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话、做皇帝哪是人干的事儿
蛊虫到底是侵害了皇上的身子,且本来皇上就因连年的劳累身子骨已经出了问题,再这么一来···
“皇上爷爷,您身子不好且得养着,一两天不批奏折没关系吧。”
祈宝儿也是服了他,脸都白成纸了,还是今...
红月一死,李皓的敌人,可以说,几乎死绝了。
至于而今的九阶,混天,春秋
这些人,其实不算敌人。
没有结下什么仇怨。
只能算是道争。
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
他扭头看向混乱。
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
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
时光啊!
时光啊!
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
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
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
混乱,你不年轻了!
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
哪里还年轻!
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
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
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
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
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
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
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
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
两百万年?
三百万年?
还是更久?
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
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
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
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
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
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
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
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
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
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
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
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
无敌!
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
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
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
时光,太强了!
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
第一,凝固时空
第二,穿梭长河。
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
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
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
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
呼!
呼气声,在四周传荡。
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
。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
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
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
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
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
不过……
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
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
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
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
这……
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
有人看向天方之主。
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
时光,会死人的
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
大多都是用于辅助。
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
可混乱,不会生死道。
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
他可是九阶帝尊!
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
第421话、义安伯夫妇
一年仅一次,万众瞩目的年庆宫宴,祈宝儿最终还是没能参加。
去太和殿的路上,祈宝儿被一老头和一老太给拦下了。
俩都已经白发苍苍的义安伯与义安伯夫人互相搀着还走得踉踉跄跄。
回廊虽七拐八弯但隔着老远已经能瞅到远处迎面而来的人,夫妇俩瞧到一奶娃后面跟着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小余子,立马就清楚了其身份,又加快了脚步。
看得祈宝儿都直抽冷气,就怕那俩一个不好一起摔倒。
小余子在身后尽职的小声提醒:“郡主,前面是义安伯和义安伯夫人。”
义安伯和义安伯夫人?
好家伙!
祈宝儿加快了步伐,逐渐从走变成了小跑,再是直接狂奔了起来。
因为前面的两老也许是因为太过急切的原因,先是老太太踉跄的朝前扑去,老爷子一时没扶住,俩竟是双双的跌到。
好在有老爷子搀了一下,老太太没摔太严重,两人又颤颤微微的互相支撑着起来。
也不晓得摔没摔疼,俩起来后也没停,又继续瞧着就担心的一起还在朝前走。
义安伯那可是皇上都敬重的人,小余瞧到那个吓的啊,也紧跟着祈宝儿跑起来。
“哎哟,义安伯,义安伯夫人,可别再走了,伤着可怎么得了。”
宫内,众府的下人们都不能跟着进宫,入宫的贵主子们进宫后身边没下人服侍这点完全不用担心,宫内缺啥也不会缺了宫人。
可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是唯一一天进宫的贵主子人数要比宫人更多的一天,这便造成了许多的级别低些的贵主子只能自力更生。
不过这点对义安伯夫妇来说应该是不存在的问题,按说宫里不会少了给他们安排宫人贴身服侍。
可也不知是被他们自个给遣开了,还是其它原因,这会儿就只夫妇两人在。
俩瞧着都是没九十也有八十的人了,义安伯还有些驼背,义安伯夫人似乎脚不太方便,这互相搀着还是小跑。。。
瞧,瞧,又摔了。
“哎哟~”小余子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咋就让他给碰上了呢,要老命了都。
义安伯夫妇俩这回自个也吓得够呛,义安伯夫人的脚拌到了义安伯,这回是义安伯倒下由扶变成了拽的连带了义安伯夫人。
义安伯夫人本就腿脚不好,压根撑不住身板快有她两个大的义安伯,两只能眼睁睁的瞅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咦~
咋停了?
两人头顶上传来道颇为无奈的奶娃娃音:“你们俩能自个使下劲的起来不,瞅瞅我的小手,好意思让我一直这么撑着你们?”
祈宝儿白眼都要翻出天际去了,义安伯夫人就不提了,这老头真是那个麒麟国掌第一兵权的义安伯?
一点眼力见都没,她都扶他俩半天了,丫竟然还一动不动的两个人都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可怜的小手手上。
她的手臂,都还没义安伯的手臂三分之一大好不啦!
地面有金子捡?
祈宝儿想到这,还真往地面瞧了眼。
这一眼,让她直接瞳孔地震。
“小余子,把祈公公叫来。”
跑得气喷呼呼还离着他们隔着好几个拐弯的小余子:“……”
不解归不解,不过祈宝儿在宫里他是第一次听到她语气这么的严厉,也知道必是发现了什么。
立马一个转弯往回跑。
义安伯和义安伯夫人也不知道祈宝儿为啥的突然就生气了,俩都一脸不好意思的被祈宝儿虚托着起来后,义安伯整了下已经显凌乱的衣服就给祈宝儿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安乐郡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义安伯夫人也忙跟着屈膝欠身,“多谢安乐郡主救命之恩。”
别看这只是扶了一把,可就他们两这老骨头,刚才这下真要摔下去,会不会断个骨头什么的谁又能说得准?
要是运气背的来个头嗑地,那一个不好就是直接和这世界说再见了。
义安伯夫妇俩都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尤其两人都看得真真的,刚才他们摔倒时,安乐郡主可是离着他们不远。
哪怕是内劲深厚的人这时也赶不过来救他们,安乐郡主指定是有着其特殊的本事。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安乐郡主先得有心救他们才会赶过来,这份情,他们夫妇可不能不领。
祈宝儿脸皮厚,安然受了他们的礼,再将他们虚扶起来后,表情严肃的指了指她现在踩的脚下。
“你们运气好,要是再往前走一点,摔了我可就扶不住了。”
那就是直接跐溜过去。
义安伯夫妇俩/俩眼神都不好,但智商是在的,看祈宝儿的动作与听她这话,立马明白是地面有什么问题。
义安伯忙蹲下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他给气得个七窍生天。
“这,,这是···”
地面你要猛不丁的瞧过去,就是个视力正常的人,也发现不了上面有什么问题,只祈宝儿所站的位置及她身后的一段瞧着比其它更亮些。
可细看去,才会发现,这一段的回廊地上,结了层薄薄的冰。
京中现在的气候,祈宝儿感应下了,约在零下七到十度间这样,按说地面结个冰啥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这点在宫里,尤其是今天的宫里,那是绝不可能会发生。
今天京中及京城附近,还有有封位的这类,但凡是能在一个月内赶得回京城的,五品及五品之上的人和他们家眷,全在。
宫中各方面自然是哪哪都要做好,安全则是第一位。
守着宫内人的安全,也守着宫外人的安全。
气候严寒,这防地面结冰就是他们首要的问题。
这点祈宝儿还真知道,在刚才凤鸣宫那,叶嬷嬷曾向皇后汇报过,她亲自宫里的每条路都走过一遍,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回廊上的这些冰是哪来的?
这气候,水泼地面就成冰,可如此大面积,足有几米远的冰面,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特意让这里的一段路变滑。
而且这人聪明,这儿是这条回廊道的中间位置,人在上回廊道时会特别注意地面,下回廊道时也会特别注意,不管哪头走,过了前面那么长一段路心里多少也就松懈了。
加之只结了层薄薄的冰并不显眼。
这还真是防不甚防。
不说义安伯夫妇俩没去注意,就祈宝儿刚才自个走在回廊上也没去关注地面是个啥情况。
第422话、好人做到底
祈宝儿等安义伯缓过些后问道:“伯爷,您与夫人是自己要走这条路,还是有人引你们走这条路?”
安义伯领军几十年,现今还手握着麒麟国近五分一的兵权,其心里素质一般人可比不了。
只第一眼看到冰时惊了下,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对于安乐郡主的问话,他自然听出是什么意思,没隐瞒的回道:“在太和殿里,卫驸马告知了我们静安县主一事,也告知我们···”
声音已哽咽。
祈宝儿明白,他是在痛心那个不能出世的曾孙。
这时候外人说啥都不合适,于是她啥也没说的静静站那等着抹泪的夫妇俩平复心情。
过了几分钟,义安伯勉强的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和夫人的确是想去觐见皇上,大长公主告知我们郡主您在皇上那儿,我们夫妇实在等不及郡主到太和殿,便···
出了太和殿不远,当时内人正提到郡主您,正路过的一宫人似乎是正好听到,她告知我们,她看到郡主您已经出了乾坤殿正往太和殿而去,也是她给我们指的这条路。”
当时夫妇俩心里都急得没有多想,得知了安乐郡主所在的方向后,便拐了弯往这边赶。
现在想来,那个宫人是特意引着他们走的这条路。
很显然,有人要害他们。
祈宝儿抬头瞅了眼脸色都不大好的夫妇俩,一个头顶灰云,一个头顶不浓厚但已经成黑色的乌云。
这俩最近这运道,可都不咋样。
算了,好人做到底。
祈宝儿从侧兜兜里掏了掏,拿出俩平安符递了过去,“最近伯爷和夫人还是要多加小心,这是我自己画的平安符,要是信,你们就随身带着。”
在香周县对付无头僵那次,上来的使者中有个九号使者,她生前是个玄门中人,似乎还是挺厉害那种。
也不晓得九号是看中了她哪,还是仅仅单纯的手里东西太多没地方去,一句话没给祈宝儿留,只走时留了本玄门珍宝符箓书给祈宝儿。
要换个那种心性贼正直的人,可能就会把这本书交给现世的玄门。
可祈宝儿是那种人吗?
她不是。
到她手里那就是她的,反正她平时闲时也多,那阵子原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的想学学画符,正好来了本符箓书。
画符对祈宝儿来说不难,可让画出来的符有效果这点不容易。
玄门修的是玄气,她上哪弄玄气去?
一时脑子轴的没转过弯来,害她浪费了好些朱砂和黄纸。
还是大郞无意提了一句:玄门用玄气,咱修灵的人,可不可以用灵气试试。
这么一试,特么还真给她试成功了。
可能是因为灵气乃天地最接近本源之气的原因,她一初学者画出来的符效果比之李道长画出来的还好。
就是费灵气。
如果她不是天命灵体,就依她现在的灵士二阶的实力,差不多体内储存的灵力一次也就够画两张上品平安符。
扯远了,回来。
义安伯知晓的‘秘密’可以说是仅次于皇上,就他军中神人都不知凡几,对玄而未玄的事他也知道不少。
且,众人不知的是,皇上与义安伯可是难得的君臣间竟是有着真友谊。
两人间虽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但互相间也甚大秘密。
对于祈宝儿,皇上和义安伯私下不只提过一次,除了字里行间透出的对这位安乐郡主的喜爱外,皇上更多的是对其心性与本事的赞赏。
遂,义安伯知道,安乐郡主拿出来的这俩平安符绝非凡品。
忙脸上带了丝喜悦的连带他夫的那枚也一起接过:“多谢安乐郡主赠符。”
他先手微有些颤的给义安伯夫人把符塞到她腰侧的荷包里,然后才将自己的一枚也放入腰侧的荷包里。
祈宝儿眸光闪动,眼角微带了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这时空中又稀稀絮絮的飘起了白雪,祈宝儿拢了下大氅,“又下雪了,伯爷和夫人是否要移步?”
