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话、恶念化身
继续往下看。
只见假道士听到华丽妇人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拿出个但凡人的眼睛没瞎只要瞅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的小木偶出来。
那木偶长着仨并排的眼睛,左边一个眼珠子朝左,右边一个眼珠子朝右,中间一个似睁未睁;没有鼻子,嘴拧得笔直,没有耳朵,头顶有对像老鼠一样的耳朵。
最邪性的是,木偶有四只手四只脚。
等等。。
祈宝宝推了推啃烤玉米啃得欢实的小老头,“你瞧瞧,那木偶是不是有点眼熟?”
小老头本只是准备不经意的瞄一眼,不就邪修整出来的乱七八糟嘛,瞧一眼都嫌辣眼睛。
可仅一眼,小老头便正了脸色,烤玉米也不啃了,盯着假道士手里的木偶越看神色越凝重。
在祈宝儿和君宸渊狐疑的目光下,他说道:“咱们宗里藏书阁中有记载,万年前天下间出现过一个十分邪恶的鬼童,其就长着三眼四臂四腿,是恶念的化身,能迷惑人心。
因为它,整个天下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正道在它手里损了不少的高手,玄门开始落败就是从那时开始,许多的玄门高手还没将本事传给后人就因其而损落了。
后来还是地府的阎罗殿大殿下亲自上来才将那鬼童拿下,关在地狱十八层里。”
祈宝儿:“没直接灭了?”
小老头无语的瞪了她一眼,“它是因天下恶念的化身,换句话说,就算灭了它一时,只要这天下人/心中还有恶念,它早晚又会活过来;还不如将其困在地狱内呢,至少它不会出来为祸人间。”
祈宝儿‘哦’了声没再纠结这问题,指了指下面,这时假道士已经将木偶交给了华丽妇人,华丽妇人正一副珍而重之的将木偶藏进了袖子里。
她问:“这些邪修是不是想招唤那个恶鬼?”
小老头不是很确定道:“我瞧着,似乎像是复活,而不是招唤。”
“甭管是招唤神明还是恶鬼,招唤的方式一般都是献祭;只是招唤神明只要用到三畜,而招唤恶鬼或是邪神一般都是以为命为代价。”
“像下一面这种要借人的肚子生出来的,更像是种复活。”
祈宝儿懂了,地府里的那个恶念化身想逃。
小老头难得正经的看着祈宝儿,“宝,看来你得去地府走一趟了。”
君宸渊在一旁虽然一直未言语,但都在默默的听着,全程未变的脸色在小老头说这话时立时一黑。
不过好歹没忘记眼前这小老头是小姑娘的师傅,给了面子没有驳斥他,而是伏过身靠近祈宝儿小声道:“你不是能开那什么鬼门,叫鬼差上来说一声不就好了。”
何必还要跑一趟那阴间的地方。
小老头:“……”
也是哦。
等等,“臭小子,你离我徒弟那么近干嘛?”
君宸渊:“……”
祈宝儿:“……”
没好气的塞了个纸包过去,“吃核桃吧你。”
好好补补脑子,省得整日里胡思乱想。
她和太子那可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上司和下属情,再说了,三十几了东宫里还连个妾室都没太子,怎么可能会有世俗的玉望?
祈宝儿没有注意到,某个太子殿下虽然脸上一本正经,可两边耳尖都在微微的泛着红。
小老头同样没注意到,他想了想太子平日的为人,发觉自个还真是多想了,估计和他徒弟走近是因为他徒弟实力太强太子压根没将她当成女子来看。
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心塞。
将来他徒弟会不会嫁不出去?
下一面华丽妇人已经拿着木偶迈着与进来的沉重截然不同的欢快脚步离开,留下一叠的银票。
假道士从银票中取出五十两一张的递给那位妇人托,“赏你的,这次办得不错。”
妇人托忙接过银票,咧着嘴好听话不断的往外蹦,把假道士夸得简直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乐得对方飘飘然的又抽出张二十两的银票给她。
看得小老头顿时感觉嘴里的核桃都不香了,他从到了京城之后,手里就从来没拿超过十两银子过,那妇人几句话竟然就挣了二十两银子。
要不,他也拍拍徒弟的马屁?
啪,肩膀上重重挨了一下,痛得他立马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回神。
“人都走了。”再不跟着人就要没影了。
小老头:“……”
他怎么就忘了他这徒弟是个还心肝比石头还硬的人呢?!
小老头带着无比的怨念,走前还没忘记又从祈宝儿那多要了几包瓜子。
祈宝儿和君宸渊俩也闪身追上了拿走木偶的华现妇人,在对方毫不知道中,悄摸的用一张祈宝儿从上清观那儿拿来的平安符换成了她手里的木偶。
之所以用符,是因为他们刚才听着华丽妇人与假道士的对话中说的是符,显然被假道士做了手脚,让华丽妇人看过去以为那是一张符纸。
果然,木偶一到手,祈宝儿就感觉到上面微弱的阵法波动,除阵法波动外,木偶上还有缕阴气在里面。
木偶落到祈宝儿手中时,那缕阴气似乎及为惧怕的就要开溜,不过祈宝儿早有准备,伸手在木偶上一抓一扯,跟扯丝线一样从木偶中扯出一团乌漆麻黑的阴气来。
阴气全部给祈宝儿给扯出来后不再像是躲在木偶里时有自个想法的知道想逃,反而像是失了活性一样的瞅着就是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阴气。
祈宝儿将木偶先收入空间,然后一双手与它的嫩完全不符合的对着这团阴气就是一阵毫不客气的揉搓。
“装死是吧?”
阴气一动不动,任祈宝儿对它搓圆捏扁,似要以此来证明它就是团普通的阴气。
祈宝儿动作,在正常人眼中其实有点像疯子,双手虚空的搓来捏去,脸上还一脸的邪恶。
颇有些失心疯的感觉。
这时她在旁边的君宸渊眼中就是这样。
为防真有人看到将堂堂兵部尚书看成是个疯子,君宸渊默默挪了脚步挡在祈宝儿前方,用背/对着巷子口,省得巷子外有过路过。
祈宝儿将阴气团拉丝后打了好几个结的拎到自己面前,晃了晃问:“你就是那什么恶念化身吧?话说,我还第一次听到恶念还有化身的。”
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用,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
她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对恶念化身还真没多大好奇。
第736话、敏美人小产
恶念化身还是第一次碰到个能把自己的分一身给搓圆揉扁后还能打结的人,原本就对其有种本能上的畏惧,这会儿更是直接认怂的全身一瘫的直接装死。
祈宝儿又晃了晃,有些疑惑的问前方的君宸渊,“这不是恶念化身嘛,怎么这么怂?”
按说和‘恶’字扯上关系的,不都应该是嗷嗷叫着冲上来就是凎的那种吗?
君宸渊默了足有好几秒才悠悠道:“恶并不是莽。”
祈宝儿当做没听到,掏出个白玉瓶将恶念化身硬是给塞巴塞巴塞进瓶子里,然后盖紧瓶口,在上面以灵气为墨画上封印符。
再将瓶子丢进空间,拍了拍爪子,“完事儿,搞定。”
她这难得淘气的样儿看得君宸渊眉眼间全是笑意。
这时,一道身影飞速而来,打破了才隐隐有升起之势的涟漪气息。
“殿下,祈大人,犯妇已经拿下。
属下稍做了审问,她原是这附近的稳婆,几年前这里又出了另一个稳婆,她的生意便一年不如一年,假道士给的好处比当稳婆要高,于是就上了贼船。”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祈宝儿瘪了下嘴道:“辰一你还是再审审吧,那妇人身上罪孽不轻。”
身上的怨气都浓得根黑夜没啥两样了,还全都是婴孩的怨气集在一起。
稳婆,婴孩怨气,祈宝儿基本已经能测出那妇人都做过啥缺德事儿。
对祈宝儿的这类玄之又玄的话,辰一从无怀疑,毕竟人家才是专业人士。
在太子的点头许可下,他应了声‘是’后又闪身消失。
奇怪,刚才殿下看他的眼神怎么这么怪,不像是让他去办一事儿,更像是想揍他一顿。
君宸渊看了眼天,提议道:“一块吃早饭?!”
不知觉间,天边竟是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这感情好,祈宝儿立马点头,“殿下,咱也甭叫城门进去了,城门口有家李记茶楼那儿早点做得不错。”
君宸渊无有不可,笑着点了点头,“好。”
两人出了巷子,他们的各自的坐骑辰三已经牵着停在了巷子外,两人各自翻身上马,不急不缓的朝着内城走去。
李记茶楼是京中的老字号,算起来历史比麒麟国还要长。
据传,它是从最早的只是在京外城门口开了个小茶棚,到后来搬入京中,又到现在已经开在了内城门外。
而且李记的老板很‘嚣张’,他们叫茶楼却只做早点的生意,而且每天的早点数量都有限,卖完就关门。
祈宝儿他们来的早,李记才刚刚开门,小二还正在推着个大石头挡住门,以防有时风大门突然关起来砸到客人。
可就是这么这么早,李记的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了队伍,都是各府的下人来为主子买早点。
祈宝儿和君宸渊俩都只是穿着常服,小二一时也瞧不出两人的身份,不过他们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周身的气度,也知道这俩不是一般人。
忙甩着白布巾笑眯眯的将他们引了进去。
“不知两位要吃点什么?今儿咱们李纪的招牌是灌汤包和油条,再来碗咱李纪的清茶,那滋味绝了;两位贵客是否要来一份?”
这是李幻的特色,他们每天的招牌早点都不一样;虽然总共就那么几样,可每天一换的招牌还是让人有种招牌应该特别好吃的感觉。
不过这对祈宝儿来说没啥意义,她直接豪气道:“所有的都来一份。”
小二也没感觉什么意外,来他们李纪吃东西全点的人不在少数,他高喊了声‘好咧,贵客请稍等。’,小跑着就去厨房了。
没会儿好几个小二一块的端着各类早点上来,将两人面前的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早餐用罢,祈宝儿跑去结帐,过了会儿拎着两个食盒出门。
她将一个食盒交给了不知何时候在门外的十二,另一个交到了辰三手中,叮嘱道:“你拿去交给福公公,告诉他是太子殿下孝敬皇上的。”
辰三忙笑眯着眼的接过,“祈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东西一点不洒的交到福公公手里。”
还是女子细心,他们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这点呢。
君宸渊看了眼辰三手里的食盒,又看向已经走向马匹的小姑娘,突然的心中就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荡起了阵阵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波纹。
等早朝结束,看着虽然简单但意义非凡的早点,皇上的心里也是猛然一颤。
他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福公公,“你说这是太子送来的?”
福公公眯眼笑着躬身应道:“皇上,殿下最是孝顺着呢,定是在外用了早膳觉得味道还不错,便立马就想到了皇上您。”
皇上一脸的‘我又不在意’,“朕还差这点吃的?”
嘴上这么说,可手里的筷子却是不停,没会儿一盘小笼包、一碗豆浆加一个灌汤包以及两根油条,全进了他的肚子。
福公公在旁看得只差没要掐大腿根才能忍得住脸上的笑。
这还是祈大人不陪膳皇上能吃得这么多的头一次。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伏在福公公耳边说了几句。
福公公脸上的笑顿时一收,忙躬身对正在净手的皇上禀报道:“皇上,敏美人在外面和祈大人撞上了;敏美人肚子里的小皇子,没了。”
福公公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敏美人腹中的孩子可是从太子之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还牵扯到了祈大人!
