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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5话、封家

    人哪,都是感情动物,何况这人跟人就压根不能比,祈家军的士兵和其它的士兵一比,苍了个天哪,这才是真正为老百姓的好兵!

    老百姓们对感激的回报很简单也很质朴,但真诚。

    送吃送喝,拜你。

    这才有了刚刚全城相送的一幕。

    还好都晓得赈灾粮队伍不能靠近,大家全都是隔着一定距离的不舍相送。

    可也正因为离着一定的距离,手里头准备的东西没法手递手的递过去。

    于是,扔!

    还都早做了准备,东西全没散装的,一个个框是密封绑紧,布袋子也是扎得紧实实的,不会有馍馍馒头什么扔得散落一地的事发生。

    就是嘛···被砸身上好痛。

    这是老百姓的感激,祈康安下令可以大家收,这也是祈宝儿的意思;军纪刚颁布,得让大家伙尝尝甜头。

    至于今后,一切都要慢慢一步步来,先将眼前这些将士们的心态改变,再去改变将来进来的新兵就容易了。

    就连方启也乐呵呵的拿着块大饼在垦,边朝着祈康安竖起大拇指:“将军厉害,我也算是参军多年的老兵了,至今为止第一次有老百姓自愿的送东西给我吃,不要还带硬塞的。”

    周三贵也赞同这话的连连点头,“可不,往常哪个不是看到咱们老远的就躲开的,好像我们是鬼一样,忒憋屈。”

    无影军不会欺压百姓,但无影军吧因在军界地位的原因,也习惯了高高在上,和老百姓还是有距离感的,可不从来没享受过这种来至于最底层百姓发自真心爱戴的感觉。

    讲真,很爽。

    就那种‘我保护你们我帮助你们都值’的满足感!

    鋰郡王咬着苹果若有所思。

    祈宝儿朝后撇了眼从巴城出来后整体气氛与以前都大不相同的长队伍,嘴角勾起道愉悦的弧度。

    这套军纪在她那个世界可是瑰宝,一九二八年颁布,到她翘时的二七六八年还在实施中,这几百年的时光里,军人,可一直都是老百姓最为信任的人。

    别说将士们了,就后方俩支流放队伍的衙差都得了些好处,他们因为要看守流犯在城内并没帮什么忙,不过在老百姓眼中,觉得他们是和前方的军一人是一伙的,因此扔东西时也往他们这儿扔了不少。

    小江边整着牛车上的包裹和框边用着羡慕的语气对坐在牛车前架上的差头说:“头儿,咱都捡了快一车了,你说前头的那些兵他们不得连个几天都不用煮饭啊。”

    这得省下多少粮食?

    粮食可都是银子呢。

    差头转头无语的看着他,“你就瞧到了这么点好处?”

    “啊?”那还有啥?

    “个蠢的,民心晓得不?”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一开始也觉得祈将军很傻很天真,祈家军很倒霉。

    “你仔细想想,祈家军只要今后都是这么行事,他们在老百姓心目中那得是个什么威望?”

    这才是祈将军厉害的地方。

    他也是令早出发看到全城百姓那般不舍的相送才想到这点。

    小江愣住,这,,这么厉害的吗?

    同一时刻,第二支流放队伍中有一家老小也在谈论这事。

    这家人姓封,一家子成年男子都从的武,也是被北方的贪一墨赈灾银粮一案牵连,族中大部分人已经先一步流放,现在不知是已经到了岭南还是还在半道,或是···

    而现在的这一家子,是驻守在景城外的原景州驻军副统领封将军及其一家老小。

    封夫人悄悄将一个馒头塞到封将军手里,“城外百姓扔的,七姑娘手快捡了包悄悄藏了起来,相公你先拿去给爹垫垫。”

    他们家没得到任何消息,抄家得太过突然,什么都没有藏,也就没法路上打点,至今家中成年男子手脚上都依旧戴着手铐脚链。

    孩子和相公还好,公公年纪大了,可怎么受得了?

    封夫人急,可也没办法,只能尽量让公公吃饱些。

    所以隔房七姑娘把馒头一给她,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公公,至于其它人,馒头她压根没打算分,给公公留着路上慢慢吃。

    押他们的衙差人不错,差头正好是相公认识的人,一路不会虐一待他们,也不会特意的饿着他们,相公和孩子们都年纪,比公公能更撑得住。

    “等下我掐半个悄悄给七姑娘吃,也是可怜了这孩子,若是不来咱家做客也不会···”

    封将军迅速将馒头藏入袖中,略黑带着沧桑的脸上滑过丝苦涩,安慰的拍了拍封夫人的手。

    “这一路辛苦你了,七姑娘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你和她好好说说,到了岭南我这个叔叔不能保证她其它,吃饱喝足应是没问题。

    你也别自责,三堂弟一家同样的流放名单中,他们还是往北地流放,七姑娘跟着咱们去岭南反而是好事,至少岭南那边咱肯好好干就不会缺粮。”

    说完,他转身向旁边的老人,悄悄将馒头塞到他手里,“爹饿了吧,馒头干了点,爹您先垫巴垫巴,午饭时间且早着呢。”

    封老头没坚持什么‘给孩子们吃啦’啥啥的,他家孩子孝顺,就是他说了他们也不会吃,反而推搡几下动作一大会引来其它流犯的注意。

    在流放队伍里,谁手里有吃食谁就更加危险,一个个饿得都跟乌眼鸡似的。

    封老头微低下头捧着并不大的馒头慢慢吃着。

    封将军与他低语:“不曾想这流放路上,竟能让我看到如此得民心的军一队。”

    语气羡慕,又带着浓浓的失落。

    封老头同样小声回他:“为父休息时打听过,前面那是祈家军,咱们朝廷新成立的军一队,主将是安乐郡主的父亲。

    朝中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现在看来,那些人全瞎了眼。”

    “我听说安乐郡主也在赈灾粮队伍里。”

    封老头埋汰的瞅了眼自家倒霉儿子,“你啊,就是太不懂人情世故,咱这都流放多久了,还只有个听说。

    安乐郡主是这次运送赈灾粮的赈灾使,这回的赈灾使有两位,主使就是安乐郡主,副使乃是当朝大长公主府上的鋰郡王。”

第496话、大惊小怪

    “什么?”他还真不明白。

    封老头更嫌弃他了,要不是独子,他早年就该扔了这憨子。

    “赈灾使名头好听,又是一品,瞧着是风光无限,可说白了,也就是个护送赈灾银粮的临时官,不说路上辛苦,要半道出个事儿,自己生命没保障不说,全须全眼的回去,罪责也不小。

    成功完成一趟差功劳的确不小,可这功劳不是谁都能享得到的。”

    从古至今,有多少赈灾使死在了赈灾的半道上;又有多少的赈灾使因私心而就算差事办成,最终也是斩于铡刀之下?!

    看自家傻儿子还是一脸懵圈,封老头狠铁不成钢的锤了他一下,“鋰郡王可是大长公主和卫驸马唯一的儿子,也是皇上唯一的亲外孙,明白了吗?”

    “哦~”这回晓得了。

    鋰郡王此行就是来混功绩的,而皇上和大长公主夫妇俩之所以敢将鋰郡王往又是灾又是疫的南方放,必然是运赈灾银粮的队伍中有着他们绝对信得过能保护鋰郡王的人。

    鋰郡王都只能为赈灾副使,那这个值得信的人已经不难猜。

    等等,,,“安乐郡主不是才???”

    封老头又想打蠢大儿了,“小神人晓得不,而且还是能力不俗的小神人。”

    大惊小怪。

    被亲爹连锤好几下的封将军也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他大惊小怪了吗?

    封老头白了蠢大儿一眼不语。

    其实神人什么的,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大多数都仅只是听说,见过那是甭提,连听说都是有虚有实。

    虽说他已是举人还在学院任副院长,但毕竟没有官身,而神人之事,要么是各家族的隐秘,要么是朝廷重臣,不是他所能知晓的。

    不过封老头有位至交好友现今乃是朝中重臣;封老头自己身子骨不争气,考个举人入考场需在里面整整十五天,他却考了两次都是半道就晕了过去没法再考,之后便放弃了转而去教书;而他那位老友不同,身子健康一路顺风,入朝后也是深得皇上信任,现今已是二品大员。

    缘分巧合,封老头的这位至交老友,手里正帮皇上管着整个麒麟国所有神人的资料。

    当然,这位老友不会和他说谁谁谁是神人这些机一密,只偶尔来信间他们会提到神人之事,并不涉及机一密的说说已经众所周知,民间早已传出十七八个板本的哪哪神人又立功这一类话题。

    所以封老头自觉对神人他比蠢大儿要知道的更多,至少不会看到能力出众与疑似能力出众的孩童时,会只将这人当成一个孩童来看。

    蠢大儿有个特点,就是自知自己智商不如聪明的爹,爹说啥他信啥;因此,一听到封老头说安乐郡主是位小神人,立马一脸崇拜的望向运粮队方向。

    神人啊,他没他爹那般通晓神人的事,可身为一州军的副将,也是有些消息来源的,知道当朝不少的胜战中起着关键作用的都是神人。

    这么说吧,父子俩其实知道的事情差不离,只互相都守秘的谁也不说;因此,依旧是父嫌子蠢,儿认准了爹精明。

    突然,封老头拽住封副将的手臂,压着声说:“少封,这是咱们家的一个机会。”

    “什么?”什么机会?

    哎哟他这操心的,这儿子还能不能要了?

    可没办法,他这辈子仅有这么一个崽,真扔了可就没了,只能憋得脸都微白的咬着牙继续说。

    “你瞧到跟在运粮队旁边的那些狼没?”

    “嗯哪。”封少封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家老爹,不晓得他到底想说啥。

    但凡没瞎的应该都瞧得见吧,那不是一只两只,是至少有五六百只的一群。

    我的个亲爹耶,你到底想说啥?

    蠢大儿的目光一向直白,封老头想没瞧出意思都不成,不过,他忍,等下再打。

    “爹怀疑,安乐郡主的神通,应该和唤兽有关,也正因此,皇上和大长公主他们才会放心鋰郡王跟着一块来。”

    南方还怕没有兽吗?

    瘟一疫有太医们在,还有位神医在;灾民,祈家军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样儿,实力瞧着应该都不错,灾民碰到这样的队伍,一般是不敢暴动的;那就剩下唯一危险的反贼。

    而安乐郡主有唤兽能力,又什么反贼能在群兽之下逃得了生?

