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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82话、宁王与宁王妃的过去

    祈宝儿去了解了无影军小队的训练进程后,去看望抽过去的宁王时,隔着他们暂居的小院还老远就听到声无比哀戚的哭嚎声。

    “儿啊,下回你可别再吓父王了,你父王我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是出事了,你父王就得绝后你晓得不,到时你父王我哪还有脸下去见你母妃?”

    祈宝儿,祈宝儿忙收回往前的脚脚,向后转,抬脚就要开溜。

    “贤王留步,请贤王留步。”

    身后传来一老者带着熟悉腔调的急切声。

    祈宝儿转头一看,果然是个白净的无须老公公,再定睛细瞅了瞅,似乎是宁王身边的贴身太监楼公公。

    楼公公显然有着功夫在身,功夫还不低,只祈宝儿这一停顿一转身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只离着祈宝儿几米外。

    噗咚一声就给跪下去了,脑袋瓜子磕,,呃,不对,可以说是撞在地上撞得直梆梆响。

    “贤王救救我家王爷和世子,求贤王救救我家王爷和世子,求贤王救救我家王爷和世子。。。”

    祈宝儿眸色一深,虚抬起手将楼公公扶起,问:“你是想说你们府上的那个‘神医’?”

    楼公公对自己被股无形的力量毫无反抗之力的扶起一点没感觉意外,他和已经荣养的祈公公是好友,知道贤王神通莫测,能无声无息决定人的生死,不过是虚空扶人而以,不算什么。

    对于贤王的直白的问题也没任何意外,若是贤王是个寻常人,皇上怎么可能委任她一个年纪如此之轻又是身为女子的人为兵部尚书,还接管了大贤王手里那般可以说是能决定着麒麟国安定的一切?!

    颤颤巍巍站好,楼公公又朝着祈宝儿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小心翼翼的左右观望了下,试探的小声请求道:“贤王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祈宝儿无是不可,点了点头,先一步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花园走去。

    楼公公在迈步前,又是小心的左顾右望了下,确定周围并无其它人在,这才放心的快步跟上。

    没会儿,两人来到花园其中的一个闲亭内。

    祈宝儿站在亭栏前面负手对着园中的万紫千红,在楼公公跟过来后,她并未回头的声音冷然道:“说吧。”

    楼公公的呼吸比着刚才重了几分,不知是走路造成的还是因为其它。

    他并没立刻出声,而是等了几息后才哑着声开口。

    据楼公公所说,楼公公是在宁王很小的时候就陪在了宁王的身边,他见证了宁王的胸无大志,见证了宁王心安理得的混吃等死,也见证了宁王在娶了王妃后整个人大变样的再没与‘孤月狗友’们去‘鬼混’,而是一整颗心都扑在宁王妃的身上。

    因她而喜,因她而怒,因她而哀,因她而乐。

    楼公公说:“得知王妃有孕时,王爷高兴得就像得了糖块的孩子一样,夜里喜得睡不着觉,怕扰到王妃休息,王爷便自个绕着王府足足跑了七圈。”

    本来就爱惜着宁王妃的宁王,在宁王妃有孕后更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几乎是粘在宁王妃身上,宁王妃只要皱一下眉他都能紧张个半天。

    按说在有着这么宝贝宁王妃的宁王在,宁王妃在孕期与更关键的生产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可这世间有个词,叫‘世事难料’。

    这又得说到宁王娶宁王妃之前的事儿。

    宁王曾经是有过一位‘未婚妻’的,是宁王母族的一个表妹,叫白丽珠,两人勉强算是娃娃亲。

    之所以用勉强这词,是有原因的。

    白丽珠比宁王小六岁,在白玉珠满月时宁王的母亲带着宁王去看白丽珠,巧的是,当时正大哭着谁也哄不住的白丽珠在看到宁王后立马就止住了哭声,而小宁王也似乎对这个小表妹很是喜爱。

    白丽珠的祖母,也就是老宁王妃的亲生母亲见此就对老宁王妃用着玩笑的语气说‘俩孩子有缘,不若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咱们两家正好也亲上加亲。’。

    生母的话老宁王妃不好当面反驳,便含糊着似是而非的应负了过去。

    其实,两孩子间压根连个定亲信物都没,就更甭提正式的换过庚帖了。

    简白点说,所谓的娃娃亲,不过就是两家大人曾经说过的一句玩笑话而以。

    可白家当了真,白丽珠更是从小到大都以是宁王的未婚妻为自居。

    在宁王与宁王妃定亲时,白丽珠就曾割脉过,是被贴身丫环及时发现这才救了回来。

    人还不是做做样子的吓唬人,而是真一心求死的手割得深得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也是因此伤到了筋脉,曾经琴艺在京中颇为有名的才女,从此一边手连琴弦都拨不动。

    可能也正因此,或是白丽珠本就是个偏执的人,总之,在这之后白丽珠就变了,不再整天一副痴情于宁王的模样,而是转身与爱慕她的那些男子们走得亲近。

    也是从这时开始,宁王的生活中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不是今天出府惊了马,就是明天好好的走在街上天降花盆。

    楼公公用帕子抹了下泪继续说:“王爷知道背后是谁在害他,只是上面有老王妃在压着,王爷自个也觉得对不住表小姐,因此都是能躲就躲。”

    哪曾想,有些事儿啊,不是你躲对方就愿意放过你。

    在宁王妃快生产时,那时老宁王妃已经病逝,不过老宁王还在世,只是将袭位传给了宁王自个去了永安城那边的庄子里静养着。

    有一日宁王收到了老宁王身边的信仆送来的口信,说是老宁王病重,已经起不来床了,一直念着想见宁王。

    宁王虽一心在宁王妃身上,可他同样也是孝子,得到这个口信后,安排了下府上的安全便即刻赶往永安城。

    在宁王走后不到半天,又是那个信仆一身是伤的狼狈着来到府中,说宁王在半路惊了马受了重伤。

    宁王妃听到这消息自然就急了,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也坚持要亲自去接宁王回来。

    却不知,这不过是白丽珠买通了老宁王身边的信仆而设下了连环套,就是为了要害宁王妃。

第783话、已疯魔的宁王

    宁王妃在去‘接’宁王的途中经历了什么已经无人知道,在宁王到了老宁王那儿发现自个被骗又赶回去发现王妃不见了后,他去求了皇上去寻找宁王妃。

    皇上派出了麟卫,最终是在明月庵找到已经没了呼吸的宁王妃,和早产的宏义世子。

    据明月庵的静安师太所说,宁王妃是已经处在昏迷中被一个身受重伤的侍卫抱进的明月庵中,那个侍卫将宁王妃交给静安师丈他们后便断了气。

    后来宁王妃被腹痛所痛醒,宁王妃似有所感,拉住想保她命的静安师太苦苦哀求,她说她能感觉到自个活不了了,求静安师太求求她肚子里的孩子。

    静安师太懂医,别人没办法的事儿她有。

    只是,要手染人命这事儿,她身为佛门中人自是不愿的;如果不是心怀悲悯的不愿见到一尸两命的惨剧,她连那法子都不会说出来。

    所以,最终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忍着巨痛亲自的刨开了自己的肚子,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

    宁王妃去逝后,宁王便彻底的疯魔了。

    提着剑冲进了白家,当着白家众人的面挑断了白丽珠的手筋和脚筋还不止,还当着白家众人的面下令手下给白丽珠喂了那啥的药后扔去城外乞丐窝居的破庙里。

    然后又跑去帮白丽珠的那些贵公子府上,一剑一个。

    将仇人都报复了后,宁王又将目光转向了宏义世子身上;别误会,这时宁王并没有疼爱宏义世子,相反着,他恨宏义世子,恨这个因他的出生而克死了生母的儿子。

    是大贤王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了宏义世子一面;后来连当时的楼公公都不知大贤王和宁王说了什么,让宁王突然的就冷静了下来,对宏义世子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原本的恨变成了当成了眼珠子一样的宝贝。

    直到几个月前那个应姓的所谓神医出现,楼公公才从宁王的口中知道,当年大贤王就是以劝服国师让宁王能时常梦到宁王妃为由劝住了宁王。

    大贤王也做到了,他请来了国师,国师给了宁王一块能与地府的宁王妃联系上的玉佩,只要宁王在睡觉时将玉佩放在身边,就有望能在梦中与地府里的宁王妃相见。

    原本能这样宁王已经知足了,只是,在应神医告诉他有办法能让宁王妃回魂的重新回到他身边后,宁王又再次起了贪一念。

    且这一次,他比宁王妃刚去逝时还要更疯魔。

    楼公公又再度‘噗咚’一声跪下,躬着背头垂得都快粘到了地面,也瞧不清他此刻是个什么神情,就连语气也是复杂难辩。

    “应神医说要用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一肉和灵魂来做法,才能复活王妃;复活的阵法,阵眼还不得用与王妃有着最亲近血缘关系的人。

    王爷已经命人在各地抓来了五十个童男和五十个童女,还抓来了王妃的亲兄长。”

    楼公公的声音已经哽咽,他砰砰砰的又是连嗑了好几个响头,“贤王爷,老奴是个卑溅的下人,大道理那些老奴不懂,但老奴知道,能用人命,还是孩童的命来做法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如果王爷真的手粘上这上百孩童的性命,肯定也不会真的能复活王妃。

    贤王爷,老奴听说您比国师还要厉害,老奴斗胆,求您救救王爷,救救世子。”

    随着楼公公的讲述,祈宝儿身上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冷,等楼公公话落,她的眸色都已经寒如冰滩。

    不过,祈宝儿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将怒火发在无辜的人身上,何况,眼前的楼公公之所以她愿意给他和自己私下说话的机会,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功德金光。

    对于有功德在身的人,在祈宝儿这儿一向能得到几分的优待。

    “你可知宁王将那些孩童关在哪里?”从楼公公刚才的话不难听出,那些孩子暂时还是安全的。

    果然,楼公公后面的话确定了这点。

    “王爷将那些孩子交给应神医后就不会再过问,不过老奴派了人悄悄的跟过应神医的弟子,他们将孩子们都关在城南一个叫‘民生医馆’的后院里。

    文将军是被王爷用世子病发的原由给骗到了府上,文将军现今还被关在府中。”

    祈宝儿朝着一个方向挥了下手,眨眼功夫,十二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祈宝儿小声的交待了几句,又眼神示意了下还在地上跪着的楼公公。

    十二重重一点头,上前直接拎起楼公公,在对方还还不及惊恐尖叫时已经出了皇家猎场。

    祈宝儿神色不虞的又在亭中站了会儿,然后才转身快步离开。

    同时,一道道命令从她的口中传中。

    不到半个时,皇家猎场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冷凝,虽瞧不到有大军把手,可皇家猎场已经是只许时不许出。

    只要有人抬脚踏皇家猎场,眼前便会突然的出现个无影军面无表情的拦住你。

    又过了半个时,皇家猎场内已经无人走动,原本守在皇家猎场内的将士们都已经被‘赶’回了各自的休息之地。

    而这一切,还在哭着会对不住王妃的宁王并不知情,正在一脸头疼的哄着父亲的宏义世子也同样不知情。

    当他们二人看到直接推开门走进来的祈宝儿时,双双都被对方明显不对的神色与一身冷冽的气息怔了怔,也因为对方这连基本的教养礼仪都没的推门而入有些恼意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能让皇上和太子殿下要信重的贤王自然不可能是那种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人的。

    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在什么情况下会让贤王对他们如此的不客气?

