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别装了，都让白雪没戏份了
牟天宇是光明市万达广场的一名销售，专门负责商业出租，张凡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正是他的接待位。
所以在听到张蓁蓁这句“那个，我们是来租商铺的。”后，脸上立马露出了亲切的微笑，语气亲和的问道：“美女，你要租多大的商铺，我们万达广场......”
牟天宇将张蓁蓁带到沙盘前，从万达广场的区位到周边配套，再到未来的发展前景，可谓是吹得天花乱坠，但是又让你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至少那些数字是把张蓁蓁唬得一愣一愣的。
张凡曾经买过房，不过他当时面临的情况又不同。
在房价整体上扬的大趋势下，有钱的，没钱的都抢着买房。
他当初的那个销售也不吹嘘这些，直接把她接待的几个客户叫在一起。
“我带你们去看看样板间，你们觉得可以就登个记，我们也不收钱，到时候摇号，摇中了就可以买了。”
虽然销售爱搭不理，张有为和卢静却是脸色堆满了笑容，赶忙点头。“要得，要得。”
旁边那个带着劳力士手表的有钱人脸上也同样是挂着微笑，没有一点架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劳力士换一个名额。
因为政府限价的关系，这个楼盘的开盘价比周边二手房一平米便宜三四千，并且还是精装修。
开发商宣传的是三千一平米的装修水准，交房后张有为忍不住破口大骂。
“老子花十万都比这装修得要好。”
不过听到张凡说房价又涨了后，脸上立马笑开的花。
“还好我们当初运气好，不仅摇到了号，还选到了一个好楼层和朝南的好户型。”
在房价雪崩似的上涨中，每一朵雪花都想着能够成为组成雪崩的一员，然后让雪崩的规模更大。
远方便是大海。
===
“小凡，你觉得怎么样？”张蓁蓁突然侧头对着张凡问道，打乱了张凡的回忆。
此时牟天宇也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凡。“难怪自己说了半天面前这个美女一点反馈都不给，原来不是做主人啊！”
张凡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张蓁蓁的肩膀。“忘记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没有。”张蓁蓁瘪了一下嘴巴，扭头对牟天宇说道：“你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牟天宇此时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他已经将同一个内容用不同的方式重复了四遍了，关键是这个姑奶奶只点头不提问，问她需求也不说。
如果是过去，他已经把张蓁蓁从目标客户中划出去了。
看着空空的租售大厅，牟天宇十分怀念曾经在蓉城卖住房的日子。
虽然提成少，但是量多啊！
想到提成，牟天宇又耐起性子给张蓁蓁讲了第五遍。
然后是第六遍。
在他讲到第七遍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
张蓁蓁指着一个端头的商铺问道：“这个铺子租出去了没有？”
张凡看着她指着的这个商铺，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略微的记得，后世这里开了一家“以纯”，生意好得不得了，他也在里面买过衣服。
牟天宇赶紧回答道：“没有租出去。”
张蓁蓁又问道：“为什么没有租出去？”
牟天宇这是的回答有些慢，在脑中谨慎的想着措词，组织好语言后才开口。
“虽然这个商铺的位置很好，但是商铺的面积大，有263个平方，每平米的租金也不低，因此总租金也高，有几个看上的客户都还在考虑。”
张蓁蓁边听边点头，在听到牟天宇最后一句后，装作随意的问道：“你给那几个客户报的租金是多少？”
“都是一个价格，月租金21780，这是打折后的。”
张蓁蓁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大脑正在消化这个数字。
“一个月租金都这么贵，要卖多少件衣服才能回本啊？”
同时在悄悄扳动着手指，在心中默算。
“平均一件衣服赚七元，一个月要卖3111件。”
牟天宇见张蓁蓁沉默不言，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确定要租，我可以跟经理申请一下，看能不能便宜一点，只是这个我也不能作保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十分为难，好像是他刚刚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实际上只要租金不低于20000都是他自己能够做主的。
只不过租金越高，他拿的提成就越多。
张蓁蓁还是没有说话，既不同意也没有拒绝。
牟天宇最怕遇到这样的客户，什么都要自己猜。
于是又试探性的问道：“姐，你要是真的看上了？我这就去帮你申请。”
说完也不等张蓁蓁回答，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这一次张蓁蓁喊住了他，先是小声的提醒他。“你不要喊我姐，我有点不适应。”
她现在只想听张凡喊自己姐姐。
“知道了，美女，刚刚不好意思。”牟天宇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他的年龄比张蓁蓁大十来岁，都结婚生子了，刚才是为了拉近关系才这么喊的。