    封老头坚信自己的猜测,觉得这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

    “咱们二房是庶出,又因为爹打小身子骨不好封家嫌累赘,早已经将咱们给分出来了。

    这于咱们现在来说反而是好事,若是整个封家,大爷着实是贪一墨了赈灾银粮,这辩无可辩。

    可咱们二房早就被封家赶出来了,还二十几年都未联系过,是没人细查,咱们获了连坐之罪,可若是有人帮着说话,咱们自个又没做过坏事,你为朝廷也是矜矜业业,而且咱们是真完全不知封大爷的所为,搏一个平民机会,应该还是有。”

    封老头不会心大的想着儿子能重新官复原职什么的,那是扯蛋,那么大的贪一墨案,连坐之罪他们只是个流放已经是天子开恩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可看着身边无辜的蠢大儿和三个幼小的孙子与孙女,再想想他们哪怕流放路一路撑过去安全到了岭南,也会成为一个罪民之后,孙子与读书习武再无比,孙女也不能寻个好人家···

    他恨啊。

    只再恨都已是宛然,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得为孙子孙女们谋一条能站起来走的路才是重要。

    所以一路他都在借着身上是老人别人会防备心底的跟人打听消息,得知了前方运粮队伍里竟然有位郡王和郡主后,他便开始仔细观察。

    当然,他不敢贸然行动,话说他也没贸然行动的资格,咱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啥本事,至于蠢大儿,除了一身蛮力会打仗外,脑子就跟绣了没啥差别。

    原本他都已经放弃了,没曾想在巴城逗留了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又让他又重燃起了希望。

    ——祈家军未满员。

    一军未满就肯定会征兵,而一个有番号的军一队,它是有资格自己征兵而不是由朝廷来调配。

第497话、老头丫的是个戏精

    再据出巴城时百姓们对祈家军的态度【在巴城里的几天,流犯都关在牢房,因此不知道外面祈家军们都做了什么。】,封老头觉得自个那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哪怕祈将军不会为他们削罪籍,只要他的蠢大儿能入祈将军的眼也能进祈家军,将来搏得军功,以军功来消罪籍也是一条出路。

    而能得百姓如此爱戴的军一队,其主将必不是个凶残之人,军中也应不会有太多欺压罪民的事。

    这种未知的事儿封老头哪敢打保证的,只是吧,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祈家军至少现在看着还是值得信任的,赌一赌。

    封老头想了很多,可也不过那瞬间的事,话落他压根不给蠢大儿多思索的时间,狠拽住封少封的手臂道:

    “爹已经老了,这一路过去未必真能活到岭南,可爹放心不下大宝二宝和三宝他们仨。”

    顿了下,想到自家蠢大儿每回回家时对媳妇的黏糊劲,眼一闭,有些艰难的开口:

    “还有你媳妇,她为咱们家付出了太多,这辈子跟着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在驻地倒是大鱼大肉了,她一个人在家上要照顾我这个老不死的,下还要照顾三个孩子;一天到晚没个嫌,还要整日里担心着你。

    现在咱家还连累着她要跟着咱们走几千里路到岭南去,好好的良家人成了罪籍,你亏不亏心。”

    提仨儿女,封少封脸上只闪过丝担心,可一提他媳妇,封少封立刻一脸愧疚的转身握紧了媳妇的手。

    触到手心上到处都是的硬茧子,他更是心疼得堂堂一魁梧七尺男儿差点没当众落下泪来。

    封老头:“……”

    没眼看,这儿子真的可以扔了。

    正神识扫到这儿,光明正大偷听了一出大戏的祈宝儿:“……”

    这老头丫的是个戏精啊!

    别说,和她爷有点像。

    于是,祈宝儿继续看戏。

    “夫人。”封少封声音都更了,又庆幸自己有位这么好的夫人,又愧疚于爹斥责他的那些都是真的。

    回想过去,他是真没给媳妇一天好日子过,记忆中,都是媳妇在忙里忙外操持家里的身影。

    封夫人被丈夫这当众一抓爪,又吓又羞得忙一把甩开,红着脸挤到仨孩子中间,一手牵住二儿,一手抱起小闺女,眼神都不敢往丈夫和公爹那边看。

    祈宝儿:啧啧啧,这时代的人,可真含蓄啊。

    都老夫老妻了,还在流放路上,就那么握了下爪,竟然能羞成这样!!

    祈宝儿又想到鋰郡王跟她提过流放路上减员中一向都是女子占了大头这话,再看封夫人,她这回是真明白原因在哪了。

    虽说麒麟国已经在这世界算是比较开明的国一家,女子都能当官呢。

    可其依旧还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尤其是后宅女子,因男子表面不说但心里对女子各要求的苛刻,后宅太多太多本就是被培养起来联姻的女子,对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

    流放路上不说碰到些无德的衙差,就一路流放的流犯中本也不少无德的男犯人,不定非要实质性的伤害,抱一下摸一下,对许多女子自身来说就已经会觉得自己脏了。

    在这时,自尊心重的姑娘,只会走那一条路。

    唉~

    在祈宝儿瞎想时,封老头已经揪着封少封的耳朵在嘀嘀咕咕中。

    祈宝儿细听了下,封老头在教封少封该怎么加入祈家军的办法。

    “首先咱不能急,半路上赶上去那是找死;其次,咱心要正,虽说咱们是找一条出路,可心若是歪了,那这辈子可就毁了,不值当。”

    大不了,他们就去岭南,反正岭南也有岭南军,蠢大儿能参入岭南军也,,,也成。

    他是担心岭南军都是与传闻可怕的荒岠对战,怕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他们是罪民啊,为了后辈,又哪来的选择可选呢?

    不知不觉三年已然过去,可在佩京之外三年前的惨烈一战,依旧是佩京人脍炙人口的谈资,更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下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依旧能让人围着叫好最好题材。

    听着下面说书老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和昨天又不是同一版本的内容,再撇了眼明明昨天许多也都在,现在依旧入迷三分的‘茶友’们,李清允瘪了瘪嘴有些无趣的扒到窗台上。

    她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说书人说得不好,而是——她当年被关住没参加那一战。

    她来到这儿已经六年了,上一世的事已经越来越模糊,她很少会去忆起,今儿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许多。

    前世她家挺穷的,她上面有个哥下面有个妹,家里没法供仨孩子读书,卡中间的她从来没进过学校的门。

    自小她也不知道反抗什么,爸妈让干啥就干啥,能做事开始家里家务一把捞,长大些了进工厂挣钱供哥和妹读书。

    等哥哥和妹妹都供出来,她以为她终于能为自己开始攒钱了,好家伙,末世来了。

    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不易,要在丧尸口中逃生,还要在人类手下逃生。末世中的女人活着也容易,幸存者男多女少,但凡长得好看些,肯月兑吃的都不用愁。

    李清允谈不上肯不肯月兑,因为她压根没那机会,脸上天生一个占了半张脸的胎记,胎记上还有几根粗毛迎风招展,讲句难听的,她和丧尸站在一起她都不见得比丧尸好看。

    可总要活吧,便捷的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好在她也不怕吃苦不怕臭,不有着把子力气。

    混在各个队伍中,从开始的帮人挖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开始,到加入队伍参加任务,不知不觉的几年学了点本事。

    眼看就要混出头能享福了。

    可是人要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

    她不懂争权夺势这些,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碍了人的眼,这不就招了人暗算,被推进丧尸堆里给来到了这。

    够惨了吧?

    想想就两眼框中都是心酸泪。

    可这身体的原主人比她还杯具。

    亲爹是堂堂的一品护国王爷,皇帝老大他爹不是老二也是老三,只要皇帝不出声,他爹就能橫着走。

    ------题外话------

    先别定,马上改补!非常非常抱歉,加班太迟回来了!

第498话、是直接拒绝还是委婉一点

    封家一家七口被带到运粮队这边时,全家都懵着。

    封夫人和四个全不到十五的孩子们还好,去带他们的是祈康安亲兵之一的小卫,小卫是以让他们来做饭为由把人叫过来;他们便真以为他们是帮运粮队来做饭的,还都颇为忧愁;

    这么多人啊,就他们这一家子,哪怕一整天都在做饭也不够这些兵吃的吧?

    而封老头和封少封,都是有种莫名的心虚,然后因心虚,而感觉体也···虚着。

    简称,腿软。

    前半个时父子正在谈怎么怎么的想办法加入祈家军,只过了半个时他们还啥都没干呢,一家老小全被祈家军得‘逮’来了。

    就··咋说呢,有种小鱼儿落入了鱼网马上要被清蒸和红烧的即视感。

    害怕怕。

    之后的几天,走在运粮队最后方的封家,及上回被周三贵看中且经过了考核而留下的十几个流犯的家眷,一同负担起了整个运粮队的伙食问题。

    没人刻意过来寻封家人,这反而让封家人都放松了下来,觉得祈家军单纯就是让他们来做饭的。

    加入进来的流犯加起来也就五十来号人,说多是不少,可按祈家军每餐都要出的粮来算,每一餐也就是一人给一块饼,五十来人约摸一餐半袋面的量,他们祈家军还是负担得起。

    呃,祈家军自然不会告诉大家,在巴城抄家时他们也搬走了不少粮;岳县令,一是不能让人白帮忙,二嘛,抄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如果全数上交他这个县令铁定能往上跳一跳;

    于是听从鋰郡王隐晦的提醒,对祈家军分走部分粮的行为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过祈康安没动金银那些值钱玩艺儿,只分了五万斤的粮走,至于其它,岳县令和鋰郡王是个什么安排他不管也管不着。

    所以嘛,现在对祈家军来说,多养几十个人而以,完全没问题。

    鬼头山,座在位于桑州闻于全世界的神秘之山。

    奇最神秘的地方,和祈家村的后面的高峰山一样,没有人在进入了鬼头山后能活着出来。

    鋰郡王搓了搓发毛的手臂,对正兴趣高昂着讲鬼头山鬼故事的十二道:“你可别懵本王,这世间哪有···”

    想说这世间哪有鬼,可又想到了被飘藏身现在已经疯了的闵郡王之女,张了张嘴,憋屈的将话又吞了回去。

    十二以为自己吓到了鋰郡王,一路过来鋰郡王都挺亲民,他没下马下跪请罪,拍了下自己的嘴抱拳就想请罪。

    这时祈宝儿的声音更快响起,“郡王,这民间有些事可说不得准。”

    十二可是她的人,她自然护着;而且,丫的说这世间没飘,这不是侮一辱她的职业嘛,虽然她抓飘宰飘只能算是副业。

    祈宝儿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虽没亲眼但也算是近距离见证过祈宝儿实力的鋰郡王顿时感觉全身都散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

    搓着手臂左右瞧了瞧,压着声问:“安乐,咱这周围安全不?”

    祈宝儿随意的抬手一挥,“这没事。”

    鋰郡王:“……”

    十二:“……”

    你要不挥那下手,我们还真就信了你这话。

    鋰郡王脑子啥都没想的跃到前方不远处方启的马背上,紧紧的搂住方启。

    惊到马忙得稳马的方启:“……”

    这又啥情况?

    鋰郡王他不会?

    问题是,自己不好那口啊?

    他该咋办?

    是直接拒绝,还是委婉一点?

    祈康安也吓了一跳的忙策马上前,“闺女,咋了?”

    问是问的祈宝儿,视线却定在前方粘在一起的俩大男一人身上。

    嘶~

    可别啊,你们就算是情不自禁,也该顾下场合呐,这附近可全是没媳妇儿的光棍和媳妇不在身边憋屈发疯的汉子;这不引人那啥嘛,可别带坏了他祈家军的风气。

    祈宝儿没理前面淡声说:“鋰郡王怕鬼,十二讲了几个和鬼头山有关的鬼故事,把鋰郡王给吓到了。”

    祈康安:“……不是,那,那···”那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俩男子搂一块无去呀。

    是的,方启为了稳住鋰郡王,一支手扯缰绳稳马,而另一支手朝后的固定在鋰郡王的后腰上。

    就,怎么看怎么关系正常不到哪。

    好在祈康安等人只瞄了眼就收回了目光,而这儿离着后面的粮车有距离,中间又有他们几个主副将挡着,看不到鋰郡王和方启的这一幕。

    祈康安确认没士兵往这边瞧后,问起他关心的问题:“鬼头山上真的有···飘吗?”

