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话、利益最大化
在这儿,除祈宝儿这个怪胎外,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这儿都能买得到。
现在就一问题,大家伙好像没什么需要买的。
祈宝儿被封为郡主,皇上除了圣旨上说的那些外,还赏了好几箱的珠宝首饰和布匹。
本身祈宝儿身为县主时的几个月就不仅有月奉领,
每月还都有‘县主福利’,比如布和粮,还有瓜果蔬菜这些,她人虽不在京城,不过每月祈管家都会代表县主府去领。
祈家是穷人出身,这些东西随便一件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宝贝,现在还一堆一堆的来,
本身就已经有些接受不能。
虽然现在日子已经在往好了过,
可对他们来说,
依旧还是吃穿不用愁已经足够。
对省习惯的他们来说,家里堆了一堆的情况下,再乱花费,那是有罪。
只溜哒了靠近内城的几间商铺,除祈宝儿外一个个出来全蔫了。
东西齐是真齐,好也是真好,可贵,它么也是真贵。
这儿倒没想象中目中无人的客人,也没娇蛮无脑的贵主儿,各个商铺内的小二态度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对他们这种只是进来瞧瞧啥都没买的客人同样是笑脸迎客恭敬送客。
可越是这样吧,对于祈家的人来说,就越有种只逛不买白一嫖的感觉。
再看后面的商铺门口那笑咪咪迎客的小二,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走过去。
“爷,我们那儿坐坐吧。”看出了大家已经兴致不浓,祈宝儿趴在祈老头背上,抬头指了指一个方向。
祈老头顺着看去,嘿,
熟地方啊,德源酒楼。
“成。”
买东西贼贵的舍不得,去德源洒楼消费消费还是可以的,将来的合作伙伴嘛。
祈老头和祈宝儿同意,家里其它人基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利,一伙人直奔德源酒楼。
现在还不是餐时,德源酒楼虽然最顶层是茶楼,可这会儿也许是大家都致力于溜街,茶楼内也还空着好几个包厢。
“哇,京城就是京城,可真热闹。”大郞双手扒在窗户上朝下看,满脸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居高临下单纯瞧热闹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旁边的祈康泰平日里挺稳重,只他也不过才十五的崽子,这会儿同样的扒在窗户沿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大街脸上的表情和大郞几乎一毛一样。
果真应了那句人老成精的话,要说现在最为稳得住的,还得是祈老头,端着茶喝着,连瞅都没往下面瞅。
不就是人多点嘛,
这有啥?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啥的凑近祈宝儿小声说:“乖乖,还记得那两块金饼和田契不?”
祈宝儿嚼着茶点点头,记得呢,东西都还在她空间里放着。
咽下茶点就了口茶吞下后同样小声说:“爷放心,我记得这事儿呢,上回来已经拜托了吴大公子帮忙打听。”
这话祈老头听后心情不仅一点没转好,反而越发沉甸甸的,“……乖乖,我一直都有个担心,你说,那位姓齐的夫人,会不会是齐国公府的人?”
有了屏城那一出,他们祈家和齐国公府算是已经结了怨,哪怕后面出了那什么姨娘怀的崽不是齐大公子的事儿,他们和齐国公府终是走不到一块的。
属于那只要对方不找他们麻烦,最好永不来往的那种。
当年他勉强算是救的那位夫人要真是齐国公府的人,他们将东西送还,齐国公府背不住就会以这个理由这或那的和他们牵扯上。
以前祈老头不会多想,但自从孙女成了县主现在又成了郡主后,他遇事儿就不得不多寻思寻思了。
万事儿都得先往坏想,要是齐国公府记了仇,正好着有这机会能接近他们,寻机报复那可咋整?
祈宝儿不知道她爷现在已经多少有些被害妄想症,听了这话还真认识的想了想,觉得可能性有是有,但应该不大。
“爷,齐在咱麒麟国算是大姓,在京中姓齐的人可不老少,并不是只有一个齐国公府。
再说了,齐国公府再那什么,也不会把府上的姑娘往盈州嫁。”
祈康安听了一耳,有些自个都不确定的问:“会不会是嫡妻害庶出这类的事儿?”
祈宝儿很肯定的伸出小胖手指摇了摇,“爷,要是小户人家您说的这事儿还有可能,像齐国公府那样的,嫡妻再讨厌庶出,庶子可能会想办法踢开,甚至狠的恁死都有可能,但庶女不会。
不仅不会,还会给她们寻门好亲事,给他们家添一门好姻亲。”
祈老头一想也是,庶子还会争家产,庶女嘛,反正就是出点嫁妆给嫁了,寻门好亲事还能挣点彩礼呢。
祈康安近期被祈宝儿教了不少,时不时方启也会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说些京中的事儿,对许多事他已经不仅仅像过去一样的只看到表面。
比如闺女刚说的话,他想到的则是:利益最大化。
庶子无继承的资格,不过方启私下和他说过,对于这点,在京中其实并不是百分之百,其中可操作空间不少。
打个比方,家中如果没有嫡子女,也会有人将庶子挂到嫡妻名下成为嫡子,或是直接交于嫡妻以亲子的名次抚养,这一类,只要没有闲着没事儿的找他们麻烦,同样也能继承。
依着方启隐晦的意思:虽然麒麟国嫡庶分明,但权贵之中基本着嫡庶之争都非常残酷。
身为嫡妻,若是自个无儿无女,为了嫡妻之位,本身就会寻一个两个庶子归为自个抚养。
若是嫡子女被害,嫡妻同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再伤心也会被迫或是自愿的身一下有那么一两个崽。
何况还有继妻,继妻所生的孩子,同样也算是嫡出。
想到这,祈康安就明白了闺女所说的庶子会被不受重视的原因。
甭说庶子会不受重视了,有嫡子女的嫡妻,那都是恨不得庶子全消失的好不好?
但庶女则与庶子恰恰相反,庶子会影响到自个孩子的地位,而庶女不仅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说,寻个好人家体面的让她嫁出去,不仅能搏个好名声,还多一门对自己儿子有利的姻亲。
“爹,我觉得宝说的不错,您那位那什么,指定不会是齐国公府的人。”
长子和宝贝孙女都这么说,祈老头心里繃着的弦好歹松了些,只依旧心里堵着不松快。
这事儿,压了他几十年了,以前没机会进京也就算了,可现在人已在京中,想把这事儿给了了的念头涌上头后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第406话、复盘(一)
没买啥,但难得进京,大家伙还是逛了不少地方。
回到府中,一个个都累得没心思再凑一块黏糊,各拖着重了几斤的腿各回各屋。
祈宝儿这儿才刚进屋,祈管家紧跟着捧了一堆的请贴进来。
“郡主,就一个早上时间,
京中几乎是能叫得上名儿的府上都给您发来了请贴,有想请您去他们府上做客的,也有想进府拜访。”
祈宝儿张着手由秋雨给她换衣服,只扫了眼请贴说:“一些没必要的不用管,你筛出咱退不掉的。”
要这么说,,
,“郡主,
那除了大长公主府上,
其它的您都可以不用管。”
就凭皇上和太子对郡主的重视,郡主还不是自个乐意做啥就做啥!
“嗯?大长公主?”倒是见过一次,印象中她就是个端庄优雅的代名词。
只是,大长公主怎么也会来凑这份热闹?
祈管家将请贴又朝前呈了呈,最上面的一张看起来并不特殊的请帖正是来自大长公主府。
“郡主,大长公主年年在今日都会去京外的上清观住上三日,大长公主想请您今年与她一同前往,一同为皇上祈福,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
祈宝儿:“……”
这话说的,可是真后路一点不给啊。
她要不去,是不是就心里没皇上,没天下的黎民百姓了?
“管家,是不是京中出什么事了?”而且这事儿还牵扯到了她?
并且还不是好事。
所以才寻着机会的将她弄出京,还给整观里去了。
祈管家却是一脸坦然,“瞧郡主说的,京中能出什么事儿呢,再说了,
京中不管有啥事儿,
万事上头都有皇上顶着。”
——呵呵,你觉得我信不?
不管信不信,祈管家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
这人不愧是太子府出来的人,脸上真就一直一点异样没有,无论祈宝儿怎么问。
下午更是胆大的直接包袱一卷,把祈宝儿给塞进了大长公主府来接人的马车里。
至于祈管家跪下求她,及马车是她自个爬上去这点,已经坐在马车上的祈宝儿表示她已经忘了。
一同被塞进来的大郞更是满头雾水,“妹,咱这是去哪?”
大长公主府来接人的马车给足了祈宝儿这个郡主体面,内部宽敞不说,瞧着简约但处处透着精致,冷不盯一眼瞧过去,第一感觉不是简单,反而是大方雅致。
不过这些祈宝儿现在都没心思去欣赏。
往足可以躺人的软坐上四仰八叉一倒,“大长公主请咱一块去京外的上清观给皇上祈福。”
“啊?啥?”
他一妹没理他。
大郞凑过去蹲在祈宝儿软坐前,伸手戳了戳妹一妹的手,“妹,你和大长公主很熟?”
他一妹已经这么牛掰了吗?
祈宝儿朝着车厢顶无语翻了个白眼,“我连大长公主的面正儿八经的都没见过。”
“那,
,,??”
去观里祈福这种事儿可都是至少亲近的人才会一起去,大长公主那样的人物,为啥会请都没见过面的他一妹?
实在是想不通。
祈宝儿倒是大致猜出是为了什么,也正是因为猜出,她才会任着大长公主和祈管家他们的所为。
侧头敲了敲她哥的额头,“这一路远着呢,从这出京到上清观那的山脚就得一个时,山脚上去要路上没人还好,要有人,可有得挤呢。
哥,你还不好好休息下,整不好咱后头还得走路上山,到时你可得背我。”
大郞听出他一妹是不想他多问的意思,晓得这里头的道道至少暂时并不适合他知道,没纠结的起来在侧边软坐也学着妹一样躺下。
很难得的,祈宝儿开始在脑中复盘从她第一次进京之后的事情。
以前她从来不深想,现在细琢磨下,当初第一次召她进京前,皇上应该对她就做过全面的调查。
整个麒麟国大到寻常人无法想象,而做为麒麟国帝王的君家,从掌一权以来一直都是大权紧握。
君氏内部应该也难免会有夺权纷争,可据祈宝儿所知,除宣王这事儿外,民间并没有任何君氏内斗夺帝权的消息传出,麒麟国更是一直以来的帝王都是寿终正寝,从没半路就被人给翘了权的。
这说明啥?
只说明君氏每一任帝王都有着他的非常手段,对周围的一切,乃至整个麒麟国,他不敢说尽掌在手,但也起码掌握了七七八八。
这时代一没手机二没网,能掌握天下事的帝王,除了有特殊本领外,他必然手里有着非常强大的‘信息网’。
所以,对于能在她到永安城后就将她查个底儿掉这点,祈宝儿并不觉得皇上做不到。
一来他们家坦坦荡荡的没做过一丝的隐瞒。
真要查压根都不用费什么心思,唯一的难处也就是方园附近的人都一起难逃去了,可这对别人来说难,对于皇上手里的‘信息网’来说不过也就是多跑点路的事儿。
再是当时太子在盈州。
祈宝儿猜测,当时就算是她没出面去救太子,后头也应该有皇上的人会出来。
皇上已经对宣王出手,太子可就是唯一的继承者,皇上不可能真放心的毫无保护的任他处在风险中。
这儿可是有神人,祈宝儿从没自大的觉得她真会附近有人她一定会发现,要对方是个能降低自个存在感方面的神人呢!!