    尤其是宁王,在祈宝儿那冷然中又透着‘我什么都已经知道’的目光下,他不自觉的就心虚着移开了与之对视的双眼。

    在移开后心中又是一种的懊恼。

    宁王是个从来手中就没掌过实权的咸鱼,从来就没那别人非得因他是皇室而视他为尊的自负,所以,对他自己与祈宝儿的对视中输下来这点,他没有恼火,有的只是担心自己的反应会被祈宝儿所怀疑而影响到后续安排的懊恼。

第784话、已疯魔的宁王(二)

    宏义世子原本心中在迟疑着祈宝儿对他们突然的态度变化,转头正好看到宁王那心虚的模样,顿时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都说知子莫若父,反之,知父同样也莫若子。

    在外人眼中一事无成的宁王,宏义世子却是知道,他的父王并不比朝中的那些大臣和武将们要差。

    只是,身为皇室宗亲,有些时候不得不藏拙,你能力出众或是过于聪明绝不是件好事;好在父王本身不是那喜权爱功的人,心甘情愿的藏了大半辈子。

    父王藏着混着,成了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混吃等死排名第一号。

    直到父王碰到母妃。

    母妃生于书香门第的文府,是个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性子淡然自带书卷气的特别女子。

    他没见过母妃,对母妃的所有了解都只是从楼公公那儿听说,父王口中时常也会提到母妃,只是父王从来不会与他细说母妃。

    楼公公曾告诉他,母妃是个特别温柔、特别有气质的人,连宫里的许多妃嫔和母妃站在一块都会被母妃给比下去。

    但母妃也是个有个自个主见的人,不会一味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父王对母妃是第一眼就被吸引,之后逐渐的,母妃成了父王的命。

    宏义世子还记得,有次母妃的忌日父王喝醉了,先是拿出匕首就要割脉,在看到他之后,又转变了主意要先送他去见母妃。

    当时父王看着他的那目光,那满目通红的仇恨目光,宏义世子每每在夜深人静时那目光就总会浮现到眼前。

    所以他心中一直都知道,在与母妃相比,哪怕是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是随意可弃的那个。

    联想到那个拿尸油弄丹药给他服用的所谓神医,宏义世子心中有了及为不好的预感。

    祈宝儿没有在意父子俩心中的九九,嘲讽的轻笑了声后毫无一丝愧疚的说道:

    “宁王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王无意间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您准备的那些童男童女,看来,您是用不上了。”

    宁王原本还虚着的目光在听到祈宝儿这话后来了个骤变式的转变,瞪向祈宝儿就像祈宝儿杀了他全家一样。

    他脸皮都在抽动着咬牙切齿问:“为什么,我不过是想救我的王妃。”

    那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扑上去咬人的狰狞模样,把宁王的亲生儿子宏义世子都吓了一跳,可祈宝儿对这样的目光却是全然免疫,没办法,她的两世中,用这样目光看她的飘不要太多,早习惯了。

    她还能一脸悠闲的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然后目带好奇的反问道:“你的王妃早就转世投胎去了,你想救谁?”

    “不可能。”

    他时常都能在梦中与王妃相见,王妃怎么可能会不等他的已经投胎转世?

    “有什么不可能?你是想说你常常能梦到宁王妃吧?”

    宁王不语的依旧仇恨着瞪着她。

    祈宝儿:“那是大贤王和国师一块骗你呢,国师手里有种药,服用了那个药后,服药人梦中会梦到内心最执念的一切,贪一财的梦里会梦到自己发财,贪一色一色会梦到俊男美女。

    而像宁王你这样对某一个人执念深深的人,梦中自然就是梦到与其相见。”

    开什么玩笑呢,地府里的飘就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他们都不能随意的入人类的梦好不好;宁王妃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飘,哪来的本事能二十几年动不动就和宁王在梦中相见?

    祈宝儿在来这的路上就觉得这点不对劲,原本是怀疑是不是有能力超强的道士做了违背地府规则的事,比如那个传闻中了不得的国师。

    在人界与地府之间,她多少还是偏向于地府的。

    所以,她耗了几近于全部的灵力看了宁王身上曾经那一段时间的回溯。

    看到了大贤王与国师相商,看到了国师拿着药悄悄的化在了宁王所喝的茶里,看到了国师将药交给了大贤王,也看到了大贤王又将药交给了楼公公。

    别误会,楼公公并非任何人的暗子,也从没背叛宁王,他只忠心于宁王,是要保护宏义世子。

    那时宁王已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魔,觉得是宏义世子的出生才害了宁王妃,几度想要杀了才出生不久的宏义世子。

    是大贤王以宁王妃为劝解后宁王才暂歇了这念头,但也仅只是暂歇,他依旧恨着宏义世子;直到在梦到一次宁王妃后,宁王这才对宏义世子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所以楼公公才接了大贤王的药,即能让宁王不再疯魔,又能保住宏义世子,便是他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已经背主,那又如何?!

    宁王嗤笑了声,并没有去反驳什么,只是从他的神色也能看出,他压根不信祈宝儿的这些话。

    祈宝儿也没想她一说他就信,像宁王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对自己愿意信的东西是深信不移,哪怕你已经将证据拍在他面前,何况现在还只是她的口述。

    换句话说,就是偏执。

    世间不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才会有那么多翘了后依旧存留在人间的飘嘛。

    “宁王爷,甭管你信还是不信,本王在此告诉你,本王从此都会一直盯着你,你起什么歪心思本王不管你,但如果你敢去伸手,可就不会像这次一样,本王只是将人给救出来了。”

    话落,祈宝儿没再理会他们的起身,拍了拍袍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

    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往门口迈出,空中传来她明明听着娇软却令人无比心颤的声音。

    “本王这人最见不得有人将手伸向无辜的孩童,尤其是这种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在助邪修做恶的事儿。”

    宏义世子梗着脖子带着僵硬感的似乎都能听到咔咔咔声的转向宁王,他只感觉自己此刻喉咙干涩,想叫一声父王,却是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宁王这时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身边亲儿子是个什么感受,感觉到自个身子能动了,立马跃起冲了出去。

    原来,祈宝儿一进来后就将宁王给禁锢在了原地。

    她不怕这货对付她,就是以防这人会因她的话而受刺激失智的去对付宏义世子,毕竟这丫有前科。

第785话、吉祥楼

    回到京中,祈宝儿没有先回府或是去兵部,而是先去了外城西城的一个叫‘吉祥楼’的地方。

    吉祥楼用现代话来翻译,就是所孤儿院。

    这是祈宝儿怀疑也是从哪穿越而来的百年前那位皇后的杰作。

    整个麒麟国各城都有一座吉祥楼,用来收留那些被遗弃的婴孩或是无处可去的孩童们。

    当然,一个城一座吉祥楼,这并不能杜绝街上出现小乞丐的现象;但不得不说,有吉祥楼的存在,也的确是救了不少的人。

    十二带着无影军动作很快,祈宝儿在回京的半路就收到了他们已经封了医馆,抓了医馆里的所有人,并且还救出了童男童女将他们都送到了吉祥楼的消息。

    京中的吉祥楼今天是难得的热闹,吉祥楼内已经好久没有一下子收留一百个孩子,不,应该说,吉祥楼好几年都没同时存在过一百个孩子。

    原因嘛,以后再说。

    因为被送到这里的孩童少,这些年来吉祥楼里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加上管事正好十人,所以今儿一下子送来一百个孩子可把他们给忙坏了,连管事都亲自下场给孩子们洗澡。

    这不,祈宝儿进来不仅没受到热情的接待,还被来去匆匆的众人给无视了个彻底。

    小椰子拎着个空桶从一间屋子出来,总算是看到了按说应该存在感十足的主子。

    “王爷吉祥。”

    “起来吧,孩子们情况如何?”

    提到这,小椰子脸上都露出了丝不忍。

    他说:“那些人就没把这些孩子当人看,孩子们全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那地下室也不大,孩子们只能挤挤挨挨的待着,还吃喝拉撒全在那。

    几乎每个小孩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伤,不是鞭子抽的,就是被什么给烫的,新的旧的,有几个孩子身上几乎是看不到一块好肉。

    还有几个年岁稍大些的女孩子···”

    后面的话,小椰子自觉自己已经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都说不下去。

    “造孽哦。”

    祈宝儿的眸色冷了冷,“请大夫来没?”

    “回王爷话,已经请了,十二送孩子们来这时奴婢就去请了保仁堂和保和堂的大夫,现在大夫们就在那边给重伤的几个孩子们疗伤治病。”

    这时,小椰子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又被打开,一个熟人抱着个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冰华郡主?”这丫怎么会跑到这来?

    冰华郡主见到祈宝儿倒没意外,她已经知道今儿送来的这些孩子都是贤王从贼人手里救出来的。

    “宝儿你来啦。”

    祈宝儿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边摆了下手示意小椰子忙自个的去,她已经看出现在的吉祥楼是严重的人手不足了。

    冰华郡主直接抱着小女孩来到祈宝儿身边,“我不是在京中无事可做嘛,又不想去应付那些虚伪的人,母亲提议我来这里转转,来了后我发现,在这里我挺开心的。”

    看着孩子们的笑颜,心中再多的郁结也能逐渐的消散。

    她一个堂堂郡主当然不会跑吉祥楼来当义工,要做活什么的她身边有一堆的下人可以帮忙,她就是纯来和这里的孩子们玩乐。

    冰华郡主轻抖了下怀里的小女孩,凑近了祈宝儿些小声道:“宝儿,这是通城知府的女儿。”

    通城知府的夫人和冰华郡主虽不能算是真正的知己,但来往也算频繁,是冰华郡主在夫家时勉强算是好友的唯一一人。

    沈知府夫妇于这世间来说是个奇葩,两人不偏心儿子反而偏心女儿,沈夫人更是去哪都将小女儿带在身边。

    因此,冰华郡主一眼就认出了小女孩来。

    祈宝儿听到这消息着实是怔了下,“你说她是谁?”

    “通城知府沈怀庆的小女儿。”

    话落,冰华郡主不知想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沈知府就只一儿一女。”

    确认是这答案,祈宝儿又将目光转向冰华郡主怀中的小女孩身上。

    只是,小女孩此刻非常依赖认识的冰华郡主,明显还胆怯着惧怕着除冰华郡主以外的人,正紧搂着冰华郡主的脖子,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冰华郡主显然也发现了小女孩的情况,朝祈宝儿歉意的笑了笑,忙抱着小女孩离开。

    不过在走前,她留下了一句话:“宝儿,沈知府的儿子受了重伤。”

    祈宝儿:“……”

    好家伙,一锅端啊。

    祈宝儿在得知有孩子重伤后原本就准备去看看这些孩子,因此也没转变线路的去向冰华郡主所指的方向。

    吉祥楼的格局就点像酒楼一样,只是大门进来先是院子,中间是座三层大楼,楼的后面是座花园。

    她现在是在一楼的大堂旁走道上,冰华郡主所指的正是去二楼的楼梯。

    上一了楼梯后也不用再有人指路了,往右看去,最尾巴的几间屋子有好几个明显是大夫的人在进进出出。

    这边有两间屋子里放着重伤的孩子们。

    别看屋子是两间这个瞅着极小的楼,吉祥楼是用来收留孤儿的,这里的屋子每间都建得不小,一间屋子里能左右两边各并排的排下十张床,也就是总共二十张床那种几十平的大屋子。

    对于祈宝儿的到来,大夫们同样没有多去注意。

    在这盯着的十二过来汇报:两边屋子里的床几乎都躺满了孩子,足有三十七个孩子受了重伤。

    当然,孩子们身上的重伤与在他们这种身有功夫的人身上的重伤定意不同,主要是瞧可或恐,大部分都没威胁到生命。

    真正有危险的,只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两个男孩中一个约四五岁,一个瞧着应该有十岁左右,女孩年纪最小,瞅着才两三岁这样。

    划重点,十岁左右的那个男孩,与冰华郡主怀中的女孩有着血缘关系。

    三个孩子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中,三位老大夫正在他们床边都在用银针为他们救治。

    祈宝儿并没在这儿多待,确定了下孩子们都并无生命危险后便离开了。

    刚走出吉祥楼,没想到碰到正匆匆而来的太子殿下。

    “殿下怎么会来这?”她有些懵。

    不会也和冰华郡主一样的来这散爱心的吧?