    祈宝儿没有瞄他,凝重着小表情点了点头:“爹,不只有飘,还是一群的飘,且上面还有只鬼王,飘仔昨晚去打探山腰都上不去。”

    祈宝儿身边的阴物‘随从’,现在只有一个一个胆小到看到丑飘能连连惊叫的飘仔,还有就是赵家的那个小鬼婴,没了。

    飘仔实力不行,到鬼头山半山腰就被山里那个鬼王的鬼兵差点没给撕巴吞了;而小鬼婴,虽然实力要强于飘仔,不过祈宝儿放他在身边是为了让他养魂,而不是跑出去送给别的飘。

    所以···

    祈宝儿竖了下肩,“爹,我们中午到鬼头山脚,不休息直接过,大正午的时间里飘们不会出来找死。”

    咱还是别欠欠的往上冲,那是有病。

    祈康安也凝重了脸色点点头,策马又去了后方亲自传令。

    人不与飘斗,他们还是能避开的话尽量避开。

    大家伙在巴城时就听说过鬼头山,对祈将军下的不休息急通过鬼头山山脚这点,不仅没人不满与抱怨,而是巴不得,连后方的流犯队伍也一样。

    都不自觉间加快了脚程。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按往常得走个二个时的十公里,今天只走了一个半时他们就到了离着鬼头山最近的官道上。

    一个个都恨不得自个脚上长了俩风火轮,能跐溜一下就飞离这儿几百公里以外。

    其实官道与鬼头山之间还间隔着两座大山,并不算近,只是这个不近是针对人来说的,对飘来说,那就是跐溜一下的事。

    前方连祈康安都下场的祈家军维护着粮车队形,后方流犯队伍与前方比散乱了些,但也还算有序的一路往前。

    约半个时后,大队伍来到个三叉路口,祈康安拿出简易舆图确认后,带队步入右侧官道。

第499话、戚将军的消息

    夜,大家再次宿在一个无人的疑似被弃的驿站内外;驿站内宽敞夫人但连所有粮车都容不下,将士们只能依旧驻扎在驿站外。

    这儿的驿站并没有被损毁,虽有些破旧但那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墙壁地面皆无血迹这类能证明这儿有人出事的痕迹,地面脏可楼梯扶手与各房间内部却都是干净着。

    方启还特意摸了摸楼梯扶手,举手看去,只有微微的一点灰尘,显然着最远在昨天或是前天这儿还有人做过卫生。

    厨房内的东西也能证明这点,米缸面粉大罐这些都处于半满,同样只稍许灰尘的灶台上调味料也都是半满。

    现在是十七,驿站的补给一般都是月头或是月尾,厨房的这些东西正好符合驿站的人刚走不久这点。

    且,他们走得很匆忙,连粮都忘了来拿走。

    灾时,粮可是比银子更有用。

    客房内这点更加明显:许多房间被子都凌乱着;桌上的茶具有的有使用过的痕迹,有的杯子掉落在地碎成了一片片;甚至还有将士们在客房内找到了钱袋子和朝廷官员的官袍。

    方启溜了一圈回到大厅,和堂内唯一一张有坐人的桌上正在吃晚饭的祈康安汇报:

    “将军,这儿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以确定所有人都是匆匆离开,应是无人伤亡。”

    就像是有什么事关到全驿站人生命的急事一样,身外之物什么的全不要了,人先跑再说。

    只是···

    “驿站外已经看不到脚印,前天下雨,驿站外的痕迹应该是被雨水给冲洗去了;不过驿站内脚印这些保存得及好,都是朝外而去,没有后来又有人进驿站的痕迹。”

    这才是令人感觉怪异的,一个个吓得啥都不要的全跑了,结果他们跑了后却并没有人再往驿站里来?

    难不成,歹人一开始就是守在驿站外,等驿站内的人出了驿站后,他们再追着人家跑?

    这不有病?

    这时郑浩然也抹着汗跑来,双手呈过来一个布包,“将军请看。”

    天爷哦,出大事了。

    祈康安没立马去接布包,而是先看了眼郑浩然,在看到他脸上的凝重神色后,他也跟着的沉了脸。

    小心接过布包就放在桌上打开。

    入目的是一套男子所穿的棉布里衣。

    里衣没什么特别还很普通,特别的是里衣上放着的那块鎏金令牌。

    ——正面为一个大大的【戚】字,背面是两朵似莲非莲似菊非菊的花。

    “这是?”

    郑浩然:“末将若是没有记错,这是威将军手里能调动虎威军的令牌。”

    “戚将军?就是失踪的那位戚将军?”

    郑浩然肯定点头,“末将等以前对各军伏虎和调兵令牌这些都要熟记,不会认错。”

    方启也在旁边附和:“将军,浩然所言不假,这正是戚将军手里的那块令牌。”

    只是,戚将军的令牌怎么会在这?

    “浩然,你是在哪找到这个布包的,令牌当时就在布包里还是??”

    “在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客房里,屋内已经空空的什么都没,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里衣裹着令牌藏在床板的间隙里,这外面的布包,是我扯了桌布。”

    旁边默默听了会儿的祈宝儿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失踪的那位戚将军曾经在这驿站内出现过,有可能就是一两天前,有可能是在更早之前;

    或许是有人本就是冲着他的令牌而来,或许是他自己觉得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胁而先保护住令牌;

    不管哪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戚将军当时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这观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祈康安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方启和郑浩然俩先坐下吃饭。

    他们到驿站时已经夜里七时,一个个应该早饿疯了。

    方启和郑浩然也没客气,不过两人看到祈宝儿在摸下巴,都知道她这时在思考,于是都是尽量无声的坐下,自个装饭开吃。

    片刻后祈宝儿继续道:“我个人觉得,有人冲着戚将军的令牌而去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这般,那戚将军现在应该还活着。

    不排除万一是有人单纯的追杀戚将军,不过这可能性很小;

    戚将军他们据地方奏折所诉,是在江州出事;

    可据岳县令所说,是在海州出事;

    只无论是在江洲还是海洲,如果是有人要致戚大人于死地,戚将军在朝中武力值这一块仅次于赵德轩,足可见其实力出众,要想杀他,必来的是高手,且还不仅一个两个,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戚将军有机会逃到这?”

    郑浩然听明白了,“郡主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令牌而去?可,为何那些人不直接拿下戚将军搜身呢?”

    那不是更简单?

    方启啪的给了他一后脑勺,“虎威军交到戚将军手里已经二十几年,这些年里,不可能没有人想拿到戚将军的令牌,而戚将军在这些年里也不可能不防这点;你觉得戚将军就是被抓了,他们能在戚将军身上搜得到令牌?”

    令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就是佐证,戚将军在自己遇险的时候,怎么可能还将令牌随身放着?

    随地挖个土坑,都比放在身上要强。

    而戚将军身上无令牌,哪怕被抓,会受折磨,但绝对的性命无忧。

    算是双重保险。

    方启:“不过,这令牌藏得有些草率了,若是驿站驿卒打扫卫生,岂不是就会被发现?”

    祈康安摇头,用‘你不懂’的目光扫了眼俩副将,“你们都是出生世族,对老百姓还是不够了解,不管是驿卒还是普通客栈的小二,打扫卫生时像床底、衣柜角落等这些犄角旮旯的、平时很难注意到的地方,一般很少会打扫到。”

    话虽如此,可祈康安也不认为这点是戚将军的心中所想,真正的原因应该是··

    父女俩对视了眼,不约而同道:“来不及了。”

    刚扒了口饭的方启:“……??”

    正夹菜的郑浩然:“……???”

    祈康安:“应该是给戚将军藏令牌的时间很短。”

    当时的情况,要么就是追击他的人就在附近,要么就是他感知到了周围有危险。

    这时鋰郡王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下楼梯时还因为着急滑了下差点剩下的楼榭改着滚着下来。

    “小心。”

第500话、我是谁我在哪

    一封信,更准确的说,是一份血书。

    血书是由已逝月阳县县令安云德所书,是一封向戚将军求助的血书。

    从信中的意思大致能推出当时的情况:

    安云德及他的全家人还有月阳县的大部分商户,都被一个信中没提及名字的人所囚禁;

    抓安云德的目的,是要他替那个未书写人士做事,至于要做啥事血书上也没提及,总之不是好事;

    安云德家人的目的更简单了,用来逼迫安云德;

    抓商户嘛,为了钱;

    安云德求戚将军救他的家人与那些商户,血书中有这么一句‘下官已是命不久矣,也已存了必死之志,下官虽只是九品小官,忠于朝廷之心从未变过。’

    而且,安云德请示戚将军救的,还并非是他家除他之外的全家人,仅只是他最小的一个孙子。

    也就是,给安家留个种。

    从楼梯滚下来的鋰郡王,无视了正憋笑的方启和郑浩然俩,一脸淡然的拍着身上的灰尘。

    “月阳县县令于三个月前因白鬼教冲入县衙而身死,整个月阳县无一人生还。”

    月阳县在沐州境内,是渝州与沐州的交界处,也是受白鬼教最早屠一城的一县。

    正是因月阳县一事上奏到了天子面前,戚将军与祈宝儿这俩的赈灾使多了一项任务——清白鬼教。

    不是以前祈宝儿所碰巧遇到的那些事,她是局外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了解越多反而是僭越;而是她这回得将白鬼教的事直众头到尾的彻底解决。

    鋰郡王这个副赈灾使和祈宝儿有着同样的任务,他就是众所周知的来很不好意思又皮厚的攒功绩,只安全赈个灾治下瘟疫,虽说功绩已然不小,可终是不如剿灭判军要来得大。

    一旦此行白鬼教真灭于安乐与他之手,从此以后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不会有人敢轻易的得罪与算计他们。

    因为他们不仅是得了功,还得了民心。

    不过鋰郡王有个优点,也是大长公主和卫驸马夫妻培养的好他不急功。

    他深知事有缓急的道理,所以一路上虽然仅碰到过一次白鬼教众,他也晓得他们得先将赈灾银粮送到各州之后才能抽出人手来处理白鬼教的事。

    且那次与白鬼教众一遇,他也看出了对付白鬼教的不易,那次要不是有祈将军相救,要不是安乐带了狼群赶回来,他已经交待在那条山道上了,还谈什么功什么绩?

    且,要是赈灾银粮被抢,他们失职还对不起受灾的老百姓不说,还助长了白鬼教的实力,让下一批来赈灾与剿判军的人越发艰难。

    所以,一开始还有些心急没有白鬼教消息的鋰郡王,从那一战之后也佛了。

    现在就是消息自个跑到他面前,他也能平常心对待。

    祈康安看过血书后把血书交给祈宝儿,祈宝儿看后慎重而小心的将其叠好,收进侧【空】兜【间】兜里。

    祈康安叹息了声说:“已然过去了三个多月,戚将军才刚离开这不久,安县令一家···”

    未尽之语大家都明白,全默了。

    吃过饭,祈康安几人没留在驿站内休息,而是回了外面的营帐,本来鋰郡王也想留在驿站客房休息一晚,帐篷那搭着的床哪有驿站内正儿八经的床睡着舒服呀。

    可祈宝儿没让,硬是被赶走了;同被赶的还有十二和那些也想住在驿站客房内的衙差。

    这举动令有些衙差不满,太专权霸道了,驿站内几十间客房呢,安乐郡主就一个人也住不过来,凭什么连他们几个人挤一间都不让?

    十二心细,瞧出了有些衙差的脸色不对,他晓得郡主不在乎外人如何评价她,但,他不愿意这般小吏心里也敢腹诽主子。

    加快脚步来到鋰郡王身后,状似向鋰郡王解释,其实声音后方的衙差都能听到的说:

    “郡王,必是郡主发现了驿站内有问题,这才独自留下处理。”

    鋰郡王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二为啥要向他说这个,他和安乐已经算是熟人了,哪还不晓得安乐的性子,又何需多这一嘴?