综上,皇上当初第一次召见她应该是因为以下几点。
一、不管是不是抢了别人的活,她着实是救了太子。
二、她是个小神人,有比着已经长成的神人有着更大的招揽意义,相比于已经心智成熟的成年神人来说,自然是由自个打小培养起来的神人要更加让人放心。
这点在她无论在宫中多任性皇上都睁一眼闭一眼可以证实,若她真是个仅四岁多的奶娃,一国帝王对她竟是如此的纵容,就算她是真的熊孩子,也必然会对皇上心生好感,之后再被慢慢的被侵蚀而死心踏地。
三、她背景单纯,农户出生,祖辈往上数个几代都和任何势力扯不上关系,只要她自个心不歪,培养出来后妥妥的不用担心她会被别人所用。
至于皇上之后对她态度的改变,祈宝儿脸大点来猜,应该是皇上看出了对她不能以对真的孩子那般态度来对付,且,对她的实力也预判有误。
离京之后她展示了不少,也是猜到了皇上这方向的心思,给自身增加筹码。
第407话、复盘(二)加更
怎么说呢?
她是可以带着家人逃离麒麟国,可先不提一路上的艰难,到了别国后就真的能一切安好吗?
都说人离乡溅,何况你还是离了国,言语不通是一个问题,别国的人会怎么看他们这些自个国家都不愿待的人?被排挤也是指定的事。
还有另一问题,就算是到了别国,所谓神人的身份她又能隐瞒的住吗?
难不成她这一生要憋憋屈屈躲藏着过活?
那不可能,她就不是这种人,不嚣张已经是底线。
避世深山的隐居,可以是可以,她要真决定这么来,爷奶他们必然不会不乐意,村里人想来至少有九成也会跟着。
可这么做于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且,也真没到那地步。
皇上想拉拢她,想将她划到自己麾下,这点已经不用疑虑,皇上现在对她所做的事,都已经是将她已经归为了‘自己人’的立场后而做。
一个县主不算什么,可再来个自君家成为帝王后仅有王爷和公主之女才会有郡主,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皇上中蛊,哪怕有求于她,本也没必要将齐清安的事告诉她,这是皇家辛密,是先帝,是皇上他亲爹的丑闻。
在这儿,讲的是子不言爹错。先帝能有什么错呢,错的是皇上没早察觉自个的亲兄弟,错的是齐清安有负血脉亲缘。
在这儿,更讲一个子像父,也就是遗传力量,在众多人的眼中,父亲是个啥样,他的儿子就会是啥样。
先帝那事儿,按说皇上应该极力隐瞒着,毕竟于他来说无论是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件好事。
可偏偏祈公公将这事儿告诉了她,而祈公公,是皇上最为信重的大内太监,可以理解为,祈公公的嘴,有时就是皇上的嘴。
为什么呢?
祈宝儿觉得,无非就是将她与皇上,绑得更紧一些。
这世上,哪样关系能比我晓得你的一切,你也知道我的秘密能更铁的?
而现在大长公主带她暂时离京这点也很好理解。
大长公主自小受皇上宠爱这是众所周之,换种说法,大长公主绝对绝对是心向于皇上的人。
↑和她都没交情过的大长公主,如果不是皇上交待,怎么会每年例行的去道观祈福这事儿会无故扯上她这一陌生人!
再从这点往外延生,回想她昨晚请二号来解了皇上的蛊这事儿,看来皇上是真一刻不能忍已经开始反击。
现在已经不用再去回顾当年先帝为何会在齐国公府宠幸一个一小环这事儿,没有意义。
只说齐国公府将齐清安的事隐瞒且还以齐家子的身份抚养长大这点,齐国公府要没其它心思,她把头自个拧下来。
在百姓心中若是帝王无错到自个忍不了,像齐国公府这种可是永远都坐不上那位置。
不说民心不向,里面的其它道道可海了去了。
其它世家允不允?
皇上又不是手里无人无财等等。
可能性不能说有,只能说毫无希望。
但要是他们手里有个先帝之子呢?
那自然形势大转。
只要今上犯下让天下有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昏愦的错,他们的希望就来了。
可偏偏咱们这位皇上太过励精图治,连去光顾后宫的时间他都觉得浪费,以昏愦之名着实无处下手。
要说皇上无能,同样不能。
皇上在位期间不说百姓安居乐业,起码着只要朝廷有办法,老百姓都能粘点光。
再说守国,皇上在位的几十年时间里,麒麟国历经战事无数,可一寸土地没让过。
那么问题来了,碰到这样的帝王,就算是手握齐清安这样的撒手锏又能咋办?
一,隐忍蛰伏,二,寻机控制住皇上。
抢,不如皇上自个让。
换到齐国公府他们的视角来说,这一点没错,不仅没错,计划还非常的完美。
且,他们还只差那么一丢丢就能成功了。
情一人蛊若是被种成功,皇上可就成了英美人的傀儡,而英美人,依祈公公所透出的那几句话不难猜出,已经确定是齐清安的人,且腹的孩子就是齐清安的。
中了情一蛊的皇上只会承认孩子是他的,皇上且有得活呢,哪怕是中了蛊时不时会被吸了精血,依着君氏嫡系的寿命,再活个二三十年也应该没问题。
彼时,英美人之子也以长大。
嘶~
兵不血刃,只需一只虫子,该办的事儿全给办了。
不过现在嘛,计划没成还暴一露了自个,就不知齐国公府与齐清安他们是否能受得住皇上的怒火反扑。
皇上这时将她弄走,应该是怕齐国公府的人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毕竟昨天她进英美人知晓,虽然她白天在宫里没待会儿就离开,晚上进宫也是悄摸着进,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有人猜到和她有关的想逮住她威胁皇上或是单纯泄愤呢?
大长公主带她去观里祈福虽突然但也不突兀,皇上对她特别太过明显,大长公主因此也同样对她区别对待或是想拉拢她,都说得过去。
要是香周县的事儿被人传出那就更妥了,能对付无头僵的人,被大长公主请去观里一起祈福,可不就更正常。
祈宝儿搁这闲得发慌的琢磨了一堆,事实也着实被她猜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她没猜到皇上的行动力竟然那么快。
快到仅仅只一个晚上,齐国公府的人都还在做着将来成为皇亲国戚的美梦中,齐清安也美滋滋的梦着自个已经成了太上皇,然后一个个哈啦子还没擦就全被下了大牢。
只是,齐国公府谋了几十年自然不会仅只是手握个齐清安这一点,暗中培养的势力不少,连神人都有好几个。
大长公主牵着祈宝儿的手边走边说:“父皇担心是那些神人会对你出手,这些人本事都诡异着,注意不注意都能着道。”
听着大长公主颇有些怨念的语气,祈宝儿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受过‘神人’的苦。
这么想,她也这么问:“有神人伤害过大长公主您吗?”
有些失神的大长公主真没想到小奶娃这么敏锐,笑着捏了下小奶娃肉呼呼的小胖脸,咦~手感真好。
“这世间神人说多不多,可说少也有几千个吧,这些人里并不是都是心善有底线的人,也不是全都是心有朝廷的人。”
第408话、风远镖局(加更)
皇上和其它皇室一般要请道士都是请的上清观道士,要祈福也都是前往上清观。
最关键的是,国师来自上清宗。
这么一来,上清观虽没正儿八经的被封为国观,可也已经差不多是那地位。
大长公主每年这一天都会来给皇上祈福,为麒麟国的来年平安与百姓富庶祈福,这点大长公府并没有蒙祈宝儿。
虽如此,但大长公主一向没玩清观这一套,因此,这几天来上清观祈福或是求平安的人非常多。
百姓们想借机瞻仰下大长公主的风华,君氏光寿命长这一点,在只想吃饱喝足和长寿的百姓心目中,就是所有帝王中无冕之王的存在,能有机会见一见皇上自小宠爱的大长公主,也许就能粘粘福气呢!
而朝臣女眷与各世家贵妇们,而是想借机能与大长公主套套近乎。
人多到上清观上山给马车通行的那条足有近十米宽的道路,挤得是连挪一步都困难。
这么一来,大家伙便都选择弃马车步行上山。
然后嘛,步行的阶梯道无论是山上往下看,还是山下往上看,全是晃动的人一头。
祈宝儿和大长公主他们,就挤在这一堆人一头当中。
不过,无论是大长公主还是祈宝儿,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和周围的人你碰我我触你的挤一块走,前后左右都皆有着护卫开道,给他们清出一大片空间。
“是有神人接私一活儿。”祈宝儿一语点透里面的道道。
这大白话,把大长公主听得都怔了一下。
不过虽然话糙,可还真是这么回事。
“差不离,有些神人不愿被管束,占着自个有本事,只要有利可图,便什么事都会做。”
跟在两人后面的冰华郡主本就性子跳脱,平日里早对她一娘这种听着还得猜半天的这说话方式不满,好难得现在出了个祈宝儿也是个直来直往的,要不是有身旁的鋰郡王一直压着,早就怼前头两人中间去了。
这会儿听到她一娘又是这说一半藏一半的德性,没忍住甩开拽着她的鋰郡王挤到祈宝儿身边。
“宝妹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咱们京中有个风远镖局,名为镖局,不过他们什么活儿都接,哪怕是伤天害理。
风远镖局的老板是个能隐身的神人,据传风远镖局里神人不仅他一个,不过这点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
我母亲就被风远镖局的人下过毒,只是仅追查到风远镖局线索就断了。”
说着话,冰华郡主已经给扯到前头已经离着大长公主有一定距离,还时不时的回头瞄一眼,似乎是怕大长公主会阻止她。
祈宝儿也跟着回头看了眼,大长公主正和卫附马俩几乎头怼着怼在说话,显然冰华郡主在瞎担心。
又瞧了眼后面的他哥,竟然和鋰郡王已经聊上了,气氛还不错,他哥一言一行间也没显得弱了锂郡王多少,已经算拿得出手。
冰华郡主见母亲没阻止的意思,甚至是已经又和爹黏糊去了,忙拽着祈宝儿就走,深怕失去这次能放纵的机会。
“宝妹妹,我跟你说,那风远镖局着实是忒恶一心,连皇爷爷都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可就是捉不到证据。”
这事儿瘪她心里可是有好些年头了,好难得有个母亲说可以不必防备的人,她是不吐不快。
这风远镖局也引起了祈宝儿的注意,顺着问:“他们做坏事如果没留下证据别人又怎么知道是他们做的?”