顿了下她又道:“小余子已经去请祈公公前来,想来有祈公公在,此事定会给伯爷和夫人一个交待。”
祈宝儿不知道义安伯和皇上间的交情,只想到祈公公约等于皇上,等祈公公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告诉皇上,就冲皇上因为赵二公子孩子被害的那表情,肯定会下令严查。
俩老虽然也都裹着厚大氅,可这儿毕竟是户外,左右都是园林,透风得那叫一个酸爽,别没摔着再整出个伤寒来。
义安伯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一点小雪不碍的。”
他了解皇上,小余子回去肯定会提见到他们夫妇的事儿,皇上若听到事关到他,必是会亲自前来。
回了话后他又反应过来,搁这冷着呢,安乐郡主可还只是个孩子,是否···“安乐郡主可是冷了?”
正想提议让夫人陪安乐郡主先离开,他一个人在这等就好。
至于曾孙儿的事儿,出了地面结冰这一出,显然今儿不便再提。
祈宝儿摇了摇头走出冰面。
义安伯此刻心里已经五内全是火,见状也客套不起来了,只感谢的朝祈宝儿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也因为出了地面结冰这一出,他们夫妇俩都从得知曾孙儿的魂在安乐郡主那儿的即伤心又激动的矛盾心里中暂时走了出来。
还是眼前最为关键。
如果仅只有地面结冰这事,或是只有曾孙儿被害这一点,义安伯可能还不会多想。
可这两事发生的时间前后还没几个月,这就不得不让义安伯怀疑:是不是有人已经不仅仅只是希望他们赵家先断子绝孙再灭亡,而是正在付出行动?
赵家得皇上重用太久了,手握重兵也太久,一直都有人对赵家俯视耽耽,也一直有人瞧赵家不顺眼。
义安伯不是不知道,相反着,他们赵家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晓得这点。
好在因着他们赵家没有跟错人,君家的历代帝王都能力出众帝权集中,皇权争斗有但并不算多,至少着和前朝、和周边的国家相比,他们麒麟国可以说是帝家最和谐的一个。
也因此,被历代帝王信任重用的赵家,虽不少人眼红,可还真没几个敢针对他们赵家。
就是私下的暗害,都几乎可以算是没有,毕竟赵家自个也不是吃素的。
像这次他曾孙儿还未出世就被害,还有眼前这有人想骗他们老两口走结冰路这么明显针对赵家,是头一次。
第423话、适合打架的黄道吉日
这是有人公然的在向他们赵家挑衅!
可以想见义安伯此刻心里的怒火。
他赵家代代都是一门忠烈!
到他这一代,他的四个兄弟只剩下了他,另三个兄弟都是还未留下一儿半女人已留在了战场上。
儿子这一代,他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大儿子给他留下了两个孙子,可二儿和三儿和他们的伯叔一样,也是年龄轻轻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个孙儿也是一死一残。
赵家从来没后悔过将一腔热血洒在战场,也从来没贪图过所谓的权一势。
是谁?
到底是谁竟是这么容不下他们赵家?
义安伯虽然怕吓到祈宝儿的已经在克制着自己,可那全身连脚底板都在散的低气压祈宝儿很难不发现。
祈宝儿表示很理解。
话说,换是她的话,这事儿也不能忍,她会寻到那些人,一个一个砍过去。
义安伯与义安伯夫人俩都没心思说话,祈宝儿也是个静得住的,仨沉默的坐在回廊侧的长椅上等着。
果然义安伯了解皇上,没会儿回廊入口处就出现了皇上匆匆而来的身影。
祈宝儿发现,皇上的身后,祈公公这个大内总管他不在,去喊人的小余子也不在。
乾坤殿内已经瘫在地上的小余子无奈表示:他倒是想跟着,无奈实力不允许。
这事儿吧,祈宝儿觉得她还是不掺合为好。
在皇宫里能做出引义安伯夫妇俩往结了冰的回廊上走的这事儿,那能是一般人?
再说了,秘密知道太多于她来说没好处。
祈宝儿都没等皇上靠近,一个闪身,溜之大吉。
祈宝儿刚才坐在义安伯夫妇的中间,这俩估计抱着给她挡寒风的心思,这会儿倒是正好义安伯雄壮的身躯帮她挡住了皇上的视线。
对于她的突然消失,义安伯夫妇俩惊了下对视了眼后两人都难得的笑了。
义安伯说:“这还真是怕皇上。”
义安伯夫人笑道:“毕竟只是孩子。”
祈宝儿这头,没溜哒出去多远,又被拦住了。
在她和皇上聊天的那半个时里,大长公主竟然和/和孝公主打了起来!!
祈宝儿:“???”
今天难不成不是大年夜,而是个适合打架的黄道吉日?
先有宫门口一郡主一县主干架,后有太和殿内俩公主动手!
冰华郡主一直等在太和殿的大门外,主要是想拦住祈宝儿问下她要不要和他们一块出宫。
祈宝儿探头往太和殿里瞅了眼,这儿是太和殿外大门外,离着庆宴的殿内中间还隔着个不小的广场,不过并不防碍透过敞开的殿门看到殿内的大致情况。
太和殿是九阶三六试设计,这个以前祈宝儿没见过。
何谓九阶三六试设计呢,帝乃九五之尊,登九而坐。
太和殿里面并不是全平的,而是正门的正对面最靠里建成了阶梯试,每一阶都是宽敞得能最少摆下一个席位,登顶共九阶。
从上往下数的第三阶是条分界线,建的也只比除帝王坐的最顶一阶外要窄些,比其它阶都要宽。
这些阶梯,自然就代表着身份。
宫宴与朝堂又不同,朝堂上讲个实力,哪怕你是寒门出身,有本事你就能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宫宴,才是最体现了皇权的地方。
阶梯之上,坐的全是也仅是皇室与被封了爵的人。
上往下第三阶梯,又是皇室与其它有爵位之人的分界点。
当然也有特例,皇上重视谁自然就会把谁的位置往上调。
比如,祈宝儿这个异姓郡主按规矩是坐在阶梯的最下面一两层,可小余子跟她说,她是在往下第三层,和冰华郡主排在一块。
再比如,麒麟国唯一的异姓王【襄王】的席位就在往下第二阶,最靠近皇上的地方。
好吧,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坐满到都挨到门口的殿内,阶梯之上皇室所坐的那两层和其它地方一比,显得是那么的凋零可怜。
皇上没到这不说了,这会儿忙着呢。
往下第二阶本是王爷和公主们的坐位,麒麟国本来王爷就不多,加上人还在平安镇的贤王,总共也就只五人,其中还要加上襄王。
这会儿五席只坐其四,都是年龄已经不轻,呃,这也不重要。
他们身旁另一半的坐席,四席中只一席有人在。
两位公主席空着,另一半的坐席也空着。
往下第三阶,皇室的郡王和郡主、县男县主这些全坐这。其宽能摆下三席,横,依着一席一米二,要摆满,横摆着几十桌都没问题。
皇室从这一阶的席位上还是能看出人有不少,能坐这一阶的都得是已经有封爵的皇室中人,瞅过去集于当中的挤挨挨的至少还有三四十个席位。
难怪祈公公要小余子带她来,席位上又没标出名字啥的,只告诉她坐第三阶她还真不知道该坐哪。
不过此刻第三阶席位上人也缺了不少人,居中靠近当中走道的左右两排都是空着。
从这起又是条分界线,往下哪哪都是坐满了人。
冰华郡主一头懵的也跟着探头往里瞅,只是嘛,她也不晓得自己要瞧什么。
过了会儿,祈宝儿收回脑袋:“走吧。”
皇上一时半刻估计来不了,皇后的席位上人也不在,也不晓得是她不来还是也被事给耽搁了。
现在她要进去,如果按规矩的是坐在阶梯未还好,里面这会儿热闹着,也有不少人走来走去的,她悄摸摸过去坐好就好。
可偏给安排到往下三阶去了,这时她的席位旁边还都没人,这不一坐下就‘万从瞩目’?
她还是低调些浪吧。
冰华郡主本也不乐意她再去参宴,他们一家都回去了,宝妹妹还这么小,要没他们照顾着,被欺负了可怎么得了!
只是担心祈宝儿自个非要坚持参加,所以刚才/才不是直接拽她走而是问。
现在一听祈宝儿也说走,忙拽住人和逃一样的小跑着离开。
站在一旁将这俩‘鬼鬼祟祟’全程看下来的禁卫们:“???”
回去的路上,冰华郡主将那半个时内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祈宝儿。
今天这架打得挺大,先是不晓得和孝公主说了什么惹恼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竟是当众的就抬手给了和孝公主一耳光。
然后和孝公主公发疯的要去扯大长公主的头发,卫驸马去拦反而被挠了一爪子。
大长公主见卫驸马被伤,抬脚又给了和孝公主一下。
第424话、苍了个天
这一脚牵连到不少人,和孝公主倒下前本能的去拽旁边的人,上前想来拉架的那几位年长的王妃和郡主们这一下遭了殃,一个连一个的倒下一窜。
祈宝儿:“……”
四个王妃席只坐了一个的原因原来在这。
皇后娘娘那时已在,脾气那么好的人难得的动了气,斥责了和孝公主几句。
祈宝儿想了想皇后骂人,真就有点想不出来。
冰华郡主气呼呼的舞了舞拳头,“这回和孝公主要完蛋了,她不仅骂了皇外祖母,还推了我母亲。”
祈宝儿:“???”
这,这么刺激的吗?
讲真,进宫赋宴前,祈宝儿就只准备来吃吃喝喝再看个节目,听说像这种宫宴大臣的儿女们都会上去表演。
这机会多难得呀。
哪曾原来影视剧里的有些内容还真有可能发生,竟然真有公主能公然干架的事情发生。
唉,还是她见识太过浅薄。
这时出宫路上那宽敞得任你游,只几分钟就到了大长公主府。
冰华郡主心里掂着大长公主,这回没粘着祈宝儿,马车一停她就自个蹦下了车,只喊了句‘改天再找你玩’就匆匆跑进了府门。
宫宴是从下午三时开始,按正常,会一直到晚上九时才结束。
边吃吃喝喝边看节目,先是宫里排的表演,然后再是各府公子和小姐们的表演,这么算来,那点时间压根不够。
这时宫宴才开始不久,算上祈宝儿路上费去的时间,回到府上差不多也才下午四时过一点。
祈宝儿本以为她不在家爷和爹会因为难过而随随便便吃吃,在宫里还真惦记过他们四个在家晚上都吃啥呢。
回府一瞧,好家伙!
心那个哇凉哇凉的。
进宫前那个熟悉的郡主府,一下马车,入目便是满眼的红。
大树上挂满了灯笼,矮树披彩,墙上还到处贴着‘福’开是‘开门大吉’、‘来年丰收’等类吉祥话的剪纸。
小伙伴小椰子同志都震惊了:“这~~”
苍天,是谁把好好一高大上的郡主府,给整成这副和那烟花柳巷没大差别了?
