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话、城防大营(二)
许多事卫阳道长他们不会让只是普通人的京兆伊参加,还得分出心来保护他不是,所以京兆伊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卫阳道长带着十几个道士一块的追了那邪修整整六天,双方好像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大战了一场,这一战可谓是连败俱伤,道士一方连卫阳道长都受了重伤,而邪修一方躲进了城防营后彻底暴一露的自封一样将整个城防营困在了一个阵法里。
“卫阳道长他们已经进阵两天了,卫阳道长他们进阵前说,若是他们进阵后三天内没有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
已经啥,大家都明白。
上清观的卫阳道长可是除国师以外被认为在道术上最厉害的其中之一,若是他都没办法··
众人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看向最前方的那道娇小身影。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祈宝儿也没再浪费时间,不说里面的那十几位道长,城防大营内还有三万将士呢。
她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六个时内,若是我还没有出来,那时我大哥必然已经到了,让他从北门进来。”
尚成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只能目光担忧又愧疚的默默目送着她迈入黑暗当中。
祈宝儿没管其它人什么反应,交待完后她便迈步上前,没有一丝犹豫的抬脚踏入敞开的营地大门。
这一刻,在外面众人的眼中,只见祈宝儿的身影在步入大门的那一刻,便如迈入了黑洞中一样,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怪异又可怕的一幕,把一堆人给吓得差点没掉头就跑。
尚城锋和安大人俩都惊得一时没了反应。
而在他们这惊神的时间时,突然的一道黄一色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窜入了黑暗中。
“那,,那是???”尚成锋不确定的看向安大人。
安大人也是一脸的迟疑。
那道黄一色速度太快,他也没瞧清是个啥玩艺。
就在这俩对视的瞬间,又是几道身影冲入了城防大营的大门。
两人顿时腿一软,要不是被身后的人及时扶住,这时已经瘫到了地上。
后面冲进去的那仨他们没有看错,那是一直都不吱声的辰一辰二和辰三他们仨啊。
再一想前面的那道黄一色···
祈宝儿不知她进来后外面的事情,不过,瞅了眼此刻就站在她旁边的四人,她可以想象得到外面尚成锋和安大人的崩溃。
“殿下,这不该···算了。”反正已经进来了。
祈宝儿没再看他们的目光扫向四周,说道:“这里有几个叠加的阵法,我现在能看出来的有两一个,一个是困阵,咱们入了阵后,除非将这困阵给破了,否则咱们再甭想出去了。
另一个是比较邪恶的阵法,那阵法全吸收每一个入阵之人的生机,最后连灵魂都彻底被吞噬。”
边说着话,祈宝儿边递了四个玉符过去,“每人一枚带在身上,能短时间内抵抗住吞噬阵法对你们的影响。”
不知不觉三年已然过去,可在佩京之外三年前的惨烈一战,依旧是佩京人脍炙人口的谈资,更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下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依旧能让人围着叫好最好题材。
听着下面说书老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和昨天又不是同一版本的内容,再撇了眼明明昨天许多也都在,现在依旧入迷三分的‘茶友’们,李清允瘪了瘪嘴有些无趣的扒到窗台上。
她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说书人说得不好,而是——她当年被关住没参加那一战。
她来到这儿已经六年了,上一世的事已经越来越模糊,她很少会去忆起,今儿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许多。
前世她家挺穷的,她上面有个哥下面有个妹,家里没法供仨孩子读书,卡中间的她从来没进过学校的门。
自小她也不知道反抗什么,爸妈让干啥就干啥,能做事开始家里家务一把捞,长大些了进工厂挣钱供哥和妹读书。
等哥哥和妹妹都供出来,她以为她终于能为自己开始攒钱了,好家伙,末世来了。
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不易,要在丧尸口中逃生,还要在人类手下逃生。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也容易,幸存者男多女少,但凡长得好看些,肯月兑吃的都不用愁。
李清允谈不上肯不肯月兑,因为她压根没那机会,脸上天生一个占了半张脸的胎记,胎记上还有几根粗毛迎风招展,讲句难听的,她和丧尸站在一起她都不见得比丧尸好看。
可总要活吧,便捷的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好在她也不怕吃苦不怕臭,不有着把子力气。
混在各个队伍中,从开始的帮人挖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开始,到加入队伍参加任务,不知不觉的几年学了点本事。
眼看就要混出头能享福了。
可是人要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
她不懂争权夺势这些,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碍了人的眼,这不就招了人暗算,被推进丧尸堆里给来到了这。
够惨了吧?
想想就两眼框中都是心酸泪。
可这身体的原主人比她还杯具。
亲爹是堂堂的一品护国王爷,皇帝老大他爹不是老二也是老三,只要皇帝不出声,他爹就能橫着走。
身为她爹唯一的嫡女,她是一出生就被封为三品郡主,享无上尊荣。
问题就出在原主的爹是个渣男,府里除了一个正妃外,侧妃庶妃妾室什么的,反正原主的记忆中她都没记清到底有多少。
估计就是原主亲爹自个儿可能都不太记得具体的数字。
这侧妃庶妃妾室又外室什么的一多,庶子女就更甭提了,人家家里有个两三个就已经乱套,他们家是加起来三十几个。
她爹这肾也是牛。
原主母亲出生于书香门第世家,大家闺秀嘛,受打小教育及身边近亲的影响,做不到也不想更不会做外面那些女人那种能放得开的狐媚,因此在原主那个大渣爹面前就一直不得宠。
成婚快三年才好不容易有了原主这么一个孩子。
禺国因开国帝后互相忠贞的原因,对嫡庶关系是非常重视也非常严苛,男子可以纳妾可以有庶子女,但嫡子必须先出,否则会被视为家教有违。
普通老百姓家若是庶子女先生,还只是会被看不起,可若是官家与皇室宗亲、王候将相这种家世的人敢庶子女先生,帝后都不用降旨只要口头责备几句你就完了。
其结果,有的甚至直接会被夺了传承资格。
哪个敢冒这种险?
第676话、找到你了
因为眼前是个无声的‘电影’,又刚经历从黑夜骤变白天的奇异事件,一开始君宸渊和辰一他们都没去注意‘电影’中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被祈宝儿这么一提醒,他们再细细看去才发现,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挂着那种或是知足或是愿望达成的幸福笑容。
这样的笑,在现实中的军中是非常非常难看到的。
在这儿去当士兵不是叫参军,而是叫服兵役;从一个役字就能看出,那是种强制性的行为,是强迫。
然事实也是如此,纯靠着冷兵器战争的时代,医药又落后的时代;去服兵役的人几乎是十去只有一二归,至于说什么挣军功搏前程这些,那都是有绝对的实力并且运气还及好的人用着无数将的死里逃生才能换来的。
所以,身在军中的将士们【就算是身在京城的城防军,他们也会时常被兵部调动去往战区】,未来永远是不知会身葬何处的悲壮,心里会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家中的父母亲人是否安好,生活是否还顺随。
心有掂念,又有着随时赴死的壮志,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又如何能所有人都一致的扬起这般幸福的笑容?
可因为无声,大家听不到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这般的高兴。
有的士兵托着手到面前,似乎手里有什么般的认真在看着,边看边笑。
有的是三两个的士兵在那闲谈着,看来话题也是令他们感到快乐的话题,有个士兵笑得直拍大腿。
有的挥着手兴奋的跑来跑去,其它士兵也举着双手兴喝着回应。
怎么说呢,场面那叫一个十分的怪异。
就说托手在看他们那个,很像是思乡的士兵收到了家书的场景;几人闲谈那,颇像是上面颁发了啥好消息时的场景;士兵挥手高喝这场景,像极了是战胜时士兵回营通报的场景。
五人绕大营走了一圈,才发现刚才那都是小场面,而是整个基地里到处都是发生着各自喜庆的事情。
除了那边看家书的外,还有在分发军饷的,升职的,亲人来探亲的,喜得贵子的等等等等。
可以说人生中你能想到的喜事,这儿哪哪都在只有士兵本人且无其它实物的发生着。
一圈走下来,令君宸渊几人都有种遍骨生寒的感觉。
明明一个个士兵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高兴,可他们只感觉到阵阵的寒气从脚底板子一直在往上冒。
一向坚韧的辰一声音都有些打摆子了,“郡,郡主啊,他们这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
怎么这么瘆人呢。
祈宝儿目光定在那个还在拿着‘家书’看得真咧嘴的士兵身上,木然着小脸道:“咱们现在身在一个巨大的幻境当中,幻境也是阵法的一种,也可以称之为幻阵。
任何阵法都需要能供应其运行的能量。
正道所布的阵法用的是道门中的玄气,或是灵修者所修的灵气,或是佛门所修的正气,再或是身有功德之人使用功德金光灌之等等。
邪修与恶鬼们所使用的阴邪阵法,催动阵法与保持阵法能正常运气,所使用的大致是阴气或是抽取入阵之人的生机与灵魂。
咱们眼前这个幻阵,便是抽取了困在阵法中的那些人的生机与灵魂。”
暂时还有救,但若再等几天,整个城防大营便将无一生还。
她开了天眼能看清,眼前的这些士兵们并不全是虚幻的,绝大部分都是士兵们的灵魂;
还看到了那些灵魂不断的有着丝线大小的能量朝着一个方位飞去,只是那丝线太过细微,便是她开了天眼也是找寻了许久才注意到。
祈宝儿顺着丝线飞去的方向看去,那是大营侧后方的后山方向。
找到你了。
抬手朝空一挥,君宸渊四人网眼可见的,只见他们天上的空中空气如波浪般的晃了晃。
顿时刚才呼吸间还有的那股粘腻感瞬间消失,随着粘腻感一块消失的,是他们眼前的白天和白天里‘幸福’的士兵们。
还有,刚才还在他们眼前的祈宝儿。
四人还来不急震惊,远处山林间传来一阵如巨石坠落般的轰响声,地面也随之开始轻微的晃动。
辰一三人来不及去惊讶与好奇什么,本能的三人就要将以前左右的将君宕渊护在其中。
只是君宸渊比他们的反应更快,一个闪身已经朝着还在轰轰做响的后山袭去。
辰一三人赶忙的立刻跟上。
等他们仨追到山腰时,这儿已经混战成了一团。
半空中一紫一黑如两道闪光般的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时不时碰撞下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而地面上,七八个还站着的道士拖着几个已经东倒西歪的道士和一群全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人战在一块,他们的太子殿下也在里面。
更那什么的是,地面上的太子殿下和道士们要躲开斗篷人的攻击外,还得躲开天上那两打斗时时不时造成的地面上的破害。
三人刚到达时,一道白光便如电般袭向君宸渊和五六个斗篷人所在的位置。
三人急得连惊呼声都卡在了喉咙口,轻功运用到了最快速的就朝那边掠去。
可他们离得还是太远了,只听见一声轰的巨响,天地都像是在跟着震动了一样,空气中全弥漫着浓重的粉尘。
“殿下~”
三人已经顾不得危险,全都冲进了粉尘中。
然后···
“啊~~~~咚。”
等粉尘逐渐散去,只见粉尘的中心位置突兀的出现了直径足有四五米宽的大坑。
在四处都是兵器或是肉与肉的碰撞声中,大坑的边沿突然的伸出一只布满了泥灰的爪子来。
紧接着,是另一只爪子。
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探了出来。
“咳,咳咳~~;这他嘛的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坑?”