提到这,那她可就不累了。
“这得提到五年前,也就是我母亲出事那时。
我母亲突然中毒昏迷,毒源找不着,御医也没办法,后来还是请了国师。国师来看过后,说母亲不是中毒,而是中了神人的招,是一种把人困在梦里的诡异能力。
咱们麒麟国对神人都是有记录在册,有这能力的人仅只有一个,正是风远镖局的老板。
可就算如此我们拿他也没办法,那阵子他人正好不在京中,不仅是不在京中,还是保了趟镖去了边关乌城,人都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国师说如此远的距离神人的神通还没那么大。
没几天母亲便醒了过来,醒来后精神恍惚了好些时日,那时风远镖局的老板依旧不在京中,直等了有小半年人才回来。
这事儿甭管是不是他做的,我们都拿他没办法,无凭无据,仅凭人家记录在册的本事,人也可以说也许还有同样有那本事的人没有记录在册呢?
从那时起朝廷便开始盯着风远镖局,这几年来又发生了许多摸不着的事儿,都和风远镖局有关,可同样拿他们没法。
以前风远镖局想来也干净不到哪去,只是都没人发现他们。”
冰华郡主越说越恼,心里也是越想越憋屈。
不说她是皇亲,竟然已知仇人是谁却不能对付的憋屈了,就普通人碰着这事儿都会气成河豚。
冰华郡主也才十三,虽已经定了亲,可这年纪在祈宝儿的眼中,还只是个孩子呢。
瞧她气鼓着脸连走路都带着怒气,好笑的扯了扯她拽着自个的手,“别气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不是风远镖局做的事儿呢?”
冰华郡主想都没想的否决:“不可能。”
祈宝儿不与她争,而是反问:“你觉得你皇外祖厉害不?”
“那还用说,皇外祖是天下最顶顶厉害的人。”仰头,嘚瑟。
“那你皇外祖对大长公主好不好?”
这问题,冰华郡主歪头认真的想了想,“以前我觉得皇外祖对母亲很好,现在嘛,和你比我觉得皇外祖更喜欢你。”
至少她母亲就不能随意的进御书房。
祈宝儿:“……”
对小姑娘突来的羡慕她坦然收下,继续问:“这个不重要,你就想想,皇上会让大长公主平白的受了委屈吗?”
冰华郡主坚定立刻摇头,“不会。”
祈宝儿发出了最直击灵魂的拷问:“卫驸马和大长公主是那种闷声吃亏的人吗?”
冰华郡主本能的又是摇头,这问题压根就不用想,她母亲要是那能闷声吃亏的人,和孝公主现在的名声就不会那么差了,皇爷爷也不会那么的不待见她这位姨母。
至于她爹,那就更不用,那就整一个笑面虎,她这亲闺女都没少在爹那吃亏。
第409话、满目震惊(加更)
祈宝儿摊手手,“这不就是喽,大长公主当年的事儿要真是风远镖局的人做的,你觉得现在京中还能有风远镖局的立足之地?”
皇室中,竟然还能有这么单纯的娃,可真是太稀奇了!
冰华郡主:“……”
她有些懵。
真,和风远镖局无关吗?
可,安乐郡主的话她感觉好有道理。
那她这些年的气不是白恼了?
她还找过好几次和小姐的麻烦,岂不是她没事找事儿?
“就,真不是风远镖局?”
祈宝儿没有回她话,而是转头自个埋头往前走。
用态度告诉她,她不和蠢蛋说话。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特意压着声音,跟在不远处的卫驸马与大长公主,及他们身后的鋰郡王和大郞都听得真真的。
大长公主一家瞧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冰华郡主,脸上同步的都是无奈,他们不是没和冰华说过大长公主当年的事与和老板无头,偏那丫头认死理,就瞅准了和老板一家。
好在是冰华轴归轴,心还是善的,无凭无据下她不会去报复人家,虽是有找过和老板女儿的麻烦,可也就是碰上了言语上的冲突,并不过分。
大长公主刚才不拦冰华郡主,就是因为太了解她,知道她难得有机会能与人吐吐心里的憋屈她必不会放过。
家人劝不动,只能寄希望于旁人,看能不能劝得通她。
只与安乐郡主的短短接触,大长公主与卫驸马便看出了安乐郡主是个聪慧之人,这事儿只要和安乐郡主说清明细,安乐郡主想来不会如她女儿那般脑子一根筋。
便是安乐郡主也误会也没关系,一是事不关其影响不大,二嘛,她寻机与安乐郡主解释清楚就好。
三人都没想到效果竟然能这么好,就是心里都有些不得劲。
一家子血亲呢,几年都没说通冰华郡主,祈宝儿一外人就几句话的功夫,闺女/妹就‘醒悟’了。
怎么显得他们好像这么的不中用?
冰华郡主多少有些被刺激到了,人都有些愣愣的,祈宝儿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一瞅她这模样,叹息了声又回去,改成了祈宝儿拽着她往山上走。
“你细想想啊,京城可是天子脚下,风远镖局的老板可是有记录在册的神人,就算他没有顶着朝廷的职,为了京城的安宁,朝廷怎么可能不盯着他?”
祈宝儿甚至怀疑,皇上的‘信息网’,是不是和风远镖局有关。
镖局可是最不令人怀疑还能走难闯北的行业,最适合不过。
“你也说你皇外祖厉害,他要真有问题,是个害群之马,风远镖局怎么可能还在?”
这话···
大长公主与卫驸马俩都是神色逐渐凝重,安乐郡主这话,怎么听着是话里有话呢?
看她年纪,可能只会觉得她就是一个表面意思。
可要一想到她的聪慧···
夫妇俩对视了眼,皆都是满目震惊。
如果,如果他们猜对了,那这也太聪明了吧?
前头两人话题已经从风远镖局上离开,祈宝儿只说了句‘咱快走吧,要不得堵路了’就将冰华郡主的注意力转走,叭叭的开始和她谈论起上清观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何如何的热闹来。
上清观并不是一开始在京城就如此赋有圣名,它真正成名起来就不得不提到国师大人。
咱们麒麟国的这位国师到底几岁没有人知道。
先帝在位的中期,麒麟国还算富饶,虽然种的粮产量一样,但没有天灾又水量充足,怎么的老百姓日子过得都比现在要好。
也许是没太多事可操心吧,先帝那时就喜欢四处微服着溜哒。
然后很不巧的着了道,被上清宗一路过的道长所救。
这位道长,正是现在的国师。
那时到现在算起来已经过去近百年了,咱们的这位国师当年是二十出头小伙儿的样儿,可现在依旧瞧着也才二十出头。
说起国师,显眼可见冰华郡主对其的崇拜,眉飞色舞着压根停不下来,桩桩件件国师的丰功伟绩她都能细到细节,也不晓得都哪听来的。
有这么个活【话】波【唠】的人在身边讲着故事,上山的路都觉得没那么累,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上清观门口。
上清观的人显然是知道大长公主今天会来,已经全观出动的候在上清观门外。
“无量天尊,大长公主安好。”
道门中人对俗世中人不行跪礼,甭管你是不是公主,他们行的都是道礼。
大长公主也还了个标准的道礼,“戚观主有礼,我又来叨唠到各位的清修。”
身着橙紫相间色华现道袍的观主没有因大长公主这给面儿的话而动摇,又一一的给卫驸马和祈宝儿等人见礼,显得高冷得一匹。
值得一提的是,排在卫驸马之后竟然不是鋰郡王的冰华郡主,而是祈宝儿这个新封的安乐郡主。
细看的话,会发现给祈宝儿行礼时,一个个道士的腰要比对别人行礼更弯一些。
只是并不明显,大家伙也没多注意到。
见了礼后,观主请众人入观,他自个在大长公主的前头引路,其它的道士们则是左右后的像是将他们护在其中。
观主与大长公主甚是熟悉,说话也透着自然,“公主,今年是否依旧与往年一样?”
“自是一样,又要麻烦贵观了。”
观主终于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公主愿信我观,是我观之福。客房早已准备妥当,公主请随贫道来。”
上清观是个大四合院式的建筑,非常神奇的,在观外还好,脚一踏入观内,立马就让人感觉到一种肃然,让人本能的对这升起恭敬之意,收起毛躁。
就连一路上走路都没个正形的冰华郡主,进来后都板起了小脸显得端庄了不少。
上清观大是很大,但是供奉殿却只有三座,正是那三位祖师爷,其它瞧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给客人住的客院与厢房。
这一路上又是爬山出汗又是灰尘的,不适合进殿去给祖师爷上香,不过人到了后不上香就去客房也是不敬,于是大家伙就在殿外先给三位祖师爷都上了柱香。
之后观主还有事,便让观内的二把手,也就是观主的师弟太远道长来为他们引路。
长公主原在这有座专门的客院,不过这次他们去的并不是那儿,据太远道长所说,是闵郡王夫妇携女住在那儿。
有着爱叭叭的冰华郡主在,祈宝儿都不用问就已晓得,原来闵郡王之女静安县主和鋰郡王已定亲,两家已经算是亲家。
第410话、麻将(加更)
路上,冰华郡主故意拽着祈宝儿走在众人后头,小声和祈宝儿嫡咕:
“香琳姐几个月前得了怪病,全身发臭还长浓包,御医看过,民间的大夫也找过,可连这病是因何而起都不知道。
闵郡王觉得蹊跷,便带着妻女住进了上清观。
奇怪的是,他们住进上清观后,香琳姐的身子还真开始逐渐好转。”
但就是不能离开,一离开又会复发。
“闵郡王就一女,宝贝疙瘩着呢,愁都愁死了。”
说着话,冰华那对微有些勾一人的凤眸朝祈宝儿眨啊眨的。
祈宝儿这一刻脑电波哗一声立马和她对上,大眼睛也朝着她眨了眨。
闵郡王那是谁啊?
手里权是没有,可它么的有钱啊,遍布全国的德源可是有七成是他的。
吴昊远只占了三成就已经在镇北军困难时能养得起整个镇北军了呢。
想想闵郡王兜兜里的票票!
至于冰华郡主他们知道她对付阴邪有办法这点,这点祈宝儿都不用带脑去想就知道准是皇上告诉的他们。
对此,祈宝儿不仅没不乐意,反正正中下怀。
冰华郡主抬手和祈宝儿来了个击掌,伏身到祈宝儿耳边小声说:“宝妹妹要真能解决,尽管张嘴,闵郡王其它没有,就钱多。”
祈宝儿:“……静安县主不是你未来嫂子吗?”
那可是闵郡王唯一的独苗苗。
说这,冰华郡主立马兴致就不高,“香琳姐我是很喜欢,就是···他们那一家子太闹心。”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你在京中待久了以后也会知道,不如我索性告诉你吧。”
祈宝儿:“……”
难不成不是你自个嘴里藏不住事儿?
