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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5话、这丫也是个黑的

    祈宝儿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依旧不急不缓的道:“哈次帑能活着长大并不容易,能成为护国大将军就更是不容易了。

    这些不容易中,对他最大的诟病,就是他的出生。

    生母地位卑微,还是非乌月国的麒麟国人。”

    这下懂了吧?

    哈次帑因为生母低微的身份而恨麒麟国,非常非常恨的那种,已经到了只要是麒麟国的人他都恨的地步。

    “皇上,乌月国的任何人与尚尚书勾一结/臣都不会怀疑,唯这个哈次帑,绝不可能。”

    这次是王尚书跳了出来,“祈侍郎原何如此肯定?成大事前,这些私恨私怨祈侍郎如何能保证哈次帑不会暂时的放下?”

    “哈次帑为人冲动易怒,能成为护国大将军不是因为他有多高的谋略,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会打。”

    在王尚书还想反驳前,祈宝儿说:“皇上,臣虽没见过哈次帑,但哈次帑的笔迹臣见过,他曾向臣的宗门来过一封求救信。”

    皇上都怔了下,乌月国的护国大将军都向其送出求救信,看来,宝儿这丫头所在的宗门的实力他要重新评估了。

    不过,你既然有笔迹这证据,前面提那些乌月国的污一秽之事做甚?

    “宝儿,朕不能因你一人之言就去断定信件是伪。”

    祈宝儿立马接住话,“皇上,那也不能因一封不能确定来源的信,就去断定尚大人通了敌。”

    她又说:“如果这样的信都能定罪的话,那臣可以让人用不同笔迹的写上上百封,朝中不就得多出上百个通敌卖国的官员?”

    这···

    特么就有点混不吝了。

    “皇上,哈次帑恨咱们麒麟国,非常非常的恨,在他心中,他觉得他的一切不幸都是身为麒麟国人的生母造成的。

    此次乌月国兵犯我乌月关,领兵之人正是那哈次帑。

    皇上,如果乌月关被破,哈次帑百分之百会做出屠一城的事来。”

    皇上:“……”

    难怪前面一直扯哈次帑的事,原来是要把大家的关注点转到拖了军饷的王尚书身上去。

    太子殿下脸一冷,“放肆,这儿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快站到一边去?”

    “哦。”

    祈宝儿一脸不情愿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好。

    正想发火的皇上:“……”

    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太子,倒是护犊子得紧,怎就不见他护他这个父皇紧一点?

    突然的,瞅着祈宝儿他心里也不太得劲了。

    有了祈宝儿这么一打叉,那封最少可以将尚大人从尚书这位拉下来的‘通敌信’,一下就失了作用,除非皇上也要弃了王尚书。

    可皇上显然对王尚书还是寄矛了厚望,明显着有保他的意思,不再去提信件的事,而是转问起了王二夫人撞死在尚府门口的事。

    这事也是怪事一件,王二夫人并不是被人胁迫去撞尚府,而是她自己走到尚府门口后,在那徘徊了会儿,突然的就朝石狮子上撞了过去。

    府门口撞死了人,死者还是王家的二夫人,这事儿自然不能再私下的解决了,尚家立马派人去京兆府报了案。

    可就那么巧的,京兆府的衙役到达尚府门口时,一个从尚府出来的仆从行迹诡异的似乎在抱着什么要逃跑。

    那会儿可已经是入夜,仆从的行为一瞧就有问题,京兆府衙役没二话的上前就将其拿下,接着,就在他的怀中搜出了那封‘通一敌一信’。

    后面就是京兆伊将信呈给了皇上,皇上下令禁军包围了尚府。

    祈宝儿听后完全没掩饰的翻了个大白眼。

    切,这一切都巧得也太不像巧合了吧?!

    一直余光都在她身上的太子殿下被她那可爱的样子差点逗笑。

    也就只她一个敢在皇上的面前能如此真性情了。

    同样那大白眼也落入了皇上的眼中,顿时:“……”

    他怎么有种‘他要是相信尚家通敌就是傻瓜’的感觉?

    尚王两家已经在一国两大头的面前吵了起来。

    王家说是尚家逼得王二夫人活不下去。

    为么呢?

    王二夫人成亲后第二年生下一女,之后整整十年都再未有孕,王二老爷也一直都没纳妾,他们夫妻俩成亲了十二载仅有这么一女,在王家排行第六。

    所以这个王六姑娘是王二老爷夫妇俩的宝贝疙瘩。

    可就在昨天下午,王六姑娘出府为王二夫人抓药时被人当街欺一凌,回到府后留了封遗书便上了吊。

    那个当街欺一凌她的人,就是尚家的尚三公子。

    祈宝儿朝尚家人看去。

    尚大公子她认识,虽身无官职,可他经常被尚成锋带兵部去帮着跑腿;跪尚大公子后面一点的应该是尚二公子,尚成锋有说过,他家老/二长得最不像尚家人,黑皮;这么一看,跪在黑皮尚二公子身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尚三公子这个当事人了。

    别说,长得还挺俊,有点小鲜肉的感觉;不过这丫也上过战场,身上的气势不是小鲜肉所能比的。

    此刻尚三公子身上一点看不出有心虚的感觉,跪得笔笔直的好像王家所说的那混一蛋不是他本人一样。

    皇上显眼的冷下了脸:“尚尚书,你有何话说?”

    做帝王的,此刻自然不会与和孩子们讨教个对错,只会找犯错孩子的父亲,因为子不教父之过。

    尚成锋还未开口,尚三公子已经起来走到中间又跪下,“启禀皇上,王家人在说慌,王六姑娘被街上的一群混子拦住,草民正好路过便将那些混子捉拿进了京兆府,草民不说是碰过王六姑娘,就是与王六姑娘说话都没有过。

    又何来的凌一辱一说?”

    祈宝儿:“……”

    这丫也是个黑的。

    刚王家说的是欺一凌,怎从他口中出来成了凌一辱了?

    偏王家人似乎都没发现他‘说错’了话,王三老爷差点跳起来的啷啷道:“若不是你,我们家小六为什么遗书上写的是你?”

    尚三公子转头无比轻蔑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比祈宝儿刚才的说的话还要光棍。

    “这我哪知道?也许那什么遗书压根就不存在,你们家就是想借此来讹我们尚家;也许遗书是你们尚家自己造的假,就是想害我们尚家。”

    “你···,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害了我们家小六,竟然还反咬我们一口,你真当这天下没地儿讲理了吗?”

第646话、你师傅来了

    “有没有地方讲你们王家的理这我不知道,我做过的事我自然会认,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再说了,当时街上又不是没有其它人在,一查就能查出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王三老爷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一样,脸上隐约露出了丝得意来,“好,那我们就查,看看你这畜一生说的是不是真话。”

    哎哟唉,畜一生这俩字可把尚夫人给惹恼了。

    不过她再糙也不会在帝王面前失仪,只是暗暗将王三老爷给记了一笔。

    王家显然是有备而来,这大半夜的,证人都已经请到了宫口门。

    没会儿一群御卫就拎着十好几个男女进来。

    祈宝儿瞅了眼后,就知道今晚的事情有了定数了。

    这一局,尚家要输。

    至少今天晚上,尚家要输。

    果然,没一会儿皇上做了决定:包围尚家的禁卫撤离,尚家的尚三公子禁于府上,尚成锋被‘休息’。

    王家也没得好,皇上的意思,王尚书竟然病了,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至于王家的其它人,皇上也一并的交给了尚书自个去管理。

    祈宝儿回到府中,一直不放心候在前院的祈老头立刻迎了上来,“乖乖,没事吧?”

    他不晓得孙女为什么要突然的进宫,可这半夜的往宫里跑,指定不是啥好事。

    祈宝儿默了下,决定还是告诉她爷一些,也是要警醒下她爷,“爷,有人想将尚大人弄下去,做了个局让尚大人钻,会抄家灭族的大局。”

    祈老头倒抽了口冷气,“谁这么缺一德?”

    “爷,吏、户、兵三部的尚书都是香饽饽。”谁都想坐在这位置上的是自己人。

    顿了下,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猜测,“爷,我觉得皇上有意想让我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

    “啥?”

    祈老头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引得远处站职的侍卫频频侧目看过来。

    不过这时他可没心思去顾及旁人在寻思什么,但也本能的压的声音的问:“乖乖,皇上这是啥意思?”

    真如他乖乖所说的,皇上是想用官位来套住他的乖乖一辈子为他卖命?

    在祈老头的眼中,他孙女那是一级棒,就没他孙女不能胜任的官位,甭说是一部尚书了,就是皇上说传位给他孙女,他都觉得他孙女一定会做得比皇上更好。

    可事儿不是这么办不是,他孙女就是不喜欢被制约着,都已经溜了九年了,祈老头可是怕得够够的。

    祈宝儿不知道祈老头的担忧,以为她爷是误以为尚成锋的事是皇上做的,心里琢磨了下皇上的想法,斟酌后说道:“爷,皇上应只是顺应而为。至于为什么是我?因为我谁的人都不是。”

    以前她经常猜错皇上的想法,因为不是那层面的人,思维不在一个维度,寻思问题时经常还是以她自己的主观意识占了上风。

    现在嘛,虽说从来没咋管事,但怎么说也是当了几年少宗主的人,凌华宗不需要她去筹谋什么,可到了那位置,有些思维它很自然的就会共通。

    祈宝儿猜测,现在的皇上,应该是在锤炼太子殿下。

    皇上年纪大了,能传位的就这么一个,太子殿下是将来帝位的不二人选。

    也正因此,太子殿下不需要像她前世所知的某些朝代的皇子一样被养蛊式的培养,成帝是件顺风顺水的事情。

    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成帝太过顺遂,就意味着磨砺不够,心智与谋略各方面都会不足。

    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的确是没有其它皇子与他相争,可将来他成帝之后,则会有无数的臣子与他相抗。

    甭管太子殿下真正的能力上如何,于皇上来说,不论是于私的为父之情,还是于公的为了江山社稷,他都会不放心这般顺风顺水长大的太子殿下的未来。

    尤其是咱们的这位皇上因为着先帝后期昏愦的原因,登基前期将近着二十年的时间里,都在和朝中老臣斗智斗勇。

    甚至可以说,皇上之所以赢到如今几近于一言堂的局面,并不是他自个真正的赢了曾经的那些老臣,而是因为他特别的长寿,硬是把那些老臣给耗死了。

    所以,对于太子殿下的未来,对于麒麟国的未来,皇上并不放心。

    于是,就有了现在父子对抗的局面。

    他将自己当成了亲儿子的磨刀石。

    而她。

    祈宝儿这次是真正的明白了皇上将她摆在了什么位置。

    和义安伯府赵家一样的位置。

    义安伯府忠君爱国,但他们同时也谨慎,从来不介入党一争的同时,连朝中的事他们也几乎不理会,只关注着该守护的地方。

    这于任何一位帝王来说都是值得信托并且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背刺的大将,可于现今的局面来说,皇上更需要一个能掌住天下兵马且中立的人物;来保证无论他们父子怎么‘内斗’时,麒麟国都会处于安全状态。

    这不,是神人又有着‘御兽’能力且不贪一慕权一利还不畏强一权的她,成了皇上觉得可重托的首选。

    咦~,这么一想,她好像身上真的优点挺多。

    微微嘚瑟了下,祈宝儿又正了脸色对祈老头说:“爷,咱们一家子如果不是想进深山去隐居,需要一个在朝堂上震得住的人。”

    祈老头不赞同的看着她,“乖乖,你爹和你哥他们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碗的饭,哪能让你受了委屈的去给他们当挡箭的盾?

