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话、平原关
祈宝儿没为难几个巡逻兵,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离开了,匆匆赶来裤腰带都没系紧的县令大人连祈宝儿的面都没能见成。
与偷偷庆幸人总算走的了巡逻兵小队长不同,巴城县令那个懊悔的,在城墙上直踩脚:“怎么,怎么连夜又离开了?”
他倒不是要巴结郡主什么的,而是他们南面的官员一个个都早接到了朝廷官谍,安乐郡主是此次赈灾的赈灾使。
现在他巴城成了挡住瘟一疫的最后一线,他也就是个表面冷静,心里着实是没底啊!
粮仓里的粮有限,药材也有限,大夫就更是能力有限。
赈灾队伍和那些太医们要是再不来,他真撑不住了。
“大人,郡主留了话下来,她说让大人想办法撑住一个月,最迟一个月,赈灾队伍就会到达巴城,彼时太医也会一同到达。”
“那就好,那就好。”
好屁啊好,一个月啊,他怎么撑?
可在这些来支援的兵面前,他得稳住,要是李副将察觉到,然后将兵给撤回,巴城可就真要守不住了。
巴城的县令做得很好,虽然封了城,可他没放弃灾民,并且海城知府也已调了守军前来支援。
祈宝儿也就没啥好操心的,回到山洞拎起施神医师徒俩捆巴捆巴又重新上路。
现在,平原关和岭南才是重中之重。
好在施神医和水清俩都是心怀天下又知轻重的人,虽然都还是又困又累,但都没抱怨,能给睡这么会儿已经很好了,那送八百里加急战报的士兵可都是一路人不停只换马呢。
好吧,主要是抱怨不出声了,俩这次完全克服了对高速的恐惧,就是被捆着在风中疾驰,也同样能张着嘴睡得东倒西歪。
为怕这俩半道把自个给睡出毛病来,祈宝儿还得整个灵力罩为他们挡风。
平原关。
这儿的情况比之祈宝儿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荒岠那些个缺德玩艺儿太丧了人性,他们不是只投进几具因疫病而死的尸体,而是投进了上百具。
荒岠人力气大,都不用投石机那玩儿,那天巨石城墙那一片就跟下人一雨一样。
更遭的是,好些尸体都已经腐一烂,一落地便···嘭~
城墙内的地上,城墙之上,被‘炸’得到处都是。
那天守城墙的士兵,无一幸免。
不只如此,只要当时是靠近那一块的人,便是没碰那些玩艺儿,也全染了疫病,只有轻重之分。
军医经过了两天后才断定,此疫病可通过空气传播。
可通过空气传播的疫病,两天!!!
现在的镇南军,已经不是祈宝儿他们所知的两万人感一染,而是半数之上,足足有将近七十万士兵染上了疫一病,死亡人数都超过了两万。
孙副将已经回归了平原关,包括已经病好的太子殿下。
哦,还有个大事,孙副将也染上了疫一病,此刻虽躺在自个的营帐中,但他的营帐同样已被隔离。
现在平原关的一切事宜暂交到了太子殿下手里。
“咳~~~”
一声声憋闷的咳嗽声中,君宸渊正捂着嘴站在沙盘前。
辰一匆匆跑了进来,“殿下,荒岠军又靠近了二十里。”
荒岠那边别看生存条件恶劣,人可会生了,有水源的地方差不多也就盈州大小,可人口总数足足是盈州的五倍之上。
盈州总人口大约八百万,荒岠有四两百多成人口【辰一辰二几个都去荒岠皇帝那溜哒过】。
只是,麒麟国这边的八百万里,有百万兵顶了天。
而荒岠,说是全民皆可为兵一点没过,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他们都长得魁梧壮实,真正是士兵不够百姓拎出来就能凑。
好在荒岠人脑子不太行,他们打仗纯靠冲冲冲,排兵布阵啥的,那不存在。
麒麟国又有神人在,不少神人拎出来一个以一挡百不是问题。
再有着巨石城墙的守护,这才将荒岠一直挡在岭南之外。
可这次,荒岠的军中显然出了个有脑子的货,且这人委实阴险,先以疫一病削弱镇南军的实力,再领着足有近两百多万的士兵朝着平原关而来。
而且荒岠军这回也不像以前那么蛮了,不是乌啦啦嗷嗷叫的一口劲冲过来,而是走走停停着在等镇南军因疫一病自身先慢慢削减人数。
君宸渊又压抑着咳了几声才问:“还有多远?”
辰一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眸,“离平原关还有八十里左右。”
如果赶路,也就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平原关。
平原关内,现在还能战的将士,不足六十万。四十三位神人,也已倒下三十二人。
最遭的是,军医也有不少染了病,现在还站着的军师,不足十人。
平原关这次,危矣!
辰一不是没劝过太子离开,可,,太子躲过了岭南城,都没躲过平原关。
是的,咱这位走哪惨哪的太子殿下,到了平原关后,也染上了疫一病。
只是军中不能无主将,孙副将当时是当众倒下瞒不住,太子染病的事自然不能再被人所知。
“朝廷可有谍报来?”
辰一头低得更低了,“无。”
他和太子一样不相信皇上收到平原关的求救会不派兵不派医来支援。
现在朝廷还没有消息传来,只能说明平原关的消息被什么人被半路截了。
“殿下···”
君宸渊抬手一挡,“辰一,我是太子,是储君,谁都能在这时弃平原关不顾,唯我不能。”
辰一压下心中的酸楚扯出个比苦还难看的笑,“殿下,你在哪属下就在哪。”
君宸渊微微泛着红的双眼看向辰一,张了张嘴最终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俩还来不及‘你浓我浓’一下,外面传来阵闹轰轰的声音。
“敌袭,敌袭~”
敌袭?
荒岠的先锋军已经来了?
辰一忙飞奔出帐。
一出帐门他就呆住了。
介是个神码玩艺儿?
好黑,好高,好大!
虎吗?
可虎的牙好像没这么凶残吧?
都这超大号锯子了都。
再一看大黑不晓得啥玩艺儿的旁边,哎哟,熟人,呃,熟狼。
“住手,住手,自己人,呃,不对,自己狼,呃,也不对,反正是咱自己这边的。”
举着长木仓要怼黑虎王的士兵被吼得有些懵圈,辰护卫说的是啥?
都将信将疑着,这怪物是自己这边的?
但好歹都没再往前冲。
第466话、她为啥要说个又字
黑虎王被这些‘蚂蚁’围着还喊打喊杀,要不是祈宝儿交待了不能伤害自己人,它早一巴掌呼过去倒下一片了。
所以哪怕士兵们停下了,它还是气呼呼的冲着士兵们嗷了一嗓子后,两只大前脚跺了跺地,地面都跟着抖了抖,真地面颤抖,一众士兵都被抖得摇摇晃晃的,对这大家伙恐惧更添了几分。
银仔也不乐意,它可是祈家村后山上连老虎都怕的银狼王,千里迢迢的来这儿竟然不是立马的拿大肉大肉来招待它,而是拿长木仓怼它。
不能忍。
同样呲着牙一副分分钟就会扑过去的架式。
“安静。”
大黑家伙的背上传来道不悦的奶娃娃音。
明明听着软腻腻的萌得不要不要的,偏这俩大家伙立马跟遇到了天敌一样的安静如鸡,眼尖的士兵还看到它们像是害怕一样的全身的毛都颤了颤。
众士兵都好奇的朝大黑家伙背上看去。
搞笑,啥都看不到。
黑虎王足有三米多近四米高,块头大还全身毛绒绒的,士兵们站它面前也就差不多它腿高,再往上看,只能看到它毛绒绒圆圆润润的身一体,以及朝他们无声呲着的两排大白牙。
就,突然不是那么害怕了哎。
“嘭”一声,一老头被扔了下来,再“嘭”一声,一青年被扔了下来。
再然后,大黑家伙竟然跪了下去低下了那颗大脑袋,一个雪白的小矮子从大黑家伙的头顶顺着它的鼻子滑了下来。
祈宝儿刚站稳,帐门口一脸不敢置信的辰一嗷了一声冲了过来,“安乐郡主,安乐郡主,真的是您啊,太好了,太好了。”
平原关有救了。
祈宝儿朝后一跳躲开辰一的虎抱,拍了拍结坨都已经结得不能看的大氅,“辰一,你咋在这?”
顿了下她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也在这?”
哎哟个完犊子的,那家伙怎么哪危险他就在哪?
一提到太子,辰一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下,不过忧色也只一闪而过,周围的士兵们并没有发现。
但没瞒住祈宝儿的眼,眸光微闪,这丫是又倒霉了?
等等,她为啥要说个又字?
“哎哟,老夫的老骨头啊,安乐郡主,老夫要是被你这一摔给摔瘫了,我告诉你,我就赖你家去让你给我养老。”
施神医揉着腰由同样揉着腰的水清扶着起来,站稳后气势凶凶的朝着祈宝儿就冲了过来。
周围的兵和辰一,还有赶来的将领们,他全无视了,眼里现在只是那个不敬老的把他拎着丢下来的熊孩子。
祈宝儿很无辜的竖了下肩:“施神医,您不能怪我,我本来是想拎着您一块下来的,是您自个一直挣扎,我手滑了。”
她真不至于把老人往地上扔,刚吃了个鸡腿手上有油,她一拎二很不容易的好不好,师徒俩还师傅挣扎完徒弟挣扎,这不就滑下去了嘛。
“你还怪我?”
又不自称老夫了,不过这回是气的。
“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拎起来,我又没死,能不动吗?”
嘿,你说这那我可就有话说了。
“老头,你别不讲理,一路上你俩困了累了还能休息,我可是睁着眼睁了一路。”
伸出四只小胖指头在弯着腰脸怼着她眉毛胡子都在颤的老头面前晃了晃,“四天,整整四天时间哦,我只有五岁。”
要脸不?
呃···
她是人,可不是神,也会累的好不啦!
这么一说,施神医有点脸红,的确,这娃太强悍了,一路上他都忘了她不过只是一个还差一个月才刚满五岁的奶娃娃。
只是,这能怪他吗?
有见过无论怎么赶路,无论多久没睡,脸色都依旧红润润的奶娃娃吗?
除了那一身埋汰的,谁能看得出来这丫是超速的赶了四天四夜的路?
赶来听到老头是施神医兴奋的冲过来的众将领:“……”
全都停下,默默的背过了身。
辰一忙低下了头,只是那双肩,一颤一颤的。
他身为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自然是认识施神长医的,所以看到施神医时他比谁都激动,这下平原关又多了层保障。
谁知在宫中一向仙风道骨不拿正眼瞧人的施神医,竟然会如泼妇般叉着腰成了个喷子,一时都把他给怔住了。
结果好嘛,还没喷成功,被一个奶娃娃给反将一军得现在站起来也不对,继续弯着腰也不对,脸上更是清白交错着甚是怪异。
此等场景,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见了。
施神医可是连皇上对他都尊重的人,几时丢过这么大的脸?
水清一副没脸见人的过来扶起施神医,朝祈宝儿眨巴眨巴眨眼:“多亏了安乐郡主的一路照顾。”
拜托拜托,他师傅要脸。
给台阶嘛,这个她也会。
祈宝儿也上去扶住施神医,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一脸的关心:“施爷爷别生气了,真的手滑了,我摔谁也不会摔施爷爷您啊。”
双手举到他面前给他看,“瞧瞧,都肿了。”
哎哟,还真有点肿了,手心还红通通一片,可把施神医给心疼的,哪还在乎那虚无的面子。
抱起娃抬腿就给了辰一一脚:“还不快安排地方,我先给宝丫头的手上下药。”
个没眼力见的,怎么当上太子亲卫的?