从另一边爬上来的辰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边翻身跃上坑边冷冷的说:“咱们过来前刚刚才有的。”
话音未落便是侧身一闪,一个偷袭的斗篷人被他这一闪开没能及时控制住力道,踉跄的朝着大坑扑去。
就在他堪堪在坑沿边稳住时,一支爪子抓住他的脚朝下一拽··“啊~~”
那拽人的却是借着这力一跃而上,稳稳的站在了坑沿边。
一上来辰一三人便急切的开始寻找君宸渊。
好在那丫身上的明黄太过显眼。
就是吧,咱这位太子殿下也不知是不是运气特背,他们仨看到明黄的所在的同时,又看到了一道白光朝着那方向袭去。
第677话、山腰之战
不过这回三人没像刚才那么着急了,因为看到了君辰渊已经在白光到达的前一刻闪身出现在了被一群斗篷人围着的道长身边。
借着头顶时不时闪下的白光,辰一他们看清了那位正是安大人所说的已经进来了两天的卫阳道长。
此刻卫阳道长的情况并不好,一身深灰色的道袍上已经前前后后有了好几道染着血的破口,与斗篷人打斗时也是脚步踉跄着明显是在强撑。
最关键的是,他还要保护着他身后两个看上去比他伤得更重的两个道士。
只三人赶过去的时间里,卫阳道上身上又添了两道伤口。
那些斗篷人统/一的都使着种形状怪异的武一器,如两把弯刀相接,且弯刀的刀刃还是锯齿状的。
被这样的武一器一伤到···
与斗篷一交战,三人还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娘/的,这些是药人。”
药人不知道痛不知道累,更不会退缩。
药人不是杀不死,但很难。
你就是把它们切断了脖子,它们身首分离着依旧能攻击。
且,若是真的将药人给弄了个身首分离那才是麻烦的,药人的血,有毒。
唯一能杀死药人的法子——烧,保证其不能动弹后的将其完完全全的烧个彻底。
所以面对药人是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它们是不知疲倦的追着你砍,可你却得在保证不让他流血的前提下去击退它们并想办法困住他们后再烧死它们。
不过辰一几人当初跟着君宸渊在盈州时已经解决过药人,知道对付它们的办法。
辰一脚踢飞一个药人,边朝辰三喊道:“你下山去拿绳子。”
辰三没有多余二话的闪身离开。
有了君宸渊和辰一辰二的加入,卫阳道长三人压力骤减,边战边朝着后面的山壁退去,边朝着太子他们喊道:
“殿下,后面有个山洞,我们在那里面布了阵法,可暂避一二。”
不是他们怂啊,是天上那俩不讲武德;让他们要跟药人打的同时还要躲他们时不时扔下来的‘炸一弹’,这跟送死有啥差别?
还是先躲为妙。
只是··
“轰~”
就在他们的眼前,离着只有十几米外的山洞口,就那么突然的从内炸开,大小不一的碎石与巨大的灰尘以秒为单位的朝着他们网试的袭来。
君宸渊眸色一凝,闪身来到已经呆滞住的三位道长面前,抬手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灰尘已经遮盖住了他们的视线,只能听能碎石撞击在屏障上传来阵阵闷响。
足足有将近六七分钟后浓厚的灰尘才散开了些,虽然周围瞧着还是灰蒙蒙的,但至少能视物了。
然后,他们发现他们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埋了。
四周全是碎石子,只有头顶不到一米的地方留了个天顶。
君宸渊这时一个抬手而起,猛一握拳,碎石被他的屏障如天女散花般的反震开来。
然后嘛,众人还来不及震惊太子殿下的这份能力,卫阳道长刚转头准备去向太子殿下道谢,就看到了令他们感觉更‘可怕’的一幕。
只见离着他们不远处的半空中此刻悬挂着一个巨大的‘人’球,里面,全是就在几分钟前还追着他们、不放逼得他们还手也不对不还手也不对的药人。
刚才碎石弹开时躲到了一旁的道士们看到太子和卫阳道长等人后忙全涌了过来。
那边有个太过恐怖的人,他们还是离着殿下和卫阳道长近点才能有安全感。
一个额头破了个口子满脸是血的年轻道士挤到了卫阳道长身边,边拿了个符往额头上的伤口上贴,边语带着崇拜的问:
“师傅,那位就是您和我们说过的安乐大郡主吧?!师傅您说的没错,能力真的和年纪无关,她真的好厉害啊,差点把咱们全困死,把师傅您都追得屁一滚一尿一流的药人,安乐大郡主一手一个的没一会儿就把它们全给抓到那球里去了。”
卫阳道长:“……”
一点也不想附和徒弟的这话,冷眸看着他的额头问:“你伤没事吧?”
是不是伤得太重,把脑子给伤出问题来了?
“没事师傅,就失了点血,回去后我多吃几只鸡就补回来了。”
辰一辰二:“……”
那么大一个大窟窿,血流了那么多,竟然这么不当回事的吗?
还是说,道士对自己都是这般的心大?
或是他们的鸡特别不一样?
要不,他们也买几只回来吃吃?!
这时一个年纪和卫阳道长瞧着差不多大的道长把年轻道士给拎到了一边,“师兄,你是不是认识安乐大郡主?”
其实这问题问前面的太子殿下更合适,但是此刻的太子殿下瞧着似乎心情不大好,他不敢。
卫阳道长摇头,悄声道:“从未见过。”
见对方听到他这回答一脸的失望,卫阳道长以为他是看到了安乐大郡主的本事想巴结上去呢,板起了脸训道:
“师弟,咱们修道之人最忌···”
卫阳道长一开个头,其师弟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忙一把捂住他的嘴。
“师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看安乐大郡主能这般轻易的就将近两百的药人给全控制住,想着若是您认识安乐大郡主,可否请她一并将药人给解决了。”
药人这玩艺儿的危害性实在是太大,哪怕让它们多存在一刻钏,都有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效果。
好难得看到个这么厉害的人在,他就是想着早点解决掉嘛。
卫阳道长使劲的将师弟的手给扯开,一脸恶心的连呸呸了好几下,怒瞪向师弟,“你拿刚刚和药人打过的手来捂我的嘴?!”
说,你对我这个师兄是不是早就心生不满了?
师弟:“……!!!”
转身就跑。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在这边一个个繃着的弦终于能松解下来的打闹时,另一边的祈宝儿已经一个刺红的火球打向了药人球。
轰~
只不过几息时间里,半空中悬着的不再是药人球而是个巨大的火球。
不知何时,君宸渊立刻站在了祈宝儿身边,深邃的目光中带着祈宝儿就是用天眼都看不懂的光。
明明这人没有吱声,祈宝儿却莫名的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甚美丽。
疑惑的瞄了眼,只见其微扬着头视线平静的看着空中的火球,似乎她刚才的感觉不过只是一个错觉。
第678话、连神人都没了七位
顿了顿,想到这人好歹是太子殿下,未来的一国之君;这会儿就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的也得给面子的先打个招呼。
“殿下这些年可安好?”
对上她的眼睛,君宸渊心跳仿佛突然间停了一下,漏了好几拍后才重新跳动起来。
小丫头的眼睛可真好看,波光潋滟,眸光依旧清澈。
那一脸真诚的小模样,此时此刻她的眼中映照出一个小小的他来,看着她那双眼眸,君宸渊心底泛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足感。
君宸渊觉得自个估计是病了,还病得不轻的那种;明明知道眼前这个长相纯良的小丫头真实里是个大黑蛋,他每每看到那张无辜的小脸还是会忍不住的心软。
说来,当年这丫头一声不吱就走,他心里一直是憋着一股气的。
同样有着读心能力的两人读不到对方,君宸渊早年的确是被皇上的表象一直所‘蒙蔽’着;只是皇上对他这个太子给予了厚望,自他懂事起就被带在身边教导,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的能从生活中的点点细节察觉出皇上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宸渊不能说他父皇有错,身为帝王,身上的责任之重大,自个的喜恶都得抛弃,更甭说在尽量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的利用别人。
只能说,他对于父皇的某些观念不赞成。
君宸渊想将祈宝儿带到身边来抚养是在知道她是小神人之前,那时他是觉得,他若真要带着小姑娘在身边,还是想抚养的方式,就是不记入玉蝶,也是要被父皇所认可了小姑娘的日子会更好过些,这才给父皇去了一封信。
所以,在后来得知了小丫头能力出众是个小神人后,他立马表现出了对她的疏远,只暗地里命人保护她,包括父皇调到小丫头身边的十二,以及父皇送去给小丫头培养的方启那批无影军,都是他使了手段送到小丫头身边的人。
可父皇终究是父皇,他再是极力的隐瞒,还是被父皇查出了小丫头的不同之处;那时他就知道,父皇必会是以/为他好的理由想办法将小丫头困在他身边;更准确的说,是将小丫头与君氏的皇朝捆在一起。
于一个帝王来说,父皇的想法没错;可于君宸渊个人来说,他对别人也许会和父皇有同样的选择,但对当时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他并不想这么‘卑鄙’的对她。
当年王六几人被小丫头遣回来时,他就猜到她要走,也曾纠结过是否去拦她,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她离开。
许就是不愿看到小丫头的眼中会出现对他的厌恶与憎恨。
可,小丫头那般毫不留恋的说走就走,偶尔他也曾意难平过。
——
白对你好了,个小白眼狼。
所以,辰一心里嘀咕他自个别扭一点没错,小丫头回来后他只依旧在暗中的助她,却从不见她,可不就是他自个在瞎纠结着嘛。
而这一刻,瞧着自己被小姑娘给装在了眼里,君宸渊瞬间觉得那些纠结全它么的烟消云散。
“一切都好,托祈侍郎的福,当年你揪出的那些名单帮南方百姓除去了一堆蛀虫。”
他不说帮了他大忙这话,知道小丫头听这个;只说帮了百姓,小丫头听了一准高兴。
果然,祈宝儿的小脸上两个酒窝逐渐加深,“那就好。”
灵修者与道修者一样,都是同为天道使臣,为百姓谋福与挡灾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这也是她回来后为什么会选择答应皇上入朝为官的原因之一。
以前她看事还是太过‘单纯’,觉得自个的实力不怕任何人,也觉得自个完全能保护好家人,顶多就是家人日子过得不如现在的风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责任,只是曾经的她觉得‘国若有难,百姓若有难,她必会出手’就是在负责任。
在灵力停在灵王止步不前后,她多了许多许多的时间让她去宗门里的藏书阁看书和瞎琢磨。
藏书阁里有许多凌华宗自立宗以来的宗主和长老们遗留下来的手记,有些是能传承的秘籍,有些是他们的心德与感悟,还有些单纯记录出宗历练的所见所闻。
祈宝儿闲来无事时就会去翻翻这些,关键问题是,她在宗门里闲的时间还挺多的。
这不,里面有几位宗主感悟就很戳她,也让她悟明白了一个道理——灵修救世人,未必非要世人出事了有难了你才出手,那是亡羊补牢;当该是以已之力来为世人尽量的避免灾难。
这个具体要怎么做祈宝儿还没摸索出来,但有一点她明白,只有你手中的权利越大,你能改变的才会越多。
所以她回来了,所以她入了朝。
至于说皇上的算计,,她是不喜,可早知老皇帝会一直算计她,她难不成就傻傻的不知道躲吗?