闵郡主的亲爹庆王,年轻时为国守疆立功无数,从一个小兵一直到封无可封的被皇上封为庆王,国有其而庆。
庆王在外那是顶顶男儿,只是家里嘛,,他犯了男一人管不住下一半一身的毛病,一妻n+1妾,庶子女足有十几个。
闵郡王,是庆王唯一的嫡子。
只是闵郡王的母亲庆王妃,却不仅不得庆王的宠,还是及不待见。
她是庆王的母亲给他定下的妻选,因为娶她,庆王的青梅竹马也只能仑为妾室。
要说庆王如果对青梅竹马能一心一意的话,冰华郡主还不会这么讨厌他。
“嘴里怪庆王妃,妾室一个一个的纳,去一回边关最少都要带回来一个。那什么青梅竹马,早八百年前就被庆王自个给生生气死了。
府上庶子女一堆他也不管,他不管还不准庆王妃管。
庆王妃身子差,以前是不能管,现在是管不动。
庆王交了兵权闲赋在家后,就更是纵容庶子女们与庆王妃和闵郡王他们对着干,以前气死了青梅竹马,现在又把庆王妃给气得卧床不起。
闵郡王是嫡子,没法在外立府另过,庆王可是他亲爹,什么事都只能生生忍着。
也许是闵郡王忍得太多,让那些庶子女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现在竟是想将手插进德源里面。
最过分的是,我哥和香琳姐定亲时,我们送过去的聘礼,那些人竟然厚着脸皮向香琳姐讨要。”
真是闻所未闻。
她都怀疑,闵郡王夫妇俩跟着静安县主住在观里,很大可能是他们想避开家里那些操心货来这儿清静清静。
祈宝儿听到这也有些怔然,的确是不要脸到让人大开眼界。
一路上无论她说什么小奶娃都是一脸的镇静,整得反而她更像是个没见识人的一样,这让冰华郡主很是挫败。
终于见到小奶娃脸上有了除平静外的其它表情,虽然才一点点,不过冰华郡主要求不高,已经很是高兴。
真是的,好好一个这么好看的奶娃娃,那么高冷做什么呢?
观里给大长公主安排的客院是个标准的四合院,中间正房,左右东西厢房。
大长公主和卫驸马自然住在正房,鋰郡王和大郞及侍卫们住在东厢,祈宝儿和冰华郡主及丫环们住在西厢。
大长公主本就是个随和的人,在外她没太多讲究,而祈宝儿和大郞就更是,有住的地方就成。
一路爬山上来都累了,大长公主还要沐浴更新做好准备后晚上要在殿内祈福,不仅是今晚,而是从今晚开始的连着三天。
所以叮嘱了祈宝儿他们几句后,就与卫驸马俩先回了屋。
年仅二十的鋰郡王似乎和大郞投了缘,竟然拉着大郞要一块洗澡,还非要俩一起互相搓背。
看着大郞像个小媳妇,而她哥像是欺压小媳妇的恶一霸般的硬将人给拖走···
想到这,冰华郡主忙猛甩了几下头将脑中这怪异的想法甩走,回头看祈宝儿已经迈步进屋,也忙跟了上去。
在观内的日子其实挺无聊,大长公主和卫驸马俩自个祈福并不会压着几个小的非到一块。
跪在祖师像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要是寺庙的话,还能听听和尚念经睁着眼困个觉,观内可没人给你念经,就是那么无趣的一直跪着。
讲个心静,讲个虔诚。
可这俩,无论是冰华郡主还是已经成年的鋰郡王,都没。
祈宝儿和大郞俩,更是本就没进去跪三清象的意思。
他们修的是灵,与道并非一宗,没有跪别人祖宗的道理。
于是嘛,只一天时间,上清观所在的整个山头都被这四个给溜了个遍。
再然后就是现在,四个人正正好,让侍卫现场削了副麻将他们已经打了一个早上。
大郞:“二条。”
下家冰华郡主:“等下,二条我吃。”
冰华郡主的对家鋰郡王一把抢过冰华郡主已经捡起来的二条,“你吃个头吃,二条我碰。”
“哥,你太过分了,怎么每回我有得吃你就碰?你是不是就盯着我的牌?”
鋰郡王送她一白眼,丢出一张:“一万。”
冰华郡主一个猛抢抓起一万,“嘿,都别急,我碰。”
大郞弱弱的把牌一推,“一万我胡了。”
还没听牌的冰华郡主:“……”
心痛的递过去一两银子,然后第n次的开始数自个面前只剩下几个的碎银子,“一早上怎么尽是你们在胡,我准备了五十两呢,现在就剩下六两了。”
鋰郡王推了牌也乐呵呵的数自个面前的一堆,和冰华郡主相反,他面前的一堆不仅是比冰华郡主面前的一堆大,底下还压着张银票。
第411话、闵郡王求见
鋰郡王越数,嘴咧得越开,越发像个二傻子。
“我挣了二十七两,来来来,咱们继续。”
冰华郡主气呼呼的跟他一起洗牌,在麻将的碰撞声中,她的眼神已经把亲哥给杀得死去又活来。
四人打的是一局一两的麻将,鋰郡王与冰华郡主俩虽接触过麻将这玩艺儿,可并不熟悉,祈宝儿和大郞俩更是认都认不全乎,先熟悉,再学下打法,这么折腾下来,一早上其实并没打几局。
祈宝儿和大郞俩算是不输不赢,冰华郡主输的银子全在她亲哥那堆里。
按说对于在场哪怕就是大郞,现在几两几十两的都不至于舍不得。
祈宝儿就不提了,是在场四人中口袋最鼓的一个。
大郞在家卖布挣了几十两银子,当初在关山隘外还跟着祈宝儿挣的那五千两,祈康安夫妇俩虽说觉得男娃身上不能放太多钱给帮收着银子,可他这回进京叶三妮也是塞了五百两给他以防万一。
鋰郡王和冰华郡主俩,大长公主夫妇俩倒没像部分的世家家长一样对孩子太过纵容,他们平日里花钱每月都有定数,但一个月几百两的零花还是有。
就是吧,这一直在输的感觉太那什么。
在家一向最得宠的冰华郡主有些接受不良,尤其是赢她的这人还是平时最让着她的亲哥。
四人已经越打越顺,每局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不到半个时已经又是几盘过去,好家伙,想翻盘的冰华郡主面前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零银子。
看着捏着一两银子脸都皱挤成一块儿的冰华郡主,其它三人不约而同的瞅了眼自己面前的一堆,再看着都快要哭了的冰华郡主,突然有那么丢丢的不好意思。
怎么就,这么像是三人在一起瓜分冰华郡主的零花钱。
看了眼妹,在对方威胁的目光下,一向‘瞧不得’妹难过的鋰郡王心疼的手都带着艰难的从碎银堆底下抽了张银票推向对面。
还什么都没说呢,冰华郡主已经咧开嘴笑着一把抢过,“哥,谢啦。”
见祈宝儿和大郞也有要给的意思,她忙一手一边的压住,“别,这点赌品我还是有的。”
至于她哥,那是他给的零花钱。
一是一,二是二,她理得清。
祈宝儿一听便没负担的把银子往侧兜兜里装,倒是大郞有些不好意思。
麻将这玩艺儿太上头,玩时没感觉,这停下他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他赢了鋰郡王和冰华郡主俩不少。
这···不会得罪人吧?
还好这时一个匆匆跑进来的丫环解救了他。
“郡王,郡主,安乐郡主,祈少爷,闵郡王求见。”
闵郡王?
冰华郡主本能的目光看向她哥,闵郡王可是她哥未来的岳父。
谁知这一眼,竟然让她看到她哥从本来一脸占了便宜的欢喜,逐渐到一脸冷漠的全过程。
???
她哥这是···对未来岳父有什么不满吗?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以前她哥不是对闵郡王挺喜欢吗?
她都亲眼瞧见过好几次两人在一块喝酒谈天呢。
祈宝儿也同样的注意到了鋰郡王的变化,和冰华郡主有着同样的疑惑。
大长公主家里的氛围应该不错,俩孩子性子都属开朗型。
冰华郡主单纯开朗,心大的属那种真正万事不上心一类。
鋰郡王比冰华郡主要稳重不少,扎一眼看去他是非常标准的矜贵公子,明明令人感觉亲切却又带着只可远观的疏远。
但那只是他的表面而以,熟悉了之后会发现,他是个特别开朗阳光的大男孩。
突然这般的明显的对一个人表示冷漠,祈宝儿不像冰华郡主那样觉得是鋰郡王对闵郡王不满。
若闵郡主有令鋰郡王不满的地方,依着能把俩孩子养成如此性子的大长公主夫妇俩,只要鋰郡王一句话,这亲它就定不成。
哪怕是已经定成婚后鋰郡王发现了闵郡王什么,大长公主要退婚也不是件多难的事。
要说是因为鋰郡王因为静安县主生病的原因而厌恶,祈宝儿并没从现在的鋰郡王脸上瞧出一丝厌恶的情绪。
冷漠,单纯的冷漠,就那种这人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头的冷漠。
明明是未来岳父,却仅是听到就这态度?
没人吱声,传话的丫环也不敢吱声,躬着身站那连头发丝似乎都保持了静止。
祈宝儿左瞧了眼事不关已的鋰郡王,右看了下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冰华郡主,无奈的朝传话丫环道:“去请闵郡王进来。”
郡王虽然也是三品,可闵郡王是长辈,他们仨可不能坐着干等着闵郡王进来,那也太过没教养。
祈宝儿扯着冰华郡主起来,看鋰郡王没动的意思,她想了下还是低声提醒:“鋰郡王,咱们该去迎一迎闵郡王。”
鋰郡王眸光闪了闪,虽然瞧着带着些不乐意,但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这骤然而变的气氛,让大郞有些懵,收了银子后赶紧走到祈宝儿身后紧跟着。
他觉得,这时他还是跟着他一妹才最安全。
四十出头的闵郡王最近的日子应该挺愁,虽然瞧着是已经往精神着去打扮,可依旧难掩住那一脸的憔悴。
尤其是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他们家得了怪病的人是他。
“闵郡王安。”
四人由鋰郡王领头着给闵郡王请安。
闵郡王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双眼紧盯在祈宝儿身上,眼中的急切都快溢出,语气诚恳中带着哀求:“您就是安乐郡主吧,我听永安城的路通判说您是位高人,能否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您?
就这字就已经够诚意了。
冰华郡主隐晦的瞧了眼祈宝儿,还真来了。
不过现在的冰华郡主心态已经和刚和祈宝儿说静安县主的事时完全不同,那时她是真心希望祈宝儿能救静安县主。
冰华郡主和静安县主其实不熟悉,冰华郡主爱玩,家里管得也不严,京中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玩伴不少,可里面并不包括静安县主。
原因嘛,静安县主及少出门,除必要的宴会外静安县主都是足不出户。
对于静安县主的了解,冰华郡主基本都是靠着传言与玩得好的姐妹们那儿得来。
胆小,温柔,善良,这是她以所有得来的信息归整后对静安县主的评价。
这样的人做她的嫂子自然是好,所以她才喜欢。
第412话、静安县主与婴孩飘
但是,刚才她哥听到闵郡王时的那表现···
还不熟悉的未来嫂子,和疼了自个十几年的亲哥相比,冰华郡主的心毫无疑问的偏向了鋰郡王。
于是,她就有些纠结了,看祈宝儿的那一眼,连她自个都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啥意思。
偏祈宝儿这回脑回路没和她对上,回她一个了悟的眼神后,上前一步面对着闵郡王。
“我正是安乐,不知闵郡王所求何事?”