听到祈宝儿手肿了急着上前的而莫名挨了一脚的辰一:“……”
得,安排。
君宸渊染上一了疫一病虽没透一露出去,但他也自我隔离了,帐外的声音都听得真真的,可偏却不能出去。
急得直在帐内转圈圈。
小人儿不仅四天没休息过,还竟然爱伤了!
那可是他想捧在手心里养的人儿。
好在没一会儿辰一走了进来,辰一知晓安乐郡主在自家殿下心中的地位,非亲生已甚是亲生,都不等君宸渊开口一进来就急急告知。
“殿下,郡主无事,属下已安置妥当,就住在殿下营帐的隔离带外最靠近殿下的地方。
郡主的手也无伤,她是逗施神医呢。”
安乐郡主悄悄告诉他,她的手肿和红是用她那叫灵力的力量自己弄的,就是为了给施神医一个台阶下。
施神医心里也门儿清,嘴上嗷嗷叫得好听,人压根没往安乐郡主的营帐去。
没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郡主竟也是如此老道了。
将了施神医一军,又给足了施神医面子,还将营内的将士们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第467话、真它嘛的嚣张
安乐郡主骑着黑虎王而来,这是已经不准备隐瞒她是神人这点,看来安乐郡主是手中已经有了依仗。
所以那些将领来打听时,他也就没再隐瞒安乐郡主是小神人这事。
可再小神人,安乐郡主的年岁摆在那,一个只五岁的奶娃竟然不日不夜的将施神医从京城只用了四天就给送到平原关,这份辛苦···
那能不感动嘛。
甭管施神医最终能不能救他们,这份情,他们都领了。
辰一倒不是故意为祈宝儿夸张功劳,而是他自个也不知道祈宝儿和施神医他们接到密旨时人都已经到了景城。
祈宝儿是真累了,四天四夜没睡不说,一路上还得不间断的开着灵力罩保护后面的俩普通人,亏那施老头自吹,啥身子骨还成,她还以为他是习武之人呢,结果丫的也就是比一般老头好一点。
她就再是天命灵体,也遭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折腾。
所以,洗漱一番后,就四仰八叉的倒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营帐门口怼着一高一矮两座大山,连守卫都不需要,士兵们也没一个敢靠近,全绕道走。
施神医和水清俩一路都有休息,还被祈宝儿灵力罩护着,不累不说都还挺精神,同样洗漱了一番后这俩人就投入了工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平原关这儿药材非常充足,就是万一平原关的药材到时不够,岭南城内也能随时调动。
祈宝儿这一觉呼呼去了足足十二个时,睡得时间有点长,醒来时一脸呆滞的看着营帐顶,还有些不知现在在何方的懵圈。
不过没让她懵多久,因为营帐外此刻闹轰轰的有许多人在往一个方向跑。
祈宝儿猛一个机灵彻底清醒了过来,穿上衣服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营帐外前是营帐,左也是营帐,右空空如也,不过脚步声更大些了,是在城墙方向。
啥情况?
祈宝儿跃到银仔背上,一指右方大道:“去。”
果然,靠近了城墙就看到已经快要集一结完毕的军队,辰一和几位将领都已经在城墙上/面向外面的站着。
别看是巨石垒成的城墙,该有的全有,且又高又厚,高达有近十五米,厚度,,,祈宝儿瞅了眼凹进去的城门所在,这怎么的也得有七八米厚了,还是实心的。
就俩字——宏伟!
这条左右都望不到头的城墙太过于壮观,一般人只看过去就会心生畏惧。
就是有点糙。
巨石有大有小,还因为石与石之间的粘合物颜色与石头不同,看过去就像是补丁垒补丁的埋汰。
不过这不重要,顶用就行。
军一队还在集一结,只是一个个士兵看起来士气上都不怎样,都愁着脸不说,许多人的脸色都带着病容。
祈宝儿眸色沉了沉,这可不是啥好现象。
双方交战,战的就是一个士气,就这一个个全一副要去送死的德性,还战个屁啊?
闪身来到城墙上,祈宝儿没和辰一那些人去挤,而是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朝外看。
难怪说平原关是岭南的一道天然的屏障,城墙原来是沿着峡谷壁而建,这条峡谷唯一和对面还相连的地方其实差不大,形成了座百来米长的天然桥,其呈不规则葫芦形,最宽的地方约有千米左右,最窄的地方才两百米左右宽。
城墙沿峡谷而建但没粘着峡谷,往内推了有三十米左右,这就在城墙外留下了块点兵场,也防止峡谷壁松动而城墙倒塌。
桥这一面的左右各设有一瞭望塔。
也就是说,要攻打平原关,首先这座‘桥’就不好过。
祈宝儿再往对面看去,真的是一条峡谷隔出了春夏,这边是全是绿色,对面一望无际光突突的岩石。
也不知是天然本是如此,还是经历了太多战一争硬被磨平,对面那叫一个平整,平整得几公里外驻扎的荒岠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对方是真的很自信坐等摘桃就行,明晃晃的就驻在你眼皮底下,不叫阵不挑衅,人还特别悠闲的燃着一堆堆的篝火在那烤肉吃。
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帐篷,密密麻麻的魁梧荒岠士兵。
这是真它嘛的嚣张啊!
辰一和几个将领注意到了站在凹处上那明晃晃的祈宝儿,都停下了交流走了过来。
辰一是知道祈宝儿本事不俗,这种时候本能的就想听听她的意见。
其它将领们则是:人家是郡主,还辛苦的给他们送来了施神医,看到了于公于私都得去问个好。
不过他们的问好被跑得最快的辰一给直接胎死腹中:“郡主,他们这是守着在等咱们这边的人全完蛋呢。”
小心思不少,这明显是想拱起祈宝儿的怒火。
直性子的将领不明白辰一为什么要和小郡主嘟囔这个,小郡主才五六岁的年龄,哪懂这些啊。
有些精明的将领们顿时看祈宝儿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辰一这是无意,还是故意?
“他们怎么能确认咱们这边的将士们真的染上了疫一病?”祈宝儿直戳关键问题。
虽然声音奶萌,可她神态自若得一点不像是个奶娃娃,反而更像心有肱骨的成一年人。
这···
众将军互相对视着,有觉得不可思议的,有觉得果然如此。
只是这问题不好回答,毕竟事关机一密。
大家其实都不知道该把安乐郡主摆在一个什么位置。
四天能从京城到平原关,说是坐骑快,可在场都是马上拼杀的将领,旁人不知他们可比谁都清楚,这马的速度越快,人坐在上面的压力也就越大。
安乐郡主不仅是自个安安全全的到了平原关,她还把俩普通人,其中还是个老人,都给全须全眼的一起带来,现在活蹦乱跳着。
这说明什么?
军一队里本就有神人的他们猜都不用去猜,这是位小神人。
还有,虽说他们驻守在边关,可京中的消息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安乐郡主的崛起太快,京中明着没人说,但暗地里,安乐郡主的事儿早已经是广为流传,在场的将领们有一个算一个,也全都听说过。
麒麟国神人不多可也不算稀缺,怎么其它神人就没被封爵过?
这是不是能说明,安乐郡主的神通,比之其它神人要更加的强大?
第468话、来得回不得
武将一般都不喜那些弯弯绕,他们只佩服强者,祈宝儿又带了施神医来于他们有恩,两厢再一结一合,他们看祈宝儿的目光随即越发炽热。
在场唯二没穿将服,一身白衫的中年军师神色莫名的变了好几变后,抢了辰一一步上前,“回郡主,军中出了叛徒,将我军已有人染疾的事告知了荒岠军。”
祈宝儿回首,眼神犀利的直盯着白面中年军师。
军师心中一颤,紧接是狂喜,他赌对了。
也不知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就是看到辰一的态度后突然间想到了‘生而知知’这四个字,便决定赌一把。
说句丢人的话,不赌,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希望了,除非全逃,可身为军一人,从来都只有战死,没有逃而苟命之说。
退,上愧于天,中愧于朝廷,下愧于父母。
他们只要还站在平原关这,从来都只有陪着平原关共存亡这一条路可走。
“叛徒可是全已拿下?荒岠一向无脑,这次竟然会想出用疫一病这种缺一德法子,想这法子的人真是荒岠人吗?”
句句戳重点。
军师的眼神越发的灼热,果然是生而知知,哪个娃儿在这种情形下不是吓得哇哇大哭?就算是胆子大些的,又哪个才五岁之龄就会想到这些?
“叛徒皆已拿下,只是,,我们晚了一步,军中染疫的事被他们先一步传给了荒岠军。
荒岠国有一国师,现在是荒岠军中的军师,看着像是宣王的幕僚。”
祈宝儿龇牙,这文人讲话就是不干脆,‘看着像是宣王的幕僚’,丫直说荒岠军这次干的缺一德事是宣王主使不行吗?
等下···
祈宝儿小拳头一拳怼在城墙上,“干丫的,这瘪犊子玩艺儿,他想用整个南面的百姓来帮盈州解困。”
辰一和众将领:“……”
这么漂亮的小奶娃娃骂人就已经很让人惊悚了,小拳头下凹进去的一个深拳印它是认真的吗?
真,真神人啊!
也是力大无群那种吗?
军师却是双眼都快放上了烟花,他只一提宣王,安乐郡主立刻就想到了宣王的阴谋,这可不仅仅只是生而知知了,而是点亮了谋略技能的生而知知。
最重要的是,这位显然的一点不惧宣王这位皇子。
是,皇上派兵围了盈州,也下了生死不论的命令,可宣王的头衔至今还在,皇上从来没说过废了宣王这样的话。
帝王子嗣少,除了太子就只有一个宣王,再加皇上对宣王的态度不明,这让底下的文武百官也不知该拿宣王是一个什么态度。
平原关的将领们也同样。
所以荒岠国中的国师乃是宣王曾经的幕僚这点,他们也拿不准是否要上报。
若是皇上心中还掂着宣王而将此事压下,他们这些知情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完蛋。
好在太子到来,他们将此事告知了太子,这,也算是他们整个平原关的将领皆已向太子投了诚。
只是他们似乎运气不是太好,太子染了疫。
太子要是真在平原关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全得没得跑不说,皇上可就真只有一个宣王了。
军师将宣王之事告知祈宝儿也是在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这些人已经向太子投诚这事太子若还在可能会一直瞒住,可若太子真出事,早晚会被泄露出去,到时等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军师比其它人对京中的事知道的更多,眼前这位郡主可不仅仅只是位简单的郡主二字,她是个能随意进出御书房的郡主。
对,军师就是在为大家找退路,找太子如果真出事后,不求护住他们,而是能庇护住他们家人的一条路。
他,似乎也赌对了。
安乐郡主不只是对宣王这个人印象不咋的,还敢当众直接开骂,如果不是少不更事,就是她有着足够的底气。
军师更偏向于后者。
这可是四天能从京城到平原关,身边跟着一只如山般大的黑虎王,还有只比马还高大的银狼王的人。
祈宝儿哪知这丫心里的弯弯绕,骂完后又转头看向对面的荒岠军,眼神利如剑。
“不能让宣王得逞,他们父子爱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拿南方亿亿万的百姓来玩,不行。”
祈宝儿的声音很轻,可在场都是会武的人,对杀气感触要比普通人深,全都被这小小人儿身上所散发的杀意给震到了。
这···
互相对视着,都没人开口。
主要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乐郡主想杀的到底是对面的那些荒岠军,还是···
这好像不是他们该听的啊,他们能当自个刚才全聋了不?