    “你说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祈宝儿竟然在太子殿下的话中听了一丝丝委屈的味道。

第786话、实在是太过方便

    她咧出一口大白牙笑得一脸的无辜,“臣听不明白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我不承认,就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君宸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祈宝儿,,,

    原本完美的笑容突然就有些挂不住了,不造为啥,她心里有点点虚。

    脑子就像是突然的反应过来一样,似乎,好像,可能,她有答应过太子殿下,今后无论做什么事关危险的事儿,一定会先知会他一声。

    等等。

    她去皇家猎场这事儿不算危险吧?

    无意间查到邪修也不能算有危险。

    她还顺便的救了一百个孩子呢!

    这么一寻思,她立刻又子陵起来了。

    支陵是支陵,可还是顶不住对方严厉的视线,她此刻只想逃。

    “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告退。”

    祈宝儿没走成,脚才刚迈开,就传来了某殿下的喝声。

    “站住。”

    祈宝儿:“……”

    站什么站哦,当她是小猫小狗儿吗?

    然事实是,她还真就站住了,心脏还狂砰砰的跳了几下。

    辰一几人与十二几个全都默默的后退了几步,动了怒的太子殿下,好吓人。

    贤王爷/王爷您安息。

    “还记得你答应过孤什么吗?”

    祈宝儿整个身子都木了的缓缓转过身,不过她是谁啊,没几个飘会不怕的小殿下,虽然她一直没承认过,但现在她可以暂时的承认一下。

    所以,心可以虚,底气可以不足,面儿不能丢。

    转过身来的祈宝儿,已经是一副云淡清风镇定得不能再镇定的模样。

    “回殿下话,臣对殿下说过的话,做过的承诺,臣自然不会忘记。”

    顿了顿,在君宸渊的脸已经有呈黑趋势时,她赶紧补充道:“这不是没有危险嘛;殿下知道臣的本事,就这些小事于臣来说,殿下应该担心的是别人会不会有危险。”

    祈宝儿正了脸色凝重的看着君宸渊,突然是少有的郑重。

    “殿下,无论是因我是个修行者,还是臣大贤王与兵部尚书的身份,臣都不可能真能完全的规避危险。”

    讲句不好听的,现在盼着她死的人,估计能绕京城几圈。

    这理君宸渊又怎么不知?

    正因为知,所以才会担心,才会希望她能将自个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可同时,君宸渊也知道小姑娘的脾气,哪怕在他面前答应得好好的,遇到事时她该冲还是冲得比谁都快。

    脸上的怒意转化成无奈,君宸渊默叹了声似是已经妥协的问道:“孤来得匆忙,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宝儿能与孤说说吗?”

    祈宝儿这人吧,她是遇硬则硬,硬软,,,好吧,她一般也冷漠。

    不过对于被她所偏向的人,不在这俩限定里;而君宸渊,正好在被她所偏向的人里,还是比较得她信任的那个。

    君宸渊这一先退步,反倒让本来自觉底气十足的祈宝儿刚才那股心虚的感觉又上头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先替她的脑子应了‘好’。

    得,也不用纠结了。

    君宸渊本也不是冲着吉祥楼而来,于是便和祈宝儿一块往城内走去。

    有着护卫开道,周围的人都被隔着离两人有好几米远,不过祈宝儿还是在和君宸渊说话时设了隔音罩。

    毕竟事关宁王呢,要是被人听到给利用去,于君氏来说事情可不小。

    君宸渊听后沉默了,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丝暴戾。

    他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且还无所事事的宁王,竟然能做出如此残害百姓的事情来;尤其是对祈宝儿所说的吉祥楼内那百个孩童都受了伤这点,君宸渊尤为不能容忍。

    万幸那些孩子都没事。

    只是,有点残酷的是,也正是因为那些孩子们都没事,宁王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费些银子给那些孩子们治下伤事情便可以过去了。

    麒麟国的律一法中,并没未遂也要受到惩罚这点,这也是祈宝儿只是警告了宁王,而没有对宁王动手的原因。

    当然,如果有帝王开口的话,律不律一法就不重要了。

    可问题是,对宁王,只要对方没做不可饶恕的罪,老皇帝都不会要对方的命,因为先宁王去逝前,老皇帝曾给过宁王府一道保命圣旨。

    圣旨的内容就是君宸渊都不知道,只知道有那道圣旨在,宁王府只要不犯通一敌或是谋一反这一类的大罪,就能永享荣华。

    只要有那道圣旨在,百个孩子还都没有生命危险,这事儿便是告知了老皇帝,顶了天,也不过是宁王被老皇帝训一顿。

    对于那道圣旨的事,祈宝儿也知道,君宸渊曾经告诉过她。

    京中有这类圣旨的人家屈指可数,但也不是仅只宁王一家,还有赵家,文家,尉家等等。

    这不,出自尉家的前任右相犯了那么大的事儿【贪一污赈灾银】,如果按着律一法来说,抄家灭族再连累三族流放那是妥妥的。

    可因为尉家有那么道圣旨,尉家不过是三族流放,连主犯尉相都没死成。

    皇权时代就是如此,什么‘天子犯一法与庶民同罪’啊,那不过是用来哄小孩的话。

    不过这些祈宝儿不好奇也不介意,她现在担心的是:“殿下,臣感觉宁王的脑子虽然有大病但也不失聪明,这一次臣阻拦了,今后他定会是更加的小心,下一次咱们未必能够及时的发现。”

    这样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只要事关到宁王妃,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没法拿下宁王,而宁王有个皇族身份在身,只要不是有大动作,他想做什么事儿实在是太过方便。

    就说这百位孩童的事儿。

    十二已经查到,宁王其实不算非常的谨慎,除了孩童们都不是京城人氏,而全是宁王的人在各地寻摸来的外,他将人运进京城可是没有过多的掩藏过。

    有着宁王标记的马车,守城门的官一兵们压根不会去查看,孩子们下点迷药让他们昏睡在马车内,就这么无声无息但又光明正大的给运进了京城。

    如果不是楼公公还有良心的‘告发’,宁王还没做恶,他的身上暂时并没业障,祈宝儿就是面对面的对着他,也猜不出来看着敦厚老实的人背地底竟然正准备将足足一百个孩童放血抽魂。

第787话、丫也太惨了

    “孤会命人盯着宁王府。”以前是没去在意宁王,今后自然不会。

    有太子这话祈宝儿便放心了,倒不是她没有人手能去盯着宁王府,而是···

    宁王毕竟是皇族,她一大臣派人去盯着皇族,这不是送借口给看她不顺眼和想取代她的人嘛。

    她虽然不在乎手里所拥有的这些,可并不意味着到她手里的东西别人可以随意的窥视,甚至是想用不正当手段夺去。

    “那个邪修,宝儿准备怎么处理?”君宸渊又问。

    祈宝儿:“宁王对宁王妃的感情虽说不少人知道,可知情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寻常百姓绝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那个所谓的神医,为何能这般精准的以能复活宁王妃来靠近宁王?”

    她原是以为‘神医’是先为宏义世子看病才入了宁王的眼,问过宏义世子后才知道,事实正好相反,‘神医’是已经住进了宁王府后一次无意间碰到宏义世子,这才发现宏义世子生病了,提出为宏义世子治病。

    “你是怀疑???”

    祈宝儿凝着眉点头,“要么有人在针对宁王,要么嘛,就是有人想借宁王来对付···”

    她看了眼君宸渊后又收回。

    后面的话不用说,她也不方便说;不过就那一眼,君宸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王一无权二无势,压根没有值得别人费如此周章去对付他的理由。

    那就只剩了一个可能。

    有人要借宁王来对付皇室,准确的说,是想对付父皇和他。

    “殿下,那个邪修暂时关押在臣的府上,殿下随时可以提走。”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但该罢的态度还是该摆出来,她真的无意管皇室太多的事情。

    君宸渊也知道她的德性,没有推诿的点了点头,“孤会尽快让人去你府上提人。”

    两人聊完宁王的事,又继续公事。

    在辰一等人看来,太子殿下和贤王间,似乎只要是碰上面,就会有说不完的话。

    与太子殿下分开后,祈宝儿转头又去了钱文同府上。

    钱文同还在兵部当职,爽利的钱夫人接待了她。

    再从钱府出来已经是一个时后,祈宝儿瞅了瞅已经偏西的太阳,索性的下令直接回府。

    这天是休息日,用过早膳后,祈宝儿陪着祈老头和田老太俩在一个偏僻的,原本是花园后来被俩老给做了改造的菜园里忙碌着。

    以前贤王府里只住了大贤王一个主子,贤王府大,大贤王不会往这些偏僻的院子的花园这边来走动,就被荒废了。

    俩老瞅着这些荒废的地方觉得可惜,正好种菜这些在上层人看来低俗的事不方便被人注意,便将地开垦来做了菜园子。

    祈管家匆匆前来,说是文府二老爷和宏义世子前来求见。

    “参见贤王千岁。”

    “文将军请起。”

    祈宝儿边走向主位,坐下后抬手示意了下已经站起来的两人,“请坐;不知两位前来是有何事?”

    文子明,清远将军;因右手受过重伤不能再拎刀后不得已离开了军一队,不过将级依在,现今是城防营里负责练兵的几位将军之一。

    文子明走到椅子旁但并没坐下,而是又朝着祈宝儿深深的鞠了一躬,“末将是来感谢贤王的救命大恩。”

    嗯???

    她啥时候救了这丫?

    等等。

    祈宝儿看了眼一旁的宏义世子,这位的亲舅舅,不是文府的大公子?

    文子明似乎知道祈宝儿的疑惑,话说就他们家的那种情况,现在是他来谢恩,是个人都会疑惑。

    他苦笑了声解释道:“不怕贤王笑话,只末将一个是宏义的嫡亲舅舅。”

    听完文子明的解释,祈宝儿三观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书香门第,就这?