皇上神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声音听不出喜怒道:“让人送敏美人回宫,请太医去照顾她;传祈宝儿进来。”
“是。”
没会儿,祈宝儿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除皇上外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不过御书房外还守着不少的宫人。
一个个瞧着她不仅没大难临头的惧意竟然还能如此的欢快,甭管是为她担心的还是幸灾乐祸或是麻木观望的,这时都从心底升起股由衷的佩服。
至少祈大人这心态,就是一品大员都未必能有。
还没等皇上发怒,祈宝儿先眼巴巴的问道:“皇上,您这回要赏赐臣点啥呀?”
皇上直接被气笑了,反问道:“你做了什么朕要赏赐你?”
臭丫头,是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是吗?
第737话、太可怕了
祈宝儿一点惧皇上的黑脸,哒哒的跑到御案旁,双手技着下巴整个人前半身几乎都趴在御案上,眨巴着眼说:“皇上,臣救了您宠妃的命呢。”
皇上:“……,你让敏美人腹中的孩子没了,这是救她的命?”
他这帝王很好骗?
祈宝儿觉得此刻眼前的皇上没劲透了,她收起了笑脸也反问道:“皇上,您觉得敏美人腹中的孩子是您的吗?”
您老人家也不想想自个已经多大了?
老皇帝:“……”
什么意思?
他头上长草了?
其实皇上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年纪还能让妃子怀孕,这些年他宠幸的妃嫔又不只敏美人一个,要他还有那本事,现在也不会还是只有太子一颗独苗苗。
何况,就是他还有那本事,他也没准备让后宫的嫔妃再孕育皇嗣。
他对太子虽防备,可也正是因为太子已是一位时刻坐在帝位都能独当一面的太子他才会防备。
对于太子,他一直是满意的。
有些事心中不愿去承认,但他心底明白,自己再活不了多少年了。
这时若再有个皇子出来,必是会让朝中动弹,让太子难做;甚至严重的,还会起党争,从而国之不宁。
所以,刚才听到敏美人腹中的孩子没了,皇上虽生气但并不难过;他只是生气祈宝儿竟然对后宫的妃嫔动手,这是在打他这个帝王的脸。
现在听到祈宝儿的问题,皇上瞬间就怀疑起了敏美人的忠贞来,这下脸更黑了。
瞅着他这模样,祈宝儿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免得宫里又多一条冤魂,她解释道:“皇上,敏美人腹中怀的是鬼胎。”
她将昨晚她和太子殿下与小老头一块发现的事儿和皇上一一禀明,然后道:“敏美人要么是自个叫人也向那假道士求了求子符,要么就是有人要害她。”
总之至少在肚子上,她不是给皇上的头顶种了草。
祈宝儿更偏向于是有人害敏美人。
话回半个时前,有两份奏疏需要皇上亲批,她便抱着两份奏疏前来找皇上,到乾坤宫门口时正巧碰到拎着食盒的敏美人。
敏美人看到她立马过来请安,“祈大人安。”
祈宝儿伸手虚托着扶她起来,“敏美人不必多礼。”
敏美人起来后又再次的欠身,“多谢祈大人在猎场求了妾一命,妾虽人微言轻,但祈大人的救命之恩妾必此生不忘,今后祈大人只要用得上妾的地方,祈大人只管吩咐。”
这话听着没啥,似乎就只是敏美人在向祈宝儿道谢。然,却是敏美人在向祈宝儿投诚。
祈宝儿稍微一寻思,就知道敏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敏美人并没有好家世,又无子嗣,皇上也老了,等将来太子上位,她们这些没好家世能接他们回家,又没子嗣能跟着走的低位妃嫔们,就只能去京外的皇庙孤独终老。
而投靠她这个明显在太子面前也得脸的大臣,她只要帮着在太子面前说说,也许能提个位份做太妃的留在宫里养老呢。
也是因为敏美人的投诚,祈宝儿有理由怀疑,敏美人自个都不知道自个已经怀了‘身孕’。
否则一个有孕的妃子除非是傻了才会向她这个和太子走得近的大臣投诚!
皇上听完祈宝儿的话没有其它表示,只是当即下令让祈宝儿进后宫去仔细的排查一遍。
祈宝儿由福公公领着路在后宫‘溜哒’时,御书房这边可热闹了。
先是太子殿下匆匆而来;
太子前脚刚进御书房,那个回京后整日里宅在府里的大贤王后脚也跟了进来;
然后几位老臣你推我我推你的推搡着进来。
这些祈宝儿暂时都不知道,她此刻正在亲眼见证两妃嫔在扯头花。
真扯头花。
俩品级看着就不高的年轻妃嫔在御花园的一角是真真正正的扯到了一块,你抓我头发我抓你头发那种,互相间嘴里‘溅人’‘溅婢’的怎么瞅怎么不像宫里的嫔妃。
不仅她们俩扯,她们身边的俩宫女也互相打成了一团。
祈宝儿木着脸看向身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的福公公,“这种事,经常?”
福公公无奈点头,苦着脸道:“祈大人有所不知,贵主子们平日里因为穿着,因为吃食,有时因为一条手帕都能打起来。”
宫里的女一人就是这样,她们要么比皇上的宠爱,要么就是比吃比穿比用,总之是万事皆能比。
祈宝儿:“……”
她还是小看了宫里的争斗,这也太可怕了。
福公公朝身后的俩小太监示意了下,小太监忙跑上前去,一个好言好语的分开两位嫔妃,一个直接一手一个的将两宫女扯开。
整个过程非常的丝滑,一瞧他们就是经验丰富。
妃嫔们对皇上身边的人认识得比自己身边的人还要清楚,自然知道小太监是御前的太监,小太监都不需要费劲的就将她俩给分开。
俩妃嫔各自站好后连忙整理衣物头饰,就怕在皇上的人面前留下不好印象的传到皇上耳中。
不过她俩这担忧纯纯多余,就像福公公说的,他们在后宫见过的妃嫔们无论是形容词的掐头花还是动词的掐头花都不要太多,要每次都向皇上告状,那他们自个首先可能没命。
等俩妃嫔整理好再抬头看去,福公公和祈宝儿都已经没了影子,俩小太监也只剩下了个背影给她们。
这时再掐好像不太合适,气氛没了;于是,俩妃嫔互相的瞪了对方一眼,一个啐了一声,一个哼了一声,然后各自散开。
能听到后面动静的祈宝儿:“……”
这不吃太饱了嘛。
这时祈宝儿还不知道,她今儿这后宫一行,能看到吃太饱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两位。
三个时后,当祈宝儿再出现在御书房时,整个人就跟被蹂一躏过一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儿。
此刻的御书房内只有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大贤王在。
仨麒麟国的老大看到祈宝儿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不仅太子和大贤王急切的围到祈宝儿面前,就是皇上都下了龙椅也是快步走了过来。
大贤王心疼得眼都红了,“宝儿,是不是后宫有谁欺负你了?”
说着话,他目光恶狠狠的瞪向皇上,大有一副如果祈宝儿回答是,他就立马找皇上麻烦的架式。
最近作者家实现了三阳开泰,如果哪天没更,估计就是进医院了,提前报备下各位宝们。
文从这儿开始就逐渐的步入感情线啦!!
第738话、哪儿怪怪的
祈宝儿一手扶着大贤王的手臂,一手揪住太子的袖子,对太子说:“殿下,你将来纳妃可一定要看好。”
那种为了头花颜色都能打一架的可千万不能要!
皇上:“……”
大贤王:“……”
君宸渊抚了抚她的发应道:“好。”
大贤王:“……”
皇上:“……”
天家兄弟俩都奇怪的看向君宸渊,虽然他平静的狗脸上看不出什么,可就是让人感觉哪儿怪怪的。
可能是他的语气隐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可能是他的‘好’字应得太过理所当然,也可能纯是他俩多想了。
看祈宝儿并不是真的有事,兄弟俩又重要回去坐好;而太子却是扶住祈宝儿的手,将她扶着坐到自己身边。
这下天家俩兄弟都察觉到问题大发了,这狗小子绝对心术不正。
俩对视了眼,两张脸都是同样的不看好。
他们不是不满意祈宝儿,而是···
呸,就丫那面瘫脸,哪怕是他们亲儿子/亲侄子,他们也没那脸说得出两人相配的话来啊!
祈宝儿有力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小声对君宸渊说:“那假道士已经迫害到宫里了,我去溜了一圈,除了已经出事的敏美人外,另外还有俩宫里有恶念化身的邪气。
都是小木偶,一个把小木偶放在枕头里,一个挂在床头。”
她给了君宸渊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过放心,都被我毁了。就是谁把那玩艺弄进宫来,这个得你们自个查。”
话虽小声,但御书房内就四个人在,皇上和大贤王自然也听在耳中。
皇上神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在大贤王调侃的目光下,他几乎是咬着牙的说道:“此事必是要严查。”
身为一个帝王,自个家的后院竟然被假道士给入侵了,脸还丢到了他此生最不愿输的大贤王面前,都可以想象皇上此刻心里的恼火。
立马将福公公叫了进来,下令严查后宫。
帝王震怒,三人自然不愿在里面承受帝王的怒火,全寻了理由赶紧开溜。
出了御书房后,大贤王一把将祈宝儿拽到自个身边,狠瞪了君宸渊一眼后,转头面对闺女时就跟变脸一样的骤变慈父。
君宸渊:“……”
这还是那个曾经最疼爱他的十九皇叔?
不过,还是在大贤王满是戒备的目光下,没再继续往祈宝儿身边去,而是带着辰二等人快步离开。
不急这一时,十九皇叔能防难不成还能防到兵部去?!
看到太子走人,大贤王放了心的边走边寻问祈宝儿:“宝儿,敏美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她肚子怀的是邪胎,怎么会扯到说是你害的?”
大贤王自是不信他闺女会对皇上的美人动手,哪怕他闺女看出了敏美人的肚子有问题,他闺女也不是那冲动的人。
祈宝儿也感觉自个挺冤的,“当时敏美人突然捂着肚子喊痛,我就扶了一下,然后敏美人身边的宫女就喊着我害了皇嗣。”
她的世界一直都是实力为尊,这种莫须有被安个罪名的事儿从来没有过,一时都把她给整新鲜了。
不过今天的后宫之行让她看到,原来这一套在后宫竟然只是常规操作。
是她见识浅了。
大贤王沉着脸安抚的拍了拍闺女的肩,“父王明白了,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父王会让想害你的人爬着来给你谢罪。”
祈宝儿:“……”
这一刻的大贤王,好帅!
放下话,大贤王立马快步离开,看样子是去找那个要爬着谢罪的人去了。
祈宝儿原以为大贤王好歹也要几天才能查出背后的人,没曾想当天下午大贤王就将人拎到了她面前。
真拎,一点没怜香惜玉的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拎着脖子领的从宫门口出来,再一路的给拎到大郡主府。
把大郡主府内的众人都给整懵圈了,大贤王这是要做啥?
祈宝儿看着那女一人也有点懵,“背后的人是她?”
