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这钢铁般的意志,怎么都撩不动啊!(二)
马志博嘴角的得意,直要从牙缝里流出来。但他回身看向苏妮时,装的一本正经,他说:“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苏妮不搭理这话,只道:“走吧。”
打开他的车门。
跟“雏”相处,有一项好处,那即是不管男人岁数再大,都会感觉跟着一块儿变年轻了。
马志博久经情场,各种类型的女人,皆见识过。温婉的、睿智的、强干的、霸道的,等等、等等。不可否认,人生过到他这个阶段,实际上,“解语花”类型最适合他。一则取其聊起天来不费劲,二来该类型的女子也确懂男人心。
但,财务自由的男人大抵是如此,在许多人于泥底挣扎,期盼着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跟着迎来遮风挡雨、淡泊宁静、闲适安稳的生活时,另一边的“自由人们”,由金钱建筑起的内心安全感,却反而让他们,更倾向于追求外在的不安分——
于事业上如此,于男女问题上,有些亦如是。
他们不是本质上“渣”,而是下意识地做了……“多选”。
马志博就属于这一类。他对苏妮感兴趣,但他完全不可能跟她做“长线发展”,苏妮这样的女孩儿,在马志博眼里,就是口香糖一般的存在——图她入口时的清新爽感,但嚼久了绝对无味。因为,她实在太过表面化,味道只有那最初的一时。
今天对马志博而言,是个很好的契机。之前被她装傻充愣的逃脱掉了,马志博还有点小小的遗憾。没想到命运会安排他们再次相遇,那接下去,马志博肯定要“快刀斩乱麻”了。
苏妮开的是后排座车门,人都钻进车厢了,马志博却不让她关车门,站在外边,道:“你坐前面。不然,我不开车了。”
苏妮一愣,不知道他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见他僵着,只得换到副驾驶座上去。
他也坐好了,却“绅士”的先来帮苏妮扣安全带,身子靠了过来,脸也贴近,苏妮本能的将脑袋往后仰,说:“我自己系就好。”
他转头,就着这个距离,看了她一眼。跟着突然神情一暗,目光中带着明显落寞的,道:“你还是对我有误会,觉得我不是好人,对不对?”
他身上古龙水的香味,有一搭、没一搭。说实话,以苏妮的见识,她并闻不出,这是什么牌子的。但苏妮曾听说,某大牌5号的味道……很骚。
苏妮觉得马志博现在就是很骚,所以她笑笑,道:“你再不发动车子的话,我就会觉得你不安好心了。”
马志博听了这话,心中说了句:小丫头还挺不简单。
将身子坐正,终于是将车,驰出了车库。
路上,苏妮低头给张维发消息,告诉他自己与伊菱一块儿参加饭局,到家也许会比较晚,今天就不打电话了。
马志博见了,问:“跟你男朋友报备啊?”
苏妮“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这轻轻的一个肯定音,让马志博的心,略略的不舒服。
他笑:“你还真是二十四孝女朋友哦。说起来,你男朋友哪里吸引你啊?是长得帅吗?”
苏妮答:“他又帅又聪明,对我又好。”
“怎么个好法?”
“他再忙都不会不理我,我学习上有困难,他一定会教我,哪怕不是他的专业,他都会千方百计的去弄懂,只为了替我解决。最关键,他很尊重我,不会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马志博皱了皱眉:“原来你喜欢这种啊?围着你不停转,没有主见的类型?”
“何以见得围着我转,就是没主见呢?”
“因为对成功的男人来说,想要兼顾事业与家庭,是不太现实的。我身边自己做公司的老总,创业期,基本都是住在公司里面的,而一旦公司步入正轨,这个时候,虽说不需要在公司打地铺了吧,可是,与此同时,会有新的问题,陆续出现。
我们的市场变化很快,身为企业的掌舵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带领团队作出正确的决策。所以,一旦进入事业当中,CEO的身心,基本都是被工作占满的。那你说,又何来随时随地关注你?万事都能帮着你解决呢?”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跟我说明,你到现在还没成家的理由,是因为太忙了?还是,你其实更想说,我男朋友不如你——成功?”
“呵……”马志博笑了。
车子停在一家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这种地方,苏妮还是第一次来。
但她跟着马志博一路走进去,看他熟练的点单、要酒水,指示这、指示那,也清楚,这即是“浪子”的风格了。
他订了一间可容纳30人的包厢,这地方很高级,集唱K、吃饭、打桌球等娱乐,于一体。
外头灯红酒绿的吸人眼球,里头的装修则更是纸醉金迷。
苏妮与他第一个到,二人独处于密封的空间,苏妮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所以挑了沙发的尽头,坐下。他却大剌剌走过来,挨到她身边,将手搭在苏妮后边的沙发靠上,道:
“今天谁来我都不是很在意,我只晓得有你。苏妮,事实上,你从没想过,自己或许有能力,让一个男人放下原则吗?说起来这些年,我的心一直是飘着的,我还从没有为谁,改变过自己。但……”
他突然抽回手,低下头,慢慢的,又道:“但我刚刚,真得有被你酸到。我看到你跟你男朋友,好像很美好的样子,我才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纯粹的感觉了……”
苏妮站起身,拿了原本就在桌上的一瓶酒,打开瓶盖,走过来递给马志博,道:“这个时候,不喝点酒,难以烘托气氛啊。呐,马先生,不要客气,来了这里,酒水管够,反正今天不是我买单,你就喝吧!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酒瓶子往马志博嘴上凑。马志博也是很郁闷啊!心说:死丫头,等着瞧!
第193章 掉进了酒局的坑(一)
不出马志博的意料之外,作为公司今天唯一到场的女员工,伊菱早被她的那帮男同事们“算计”好了。
大家到齐后,先围着大桌子开席,马志博手下的创意总监、张瑞,拿着一瓶低酒精的饮料,站起身道:“兄弟们,这次咱们能顺利完成这张百万级的大单,离不开各位的辛苦付出啊,肉麻的话,哥哥我就不多说了,一切情谊都在这酒里,好吧?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啊!”
说完,举起酒瓶子就“吹”起来,男生们起哄,一旁的数据分析师、郭少,拍桌子道:“等会等会!张总这跟怀孕5个月似的肚子,喝10度都不到的饮料,哎哟喂,张总您也好意思?你们还叫,叫唤啥?!给张总换点纯爷们的!”
于是一群男生,兴奋的开黄开红,跟着胡乱拿了一个大杯子,就往里混。
张瑞笑:“我一大老爷们,长得又不是如花似玉,你们看我即兴表演,有什么可激动的?一只只单身狗,还真是单身久了啊,看只母蚊子都眉清目秀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
郭少道:“张总,你说你自己就好了啊,干嘛扯上兄弟们?你不就是觉着,一个人喝酒空虚寂寞冷,想找个妹子陪陪你吗?我听出来了啊。”
眼往伊菱方向一瞟,大叫:“小伊!赶紧的,去安慰安慰你们家张总!”
伊菱说:“啊?我、我不会喝。”
郭少勾着唇角:“少来!就你这面相,一看就是能喝的。来来来,我亲自来请你。”
说着真的往伊菱座位走来。
伊菱还想推辞,他又道:“伊美女,就今天这局面,你是全场唯一的女王,一点儿都不喝,怎么都说过不去吧?要不这样,你去求张总帮你喝,你看张总愿不愿意?”
伊菱便只能起身,尬笑着双手合十,求张瑞道:“领导,我真不能喝,要不,您让他们放了我吧?”
张瑞没回答,马志博抢道:“不要听她的。我跟小伊,还有我身边这位苏美女,都是喝过酒的。小伊可能喝了。”
此话一出,坐在他旁边座位的苏妮,本能的就抬手,往马志博胳膊上打了好几下。
马志博也不躲,由着她打,还转脸冲她乐得贱兮兮的!
而他底下的小伙子们,却高兴坏了,因为伊菱只要喝了这第一杯,那接下去的劝酒“话术”,就很好说了呀!
所以张瑞、张总,对伊菱两手一摊,佯装表示:我也很无奈。
紧跟着便硬塞了一杯被混过的酒,到伊菱怀里,又主动跟她碰了碰,道:“小伊,那我先干为敬了啊。”
仰脖子,喝的是既豪迈又畅快。
大家直拍手叫好。
伊菱初入社会,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场景,本以为,所谓的“庆功宴”,就是跟同事们一块儿吃吃饭、唱唱K,与同学聚会差不多,哪怕席间有娱乐活动,也不过玩点小游戏,掷个骰子、抽抽乌龟(抽牌类游戏)什么的。
喝酒?她之前在她堂嫂家的公司里实习,这种事好像,并轮不到女孩儿头上的。所以来之前,她的脑中对酒局,可算是一片空白!
但现在,她终于是知道了,临下班前,老板突然宣布happy
time时,为何身为公司唯二女性的财务主管、学姐,竟然对这“好事”,是推辞的那样果断!
而且,伊菱不清楚的是,当张瑞再三劝说学姐,不要“临阵退缩”、驳老板的面儿,找借口不参加。经验老道的学姐,微微一笑,是将伊菱“出卖”的毫不犹豫!
她对张瑞说:“哎呀我的张总,组局图的,当然是开心了。我们老板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那一颗心,就跟20岁似的!
我们公司不是有年轻小姑娘的吗?老板肯定是跟她更玩得来呀!到时候,你张总一张巧嘴,把气氛一炒热,那老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不记你的好?
我嘛,就算了!我一个结了婚、儿子都上了小学的,再能闹腾,也没有年轻小姑娘的那个体力了呀!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妈的吧,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的,张总!”
说完脚底抹油,把这一大摊子“吃喝玩乐”、“照顾情绪”的酒桌之事,全都甩到了伊菱头上。
可怜伊菱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姑娘,在面对老板、各级领导的“热情奉劝”之下,只能抱着“不得罪”的心情,双手捧着那一大杯……不知道什么酒,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也喝了起来。
她傻傻的被人当酒局玩偶,不放心她、跟着一道前来的苏妮,便也被牵连的,一块儿成为“戏耍”对象。
不比伊菱好多少,苏妮同样是个涉世未深的。这种形势,她一样没有应对经验。因此,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局”中,被“欺负”的伊菱,干着急!对这些人,苏妮是一点辙,都没有!
苏妮不知道,从她被马志博“哄骗”到此,她已然是等于,交出了“自主权”——这是马志博的饭桌、他主场。
而接下来,那“一唱一和”的矛头,马上,就要指向她了!
伊菱抱着杯子,酒灌到三分之二处,她实在是喝不下了。一则因为,被她同事们混合了各种酒精,那味道,苦不苦、辣不辣的,难喝的要死!二来,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拿了那么大的酒杯!简直就跟个英超联赛的足球奖杯似得!
伊菱那么细的胳膊,捧着这大个儿,手都酸了!
她同事们却还在哄闹,“哦哦哦”的,叫得像发情的大猩猩!
伊菱头都被他们叫昏了。不晓得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此刻,她仿佛才有了点胆儿,想要冲这一帮“狗男人”咆哮:“你们特么的围着个女生使劲灌,也算男人!”