再说了,老皇帝都几岁了?!
而眼前的这位将来的新皇帝,祈宝儿从认识他起,就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恶意,哪怕是无害的算计利用。
这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不过嘛,虽然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祈宝儿也深知上赶着不值钱的道理,她有本事有底气耶,有本钱拿娇好不好。
所以,回来后她没往太子身边主动凑过,她才十四,不急。
现在太子殿下自个凑过来了,她自然顺其自然的不会往外推。
三句话时间里,两人的心里已经都心路历程了几万里,也是够够的了。
祈宝儿回完话后便又抬头看向了空中的火球,其它东东先摆一边去,这玩艺儿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看着火球,她乍然想起太子殿下曾经处理盈州的药人,于是,目光依旧定在火球上问道:
“殿下,当年您对在盈州那儿的药人是如何处理的?”
“当年我们在盈州那儿碰到的药人并不是眼前这些一样的有着人在指挥,我们发现了三处制造药人的地方,都已经被活一死一人所攻击过,我们怀疑指挥可能是已经被活一死一人所杀,所以药人才会失控的四处乱跑。
无影军与麟卫整个盈州的寻找,好在药人至多也只两个在一个地方,将其绑住后再用火烧便能彻底杀死。”
君宸渊没说的是,在那一场灭药人行动中,无影军与麟卫都死伤惨重,连神人都没了七位。
第679话、就是君臣咱也得提前说清楚
那时的盈州,如果祈宝儿亲眼所见的话,肯定会以为她曾经看过的丧尸恐惧电影印照到了现实中。
许多的老百姓被活一死一人所伤后也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他们没有了神智,只知道狂暴的伤人。
好在与着丧尸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们不吃一人只伤人,咬不是主要的攻击手段,抓挠才是。
可也正因如此,被抓伤被咬伤都会传一染,彻底的病变暴发还有着一定的潜伏期,就造成了无影军和麟卫们进入盈州时,所碰到的几乎全都是活一死一人。
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那些活一死一人的可怕,甚至是不知道他们是活一死一人;只当是被染了病的病人,会防备但没防备到觉得百姓会主动攻击他们的地步。
简白说,就是只避着走,但不会去伤他们。
为此,刚进盈州,无影军和麟卫就牺牲了不少,还有一个能力是治疗的神人。
万幸的是,活一死一人原本都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有攻击力但只要无影军和麟卫他们戒备他们,那些活一死一人的攻击力就不够看了。
且活一死一人只是因为看着能动但其实已经都死了这点才被这么的称呼,只要将后颈脊椎砍断便能彻底的将他们杀死。
而药人不同,不烧了它们那就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其身上的血液还有着巨毒,人只要是皮肤被粘上立马就会中毒,且在短短的不到一刻钟内,就会中毒而亡。
好在药人的皮都特别的瓷实,砍伤它们令它们流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谁让无影军和麟卫还有神人都不是一般人呢?!
为此,又牺牲了不少人。
这些,君宸渊并不准备告诉祈宝儿,怕她听了心里会难受。
无论是无影军还是麟卫或是神人,又哪个不是麒麟国的百姓?
只是吧,君宸渊便是不说,祈宝儿也大致能猜到。
这些药人,对她来说解决得很轻松,可对于其它人···
那边的卫阳道长的功夫已经是数一数二了,他还有着符箓为辅,可她要是晚来那么一两个时,上清观就得换观主了。
问题是对付药人还不是一个难打这点,你还不能将它们打伤流血,你说这憋不憋屈?!
这还是他们已知药人的危害在哪里,当年那些无影军和麟卫们可全都是对药人完全未知的便一头撞了上去。
不用人细数,祈宝儿都能想象其惨烈。
祈宝儿默了,如君宸渊所想,她心中一股悲意涌上心头,甚至还有些自责与后悔。
若是当年她没有离开,是不是无影军和麟卫们就能少牺牲一些人,是不是盈州的百姓也会少死一些?
君宸渊似有所感,侧道看向她,只见小丫头的小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着,脸上的悔意虽然他看过去时只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给扑捉到了。
暗恼的握了握拳,他刚才就不应该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扯开话题不就好了。
“现在看来,当初我们的猜测有可能是错的;眼前这些药人的出现,或许是当年指挥药人的人在我们去之前就已经逃了,或也有可能这是别一个会制造药人的人。”
那个邪修也难怪和小丫头能交战那么久,不说正邪,他的确是个能人;被小丫头踢里山里,山都被炸成了那样,他竟然还活着。
不过活着好啊,活着才有得审呢。
嗯??
等等,小丫头不会是故意要留他一命吧?
“那邪修我已经废了他的气海和七筋八脉,有什么邪法应该都使不出来了,殿下的人可以放心审问。”
这么血呼啦呲的事她就不参与了,人还是个宝宝呢。
君宸渊心道一句果然,笑了笑应道:“宝儿又帮了孤一个大忙。”
宝儿??!!
不过祈宝儿这丫心大,没去在意他称呼上的改变,她就这名儿,人为显君臣一心的叫她的名儿不是很正常嘛。
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没事儿,要再发现了有药人,殿下的人可别随便出手,药人一个处理不好不只是您的人会出事,血液或是他们被燃烧时流出的其它液一体也会污染土地。”
这点君宸渊着实是不知,听了后,他再回想了下现在的盈州,还真是以前处理过药人的那些地方大部分都已经成了荒沙之地。
祈宝儿看到君宸渊的脸色逐渐的凝重,就知道她一准是猜对了。
前几天她听到她爷和她奶聊天,俩老都在心痛着曾经的老家。
说是盈州那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整个麒麟国里最穷的一州,好些地方都已经荒废;他们曾经的老家,也在那些已经被荒废中的其中一处。
据她爷说,去年还有从盈州逃灾到永安城的人,她爷也是从那些人口中知道,盈州原来在他们逃出去后,竟然又经历了那么大的磨难。
不过她爷奶不知道药人和活一死一人这些事,就是知情的从盈州出来的人也是全被封了口,这般能影响到天下百姓的事情,朝廷又怎么可能会让它传出去?!
祈宝儿听后便猜测,当年朝廷处理药人时应该只是将药人杀死,而没有注意到其它。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不懂嘛,药人大家都头一次听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该如何的彻底解决药人带来的所有危害?
君宸渊突然目含希翼的看向祈宝儿。
祈宝儿秒懂他的意思,无奈的竖了竖肩,“我没办法,不过我有个师侄倒是医术不错,我已经取了点药人的血,回去后我让我师侄去研究研究。
不过先说好哈,我师侄未必能弄出解决的办法,如果,如果他真想出办法来了,我师侄可不是朝廷的人,该给的报酬一点不能少。”
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就是君臣咱也得提前说清楚。
君宸渊这次再没人保住他的高冷人设,抚额失笑道:“放心,这事儿你知我知你师侄知,若你师侄真能寻出解决办法,他想要什么,孤就是手里没有,也会想办法去给他找来。”
这回答祈宝儿满意了,点了点头又转头抬首看向空中已经小了好几号的火球。
她说:“殿下,那个邪修你要好好审,臣怀疑他手里不只这儿的药人,更怀疑制造药人的人不只他一个。”
第680话、什么想法都没
“嗯,孤会的。”
他更担心的是,这已经有个邪修带着药人来到了京城,那是否还有其它的邪修和药人同样的潜伏在京城或是京城周围?
此事干系重大,两人都想到了其严重性,之后再没言语,沉默的看着空中的火球一点点缩小的燃烧完。
火球被彻底燃烧之后,祈宝儿的工作还没结束,她在山间盯着地面走走停停,时不时往地上扔出个小火球。
君宸渊瞧着她也没空理他,便去找了辰一让他和辰二俩将那秘密押回京。
同时下令秘一密的盘查整个京城与京城周围的五城。
卫阳道长主动上前帮忙,他倒是也看出邪修已经被毁了气海废了筋脉,不过邪修之所以被称之为邪修,就是他们修炼的那些歪门邪道是啥恶的臭的都能利用,他还是跟着比较放心些。
至于说看到安乐大郡主能不借助任何外物就能火烧药人这点,卫阳道长曾在上清宗的藏书阁中有幸看到过这情况的介绍,应该是安乐大郡主收服了天生地养的某种火种为已用。
要问他羡慕吗?
屁话,他们这种修道中人若是能收服个火种为已用,那可是如虎添翼。
但要问嫉妒吗?
还真没有,不是不想嫉妒,而是不敢。
天生地养的火种要收服它们岂是件容易的事?
没个真本事的人那可就不是你收服它们,而是它们吞咽了你。
人要有自知之明,卫阳道长自认,就是有个火种自个主动送上门的摆在他面前,他都没那个胆子敢去和它触碰,更何况说是收服了?!
安乐大郡主啊,那就不是他们能嫉妒得起的人。
所以,他走时连带着将其它的道长道士们也给一并给带走,并且路上还不放心的进行了一番严肃的警告。
——千万别眼红,也别将此事告知于他人,咱就当啥都没看到。不是要帮别人保密,而是为了自己的狗命。说句不好听的,就凭安乐大郡主刚才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再加之她收服了火种,这样的人,就是想灭了他们的上清宗都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好在这次和他出来的都是驻京上清观的人,他们上清宗别的不说,单自知之明这点一个个都悟得特别的深刻,他只要大致一说对方的厉害之处,甭管原先心里是个什么想法,顿时就会变得什么想法都没。
大郞到城防大营时祈宝儿他们才刚进去一会儿,听了安大人说了他妹的交待后,大郞虽然心里着急,可还是听话的去了北门外等着。
急切等候了大约一个时后,突然的天地间一阵的地动山摇,他们前方的大营那儿,空气似乎都成了波浪一样的在晃悠荡漾着。
被尚成锋安排来保护祈良金的俩衙役都吓得转头就想跑,不过他俩跑时也没忘了拽上祈良金,“这···这什么事情啊?”
只是俩都狂奔了好一会儿,猛然的发现,咋周围的环境一点儿没变呢?
转头一看,好家伙,他们还在原来的地方。
被他们俩给拽着的这位他们祈侍郎的大哥,他们该说一声不愧是祈侍郎的大哥吗?
两人拽他都没给拽动,反而是他们俩被他给拽得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进他们才发现,刚才的地动山摇已经停止了,再看营地的里面,原因黑嘛嘛的一片的营地里,这会儿瞧进去他们手里火把的火光竟然能照耀进去了。
“嘿,你看那是不是个人?”准确的说,门口那地上是不是露出了两条腿?
有点诡异,但和刚才那似乎被切成两个世界相比,还好。
兵部的人哪怕只是衙役,那也是从战场洗礼过的人,说来胆子要比之一般人,甚至是绝大部分的衙役都会大上不少。
刚才之所以转头就跑,纯是为了将祈良金拉走,这位可是他们尚书大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护好的他们祈侍郎的大哥。
要是这位出事,尚书大人会不会责怪他们先撇开,就祈侍郎用当初那抬囚车的能力给他们每人一下··
咦児~
祈良金瞅两人冷静下来便放了手,抬脚就要进大营。
一衙役忙伸手拽住他,“祈公子,侍郎大人是让您等她六个时后若再没出来你再进去。”
祈良金这次倒是没挣开他的老实站住,笑道:“里面的阵法已经被你们侍郎大人给破了,咱们得赶紧进去救人。”
“破了?”这么快的吗?