    转头奇怪的看向十二,余光一扫扫到了后方的衙差,有些衙差脸上的不虞还来不及收也被他收入了目中,顿时了然。

    “何需解释,本王还不了解安乐,她总是这般有危险自己上,却又从来不居功。”

    说完便走了,至于那些衙差还会怎么想,在鋰郡王看来,十二是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是些还不是正式衙差之流,又何需在乎他们的想法。

    有鋰郡王这句话已经足够,再多说反而显得自家主子跌了份儿,十二也没再说什么的快步离开。

    众衙差们都狐疑又惊恐的对视着:晚上,驿站有危险?

    甭管是真是假,谁人能不怕死呀,不就和流犯们一块挤挤牢房嘛,他们也不是没挤过;往常押送流犯入住驿站时,碰到已经客满的,他们不也是只能和流犯在牢内挤挤。

    夜深人静雾影时。

    零时正正,寂静的驿站大堂内,突兀的响起一道脚步声,紧跟着,又传来一道女子嘤嘤嘤的娇柔哭声。

    大堂正中央唯一亮着光的桌旁,坐着个小矮墩子,小矮墩的身边四周满地都是瓜果壳和水果皮。

    此刻,她的小胖手还在和瓜子奋斗,脚步声与哭声的突然响起,不说是影响到她,只能说是连手上的动作都没一丝变化。

    嘤嘤声哭了足了两分钟,也许是哭声的主人也没碰到过竟然真有人对她的存在和哭声毫无反应,晓得再哭下去没啥意义,哭声乍然停止,然后脚步声缓而慢的朝着小矮墩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但凡是换个正常人在这,就这明明四周啥也没有,却有道脚步声逐渐朝着自己在迈进的心里折磨,也能将人给吓疯。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小矮墩的身后不远处。

    小胖手指了指自个旁边的位置,“坐,咱们来聊聊。”

    正腥红着眼,举着利爪想给小矮墩一个透心凉的女飘:“……”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动不了了?

第501话、女飘小玉

    女飘保持着手成掏心窝子状的坐到祈宝儿旁边,全身上下除了眼窝子里的灰暗眼珠子能转动外,其它地方全都比她已经被埋了十几天的尸体还要僵硬。

    更过分的是,小矮墩把她定在这儿后,竟然理都不理她的继续剥瓜子,剥了一小把一口啊呜,然后继续剥。

    这很磨人好不好,您老人家能给个干脆不?

    祈宝儿等吃完了一碟瓜子,又拿出包花生倒进空碟子里,这时她才边拿起个花生剥着边看向旁边的女飘。

    女飘是个新飘,保持的还是她死前的样子,不过心中怨气及大,已是厉鬼。

    身上穿的是囚衣,没看错,就是流犯们身上的穿的囚衣,被撕得像是破布条子挂身上,要不是一路见着囚衣已经随眼一看就能认出来,瞧过去还以为是里衣。

    女飘的囚衣里什么都没,可入眼看到的却不是正常的皮肤,而是不是新旧鞭伤烫伤,就是新旧淤青;没有一块皮一肉是完好的,连脸,都被烫得满是水泡已经看不出原貌。

    祈宝儿准备吃的花生肉顿在了嘴前,突然间胃口全消。

    “你这一身的伤,是押送你们的衙差做的?”

    似戳到了女飘的恨处,女飘满身顿时冤气骤升,在祈宝儿的眼中,旁边已经没了女飘,只有一团人形黑雾在蠕动着。

    然后,女飘没脾气的又恢复了人样,颇有些气鼓鼓的瞪向小矮墩。

    她就是没了神智的满身怨气,也依旧还是动不了不说,升起来的怨气可见的迅速消失,消失的神智也一点点的回来。

    在飘界虽然没混多久,可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这是碰到了厉害的道士啊,她还不要命的自己主动送上来,可见,真是因为她杀了太多的人而天要亡她。

    祈宝儿定住了她全身,唯独没定住她的嘴,女飘终于说出除嘤嘤嘤外的第一句话。

    “你杀了我吧。”

    她不要被做成完全没神智的鬼仆。

    祈宝儿被她这突来的一声哀求给唬得怔了下,神色莫名的看着女飘,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生前就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人。

    女飘看祈宝儿没应声的只盯着她看,顿时真哭了,不是刚才那嘤嘤嘤的娇柔哭声,而是带着鬼气的凄厉哭声,难听不说,普通人要听到,灵魂被震出体外都有可能。

    祈宝儿忙一挥手一个冥神之力结界笼罩住整个大堂。

    “听姐妹们说,厉害的道士对厉鬼都是两种解决方法:

    一种是直接灭了,这其实对我们厉鬼来说最好的结局,一了百了;我们又不是天生的杀一人一狂,只是成了厉鬼后经常不受自己控制,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杀一人了。

    还有种是收为鬼仆,就是将他们的神智彻底泯灭,然后控制为己用,这才是对厉鬼最大的折磨。”

    女飘这话,祈宝儿不置可否。

    常言道鬼话连篇鬼话连篇,通俗点讲,就是飘所说的话,一般没几句是真话。

    也许眼前的女飘生前是个好人,但,成了因怨而生的厉鬼又手染鲜红后,,因怨而生的厉鬼本就因身负大怨而嗜血,没粘血还能凭着本心去控制自己做恶,虽然渐渐的也会受不住本能,但一旦粘了人命,便控制不住了。

    祈宝儿不耐听她那些十假无真的话,哭得她也头疼,敲了敲了桌子。

    哭声戛然日子。

    女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小矮墩:瞧着这么精致好看的小女娃,怎么能这般的冷漠呢?

    在精致小娃冷眼看向她时,女飘也不知怎的,本能恐惧的忙将视线移开。

    “我喜欢听实话,不喜欢听假话,要是你还想继续刚才的表演,我可以让你到地府去在判官面前慢慢的演给大家看。”

    “不,不不,我不去。”一去地府,她十八层地狱得每一层至少蹲个百年。

    光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那就说。”

    女飘有些懵:“说··说啥?”

    这是真反应,她是真不晓得自己该说啥?

    祈宝儿没看错她,这女飘生前就是个没脑子的货。

    祈宝儿:“……你是怎么死的?”

    还以为啥呢,原来只是想知道这啊,早说嘛,她刚才还演个什么劲儿?

    “怎么死的,我得要从我们家开始流放说起。”

    顿了下,小心翼翼的又瞧小矮墩一眼,见她没因自己口花花而生气,女飘便放了心的开始慢慢讲来。

    也许是知道自己逃跑无望,也许是无论死前还是死后都没有人正儿八经愿意听她好好的说话,女飘一开始只是像在陈述外人的事一样,后来越说越不知不觉的投入了真感情,最后又再次的嚎啕大哭。

    女飘叫小玉,出身于青一楼,没有本名,还没记忆时已被卖入青一楼,小玉是她的花名。

    因为长得好看且身姿柔美,小玉长到了八岁后便被一专门培养瘦马的地方卖走,给安置在了一处庄子里。

    庄内还有几十个和她一样同样正在培养的瘦马。

    等到小玉十五岁那年,被卖去了南方一州府叶姓知府家隔房从商的大公子为妾。

    不用猜,这位姓叶的知府也是南方赈灾银粮的贪一墨大案其中的涉案人员,其三族同样被流放。

    小玉跟着叶家二房是上一批的流放人员,只是她的运气没有这批的流犯人员运气好。

    虽说衙差们大抵差不多,都是路上都是使了劲儿的捞好处,对流犯们不说善心,没沿途虐一待就已经是心善。

    可这批的流犯因为前方有赈灾银粮队的原因为一,二是后面两队流犯的负责差头人都不坏。

    而小玉他们那一批,差头是个在衙差界出了名的混人,且,这人非常非常以及极之的好涉,由他押送的流犯,女流犯减少的数量都要比其它人押送的要多出不少。

    谁都知道其中的道道,可··

    这人上头有人,亲姐是大司马家二公子的小妾,还是个庞妾。

    大司马家的二公子已经算是没徇一私一枉一法,没因庞妾而随意的提拔小妾娘家的人,可再怎么说底下的人大司马的面子总不能不给。

    所以对那混人,都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只能暗里的同情同情那些被他领队的流犯们。

第502话、小玉之死真相

    小玉是个被花费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精心培养出来的瘦马啊!

    何谓瘦马?

    就是她哪怕是已经成为一个狼狈的流犯,一眸一笑间依旧是不自觉间便会流一露出风一情无限来。

    这对那好涉的差头来说,可不就是送上来的一块肥肉?!

    且那吴大少还不是个顶用的人,差头都没下手呢,吴大少为了解下手铐脚镣,他自个先主动将小玉送了上去。

    身为妾,与奴没有两样,主家要将她送人这种事儿,在这儿本就是理所当然可行的事;何况身边又都是差头的人,小玉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祈宝儿:“你身上的伤,是,,那差头打的?”

    “不是,他其实人还挺好,至少比我所认识的其它人要好。”

    一路上给她吃给她喝,有流犯想欺负她时她那个相公不管,却每每都是他冲过来保护她。

    小玉很感激他。

    祈宝儿瞧着她,难得的感觉鼻头有些酸。

    受到了那般对待,只是给吃给喝,偶尔着帮挡挡流犯,她竟觉得这已经是她所有认识的人中对她最好的!!!

    “那是……??”

    女飘身上阴气骤升,“就在这驿站里,那姓吴的又把我送给了另一个人,那人是回京述职路过这儿,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只听到有人叫他孟大人。”

    孟大人?

    回京述职?!

    等下问鋰郡王。

    随着女飘声音越来越尖利的讲诉,祈宝儿听到了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那个孟大人不是权利真挺大,就是特别会忽悠,据说是和岭南的屯兵所有着什么不浅的关系;吴大公子不知从哪打听到了这些,将小玉送给孟大人后,换了张孟大人亲自保证可以在岭南屯兵所得到不少好处的纸。

    而小玉,孟大人不仅好涉他还变一态,喜欢在床一上虐一待女子,鞭抽、烫咬什么的,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的恶一心事。

    因知晓孟大人在岭南有关系但好涉,当时连同小玉在内共有十一个女子被送给孟大人,其中最小的才十一岁。

    孟大人有了姑娘们后没继续赶路,而是留在了驿站准备玩乐一翻后再回京。

    最小的小姑娘,是第一个出事的,就在被送去的第二天,因不愿被孟大人欺一凌从三楼窗户跳了下去,当场毙命。

    “那个畜一生,他竟说他的人情不能白费,让他的那些属下,让他的那些属下连尸体都不放过。”

    也是因为亲眼看了这一出残忍,其它的十一个姑娘都没敢再自一杀。

    可没敢自一杀,她们一个个最终也都没能活多久。

    孟大人没厌弃,要受着孟大人的折磨;孟大人厌弃了,就会把人赏给他的属下。

    小玉一身媚一骨,是十一人中最受孟大人喜爱的一个,也是受折磨最多,最终死得最惨的一个。

    “我实在受不了折磨了,想着死就死吧,我借口想喝茶···”

    祈宝儿看着她满是烫包化浓的脸,有些唏嘘,还有些··

    按说对人世间的这些公与不公,她该是淡然以对的,前世的她便是一直如此。

    可现在,她却感觉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压着她有些憋气。

    冥神之力能消弱阴气怨气,祈宝儿都不用特意去做,被冥神之力控制住的女飘没会儿身上好不容易涨起来的怨气又散了个干干净净。

    麻了,毁灭吧。

    “这里不只你一个飘,其它的呢?”