    文子明的父亲文候爷长得不错,年轻时有着风一流才子的美名。

    划重点,风一流二字。

    文候爷不只是家中妻妾成群,在外红颜知己也不少。

    文夫人嫁给文候爷后好几年都无子,文夫人这人厉害,她自个不能生,府上的妾室也一个没怀上。

    可文夫人管住了家里没管住外面,文候爷的一个红颜知己怀孕了,更遭的是,这位红颜知己出身于青一楼。

    文候爷不能纳其为妾,但又不舍这个孩子;文夫人呢,一直没能有孩子也是她的一块心病。

    夫妻俩一拍即合,留子去母,然后对外称孩子是文夫人所生。

    文大老爷,就是这么来的。

    文家瞒得紧,当年的事知情人几乎没有,要不是文夫人曾经告知过她自个的两个亲生儿女,这事儿估计现今的知情人就只有文候爷夫妻俩了。

    至于宁王能知道真相这点倒不难猜测,宁王妃还在世时与宁王感情甚码,宁王妃有将此事告知宁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神医’说要用宁王妃的嫡亲之人的血一肉和灵魂来当阵眼才能复活宁王妃,宁王便将文子明给骗到了府上软禁了起来。

    其实文子明直到被无影军的人救出来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宁王府的人对其还是挺客气的,吃喝用都及好,除了不能随意走动。

    可这丫憨啊,宁王说是宏义世子病情复发,上清观的卫明道长教了他法子,要血亲之人在他身边待在一段时间;明明漏洞百出的借口,这丫偏就信了。

    这不,他属于是自愿式的被软禁,还亲自的派了手下去城防营那儿请了长假,给宁王省了不少的麻烦。

    之所以今天才来感谢祈宝儿,是因为这两天他在消化宏义世子告诉他的真相。

    文将军走后,宏义世子却是留了下来。

    一改刚才文将军在时的精神,整个人萎靡了不少不说,连挺直的背脊都弯了不少。

    祈宝儿不是知心王爷,没那开解人的兴趣,但也没不仁道的不管他的起身就走,而是端起茶边慢慢品着,边默默陪着。

    足过了有几分钟后,宏义世子哑着声开口道:“父王原本是准备拿我当阵眼,‘神医’说我身子骨差,承受不住,父王这才骗了舅舅来。”

    祈宝儿:“……”

    这可真是夫妻是真爱,儿子是意外。

    为了真爱,不过一个意外而以,放弃就放弃了。

    祈宝儿都不得不怜惜眼前这个娃了,丫也太惨了!

第788话、连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来

    宏义世子明显的从亲爹那儿受到的打击不小,说完话后,就捂着脸靠在椅背上,身上散发出来的‘丧’字气息都快要凝成实质。

    祈宝儿终于良心有那么一丢丢回来,她放下茶杯劝道:“再怎么说他还是你爹,还能丢还是咋地?”

    宁王是世袭王位,他就你一个崽,他翘了你就上任了,这个爹还是得认的。

    “何况他也就是疯了点,你可以躲远些嘛,让他找不着你,想用你来做什么不就用不上了。”

    有亲情枷锁和血脉压制在,不好说什么做什么,可人是活的嘛,不还可以逃?

    祈宝儿最后总结:“你们就是闲得慌的屁事儿多,你去瞅瞅那些吃不饱的人家,哪个有那些功夫去费劲的纠结这些?”

    宏义世子:“……”

    一点没被安慰到不说,一向脾气好的他都被气着了。

    这些话,是一个有个三十七度体温的正常人该说的话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刚才那股觉得世间已经毫无意义的厌世感没了,唯剩下了明明生气可又不能反怼去罪人的憋闷。

    祈宝儿对人的情绪最为敏感,发现了宏义世子现在已经没了那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丧。

    放下茶杯起身离开,路过还是一副颓态的宏义世子时说道:“这天下啊,有得就有失;欠了债,也总是要还。”

    宏义世子疑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于门外,他还是没想明白贤王话中的意思。

    有得就有知他懂,可欠了债???

    自小除了父王外,其它人都是对他说他不欠任何人,母妃是因为爱他才会拼了命的生下他。

    难不成,母妃真的是他害死的,他真的像父王所说的,是因为他命硬克死了母妃吗?

    他不信,皇上不会骗他,大长公主也不会骗他,楼公公更不会骗他。

    可···

    宏义世子踉跄的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门,朝着祈宝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祈宝儿在家又不需要追什么人或是躲什么人,步子悠闲走得并不快,没会儿就被小跑而来的宏义世子追上。

    “贤王爷,您能告诉我,我母妃真的是我害死的吗?”

    祈宝儿这次倒是没再折腾他,叹息了声道:“她生你时不是你害的,但你也的确算是害过她。”

    夜深人静时,宁王府。

    宁王府虽不如贤王府大,但也比曾经的大郡主府要大上不少,不过和曾经的大贤王府一样,因为主子少的人原因,府上有许多地方因为没人踏足而荒废着。

    这是个连个牌匾都没,里面长满了杂草的破院,一道娇小的身影无声的缓步走了进去。

    破院的右边角落里有口水井,此刻,井沿上坐着个身着红衣的长发女子。

    女子背对着院门方向,微低着头似乎在看井内风光,长长的发丝垂于两侧,一时看不清其长相如何。

    夜色森森下:破院、水井、井沿上坐着的红衣长发女子,可以说,恐怖片的要素集齐了。

    “你来啦。”

    好家伙,声音如破锣嗓子,又为这恐怖气氛增加了几分。

    祈宝儿已经站在了女子的身后,轻声‘嗯’了声。

    她声音平淡的问:“结局你看到了,还是不想下去吗?”

    红衣女子缓缓的转过头来,这一幕,说真的,一般人看到分分钟猝死的节奏。

    红衣女子的转头不是身子带动着头转,而是脖子以下一动不动,从脖子以上只单纯一脑袋的缓缓转了过来。

    越是慢动作,瞅着越瘆人。

    然后她抬起惨白得毫无一丝血色如骷髅一样的双手,扒拉开了垂于脸两侧的长发。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哦。

    两只眼睛里空洞洞的都没有眼珠子,鼻子也被明显是利器给削了,嘴像是被什么给烫过一样连带着下巴都是严重的烫伤,脸上到处都是伤,有些伤还里面的血肉外翻着。

    真真是连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来。

    祈宝儿正对着这张脸,脸上没露出一丝异色,没有害怕没有恶心,也没有同情。

    女飘生前出身于青一楼,因为长得和宁王妃几乎一模一样,被宁王让楼公公悄悄的赎回府藏在这院子里。

    因为着那张与宁王妃神似的脸,宁王曾一度对女飘宠爱有加过,只是疯匹的脑子谁也预料不到,就那么突然的,宁王觉得女飘不配拥有这张和他王妃一样的脸,不仅挖了她的眼削了鼻,刮花她的脸,还用着滚烫的热水烫哑了她。

    “很可悲是吗?”女飘问。

    祈宝儿没有回答,只是眼中也的确流露出了些许的怜悯之色。

    女飘看不见,她自顾自的说道:“他心里在明白我不是宁王妃的情况下,还是将我从青楼里赎了出来,日日睡在我的身边。

    我明明什么都没变啊,他却认不出我来。”

    这些话,听着似乎很矛盾。

    但知道真相的祈宝儿,却只觉···恶心。

    不是恶心眼前的女飘,而是她口中的宁王。

    “你该走了,你心里明知不值得,又何必为了这种人而放弃重新投胎的机会?”

    女飘似哭似泣的轻笑了声,她说:“是啊,该走了。”

    祈宝儿抬手就想招地府之门,突然女飘叫住她,“大师,我能见见我的宏义吗?”

    “母妃。”

    宏义世子出现在院门口,整个人都几乎已经奔溃的跪下,不顾着地上杂草乱石,满脸是泪的跪行爬向女飘。

    “母妃,孩儿在这,孩儿在这。”

    女飘整个飘身都僵在了当场,已经看不出原冒的五官也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只是,从两个已经只剩下空洞的双眼下那缓缓落下的血泪能看出,她此刻情绪上的动荡不比地上那个低。

    “宏义?”

    女飘先是不敢置信的轻轻低喃了声,然后猛的扑向宏义世子,紧紧的搂住他嚎啕大哭,“娘的儿,娘的儿啊!”

    原本守在宏义世子身边的小椰子也跟了进来,风状没上前去打扰,而是默默的移到十二身边。

    手肘怼了怼十二,小声哗哗:“这咋情况啊这,宁王妃死前这么惨吗?”

    不只是被挖了眼毁了容,瞅那身上的衣服也挺埋汰的,就是寻常百姓的衣服,和王妃这个身份那是一点儿关系都粘不上。

    真真可以说是连该有的体面都没了。

第789话、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没有母亲了

    十二因为今天一直都跟在祈宝儿身边,倒是将这个瓜吃了个透透的。

    他也小声的回道:“是宁王妃,也可以说不是。”

    小椰子:“???”

    啥意思呀,这是又不是的,耍他是不是?

    十二可没那耍人的功夫,不过他对小椰子这震碎了三观的表情抱以十二分的理解,他当时听到真相时表情估计比小椰子没差多少。

    “我先说啊,我也不能完全的确定,都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宁王妃前几世应该是做过不好的好事得到不少的功德,然后她用这些功德向地府下面的大人们换来了一个重新回到宁王身边的机会。

    似乎回到了宁王身边还是有限制,比如不能说出真相,可能吧,总之宁王妃一直没将她就是宁王妃这点告诉宁王。

    宁王看到长得和宁王妃一模一样的茵茵姑娘,就将她赎回了府;可是宁王一直没认出宁王妃来,也一直没给茵茵姑娘名分,而是一直将茵茵姑娘藏在这院子里。

    有一次宏义世子病发,宁王正好在宁王妃这儿,楼公公来找宁王时被宁王妃给听到了,宁王妃在宁王走后悄悄的跟了上去,想瞧一眼宏义世子。

    只是被宁王给发现了,宁王当即就动了大怒,说宁王妃窥视不该她窥视的东西,压根不配长那张脸。

    然后···”

    十二指了指还紧抱着宏义世子在哭的宁王妃,“你看到了,就成这样了。”

    十二没猜出来的是,宁王妃在毁容之后并没有死,她凭着一腔的母爱坚持着最后一口气还是想爬去看一眼宏义世子,她也的确见到了宏义世子。

    年纪还小,才刚刚被救回来的宏义世子,在看到从门中爬进来了一个一脸是伤还满身是血的女子后,当场就又被吓晕了过去。

    宁王得知这事后,下令将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宁王妃丢去乱葬岗等死。

    是楼公公心善,悄悄的将宁王妃藏在了这院中,私底下买来药给她治疗。

    可宁王妃伤得太重了,楼公公也没能将她救回来。

    在一个白雪飘飘的夜晚,宁王妃独自一人孤寂的在这个破院里断了气。

    要问宁王妃恨吗?

    她早已经不恨了,她对宁王她早已经心死,死后成飘就飘在宁王府,她也从没想过要与他相认。

    贤王说她执念是想看到宁王得到报复,其实不是。

    她的执念,是想再见一见她的儿子。

    身为母亲,她并不觉得是因为当初宏义的晕倒才造成她的死亡,那时便是没有宏义晕倒这事,她本也活不了多久。

    相反着,她一直为吓到了宏义在自责着;那一次,宏义可是整整卧床了一个多月,她听下人们说起过,宏义时常都会做恶梦。

    都是因为她的不管不顾。

    别的飘死后为了强大自己会去吃其它的飘,宁王妃不愿,在她看来,飘都是人而变,飘吃飘和人一吃一人又有什么区别?!…

    宁王府虽然许多地方都没有人居住,可宁王府内有四处都有上清观的符箓贴着,宁王妃能有个藏身之地已经不差了,至于修炼什么的,那是甭想,再说她也不知道飘该怎么修炼。

    要让她离开宁王府她更不愿,她不想离儿子太远。

    没有修炼就没有实力,宁王妃没法子改变自己的模样,一直都只能保持着死前的样子。

    因此,她明明离着宏义世子这么近,却是从来不敢真正的靠近他,怕再一次的吓到他。

    又瞎着,连远远看一眼都做不到。

    小椰子一想那个场景,再看那边抱头痛哭的母子俩,双眼也跟着涩得想落泪。

    这都什么人间疾苦啊。

    然后他想到了宁王。

    他向十二发出灵魂疑问:“大家都说宁王痴情,真正痴情的人,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吗?”