“没什么。”张蓁蓁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又说道：“不用麻烦你了，我们等下还有点事。”
朱令月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话。“蓁蓁，对面已经在.......等我们了。”
张蓁蓁埋怨的看了朱令月一眼，好像是责怪她多话，又对着牟天宇露出歉意的笑容。
“那就这样啊！刚刚麻烦你了。”
“不麻烦。”尽管心里失落落，牟天宇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
又主动提出来。“我送送你们。”
说完就走到了前面，做了一个请走的姿势。
在走出租售中心后，又用手指指着视线中的一个商铺说道：“那个就是美女你刚刚看的商铺，位置确实很好，旁边就是我们万达广场的主要入口，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将来你们的广告牌坐在路过的人一眼都能看到，绝对会让人记忆深刻。”
张蓁蓁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轻轻挽着张凡的胳膊。
“小凡，令月姐，我们走吧！”
事已至此，牟天宇在心中充满了后悔和自责。
“早知道不应该这么贪心。”
之前有一个客户已经把价格压到了19300，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在张凡他们要上车前，牟天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顾不得喘气，对着张蓁蓁说道：“美女留个电话，我去给你申请一个最低价，到时候电话通知你，也让你多一个选择。”
张蓁蓁想了几秒才点头答应，指挥起了张凡。
“小凡，把你电话留给他。”
张凡悄悄瞪了一眼张蓁蓁，你丫的戏精附体还没有完呢。
不过他还是得配合她的演出，乖乖说出自己号码，还不忘提醒一句。
“我可不买房子，也不买房子，也不需要装修，你可别把我号码泄露了。”
“肯定不会的。”牟天宇在拨通张凡电话后，笑着保证道。
在牟天宇离开后，张蓁蓁赶紧拍了拍她的胸膛，有些后怕。
“我刚刚差点就演不下去了。”
张凡看着波涛起伏，他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自己应该抢先一步给她压压惊的，听说拍胸有助于平复心情。”
朱令月这时候深深的看了张蓁蓁一眼，边回想边说道：“蓁蓁妹，我怎么觉得你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人呢？深知有时候沉默就是金”
她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充其量只能打个配合。
“有吗？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才一直不说话的。”张蓁蓁眨了眨眼睛，眼神天真无邪。
张凡看不下去了，自己这个堂姐把白雪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
于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别装了，都让别人没戏份了。”
在他们离开后，牟天宇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辆崭新保时捷，敲响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吴经理，我有一个十分准的客户，她就是觉得我们租金有点高，希望能更便宜一点。”
“你给她报的多少？”
“19000。”
【白雪：(︶︹︺)我的主场是学校，另外我是一只很凶的小鲨鱼，早晚会鲨疯的。】
【求推荐票票，拜托了！摆出小破碗。】
【租金合理吗？欢迎有经验的提出来，我改。】
077 白雪的父亲
牟天宇从吴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立马拨通张凡的电话，而是等到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才拿出手机。
张凡刚刚接通电话，牟天宇着急的声音就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姐在你旁边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因为牟天宇是用手捂着手机说的，所以声音不大，混杂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张凡很勉强的才听清楚。
看了一眼正坐在自己床上练习打字的张蓁蓁回答道：“在旁边，我这就把手机给她。”
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张蓁蓁。
张蓁蓁接过手机，在听牟天宇说到有另一个同事的客户也看起了她看上的那个商铺后，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下午演那一出戏只是为了压低租金，如果真的被别人租去了，那么自己的一番表演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里，张蓁蓁终于沉不住气了，开始主动询问牟天宇另一个客户的情况。
挂断电话后，张蓁蓁把手机还给张凡，同时丧起个脸说道：“小凡，我们看起的那个铺子被另一个人看上了。”
“他刚刚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