    再说了,隐居就隐居,咱以前本来就山沟沟里的人。”

    他倒反而更喜欢那样的生活呢。

    祈宝儿:“……”

    也就眼前的她爷将当一部尚书看成是委屈了。

    笑着扶着祈老头往中院走去。

    “爷,我不委屈。不怕和你说,我就当是在玩,要是哪天不乐意了,我也随时能走,反正也没人能挡住我。”

    祈老头一想也是,他对孙女那是足足的信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随便玩,哪天累了不想玩了,反正我和你奶现在身子骨还成,到时和你一块走。”

    最后这点很关键,这回可不能撇下他们老两口不管。

    “那指定的,到时我带爷和奶去凌华宗。”

    提到凌华宗,祈老头猛然想起一事的一拍脑门。

    “乖乖,你师傅来了。”

第647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个如乞丐一般的中年人蹲在地上,脏兮兮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的手上正捧着只烧鸭在啃。

    祈宝儿蹲在他前方几米开外的地方,一脸嫌弃的问:“小老头,你几天没洗澡了?”

    都馊了都。

    “你还说呢,太久没来这边了,我哪晓得这边玉它并不通用?我一路为师我过得那叫一个惨,每天都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是一路走过来的。”

    祈宝儿可一点不信他这些话,“少来,你会委屈你自个?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当初说着是不放心的陪她历练,结果呢,丫的住的是全村里最富最好的宅子。

    “还有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是不是一点也不起眼?”

    “……是。”何此不起眼,是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小老头,你就直说吧,来这干啥?”别又是闲得发慌的说啥来陪她历练,她可承受不起。

    “别小老头小老头的叫,以后叫为师凌风,这名字好听吧,为师刚想的,为师以后就是你身边的贴身护卫了。”

    本来有些心虚的凌风,悄眯的瞅到不孝徒逐渐臭下去的脸,立马虚张声势的喊道:“咋啦,咋啦,为师难倒还不如你身边的十二?”

    祈宝儿眸色幽幽的盯着他,“小老头,你是不是又算出什么和我有关的事了?”

    且还不是好事。

    凌风低下头继续和烧鸭奋斗,边含糊着说:“为师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要真算出什么来哪会不和你说?”

    呵呵。

    躲得挺快,可那一闪而过的心虚没躲过她的眼。

    看来,将来她会碰到至关生死的麻烦事儿呢。

    不说就不说吧,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

    “好吧,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一部侍郎,还能养不起你不成。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在前头,小老头你说是来当护卫的,那咱就按着护卫的规矩来,月例什么的护卫是啥样你就是啥样。”

    别想再像以前一样的在外面欠了一屁一股的债让她来还。

    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整个凌华宗上下,最穷的人竟然会是堂堂的一宗之主。

    按说一个玄修不至于和穷字能扯上关系,随随便便的画个符卖卖不说是富可敌国,起码着富是没问题。

    偏小老头是个收集痞,他手里的法器啊可以堆满整个仓库,其中随便的拿出一个来都价值连城。

    他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以前好歹口袋没钱时就算在外面看到中意的法器他也不敢买,好歹是一宗之主,欠了债要是被人给讨到宗门里去,那太过丢人。

    可自从认了她这个所谓的徒弟后就过分了,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拿着小老头签的欠条找上她的代言人十二。

    凌风给她一个安了个眼神,“这边哪来的好法器,黄品的都不一定有,没个橙品的我哪看得上?”

    祈宝儿依旧不太放心,再次的提醒:“你记住就好。”

    咱先讲好先。

    凌风在祈宝儿面前一向没什么所谓的颜面,就算是被怀疑被埋汰,他也一点不在意。

    伸出油汪汪的脏手摆了摆,“放心。”

    于是,第二天进宫上朝,祈宝儿的身边跟了一个陌生面孔的侍卫。

    今儿因为尚成锋这个尚书被‘休息’,怎么的朝堂上也不能没了兵部的身影不是,这事关一整个兵部的颜面问题,所以祈宝儿和钱侍郎这俩不约而同的都走进了金銮殿。

    再瞧户部那边,王尚书也不在,站在王尚书位置上的是祈宝儿昨天还和她奶说会很快回京的吕轻何。

    吕轻何在祈宝儿视线转向他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祈宝儿也同样轻点了下头,这位可是她大哥的先生,就冲她大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双方默契的在众人都没发现时打过招呼,之后整个早朝都没再有哪怕仅只是眼神上的交流。

    祈宝儿不知的是,平静面孔下的吕轻何心里从见到她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惊涛骇浪。

    不为其它,单纯的为了祈宝儿容颜。

    他早就知道了当年那个仅一面之缘的小奶娃现今成了从二品的一部侍郎,也从太子那儿知道了皇上对祈侍郎的厚望。

    只是没想到,祈侍郎竟是如此的绝色。

    就是他这已经算是阅人无数的人,见到祈侍郎的第一眼都失礼得失神了好一会儿。

    他更注意到,一同来早朝的同僚们,哪怕是年长的,都是尽量的不将视线往祈侍郎的脸上去;宫中的那些御卫更是好些在祈侍郎路过时怔神在那像是失了魂一样。

    吕轻何倒是没有女子颜色过于好看会引来祸事这样的迂腐想法。

    在他的心中,那些会仅为了女子有张好颜容而去做些过分事情的男儿,那不是女子的错,而是那些男儿自身有问题。

    男儿自身有问题,又怎么能将过错归于女子身上?

    他是担心太子殿下。

    他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对祈侍郎是不同的,早前因为祈侍郎年幼,就算是长得玉雪可爱,他也不会多想,且那时太子对祈侍郎虽特殊但也没过分,颇有些像是父亲在关爱孩子。

    可最近太子的有些安排···

    现在再看到如此倾城的祈侍郎··

    但愿不会如他所想。

    不过能被太子殿下重用的人果然不同,心里无论怎么个想法,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今年正逢卡五和十这俩大年庆,附属国都会前来朝拜,这会儿已经接近着年关,迎接附属国的使臣和他们到来后的安排是重中之重的事。

    迎接之事早已安排,今儿的早朝,主讨论的是使臣来后的事宜,也是礼部的主场。

    比如哪个国一家要派哪位大臣去城门口迎接,各国使臣来了之后要住在哪里等等。

    做为兵部在场唯二的两崽,祈宝儿的钱侍郎俩就像个局外人五样,眼观鼻鼻观嘴早不知神游到了哪。

    好在众大臣也猜不透皇上的意思,顾而早朝也没人找他们俩的麻烦。

    早朝结束后,正要拐入巷道回兵部的祈宝儿突然被郑相叫住。

    郑相属内阁,平时的办公区也在皇宫内,不过在六部的隔壁,与六部这片区域间隔着一道高墙,两边往来得出宫再进宫。

    在这儿被叫住,明显郑相是特意的跟着他们过来。

    钱侍郎递给祈宝儿‘小心些’的眼神,然后退到了几米外的一棵树下站着。

    郑相看了眼防备着他的钱侍郎,对祈宝儿笑了笑问:“不知祈侍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648话、速来有瓜

    两人来到钱侍郎斜对面的树下。

    祈宝儿本以为郑相是为了两部尚书‘干架’的事来打探消息,没想到郑相开口的第一次话却是··

    “听闻祈侍郎与玄门相熟?不知可为我否引荐一二?”

    自称用的是平常的我,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本相,求人的姿态摆得可以说是非常的真诚了。

    祈宝儿凝神看他,只是这丫就是一金人,跟个超大灯泡杵在她面前一样,没开天眼就已经闪得她眼仁疼,啥也看不出来。

    “是郑相府上有事?”

    咱也甭拐弯抹角了,都已经是相爷了,哪还不知道她哪是和什么玄门中人相熟,而是她自己这方面有些名声。

    郑相被她的直白反整得怔了怔,没想到祈侍郎是这样的祈侍郎,不过这样的性子他喜欢,他本也不是那爱与人绕圈圈的人。

    “是,我小妹生了怪病,一直求医无解,后经人提醒才觉得情况不对,也曾求助于京外的三清观,只是三清观的道长也无法解决根源。”

    国师于前年因宗门有事回了三清宗后就一直未归,现在他们在这方面所知的最厉害的便是京外三清观里的道士。

    郑相的小妹还是三清观观主出的手,可那邪祟太过厉害,三清观观主也只能将其镇压,却是消灭不掉。

    还是三清观观主听到安乐郡主已经回京,提议了郑相前来找祈宝儿。

    这不巧了嘛。

    祈宝儿摸了摸下巴,她那‘师傅’当个护卫多浪费呀。

    “人在郑相府上?”

    这是答应了?!

    郑相松了口气,忙说道:“是在我府上。”

    祈宝儿没那吊人胃口增加些好处啥的想法,“那下官下职后可就要到府上叨唠了。”

    “必将扫塌相迎。”

    钱侍郎自带猥一琐风的走了过来,目光却是一直定在逐渐远去的郑相身上。

    担忧的问:“祈侍郎,郑相是不是要找你麻烦?”

    尚大人那情况不明,他们兵部里的人现在就是一群没了爹的崽,可没安全感了。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祈侍郎,在钱侍郎看来,现在是谁靠近她都是想欺负她。

    撸了撸袖子一副凶相:“甭管谁威胁你祈侍郎你都甭怕,就算尚大人不在,咱兵部的人也不是随便能被欺负的。”

    祈宝儿:“……”这都哪和哪?

    不过,钱侍郎真心的维护这感觉还不错。

    祈宝儿拍了拍钱侍郎的肩膀边走边说:“放心,郑相是有其它的事找我。走了,大人不在,咱这几天可有得忙。”

    钱侍郎忙匆匆跟上,还在不放心的叨叨,“祈侍郎你可别不当回事,那些文官心都脏着呢,就算现在靠近你好像没有所图,那是在打消你的防备,等你感觉和对方熟息了,信任他们了,可就来不及了。”

    那语气恨恨的,像是深有感触。

    祈宝儿转头调侃的看他,不用说话,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还想继续叨叨的钱侍郎给一噎,颇有种被扒一光的感觉,立马歇了声。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分钟,钱侍郎到底还是憋不住了,又说道:“你还不晓得吧,我的上一任,就是被前任户部尚书给拉下去的。”

    哎哟有瓜吃。

    到了祈宝儿现在的实力,说真的,颇有种万事无法入眼的沧桑感。

    不是有句‘在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只是跳梁小丑’这话嘛。

    事实也是如此,至少在现在的祈宝儿这,她是不怕任何人把阴谋施在她身上的。因为甭管是谁要是敢对她伸瓜,她可不怕什么帝王什么伯候,分分钟能将你老底给抄了。

    正因为着这种心态,再加之皇上对她都是珍重的态度,也让其它人不太敢有什么想法,所以,祈宝儿多少是有些觉得生活无趣了。

    于是,不知觉间,便添了个喜吃瓜的喜好。

    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靠近了钱侍郎些,还不知从哪掏出包瓜子,分了一把给钱侍郎,“展开讲讲。”

    钱侍郎顿时有一种找到了同道同人的感觉,没带客气的接过瓜子边嗑边说:

    “我的上一任侍郎姓吕字韩之,说来和现在户部的吕侍郎还是亲戚,吕韩之是吕侍郎一个堂叔的儿子。”

    吕韩之和前任户部尚书又有着那么点的关系,两家族间有姻亲关联。

    这不,前任户部尚书时常的请吕韩之到府上做客,一开始大家都没去太在意。

    其实从头到尾吕韩之都没为前任户部尚书做过什么,只是吧,因为着双方相熟之后,前任户部尚书把许多的脏银藏在了吕韩之妻子名下的产业里。

    像吕韩之的妻子在柏城有座不小的庄子,后来前任户部尚书成了前任后,在那座庄子底下挖出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就这,你说你不知情谁还信啊?”

    祈宝儿配合的认同点头,可不这理,脏银都找出来了呢。

    分享瓜时有个配合,这是对分享者最大的鼓励。

    可把钱侍郎给激动的,一时都忘了祈宝儿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合适。

    他也挪了挪又靠近了祈宝儿些,小声的说:“其实就这一事吕韩之还不会直接被撤职流放,也是赶巧了,出事后只是被禁足时,他又被妻子给捉到和寡居的儿媳妇扒灰。”

    这,,,这么劲爆的吗?