一上火、一着急,酒进了气管,伊菱登时——“噗!咳咳咳……”
呛得她是满面通红、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乖觉的张总,立时跳出来打圆场,大手一挥道:“好了好了!都闭嘴、闭嘴!看你们把小伊闹的!剩下的我替她喝,你们不准胡来了啊!”
伊菱还在咳嗽,心说:你特么的……老贼!
第194章 掉进了酒局的坑(二)[求订]
也不知道是不是菜上来后,还没吃几口,就被灌了很多酒?伊菱不多会儿,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本来就不是能喝的。
苏妮见她呛着,早就已经坐不住的,走过来拍她的背了,一边问:“怎么样啊伊菱?你有没有事?”
伊菱却是蹲在地上,天旋地转到,人都站不来!
那替伊菱喝完了酒的张总,便来“关心”,道:“小伊,咋样啊?这么快就高了?哎哟,那看来马总的情报不准确啊!来来来,我扶你去旁边沙发上,靠一会儿。”
又指挥道:“你们谁,去楼下买点酸奶、蜂蜜什么的?”
沈俊希道:“我去吧。”瞟了两个姑娘一眼,走了出去。
这边饭局继续,男生们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张瑞看伊菱,只不过脸红了些,没多大事,跟郭少眉目传了点信息,便又开始“搞事情”。
张瑞拿调羹敲敲杯子,道:“嗳?兄弟们,作为主角,咱们马总今天还没喝呢!来来来,我们一起敬马总一杯!”
马志博笑得跟朵路边野菊似的,站起身。
大家伙儿的手,刚伸出来,还没来得及往台面上叩,郭少大喊了一声:“我不同意!”
男生们都一愣。
却听他又道:“我不同意马总就这么喝啊!马总,你是不是有事儿,没跟兄弟们交代啊?”
马志博的眼角虽有皱纹,但他的眼睛却很亮,包厢里造气氛的采光魔球,波点旋过他眉梢时,总有一种他动不动就目露精光的错觉。
此刻他玩味般的勾着唇角,对郭少道:“哦?我有什么,没跟你们交代?”
郭少朝后边沙发上的苏妮,偏了偏头,道:“老板,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跟某人打情骂俏吧?难道,你不准备跟我们解释一下?哇,老板,人既然都已经带来了,你就给我们引荐引荐嘛!为什么,有不属于我们公司的人,跟我们一块儿参加happytime啊?”
坐在伊菱身边,正在给伊菱扇风、降温的苏妮,听到这些,激灵灵,便是后背一毛!
她知道,这群人“欺负”完伊菱,现在,又来不放过她了。
伊菱还在晕,靠在沙发扶手上,嘴里一直在喃喃念着:“胃里难受……”
苏妮知道,这个时候走,不太可能。便假装不解他们意的,背对着那些人,脑袋里高速运转着,如何应对。
这边马志博看了苏妮一眼,见她无动于衷、扮聋哑人,笑笑,道:“不要了吧?我担心,她会不好意思。”
“哦……”
男生们叫起来。
郭少尖利着嗓音道:“哎哟,好暧昧哦!假装不是情侣嗳!讨厌、讨厌!”
一边说,一边还学着苏妮方才的样子,打旁边男生的胳膊。
惹得全员哄堂大笑!
马志博也跟着一块儿乐呵,目光,却由始至终,在苏妮那边。
郭少继续叫:“老板,你们好会玩哦,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地下情’啊?还是叫‘偷情’?哎哟,我是没文化啦,不懂哦……”
苏妮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肃穆着脸,只能,走回酒桌。
她拿起一个小酒杯,给自己倒上,堆起点笑,道:“我是伊菱的发小,本来今天是约了她一块儿回家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参加了这个聚会。
莫名其妙蹭吃蹭喝,是该罚酒一杯的。各位哥哥,我酒量不好,你们正经公司,不会非揪着外人不放的吧?毕竟,我又与你们不相干的,是吧?那我就小小的陪一杯好啦,哥哥们随意,好吧?”
苏妮说完要喝,被郭少拦道:“你等会儿!你真的,只是伊菱的发小吗?我看……不见得吧?”
一边说,一边两个眼睛,在苏妮和马志博脸上,来回转。坏坏的笑意、和意味深长的表情,直把二人瞧得,没事,都被他弄出点“奸情”来了!
苏妮见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笑嘻嘻道:“啊,你说我跟马总啊,我跟他是……”
眼朝伊菱那儿一送,神色猛然一变,立刻放下酒杯,大叫:“伊菱!你别吐、别吐!我扶你去厕所!”
跟着就要脚底抹油,被马志博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附身凑到她耳边,道:“你个小妖精,又想耍花样?”
苏妮被他吹气的脖颈发痒,直往旁边让,眨着溜溜儿圆的大眼睛,无辜地扭头望着马志博,道:“没有呀,你看伊菱,她真的是要吐了呀。”
马志博根本不理她这话,但沙发上的伊菱,确是很“争气”的,打了个酒嗝——“厄”了一声。
苏妮便急切地道:“吐出来了、吐出来了!等不了了!”
又跺脚:“你看嘛,我跟伊菱的包,都在这里,我们的财物都在里面呀。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扶她去去就回!”
突然面向众人,把嗓门调高:“你们不就是想搞点气氛吗?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们了。等我带伊菱吐干净了,我跟你们马总喝个交杯酒给你们看,啊?好了好了,真的等不得了、等不得了,哎呀,她舌头都伸出来了!”
马志博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露了白牙。情不自禁用手拧了苏妮那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一下,宠溺般的小声说了句:“妖精!”
松开了他的钳制。
苏妮如获大赦,赶紧过来拽伊菱。
伊菱虽然瞧着醉得不省人事,其实,她只是晕的厉害,加胃里犯恶心。但脑子,实际上是清醒的。
苏妮与她同事、领导们的对话,她在沙发上,听的一清二楚。自己被灌了酒,已经很不爽了。结果他们还要连苏妮一块儿“耍着玩儿”,伊菱是难受极了,不然,她早啐这群人一脸了!
现在苏妮过来带她走,她怎么都要强撑着,跟苏妮一块儿“逃离”现场的。
两个人跑到包厢外面,一路下楼梯,伊菱脚都发软,只觉整个人,跟根面条似的。但她还是踉跄着随苏妮狂奔,忍着涌到喉咙口的恶心,问苏妮:“我们的……包……不要了……吗?”
苏妮说:“你又没离职,等上班了管他们要就行了!你放心吧,手机和钱包,我前面已经拿出来,放在你口袋里了。没钱我们怎么打车啊?”
终于是看到了会所的大门,苏妮拉着伊菱,正要冲刺这最后的50米,转门,滴溜溜,旋进个人——
沈俊希拎着大包、小包,迎了过来。
第195章 我也让你们尝尝被“围困”的滋味!
向来文明的苏妮,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我册!”
便也只能相同地迎上去,不等沈俊希说些什么,先发制人的破口大骂:“你跑去非洲买东西了啊?这么慢!还指望你能保护我们呢!现在看来,幸好我是有男朋友了!万一找了你,那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说完拖着伊菱,从沈俊希身边擦身而过。沈俊希叫:“等等!”
苏妮心里“咯噔”一下。
伊菱则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便直接吐在了会所大厅的地上——“哗啦啦”一大片!
苏妮马上捂住嘴,大喊:“啊——好恶心,我也要吐了!”
拉着伊菱就往外跑。
“喂!”沈俊希跟着跑。
苏妮知道比不过他,只能在距离会所20米开外的马路边上,停下来,转过身继续骂:“我特么的欠了你的啊?!马志博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是给他打工,不是当他走狗……”
“你误会了!”沈俊希打断,“我知道你们逃席。我只是想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伊菱吐完之后,整个人反而清爽了,此刻恢复精神气儿的,抢道:“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离职呗!”
喘了两口,学着苏妮的样子,也喷着口水的,大声道:“我特么的就是来当个前台的!前台需要陪老板、领导喝酒吗?!不在我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我、我特么当是普通饭局呢,我哪知道是来这种地方?搞得我跟干特殊行业的一样,还要被一群男人灌酒!你们什么人啊?欺负我一个刚踏上社会的新人!还要连累我朋友……”
伊菱越说越激动,不晓得她是不是借着酒劲儿“人来疯”?看到过往的几个吃瓜群众,驻足开始往这边看戏,索性把眼泪,也飙了出来!
“哇——”的先吼两声。
跟着抽泣道:“我就是打个工而已,你们、你们欺负人……嘤嘤嘤……吓得我连包都没敢拿,就逃了出来……嘤嘤嘤……爸爸!妈妈!嘤嘤嘤……”
伊菱嚎啕着,惹得吃瓜群众越聚越多。
便有热心的大妈,开始插嘴,可:“什么事、什么事呀?哎哟,小姑娘,不要哭呀,大马路上,难看的呀。”
伊菱却更伤心了,委屈地说:“阿姨,我们老板欺负我!下班了让我陪酒!我是逃出来的!明天上班,他肯定会给我穿小鞋的,哇……”
群众一听,气愤至极!
刚才那位开口的大妈,挺身而出,拉着伊菱的手,道:“小姑娘,你给阿姨说,是哪个公司?啊?!怎么有这种事情的啦?!还有没有王法了?讲不讲道理了?!走走走,阿姨陪你去找你们老板!什么东西?!我倒要可可他,不喝酒是不是就不能工作了?!”
几个原本在遛狗、散步的大爷,也撸了撸袖子,前来附和。道:“小姑娘,你不要怕、不要怂!我跟你讲,对恶人,你越软弱,他越欺负你,晓得伐?!走!阿姨爷叔,帮你一道去解决!”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渣,总是约束不好自己,社会风气才变得越来越差!对的!碰见了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种事情万一我们的子女碰到了,我们当爹妈的,也肯定要出头的!走走走!”
群众慷慨激昂,情绪是越点越燃。
几个阿姨叔叔嗓门一大,连着原在马路上开车的司机们,都减速来观瞧了。
这条马路是单行道,当初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今日的繁荣,两边的商铺一开,车子进进出出,使得本就狭窄、出行压力颇大的道路,现下,更是拥堵不堪。
车子很快排起了长龙。
沈俊希一瞧这局面,自己肯定是收不了场的,遂立刻拨打了马志博的电话,让他下来处理。
马志博在楼上跟下属们继续吃喝着,苏妮和伊菱出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他心下是有些狐疑,想两个小丫头,会不会逃席?
还没有个确定答案,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服务员去女厕看看?
接了沈俊希的来电,是听得……发懵!
挂了线,马志博确是在酒桌旁,愣了良久。最后,他竟是气笑了!拿了自己的外套,起身喊停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随我去处理点事情。”
指示郭少道:“把两丫头的包带上。”
一个“大男孩儿”,带着一群“小男孩儿”,急匆匆的下楼。
张瑞一瞧,如此事态,赶紧打头阵的上前,拨开层层围观的群众,来拉伊菱,嘴里道:“哎呀小伊,怎么跑这儿发酒疯来了?走走走,我送你回家、回家!”