“嗯。”张蓁蓁连忙点头，又叹了一口气。“他也想拿到提成，所以就悄悄打了过来，让我先下手为强。”
“你怎么想的？”张凡盯着张蓁蓁问道，他心中倒是有了几分了然。
无外乎是那个销售员虚构了一个客户来逼定张蓁蓁，这是销售人员惯用的套路。
不过他也不准备提醒张蓁蓁，反正那个商铺他们是会租的。
张蓁蓁将苹果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默然了十余秒钟后才扬起脑袋看着张凡。“我们明天早上就过去签合同，并且刚刚他也告诉我，他同事的客户已经把租金谈到了19000。”
“我觉得也可以。”张凡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租金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张蓁蓁又把苹果笔记本电脑重新放在膝盖上，主动说道：“不过我明天也不会立马就签，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把租金谈到18000来。”
“这些事情以后你都是你做主，我们第二家店、第三家店都会开在蓉城，那时候我肯定走不开。”张凡还是在培养张蓁蓁的自立能力，这种小问题他肯定是不会插手的。
“知道了。”张蓁蓁点点头。
她现在也多少明白了张凡的想法，今后“未来女孩”的大方向他会做出决定，具体的操作却是自己来执行。
见张凡转过身去做作业后，又重新用右手中指在键盘上一戳一戳。
她现在就只会这样打字，不过相比之前连键盘都不敢按，生怕一用力就坏了着实进步了不少。
等到听到客厅传来的关门声后，又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张凡书桌的抽屉里，然后走了出去。
卢静从今天早上回娘家吃学酒去了，张蓁蓁主动请缨做饭。
==
翌日，太阳十分热情的将它的伟大光芒依然毫无保留的倾斜在了大地上。
牟天宇早早就在路边等着，在看到蓝色保时捷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后，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车子刚刚一停稳，就主动帮着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同时对着张蓁蓁说道：“我那个同事的客户是中午来，你现在就抢在了他的前面了。”
张蓁蓁点点头，脸上却没有露出惊喜的神色。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左思右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人套路了。
“这个客户未免来的太巧了吧！”
于是早上出发前又找张凡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张凡笑着反问道：“那你觉得这个用19000元租下那个商铺亏不亏呢？”
张蓁蓁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我不知道。”
停顿了一下又用清澈的眸子凝视着张凡的眼睛，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过小凡你既然把我带到了万达广场，就说明你看好它，那我就相信是不会亏的。”
短暂的沉默。
张凡看着这个身高比自己高十公分，年龄大三岁的脸，踮起脚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说对了。”
随后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聪明，人家为了完成业绩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要我们不被他的套路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就行。”
张蓁蓁听着张凡的话，脑海里浮现出牟天宇那张看着老实又带着热情的脸，又想到了自己和朱令月打的配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三个撒谎鬼。”
看了一眼张凡，又把这个数字变成了四。
“明明是去陪自己的小女朋友，还撒谎说是为了锻炼我。”
张凡今天没有跟着张蓁蓁一起去签合同，只是在出发前叮嘱她。“签合同前一定要把合同每一页都拍照发给王佳佳，没有问题后在签订。”
也没有去见江澜清，尽管自从他回来后，江澜清和他聊天的字里行间左看右看，满满都写着“快来约我”四个大字。
而是来到了一家装修公司的门前，他要见一个人。
白雪的父亲。
白胜春早年教过几年书，和白雪的母亲安雅兰结婚后因为被丈母娘嫌弃，认为他教书没有前途，就索性辞职下海创业了。
然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教书真的没有前途。”
不过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商人，有了这一家规模不小的装修公司，但是从师范毕业的他还是自认为自己和那些粗鄙的暴发户是不同的。
至少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从《三国演义》到《战争与和平》，中外名著，基本都有。
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看书了，不过并不妨碍他把这些书摆放得整整齐齐，打理得干干净净。