    祈宝儿差点把手里的瓜子都丢了。

    看到祈宝儿一向平静中带着冷然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之色,钱侍郎表示很得意,讲得更来劲了。

    这事儿当时在京中还引起过轰动呢。

    吕韩之的妻子杨氏,乃将门之后,和吕韩之说来在京中大部分的眼中并不相配。

    吕韩之的父亲虽说是庶出,不过吕老太夫人是个能容人的,对几个庶子女都没打压过,这点从吕韩之的父亲一辈都混得不错就能看出。

    男子不是在朝中就是在军中都有不小的建树,女子也都嫁得不错。

    吕韩之的父亲就是从军,并且现在还是位二品将军,驻守在五城中的永安城,是祈家军撤离去了西北后,他从别处调了回来。

    品级没升,但离京近了,也算是升职。

    只是,对于从军的人来说,这种升职他自个乐不乐意那就另说了。

    【这,就是因为受了吕韩之的影响。】

    再加之吕韩之自个也算年少有成,还没二十就已高中进士。

    所以那时的吕韩之,可是京中不少夫人眼中的佳婿。

第649话、有瓜速来

    而其妻扬氏呢,虽说是将门之后,可将门与将门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并不是所有的将门都能牛13轰轰。

    杨家主要盘踞在东南一带相对偏远的柏城,虽说在柏城那儿是属一属二的大家族,可在京中,他们那家世还不够看。

    这不,瞅着杨氏那就是高攀了嘛。

    之所以吕杨两家能结亲,是因为杨氏的父亲。

    杨父是吕将军手下的副将之一,因救吕将军而断了一条腿,吕将军感恩,挑了几个儿子中最出息的一个娶了杨父的女儿。

    吕将军是真心报恩,想要照顾恩人一家,他不仅是将杨父唯一的女儿嫁给了自己自认是最出息的儿子,杨父的儿子们都在军中,他也都是多翻照顾着,扶持着。

    哪知,这却成了杨氏的桎梏。

    “吕韩之那人吧,算是年少有为,心气儿高着呢,娶个小城出来的武将的女儿他哪乐意?

    他又好那口··”

    眨了下眼,只口型的说:‘寡一妇’

    祈宝儿:“……”这癖好,也是简直了。

    “吕韩之没纳妾也无通房,在外那痴情名声好的哦,京中谁不说杨氏命好?

    可他们哪知,吕韩之在府里对杨氏一点也不好,别人的府上就是内宅再乱,那也是女子掌家,整个京中就吕韩之的府上杨氏这个正经夫人是碰不到银子的。

    且,吕韩之还和其寡嫂一直有一/腿,和他们府后面一条街上的戚家大儿媳也是关系非浅。

    而这些杨氏一直都知道。

    只是一个吧,,吕韩之在外表现得很好,没人相信他是那种人,相反着杨氏自己因为性子冲动进京后得罪了不少后宅夫人,要说到她和吕韩之,大家显然会更相信吕韩之一些。

    另一点也是为了她的俩儿子,如果吕韩之的癖一好被人所知,那她自己所生的俩儿子名声也得坏了。”

    郝正群看到在一大树底下嗑瓜子的俩是一阵的无语,小跑过来后正听到钱侍郎后面的话。

    要说兵部的人之所以团结,多少和他们的性子有关。

    也许是都是从军中混过出来的,在兵部,就是衙役都得是先从军中滚一滚,所以他们身上都少了文人酸腐身上的假正经。

    在吃瓜的路上,他们不是跑在第一线,也起码是第二线那批中的一员。

    立马小跑过来,从钱侍郎手里抠了点瓜子嗑,“你们怎么搁这聊天呢?”

    钱侍郎没理他的先给祈宝儿介绍,“这是咱们兵部的另一个侍郎郝正群。”

    吃瓜不搁这没人的地方吃,拿不成还回兵部里吃吗?

    一部俩侍郎在人家背后里说闲话,他们也是要脸的好不啦。

    又转头和郝正群介绍祈宝儿:“咱兵部新来的祈侍郎祈宝儿。”

    祈宝儿这名儿郝正群听过不少,京中这几年各茶楼里说书的内容里主角没少是她,郝正群早就对祈宝儿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第一次见,对方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郝正群激动得手心里都是汗,眼神都没敢往祈宝儿身上瞟,只是那越来越快速的嗑瓜子动作,显示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两人不尴不尬的打过招呼,由钱侍郎为引,话题又回到了吕韩之和杨氏身上。

    “杨氏说来是个命苦的,长子成亲后没多久就战死;次子也在战场上断了条腿,原本定下要亲事人姑娘家嫌他也给退了。

    再得知了吕韩之和儿媳扒灰,可不就疯了,哪还管其它。”

    一吃瓜,郝正群那紧张感也逐渐退去,听了钱侍郞的话后,他神神秘秘的说:

    “哪只这些呀,我七姑隔壁家的儿媳妇是叶家的亲戚,我七姑告诉过我媳妇,那吕韩之和他寡嫂生了个儿子,这儿子不能见光,他们把孩子挂到了叶家远方亲戚的名下,再转过头来那个寡嫂又收养了那孩子。

    杨氏一开始并不知道寡嫂收养的侄子原来是吕韩之和寡嫂生的女干生子。

    那侄子比杨氏的次子要大两岁,原本按着吕将军的安排,去参军的是那侄子,吕将军说吕韩之就俩儿子,一个从武一个从文,正好一文一武,杨氏的次子吕将军是讨了大人情来给弄了个国子监的名额。

    是吕韩之从中做了手脚,将两孩子的去处给换了,杨氏的次子去了军中。”

    女一人为了孩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同样也会为了孩子而发疯。

    吕韩之睡一了杨氏已逝长子的寡妻,又毁了次子的一生,这个仇这个恨,不扒下吕韩之的一层皮下来都难解。

    只是杨家一直受着吕将军的恩慧,换句话说,杨家依附着吕家,所以杨氏为了杨家,心里就是再苦再恨,她也还是只能忍。

    郝正群把瓜子嗑得咔咔响,一脸不屑的说:“这不,吕韩之自个作死,卷入了贪一墨案中,吕家已经弃了他,杨氏这下没了顾及,就设了个套让吕韩之自个往里钻,来了个当场捉那啥,让他罪上加罪。”

    说来扒灰这事儿属于是风一流一韵一事,并没写在律一法里面;不过为官者首要的就是品德要端正,去青一楼都被视为品行不端,又何况是扒灰。

    这不,一下就把吕韩之给拍去流放了。

    吕将军背后还动了手脚,连带着把那寡嫂和‘侄子’也给捆巴捆巴一块跟着去流放。

    似是应了那句‘背后不可说人言’的话,这仨前头正吃着吕韩之和杨氏的瓜,转头,那位他们刚刚提到的杨氏次子找上了门来。

    刚回来还处于休息期,正有空闲的郝正群接待了他。

    等郝正群回来,有着吃瓜革一命友谊的仨很快又凑在一起。

    在俩瓜友殷切的目光下,郝正群不等祈钱俩侍郎开口问,自觉开口道:“吕海波是为了因伤退役的那些军士们来的。”

    杨氏的俩儿子都被她教得及好,人品上那和父亲吕韩之完全是俩极端。

    “吕海波因伤回来后,在京中管着杨氏的几家铺面,用着这些铺子所挣来的银子,一直管着不少他以前所在的军中那些伤退回来的士兵。

    前阵子他的铺子出了问题,他说老些伤兵已经吃不起饭了,所以这求到了咱们兵部来。”

    这些不归兵部管,这是各军自个的事。

    真不怪他们无情,安置因伤退伍的士兵这事,朝廷本是有着明文规定,各军也都是按着上报来的数量给了安置费的。

    只是,都是军中出来的他们知道,就算是给了安置费,也只能保障那些人一时。

第650话、接风唠嗑

    断了腿或是断了手的,再或是伤了五脏六腑连多走会儿路都不能等等;

    这些伤兵回到家中,他们中好些人根本没法去正常的生活;有些还能勉强的种下地,有些是连种地都种不了,富贵人家也不会请他们这种身一体有残缺的人,又没什么一技之长···

    可对于这些,兵部的心痛,但也无能为力;真正能帮上伤残退一伍一兵的,是工部,是户部。

    不过他们同样也知道,这事儿就是报给工、户部,他们也不会重视。

    钱侍郎避开了这话题的挤出个笑感叹道:“吕海波这孩子是个好的,就是可惜了有那样一个父亲。”

    吕海波一直在救济退伍伤兵这事在京中并不是秘密,京中也也是因为着有他起头,对伤兵的救济多了不少;几乎各军主将的家人都会散些财,还有不少官员为显仁德的也会施出手。

    但于这般若大一个麒麟国来说,这些或表面或真假情的救济,连解决个皮毛问题都不够。

    冷一兵一器时代,但凡有战,那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而这时的医术与药品方面又非常的落后,会的人也少;啥都讲个传承呢,真正博爱的人不是像书中所言一样的随便就能拎一个出来的;

    现实是,只传同宗不传外人,只传子不传女,为怕教会了徒弟会饿死师傅而留一手,等等等等。

    有这前提下,还得受着资质的影响。

    所以,将士们一旦在战场上受伤,就是小伤好些都只能眼睁睁的等死,若是重伤,基本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兵部有统计,整个麒麟国所有的将士们加一起,达到近五千万人数;表面的平静下,其实每年都有不少地方会发生大小规模的战一争;这五千万的将士中,每年都会有至少百万将士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伤后的不治而亡,与致残而归。

    这个数据让人看着心痛。

    可有一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这事儿找兵部,兵部着实是解决不了问题;不说兵部了,这问题在祈宝儿前世的世界,都已经新幻元年了,这问题还在不少地方存在着。

    但,吕海波来兵部也不算来错,瞧,仨侍郎都嘴上说着无能为力,其实事已经上了心。

    下职之后,钱侍郎-钱文同和祈宝儿俩请郝正群去德源酒楼吃饭,为他接风。

    这是兵部的传统了,但凡有人出公差回来,大家都会为其接风去好好的搓一顿,庆祝他平安的活着回来。

    一般都是侍郎请侍郎,主事请主事,衙役请衙役这样。

    祈宝儿一开始还不晓得这传统,好在钱文同早有准备,早早的已经在德源酒楼上定了包间。

    兵部的人互相在一块连身在兵部中都相对的随意,这私底下就更是了。

    钱文同边夹着花生米吃边对郝正群说:“我可是听说那边战得厉害,你咋的这个时候能回来,不会是当了逃一兵吧?”

    郝正群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下,“我能干那事?战个屁的厉害,打都没打,梦国那帮孙子就是占着相临的地方倭国在做乱,守着他们的那些兵又孬,想趁乱弄点好处。

    我带兵一到,他么的逃得跟孙子一样,立马就交了降书。”

    钱文同眯噔着眼瞅他,“你就这么放过他们?”

    “那哪能,附属国不好好当他们的附属国,敢给我整这事儿,我能让他们一个投降事儿就过去?!”

    开玩笑呢。

    两人说着话也没忘了一旁的祈宝儿,知晓她刚进兵部可能有些事不太明白,郝正群主动的端酒杯朝祈宝儿举了下解释道:

    “梦国那地儿穷,甭看名儿好听,梦国梦国,其实那儿没几个人愿意去;

    不过他们国一家的人也不愿往外跑,他们信奉一个叫月神的神明,觉得月神会保佑他们,要是离开了梦国,就会不受月神保佑了。

    咱们麒麟国没立国前,梦国那边的人三不五时的就会跑咱们这边抢一下就跑,可恶心得不行。

    立国之后,老祖宗亲自带兵狠狠的揍了他们一顿,把他们给打老实了,自愿当了咱的附属。

    两国间也通起了商,就在边境那儿设了大集场,梦国那边的人不善种粮,主以打猎和放牧为生,他们拿着牛羊马或是动物的皮毛来换咱们的粮和其它东西。”

    有着大集场在,梦国几百年来也一直都挺老实,所以朝廷逐渐的就忽视了梦国曾经做的恶,也忽视了梦国是由众多部落组成起来的马背上的国一家。

    对于梦国的人来说,靠着买卖来换物资,哪有直接抢的实在啊?