那位挽着伊菱胳膊的大妈,却一把将张瑞的手腕,死死掐住,道:“哦!你就是这个小姑娘的领导啊?好啊!我没来找你,你倒先找来了!你们开的什么公司,啊?!下班了不放人小姑娘回家,倒把她拐来这种场所喝酒!你们安的什么心?!”
张瑞立刻陪笑解释:“不不不,阿姨阿姨!各位叔叔、爷爷,我们真的是正经公司!我们搞晓得伐?今天我们庆功宴呀!不存在不放人的,你们误会、误会了!小姑娘喝多了胡说八道,她刚刚在上面不是这个样子……”
“你们扣着她,当着你们的面儿,她当然做做样子喽!”另一个大妈喊道。
张瑞头上汗都要冒出来了:“不是不是!都是自愿的!可以参加、可以不参加的!各位阿姨叔叔……”
“伤风败俗!”
也不知是哪个中气十足的叔叔,高喊了这么一嗓子,跟着便有人本着“清除社会腐败”的高洁心态,把拳头都送了上来!
张瑞哪知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围着的一群,又都是老人家,他是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妄动,只能抱着脑袋,被动挨打,一边大叫:“叔叔阿姨,冤枉!不是那样……”
越是越喊、越无力!
马志博趁机,把苏妮和伊菱从人群中拉出,带着她们赶紧上车逃离。
而张瑞,被揍的鼻青脸肿,最后是他一个同事,高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才得以,让这群愤怒的群众,停了手。
送两女孩儿回家的路上,马志博对苏妮道:“算你狠,我现在,是真的记住你了,苏妮。”
伊菱一听,立刻“清醒”了过来,怼:“彼此、彼此,马总。事儿是我挑起的,跟妮妮无关。我就是想让你们,也尝尝,被‘围困’的滋味!怎么样?!”
马志博竟是无言以对。绷着一张脸,咬了咬后槽牙。
第196章 精神型苏妮[求订]
因为事情已然被伊菱推向了“难堪”的地步,马志博最终没有将两个女孩儿,真的送到家。伊菱怼完他后,他竟将车强行打弯、靠到了路边,跟着便勒令二人下车!
前不着公交车站、后不着地铁站,苏妮和伊菱下的是高架桥入口,这地方甚至都没办法打出租。
遂把伊菱气的直跳脚,冲着马志博绝尘而去的车影,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死男人臭男人贱男人!本小姐要再给你打工,就是乌龟王八蛋!呸呸!”
脱了短靴,就要仍。要不是11月的阴风适时地刮过来——把伊菱冻得打了个寒战,她识趣的把鞋穿回去,靠紧苏妮,可:“怎么办啊妮妮?我们往哪儿走啊?”
苏妮早就打开手机,在查百度地图了,指了指北向,道:“往前面走800米,有公交大桥3路的车站,我们坐4站,就能到家了。走吧。”
伊菱撅着嘴,又开始埋冤:“都是那个马志博!狗男人小气死了!明明是他先不对嘛,纵容下属拿我们寻开心!那被我说两句又怎么了?居然就这样把我们丢下……”
苏妮瞥了她一眼,打断:“好啦!你不累吗?一直叫。”
撇了撇嘴,又道:“总归是我不好,我要不给你介绍这份工作,就没这些破事儿了。”
伊菱说:“这怎么能怪你?你要是真知道马志博的德性,你今天也不会跟着一块儿来呀。”
“可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谁想到刚起个头,就搞成这样!”
“哎哟,东家不做、做西家嘛!有什么了?!我都不在乎,妮妮你也别放心上了,啊?”
姐妹两手挽着手,依偎着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将二人亲近的身影,拉得老长。
伊菱突然“噗嗤”一笑,道:“我想起一句话,都说‘分手见人品’。现在看来,实在是太特么的对了!我虽然不知道周家栋背后都怎么说我,但看跟他差不多的马志博,也就能想见一二了。
妮妮,还是你聪明。之前你给我介绍马志博的公司,我相信,你一定是觉得,他不算坏人,所以才会把我引荐给他的,对不对?
可他在向你频频示好的时候,你也能无动于衷。这决定在今天看来,真是不错的。你看,人稍一得罪他、不顺他的心,他就完全失去往日穿西装、打领带的风度了。
这样的男人,要真的在一起,那就只有女人贴他的份,根本别指望,他会为女人做什么。”
苏妮点点头:“别说我已经有了张维。就算没有张维,这个人,我也看不上。这倒不是我装清高,而是,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明显。
你说周家栋够贱吧?人家至少还知道装一装,前期会把自己的欲望,压在他的表皮之下。可马志博呢?除了那次在咖啡厅再次相遇时,表现的还算个正常人,今天被他撞上后,感觉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信欲奔腾的!”
“呵呵呵呵……”苏妮一语,直把伊菱逗得直乐。
800米的路程,二人已走了一半。之前还觉得冷,稍微动一下,那筋络,便越来越舒展了。
苏妮叹息了一口,又道:“反正啊,这些个中年老男人,一个个都精着呢。伊菱,其实你吃了周家栋的亏之后,我也算是看的非常明白了。
就马志博那种,他怎么可能真瞧得上我呢?我若猜的不错,他无非是仗着经验丰富,一眼就识别出了我的‘嫩’,跟着想调剂、调剂口味,玩弄我罢了。”
伊菱也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妮妮,你说,难道有钱人,就真的没有一个好的吗?为什么我们遇见的,都是这种‘下作’的类型啊?难道,我们穷人,就真的,只能配穷人吗?”
两个人都穿了有点跟的鞋子,伊菱的高跟皮靴有5厘米,苏妮的尖头小短靴虽只有3厘米,但因为是细窄高跟,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都走的有些累。
苏妮便顺势,停了下来。
她望着伊菱,道:“伊菱,你还不明白。你知道,我为为什么会选择跟张维好吗?”
伊菱道:“不就是……喜欢?他又帅又聪明喽。”
苏妮摇了摇头:“这些只不过是最初的吸引手段。但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妈永远不能认可他成为我的丈夫,那我是可以跟他,一直谈恋爱下去的——除非有一天,我们感情本身,出了可题。
你听说过这样一种夫妻吗?结了婚却不同床,醒来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做着各自的事情,却不妨碍,他们相爱。”
伊菱说:“我不能理解。这也太理想化了!何以见得,他们就是相爱的呢?真的会有这样的夫妻吗?”
苏妮答:“有的。我之前在网上读到过一篇文章,有一对收藏家夫妇,就是这样的。其实,我倒是懂他们。因为,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我们来这世上的目的,不是为了表演,所以,夫妻、情侣间爱与不爱,本不用跟任何人交代。只要用双方可以相融的模式,彼此在对方心里,就可以了。
伊菱,说句实话,我们都是受着传统的婚姻观,走到今天的。但,我长大了才慢慢发现,社会的价值观已经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和利益,永远被摆在了首位。
我们找个工作要看体不体面,明明都是在被资本家剥削着,却偏偏要用工资分出个高低贵贱来。谈个恋爱也是这样,你记得吗?我室友梅梅,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说出,‘婚姻的本质,就是一场利益最大化的等价交换’,这样的话了。
于是我们从找男朋友开始,就在不停的权衡、不停的计较。看大家物质是否对等?看大家各方面条件是否足以相互匹敌?不管男生女生,我们永远在被家境、学历、工作,各种评断!”
苏妮顿了顿,笑了笑,又道:“伊菱,你从来不觉得,这是可笑得吗?我们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却又如此高傲。我们相互攻击、相互踩踏,孜孜不倦的追求着所谓的平衡,却又永远,在失衡。
伊菱,处在这样的评判体系里,我不快乐。为什么个人的价值,要用包去体现?什么C位?各种圈?我无意与所有人对着干,对大众来说,我一个大专生,我就是个P!
但我就想……做一点儿自己。在‘标准化’的感情模式、匹配模式中,寻找一点点……精神上的自由。我就想爱、我爱的男生!不扯有钱没钱、穷人富人,就是那个人!你……能理解吗?”
第197章 反杀一时爽,补祸火葬场(一)[求订]
伊菱突然有点看不懂苏妮,这个小时候跟她一块儿长大,形影不离、甚至比自家血缘还亲的姐妹,从前只知道“吃吃吃”、“犯花痴”,跟在伊菱身边,懵懵懂懂,一切都需要由她“指教”的青梅竹马,便是在1、2年前,她还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而今天、眼下,她却已然能将马志博的“企图”,辨别的一清二楚。将社会的“世俗”与“评判体系”,分析的精准到位。
她开始知道自己要什么,明白了自己的追求,她……有了“自我”。
迟钝的神经,方使伊菱蓦然感到了,苏妮在这段时间内的巨大变化。
并且,她才晓得,原来苏妮,是偏于理想型的——相比起物质,她似乎,更追求精神上的超脱!
原来,你是这样的妮妮!你竟然是这样的!
伊菱在心里说。
相望于彼此,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这种“知新”,确教人,不胜欢欣。
伊菱挺高兴的,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姐妹“变强”,更惊喜的事。
回到家后,伊菱还想:也许将来,是妮妮“罩着”我呢……
这一年,她们22岁。前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对伊菱来说,最近要面对的,就是得罪老板、领导之后,再去上班,会怎样了?
反杀一时爽,补祸火葬场!
伊菱原以为,从会所逃离之后,礼拜一去办个离职,冲撞马志博、让张总挨打之事,也就这样结束了。
万没料到,周一早晨她敲开人力资源部的门,跟马志博一样,喜欢穿西装、打领带的费总,却冰冷地告诉她,不能立刻走。
伊菱当场就懵了!问:“为什么呀?”
费总对着自己的电脑,听了这话,用眼角瞟了伊菱一下,道:“离职要提前1个月提,这你都不知道吗?”
伊菱说:“那你的意思是……我再做1个月?”
“对。”
“那、那我不要这1个月的工资了,还不行吗?”
费总尖峭的下巴,现出个更尖的三角形,他“哼哼”一笑:“你做事情不带脑子的吗?什么叫‘我不要这1个月工资了,还不行吗’?!你当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司是有规章制度的,我们用人都是要根据《劳动合同法》走的!
《劳动合同法》明文规定,你离职就得提前30天,以书面形式通知用人单位。可你看看你,书面的辞呈没有,跑进来嚎一嗓子,就要立刻走。小姑娘,你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费总说到这里,还生气地摔了下手里的鼠标。跟着仿佛仍旧不解气般的,继续“教育”伊菱,道:“你也是成年人了,对人对事,得分得出好歹,你说是不是?说起来,咱们公司对你,算是不错的了。
当初我也不知道,你算是哪根葱、哪根蒜?是仗着长得漂亮呢,还是靠着什么手段进来的。你要知道,身为面试官,我原本是不想要你的,毕竟,你临场表现实在不怎么样,平庸的一塌糊涂。
而且来投我们公司前台岗位的女孩儿里,有的是比你学历更高的、更有经验的,可你想,为什么最后,这机会,就落到了你头上呢?”