细想想,是这人好像挺值得理解。
女一人正是从贤妃位被贬为嫔的如嫔娘娘。
虽说祈宝儿并非有意,但也可以算是因为祈宝儿的‘多事’,人家从一个从二品的妃位愣是给降到了五品嫔位,这仇恨不可谓是不小。
如嫔虽被大贤王丢在地上一身的狼狈,可扬头看着祈宝儿的目光却是如蚀骨之毒一样,真真是恨不得啃祈宝儿的肉饮祈宝儿的血。
也不知大贤王对她做了什么,大贤王轻咳了声警告后,她立马收起了刚才那仇恨的目光,改瘫坐为跪的重重嗑了好几个响头。
“祈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想着去害你,都是我的错,求您饶我吧,我保证以后但凡是有你出现的地方我绝不会出···”
十二冷喝着打断她:“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害我们大人在先,怎的从你口中出来却成了我们大人在欺压于你。”
田老太原本没听大懂,只感觉如嫔的话里有哪不对,被十二这么一提醒,她立马就怒了。
也顾不得对方是皇上的妃嫔,上前抬腿就是一踹,“你这人心怎么这么脏呢,我孙女哪对不住你了,你先要害我孙女,被发现了竟然还想要抹黑她。”
祈老头也是气得身上都在发抖,要不是对方是个女子,他都会上前踹两脚。
“别以为你是嫔娘娘我们就怕你。”
原本挺生气的大贤王瞅着俩老这样突然心里的气就消了,朝手下摆了摆手,一侍卫过来在如嫔神色惊恐的叫起来前,几乎是神速的过去捂住她的嘴将人强硬拖走。
大贤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朝着祈老头和田老太鞠了一躬,在俩老‘使不得’还没说出来前,已经起身转向祈宝儿歉意的说:“我原以来她会诚意道歉,没想到反倒闹得让你不快了。”
祈宝儿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我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
像如嫔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计谋失败她只会恨毁了她计谋的人,也就是她。
所以,又怎么可能真的诚心道歉呢?
嗯?
不过大贤王也没深究她这话,如嫔敢耍他,还让他在闺女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他岂能轻易放过她?!
只是如嫔好歹是皇兄的妃嫔,只是押来道个歉他还能随意做主,甚至其它,好歹他得去和皇兄知会一声。
第739话、奇怪破庙
大贤王匆匆来又匆匆的走,留下祈老头和田老太俩一脸的懵。
他们还不知道今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京中就是有传言,也不会拿到他们这俩老面前来传。
“乖乖,是出什么事吗?”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祈宝儿也没瞒着他们,将今天在宫里的事情大致的告诉了他们,最后说道:“如嫔应该是因为上次猎场的事而记恨我,于是就想到这一食二鸟的计策,即能除去令她嫉妒的敏美人,又能至少让皇上对我心有芥蒂。”
猎场之事过去刚刚月余,看来今天的一幕如嫔是回宫后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在京中时日已经不短,祈老头和田老太俩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俩乡下老头老太,听后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虽说现在看着有大贤王出面事情已经解决,可如嫔的背后,还有个定国公府呢。
祈老头担忧问道:“此事定国公府那边有什么反应?”
这点恰恰是祈宝儿最不担心的,“定国公府除了定国公外其它人基本都不堪大用,他们只要不傻,此事反而更要避嫌。”
毕竟一个后宫妃嫔去接触假道士的邪修,并且还让人将邪物带进宫这点,如嫔的人生,估计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皇上最是怕死,管你如嫔的本意是什么,你的行为让皇上感觉到了生命有了威胁,这就足够皇上起杀心了。
正是明白这点,祈宝儿刚才才会对如嫔的恨意毫不在意,对她自以为聪明的想毁她名声这点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压根不用她出手,是皇上容不下她!
至于说名声这玩艺儿,如嫔一旦被皇上处死,那如嫔所说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至于定国公府,如果是这时出来相助如嫔,哪怕只是出来求情,都会撞到皇上的木仓口上。
祈老头与田老太听后都放下了心,不过···
俩老对视了眼,明天他们要去和老兄弟老姐妹们聚一聚了。
祈宝儿并不知俩老的雄心壮志,陪着俩老用过晚膳后,又再次匆匆出府。
原本想从邪修那儿一路顺摸的找到他们背后的神石教所在的计划,因着后宫也被侵入而不得已只能做了调整。
今晚,抓捕邪修行动开始。
祈宝儿和小老头,太子还找来了上清观的几位道长一块,众人兵分几路直扑已查到的邪修所在。
祈宝儿和太子汇合后,一群人直接用着轻功飞掠出内城,直奔外城北街尾。
辰一在路上将情况和祈宝儿大致说了下:
——京中并非处处都是非富即贵,也是有穷人和乞丐;而北街,就是穷人和乞丐们所聚集的地方。
他们现在要去的是北街尾的一个破庙,以前那间破庙是乞丐们的容身之地;只是在两年前,原本住在里面的乞丐们全都消失不见,后来再进去的人同样是进去后就再没出现过。
只因那些不过都是乞丐,因此一直都没引来官府的注意,反而因为京中乞儿变少了让许多人觉得是件好事。
一直到朝廷发现京中出现了邪修,乞丐们大量失踪这事儿才引来官府的注意。
京兆府排查后发现了这间破庙的异常,安如海曾派出衙役进破庙去查看过,只是那些衙役和失踪的乞丐们一样,也是进了破庙后就直接失踪了。
一个进去失踪一个,两个进去失踪俩,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的衙役已经失踪了十来个,整得安如海都不敢再派衙役去查了,只能无奈的将这事报到了太子面前。
祈宝儿:“所以,你们还不能确定破庙里是不是有邪修对吗?”
辰一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的确没确定,里面就从来没有人出来过。”
不仅是乞丐和衙役进去后失踪,他们的人进去也是同样的失踪。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破庙所在的山脚下。
这儿怎么说呢,这里一瞧就不正常。
从他们前方几十米处开始,整座山都蔓延在云雾缭绕中,只是那些云雾不是仙气飘飘的雾,而是灰蒙蒙的瞧着就自带一股邪性的阴森感。
站在这儿,按着正常人的肉眼已经看不到山顶的破庙,只能从侍卫们手中的火把光中隐约的看到一点上山的路。
祈宝儿仰头看着山顶方向眉心微皱,没隐瞒的对旁边的君宸渊说:“殿下,您就不要跟着上去了,这里给我感觉很不好。”
她从来不是天下第一,祈宝儿这个认知还是有,没自负到飘。
灵王级别的实力约等于鬼王级别,她之所以能碾压鬼王,与皇帝有一战之力,是因为她身上的特殊,并不是因为真正的实力上的碾压。
而现在,她感觉这里面有个对她来说有威胁的存在。
这种感觉,是来她到这世界后从来没有过的。
君宸渊从来没在小姑娘的脸上看到过这般凝重的神色,顿时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过···
“你不让孤跟着你进去,孤后面也会自己进去,还不如孤跟你一块,你还能看着孤点。”
祈宝儿:“……”
这是无赖吗?
辰一几人张了张嘴,想劝君宸渊三思,不过最终都没有开口。
他们跟着殿下多年,又哪还不知殿下既然开了口就绝无悔改可能?!
只能对视了眼,决定进去后就是死,也要死在殿下前面。
呃···
似乎这话有点不吉利。
算了,不管了,反正眼前的麻烦总要解决,否则京中的百姓岂不是都置身在危险中?
他们殿下不可能抛下百姓不管,那他们这些人自然得冲在殿下的前面。
祈宝儿也知道君宸渊的德性,就像上次在京外的城防营一样,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像一个太子了。
只能妥协道:“成,不过殿下记得跟紧我。”
又转头叮嘱辰一几人,“你们也一样,我担心里面会有像上次城防营那儿一样的幻阵。有没有绳子,有就互相窜起来,千万不要走散。”
幻阵厉害的,入阵的人很容易迷失自我。
辰一等人不敢托大,立刻拿出绳子绑住各自的手。
只是都绑好后看着旁边的太子他们为难了,太子要不要也绑上啊?
不绑,他们担心;
可绑,那不是大不敬了嘛。
这时祈宝儿拿出了根两米长的绳子,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拽过君宸渊的手将另一头绑在了他的手上。
一手拽着堂堂太子,一手接过辰一手里的绳头,“走。”
抬脚迈入灰雾中。
第740话、幻中小镇
在外面看,明明前面是一座灰蒙蒙的山;可一走进来,眼前虽然依旧灰蒙蒙,却并不再是山,而是左右四处都有房屋的小镇入口。
周围的依旧灰蒙蒙一片,空气粘稠,让人一吸一息间都感觉困难。
好在在场的人不是修灵就是修元气,再不成也内力深厚,闭气个几小时都不是问题,这种稍微的窒息感对他们造不成大的影响。
辰中最怕飘的辰九反应迅速的将一前一后俩辰都拉靠近自己,“这,这,这太可怕的,真的是一进来就变了啊!”
不像辰一二三他们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儿不少,辰九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前一秒在山脚,下一秒就闪现到破镇的场景,可以说他是整个人都震惊麻了。
辰一做为在场算是最有经验的一个,他好歹是十年前跟着太子时就见过还是小奶娃的祈大人对付如‘百鬼夜行’场景的人,因此眼前的一幕一点没惊讶到他。
本着同辰情谊,他递了一个‘没见识’的眼神给辰九,“这算什么,更可怕的我们都见过。”
辰九:“……”
这见识他一点也不想有啊!
虽然叨叨着有的没有,但大家都没对周围放松警惕,就是胆子最小的辰九也是时刻视线如狼般的扫过周围的一草一木。
君宸渊注意到,自从进来后,小姑娘的眉心一直都蹙着,似乎心里压着大事一样。
这丫头的脸上总是藏不住事儿。
“可是有哪不对?”
祈宝儿头一次如此仔细的扫视着周围,“哪都不对。”
她的神识,在这里面毫用用处,就跟探测器被频毕了一样,这让她很不安。
也以此可见,这里至少有个比她要强上不少的家伙在。
祈宝儿突然有些后悔同意太子一块进来,虽说不让他后面自个也会跟进来,可好歹到那时就不是和她一块不是。
好吧,这么想似乎有些不道义。
可她现在是真没自信能保证住其它人的安全了。
祈宝儿有的危机感君宸渊同样也有,察觉到祈宝儿的不安,君宸渊靠近了些许,差着一步之遥并不是很明显的走到了祈宝儿的前面。
瞧着两人是在并行,但若前方有危险,祈宝儿却是在君宸渊的保护之内。
只是,这点现在的祈宝儿并没发觉,她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寂静的周围。
众人往前又走了会儿,前方有道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众人全都是神色一凝的停住脚步,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警惕看去。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几息后,只见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青年面色苍白如纸,瞧着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青年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手握着本书低头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可偏偏大家离着他也并不远,就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青年嘀咕着缓缓走向他们,路过祈宝儿和君宸渊时他完全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就在众人以为他是真的看不到大家时,路过辰一等人时,他突然的转过脸看向辰九。
苍白的脸上毫无一丝的表情,木讷着脸诡异的目光森然的看着辰九,“你们也是来参加科举的吗?”
辰九差点叫出声来,被一旁的辰八怼了下手臂醒过神来,“科,什么科举?”
当飘竟然也要这么卷的吗?
青年状似对辰九的回答很失望,摇了摇头说:“你放弃吧,你没希望了。”
话落,又低下了头嘀嘀咕咕的朝前走去。
辰九:“……”
他无语的看向身边的兄弟,“我已经差到连飘都能看出科举没希望了?”