    她没感受到其它飘的鬼气,但这儿的阴气浓郁得,,绝不可能只她一个飘在这。

    小玉突然轻笑了声,颇有些得意的说:“小大师,你来晚了一天,你要再早一天就能让我们全军覆没了。”

    祈宝儿没生气,反而还重新悠闲的剥起花生来,“你是地缚灵,其它的应该也差不离,就算不是,他们也不能离开这儿太远,我只要在这等着,他们不想魂飞魄散早晚都得回来。”

    女飘的脸看不出表情来,只她周身的阴气又浓郁了不少。

    “你别想了,他们就算都魂飞魄散在外面,也不会回来的。”

    祈宝儿花生肉入口,挑了挑小秀眉,“我明白了,他们去找那姓孟的报仇去了是不是?”

    问句,可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这下把女飘给整不会了,她,刚才有坦白什么吗?

    看着她这没说答案和说了答案没两样的反应,祈宝儿:“……”

    女飘用事实,再次的证明了,她生前的智商的确不怎么样。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她真聪明,又怎么会培养多年后不是往达官贵人的府上送,而是寻常的卖往了商户家中?!

    祈宝儿都被她那呆滞的模样给逗笑了,“一共有几个?”

    “姐,姐妹十一个。”

    小玉现在对眼前这个小矮墩是真怕得不要不要的,打那都甭提,打不过;而人家的脑子,好像十个她也追不上。

    祈宝儿:“……我问的是,你害了多少个人?”

    谁管你原来一共有几个飘?

    反正离开了这儿,那一个个也撑不住多久,不是被其它飘吞就是消散。

    “啊,这啊,那个,那个,我不记得了。”

    见祈宝儿神色越发淡了下去,小玉连忙解释:“真的真的不记得了,每回我,,我,,那个,都会忘记,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以前,十一个姐妹都在驿站内,不过那时她们实力都弱,只能晚上出来吓吓人,触碰都触碰不到人,也就谈不上能真正的伤到人。

    后来慢慢的能力强了起来,但能力强了后她们就会经常不受自己控制,常常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们自己也不知道,便是第二天知晓头天晚上有人死了,又死了几个,她们也不能肯定是她们中谁做的,或是她们中哪几个人做的。

    反正就是一天又一天浑浑噩噩的过着。

    祈宝儿对厉鬼也有了解,对她这情况一点没意外,又问:“这驿站里的人全部逃走,是因为你们?”

    小玉立刻炸毛,“你不要冤枉我们,和我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因为白鬼教,驿站的驿丞和白鬼教有勾一结。

    他们相商的时候我们几个姐妹都看着,明天晚上白鬼教会有一批粮从这儿经过,我还跟着那驿丞偷听到是白鬼教从朝廷那抢来的赈灾粮。”

第503话、都没碰过

    “那白鬼教的人说,驿站是必经之地,他们还说为了不让官府怀疑到驿站,假说收有线报有土匪会来劫驿站,他们所有人都先撤到吉庆县去,等白鬼教的人过去后再回来。”

    那晚天上无月,周围阴气并不重,她和姐妹们晚上难得的保持住了神智没有失控,都在屋里亲眼见着下面的驿丞一伙人演戏。

    先是一群人假装在不远处的山上嗷嗷叫着,让驿站里的人以为真的有很多土匪已经朝着这边来,什么都没拿的就被驿站里的人带着匆匆跑了。

    驿丞他们为了逼真,也没人留下去捡客人们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

    “本来有小二想留下来收刮一圈,那驿丞说客人中有好几个官员在,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问题,谁都得不了好;反正东西都在驿站里,等回来再搜也一样。”

    小玉撇了眼小矮墩,瘪了瘪嘴:没想到这些人先到了驿站,并且一个个都没客气,进屋后连桌布都给收刮得干干净净。

    也不晓得那个驿丞回来后会不会哭,她可是亲眼瞧到一个身穿副将服的人进了驿丞的屋子,出来时背上多了个布包。

    不用问,那人正是方启,此刻他正和祈康安俩正在点他们今天的收获;今天这些都算战利品,搜罗的人按规矩的能分二成半,其它的归一公。

    “嘶~十一万两还多,这···”祈康安的手已经在发抖。

    不是因为这钱多的原因,而是···这钱,烫手。

    “这些银子都哪搜来的?”

    方启:“大头都是驿丞的屋里,别的屋里都是床,就他那屋盘了个火炕,我觉得南方盘火炕有些奇怪,就查得细了些,果然炕脚壁上有两块砖是活的,里面藏着个匣子。”

    方启点了点桌面上现在放所有银票的紫檀色匣子,“就是这个。”

    也是所得的所有东西里藏银票最多最整齐的地方,更是桌上所有东西中最适合装银票的地方,所以祈康安俩才将其它的银票全整理好都放在了这匣子里。

    “刚才,里面原来有多少?”

    一旁在负责计算的郑浩然咧嘴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毛一样:“回将军,匣子里原有八万四千二百一十四两五钱银子。”

    顿了下,他放下笔搓了搓脸,很快又恢复正经的充实道:“这个驿丞绝对有问题,朝中一品大员家都未必能一次拿出这么些钱来。”

    就他们出这趟任务,近两万将士们几个月的吃喝和其它开销呢,朝廷也只给了两万两银子的军饷。

    而这两万两,他已经是千省万省着用了,到巴城前还是已经造了一半;巴城停留又去采购了些必须品去了一千多两,现在仅剩八千多两了。

    好在是郡主给了他一万两做以防万一的保障,否则郑浩然早哭了。

    今儿驿站这一出,要问谁最高兴,那必是乐巅巅计帐的郑浩然同志。

    方启凝了眉看向祈康安,“将军?若这是脏···”

    郑浩然顿时眉毛倒竖,“脏什么脏,哪脏了?驿站内一个人没有,那就是个无主之地,无主之地里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无主之物。”

    来啊,谁敢来跟他谈钱,他能谈得让对方怀疑人生,怀疑自个的品种。

    方启:“……你,,,后勤的事,应该是三贵来负责。”

    他在这激动什么?

    说到这,郑浩然双眼巴巴的看向祈康安:“将军,能让末将和三贵换换不?他心糙,安排其它可以,这记帐算帐这一类的细活,他不成。”

    周三贵性子直,喜好——打架,遇事脑子也不会拐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他只会用拳头解决。

    而后勤,哪哪都是细致活,军中帐目笔笔要清楚,入与出要心中有数等等,在这点上,周三贵完全没法应负。

    这不,一路而来,都是因着周三贵和郑浩然的好友关系,郑浩然管着自己该管的事儿的同时,还要帮着周三贵管他该管的后勤。

    不只是郑浩然,方启和程司也会空时就帮周三贵一把。

    不过他们都是曾经无影军中的精兵,四人曾经在无影军中也都有着身份,所以都晓得不能再这般下去,否则祈家军的领头内部会先乱了。

    周三贵的权会不知不觉间的逐渐被削弱,而他们三个的权利会逐渐变大。

    这还是次要,主要是四个副将间的职责会变乱,从而造成整个大军没了规矩。

    这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这不,方启也是有意在祈康安面前提起这事,细心的郑浩然和周三贵对换,没脑子的周三贵去不用费多少脑子的郑浩然那,而脑子精且细心的郑浩然去后勤,完美。

    【小小声说一句,当初这四个副将的各个职位,是儿戏的抽签给抽出来的。】

    祈康安身为主将,四个副将是离他最近的人,这一路大家又都几乎是吃住都在一块,自然是什么都看在眼里。

    他其实早有想将郑浩然和周三贵对换的想法,只是两人一无错二又没主动请求过,他实不好随意的让自己的副将更换职位。

    现在郑浩然提了,方启也是那意思,便顺其自然的点了点头,“成,从现在起,浩然你就负责后勤。”

    “是。”

    祈康安又将装银票的匣子命起来推到郑浩然面前,“咱们晚上只进过驿站,里面的东西一件一样都没碰过。”

    “是。”

    郑浩然抱起匣子,与方启对视了眼,两人都是笑眯了眼。

    有钱,才有那个底气征兵啊!

    自古以来都不是纯靠着朝廷来养兵马,各军都需要有自己的收入来源,比如镇南军有个吴大公子,岭南军与岭南屯兵所合作等等。

    正是因此,就有了所谓的兵一匪;但只要他们不过分,朝廷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能为国库省点开支不是。

    已经是祈家军的副将,方启等四人自然是都希望祈家军真正的强大起来,所以祈家军是肯定要征新兵的;

    只是一旦征兵,这开支立马就会不足,要向朝廷要的话,他们敢全拿脑袋保证,在这南北方都是灾的灾年,肯定一文都要不来。

    现在好了,入帐十几万两,这下不敢说几年无忧,至少着征新兵是无忧了。

第504话、夜来迎亲队伍

    出营帐后,郑浩然紧抱着小匣子小声的笑道:“将军颁布了那样可谓是严酷的军一纪,我还以为···?”

    “呲-,你以为咱们将军是那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

    【读书人风评被害得的一次。】

    郑浩然讪讪一笑,“那军一纪闻所未闻,我这不是··”

    --误会了嘛,以为他们将军是朵圣洁白莲花呢。

    方启无语的看向他,这丫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候瞎的?

    将军圣洁这点他是一点没看出来,他只看出了他们将军身上的土匪气息不比人正经土匪要低。

    祈宝儿正在这时手里甩着块玉佩从驿站出来,方启和郑浩然俩忙停了互相打趣上前打招呼。

    “郡主,您没受伤吧?”这是一脸关切的方启。

    “郡主,那里面有那,那什么吗?”这是一脸好奇的郑浩然。

    祈宝儿朝方启先摇了摇头示意无事,然后对郑浩然说:“原本有,现在没了。”

    小玉生前是很可怜,可她成飘后杀了太多无辜的人,祈宝儿不可能容她。

    正好赵小娃娃要养魂,祈宝儿撕巴撕巴给婴孩飘当补品去了。

    ‘人菜瘾大’的郑浩然倒抽了口寒气,满足了心里的好奇,可,他心里又怕怕。

    好在祈宝儿也没有和他们深聊下去的意思,已经甩着玉佩迈着小短腿去往将军的营帐。

    方启手肘肘了下关浩然正准备也拽着他离开,然,今夜却是个多事之夜。

    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喇叭唢呐声,声音传来的同时,阴风阵阵如波浪袭来。

    方启和郑浩然俩都脚步顿住朝声音方向看去,那是他们来时的路。

    按说此刻已是深夜,今晚天山乌云不少遮住了月,方圆附近除了他们这儿因燃了火把有光外,其它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可,当两人看过去时,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远处见到了一支迎亲队伍,明明不应该,但,就是看得真切明白。

    前面几个吹着唢呐和喇叭的人是惨白惨白着脸一点看不出像个活人,吹乐器的人后面连着··他们细瞧了下,正正好有十顶花轿,花轿旁各跟一个媒婆也是同样一脸血色全无的死相。

    见此,郑浩然想起了家乡的一个传言,顿时全身汗毛倒竖冷汗直掉。

    “方,方哥,是,是,是接鬼新婚。”

    方启白了他一眼:他没瞎,这哪还看不出来。

    嫌弃归嫌弃,可动作一点不含糊,已经将人给扒拉到了身后去。

    唢呐声与喇叭声如此的突兀,明明吹着是喜调却阴风阵阵,只要但凡不是个死人的,哪怕已然入睡也都会被惊动。

    站岗的士兵当然也怕,都知道这世间有飘,可咱也都只是听说啊,都没亲眼见识过这阵仗。

    好在站岗的都是祈家军,前身出自无影军,胆识与军令二字已是刻入骨血,除了更加戒备与看他们的脸上能看出恐惧外,身子并未挪动一丝一毫。

    火头兵的反应要差之许多,几乎也全都冲出了营帐,然后,就在帐外看到这一幕后全抱成了一堆,好在没有人尖叫,否则更乱。

    要说最夸张的是太医们那边,没看到有帐篷外有人,可那几顶住着太医的帐篷,哪顶里面都是惊恐的叫声。

    只一眨眼,明明身在远处的迎亲队伍跟集体闪身一样的又靠近了几分,再一眨眼,已经离着营地不到五百米距离。

    方启紧了紧拳头就想上前,这时他脑袋也有些懵,全然是身体本能的就想上去拦迎亲队伍。

    后方不只有郡王、郡主和将军、及他的兄弟们,还有着数量庞大的赈灾银粮,绝不能让这些鬼东西靠近。

    这时,有个人比他还快,也只他握拳的这么一下功夫,迎亲队伍的正前方,已经站了一个小小人儿。

    “郡主~”方启一声惊呼就要冲过去。

    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旁的祈康安拽住,“别去,这事儿只有宝儿能解决。”

    她是专业的,而别人去···送菜。

    ——宝儿刚才和他说,来的飘中,有个凶家伙。

    其它同样想冲过去救人的人听到祈康安这话都停了脚步,将军可是郡主的亲爹,一路上他们没瞎的都能看出将军是多在乎这个女儿,如果郡主有危险,将军绝不会是这般态度。

    也就是···郡主的神通,原来不只是御兽的吗?