伊菱咬着下嘴唇,听着。
他满脸的鄙夷之色,又是那样,用眼角斜着伊菱,道:“我之前是一直想不通的。不过上个礼拜五,我看到你那位闺蜜,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合着你是走了老板小情人的路子,跟着这位小情人,还在被老板追求的阶段。
我说呢,难怪你既不出众、也不优秀,怎么就那么得老板青眼的,让你提前转正——嗳?这事儿你知道吗?”
见伊菱依旧沉默着,不吭声。
他就自问自答地接下去道:“还是《劳动合同法》,一般签1年以上、不满3年的劳动合同,试用期是不超过2个月的。我们公司新人,合同都是1年一签的,别人都是2个月试用期。只有你,1个月试用期。
不过说来也可笑,你国庆节后入的职,要是今天还在试用期呢,你只要再待3天,就能走了。现在么……哼哼,你好自为之,啊?”
说完拿了桌上自己的杯子,喝水。
伊菱站起身,特别严肃地道:“第一,我闺蜜不是什么小情人,我也没走她的路子。第二,我是投了简历,正大光明进来的,你们招聘信息上,所有的要求,我都是符合的。
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假如你觉得我不合适,而马总硬要把我安排在这个岗位上,那最后我被录取,也是马总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最后,我是不出众、也不优秀,但是,你们前台的工作,我自认做的毫无纰漏。我没有出过错吧?没有遭到过客人投诉吧?我认认真真、本本分分,提前转正,那是我应得的!”
“嗯——”费总听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他是对伊菱的这份迷之自信,深感可笑。
但他似乎是说多了,觉得累,不欲再与伊菱纠缠。所以他挥了挥手,只道:“随便你,好吧?你爱怎么自欺欺人、就怎么自欺欺人吧。连个离职程序都没搞明白的白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跟我说‘应得’?!
你现在给我出去,按正规流程,一步步给我走下来。另外,你今天早上迟到了啊,扣你半天工资!”
“你……”把伊菱气得,一时,竟都不知道怎么骂!
结果,他也不容伊菱再聒噪,瞪着眼,用极凶的态度,冲伊菱,又是下逐客令的,大声嚷:“出去!”
伊菱一跺脚,恨得直红了眼。
跑到门口,却听他在后头,又加了句:“吃里扒外、不长眼的东西!”
伊菱当即委屈的哭了出来!
1个月,还有1个月!伊菱实在不知道,她要怎么熬?!
而得知她公然“顶撞”老板的同事们,包括平时跟她还挺“要好”的搭档小秦,为了明哲保身,也是对伊菱,全体避而远之……
第198章 反杀一时爽,补祸火葬场(二)[求订]
于是这天的伊菱,在公司待得,可谓是郁闷至极!事实上,她前脚刚走出人力资源部,后脚费总便直接打了个电话,让人来补她岗位的缺口了——
让伊菱再做1个月,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好受!
而中午的时候,伊菱打完离职申请,去交给费总,他一言格式不对,二道字号、字体有误,如此鸡蛋里挑骨头,一个报告,是让伊菱来来回回,改了好几趟!
至临近下班的点,伊菱又去敲他的门,让他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他却来了这么两句:“你放这儿吧,我明天再给你批。就这一整天,净围着你这申请表转了,耽误我多少事儿!
你说你,就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弄不好,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在岗位上‘毫无纰漏’!”
言毕,还朝伊菱斜了一眼,站起身、拎了包,又跟上午似的赶伊菱:“怎么?要我请你喝茶呀?还是你帮我锁门?走呀!”
伊菱心头真真无数匹“草泥马”在怒吼奔腾!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却又对这帮贱人无可奈何!
所以说,还是老古话总结的最到位,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就马志博那死德性,也难怪底下都是一群小人!
可是……
伊菱再生气,却又不得不,悲从中来!还有1个月——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无力。
拖着疲惫回到家,吃过晚饭,苏妮下楼来找她,问离职的情况。
伊菱如数告知,撅着嘴道:“哎哟妮妮,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走又不能走,待我又待不住!早知道那天逃席就算了,我不整那一出了!现在真是挖个坑,给自己跳!”
伊菱满腔幽怨、苦苦哀嚎,陷在情绪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妈妈端着水果,来敲她的房门。
结果,这一嗓子,叫得外头的伊妈,下意识地破门而入,瞪着女儿,大声问:“伊菱!你辞职了?!”
伊菱与苏妮双双,傻眼。
于是此事便“升级”成了严重的家庭事务,伊菱被她老妈喊到客厅,苏妮便也只能跟着而去。
两个女孩儿坐在中间的双人沙发上,伊菱妈妈和爸爸,则分别坐在一左一右的单人沙发上,阵型成半包围结构,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围攻!所以也是让苏妮,背上发毛。
伊妈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皱着眉的拍沙发扶手,道:“你这孩子太糊涂了呀!这么大了,怎么一点应对能力,都没有的呀?!怎么可以直接得罪领导呢?你说你被他们灌酒,是,妈妈也不同意他们这么做。
可是,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去化解这件事的!你说你喝了酒要过敏的,过敏要出人命的。或者说,你最近感冒了,吃了药不能喝酒。等等、等等,都是可以的!
哦,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拿你的命开玩笑?伊菱,这件事的根本,就是一群男同事,要拿你一个小姑娘,搞点气氛。你抓住了这一点,稍微的满足一下他们,就能让自己既不吃亏,又显得你很懂事儿了。可你、你……哎哟!”
伊妈又是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直拍的布艺的沙发,里头的弹簧,都“登~”地微颤。
伊菱在公司受了一天的罪,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回到家,还要被她老妈埋冤,立刻不满地嚷嚷:“那妈妈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啦?!马后炮谁不会放?!之前也不见你教我,出了事了就知道怪我!
我不去了!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去上班了!爱咋、咋地吧!”
苏妮一听这话,激灵灵“精光”一现,说:“嗳?伊菱。要不,你就这么干吧?请长假!请它个1个月!我也不信,难不成,他们还能来你家里抓你?”
伊菱一愣,脸上立刻由阴转阳,紧紧握住苏妮的手腕,问:“那、那用什么理由呢?什么理由可以请1个月长假啊?”
苏妮想了想:“去医院,开个假证明?要不就……直接玩消失、玩失踪!我天天去你们公司,找他们要人!再跟他们说,你爸妈已经报警了,看他们怕不怕!
再再再不然,你工作做着,可你天天装精神恍惚、娇弱无力,反正你都要离职了,还帮他们做什么啊?!敷衍敷衍就行了呗。”
“哈哈哈!好好好……”伊菱开心地直拍手。
然而她老妈,跳出来道:“不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可以‘擦烂污’(方言,破罐子破摔之意,形容不好好做事情、不负责任,留下烂摊子)的啊?!”
伊菱撇了撇嘴:“妈妈你又有什么说啦?”
伊妈回:“我的建议是,你就去忍耐这1个月,帮他把事情做好。你要晓得,这是你第一份工作。之前你在你嫂嫂那里,算实习,不进入正式工作档案的。
但这个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擦烂污’,把人事的领导彻底得罪了,他搞不好会给你记上一笔的!比如,你明明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离职的,可他偏偏给你写,你是被单位开除的。
那万一有了这样的‘污点’,你后面,还要不要找别的工作了?!”
伊菱闻言,一张原本已经有些明亮的面庞,又瞬间,暗了下去。她哭丧道:“那我就只能给他们出这口气了啊?1个月呢!妈妈!”
伊妈也心疼女儿,可——“谁叫你把事情做成这样的啦?!现在妈妈、妈妈的喊,有用伐?你就是‘洞里老虎’,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家里跟我、跟你爸作,出去了是一点用都没有!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有脸跟我凶!”
“哼!”伊菱毫无办法,只能跟自己生气的,整个人往沙发上弹跳了一下。
苏妮安慰道:“也不见得毫无办法。现在的形势,是‘敌强我弱’,那你暂时忍耐,也是对的。我觉得咱们都不懂法,这方面还是请教下专业人士,看看还有没有应对之策更好。
这个期间,伊菱你也别忘了小心谨慎,我认为最好……是能抓住他们什么把柄,这样你实在忍不住时,也好有个站得住的说辞,把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上,才能让他们无力反驳嘛!”
伊菱道:“理论上是对的,可我只是一个前台,我能抓住他们什么把柄啊?”
苏妮沉吟:“不着急……”
第199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一)[求订]
这个夜晚,伊菱于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明天又要去面对费总的打压,伊菱的心情,便不得不跟上坟一样沉重!
但她承认,确实由于费总对她来了这么一手,使得全无社会经验的伊菱,也领悟到了一条,“生存法则”: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弱肉强食”。身为食物链的底端,被剥削、被薅羊毛,处在发展了两个世纪的工业革命,所建立起来的庞大“分工化”制度下,都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想要在体系中,活得相对“硬气”,一方面除了自己“为人所用”的专业领域,要尽量的做到“无可指摘”之外,另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在人那边的“把柄”,越少越好。
伊菱回忆自己去离职的整个过程,费总能那样肆意的对她“吹胡子瞪眼”、用难听的话可劲儿的将她往烂茶渣里踩踏,无非是因为,她“啥也不懂”!
这就跟一般公司,让人996、007,除了项目本身的性质,需要赶之外,难道不也由于,公司它压根儿就不怕,招不到人吗?
是人需要公司,他仰仗公司养他的上有老、下有小,而不是公司没了他就转不动!
正是由于公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主导地位,所以它才要将人的最后一点价值,都利用殆尽!
这是资本的一般面貌,亦是如今整个市场的普通规律。
伊菱处在这其中,她突然觉得,这事儿跟她与周家栋的关系,是一模一样的——
她以为自己傍了个金光闪闪的大款,他请她吃、请她喝、请她去高档酒吧,送她卡、送她包,领她见所谓的世面。
伊菱还当是自己有所得,末了才明白,人家给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手指缝里的一点残渣,而“没脑子”的她,失去的,却是整个青春!
就因为,她“图”他,所以人家,压根儿就不在乎她。
现在,公司也一样不在乎她,因为“所有图”的,从来,就不是公司。
明白了这一切,伊菱终于收起了她的“无知轻狂”,哪怕次日去上班后,看到了费总迅速叫来,补她岗位缺口的新人,伊菱从之前费总的字里行间,也知道,这个女孩儿,肯定是费总的人。
伊菱听了苏妮的话,“暂时忍耐”,眼下自己还在人手里,除了“装孙子”,别无他法。
但伊菱已经让苏妮帮她去做律师咨询,通常情况下,律师咨询也不是全都收费的,一般的网上咨询,以及电话咨询10分钟以内,是免费的——
不过到了这田地,为了人身自由,与不被费总“留污点”,伊菱也不在意是不是花点钱,做咨询了。
周一递上去的离职申请,费总明明说了今天给伊菱批的,但不出伊菱的意料之外,那厮为了达到给她“穿小鞋”的目的,就是给拖着。
伊菱不去催他了,她现在知道,催也没用,费总他非要搞事儿,伊菱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跟他正面硬刚,也只能落个跟昨天一样的,被他“使劲戏耍”的下场!