滔天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眨眼,大家眼前又是那个奶萌无害的奶娃娃。
只是,在场可没人会忘记刚刚那一瞬心悸的自个似乎马上要翘的感觉。
他们,显然刚才还是低估了安乐郡主的实力。
估计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够她锤的。
“辰一,让下面的士兵们散了,该吃吃该喝喝,平常干啥就干啥,整那么紧张给他们脸了不是。
荒岠军那边交给我,我要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这···
知道这位厉害,可全交给她?
辰一还真没那个胆。
军师则是一脸沉思,似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其它将领们一个个则是一脸懵,啥呀这是?
祈宝儿可没那先一二三四说明、再证明自己啥的情操。她一贯直接下令,听你就听,不听则罢,反正她决定的事必然会去做,谁反对都不成。
话落,祈宝儿哪管这些人是个啥反应,闪身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瞬已经悠然的坐在下面远处的银仔背上,走了。
走了!
丢下城墙上一群脑瓜子还嗡嗡响的大老爷们。
“军师,安乐郡主这是何意?”
军师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问辰一:“辰护卫,你对安乐郡主了解多少?”
要这么问吧,辰一还真不好回答。
他们间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说了解那虚了,只能说知道些皮毛。
他先说了他们认识的大致经过,最后说道:“安乐郡主不能以年龄去看她,当初那逃难队伍明着看是祈将军在带着大家走,但其实主导人是安乐郡主。”
第469话、让他们有来无回
“她的话决定着前行的方向,决定要队伍里的每个人该做什么事。
我倒没机会能看到几次安乐郡主动武,但她教队伍里的人习武,不论男女还是孩童,现在的祈家村,说是全民皆兵都不为过。
过城交的入城费,她晚上都要去捞回来。”
“噗呲”不少将领都笑,这不吃亏的性子,他们喜欢。
辰一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我们和安乐郡主分开后,太子有派人在暗中护着安乐郡主。”
说到这,辰一突然神秘兮兮的朝众人召了召手。
这是有秘密啊,他们喜欢。
一个个全凑了耳朵过来。
“安乐郡主有一双神眼,能看到咱们所瞧不到的东西。”
嘶~
飘啊!
要问他们怕不怕,还真没有,战场厮杀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怕飘?
就觉得挺神奇的,安乐郡主的神人之名就是神在这吧?
辰一也是知道这些人不会因为知道祈宝儿的这一能力而轻视她,这才会将这点告诉他们。
这些人不仅不会轻视,相反着,他们只会因为祈宝儿有这能力而更巴结她。
在场哪个没有留在了战场上能背靠着背的兄弟?
谁不想哦。
以前没机会再见一面也就罢了,可这不机会来了嘛。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过这阵子的接触,他能确定这些人的人品信得过,就算了知道了安乐郡主的能力,他们也不会对外乱传。
“安乐郡主在路过屏城时得罪了王家,那王家有个姑娘是以前齐国公府嫡长孙的小妾。
齐国公府那个嫡长孙你们晓得吧,三十几都四十的人了,妻妾成群,可一直没孩子。
王家那小妾就怀了孕,可不把那嫡长孙给稀罕的。
安乐郡主他们得罪了王家后,王家给齐国公府去了信,那小妾吹了吹枕头风,正好着安乐郡主和镇北将军府交好,齐国公府和镇北将军府又一直不合,那嫡长孙就以此去说服了齐国公夫人,齐国公夫人又托了她娘家一个隔房的堂弟,那隔房堂弟的娘家表舅在永安城任文书一职,他们将安乐郡主一村的人给安排到了一个已经荒了几十年的荒村里。”
将领们听着都绕得烧,这一层又一层的。
“那荒村之所以荒了,是因为里面封印着一个全家都冤死的厉鬼,齐家就是想借这个村子要害死安乐郡主全家。”
“嘶~”
够毒。
辰一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笑得一脸的自得继续说:“可他们没想到安乐郡主厉害,进村后就把封印给解了,把那厉鬼给灭了。”
然后他又嘚吧嘚吧的又说了祈宝儿后面的壮举,因一个灭门惨案发现了平安镇内隐藏的大阴谋,救路通判,灭无头僵,收服黑虎群等等。
听得一众将领们都怀疑辰一是不是因为虑镜太厚在瞎吹。
这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吧?
猛不丁又反应过来,对哦,安乐郡主本就是个小神人。
众人唰的看向军师。
这么厉害的安乐郡主,咱可以相信她吧。
都不是傻子,就说收服了黑虎群这点,安乐郡主带来的那只像小山一样的大黑家伙应该就是黑虎王了。
黑虎王在,那黑虎群还远吗?
凭着辰一口中的安乐郡主,这位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即赶来平原关,想来不是单纯的只是来送个施神医。
他们也都知道这位现在可是赈灾使。
其实皇上敢把赈灾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奶娃,就已足见其的能力。
且,身为赈灾使,若不是皇上令有旨意,赈灾使怎么可能会离开运粮队伍?
皇上即把安乐郡主派来平原关,显然的皇上是希望安乐郡主能救平原关。
军师搓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荒岠军暂时应该不会攻打咱们,我们集一结军队本也只是为了震慑,也是想唬他们一下。
可咱们的情况咱们自个知道,施神医暂时还未研究出治疫的药来,现在还能站起来的将士们不足七十万,能参战的人不足五十万,荒岠军可是有两百来万人。
虽然现在对面荒岠军只来了五十万人,可他们的后续队伍离着已经不远,最迟半月,所有荒岠军都会集一结到城外。
再说了,如果咱们的疫一病之困不解,都不用等他们全军集一结完毕,咱自个就已经全完了。”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现实,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只能拖,拖到施神医将治疫药方研究出来。
或者拖到援军到来。
只是后者大家已经都不抱希望,若真有援军,安乐郡主为何至今没说?
军师不信朝廷会放弃平原关,那就是朝廷来不及,或是他们报往京中的求救被截了。
可皇上能让安乐郡主来此,似乎被截又说不过去。
算了,暂时不想这。
平原关因直面着强悍的荒岠,装备这块还是挺能打的,现在问题是,装备能打没用,人都病怏怏的,装备顶个毛用。
一个个全沉默了,气氛瞬间凝重。
军师却是笑了笑道:“且听郡主的,让下面的士兵们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便好。”
非死马当活马医,而是,不听又能如何呢?
也不过是消耗将士们的气力,让他们无意义的疲惫罢了。
将士们心里都清楚,可这话不能说出来。
这时若再来个军心不稳,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祈宝儿没管后面那些将领们的事,回去后先将黑虎王和银仔俩都派了出去,又拿出个木制的奇怪哨子招来只海东青,同样交待了几句后海东青朝着天空飞去。
她是没有御兽的能力,但她能控制灵魂已经觉醒的兽啊。
对,祈宝儿就是要用野兽大军去对付荒岠军。
岭南土地肥沃,这儿适宜种粮同样也适宜野兽们生存,两百万人是吧,她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祈宝儿没再出去,辰一送来了饭食,祈宝儿吃后便再次的倒床上呼呼大睡。
她要养精蓄锐。
可她这副吃饱就咸鱼瘫的模样,让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军师和主将们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一样。
安乐郡主说的对付荒蛮军就是吃饱了睡?
还是已经有了决策只是不准备和我们说?
甭管大家伙心里怎么想,夜晚该来还是来了。
受万众瞩目的祈宝儿,一身红色鲜艳骑马装,外罩白色不知道啥毛的大氅,头发盘成了个丸子简单的用根玉簪固定,手拿一块比她脸还大的大饼边吃边走出了帐篷。
第470话、野兽大军出击
还别说,这一身特别的岚,但仅限衣服。
就是奶娃子有点矮,再就是祈宝儿有丢丢的小胖,厚大氅再再这么一披,说是成球那有点夸张,可气势是完全看不到了。
威武没瞧见,岚也没发现,倒是萌得一群大老汉们双眼真打闪。
辰一咻的冲过去,“郡主,晚上是不是有活动?”
嘿,他发现安乐郡主就喜欢晚上整事情。
呃,这话好像有哪不对。
祈宝儿抬头撇了他一眼,又看向对面排排站着的下午城墙上看到的那一群。
“你们这是···?”做甚?
又黑又壮本名就叫大黑的副将咧着副大白牙跑了过来,“嘿嘿,郡主,您是不是有啥计划?”
祈宝儿想了下,这事儿也没啥好隐瞒的,告诉他们还能防止他们以保护她为名的白丢性命。
“我让黑虎王和银仔还有金子去召集野兽,今晚就去灭了对面的那些人。”
“嘶~”
児地个神啊!
野兽大军,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离着本就不远的一群将领们同样听到了她的话,一下呼啦啦的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来。
这个脸红脖子粗的问:“郡主,您说的是真的吗?您能招来动物大军?数量有多少?都是猛兽吗?”
立马另一个推开他,“郡主,我能跟您一块去吗?那些野兽会不会撕巴了我?和荒岠没完没了的打,早憋屈死我了。”
又被扒拉开,“郡主郡主,真能招来野兽大军吗,有老虎不?我觉得野狗也挺好,又小又凶残,最配荒岠人。”
这个时候一向被尊重的军师反而被挤在了最后,而且还是数次抬手想扒拉开前面的人反而被人给推了出去。
“都住口。”
“闭嘴。”
一大一小,一凶一软的声音同时响起。
出于对军师本能的敬畏,大家伙全一致的转身看向军师。
等反应过来的再一回头,好家伙,哪还有安乐郡主的身影。
立马没人去管那个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军师,全一致的朝着城墙方向奔去。
这都不用脑子去想,安乐郡主指定是出城去召集野兽大军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他们可不想错过。
“吼~”
左边远处的山上传来一声虎啸,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各动物的叫声,嘻嘻撒撒脚踏地的声音,数量不知道多少,反正听声辩种类大家伙已经数不清。
说野狗好的那位边跑边‘嗷’了声,“我听到狗叫声了。”
没人回应他,声太杂完全听不清,而且明显的那些动物离他们越来越近,吼叫声与脚步声交杂着越来越响,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不少的士兵都从营帐中跑了出来,举着武器惊恐的左看右看。
“怎么了这是,天嘣啦?”
“是地动吗?”
一将领边跑边手成喇叭的高吼:“都回帐内去,全都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他们习武之人已经都听出,声音全是远方左右两侧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并没有往他们营地这边来。
营地离着城门有十几公里远,只要士兵们不乱跑,那些动物应该不会伤害他们。
将领们从一开始的兴奋现在全变成了紧张,安乐郡主啊,您招来野兽大军它们分敌我不?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士兵们虽然心里都恐惧着,还是全都听话的回了躲回了营帐内,就连伙头兵都赶紧息了火端起粮和锅碗瓢盆先躲起来。
“哇~”塞。
児地个天神娘娘啊!