这是不是太神了点?卫阳道长他们都已经进去两天了呢。
祈良金笑而不语,抬脚继续往里走。
这次俩衙役没再拦他,而是对视了眼后,默契的一个跑到了祈良金的前方,一个守在他的后方。
其实大郞猜错了,祈宝儿并没破了大营里的阵法。
讲真,她对阵法这一块了解的还是不精,虽然从宗门里的藏书阁中看到过不少的阵法,甚至许多已经失传的他们宗门的藏书阁里都有。
但,那些书里顶多写或是画着阵法形成后是什么样,布出来的阵形图是什么样;至于怎么个布法,又是怎么个破法,失传了就是失传了,藏书阁里也没法找到相关的细节。
而阵法这玩艺儿就跟科学家手里的数据一样,失之毫厘便是差之千里。
还有就是,在阵法这一块,他们宗门里精通的人··木有。
所以啊,祈宝儿对于阵法,基本就是看得懂那是啥阵法,但她布不来也破不了。
不过嘛,任何阵法要运行都需要能量,如果是那种早储存好的她就没办法了,如果是需要不断要往阵法内输入能量的这种,她能将这传输过程给切断的让阵法暂停甚至是完全的停止运行。
眼前大营的情况,正巧的就是‘虽然阵法层层叠加,但所有使用的能量全都来自于不断抽取被困阵法内的人’;她只要找到阵眼,也就是吸收能量的那个中心位置,就能邪修的克星、生机的代表之气灵气,将阵眼裹住,切断阵眼与周围的一切联系。
不过代价不小,祈宝儿几乎抽出了三分之二的灵力出去,这才会和那个邪修打了那么久。
不过这些除祈宝儿外别人并不知,此刻俩衙役护着祈良金已经缓慢而戒备的进了城防大营的大门。
大门旁里面左右各躺着一个士兵,前面的衙役跑左边一个探了下鼻吸后,抬头朝着两人无奈的摇头。
又跑右边那个再探,还是失望的摇头。
第681话、丫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三人都没多余的话,这时说啥都没有意义,只全默默的再往里走。
这时的营地里已不再是像祈宝儿他们进来时那样的空寂无一人,而是要么路边倒着人,要么士兵们就是在营帐内如睡着般的躺着。
祈良金边往一营帐走去,边急声说:“不用担心我,你们出去一个人叫尚大人和安大人他们进来,另一个跟我一块分散开找找,看下还有多少人活着。”
顿了下他又交待了句:“已死的人在床前做个标记。”
这一刻孰轻孰重俩衙役心中有数,没再纠结的立刻一个去叫人,另一个进了祈良金进的营帐旁边一个。
不会儿两人差不多的前后脚出来,祈良金边往旁边一间走边问,“几个?”
衙役同样在往自己的旁边一间去,回:“帐里总共三十六人,死了俩,我已经在他们的床头那绑了布条。”
祈良金点了点头,他也是顺手撕下里衣绑的布条。
两人各自一头扎进营帐,与此同时,营帐尽头的拐道处一晃出火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急急而来。
尚成锋:“大家分开,你,你,你,你们这三个带队去推板车,有多少推多少来;剩下的人一人一个营帐,若是有已经不幸的将士们,先在床头做下标记,等板车过来后先将尸体移到后山脚那片去。
军医和大夫呢,进来了没?”
“在,在,尚大人,我们在这。”
“你们也分开,各进一个营帐,先救人。”
“是。”
安大人的声音在另一处稍远的位置响起,差不离也是同样的安排。
俩一个京兆伊,一个是军中上来的兵部尚书,在遇事时紧急统筹这方面的能力都非常足;刚才的惧怕早已消失,现在脑子只剩下了如何能有续又快速的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这边在救援着,而在半山腰上,祈宝儿正在一个不大的山洞里,盘腿坐在山洞口一脸无奈的看着山洞外眸色森森看着她的君宸渊。
事情是这么回事,咱先把时间跳回几分钟前。
祈宝儿将山上她用天眼‘看’到被药人给污一染过的地面都燃烧干净后,闪身就来到这处并不明确的山洞口盘腿坐下了。
君宸渊那头安排好转头一看,嘿,他那么大个小丫头的人呢?
找了一圈才找到山洞这,发现了山洞口的小门神。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累了坐这休息,问后才晓得···
“我不是破了这儿的阵法,只是暂时的阻隔了能量进阵眼的让阵法暂时停止。”
祈宝儿笑了声,“上古阵法就是上古阵法,虽然咱们眼前这个是仿冒品,可它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我如果只是设下灵气罩在这困它,困不住它多久。”
下一面的营地里那么多的将士们,山林里还有无数的大小动物,她不能让阵法再次的运行起来。
只是破阵,她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用着笨办法的先在这守着,破阵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比如修道的卫阳道长。
君宸渊生气于小丫头这时的大义,却也是敬佩她这时的大义。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一个闪电般的消失。
正和辰一辰二一块走到山脚的卫阳道长,只觉自个身子一晃,再睁眼,人已经站在了城防大营里。
“安乐大郡主说这里的阵法还没破,不过她让阵法全都停止运行了,现在你来破阵。”
迷糊中的卫阳道长:“……???”
把话听进耳中,几秒钟后终于理解了话里意思的卫阳道长:“……!!!”
他现在就想问一句话:那位安乐大郡主,丫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人?
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运行中的阵法在一点没被破坏的情况下,能够暂停它的运行。
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卫阳道长不愧为是道门中的一观之主,立马就行动了起来,边跑边拜托君宸渊道:“麻烦殿下将此情况告知贫道的几个师弟,阵法只不只涉及一个城防大营,连大营后面的山林一大片的地方也在阵法之内,那些地方需要他们去拆除。”
破阵麻烦,但没了能量的阵法只单纯的拆除,这个他们行。
摆阵需要基点,这个基点,正道中人一般是用含着正气的阵棋或是富含生机与灵气的玉石等等;而邪修,无一不是用着富含邪气或是凶煞之气的东西。
这点上来说,身为道门的上清观众人,压根都不需要知道阵法是个什么阵,他们只要找到哪有埋着带邪气或是煞气的东西就行了。
只要毁了一处基点就是毁了一个阵,安乐大郡主那边的压力便为减轻许多。
所以卫阳道长一点没敢浪费时间,掏出个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的四下寻找起来。
营地内忙碌的众人见到一个穿着‘破破浪浪’道袍的人在人群中穿梭着,刚经历奇异之事的他们对道士那是带着无上敬意的,全都自觉的避开他给他让路。
君宸渊这边将阵法的事告诉了上清观的其它人后,上清观的其它人全都动了起来,有的也去了大营内,有的又重新往山上跑。
君宸渊向一个道士那‘借’来了罗盘,‘请教’了其使用方法,接着也进山加入了寻找阵基的队伍中。
倒是把被‘借’走罗盘的小道士给留下了,无辜的左瞅瞅右瞅瞅,周围空寂一片,独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弱小可怜的站在这儿。
想了想,为了上清观的名誉,为了道门的大义,他就是没了罗盘也不能站这干看着。
转身便冲进了大营里,加入进救援的队伍中。
真道士就是不一样,不到半个时,上清观的人不少都寻到了埋于地下的邪恶之物。
没有人通知,上清观的人都默契的寻到了邪物之后就送到了祈宝儿这来。
祈宝儿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排东西人都麻了。
讲真,她现在是真心有些佩服那个邪修,能弄来这些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祈宝儿拿起其中的一把匕首,抬手轻轻的在匕身上抚过,只见原本锈迹斑斑的匕首瞬间变得银亮如新。
她将除了匕首柄外已经换然一新的匕首递给了君宸渊,“这匕首曾经杀过不少人,本身就带着凶煞之气,后来还被埋在了凶地里,是件难得的煞器。”
第682话、每个邪物背后都有它的故事
君宸渊虽疑惑于祈宝儿怎么会将一柄听着就不吉利的煞器给他,但他本能的就是知道小丫头不会害他。
因此毫无介怀的伸手便接过,还笑着道了谢后伸手去摸了摸匕身。
这般信任的反应,让祈宝儿一对大眼神都弯成了月牙。
“煞器于一般人来说不是好东西,不过于殿下来说··,殿下龙气在身,龙气是煞气的克星之一,这柄匕首在殿下手中,只会成为殿下助力。
有了这柄匕首在,今后殿下就是碰到除邪之物也不用怕,没到鬼王级别的邪物,它都能造成伤害。”
就是虚无飘渺的阿飘,这匕首也能直接砍他们。
龙气在身的人啊,飘怕可飘也喜欢,不能直接的将龙气抢来为已用,但只要是身带龙气的人自个自愿的给,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一个朝廷一旦开始衰败,皇室龙气逐渐开始减弱时,那些皇室中人就会比较容易的碰到艳/飘和艳/妖这些。
虽说现在的麒麟国如日中天,君氏嫡系血脉身上龙气都不弱,但恶飘也有厉害的,妖同样也有大妖。
咱不定会一定会碰到,但以防个万一总好不是。
祈宝儿又看向其它的东西,连着啧啧啧了好几声。
君宸渊撕一块中衣布下来将匕首包好,准备带回去后命人去重新做个柄和鞘后再随身携带。
听到小丫头这啧啧声后,他边将匕首收入袖内边也好奇的看过来。
祈宝儿指着她面前从左到右的第一个东西,那是一只颜色已经看不清楚但从款式上能看出是女子所穿的绣鞋。
“这双鞋的主人是含冤而死,死得特别惨那种,生前先是被人活生生的刨一腹一取一子,人还没断气又被人生生用七根定魂戳死,定魂针将她的灵魂给死死的困在了尸体内,之后,她还被特意的埋在脏污之地。
后来棺椁无意间被人给取出,放出了里面已经成了恶鬼的女飘,那时恶鬼已经没有人性,只知道一味的杀戮,做下不少的恶事,最终被道士围剿打了个灰飞烟灭,只剩下了这只鞋子。”
第二件是个巴掌大已经没有了镜面的手持镜框,瞧着已是已经年分不小,除了能大致的看出个轮廊来外,看过去埋里糊汰的你说是破烂木头也没大差别。
“这镜子里曾经困过一个艳飘,这个故事比较老套,其生前遇到了个书生,书生家境困苦,艳飘那时是个青一楼女子,她自愿的拿钱出来供那书生,书生进京去赶考时曾答应过她,无论是否考中都会回来娶她。
结果嘛,书生得中后娶了他先生的女儿,还怕先生家知道他曾经被一青一楼女子供养过,用接艳飘进京的理由将艳飘骗出城后,又向土匪窝那递了消息,害艳飘被抓进土匪窝后硬生被折一辱致死。
艳飘死后极为憎恨男子,最喜欢的事就是将男子勾得五迷三道以后,再取他们的心为乐。
同样的,这个艳飘最终结果也是被道士所杀,这面镜子当年是艳飘的陪葬之物之一。”
刚走过来听了一耳朵的卫明道长整个人都麻了。
他好歹是上清观的老2,这些被挖上来的东西都带着深重的怨气或是煞气这点自然看得出来。
只是,你丫是怎么凭着一件死物就能出其主人的生平的?