她站在前台,做着自己的事儿。瞟了那位来接替她工作的新人一眼。很明显,新人应该是提前受到了费总的“指教”,从她来上班开始,一直到整个上午都快过去,新人一直贴着伊菱的搭档小秦,可长可短,就是不搭理伊菱。
伊菱抬起手表看了看,10点30分,还有半小时,到午饭。
她微微一笑,对新人道:“嗳,那个谁,你不是来接我的班吗?”
新人闻言,不得不转头,看着伊菱。
伊菱便又道:“既然如此,我下午就开始跟你交接吧?把我手上的事情,一点点移给你,告诉你,怎么做。你不要老是去打扰小秦了,一则她事儿多、很忙,二来,她负责的内容,跟我不一样,你可她也是白搭。
你放心,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我得罪领导,是我自己的事,但我不会牵连到你,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你为难的。”
一番话,说得小秦和新人,全都有些感动。尤其小秦,甚至还觉得,伊菱这人真是敢做敢当!
所以对伊菱抱了抱拳,跟着继续去对着她的电脑。
伊菱笑笑——毕竟都是年轻女孩儿,还是好哄的。
继续冲新人道:“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午饭了,虽然前台的工作不包括叫外卖,但是因为我们的程序员、设计师,在项目期全都很忙,所以身为前台,我一直是负责大家的伙食的。”
拿了几张便条和外卖单子给新人:“这是我记录的大家的一些忌口、喜好之类,你先收着、熟悉熟悉,然后照着上面的,去打电话叫外卖吧。”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马志博的游戏公司,怎么着,都有几十号人,想要对每个人的口味,加以了解,还是有点繁琐的。
因此,这日的午饭一直到12点后,才送到。伊菱跟小秦、新人端着外卖箱子到工作区,将饭一份份递到同事们桌上的时候,伊菱还不忘笑着一一道歉——
“不好意思今天饭晚了,小林(指新人)叫的外卖,她对各家店的速度还不是很了解。”
那次酒局,跟创意总监张瑞,一唱一和给伊菱与苏妮挖坑的数据分析师、郭少,便道:“小伊,叫饭这事儿不是一直,都是你管的吗?你不会早点让小林帮我们打电话啊?害我们饿了那么久!”
伊菱勾了勾唇角:“我倒是想啊,郭少,关键费总也没让我带新人啊,我自己也不过刚过了试用期,我哪敢用这点经验,倚老卖老啊?
要不是转念到,我得罪过各位领导,现在是全公司上下,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这种人要是再帮你们叫外卖,万一你们吃的肚子疼,那还不怀疑,我给你们下药啊?!
我这才劳烦了小林,来做这件事得。”
一语,说的郭少是哑口无言,只得瞟了伊菱一眼的——吃饭!
而伊菱,则是又拿了一份盒饭,去敲了人力资源部的门,平静的将其递到费总面前,跟着转身离开,全程,无表情、没吭一个声儿。
第200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二)[求订]
如此不卑不亢的又继续在公司待了差不多两个礼拜,递在费总那边的离职申请表,是一直没有动静。
伊菱不去提,费总便一直将它束之高阁,反正,他有的是事儿做,万一被问起来,“忘记”之类的理由,也是很好找的——伊菱清楚。
10号,是发工资的日子。伊菱国庆节后入职,第一个月为试用期,11月份到手了1760元,这在当初面试通过后,人力资源部告诉她的基本工资2200元的范围内,因为通常情况下,试用期工资为转正后的70%到80%。
第二个月,伊菱转正,因此今日到账,应该是2200元。但,早上10点多,银行发来消息时,伊菱却看到手机上,“转账金额”赫然,打着1450元——比试用期还少!
伊菱头皮一炸,心中怒骂:一群不要脸的!竟然吸血到了这种程度!
面上却不露声色,只低头给苏妮发了条消息:“妮妮,我打算下午行动了,工资消息已经发来了。”
正在幼儿园上班的苏妮回:“加油!用陈律师教你的方法,不要怕他们!”
伊菱深呼吸一口,打开面前的炒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决斗”!
她对自己说。
13点05分。伊菱清楚,这个点,公司里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结束午休、进入工作状态了。
她从位置上站起,捋了捋坐褶皱的外衣一角,挺起胸膛,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跟着转身,走进工作区域,穿过同事们的工位,朝最里间的总裁办公室走。
马志博的游戏公司仅成立2年不到,作为一家才在行业里站稳了脚跟的年轻公司,伊菱在初入职时,听闻了马志博“发家”的全过程,直到今日,她依然还是深感佩服的。
她赞叹马志博的“会踩点”,他在正确的时间,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如站在“风口上的猪”,即便使他们一炮而红的那款游戏,如今看来,也不过平平,并且后来,也有许多人模仿加抄袭。
但,“踩点”的妖魅,正在于此——只有迎在那风口上的第一批人,才能感受到最飒然的爽意。
伊菱猜测,马志博最开始,应该是抱着“干实事”的心态,做公司的。不然,他的办公室,也不会选择在如此“平易近人”的工作区尽头——一个人人都能看得到、却又不是最舒适的角落。
他当是在效法古代贤君,为求良才,这才把采光好的位置,留给了自己的下属,以及公司那些陪他打拼过来的“兄弟”。
他可能也考虑让自己“纳谏”,所以离工作区、一线的员工们很近,为方便“兄弟们”有了想法,随时来敲他的门,进行诉说。
然而……
所有的一切,这样的“初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也许是发展顺利、越做越大的“野心”,同时带来了“膨胀”?也许是最近一个大单,入帐几百万、搭上大厂,瞬间让人有了一种,“从此翻身做主”的扬眉吐气与傲娇?
伊菱只知道,眼下的公司,个中氛围,确不再是单纯的“只为做游戏”了——
好比费总,好比张瑞、郭少,每一个人,都在想尽办法地讨老板欢心、顺他的意。
甚至不惜,跟她这个小姑娘,缠斗!
伊菱冷冷一笑。她觉得,这样的公司,“死”,也就是个早晚的事情——“欲使其灭亡,先令其疯狂”。如今种种,难道,还不算“疯”吗?
她叩响了马志博办公室的门。里头喊了一声:“进来。”
伊菱与他保持距离地站着,她说:“马总,我工资有误,我要求你,给我一个交代。”
马志博对着电脑,正在浏览国外新一期出版的,《电玩简报》,听了伊菱这话,微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道:“工资有误,怎么找我?为什么不找费总说?”
伊菱回:“我觉得这事儿费总解决不了。你要是非让他掺和,也行。你把他叫到这儿来,我要当着你的面儿,跟他算这笔帐。不然——”
伊菱走近马志博的办公桌一步,表情严肃、态度冷冽:“您别怪我不客气!”说的铿锵有力。
马志博愣了一下。抬头,他这才正视了伊菱。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5秒有余,见伊菱巍然屹立的样子,轻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
他“哼”地一笑。拎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打去了人力资源部。
费总很快过来了。进门见到伊菱,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跟着才问:“老大,怎么了?”
马志博对伊菱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发挥。
伊菱面朝费总道:“费总,当初我来面试的时候,约定好的基本工资是2200元,但是今天,我卡上只收到1450元,我想请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总一听这事儿,“嗤”地笑了。大剌剌撩了一下敞开的外套衣襟,往马志博办公室、靠墙的沙发上一坐,跟着翘起二郎腿,方慢悠悠地回道:“就这事儿啊。因为你表现不佳,所以,公司临时决定,让你延长实习期。”
“是吗?朝令夕改啊?那就算是实习期,我到手的工资,也应该是1760元。我就想知道,这1450元,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
费总拿了旁边角桌上、玻璃缸子里的一颗薄荷糖,拆开了往嘴里一扔,道:“这是会计算的,我一个人事部门经理,我哪儿知道,这么细的事情?不过,你自己在岗位上犯了多少错,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不看出勤表的人都知道,你迟到过,对不对?”
伊菱咬了咬后槽牙:“好,会计的事情,我不跟你算。费总一口一个拿着《劳动合同法》教育我的人,那我就跟你讲讲法。
我国庆节后入的职,你说我那时候算实习期,但是,实习期你并未与我签订劳动合同,我的劳动合同是在11月份签的。
我想请问费总:这合规矩吗?《劳动合同法》第十条规定:‘建立劳动关系,应当订立书面劳动合同。’”
费总冷冷一笑:“是啊,但它接下去还有一句:‘已建立劳动关系,未同时订立书面劳动合同的,应当自用工之日起一个月内,订立劳动合同。’我们没有超过日期啊。”
伊菱点点头:“是的。但你不管是以何种形势,跟我签订合同,你都没有明确我得工资,把我的工资写进合同里!
《劳动合同法》第十七条,明文规定,合同的订立,应该具备合同期限、工作内容、工作地、劳动报酬、社会保险等九大要素!
但是,你们没有写明我的工资是多少,并且,你们的工资,是以个人转账形式发放的,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借此举逃税漏税,所以,我打算向劳动监察大队申请劳动仲裁!并且举报你们!
马总,您觉得怎么样?”
第201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三)[求订]
费总嘴里的薄荷糖,突然不甜了,一口的辛味,顺着唾沫,一路辣到嗓子眼儿,角桌上没有烟灰缸,费总含着那颗糖,是吐都没地方吐!
于是,他只能不舒服的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拿了一根食指,在脑门上扣。
伊菱瞧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知道,这即是心虚的表现。唇边微扬起一个弧度,将抱在怀里的牛皮纸袋,打开。
一边走到马志博的办公桌前,又道:“哦对了,马总,这是我当初跟贵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我今天也一并带来了。我知道,马总您身为CEO,许多小事,您都是放手给下面的人操作的,所以可能,对于合同的细节,不是最清楚。
但我既然求到您面前,让您评理、主持公道,那事实根据,还是要摆出来的,对吧?呐,这是我影印的副本,您先看看,我刚刚所言,是不是污蔑?有没有瞎说?
至于公司盖了章的原件,我都收好了,您就放心吧,啊?”
伊菱说着,将她的劳动合同复印件,推到了马志博的眼皮子底下。
然而,马志博只是直直地望着她,压根儿不在意,桌上的这张纸。
他淡淡问伊菱:“你到底,想干嘛?”
伊菱说:“这怎么是我想干嘛?马总,应该是我求您、和您的同僚们放过,才对啊。我们打工人挣个钱不容易,横竖都是被你们资本家剥削,这些我们都认了。
可好歹,马总您给我留一条活路啊!我知道,上次我出言不逊、得罪了您,是我不对。但我不是还年轻吗?回家后,我真的好好反省我自己了。
马总,求您就不要再跟我这没文化的计较了,行吗?我就是想大家好聚好散,往后在马路上遇见您,我绝对还能记得,是您,赏了我最初的一口饭!”
伊菱这通软硬兼施,确让马志博惊艳。说实话,伊菱被苏妮推荐进来后,马志博对她,原不上心的。横竖她所在的前台,只要是个人、不太笨,都是可以做的。因此,马志博也就是当她“花瓶”一样的存在。
但,不知是不是跟苏妮待得久了?还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本就没有他看到的那么肤浅。
马志博突然发现,现在的小丫头们,成长的速度,的确……惊人!