冰华郡主:“……”
闵郡王一心都在女儿身上,没注意到祈宝儿和冰华郡主的眉眼官司,甚至连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的鋰郡王今天对自己态度冷漠他都没注意到。
一听祈宝儿承认,立马焦急的又迈前一步。
也许是静安县主的怪病现在已经不算秘密,各权贵估计已经全知晓,闵郡王就没让遣退左右。
也许是他已经急得忘了这点。
蹲下后语速快得连个标点都没有的将静安县主的怪病前后一一说明。
大致和冰华郡主说的一样,就是多了许多细节。
比如静安县主得怪病的前一天去过萧家祖坟,并且,在里面还守了一夜。
再比如静安县主一开始只是低热难退,闵郡王的一庶弟萧越红之妻萧王氏,曾帮着请过一个所谓的神医来给静安县主看过病,静安县主吃过那‘神医’的药后病曾好过一段时间。
只是嘛,看静安县主现在只能住在观里就知道,那所谓神医并没有真治好她的病。
祈宝儿听后没有说自己能不能治,“我得先见着人。”
这点闵郡王也明白,虽然心里很急,但他还是保持住了基本的涵养,没有露出一丝逼迫的意思,而是只单纯以着一个父亲的身份哀求着问:
“我晓得,不知安乐郡主现在是否有空。”
闵郡王如此卑微的请求,让祈宝儿不自禁的想到了府上的傻爹。
如果,如果她出了事,她的傻爹是不是也像闵郡王一样,但凡只要是有一点点希望,哪怕下跪请求他都愿意?
一个‘有’字脱口而出。
闵郡王松了口气,忙起来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麻烦安乐郡主随我来。”
注视着三人走远,鋰郡王神色莫名的站了片刻,在两大一小两的身影就要出院门时,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冰华郡主看哥也跟了上去,鼓了鼓晒帮子也忙跟上。
闵郡王他们所住的院子其实离着大长公主他们住的院子不远,只是中间隔了片观赏的竹林,他们要绕过竹林就显得要走好一会儿。
两个院子除了大门所开的位置不同外,里面的规格差不多,不过闵郡王他们这边下人和侍卫都少,相比之下,显得大长公府那边有些挤挨。
祈宝儿进院后便直奔东厢的某个厢房位置而去。
本想引她过去的闵郡王怔了下,紧接着心里便涌上巨大的狂喜。
不用他说就已经知道他女儿现在是在哪个房间,这是不是说安乐郡主着实是个有本事的?
对安乐郡主,闵郡王其实完全是急病乱投医。
祈宝儿被封为县主时他并不在京中,回京是因为静安县主得了怪病被急召唤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一心只顾着寻找能为他女儿治病的人。
无论是民间的大夫还是御医都没办法后,是他一好友无意间提了一句,说‘如果怪症,萧兄可否怀疑过是邪祟做恶?’。
他当时实在是已经六神无主,带着死马当活马病的心态,带着女儿上上清观求助。
不曾想竟真是邪祟做恶。
只是,就连上清观观主都对藏着他女儿的邪祟都只能镇压而无法灭除。
他女儿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观里。
这时,同是好友的路通判给他来了一封信,说皇上亲封的安乐县主是这方面的高手。
要问闵郡王信吗?
说真,他并不怎么相信。
收到路通判的信后他便让手下去查了安乐县主,然后,什么都没查到。
当然,他非要坚持查的话没人能拦住他,可,,安乐县主的身边,竟然有好几个皇上的麟卫在护着,其中还有个神人麟卫。
这就让闵郡王不得不掂量掂量了,是坚持查的引来皇上的怀疑,还是直接选择相信路通判的话。
不过从安乐县主身边有皇上的麟卫在保护这点,已经足证明安乐县主绝非普通人。
但,,,安乐县主的年纪着实太小,实在是让闵郡王很难去相信她现在能有多大的本事。
所以,闵郡王早就收到了路通判的信,却一直都没有去请过祈宝儿。
这次去求人,他实在是···
“啊~,放开,放开我,杀,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
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似男非女,听着就瘆人。
闵郡王紧闭着双眼深吸了口气,这,就是他不得不去求人的原因。
祈宝儿一个剑步来到屋门前,推开屋门她只自己闪身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
“谁都不要进来。”
大郞得令,大刀阔斧的挡到门前。
其实压根不用他挡,闵郡王隔着屋门几米外已经停了脚步,院内的下人们也都是离着这边远远的,偶尔间往这边看一眼都是带着惧色,然后匆匆的用跑着离开。
祈宝儿这边,屋内除了床一上在扭动着被绑成了个粽子一样嘴不停在啷着要杀一光所有人的‘蛆’外,并没有其它人。
迈步来到床边,床一上被绑着的静安县主似乎没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依旧挣扎扭动着一脸狰狞的吼着要杀一光所有人。
在别人看来,这会儿的静安县主就是得了疯病的发狂。
在开了天眼的祈宝儿看来,,
她不急动手了,饶有兴致的去施了把椅子到床边,跳上去盘腿坐下,然后支着下巴问:
“话说,这是你亲娘吧,你这么恨她,她对你做了什么?”
心里嗤笑,她还以为真是玄门已经势微到这地步了呢,明明她没看到多浓的阴气,竟然静安县主人都身在了观里,问题还一直都没有解决。
原来,一个个不过是不想粘染因果。
在祈宝儿的天眼中,床一上的静安县主身上还趴着个小孩,呃,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小孩,而是一个并未发育完整,手脚都只细小的短短一节,鼓着大肚子,五官也是各挤各的··‘小孩’。
第413话、好玩是真好玩
这很明显是一个在腹中还未发育完全的婴孩飘,鼓涨涨的肚子上还连着跟长长的脐带,全身通红着外面还裹着层黄褐色浑浊液一体。
祈宝儿透出些许的冥神之力气息。
这是令所有飘都本能恐惧的气息,哪怕是个啥都不懂的还未发育完整的婴孩飘,同样也惧怕着这股气息。
没松开緾在静安县主身上的脐带,不过刚刚在不停扎着静安县主的手和脚都停了下来,转过长得很像et的大脑袋冲着祈宝儿威胁的咧开满是尖牙的嘴。
“嘤~”
就这威胁,祈宝儿睫毛都没带动一下,“我忘了,你还不会说话。”
婴孩飘:你礼貌吗?
“本来就没长好,还龇牙咧嘴的就更难看了。”
“嘤~”我敲里嘛。
本来这外表就有些一言难尽,还冲她张牙舞爪的,祈宝儿瞧着实在是眼疼,“小孩子不要脾气这么坏。”
指指床一上婴孩飘停手后已经昏过去的静安县主,“我刚才看错了,你和她有着血缘牵绊,可并不是亲母子,你应该是她兄弟或是姐妹的孩子。
那问题来了,你这么的恨她,是因为你是被她所害?”
据说天眼厉害的能知人的前世今生,她啥时候能到厉害的程度?
咦??
她不是一直不爱管闲事?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有了要看人前世今生的念头?
祈宝儿又支着下巴思维开始涣散。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将她的思维唤了回来。
原来祈宝儿刚才的话严重刺激到了婴孩飘,连对冥神之力的恐惧都忘了的又再次手脚并起的往静安县主身上扎。
“杀,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光你们,啊~”
祈宝儿只淡淡撇了眼床一上被绑得只能生生受罪的人,她才不会承认,刚才她就是故意在刺激婴孩飘。
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喊叫时,祈宝儿一度以为静安县主是被恶飘给附了身或是迷了心智。
静安县主今年才十五岁,不提她在外的名声有多好,闵郡王可是个有功德在身的人,有这样的爹按说怎么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去。
可进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静安县主的灵魂,竟然已经是灰黑色周围还泛着红光。
这,已经不仅是心眼坏做过坏事的问题,而是已经害过人命,且还不只一条人命。
祈宝儿的做事准则,一向奉承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不过···
她是不在乎静安县主的灵魂被婴孩飘折磨,就是这俩一个惨叫一个嘤嘤嘤的听着实在烦人。
等婴孩飘发泄了会儿,祈宝儿从椅上蹦到床一上,单手将婴孩飘从静安县主的身上直接给拽离。
至于婴孩飘本能的被拽离时抓住了静安县主的灵魂,然后灵魂被拽下来两坨这点,祈宝儿撇了眼就看向了别去,只当自个没看到。
“嘤~~”
智商没发育全的小婴孩飘被拽离悬在半空中还懵了下,四肢踢了踢,很是不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就悬空了?
祈宝儿很顺手且习惯的甩了甩,婴孩飘随着她的甩动被整个身子都拉长不少,呈波浪形的跟着她的甩动而上下晃悠。
这下婴孩飘更懵圈了,“嘤~??”
四肢怎么瞧怎么都是爪子的小爪子四处抓抓抓,还别说,看着有些小蠢萌。
也许是前世身为国之重器之一的关系,祈宝儿对小孩就如刻在骨子里的天生有股保护欲。
哪怕是个还未发育完全的鬼婴。
不过,好玩是真好玩。
又连手甩了好几下,有着冥神之力的压制,小婴孩飘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一开始还龇牙咧嘴的表示出抗议,后来直接麻了,扭曲的脸上随着甩动越发显怪异,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可能有那么丢丢的过分,祈宝儿咳了声停下,把瞧着都可以立地成佛的小婴孩飘放在床边,自己也跳回椅子上重新盘腿坐好。
然后,她有些头疼。
要是她前世,人不行,不过要是飘她用天眼看去,多少能看出些这飘生前的事。
可来到这儿后,她的天眼像是被封了部分能力般,只能看出人与飘是善是恶,灵魂是否干净,互相之间是否有因果牵连。
就如眼前,静安县主与小婴孩飘之间有着直接害与被害的因果,静安县主的灵魂污浊不堪且染着煞气与怨气,与之相反的,小婴孩飘明明在人看来它是在做恶事的折磨人,灵魂却只是满是怨气而无害过人的煞气。
祈宝儿这时哪还能不明白为什么静安县主都身在了上清观,却依旧还能被怨婴緾着。
她可不信已经和国观无二的上清观,会没有人发现怨婴,会没人看出静安县主和怨婴间的关系。
“看来闵郡王给上清观应该捐过不少银子。”
这点一点不难猜到。
闵郡王手里无实权,上清观不至于怕得罪了他会遭来报复啥的,他们上头可还有皇上和大长公主这些更贵的主儿。
排除以上这原因,那就只剩下闵郡王最拿得出手的银子了。
道士也是要恰饭的好不啦,何况道修还讲个五弊三缺,取之于民还之于民,要挣功德。
就更离不得银子了。
祈宝儿倒不觉得这点有啥错,她自个不也帮人从来不是无偿?