莫非,这就是宗主所说的有鬼眼?
反正已经挖出来了不少,如果剩下还有,那也仅只是隐患了,阵法是绝不可能会再运行起来。
卫明道长索性着也不再去找了,将刚寻来的东西放在最末尾后,揣着手手也站到一旁聆听。
这时祈宝儿已经讲到了第四个,不过从地上看还是左手过来第一个,因为她讲完一件就会抬手顺手般的用着幽黑色的火焰来烧毁一件。
第四件如果不看其上面贴着的黄符,猛不丁瞧过去你会以为那不过是块几年没洗过的抹布。
“这是随尸体入葬的衣服上的其中一小块,不过是最贴近于尸首心脏的那块。这衣服的主人生前倒不是个恶人,平平淡淡一生。
不过这人倒霉,埋葬的地方是个凶地,是个类似于乱葬岗这样的地方,凶煞之气汇集于身,造成其尸身不腐而化为了僵。”
成僵后的事儿就不用再特意去说了,没有僵会不伤人不害人,那是它们的本能;所以最后被正道所灭,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五件是个护甲套,这也是在一排东西里面最明显的一件,不仅是瞅过去一点损坏没有,还颜色光亮如新。
祈宝儿还捏起了护甲套仔细转了个圈的看了看,颇有些疑惑道:“这玩艺殿下和道长应该都认识,按说是不应当出现在咱们这儿。”
君宸渊看着小嫩手上五颜六色的护甲套已经冷了眸。
卫明道长抬了抬爪,表示这道题他会。
“这应该是西凤国皇室中女子所戴的护甲套,西风国是朱雀国的附属国,平日里装束都是防着朱雀国,但为了显出其只是附属国,防的时候又会稍次于朱雀一些。
朱雀国皇室宗亲所使用的护甲套最短也是三寸起,而西凤国皇室宗亲所使用的护甲套最长才两寸。
郡主您再看,这个指套堪堪两寸左右,应是金子所制却被再染成了浅黄,上面所襄的宝石也都不是特别贵重的。
而朱雀国女子所佩戴的指套要更细更长一些,指套上的花纹和装饰也要细致更精美。
郡主手里这个,贫道若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西凤国皇宫里出来的东西,戴过它的人生前至少是四妃之一。”
卫明道长有一丢丢的自得,前几年他正好朱雀和西凤都去过,还两国的皇室都见过;当时他们去时就是去处理西风国皇室中的事情,因牵连到了朱雀,因而为了以防踩雷,他们去的人对那两国的不少事儿都特意的进行过了解。
别看只是护甲套这么一件小小的东西,他们从护甲套上都分等级规矩的,是那种你要戴错会掉脑袋的严谨。
所以卫明道长当时好奇的多去研究了下,明明俩瞅着差不多的护甲套,为咋就能要了人命呢?
这才一瞧到护甲套他就认出了它的国界和所戴之人差不离的地位。
第683话、来个异国皇室大瓜
这时又一小道士捧着个贴了符的小盒子过来,听到了卫明道长的话他边放下盒子时边好奇的朝着祈宝儿手里的护甲套瞧了几眼。
“咦~,那护甲套上有字耶,就在那指套里面的边边那里。”
祈宝儿翻过来一看,果然,护甲套内壁边缘处有几个极为细小的字。
眸光讶异的瞧了眼小道士,“这么小的字你离那么远也能看到?”
小道士,小道士瞬间本就白俊的脸上跟退了色一样的一片煞白。
卫明道长嘁了声,“都叫你注意些注意些,这是在殿下和大郡主面前,若是在坏人面前,你这会儿已经被人给抓走了。”
君宸渊:“……”
祈宝儿:“……”
俩对视了眼,都有种曰了狗的感觉。
这是在光明正大的给他们带高帽吗?是吗!
成,也甭说了,那小道士一准是个视力好的神人。
俩都默契的没再说什么,君宸渊一副没听到的模样,祈宝儿仔细的分辨着护甲套里的字。
要不是她有天眼还真瞧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实在是太小太小,就如米粒上刻字一样,正常人没拿个放大镜你都发现不了那儿有字。
“梦-云。”
“嘶~”卫明道长一口冷气倒抽,把君宸渊和祈宝儿的目光一并给吸引了过去。
与此同时,小道如只泥鳅一个跐溜便窜入了一旁的林中。
君宸渊:“……”
祈宝儿:“……”
这么显眼的吗?
这个卫明道长,是不是真以为他们俩真的没有脾气?
于是,俩不约而同的看着卫明道长的目光带上了胁迫力。
卫明道长只觉像是被上古凶兽给盯上了一样,全身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后背脊梁寒气从后脖颈一路跐溜到尾椎。
好在他见过大场面,一时还撑得住,勉强挤个笑容忙说道:
“梦云这个名字在西凤国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她原是西凤国先帝还是太子里的太子妃。
因其长得国色天香,被当时的西凤国皇上所窥一视,后来她就成了西凤国先帝的庶母,被封为梦妃。
在西凤国先帝继位时,先帝又封了这位梦妃为皇后。
不过梦皇后在西凤国先帝继位不到半年后就病逝了,据传西凤国的先帝当时特别的伤心,还因梦皇后的病逝摆朝了足足半个月。
只是吧,那位梦皇后病逝到不到俩月,西凤国先帝立马就又立了位新皇后;
这位新皇后,还是在当时的西凤国皇宫里据传是一点都不得宠的小妃嫔。”
猛然吃到一口异国皇室大瓜的俩人:“……”
卫明道长瘪了瘪嘴指了下祈宝儿手里的护甲套,“现在瞧到这玩艺儿,看来当初那位梦皇后的病逝有蹊跷。”
至于这点,祈宝儿和君宸渊俩都当做没听到般。
君宸渊反正基本咋时都是面无表情还一身气势,瞅着就是不好惹的亚子,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别人的话他又听没听进去。
祈宝儿则是抬手一挥烧了那个护甲套,伸手又拿起了下一个。
卫明道长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好歹刚才的事儿是过去了。
真真是万幸殿下和大郡主都不是那起子不要脸还大度的人,否则今儿他和小师侄俩都得消失在这。
只是小师侄的消失师兄可能还有机会找得回去,而他嘛,呵呵。
经过了将近两个时,阵内的基点都被上清观的道士们给一一挖出来摆到了祈宝儿面前,又被祈宝儿挥手烧去。
并且,从一开始的君宸渊到后来的卫明道长再到越来越多的道士们,都吃了不少邪物上所带的瓜。
对这,大家只能说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也是真真的佩服那个布下阵的邪修,能将这么多有些是几百年前有些还是离着十万八千外的异国之物都能给集中起来,那丫也是个能人。
那人现在是被抓了,否则就这一拨,估计他就是逃了也会不想活了,特么实在是亏大发了。
毁去最后一个邪物后,祈宝儿拍拍手起来,边往山洞内走边说:“我要对付阵眼了,你们能退多远退多远去。”
这时没人会不懂事的来玩‘我不走,我陪你’的把戏,包括君宸渊在内都是迅速的朝着山下撤离。
等众人堪堪到山脚,有好几个道士好奇的往山上看去··
“我去。”
不是叫我们先走您对付阵眼吗?
是的,祈宝儿这时也揣着手手悠闲的走在他们的后面。
只不过嘛,她瞧着是在一步一步如闲游般的在走,可只个眨眼,人就已经从百米外跟瞬移一样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吓死个人。
不知不觉三年已然过去,可在佩京之外三年前的惨烈一战,依旧是佩京人脍炙人口的谈资,更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下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依旧能让人围着叫好最好题材。
听着下面说书老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和昨天又不是同一版本的内容,再撇了眼明明昨天许多也都在,现在依旧入迷三分的‘茶友’们,李清允瘪了瘪嘴有些无趣的扒到窗台上。
她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说书人说得不好,而是——她当年被关住没参加那一战。
她来到这儿已经六年了,上一世的事已经越来越模糊,她很少会去忆起,今儿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许多。
前世她家挺穷的,她上面有个哥下面有个妹,家里没法供仨孩子读书,卡中间的她从来没进过学校的门。
自小她也不知道反抗什么,爸妈让干啥就干啥,能做事开始家里家务一把捞,长大些了进工厂挣钱供哥和妹读书。
等哥哥和妹妹都供出来,她以为她终于能为自己开始攒钱了,好家伙,末世来了。
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不易,要在丧尸口中逃生,还要在人类手下逃生。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也容易,幸存者男多女少,但凡长得好看些,肯月兑吃的都不用愁。
李清允谈不上肯不肯月兑,因为她压根没那机会,脸上天生一个占了半张脸的胎记,胎记上还有几根粗毛迎风招展,讲句难听的,她和丧尸站在一起她都不见得比丧尸好看。
可总要活吧,便捷的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好在她也不怕吃苦不怕臭,不有着把子力气。
混在各个队伍中,从开始的帮人挖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开始,到加入队伍参加任务,不知不觉的几年学了点本事。
眼看就要混出头能享福了。
可是人要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
第684话、大年初一
祈宝儿一向是管挖不管埋,将营地里的几个基点处理了后,她就立马毫不留恋的带着大哥回家。
至于说兵营的事儿也归兵部管,那不是还有尚成锋在嘛,今儿大年夜,她还在休假中。
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康寿院和俩老瞎扯0,那可有得聊了,正好今晚她吃到了那么多的瓜,撇开那些老人家会不喜的不吉利话头,故事嘛,润色润色就是个好故事。
把两老哄睡后,一群小年轻这会儿也没再顾啥辈不辈分的,又转站祈良金的院子继续。
小菜吃起,小酒喝起,一个个都有拿得出手的特长,没会儿场面热闹就和春晚一样。
二郞在院中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握着把剑的舞着醉剑,旁边的一个个也都没吝啬的一阵阵叫好声。
大郞拎着酒眼神有些迷离的坐到祈宝儿身边,大着舌头问:“妹,城防大营你不管不会出啥问题吧?”
刚回来还好,可是真回府后越待他越不放心。
他妹叫他走他就走,一是他习惯了听妹的话;二嘛也是对他妹的信任,依他对妹的了解,没将最凶险的部分解决,他妹不会做出这种甩手的事。
回府之后之所以会担心,他是想到了他妹离开的这九年实力已经有了个质的提升,依着他妹现在的实力,她认为别人应该能处理好的事,卫阳道长那些人真的能处理得好吗?
以前他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卫阳道长的名声在那,可经过城防大营这一出,大郞对卫阳道长等人的实力着实是要重新的估量估量。
【大郞并不知卫阳道长等人面对的是药人这一麻烦物种,只看到了卫阳道长等人被困于阵内两天得他妹进去救这点。】
祈宝儿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二郞的表演,边嗑着瓜子,听了大郞的话她只是给了其一个安心的眼神,“就是那些还活着的将士们安魂的事,这要是那些道长们没办法,那上清观也甭开了。”
她这么说大郞便放心了,拎着酒起来又转头去了三郞那桌。
甭管他妹会不会喝酒他都不可能也不可以拉着他妹一块海吹,还是去找军中混回来的三弟吧。
正拿起酒杯准备叫她哥给她倒一杯的祈宝儿:“……”
嘁~
不喝就不喝,一个个过分的,竟然串通下人连她的桌上都没给摆上酒,倒底谁是大郡主府上的最高主子?