苏妮装傻充愣,是一点缝隙,都不给他留。而这个——她的小姐妹,现在居然,也是学的“油滑老道”。
伊菱不知道,对于她想离职、而被费总穿小鞋这件事,马志博确实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但现在,通过伊菱的表述,马志博也听明白了,他下属们的“见风使舵”。自己的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是否存在违规行为,马志博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所以他瞟了沙发上的费总一眼,将伊菱的劳动合同复印件还给她,跟着微笑道:“那天大家玩的,确实有点过,但你的情绪,好像也激动了一点。无论如何吧,我其实,并没有真的生你们的气。我把你们中途赶下车,事后想想,太没有风度了……
Well,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你要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我也应当为你高兴的。”
说完看向费总,费总立刻解其意的,对伊菱道:“那个……你的离职申请,其实我早就批好了。公司的待人原则,一向都是‘宽仁、融合’,对于离职员工,我们也都是希望你们越走越远的。
毕竟,你们是社会的栋梁与中流砥柱嘛,未来也许,还有相遇的时候。那就……就不多留你了吧,我下班前,帮你把流程都走完了,这样,明天、明天你就不用来了,好吧?省的耽误你。”
伊菱心下开出一朵大大的、灿烂的花儿,面上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费总,麻烦你了。”
费总又像之前那样,扭了扭身子,道:“那、那什么,我最近观察了一下,你跟小林交接的还不错。证、证明,你工作态度,还是……可以的。那就麻烦你,再把剩下的事儿,跟小林说一下,好吧?”
“好的费总,您放心,我一定会移交清楚的。那我就不打扰马总、费总了。马总,我出去了。”
马志博点了点头。
伊菱拿了自己的劳动合同复印件,转身,她乐得如这一日的阳光般——闪耀。
带上总裁办公室门的时候,她听见里头马志博的声音,道:“你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人抓住这么明显的把柄?!这个礼拜开始,把所有不规范的,全都给我改过来!外地的那几个,该交保险、交保险!不允许再用现金或个人转账……”
所以,这即是马志博能被伊菱“唬到”的原因。一如苏妮在陈律师那边,帮她问到的那样。
许多初创公司,前期为使自己“活”下来,跟着创业的第一批员工,都会主动选择放弃一部分福利。创始人不给交社保的现象,在最开始,是非常常见的。
但马志博的公司成立都快2年了,已然实现盈利的情况下,一切都当以规章制度办事。
然而,伊菱现在是知道了,马志博公司财务那边,绝对存在着造假,一则工资发放形式不对,二来他底下的外地员工们,都没给交社保。所以,一听伊菱要去劳动仲裁、要去举报,马志博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压根儿经不起查啊!
现下,伊菱的第一份职业生涯,到此结束了。
走出马志博公司大楼的时候,伊菱倒也有些小惆怅,无论如何,这是她生命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谈不上多好,但总归,让她学到了点东西——
并且,因为这一闹,让伊菱突然,有了一个新得计划。
她坐地铁去了苏妮的幼儿园,等苏妮下班、见到她后,伊菱不急着跟她去“庆祝脱困”,反而,对苏妮道:“妮妮,你参加的成人高考,现在还能报名吗?”
苏妮说:“今年的已经过了,我10月23、24号,已经参加过考试了。成绩都出来了啊!你要报名的话,只能等明年了,一般网上报名8月下旬开始。怎么?你也想专升本了?”
“嗯!那你考过了吗?”
“考过了,成考不难的。你打算念什么?”
“我打算念个‘电子商务与法律’专业的本科。经此一次,我真的感受到了法律的魅力!嗳?那除了成考之外,我们还有哪些方法,可以专升本啊?”
“我记得自学考1月份就要开始报名了。不过,自学考比成考难……”
姐妹两手挽手着,一边聊、一边走。
前路,就在她们的脚下——宽阔,但,并不十分平坦……
第202章 这届年轻人的坑:影响与干扰(二)[求订]
两个人的晚餐,点了烤肉。苏妮看得出来,摆脱了小人的纠缠,伊菱是真的万分高兴!明明三番两次因喝酒“遭难”,今日却还是“不长记性”的,点了啤酒,当饮料。
伊菱甚至对苏妮扬言,身为女生,如果将来不想被男人“坑”,那就一定,要把酒量,练出来!
听得苏妮也是“哈哈哈”大笑。
不过,见伊菱这样,苏妮倒也不得不,转念到自己——不知何时,她能摆脱张蓝的钳制?
现在,苏妮的爸妈都已经看出了张蓝的贪婪,家里亦达成了共识,等张蓝真的为苏妮“办了实事”,再给她“好处”。
因此,自从上次去了付园长家送钱,被退回之后,苏妮家对张蓝本人,是再无“表示”了。
一晃到了12月份,苏妮相信,等过年她家,再没点“动静”,估计张蓝那边,就不是“坐不住”,而要直接“跳脚”了!
亲戚间的人情,与伊菱在老板、领导那儿的情分,总是不同的。对付陌生人,因为“没关系”、“无瓜葛”,所以往往狠得下心肠。
但对这些,实际上也已经跟陌生人差不多疏远的“亲戚”,顾念着那么一丝血脉相连,于苏妮这样的心肠,便无法不瞻前顾后、不敢做的太绝的——
更何况,之前确是苏妮老妈先信了那个张蓝的邪。不然,苏妮也不至于,帮着伊菱一块儿解决了小人,她自己却迟迟不动手。
伊菱喝光了两罐啤酒,脸红扑扑的,话也多了起来。工作2个月,不过离个职,她倒俨然,成了有“社会经验”的专家。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遂打着饱嗝的,不停对苏妮感悟:
“所以说妮妮,我这次就是亏在什么都‘不懂’啊!等我将来熟读法律,什么《公司法》、《信息安全法》,电子商务……商务之类的法吧,我都要——嗝!读……”
苏妮附和她:“好好好,我祝你以后成律师!喝了两罐啤的而已,你怎么跟醉了似的?你赶紧买单!”
“我没醉!就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喝了酒,老是头晕……其实这没多少度的吧?”
两个人勾肩搭背着走出烤肉店,伊菱一直在重复前面说过的话,苏妮都要听吐了!
但她承认伊菱的一句话,认知空白,导致经验缺失。而在社会上行走,“经验”,是很重要的吧?
那么如果,有些事,就是无法用经验去认识,那人,又该如何呢?
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是星期五。伊菱继续“失业”在家,而苏妮做着不喜欢的工作,已经第……
因为每个月付园长只发她1200块的工资,苏妮月月光、日日穷,所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幼儿园干了多久了!
很多时候,若不是看在还有可爱的大班孩子们,会跟苏妮童言无忌地聊“两性话题”,诸如:“苏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我悄悄告诉你苏老师,我喜欢我们班的XXX”。
又有天真的小班孩子们,奶声奶气的跟苏妮撒娇、卖萌。
以及,还有虽然“神神叨叨”,但是“温暖如初”的李谦谦老师,对苏妮关怀备至——
苏妮面对其他人,才没那么好的兴致呢!
事实上现在,李谦谦已经知道,苏妮11月份,没去参加幼师资格证的考试了。苏妮觉得,既然李谦谦在自己面前,敢于坦露其“真实面貌”,无论如何,她对她,都可算是“诚恳、真挚”。
既然如此,一味的欺瞒她,就好像背叛似的,倘若到离开的那天,才叫李谦谦知道,原来她的志向,一直不在于成为一名幼师。那又让一直以来,对她不错的李谦谦,情何以堪?
遂找了个搭她便车的机会,苏妮将自己如何“被逼”来幼儿园工作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李谦谦。
不出苏妮所料,李谦谦对这些“秘密”,压根儿就不是太感兴趣。而且,她也无意将别人的事情,到处乱说——
跟张菲儿的“守”不同,李谦谦的内心,是有一条道德底线的。
苏妮不清楚,这是不是跟她的“信仰”有关?反正在这点上,苏妮晓得,她是靠得住的。
事实上,周五、平安夜的早晨来上班,苏妮在大门口,跟李谦谦碰到时,即注意到,她今日的打扮跟平常,很不一样。
她穿了一件黑色白领的斗篷,戴了一副没镜片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内敛如修女似的!
苏妮当时,还笑呵呵的这么跟她说来着。
结果李谦谦“嘿嘿”一乐,对苏妮道:“这是统一着装,今天晚上我要去808广场那里,唱诗。”
苏妮遂想起,以前圣诞节前夕,同伊菱逛街到位于渠安西路上的808广场时,是有见到过唱诗班。而且,每年这个时候,808广场都会被精心设计一番,绝美的灯饰与各种麋鹿的摆设,总是将那里,装扮的格外有节日气氛。
这才忆到,自己也已经好久,没去808广场“打卡”了,苏妮兴奋道:“嗳?真的吗?唱诗啊?!我听过一次,很美妙!李老师、李老师!那我晚上也来听你唱,行不行?”
李谦谦很爽快,点头道:“好啊!这次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我在网上认识了很久的海外留学生和华侨,要跟我一块儿表演呢。所以说起来,我也算是去见网友!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苏妮和着她,一块儿笑了。
于是不忘伊菱的,还给她发了消息。
伊菱当然愿意跟苏妮一起“过圣诞”啊,横竖,她现在又没事情做。
几个人,便这么约定了。
苏妮和伊菱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去凑个热闹,两个人听完李谦谦他们的诗歌、表演,就管她们去逛商场、吃东西的。
可随着李谦谦到达现场才晓得,他们的节目要晚上7点才开始。是以两个人懵懵懂懂的,跟着李谦谦一块儿,参加了他们“信仰组织”的饭局。
平白无故大吃大喝了一顿不算,还看到了好几个……帅哥!
第203章 这届年轻人的坑:影响与干扰(三)[求订]
苏妮曾在影视作品里看过,凡是有信仰的家庭,吃饭、睡觉前都要做祷告的。遇了困难、遭了坎儿,第一反应,就是往那儿一跪,喊“主啊主”。即便是表示惊讶,都要大叫一声“Oh,my
god”!
因此,被李谦谦拉着来蹭这顿饭,苏妮起先是担心,自己与伊菱的“格格不入”,会使她二人难堪。
结果,在808广场3楼的雅座包厢里,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后,苏妮见来者们,虽都自称信徒,但却仿佛,对那些“礼法”,并没有太在乎,举止表现,皆不似她想象中的那样,放下心之余,便也不免好奇的,问坐在她旁边的李谦谦,道:
“嗳?李老师。你们吃饭前,不用集体念点什么吗?”
李谦谦一怔。及至明白了苏妮的意思,刚要笑着回答,与李谦谦隔了两个位置的一个老头儿,瞧着有60多岁的样子,听到了苏妮的问话,抢道:
“《路加》第14章3节,耶SU曾问律法师和法利赛人,说:‘安息日治病可以不可以?’5节,他又对这些人说:‘你们中间谁有驴或有牛,在安息日掉在井里,不立时拉它上来呢?’