而且上清观很明显有着底线,否则这会儿她就看不到小婴孩飘,而是只能听到‘静安县主得了怪病后去了上清观就好了’的这一传言。
“算了,也算咱俩间有缘,不如你跟我走得了。”
祈宝儿掏出块白玉托在手心,朝着婴孩飘面前递了递,“你未出世就被人害死,灵魂不全,就算是入了地府一时也投不了胎。
在地府那地方,就你这小身板要想和其它飘抢修炼资源估计没戏,整不好还会变成其它飘的养份。
在我这就不一样了,要让我高兴了,遇到恶鬼我倒是可以不直接打死的给你补补,也许几年你就能将灵魂补全,到时爱走爱留随你。
你自己用你那没发育完全的脑子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走?”
“嘤??”
婴孩飘也不晓得听没听懂,只怯生生的抬头瞧了眼祈宝儿,看她似乎没再继续拎着它如甩抹布一样玩的意思,又扑到静安县主的身上手脚并用的一通猛扎。
祈宝儿:“……”
很好,显然是没听懂。
第414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闵郡王听着里面静安县主又再次的传出歇斯底里的惨叫,脸上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无奈与哀伤。
站在院门口的鋰郡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那么的莫名的有些同情他。
他才发现,曾经无论何时见到都是义气风发的闵郡王,此刻他的背影,从他这瞧去竟然已经有些坨了。
鋰郡王自从知晓了那件事后,有些疑问就一直压在他心里,堵得慌。
好几次看到闵郡王他都想问一问,不过至今都没问出口。
一是闵郡王没给他机会,静安县主出事后,两人每次碰到面闵郡王都是行色匆匆的与他顶了天互相问候后就擦肩而过。
二是,他怕。
是的,他一堂堂大长公主府上的郡王,怕了。
别看闵郡王与他年纪相差了二十来岁,两人可是忘掉交,德源也有他的一份子。
冲着他们间的交情,他不希望闵郡王是那样的人,更怕闵郡王就是那样的人。
片刻后,鋰郡王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在心里和自己说:正是为他和闵郡王间的这份交情,也为了大长公主府,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静安县主所做之事,不知闵郡王是否都知晓?”鋰郡王问得直接。
目光直视着闵郡王的双眼,认真而决绝。
闵郡王被他这一问/问得怔了下,本能的反问:“静安做了什么事?”
鋰郡王不知觉间紧绷起的身子有所松缓,脸上也很明显的缓和下来。
“闵郡王还是自个去查一查吧。”
这话?
这提到他女儿时的冷淡语气。
闵郡王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对鋰郡王他还算了解,正直,讲义气,善恶底线分明。
说来,他还真有些不太像是皇室出来的郡王。
能让鋰郡王如此态度,很显然,是他女儿做了什么触到了鋰郡王的底线。
闵郡王脑子有些乱,对自己的亲女儿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疼归疼,宠归宠,只是男女终是有别,加之他也忙,自女儿七岁之后独院而居后,他与女儿平日里的接触并不多,说了解,都是从王妃和下人们那儿得来的了解。
文静,善良,孝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心目中对女儿的期盼,他女儿全满足了。
他怎么能不疼着不宠着?
可现在瞧鋰郡王的意思···
闵郡王并不觉得鋰郡王会骗他,一是他相信鋰郡王的为人,二则是鋰郡王完全没骗他的必要。
哪怕是鋰郡王因某些原因想退婚,大长公主府的郡王,现已是御林军副将,就算是不想将错归在自己身上,又什么理由寻不到?
何况鋰郡王是让他自己去查,而不是直接甩他一堆证据。
这说明什么?
只说明鋰郡王自己问心无愧。
嘶~
闵郡王越琢磨心越沉。
这时屋内的惨叫声已经停了,不只是惨叫和咒骂声停下,而是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鋰郡王说完那句话后就背着手不再说话,闵郡王心里寻思着事也没聊天的兴致,两人全静静的站着。
本以为一会儿又会再次的传出静安县主的惨叫,却是门吱呀一声打开,祈宝儿迈着小短腿走了出来。
闵郡王立刻急切的冲过来,“安乐郡主。”
祈宝儿抬手一挡,颇有些嫌弃他靠近的意思,语气也不咋样的说:
“静安县主害了一个婴孩未能出生,这个婴孩还与她有着血亲关系,想来闵郡王要查并不难,你们家亲戚中谁的孩子是五六月左右没的,就是。”
没给闵郡王大脑反应的时间,祈宝儿还在继续:
“五六月的婴孩正是灵魂与身子融合的时间,这个时候静安县主将其害得离开母一体,灵魂自然就不能与身一体完全的融合,而未能融合进身一体里的那部分灵魂,身一体已死,自然就没了归处,会随时间逐渐消散于世间。”
看闵郡王呆呆的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祈宝儿没好气的直白道:“五六月的孩子被害,他们都会灵魂不全而无法再去投胎,明白吗?”
小奶娃小脸一板挺有架式,闵郡王还真被唬了下愣愣的点了点头。
祈宝儿又说:“小婴孩不仅不能出生还无法再投胎,自然会心有怨气。它来报复害它的人,这不是很正常?”
婴孩因为心性单纯,一旦执着起来比之大人要更纯粹,爱也是,恨也是。
因此,助人的婴灵,能力要比之一般的飘要更强大。
同样的,满是怨气的鬼婴,其/实力也要比一般的怨鬼要更强。
说句那什么的话,静安县主哪怕害死的是个大人,都不会受到这份折磨。
偏她害的是还在腥中五六个月的婴孩。
她还是幸运的,这婴孩飘怨虽怨但不恶,静安县主让它灵魂不全,它也要让静安县主灵魂不全,就这么单纯的报复。
而不是想弄死静安县主。
否则就以婴孩飘的身上深厚如实质的怨气,单就緾着静安县主都已经将人给侵染着人不人鬼不鬼,要真想害人性命,都不用提等到她,就连等进上清观都没机会。
这点,祈宝儿也没瞒着闵郡王。
最后,她意味深长的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每行一次恶,瞒得了人,可瞒不了地府,生死簿上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闵郡王像是受了严重打击般的脸色瞬间煞白,站在那整个人精神恍惚着连祈宝儿等人走了他都没有反应。
而祈宝儿,瞧闵郡王那可怜样儿也没了要再刺激他的兴致。
这人不坏,不仅不坏还功德一身,且口袋还鼓,要刺激疯了忘记付她报酬可咋整?
回去路上,祈宝儿和大郞一前一后的走在最前头,冰华郡主一脸纠结的走在中间,鋰郡王一副心思沉沉的坠在最后。
鋰郡王非要问个明白那是因为他与闵郡王间交情深厚的原因,而冰华郡主则是她对信得过的人全藏不住事儿。
没纠结会儿,这货便哒哒的追了上来,“宝妹妹,你说的那个婴孩,我知道是谁的孩子。”
祈宝儿脚步顿住,大郞也一脸未知欲的看去,就是后头的鋰郡王都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
冰华郡主正想说,被祈宝儿一把拽住手,“咱先回去。”
观里近期可热闹着,这外头谁知道会不会啥时候就冒出个人来,要被传出一郡王俩郡主在私底下讲人家八卦这种话,多没面子?
鋰郡王认同点头,警告的瞪了冰华郡主一眼,“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冰华郡主倒也没这么会儿都憋不住话。
四人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第415话、排排坐嗑瓜瓜
回到院内,还是那间打麻将的屋子,让下人们备好水果瓜子和茶水后,四人各占一个位置舒服的坐好。
观内太过无趣,八卦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冰华郡主和祈宝儿俩各自占了软塌的左右,冰华郡主盘着腿坐着吃了块糕点又喝了杯后,先问鋰郡王道:
“哥,你还记得萧家大老爷的次女萧纤巧不,嫁给了义安伯二公子的那个。”
萧纤巧是谁鋰郡王并不知道,男女有别,可以说京中几乎所有女子的闺名他全不知道。
但要提到赵二少夫人,鋰郡王还真记得。
倒不是他这般无耻的关注他妻的事儿,而是因为义安伯府在麒麟国地位特殊,与皇室也是关系亲密,他难免的多注意些。
萧家除了闵郡王一房外,其它房无论是娶还是嫁都不怎么如意,唯独这位赵二少夫人,其出身在京中世家中来说算是级为低下,庶子的庶女,可她嫁的却是义安伯嫡次子。
不仅如此,人还不是舔着脸嫁进去,而是义安伯府下了重聘明媒正娶,且赵二少夫人成婚四年无所出,义安伯嫡次子赵德轩却从未另收过通房纳过小妾。
等等··
“我听说义安伯府二少夫人怀了身孕,,不会是···??”
这,这也太··
冰华郡主抿着唇点头,心里沉甸甸的还有股恶心感一直在往上涌。
连喝了两杯茶,才将那股子恶心感勉强压下去。
“哥你可能不知道,纤巧姐并不是在京中养大,萧大夫人并不是个能容人的,纤巧姐的姨娘去逝得早,纤巧姐本是挂在萧大夫人名下抚养,只因纤巧姐长得比萧大小姐好看,萧大老爷多夸了几句,纤巧姐便被萧大夫人送到了萧家的老家乡下去。
当初赵二公子原要定亲的人本应是萧大小姐,哥应该记得,赵二公子是因为要前往边关,赵家为了给赵二公子留个后这才匆匆的要为赵二公子娶亲。”
鋰郡王沉着脸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赵二公子这种事儿在京中并不稀奇,领了守关任务的人,家中都会为他们以着最快的速度娶亲,就是为了也许幸运的能留个后。
“萧大小姐不愿嫁给赵二公子,可能是怕赵二公子去了后就再也回不来,于是他们就把在乡下的纤巧姐接回了京,狸猫换太子的在新婚之夜将萧大小姐换成了纤巧姐。
之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纤巧姐没有多说,我只知道义安伯府去了萧家将婚书给换了,他们只承认他们家娶的人是纤巧姐,至于萧大小姐,好像是两家说好只当义安伯府没向萧大小姐提过亲。”
鋰群王:原来这才是堂堂伯府嫡次子娶的竟是萧家庶出的庶出的真相。
“赵二公子成亲后没多久就去了边关,之后在边关一守就是三年,是前年未才因腿受了伤而回京。
去年一年赵二公子都在养伤,哥你和赵家往来不多不知道,赵二公子伤得很重,卧床卧了足有小半年,就算现在他腿还是一瘸一拐的,据说是里面骨头少了一节,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今年初纤巧姐查出有孕,赵二公子和纤巧姐都可高兴了,义安伯府的其它人也高兴。
我亲眼瞧见过,有回我们约好一块逛街,义安伯夫人亲自纤巧姐一直不放心的送到门口,当时要不是有我在,义安伯夫人瞧那架式估计都不会让纤巧姐出门。”
说到这,冰华郡主心情不甚美丽的捏了块糕点塞嘴里,使劲的嚼巴着,似乎在泄什么愤。
其它三人都没人打搅她,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
不是他们太没同理心,,,好吧,就是他们没同理心。
鋰郡王再性格开朗,身份摆在那儿,所见所识非一般人能比,要同情人他哪同情得过来?