    “那李兵就是个混球,一点担当没有,你们不晓得,他一个五品小将,竟然在业城那儿纳了十几房的妾室,对于梦国士兵跑业城周围村子去抢老百姓东西的事,他是睁一眼闭一眼,我到时他还趴在小妾身上。”

    虽然李兵已经被郝正群拿下并且带进京现在已经关在兵部的牢房里,可郝正群提到这事儿还是恼火。

    都说将熊熊一窝,李兵带的兵就是。

    李兵就知道睡一女一人、贪一好一处,他手底下的兵也没几个好东西。

    “整支守关军里,管事的几十号人就那两三个好的,也是这些人拼了命的给咱们兵部递了消息;

    还好我路上赶得急,我到时那些人全都是差着一眯眯就要翘辫子了。”

    祈宝儿给他又倒了杯酒,“好在郝兄赶得及时,现在业城那儿还好吧?”

    捧了一把又转开话题,果然郝正群心里嘚瑟了下,那火气也降了下去。

    他挑了挑眉道:“你郝兄我出手那还能有不好的?该敲敲该打打【该杀杀,他面对着娇滴滴的祈侍郎没好意思说出来】;业城的知府那群人,还有李兵那一伙,全都被我给逮回来了。

    业城知府那群人我丢去了刑部,李兵那群人现在在咱们兵部的大牢里。”

    他寻问向两人:“现在大人不在,这事儿咋整?”

    兵刑两部的地下都设有大牢。

    刑部大牢里关的是还未定案的犯了罪的官员与犯了大罪的罪民;

    兵部管着所有的将士,将士犯了罪自然就得进兵部的大牢,类似于祈宝儿前世那儿的军一事一法一庭。

    兵部四个侍郎所管的事儿自然有着明确的分工,负责大牢这块的,嘿,就这么寸,是现在还在海边监军的那位。

第651话、这是个有味道的环节

    原本他不在,他手里的事大部分都是尚成锋给接了手;可现在尚成锋也被休息了,钱文同和郝正群都表示,他俩谁也不精通审训这方面的事儿。

    专业有专攻嘛。

    面对俩求助的眼神,祈宝儿送给了他俩一大白眼,“大人只是在府上休息,又不是被圈禁了,你们可以进府去问他呀。”

    反正别找她就行。

    她一刚进兵部的新人,可不想手上揽太多的事儿。

    虽说在兵部里到现在所认识的人都挺不错,可要是她手中所握的东西一多,到那时就未必喽。

    官一场就是这样,无论是多好的关系,一旦牵扯到了自身利一益,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灭你全家。

    别觉得她说的话重了,在官一场上,一个不好就是个诛连三族诛连九族的罪。

    钱郝两人对视了眼,都露出了会心的笑。

    祈侍郎这人,可交。

    钱文同坐在窗边,一回头余光瞟到下方街道对面的小巷,视线立马就被定住了,用着气音像是饿狠看到了肉般的急吼吼的招呼他俩。

    “快,快过来看,下面那不是我们早上刚说的那个杨氏和她的大儿媳周氏。”

    哦喉~

    另两只猹一下就扑过来挤在了窗边。

    仨都武功在身,听力强于一般人,就算是在隔了一条街道对面的小巷子里,他们只要是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杨氏带了不少的下人,以壮实的妇人为主,正将周氏和一个男子围在一个小院中;最重要的是,周氏和那男子俩身上都是光果着。

    所以钱同文一扫眼过来才那么激动嘛,这可是现场版的捉那啥在床。

    杨氏此刻正叉着腰在用我国最为优美的语言赞美着那对狗一男一女。

    郝正群砸吧砸吧嘴,“说来吕将军的眼睛着实是瞎,他觉得吕韩之最出息也最偏宠吕韩之,结果是那么个玩艺儿;

    下一面那个周氏,也是吕将军做主给定的,周家其实其它的姑娘都不错,偏吕将军眼瞎的挑了个最糟的。

    杨氏这些年越来越有底气不是没理由的,吕将军给她选的相公,给她选的儿媳,都不行;所以杨氏就是做得过分些,吕将军一般也都站在杨氏这边。”

    给她选???

    祈宝儿:“~~~”

    钱文同:“!!!”

    这又有瓜啊!

    俩不约而同催他,“展开讲讲。”

    对于郝正群来说··

    ——钱文同是他多年好友,互相间早连对方底裤每天穿的是啥颜色都能猜到,从不担心从他这出来的话会从钱文同那传出去。

    ——祈宝儿是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次说书人所说的英雄,可以说在他心中这人已经近乎于完美得就没有缺点,自然也不怕她会乱传话。

    于是,一点没压力的说道:“杨氏自从吕韩之被流放后,经常会去柳家走动。”

    这个柳家,正是他七姑隔壁家的那户。

    他七姑一生无儿无女,倒是养大了两庶子和庶女,可那俩庶子是没良心的;他七姑给那俩庶子都寻了家世不错的亲事,没曾想那俩娶了亲后觉得有靠山了,在一次他七姑生病时,俩竟然合谋着准备把他七姑毒死,好夺他七姑手里的东西。

    郝正群自己生母早逝继母当家,小时候有次差点被继母给整死时被七姑看到,是他七姑强硬的把他给抱去了身边抚养。

    所以郝正群和他七姑的感情很好,虽非亲生胜似亲生。

    只是郝正群不论是以前的去当兵,还是现在的在兵部任职,都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去孝敬他七姑;这个孝敬的事儿,只能由他的媳妇去做。

    那天还好她媳妇去的及时,否则一碗药就给灌下去了。

    可他媳妇当时急着救命人没抓到把柄,知道是那俩不孝子做的,却苦无证据治他们的罪;他提过无数次将七姑接到身边来照顾,他七姑自个却死也不愿。

    用他七姑的话说:她就死也要耗死他们。

    不得以,只能他媳妇两头跑。

    这不,他媳妇是个爽利的,没多久就和隔壁柳家年纪相仿的长媳小杨氏混熟了,又通过小杨氏和杨氏关系也越来越好。

    “杨氏自个说的,当年吕将军本是想纳杨氏做小,都透出那意思了,是杨氏的父亲不乐意,赶紧的把话题给岔开。

    那都扯着救命恩人的关系呢,杨氏父亲已经表明了这态度,吕将军哪还好意思再提?

    他们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吕将来又来了,这次是为吕韩之向杨家提亲。

    那时吕韩之已经是举人,家中无妾也无通房;杨家人觉得人还不错,再加上要是再不答应那就真要得罪吕将军了,这事儿便就定了下来。

    吕将军倒是真很照顾吕韩之这一房,家中啥好的都不忘了他们,吕海卿和吕海波俩也都是在吕将军麾下。

    当年吕海卿要不是自个冲动也不会中了埋伏,吕海波的腿那纯是意外,他是去分营那边送军饷的途中遇到滑坡,被大石头给砸了。

    至于下一面被打的那个周氏,吕将军会选她细想想也说得过去;周氏是周家的嫡长孙女,在身份上来说就比其它的周家女都要强上不少,她又得周老夫人的宠,当时出嫁时嫁妆可是让京中不少姑娘家都眼红。”

    他媳妇和小周氏是前后脚出嫁,当时因为小周氏那体面的嫁妆,他媳妇差点没和她继母打起来。

    钱文同和祈宝儿俩的表情此刻都能老饕一样,吃瓜这事儿吧,就是这种带颜色的瓜吃着那才带劲儿。

    原来吕将军对儿媳妇竟然有那龌一蹉心思,还明明自个有心思的情况下还把杨氏嫁给亲儿子···

    难不成,是为了经常能见到?

    郝正群丢了个花生米进嘴里,边嚼边疑惑的说:“周氏上回被杨氏给当场抓女干后就被赶回周家去了,周家嫌她丢人又把她赶去了城外的清月庵,这咋又上演了下一面一出?”

    此刻对面的那院子里杨氏已经让人把俩狗一男一女给果着绑在了一块的扔进了院中的一口水缸里,还让人往里倒着那什么。

    这是个有味道的环节。

    吃瓜的仨侍郎都默默无语的坐回原位,再一瞅桌上的饭菜,突然不是太想吃了。

    没会儿十二敲门进来,说是周家来人了。

    仨猹立马又扑向窗子。

第652话、这事儿看来闹大了

    来的人是周家的老泰山周老夫人,来的很隐秘,一辆普通得还有些破旧的绝对显不出其身份的小马车停在那小院的门口。

    周老夫人打扮得也是一身的平凡,盘起的头发上仅只是插了根银簪;双耳都没佩带耳饰,身上穿的不是绸缎而只是颜色深灰的棉布衣。

    周老夫人下了马车后微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进院,像是怕有人认出她来一样。

    要换以前,为了已逝大儿子与在世小儿子的名声,杨氏还会委屈求全的给周老夫人一些颜面;

    可这次,她不想忍了。

    她小儿子已经娶了亲,她再没后顾之忧了。

    “哟,这不是那个整日里穿金戴银,看谁都要鼻孔像长在额头上的阁老夫人嘛。

    哦,不对,瞧我这记性,是前阁老夫人。”

    周老夫人那张带着慈善感的微胖圆脸上,此刻被杨氏给怼得是青一阵白一阵。

    她自嫁了人后,可再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不敬过。

    可周老夫人这次却是不敢拿出往日里的态度去训斥杨氏,没瞧她周家的女子的还被用那污浊之物给腌着,她底气不足。

    这辈子,她就没一刻像是现实这般丢脸过。

    往日里对周氏的宠,早已经随着周氏嫁人之后的作天作地被磨得一干二净;现在,有的只是厌恶和恨不得其从未托生在周家过。

    深吸了口气,周老夫人尽量的放缓的声音,“吕五夫人,这次是老太婆我对你不住,能否再给老太婆一次薄面,老太婆向你保证···”

    她话还没说话,杨氏已经叉着腰冲她重重的呸了一声。

    以前她觉得周家虽然其它人不咋的,好歹上头坐镇的老太太还讲理;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整个周家最不要脸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当初她周仙儿做出那档子不要脸的事时,我就决定要休了她;是周老夫人你,说什么为了两家人的颜面,为了我泉下有知大儿的颜面,你们将周仙儿领回去教导,保证周仙儿不会再丢我吕家的脸。

    是你冲我哭哭啼啼的,还一副我要不答应就要跪下来求我的架式,让我不要休了周仙儿,还保证周仙儿不会再京城出现。

    对,我也是个王八蛋。

    那时海波退亲没多久,我想着海波被退了亲还瘸着腿,要是府里再传出公爹和寡媳扒灰的事,那海波可就真要娶不上媳妇了。”

    刚刚还彪妇一样的杨氏说到这已经泪流满面,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为了还活着的小儿子,不得不委屈已逝的大儿子。

    这些年,对大儿子的自责,差点没将她给逼疯了。

    “可当时我是怎么说的?我说了你们要是觉得被休难听,海卿已经去逝,我家也没有那起子非要逼人守寡的规矩,周仙儿愿意回去改嫁就改嫁,要觉得还挂着我家的名儿不自在,我可以做主代儿子和她和离,这也算是保全了两家的颜面。

    是你这老妖婆,是你说周家没有寡妻再嫁的先例,是你说你周家丢不起那个人,也是你保证会将周仙儿送到庙里去为我海卿守洁。”

    颤着手指着水缸方向,杨氏几乎是咆哮的问:“你现在看看,看看,那就是你说会为我儿守洁的儿媳妇;再看看那个女干夫,要我没认错的话,那是老妖婆你的亲外孙吧?”