    十二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我哪知道,我连个媳妇都没。”

    小椰子:“……”

    好吧。

    宁王妃抱着宏义世子哭了会儿后,突然一把推开宏义世子,起身立刻背过身子,闪现似的闪回到井旁。

    “大师,我的心愿已了,愿意重回地府。”

    宏义世子呆呆的看着宁王妃,脸上还挂着泪,哆嗦着唇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舍不得母妃走,可是,该死的理性又告诉他,已经是灵魂的母妃留在这阳世间时间越长对她越是不好。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将母妃强留下。

    眷恋的望着那纤细的背影,似乎是要将那道身影印刻到骨子里。

    祈宝儿没有多余的话,抬手间前方出现了道漆黑又神秘感十足的大门。

    大门出现后便吱呀一声厚重感满分的缓缓打开,不过只打开那么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小缝,从他们这儿看去,缝内的世界依旧是漆黑一片。

    只是那里面的漆黑,给人种强烈的森然感,令人不敢直视。

    “去吧。”

    宁王妃朝着祈宝儿深深的鞠了一躬,快步的走向大门。

    就在她到了门前马上就要进入大门时···

    “母妃~”宏义世子终是没忍住的大喊出声。

    宁王妃的身子顿住,可也仅只是顿了顿后,就更加快速的闪身进了门内,只眨眼便消失不见。

    “母妃~”宏义世子趴伏于地再次痛哭出声。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没有母亲了。

    冷静下来后,宏义世子瘫坐在地上,似乎是与人在交谈,又似乎仅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的说:

    “我一直都知道背后有人在悄悄的保护我,无数次遇到危险,我总是会特别巧合的化险为夷。

    一开始我以为是父王的人,当知道父王几度想要我的命后,我又以为是皇上或是大长公主的人,试探过后方知同样与他们无关。

    后来我知道了这世间原来还真有鬼的存在···只是,我一直没想到是母妃她一直在。”

    祈宝儿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几步外,“你是有福之人,母亲虽死,可她却是以灵魂之躯守护了你二十多年,许多人父母健在却还不如没有,你该惜福。”

    别做出这副要死的德性来,瞅着人眼疼。

    宏义世子扬头看着她,勉强的扯出一个笑,“是,多谢贤王提点。”

    身负皇家人的尊严,不容他示弱太久,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贤王,他都不敢放纵自己随心而为。

    撑着双膝起来,宏义世子朝着祈宝儿深深弯腰行了个大礼,“多谢贤王大恩。”

    为自己能再见母妃一面而谢。

    为母妃能重回地府而谢。

第790话、吉祥楼出事

    “王爷,出事了。”

    十二闪进书房,“宁王府传来消息,宁王中风了。”

    对这结果,祈宝儿还真真是意外了下,她似有所指的说了两个字:“够狠。”

    十二怔了下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笑了笑便退到了一边。

    报仇报仇,许多人对报仇的理解都是直接将仇人给杀了;可还有一种更狠的法子,就是让仇人想死也死不成。

    后一种,才是真正残忍。

    不过这些和他们没大关系,知晓事情,心中有数了便可。

    但立刻就有件事和祈宝儿能扯上关系了。

    秋雨匆匆的跑进来,“王爷,鋰郡王遣了人来,说是吉祥楼那边出事了。”

    吉祥楼。

    看到祈宝儿的身影,吉祥楼的楼主南华远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忙撇下身边正与他说话的人小跑了过来。

    “参见贤王爷··”

    祈宝儿托住他下跪的动作,快步的朝里走,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华远也小跑着跟上,“我们这儿经常有些富贵人家捐银捐物行善举,今儿下午韩王府的人送来了不少米面和肉菜,往常韩王府也常有送这些东西来,来送东西的又是熟人,因而下一面的人便没有防备。

    哪知那些肉竟有问题,有毒。

    万幸我们吉祥楼这里饭菜都是大人先吃一些,然后孩子们才吃饭。

    只是那毒/毒发的时间慢,还是有几个孩子遭了难。”

    因为吉祥楼里收留的有不少是年纪较小的孩童,吃饭这些平常的事情没办法自主来做,需要大人们照顾着。

    因此,他们吉祥楼里的有些安排跟酒楼一样,比如吃饭,都是早早的大人们先吃,这样真正饭点的时候大人们才有那个体力与精力去照顾孩子们。

    吉祥楼在吃食上并没有大人小孩区分开来的搞特殊,大人们提早吃饭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试毒。

    南华远无奈又悲哀的说:“有些人脑子有毛病,他们很仇视咱们楼里的孩子们,觉得楼里的这些不是父母双亡就是被父母所丢弃的孩子们不吉利,是克星是灾星。

    严重的时候,我们半夜都不敢休息,要不是有人进来投毒,就是有人想放火。

    后来皇上下了严令,这种的事情才好了许多,可依旧还是有人敌视楼里的孩子们,只是他们不敢再明着如何,暗地里···”

    南华远本已经是一脸的疲惫,说完这些话后,他整个人身上又复上一了层难掩的雾霾。

    这些事,南华远不说,祈宝儿还真是一点不知。

    听后顿时神色一厉,转头拿出令牌交给十二,吩咐道:“你持本王的令牌,亲自去韩王府将下午送东西到吉祥的人全数拿下。”

    “是。”

    见此,南华远那一直经崩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些。

    但他还是不敢太过让自己相信眼前不仅年轻还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贤王。

    小小的吉祥楼经历了太多太多,建吉祥楼的本意是好的,但也的确有人借着吉祥楼做过恶,至今还依旧有人在掂着吉祥楼。

    他还能够坚守在这,是责任也是为了还债。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随意将这份信任交托出去。

    吉祥楼这次的中毒事件并不小,楼内的大人除了晚饭到现在还没吃的楼主南华远外,其它九人,还有近几天一直在此帮忙的冰华郡主以及她带来的七个下人,总共十六个大人全倒下了。

    孩童中因为有大人毒发引起了留守在这儿的几位大夫的注意,立刻叫停了用餐,万幸的只有五个小孩扒了几口饭,被大夫们给催了吐又灌了药后,现在瞧着状态都不错。

    祈宝儿随南华远看过中毒的几个孩子们,见他们都已经没了危险后,示意其带自己去职工住的地方。

    南华远怔住了,“王爷,您不先去冰华郡主那儿?”

    这问题··

    祈宝儿奇怪的问:“冰华郡主那儿不是有鋰郡王带来的御医?”

    她刚才进门时可是有瞧见,鋰郡王匆匆的往二楼赶去,后面跟着御医院的李御医和太医院的王太医。

    南华远笑了,眼中有着祈宝儿都读不懂的复杂。

    直观感觉,就是这人原先对她是那种明明笑着却依旧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疏离,而现在那些隔阂至少消了一大半。

    虽然不懂他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不过祈宝儿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对怔住的南华远轻咳了声,示意他快点带路。

    中毒耶,分分钟能翘人的事儿;吉祥楼里的工作人员和冰华郡主的下人她都见过,一个个可全寿数没到;她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了,自然是能救一把便救一把。

    南华远回神,忙抛开心里那些现今并不合适宜的乱七八糟的赶紧给祈宝儿带路。

    近来京中一位灼棋神医的大名突起,人也是真有本事,好几个众所周知只能等死的人经了他的手不是完全治好便是有了明显的起色,不愧神医之名。

    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贤王正是灼棋神医的师叔。

    很巧,他正是那知情的小部分人中的一员。

    这也是他刚才看到贤王时那么激动的原因,老王他们有救了!

    亲眼看到倒下的这群人,祈宝儿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南楼主会是那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这些人中的是什么毒,连大夫们都看不出来,一个个露于衣服外的肌肤都是发青发紫着,严重的更是哪怕昏迷中还在吐血不止。

    南华远口中的老王,原是吉祥楼看大门的汉子;然因现在吉祥楼里工作人员少的原因,老王已经不仅仅只是看个大门,他还负责楼里前院和后院的卫生及打理着后院开出来的菜地,有时搬搬抬抬这些需要力气的活也需要他帮忙。

    这不,都是要费力气的活儿,又事儿多,老王每次都是第一个吃饭,且吃得比较多。

    所以现在中毒最深的一个就是他。

    两个老大夫围着他,一个施针一个掐脉都没能止住他口中不断涌出的暗红鲜血。

    “快想办法,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正施针的卫老也急,只是这会儿急也没用,越急越是想不出法子来。

    听到对手这话立马也飙了,“你有办法你来啊,我要是有办法我能不用吗,这是一条人命。”

    张老眼都红了,“你的回春十三针不是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吗,一个中毒都没办法?”

第791话、发挥嘴严功力

    “那都别人瞎传,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那是人吗?啊?那得是神。

    你不是掐穴止血法天下闻名,怎么也不顶用?”

    明明现场应该渲染着紧迫气氛,偏被这俩的斗嘴给整得愣是歪了楼。

    祈宝儿没有二话的上前,抬手抵在了老王的胸一口。

    正斗嘴的俩老:“……”

    这谁啊这?

    好在都立马从对方的金线蟒袍上看出了其身份,敢穿金线蟒袍的人,不是王爷就是郡王。

    再看是个年龄在他们看来只是稚嫩的小姑娘··

    这还用猜嘛,在王爷与郡王中,身为女子的,仅只有贤王一位。

    两人以前都没见过贤王,他们就医馆里的大夫,没那个荣幸能够有幸见到贤王这个级别的人物。

    毕竟人家请大夫不会请他们这外面医馆里的大夫,那都是宫里的御医或是太医。

    不过对贤王的传言,不只是京中,可以说整个麒麟国是哪哪都有。

    无一例外的都是贤王多厉害,贤王多牛13!

    甚至还有些偏远些的地方,将贤王都给传成了有着三头六臂,还身高百丈的‘怪物’。

    俩平日里的死对头默默的对视了眼,一个收了掐脉的手,一个收起老王身上的银针。

    然后,不约而同的后撤,但又保证自己的视线能一丝不错过的看清贤王救人的经过。

    到他们这年纪,名啊利啊这些已经不重要,所追求的就是能掌握到医术上更精湛的本事。

    只是令两人失望的是,贤王的救人法子,他们就是全程看下来也没用,因为压根没法学。

    只见贤王将手罢于老王的胸一口一会儿后,贤王将老王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于床沿,让其五指虚空于床外,然后就见贤王的另一边手/手里压根什么都没的只是虚空着在老王的手上晃过,老王的手就五个手指头都出现了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也足够显眼的伤口。

    接着,五处伤口便开始缓缓的涌出黑血来。

    黑血奇臭无比,细闻下,有点像是腐尸般的气味,又在这味道里加了别它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怪味。

    离着近的卫老和张老俩首当其冲的被臭味攻击,唔着嘴用着与他们的年纪完全不相符的速度,这时俩非常有默契的,一人冲向门的一边···

    “哇·”

    紧接着,南华远也狂奔而出。

    不过南华远本离得不近又跑得快,没像俩老一样一个抱着树枝一个抱着柱子狂吐,只是远离了那道门的在回廊上深呼吸。

    他这时看向老王所在房间的方向目光满满都是敬佩,贤王爷,狼人啊!