再软乎的心也早已被慢慢磨硬。
祈宝儿,这丫本就是个心硬如铁的家伙。
至于大郞,也在一次的灭飘或是度飘中,听过了太多太多的不幸,已不知不觉间的被他一妹给调一教了出来。
不像冰华郡主,被保护太过,是在场四人中真正心软的一个。且听着她的说词就能听出,她还与萧纤巧的关系不错,自然会为其伤而伤。
冰华郡主连吃了好几块糕点后心情平复了下来,继续说:“纤巧姐出事在三个月前,宫里的贤妃娘娘生辰寿宴,皇外祖一向不喜奢靡,所以贤妃娘娘并没有大办庆宴,而是只请各府命妇进宫小庆。
纤巧姐就是那天出宫时,在路上马受了惊出的事。”
京中三品及以上官员与武将不少,各位夫人再带上府上的小姐,这人数就是成倍甚至几倍的长,乘马车的数量自然也跟着增加。
因此,那天内城街道上及为的拥挤。
突然的一辆马车惊了马这种事儿,冰华郡主不知义安伯候是否有怀疑,反正她是一点没怀疑,不仅是她,她的小姐妹们后来有聊到这事儿也都只是感叹赵二夫人运气太背。
长长的叹了口气,冰华郡主趴在桌上支着下巴一脸懊恼。
“我应该早怀疑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呀,谁的马车都没出事,就怀了身孕的纤巧姐的马受了惊。
我去看纤巧姐还劝她看开点呢,现在想想,那时纤巧姐的脸色怪怪的。。”
冰华郡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依旧支着下巴,侧过头看向她哥:“哥,你说会不会纤巧姐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了?”
鋰郡王放下茶杯,“有所怀疑是必然,据你所说的情况,但凡只要不是太蠢,必会怀疑惊马之事有异。”
至于是否已经怀疑到静安县主身上这点,鋰郡王觉得可能性不大,也许会怀疑到萧大夫人和萧大小姐头上去。
毕竟静安县主与义安伯府及赵二夫人本人间,并没有什么恩怨。
这也是冰华郡主不解的地方,“我不太明白,纤巧姐打小就养在乡下,直到成亲前的一个月她才被接回京中,萧大老爷一家也不住在郡王府里,纤巧姐出嫁前应该没怎么见过静安县主,按说纤巧姐和静安县主间起不了什么瓜葛。
什么仇什么怨,竟做下如此歹事?”
提到静安县主,鋰郡王的脸立马冷了下去,“此事还是告知父亲与母亲后,由父亲母亲来定夺。”
但不管怎样,他们大长公主府,这次多少都会受到牵连。
第416话、至于嘛
大长公主与卫驸马回来知晓此事后,自认什么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的两人也被惊得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许久后,卫驸马过着茶沫淡声对大长公主说:“此事想来义安伯府不会轻言放下,查是必会细查,就是/是否已查到闵郡王身上这点还未可知。”
站什么位置就会以哪个位置来看事,站在卫驸马和大长公主这样的身份去看,与祈宝儿和鋰郡王他们的视角自然不同。
祈宝儿他们只会当听八卦的以当事人当事事的看个热闹,而从卫驸马和大长公主他们来看,看的便是一个大局,是整个赵家与整个萧家,及与两家有着牵连的相关人等,包括他们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脸已经冷得能结冰,“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怎来的那般好的名声?必是闵郡王与闵郡王妃有意欺瞒。”
卫驸马放下茶杯忙去哄媳妇,“公主切莫气恼,平白的伤了身子。
为夫觉得,闵郡王应是不知情,他的为人你我都知晓,若真知晓女儿是这等人,就以他与咱们鋰儿的交情,也做不出将其女许配给鋰儿之事。”
大长公主恼归恼,好歹没失了理智,只嗔瞪了眼卫驸马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岂敢保证闵郡王并非冲着咱们大长公主府而来?”
这···
卫驸马还真不敢说保证二字。
他们为了子女能拼命,谁能保证说闵郡王不会为了独女而失了底线呢?
闵郡王以知静安县主的所行所事,自知要是静安县主所做的事被人所知他自己保不住静安县主,便将静安县主嫁于能保得住她的人···
嘶~
闵郡王,真会做这样的事吗?
显然大长公主刚才所想的也是这点,看卫驸马悟到的一脸后怕,朝他挑了挑眉,“好在是安乐郡主此次与咱们一块前来,否则···”
否则什么,不用说明卫驸马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两家还只是定亲而非已嫁娶成一家,还来得及。
“公主,为夫担心的是义安伯府已查出惊马之事与静安县主有关。”
大长公主沉着脸默了会儿,“这事儿还是得告知父皇。”
卫驸马同样沉着脸点头。
不是他们要将事情以小变大,而是义安伯府,与其它的伯府和候府并太不一样。
一个义字一个安字可都不是随便能用在封号上的字,何况还是这俩凑在一块。
义安伯府赵家,麒麟国未建国前就跟着君家老祖打天下,两家的先祖还曾拜过把子,义安伯府赵家,是皇室君家的义弟。
赵家忠心耿耿,还知进退。
自麒麟国立国以来至今几百年,赵家儿郎无一没上过战场,正因此,赵家子嗣一代比一代凋零,比之君氏嫡系一脉还要可怜,这一代就仅只越大公子和赵二公子两个男儿。
赵家祖训第一条,就是赵家女永不入宫。
他们赵家不做外戚不窥皇权,子孙后代永生永世只做君氏的好义弟。
赵家儿郞从不与皇室过于亲近,这也是鋰郡王对赵家事基本不了解的原因,不是鋰郡王不想和赵家儿郎亲近,而是赵家自个避嫌。
这样的赵家,君氏欠之!麒麟国百姓欠之!
大长公主只要想到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就心痛不已,那可是义安伯的第一个曾孙。
越想越恼,挥手扫去桌上一切,“静安,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卫驸马忙起来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的大长公主搂进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劝道:
“事已发生,公主可千万别再气着自个,此事必是要告知父皇,父皇也定是会为义安伯府做主。
为夫记得鋰儿说过,赵家那个婴孩已经被安乐郡主收去,咱们给他立长生碑,日日为他祈福,助他早日养魂成功。”
提到那可怜孩子,大长公主没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颗落下,“赵大公子当年战死沙场,未留下一儿半女不说,因路途遥远都只能埋骨他乡。”
提到这,卫驸马心情也是一片压抑。
赵家,可敬!
他也知道大长公主的泪更多的是愧疚。
旁人不知,赵二公子在前入边关前娶亲这事儿,可是大长公主一手促成。
赵大公子曾经同样前往边关前娶了赵大少夫人,然后,一去就再没回来,赵大少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据说现今在义安伯府内自建了个小佛堂已经几年都没出过佛堂。
赵家仁义,赵二公子要去边关前赵家本没要为赵二公子娶亲的意思,觉得不能再害了另一个女子。
大长公主与义安伯夫人私交甚码,大长公主不爱出门,义安伯夫人时常会进大长公主府陪大长公主解闷。
得知义安伯夫妇并不打算为赵二公子娶亲这事后,是大长公主一直在劝义安伯夫人还是要给赵家留个后,赵二公子可已经是赵家独苗,若是···
门外‘路过’的祈宝儿将装着婴孩飘的那块白玉佩拿出来,手指点了点玉佩又轻轻抚了抚。
“听见了没,真心为你难过的人很多。”
冰凉的玉佩躺在手心一动不动。
祈宝儿没在意的又将玉佩收起,抬眼看向躲着远远的在你推我我推你的那俩兄妹,嘴角实在没能忍住的直抽抽。
就这么个不大的院子,刚才大长公主在里面发火的扫了东西的霹雳啪啦声,他们在外面自然都能听得到。
这俩兄妹那个怂的啊,本来他们四人是一块坐在院里的石桌那儿,正房里声音一响,这俩就跟被电到一样弹跳而起的不约而同都退到院门口,这会儿还站在院门口互相推挤的想将对方先推进来。
至于嘛!
没会儿正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只一眨眼的功夫,祈宝儿已经坐到石桌旁,双手捧着个苹果啊呜啊呜的咬着,坐姿不要太乖。
出来的卫驸马第一眼瞧到的就是这个乖巧精致的小奶娃,又想到她的本事,做为教书育人了一辈子的卫驸马来说,长得如何只是加分项,本事大还乖巧懂事可以说是直击他的喜爱点中心。
脸上立马扬起了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笑容。
再看向门口那俩···
“你们这是做甚,不成体统,平日教你们的都学到狗肚里去了吗?各罚抄《仪礼》二十,明日交于为父。”
“啊??”
《仪礼》,辣么厚的一本,二十遍,还明天就要查?
“父亲··”冰华郡主可怜巴巴。
只话还没说出口,卫驸马已经冷着脸道:“二十五。”
“不,不,父亲,二十,就二十。”
第417话、四崽被禁足
其实于京城这权贵盘结之地来说,静安县主如果害的不是赵家的孩子,这事儿它还真就有可能成不了大事儿。
论权,哪怕大长公主府本意不愿为其出头,只冲静安县主与鋰郡王已经定亲这点,一般人就算是知道事实,也不敢找静安县主的麻烦。
论钱,京中估计除了国库外,也就静安县主的亲爹闵郡王最富有。
但偏偏,她害的是义安伯府赵家独苗苗的孩子,是那个为了麒麟国战功无数,在战场洒进了无数鲜血的赵家好难得才盼来的血脉传承。
不说别人,皇上第一个就不会原谅。
可还有个大问题,又偏偏的因为鋰郡王和静安县主俩的未婚夫妇关系,而牵扯到了皇家。
咋说呢?
反正麻烦,已经不适合小孩子们去掺合。
就是已经成年的鋰郡王在皇上和大长公主他们眼中都还只是孩子,更不提祈宝儿这个真正的奶娃,再加之以上那些七连八扯的并不能与外人道也的原因。
于是,院里的四个正好在各年段的‘崽’,被大长公主和卫驸马给‘禁足’了。
鋰郡王和冰华郡主俩要抄足有指厚的《仪礼》,估计是这俩以前有让下人帮忙抄的前科,卫驸马严令下人除给他们送茶水茶点这些外,不准靠近他们十步之内。
而祈宝儿兄妹俩,也没能逃脱。
祈宝儿,卫驸马神奇的拿出一叠当初皇上要她练习她给‘忘’了带回去的大字。
祈良金,卫驸马考过他学识后,扔了本《战国策》给他,要他不只要看完第一卷,明天晚上还要考他。
四崽立马没一个有功夫去好奇静安县主事件的后续。
大长公主动身下山前,特意去四崽用功的屋外瞧了眼,看到四人不是在埋头苦读,就是埋头抄书,或是埋头写字,她朝身旁的卫驸马竖起了大拇指。
也就相公能治得住这四个一天就把整座山给溜遍的皮猴。
卫驸马淡笑着负手而立,欣然接受自家媳妇的崇拜。
大长公主夫妇俩这一离开便再没回观里,这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晚上确认压着他们的两座大山不在后,一个个倒是没胆子大的卫驸马布置的任务不做,就是院内的下人及侍卫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全被抓了壮丁。
而他们这四个本应该‘受罚’的人,却是呼呼大睡到天明。
天亮后对于一群双眼乌青的下人和侍卫,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们要进宫去参加宫宴的这天。
早早的下人们便已准备妥当,只等几人吃过早饭便匆匆下山。
赴宫宴可不是人去就成,前头的道道多着呢。
先就得洗漱一通,最好是把自个拾捣得香喷喷的,一是面圣要以示尊重,二就是单纯的为了体面。
尤其是年轻男女,今儿可是难得适合开屏的日子。
冰华郡主换了衣服后特意拐了个弯去接祈宝儿,然后两人一块挤在祈宝儿的郡主坐架上。
祈宝儿回府都没惊动祈老头父子俩,时间完全不够,匆匆洗漱了下便立刻就要进宫。
虽然这会儿才午时刚过,可进宫的人已经不少,宽敞的大道上前后左右全是马车。
祈宝儿的郡主府离着皇宫并不算远,要按往常,内城已经是无急事马不可奔的只能慢行,她去皇宫也就差不离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今儿就不成了,几乎是挪着动,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他们也才出郡主府的巷子还不到二十米。
好在马车内燃着暖炭,又有着瓜果点心打牙祭,再有话唠冰华郡主在,倒也不会太烦闷。
冰华郡主对这场景早已是见怪不怪,边嗑着瓜子边掀开车窗一角朝前看了眼,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般一脸兴奋的头都没舍得回的只朝后伸着手冲祈宝儿直招。
“宝妹妹,快来看,咱们前面是义安伯府的马车。”
义安伯府?