    对面酒楼上仨猹:“……”

    嘶~~

    这是他们不花银子就能听的吗?

    钱文同摸着下巴一脸的猥一琐,“周老夫人的外孙,那脸肿的看不出来是哪个,不过按那大约的年纪,应该是柳家的那个。”

    好家伙,这绕一圈都熟人呢。

    祈宝儿和钱文同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郝正群,刚才听郝正群话里的意思,郝夫人和柳家的大儿媳小杨氏关系不错。

    周老夫人生有两女,一个嫁给了钱家,一个嫁给了柳家次子。

    柳二夫人入府后第二年就生下了柳家的长子,不过她这一生也就生了那么一个儿子。

    如果底下那个被钱文同说中的真是柳家那位,可不正是郝夫人好友的相公。

    郝正群脸色也变了,不是惊,而是一点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最好不是啊!”

    可千万别,要真是那位,小杨氏可不是善茬;

    虽然同姓杨,可小杨氏除了亲爹娘外,她还有干爹和干娘,那可是大司马和大司马夫人。

    “等等,正群快看,那是不是你媳妇?”

    郝正群按着钱文同指的方向看去,好家伙,那嚣张并行而来的三匹马上,其中一个可不就是他媳妇嘛。

    不用想了,另一女的指定就是小杨氏,小杨氏旁边的那个男子他也认识,正是大司马家的二公子。

    这事儿看来闹大了。

    钱侍郎难得的有些怯怯,“咱还看吗?”

    他们看看周吕两家的热闹还行,现在刘家都出动了,他们要是还在旁边瞅热闹的吃瓜,似乎有些不太好。

    郝正群也有些退意,郝家、钱家、周家、吕家实力都差不多,谁也不怕谁,可要对上刘家,他们这几家全都不够看。

    转头看向家世现在京中谁也没法给个确切定位的祈宝儿,只见这丫头一脸兴味的眨巴着眼看着认真,一点没他们这些有的没的顾虑。

    顿时郝正群就觉得自己有点二,他们不过是在这吃饭时被吵着的瞧个热闹而以,想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于是也趴窗户上看得仔细。

    钱文同一瞅他俩的态度··

    得,舍命陪君子。

    不过这丫更夸张,他先去桌上把饭泡到大海碗的鸡汤里,又夹了些菜放大海碗上,然后抱着个大海碗站在窗前边吃边看。

    祈宝儿和郝正群:“……”

    他俩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几分钟后,你要是从街上往上瞅,就看会到有仨穿着官袍的奇葩,各抱着个大海碗站在窗,边扒着碗里的饭菜边双眼疑似冒着狼光的紧紧盯着对面。

    杨氏算是救了柳大公子一命,小杨氏下马后那是直接拎着马鞭抬脚踹了门后冲进来。

    一进来就吼道:“那鳖/三在哪?”

    把里面一边要救人,一边要让继续泡的双方都给镇得静默了足有好几十秒。

    然后,有个仆人顶着小杨氏要杀人的目光怯怯的指了指水缸方向。

    这时水缸里的俩早已经晕了,就是不晓得是被打晕的还是臭晕的。

第653话、咋虎头蛇尾呢

    小杨氏瞅着水缸里头靠在水缸沿的两人,眯着眼的确认了好一会儿,着实是这俩现在的形象挺那什么,一时间她也认不出来。

    周仙儿还好些,脸上除了挨了巴掌的肿了外,大致还是能从五官上看出这人是谁;

    被扔进水缸时她人已经晕了,杨氏虽气愤但也不是全没了脑子,知道不能弄出人命来;所以周仙儿的脑袋是有人给托着靠在水缸沿上的,防止她淹死,因此脸上没给粘上污渍。

    柳大公子就惨了,杨氏恨他给自己那可怜的已入了泉下的长子戴了绿帽,抓女干冲进来时就先拿花瓶给他脑门开了瓢,后来被拎到院中她又亲自的脱了鞋子用鞋底板把柳大公子的脸抽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被扔进水缸时柳大公子还有意识,本能的就想反抗,那脑袋是一阵猛烈的左右摇晃,正巧着撞到正倒污水的仆人手上,直接小半桶的污水怼着他迎面泼了过去。

    这下,可不连天天能碰面的小杨氏这个妻子都没能一进把人认出来。

    慢了一步的刘泽捂着鼻子进来,“不是来抓女干的吗,现在怎么偷一人是往粪坑边上偷?他们就不嫌味大吗?”

    吃瓜三人组:“……”

    默默的把碗全放了回去,还有点感觉反胃。

    刘泽的话就像根针一样,小杨氏-杨佩玉这会儿一路鼓涨而来的怒火被他这一戳,唏咻响着逐渐的瘪了下去。

    她有些没眼看的指了指水缸方向,“二哥,在那呢。”

    刘泽和杨佩玉是同反应的直瞅了好一会儿才将人给认出来,认出来后他立马杨声就笑了。

    “好,就该这样,脏的臭的本来就该和脏的臭的放在一块。”

    与同样一脸畅快的杨氏不同,自己的嫡亲孙女和亲外孙被人如此的侮一辱,还是当着自个的面,这是在当众的打她的脸,周老夫人气得是身子都在哆嗦。

    只是她面对着杨氏时有底气,还吼着要将人给抢过来,刚才要不是杨氏的人比她带来的人多,那俩都已经被她给带走了。

    她这时也很是后悔,她怎么就担心着被人发现的只带了这么点人来呢?

    可面对着大司马府上的二公子,周老夫人底气就没面对着杨氏时那么足了。

    倒不是她怕刘家,要真是怼上刘家,周老夫人反倒是不惧的,她家老爷虽是已经退下来,但好歹是前阁老,门生遍布天下,现今在朝的官员中,有不少都是她家老爷的学生。

    她怕的是眼前的刘泽。

    刘泽打小就是个混不吝,在京中和他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就的没几个没挨过他的拳头;这人还没那尊老爱幼的品德,甭管是老是少,他只要觉得你是错的他都照揍不误;

    至于揍后会有什么后果,用他自个的话说,揍完再说。

    遇到这样的混不吝,今儿她人又带的不够多,周老夫人可担心他真会一言不合的就给她来上一拳。

    刘泽笑得出来,杨佩玉却是觉得有些憋闷。

    人晕着,还是这么个情况下的晕着,她就是想抽几鞭子出气都不能,就算现在把人拎出来抽那也膈应不是。

    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可憋屈死她了都。

    原本院门是关着,杨氏有顾忌,周老夫人更有顾忌;可被怒火冲天已经没了顾忌的杨佩玉一踹,周泽更是没给柳家留脸的意思;于是,这会儿院门是大开大的敞着。

    国人都爱吃瓜,一个巷子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呀,这会儿听到这边热闹,可不就马上的全涌了过来。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就是院内恶臭满天,也熏不走他们内心的八卦。

    “啥情况,这俩终于被人抓女干了吗?”这是隔了一个院子的老太太在探头探脑。

    “可不,我就说这院子里的骚一娘一们早晚会出事,那都不是同一个男一人,她也不怕得脏一病。”这是隔壁院的妇人嗑着瓜子一脸鄙夷。

    “您离得远不晓得哦,每天晚上那声音大的呀,我就住隔壁,晚上我和相公都得一人一个的堵着孩子们的耳朵,就怕他们听了会学坏。”

    老太太赞成的点头,“这是要注意,你家那俩娃一个比一个乖,可别学了这家那二五六的,要不悔都来不及。”

    “可不,早知道这院住的是这种人,当初老李头要租出去时,我就不省那笔银子给它租下来得了,我家人口多,住得还能宽敞些。”

    这话就没人配合了,老李头这院子挺大,当时要拿出来租时这巷子里的人不少都动过心思,可一打听那价,又都全歇了心。

    哪知道会租进来这么个玩艺儿来?

    院内的人瞅着都是非富即贵,来吃瓜的围观群众就是说闲话也不敢说大声,嘀嘀咕咕嗡嗡嗡着。

    但就算是听不清,也不妨碍里面的人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是在看好戏与鄙夷的神态。

    都是自诩有身份的人,被一群百姓/溅民这样的盯着,都觉得脸上无光,巴不得早点离开。

    周泽倒是不在意,可他二姐也在呢,就是要和姓柳的和离那也是关上门自家的事,这让人围着看的指指点点着像个什么话?!

    酒楼上的仨猹默默的看着周泽将杨佩玉拉走,又默默看着杨氏也叫上人匆匆离开,再默默看着周老夫人命人将那俩从水缸里拉出来,再裹了好几床被子后给塞进了马车里,而周老夫人自己则是又另叫了辆马车。

    “这是要回家关上门解决了。”咋虎头蛇尾呢?

    钱文同颇有些失望,他还想看后续呢。

    郝正群则已经想到了其它,“这事儿牵扯可不小,刘家,周家,柳家,吕家,还有个杨家,善了不了了。”

    柳大少夫人但凡换个人,这事儿可能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谁让她是刘家的干闺女,性子还是一点都不能容人的。

    “柳大少在府上一个妾室没有,当初小杨氏嫁人前就说过,柳大少要是想娶她就不能纳妾,哪怕她不能生一儿半女。”

    这话要换个女子来说都会被人唾弃,可小杨氏嘛,她有那底气。

    小杨氏虽姓杨,但在很小就认了大司马夫妇为干亲,并且还被接进了刘府抚养,与亲女儿没大差别。

    之所以大司马一家会对小杨氏这般亲厚,这就要说说大司马家。

第654话、郑家诡事(一)

    大司马夫人生有二子一女,在怀着小女儿时她随大司马去剿匪,却因意外重伤而早产,造成了刘晓悦打小身子就不好,大司马夫人也伤了身子从此不能再有身孕。

    刘晓悦身子骨差到什么地步呢,她是不能吹风不能多运动,惧冷也怕热,基本上是整年整年的不能出府,平日里多走几步路她就能大病一场。

    也自然着就没什么朋友。

    那时大司马还不是大司马,是驻守东南方墨城的驻军主将,而杨佩玉的父亲,正是墨城知府,和大司马那就是互相守望的关系。

    杨母和刘夫人本就是手帕交,再有着两人丈夫间即是合作也是守望的关系,俩夫人的友谊也更深;

    所以每在刘夫人生病无暇照顾刘晓悦时,杨母都会上门探望帮忙照顾她们母女;

    杨母瞅到刘晓悦总是孤零零的,时常也会带上和刘晓悦年纪相仿的杨佩玉,让刘晓悦有个伴。

    一来二去的,俩小姑娘就成了传承式的手帕交。

    双方父母一瞧,嘿,挺好的,索性的互相都认了干亲。

    之后大司马被调去边关,杨佩玉担心刘晓悦的身体,坚持着一定要跟着去照顾。

    也万幸有她跟着。

    他们去的是东北那边的苦寒之地,身子骨本来就弱的刘夫人和刘晓悦俩几乎是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

    大司马那时一到边关迎来的就是备战,连家都没时间回,更甭提照顾妻女;

    俩刘公子都是男儿,不说细不细心的问题,本身在男女之防上他们就不太方便;

    是杨佩玉,替他们父子仨守着后方的照顾着刘夫人和刘晓悦母女,免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真心才能换真心。

    所以杨佩玉在大司马家,虽就不同姓,但大司马一家人那都是将她当成亲闺女/亲妹妹来疼;当初杨佩玉出嫁时,大司马家给的嫁妆可一点不输杨父杨母。

    大司马家就是出个庶女,都不定能有这待遇。

    刘家的底蕴那个厚实着,出过两位皇后,出过三位相国,三品以上的将军出过十好几位,在好几个皇上手底下做过皇商;

    现在:刘老爷子是三公之一,刘大老爷早年就独立分家出去做了皇商,刘二老爷去年刚从大学士的位置上退下来赋闲在家,刘三老爷七年前当上大司马;

    先撇开大房,孙子辈中,是从军的从军,走仕途的走仕途;除不着调的刘泽之外,其它的最差文也已经是秀才、武已是位佰长。

    你说这样大家族里被承认并且被视如亲生的干闺女,她能没底气吗?