    大约一刻钟后,祈·狼人·宝儿迈着从容的步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无视了离着门不远已经把自个吐得快虚脱的俩老,又转身进了隔壁的屋子。

    没过一会儿,那股子气味又传了出来。

    “噁~”

    但是神奇的是,俩老都秉着医德和心中的好奇重回老王所在的屋子里,却发现里面不仅一点臭味都没不说,连床边的地方原本应该有血迹的地方都干净如新。

    张老:“……这就是神人的厉害之处吗?”

    卫老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鄙视道:“哪个神人能这么厉害?”

    能感叹出这种话来,他都有种这么多年来和这货一直在斗的自己也是个傻13的感觉。

    这儿与祈宝儿那世界有些历史上是有着天然的差别,就如某一些职业的地位。

    在这儿,大夫是份非常崇高的职业,受人爱戴,关系网庞大。

    因此,能在京中的两大医馆里当坐堂大夫的卫老和张老俩,虽然本身的身份只不过是俩平平无奇的寻常百姓,但他们所相识的人中,上至皇亲贵族【请不动御医太医】,下达乞丐流民。

    可以说,许多连达官贵人都未必能知的事,他们俩全都知道。

    就说这神人,俩老所医治过的神人就有不少,见识过的神通同样不少。

    像贤王这种不仅仅是真正能生死人肉白骨,还事一后能完美‘毁一尸一灭一迹’的,两人不说是从来没见过,而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等等···

    俩都同时神色一凝,对视了眼,不约而同道:

    “此事,要烂在肚子里。”

    “此事,要烂在肚子里。”

    为什么他们知道的事多还能活得好好的?

    只因为他们嘴够严。

    现在又到了他们该发挥嘴严功力的时刻了。

    贤王连个守门的寻常百姓都会去救,绝不可能没救过其它人。

    可贤王在京已经将近两年时光,却依旧都没传出他们眼前看到的神通,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要么大家自觉的给自个封了口;要么就是有人给知情人封了口。

    对于连个寻常百姓都会亲自出手的贤王,他们当然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种;不过有一点他们更得谨记,无论是哪一样,贤王有此能力的传言都绝不能是出自他们的口。

    能生死人肉白骨啊,这是何等令人垂涎的能力!!

    贤王现在本就有权又有兵,如果再让人知道其还有如此的神通···

    俩老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双双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惧意。

    这边两位老大夫的一通补脑并没有影响到祈宝儿,她将一群中毒的人救回来后,就被南华远请去了会客厅里喝茶。

    说是喝茶,其明显是有话要说。

    果然,茶过三旬后,南华远向祈宝儿讲起了吉祥楼的过去。

    吉祥楼成立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一开始的确都是以收留孤儿与被遗弃的孩子为己任,京中的吉祥楼也从最初只一个小院子逐渐扩大到现在能一次容纳下上万孩子的规模。

    一切的转变,是在三十多年前,那时京中的吉祥楼楼主是南华远的父亲南寻。

    南华远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封信封上就能看出年代气息的信,握在手中似在纠结了会儿后,抿着唇还是将其放到几桌上,缓缓的推到了祈宝儿面前。

    与他这在做艰难决定的反应相反的是,祈宝儿是毫无压力的拿起信拆开就看。

    她对吉祥楼本就有做过了解,不过有些事还需要确定,眼前这封信,也许正是能帮她确定的关键。

    信是写给南寻的,是一封威胁信,信中言明,南寻的家人在对方的手中,若想救回家人,南寻就得为他们做一件事。

    至于什么事,信中没说。

    不过能用南寻的家人来威胁南寻,想来要让南寻做的事也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第792话、一步错便会步步错

    果然,南华远后面的话证实了这点。

    “那时的朝堂远没有现在这般清明,周相当权,欺上瞒下,朝中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周相的党羽。”

    据南华远所说,威胁其父南寻的人,正是周相的人。

    周相听从了一个道士的话,说是用童男童女做法,能令周家长盛不衰。

    那时京中除了吉祥楼外,在外压根寻不到无家可归的孩童;不仅京中,是各大城都寻不到,只要是有孩童失了父母无人愿意照顾,或是被遗弃了,吉祥楼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将人接进楼中照顾。

    可能周相有想过抓或是偷小孩,但这样的行为毕竟容易被人察觉,再说了,皇上的手里又不是毫无实权,只是被欺瞒住了;要是事情被皇上所察觉,便是周相也不能保证自个能全身而退。

    因此,周相将目光放到了吉祥楼。

    他们抓了南寻的妻儿父母。

    南寻一开始并不愿妥协,哪知在南寻没给反应的第二天早上,南寻父亲的尸体就挂在了南寻家的家门口。

    南家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在京中没什么人脉;何况那时周相的势力旁根错节,他就是去告都没人理他。

    在死了父亲,瞎了妻子,女儿又被人给···跳了井,周相的人又将目光放在学堂里的南华远身上后,南寻终是没能再坚持住的妥协了。

    可人哪,千万不能走错路,因为一步错便会步步错。

    不仅是周相对吉祥楼窥一视,京中还有着不少有着特一殊一癖一好的人同样对吉祥楼虎视眈眈。

    南寻在向周相妥协的同时,变相的也是在向这些人妥协。

    原本是无家可归的孩童们乐园的吉祥楼,几乎是在一兮间,成了孩子们的恶梦所在地。

    吉祥楼,也渐渐的成了人嫌狗厌,大家路过都要吐口口水的地方。

    吉祥楼并不在主干道上,管辖这儿的官一员与衙役们不往上报,这里的事情上面便不会知道。

    直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一把雄雄烈火将吉祥楼化为了灰烬,包括里面本不应该那时候在的几个官员和十几个世族公子,以及整个吉祥楼内所有的工作人员与一千多个孩子。

    “是我父亲放的火。”南华远整个人都如麻木了般的坐着,双眼无神的‘望’着门外。

    他说:“父亲把我抱到门外,用绳子绑在一个马车轮那儿,然后整个人都跟癫狂了一样的在里面四处放火。”

    那天他刚得中童生,父亲和母亲表现得都很高兴;一向节俭的母亲弄了一桌丰盛的菜,向来忌酒的父亲拿回来了壶酒。

    父亲说:“今儿是咱家的大日子,咱们父子俩得好好喝一盅。”

    一向不喜他粘酒这种恶习的母亲,那天竟也是一直在笑眯眯的劝着他多喝点。

    当时才十五岁不到的南华远并没察觉到父母的异常,更没注意到父母当时看着他的眼神是有多么的不舍与无奈;得中童生本就自得的他,只以为父母是真的是因为他小有成就的为他庆祝。

    哪知几杯酒下肚,他便全身发软的使不出一丝劲来。

    父亲本是要将他抱上不知何时停在楼外的马车,马车上已经有人在等着,父亲似乎是想送他离开。

    那时已察觉出不对的南华远哭了,他以为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或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害他们家,苦苦哀求着父亲死也不肯离开。

    要死,他要和家人死在一块。

    南寻在那一刻似乎是突然的想通了什么,没再坚持将南华远送走,只是拿了根麻绳将南华远绑在马车的轮骨上,还是正对着吉祥楼大门的方向,让南华远正正能直视到里面。

    南寻在癫狂纵一火前只留给南华远一句话:“南家有罪,我南寻有罪;华远,你若今后还姓南,勿忘为南家赎罪。”

    祈宝儿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该年在风华却瞧过去已经迟暮的男一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南寻错了吗?

    冲着其害了几万甚至上十万孩子们这点,他大错特错,甚至可以说,当年那一把火,都是便宜了他。

    可这一切似乎又和南华远并不关系,他却因父亲犯下的错而折磨了自己一生;一生都在为了吉祥楼付出,至今未婚无儿无女。

    但有些帐它不是这么算的。

    南寻当年是为了救南家一众人/才步上歧途,这一众人中包括了南华远。

    在天道那儿,南寻所犯的罪,因南华远与之有着直接的因果牵连,所以南华远的身上,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背着沉重的业障。

    古语有句话叫‘父债子偿’并非没有道理。

    你说南华远无辜吗?

    单纯的冲他自个本人视角来说,的确是无辜。

    啥都不知道呢,就背负了一身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债孽,还在得知真相后一辈子都难以自怀的愧疚,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吉祥楼不说,甚至准备以南家绝后来偿还这份债孽才能换得他的心安。

    可换个角度来看,南寻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为南华远带去了益处?!

    你是不知情,可你享受到了利处不是吗?!

    只能说,这做人啊,没到良心彻底消失的地步,还是别去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更别去做会连累到子孙后代的事。

    瞅眼前这娃给祸害的,对生活估计早就已经麻木了,现在活着和死了已经没大差别。

    南华远还在神色木然的叙述着。

    大火的燃起,好几位品级不低官员的去逝,这才惊动了天家。

    而搞笑的是,皇上当年最先下的令,是查害了那些官员的杀手。

    虽说这是个切入点,查案官员是以此为一个破口的一点一点查出了吉祥楼大火背后的真相,可在祈宝儿听到南华远曾被当成通一缉一犯/通一缉了近十年后,就觉得挺可笑的。

    吉祥楼被封了近十年,然后突然的就解了封,一伙神秘人将已经远在边关小镇里生活了几年的南华远‘请’回了京,担任解封后的吉祥楼楼主。

    祈宝儿瘪了瘪嘴:不是突然解封,而是皇上终于一手掌权,有了绝对的决定权。

    吉祥楼这种能收买民心的地方,皇上又怎么可能放任其一直浪费下去?

    至于让纵一火烧了吉祥楼的南寻之子担任吉祥楼楼主这点,说白了,同样是在收买人心。

第793话、连环大案(一)

    因为就祈宝儿她自个,在一个时前,所对吉祥楼的了解还是:

    ——当年的周相以强一权霸一占了吉祥楼为已用,没有周相要用童男童女做法旺族这点,而是周相以吉祥楼里的孩童来收买朝臣。

    ——是当年的楼主南寻以一已之力,以命相搏的将周相所做恶事告发,并且夫妇俩一块以火自焚的带走了许多的脏一官。

    在这个版本里,南寻可是有功之人,还是大功。

    皇上善待有功之人的后代,老百姓可不得更信服他?

    至于真相,,呵呵,重要吗?

    此刻已经夜深,再加京城最近有宵禁,寂静的街上仅有几道轻浅的脚步声在回荡。

    别说,没看到人,光就这声儿听着还有些瘆人。

    不会儿,一队巡逻兵路过,听到脚步声全都快步跑来,领头一人扬声喝道:“什么人?”