灯笼没啥,剪纸也合适,就是那矮树丛间挂的各色彩绸实在是辣眼睛。
烟花巷里的青楼是以彩绸为标,这不就对上了嘛。
然后,主仆仨发现,这儿还是好的。
马车入府门便停下,祈宝儿和小椰子与秋雨俩从这儿步行入府,马车再由其它下人赶去马厩。
因此,他们现在眼前瞧到的,只是府门进来后的场景。
左右两侧以高大的大树为主,观赏的矮树丛并不多。
门正对着的高达三米三宽达九米的大壁影好歹没遭‘毒手’,所以瞧着虽然有点那啥,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可一拐过壁影···
左右两侧不仅是大树与矮树丛都增加了,左侧是个花园,右侧是个种满了冬荷的湖。
好家伙,连湖都没放过,满目彩绸。
苍了个天!
主仆仨神色一样样的木着,目视前方到余光都不往旁边瞟,脚步匆匆的用着最快的速度穿过前院。
然后··
祈宝儿忍无可忍的叫住一个脚步匆匆的下人,“这些都是谁弄的?”
丫环发现拉住自己的人是自家主子时吓了一跳,忙行礼:“郡主安。”
祈宝儿摆摆手又问了一次:“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都谁弄的?”
“回郡主话,是老太爷。”
哦,那没事了。
粗觉辣眼睛,可仔细一瞧好像也还成,挺喜气的···个屁啊。
哎哟她的亲爷,她咋不晓得他审美是这样式的?
“我爷他们在哪里?”
“回郡主话,大老爷和四老爷,还有大少爷他们,都在老太爷的院里。”
一路上过来府上只能瞧到满目辣眼睛却除了巡逻的侍卫外没其它人影,是有原因的。
祈老头他们虽说现在生活已经好了,身边也都有了服侍的人,可,就那观念吧,多少还是没转过来。
觉得大过年的,反正他们也是自个一家吃团圆饭,没必要一府的几十号下人都要等他们吃完再吃,就让府上的下人们不用服侍了,都早点去吃年夜饭。
祈宝儿进宫基本要到晚上九时后才回府,这时府上不会有其它人来,祈管家便也领了命去让大家都去吃晚饭。
眼睛被摧残得祈宝儿暂时没心思想其它,挥手让已经吓得在颤抖的丫环退下。
她知道她在怕什么,不就是没守京中仆役界的所谓规矩,怕她会怪罪?
她不会说不用守规矩这类的话,一个时代不是她一个/个人能改变得了的,何况麒麟国现今政一权集中,兵力与其它周边国比算是强盛,她怎么可能凭自个就能撼动得了一个还在如日中天的大国?
别觉得这话夸张,规矩的背后就是统一治,你想撬动规矩二字,就是在撬动统一治者的地位。
没再寻思这些没意义的,祈宝儿又匆匆赶往【寿安院】,这院名还是她爷自个亲自起的。
再再然后,她看到了一群醉鬼。
她爷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她爹抱着柱子边掉眼泪边嚷嚷。
“闺女,宝,爹没本事,童生都没考上,走科举是指定不成了,这辈子也当不了官。
爹就寻思,要不爹参军去得了,搏个军功,也混个大将军啥的当当,不顶什么用,但好歹勉强也能长点脸。
可爹太老了啊闺女,哇~”
她四叔和她大哥可本事了,四叔拿着把木剑,她哥拿着根手臂长的棍,俩正在你来我往的对打。
不是切磋招式的对打,而是俩面色潮一红的瘫在地上,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对打。
她哥手里的棍还挺眼熟,祈宝儿瞄了眼角落里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成,找出出处了。
“……”
得到祈宝儿回来的消息而匆匆赶来的祈管家:“……”
忙上前就要请罪:“郡主···”
老太爷不让服侍,他也没想到会成这样。
祈宝儿抬手阻止他下跪,“不怪你,去叫人来把他们先给弄回去,屋里收拾了,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彩绸也给我拆了。”
刚看到大哥她才反应过来,把府里整成这么个花里胡哨的指定不会是她爷和爹,她四叔更是要立志要做个光风霁月的男子。
全家也就唯独一个她大哥的审美才是以艳为主,这还是她无意发现的,她大哥悄悄藏了好几块都是艳一色的布在屋里,平时藏在衣柜最底下,但时不时都会拿出来在身上比划。
祈管家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忙又脚步匆匆的去喊人。
他也被府上的彩绸给辣了眼睛,可主子吩咐,他做下人的自然不能不听,再辣眼睛也只能忍着。
第425话、错就是错
将一桌子的饭菜搞定,祈宝儿舒坦的拍了拍肚子,这才抬眼看向跪在桌前的祈管家。
祈管家从备膳开始就已经跪在这儿,已经足足跪了一个多时。
倒不是祈宝儿要他跪,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上清观回来后就是立马进宫,进了宫后又是一二三四五,祈宝儿还饿着呢,一时间压根没心思去多想其它,只想好好的吃一顿。
也许等祈宝儿吃饱喝足有精力去寻思后就会想到问题所在,不过要真到那时···
祈管家从看到寿安院里面的场景后就知道自己今天犯了大错,虽郡主说不怪他,可错就是错。
做为下人着实是主子吩咐不得不听,但哪怕主子不用近身侍候,也不是说能远离的放任主子在那不管。
可今晚祈老头他们一个个都醉成了那样,却没有一个下人出现。
更糟的是,近身侍候祈老头等人的侍从,都是祈管家亲自挑选的,有俩还是他离开太子府时带出来的人。
没有任何借口,他错就是错。
于是,就有了祈管家跪这请罪的一幕。
也是他这一跪,让祈宝儿脑中一道闪光而过,脸色逐渐冷了下去。
边净手边说:“把老爷子身边的侍从全换了,不忠之人随便发卖了便是。”
明明很淡的语气,祈管家却是听得脸色微白,脸上细密密的汗肉眼可见冒了出来。
“是。”
祈宝儿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秋雨呈上的布巾一根一根手指仔细的擦着。
“我们家没有京中那些府上的七争八斗,爷爷和爹他们虽然以前贫穷,但他们的智慧并不比京中的那些所谓权贵们要差,只是他们没投个好胎。”
祈宝儿突然转身,目光定定的看着垂首的祈管家:“当然,这点并不重要,祈管家,我想告诉你的是,家人,是我的逆麟,谁要是敢欺他们辱他们,我最轻,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是第一次,也只会是最后一次。”
祈管家面前的地面都湿了一块,不是被所谓气势所压,而是刚才真有股实质的无形力量朝他压了过来,让他动动不得,连喘息都越发困难。
终于在祈宝儿话落后那股力量随着消失,可得了喘息机会的祈管家依旧不敢抬头,“老奴谨记。”
祈管家一直自认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管家,是个合格的属下,就是发生了祈老头他们醉酒无人管的事,他也只觉得是因为他信错了人。
这一刻,他开始反思自己。
真的仅是信错了人吗?
他是郡主府管家,府内却发生此等奴大欺主之事,他,真的合格吗?
是不是他自己本身对郡主的家人态度有问题?
是不是他还没有真正的将郡主当成自己的主子?
祈宝儿没给他在这儿想清楚这些问题的时间,“下不为例,下去吧。”
郡主这意思,就是还会再给他一个机会!
“是。”
颇有些狼狈的支着双脚起来,又再次躬下了身后后退着退出膳房。
等他人没了影,秋雨恨恨的朝门口啐了声。
祈宝儿:“???”
秋雨没注意到祈宝儿的视线,祈宝儿也没在意,她累了,现在只想困一觉。
秋雨服侍好祈宝儿睡下,出去没走出多远就被一直等在那的小椰子给拉到一边。
小椰子比秋雨资历深,此刻还阴沉着脸,这让秋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忐忑,“小椰子,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刚才主子警告祈管家她可是亲眼目睹,那句‘生不如死’可是现在还回荡在她脑子里。
小椰子默了会儿才说:“你刚才不应该冲祈管家不敬。”
秋雨:“???他对主子不敬,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你个叛徒。
小椰子脸更臭了,“祈管家不是不敬,今天这事,主子生气可以,可咱不成。”
秋雨愣了下,立刻听出了小椰子的另一层意思:“是咱们进宫的时间里,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小椰子点头,“咱们走后没多久祈管家就出府去了,闵郡王府的事你也知晓,静安县主跑到了登月楼顶,喊着要见咱们主子,否则她就跳下去。”
“嘶~”秋雨倒抽了口寒气,“她有病吧她?她竟然敢爬登月楼顶去,她是要害死整个萧家吗?
这事儿···”
小椰子知道她想问什么,“闵郡王及时赶到在她还没喊前就遣散了周围的人,祈管家后面也做了处理,这事不会传出去。”
秋雨松了口气的直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郡主在京中根基一点都不稳,要是被那静安县主给败了名声,虽说他们郡主靠山瓷实,可终归是不好。
“祈管家得知此事后立刻赶去了登月楼,咱们回来前他也才刚回府。”
其它不提,今天府上发生的一切,真怪不到祈管家身上去。
他已经了解过:把府上披得到处是彩绸,这是大少爷下的令。晚上老太爷他们身边无人服侍,先是老太爷让那几个去吃饭,说不用服侍,后是那几人真就跑去吃饭而没再管过老太爷他们。
也是平日里老太爷他们太好说话,一个个心都大了。
小椰子还知道,府上还有不少的下人对老太爷几人心中都是轻视着,从眼神与偶尔间的怠慢敷衍就能看得出来。
秋雨咬着牙怒道:“主子把那几个全赶走了,我觉得只赶他们走都是轻的。”
她都不敢去想郡主当时会有多生气,就她瞧到老太爷趴在桌上睡她都气得不行。
全家上下郡主最在乎的人可就是老太爷!
小椰子没再说话,布满了阴霾的脸上,眼中闪过一道利光。
祈老头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
一支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托扶起他,还未睁眼,嘴边已经解上个温热的硬物,“老太爷,您醒啦,来,先喝点温水。”
声音陌生,不过这时祈老头难受得已经没功夫去想这些,跟被火烧一样的喉咙让他本能的张嘴喝水。
小海服侍完祈老头喝水后立刻就转移阵地的给祈老头按摩起头来。
“老太爷,奴才的娘会套按摩手法,对宿醉头疼的效果特别好,奴才给您揉揉头。”
还真有效,一刻钟后,缓解了后再喝了碗解酒汤,祈老头终于有精神看向床边完全陌生的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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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话、坑爹
“你···”
小海咚一声跪下,“给老太爷请安,奴才小海,是郡主亲自点来服侍老太爷。”
嗯?
原来那个呢?
还要乖乖亲自选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海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德顺昨儿晚上已经被郡主发卖了。”
祈老头眼眸微眯,几息后长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是。”
祈老头掀被下床,“郡主呢?”
“郡主在祖祠那儿等您和老爷他们。”
“糟了。”祈老头一拍脑门,忙穿衣服。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哎哟,酒这玩艺儿可真害人不浅。
准备妥当匆匆赶去祖祠,正好着祈康安几人也同样脚步匆匆而来。
互相对视了眼,又互相都眼带嫌弃的别开眼。
醉了不代表忘了,昨晚的事儿,四人全都记得真真的。
是每想一次就觉得脸被扒一层皮一次。
祭祖事大,四人先撇开昨晚的尴尬,由祈老头为主带领着其它人先祖宗牌位上香。
结束后,四人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就跟后面有疯狗在撵一样。
独留后面祈宝儿‘猖狂’的笑声。
四人:“……”
他们在乖乖/宝儿/妹面前的形象啊,昨晚算是彻底的毁了!