白胜春认为自己是一个经商的文化人，并且还经常对人感叹。
“我其实最怀念的日子还是我教书的时候，我和我妻子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因此明知道张凡看起来就是一个学生，在听说他是来谈生意后，白胜春还是面带微笑的接待了张凡，并且亲自泡了一壶茶。
“这叫勿以客小而不尊重。”
当然白胜春的生意并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成功的，他纯粹是搭上了时代的顺风车。
张凡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黑色眼镜，露出和蔼笑容，有着几分书生气的中年人。
他知道他是白雪的父亲。
在高考后和白雪分手前的这段时间，每年过年两家人都会在一起团个年。
不过令张凡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对于白胜春并没有亲切感，反而像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茶水有些烫人，张凡小抿了一口后抬头望着白胜春说道：“我姐在万达广场租了一个263平米的商铺，想请你们白雪装饰公司帮忙装修一下。”
他是在张蓁蓁打电话告诉他合同已经签订后，才走进白雪装饰的大门的。
张凡不想扛起半节就开跑，这方面曾经的他出过丑。
“万一真的有一个客户，并且人家还先下手为强了呢！”
在那之前，他好半天的眯着眼睛，久久的注视着那若明若暗的白色的宋体字。
“白雪。”
078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我姐在万达广场租了一个263平米的商铺，想请你们白雪装饰公司帮忙装修一下。”
白胜春听到张凡这话后，脸上的笑容更之前相比，多了一分热情，少了一分应付。
又主动站了起来对张凡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这就去你姐的门市去看看？我有车。”
因此不知道张凡的姓名，白胜春还打了一个结巴。
“张凡，我叫张凡。”张凡在念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用了强调的语气，而这好像是他身体的条件反射。
“你看起来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我以前也是老师，看你们这般大的年轻人都像是我的学生。”白胜春笑着说道。
“白......叔叔就这样叫我就是。”张凡的舌头也打结了，他差点直呼白胜春的名字，并且“叔叔”这两个字他是强迫自己喊出来的。
曾经被埋藏在淤泥中的记忆，当他只是一个名字和标签的时候回忆的时候会自动将他美化。
而当你刨开泥土让一切陡然清晰时，结果往往没有你想想的那样美好。
白胜春，白雪的父亲，一个脸上很少有着笑容又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他开着他的宝马车在路上遇到的是自己和白雪，他会停下来。
如果只是自己，即使两人确认过眼神他也会视而不见加速驶过，留下一个车牌号码，消失在蒙蒙雨幕之中。
张凡拿出手机给张蓁蓁打了一个电话。“姐，你不用派司机来接我，我坐装修公司老板的车过来。”
张蓁蓁挂断电话后一脸懵逼，她可不记得自己准备派司机去接张凡，明明是她和朱令月一起去接他。
白胜春一直细致的观察着张凡，衣着打扮看不出来什么，手机是他没有见过的牌子，并且连键盘都没有。
“山寨机？”
白胜春自己用的是诺基亚N95，买成一万出头。
不过在他听到“司机”这两个字后，脑子里自动把“山寨机”换成了“我不知道的高科技产品”。
来到自己的宝马5系前，又主动帮张凡打开了后排驾驶室的门，有些自嘲的说道：“车子不怎么好。”
“不了，白叔叔，我就坐副驾驶。”张凡把后排车门关上，主动坐到了副驾驶上面。
也许是阳光将座椅烤得发烫，张凡坐上去的时候有点坐立不安，身体和精神都崩得紧紧的。
随后又慢慢放松了下来，熟练的将靠背调在一个舒服的角度躺靠在上面。
他老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以前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白胜春见于张凡这么有礼貌，对于张凡的这般自来熟反而觉得是人家没有见外。
只是如果有其他陌生人这样自在，他多半会心里不舒服。
空调的风吹散了车内的闷热，也让那一股玫瑰花的香水味变得不再是那么清晰可闻。
白胜春一边开着车一边主动跟张凡聊起天来，问的都是张凡的情况。
“你在哪里读书啊？”
“三中。”
张凡想了想才回答，主要是怕白胜春跟着家人吃饭的时候摆起了今天的事情。
如果白雪知道“未来女孩”是自己姐姐开的，肯定会跑过来看看。
而江澜清这几天跟自己聊天的时候，三句不离开。
“张凡你的门市好久开啊？我好无聊。”
到时候如果前来观摩的白雪遇到了正在店里的江澜清，绝对是会埋地雷的。
张凡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在走钢丝，因此未知风险一定要降到最低。
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就如同他过去回答白胜春的问题一样。
“偶尔走走钢丝也不错，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喜欢挑战极限的人呢？”
白胜春见张凡过了几秒才回答，以为自己是揭人伤疤了，笑着说了一句“三中也不错，我女儿就在三中。”后就开始专心开车。
与此同时汽车播放器里流淌出轻而哀的旋律和王菲独特的声音。
“......