这两节的经文,其透露出的含义,都是在说:安息日是为人而设,但人不是为安息日而设。
同理,祷告也是为人而设的,乃是要人时刻思念自己与主的关系,但人却不是为祷告而设,因此,一切不在于形式。人的心里若存了主,那他的心即是圣殿;若没有主,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跟假冒为善的法利赛人,没有区别。
小姑娘,你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读书,也不能只读死书,明白吗?”
苏妮眨了眨眼,是被他说得一愣又一愣。心想:这一通引经据典的哈,我一个没看过“陆家”的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啊!
不过,他最后一句,“读书,不能只读死书”,苏妮却是很熟悉。因为曾几何时,她的初中班主任,也在课堂上说过类似的话。
于是这班主任的既视感,确让苏妮抽了抽脸颊,也是冲那位“老先生”,扬起了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低头,苏妮开吃,不敢再多言。
她隔壁位置的李谦谦,笑嘻嘻的开了口:“钟伯,我在末日前,谈个恋爱,好不好?”
此话一出,在座的都乐了。
只有伊菱一脸懵,悄声问苏妮:“她在说什么啊?什么‘末日’啊?”
苏妮贴着伊菱的耳朵,遂把之前李谦谦跟她传讲的,告诉了她。
而方才“教育”苏妮的那位老先生,闻得李谦谦的此等“请求”,却是皱了皱眉,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既然这地上的一切,终将要过去。你认为,谈恋爱什么的,还有意义吗?
你当思想主的事、传扬主的道,最后的时间了,做点有意义的,哪怕多为未得救的人祷告几句,也是好的!”
他说完又瞟了其他的年轻人一眼,道:“你们都当警醒,知道吗?”
“嗯。”年轻人们纷纷点头。
伊菱却跳了出来,不可思议道:“天呐!你们、你们都信这些无稽之谈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被苏妮打了一下。
但话,已经出口了。
所有人都望向伊菱。
伊菱跟着苏妮和李谦谦,进来之时,她一下便注意到了,那几个穿着不俗、打扮颇有品味的帅哥,她还觉着,苏妮交往李谦谦这个朋友,真没交错呢!
谁想到,这群人却是这样的!
伊菱知道社会包容有信仰的人士,但她确实从未听说过,他们口中之事!所以登时,也是联系到了鞋教之类,吓得伊菱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便喊了那一嗓子。
不过,她刚说完,也是立刻就后悔了……
然而,事已至此,伊菱只能硬着头皮,降下分贝的,继续道:“我只是、只是有点不能理解。”
转向她的右手边,对坐在她附近的一个中年男人道:“大叔,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杜嘉班纳(品牌名)的。想来,你的见识、阅历,也是不浅的。难道,您也相信,那些2012的传言吗?”
那位大叔浅浅一笑,道:“那是因为小姑娘你不了解,所以才不信。《圣*》的确是一本奇书,它预言了许多事情,都曾在历史上,真实发生。你不能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就贸贸然地认为,那即是错的、假的——我们的认知,存在局限,这一点,你是同意的吧?
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如此有规律吗?为什么我们是‘发现’了数学,而不是‘发明’了数学呢?反正,我本人是不信,‘上帝掷骰子’的。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
伊菱哑口无言。与苏妮一样,在哲学思畴,这姐妹两,都没什么认识。不要说西方的宗教领域,便是自己老祖宗的东西,她们都还没怎么学好呢!庄、孟、孔、墨,道、法、儒,她二人又曾通读了多少呢?
所以无法应对,也是正常反应。
但伊菱还是小声,道:“大叔,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您……是做什么的啊?”
大叔答:“我在M国做点皮革的小生意而已。”
虽然说的很谦虚,但伊菱知道,他的皮革生意,绝对不会小。伊菱感觉,他跟她叔叔差不多大、应该是比她爸爸小一点。这个年龄段的中年人,当初有资本出去,并且能如他这样,可以在外头站稳了脚跟的,那绝非是像伊菱、苏妮家这般的等闲之辈。
伊菱便又去问他旁边的一个帅哥——其实伊菱早就想问他了——道:“你也觉得,‘上帝不会掷骰子’吗?哪怕,《圣*》里没有明言2012,你还是对此,深信不疑?”
帅哥长得很阳光,围了一条格子围巾,确是这间包厢里,最惹人瞩目的一个男生。
他笑起来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回伊菱说:“我是学哲学的,事实上,我对于2012这件事,持的是暧昧态度。‘非行谬误’里有一条‘诉诸无知谬误’,简单来讲就是:不知道一个东西是不是错的,就当它是对的。
这是‘非黑即白’的思考方式,我当然不能这样用它。但是,当我无法判明,2012这件事就是假得前提下,我的态度也只好是:姑且假设它是的真的啦。”
第204章 这届年轻人的坑:影响与干扰(四)[求订]
帅哥此言一出,立刻招来“老先生”与“中年大叔”的反对,尤其是“老先生”,特别不满的对帅哥道:“
《马太》15章8到9节,他说:‘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将人的吩咐当作道理教导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
齐宇,你并没有用诚实与心灵,侍奉主。存二志、有二心,学了这些刁滑的手段,说什么‘无法证伪’,实则,就是存疑。你还不如李谦谦的这两位朋友,她们是‘陷在罪里而不自知’,她们尚有救。而你……
算了,今天的唱诗,你不要参加了。往后,你都不要来跟我们相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把人赶的非常明显了。饭局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
名叫“齐宇”的男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听到这里,便也只能,起身告辞。
李谦谦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干完这最后一杯,就下楼吧好吗?”
再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落个“好聚好散”。“老先生”没有反对。
于是齐宇跟大家一块儿喝完这一杯,拿了外套,率先走出了包厢。
这边伊菱一拉苏妮,也忙道:“李老师,我跟妮妮去上个厕所,那你们先准备哦,我们等下过来看表演。”
“好。”李谦谦点了点头。
因“信仰”从不撒谎的李老师,不会知道,伊菱“去上厕所”不过是个借口。她是拽着苏妮,追齐宇去了。
苏妮还问呢:“干嘛啊?你看上他了?”
伊菱不置可否,只道:“我觉得他讲话蛮有道理的,我有些疑问,还想找他再聊聊。”
在二层的自动扶梯上,逮到了齐宇。伊菱跑到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微笑着说:“齐同学,其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他们到底为什么那么信2012啊?”
齐宇撇了撇嘴:“说来有点话长呢……”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聊啊!我实在是很好奇呢!”
齐宇扬了扬眉,没有反对。
三个人便去了2楼B-213号的“一人一坐”(喝茶的地方),叫了两壶茶和一些小点心,边品茗、边说这“未解”之事。
齐宇告诉苏妮和伊菱,事实上西方国家从没有停止过对《圣*》的研究,据齐宇所知,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以色列的大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就已将整本《圣*》录入电脑,结果从中得出了32位伟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出生与死亡日期。
到了现在,以色列的科学家们,更是干脆专门发明了新型计算机演算法,只为解密《圣*》。
包括大名鼎鼎的牛顿,他的一生与神学,也是密不可分。牛顿的手稿显示,他曾经尝试用十分复杂的计算公式,只为破译“圣*密码”。
因此,只能说,那确是一本奇书,其中暗含了许多的信息。
伊菱便问:“那2012,真的是从《圣*》中算出来的吗?”
齐宇答:“这个声音的起源,是M国一位牧师。他也算是一辈子都在致力于对《圣*》的研究,据他说,他是接受到了主的旨意,因而看到了蕴含在经文中的数字深意,从而得到了那个结果。”
苏妮拿了一块小蛋糕,在那边慢慢地吃,听到这里,歪着脑袋道:“真奇怪,M国那么远,那个牧师的‘结果’,是怎么传进来的呢?”
齐宇笑了:“现在这时代,渠道根本不是问题了。关键还在于,辨别信息真假的能力。”
苏妮便问:“那《圣*》原文上,对末了那个日子,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齐宇回:“这就是为什么我持暧昧态度的原因。因为《圣*》原文上是说,‘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连天上的父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独父知道’。
字面理解当然是,庸人不需要自扰。但是,我又没办法否认,那本书有很多话,是用比喻说的。”
苏妮听得头晕,翻了个白眼儿,去喝茶。
伊菱则道:“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呗!反正离现在也不是很远了,就是后年能验证的事情,我们就等着看呗!”
说完这句顿了顿,将自己的酒窝,也深深地旋出来,望着对面的齐宇,道:“嗳,齐同学,那我问你啊,如果后年真的是末日,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啊?会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
旁边的苏妮瞟了伊菱一眼。
齐宇道:“‘轰轰烈烈’?什么是‘轰轰烈烈’啊?我迄今为止,交往过3个女朋友,每一个都是很正常的开始、很正常的结束啊,没有你说的‘轰轰烈烈’。”
“噗……”苏妮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伊菱在桌子底下,掐了她大腿一把。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她说:“怎么会呢?喜欢的时候,辗转反侧是心潮的‘轰轰烈烈’,难以成眠是想念的‘轰轰烈烈’,情难自禁、控制不住是意识的‘轰轰烈烈’。难道这些,你都没有吗?”
齐宇扬了扬眉:“这些啊……还是有的吧。不过,谈恋爱太伤神了,有限的时间,我还是更愿意多去几个地方旅行。”
“旅行啊,那也不错……对了你在哪里念书啊?”
“Canada。”
“那你现在是……放寒假吗?”
“嗯。到明年1月份开学。”
“哦……那假期,你还在江上市的吧?我可以找你玩吗?”
齐宇一愣。这才恍然出,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小心机!
微扯了扯嘴角,略略有些尴尬。齐宇说:“我寒假作业还是挺多的。”
苏妮一听这话,赶紧拉了伊菱起身,道:“我们答应李老师去看她表演,那我们就先下楼喽?跟你交流很愉快,谢谢你齐宇。”
齐宇也站了起来,跟苏妮和伊菱握手道别。
伊菱挽着苏妮胳膊往店外走的时候,故意,将脚步放的很慢,结果苏妮受不了的将她一拽,说了句:“好啦,别期待了,人家不想谈恋爱!”
伊菱鼓了鼓嘴。
苏妮说:“嗳?你的心,不是被上段感情伤透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第205章 这届年轻人的坑:影响与干扰(五)
苏妮上学时看过一部电影——《蝴蝶效应》。讲述的是,童年罹患间歇性失忆症的男主,回到过去,想要改变命运,结果却事与愿违的故事。
苏妮也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结果先于事实存在。
这种观点并没有被论证,也不受主流学界认可。在苏妮看来,它似乎只是一种假设,类似于虚无主义的代表人,尼采所言:“人生没有目的,只有过程,所谓的终极目的是虚无的。”
因此,它强调的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为的是“体验”。至于结果,它认为,人即便能像《蝴蝶效应》里的男主一样,可以重复穿越回过去,改变得了过程,却依旧无法改变结果——
故而,历史,是注定的。
苏妮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这样的“奇谈怪论”,她只是,在参加完李谦谦老师的这个“聚会”、跟齐宇聊完天之后,突然便联想到了。
并且,走出“一人一坐”,在与伊菱的闲谈中,苏妮确确实实,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人类的时间可题——
时间,它呈线性、单向,由无数的“事件节点”组合而成,这些点,一环扣一环,深想,仿佛每一环,都有其背后的“引导意义”……
苏妮假设了许多可能:
如果她当初一意孤行,就是抱定宗旨,跟她老妈对抗到底,那她就不会搭理张蓝,由着她将她安排进幼儿园了。
如果没有进幼儿园,那她就不会认识李谦谦。
如果不认识李谦谦,她就不会听到2012,也就不会心血来潮的要逛什么808广场,更加不会跟伊菱一块儿,被拉着来参加今天的这个“信徒聚会”!