    说句不好听的,杨佩仙只要吼一声受了委屈,她那亲的和干的二十几年兄弟出来,一人一拳都已经能将柳大公子给捶扁。

    要是刘家介入,那对柳家来说不定会致命,但伤筋动骨是肯定的。

    钱文同啧啧称奇,“小杨氏自个条件这么好,怎么就嫁了那么个东西?”

    郝正群不偏不倚的中肯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是给咱看到柳寒林这人人品不行,若是单论柳寒林的条件,那也是足够配得上小杨氏的。

    其父乃大学士,亲爷爷是阁老之一,他自个本人已是御林军副统领。

    两家说来那是门当户对,这还是看着刘家的面子,要是单看个小杨氏亲生爹娘那边,杨家那是高攀了。”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柳寒林觉得终归杨佩仙不是刘家的亲生孩子,所以才会对杨佩仙没多少尊重,这才会做出明明答应却又背信了承诺的事。

    在这点上,在场钱郝俩侍郎都是瞧起他的。

    男子纳妾没什么,就眼前这俩男的,郝正群家里有俩妾室,钱文同家也有一个通房丫头。

    可这不一样不是,他们无论是会纳妾还是家里已有通房,在娶妻前那都是已经和女方通过气,对方知情与同意了才会愿意嫁给他们。

    若是在娶妻前他们答应了女方不会纳妾,做男一人的,说话那就得一口唾沫一个钉,要说话不算话那算什么男一人?

    所以这俩都贼看不起柳寒林,已经失了再去议论这事的兴致。

    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其它琐碎之事,仨也不闲饭菜已经凉了,都是大胃口,愣是将一大桌子的饭菜解决了个干干净净后才离开。

    去收拾的小二都不用去打听刚才包厢里的客人是谁,一瞧桌上差不多都不用洗的碗和盘子,就知道准是兵部的人。

    因为只有兵部的人来吃饭,甭管是二三品的官还是六七品的衙役,都没一个会嫌丢人的每次都会将饭菜给造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仨侍郎各回各家。

    祈宝儿在去吃饭的半道就将凌风给遣去了郑想的府上,她回到府中,凌风也才刚回来。

    此刻正坐在祈宝儿院中一休息亭里,抱着一框的包子就着一大盆的红烧肉在啊呜。

    祈宝儿换了身便服过来,坐到凌风对面为自己倒了杯茶后边喝边问:“郑相的妹妹是个啥情况?”

    “怀孕了,不过怀的是个怨胎。”

    “仔细说说。”她还没听说过怨胎这玩艺儿呢。

    凌风把手里的包子三两口搞定,又喝了杯茶后说:“那相府后面的府邸里,有个邪修在准备做一个鬼童。

    胎儿堪堪七个月就被人硬生的取出,取出时一定要正逢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取出时孩子也必须还活着;之后将其折磨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同时以血喂养,再在第四十九天将其杀死。

    这法子做出来的鬼婴会怨气冲天,又只能听命于以血喂养它的人;而它身上的怨气,是邪修的大补之物。”

    怨气冲天的鬼婴喜嗜杀,却偏偏要听命于人,受制于人,那怨气就会越来越大,实力也会越来越强。

    凌风又拿出个包子三两口搞定,“这是很早以前邪修弄出来的阴一邪修炼的法子,不过随着正道一代一代的出手,按说这法子现在应该不会还有人知晓。

    也不知那人是哪儿学来的,害死了不少的婴孩但都没留下灵魂而只是留下了怨气。

    婴孩的怨气最喜欢婴孩,郑相的妹妹正巧怀了孕,整日里受着那怨气的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胎儿,而是染了怨气的怨胎。”

第655话、郑家诡事(二)

    祈宝儿一张嘴凌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没得商量道:

    “那孩子不能留。

    我也已经和郑相及他的妹妹和妹夫都说了其严重性,而且我告诉你,不管郑相他们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允许那孩子生下来。”

    母亲腹中的胎儿都很纯粹洁净,和张雪白的纸没什么两样,那些怨气却如同墨水颗粒一般的一点一点将这张白纸染黑。

    如果怨气是在母亲的身上依着凌风的本事还是能驱干净,可怨气是隔了一个母一体的在胎儿的身上,凌风不敢保证他能在不伤害到母一体的前提下驱逐干净。

    就算是依着祈宝儿现在的本事,凌风都不敢去做这个保证。

    也有意味着,郑相的妹妹有可能这一胎会生出个天生的骨子里就是恶的孩子出来。

    偶有那天生骨子里就是恶的人,就是因其在母一体里时受到了怨气的影响【作者瞎掰】。

    再去一想郑家的实力,若是郑家真出一个天生恶种,其结果···

    凌风修的是玄术,玄门中人还有个称呼——天道走卒。

    对于这种有可能会造成将来天下大乱的人,身为玄门中人的凌风是决不允许其能出生的。

    他们这类人不是不能仁慈,但仁的前提是你能保证你的善举不会伤害到其它无辜的人,否则那不是善,而是造孽。

    为防徒弟会阻止自己,更怕这事儿会成为他和徒弟间的疙瘩,凌风解释道:

    “那孩子现在才俩月不到就已经在馋食他母亲的生机,你是没瞧到,郑相的妹妹瘦得跟一把骨一样,压根承受不住怀胎十月。

    便是有你我一同去保她,最多也只能保她到七个月,而那时胎儿成型灵魂入住,灵魂会很快的被胎体污浊,到时这世间又要多一个恶鬼。”

    祈宝儿默了片刻问道:“也就是说,若是非要保住孩子,郑相的妹妹无论如何都活不到孩子生下来的那天?”

    凌风点头,“我知道孩子如果能安全生下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能保孩子不再染怨气。”

    这不是母子间只能留一个嘛。

    “郑相他们怎么说?”

    这下换凌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难过是指定难过的。本来如果郑相的妹妹要能经常的待在郑相身边的话,就不会有这事发生;郑相一身的功德金光,什么怨气浊气碰到功德金光都只有躲的份。”

    他没将这点告诉其它人,只告诉了郑相。

    堂堂一国之相竟然当着他这个‘侍卫’的面落下泪来,可见是后悔伤心到了极点。

    “他们还没能下决定,我明儿还得去他们府上一次。”解决这种事亦早不亦迟。

    至于说会不会因这事而让郑家人恨上他或是他徒弟这点,对凌风来说就没个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念头他压根就没想过。

    祈宝儿也没在意,她只沉默的点了点头后便起来回了书房。

    你要问她为那孩子难过吗?

    屁哦。

    地府能随便溜达的人,不过是一个原本排到队能投胎转世的飘得再回去排队嘛。

    至于对郑家人,看尽了无数生与死间循环的祈宝儿,是理解不了他们对于新生命的那种不舍的。

    所以对于郑相妹妹的这事,换个人可能都会不忍心或是有目的的想法子去保那孩子,祈宝儿就没那想法;她和凌风一样,看的是那孩子如果真出生以后的万一。

    可以说她无情,但也可以说她是为了大义。

    这就是他们玄修者和灵修者。

    而且,祈宝儿已经猜到郑相他们会怎么选。

    能在前朝与当朝都毅力不倒的郑家,怎么可能容许一个有可能是坏种的孩子出生在他们家?哪怕是外嫁女的孩子!

    第二天凌风去了右相府后当夜没有回来,只传了信回来说是要有一阵子得住在右相府。

    郑相妹妹腹中的孩子依在。

    倒不是郑家不愿,郑家与郑相妹妹的夫家经过了一晚的思虑后,都一致同意将那孩子拿掉。

    对此,凌风一点不意外;这就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而正常的保大保小起码孩子是正常的,它这是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只是凌风在动手时发现郑相妹妹腹中的孩子和造成怨气背后的人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联系,想顺着那联系找到那背后之人。

    祈宝儿也正忙着,知道了凌风的去处后就没再管他了,她对凌风也没啥好担心的。

    如果要是连凌风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这世界也差不离可以毁灭了。

    兵部这儿,在崽子们手忙脚乱了两天后,他们的爸爸终于回来了。

    尚成锋下朝回来先拐进了祈宝儿的职房,郑重的九十度鞠躬的向祈宝儿道谢。

    祈宝儿受了他一礼后才上前将其扶起,“大人,尚家本无罪,此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尚成锋摇了摇头眼框都有些潮湿,“通一敌之罪,就是证据存疑,按着规矩,也是会被先下大狱。

    若是没有你,我尚家女子,不知有多少要撞死在狱中。”

    女子入了狱,便是清白离你远去;不定非要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就那刚入狱的层层检查,许多对贞一洁看中的女子就受不住。

    查你身上是否带有凶一器或是证据,一入狱就是全身一片布料都不给剩的检查,严的甚至除了连头发都要解了梳一遍外,还连一些隐一秘一部一位都要深一入一检一查。

    对此,怎么说呢,存在即有道理。

    许多瞅着黑的暗的臭的,其实都是上一面一默一认。

    这种事哪个牢房里都有,就他们刑部大牢也是同样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对于真正十恶不赦的罪一犯,这么对待他们都已经是轻的。

    只能说,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尚成锋只要想到若是自家后宅的那些女子们会受到如此对待,就是一阵的后怕。

    但你要说让他们去将这个污浊洗去,哪怕自己差点着了难,他们也依旧不会去做。

    就拿他们兵部的大牢来说,刚入牢房的这一手,是对罪一犯们心里上的震慑与打击,便于后面的审训。

    送走尚成锋,祈宝儿长长的疏了口气;怎么被禁足在府上才不到三天时间,就把以前那个除公事外总是沉默寡言的尚大人给变得如此的絮叨?

    一拍脑门,被尚大人给叨叨得她都忘了问了,尚三公子也自由了没?

    “大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到了。”

第656话、哪个混蛋(加更一)

    太子殿下来兵部视察,这不只对兵部来说是头等大事,其它几部也是全向兵部投来了注目礼。

    原本除了兵部自己人外几乎没什么人踏足的门口,今儿这儿似乎成了各路通行的必经之地,干啥都要从过经过一下。

    今儿是祈宝儿头一次将兵部的领导班子认了全,哦,不对,还有个侍郎还在海边当监军。

    话说除了领头爸爸的尚成锋已经是小老头【其实也才五十几】外,兵部领导班子里的其它人都普片比较年轻。

    侍郎里:她就不说,十四呢,未成年;钱文同家中虽都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但其实他也才二十五;郝正群去年才刚成的婚,不过他在这儿已经算是晚婚,今年二十三岁。

    八位主事里,最年长的才三十出头,最年轻的一个也才二十。

    值得一提的是,驾部主事之一也是位女子,姓许名多,今年正好二十岁。

    二百今史与文书就更甭提了,全都是三十以下,不过这些人今天无缘得见。

    经旁边钱文同和郝正群俩的友情提醒,祈宝儿才知道为啥太子殿下到来六部的反应会这么大。

    原来管着兵、户、史三部的太子殿下并不常踏足于三部内,仅只是每月的月未会抽出那么一两天往三部中的其中某一部视察视察,平日里的公事都是三部尚书去东宫向太子汇报。

    今儿本不是太子殿下会来三部的日子,其之所以会来兵部,是为了乌月关之事。

    太子殿下竟然要亲自去审问李兵。

    在去牢房的路上,仨侍郎也被尚成锋叫去跟在后面,面上仨是全一本正经啥也看不出来,其实已经在用着气音叨哗哗。

    钱文同:“正群,李兵不是你逮回来的,你就没发现他有啥问题吗?”

    郝正群:“我发现个锤子啊发现,要发现了我能现在比你还懵?”

    祈宝儿:“郝哥,你展开的仔细想想,殿下都要亲自审问,就你说的那丫犯的那些事,有点不够看耶。”

    钱文同:“可不,你就没发现啥比如他和乌月国人有勾一结啥的?”