初一祭祖,初二回门,这四人初一露了一次面后,反正初二和他们没啥关系,躲祈宝儿一躲就是两天。
等初三一个个心里做好了建树出院,换祈宝儿没空了。
冰华郡主求见。
是的,咱们这位冰华郡主,大年初三在家里已经待不住。
实在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又无处宣泄,于是,这丫趁着府上大家都忙没人注意到她,连个丫环都没带的跐溜出府跑祈宝儿这来了。
两人这会儿正在竹园内的亭子里烫锅子【火锅】。
边吃着锅子,边听冰华郡主聊京中八卦,非一般的享受。
原来,义安伯和义安伯夫人是遭了无妄之灾。
论惨,还是赵家惨。
“萧香琳三十那天晚上就被下了大牢,县主封位也被削了,皇外祖命刑部尚书亲自连夜审问。
这事儿还扯出了萧大小姐。
纤巧姐长得好看,萧大小姐额头上天生长了个瘤子,她从小对长得好看的人都很嫉妒,纤巧姐就是因为长得好看萧大小姐才不容她,要不是萧大老爷先一步把纤巧姐送回了老家,萧大小姐就要下手了,那时她才五岁呢。”
冰华郡主啧啧了几声,嚼了个肉丸子后又继续。
“萧大小姐也招了,纤巧姐人虽然在老家,可身边有萧大老爷的人在护着,她无数次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正好赵家向萧家提亲,萧大小姐并不是真想让纤巧组替嫁,她是想用这法子骗萧大老爷把纤巧姐弄到京城来,这样方便她下手。
然后她们的打算被萧大老爷知晓,萧大老爷就将计就计,真把这新娘给换了。
纤巧姐到了义安伯府她更难下手,一次在闵郡王府的花园中听到萧香琳和贴身丫环说话,知道了萧香琳只在送纤巧姐压箱礼见过纤巧姐一面就嫉妒纤巧姐,她就经常故意在萧香琳面前夸纤巧姐来刺激萧香琳。
果然萧香琳中计,一直都在暗中想对纤巧姐动手。
不过她们再怎么折腾,纤巧姐平时基本不出府的,所以一直都没机会。”
两人等啊等,等到了赵德轩回京,又等到萧纤巧有孕。
义安伯府对萧纤巧的这个孩子非常重视,当初要不是萧纤巧因‘意外’没了孩子,她有孕的事京中还没几个人知道。
可,萧家是萧纤巧的娘家。
瞒谁都不可能去瞒娘家。
两人本都嫉妒萧纤巧,赵德轩出事她们还兴灾乐祸过一阵,谁知道萧纤巧竟然怀孕了。
要是真让萧纤巧的孩子生下来,对于子嗣那么凋零的赵家,哪怕生的是个女儿,萧纤巧这个赵二夫人,在赵家的地位那都是稳稳的。
将来可就是义安伯夫人,她们都得向她请安。
这哪能忍?
可无奈萧纤巧自从怀孕后就更是足不出户,义安伯府在萧纤巧怀孕后也更戒备,防万一到了几乎都不接受访客。
两人又是等啊等,贤妃娘娘的寿宴,才终于让她们等到了机会,瞧着也是唯一的机会。
萧香琳再次受了萧大小姐的刺激,那晚故意将马车和义安伯府的马车并行,让自己请来的杀手假装的车夫用长针刺了义安伯府的马。
她最初的确是想杀一死萧纤巧,后来估计是受刺激大发了,想让萧纤巧生不如死。
所以杀手不是直接对付萧纤巧,而是要让萧纤巧没掉赵家盼了多年的孩子。
萧香琳后续还有一堆的计划,比如买通赵家的府医给萧纤巧下药,让她终生不能生育等等。
只是婴孩飘緾身后,她被折腾得无力再去做这些事情。
“萧香琳疯了。”冰华郡主突然暴雷。
祈宝儿倒是稳得一批,听到这消息她依旧动作不变的站在椅子上去夹锅里烫好的青菜。
“真疯还是装疯?”
萧香琳业障一身,这样的人会随随便便就疯了?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真疯,闵郡王原本是把她禁在上清观,他自己亲自盯着,说是准备年后带她去义安伯府请罪。
那天闵郡王不是也要参加宫宴嘛,闵郡王前脚刚走,后脚闵郡王妃就把萧香琳给放了,然后萧香琳就拿了闵郡王的令牌跑到登月楼去想坏你名声。”
冰华郡主担忧的瞧了眼祈宝儿,怕她年纪小会看不开,明明是救人,却被人这样恩将仇报。
祈宝儿表情都没变的还在埋头猛吃,只还算给面子的抬手摇了摇,示意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事儿前天祈管家就告诉她了。
登月楼是京城除宫内的观景楼外最高的一座楼,足足有七层,是京城标志性的一景。
站在登月楼的楼顶,可以看到小半个京城,在那喊一声,方圆周围几条街都能听得到。
要败坏一个人名声,在那倒是个好地方。
只是登月楼普通人可进不去,那可不是个商业地方,而是自麒麟国建国以来所有已逝的有功之臣的灵魂安居所。
那是栋纪念楼,是功勋楼。
萧香琳竟然敢爬到登月楼的楼顶去,这可是约等于把所有被纪念的有功之臣踩在脚下。
祈宝儿啧啧了两声。
听说过坑爹,还真没见过萧香琳这么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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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话、制造来的意外
祈宝儿一听到萧香琳是爬登月楼/楼顶去,就没再想过要怎么着她。
因为压根不用她动手。
接着冰华郡主说到了赵家的另一‘惨’。
宫宴那晚回廊地面上的冰的确是人为,不过不是冲着义安伯与义安伯夫人俩人而去,而是冲着巧悦郡主。
京中郡主县主啥的不少,祈宝儿怔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巧悦郡主可不就是那天在宫门口排队时干架的其中一个。
“巧悦郡主是康乐候嫡长女,已逝的康乐候嫡妻在巧悦郡主不到两岁就没了,康乐候以要照顾幼小女儿为名,又纳了嫡妻的庶妹为贵妾,宣仪县主就是这个贵妾的女儿。”
祈宝儿:“???不是,那天我好像听到是宣仪县主是姐姐吧?”
冰华郡主吸溜了口豆皮,“可不是姐姐嘛,这事儿都不是秘密,京中说书的都说过。
康乐候当年娶的是他母族隔房表叔的女儿,康乐候早年不得其亲爹的宠,小时候基本都在母族长大,和母族的表哥表姐们都感情很好,关系最好的就是现在这个继室。
只是那时他说他是将继室当做亲妹妹来看,他倾情的人是巧悦郡主的母亲。
这个继室当年进候府是带着女儿一块儿进,那女儿就是宣仪县主,比巧悦还长一岁。
那时他们骗人说宣仪县主是继室捡来的孩子,继室瞧着她可怜又很像自己,觉得是缘分,所以才养在身边,京中还有不少人夸她心善呢。”
冰华郡主鄙视的啐了一声,“继室进门时还只是贵妾,对巧悦郡主反正别人看是真心的好,巧悦郡主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在外看到什么喜欢的,继室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
冰华郡主突然凑近祈宝儿小声说:“我跟你说,那时我可讨厌她了,听说她身边的下人就没有服侍能超过三个月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残,总之都不得好,我就好几次都看到她一个不顺心就拿鞭子抽身边的下人。
她那脾气也坏,一点不顺她心就发火,一发火就会不管身边是谁,就静安县主,小时候都被她抽过。”
不过嘛,巧悦郡主别看爹不咋样,娘又早逝,还有个捧杀她的继母,可她有个视她如亲女的嫡亲舅舅,还有好几个把她当亲妹妹的嫡亲表哥。
其亲舅舅又曾救过皇外祖的命,巧悦郡主的母亲又是她亲舅舅唯一的嫡亲妹妹,还那般的早逝。
这不,每次她亲舅舅都会舍了老脸出来给她收尾。巧悦郡主只要没太过分,皇上也会给其舅舅一个面子。
所以她小时再那什么,也都安安稳稳的过着,顶多就是在京中名声比较差。
“我记得好像是在巧悦郡主七岁时,张侍郎,哦,就是巧悦郡主的亲舅舅,在吏部任职。
张侍郎一家一回京就把巧悦郡主接到了张家抚养,从那时起巧悦郡主就一直都住在张侍郎的府上。
也是从那之后,巧悦郡主的名声就慢慢好起来了,虽然她脾气还是那人令人讨厌,不过再没传出那些随意打杀下人的话,有的时候凑一起玩,除了说话不好听外,人其实还可以。”
冰华郡主都不好意思说,她其实还挺喜欢巧悦郡主,说话特别耿直,跟她在一块,完全不用费脑子。
“不过她脾气是真的坏,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在巧悦郡主被接去张郞侍府后不久,宣仪县主的母亲就被康乐候提为了正室,康乐候那时可真是一点不顾忌张家了,直接对外称宣仪县主是他的亲生女儿。”
为这,康乐候和张侍郎一家是彻底结了怨,至今没再有往来过。
至于张家的其它人,继室可也是张家人。
何况,宫里的吟嫔娘娘可是康乐候的嫡亲姐姐。
越是咱们这样可以算是不进女一色的皇上,宫妃们的位份越能显出其本事来。
排除前面都是靠家世而来的妃位妃子,嫔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有功在身。
吟嫔,上交了制作纸张的方子。
因着这张方子,制纸技术虽握在了朝廷和仅那么一两户人的手里,可已经让纸的价格大大降低,让许多曾经读不起书的人能走入学堂。
越多的人能读得起书,便是有越多的人能为朝廷效命。
不能说功在社稷,但这功劳也不算小。
而吟嫔,却仅仅只是用此功劳为弟弟的继妻之女讨个县主的封号。
这么一来,坚持和康乐候绝交的张侍郎一家,反而成了有家人还不如没家的人。
祈宝儿:“……”
“宣仪县主和吟嫔娘娘感情要更好,吟嫔娘娘对宣仪县主比对巧悦郡主这个嫡亲的侄女可好不知道多少,好多人都说他们倒是像真正的亲母女。
两人反正只要一对上,吟嫔娘娘是肯定站在宣仪县主那边。
不过她再疼也没用,康乐候府真正的嫡系血脉就巧悦郡主一人,康乐候连这个候爷位将来可都是巧悦郡主的。
我估计就是因为这,宣仪县主才容不下巧悦郡主。
那天她先是让吟嫔娘娘宫里的人在那条回廊道上洒水,然后又让人将她往那条路上带···”
颇有些同情的瞧了眼祈宝儿,“宝妹妹,是你们快了一步救了她,要不是你们先一步发现了那儿的问题,巧悦郡主一个不好那天会被冻死在那里。”
皇上亲自审问,宣仪县主逗逗憨直的巧悦郡主没问题,哄哄真心喜欢她的吟嫔问题也不大,可面对着皇上,她没坚持几分钟就全招了。
计划在冰华郡主看来是真非常的万全,只要祈宝儿和义安伯夫妇俩不往那走。
那条道虽是近道,但因回廊小走的人其实不多。
宫里的各们走在前殿走的贵主子们出行都是坐轿辇,那小道指定不行。
宫宴那晚虽有许多不能坐轿辇的人进宫,可进了宫的人哪个不是但凡有机会就希望能在各位贵主子们面前露个脸?自然也都不会往没可能有贵子们走的小道上走。
巧悦郡主若真在那摔倒,结冰的地面范围可不小,真摔了都不是小摔,何况身边跟的还是居心叵测的宫人。
那位带路的宫人已经得了宣仪县主的命令,哪怕巧悦郡主没摔也要想办法让她摔,再然后,剥一去巧悦郡主御寒的衣物将她丢到回廊外冻死。
全程都会有其它人在暗处盯着,只等巧悦郡主死后,那人会将衣物再给巧悦郡主穿回去。
做成巧悦郡主无意摔倒后被冻死的意外假相。
第428话、抱歉,下班迟了,马上会补上后文
也是从这时开始,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后,封号的前面帝王就会补加个大字。
比如祈宝儿见过一面的贤王,其实他真正的封号是大贤王。
祈宝儿:所以,‘大’字是功勋的一个体现?