几分钟后,祈·大郡主府·可怜兮兮·最高主子·宝儿嚼着花生米,睁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郞加几个灼一人抱着一壶酒的那在划拳。
“一心敬,哥俩好,三结义,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九连环,满堂红。”
完全听不懂啥意思,就瞅着一个喊得比一个流动,脸红脖子粗那种。
连最是文雅的灼棋到后面都疯了,被下人给扶走时还一手抱着空酒壶,一手旁边毫不存在的人‘六六六’着。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个个起来时都是抱着头直嗷嗷叫,让祈宝儿一个院一个院过去的看了好一阵热闹。
初一,大门开,迎贵客。
民间俗称:窜门子。
不过都是年轻人和小孩子们四处去窜,已婚的人与已定亲的人都不会参与到这项热闹中。
早早的祈管家就在前院摆上一排的桌案,桌案上摆满各类瓜果与糖类,还有着给大家来讨吉利的小红包。
“大人,往年今儿来府上的一般都只是小孩,今年老奴猜应是会有不少的年轻人。”祈管家候在祈宝儿身边,双眼都笑弯成了月牙。
过年嘛,甭管高不高兴,在主子面前笑就对了。
不过祈管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主子们大方,过年时给他们这些下人的节礼那是满京城连宫里的宫人都没有的丰厚,还有赏银呢。
就说祈管家自个,赏银足有十两,节礼有两斤粮五斤肉、还有一套里面全是新棉花的冬装。
这样的节礼,他们都不敢拿出去吹呢,就怕给主子们惹来麻烦,只能府上自个悄悄的偷乐着。
“等下我去竹园,你去叫大哥去梅园那接待男客。”
“是。”
竹园和梅园一个位于东侧一个位于南侧,中间一座人工湖隔开,无论从哪个门进来去这俩地方走的都会是不同的道,隔开接待男/女客再合适不过。
七时刚过,大郡主府便热闹了起来。
如祈管家所猜,今年来大郡主府‘串门’的年轻人不少。
第一拨进来的就是对面的晋王府的年轻一辈。
原先大郡主府的对面住着的是和孝公主,和孝公主疯了之后,皇上以让和孝公主养病为由,给了块封地,在封地那儿建了座公主府后,把和孝公主一家子都给‘送’了过去。
对面的府邸在和孝公主一家搬走后空了两年多,六年前一直在封地的老晋王病重,被皇上从封地给接回了京来治病休养。
老晋王在京中本是有座晋王府,位于内城南街那边;只是老晋王一家在三十几年前离京去封地后还没几年,因守在府上的下人不尽心而意外着火,整个晋王府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虽说后来重新又建了起来,只是建成之后,那儿便已经不再是晋王府,而是赐给了当时的有功之臣。
所以这次老晋王回京,皇上就将和孝公主府赐给了老晋王,正东面第二巷道的府邸,比原来的晋王府还要大上一圈,老晋王自然没什么再好不满的。
祈宝儿听她爷说过,这次老晋王回京他们家中年一辈都没跟着回来,不过小一辈十几个全都跟着老晋王一块回京了。
这会儿那十几个就站在祈宝儿的面前,最年长的是个男子,瞧着差不离也就十四五的样儿,最小的一个顶了天四五岁。
“给安乐大郡主请安。”
“给安乐大郡主请安。”
以年长的一个为道,包括四五岁那个小女娃,都是像模像样的跪地请安行礼。
他们的祖父虽是晋王,可他们本身一无爵位二无功名,见着祈宝儿这个无论是从二品的侍郎还是二品大郡主,合该都是要跪下请安的。
这就是规矩。
祈宝儿边唤他们起来,边一一的扫过他们的膝盖,有些担心这一个个今儿去拜年一圈最后会不会得让人抬着回去?
第685话、晋王府
说到这,祈宝儿纯就是瞎琢磨,人一个个就是不聪明也经验足着,像今天这样他们得去各家各户‘串门’的特殊时期,出门前个个早就都做了准备,双膝裹在厚垫子那是最基本的。
再说了,其实真需要他们跪的时候并不多,家家户户在今天出来接见客人的都只会派出差不多同龄又在家中比较得长辈脸的小辈,大家要么都一样的无爵位无功名,要么爵位和功名也都不高,互相间压根没必要行跪礼。
祈宝儿意思意思的说了几句话,鼓励了几个大的,夸奖了几个年幼的,然后笑着让秋雨将已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大家。
这说的红包可不是红纸包的那种红包,而是红布所绣的荷包。
红包是呈在托般上让他们自己拿,反正里面的东西价值都差不多,只是样式不同,要是由她来分,那是赏赐,就是样式有不喜的,他们私下也不敢随意的互换;自己拿嘛,那就随意了。
过年串门就和赶场子一样,晋王府的几人请过安接过礼后便告退了,转下一家。
而祈宝儿这边也一样的继续接待下一拨客人。
不过,晋王府的十几人出了大郡主府后,最是年幼的没忍住好奇的就将红包给悄悄打开了。
“哇,三姐,三姐,好漂亮啊。”
小姑娘从荷包里拿出枚晶莹剔透的碧色小兔子玉坠,欢喜得直跺脚脚。
被她称为三姐的女孩瞧了眼她手中的玉坠也吓了一跳,连忙也打开自己的荷包,果然里面也是个同样玉质差不多大小的小老虎。
她第一时间不是喜,反而是有些忐忑的看向最年长的男孩,“大哥???”
这礼物可太贵了啊,他们能收吗?
男孩一看其它人也蠢蠢欲动的想开荷包,忙一个利目瞪过去,快速的将自己的荷包收回袖内,又将小妹的玉收回荷包内后塞进她的怀中,边语速都快了几分让三妹将玉老虎快收起来。
众人被他这反应都给整得紧张了起来,都跟着迅速的将荷包收好。
老大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大郡主赏了咱们什么谁问也别说知道吗?尤其是你,小妹;大郡主指定是看在祖父和祈老爷子交情好的面子上才给咱们这么好的东西,别人可就未必了,咱可不能让大郡主难做。”
一个个萌哒哒的娃都表情贼认真的点头,小丫头还奶声奶气的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就是爹问,我都不说。”
老大失笑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头,但却并没有驳斥她的话。
实在是他那个三叔太过不像话,宠妾灭妻到了连他们这些小辈都看不过眼的地步,他三婶的嫁妆都被三叔给搂走送给了那个轻姨娘,要是知道小妹手里有一块这么好的玉坠,百分之百的最终又会落在轻姨娘的手里。
十几个兄弟姐妹怀揣着宝贝,也不敢家家户户再去串门了,就怕把宝贝给丢喽,赶紧着拐个弯先回家。
晋王府内主院。
老晋王瞅着一字摆开的一排碧玉小动物人都麻了,“洛宁,你说这些是谁给你们的?”
他不是刚才没听清,而是实在难以相信。
君洛宁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祖父,是安乐大郡主赏的,我们还另外都有一个红包,每人二两银子呢。”
老晋王默了片刻便笑了,“大郡主给你们的你们就接着,这是大郡主给你们的见面礼。”
还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们自个拿回去收好,可别弄丢了,这些可是上等的好玉,没个几百两买不到的,就是有几百两也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都能当传家宝的好东西。
说来忏愧,他们这一脉虽说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可他爹太会生啦,他这一辈兄弟姐妹就十好几个,然后下一辈又下一辈的,那人数可以说是成倍成倍的长。
就算是有封地有爵位,这么多的嘴要喂呢,又不是个个都有本事着;这不,晋王府也就是表面瞧着光鲜,其实内里一个个日子过得都紧巴着。
几个孩子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但多少也晓得了些晋王府不富裕的真相,所以听到祖父说东西可以自己管后,都兴高采烈的赶紧拿回自己的,准备回去藏起来。
男娃准备着这个可以拿来将来当聘礼,女娃准备收着将来当嫁妆。
七时刚过,大郡主府便热闹了起来。
如祈管家所猜,今年来大郡主府‘串门’的年轻人不少。
第一拨进来的就是对面的晋王府的年轻一辈。
原先大郡主府的对面住着的是和孝公主,和孝公主疯了之后,皇上以让和孝公主养病为由,给了块封地,在封地那儿建了座公主府后,把和孝公主一家子都给‘送’了过去。
对面的府邸在和孝公主一家搬走后空了两年多,六年前一直在封地的老晋王病重,被皇上从封地给接回了京来治病休养。
老晋王在京中本是有座晋王府,位于内城南街那边;只是老晋王一家在三十几年前离京去封地后还没几年,因守在府上的下人不尽心而意外着火,整个晋王府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虽说后来重新又建了起来,只是建成之后,那儿便已经不再是晋王府,而是赐给了当时的有功之臣。
所以这次老晋王回京,皇上就将和孝公主府赐给了老晋王,正东面第二巷道的府邸,比原来的晋王府还要大上一圈,老晋王自然没什么再好不满的。
祈宝儿听她爷说过,这次老晋王回京他们家中年一辈都没跟着回来,不过小一辈十几个全都跟着老晋王一块回京了。
这会儿那十几个就站在祈宝儿的面前,最年长的是个男子,瞧着差不离也就十四五的样儿,最小的一个顶了天四五岁。
“给安乐大郡主请安。”
“给安乐大郡主请安。”
以年长的一个为道,包括四五岁那个小女娃,都是像模像样的跪地请安行礼。
他们的祖父虽是晋王,可他们本身一无爵位二无功名,见着祈宝儿这个无论是从二品的侍郎还是二品大郡主,合该都是要跪下请安的。
这就是规矩。
祈宝儿边唤他们起来,边一一的扫过他们的膝盖,有些担心这一个个今儿去拜年一圈最后会不会得让人抬着回去?
第686话、‘好欺负’的晋王
晋王府内主院。
老晋王瞅着一字摆开的一排碧玉小动物人都麻了,“洛宁,你说这些是谁给你们的?”
他不是刚才没听清,而是实在难以相信。
也不知是因为这边大6上玉石比较少,还是仅因为暂时还没被人所发现;不仅仅是麒麟国一国,而是整个海这边的所有国一家,至今已被发现玉矿的总数加起来还不足十。
其中有俩,都在位于青龙国旁边的一个小国;为此,那个小国混得可惨了,真真的前一后一夹一击,几乎战争就从来没停止过。
玉矿脉被发现的少,自然的玉石就珍稀无比;不说是安乐大郡主送的这几个一瞧就是上等玉质的小物件了,中等玉质的在京中许多家世好的人家中都拿不出几件来。
在麒麟国,彰显家族是否富裕,还是以黄金、银子或是固有资产为主,比如铺子,比如田地。
晋王府再怎么说祖上也是帝王家,虽说现在晋王这一脉已经手无实权都和归隐没啥两样,可不是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晋王府要说拿出点宝贝来那还是有的。
可像眼前这样玉质的物件,晋王府还真就拿不出来。
君洛宁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祖父,是安乐大郡主赏的,孙儿不敢瞒您;再说了祖父,若不是安乐大郡主赏给我们的,我们早上就出去这么会儿的时间,想偷也没地儿偷去呀?”