从城墙往下看,借着城墙上的火把光与昏暗的月光,只见一只如山的黑虎王站在桥当中的正中间,咪着眼细看,隐约能看到黑虎王的头上有一坨小小的白。
黑虎王的身边站着只高扬脑袋气势嚣张得‘我是天下老大’的银狼。
它们的身后那才是吓人的。
众将领爬到城墙往下一看,差点没被直接送走。
城墙之下直到桥当中的黑虎王和银狼背后,密密麻麻的全是动物。
往城墙外左边看去,老虎,豹子,野狗,一群一群各自为政又紧密相连,它们之后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只是离着远现在又天黑,大家已经看不清那些是啥。
再往右看去,好家伙,这边全是大家伙,象群,食铁兽群,狮群,再远同样也分辩不清了。
这还不只。
站在高耸的城墙上听得更明,还有着源源不断的动物在朝着这边涌来。
军师双手压在城墙上瞬间泪就下来了,“有救了,平原关有救了。”
其它人一个人也全是激动得双目泛红。
哪有一个守关将领会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守的关关破,又哪有一个将领会忍心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只能无力的被敌人斩杀?
这边的动静大得像就差要地动山摇,荒岠军离着这虽然不算近,中间又因一大峡谷切了左右,这边的地动山摇影响不到那边,可声音是会传播的,本来就比较平的岩地,那直线传播得就更快。
听不大清,但能知道镇南军这边有了动静,且动静还不小。
已经在集结。
祈宝儿坐在黑虎王的脑袋顶,左边小胖手揪着黑虎王头顶的一搓呆毛,冷眸直视着对面远方在这儿已经看不到的荒岠军方向,右边小胖手朝前一挥。
“冲,杀光他们。”
黑虎王扬起前蹄:“吼~~”
银仔四肢蓄力:“嗷~~”
两只暴王一前一后朝着荒岠军方向急速奔去。
它们的后面,各动物并不是一味傻傻的往前冲,而是非常神奇的,竟然一个种群一个种群的轮一流出发,经过窄的路时并没有发生动物掉落峡谷的事情,前方加快了速度,后方减慢了速度,非常的有序通过。
这场景,压根用语言无法去形容,用震憾二字那是侮一辱了它。
“神迹。”
真就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黑虎王和银仔的速度是普通兽所无法比拟的,这头兽群跑最快的都才刚过桥呢,那头黑虎王和银仔已经降临在了匆匆集一结起来但东一戳西一戳,完全看不出啥叫军纪的荒岠军面前。
所以荒岠兵看到黑虎王和银仔都是双眼一亮,没一个惧怕的,全是‘有肉吃啦’的垂涎。
就离大谱。
其实这真不怪荒岠军,荒岠人一向都是以打猎为生,他们又身材魁梧力气大,对普通的动物来说,那跟天敌没大差别,这不就膨胀了嘛。
------题外话------
宝们,明天加更呀!
第471话、的确是没什么脑子
地再平也不可能平成直线,其实是有着一定的向下斜坡的。
祈宝儿下午能看到荒岠军的驻扎地,那一是因为她已经是灵士五阶,能看得更远。二是因为人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
刚才她在黑虎王背上时,那角度就已经看不到荒岠军的所在了。
同样的,这边的荒岠军也看不到平原关那边所发生的事。
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他们还以为是镇南军想夜袭,麒麟国那些弱鸡自个没本事总是会借助些不顶用的工具,估计是又弄了什么大家伙才造成了那个声音。
荒岠军对此可一点都不担心,这还得说说两年前。
当时镇南军也造了个大家伙,形似乌龟,外壳坚硬,里面可藏上百人,四面都有孔洞可供里面的人刺出长木仓,是攻守兼备的利器。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笨重。
这种战车如果是用来应对和麒麟国的军一队差不多战斗力的人,那是碾压式,可拿来对付荒岠的人嘛,就··
荒岠男子最矮都有二米六,女子最矮也有二米二,身高是一块,他们还壮,肌肉发达力气大,最那什么的是,他们不只是本身皮厚,战服还都是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蟒蛇皮制成的蛇皮衣。
蛇皮本身就韧性强,年份再一高,一般的铁器压根刺不破。
大战车在面对着荒岠人,反而成了累赘。
那一战,上百辆大战车只回去了一小半,另一大半被荒岠军困住不说,战车内的士兵,全都是被困在战车内给活活烧一死。
所以,荒岠兵对于镇南军是否又弄来了大家伙一点没觉得紧张和恐惧,相反着只有兴奋。
他们还想再烧一次,听着镇南军那困兽般的惨叫声,让他们感觉兴一奋。
现在大战车没等来,却等来了俩野物。
这也行。
他们也高兴。
其实现在的荒岠并不是没有地方能种植,只是他们已经抢习惯了。
峡谷将两地分裂开的初期,荒岠人被大自然给分到了荒芜之地,后来他们寻找到了水源,这才安了家。
生存已经不易,那时的荒岠人不会来找岭南的麻烦。
好不容易逃到个安全的地方,就是有粮种这些半路为了生存也吃光了,所以那时候起他们就没再种粮,而是靠着打猎为生。
后来那边的地势随着时间逐渐在改变,泉眼越来越多的出现,渐渐的汇成了河流,绿色也越来越多,荒岠人一代一代的下来人口也越来越壮大。
只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农耕这回事,世世代代皆保持着都是狩猎为生。
人也越长越高大,力气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好。
荒岠的成一年男子,一个人一餐能吃半只野猪。
什么野物受得了这么吃?
所以,别看荒岠人壮实,他们其实常年都吃不饱,要不后来也不会没法子的穿过荒芜的沙漠与岩石地到外面去找吃的,然后发现了岭南这么个好粮仓,年年都要来抢一拨。
但是近百年来他们都被挡在了平原关外,又再次的过回了常年吃不饱的状态,这不,看到像是从天而降的黑虎王和银仔,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有吃的啦’。
毕竟对他们来说,野兽也就是一拳头的事,一拳头不够就俩拳头。
反正是没任何危险。
荒岠人真的是:军纪,那不存在的。
压根就没人下令,一个个士兵看到黑虎王和银仔后就嗷嗷叫着祈宝儿听不懂的语言,举着有点像圆月弯刀,但刀锋是锯齿状的大刀冲了过来。
祈宝儿看着那些刀目光更冷,刀锋很钝,若是被其砍中,不当场死亡的话,受伤者只怕会被活活疼死,就算是撑住了,撕裂形的伤口,后期感染的风险同样巨大。
难怪辰一和她说,镇南军和荒岠人交战一旦受伤,就没几个能救得回来的。
祈宝儿一拍黑虎王的脑袋:“黑虎王,银仔,上。”
黑虎王可是妖,在妖界混得再搓,那也是妖。
身上的皮毛别说是刀木仓不入了,毛倒竖起来整一个就是个超级大刺球,那根根都利得呀,它不拍人,它挥爪,一爪子过去荒岠军不是被拍飞,而是全扎在了倒竖的毛上。
一个个惨叫都来不及,真真的全穿成了筛子,这时要往他们嘴里倒杯水进去,能淋浴了都。
银仔不是妖,但现在的它也已经不是普通猛兽可比,不但灵活且那个劲大的哦,一爪子过去连拍飞好几个。
真飞,不但人被拍飞出去,飞出去的过程中还砸到一圈人。
这砸到不圈人也不是夸张,荒岠兵站得太密,这一抡过去,可不一砸就是一票人。
荒岠兵似乎没怕死这个概念,黑虎王和银铒这一出手,换一般人不说吓跑,镇一镇住人总是有的。
可荒岠兵不,呜哇哇,叽李古噶的更多的兵围了过来。
黑虎王抖了抖爪,将挂上面的人抖下去,扬头又吼了一声,祈宝儿在它头顶它不敢活动太大,可这回它也没悠闲的挥一下就停,而是猛冲进荒岠兵群中,四肢齐用,我左踢右踹前挥后踩,再吼一声叨一个丢开。
银仔更是战意满满,它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着,肉眼已经看不出它的动作,只能听到惨叫声此起彼伏,它所经过的地方不是有人倒下一片就是又跟下人一雨一样,荒岠人成了砸荒岠人的‘投石’。
祈宝儿也没干看着,她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个长木仓,那是真长啊,棍身足有近四米,她坐在黑虎王的头上,正好着一抡一个小,,,呃,大朋友。
也不知这平衡她是怎么掌控的。
这就俩··仨杀神,所过之处只稍片刻方圆空了一片。
荒岠人依旧在不要命的前扑后继往上冲,这仨来者不拒。
荒岠人都被这仨给吸了注意力,呜哇哇的喊着听不懂的话,估计是要恁死他们之类。
连越来越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地面越来越平明的颤动,他们都没人去注意。
这再一次证明了,荒岠人的确是没什么脑子。
等终于有荒岠兵发现异常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对,不是直面,而是包围,前后左右全是兽,还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兽。
一只两只,哪怕是一群两群他们都不怕,一拳一个大朋友,那可全是肉。
可这么多···
第472话、来劈死我
对能威胁到生命的本能恐惧荒岠人还是有的,这些人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之色。
围着祈宝儿仨的有些荒岠兵因为一时怔神,当即死在两兽王的爪下。
以为祈宝儿真蠢的独身犯险啊,不,她就是得知了荒岠兵的莽和无脑后,以她和黑虎王银仔仨来吸引荒岠兵的注意,让其它兽有时间将整个荒岠军层层包围住。
两军交战,无论你用啥只要是不违背天下苍生的法子,那都是兵法上的角逐,这祈宝儿不会管。
可你用散播瘟一疫的法子,要致亿万万的无辜百姓于死地,甚至更遭的,可能还会生灵涂炭。
这,她不允许。
敢使出这样阴一毒的手段,既然来了,那就都别回去了。
不知是第几次的清空一圈后,周围的荒岠兵已经在万兽的包围下不敢再乱动,都小声的左右嘀嘀咕咕,脸上的惧色也越发明显,局促着不再敢上前,怕激怒的旁边的野兽。
祈宝儿收起长木仓,冷冷的扫了眼依旧还是密密麻麻的荒岠兵,忽视掉脑中不断震响的雷声,抬手一挥:
“杀~”
“吼~~”
“嗷~~”
万兽齐扑向了荒岠兵。
黑虎王和银仔俩相反的这一次没再动爪,而是一左一右的慢慢朝后退去,直到退出了站圈后才站定,时不时的吼一声指挥。
祈宝儿抹了下脸抬头望天:“他们用瘟一疫想灭镇南军,平原关乃麒麟国以南之国界,镇南军败,平原关破,南方百姓本就已经身在水火之中,一旦关破,整个南面的百姓可能都将不复存在,那可是亿万万的人命,你还想劈我?”
是的,从她杀了第一个荒岠人开始,她的脑中雷声阵阵就没停过,这儿的天道在警告她。
修灵之人不可随意打杀普通人,在天道的眼中,荒岠人同样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员。
‘轰隆隆’又是几声更响的雷声在她脑中响起,听着声,那丫是生气了。
它生气,祈宝儿更气,小胖手嚣张的一指天,“来,来劈死我,事是我做的,计是我想的,万兽是我让黑虎王和银仔招来的,主使者都是我一个人,要认真算,所有死的荒岠人都得算在我头上。
不是和我算吗,来啊,五十万条命,这罪我十八城地狱都没机会进了,你劈,你快劈,给我个干脆。”
骑马正赶到的将领及几个神人和一众跑着来的镇南兵:“……”
虽然兽军数量多到可怕,但他们还是不放心安乐郡主孤军奋战。再说了,他们站城墙上看,安乐郡主一个人在外面战,那也太不道义了,传出去他们这些守关的将士们的脸还要不要了?