冰华郡主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别看她母亲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身上的功可不比守关的将领要少。
和孝公主对大长公主这个‘大’字一直都嫉妒着,只是,这是皇帝亲封,不满她也不敢真说出来,不过是无能狂吠的时不时找找大长公主府的人麻烦。
平日里大长公主懒得理她,应该说是眼光不同,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宫宴时之所以会生气,引头是宁平郡主。
也不知是宣仪县主太过自信,还是她觉得宫里的一个个都是蠢蛋,竟没想过这事儿要真成了真,它就意外不了。
现在好了,把有功在身才坐在嫔位上的吟嫔娘娘给扯了出来。
祈宝儿喝了口果汁砸吧砸吧嘴:前有静安县主坑爹,后有宣仪县主坑姑!
果然,冰华郡主下面的话就告诉了祈宝儿宣仪县主把姑坑到什么地步。
“事情牵扯到了义安伯,皇外祖动了大怒,吟嫔被降位为美人,禁足于宫中非死不得出,宣仪县主仗责三十,夺其封位,伤好后送往明月庵。”
听到这,祈宝儿有些无语的瞧了眼一点异样都没发现的冰华郡主,不过看她似乎出了大气般捞锅里的东西吃,突然觉得她这样其实也挺好。
是谁将义安伯夫妇俩往那条回廊上引?
意外?
巧合?
呵呵哒一脸咸汽水。
还有吟嫔,若她真和这事儿仅是受了牵连,压封位已经罚得很重,为什么还要禁足一生?
祈宝儿猜,如果吟嫔不是有功在身,估计罚得会更重。
那么问题来了,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连吟嫔身上的功绩都不能拿来抹平?
冰华郡主脑中哪会去想这些,已经又换了话题,这回说的是两公主干架的事。
也是她今天往安乐郡主府跑的真正原因。
“因为大字?”
第428话、祈宝儿其实很早就心生疑惑,依她所熟知的知识,按说皇上的女儿,长女应该是称为长公主,大长公主应该是皇上的长姐或是长妹,可这儿却是皇上的长女大家都称其为大长公主。
不过她没纠结多久,这儿毕竟不是她前世的世界,不说历史都没一点一样的地方,就是人类所生活的大陆,也比她前世所在的蓝星要大不是一点点。
难倒,这个‘大’字里还有其它因由?
冰华郡主知道祈宝儿来自偏远的盈州,听说还是盈州里面一个很是偏远的小山村,所以特别理解她对这些都不了解。
也正是因此,冰华郡主和祈宝儿说话都是以半介绍的方式在讲,就像刚才提到巧悦郡主姐妹一样,若是和京中朋友聊天,压根不用提到康乐候和张侍郎家。
所以,冰华郡主很认真的和祈宝儿先解释了遍大长公主前面的这个‘大’字是怎么来的。
也是从这时开始,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后,封号的前面帝王就会补加个大字。
比如祈宝儿见过一面的贤王,其实他真正的封号是大贤王。
祈宝儿:所以,‘大’字是功勋的一个体现?
冰华郡主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别看她母亲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身上的功可不比守关的将领要少。
和孝公主对大长公主这个‘大’字一直都嫉妒着,只是,这是皇帝亲封,不满她也不敢真说出来,不过是无能狂吠的时不时找找大长公主府的人麻烦。
平日里大长公主懒得理她,应该说是眼光不同,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宫宴时之所以会生气,引头是宁平郡主。
也不知是宣仪县主太过自信,还是她觉得宫里的一个个都是蠢蛋,竟没想过这事儿要真成了真,它就意外不了。
现在好了,把有功在身才坐在嫔位上的吟嫔娘娘给扯了出来。
祈宝儿喝了口果汁砸吧砸吧嘴:前有静安县主坑爹,后有宣仪县主坑姑!
果然,冰华郡主下面的话就告诉了祈宝儿宣仪县主把姑坑到什么地步。
“事情牵扯到了义安伯,皇外祖动了大怒,吟嫔被降位为美人,禁足于宫中非死不得出,宣仪县主仗责三十,夺其封位,伤好后送往明月庵。”
听到这,祈宝儿有些无语的瞧了眼一点异样都没发现的冰华郡主,不过看她似乎出了大气般捞锅里的东西吃,突然觉得她这样其实也挺好。
是谁将义安伯夫妇俩往那条回廊上引?
意外?
巧合?
呵呵哒一脸咸汽水。
还有吟嫔,若她真和这事儿仅是受了牵连,压封位已经罚得很重,为什么还要禁足一生?
祈宝儿猜,如果吟嫔不是有功在身,估计罚得会更重。
那么问题来了,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连吟嫔身上的功绩都不能拿来抹平?
冰华郡主脑中哪会去想这些,已经又换了话题,这回说的是两公主干架的事。
也是她今天往安乐郡主府跑的真正原因。
“因为大字?”
第428话、祈宝儿其实很早就心生疑惑,依她所熟知的知识,按说皇上的女儿,长女应该是称为长公主,大长公主应该是皇上的长姐或是长妹,可这儿却是皇上的长女大家都称其为大长公主。
不过她没纠结多久,这儿毕竟不是她前世的世界,不说历史都没一点一样的地方,就是人类所生活的大陆,也比她前世所在的蓝星要大不是一点点。
难倒,这个‘大’字里还有其它因由?
冰华郡主知道祈宝儿来自偏远的盈州,听说还是盈州里面一个很是偏远的小山村,所以特别理解她对这些都不了解。
也正是因此,冰华郡主和祈宝儿说话都是以半介绍的方式在讲,就像刚才提到巧悦郡主姐妹一样,若是和京中朋友聊天,压根不用提到康乐候和张侍郎家。
所以,冰华郡主很认真的和祈宝儿先解释了遍大长公主前面的这个‘大’字是怎么来的。
不知不觉三年已然过去,可在佩京之外三年前的惨烈一战,依旧是佩京人脍炙人口的谈资,更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下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依旧能让人围着叫好最好题材。
听着下面说书老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和昨天又不是同一版本的内容,再撇了眼明明昨天许多也都在,现在依旧入迷三分的‘茶友’们,李清允瘪了瘪嘴有些无趣的扒到窗台上。
第429话、淳康候府过往
好在淳康候并非愚孝,且厉氏对付他的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淳康候对她早就不甚其扰。
这回更是折腾了几天后,淳康候便烦不甚烦的将宁平郡主母子俩都一块带去别庄。
惹不起他们就躲嘛。
可谁知厉氏一个操作失误,假上吊的白绫质量太好,剪得就剩一点了依旧没断,把人真给吊了好一会儿。
要不是本身演戏就防个万一的有丫环在门外守着,厉氏这回指定得去陪她那位早逝的相公。
这回可是真好家伙,事大发了。
在这就得提提淳康候家的情况:淳康候姓赵,义安伯的那个赵,也是义安伯同一祖先出来的赵。
淳康候家的老祖宗在君家打天下时,和义安伯家祖先是亲兄弟俩,且两人都一同跟着君家老祖。
都是助君家建邦立业的功臣。
不过这个功嘛,自然是有大有小,兄弟两人一个文一个武,义安伯的祖先是紧随在君家老祖一起从马背上打下的功绩,淳康候家的祖先当年是在后方准备粮草的人员之一。
港真,要不是看来义安伯祖先的面上,淳康候祖先的这个侯爵之位都不会有。
所以,一开始淳康候的这个候,都不过是朝廷在养他们而以。
最初淳康候府还在京中,那时淳康候府也多少有义安伯府在照顾,只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淳康候府被下旨迁到了永安城,义安伯府与淳康候府间的关系似乎也断了,反正已经几代都没瞧见互相间有往来。
淳康候府的这个赵家在权势上不如义安伯府,可在子嗣上人家比义安伯府厉害了不只一点半点,一代一代又是嫡又是庶的贼啦能生。
到淳康候这一代,旁系啥已经不用提了,密密麻麻估计他们自个都数不清,光淳康候自个一家,他兄弟有足足九个,姐和妹还有十一个。
淳康候府祖上被封候哪可能只封个空爵位,虽没权在手,但该赏的东西君家老祖也一点没少,庄子田地,铺子啥的,都不用他们再发展,只要能守得住,祖祖辈辈下去都是吃穿不愁。
一家人几代下来虽说没出过有本事的,但可能是根子的原因,也没出过败家的崽。
且麒麟国对于继承有着明文规定,祖产只能嫡子女继承,庶子女都只能分些银钱出去。虽有操作空间,可只要有嫡子女在,折腾也没用。
这不,淳康候府的祖业一直都守得好好的。
这辈的淳康候走的还是商路,且他还走得挺好,祖业上传下来的庄子良田铺子什么的丰厚了不少不说,手里的银钱更是已经不知凡已。
有律一法在,不动产这些庶子女们自然不敢动心思,可这不是淳康候手里银子多嘛。
平日里淳康候的为人没处找由,这下你夫妇俩逼得母亲上吊一个大不孝帽子扣下来···
财帛动人心,往日里和厉氏这母亲有情分没情分的全来了,甚至是惊动了族老们,一定要淳康候给个说法。
淳康候是唯一的嫡子,这个说法自然不是夺他候位啥的,人也没那本事,全他么冲着钱去的。
“他们想要酱油做坊的益利七成不说,还一个个以淳康候不孝无德为由,说他这样的人又怎么管得好庄子和铺子,都说身边有得力的人能帮他。
又说宁平和孝哥儿身子都差,淳康候去哪心里都要惦记着他们,他们来帮忙分担,正好着淳康候能多出时间来照顾宁平和孝哥儿。
还说厉氏不仅有一腔慈母之心,还为他们家的大局着想,都觉得厉氏的主意很好,祖业交给身子骨差的孝哥儿,还不如交给个健康的孩子,反正都是淳康候的儿子。”
祈宝儿突然抬头,定睛的看向冰华郡主。
冰华郡主猛不盯被她这么一瞧,性子本来就直的她,脸上的心虚一点没法掩藏的被祈宝儿看了个十足十。
抬手从小椰子手里擦过帕子拭了下嘴角的汤汁,“说吧,你今天到底为啥来的?”