    这种时刻有些小激动是不是不太合适?

    其实,祈康安哪能真不紧张,他紧张,紧张得手心都已经湿了一片。

    双目更是一刻不离紧紧的定在闺女那边。

    迎亲队伍前方被阻已然停下,队伍中走出一个穿戴像是个管事的刻板妇人。

    面白如雪无活人相这就不说了,只这人五官竟像是画在脸上一样,走动时五官不动眼不眨可以说她经过了训练,可这说话时竟然只嘴巴机械般的合闭就让人很是惊恐了。

    “阁下何人,为何拦我王迎娶王妃?”

    祈宝儿手里还依旧甩着那块里面装了赵家崽崽的玉,闻言抬眸看去,先看了眼管事嬷嬷飘,又瞧了瞧她身后的迎亲队伍,突然有些好奇。

    “你们王迎娶王妃,一下就迎这么多的?”没听说过王妃还能论数来算的。

    “放肆,哪来的狂妄小儿,竟敢如此大胆污我王声誉?念尔初犯,速速离开,否则惊动我王亲自前来,必将让尔魂飞魄散。”

    这话听着很有威胁力,尤其是这人还带上了鬼将之力,是的,眼前这位管事嬷嬷飘是个鬼将,还是实力已经接近于鬼王的鬼将。

    她这一声吼直面冲着祈宝儿而来,可远处的营地里也多少受到了影响,将士们有些意志力弱的已经双目呆滞,太医们的帐篷那边几乎是顿时全没了声音。

    偏她最主攻击的那位依旧一脸欣然的甩着玉佩,还朝着她挑了挑眉。

    “大胆。”

    管事嬷嬷飘自觉威望受到了挑衅,双手一张摆好架式,黑如墨的指甲在不断变长,然后,,,就没然后了。

    有个小人儿速度比她还快,打飘还不用读进度条,小脚丫先是一个腿鞭将管事嬷嬷飘鞭得腾空而起朝着路边飞去,这丫那个狠的,不让人落地又闪身上前将管事嬷嬷飘给拽回了原地。

    然后就是完全碾压式的一顿暴揍。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怼脸连环拳,怼凶连环脚,拔你黑指甲,踩你胖肚腩。

    再来一次。

第505话、众人推测

    管事嬷嬷飘完全没反抗的余地,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最后,愣是在两方人与飘的目瞪口呆下,将这个已近鬼王的管事嬷嬷飘给打了个魂飞魄散。

    祈宝儿整了整因小小运动了下而有些散乱开的衣服起来,视线不急不慢的转向迎亲队伍。

    这些飘倒不是不想跑,而是在前面开打···呃,一人动手一人只被动挨打后,就有股力量将他们禁锢在原地。

    虽然他们早已翘了,可智商还是有的,哪还不知道他们这回是碰到了硬茬?!

    亲眼见着只比他们王弱上几分的嬷嬷被硬是打得个魂飞魄散,这些实力最强只是个厉鬼的飘们对眼前的小奶娃已经是惧到了极点。

    因此明明没啥意思的一个眼神过来,他们都看成了是在说‘轮到你们了’,立马启动唯一还能动的嘴,哀求声一片。

    “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都受着王的控制,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只能做什么。”

    “对,对对,我们都是授命于王,不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求大人饶命,饶命啊。”

    全是诸如此类的求饶声,表示着他们都只是无辜傀儡。

    祈宝儿不耐听这些,一抬手,飘们倒都识趣,静了声深深低着头。

    “你们要去抬的是什么人?”

    虽说驿站内的确曾经有几个女飘在,可祈宝儿不觉得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晚上在这夜宿,晚上就恰巧的碰到了结阴一亲的事。

    祈宝儿突然间就想到了两次赈灾银粮连带着护送队伍都失踪的事儿。

    要说能让几万人都无声无息找不着踪迹的消失,这非人力能所为吧?

    这明明是个问答题,却被这些飘们给整成了抢答题。

    这个说:“王看到了你们中有很多好看的姑娘··”

    那个抢:“王命我等来迎接那些姑娘。”

    这个说:“王还要我们把你们这些人都杀光··”

    那个抢:“只要你们都死了,那些赈灾银和赈灾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手。”

    一个个可以说是相当的惜命了,卖起他们的那个所谓王来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时,感觉到已无大危险已经走过来的祈康安、鋰郡王和几个副将都已走了过来,飘们的抢答也全听入了耳中。

    周三贵奇怪道:“你们鬼也要银子和粮食?”

    换来了方启毫不留情的一后背一巴掌,“你个憨子。”

    周三贵疼得龇牙咧嘴的,他又哪说错了他?

    方启没再理他,不过祈宝儿好心的回答了他。

    “和你们王合作的人是谁?”

    “不,不,不知道,我们不是王近身侍候的人,每回那些人来都是穿着大斗篷包得严严实实的,我们只能肯定他们身上的气息不是同一个人的。”

    祈宝儿沉凝了会儿后,突然抬手一挥。

    人看不见飘能看向的墨绿色火焰自她手中喷涌而出,还是那句话,飘倒是想跑啊,只是跑不了,火焰袭来的速度更是快得他们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

    只几秒,众人的眼前已经不见了迎亲队伍,连轿都没了的彻底消失。

    要不是大家伙自认没集体眼花,还真跟做了恶梦一场一样。

    全星星眼看向小奶娃,哇,哇哇塞,比国师还牛!!

    祈康安这时哪管大家怎么想,上前将闺女捞进怀中,就想亲香亲香,让七上八下的心安定安定。

    偏祈宝儿这时没那根筋,开口道:“爹,这儿,应该就是前两次赈灾银粮失踪的正确地方,至少戚将军护送的那次出事地点在这。”

    祈康安:“……”好吧,正事要紧。

    方启闻言一怔,脑中立马风速旋转,“戚将军并不是逃到了这里,他是回来查看的。”

    郑浩然也反应了过来,往下推道:“鬼不需要银子和粮,只有人才需要。如果前两次,哪怕只一次的出事地点在这,或是这附近,戚将军有幸逃脱的话,他必然会回来找银粮车。

    当发现银粮车都不见了后,戚将军便会猜到必是有人与鬼合作,不费一兵一卒的将银粮盗走。

    赈灾银粮消失,戚将军若是就这般回京,也逃不离重处,还会连累家人甚至整个家族,他必是会想办法查清赈灾银粮的去处,以期将功折罪。

    我们发现的那块戚将军的令牌,应该也是戚将军留给我们的信号,他想告诉我们他暂时还活着。”

    周三贵这憨憨听这些有些绕头,“也不定还活着啊,戚将军他们出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啪~”背又挨了一下。

    方启给他脸的没当众骂他‘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别把它给丢喽’。

    郑浩然:“戚将军的令牌是藏得深,可血书只是藏在了枕头里,这应该也是戚将军故意为之,他想来是知晓咱们已经快到到达这,一深一浅留了两条线索下来给咱们。”

    程司:“无论是令牌还是血书,都只能说明戚将军近期在后面的驿站出现过,其为何不为我们···”

    自个先闭住了嘴,抬眸瞧见周围连周三贵都用看傻子目光的看着他,程司:“……”

    好吧,是他问了个蠢问题。

    他们知道自己可信,可被劫了赈灾银粮,也许现在还在被追杀的戚将军,又哪敢相信他们这支赈灾队伍的当头几个是可信的?

    祈康安咳了声做总结:“如果他们只是用鬼来当冲锋,咱们的队伍就不会有事。”

    有他闺女在,什么飘那都是来送菜的。

    众人也都是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祈康安怀中的小人儿,心都踏实了不少,还有着深深的庆幸。

    还好还好,他们这次是跟着安乐郡主来赈灾,否则的话,八九不离十也是步了戚将军他们的后尘。

    对祈宝儿的感激,在这一刻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明天我们会继续往前,只要戚将军还活着,他必会关注着我们的消息,到时也会知道我们是全然安全的。”

    戚将军即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们的前提下已经放下了两条线索,想来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得知他们能不被鬼所害,就必然会找机会来赌一赌。

    戚将军一家,他在出发前可是听说已经被围了。说是失踪,谁晓得你是不是监守自盗?

    那可不是一点点的小钱和一点点粮,就他们这次都比前两次少了【国库拿不了再多了】,光银子还有足足五百万两。

    天子一怒,可是伏尸万里。

    戚将军哪怕不为自己想,也不可能不想办法救自己的家人。

第506话、祈宝儿受伤

    还是这一夜,大家刚从亲眼见到了接阴亲队伍和他们安乐郡主一个小小人儿把飘当成瓜般随意锤爆的震撼中醒过神来,好家伙,又是一阵更加强劲的阴风袭来。

    已经有了刚刚接阴亲队伍阴风扫来的经历,这次更强大的阴风袭来,连在驿站内的流犯们都深知这次是来了一位或是多位更厉害的飘。

    而且这次大家不能像刚才般能眼证到飘们吹着唢呐喇叭抬空轿而来,周围空空一片,却是平地而起的狂风阵阵。

    “我天哪,这又是来的什么玩艺儿啊,救命啊,狗子,拽我下,那什么我后面是谁啊,换个地方抓成不,裤子要掉了。”

    “就你巴巴的话多,呐,棍插地里握紧,大家都别去拽帐篷和粮车啊。”

    “明白呢,这还用说。”

    乱归乱闹归闹,好在都是有成算的,祈家军迅速的围着银粮车和帐篷以棍或是剑鞘为棍加以内力刺入地下成为个小木桩,火头兵们一个连一个以祈家军为支点拽紧前面的人。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以人为墙的保护圈,将银粮车和帐篷都保护在内。

    全程不达十分钟,所有将士们全以就位。

    这一幕看得祈宝儿都怔了一下,不是感动,而是懵。不晓得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训练了这自损五千伤敌为零的方法?