速度系的神人去试探了几次,发现兽军对他们没恶意,而是彻底的无视后,军师便派出了他们六位副将,与现今没染病的七个神人,领着二十万大军前来支援。
这不,匆匆点了兵追过来,在最前面的六个副将和七个神人还有部分士兵,正巧的听到祈宝儿朝天高吼的那句‘你劈,给我个干脆’。
也不知天道是被惹怒得誋了隐藏,还是因为其它原因,这次的雷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就像是直轰鸣在所有人的头顶,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与兽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些身子弱些的士兵和小动物都承受不住而晕倒。
众将领和七个神人这时也没心思去顾其它了,雷鸣声有着震动灵魂的作用,让他们都有种灵魂要被抽离般的头痛欲裂而全身无力,全连马都没法坐稳的跌到地上抱着头痛呼。
好家伙,这一群本是来支援的兵,才刚到,就全倒下了。
祈宝儿:拳头硬一了!
“王八蛋,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关他们什么事?”
“轰隆隆~”
祈宝儿眼一利,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压在了脖子动脉上。
声音冷如冰:“放过他们。”
雷声骤停,真的是就那么嘎一下就停住了。
如果天道有人形,这时它在委屈的对手手。
所谓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这数量都说轻了,大小世间啊只能用无数来形容。
这方天地,于众世界来说,它属于小世界中再分个上中下的中等世界。
祈宝儿真正的来头,就是大世界的天道都不敢对她出手,何况它这个小世界的天道!
可是吧,祈宝儿她爹,又要天道管住她不能走错路。
这不为难了嘛。
还没昏过去的仨将领和俩神人,强忍着欲裂的头痛都望向了同样受了影响已经站不住改成趴在那儿的黑虎王头顶正举着剑似要自裁的小小奶娃。
这翻情景,让他们已经没功夫去多想祈宝儿的过于特殊,一个个只想拼了命的去阻拦她。
不说安乐郡主是皇上的宝贝疙瘩,绝不能死在他们这儿。就说安乐郡主召来万兽救了平原关这点,他们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安乐郡主自裁。
可脑袋瓜子里虽然已经在削弱但依旧痛苦万分的痛,让他们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全身无力更是让他们动都无法动弹,只能流着小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守着边关,守着亿万万的百姓,你拿他们的命来威胁我?
天道?
你就是这样的天道?
功,你不分。
过,你不罚。
你不分麒麟国人还是荒岠国人,可荒岠国年年的行径你总该看在眼里。
好,你有你的规则,我不说这些。
用瘟一疫来当做战争的利器,我没说要你来给公道,我只是以我的方式阻止瘟一疫扩散橫行,我有何错?”
“轰隆隆~”
所有没晕的活物,包括岠荒军和万兽,全都本能惊惧的全身都颤了颤。
只这次没再继续头痛,反而听着似乎雷声还弱了几分,他们好像还听出了那么点心虚的感觉。
假的吧。
雷声响了足有一分来钟才停住。
所有人又再次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黑虎王头顶的那个小奶娃。
祈宝儿默了会儿后,收起了剑。
镇南军这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瞧事,似乎好像是安乐郡主和天上的什么人物在谈判一样,不过这些不重要,只要安乐郡主不拿着那明晃晃的长剑怼自己脖子上就好。
头痛感已经逐渐消失,身上的力量也在渐渐回归,可大家伙依旧不敢站起来,都望着天就怕上面又来一道雷,就是荒岠人也一样。
第473话、心可真大【加更一】
这时的人对天啊神啊心里有着发自骨子里的畏惧,麒麟国的人这边还好些,荒岠那边更甚,他们所有人都信奉神明,觉得他们的吃穿住行全是神明赏赐。
这阵阵雷声劈得他们头痛欲裂,可不就是天降神罚!
又听不懂麒麟国语,祈宝儿说了啥荒岠人没人明白,只看眼前的现实,那就是雷声过后,所有人和兽全都痛得不是晕的晕就是满地打滚,唯那个小小奶娃不仅一点影响不受不说,还能和天勾通。
至于对方拿剑怼脖子这点,荒岠现在还活着的兵已经离着祈宝儿那边都有一定的距离,没人看清。
这,这可是神,神使啊!
一个个挣扎着起来噗咚就朝着祈宝儿的方向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呜啦哇啦的一通叫。
反正镇南军这边看着就是一个字——懵。
将领们一个个互相搀扶着起来,来到依旧还跪趴着的黑虎王旁边。
抬头,好家伙,靠近了才知道,这黑虎王是真的大啊,四肢前后神奇的瘫着,他们几个现在看安乐郡主,还得高扬着头。
脖子有点酸的说。
“郡主··”您老人家还好吧?
有着刚才那一幕,眼前这位小奶娃以众人眼中她已经不是小奶娃,而是还老还童的老妖怪,哦不,老神仙。
児的个娘哩,和天能说上话,这没几千上万岁的做不到吧?
祈宝儿木着脸看他们,指了指还跪着呜啦呜啦吼的荒岠兵:“还杀不杀?”
哎呀,这么奶萌萌的娃,怎么动不动就杀杀的,忒凶残了。
“杀。”异口同声。
互相对视了眼,又全不自在的别开眼。
兵贵神速,暂时也不管其它了,脸这玩艺儿反正丢着丢着也就不在意了,有事咱战后再谈。
头也不痛了,劲也回来了,几人全立马抄刀,“冲啊!”
他们都不蠢,听了刚才安乐郡主的那些话,又有那阵阵雷声的折磨为证——安乐郡主,好像不能随意杀人。
天,似乎在偏宠着安乐郡主,不会对她怎样,但安乐郡主要是随意动手,老天会拿别人来反制安乐郡主。
他们反正个个手以手染鲜红,他们不怕报不报应的,
再说了,守关杀敌本就是他们的责任,安乐郡主已经帮他们清了一大半的荒岠人,二十万对二十万,他们行。
军人,最不缺的就是血性,上了战场生死已全置之度外,被刀砍到痛吗,痛,可再痛,我也要咬下你一块肉。
荒岠军也不会任人宰杀,镇南军冲进去他们自然会反抗,好在有着动物们帮忙,镇南军这边人是只有二十万,但要细算起来,还有百来万战力。
这一场战,是镇南军与荒岠自古交战以来,打得时间最短的一次,直到最后一个荒岠兵倒下战斗结束,大家开始打扫战场,只用去了不到一个时。
大黑那丫和一群野狗短短时间内就混成了朋友,他在被几个荒岠兵包围住时被野狗群救了一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打扫战场,双方也是各有好处,他把荒岠兵全身上来都给扒得连个底裤都不剩,尸一体就是野狗群的战利品。
别和他提什么残忍,荒岠人对他们麒麟国的人更残酷,那就是群穿着衣服的野兽。
胜利了,镇南军的兵一个个都很兴奋,他们也不是没死人,没人受伤,可和往常一比,那数量真真是可以忽略不计。
拥抱着,跳着,欢呼着。
然后,看到外面围着,里面在晃着的无数野兽,嘎一声全停了。
就,怕怕。
好一会儿确定这些野兽真不会伤害他们后,一个个才软手软腿再没了兴奋劲的去打扫战场。
甭信什么战后打扫有专门的打扫队伍这话,反正镇南军是没这一套,士兵们杀敌除了会得到军功外,死于谁手的敌人,他身上的一切都是这个士兵的战利品。
这时候当一兵的,军营是家也不是家,毕竟制度啥的并不完善,别瞅人家是兵,偷儿什么的常有,一个营帐里几十人一块住着,要把贵重东西放营帐里,没了都不晓得是落进了谁的手。
所以,他们都不会将的钱财放在其它地方,而是贴身带着,这就是战利品。
当然,荒岠的人身上没钱财啥的,他们不实施货币交易,而以物换物。不过这一身的用蟒蛇皮做成的皮也是好东西,还有弯刀,甚至有些兵连他们的鞋都没放过。
看得祈宝儿都震惊了,尤其是看到几个主将竟然全都加入了扒拉荒岠兵尸一体的人群中,她张圆了嘴好半天合不上。
麒麟国不是讲一个礼仪之邦吗?
大黑全身上下挂得只能看到张脸的咧着大白牙跑过来,“郡主,我给您特意挑了两套一点没破的衣服,荒岠人不咋地,可他们这衣服真是好东西,说是能刀木仓不入都不为过。
让人给您改改,做几套软甲,自个不穿还能送人,可体面了。”
祈宝儿:“……”
这伙人···心可真大。
那么多的野兽‘俯视耽耽’的盯着他们,他们竟然能扒拉得这么的忘我。
这点祈宝儿还真误会了他们,心大倒是有,可没到无视危险的地步。
镇南军里没有真正的新兵,新兵有,但能来镇南军的新兵,都是在其它军一队中已经服役过多年的老兵。
因为荒岠军的强悍与凶残,若是真将刚征上来的新兵往镇南军送,差不离就约等于是直接让他们来送死。
这和训没训练没关系,而是真正的新兵都没见过血,一旦对上凶残的荒岠军会恐惧会迟疑,本身对方实力就强悍,你再一迟疑,你不死谁死。
荒岠军太强,力气大皮又厚,平原关这百年守得其实非常不容易,每一次交战,最少都约等于是二换一。
荒岠人还不跟你讲理讲道义这些,无论是战胜还是战败,他们都会将能拖走的尸首拖走。
不为让自己国人入土为安,也不为摸战利品,而是,那些,是他们的食物,包括已战死的荒岠人。
所以,镇南军,是个所有士兵全见过血,所有士兵全有好兄弟死在了荒岠军手上,九成之上士兵亲眼见识过荒岠军是如何对付他们兄弟尸首的军队。
镇南军对荒岠人的那个恨,真是/要不是自个做不出那没人性的事来,都会食其肉饮其血。
今天这是头一次的以这么小的代价赢了荒岠军,整整五十万人,虽然不全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可,也算是为兄弟们报了仇!
暂时不会伤害他们的兽怕什么,他们也要让这些不是人的东西尸骨不存。
第474话、荒岠人的秘密【加更二】
祈宝儿看了会儿挥了挥手,黑虎王和银仔又是朝天吼了一声,万兽开始撤退。
一群群的野兽依旧是有序的朝着平原关方向跑去。
没会儿就只剩下了些个大型的食肉动物,如虎和豹这些。
祈宝儿这回是坐在银仔的背上慢悠悠的回去,众将士们只感觉眨了下眼,一黑虎王一银狼及银狼背上的人,全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多力量大,近二十万的兵呢,这么会儿已经将该扒拉的都扒拉干净了,随着将领的一句‘收兵’,一个个身上挂着叮噹响的开始整队回营。
可惜了,荒岠兵不骑马,要不他们这次还能收缴一堆马回去。
这场战打的,怎么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摸摸身上的挂着的战利品,是真实的。
城墙上军师等人也麻了。
战场离得远又是夜晚看不大清,可动物开始撤退是依旧从城墙下往两侧再重归山林,那瞧得不要太清楚。
本还担心着呢,等动物撤退完毕后,看到的归来的将士们,竟然和出去的人数基本没见少,还一个个全都带着战利品。
这是,真全歼了?!
激动是激动,可,就是有种脚没法着地的梦幻感。
看着越走越近的队伍,军师暗暗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痛得嘶了一声终于回神,揉了揉脸转身就往城下跑,
“快,快开城门!”
迎功臣!