说八卦应该有,可特意的和她说淳康候府的事,还说得这么的仔细,且屁股明显是偏向淳康候夫妇俩。
这怎么听,怎么都是为了淳康候夫妇而来。
祈宝儿脑旁灯炮叮了一声,她想起了进京时排在他们前头的车队,又想起了半路上夜宿时听到的淳康候府世子病发的事。
“大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交待?”
祈宝儿这会儿心里已经有数,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别人没来请她自个送上门去那多跌份儿?
何况,闵郡王府的报酬她都没拿到呢,估计也不太可能/能拿到了。
她已经亏本了一次可不想再亏本第二次。
就,不是太想接这事儿。
冰华郡主今儿可是接了任务而来,她这人直,自个也知道自个脑子不是太好用,出发前特意去鋰郡王那讨教了一翻。
按着鋰郡王教她的,这会儿可还没到要说出请求的时候。
于是这丫个憨的,她不接祈宝儿的话,而是继续按着自己心里铺的程序说下去。
“自从孝哥儿出生后,淳康候和宁平为了给他治病,不管是御医还是民间的神医全都请过,只是都没法,只能用精贵药材养着。”
祈宝儿支着下巴笑着点头,淳康候再怎么的也是个候爷,且他还有钱,请御医神医,弄好东西这自然都不是问题。
“他们一直都没怀疑过其它,孝哥儿是早产,自古以来早产的孩子都难养活,孝哥儿能被养到十四岁已经很不容易。”
祈宝儿继续点头,可不,四郞也是早产儿,要不是她来了,就他们家那条件,四郞都不用经历逃难,搁家里他也没几年的时光。
说到这,冰华郡主有些局促,用吃东西来缓解紧张的她,动筷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显然后面的话,她觉得说出来对她们间的友谊有影响。
眼珠子在眼中溜圈圈,时不时定在祈宝儿身上,然后又立马移开。
整一个瞧过去就是心虚二字。
第430话、一损俱损
祈宝儿就这么支着下巴看她,瞎也不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偏她越是这样,余光不断在瞟着她的冰华郡主就越是紧张。
筷子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就在祈宝儿正想放过她时,毕竟是自己在京中交的第一个朋友嘛,性子也是她所喜欢的。
冰华郡主却是猛的筷子往石桌上一放,深吸了口气眼睛没再往祈宝儿身上看,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跟念书一样的继续往下说。
“萧香琳的那件事,宝妹妹你当时有说到婴孩在母亲肚中灵魂稳不稳的事。
母亲一开始并没多想。
就在咱们要进宫前,孝哥儿又病发了。
淳康候觉得奇怪,孝哥儿的药是太医院院正所配,孝哥儿其实这几年身子已经有所改善,只要不劳累不动怒,一月两月都发不了一次病。
而且那药的药效不是一时的,服药过后,孝哥儿一般至少着六到七天会与正常人无二。
可是他们在来的半路上孝哥儿已经服过一次药,按说那天孝哥儿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发病。
淳康候立刻拿了孝哥儿的药请院正检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药丸子压根不是院正给孝哥儿配的那些。
有人换了孝哥儿的药。
这人是谁一点不难猜,孝哥儿死后谁最有利那就是谁。
只是,孝哥儿现在吃的药,里面的成分只是被改了一个,本是相宜变成了相冲。
院正给孝哥儿配的药方有两份,一份在宁平郡主手里,一份需备案的记录在太医院病案上。
宁平郡主手里的药方肯定不会被人取去,因为早被她给毁了。他们的药都是直接从院正手里拿,压根用不着药方,为以防万一,宁平郡主与淳康候商量后,直接将药方给烧成了灰。
也就是,药方会被泄露,只能是太医院的问题。
太医院的病案一向管控严格,里面最多的可是记录着宫中贵子们的身体情况,就是院正自个不是他亲自经手的病人病案都不能翻呢。
目标如此明确,又有着大长公主在,没稍会儿事就被查了出来。
除院正外,唯一翻悦过孝哥儿病案的人,只有两个月前的和孝公主一人。
和孝公主乃孝哥儿外祖母,以着关心为名去查外孙的病案也着实说得过去,人又是公主,太医院的人不敢不给她看。
“在太和殿,母亲见到和孝公主便上前质问,和孝公主便骂母亲不配被世人称为大长公主。”
和孝公主当时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不仅说大长公主前面不配加个‘大’字,还口出污言胆大包天的骂起了皇上,说皇上昏愦看错了大长公主。
冰华郡主都不敢学那些话,换一般人,一出口就是分分钟要被咔擦。
亲外祖母害亲外孙,还对皇上不敬,别说一向疼爱宁平郡主与敬重父亲的大长公主,就一般人听着都会来气。
大长公主自然没二话的一耳光上去。
皇后也是因此头一次的动了怒,可不是仅训斥和孝公主几句,而是下令将和孝公主拉下去。
身为皇后要顾及的东西太多,皇后虽单纯可也懂皇家颜面需要保护这点,和孝公主如此不敬后面怎么说自有皇上处理,别让她在宫宴上丢了皇家的脸面就好。
谁知皇后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和孝公主把火力转她身上去了。
之后就是一地的鸡毛,气着了皇后,又推了大长公主一把,大长公主被伤了腰现在还只能在床一上趴着。
祈宝儿:“……和孝公主是性子一向如此,还是???”
冰华郡主终于敢看她,瘪了瘪嘴摇头,“原本我也很生气,后来我哥跟我说,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和孝公主心里对皇外祖有所不满这有可能,可她再傻也不可能敢在年庆的宫宴上公然的出口侮一辱皇外祖。”
这不是屎壳郎奔茅房嘛。
“现在和孝公主呢?”
她挺好奇皇上会怎么对对自己大不敬的亲女儿。
“不是忠勇候府被封了嘛,连母亲知道里面的事情都不多,只听说和孝公主好像是疯了,见人就打,被绑住后,她便是只要有人靠近张嘴就咬。”
疯了?
冰华郡主左右看了小椰子一眼,小椰子秒懂的欠了下身退远,同时,冰华郡主身边的服侍丫环也跟着离远。
冰华郡主凑到祈宝儿耳边嘀咕:“是忠勇候干的,忠勇候本来有个未婚妻,被和孝公主给害了,听说死状及惨。
和孝公主嫁给忠勇候后又及为霸道,一直都不得忠勇候的心。
忠勇候其实很少待在京中,他一般都是守在边关,在边关纳了一门和未婚妻长得很像的妾,听说在边关大家都称那个小妾为候夫人。
年初忠勇候的母亲病重,忠勇候便带小妾及小妾生的两儿一女回京。
那个小妾,被和孝公主……”
冰华郡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着忠勇候去军营,她让人把小妾绑在树上,生生放血而死。”
忠勇候对和孝公主不说是有感情,那是恨啊。
恨不得啃其骨饮其血那种。
可和孝公主是皇上亲女,皇上虽瞧着不在乎这个女儿,但这个女儿闯了祸皇上也从来没重罚过她。
不过是杀了一个小妾而以,忠勇候不敢去赌皇上是否会在意。
于是,他装着表面不在意,暗地里开始给和孝公主下他从边关得来的疯药。
疯药,顾名思义,就是长期服食后会致人成疯的药。
和孝公主若是疯了,疯了的人做不了恶,疯疯癫癫的活着还没有尊严,他也算是报了仇。
冰华郡主眼中滑过不虞:“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和孝公主会在太和殿上发疯,还说了那些子话。”
和孝公主可是与忠勇候及夫妻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孝公主对皇上不敬,约等于是整个忠勇候对皇上不敬。
这不,忠勇候的护符已经被收,现在全家都禁在府里。
这还只是开始,若被查出忠勇候要有其它什么事,整个忠勇候府都得跟着丢命是妥妥的。
冰华郡主叹息了声,“忠勇候府,,,可惜了。”
第431话、瞧瞧这都什么事儿
为什么说可惜呢?
历代忠勇候一直都镇守在边关,与义安伯府及为相似,也是代代忠勇候几乎都是将热血洒在战场上。
不过咱们现在这位忠勇候原本从的是文,其兄从的才是武,上一任忠勇候也正是其兄。
正是因为和孝公主,上一任忠勇候躲去了边关,又恰巧着别国来战,最终只一棺椁回乡。
忠勇候之位落到了从文的仅剩嫡子身上,承代代遗志,前往边关领军,成了他的使命。
也许是骨子里就遗传了领军的本事,忠勇候去往边关仅五年就彻底收服了手下将领,并且将害死他兄长的敌国赶出了麒麟国不说,还手刃了仇人。
也正因此,他与未婚妻之间的婚事被拖了五年。
本是终于安心的可以回去娶心心念念的姑娘,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心爱姑娘已死的噩耗,与一道要他娶嫂子的赐婚圣旨。
祈宝儿觉得:讲真哈,这事儿要都是真的,换她,她能直接冲进宫去把皇上先干掉。
瞧瞧这都什么事儿?
你闺女是闺女,人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还搁一窝的祸害,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
从和孝公主这,祈宝儿终于是真正见识到了啥叫‘你和谁有仇,就把闺女养歪,然后嫁给他家’。
忠勇候只是整疯和孝公主她觉得都是轻的,让她上,分分钟让那丫的连灵魂都没得留。
谁知祈宝儿心里正在yy怎么将皇上七拆八卸呢,冰华郡主突然来了一句:“忠勇候也是活该,明知和孝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偏要去招惹。”
嗯?
这里面还有情况?