辰八:“……也许,他说的不是科举呢?”
好家伙,这更吓人好不好?
不是真的科举,难不成是说他没希望从这里出去吗?
与辰一等人不知情还有兴致互相侃大山不同的是,祈宝儿全程都盯着那个青年神色讳莫如深。
君宸渊没有打搅她,只是也跟着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青年。
几息后,明明青年往前走的是直路,却就那么猛然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
辰一等下这下终于感觉到了毛孔悚然,不自然的互相间又凑近了点。
祈宝儿收回目光,转头时与君宸渊正看着她的目光对上;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祈宝儿笑了下摇头,示意暂时安全。
“那是一个小游魂。”连个恶鬼都不是。
说到游魂,自从地府勾魂改为了阵法自动的吸收后,这世间的游魂便多了起来。
许多心有执念的飘一旦执念过重,就能抵御得住阵法的吸附力。
只是,这些飘并不知道,头七他们没有下去,今后再想下去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只能等到七月鬼门开。
而鬼门开的那天,有许多的恶鬼会潜伏在鬼门之外,专门抓这些对恶鬼来说又是大补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阿飘。
因此,许多的飘在来不及下去后,鬼门他们也是同样不敢去的,就只能在世间躲躲藏藏的‘活’着。
运气好的能碰到鬼差例行的巡逻被带走,或是碰到对飘并不抱恶意的道士和和尚们,否则,不知道哪天他们就成了其它飘的食物。
辰一一脸了悟的点头,“那刚才的那个飘,他生前的执念应该就是科举得中了。”
所以成了飘也依旧抱着书嘀嘀咕咕。
他们其实不太懂祈宝儿所说的阵法啥的,就听明白了一点,执念太深的人死后是下不了地府去投胎的。
这么一想,好像觉得能下地府的人不多耶。
人活着哪个没有自己执着的东西?
不都说人生有八苦嘛,每一苦都离不开执念二字。
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
他们已经走到了镇子的镇中心,书生飘那之后他们再没碰到其它的飘,只是到了镇中心这儿时,似乎像是踩中了某个开关一样,骤然间周围一下热闹起来。
人,,,呃,应该是飘来飘往着,除了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的不像活人外,一切看起来就跟在正常世界一样。
有做买卖的,有散步闲逛的,还有着孩童在街上奔跑玩耍着。
而这些飘,全都像是没看到他们这些人一样,有的甚至直接的从他们身上穿过。
可以说,不显恐怖但却是相当的诡异。
第741话、熟人啊
“你在干嘛?”后面传来辰八的怒斥声。
众人朝后看去,只见辰八两边手都紧拽着辰九的手,而辰九脸上却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
辰一忙问:“他怎么了?”
辰八使劲儿得脸都红了,“辰九刚才想解开绳子,我看他情况不对去拦他,他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的抬手就要打我。”
说打都是好听了,辰九刚才那架式,完全是要杀他的意思。
祈宝儿快步走了过来,伸手虚空似乎准备画符,只是她抬起手后又放下,然后手心凭空的出现一张符,她将符纸朝着辰九的眉心打去。
只见符纸碰到辰九的眉心后突然的金光一闪便消失不见,再看辰九,人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祈宝儿时,一脸懵的问道:“我是怎么了?”
辰八试探的松开他的手,确认他真已经完全清醒了后,没好气的给了他肩膀一下,“还怎么了,刚才你差点杀了我。”
“不能吧?”他们辰字开头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他就是情愿自己死也不会对兄弟动手啊。
只是,看到辰八无语的神色与周围兄弟们凝重的表情,辰九也不得不相信他刚才是真了做了过分的事。
祈宝儿掏出几个符纸一一的递给大家,“这里会迷惑人心,大家都拿着符。”
有辰九的例子在先,大家哪还敢托大啊,赶紧道了谢的将符贴身放好。
祈宝儿也给了君宸渊一张,君宸渊同样没有自大的推诿。
祈宝儿依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朝着镇外走去,没一会儿,一座三层小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楼左边有路,右边也有路,可无论他们走哪条路,没一会儿眼前又是那座小楼。
鬼打墙?
众人心中都是这三个字。
当第三次站在小楼前时,祈宝儿住了脚,抬手朝眼前一抹,只见其原本黝黑的双眸变成了金色,瞧着即亮眼又高贵。
君宸渊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小姑娘,是的,耀眼。
换个人看祈宝儿此刻,可能都会觉得其诡异而害怕,可在君宸渊眼中,此刻的祈宝儿耀眼极了。
垂眸凝视了她许多,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像是有只野兽在苏醒,若不是意志力够坚定的知道他们此刻身在的情景,他真狠不得像小姑娘藏起来。
颈部和手部的青筋已然凸起,像是在克制和压制着什么一样。
而对他的这些反应,祈宝儿全然不知,她正用天眼透过眼前的表像看其真实的内里。
这儿果然是有个厉害家伙在,她一向无往不利的天眼竟然都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的地方。
就跟看电影断了片一样,小楼时隐时现着,隐时露出里面的真实,而现时又挡住了底下的真实。
森森白骨堆积着,他们此刻,竟是站在白骨当中。
最那什么的是,那些白骨并非一动不动的堆着,每一具的白骨眼中都有着幽幽的鬼火在燃烧,有的白骨还伸着骨爪在拽他们的裤子或是袍摆。
这是一个聚阴之地,难怪连辰九都能被迷惑住。
祈宝儿开着天眼,边拽着两边的布条一路朝前,脚踩过一具具森森白骨,时不时传出骨胳碎裂的嘎嘣声。
这时祈宝儿才发现,她开天眼原来是需要耗费灵力的,只是以前她每回开天眼时都身处在空气中有灵气的地方,以着她的特殊体质,所以才会一直不显。
而这里,是一个完全像是被隔开的二次元空间,是那个厉害家伙的结界内,除了阴气外,别说了灵气了,空气都稀薄得可怜。
走出白骨所堆的聚阴之地,祈宝儿看了眼他们现在大致的方位后便又关上天眼,她还是多保留些灵气最后与那厉害家伙一战吧。
不过这时,眼前已经不再是虚幻着,而是真实的场景。
辰一等人往后看去,只一眼差点没将自个给送走。
他们刚才,竟然是从那一大堆的白骨中走过来的吗?
按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死人与白骨这些并没什么可怕,见过不要太多。
可问题是,眼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瞧过去至少得有几千上万具的白骨,白骨那空洞洞的眼中还都燃着幽绿色的鬼火,瞧着就让人感觉全身发毛。
连君宸渊都是瞳孔一缩。
祈宝儿没往后看,而是抬头看向山顶;从这儿看去,能看到山顶处那间破庙的一角,以及破庙顶空中在不转旋转着已经形成了个巨大漩涡的黑云。
这时,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像似隔着什么的有若无的声音。
“师叔救命啊,腿,腿被抓住了,师叔,师叔救命啊。”
紧接着,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声,一个黑影破空而来,啪叽一声重重的落在他们后方的地上,溅起灰尘阵阵。
“哎哟痛,师叔您也太狠了,好歹说一声再踹啊。”
一身破烂道士服的小年轻揉着屁股爬了起来,一抬头:“……呃,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与他眼对眼的辰一几人:“……”
错没错的不知道,但你的出现的确不太正常。
这时,后面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的走出来一个一点不仙风道士,相反着像是被人给蹂一躏过一样的道长。
他边整着自己已经快成布条一样的道袍,边一脸嫌弃的说:“要不是你整日里的瞎想,我们会被困在那幻境里快有半个月吗?”
小道士苦着脸回头求助,“师叔,您先别训我,咱们好像刚出狼窝又进虎群了。”
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瞧着都不像好人啊!
“什么?”
道长抬头看去,他站的位置远看得远,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群侍卫后面的那抹高大身影和高大身边旁的小姑娘。
嘿,熟人啊!
卫明道长立马咧出笑朝着祈宝儿猛挥手,“安乐大郡主原来是您啊,可太好了,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能活了!
至于祈宝儿身边的太子,一时被他给忽略了。
这种环境下,太子哪有能把活一死一人放在悬空中烧的安乐大郡主还更让人放心的?!
祈宝儿看到他们也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在这?”
卫阳道长懊恼的一拍大腿,“别提了,不是传言说这里的破庙有问题嘛,我就带着师侄前来查看;原本我们只是准备在山脚下查看,如果这里太过凶险,不是我等能解决的那种,我们就只能传书到宗门里,让宗门派人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哪知道我俩不知怎的突然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就都被卷进幻阵里来了。”
第742话、大型蜘蛛怪
辰一:“……你俩在那么怪异的山脚,也能睡着?”
道士的心都这么大的吗?
卫明道长老脸一红,“我们应是着了道了。”
平日里他也是很谨慎的人,哪知离着山脚都已经百米外了竟然还一时不查的着了道?!
小道士更是讪讪的直往卫明道长身后躲。
师叔会着道,全是因为他。
卫明道长嫌弃的踢了师侄一脚,对祈宝儿说出自己的猜测:“贫道怀疑这里应该至少有一个是能入梦的家伙在,贫道和师侄之所以被困在幻境中,是因为那幻境正是贫道这个不争气师侄的梦境,他一直不清醒过来,幻境就一直破不了。”
连带着他也被困在幻境里面。
他这师侄自小就是个被丢在上清观门口的孤儿,一生最大的执念就是家人,因他而来的幻境,正是应了这执念的他被家人护着宝着,因此,他这蠢货师侄就迷失了。
他在幻境中叫了他快半月没把人叫醒,好几次他都差点想着直接‘打死’算了。
讲真,对这些法啊阵的,祈宝儿自个本人都不精通,君宸渊等人就更不明白了,所以大家听了卫明道长的话后都有种又长见识了的感觉。
不过···
辰一:“我们怎么进来没有碰到和任何人有关的梦啊?”
卫明道长:“贫道与师侄是在梦中被扯进了阵里,而你们是清醒着时人进了阵里,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不过,按说你们进阵后应是也会有所影响的,可能是你们的心性都要强于寻常人吧。”
卫明道长只能这么解释了,他是道士,但也不是万事通,眼前的一切他自个都是一知半解着。
这时辰九弱弱的举手,“我当时也迷糊了一阵,醒来后一开始我没想起来迷糊时的事,慢慢的有了印象,我好像也进了梦的那种感觉,你们看到我是对辰八动手,其实我自己看我是在和刺客交战。”
卫明道长:“那便是被幻境影响了,如果当时你周围的人也被扯进你的梦境里,那可能也得和我们一样得折腾几天半个月了。”
卫明道长决定,如果他这次能平安的回去,一定要听师兄话的不再偷懒,好好去观里的藏书阁学习学习。
辰二拍了拍胸口:“万幸当时祈大人把辰九给叫醒了,要不···”
刺客的梦啊,把他们也扯进去,不得跟着一直没完没了的砍?!
卫明道长一听辰二这话,转去看祈宝儿时眼里已经在冒金光,他也很顺应大家的跟着叫道:“祈大人,你当时是不是用了上品清心符?”