    跺地一个借力而起,于树叶间几个跳跃消失。

    将士们被吹得眼都睁不开,她的出来与消失都没人看到,唯有匆忙追出帐篷来的鋰郡王发现了她消失不见这点。

    想去找祈康安,可祈康安同样也在那边成了为‘桩子’之一,就是知道了除了干着急啥也做不了。

    鋰郡王只能断了这念头在那急得原地真跺脚,安乐啊,这儿谁都能出事可就你不能啊,你可给皇上紧着点皮。

    张太医同样担忧着脸站在鋰郡王身后,嘴上却是劝着:“郡王勿要忧心,安乐郡主神通广大,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才会独自前往,咱们还是在这儿等吧。”

    您还是别往上追了,就是万幸的安乐郡主能被您给追到,您也是个拖油瓶,还得郡主分了心来照顾您。

    当然,以上的话张太医不敢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并不蠢的鋰郡王想没听懂都不成。

    鋰郡王看着张太医那眼神···要不是这位是太医院的副院正,皇外祖还对他及为信任,他真的很想宰了他。

    这时他们担心的祈宝儿,其实离他们并不远,就在刚才迎亲队伍最初出现的位置。

    只是风大大家睁不开眼为一,二是鬼王没浪到‘点灯夜行’,四周黑摸摸的又隔了一定距离,谁还看得见啊。

    话本子里的鬼王要么长得貌如潘安,要么就是丑到人神共愤,而现实麻,眼前这位平凡得扔人堆里找不着。

    这位瞧着鬼王很懂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看到祈宝儿出现立马就飞冲过去,一人一飘一句对白没有便交上了手。

    鬼王鬼将瞧着只差一个级别,那实力却是天差地别,十几二十个鬼将都不定能打得过一个鬼王。

    两人间的交手速度快到了肉眼不可见,只偶尔着能看到空中有着白光如闪电般划过。

    祈宝儿这一战并不轻松,足足过了近半个时双手才停手;祈宝儿对着鬼王站着,她已经是有了阴邪克星的冥神之力和冥魂之火在,后背还是被鬼王的利爪抓出几道从肩膀到后腰处已经染满了鲜红的伤痕。

    鬼王也同样对着祈宝儿站着,双手成爪依旧一副在攻击的模样,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是僵住了般。

    --紧接着,他笔挺挺的朝后倒去,‘轰’的一声扬起一片灰尘;灰尘过后,地上却是空空如也。

    这时··

    “唔·”一抹鲜红从祈宝儿嘴角滑落。

    踉跄着倒后两退,小小人儿脸色骤变惨白,也缓缓的朝后倒去。

    “宝~”

    “郡主·”

    惊慌呼喊声伴随着一窜匆忙的奔跑脚步声,以为会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祈宝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且气息熟悉的怀抱中。

    紧接着,她便彻底的昏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的熟悉的,有些陌生。

    她也能感知到她爹把她放到了马车里,还叫了个流犯妇人来照顾她,听声音有点熟,应该是那位封夫人。

    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的流食外,还要被灌进不少苦滋滋的药。

    就这么晃晃悠悠时走时停着,不知今兮是何年着,等祈宝儿终于破障醒来,支着软棉的身子起来到车窗边,掀开往外一年,全然又是陌生的山道中。

    十二听到声音掀开车门帘,“郡主您醒啦,太好了。”

    因为惊喜没控制住声,一下把周围的‘自由人’都给引了过来。

    祈康安是奔得最快的一个,几乎是咻一声人已经窜到了车里面,一把搂住闺女,一个大男人红了眼。

    呼啦啦过来的众人,全默了,心里都挺涩然。

    大家伙这几天可是都瞧见了祈康安这个女儿奴在闺女昏迷后是多少的受煎熬,单从吃上来说,往日里一餐能吃三四个包子馒头的人,这些日子都得人劝半天才能吃个半个一个。

    “爹,我没事,就是累了。”差点没窒息过去的祈宝儿推了推面前的硬梆梆的凶。

    祈康安本能的松开一点,但没全松手,更咽着说:“还说没事,你后背缝了足足有十七针你知道吗?里面骨头都断了好几跟,张太医都说还好你是有武功底子在,否则···”

    他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的情况。

    祈宝儿:“……爹,我饿了。”

    在马车前跟着走的周三贵直接蹦了起来,“我去拿。”

    他们就担心半道赶路时郡主醒来会饿,一直都有让钱夫人在后面的一辆马车内用瓦罐闷着小米粥和鸡汤。

    祈宝儿已经昏迷了近半个月,和鬼王一战,她不只是受伤,冥神之力也损耗巨大,昏迷期间主要不是因伤和失血,而是身体本能的用沉睡在恢复冥神之力。

    她体内冥神之力像是封印在某一处但封印又开了个小口子一样,会让冥神之力一直都是处于和慢慢上升的灵力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

    祈宝儿自己都说不上来原理,可能这就是天命灵体另一神奇的而玄幻的地方,她的身体就跟那会自动调节的机器一样,内里的各种气,都不需要特别修炼自己就会调整成最适合的平衡。

    但祈宝儿觉得,这更像是天道在制约她的一种方式。

第507话、双倍的吐出来

    灵力她到这世上就几乎渐成了莫得,她近似于要重新修炼;她的强,其实一直强在冥神之力上。

    在冥神之力与灵力相持衡后,她每次能使出来的冥神之力也就相当的有限,还没有着灵力那般能在大自然中借的便利。

    所以,她并不强大,不过就是比普通人要好一丢丢而以。

    等祈宝儿吃了碗小米粥后,大家看她精神善可,方启去领了个瘦弱且满脸胡子的汉子过来。

    祈宝儿依旧坐在马车上,挑眉寻问。

    方启直凑到马车前架脑袋都探进来些许的小声说:“郡主,这位就是戚将军,在您昏倒后不久他就找到了我们,只是,是否要将其留下这得郡主同意,祈将军便让他暂时隐藏真面目的装成流犯帮着推粮车。”

    留下,可就是他们愿意帮戚将军的意思。

    同情归同情,只是把赈灾银粮弄丢这并不是小事,无论是鋰郡王这个副赈灾使,还是祈康安这个负责护送银粮车的将军,都没有资格与胆识去同意。

    开玩乐,要救戚将军及他那些已经在大理寺中的家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丢失的赈灾银粮,他们上哪找去?

    说完方启朝戚将军使了个眼色后,就退开了些跟着马车,将空间留会了祈宝儿和戚将军俩,这儿,已经没有他再插话的资格了。

    戚将军也没多叨叨其它,从简的抱拳先给祈宝儿请安被叫起来后,先将他出京之后沿途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戚将军他们出发时灾民还没现在多,瘟一疫也还没暴一发,他们一队的人一路走得都挺平静,直到鬼头山那儿。

    碰到的事情和他们半月前的那晚碰到几乎一毛一样,夜半三更有支迎亲队伍前来迎亲。

    戚将军的队伍没有祈宝儿这样能对付飘的能人,就是手里都有武一器也是毫无作用,普通人又怎么能与无形无影已经有了修为的飘斗得了?!

    戚将军和副将之所以能逃脱,也不是他们本事多大的能从飘手里逃离,而是当时他们俩不在队伍里。

    三条叉道通往不同的地方,往最近有驿站那走都是为了夜里能有个地方休息,但其实最近去往下一个城镇的路是另一条,只不过那条路不仅不是官道中途还没驿站可休息。

    鬼头山‘盛名’远播,谁听了都害怕,戚将军等人就想着能早些的远离鬼头山。

    所以那晚扎营在驿站后,戚将军就与一副将一块去那条近的山道上探查去了。

    不曾想本只是想让将士们多休息下,最终却是他带了同样的两三万人唯剩了他和副将二人。

    戚将军似在压抑着什么的深吸了口气后又急急喘了几口,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回来时,白鬼教的人已经在处理尸体和搬运银粮。

    当时白鬼教众人数众多,而我方只剩下了我和柯副将二人,若出去与他们对敌完全是以卵击石,我们便决定,跟在他们的后方,找到他们的窝点,请地一方一官一府与驻一军帮忙一同剿灭白鬼教,抢回赈灾银粮。”

    祈宝儿眉心微拧:又是白鬼教。

    然后她颇有些同情的看着车外已经双眼发红,眼中温润的汉子。

    ——从他现在四处躲避的现状就能猜出,他哪怕是真探出了白鬼教的窝点,也没得到任何地方任何人的帮助;相反着,可能还因为他去求助后,把他没死并且还查到了白鬼教窝点的致命信息给泄露了,反引来杀身之祸。

    果然,戚将军愤恨的咬着牙:“罪将/将查到消息昌原县县令,当晚便遭到了暗一杀,罪将与柯副将负伤逃出客栈后,紧跟而来的便是满城说我们俩是土匪的通缉令和暗地里的追一杀。

    昌原县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只能就近的去找离昌原县最近的驻军,谁知···”

    想起为护他而死在驻军营地门口的柯副将,戚将军恨得一拳锤在车辕上,硬是将车辕锤头咔擦一声裂开,他的手也一片血红。

    他却像是不知痛一样,也像是跟车辕有仇,又是连锤了好几下。

    还是方启看不过眼的过来拽住他的手拦住他,“戚将军的手伤还未全好,再这般下去,将来恐连刀都拿不动了。”

    这话上头,戚将军顿时没再挣扎,手不知是痛的身体本能,还是气着,在微微的发着颤。

    他的手不能毁,他还得握起刀为那些枉死的将士们,为/为护他而冤死的柯副将报仇。

    祈宝儿走了出来,抬手拍了拍戚将军的肩,“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你已经逃出来还摸到白鬼教某窝点的位置,想来那些赈灾银粮都已经换了地方。”

    戚将军双眼迫切而哀求的看向祈宝儿,张了张嘴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呼吸间眼中的神色转成了绝望。

    祈宝儿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赈灾银粮在没往灾地拨之前是属于朝廷的,往下拨后它就属于百姓。咱们这些赈灾使也好,养护的将士也罢,都只是它们的临时守护者,谁都没资格去动这些银子和粮。

    同理,途经的官府与驻军,更没资格去碰。

    戚将军,就是你没来求,我也会去查前两次的赈灾银粮到底去了哪里,又都落入了谁的口袋,喂饱了谁的肚子。”

    祈宝儿负手看向了远方天际,声音淡漠且冷然:“甭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们吞进去多少,就得给我双倍的吐出来。”

    一对一的还,那都是不给他们这一路辛苦的面子。

    她爹的祈家军缺钱,这有人这么主动的上赶着送,他们又怎么好意思不要呢?!

    戚将军:“……”

    是他最近受打击太过的错觉吗,他竟然在一个小奶娃的身上,看到了大司马笑指千军万马的气势?!

    不过现在这不重要,听安乐郡主这意思,便是因他手而丢失的那些赈灾银粮她也会管。

    戚将军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是他自一私的将原本该是他的责任推给别人,而是真毫无办法了。

    他现在因昌原县的通一缉一令,在昌原县那一代及从昌原县往南这一路过来,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通一缉一犯。

    如果回京,他就是自投罗网。

    回威武军驻地,不用说肯定也是已经有官一府的人等在那守株待兔。

第508话、圆满完成

    唯一能解决困境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他能找到丢失的赈灾银粮,并且还要将那些赈灾银粮给拿回来送到灾地去。

    这问题就来了,他当初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虽说前一批赈灾银粮已经丢失,护送赈灾银粮的人也全数失踪,可他过于自负了,自负的觉得威武军的实力要远超于寻常的军一队,所以并没有多余的安排。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副尴尬的局面,他不过是个光一杆一司一令。

    只能求助于人!