祈宝儿啃着糕点也挤了过去。
“喏,瞧见没,就排在咱们前面,这三辆马车都是,瞅着最前头挂的那赵字没?”
马车的大小与规格同样也是身份的象征,不过因为麒麟国有身份的人所使用的马车都是朝廷统一出品的原因,要从马车上看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同一品级的人马车瞧过去几乎一毛一样,区别也就是文武官员马车上会有颜色的不同,文为主蓝,武为主红。
当然,王爷、公主及伯与候还有郡王和郡主等等这些区别于朝臣且地位非凡的,马车同样的有所区分,最大的差别,就是朝臣的马车顶是四边尖顶,而祈宝儿他们是弧形半圆顶。
不过就算有尖圆顶之分,京中王爷、公主、伯、候啥的也多,同品级的要一块走,同样区分不出来谁跟谁。
这不,就有了在马车上插旗帜或是挂令牌以示身份。
武为旗,文为令。
他们前方的义安伯府,正是挂着‘赵’字旗。
冰华郡主兴奋也就兴奋那么一下下,然后就跟变脸一样的愁得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她现在瞧到义安伯府的人就感觉心里虚得慌。
祈宝儿放下窗帘坐了回去,“华姐姐,今儿进宫都是拖家带口吗?”
她刚才前后都瞧了瞧,全是要么挂同一姓旗帜连着几辆,要么挂同一姓令牌连着几辆。
显得卡在他们中间仅只一辆的挂着‘祈’字令牌的郡主马车有那么点凋零的凄楚感。
好在郡主这身份出行标配是六骑,也就是前后各一骑马配刀侍卫,左右各两配刀骑马侍卫。
和好些只两或四个侍卫,且有些侍卫还只能步行的一比,他们这逼一格也勉强提了上去。
拖家带口?
冰华郡主被这接地气的四个字给逗乐了,不过一想,可不真就是这么回事。
今儿个这种一年中仅只会有一次的皇上与民同乐的大喜日子,但凡是有资格进宫的家家户户,可不都借机将家里能带的都给带上。
这能带的,自然就是府上的那些适龄的男女。
“皇外祖仁义,每年的今年都并没有不允庶子女不可赴宴,因尔,府上但凡是有个适龄女子,这天他们都基本会带进宫。”
第418话、进宫
祈宝儿了悟的点点头,脸上对这话题明显没大兴趣的感觉。
不过冰华郡主对这话题来了兴致,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她在府上可是答应了母亲今儿要多照顾宝妹妹呢。
照顾,那先从让宝妹妹了解京中各府间的关系开始吧。
有着冰华郡主在,一路上祈宝儿边吃着东西连听着京中八卦,就算只一刻钟能到的路程愣是费了两个时,倒也没感觉有多无趣。
只是,在宫门外她们又被卡住了。
往日里进宫马车是可以驶入宫墙后,皇宫四个宫门内都设有专门停马的地儿。
唯独今儿马车是不可进入,马车太多,所以都是停在宫门外各个主子们下了马车后自个排队进去。
一个个的都是贵主儿,禁卫也不可能对他们搜身啥的,按说到了宫门口大家伙进去应该是很快。
可祈宝儿她们愣是被堵在了宫外。
不一样身份的人进的是不同的宫门,祈宝儿她们这一堆全是郡主或县主,及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小姐。
个个身份都贵着呢,排队本也不存在谁要让谁的说法。
偏前头俩年纪都不大的小姑娘掐了起来,真动手的那种掐,你扯我头发我揪你衣服这种。
因离着较远,倒是听不清她们互相在骂什么,只时不时一两声尖叫传来。
冰华郡主掂着脚尖往前看,嘴还嘀咕着:“怎么听声音这么像巧悦郡主。”
排他们前头的女子听到这话本能的回道:“正是巧悦郡主与宣仪县主打起来了。”
回完话,她才反应过来后面的声音怎么这么熟?
回头一看果然是冰华郡主,屈膝就想行礼。
冰华郡主抬手拦住她,凑近了一脸八卦的问:“她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祈宝儿:听这意思,那俩经常打?
女子显然和冰华郡主关系不错,脸上和冰华郡主表情一样样的小声道:“巧悦郡主把宣仪县主的那个庶姐给带来了。”
冰华郡主对那啥庶姐似乎感观不咋样,脸上一点没遮掩的露出嫌弃表情:“巧悦郡主怎么和那人扯一块了?”
女子同样也是一脸的不虞,“谁知道呢,她们俩一直都不合,估摸着是为了气宣仪县主。”
这时她才注意到冰华郡主身边的小奶娃,哇一声直拍冰华郡主的手,“这位妹妹是谁啊?郡主,你哪骗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冰华郡主没好气的推开她,“什么骗,这位是安乐郡主,我最好的妹妹,没血缘关系胜似有血缘关系。”
女子压根不理她,已经蹲跪到祈宝儿面前,一对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着狼一般的光:“臣女户部尚书之女李敏儿,参见安乐郡主。”
这姑娘一瞧就是和冰华郡主一样的没心机,且她对她的善意都差点扑面而来的将她团团包裹。
祈宝儿对/对自己和善的人一向回以善意,顿时笑出了两酒窝,声音甜腻腻的:“敏儿姐好。”
李敏儿捂住胸口一脸的傻笑,哎哟不成,一剑正中当心。
还好搁这排队的人都注意着距离,又都被前头掐架给吸引去了注意,倒是没多少人关注她们仨,李敏儿这会儿的痴一汉样儿没被人看去。
冰华郡主最是了解李敏儿花痴的德一性,抬脚给了她小腿一下埋汰道:“快起来,像什么样儿。”
李敏儿也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哪,忙揉了揉脸,双手置于腹前,端庄得不要不要的起来站好。
队伍这时已经开始重新动了起来,三人朝前看去,宫门口掐架的俩已经被俩壮嬷嬷给一左一右的拉开。
冰华郡主压着声和祈宝儿说:“那俩是吟嫔身边的嬷嬷。”
想起她还没和祈宝儿说过巧悦郡主和宣仪县主的事,不过她们仨已经接近了宫门,也就是接近了那俩,这时并不适合说这些,于是朝着祈宝儿眨了眨眼,表示等下再说。
祈宝儿回以微一昂首,她这回还真有兴致听听,实在是俩女子竟会在今天这样的时间在宫门口上手掐架这事儿太过稀奇。
等到她们入宫门时那俩已经被嬷嬷带走,不过两人都是一身狼狈的步行进宫,而不是乘着轿辇。
冰华郡主与李敏儿对此都是见怪不怪,祈宝儿见状瞧了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入了宫门后,最先入目的就是侧边成排成排等候在那的娇辇与内侍。
到了这,在外排队时不显的级别差又显了出来。
郡主与一品官员家的小姐才有娇辇可坐,而其它人,则全要步行进宫。
当然,有人邀请一块乘坐也成。
就如李敏儿,其父是二品户部尚书,她并没有独坐一轿辇进宫的资格。
但她身边有冰华郡主和安乐郡主俩,两人都同时邀请她,这丫便挤进了祈宝儿轿辇里。
过了门广场后要走小巷,轿辇便不能并行,只能前后而行,这让冰华郡主反而不能与祈宝儿叨叨,成了李敏儿怼着祈宝儿嘀嘀咕咕起来。
只是吧,李敏儿将祈宝儿给当成了个真正的奶娃,全程都是以哄孩子的语气和祈宝儿说话,整得她很是无奈。
好在过了巷子后步入了前御花园,到这儿前后左右的轿辇多了起来,互相间也都间隔着不远,李敏儿秒变端庄的规矩坐好。
走过前御花园,祈宝儿和冰华郡主俩是前往凤鸣宫,而李敏儿做为臣女无召并不能随意去觐见皇后,便下了轿辇去寻在御花园中的其它小姐妹。
祈宝儿在凤鸣宫住过一个月,凤鸣宫中的宫人对她已经是熟得不得再熟,她还没下轿辇,候在宫门口的内侍已经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冰华郡主安,安乐郡主安。”
冰华郡主边下轿辇边问:“小喜子,皇后娘娘可有空?”
“娘娘得空着呢,正好众位贵主子请安刚走。”
祈宝儿避开想扶她的内侍,直接的蹦下轿辇。
这可把小喜子给吓的,忙上前就去扶她,边习惯的叨叨道:“哎哟,安乐郡主您可别吓奴才。”
被那一个月支配的恐惧再上心头,小喜子脸都白了。
第419话、咱不是不论年龄的好朋友吗
皇后还是祈宝儿熟悉的那个皇后,美到极致,端坐在那儿就是一副画。
可怎么瞧怎么给人种没有灵魂的感觉。
站在门口往里看去,坐在主位上笑得温柔的皇后,无端就给祈宝儿一种空寂感。
“宝儿来了...
红月一死,李皓的敌人,可以说,几乎死绝了。
至于而今的九阶,混天,春秋
这些人,其实不算敌人。
没有结下什么仇怨。
只能算是道争。
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
他扭头看向混乱。
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
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
时光啊!
时光啊!
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
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
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
混乱,你不年轻了!
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
哪里还年轻!
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
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
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
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
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
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
>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
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
两百万年?
三百万年?
还是更久?
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
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
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
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
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
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
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
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
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
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
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
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
无敌!
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
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
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
时光,太强了!
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
第一,凝固时空
第二,穿梭长河。
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
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
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
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
呼!
呼气声,在四周传荡。
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
。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
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
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
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
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
不过……
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
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
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
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
这……
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
有人看向天方之主。
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
时光,会死人的
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
大多都是用于辅助。
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
可混乱,不会生死道。
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
他可是九阶帝尊!
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