祈宝儿点头,对着卫明道长那闪闪亮似乎上品清心符是多难得的东西的目光,她没好意思说出她手里的那些上品清心符都是他师兄卫阳道长送的。
“哎哟祈大人,你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命啊,原本我一直叫不醒这傻小子,我都想着硬把他拽出去算了,傻了就傻了吧,好歹还能活着。
好在他突然的自己就醒了过来。
现在想来,傻小子醒来时应该就是祈大人您唤醒这位侍卫的时候,傻小子当时可能离着你们不远,上品清心符也作用到了他身上了。”
说着话,他重重给了自己的傻师侄一下,“你小子傻人有傻福。”
否则他当时是真准备将人强硬唤醒了,到时小师侄必是非傻即蠢,灵魂会受损是肯定的。
这下,就是辰一等人都听明白了,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所谓小镇里时,那里的幻境应该不仅仅只他们看到的那一个。
有可能是被扯进来的人各有各的幻境,正巧的祈大人给他们清心符时的那位置和小道士的梦境地点碰撞上了。
虽然都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能用巧合来形容吧。
这时众人已经走到破庙之外。
破庙已经破得没了门,从外朝里看去,里面早已经不是间庙,而是被一只像蜘蛛般,但至少有十七八只腿,头部位置是由数不清多少人的脑袋所组合成的巨型怪物盘踞着。
一群人站在庙外,朝里看时,正正好的和好几个脑袋的阴毒视线对上,令人全身一阵阵的发毛。
最先叫出来的不是辰一等人这些没见识的,也不是一直被称为傻师侄的小道士,反而是卫明道长:“这啥玩艺儿啊这是!”
当然,其它人不叫不是因为足够镇定,而是一时全给吓【丑】懵了。
没办法,实在太难看。
卫明道长的话似乎激怒了庙里的怪物,怪物抬起只腿朝着他们就是一阵噗噗的吐丝。
甭管那丝是不是有危险,这时众人都是本能的立马躲开。
祈宝儿松了绳子,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桃林剑朝着飞射而来的灰丝砍去,边吼道:“都躲开。”
君宸渊迅速的避开射向自己的灰丝,抽出腰间的软剑尝试着也朝灰丝砍去。
辰一等人动作也不慢,只几息时间他们已经都解开了各自手上的绳子拿出了武一器,避让灰丝的同时也举着武一器反击。
只是无奈,君宸渊的剑和辰一等人的武一器对灰丝都造不成实质的伤害,碰撞之时响起如撞到啥铁器般的声音,足可见灰丝的坚固程度。
只有祈宝儿的桃木剑一剑斩断了灰丝,只是她一个人能砍的数量有限,而灰丝却是像源源不断般的朝着他们袭来。
卫阳道长和小道士同样都取出了桃木检来抵挡灰丝,卫阳道长边砍灰丝边对君宸渊喊道:“殿下,这是邪物,寻常的武一器对付不了它,您快和您的人躲远些。”
已经有个辰卫因为躲避不及被灰丝给整个手臂的穿透,卫阳道长一剑砍断灰丝后拎起那辰卫直接扔出许远。
“你们不是这邪物的对手,快退。”
就是小道士拿着桃林剑都没法砍断灰丝,只能勉强的抵挡下。
小道士也知道自个这时帮不上什么忙,都不用师叔吩咐便跃到君宸渊和辰一等人面前,边挥舞着桃林剑边护着他们撤退。
祈宝儿和卫阳道长两人也默契的一前一后着同样护卫着他们。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挡在第一道防线上的成了祈宝儿,卫阳道长守在祈宝儿的后面,将从左右两侧袭来的灰丝斩去。
好在巨型蜘蛛似乎真的不能攻击太远,君宸渊等人退出几十米外后,灰丝便不再去攻击他们,而是专注着它眼前的这俩。
第743话、对战大型蜘蛛怪
卫明道长手挥得都酸了,“祈大人,殿下他们应该暂时安全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进庙,对付本一体。”
他看祈宝儿一直没动用玄力【卫明道长以为祈宝儿也是修玄术】,就知道她应该是和自己一个打算,将玄力留存着去对付异物的本体,而不是浪费在无休止的这些灰丝上。
果然,祈宝儿虽没有应声,人却开始往前挪。
卫明道长神色一凝,跟着挪的同时,更加注意着两人两边飞射而来的灰丝。
他们玄修者便是如此,一旦共同御敌,皆可将后背交于同行,同样着,他们也会尽全力的护卫同行。
这时巨型蜘蛛怪已经看出了这俩的难对付,从一只脚射出灰丝想将他们裹起来当储备食到现在已经是四只脚同进飞射着灰丝,只为将他们击杀。
在后面君宸渊等人的眼中,看到就像是祈宝儿和卫阳道长两人主动的慢慢着将自己埋入了一片灰雾中,只几息的时间,两人都已经没了身影,只能听到从灰雾内传出来有什么被在不断烧焦的声音。
君宸渊面色冷凝的站着,垂于两侧的双手早已紧握得青盘暴起;他从未像在这一刻一样的痛恨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不仅一点帮不上他的小姑娘,竟然还差点成了拖累。
辰一等人和小道士也都紧张不已的盯着破庙门口,众人都不自觉的连呼吸都已经屏住。
似乎只过了几分钟,又似乎已经过了许久,突然,‘灰雾’中传来道刺耳的尖叫声。
尖叫声一出,辰一等人立刻的捂住了脑袋,君宸渊像是感触到什么一样一个抬手架起一道元力屏障,可还是晚了一步,小道士捂着头痛苦的直接软倒到了地上。
辰一等人只感觉脑袋像是被什么给重重扎了一下的刺痛了下,君宸渊的元力屏障一架,那种感觉就没有了。
可小道士不同,他本就只是灵魂被扯进了阵里,又刚刚从自己的梦境中出来,灵魂正处在最不稳的时候,因此受到的影响最大。
辰一等人倒是想帮他,只是无奈连人都碰不到,只能焦急的看着他。
好在小道士君宸渊的元力屏障挡住了那声波攻击,小道士捂着脑袋痛苦的蜷缩了会儿后,就能缓缓的坐了起来盘腿开始打坐。
他们师叔师侄俩只灵魂进来,除了本命灵器外身上啥都没有,只能靠着打坐来勉强恢复了。
这时,又是一道刺耳的叫声传来,肉眼可见的,似乎有道无形的东西打在了前方的屏障上,荡起阵阵的波纹。
紧接着,叫声越来越密集,有男子的叫声有女子的,有小孩有老人的,无一不是怪异又瘆人。
但,听着好像又有些惨的感觉。
突然,卫阳道长揪着胸前的破布从‘灰雾’中窜了出来,速度快到极致的躲进了君宸渊的元力屏障中。
此刻他人看上去比刚才更显狼狈了,本来就已经是破面条的衣服,如果不是他揪着这会儿他都得见光。
愤愤的边扎着布条边道:“那怪物就是个变太,它竟然想让我果着。”
辰一等人:“……”
默默的别过脸,非礼勿视!
君宸渊冷着脸问:“宝儿那边怎样了?”
卫阳道长:“放心,祈大人已经和怪物交上手了,听到那些惨叫声没?她在削那些脑袋。”
他头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打法,在祈大人靠近了怪物的身体后,先是一只一只的把那些吐丝的脚给切了,切一个用那神奇的黑火烧一个。
就是那怪物的脚切了还能自己长出来,长得也没祈大人切得快。
不过切脚不是办法,祈大人切完了十几只脚后,在脚还没完全的长出来前,尝试的切了怪物的一个脑袋给烧了。
这招才真正对怪物有威胁,怪物当场尖叫起来,那叫声差点没将他的灵魂给镇晕,要不是祈大人设下玄力罩把他也护在玄力罩里,这次他还真悬了。
“祈大人将贫道送了出来,她说后面的事情她来,贫道在反而会让她分心。”
忏愧的是,他的确是让祈大人分心了,毕竟还在留心保护他这个魂。
听了他这话,君宸渊也只能耐心的继续等待。
大约一刻钟后,前方的‘灰雾’逐渐散去,众人终于能看到破庙内的场景。
“哇~~”
只见一个娇小的人儿站在周围已经光突的像是个巨大圆球的怪物背上,手里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桃木剑,而是在放着黑火怼着只剩下几个的脑袋在烧。
就是那怪物挺抗烧的,他们记得以前祈大人的黑火烧活一死一人时,几十个的活一死一人只不到两刻钟就被烧得连个灰都瞅不着,而眼前的怪物,烧了近一刻钟,脑袋们都才缩小一圈。
是的,缩小,而不是烧化。
卫明道长不知道祈宝儿的火是什么火,但其威力他是知道的,因此对眼前的怪物也有了几分猜测。
“这应该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缓过神来的小道士面色苍白的靠在卫明道长身上,听到这话打趣道:“师叔,不是人间的,难不成还是地府上来的东西?”
没想到卫明道长却是沉重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地府的地狱十八层中关着许多我们并不知道的东西,你师叔我虽说比不得你师傅厉害,但一般的鬼怪哪怕师叔只是灵魂之躯,也不至于会被其伤到。”
可刚才,如果不是祈大人及时的护住他,他那么近距离的直面尖叫,灵魂的损伤指定轻不了。
小道士倒抽了口冷气,“师叔,您的意思这是地狱里的东西跑上来了?”
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地狱里关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逃出来呢?
如果真是地狱里逃出来的,那是不是说,逃出来的不仅仅只眼前的这一怪物?
君宸渊同样想到了这点,看着前方的怪物神色是少见的沉重。
祈宝儿怼着那些脑袋足足烧了将近一个时的时间,众人都眼见到黑火已经在慢慢的弱了下去,终于最后一个脑袋消失,整个巨型蜘蛛怪只剩下了一个又圆又鼓的身子。
可,周围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天山在不断旋转着的乌云同样没退。
空气中反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加浓,令众人连着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第744话、破土而出的红棺
祈宝儿突然神色一变,抬手间将巨型蜘蛛的身子收入空间后一个掠身闪出了破庙。
就在她堪堪离开的后一秒,破庙内的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
怪异的是,晃动的仅只是破庙内,破庙之外却是一片的平静。
破庙内的足足晃动了有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众人都是神色紧绷的看着连着墙壁都在颤动的破庙。
只是,一刻钟后破庙的晃动便停止了,然后,啥事儿没有。
众人屏着息的等了会儿,依旧安静。
这时大家不仅没因为这平静而感觉安心,反而都是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又是几分钟后,突然着,一声巨大的‘嘭’一声,破庙内从着地底破土而出一口红色的棺材才。
红色棺材从破庙内飞驰而出,却并没有飞出庙外,而是又‘嘭’一声的落在庙内的院子正中间。
“红棺!”卫阳道长惊惧出声,声音都不自觉间的带上了颤意。
虽然红色的棺材的确没见过,但卫阳道长这态度???
辰一好奇道:“道长,红棺有什么讲究吗?”
卫阳道长:“我们道门有个说法,红衣养历鬼,红棺养僵。”
“僵!!!”
不是吧,棺材里是传说中的僵尸?
僵这玩艺儿祈宝儿知道,但僵是怎么来的她了解的并不多,以前在凌华宗的藏书阁内倒是有看到过一些记载。
只是一是她这人懒,重点是看书懒;再加那时也颇为自大,觉得她能打得过就成了,还管它怎么来的做甚?!