冰华郡主也就吐槽一句,没再往下说。
而是话题又转了回去,她脸上愧疚与真诚交错着,“宝妹妹,孝哥儿的病一直也是母亲的一块心病,淳康候那边如何母亲才不管,可宁平那儿母亲放不下。”
宁平郡主是和孝公主的亲女儿,可细算来,和孝公主除了生下她外,连养都不能算养过宁平郡主一天。
“母亲是在宁平六岁时才第一次见到宁平,我听母亲提过一次,说宁平那时候瘦的啊,六岁的孩子还不若三岁的孩子高,大冬天的实在是饿得不成从候府后院的一个狗洞爬了出来,可就宁平那身子骨,爬出狗洞没走出多远就昏在了雪地上。
也是宁平运气好,恰好着母亲那天去庄子回来路过那儿。
旁边就是忠勇候府,都不用带查的。
母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宁平救回来,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宁平都在大长公主府里住着。”
冰华郡主扯了扯嘴角,“宝妹妹,你敢信吗,五六个月过去了,忠勇候府都没一个人发现他们府上的郡主不见了。”
六个月后和孝公主才发现女儿不见了,可她找都没找,直接对外宣称宁平郡主意外落水身亡。
原本对亲女儿的轻慢与虐一待就已经令大长公主很是恼火,只是和孝公主怎么说都是宁平郡主的生母,她中是姨母可也不好插手太多。
何况着就依她与和孝间的关系,若真是她插手,可能反而会令宁平的日子越发难过。
可和孝公主竟然连找都不找的直接让女儿‘死亡’,这下彻底恼了大长公主,也没了顾虑。
自己出面会让宁平日子不好过,那就想办法不让。
于是,大长公主搬动了皇上。
大长公主那个狠啊,还给了和孝公主一千两银子,说是付宁平郡主前六年的生活费。
之后,宁平郡主虽生活还是依旧生活在忠勇候府里,但她的一切开支,都是从大长公主府支出,还安排了信得过的嬷嬷丫环侍候。
和孝公主因为有皇上压着,心里甭管有什么心思都没敢再使,眼不见为净的只当府上没这个人,反正以前一直都是如此。
“她当初就是趁我母亲不在京中才敢使坏,否则那些个陪房筋都会被一根根抽出来。”
宁平郡主比冰华郡主年长不少,冰华郡主出生时宁平郡主都已经出嫁,若说感情,其实两人没啥感情可谈。
这点从冰华郡主对宁平郡主的称呼就能看出来,她一直都是称其封号,而不是真实名字,更没喊过一声姐。
但冰华郡主这人护短,感情不感情的另说,她母亲护着的人,那就是她要护着的人,人亲生父母欺负都不成。
所以,冰华郡主对忠勇候这人同样一直感观不咋样,后来知晓了些事情后,更是那夫妇俩在她心中地位一样样。
全都不是个玩艺儿。
“孝哥儿是宁平的命,宁平本身/身子骨就不好,淳康候府那儿又不是个人待的地儿,宁平能撑到现在,全都是因为孝哥儿。”
祈宝儿依旧支着下巴定定的看着冰华郡主,把她看得全身都不自在的感觉石凳有刺一样的扭了好几回。
终于在冰华郡主快要撑不住时,祈宝儿放过她的说:“你就不适合这套,咱能直白些不?”
这话,她喜欢。
冰华郡主笔直的背脊立刻一弯,整个人非常丝滑的靠到椅背成了葛优躺,双手轻轻揉搓着骤然鼓起来的肚子。
“还是这样舒服,就说我哥说的那先在宝妹妹面前不顶用。
宝妹妹,我母亲怀疑孝哥儿会不会也是什么灵魂不稳什么的,想请你帮忙看看。”
嗐,扯了半天,她可算是说出来了。
“成,我明天去大长公主府拜访。”就冲大长公主是皇上的人,走一趟而以,又不是大事。
不是今天就去,是因为她爷说过,他们祈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三天年内不能别人家里。
之所以祈家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只因一个字——穷。
祈家村哪怕是在已逝老太爷的记忆里,祖祖辈辈都叫那个穷哦,一年到头别说是吃肉了,吃饱都困难。
除了有些家底的,一年也就过年能切一刀肉整一碗,这一碗肉可得从三十起一直在桌上摆到初三。
村里人哪敢真一闲,初四起大部分人就得不是上山就是下地寻摸吃的,还有些出门打零工,可都是要费力气。
所以,肉都只摆到初三,初三晚上就会分食吃了。
正是因此,初一到初三村里只要是个懂事的就不会往别人家跑,大过年去别人家那就是客,是拜年,人主家可不得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
这三天能拿出的最好的,也就那碗肉了。
第432话、义安伯一家到访
更直白些说,就是这三天去别人家,那就是去讨肉吃。
都是同族,祈家村本也极少那种没脸没皮的人,渐渐的,过年头三天不去别人家里做客就成了祈家村的传统。
冰华郡主不晓得这些,不过一点没在意祈宝儿明天再去她家,反正孝哥儿现在情况已经稳定,母亲只是请宝妹妹去确定下孝哥儿是不是真的灵魂不稳。
只要孝哥儿还在京城,啥时候去都成。
“对了,十六那天晋王府上的四小姐办赏花宴,她因为和你不熟没敢直接给你递贴子,把帖子转我这来了,想请你去参加她的赏花宴。”
“晋王府四小姐?”谁?
冰华郡主语带不屑的嗤笑了声,“京城第一美人。”
第二天一早,祈宝儿吃过早膳本想直奔大长公主府。
昨晚她答应爷了,今天把京中的事解决后,明天他们就回家。
只是马车刚出府门,便被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堵住。
义安伯与义安伯夫人一前一后的下来,紧接着,又下来一面色苍白的男子,跟着是个身高至少有一米七,长相偏英气的妇人。
祈宝儿也蹦下马车,朝义安伯夫妇俩供手行礼,“义安伯安,伯夫人安。”
夫妇俩都是急切的匆匆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起她,义安伯挺不好意思说:“瞧安乐郡主这是要出门,我等来此,会不会碍到郡主之事?”
义安伯夫人也咐声道:“郡主有事尽可先去。”
他们本是求人,可不能不要脸的反耽搁别人的正事儿。
祈宝儿摇了摇头,“并无大事,义安伯,伯夫人,请。”
引着众人到会客堂,丫环们奉上茶全退下后,英气女子先屁一股坐不住的一个剑步到祈宝儿面前。
‘噗咚’一声双膝着地,那个响的哦,祈宝儿喝茶的动作都因为它而停住。
“安乐郡主,求求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宝儿。”
祈宝儿看了她一眼,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得出,女子化了很浓的妆,只是很服帖,离得远些就不怎么能看得出来。
可那么浓厚的妆,依旧还是掩藏不住底下的憔悴。
双眼布满了血丝,明显的近期都未好好合过眼。
再看向其它三人,三人同样都是气色不咋的,也都是眼有红丝的憔悴之态,尤其是年轻的赵德轩,伤还未好的他看起来就跟分分钟要翘一样。
“你们真的要看?哪怕他现在跟你们想像中的孩子差距甚大?”
除了跪在地上的萧纤巧外,三人都因为祈宝儿这话怔了一下。
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那孩子可能不是能太入眼。
萧纤巧可不管那些,那是她的儿子,她期盼了许久,在她腹中与她血脉相连已经足足六个月的孩子。
“要,郡主,求您,求您让我看一眼,我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怕。”
赵德轩也艰难的撑着椅子扶手起来,腿软得没法走到郡主面前去跪,他便原地的跪下。
“郡主,不管孩子现今如何,他都是我赵家儿郞,是我们对不起他,没保护好他。”
无论他现今变成怎样,哪怕是长了七八条腿,那都不是他的过错,而是他们这些长辈。
他们又何来的资格反去嫌弃他?
义安伯也是沉着脸朝祈宝儿重重点头。
义安伯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已经在流泪,她边擦着泪边说:“不管孩子现在是怎样,他都是我嫡亲的孙子。”
有这些的态度与保证,祈宝儿这才将装着婴孩飘的玉佩拿出来。
她可不是真担心这些人会接受不了,而是怕这些人看到婴孩飘时接受不了,好不容易被她消【硬揍消】了怨气的婴孩飘会受了刺激再给她来个新的怨气来。
婴孩心思纯净单纯,最能直观的感受到别人对他们的喜恶,也最容易因为别人的喜恶而以成倍甚至几十倍的反馈回去。
何况这些人还是他的血亲,更是没将他保护好差点害他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魂飞魄散的血亲。
双方一碰见要是露出一点点的嫌弃,都有可能会让婴孩飘又再次怨气横生。
然后她还得再揍一顿,多费劲不是。
玉托在手上,可好半天一点反应没有。
四个赵家人眼睛都快定在了玉上,那脸上全急切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抢。
祈宝儿没什么耐心的敲了敲玉佩,“别怕,他们是你的爷奶和爹娘,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明明听着是劝人的话,可那语气却是‘今天你吃了吗’。
义安伯最先反应过来,他原以为是他们肉眼凡胎的看不到阴魂,原来是孩子不愿意出来见他们。
忙急声且尽量慈爱的说:“孩子,我是爷爷。”
义安伯夫人捂着胸口也忙开口:“心肝儿,奶奶想你,从奶奶知道你在你一娘肚子里开始,奶奶天天都盼着见你,奶奶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赵德轩一大男人,捂着脸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萧纤巧流着泪跪走上前,她不敢碰祈宝儿手里的玉,怕孩子本来就恼他们她要碰一下会更生气,可她实在忍不住想靠近孩子些。
于是拽住了祈宝儿的手,“宝儿,娘的宝儿,你出来见见娘好不好?”
哎哟这整的,祈宝儿这冷心冷肺的人瞧着胸口都闷闷的。
她一不舒服,可不会让别人太舒服。
拎起玉佩甩了甩,冷着声:“出来。”
这动作,可把赵家四人给心疼的,那么重的晃,会不会让孩子不舒服?
好在四人都晓得这时谁不能得罪,心疼归心疼,没一个不知趣的出声。
一团白烟从玉佩硬是被甩了出来,赵家四人视线全紧紧的跟着白烟,细一看才发现,那哪是白烟啊,那是个纯白色的奶团子。
“哇~”看清奶团子之后,萧纤巧最先忍不住的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义安伯和赵德轩俩都是动了大怒的脸红脖子粗,两人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完全是时刻要跟人拼命的架式。
义安伯夫人,捂着胸口更是直接撅了过去。
她这一晕,倒是把赵家其它三人的注意力从婴孩飘身上转移了过来。
忙掐人中的掐人中【义安伯】,跪爬过来的跪爬过来【赵德轩夫妇俩】。
好一通折腾后,义安伯夫人终于悠悠醒来,眼中迷茫一闪而过,紧接着,滑跪到地上抱住萧纤巧也跟着嚎啕大哭。
第433话、全家欠这孩子的
婴孩飘悠悠的荡在祈宝儿身边,神色迷茫的看着全在哭的赵家四人。
他能感受到这四人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或是害怕他才哭,相反着,他们好像还很喜欢他。
可喜欢他为什么要哭呢?
他不明白。
义安伯微冷静下来后声音都带着颤声的问:“郡主,孩子以后会一直这样吗?有没有办法···?”
赵德轩也期盼的看向她。
“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他是灵魂还没完全融合就被害了。”
赵家四人都点头,这点卫驸马已经告知了他们。
“他现在的样子并不是他本来的样子,而是因为怨气产生了变异。
虽然我已经将他的怨气消了,可他本来就灵魂不全,灵魂力用来补自个的灵魂都不够,一时哪有多余的灵魂力来改变这些外在?”
所以婴孩飘现在虽然一身纯白,可依旧还是五官奇丑还四手四脚。
赵德轩眼中没有嫌弃只有心疼与愧疚的看着婴孩飘,“我们能做什么吗?”