其它留守的将领也被喊回神的跟着一块跑。
“赢了,真赢了。”一副将边跑边抹着泪,即激动,又难过。
旁边一副将同样红着眼的笑着边跑边抬脚给了他一下,“个熊蛋玩艺儿,哭什么。”
“哎哟我这不是高兴嘛。”
平时瞅着斯斯文文的军师这次两条腿蹦跶的比谁都快,已经冲出了城门来到了大军面前。
同样红着眼双手都在颤着直呼:“好,好。”
走最前面的大黑咧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翻身下马走出了唯我独尊的步伐:“军师,郡主赢了,全歼,荒岠五十万大军被全歼了。”
军师又急问:“我军伤亡如何?”
这话题一向是沉重的,大黑笑脸顿时消失,“死一万六千余人,伤有近五万。”
身上的战利品感觉都不香了。
军师心里也不好受,上前拍了拍大黑的肩:“定不能让兄弟寒了心。”
大黑郑重点头:“军师放心。”
他们军饷一向不缺,这一块正好是他负责,从来没亏待过兄弟们。
军师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祈宝儿后奇怪道:“安乐郡主呢?”
难不成荒岠军有人逃了,安乐郡主亲自去追?
这么一想,他脸上就挂上了怒色,安乐郡主是来帮他们的,又不是来为他们卖命,他们怎么能这么的拎不清?
“啊?郡主已经回来了啊,她比我们早走,军师没碰到郡主吗?”
这时另一名副将路过他们俩,听到这对话探过脑袋道:“安乐郡主已经回城了,我刚才碰到辰十五问了,安乐郡主说累了已经去休息。”
军师脸色这才缓了下来,“安乐郡主即是去休息,那咱们暂时也别去打扰了。”
话落,他看了眼副将手里从一士兵那接过的弯刀,“这回可全是弯刀?”
副将举了举弯刀都笑眯了眼,“大部分是,融了能做不少武一器呢。”
荒岠的炼铁技术不如他们,这弯刀也就占了大和重,技术上他们是瞧不上的,每次收缴了后都得重新融了再炼制。
这边镇南军一片的欢天喜地,瘟一疫还在的恐惧都被冲散了一半,已经开始准备庆功宴。
而对面的百里之外,一支本在急速行进的荒岠军正在经历着猛禽的袭击。
就那么突然乌压压的像是一片巨大的黑云压过来,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不是云而是各类飞禽时已经来不及了。
荒岠人善在陆地战斗,对付天上的这些家伙他们就差了点,一只只还全是猛禽,有海东青,有金雕,有秃鹫,有雕鸮,有游隼,都是速度又快爪子又利还力气贼大。
一爪子过去挠下半张脸皮,一嘴下去一大块肉没了。
猛禽群对着四十万荒岠军进行了长达将近一个时的袭击,然后吃饱喝足的做鸟兽散,走了。
这四十万的荒岠军倒是死亡不多,还不达一万,可他么的全受伤了啊。
要说来荒岠人是个挺神奇的物种,他们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荒岠并不存在大夫这个不职业,生了病没有治这一说,都是请神明赐福,说白了,就是全靠硬扛。
好了的,那是神明庇佑。病越重甚至死了的,那是对神明不敬神明在处罚他们。
可他们的死亡率并不高,也不知是不是一代一代这样硬扛下来身一体发生了变异,他们一生都基本不会生病。且皮厚,平时也不容易受伤。
只他们也有弱点,就是不能受伤,一旦受了伤便很难治愈,最终十之八九都会被‘神明处罚’。
这个弱点,就是荒岠人最大的秘密。
但只因皮够厚,一般的武一器伤不了他们,就是一般的猛兽猛禽对他们都起不到多少伤害。所以,对于这个弱点,荒岠人自个本身都不是太在意。
哪知道这次金子得了祈宝儿的令后,去召猛禽时通过众猛禽的反馈得知了荒岠人的身体特殊情况,召来的全是多少已经变异的能对荒岠人造成伤害的猛禽。
不过这些,祈宝儿暂时还不知,荒岠人的秘密她同样并不知情,这会儿她正来到这儿后的头一次踏入太子殿下的营帐内。
两天太子都没有声音,城外大战也不见太子的踪影。倒不是他不想吱声不还是你露面,而是不能。
这丫祈宝儿来后就昏迷了,至今未醒。
施神医正在给太子殿下诊脉,辰一和辰二等人紧张兮兮的候在一旁。
祈宝儿掀开营帐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辰一等人为防被传染上都只站在门内一些,祈宝儿一进来便全都注意到了,辰一看了眼床那边,放轻了脚步走过来。
“郡主。”
他想问战事是否结束,他想问结局如何,他想问荒岠军可还在城外,他想问···
可此情此景,他喉咙像被块大石堵住,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祈宝儿:“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不好,昨夜发起了高热,怎么降也降不下去,施神医连施了几次针后才降下去些,可依旧还热着。”
第475话、可真是命运多舛【加更三】
“今儿太子又时冷时热,施神医连夜想出了药方,太子喝过药后高热倒是退下来了,就是还一直不醒。”
施神医不愧是神医,虽然没神奇到不到两天就能治疗瘟一疫,但只两天时间,他已经控制住了瘟一疫。
一个药方出来,今天不只是太子殿下高热退了,染了病的士兵们喝过药后,有高招症状的全都退了热,有些症状轻的甚至人看上去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已通知京中没有?”
“已密信给皇上。”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是会被惩罚,他们也没那胆敢瞒啊。
辰一突然拽着祈宝儿走到角落,蹲下用身子挡住里面俩师徒的视线,从怀中掏出封信递给祈宝儿。
“郡主,皇上秘旨。”
祈宝儿:不是很想接。
到底有没有人还记得她还有一个月才五岁?
不想接,最终还是要接过。
不过祈宝儿没立刻打开看,施神医已经诊好了脉走过来,祈宝儿将信收进了空间推开辰一也迎了过去。
“施爷爷,太子殿下的情况咋样了?”
施神医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撇了她一眼,小样儿,“放心,有我在。”
施神医这一生经历过三次大面积的瘟一疫事件,第一次他是陪着师傅去助官府治疗瘟一疫。
之后没多久师傅便去逝了,师傅就他一个徒弟,所以医书、药方、病案这些珍贵的东西,全都留给了他。
第二次没了师傅在前,他只能自己上,好在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再有着师傅留下的那些宝贝,虽然治好瘟一疫的用时没师傅那么短,但好在有惊无险的还算对得起百姓。
也是在这次之后,他的神医之名/名闻天下。
第三次,便是这一次。
嘿,也真是巧了,这里瘟一疫的病症和他碰到的第二次大致一样,更像是第二次瘟一疫的变异,治疗的药方他还要再研究一番,但暂时控制住他们病情的药方看过病人后就能立马开出来。
也是庆幸这儿药材充足,他一开药方后续就能跟上。
不像第二次,那是一个北方的城市,药材稀缺,他开出药方后足足等了快五天药材才送来一部分,愣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染病的百姓白白的丢了性命。
祈宝儿咬了咬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她其实也一直在担心,担心太子会翘,只是一直面上不显。
和军师的担心一样,皇上可就俩儿子,太子要是翘了,皇上就剩宣王这么个亲儿子了,到时皇上压根就没得选。
宣王这人,他们逃难一路已经了解到不少,爱民如子这四个字和他那是一根毛都粘不上关系,制药人、养邪修、用百姓的生命来桎梏镇北军。
还有贤王现在正在查的铁矿,香周镇的杀一人一狂一魔似乎也和宣王有点关系。
更更有这用瘟一疫来对付镇南军一事。
可以说,好事都没他,坏事总有他的影子在。
这样的人要是当上皇帝,麒麟国的老百姓还玩个屁啊,她,又得逃难了。
何况老皇帝虽疑心病重又自私,但对她还是挺好的,太子对她也挺大方,她爹现在又成了五品将军。
这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希望是太子这边能得好。
施神医和祈宝儿说了几句话后又带着水清匆匆走了,他还得继续研究治疫的药方。
辰一本也想叫祈宝儿离开,殿下可是染了疫一病,他们这些原暗卫现已成了明卫的几人是早已不在意生死,郡主可不同,千万别也被感染了。
“我进去看看,放心,我不会被感染。”祈宝儿躲开他的手走了进去。
辰一倒是还是追上去,被一旁的辰二给拽住,“别去,殿下一直掂着郡主,也许殿下知道郡主来了后会醒过来。”
就这么被一拽,祈宝儿已经到了里面沙帐后的床边。
这时再去拦已经没意义了,辰一只能怒瞪了辰二一眼,咬着牙压着声道:“可是会害了郡主。”
辰二却是很奇怪的看着他,“咱们的主子是殿下。”
只要对殿下好就好,再说了,安乐郡主不是说了她不会被感染嘛。
前一个辰二已经去逝,这是新上位的辰二,并不认识祈宝儿,对太子和安乐郡主间的关系,也只是偶尔间有听辰一提过,知道的并不多。
和辰一不同,祈宝儿于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在与主子间相比,陌生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辰一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甩开了他的手,走到门旁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闭上了眼。
看老大真生气了,辰二揉了揉鼻子,赶紧闪人。
君宸渊瘦了许多,脸色微微还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脸上好几处地方长着小片小片密集的小水豆,完全破坏了美感。
放于被子上的手也同样的长得不少小片小片成积的水豆。
祈宝儿轻叹了声,这丫可真是命运多舛。
这次她可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她的灵气能治伤但却治不了疫,她的空间也没灵泉啥的,井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一亩黑土地种子丢进去至今苗都没长出来过。
明明瞧着是个可种植的空间,地却是废地,只能单纯的拿来装装东西。
好吧,是她强求了,有个能装东西的空间已经是运气,当初要不是有这空间在,祈家村的人就不可能所有人都全须全眼的安家到永安城。
“话说你这也太惨了,我好像每回看到你/你都在受罪。第一次,你受重伤快要死翘翘了,第二次你又得瘟一疫同样快要死翘翘。”
辰一听得是嘴角一阵的抽。
“你可得挺过来啊,宣王那个比不是个好东西,他就是要平原关破,现在整个南面到处受灾,已经有不少地方都已经在瘟一疫横行了,平原关要是再一破,荒岠的人倒是不定会往内地去,可镇南军总会有染了病的人往内地跑吧,到时南面瘟一疫就更控制不住了。
要是荒岠军往内地去那更惨,整个南面都没地方能拦住他们,能畅通无阻的直达永安城,到时我家也要完蛋。”
那我会索性让你整个麒麟国一起完蛋信不。
第476话、太子醒来【加更四】
“还有啊,京里发生了挺多的事情,你爹已经有点老糊涂了,你得好起来回去给很多人主持公道。
闵郡王的女儿喜欢安伯候家的赵德轩,然后使了计让赵二夫人流产,那婴孩又化成了厉鬼去緾着闵郡王的女儿。
安伯候夫妇俩参加宫宴差点被人害死,这事和宫里的某个娘娘似乎有点关系。
结果闵郡王的女儿皇上没处罚她,本来是关进了大牢,然后她疯了,皇上就下令闵郡王把她带回去一辈子的关在家里。
还有啊,和孝公主也疯了,是她附马给她下了十几年的药,她平时在京城动不动就得罪一票人,就是因为中了毒脾气控制不住,当然,她本身秉性也有问题。
皇上削了忠勇候的爵位,兵权收回,忠勇候一家流放回老家。
还有还有,皇上被人下了蛊,宠了一个妃子挺长时间,就是被人给带了绿帽子。
皇后娘娘一切都挺好,我出发前她还给我送了一车的好东西,光人参灵芝就好几盒。”
反正瞎扯呗,她想到啥说啥。
辰一在一旁听得嘴角都抽出了麻风症,我的郡主哎,咋从您嘴里出来的皇上,都快成昏君了都。
“我爹当上五品将军了,皇上还给了我爹一个五千多人的军队,番号祈家军,这排面的,我爹早晚会被人砍死。”
辰一:“噗~”
实在忍不住了。
祈宝儿瞪过去。
辰一忙抹了下脸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你爹太不是个玩艺儿,他想绑住我为他做事,就利用我爹。
我成了郡主后我爹可难受了,老觉得他给我丢人了,在京城也好些世家的人嘲笑他,说他是父凭女贵,忒特么恶心。
我没往心里去,可我爹往心里去了,这不,皇上圣旨一来,我爹就颠颠的咬了上去。
当爹的知道当爹的想法,你爹就是利用我爹疼我这点。我爹成了将军,我又不可能不帮着我爹。
太子殿下,你可快点好起来吧,我爹才不给宣王当将军。”
东一句西一句无厘头的扯着,祈宝儿竟然连自己都感觉奇怪的在帐内扯了一整个下半夜。
天微放亮,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带着迷茫的睁开双眼。
只转眨间,略带迷惑已经被深不见底的黑所替代。
那双眸子如破碎的星辰闪耀,即便他此时脸色苍白一脸的美容,也让人无法忽略那铁血煞气。
拧眉,想用双手支撑着起来,只右手一动才发现手被什么给压着。
侧头看去,小奶娃趴在床沿,微张着嘴小脸紧贴着他的手上正呼呼大睡着。
冷眸回暖,左手抬起顺了顺小奶娃垂到脸上的几根发丝。
紧接着,看到手上水泡的君宸渊来了个瞳孔地震。
忙两只手都用力抽回,“辰一。”
辰一闪身进来,“殿下您终于醒了。”
君宸渊无视他脸上的喜色,冷眸带着杀意的看着他,“郡主怎么会在这?谁让她进来的?”