    已经想了半天啥也没想到的郝正群:“没,真没,勾一结倒是有勾一结,我就查到了李兵和那知府有勾一结。”

    前方的君宸渊:“……”

    他们仨是真以为聊天聊的很隐秘?

    余光撇了眼辰一,果然辰一那张埋汰脸上嘴角在直抽抽。

    ——‘没想到小安乐在兵部混得挺好,话说小安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啊,咋的她刚才瞅我的眼神那么陌生呢?!

    小安乐长得可真好看,我也算是跟着太子殿下见识不少的俊男美女了,就没瞧见一个能跟小安乐比的,也不晓得将来会便宜了哪个混蛋。’

    小安乐!!

    君宸渊神色微冷。

    想到小丫头那逆天的长相,再联想到辰一心里的吐槽,君宸渊唇都不自觉的呡成了条直线。

    将来会被便宜的那个着实是个混蛋。

    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个个京中年轻的贵子,呸,没一个能配能上的。

    太子殿下冷脸他自个倒没什么,可把旁边陪同的尚成锋给吓得够呛。

    ——‘殿下这是生气了?难不成殿下看不出来?’

    君宸渊:看出来?看出来了什么?难不成通一敌之事不是冤枉?

    ——‘看出来应该也没关系吧,这仨崽子都挺好。

    小钱虽然瞧着不着调可做事认真仔细,不着调只是他的掩饰;

    小郝为人仗义又勤劳肯干还不怕事,就是有的时候性子冲了些;

    小祈这孩子好啊,小小年龄已经实力不俗,还不娇不躁稳得住,最重要的是,她还重情。

    我已经老了,帮不了殿下几年了。’

    君宸渊:“……”

    微有那么丢丢的尴尬。

    余光扫了眼后面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的小丫头,嘴角不自觉已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一直知道她优秀,只是没想到小丫头进兵部才几天就能到尚成峰如此高的评价。

    辰一:‘殿下这些年不是经常会想小安乐嘛,怎么见到面了殿下都不和小安乐说话呢?

    难倒是我猜错了?

    可不对啊,殿下书房里有那么多小安乐的画,要是不想,殿下也不是那么闲的人啊。’

    君宸渊:这属下大约是可以丢了;还有,他什么时候看到他书房里的画了?

    君宸渊心里有些失意的默叹了声。

    他幼时倒是没有不娶后纳妃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帝王,娶后纳妃并生下皇嗣这是他的责任。

    只是,他也曾天真过,憧憬过那书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想像父皇一样,一生忠爱一妻,便是纳妃,那也不过是闲置在那。

    可等长大后,他看清了父皇与母后间所谓的爱情,那不过是一个圈养,一个被圈养。

    他见过不少真正相爱的夫妻,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是不同的,炽热、眷恋、满满都是爱意;而这些,无论是在他父皇的身上,还是在母后的身上,都没有。

    就像他本是身在一个五彩的泡沫球里,那一瞬间,泡沫球破了,泡沫球之外,只是一片灰茫茫的天地。

    学识渊博的太子殿下也说不清原由,就那么骤然的,他厌恶父皇母后间那虚幻的感情,厌恶父皇后宫里说是虚设但其实都属于他的那些妃嫔,更厌恶父皇连对着枕边人都能挂上面具。

    君宸渊觉得,那不会是他喜欢的生活;如果成为一个帝王就必须要像他父皇那样的话,这个帝王他情愿不做。

    说来迟来的任性也罢,说他不识好歹也好;原本每天都会上朝,想尽心尽力学着父皇当个好皇帝的他,跑南方巡查去了。

    能碰到小丫头是巧合也是缘分,他终是没忘自己还是个太子,得知了宣王在盈州悄悄的在造‘毒一人’便即刻赶往了盈州细查,哪知中了他那好兄长的埋伏。

    瞧见小丫头时他有种豁然开然的感觉,那时他已经不再有要娶妻纳妃的想法,小丫头玉雪可爱又聪明伶俐,还是一个有着特殊本领的小神人,性子更是个不吃亏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心中又是默叹了声,说来可笑,想他堂堂太子殿下,也不知是近乡情切还是怕对他误解颇深的小丫头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竟是连传召小丫头来见他都不敢。

第657话、抱着小暖炉顶着寒风(加更二)

    等太子殿下和尚成锋等人进了大牢,是陪同也是尚成锋想让他们在殿下面前露露脸的仨侍郎结伴往回走。

    仨侍郎心里都明白尚成锋的良苦用心,他对他们这些下属是真没啥私一心,纯纯的当成了自家崽子来带。

    在这一点上,尚成锋于整个官一场上来说,那是相当的奇葩。

    就拿今天太子殿下来兵部这事来说,按正常来说,殿下到来是为了去审牢里关的犯人,尚成锋自个带去并陪同就好,他偏是将他们仨侍郎从职房里叫出来一同陪同,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深居简出,的殿下面前露露脸。

    兵部管着天下将士,也是国一防,越接近于年关自然也就越忙。

    仨侍郎手里都有着堆成山的事,没多少时间能闲扯,都是匆匆回去各自去忙。

    好在祈宝儿是新人,受到了照顾,她不像另俩侍郎一样动不动就要四处的跑,她主要面对的就是成堆成堆的公文。

    至于来兵部的太子殿下,转个眼的功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时间就这么在匆匆的忙碌与偶尔间的吃瓜间度过,似乎只在眨眼之间,京中已经出现了无数的陌生面孔,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

    这天一早,祈宝儿和郝钱俩位侍郎都是抱着个小暖炉却又顶着寒风坐在茶楼上的窗户旁。

    今儿,是今年来贺岁的使臣中最后一批使臣到达。

    至于他们为啥明明上职的时间却都在这?

    说多了都是泪。

    这批来使里竟然会有个荒岠国使臣,你说奇不奇?

    麒麟国和荒岠可是除了你捅我一刀我销你一剑外,从来没有过其它的关系往来。

    突然的荒岠向麒麟国递来了国书,用着几个阁老眼都看花、后来还是一笔一画给拆分开再拼起来的文字,表述了他们想要来麒麟建交的心愿。

    而且,荒岠人的国书递到皇上手中时,他们的使臣队伍已经驻在了平原关外,和镇南军只隔着一座桥遥遥相望。

    可把镇南军给紧张的,这都好几年没打了,难倒今年又要开始了吗?

    是的,自从九年前那仗之后,荒岠军再没向平原关发起过一次攻击,并且还开始了和平原关的镇南军‘贸易,往来。

    说到这事儿,当年还闹出不少笑话。

    两边语言不通,又打了几百上千年,那基本就是一碰面就得来个你死我活。

    突然的在某天,荒岠人运送着一堆的动物和动物皮毛皮来到平原关外,把东西放下后就退得远远的;但退了人家不走,就隔着远远的瞅着你。

    你说碰到这种情况,镇南军那能不紧张嘛?

    咋了,是不是新战术?

    还是准备对他们用糖衣炮弹来轰炸?

    咋想都不对。

    谁也没想过荒岠人是想以物换物,就那野蛮人,咋可能的事对不。

    于是,第一次的以物换物以失败告终。…

    镇南军这边是死也不开城门,荒岠人没办法,只能又拎着东西回去。

    然后嘛,从那天开始,隔个几天荒岠人就会来这么一出,人还特别的有毅力,那叫一个风雨无阻。

    渐渐的,镇南军这边也看出点门道来了,尝试着的把东西收进来后,给他们换了等价的粮食再放回去。

    果然,荒岠人跟得了啥宝贝一样兴奋得又蹦又跳的,扛起粮就跑。

    就这么着的,麒麟国和荒岠之间,算是有了‘贸易,往来,中间人是镇南军。

    所以今年荒岠上书说要来,皇上和几位阁老们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据传几们阁老为这事差点没打起来】,最终决定同意他们来,瞅一瞅他们到底想干嘛。

    毕竟如果是再继续没完没了的打下去,完全没必要整这么一出。

    要真是建交倒还是好事,打战只会不断的死人,能不打自然最好。

    可上头这决定却是把下一面的人都吓得够呛,开玩笑,那可是荒岠人啊,据说是连小孩都能随随便便的就把人的脑袋给拧下来的荒岠人。

    荒岠人入关后进京的这一路,有大贤王亲自‘护送,;可京中这边去迎接的人却是找不着一个了,礼部都一群文弱书生,没一个觉得自个的胳膊能和荒岠人的胳膊对怼;就这几天,礼部已经‘病,了一大片的人。

    没得办法,做为礼部的爸爸,礼部尚书只能自个亲自上。

    可他也怕呀,就怕荒岠人一言不合就拧脑子;更大的问题是,语言不通,想一言能合都不可能。

    于是,这丫就盯上一了祈宝儿。

    祈宝儿之所以这么多年能人不在威名依在,就是因为当年的‘御兽,战荒岠,还是一仗之后两国就停了战。

    听说岭南城那还有座安乐郡主殿呢,岭南的老百姓自发的集银为安乐郡主立了座高足有九米九的大雕像,至今还每天都有人去上香。

    你说有这么个能镇住荒岠军的人,礼部尚书能放过她?

    再之后,兵部就出了这么一个怪景,但凡是有他们祈侍郎的地方,后面都会跟一个礼部尚书。

    “大人,周昌国的使臣到了。”

    刚才已经有御林军来报,李月英听到后忙小跑回来汇报。

    李月英,原名李思穆;没看错,就是那个前世今生都惨得一匹的那个李思穆。

    阳安候家是彻底的放弃了她,不,应该说,阳安候家没有一个人还认识她,够讽刺吧。

    李月英曾在街上碰到过她的母亲和弟弟,他们看她的目光和在看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当时跟在叶母身边的丫环中有一个是曾经负责给李月英送饭的人,而那丫环,竟然也不认识她。

    秋雨曾问过她,李月英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这么回答的,她说:“我每天吃的饭,都是只要放在我院门口就好。”

    那天回来后,李思穆就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月英,她说她想学得让自己硬气点,活得有尊严些。

    祈宝儿得知这事后,将她送去了庄子里;本是想着让她跟着灼文他们生活,那儿好几个作坊呢,随便进哪个作坊做事,她将来的生活都能有了保障。

    哪知这人以前是软蛋,前世到死才懂得反抗,今生终于壮起一次最大的胆子,也就是躲到她府外的石狮子后面;这突然间的说改变就改变了,竟然跟武峰出来的弟子习起了武来。

    且还挺有习武天赋,这才不到三个月呢,她已经能和府上大部分的侍卫打个平手。

第658话、两倍好大哥(加更三)

    今天,是李月英当祈宝儿近身侍卫的第一天。

    第一天就跟着来迎接使臣,那些使臣中还有荒岠国的使臣,这可把李月英给紧张的,眼睛都不太敢随便眨。

    茶楼和城门口间来回跑的人,也就属她最积极。

    这时周昌国的使臣已经过了城门口。

    周昌国人与麒麟国人在长相上十分的相似,不过身材上普片的要偏矮小些。

    麒麟国女子身材娇小,但男子一般都会有一七零以上,一八几那是正常身高,高过两米的都不是稀奇。

    周昌国人女子和麒麟国女子差不多,男子和麒麟国男子相比就偏短了,他们那的男子身高要是有达到一米七,那都已经是高个子。

    正是因此,所以周昌国在战斗力这块偏弱。

    不过周昌盛产铁矿,国人也善打铁器,他们武力虽弱,但在兵一器与防具上,麒麟国都不能脸皮厚的说比他们强。

    周昌国虽与麒麟国相临,可其并不是麒麟国的附属。

    这次周昌国来的是他们的大王子,也是下一任王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周昌派他前来,由此也可见周昌对麒麟国的尊重。

    礼部尚书带着众人下马相迎,一米六左右、身材显得有些消瘦、长得国字脸略微显憨的大王子也同样下了马车,咧着嘴笑得跟村长家的傻儿子一样和礼部尚书攀谈。

    俩显然是认识的,互相问好,节礼性的说了下欢迎词后,就聊起了家常话。

    都是类似的:

    你父王还好吗,身体可好?