我相信一切都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
张凡在心中默默跟唱，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有几天就要开奥运会了啊！”
白胜春这时候说道：“我本来今年想带着家人一起去京城看奥运会的，可是听人说门票难得买加上生意忙走不开就算了，女儿这两天还对我抱怨来着，那丫头十分喜欢看游泳和跳水项目。”
08的京城奥运会承载了这个民族的百年梦想，这个国家的人们也用前所未有的热情拥抱着它。
张凡记得那时候自己和父母天天守在电视机前，最关注的就是金牌榜，看到自己的国家又添一枚金牌会高兴半天。
后世即使在家门口举办的蓉城奥运会，张凡也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了。
倒是妻子李婉然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儿子，那个混小子老早眼睛就因为抱着手机而近视了。
“传奇。”
张凡在心中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两个字后，开始主动跟白胜春讨论起奥运会来，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导白雪的身上。
见张凡这样，白胜春更是乐意见到，哪怕他对奥运会了解很少还是绞尽脑汁，想到一点说一点。
张凡自动过滤他那些不靠谱的知识和八卦，什么国家为了举办奥运会花了5000亿的小道消息都说得有板有眼。
而是把话题转移到游泳项目上。
“白叔叔，你女儿会游泳吗？”
“会啊。”
听到这个回答，张凡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雪穿泳衣的画面，想想挺诱人的。
白雪=死库水。
江澜清=裙摆式。
张蓁蓁=比基尼。
在看到自己的蓝色保时捷后，张凡停止了讨论，指着它用随意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姐的车。”
白胜春小心翼翼地的自己的宝马车停到了保时捷身后一米开外的位置，他是知道这辆车的。
一辆他现在还可望不可及的车。
张蓁蓁和朱令月正坐在保时捷车内吹着空调聊天，见到张凡敲响玻璃后，赶紧下来。
张凡指着张蓁蓁说道：“这是我姐，张蓁蓁。”
在他正准备介绍白胜春的时候，白胜春已经抢先一步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张蓁蓁，脸上的肌肉差不多要挤到一起了。
“张小姐你好，鄙人白胜春，是白雪装饰的董事长，这是我的名片，很荣幸见到你。”
张凡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谦卑的白胜春，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079 这个世界美丽又残酷
张凡租的这个商铺空高有6.12米，至于这个数据准不准他也不知道。
他没有正儿八经的测量过，这个数字是销售人员牟天宇告诉他们的，拍着胸脯保证。
“差一公分找我麻烦。”
白胜春只看了一眼就提出来自己的建议。“你们这个门市完全可以隔成两层，下层空高3.5米，上层2.5米，这样下面部分看起来也空旷而上面那一层也不会显得低矮。”
张蓁蓁对于装修是一窍不通，这种事情张凡到有经验。
于是就是他跟白胜春热火朝天的讨论，张蓁蓁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到时候我们会把设计图纸发给你。”
听到张凡这样说，白胜春也不说帮忙设计了，只是心中有些遗憾。
“又要少赚一部分钱。”
现在装房子的，除了一部分有钱人和赶时髦的年轻人，是很少有人专门请设计师的，大都是该怎么装就怎么装，还有好多人材料都是自己购买。
前者利润大，后者只能想办法东抠西扣。
白胜春本来以为张凡他们需要自己帮忙设计，所以才这么卖力的东指西点提出自己的建议，不曾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亦或者说看不上。
张凡把白胜春脸上的黯然瞧在眼里，他这番表态倒不是故意针对白胜春。
“让你曾经看不起我。”
张凡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记仇，再怎么说他也是白雪的父亲，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而是他准备聘请专门的设计师来设计，因为“未来女孩”的所有专卖店都会是统一的装修风格。
不过白胜春很快就把自己失落的情绪隐藏了下去，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开始和张蓁蓁正式谈论装修合同的问题。
当他听到张蓁蓁说将来会在蓉城开几家同样规模的店，再是山城，然后是西南，最后全国的人口过六十万的城市都要有“未来女孩”的专卖店后，心中的低沉之气突然一扫而空，反而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张蓁蓁说的全国白胜春觉得不现实，但是蓉城加山城他还是觉得能够实现的。