辰一噗咚一声跪下,头都垂到了地上,“殿下,属下有罪。”
不说祈宝儿自己要进去,也不说因为辰二他才没拦住。
君宸渊就要降罪于辰一,一只小胖手啪的打在了他的手上,“别吵,困。”
小胖手打过他的手后,还很自然的拽紧了他的食指。
君宸渊无奈的叹息了声,朝辰一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都已经这么接触了,要传染也已经被传染了,何况小人儿要保辰一,他又岂能不给小人儿这个面子。
“傻丫头,你这是要陪我死吗?”
祈宝儿一副很勉强的左眼睁开一条眼缝,嘟喃着:“我修的是灵气,灵气治不了疫病,可是能保护我自己不会被传染。”
换言之,就算是他真翘了,她也不会翘。
君宸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可真是不知道何为讨喜,只是,自己喜欢的就是她这份真实不是。
不过有她这话,他多少安心了些。
“累了吧,睡吧。”
“嗯。”她可累的说,昨晚说的话都能抵得上她来到这世界后说的所有话的总合了,后来她自个都晓得到底自个说了啥。
一觉睡醒,祈宝儿已经被从床沿趴着睡移到了床一上,而床一上原本躺着的人,此刻已经在屏风外和众将领在商谈着荒岠的事。
祈宝儿没想介入他们军队的事,识趣是她的一大优点,起来坐到一旁的软塌上,先拿出几块大饼就着水吃了后,盘腿闭了五感开始修炼。
修炼时间无岁月,等她从修炼中退出来,已经是四天后。
睁开眼,有种时间一点没过的感觉,屏风外依旧是太子与众将领们商谈的声音。
祈宝儿又再次闭上眼修炼,只是这次没再闭了五感,而只是闭的听觉。
她饿了。
空间里倒是有吃的,大饼、包子、馒头,甚至鸡汤、炖排骨这些都有,她奶和娘在她出发前可把这些吃食给备得足足的。
这不拿出来有味儿嘛,也就大饼没味,但她现在不想吃大饼只想喝鸡汤。
过了约半个时后,君宸渊一脸疲惫的揉着睛明穴从屏风外拐进来,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向看软塌上的小奶娃。
见她还依旧盘着腿在修炼,有些失望的又准备出去。
这是他每一个时必做的事,进来看看小人儿是不是从修炼中退出来了,怕她饿着,希望她睁睛后第一个看到的是他。
可以说,君宸渊的骨子里和皇上是一样的,明明是别人的娃,他喜欢她,想养她,就希望她是他独有的娃。
还好君宸渊不残暴,没有过灭了人家父母抢人家娃的这想法。
这时,小奶娃睁开了如琉璃般的双眼,眨巴眨巴着可怜兮兮道:“我饿了。”
好饿的说。
君宸渊怔了下,紧接着笑了,“这就让人送来。”
一向冷冰冰的人这么一笑,虽然只淡淡勾了下唇,却昙花乍开般,让祈宝儿看得都有些愣了神。
叉丫丫的,这丫长得是真的帅啊,五官乍一看和皇上很像,但细一看,每一处都比皇上要更加精致。
话说,一太子长得这么俊的意义在哪?
第477话、打了个冷颤
吃了一屉包子,一只烤鸭,一盅人参炖鸡汤,再来份餐后水果。
祈宝儿瘫在软塌上拍着只微鼓起来的小肚子舒坦的直冒泡。
没错,她就是这么的没追求,吃饱喝足万事不想,足矣。
只是啊,有太多太多的人不愿意她过这样混吃等死的舒服日子。
冰华郡主单纯,皇上不蠢,大长公主不蠢,卫驸马不蠢,鋰郡王不蠢。
换个人来看看,看看冰华郡主会不会那么快的要与之交好?会不会认识不到两天什么话都说?会不会进宫赴个宴非要同进同出?会不会连自己母亲和人干架的事都缺心眼的和只认识几个的所谓朋友说?
扯不是。
说白了,就是要绑住她。
有些事,皇上做不得,跌份儿。大长公主也做不得,太过刻意。卫驸马和鋰郡王这俩外男就更不适合了。而单纯的冰华郡主正好。
自然,不让人难受,她还真诚。
唉~
君宸渊已经在祈宝儿吃饭时让撤了大屏风,这会儿他正批阅着公文边偶尔瞧一眼这边,看到小奶娃这副咸鱼样直摇头失笑。
“施神医于昨日晨间五时已研究出药方,先让重症者试过,效果极好,现全军的感一染者都已在转好。
症状轻的已经痊愈了不少。
宝儿,你救了镇南军,又救了我一次。”
祈宝儿:“……”
打了个哈欠摆手,“治病救人的人是施神医,这咋是我救的呢?要说我把施神医师徒俩送来这点,皇上下的旨,我是奉旨行事。”
她不贪这个功,也不想要。
别人要是在这时这么说,太子只会当那人是在表忠心和变相的邀功,可祈宝儿,他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淡泊名利的人。
没有多说这话题,反正他已去信于父皇。
“荒岠军已经撤军,先锋五十万被全歼,四十万支援大军被猛禽袭击后尽数受伤,荒岠人一旦受伤便很难治愈,荒岠没有医之说,荒岠也没有医者,他们只能撤回去开祭坛求神明庇佑。
荒岠人信奉神明,先锋军已经被全歼之事他们还未知,只支援的四十万大军被猛禽袭击这一事,他们大部分人都觉得是神明对他们的处罚。
后续百万大军没再出营,国师也被绑上了祭坛向神明赎罪。”
君宸渊现在看祈宝儿的视线,和她爹在听到皇上封她为郡主看她的视线一毛一样。
——家里的傻大儿出息了,可太给爹长脸了。
想到这,祈宝儿全身打了个冷颤,甩了甩头,赶紧把这可怕的想法甩跑。
见状,君宸渊拧着眉放下笔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辰一。”
辰一还是那老一样进场方式,咻的突然出现。
祈宝儿不等他们开口忙叫道:“没事没事,我啥事没有。”
咋的,是不是下一句就是‘快传太医’。
噗~
祈宝儿差点自己把自己逗笑。
君宸渊依旧拧着眉看她,面色红润,的确没有不妥。刚才吼人,脸上的奶膘子还微微颤了颤,煞是可爱。
又是想拐别人家孩子的一天。
祈宝儿拍拍肚子从软塌上跃下来,“太子殿下,我该回去了。”
君宸渊和辰一/一时都以为祈宝儿说的是回自己暂住的营帐,转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离开平原关。
君宸渊眉头立马皱成了条直线,心里自是不乐意的。只是,再不舍,阻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祈宝儿现在是赈灾使,赈灾才是她的责任,送施神医来平原关只是皇上的临时调令,人已送到,自然就得回归主职去。
何况,祈宝儿不只是将施神医仅只用四天就送到平原关,她还解了平原关之困,救了整个南面亿万万的百姓。
他,又有何脸面提出要让她留下的话?
祈宝儿没管他的反应,她这人随性惯了,也是知道眼前这位太子全纵容她,蹦跶着去找施神医去了。
平原关的瘟一疫施神医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可还有个岭南城呢,所以施神医应该不会跟她一块回赈灾队伍。
她得去把治瘟一疫的药方借来,顺便再坑一点治疫的药材走,要预防有些地方出现药材不足的情况不是。
君宸渊就这么走神了下功夫,小奶娃已经奔出了营帐没了影儿。
辰一自是看出了自家殿下的不舍,默了片刻后提议道:“殿下,要不让郡主再待几天,南面不少地方瘟一疫呢,施神医又暂时得留在这儿,有瘟一疫的地方要没了施神医可怎么行?”
遥远路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众太医:他们全是废物吗?
君宸渊却是无语的瞪了不靠谱的辰一一眼,“你以为昨日施神医为何就去了岭南城?”
辰一:不是去治疫吗?
君宸渊:哎哟,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手下?
“施神医是怀疑岭南的疫一病与平原关一样,昨日正是去确认一番,若一样,岭南也有不少大夫在,施神医只寻将治疫药方给他们便可。
若不同,施神医也好迟早的研究出药方。”
这下辰一悟了,“施神医想和郡主一块离开?”
悟是悟了,就是很震惊。
施神医不是一直嚷嚷着来的路上太辛苦,还什么以后他要再和安乐郡主一块走路他就跟安乐郡主姓?
君宸渊脸色越发难看,施神医每每看到小人儿时那儿狼看到了肉骨头般的眼神他岂会没注意到?
施神医是个医痴,情啊爱啊,甚至吃穿住这些他都全然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医术。
也就是近几年才多添了一件愁事。
现在施神医的年岁已长,研究了一辈子的医术都在脑子里,可惜收了五个徒弟他都不满,资质不错就是没法传授真传那种。
这已经都快成了施神医的一个心病了,数次在父皇面前叨咕这事。
现在很明显了,施神医这是瞧中了小人儿,想收她为徒。
不过,小人儿的性子他知道,暂时肯定还没答应施神医,估计施神医都没敢提过。
就施神医那为了一根毒草根能赖在他父皇寝宫门口过夜的厚脸皮,想收个好徒弟会赖着人家这是再很正常不过的事。
第478话、白鬼教行事
果然得不要再果然,施神医还真就赖上祈宝儿了,把水清这个徒弟给踹了,美其名曰:以防万一。
嚼着包子看着左右掠过的完全看不清是啥的景象,施神医觉得头有点晕,赶紧将视线投向前方的远处。
哈,舒服多了。
“宝儿,咱这回头得几天啊?”