义安伯也急急道:“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无论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哪怕是他们的命。
这是他们全家欠这孩子的。
萧纤巧松开义安伯夫人抹了下脸,“郡主,用我的寿数换,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义安伯夫人:“不,用我的,我反正已经老了,本也没几年活头,也不提什么寿数了,用我这条命换。”
眼见义安伯和赵德轩俩都有要抢送寿命的意思,祈宝儿十分不雅的翻了个大白眼抬手阻止他们再扯蛋。
“你们都哪听来的用寿数拿来换这话?纯瞎扯,那都是邪修才干的事儿,我可是正经人。”
“做善事,以孩子的名义做善事,为孩子攒功德,功德之力能功他灵魂力恢复。
我这白玉本也是养魂之物,他待在里面就能慢慢的修复残缺的灵魂。”
一听能修复,一家人都是松了口气,义安伯庆幸的抹了下脸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婴孩飘智商是那种纯得不再纯的没发育完全,开始时凭着一股怨气他本能的緾着真正的仇人,祈宝儿先是揍得他没反抗能力又答应他会帮他报仇后,这丫怨气散了就变得懵懵懂懂的显得特别呆。
他现在连话都不会讲,也不会去思考什么,更不是因为喜欢祈宝儿才跟着她,而是只因为这人答应会帮他报仇,外加这人打得他好痛他不敢反抗。
对于赵家四人,他感觉本能的亲近但也陌生,只好奇了下下后就无聊的又飘回了让他感觉舒服的玉佩里。
“宝儿。”明明离得不近压根碰不到,可萧纤巧看着婴孩飘消失还是本能的伸手想去抓。
赵德轩不愧是领百多万大军的主将,就这么不到盏茶的功夫,伤心、愧疚、气愤这些已经全被他压下,抓住萧纤巧的手将人搂进了怀里。
“宝儿在安乐郡主这儿才是最好,咱们该做的是为他攒功德,而不是多去打扰他。”
很显然安乐郡主是个玄术界中及为有本事的人,他猜皇上的重视与大长公主的爱护与这点关系匪浅。
反之,从皇上与大长公主的态度上看,也能证明安乐郡主的厉害。
他们赵家都只是普通人,孩子在他们身边和在安乐郡主身边一比,都不用大脑想都知道孩子在谁身边会得益更大。
义安伯同样也想到这些,扶起夫人后便和祈宝儿道别,他没忘刚才他们在门口碰到安乐郡主时安乐郡主显然的是在准备出门这点。
安乐郡主不仅帮他们找到了真正害了曾孙/儿子的人,还将继续的帮助他们的曾孙/儿子。
他们赵家可是欠了安乐郡主一份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又怎再不识趣?
祈宝儿默默的看着四人两两搀扶着离开。
在他们就要迈出门时,她还是开口道:“明天我就会离京,我家在永安城祈家村,如果找不到,你们到永安城后可以去府衙问路通判和刑衙头。”
义安伯松开夫人转身,感激的朝祈宝儿供手深深鞠了一躬:“多谢。”
其它三人也忙回头行礼道谢。
赵家四人走后,祈宝儿也没了再继续去大长公主府的心情。
背着爪爪迈着小矮腿往后院而去。
半路碰到匆匆跑来的大郞。
“妹,我听说小鬼的家人找来了。”
“嗷,找来了。”
“那他们有没有???”大郞还挺担心。
他是亲眼见过婴孩飘长啥样的人之一,还是在人家黑漆漆的时候见的。
讲真,他也算是对飘有见识的人,当初见到婴孩飘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缺胳膊少腿掉眼珠啥的和婴孩飘比,都弱暴了。
后来婴孩飘不黑了,好家伙,更丑。
黑漆漆里好歹还让人看得不是太清楚,一白回来光那五官就诡异得不像人,八只手脚在五官面前显得都不要太正常。
不过,大郞也着实心疼婴孩飘。
他一妹说过,并不是所有五六个月没的婴儿都会变成飘,万中仅有一二。
婴孩飘又凭着本能行事,像这种意外或是被害的婴孩能成为飘的,都是凭着一股怨气,所以他们的本能只有一个,就是报仇。
飘报仇,自然就是害人。
可身带怨气的飘没害人还好,要一旦真害了人天道便会降下雷罚处罚他们,这个雷罚都是奔着直接灭杀而来。
不过,‘万一’这词出现它并不是只用来填充词库,有雷罚的存在,可依旧还是会有聪明又能力不俗的飘能躲过雷罚存于世间。
只是这些飘中,绝不可能包括脑子都没发育完全的婴孩飘。
所以,那万中一二,最终的结果也是散于雷罚之下。
他一妹说,这个婴孩飘,是她见过的头一个野生婴孩飘。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可怜娃能等到碰上祈宝儿,只因他太傻。
怨鬼的本能是杀一戮,婴孩飘的怨比一般怨鬼要更重,基本成了飘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仇人,然后杀了他/她,再之后被雷劈,game
over。
而这一个,他同样也是报复,只是他傻到了连做怨鬼都不合格,而是跟个正常孩子一样的受了委屈只知道揍人。
每一下都直伤的是萧香琳的灵魂,所以让她痛不欲生又找不出病因的‘病’了。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怨鬼,虽暂时只是伤人灵魂,可走上手染鲜红的路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观中道士看出了他还没伤人性命且本就是萧香琳所害,都不想粘染这份因果。没人管婴孩飘,萧香琳被害是早晚的事,到时天道不劈他,观中的道士们也会出手。
所以说他是幸,在这时碰到了祈宝儿。
第434话、大郞的脑回路
唯一哎,再丑大郞都稀罕他,也就不希望他再来个怨气缠身。
“义安伯府赵家人可交。”祈宝儿答非所问。
大郞松了口气,立刻将这事儿撇开,说他真正的来意:“对了,爷找你,不是说好明天回家嘛,管家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说是你让准备的,爷意思是现在咱家里现在啥都不缺,没必要再带那些。”
“嗯?”
大郞没好气的戳了她额头,“你还觉得咱家不够让人眼红是不是?”
祈宝儿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眼红又咋样,咱凭的是自个本事。”
哎哟他的傻妹妹哦。
大郞将祈宝儿拉到回廊椅上坐下,准备来个促膝长谈。
“妹,你再是郡主你也姓祈,也是祈氏族人。而且,越因为你是郡主,你的族人就会越受人别人的注意。
你别和我说可以不是族人的话,这是扯一蛋,现在京中谁还不知道安乐郡主姓祈?”
“咱家日子在村里现在那是顶顶好的,你和爹逃难一路对村里人有恩,你又是村里的福娃,暂时着村里人不会因为咱家日子好眼红。”
“可人心这玩艺儿啊,咱哪说得清楚?”
“就说康水叔家吧,以前同在一个村里住了那么久,谁晓得康水叔夫妻俩竟然是那种人?”
“你不晓得,你和爹去平安镇的那几日,康水叔把羽珊给嫁了,嫁给了九常镇已经四十几岁的冯员外做继室,一百两聘礼,他头一天去九常镇,第二天冯员外家就来接人了,里正都没反应过来。”
“就一个媒婆带着顶轿子去抬人,说是嫁,小门小户纳妾也就那样。他们以前多疼羽珊啊,一百两说卖就卖了。”
“现在咱村这样的人也就康水叔一家,可谁能保证没第二家第三家?”
“人要真犯起眼红病来,那真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觉得爷的意思,咱在村里的家保持现在这样就挺好,以后再挣钱,至少着明面上的,咱们吃肉,族人们多少能喝到点汤。”
“以防万一归以防万一,村里人至少现在绝大部分人品性还值得信,大家日子都跟慢慢好起来了,吃了咱家给的好处,他们至少不会忘恩负义。”
“你看啊,咱家连下人的吃穿用都比村里其它人好,现在大家伙还都只是羡慕,可要咱再太夸张的往家里运好东西,你说会不会就把红眼病给硬招来?”
“原来爹是准备请外村的人来帮咱家整地,爹也没其它意思,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自个的地要整,爹应该是想着不好再叫他们。
为这,爹被爷给揍了。
现在咱家的地还是叫村里人来整,他们都只来半天,上下午换着来,一人咱家包一顿饭一天十文钱。”
“这和爹请别人的价一样样,请外村人同样也要包中午一顿饭,一天是二十文,要连晚上饭都包了一天十七文。”
“我一开始也不晓得爷为啥要这样做,等咱家地开始整起来我这才明白。”
村里人大多数都倒欠着村子银钱,所以当初买地时虽然还是可以再欠,可大家伙一是没那脸再多欠,二也是怕将来会还不起,就都没多买地。
除了他们家买百亩外,也就是里正家买的最多,可也才二十亩。
其它人买的地都在二三亩这样,他们更愿意去免费且免三年赋税的开荒。
麒麟国对于开荒这点是非常提倡,最明显的体现就在赋税上。
首先,三年免税并不是从开始开荒算起,而是你种下了东西有了收成才算起。
荒地收成指定差,就算是三年免税,三年后一般也是连差下等田的收成都达不到,哪怕这时起税收按着下等田来,差不多就是种多少税多少,有的甚至连税都交不起。
而在麒麟国,开荒后三年开始交税,前三年的税只需下等田的一半。
所以在麒麟国,买不起田地的人,只要不是懒汉,都是选择去开荒。
两三亩的地,都不用汉子们出手,家里婆娘就能给拾捣了,家家户户汉子们都是准备留着力气去开荒的。
老祈家雇人整地,一天只用去半天,包一顿饭不说还有十文钱拿,他们还有半天时间去开荒。
十文钱能买好几斤粗粮呢,何况老祈家包的饭也厚道,每天最少都有一碗肉,让他们肚子里油水足足的,干活都特别有劲,不只对主家的地头有劲,开荒也有劲儿了。
开荒有劲就能多开垦些地来,这可是于子孙后代都有利的事儿。
可不全村都对他们家感激得不要不要的。
“还有养猪的事儿,爷就不只自己家养。爹原本是准备自个种地瓜,现在种也卖给村里人一部分了。”
大郞叭叭的大有一副停不下来的架式,祈宝儿忍无可忍的抬手给了他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她哥问了句:“哥,你系不是系觉得我傻?”
“呃··,哪能呢,我妹那可是天下最顶顶聪明的人。”皇上认证过的最聪明的小孩。
然后他又凑近了小声嘀咕,“那你还让咱带那一大堆的东西,装了六辆马车足足的,这要拉回村里,大家伙还不得疯喽。”
光是绫罗绸缎就整整一车,还有那些吃的用的。
他们家以前住河对面还好些,没那些个好事的会特意跑那老远的去盯着。
可现在就在村里,这么些的马车拉回去···
太打眼了。
祈宝儿头一次对大哥的智商表示了怀疑,“哥,你真的听明白了爷让你来叫我的意思了吗?”
“嗯?”啥意思?
难倒他理解错了?
“啪”的一声,大郞后背重重挨了一下,差点没把他直接给拍地上去。
“你个混小子,我让你来叫乖乖,你就是这么叫的?扯什么犊子呢,我是那意思吗?”
看着踉跄出好远才稳住的大哥,祈宝儿没忍住捂嘴直乐。
她早看到爷来了,本想提醒她哥,可谁让他叨叨得那么投入,连她的眼神提示都没发现。
祈老头已经不理那边疼得龇牙咧嘴的大郞,坐到祈宝儿身边说:“乖乖,你那有些太大方了,听爷的,村里人不像京里的那些贵人,他们每天都要干活,你那些个绫罗绸缎送他们不合适。”
大郞:“……”
大郞:“???”
送?
“你要是想送好些的,锦布就成,在村里,锦布已经是顶顶体面,还有那些的首饰,你敢送他们可不敢收,不如换成吃食。
就是粘个喜庆的事,你要是太荣重了,他们反而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