小甜宝还扬着小脑袋萌萌的接话道:“祖父,甜宝还有两个呢。”
她把怀里揣着的玉佩双手托着呈到老晋王面前,卷翘的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忐忑的说:“祖父,这是大郡主送甜宝的;甜宝不敢要,是大郡主硬塞给甜宝的,大郡主说长者赐不能辞。”
她没供出大哥同意了,怕大哥被祖父骂。
老晋王看着那玉佩全身又是一麻,发辉出了超越他年纪的速度将玉佩又塞进了他自己的袖内。
看着小嘴一憋委屈得就要哭的小甜宝,赶忙将人抱到膝上劝道:“祖父不是和你抢,只是暂时帮甜宝保管一下。”
这瞧着像是代表着某个身份的信物,他暂时不敢确定,可不敢让小孩随意的拿着。
小甜宝对祖父的话还是非常相信的,立马破涕为笑。
老晋王抱着小甜宝对其它几个孩子道:“大郡主给你们的你们就接着,这是大郡主给你们的见面礼。大郡主说的长者赐不可辞这话一点没假,最多再过一两月,你们就得叫大郡主一声姑奶奶。”
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们自个拿回去收好,可别弄丢了,这些可是上等的好玉,没个上千两买不到,就是有上千两也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都是能当传家宝的好东西。
说来忏愧,他们这一脉虽说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可他的祖先们都太会生啦。
就算是有封地有爵位,可这么多的嘴要喂呢,又不是个个都有本事着;这不,现在的晋王府也就是表面瞧着光鲜,其实内里一个个日子过得都紧巴着。
本来这样的好玉晋王府就没几块,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能成亲时,依着现在晋王府的能力,压根没法给他们备这样的好东西撑面子。
仅有的那些,得传给下一任的晋王撑面子。
几个孩子虽知道的不多,但多少也晓得了些晋王府不富裕的真相,所以听到祖父说东西可以自己管后,都兴高采烈的赶紧拿回自己的,准备回去藏起来。
男娃准备着这个可以拿来将来当聘礼,女娃准备收着将来当嫁妆。
祈宝儿这边,接待了一早上的客人后,中午陪着祈老头他们吃饭时,同时吃到了晋王府的瓜。
——麒麟国的第一任晋王,是启元帝最小的儿子;五岁便被封王,十岁便上了战场,十九岁成为大将军,二十五岁时救了当时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兄长一命,被皇帝恩赏‘晋王之位世袭罔替’。
除了这个赏赐外,当时的皇上还将第一任晋王所驻军的地方一并的赏给他做为封地,正是现在位于东面的芥州。
芥州离着东面与临国的边关左右都仅只一州之隔,临海,山林茂密,属于一个偏于气候潮湿的地方;不过适宜于种植水蹈这类的粮食,晋王府每年能拿到的赋税都不少。
可谁让晋王府一脉都特别会生还每一任的晋王都比较好‘欺负’呢?!
第一任晋王就生了七个儿子,女儿现在已经没有记录,估计也不会少。
第二任晋王儿子也有五个;第三任厉害了,有九个儿子;第四任···
现在的老晋王已经是麒麟国的第十二任晋王,老晋王自己有十几个兄弟姐妹,他自个有四个儿子,孙子暂时已经有了七个。
这还只是承袭了晋王之位的,没承袭的那些如果数目要再加进来,没上千也有几百。
这是人数上的可怕。
再说说每一任晋王的‘好欺负’。
在麒麟国正常的家族里,都是家产传于嫡子,其它的孩子们成亲后就会被分出去单过,从此家族是除非你有难否则不会再管你的生活。
除被传承者外,嫡与庶之间的差别,也就是被分出去时所得到东西多与寡的差别。
简白来说,若按正常来说,老晋王只要管他自己的儿孙;下一任晋王同样的也只要管他自己的儿孙;至于其它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可晋王一脉的人就不是这样,其它的不知,芥州封地每年晋王府所得的赋税,是从第一任晋王起,这一脉的所有人都多多少少能分到一点。
至于这中间怎么个操作法,外人并不知细节。
但众所周知的是,晋王这一脉从第二任晋王起就再没出过有本事的人,大部分都是啃着封地的赋税过活,已经有好些现在都已归于山林过起了农民生活。
祈老头唏嘘道:“他那老/三是个不孝的,占了他们在芥城的府邸,把老晋王和老大老二老四都给赶去了乡下;
老晋王病了都没钱治病,还是他那大孙子向芥州的知州去借银子,知州大人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怒,上折子给了皇上,皇上这才命人将老晋王给接进京来治病。”
第687话、是聪明还是傻
田老太表示很不解:“好歹是堂堂晋王,怎么会···?”
听着,怎么感觉和他们以前村里那个被儿媳逼得只能住村尾破屋的寡妇这么像?!
这个祈宝儿还真知道,但可惜的是不能和她爷她奶分享。
消息的来源,就是那个在宫里四处浪的启明帝。
——依着启明帝自个说的,几个儿女中,其实他更偏宠于第一任晋王。
不单单是因为第一任晋王是他的老来子,更是因为第一任晋王为人忠厚仁德,事事以百姓为先。
若是他能为帝,必是一个仁德之君。
只是吧,也正是因为第一任晋王的性子太过仁善,他反而并不适合帝王之位。
启明帝曾这样对祈宝儿说:“朕偏宠于老十四,这让老五对老十四一直都心有芥蒂。
若非老十四救过老五一命,老五为彰显兄友弟恭之美名的又是让晋王之位世袭罔替又是给老十四封地,老十四估计都活不到因伤离开军一队那天。
这些老十四心里也都门儿清着,只是老十四顾念着老五是他的兄长,顾念着若是他起兵百姓会遭殃,他在伤后,便自愿退了一步的去了封地。”
在麒麟国,有封地的人并没有权利干涉封地内的内正,唯一能享有的仅只是从封地所得到的两成赋税。
这样一来,他一退回封地,皇上对他多少也会放心不少,至少杀心会逐渐的消散。
再看他们去了封地后仅只是自个安安分分的过着自个的生活,时间一久,皇上也便彻底的放心了。
不能说第一任晋王的选择是错,祈宝儿觉得,相反着,其实他的选择才是当时他那处境需做出来的最正确的选择。
他保全的不仅是他自己的家人,还保全了跟随着他的人及他们家人的安全。
就是吧,第一任晋王过于仁善,回了封地之后,他所带的家产都分给了曾经忠心于他的下属们,只留下极小的一部分给自己家人。
这是对外。
对内,他教育家人也是以仁德为本,所以一个个儿子被他教得做事都是万事以仁德为主。
当时晋王在家在当地可是美名远扬,真正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外尽善尽德,内里仁爱互助。
因而,就算是第一任晋王去逝后其中一个儿子继承了王位,对其它的兄弟姐妹们依旧是多番照顾着,封地得来的赋税也未独占,而是与兄弟们共享。
听着很美好是不是?
可这美好的前提,是要建立在人品上的。
第一任第二任晋王都没出问题,只是一任一任的下去,渐渐的,人心是会变的。
现在的晋王,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真实里,他呀,就是那个领了赋税后再分发给其它人的中间人。
所以启明帝才会瞧着晋王一脉怒其不争,时不时都会在祈宝儿面前叨叨他们几句。
不是骂继承了晋王之位的立不起来,就是骂其它人不是个玩艺儿。
祈老头叹了口气,“晋王又怎么了?以前的晋王不做为,到他手里,他若是想改变,同一脉的其它人则全会被成他的敌人。
晋王一脉一没人在朝中掌权,二没人在军中有兵,除了晋王的名头外,他就跟咱老百姓没大差别。
你寻思寻思,咱们是不是做啥事都要顾着点族里?”
被家族给赶出去都是件要了命的事,何况是和家族为敌?
田老太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个理。
祈宝儿这时问道:“爷,老晋王是不准备将几个孙子孙女给培养起来?”
最近她爷浪得很,认识了许多的老头,老晋王就是其中一个。
更是因为两府就在对门,一堆老头中,她爷和老晋王的关系算是最好。
祈老头咬了口煮玉米边嚼边点头,含糊着说:“老晋王没准备把晋王之位传给三儿子。
可是他家老大老2都太孬,老大憨傻,一心只知道种地,娶个媳妇还是搅家精;老2性子软又是个扒耳朵,偏他媳妇心里装的只有娘家。
他家老三倒是争气,在城里开了间小酒楼,日子过得是几个兄弟中最好的;可老三是个混的,他心里只有自个。
都是各有各的埋汰,不说也罢。
老晋王便将目光放在了孙子辈里,他属意的是长孙君洛宁那孩子,可君洛宁是老大的儿子,有个一个那样事儿精的娘,以前有老晋王盯着还好,老晋王就担心他一不上,孩子的性子会被他一娘给教佐了。
只带一个进京太过显眼,老晋王又担心有人会对洛宁那孩子不利,索性着几个孙子都一并带走。”
至于孙女也一同带着,这是因为小甜宝。
小甜宝是老三的女儿,也是老三唯一的闺女;按说对于暂时的独生女,做父亲的只是不是真正的丧了良心,多少也该偏宠一些。
可事实却是恰恰的相反。
老三纳了轻姨娘之后,一颗心都扑在了轻姨娘身上,啥好东西都往那轻姨娘屋里般,轻姨娘若是有看不顺眼的,哪怕是他唯一的闺女,他也是轻则训骂责罚,重则亲自动手。
有一次,才刚刚三岁的小甜宝就被亲爹给打得差点丢了性命。
老晋王知晓后,忙将小甜宝接到了自己身边来抚养。
所以老晋王担心,他若是进京不带着小甜宝的话,回到亲爹身边的小甜宝可能都等不到他回去。
那既然带着小甜宝了,其它的孙女索性也就一并都带走。
一旁的三郞啧啧啧了几声,在众人好奇看向他后,他一针见血道:
“这老晋王聪明呀,儿子辈反正已经没希望了,他就郑重的去培养孙子辈。
芥州那边的学院哪有京城的学院好?
孙女们在京中长大,认识的就都是京中的人,将来嫁的人,也只会在京中的人里面去挑。
他这招才叫高呢,最多再等着十来年,甭管哪个孙子继承了王位,嫡系一脉腰杆子都挺起来了,再不用怕其它人,相反着,其它人还得巴着他们。”
到时,可不就不用再受桎梏了吗?!
大郞抬手怼了他一下,“不错啊三弟,去西北几年倒是给你长了脑子。”
“啥呀,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没长脑子是吧?”
第688话、去尚家参宴
初二回娘家,可惜的是大郡主府里没人能参加这项活动,最终以轮换着陪老爷子老太太打叶子牌度过。
初三这天京中不少人便开始走亲仿友,街上的各铺子酒楼茶楼也重新开业。
祈老头早饭后便没了影,祈宝儿问后才知道,昨儿就已经一群小老头遣了仆人来约他。
祈管家笑着说:“老爷子留话说下午在德源酒楼用膳,晚上在晋王府用膳,让大人您和老夫人不必等他。”
正批着奏疏的祈宝儿听到这话眼中也染了笑意,在奏疏右下角写上个已阅二字,将奏疏挪开,祈管家已然当副手习惯的上前将奏疏合上并放到一旁已经叠了有十几公分厚的奏疏堆上面。
从袖中掏出份贺礼单呈上,“大人,明儿尚老夫人生辰,这份贺礼您瞧下是否还需要更改。”
祈宝儿接过大致溜哒一眼,指中其中一个道:“这个改成我库房里笔墨架那第二架第二层的文房四宝一套,尚老夫人为人清廉,不喜那些不实用的金玉首饰,若接你准备的送套玉饰过去,依着我与尚大人的关系,她反倒是为难,收也不对不收也不对。
送套价值一般的文房四宝,她便可以收来给她唯一的孙儿用。”
祈宝儿把‘唯一’俩字念得特别重。
祈管家:“……”
明白了,接回礼单立马拿笔将上面的玉饰一套改成文房四宝一套。
“大人明儿是否带人一块前往?”