二是凌华宗的藏书阁内有关僵的记载也并不多,有些还不甚详细。
凌华宗都记载得不多了,这边的上清观就更是,明阳道长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红棺养僵’这一句,至于怎么个养法又得用什么样的红棺,他也不大清楚。
祈宝儿默默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世界的玄门,没救了。
里面的红棺在不动的晃动的,时不时还能听到棺内传出的撞击声,听着就是有什么想要破棺而出。
随着红棺被撞击,众人这才看到,原来整个红棺上都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那些符纹在红棺每被撞击出声响时,就会发出淡淡的光泽。
光泽很弱,给人的感觉,就是已经发挥不了大作用。
祈宝儿和卫阳道长俩不约而同的紧紧盯着那些符纹,两人的思维又再一次的同步,这些符纹显然就是用来封印红棺内的东西,如果他们能将其学来,重新加固,也许能阻止棺内的东西出来。
祈宝儿:“卫明道长!”
卫明道长了悟的回道:“祈大人,里面的东西暂时应该是出不来,不过能重新封印自然是最好。”
这时已经没了蜘蛛怪怪声的攻击,君宸渊已经将元力罩撤下,他们并不需要都躲在一块的寻保护。
两人默契的一个跃到破庙的左边墙头,一个跃到破庙的右边墙头,各观察一边,也是一时红棺里的东西破棺而出他们能在第一时间阻挡的第一道防线。
没会儿,两人各自记下自己这边的符纹后,又互换位置的去记另一边。
接着,双方对视了眼,祈宝儿拿出一个像是超小号的撞钟,卫明道长再次祭出本命桃木剑,双双一同跃进了院中。
修道修灵者间的默契,也可以说人类守护者间的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言语,祈宝儿先上前以灵为默开始加固红棺上的符纹,只是灵魂之躯的卫明道长执剑护在她的身侧。
卫明道长若是以灵魂之躯去加固封印,他能使出来的就是灵魂之力,一般同为守护者间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真身在的人先上,实在是万不得以,灵魂之躯才会以约等于是自毁的壮烈补上。
红棺上原就有符纹在,祈宝儿所要做的并不是要真正的记下符纹该怎么个画法,而是符纹的每一笔走向,她补上的灵力必要顺着这些走向跟着行走,才是真正的加固。
好在祈宝儿已经学了不短时间的符箓术,一通百通,虽然红棺上的符纹复杂难懂,可依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重复在脑中回忆那些如印入脑中的符纹,真正开始加固时,不能说得心应手,但一笔一画间早已在心里铺就。
只是这儿空气中并无灵气,加固封印靠的全只能是祈宝儿自身的灵力。
没会儿,卫明道长就看到她的额间开始出现细麻的汗来,脸色也在逐渐的苍白。
红棺内的东西可能一开始并没发现他们的意图,等祈宝儿一动手便知道这俩是准备加固封印,自然就开始反抗。
祈宝儿等人不知的是,这红棺内的确如卫明道长猜测的里面封印着一只僵尸,还是一只一旦破封印而出必将天下不宁的旱魃。
古有传闻,旱魃与天同寿,不死不灭,所过之处必将大旱,赤地千里。
他们眼前的这只旱魃说来历史比他们现在有记录的历史时间还久远,已经封印于此地将近万年的时间,这个世界玄门之所以势微的真正源头,就是因为这只旱魃。
当初为了封印住它,整个玄术界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高手几乎全都以命祭奠进去了。
当时几百上千号的高手几乎全耗尽了玄力才将棺内的旱魃封印成功,也就是将棺上的符纹完全的用玄力灌注满;而现在就祈宝儿一人···
在红棺的不断剧烈晃动中,祈宝儿身上的最后一丝灵力被抽取殆尽,人也脱力的整个软倒在地。
再看红棺,你得紧盯着仔细去看,才会发现,被撞击时那些符纹上的光泽似乎比刚才要亮那么一点点。
好在是加固多少起了些作用,红棺内的撞击声在逐渐的减少,最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祈宝儿倒下时,君宸渊已经闪身进了庙中,在祈宝儿软倒到地上前稳稳的将人接住。
“宝儿,怎样?”想为她输元力,可又不敢确定自己要往小姑娘身上输入元力会不会反而害了她。
一时间一向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也麻了爪。
祈宝儿人生中是头一次如此的无力,她已经顾不上为什么君宸渊会这么及时的接住她,也一时没注意到对方经崩的手臂和颤抖的声音。
第745话、封印红棺
颤微着手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白玉瓶子,只是取出来后,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开盖将里面的灵丹倒出来。
君宸渊连忙接过玉瓶,将里面仅有的两颗乳白色的丹药都倒了出来,托起祈宝儿的脑袋赶紧将丹药喂了进去。
在旁原本同样担忧的卫明道长闻到了丹药所散发出来的清甜气味,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这什么好玩艺儿啊,他单单只是闻了一下,灵魂都感觉得到了种升华一样的爽。
丹药入口即化,祈宝儿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身上的力气开始回归,她借着君宸渊扶她的力重新站起来,又准备前去继续加固封印。
君宸渊拽住她不让上前,“宝儿。”
祈宝儿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的手放到符纹上开始注入灵气,边少有的语气严肃。
“能被如此大的封印给封印住的东西,绝不是寻常的玩艺儿,一旦被跑出来,也许就将天下不宁。”
她说:“现在只是加固封印就已经这么难,如果让其破棺而出,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将它重新封印起来。”
就更别提能不能杀死了。
她的直觉一向准,在山脚时就知道这里有个东西实力要强于她;等红棺破土而出后,她脑袋里只有一个直觉,就仨字:打不过。
他们是幸运的,红棺上已经有封印在,并且封印还在发挥着作用。
边说着话,祈宝儿边掏出十几个和刚才那白玉瓶一样的瓶子塞到君宸渊手上,她自己手里拿着一个。
“麻烦殿下,一旦我开始灵力不足,就将补灵丹给我一瓶。”
话落,她用拇指撬开瓶盖,将里面的同样是两颗的补灵丹倒入口中含住。
君宸渊知道小姑娘一旦执拗起来便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小姑娘所说的话的确是正理,他们要是现在不能重新的将红棺内的东西彻底的封印,一旦其逃出来,从小姑娘严肃的表情不难看出,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站在旁边紧紧的盯住祈宝儿,一旦她脸色开始有异,立马打开个玉瓶子喂到她嘴边。
红棺已经安静,似乎里面的东西已经认命或是被彻底封印了一样;但周围依旧灰暗的天地,及此处依旧毫无一丝灵气玄气这些,让大家知道,棺内的东西还‘活’着,还在控制着这里。
只是这时大家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无奈又紧张的站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突然一阵阵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辰一交待了辰二他们几句后闪身离开前去查看,没会儿就煞白着脸又退了回来。
“骷,骷髅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远处的灰蒙中一个一个的骷髅走了出来,眼中都燃着悠悠的绿火。
小道士一个猛跃躲到辰一的身后,“我的天,这都哪来的啊,这么大一群!”
辰卫已经全都神色凝重的武一器出鞘。
辰一没有回答小道士这毫无意义的问题,只郑重的喝道:“不能让一个骷髅进去打扰到祈大人。”
“是。”
“杀~”
“杀啊~”
只眨眼间,辰卫与骷髅兵已经交战到了一起。
别看那些只是骷髅,可却非常的灵活,但好在将他们打散了之后不会再重组起来的没完没了。
小道士瞅着怂却并不是真怂,举着本命桃木剑一点也不比辰卫们慢的冲了出去。
他的桃木剑对骷髅军这种邪物比辰卫他们的武一器伤害力要更大,但凡被他的桃木剑所砍中的骷髅,不是当即散开就是倒地后再没起来。
卫明道长见庙内不需要自己,也退出了破庙挡在了破庙的门口,拦住那些突破辰卫他们的骷髅。
虽说辰卫与卫明道们他们已经尽了全力的去阻拦,可骷髅兵实在是太多了,打了前面,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君宸渊不知何时也挡到了红棺的前方,这时,已经有不少的骷髅从门或是墙上爬了进来。
它们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就是里面在加固封印的祈宝儿。
因为这,其它人倒是都没什么危险,骷髅兵全都是不鸟他们的,只真奔破庙内。
只是,都被君宸渊结结实实的挡在了破庙之外。
君宸渊手持软剑,一挥间剑气横切而去,倒下一片的骷髅;一刺间剑气如虹,又是一片的骷髅倒下。
祈宝儿在内心无旁骛的加固着封印,灵力开始枯竭时,一旁的君宸渊就能立即一颗补灵丹喂上。
如此交战着,直到将近一个时后,辰一等人都累得连手里的剑都抬不起来的索性把自己当成武一器的去撞那些骷髅,这时,安静了这么久的红棺又再度的剧烈晃动起来。
这次红棺的晃动比之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直接的离地而起又重重落下,再离地而起掠出几米后又再次重重落下,其意图非常的明显,就是要让祈宝儿没法再继续的加固封印。
可偏偏祈宝儿就像是粘在了红棺上一样,被红棺带着四处的‘蹦跶’;有好几次,祈宝儿要不是反应快,都要被红棺给压到棺下去。
这般的最后较量足足较量了将近一刻钟,终于,红棺再度的安静了下来。
随着红棺的安静,骷髅兵们像是突然没了生命一样的全数的散落一地,天上的乌云也逐渐的散去。
再去看祈宝儿,整个就跟个疯子一样。
头发因为被红棺带着掠过来飞过去,又上又下的,发冠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散乱着披在肩上。
身上的衣服倒是还算整齐,就是已经到处是灰尘,连她的小脸上都粘着不少的灰尘。
只是这时谁都没法再靠近祈宝儿,没了红棺内的东西的控制,灵气重新回来,祈宝儿已经一鼓做气,调起周围灵气不断的注入封印中。
逐渐着,原本散去了旋转乌云的空中,又重新的集结起了另一片不断在旋转着的云,只是这片巨大的旋转云不再是乌黑中透着邪恶,而是令人感觉心旷神怡的洁白。
站在周围的众人的都有种身心都被清涤了一翻般的感觉,骷髅兵们一散全都累得倒在地上的辰卫们几乎是几息间就满血复活。
第746话、赴郑家宴
接下来,众人见到了这辈子连想都不敢去想象的神奇一幕。
只见以破庙为中心,朝着方圆四处网眼可见的呈现出了何为春意盎然。
原本干枯甚至许多地方都有了裂缝的土地上,眼见着植物的嫩牙破土而出,再茁壮成长,青草茂盛,花儿朵朵。
辰一发自内心的感叹道:“祈大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吧!”
不是神哪能弄出如此神迹来?