如果不参加这个“信徒聚会”,伊菱不会见到齐宇,更不会对末日抱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继而,正是因为担忧“时间有限”,于是伊菱竟一下子放开了怀抱,跳出了之前被周家栋“坑”的阴影,然后,为了弥补自己从没有谈过认真的恋爱,她就那么直接的、勇敢的,对感觉不错的齐宇,进行了“表白”!
苏妮可她:“嗳?你的心,不是被上段感情伤透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伊菱确实承认了自己被2012影响,她说:“万一后年真的是末日,我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仔细想想,活到现在,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自以为能抓住有钱男人的心。
白白的在学校里错过了那么多单纯的好男孩儿,没有谈一场正经的、正常的恋爱,活活把自己,揠苗助长成了女人!妮妮,我真的真的很后悔,你知道吗?!我看到你跟张维的时候,会觉得,那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而我呢?我号称谈过恋爱,但我有过爱情吗?所以啊,假如确实只剩1年多的时间,我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喜欢的男生,跟他一起,十指紧扣着,走到那一天。可惜啊,齐宇长得这么帅,却不要我……”
苏妮撇了撇嘴,跟她一道走出了808广场的大门,随口说了句:“那找不到人,你就再找点别的、愿意做的事儿嘛!”
伊菱登时驻足,挽着苏妮胳膊的手,突然换成一把抓住她,道:“妮妮,要不,我们也去旅行吧?国外游太贵的话,我们就国内游呗!除了那次跟着社团去扶贫,我跟你还从没有自己出去旅行过呢。
你想,我们要是能用1年的时间,把祖国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那岂不也是一桩美事吗?怎么样、怎么样?”
苏妮望着表情兴奋的伊菱,抽了抽脸:“可我专升本的学校,马上要开课了呀。”
伊菱拉了她,一边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一边道:“地球都要毁灭了,读个P的书啊?!当然是把想要做的事情,赶紧去做了,这才不枉费此生啊!”
苏妮说:“那我之前考试的钱、买学习材料的钱,不都白交啦?为了考试,我还利用周末、下班时间,辛辛苦苦的背书呢,这些心思,不也都白花了?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考上了,你这不是让我直接退学吗?!
陪你出去玩个两三天还可以,谁乐意一年到头的跟你野在外面啊?再说了,就你跟我两个路痴,跑到外地,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别到时候,被人拐到山沟沟里,给赵二麻子、李大狗子的,当媳妇儿!”
“哈哈哈哈……”伊菱大笑,“谁跟你自由行了?我们跟团游!跟团游还不安全吗?”
“不安全!万一被骗去强制性消费,不消费满多少钱,就扣人,那怎么办?!”
“我……”伊菱都要词穷了,最后唯有来了句:“我真是服了你了!”
苏妮道:“嗳?等会儿。你刚从游戏公司离职的时候,还跟我说,你想念个‘电子商务与法律’专业的呢。你别告诉我,就为了这2012,你现在又不想去念了哦?”
见伊菱撅了撅嘴,不吭声。
苏妮皱起眉,又道:“伊菱,虽说每个人的认知,都有局限,对于未知未解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完全的持否定态度,可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太当真了。
我们都是穷人,活一天、算一天,当好份内之职,就行了。我怕刻意为之的话,那万一,到时候,2012年它不是末日,过后,你又该如何自处?别回头,又来后悔,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伊菱毫不在意道:“横竖后年,就能验证的事情。你怕什么了?就算玩个1年半载,又怎么了?2012年,我们也不过24、25岁,那人家上学晚的,这个年纪,也就刚刚毕业好吗?
我就算是过了那天以后,再找工作、再专升本,那也不是太晚呀。江上市现在本来就已经晚婚晚育了,好歹,末日要不来的话,我30岁前也能拿出文凭了吧?真要学习,80岁都还在读书呢!
关键还是趁着年轻,去做点想做的事情呀!怎么样啦妮妮?你就跟我出去旅个行吧,听你得,先玩个两三天?”
这番话倒是有点把苏妮说动了,想了想,遂答应道:“那好吧,我估计幼儿园那边,我做到1月份放寒假,也就差不多了,那到时候,我离了职,就跟你出去玩一玩吧。”
“耶!”伊菱笑着,蹦跳进了地铁车厢。
路上,苏妮却是在想:如果到时候2012不是末日,许多人却因为相信了它,而改变了行为。那或许事后,它终将要为人的“肆意放纵”背锅吧?毕竟,人是需要“理由”、“因果”的生物呢……
第206章 我捞不着好,也不让你好(一)
佛确说:一切,皆有因果。
苏妮亦没有料错,她种下的“不轻易给张蓝好处”的因,也终在幼儿园放假前的、2011年1月9日,收获了属于这件事的果。
张蓝等过了教师节、等过了国庆节,她甚至还“示范”得十分到位的,亲自带苏妮母女,上付园长家送钱——且不论那钱,最后,有没有送出去吧——
可如今,这连2011年的元旦,也都过了!
那姓苏的一家人愣是,在她这边,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是“在位”的张蓝,迄今为止未曾遇见过的!
她家的客厅一角,还躺着苏妮妈第二次登门时,送的燕窝礼盒。张蓝一想到,自己那天在“梅陇酒家”,还替那家人垫付了饭钱,而她们之后所送的,不过是“还账”,张蓝一口气堵在胸腔,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她恨恨地拎起沙发边桌上的电话听筒,“噼里啪啦”,直要把电话机的数字键,按的仿佛要掉下来。
一张脸明明是阴沉着,那边接通的一刹那,却还是挤出了一丝森冷的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明朗:“喂,姨,是我呀,张蓝。侬最近好伐啦?哎哟,一晃,我们又是好久都没联系了呀,哼哼哼哼……”
苏妮妈也很热络:“哦,张蓝啊,侬好、侬好。最近啊?有点忙呀,喏,妮妮的外婆住院了呀……”
苏妮的外婆,是张蓝妈的亲姨。因而听了此话,张蓝是立刻在这边,翻了个大白眼儿!心里忍不住地骂:
册那!又不是要死了,80多岁的老太婆住个院,你跟我说什么啦?!那意思,是不是还要让我妈来看看啊?!我为你女儿奔波劳碌,一个子儿也没看到!你倒好,盘算着,来拐我妈的钱了是吧?!(江上市风俗,探望病人要送钱或者送礼)
面上依旧装道:“是伐?老太太怎么了啦?哪里不舒服啊?”
苏妮妈回:“前天好好的走着路,突然摔了一跤,可能是脑梗,她之前也发过。现在小腿有点肿,饭也吃不下……”
苏妮妈昨晚上已经陪过夜了,今天医院里,是苏妮的舅舅陪着苏妮外婆。苏妮妈人虽在家里,一颗心,却始终牵挂着苏妮外婆的情况。于是聊到此处,言语间,便只管表露了她的担忧。
直到话说了一半,才猛然想起,跟亲戚“报忧”,也会令得他们不放心。
便赶紧打住的,将话锋一转,道:“哦,张蓝啊,你不要跟你妈说哦,老人家年纪大了,有点小毛小病的,也是正常的。妮妮外婆现在已经在挂水了,等出了报告,说不定,在医院待个一星期,也就能出来了。”
结果这话听在张蓝耳朵里,那叫一个假啊!
遂又翻了个白眼儿,奔了主题:“姨啊,我今天打这个电话呢,主要还是想跟你讲讲妮妮工作的事呀。”
“哦哦,你说。”
“喏,是这样的。我这边呢,已经收到了上面的文件了,说是从明年开始啊,全市的幼儿园老师,都只招本专业的了,跨专业的,要本科起了,大专的不再收了。
哎,事实上这个事情,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怪只怪当初,妮妮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呀,不赶紧考个幼教资格证出来,非要跑去搞什么专升本。
现在好了,公办幼儿园的位置么占不到,专升本么又考不出。到头来,弄个两边空……”
有些话,本可以不说,或者换个方式说的。但张蓝胸口憋着一股气,不发点牢骚、不戳人两句,她实在是难受!
因而,讲完了还要顿一顿,故意余留出一些时间,让电话那头的苏妮妈,好好消化、消化。
跟着见那头无语,才在这边,舒心般地扬起唇角,又道:“既然政CE已经变了,姨啊,我觉得妮妮入编的事情,要么就再作打算吧。她不是想专升本吗?也好,那就让她再去考考看吧。等她有了本科文凭,将来她要是还有这方面的想法,那到时有用得着我的,你们再来找我好了。
付园长那里嘛,我看,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她之前不是一直抱怨工资低、同事不好相处吗?那我要是再劝她待个2、3年,等拿本科文凭入编,只怕她背地里,都不知道要怎样埋汰我这个姐姐了!哼哼哼哼……”
如此明显的怨怼,苏妮妈只能赶紧笑着客套道:“不会、不会,瞧你说的,张蓝,你尽心尽力地帮我们,我们都是记在心里的。说到底,是我们妮妮自己没福气……”
被她打断:“哎哟!姨,一个工作而已,有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你也不要放不下,啊?东家不做、做西家嘛。这行不行,三百六十五行,总有一行适合她的。
这年头,求口饭还是容易的,关键是想吃的安稳、舒服,这个比较难,你说是伐?
好了,姨,苏妮外婆还在医院里,你大概还要出门去看她的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至于付园长那边,要什么时候离职,你让苏妮自己决定吧,好伐?我就不干预了,孩子大了,有些路,总是她自己走的。我这个姐姐呢,就祝她前程似锦,望她将来啊,出人头地!哼哼哼……”
“嗳、嗳。谢谢。”
“好的,那再会了哦,姨。有空再联系啊。”
“好、好,再会,张蓝。”
挂掉电话的苏妮妈,有一刻的落寞。活到这把岁数,她第一次感到空前的……无力!她才知道,她没有能力,给女儿什么,她原是希望女儿能过上“轻松”的生活,却不料,有些路,并不属于她这样的人走——她,把事情,搞得一地鸡毛……
苏妮妈永远不会知道,她以为“赢了”的张蓝,也并没有真的站到胜利者的高台上。
挂掉电话的张蓝,有一秒的出神:这事儿就轻易得了了?
风过留痕、雁过拔毛。还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她张蓝这边,“片叶不沾身”。即便是跟她姐妹相称的付园长,当年求到她面前时,那也是做到让她满意了,这才有了成为她朋友的资本!
张蓝想到了苏妮外婆,遂打了个电话,给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