他咋感觉速度比来时还要更快呢?
祈宝儿默算了下时间:他们去平原关用了四天,在平原关留了三天,用时七天时间。依着粮队的脚程,一天紧赶慢赶着也就最多走六十公里,七天也就是四百公里上下。
“他们现在应该在景州的杨城附近,咱们最迟三天能到。”
一听杨城,施神医吃饼的动作停住,脸色也凝重了几分,“杨城,我记得那儿有白鬼教活动过。”
“对。”
出发前皇上让麟卫悄悄给她送来张整个麒麟国的舆图和一张分块的整个南面舆图。
哦,还有一张做了许多标注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像皮又像纸的白纸。
白纸的大小与麒麟国的舆图一样大,复到舆图上后,能看清底下的舆图,这是用来做标记用的。
白纸上南面的舆图那一块已经做了许多的标注。
哪儿是已上报了朝廷的瘟一疫区,白鬼教众曾经都在哪儿出现过,哪儿被水淹过等等。
皇上对她真可谓是相当的信任了!
就冲这两张舆图和白纸,对于皇上的算计,祈宝儿着实恨他不起来,白纸上的字可全是皇上亲笔。
唉,她真是欠了这麒麟国。
“你来前和祈将军说过没?这事儿可轻视不得,老夫去年在这南方有绕过,那时白鬼教的人数就已经很是庞大,老百姓对白鬼教更是闻鬼色变。”
他就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县城被白鬼教屠一杀殆尽。
“当时我扭了脚被一群灾民给救了,那县城里的县官不做人事,从南方有灾情起他就一直紧闭城门,从那条道走必须要经过县城,他这一关城门,城外的灾民可不就越困越多。
就在我们到城门口的那晚,白鬼教的人来了,一开始是抓人,壮年男子和年轻年幼的妇人和小姑娘,后来有灾民反抗,他们便不管老人小孩见人就砍。
唉,真的是血流成河。
救我的那伙灾民的领头有点小聪明,带着人离着城门那儿远远的躲在林子里过夜,所以才有机会逃跑。
后来我们碰到了另一伙灾民,说那县城被白鬼教给打进去了,县令一家都被砍了脑袋,脑袋还吊在城门口,城内的百姓们也无一幸免,不是被抢走,就是成了刀下亡魂。”
要说农民起义,但凡灾年,官府一旦不作为这种事就避免不了,所以朝廷才会存那么多的银粮,就是为了灾年能够及时的赈灾。
但,一个朝廷那么大,官员那么多,总会有部分是无良的。
赈了两年多快三年的灾,南方不依旧还是灾民遍地走?
与北方现在灾民们已经开始返乡相比,南方这边的官员真的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只是白鬼教这可一点不像是农民起义,反而更像是一群恶鬼终于有机会凑到了一块。
祈宝儿神色也不大好,她往回赶,就是担心她爹那边的安全。
人不能出事,银粮也不能出事。
白鬼教现在的具体人数没人知道,它最重要的驻点在哪也没人知道,不过朝廷有收到南方的奏折里提到过,官府捣毁过几处原是土匪窝现已经是白鬼教在驻扎的小驻点。
可这没用,源头没解决,你把小驻点捣了人家还能再换个地方继续弄出来一个。
她爹那边虽然她做了安排,也留下了强劲的战力,但要是白鬼教集中起所有的战力以人数来压制呢?
她爹他们还得保护一群流犯呢,这些流犯还有可能背刺。
她能不急嘛。
祈宝儿和施神医在担心的运粮队伍这边,如他们所担心的,现在正陷入困境中。
倒不是遇到了白鬼教,而是他们要没水喝了。
他们现在身在一片连绵不绝的丛山当中,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再看到有水的地方,倒是发现了几个泉眼,都干了。
今天中午好不容易的碰到一条河,可在这条河的上游一个拐弯处,斥候看到了上百具已经泡得发肿腐一烂的尸体。
尸体全都是被利器所害,从他们的衣着上可以看出,几十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是富贵人家,外衣已经都被扒去,不过还在身上的里衣是上等的绸布。
另外几十人外衣皆在,瞧着应是镖师之类的便利装扮。
这很明显是镖局护送有钱人被打劫了啊。
队伍中有太医在,立刻提醒大家这水不能喝,尸体都腐烂了,这水要喝了,一准得瘟一疫。
连那些尸体他们都不敢让人入土为安,拿着大网子捞起来,堆一块一把火烧了,烧后就原地的洒上石灰再埋上。
碰到这种事儿,整支队伍,包括流犯那边都沉默了。
现在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下午,依旧路上一点能喝的水没找着。
运粮队这边还好些,这批同行的太医人都不错,前头路过县城时县令大人特意提醒,说这一片丛山林因为是位于高处,水源并不多。太医们便主动的选择走路,把他们原本乘坐的马车车厢给拆了,都拿来装水。
所以现在运粮队这边还勉强能供应上水。
流犯队伍那边就不同了,衙差就一辆马车三辆螺车,三辆螺车装粮,一辆马车他们老毛病犯了的又装了满满的流犯们路上必用的东西。
有些流犯有水囊的还能撑住,这没有的···
差头也是悔得不行,看着不断有流犯因缺水倒下他已经麻爪,他是想挣钱,可没想过要这些流犯的命啊!
他就是打听到山里有条河,想着到了河那就可以取水了,队里现在没水囊的人已经不多,就那不足百的人,渴个一天也死不了人。
哪知道···
“祈将军救命。”想抱大腿。
祈康安正在检查队伍呢,突然有人朝他扑来,本能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哎哟~”
第479话、虎啸响起
这是好在祈康安关键时候看清来人是谁,收了力,差头只是倒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自己,并没有受伤。
否则就现在这个已经在修内劲的祈康安,全力一脚过去,差头后面的路可就得让人给抬着走了。
不给差头喊冤的机会,祈康安先发制人的冷着脸喝道:“出什么事了,你好歹也是个差头,怎么这么的没有规矩?
我这是看清了是你收了力,否则你今儿可就得留在这了。”
这话把差头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祈康安就是多余担心,赈灾银粮队伍就是当官的都不能随意靠近,差头刚才那冒冒失失的冲过来,祈康安就是真一脚踢死他,他都没地儿说理去。
差头惨白着脸吓得噗咚就给跪下了,脑袋朝地面猛嗑了好几下,“将军恕罪。”
祈康安忙上前把他搂起来,这丫是不是个傻啊,把头嗑破了,要碰上有瘟一疫的地方可咋整?
别连累整个队伍。
“有事说事。”
瞧出祈康安是真没降罪的意思了,差头缓了口气急道:“将军,流犯那边已经没水了,已经晕了几十个人,今天要再继续走下去,得减人了。”
哎哟,这个祈康安熟,他看白痴的看着差头,指了指左右的山林,“林子里有果子,路边有草有野菜,不只能充饥也能补点水。”
差头怔了下,接着眼神一亮,忙连连的谢过祈康安后往后跑去。
唇都干得起了皮的鋰郡王走了过来,看了眼跑得有点像猴儿一样的差头背影,小声问:“是有流犯减员了?”
祈康安摇头,憋了憋嘴:“流犯那边已经缺水到不少人都中暑晕倒了。”
鋰郡王切了声,“那些衙差不干人事儿。”
他们这边‘文弱书生’的太医都让出马车来装水以防万一了,衙差们竟然装了一车的杂物还尽想着挣钱。
怎么的,现在缺水了就来找这边,是希望这边分他们些水吗?
都想啥美事呢?
祈康安又哪不知道差头的打算,和鋰郡王这一类真正的权贵他接触不多不了解,可像差头这种的,他以前打过交道了多了去了,撅个腚就知道对方在寻摸什么。
他们只是保护,又不是个侍候人,说句残忍的话,就是流犯队伍全翘光,只要他们这次的赈灾任务能圆满完成,他们也能功过相抵。
而差头他们就不同了,押运流犯朝廷是允许流犯减员不假,毕竟中途遥远中间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是这个减员有定额,是十之一。
也就是说,十个流犯,只允许在路上少一个。因此,在麒麟国,衙差们对流犯都不会过于残酷,毕竟人要是被折磨死得多了,他们也全得跟着完蛋。
差头敢明明得了提醒还不多备水,不就是占着前头有运粮队在,运粮队还装了二十几辆马车的水!
只是,都当谁傻呢?
他的兵要时刻保持战力,火头兵们要推车,他们更需要水好不好。
不过··
祈康安瞧了眼已经西下的太阳,罢了,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原地休息。”
音落,伙头兵们瘫了一地。
这是条官道,也是山道,前头二三十公里内都没大的地方,只能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的原地休息。
换以前,这样的安排祈康安是不敢的,祈家军被分得太散了,若真来个敌袭,头尾压根顾不到,是最危险的休整阵容。
但现在不是有黑虎在暗处嘛,他底气足。
鋰郡王与四个副将都知道了黑虎的存在,因此对祈康安的命令也没异议,都各自去做该做的事。
鋰郡王现在主要负责的事,就是那六十九个太医。
院正主负责皇上的健康,自然不会跟来,此行太医这边的负责人,是已经五十五高龄的副院正吴大人。
在太医院任职的太医哪有几个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些还好,像吴大人这类年长的,走了俩白天的路看过去人都苍老了不少。
这还好在运粮队伍走得不快,他们就是累些,倒都能跟得上。
一群太医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和火头兵们差不多的全席地而坐,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些人还是要面子,直接瘫地上的事做不出来,都互相搀扶着来到路边的草地上,寻了石头或是草地上席地而坐。
他们都是太医,驱蛇驱虫这类的药那是小意思,完全不用担心被叮咬。
鋰郡王走过来时,坐在石头上的吴大人双手撑在双膝上就想起来行礼。
鋰郡王忙加快了步伐过去拦住他,“出行在外,且不必再行这些虚礼,吴大人与众位可还受得住?”
吴大人也没强求,他实在是累得不成了,做为代表的先谢过鋰郡王后,笑着说:“累倒是真有些累,但还撑得住。”
他在这群太医中是最年长的一个,他能撑得住,那其它人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撑不住了,纷纷表示都还ok。
这边鋰郡王在陪着太医们说话,那边运粮队已经开始起锅造饭。
按说这时弄些稀的正好能给大家补充下水份,可后头啥情况没个准数,火头兵没敢,整的是蒸干饭和鸡汤,他们自个路上也抽着空的摘了不少野菜,再拌一盘凉拌野菜。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能吃着这样的伙食,不说是兵们了,就太医们都一个个狼吞虎咽的一脸满足。
这样的窄路休息没法架起帐篷,大家都只能全露天而睡,衣服多裹巴几件省得着凉就好。
没办法,条件就是这样。
夜深人静中,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道虎啸声。
这一声虎啸,像是开了神秘开关一样,紧接着他们周围的山上各处都有虎啸声响起。
士兵们警戒性高,第一声虎啸响起时众人已经都起来拿出了兵一器戒备。
他们,这是被虎群给包围了?
等虎啸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后,太医们也被惊醒了过来,他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的哆嗦着挤到了一块。
祈康安这时已经没功夫亲自去管其它人,派了亲兵去通知大家虎是自己虎后,他同样抽出了平头刀和鋰郡王俩并行着站在队伍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