    好,都好,父王常念叨大人呢。

    等等。

    这人眼光清正,无意间抬头看到茶楼上长相惊人的祈宝儿时也只是惊了一下,并没露出贪一婪和痴迷之色来。

    底下双方寒暄了会儿,礼部尚书就安排了人送大王子等人驿馆,他们再继续的等候。

    今儿可是有六支队伍要接呢。

    京城的大冬天可以说是寒风刺骨,站在这城门口那被寒风刮着的感觉更明显,一群人没站一会儿就全萎了,都是尽量的缩着脖子。

    瞅过去颇有那么丢丢的可怜。

    钱侍郎给祈宝儿倒了杯热茶,“贤妹快喝,暖暖身子。

    那姓苗的狗东西,他竟然还想让贤妹你跟他们一块在城门口吃风;还好你没同意,要不然我和你好郝哥一准套他麻袋。”

    郝正群边将暖炭往祈宝儿坐的方向推,边连连点头。

    他们兵部的宝贝疙瘩,可不是随意给人欺负的。

    这天寒地冻的,他们兵部的一支花凭啥要跟你们礼部的一群糙汉子一块在寒风里受冻?

    什么玩艺儿嘛。

    “那姓苗的老头贼着呢,他就是倚老卖老,觉得你个小姑娘会不好意思驳了他的面子。”

    郝正群指了指门口方向,“你瞅他们,今儿整个礼部敢跟来的人没多少,侍郎就一位,有你在,那就有俩侍郎。”

    虽说都是周边小国,可一尚书一侍郎的排场还是显得凋零了些,显得不够重视,一个不好就会引来使臣的不满。

    有了祈宝儿在,一尚书俩侍郎,其中一侍郎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排场上来了,娇娇俏俏的小姑娘还会令人赏心悦目;使臣们绝不会再有不满的情绪。

    至于说会不会对祈宝儿有什么影响?

    显然的那些人没有为祈宝儿去考虑。

    都是男一人,郝正群和钱文同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就是看不起女一人嘛。

    都恶心得不行。

    俩去兵部点过卯后都跟着一块来了,就是要给祈宝儿撑腰。

    钱文同还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可别被那些的表面功夫被骗了,那一个个最是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把你夸得跟个天神一样,好像是没你不行,可他们实际上是想把人当门面用。”

    说得好听是当门面,说得难听些,就是‘迎一宾一小一姐’。

    钱文同这话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么个回事。

    他们兵部的部花实在是太好看了,这么漂亮的人随便往哪一杵,脾气再坏的人瞅着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又哪还发得起火来?

    不说心里有啥龌一蹉的心思,量他们也不敢。

    可单凭这一点,已经将祈宝儿当成亲妹子来看的俩兄长就受不了;这是对宝贤妹的轻视,是对他们整个兵部的轻视。

    不能忍。

    郝钱俩侍郎对视了眼,决定等年后还是要把礼部的人都套一遍麻袋。

    祈宝儿听着没有生气,心里还有些感动,“谢谢郝哥钱哥。”

    “谢啥呀,都自己人。”

    这时,门外传来好几道脚步声,这是礼部的人轮换着上来休息了。

    礼部接待早有了丰富的经验,像这种寒冬天气,谁傻狗一样的在外面一直站着等呀,都是在两旁的茶楼或是酒楼里包几间一整天的包间,轮换着上来休息取暖。

    钱文同也听到了脚步声,故意着大声说:“咱就在这待着,等荒岠的使臣要到了你再出去,接完荒岠使臣后我们就回去。”

    有他们俩在,量外面礼部的人也不敢进来叫人。

    明显着,外面的脚步声都停顿了下,几秒后才重新的响起,然后隔壁几间传来开门声、关门声,外面又回归了平静。

    “你个···”郝正群好笑的虚空点了点钱文同。

    钱文同梗着脖子啷道:“咋啦,你不服呀,我就是要告诉那群不要脸的,别以为咱祈侍郎在京里没人,她还有我们这些哥哥们呢。”

    郝正群这回一拳头直接怼钱文同胸口,“扯蛋,我是那意思?我是说咱无论干啥也别这样明面的怼,这不给人找借口说咱兵部?”

    他可算是知道他们兵部为啥名声会这么臭了。

    祈宝儿棒着杯热茶好笑的看着俩人耍宝,也不知是包厢里暖炭烧得旺的原因,还是因为其它,外面寒风呼啸着,她却一点也不感觉冷。

    时间在钱郝两人的打闹中缓缓的滑过,等得仨侍郎都困了,互相你来我往的打只哈欠,后来都无趣到去数隔壁礼部的人已经换了几次。

    终于,在天灰暗下来时,李月英再再再再再次的风风火火跑进来。

    “大人,大人,荒岠的人已经快要到城门口了。”

    她刚跑城门那往外偷瞄了眼,哎哟那个娘咧,这世上怎么有长得那副模样的人?

    高、壮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那个长相,咋的就跟像是泥捏的一样呢?

    总之就是一个怪。

    钱文同抱肚子笑得像个二傻子,“祈侍郎,你这个新侍卫好玩得紧。”

    又转头调侃李月英:“哕~这回没跑错地方?”

    还有哦!!!

第659话、乌依卡(加更四)

    有穿越重生经历的妞,竟然是个路痴,还左右不分,你敢相信?

    如果有个快进键,今儿的一整个白天,李月英是在没完没了的在茶楼里左窜右窜;这里瞅瞅屋有没有错,那间停停看看房间上的名字。

    李月英不好意思挠挠头,两辈子了,她都有路痴和左右不分的毛病,连她自个都不晓得,当时她是怎么找到自家大人府门口去的。

    祈宝儿警告的瞪了钱文同一眼,收收你那‘猥一琐男’的毛病,她的人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钱文同皮子一紧,忙收了笑的做发誓状,他这该死的嘴欠习惯。

    这回换郝正群笑疯了,“该。”

    其实钱文同这人不花,就是府上有个通房,可那通房也只名义上的通房,事实上人是当妹子来养。

    因为那阵子他父亲偏宠一个美妾,他母亲急了,瞧见他的丫环长得好看就动了心思,他母亲便想将人开了脸送给他爹,把他爹的心给搂回来。

    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能不介意做妾的,那丫环就不乐意,她情愿终生不嫁都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妾室,哪怕不愿的结果是个死。

    那丫环曾救过钱文同的命,钱文同知道这事后便做了场戏把人给‘收’了。

    也正是因此,他妻子并不介意他有个所谓的通房在,平日里两人还处得不错。

    他就是嘴溅的喜欢嘴花花。

    钱郝俩侍郎并没有被礼部请去帮忙,只能送祈宝儿到茶楼门口,然后就站在门口的看【盯】着。

    祈宝儿来到苗尚书身后,雷侍郎很自觉的让了些位,祈宝儿一过来,正好着苗尚书的身后一左一右。

    苗尚书也看到了祈宝儿过来,笑着点了下头打过招呼,便继续凝神的看向城门外。

    荒岠啊,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几分钟后,一阵咣咣咣像是重物捶在地面的声音传来,跟几重奏一样响得人眼皮真跳。

    没会儿,就看到一个个如小山般的身影迈步走来,每一步踏下去都能传出声闷响。

    每一个荒岠人的脸瞅着好像长得都差不多,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儿。

    苗尚书突然的,脚有点软。

    离着迎接队伍几米远,为首的荒岠人停下,紧接着,咣咣两声,后面的荒岠军整齐划一的齐齐停下。

    这气势,讲真,至少今天接了前面几国的使臣里,就没一支队伍能比过。

    苗尚书发现他舌头也开始发麻,不只是脚迈不出去,他现在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这时荒岠的队伍一侧大贤王缓缓的走了出来。

    “宝儿今儿怎么也会来?据本王所知,宝儿你应该是在兵部吧?”

    话是对着祈宝儿说的,可视线却是定在苗尚书身上。

    他见过的各色人等多了去了,这老匹夫是做何打算他还能看不出来?

    正是看出来了大贤王才生气。

    虽然没有朝廷认亲仪式,可在他心中,宝儿就是他的闺女。

    敢让他的闺女出来当‘迎一宾一小一姐’,姓苗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是他太久没在京中,还是这些人飘了?

    如有实质的压迫力朝着苗尚书不断涌来,要不是大贤王为了麒麟国不在荒岠人面前丢脸的很快就移开视线,苗尚书能当场给跪下去。

    可也已经吓得够呛,明明寒冷彻骨的天,他却里面都已经湿透。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哪知道新上任的祈侍郎竟然背后有这么多的靠山啊?

    还以为只是个光有武力、初出茅庐、只身闯京的小丫头呢。

    这时荒岠的将军也看到了祈宝儿,双眼骤然一亮,突然的高举双手大吼了声:“乌依卡~”

    后面的士兵们也跟着高举双手,嘶哑着嗓子的吼:“乌依卡~”

    嘶~

    这啥意思?

    怎么整得这么吓人呢?

    苗尚书这次是彻底脚软了,和同样腿软的雷侍郎俩互相依靠着,勉强的保住了点颜面。

    后面的礼部之人倒是还算不错,虽然不少都白了脸,却都是依旧坚挺的站着。

    道路两侧看热闹的百姓都跟腿上装轮子一样的没会儿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关门声一阵的嘭嘭响。

    钱郝俩侍郎一个手已经放到了腰带上,一个两手臂的肌肉鼓得估计衣服拿根针刺下它就能暴开。

    祈宝儿挑了挑眉,没看荒岠使臣那边,而是寻问的看向大贤王。

    本想瞧下闺女大变脸的大贤王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有机会哄哄受惊吓的闺女呢。

    也是,当时还是奶娃时就敢一个人四处乱窜的丫头,又怎么可能会被荒岠军给吓到?

    更何况荒岠军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也是他魔怔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来的话却是··“宝儿不怕,荒岠话里‘乌依卡’是神女的意思,荒岠人都一直将你当成神女,在他们荒岠的绿洲那儿,还为你立了神女像呢。”

    为首的荒岠人听得懂麒麟语,在大贤王的话落后,他在祈宝儿眼中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就那么跪着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双手朝前掌心朝上脑袋直接怼地面上的趴伏跪下。

    用着蹩脚的麒麟语说道:“神-女-大-人-在-上,请-接-受-您-忠实-的-臣-民-最真心-的-祝福。”

    这折给转的,一群礼部的人全它么给惊呆了好吗。

    祈宝儿自个也懵了,她啥时候成了荒岠的神女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凑近大贤小声哗哗:“这丫是不是因为九年前的事情要报复我?”

    她一麒麟国的兵部侍郎,却是荒岠国的神女,分分钟被人诟病出一个通一敌一判一国来好不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诛九族她都来不及通知西北的家人开溜。

    大贤王一个脑瓜嘣怼了过去,“扯,别胡思乱想,这事儿有你爹我在呢。”

    祈宝儿:“……”

    这货又啥时候成了她爹?

    她答应了吗?

    大贤王像是没看到她眼中的鄙视一样,过去和伏跪在地上的那荒岠将军叽里咕噜几句后,那荒岠将军激动得手都在发抖的终于爬了起来。

    他一起来,后面的荒岠军也一并都跟着起来。

    祈宝儿目测了下,这次荒岠人大约来了四五百人;为首一个是将军这是铁定的,他一身的黑白相间的铠甲;也只他一身的铠甲,其它人包括后面的士兵,都是毛皮衣服。

    因为语言勾通问题,领荒岠人去驿馆的事儿苗尚书舔着脸去求大贤王,好在这次大贤王没有用冷脸怼他,骑上侍卫牵过的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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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可谁特嘛的能不能告诉她,被全村人都叫福娃娃的她,为毛醒来后没几天,刚准备要发家致富呢,竟然就要开始逃难?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