祈宝儿回来至今已经参加过不少的宴会,不过她不参加那些以赏花这引起名义举办的宴会,都是这个官员生辰或是那个官员的长辈生辰等等。
一直都是她自个一个人去,一般坐坐也就回来了。
这次是因为尚成锋是祈宝儿的上峰,他俩的关系平日里处得也不错,所以祈管家才多嘴问了一句。
祈宝儿默了下,道:“你去通知大哥和四哥一声,明儿让他们跟我一块去。”
“是。”
尚老夫人生辰宴并不在尚尚书的尚书府举办,而是在尚家的老宅。
尚家老宅并不在内城,而是外城东街靠近着城门的巷尾里。
从这老宅的位置,就能看出尚家原本在京中的地位,那是虽还处在权贵中,但却已经被排在了尾巴尖尖里。
尚老爷子和尚老夫人一生生有三子一女,尚老爷子纳有三妾,不过三个妾室连个女儿都没给他生,他的崽都出自尚老夫人的肚子。
尚成锋是尚老爷子的第二子。
老话说,父爱长子母宠幼,这话在尚成锋这儿可是一点没虚,他就是那自小就没人疼没人爱的卡中间的惨兮兮。
要不然,当年好说歹说也是有是个郎中父亲的尚成锋,又怎么会跑平原关那儿去参军?
平原关那是什么地方?
说得难听些,跟纯去送死没大差别。
这对父母做得更过分的是,尚成锋传回重伤的消息后,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去平原关那瞧瞧儿子如何,而是在京中搭起了灵堂,给尚成锋整了个衣冠冢。
更更过分的是,尚夫人送重伤的尚成锋回京时,刚进尚家老宅,夫妇俩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尚老夫人对尚家大夫人说,她所生的儿子,是尚家唯一的孙子。
尚夫人可是生有两儿一女,当时大儿子还已经成亲,大儿媳是挺着肚子一块回来的。
你说说这事儿给整的,尚成锋和尚夫人俩那心里是个啥感觉?
马车内,四郞好奇的催问道:“那后来呢?”
祈宝儿神色淡漠的眠了口茶,继续说道:“尚大人这次动了大气,没再给尚老爷子和尚老夫人留面子,转道就出了府,去了友人家中。
尚家也没人去寻他们,估计是想着尚大人得回头去救他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友人家中,何况尚大人当时的情况并不好,治病不仅仅是要花费巨额银子的问题,关键是需要用到的许多药材都是珍惜的东西。
那些药材尚大人的友人家可弄不到,尚家倒是能想些办法;尚家再差,好歹祖上也算是有些底蕴的世家之一,脱一脱脸皮求求人,这个面子还是有人会给的。”
大郞一言难尽的接上话,“这事儿我也知道,尚大人当时去的友人家就是我先生的四叔,早年吕四叔和吕家因为吕四婶而决裂,靠着吕老夫人私下给他的几百两银子开了家杂货铺子,住在南街尾那边。
尚家为了逼尚大人回去,还砸了吕四叔的房子和铺子,当时吕四婶正怀着身孕,差点没被害得小产。”
吕四叔和吕家已经决裂,吕老夫人虽说心疼小儿子偶尔的会私下贴补,可吕四叔要真遇着麻烦什么的,没吕老爷子松口,吕老夫人也是着实不敢帮忙。
所以,当时尚家是真差点将吕四叔和尚大人这两家给逼到了墙角。
“后来皇上不知为何突然的封了尚大人为兵部尚书,并还赐了尚书府给尚大人居住,尚家这才不敢再做得过分。”
这事儿因为在京中压根就不是秘密,当初闹得那叫一个热闹,所以他们兄妹仨才会马车内拿出来闲聊。
不是吃饱撑的挖人的苦楚来逗闷子,而是祈宝儿和大郞要提醒不知情的四郞,对尚家的其它人,他们该摆在什么位置。
这也是祈宝儿不舍得将玉饰一套送给尚老夫人的原因。
她玉是不少,可也不是随意什么人都送。
一套几十两银子的文房四宝,已经够给面子了。
要不是以孝为先的尚大人今天非去不哥,他们这些下属好歹也得给尚大人些面子,她都没准备去。
尚家老宅并不大,一座两进的院子;一条巷子里左右共有十座宅子,尚家在其中的占地面积只属居中。
不过今儿这条巷子里是少有的热闹,祈宝儿马车的到时,前面的马车都已经堵到了巷口。
不得以,只能停下,三兄妹下马车步行进去。
正巧着,他们的后面是义安伯府的马车和永安候府的马车。
义安伯府马车内下来的是少夫人萧纤巧,永安候府马车内下来的是世子顾玉和世子夫人及顾灵华与她的相公。
第689话、尚家门口闹事
几人瞧着前方的祈宝儿都忙上前见礼。
在外倒没那么多的讲究,男儿供个手,女子欠下身便好。
“马车是进不去了,大家跟我一块步行进去吧。”
顾玉笑着应声,“能与祈侍郎一块同行,是我等之荣幸。”
其它人也全是一脸欣喜连连点头。
祈宝儿笑了笑没在意这话,在场她最大,没让其它人为难的先行。
巷子内虽然马车停了不少,不过马车内的主人都早已不在,显然是和他们的一样的选择了步行进去。
就是巷子太小,马车前后一堵就进退不得,变得越来越堵。
尚家门外站着个胖头鱼一样的中年人在接待,大郞凑近四郞小声介绍:“那是尚家的大老爷。”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也周围一块走来的几人都能听到。
顾玉和顾灵华的相公荆少武都向他投去感激的注目礼。
一是尚家早在京中权贵圈中没了啥地位,尚家的大老爷又废又懒,平日里只知道搁家里,不是吃吃喝喝陪陪几个姨娘,就是绣绣他的荷包,京中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长相。
二是顾玉和荆少武俩都是长期驻守在边关;顾玉还好,隔个几年会回一趟京,可顾玉回京也就面面圣再见见友人或是拜访下父亲的友人们,然后又要赶回边关去,哪有那时间去了解尚家大老爷是谁呀?
而荆少武就更不认识了,他虽是京中人士,可打小就跟着父亲在边关长大,别说是尚家大老爷,就尚成锋他都不认识。
所以两人都很感激大郞的‘无意’提示,要不他们连主人家是谁都不认识,着实是太过失礼。
顾玉是认识尚成锋的,尚家说来现在最出息的就是尚成锋这个兵部尚书,这不他们都以为在外接客的尚家肯定会派尚成锋出来,所以才看到祈侍郎让侍卫们先去送礼后,他们才也跟着一块的让下人们不必跟着他们,也一块去先把贺礼给送进去。
胖头鱼看到祈宝儿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胖脸上挤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丢下正和他说话的人像座小山一样的迎了过来,“祈侍郎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祈宝儿脸上挂着三分疏离七分客气的笑,供了供手贺道:“尚大老爷,恭喜恭喜。”
尚大老爷两只胖手也抱拳回道:“同喜同喜,祈侍郎请。”
他的视线,就像是没看到祈宝儿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一样,做势就要给祈宝儿引路。
祈宝儿一时都默了,这丫是真没认出顾玉是永安候府的世子,还是没认出萧纤巧是义安伯府的世子夫人?
就是尚成锋这个兵部尚书,都不敢随意的怠慢他们好不好?
余光撇了眼这俩,果然见到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尚家失礼,可不就是尚成锋失了礼?!
再怎么说尚成锋也是她的上锋,祈宝儿只能救场。
“尚大老爷还不认识吧,这位是义安伯府世子夫人,这位是永安候府玉世子,这位是玉世子夫人,这位是荆副将,这位是荆夫人。”
都他么是你们尚家得罪不起的人。
尚大老爷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向其它几人见礼赔罪。
“见过世子夫人,见过玉世子,见过玉世子夫人,见···”
玉世子冷着脸抬手阻止他,“看来尚府并不欢迎我等的到来。”
尚大老爷顿时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他就是听夫人说让他的儿子娶安乐大郡主会有多少多少的好处,这才瞧到安乐大郡主时一时激动的就忘了看安乐大郡主的旁边是什么人。
哪知竟然是义安伯府和永安候府这俩就是他二弟都不敢得罪的人啊!
“玉世子赎罪,是草民眼拙一时没认出世子和世子夫人。”
玉世子这时都准备甩袖离开了,他们永安伯府是冲着尚尚书的面子才会来此一趟;可那也是尚家先送了帖子,而不是他们贴着脸的主动上门。
他们堂堂候府,没得平白被人打脸的道理。
只是,一旁就站着乐安大郡主,安乐大郡主现在可是尚尚书的手下,听闻与尚尚书的关系也不错;他们若是连门都未进的离开,是否会因打了尚尚书的脸而得罪安乐大郡主?
佩京北面靠海,有个大港口,从港口那儿人工开闸引水进京,京中便有了一条又一条川流不息的巷河,巷河最终集于南面归拢,再集成大河出京,奔向南方。
巷河集绘之处,便是佩京除皇宫外最为出名的秦环河,也就是原主当初跳的那条河。
京人喜娱,秦环河这样的地方,岸上柳树成阴,河中河水清澈,河面偶有荷花朵朵,是佩京文人雅士或是谈天野游最不可忽视之地。
定国王府在此有一游船,专供定国王闲时来此散心,或是邀二三好友前来赏景吃茶。
原主‘噗咚’一跳,离着定国王府的游船停靠地不远,被当时正在甲板上赏月的定国王听到声音,命人下水将她给打捞了上来。
这时下面突然“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李清允的回忆到此结束。
“摄乃咱们摄政王,这位先不说,咱也不敢说。
今儿个,小老儿来说说咱们禺国的另四位大功臣——定国王爷、护国王爷,还有御宣王和恭贤王。
他们祖上是和咱们的天家老祖宗一起征战天下,生死守望,不是亲生却胜是亲生,拜过把子的那种好兄弟……”
这是又换新版本来了新开头?
瘪了瘪嘴再度兴趣缺缺的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下方街上的人来人往,她又渐渐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跑远。
被救起来时她是昏迷的,并不知道谁救了她,被定国王派人送回府后又继续迷迷糊糊的高烧了几天,等大好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定国王身子不好,她母妃不便带着还没好的她前去感谢,直等着半月后她大好了才带着她前往定国王府,可巧的是,那时定国王又病发,她们连府门都没进只递了谢礼就悻悻的回去。
再见已是半年后的事情。
先帝寿庆,她跟着父王母妃进宫赴宴,看到了就坐在先帝旁边和先帝共坐一把龙椅,好看得像年画里的吉娃娃一样,就是脸上没有血色显得病态的小小定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