    十二闪身上前,朝对方亮了下令牌,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小队人立马全点头哈腰的快步离开。

    “王爷,昨晚又发生命案了。”十二回来禀报。

    这事儿在京中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皇上都惊动了。

    在半个月前,京兆府接到报案,外城城东的一户人家中的当家主母于夜间暴一毙于自己屋中。

    当家主母可与没身份没地位的姨娘不同,不是翘了随便一埋就能了的事,牵连的可是两个家族间的事儿,这才惊动了官府。

    京兆府派人一查,好家伙,案发的屋内什么痕迹都没,死者更是一没中毒二没生病,脸上还挂着安祥的笑容,就跟睡觉做了个美梦直接给睡过去了一样。

    这案子还没结呢,第二天还是外城城东的又一户人家里出了同样的命案。

    同样出事的是府上的当家主母,同样的案发现场毫无凶手行凶的痕迹,同样的在尸体上找不到任何被害的证据,同样的死者是一脸安祥如在做着美梦。

    紧接着,一起一起又一起。

    到昨晚为止,至今已经十四天过去,每天晚上一天不落的都会发生一起同样的官府压根无从查起的命案。

    十四起命官都出在外城,不过并非全出在城东,而是东南西北各处都有。

    这让整个外城的百姓们可以说是人人自威。

    各府上的当家主母自然是惧着,毕竟以往出事的都是一府的当家主母,瞅着凶手就是瞧当家主母不顺眼,准确的说应该是仇恨当家主母这一身份的人。

    其它人同样也怕,以前是冲个当家主母去的,但要突然就不是了呢,能做出一天害一个的人谁能和他/她讲道理?谁也不想当对方转变目标后的第一人。

    这也是最近京城宵禁的原因。

    京兆府连凶手是男是女是独自一人还是一伙人都不清楚,只能以这种笨办法的防止百姓们半夜出门正好撞到凶手而送命。

    虽然没啥作用。

    小椰子凑了过来,压着声一副神神叨叨的说道:“王爷,按着京兆府传出来的消息,奴婢怎么觉得这些命案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呢?”

    跟在主子身边久了,像十二和小椰子、秋雨这些人都已经练就了一身遇事总喜欢往飘身上去想的习惯。

    再说这些命案也着实邪门,要真是人做的恶事,怎么会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常言道,连雁过都会留痕呢。

    害人性命,还是这种每天换一地的连环害命案,瞅着就不是用预谋更像是随机的,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祈宝儿脚步不停,压根就没理小椰子的意思。

    倒是十二还算仗义,送了小椰子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小椰子:“???”

    他一把拽住十二,贴着他一块走,边不满的‘恶狠狠’道:“你刚才那眼神啥意思?”

    “傻子。”

    “嘿,我的话哪不对了?你今儿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回府后我跟你没完。”

    “要真是飘做恶,咱王爷早就出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十四天十四条人命呢。

    他们主子人是清冷,可在大是大非与人命面前,主子的心比谁都热乎。

    那当然,前提是非得主子出马的事,否则他们家主子那的确是懒。

    小椰子一想也是,立马像是忘了自己刚才差点要和十二决斗,拽住了十二的袖子用力一拉。

    对自己人十二是毫无防备,将近一米九的汉子被一个堪堪一米七的‘小鸡崽’愣是给拽得别扭的弯下了腰。

    在十二还没发怒时,小椰子已经神叨叨的和他哗哗道:“是人做的,那你说什么人能这么厉害?京兆府里我可听说有个眼神特别好的神人,凶杀地瞅一眼,就是血迹都被洗干净了他一样能看出来。”

    十二立马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脑子也寻思起小椰子提的问题来,“会不会也是神人做的?”

    不是站你面前都瞅不到的飘,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神人了。

    小椰子果断抛开十二小跑到祈宝儿身边,“王爷,十二猜得对吗?”

    祈宝儿摇头,在小椰子脑中风暴还没起时,她来了句:“这事儿不归兵部管。”

    她连了解都没去了解过,猜个毛?

    小椰子:“……”

    默默的缓了脚步,又退回到十二身边。

    没会儿,两人头怼着头继续嘀嘀咕咕。

    主仆都没想到,按说原本和他们并无关系的事,第二天京兆伊安如海就亲自的求到了兵部。

    “借兵?安大人可是已查到凶手的所在?”

    “下官无能,暂时还未查到凶手的所在,不过昨晚有人看到了凶手,衙内画师已经将凶手的样貌画出。

    有画像在手,下官想彻底的排查外城,尽早将凶手捉拿归案。

    只是,衙内人手实在不够。”安如海一脸的讪讪,搓着手一副局促的样儿。

    京兆府来说是衙役最多的一处官一衙了,不过也情有可原。

    京兆府可是要掌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京城这么大个地方,光是每天要巡逻的衙役需要的人数就不在少数。

    这还不包括老百姓有个鸡毛蒜皮的事儿都需要出衙役呢。

    京城的百姓可与地方的百姓不同,畏惧官府的同时他们胆子可比地方百姓的胆子要大,毕竟蒙了冤有无数的地方可以诉。

    祈宝儿笑了声调侃道:“安大人可是准备弄个大动作。”

    彻底排查可不是件小事,稍稍不注意,得罪的可是一票的人。

第794话、借调三千精兵

    安如海岂能听不出祈宝儿的意思,别看事情是发生在外城,他要排查的也是外城,可整个京城里哪哪不是盘根错结着?

    哪怕是南城尾那儿乞丐和穷人们的聚一集地,谁都不敢去保证他们顶头的人是不是内城的某位他不能得罪的贵主子。

    可···

    安如海重重的抹了下脸,苦笑道:“不瞒贤王爷,也不怕贤王爷笑话与看不起下官,下官并非那种能为了天下黎民而舍生忘死之辈。

    可···”

    他举起双手,“下官穿着这身官袍,担着京兆伊之职,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下官还是心中有数的。”

    在一天一条人命面前,便是得罪了人又如何?

    不过安如海也不是一味的莽,与贤王在城防营那儿有过一次合作后,安如海对眼前这位曾经他以为难以接近如圣人的贤王,自认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冲贤王明明强硬着能更快的破除幻阵却非要亲身入阵,只为了多保住当时被困在阵内人员的这点,多的他不敢说,有一点那是肯定,贤王在对人命上极为尊重,哪怕对方在贵人眼中不过是溅民的寻常百姓。

    这也是他今天敢冒然来兵部寻求助力的原因,也是他直觉中能给他带来唯一生机的人。

    是的,安如海其实可以算是半个神人,他有着超于常人的直觉,能坐到京兆伊这位置这份能力帮了他不小的忙。

    在破案时,这份直觉总是能让他更快的找到证据与凶手。

    也是这份直觉告诉他,在贤王爷的面前,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哄骗和大话这些,都不如实话实说。

    就是实得有些过头。

    在祈宝儿觉得朝中难得有位官员真心在为百姓做事时【那句‘下官并非那种能为了天下黎民而舍生忘死之辈’被他后面一点没做假,祈宝儿能看出全然是发自内心的官袍一说给冲淡了】,这货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王爷,下官是为了尽早能早出凶手,绝无半点个人私心,更不会去窥一视些不该下官看到的东西。

    若是下官因此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知王爷能不能保下官一命?

    下官今后定为王爷马首是瞻!”

    好家伙,这已经不是来寻求帮助,这丫是来投诚啊!

    问题是,,祈宝儿无语的看着他,“本王有何事需要你一个京兆伊来马首是瞻?”

    她犯事了才需要用到他好不好?

    安如海:“……”

    果然,贤王不是那等善权且爱弄权的人。

    他所坐的京兆伊这位置,可操作的空间海了去了,可以说,一个京兆伊就相当于掌握了大半个京城。

    不过,不也正是因为贤王的特殊,他才会起了这心思嘛。

    安如海笑了笑,再接祈宝儿的话,而是又重新提起了想借兵一事。

    两人心中都清楚,他们之间,哪怕还没真正的成从属关系,也已经比之寻常的官员间关系要更亲近了不少。

    果然,这次祈宝儿没二话的让十二叫了郝正群进来,下令从城防营调三千士兵随协助京兆府。

    同时还特意叮嘱,新兵的不要,三千士兵全都要有一定的优点经验且实力较强的,换句话说,这回调的全是精兵。

    此行动,由郝正群亲自统领。

    虽然三千士兵的指挥权不在自己手上,可还是把安如海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更坚定了要当贤王狗腿子的心思。

    仅只是走近了点就能得到精兵协助这么大的益处,若是真正的成了贤王的手下···

    他倒不图升官发财啥的,想来贤王也不可能在这方面给他便利,但今后他若还想借兵,是不是就会是自己人之间的调动?!

    越想越美。

    看着跟飘着一样离开,走时还一脸荡漾的安如海背影,连十二都难保持住脸上的镇定。

    “王爷,安大人这是···?”

    怎么突然的就抽抽了?

    祈宝儿也被安如海临走前那一脸‘他快要发了’的整得有点懵,不过这种小事儿上不了她的心,只晃了下神她就将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你拿本王的令牌去太子殿下那儿借几个神人来用用,要眼神好和速度快的。”

    十二接住祈宝儿抛过来的令牌,应了声‘是’一个眨眼便消失不见。

    没会儿,钱文同磨磨蹭蹭的出现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一副‘有事想问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德性。

    “进。”

    得了准,钱文同咧着嘴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颠颠儿的跑了进来。

    边整着桌上祈宝儿批过微有些散乱的奏疏,边带着忧色的小声问道:“王爷,郝侍郎那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

    祈宝儿将批阅过的奏疏递过去。

    钱文同很自然的接过摆好,嘴里没忘记叨哗哗,“王爷您这次让选的是精兵,下官猜测,应是那凶手不好对付。

    王爷,还是让下官去代郝侍郎办这趟差吧。”

    郝正群这次出京办差受了重伤回来,他丫点儿背,要办的事其实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两伙土匪在抢新婚,然后土匪嘛,正好来活了,凎一票。

    两伙土匪呢,为了抢新婚那都是倾巢出动,郝正群当时身边就只带了十来人,这不就惨了嘛。

    还好郝正群舍得下,也是他们这些经常出京办差的人的第一条保命守则,遇到危险,除关键之物外,一切身外之物皆可抛。

    当时郝正群他们将马车及身上的所有钱财全给丢了,这才换来了土匪们没对他们穷追猛打,虽然一个个全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但好歹所有人的命都保住了。

    郝正群这次受的是内伤,他滑下山坡时胸口撞到了石头上,现在瞧着人没大事,但不能轻易动武,否则一准吐血给你看。

    祈宝儿终于抬眸看向了钱文同,那犀利的眼神直看得钱文同后背的冷汗狂冒,深觉自个又因为曾经与王爷的交情而失了分寸,差点没跪下请罪。

    “你不也重伤在身还没好?”

    嗯??

    钱文同因紧张而有些迟钝的脑子因这句话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立马感动得双眼泪湾湾的看着祈宝儿,“王爷,您既然还记得下官身上的伤?”

    这是什么神仙上峰!!

    祈宝儿:“……”

    这都什么毛病?

    一阵恶寒。

第795话、连环大案(二)

    “这次的凶手并非/常人是真,勉强算是个神人吧,应该是具有有隐身能力那种。”

    谈到正事,钱文同立马正了脸色,“王爷,此行能力的凶手,郝侍郎他们岂不是危险?”

    他更想将暂时不能动武的郝正群给换回来了。

    祈宝儿低头继续批阅,边说道:“本王之所以说勉强算是个神人,这人的能力的确不错,只是能保持的时间不长,且武力也一般,有那些精兵在,压根不需要郝正群出手。”

    这下钱文同更不解了,“王爷,凶手武力一般,王爷为何还要调精兵去协助京兆府?”