辰九同样发自内心的喃喃问道:“这里这么多的骷髅,花草树木一长,不好打理咧。”
众人:“……”
个扫兴的。
不知哪个喊了声:“揍他。”
眨眼间,辰九察觉到危险还来不及逃,便被众人压到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于百姓来说,一晚上不过是眨眼一觉的事,眼一闭一睁,天亮了。
他们并不知昨晚差点连带于整个天下的危机,也许此生都不会知道。
只知道好端端的南街尾有间破庙的那坐山一夜间被朝廷的大军围住,京兆府的人在那进进出出,听说从山上运了好几马车的宝贝下来。
据传还有人见到上清观的道长们出现在山上,许多百姓都猜测,是上清观的道长们发现了那座山底下有宝贝。
也不知传言是怎么传成这样,因为这,后来等朝廷的军撤离了后,还有不少的人跑那山上去挖宝,据传还真有人挖出好东西。
不过这些已经和祈宝儿无关了,加固了封印后,卫明道长已经去将卫阳道长等人叫了过来,卫阳道长提议将封印好的红棺交给他,他送去上清宗请宗主他们将红棺再行彻底的封印。
也就是寻个聚阳之地将红棺深埋后,再在埋棺地的上面以大阵封印。
谁都不知道棺内是什么,现今的玄术界对那口红棺并没有任何的记载,可哪怕是已经封印,卫阳道长他们一靠近依旧能感觉到里面东西的凶险,这是玄修者才有的本能感知。
他们自然不能将红棺如此明目张胆的放在外面。
祈宝儿对卫阳道长的提议自然不无不可,还有小老头主动的提出跟着护送,并且也会帮着一同封印,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事儿于祈宝儿来说算大事但也不算,对她来说,原就不在计划内的事情,现在解决了,那事儿便已经过去了。
此刻,她已经将红棺的事儿抛到了脑后,穿着一身玄紫色端庄便服,正在参加郑家的庆生宴。
郑相的妹妹那个原本祈宝儿觉得没出生希望的孩子,愣是被小老头给保了下来。
关键是,这事儿小老头竟然没跟她说。
啧啧,难怪主动提出护送红棺去上清宗,原来是在逃难呢。
“祈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郑相听到下人传报祈宝儿的到来,亲自从堂中出来相迎。
祈宝儿笑着上前供手还礼,“相爷府上添丁大喜,下官这不厚着脸皮过来讨杯喜酒喝喝,粘粘福娃娃的福气。”
这话做长辈的哪个听了不乐?!
郑相笑得都咧出了大白牙,“同喜同喜,祈大人可是那孩子的救命恩人,您今儿能来才是孩子的福气。”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话都是神色微变,祈大人是郑相外甥的救命恩人?
到他们这层面,啥交情都不如救过命的交情。
为啥?
都要脸,救命之恩大于天,要是谁对谁有救命之恩,被救的人若此生敢对救他的人不义的话,那这一辈子,以及其子子孙孙,都会被人所看不起。
换句话说,谁与谁间若是有了救命的交情,基本这俩家人就是同一边儿了。
祈宝儿同样怔了一下,她啥时候成小孩的救命恩人了?
她并不蠢,郑相这话出来,等于是将郑家,,至少是郑相他自己的一家和祈家绑在了一起。
祈宝儿没自大到觉得是郑相想巴上她,说句实在话,祈家在京城只能勉强的算得上是新起之秀,真正顶门户的人现在是她,而她爹祈康安,虽说手中有支祈家军,可祈家军是守关军,说没可就没了,谁也不能保证她爹是不是能荣归故里。
而郑家呢,那可是前朝就在的大世族,一千年过去家族依旧庞大团结。
可以说,祈家与郑家交好,得利多的一方是祈家,何况郑相的话是她施恩于郑家,把祈郑两家的交好的上位交给了祈家。
甭管郑相的真正目的,这时祈宝儿自然不会当众打郑相的脸,配合的笑道:“是下官与那孩子有缘。”
“能与祈大人有缘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祈大人快请上坐。”
“相爷先请。”
“咱们一起,咱们一起。”
众人看着那俩的这翻来往,越发肯定了心中了猜测——郑祈两家这是结盟了啊!
郑家的酒席倒是办得并不容重,只是请了朝中与郑相交好的官员及他们的家眷,皇室中一个没请。
这大概是因为郑家请这个宴,多少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郑相的妹妹是嫁出去而不是招婿。
热闹的席后,郑相以想让祈宝儿给孩子起名为由将祈宝儿留了下来,这时祈宝儿才知道,原来郑相是真以为她救了那孩子。
小老头竟然告诉他,说是她的意思要保下那个孩子!!!
祈宝儿:狗曰的,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等她看到孩子时,这个想法就更加的深刻了。
在正常人的眼中,这是个奶胖奶胖,长得还极为可爱的孩子。
可在祈宝儿的眼中,其全身都在散着黑气,灵魂已经有一大半被黑气所污一染。
而且,这污一染已经在影响婴孩的行为。
才不到两个月的孩子,看着乳娘的眼神,竟然含着深深的恶意。
孩子与寻常的孩子不同,这自然瞒不过身边的人。
郑相一改刚才席间的喜悦,愁苦着脸对祈宝儿说:“孩子出生后看谁的眼神都是这样,便是我这么个大人被他瞧着,也感觉到全身颤栗。”
“祈大人,大师当初和我们说过孩子有可能会有的情况,不知现在···”
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
小妹的夫家人丁凋零,这孩子若是未出生还好,可现在···
何况现在小妹连御医都说再难有孕,若是这个孩子都没法保住,那王家可就真绝了后了。
第747话、乌月关急报
郑相的妹妹嫁的是王家的一个旁系,不是户部尚书的王家,而是宣王母族的那个王家。
不过郑相的妹夫这个旁系已经旁出了宣王母族五福,因此宣王造反的事儿才没牵连到他们。
呃,也不能说没牵连,只能说是没获罪,在其它方面多少还是受了影响的。
郑相妹夫一家并没有什么大的家世,相反着,人是农户出身,曾因与嫡系观念不同一直受摘系的打压,一家子已经有三代连村子都没走出来。
至于这样家世相差到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两家为什么会这结亲,这事儿外人并不知情。
王妹夫的父亲是个独生子,王妹夫自己一辈除了他外也只有一个妹妹,而娶了郑相妹妹后,郑相妹妹因为体寒的原因已经成亲将近十年了才终于有了身孕。
可以说,郑相妹妹的这个孩子无论是与王家来说还是于郑家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祈宝儿并没看到郑相的妹妹与其妹夫,依郑相所说,其妹生完孩子后身子非常不好,只能卧床休养,其妹夫在照顾她。
轻叹了声,祈宝儿认命的对乳娘伸手,“把孩子给我抱抱。”
乳娘二话不说的立马跟丢下炸一弹一样的将孩子交到祈宝儿手里,连一秒犹豫都没有。
祈宝儿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胸口,又从袖中取出块玉牌挂到孩子的脖子上。
“相爷,这枚玉佩千万别随意拿下来,最迟戴个一年半载,孩子就正常了。”
就是她心有点痛,这枚玉佩里可是韵含了她八成的灵力,这世间暂时还仅此一枚。
郑相看向孩子,竟是如此神奇的,孩子原本瞅谁都是恶意满满的眼神,此刻瞧着祈大人的目光竟然已经与寻常孩子的懵懂单纯无二,顶多就是多了份好奇。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郑相的眼却是红了。
伸过手来将孩子接到怀中,也许是太过激动和感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谢的话来。
“这孩子的确与下官有缘,大名还是得你们来起,下官就不越俎代庖了,只是不知,下官是否有幸为孩子起个小名。”
郑相都没了平日稳重的连连点头,“能得祈大人赐名,这是孩子的幸。”
“叫圆圆吧,希望他此生圆圆满满,无一憾事。”
是夜,看着天山的月牙,祈宝儿突然有种自己特别能干的自豪感。
就这一天一夜,她似乎连续两次的救了天下苍生耶!
只是这份自德,随着小椰子进来后的汇报消失得一丝不剩。
“大人,兵部传来急件,乌月关急报。”
乌月国突然向我乌月关发起猛烈攻击,领军者为其护国将军哈次帑。
祈宝儿接过急报一个闪身消失,几息后出现在东宫的主殿前。
侍卫们看到神出鬼没的祈尚书一点也没意外,不说太子说过对祈尚书不必阻拦,就说他们想拦也拦不住这点···算了,丢人。
一小太监明显是得了令的候在殿前,一看到祈宝儿他立马小跑过来,“祈尚书,殿下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等祈宝儿到书房,就看到太史华等人比她还先到达,一群人坐在书房内似乎已经讨论了许久,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瞧着就是刚刚争论得贼激烈。
君宸渊看到祈宝儿无声的示意了下身边的位子,其它人瞧见祈宝儿也都善意的点头打招呼。
大家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块议事,没必要那些虚头八脑多余的道道。
等祈宝儿坐下后,古浩东和太史华俩又再次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听了会儿祈宝儿才明白:原来乌月国向麒麟国提了和亲的‘请求’,没明说,但意思就是,麒麟国同意和亲他们就退兵。
而太史华和古浩东俩,太史华觉得要先了解情况,古浩东觉得乌月国是不知所谓,凎它。
不知不觉三年已然过去,可在佩京之外三年前的惨烈一战,依旧是佩京人脍炙人口的谈资,更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下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依旧能让人围着叫好最好题材。
听着下面说书老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和昨天又不是同一版本的内容,再撇了眼明明昨天许多也都在,现在依旧入迷三分的‘茶友’们,李清允瘪了瘪嘴有些无趣的扒到窗台上。
她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说书人说得不好,而是——她当年被关住没参加那一战。
她来到这儿已经六年了,上一世的事已经越来越模糊,她很少会去忆起,今儿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许多。
前世她家挺穷的,她上面有个哥下面有个妹,家里没法供仨孩子读书,卡中间的她从来没进过学校的门。
自小她也不知道反抗什么,爸妈让干啥就干啥,能做事开始家里家务一把捞,长大些了进工厂挣钱供哥和妹读书。
等哥哥和妹妹都供出来,她以为她终于能为自己开始攒钱了,好家伙,末世来了。
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不易,要在丧尸口中逃生,还要在人类手下逃生。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也容易,幸存者男多女少,但凡长得好看些,肯月兑吃的都不用愁。
李清允谈不上肯不肯月兑,因为她压根没那机会,脸上天生一个占了半张脸的胎记,胎记上还有几根粗毛迎风招展,讲句难听的,她和丧尸站在一起她都不见得比丧尸好看。
可总要活吧,便捷的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好在她也不怕吃苦不怕臭,不有着把子力气。
混在各个队伍中,从开始的帮人挖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开始,到加入队伍参加任务,不知不觉的几年学了点本事。
眼看就要混出头能享福了。
可是人要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
她不懂争权夺势这些,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碍了人的眼,这不就招了人暗算,被推进丧尸堆里给来到了这。
够惨了吧?
想想就两眼框中都是心酸泪。
可这身体的原主人比她还杯具。
亲爹是堂堂的一品护国王爷,皇帝老大他爹不是老二也是老三,只要皇帝不出声,他爹就能橫着走。
身为她爹唯一的嫡女,她是一出生就被封为三品郡主,享无上尊荣。
问题就出在原主的爹是个渣男,府里除了一个正妃外,侧妃庶妃妾室什么的,反正原主的记忆中她都没记清到底有多少。
估计就是原主亲爹自个儿可能都不太记得具体的数字。
这侧妃庶妃妾室又外室什么的一多,庶子女就更甭提了,人家家里有个两三个就已经乱套,他们家是加起来三十几个。
她爹这肾也是牛。
第748话、心里都门儿清着
商讨了一晚上还是没个确切的结果,按说这事儿祈宝儿前往个乌月关就啥事儿都没了,但现在兵部能顶事的就她这一个尚书在,要是连她也走了,兵部真真是成了空架子。
原本因为她的上升兵部就缺了一个侍郎,后子牺牲了一位侍郎,钱郝俩也因公事不在京中,现在兵部的事儿虽上头有个太子帮忙,可大部分却依旧还是压在祈宝儿身上,毕竟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尚书,许多的决策她盖了章才算数。
至于太子的人,他们要不就是手头本就有着事走不开,要么就是如太史华一样是文弱书生类,去了反而需要别人保护。
所以这事儿,还得拿到朝堂上再朝廷讨论。
早膳是大家伙在一块用,君宸渊这点上很亲属下,若是时间正巧赶上了,同桌而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当然,也许这也和人家没正经为帝有关;等人家称帝后,就是君宸渊还依旧如此,底下的人也没敢还如现在这般自在了。
饭后,该上朝的上朝,该去忙其它的去忙其它。
而祈宝儿,却是告了假的被大贤王给拎走了。
大贤王递了块乌金令牌给祈宝儿,“这是无影军的令牌,虽说你我还未举办过认亲仪式,不过在父王心中,你早以是父王的女儿,这东西合该交给你。”
话落,他也不等祈宝儿回应强硬的将令牌塞到她手里,然后又将书桌上的一个精致木盒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是父王这些年攒的所有产业,父王老了,以后就由你来养父王的老。”
就差没说,从令往后他就赖着她了。
祈宝儿:“……不是,等等,您为什么给我这些啊?”