    身为个‘通一缉一犯’,城镇他是不敢去了,一直都躲在山林中或是偏一些村子里,又不想错过重要信息,所以近一个多月来他所藏的地方都离着鬼头山那一块不算近也不算远。

    那晚他老样子的去驿站那儿看看情况,只是临时出了点情况他没赶得及在前半夜到驿站,等他到时,正好看到小奶娃将那个厉害的阴邪之物打了个魂飞魄散,而她自己也是身负重伤。

    再看到他们是赈灾银粮队伍,戚将军就忍不住冲出来了。

    当然,也是有了前面鬼王被灭的那一幕他才敢冲出来。

    想到了什么,戚将军还是小声提醒道:“安乐郡主,这一路过去各地方想来已经盘根错结,要查清赈灾银粮的去处,并不容易。”

    要眛下赈灾银粮,只一二人可没那个胆,离不开官一商一勾一结、官一匪一勾一结、官一官一相一护这些,没有个细密密不怕有人来查的网铺着,谁也没那个胆敢和朝廷对抗。

    没见北面贪一墨赈灾银粮案一出,砍杀了几百人不说,流放人员总数达到了近五万之数?!

    祈宝儿没吱声,倒是旁边的方启非常自信的笑了声,吸引了戚将军的注意后,他伸手指了指后方:

    “戚将军,文斗不成我们就武斗,您觉得,我们会怕那些驻军和衙役?”

    戚将军:“……”

    ——这是准备··一言不合就开打吗?

    虽听着不靠谱,不过这话在他这武将耳中,听起来很爽。

    他们武将真的最烦的就是和文官们弯弯绕绕的玩,一二三四的摆开架式,成就成,不成就干,多简单,多痛快。

    他呀,就是吃了不会弯弯绕的亏了。

    先是单纯的以为送个赈灾银粮也就是路上累些,但只要安全把赈灾银粮给送到事情也就了解了。

    出了事后也没多想的就近去找官一府求助,被人哄哄说是去招集人手第二天一早再和他一块去剿白鬼教他又信了,然后没等来帮忙,等来的却是当夜就来的杀手。

    因为自身的经历,戚将军还是戚戚的提醒了句:“官一府和驻一军未必会配合,要是没官一府和驻一军配合,咱们只能两眼一摸黑。”

    方启双手环凶脸色微沉,“戚将军所言有理。”

    他又看向已经回马车内坐好的祈宝儿,“郡主。”

    祈宝儿正小口的喝着鸡汤,听到呼声微微抬眸,然后送了他一白眼,“咱们先将银粮送到再说。”

    手里握着那么些又笨又重的银子和粮,干啥事儿都不方便不说,一个不好戚将军那些的银粮没找到他们自个的还得丢。

    本身皇上的秘旨就是让他们先将赈灾银粮安全送达,之后再细查南部各地方。

    方启听到一怔,顿觉自个是想佐了,他把轻重给颠倒了。讪讪揉了下鼻子,赶紧施礼后忙拽着戚将军离开。

    这时祈康安才有机会爬进车厢内和闺女‘二人世界’的好好亲香亲香。

    “这一个个,宝你才刚醒呢,哪那么多事儿。”嘀嘀咕咕抱怨着,一点不像个正经将军。

    坐到闺女身边后,他更是絮絮叨叨的像个娘,“你说说你,人才刚醒呢,理他们做甚?咱这后头的路还且有得走呢,啥时候说不能说啊?

    还有啊,那晚那个鬼王,你说冲就冲,咋就没顾过自个呢?”

    做为最了解闺女的亲爹,说到这时一个大大的问号浮上脑门,“话说,以前你也没这么大公无私啊?”

    祈宝儿:“……我一开始猜错那鬼王实力了。”

    她以为只是普通鬼王,没曾想竟然已经是个只要被雷劈一劈就能成帝的鬼王。

    那是比地府大部分使者实力都要强的鬼王,她也就是占着有冥神之力这个飘的克星在,否则啊,那晚她还真得交待在那。

    祈康安后怕的将闺女又搂到怀中,“下回可不敢这样,答应爹,以后你千万别遇事就往前冲。”

    “……爹,那晚我要往后退,你刚建的祈家军可得全军覆没,步上戚将军的后尘。”

    到时她爷奶得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一娘得守寡,她俩亲哥得没爹。

    这回换到祈康安被堵得瓷瓷实实的,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那你,也得先衡量下双方的战斗力呀。”

    那么蛮的呼上去,然后后背被抓了一爪子,还昏迷了足足十四天。

    “闺女,你晓得爹这些天是咋过来的不?爹每晚每晚的都做梦,梦到你爷拿着把菜刀在追着爹砍。”

    祈宝儿嘴角直抽抽,“……爹,原来你是怕爷生气,而不是真担心我啊?!”

    “屁,你个瓜娃子,爹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家里那几个丢了他都能不管,就这个哪怕只是手上破点皮他都会心疼着心脏直抽抽。

    瞅着爹真有些恼了,祈宝儿忙抱紧傻爹的脖子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爹,吓到你啦,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保证。”

    祈康安再度红了双眼,更加紧的搂紧小人儿,好一会儿后才闷闷的发出一声“嗯。”

    身为主将的他,在那种闺女是唯一希望的情况下,说不出让闺女不要管的话。

    可身为宝儿的爹,他又不愿意让闺女以身涉险。

    看着闺女在昏迷中一直不醒,左右难择的处境让他的心每天都如在烈火中被烘烤一样。

    他现在终于明白爹那句话的含意了——‘我倒情愿,乖乖是个普通人。’

    运粮队伍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哪怕赈灾使昏迷,队伍依旧在往前走,现在祈宝儿醒了,也同样。

    又过了两天之后,他们到达了赈灾银粮的最后一站,沐州主城沐城。

    鋰郡王代主使与沐城官一员进行交接,等交待完毕后,银粮车由沐城衙役从驿站推往府城粮仓。

    祈宝儿等人此行明面上的赈灾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第509话、辣眼睛

    夜幕时分,沐城州仓【一州总仓库】内,两个中年人正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瞧着就不是做光明正大事情的走在里面,一个举着个灯笼,一个拿着本子在记着什么。

    举灯笼的一个一身气度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另一个紧跟着他差着两步左右微微欠着身,一瞧地位就比前面一个低。

    这二人,正是沐州知府谈垒和师爷和长文。

    和长文捧着帐本边走边小声说:“大人,咱们应该有白银五十万两整,大米两千袋整,玉米五千袋整,粗面三千袋整,不错一分。”

    谈知府抚着胡子神色莫名的点了点头,“这是送到咱们这最齐整的一次赈灾银粮吧?”

    和师爷听到这话愣了愣,不大猜得出来知府的意思,不过这情况下,顺着大人的话往下说绝不会有错。

    “是,自从咱们这儿受灾以来,朝廷一共拨过十一次赈灾银粮,有六次到咱们手里不足半,有两次是完全没有,另外三次两次半路失踪,一次只拨了咱一万两银子。”

    想起这两年多来大人的艰难,和师爷心里再再次默默的叹息了声。

    国之大,交通又不便,因而地方的消息真正传到了朝廷上,传到皇上眼前,许多已经是真真假假不好分辨,再传到老百姓耳中,就更是十中有一是真已经不得了。

    就说南面涝灾,老百姓所知道的南方灾情,最早是在海州的巴城隶属下的柚城,传闻其整城被淹,百姓死伤无数,全城都不得不逃离家乡。

    但真正的事实是,南方灾情说起来,沐州才最严重也是最早受灾的地方。

    朝廷收到南方遭灾的第一份奏报,正是眼前的谈知府经元阁老之手才将奏折传到了皇上面前。

    一州有三城,一城的最大官一员为知府,知府的上面,还有三城之主的知州大人。

    奏折是层层上传,县丞交给县令,县令交给知府,知府的奏折要经知州的手。

    而谈知府他们这的知州大人,是个有功就往自己身上揽,有责绝不愿担的人,谈知府最初连上的几份沐城受灾的奏折,都被这位知州给压了下来。

    后来还是谈知府拼了得罪上封这于为官来说算是最致命其中一项的‘过错’,相当于是断了自己的官路,越过了知州大人写了封信并附上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其恩师元阁老府上。

    之后,朝廷派了人下来查看,见果真如奏折所书,甚至奏折所书都已是轻后,朝廷开始下拨赈灾银粮。

    而朝廷拨下的赈灾银粮都会提前通知到各赈灾银粮所拨发地,很明确的会通知银子有多少,粮有多少。

    可他们这受灾最严重的沐城,却是从来没有拿足过,每每谈知府向知州大人去要,不是有这理由就是有那理由,要么不给,要么七拖八拖的才给一点点。

    这也是他们俩连夜来州仓的原因,每回都不给足,这次要是再不多给些,沐城可真真是撑不下去了,所以沐城的老大和其第一小弟,在银粮入仓的第一个晚上,想趁着知州大人还来不及将银粮封仓或是转移,先把属于沐城那份的给弄回去。

    知一法一犯一法?

    个鬼啊,没办法了好不好!

    要不他们就得眼睁睁瞧着沐城的老百姓一个个饿死。

    谈知府摸了摸鼓涨涨的粮麻袋,一咬牙,“去叫人来搬。”

    师爷略犹豫了下,叹息了声跑了出去。

    没会儿,一群衙役鬼头鬼脑的捏着脚进来。

    师爷压着声急急喝道:“快,快搬,这边是粮,那边银箱五箱是咱们的,咱只搬五箱···”

    衙役们一个个明显的有备而来,都没吱声的默默依着师爷的指挥上前两人一麻袋、四人一银箱的抬起就走。

    却不知,这一幕全落入了他们头顶梁上的两个梁上君子眼中。

    一大早,驿站被一阵鬼哭狠嚎给打破宁静。

    祈宝儿等人正在大堂里吃早饭,门外的哭嚎声一声比一声大的朝着大堂而来。

    一士兵匆匆跑来,“主使大人,副使大人,将军,沐州知州求见,说是昨夜出了大事,昨日入库的赈灾银粮被盗。”

    “什么?”鋰郡王惊站而起。

    这可是最后一站,怎么就一路都没事,这都交接了还出事了?

    方启几人也是面色凝重,互相对视着脸色都不好。

    唯有祈康安父女俩,像是啥也没听到一样的连手里的筷子微微停顿都没有。

    已经算了解他们的方启视线隐晦的在他们父女俩身上扫过后,也跟着淡定的拿起包子继续吃。

    郡主稳,将军稳,现在方副将也稳了,其它仨副将用视线无声交流着,也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吃起早饭。

    这么一来,就显得刚才惊叫的鋰郡王有些大惊小怪了,站那突兀得不要不要的。

    好在鋰郡王没发现,他此刻一心都在赈灾银粮被盗这事上,双眼紧紧的盯着进来通报的士兵。

    士兵被他瞧得压力山大,头顶冷汗直冒,说话都有些磕巴:“小卒,小卒也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

    他就早上在驿站门口当职啊,哪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啥?

    不过也不用他来解释了,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一瞧就知道这些年没少吃好东西的胖子跟个球一样的滚了进来。

    人胖,可速度一点不慢,边跑还边哭着‘求大人做主啊’,跑到大堂门口目标非常明确的朝着祈宝儿他们这桌方向‘噗咚’一声跪下。

    “赈灾使大人,副使大人,求你们为下官做主,为沐州百姓做主啊;沐城知府谈垒昨夜竟敢带着衙役偷一盗赈灾银和赈灾粮,要不是下官得到线报提前做了准备,现在估计仓库里已经一两银不剩,一粒粮不存了。

    谈垒此举可谓是要至整个沐州百姓于不顾,其心可诛啊大人。”

    胖知州的这一出,把鋰郡王都整不会了。

    求他们做主,可听那意思,不是人已经被抓住了?

    这么想,他也是这么问的。

    胖知州‘嗷’一声哭得更惨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如果其是个美人,最起码还能看,偏是个胖到双眼都睁不开的胖子,还咧着嘴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实在是···辣眼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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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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