    这不大才小事了嘛。

    只听他的上峰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本王这么做,自然有要这么做的道理。”

    至于什么道理,祈宝儿没说,钱文同也不敢再问。

    只能一整天都抓心抓肺的好奇着,为了满足这份好奇,还特意的回府派了几个下人出去,一个全程跟着郝正群,其它的过了固定时间就跑一趟兵部向他汇报下进展。

    万幸着他有这份执着,让他在当天夜里吃到了现场瓜。

    郝正郡看到匆匆赶来的钱文同已经麻了,他这一天被身边来来去去,还时不时以钱文同名义来寻问他的钱家下人给烦得已经没了脾气。

    不过还是没甚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问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钱文同嘿嘿笑着走近,也不管同僚此刻的闹心,踱着非常显官威的步子靠近已经被五花大绑给扔在地上的凶手。

    一般犯下这连环凶杀案的凶手,被抓后不说是怕死的想把自己萎缩起来,至少也多少有些惧意的。

    可眼前这个就不,他不仅没有一丝害怕的意味,还甚是嚣张一副‘谁能动我’的扬着头,虽然倒在地上被绑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这副德性一点看不出嚣张反而还有些滑稽。

    但人这完全不怕,甚至还有种‘你们敢抓我,你们要完蛋了’的自信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当钱文同走近看清那张脸后,脸上再没了笑意,骤然一沉,转头几步就奔到了郝正群身边。

    “怎么是他?”

    郝正群在抓到凶手后便明白了王爷的真正打算,此刻看着钱文同这张震惊的脸,头一次有种他在智商上碾压了对方的爽。

    他不答反问:“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王爷要调动三千精兵了吧?”

    钱文同只是认出凶手的身份一时被震惊到,郝正群这一说,他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然后一脸贼笑道:“这回看韩王还能不能把人给救回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祈宝儿房里飘进来一个熟飘。

    启明帝怒气匆匆的来到床前,只是在对上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眼时,他的怒火就像是被针给戳了下,连个咻声都没的快速退去。

    唯剩下了委屈。

    “你怎么能这样?”

    祈宝儿:“……”

    怎么有种她是渣男,正在面对被她渣的人的即视感?

    赶紧将这荒唐的感觉甩走,面无表情的反问:“所以只要是君氏的人就能随便残杀百姓是吗?”

    启明帝被这话给噎住了,嘟喃着半天吱不出一个音来。

    最后,他自个都气弱的说:“我不是这意思。”

    飘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似乎还在生气般,用后背对着床。

    祈宝儿看过去,那背影她倒是没看到怒气来,只是感觉瞧着有些空寂萧条的感觉。

    “话说你不是早不管君氏的事情了,怎么这次这么生气?”

    连皇上差点被害他都只是在旁的看着,难不成韩王一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据她所知,韩王一脉早出了五服,曾经还因一些事而被压了君姓改为韩,都不能算是君氏一族里的人了。

    启明帝没好气的转过身瞪她,“我是因为韩王的事吗?我是气你算计我。”

    嘿,这她可就不认了。

    “我哪算计你了?你这半夜的跑我这来,啥证明都没的就污一蔑我,今儿你要是不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

    看着难得失了冷静气鼓鼓的祈宝儿,启明帝顿时便是一阵的心虚,连眼神都不敢往祈宝儿身上去瞟。

    话说,小姑娘这模样儿多生动多好看啊,他也算是阅人/飘无数了,就没见过比她要长得更好看的人/飘了,何必整天板着张脸白白浪费了那一张皮。

    等等,乃乃的,他又被这阴一险小人给迷惑住了。

    好看了不起是不是?

    好吧,的确是了不起。

    就是他这么帝王飘,在她完全展露出的那张脸面前,都是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帝王飘就是帝王飘,他有他的办法。

    于是,祈宝儿就见到她对面的启明帝闭上了双眼。

    “你用三千精兵协助京兆府,不就是要将事情给闹得人尽皆之,让皇上不能再包一庇韩王世子?!”

    祈宝儿无趣的瘪了瘪嘴,收起了脸上多余了表情,又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贤王爷。

    她没有去反驳启明帝的话,“是。”

    一个字,让启明帝怒火又重新涌起,屋内顿时狂风肆虐,只是神奇的是,只能听到狂风的呼呼声,屋内的一切连床帐都没晃动一下。

    启明帝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令他升不起一点爽一感的一幕,眼前这丫是个灵王,对他能完全镇压什么的,真是让飘太讨厌了。

    他收起了肆虐的阴气,受了这打击的连语气也不自觉的涌上了股委屈,“你从我这打听韩王府的过去,又打听了皇上和韩王府间的事,是不是当时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韩子世子?”

    “是。”

    “你就是从我这知道了那些后,才做出了借调三千精兵大肆排查的决定?”

    “是。”

    “你是怕皇上因为那事包一庇韩王府,所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为了逼皇上不得不公平是吗?”

    “是。”

    启明帝一下就飙了,闪到祈宝儿面前,眼珠子都突出来的直瞪着她,是那种物理上的突,俩眼珠直接都怼出一大半出了眼框那种。

    “你还说你没利用我?”

    祈宝儿无语的伸手,一左一右的将启明帝那俩辣眼睛的眼珠子给按了进去,还特别有诚意的劝道:“咱得控制控制情绪,你说你长得多俊啊,这眼珠子一突,不说别鬼了,就你那些嫔妃鬼估计都能被你给丑到。”

第796话、曾经皇帝的心思

    是的,别看启明帝常年在宫里飘,一出宫就成众飘眼中肥肉的似乎是被困在了皇宫里,可这丫其实一直都依旧帝威尤在的有着好多的飘嫔妃。

    一开始祈宝儿也不知道这点,还曾担心启明帝会出事的在启明帝来找她后想护送他回宫。

    哪知一出府,就看到一堆实力都不弱,最低都是鬼将级的女飘围在那儿,一问才知道,那些全是启明帝的飘妃嫔。

    启明帝哪是不能常出宫哦,他上哪可都有着飘妃嫔争着抢着来保护他,不过是这丫嫌外面离龙气所在远了他待着不舒服。

    祈宝儿也终于知道,启明帝哪是不知自己执念的被困,而是这丫压根就没想过/去地府重新转世投胎。

    用他自个的话说:转个世谁晓得下辈子我还会不会是个帝王,现在这样,我可是变相的长生不老。

    再知道他有一群的飘妃嫔后,祈宝儿悟了。

    他这飘当得的确是比重新做人要强,享着帝王能享受到的一切,还不用像皇帝一样的每天忙到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除了吃东西没味儿这点。

    而这唯一的一个失意,也在遇到祈宝儿后解决了。

    许多帝王都喜欢长生不老,启明帝这算是种别样的愿望成真了。

    启明帝还是很在意自己在一众飘妃嫔们面前的形象的,立马就忘了生气,紧张兮兮的捧着脸几乎怼到祈宝儿眼前,“你赶紧帮我整整,眼珠子可别给我按歪喽。”

    祈宝儿:“……”

    这眼珠子还有按歪了这一说?

    不过,她还是给面子的意思意思压了压,“成了,保准儿没歪,一个字,俊。”

    启明帝松了口气站好,这丫也不知是当飘当久了记性不太好,还是正好给自个寻了个阶梯下,像是忘了刚才还在生气一样,又悠悠然的飘回去坐到椅子上。

    祈宝儿这儿常有飘光顾,不过都是些实力强又能给她提供瓜的飘,一般的飘都畏于她哪怕已经收敛了也多少会散发出一丝的气息而不敢靠近。

    所以,她早养成了习惯,晚上休息前会在桌上放上些经了她手飘们能吃出味来的瓜果糕点。

    为了长久能吃到新鲜的瓜,适当的收买还是必要的。

    启明帝拿起块绿豆糕边吃边说话,在能吃到味的食物面前,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早被他抛到了一边。

    “这次你估计会得罪皇上。”

    祈宝儿送他一白眼,要不是他语气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她可能还会信他那一脸的忧色。

    “我不早得罪了?我还以为你这么生气的来,是想为韩王府讨说法呢?”

    至于得罪皇上这点,九年前她就已经得罪了。

    启明帝又是一噎,他也想到了九年前。

    当年啊,若不是眼前这小丫头溜得够远,远到皇帝费尽心思还连个影子都摸不到,谁也不知道现今又会是个什么场景。

    什么手下会比自己亲自带在身边亲手抚养着长大要更忠心?何况对方还仅是个才四岁的懵懂小神人。

    皇帝的心思他这几百上千年的老飘哪还有看不出来的?!

    当年皇帝对小丫头的好与纵容,面上是因为太子与贤王的原因,可其实呀,不过是看中了小丫头的能力与未来的无限潜力,想将其放在自己身边亲自抚养长大,让其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有可能会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谁知道小丫头说溜就溜,还溜得特别的干脆特别快,且溜时那叫一个毫无预兆,前脚刚给了皇帝几张了不得的附身符,在皇帝以为小丫头的心已经开始偏向他时,后脚人就没了踪影。

    把皇帝真真是又气又给憋屈的··

    动怒责罚小丫头的家人吧,小丫头的能力他又着实看中,而且只要有家人在,小丫头早晚有一天准得回来,四岁就已经有那等本事的,谁也不敢保证小丫头回来时又会是何等的风采;所以皇帝一是抱着将来还有机会收服的心思,二也是以防万一的,自然不能针对小丫头的家人,甚至还要善待。

    你说这憋不憋屈?

    再者,小丫头临走前送的护身符也是稳住皇帝的关键,他就亲眼所见,皇帝好几次怒到都已经招出了麟卫头领,可摸搓着护身玉佩后又将麟卫头领给喝退回去。

    这么一回想,启明帝觉得他的这位曾曾曾曾曾孙也挺惨的,怎么手下就出了这么个只能捧着的祸害。

    这时,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只个眨眼的功夫,祈宝儿再朝刚才启明帝所坐的位置看去,只见那儿已经没了飘影。

    更过分的是,连桌上的瓜果糕点这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桌子的空盘空碟。

    祈宝儿:“……”

    好歹生前是堂堂一帝王呢,至于嘛。

    秋雨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响起:“王爷。”

    “嗯。”祈宝儿吱了声示意自己醒着。

    片刻后,响起小椰子微带着喘一息的声音:“禀王爷,京兆府安大人前来求见王爷,说是前阵子连环害命的那个凶手已经拿下,只是此人身份特殊,安大人说他无法定夺,求王爷指点。”

    安如海能坐到京兆伊的位置自然不蠢,祈宝儿借他三千精兵后,他一开始是觉得抱到了贤王大腿的一时脑子发热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了兵部微风那么一吹,他脑子瞬间清醒。

    立刻便明白了贤王的真正打算。

    甭管凶手是不是个高手的非要出去精兵,贤王此举,都定会惊动整个京城的上上下下。

    贤王的举动也非常明显,他就是要让此事满城皆知。

    果然,三千精兵在外城的一通排查,老百姓就不用说了,胆子大些的还有一伙人紧坠着远远的跟着士兵们在瞅热闹。

    而有着兵部贤王亲自下批的协查调令,许多就是上头有人的府邸,也全得乖乖的开门让士兵们进去排查。

    只是明着做是一回事,那是不想也不敢明面上的得罪贤王;而暗地里心里满不满又是另一回事,安如海一个白天光被各府的管事或是管家不是打听就是警告的‘忙’得完全脱不开身。

    甚至连宫里都惊动了,他下午就接见了俩宫里出来的太监管事。

    直到这时安如海都是面上为难心里乐着的。

    京兆府办差难啊,京城里随便一抓不是自个是世族出身就是与世族有关,然后这个亲那个戚的来京兆府一压,他倒是也想事事公平公正,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差役衙役们,为了家人,为了差役衙役们的亲人··

    不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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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可谁特嘛的能不能告诉她,被全村人都叫福娃娃的她,为毛醒来后没几天,刚准备要发家致富呢,竟然就要开始逃难?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