大贤王知道小姑娘的为人,和她说话就不能藏着噎着,否则哪天要是真相被她所知,那可是连悔都没得悔。
甭提啥‘我是为你好’或是‘我有我的难处’这类的话,不顶用。
就像赵家,人家的确是有难处,可自他家宝儿知道对方当年之事有所隐瞒之后,赵家那俩老至今想见那个飘孙子一面都没机会。
“父王的身子出了点问题,父王请钦天监看过了,近期都没有适合认亲的好日子,最近的日子在半年后,父王不知是否还能撑到半年后。”
明明说着和自己生死相关的事,大贤王却依旧一身淡然,那张绝色的脸上反而还挂着祈宝儿怎么看怎么像是释然的淡笑。
“您···”祈宝儿头一次喉头有些堵得慌。
她其实过年来拜年时就在大贤王的身上,看到了层淡淡的死气。
经过了近三个月,那层原本如薄雾般的死气现在已经深厚到了几乎将大贤王整个紧裹其中。
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不是祈宝儿能随意改动的。
逆天改命,不只是施术者会受到天道的处罚,受益者同样。
大贤王笑着摸了摸祈宝儿的发,“傻丫头,父王活得太久,早惓了。”
话落,又将桌上的盒子朝她方向推了推,“这些东西于父王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父王知道你在悄悄的帮那些退伍残兵,拿去吧。”
祈宝儿摇了摇头,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她与大贤王间,说句实在话,要说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绝对是假的。
大贤王为何要认她为义女她心中多少有数,不过是想将她与君氏王朝绑得更深,也是想为君氏王朝寻一根定海神针。
虽这话说出来有点不要脸,但她若成了皇室中人,将来别国有人侵犯麒麟国时,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而君氏王朝皇室中有个能‘御兽’的人在,于别国来说可比一个异姓大郡主或是朝廷官员会‘御兽’要有震慑力多了!
正是因为心中都门儿清着,所以她一直把她和大贤王间的关系摆在互相交易的位置上。
她以自己来守护君氏王朝,而借大贤王的势保整个祈家安宁!
可现在··
看着手里的印章,再看着桌上的盒子,祈宝儿头一次拿不准她和大贤王间的关系了。
仅只是互相的利用,大贤王何至于此?
不提盒子里的那些虚物,就说能调令无影军的令牌;大贤王是不知道这东西落到外人手中有什么后果吗?
大贤王是真的这么的信她不会对麒麟国有害,还是仅只以此来试探她?
可看着大贤王脸上的释然,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不过···
祈宝儿还是将令牌放到了盒子上,又将盒子推了回去,“帮退伍残兵的事现在都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在管着,而且,我手中钱财这方面一直不缺。”
皇室中人一个个脑子都几百万个窟窿,她还是多防备着些吧。
杨公公端着汤药进来,轻轻的放在书桌上,心疼的看着面色颇有些颓废的大贤王。
“王爷,大郡主视钱财如粪土,王爷该高兴大郡主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性。”
大贤王默看了杨公公片刻后突然自嘲的笑了,“宝儿那丫头看着好像做事总是闲闲散散,遇着事了非她出手时她才会出手;对朝中的事她也一向是按部就班,凡事都是以前的人怎么处理她就是怎么处理。
让人看着她也就是个无功无过,找不出她的错,可也没瞧出有什么建树。
可其实啊,她心里比谁都门儿清。
皇兄越来越老也越来越重权,连太子做事若是过头皇兄都会想法子的去打压,何况宝儿一个外人,还是个本就令皇兄忌惮的外人。”
这样的话,杨公公可不敢附和,只能躬着身沉默的站着,假装自个啥都没听到。
大贤王端起药喝了口,“本王的打算,宝儿应该也是从头到尾都知道。
所以她一直与本王亲厚不起来,来往间仅只是个面子情。”
这话杨公公敢接,“王爷,大郡主心里有您呢,您瞧大郡主自个得了好东西哪次忘了您啊,整个冬天咱们府上吃的青菜全是大郡主命人送来的,还是库房里的补品,几百上千年的人参和灵芝那些一般人寻一支一朵都难,大郡主送您那可都是几支几朵的来。
老奴可听说,皇上那儿大郡主可才送了一支人参和一朵灵芝上去。”
和谁亲近,这差别对待可不要太明显。
第749话、两位新侍郎
大贤王没好气的瞪了眼叨哗哗个没完的杨公公,“你是真看不出来宝儿只是在用这些东西来还本王的人情?”
杨公公:“……”
无声的叹息了声,劝道:“王爷,有些事,咱还是糊涂点好。”
王爷和大郡主俩,都活得太过理性太过清醒,这不累得慌嘛。
有的时候,完全可以自个骗骗自个嘛。
祈家留在京中的那些公子们现今能一个个都各有发展,的确多少与大郡主和他们王爷的关系有关;可他也不能眛着良心说没他们王爷在祈家的公子们就没法打入各个圈子中,大郡主可不是一般人,想巴上大郡主的人在京中也不少。
所以,咱何必将大郡主平日里的孝敬全往还人情上推呢?!
“王爷,请容老奴说几句大不敬的话。”
大贤王昂首。
杨公公:“王爷,老奴这一生就没见过比大郡主还要真的人,在这京城中,几乎是每个人脸上都带了层面具,咱们平日里能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咱看到的一面,至于真实的人是如何,谁也没能说个准。
唯独大郡主,她喜欢就是表现出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话她不说出来,可也总能让人看出她真正的意思。”
杨公公轻笑了声,“大郡主这般,最是容易得罪人;老奴记得,大郡主刚进兵部时,京中许多的家族都有人在打听大郡主的生辰八字;现在啊,他们看到大郡主都怕。”
大贤王一脸的沉思,片刻后他自嘲的说:“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本王本就存了利用宝儿的心,又怎么能不要脸的要求宝儿以真心对本王,是不是?”
这话出来,杨公公吓得噗咚一声立马跪下请罪,只是,却并没有反驳大贤王的话。
大贤王没好气的瞪了眼伏地的杨公公,“好了,起来吧。”
将顶上放着令牌的盒子往前一推,“你想办法让宝儿将这些收下,本王就饶了你的罪。”
正准备起来的杨公公:“……”
他还是继续跪着吧。
这下换大贤王都给气笑了,一甩袖子抬脚离开。
杨公公,“王爷,您还是处置老奴吧!”
回应他的,是大贤王又加快的脚步声。
一个时后,祈宝儿的身后跟了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
“郡主,您就行行好,救救老奴吧!”
刘远送奏疏进来,看到大人身后站着的杨公公一时有些懵,将奏疏放下准备离开时,还是没忍住的多看了几眼。
这位,不是大贤王身边的杨公公嘛,怎么这副好像天要塌了的样儿的跟着大人?
难不成,是大贤王那儿出事了?
不对啊,大贤王府上的吃穿用度他们大人可是全包了,在京中谁不赞一句他们大人孝顺?!
要是大贤王真的出事了,他们大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心里就跟被猎挠了一样,好奇得刘远连去审问犯人都分了心,把人抽了好半天后,才想起来自个连个问题都没问。
不过等他出了大牢的门,这份好奇便被另一件事给冲淡了。
——兵部要来一位新的侍郎,一位和当初他们祈尚书一样的女侍郎。
“你说新侍郎是谁?”刘远拎小声嘀咕的两衙役中的其中一个。
衙役一看是刘远整个人都麻了,他们可是一直猜测空出来的俩侍郎的位置其中一个会是刘大主事的,现在却是从地方调来了一位女侍郎。
虽说还有个侍郎的位置空着,可有这个空架女侍郎的出现,大家都有种另一侍郎的空位不会从兵部里选一样。
所以看到原本最有可能升任侍郎的刘远,俩衙役都有些讪讪。
“大主事,这事儿我们也是听说的。”
刘远被他俩这副心虚的德性看得有点懵,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松了手的朝尚书的职房所在方向而去。
他这副模样,更是做实了俩衙役的猜测,都以为他是因为新侍郎不是自己而急了,互相对视了眼,忙都匆匆的离开。
上面打架,可千万别牵扯到他们。
刘远快步走进尚书的职房,就见到职房内不仅他们尚书和杨公公在,还有一位穿着侍郎官服的纤细背影在尚书桌案前跪着。
祈宝儿看到刘远朝他招了招手,话却是在回地上跪着的人,“齐侍郎请起,这位是咱们兵部的刘侍郎,你今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她又吩咐刘远,“这位是咱们兵部新来的齐侍郎,暂时齐侍郎对咱们兵部的事务不熟悉,你带她一阵。”
说到这,看着一脸呆滞的刘远,她像是才反应过来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向皇上举荐了你,咱们兵部有俩侍郎位空着,你的能力我信得过,正好补上一位,你大主事的位置由库部主事补上,至于空出来的库部主事,你们一块商量着从咱们兵部里举荐一个上来。”
“你们俩虽都是新上任,不过咱们现在钱侍郎和郝侍郎都不在,所以你们最近要辛苦些,至于其它的事宜,等钱侍郎和郝侍郎回来后再给你们划分。”
刘远整个人都已经震惊得麻了,这会儿脑子颇有些转不过弯来,只剩本能的上前领命。
反倒是齐侍郎瞧着更为冷静,领了命后,转头朝着刘远英气的供了供手,爽朗道:“今后要麻烦刘侍郎了。”
刘远扯出个笑,“咱们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没什么麻不麻烦的。”
祈宝儿懒得看他俩在这打官腔,摆了摆手道:“都出去吧,十二会带你们去今后的职房。”
职房在哪间,也就意味着今后他们俩主要负责的事务是哪些,俩新侍郎都明白这个道理。
再看尚书大人已经俯首批阅奏疏,俩侍郎忙都无声的退了出去。
杨公公:“郡主,新来的这位齐侍郎是位神人,老奴以前见过她。”
“嗯?”
祈宝儿停了笔示意他继续说。
杨公公看大郡主终于给了自己注意力了,可能是被忽视了太久,一时间他竟然还有点小激动,颇有种自己总算在大郡主面前有用的自豪。
“齐侍郎出身于以前的齐国公府……”
齐侍郎乃前齐国公的庶女,不过,她并没养在齐国公府里,而是一出生就被以不吉之名丢到了一个庄子里。
因此,整个前齐国公府的人都不知道齐侍郎竟然是位力大无穷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