毕竟年纪轻轻的就能拥有几百万的豪车，并且还专门配了司机。
想到这里，白胜春的态度比之前更加热情了，又开始指着空旷的门市比划起来，提出自己的建议。
尽管你不需要我来帮忙设计，但是我可以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卖个人情啊！
张蓁蓁悄悄对着张凡眨了眨眼睛，后者无奈的笑了笑。
她是把自己给她画的饼，依葫芦画瓢使用在了白胜春身上。
就这样白胜春大半个上午的嘴都没有停歇过，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教书的岁月。
张凡见张蓁蓁全神贯注的在听，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学这些没有用，将来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多多益善。”
张蓁蓁很快就回了过来，她已经学会使用九宫格拼音输入法了。
时间来到正午，张凡看着白胜春干枯的嘴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
张凡：“白雪，天气这么热出来游泳吧！”
我是可爱的小鲨鱼：“不，我不会。”
张凡：“我会啊！我可以教你。”
我是可爱的小鲨鱼：“游泳池的水太脏了。”
自己在调戏人家的女儿，再怎么也要买一瓶给他止止渴，于是走出去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或者卖水的摊子。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毛都没有。
张凡这算是体会到了在沙漠里抱着金子买水的感受了。
倒是朱令月跟了出来，直接打开保时捷副驾驶的门，弯腰拿了三瓶矿泉水出来。
“早上买了放在车里的。”
“谢了。”张凡接了过来，又问道：“你呢。”
朱令月又弯腰拿出半瓶矿泉水，长灌了一口才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白雪最后一次游泳还是小学五年级，如今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发育了，她是怎么也不肯跟着张凡一起去游泳的。
“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才不干呢，肯定会被吃豆腐。”
见张凡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手指在床单上画圈圈。“臭蛋张凡，就不能不这么色咪咪吗，明明正常喊我出来玩就可以了。”
然后又把一个半人高的鲨鱼玩偶抱入怀中，小声问道：“小鲨鱼，我是不是还欠张凡一杯奶茶啊？”
“是的，白雪公主大人。”
“那我明天约他去人民广场玩好不好？”
“可是，可是，他前两天不是说很忙走不开吗？”
“哦，知道了。”
白雪瘪了瘪嘴巴，对着鲨鱼玩偶就是一顿乱揍，随后又轻轻抚摸她自己刚刚拳头打的地方，喃喃自语。
“他好久才有空哦，我暑假作业都做完了。”
这是白雪的母亲轻轻敲响了房门。“丫头，吃饭了。”
白雪把新买的鲨鱼玩偶放到一边，从床上躺了起来，来到餐厅看到餐桌上只摆放了两副碗筷轻声问道：“妈，爸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安雅兰勉强的笑了笑。“你爸说他中午要接待一个十分重要的客户，就不回来了。”
白雪看着母亲的笑容，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用说，只是小口的刨饭。
安雅兰给白雪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肉，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随后又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为了女儿自己哪怕当聋子和瞎子，也要维持住这个家。”
白胜春有些受宠若惊的从张凡手里接过矿泉水，赶忙说道：“谢谢。”
斯文的喝了几口水后，又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时间，抬头对张蓁蓁和张凡笑着说道：“马上都要到一点了，我知道一家饭馆味道不错，我们这去把饭吃了，我做东。”
张蓁蓁看了一眼张凡，见他轻轻点头后就答应了下来。“那麻烦白老板了。”
白胜春的宝马车开在前面引路，张凡的保时捷跟在后面。
张蓁蓁一上车就想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但是看了一眼朱令月后又选择发短信。
“小凡，你跟这个白老板认识？”
“他是我同学的老爸。”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关系很好。”
张凡自然是不会实话实说的，自己堂姐可是跟江澜清以姐妹相称，万一她打抱不平呢！
还有一点就是不管是主观还是潜意识里，张凡都不想破坏自己在张蓁蓁心中的完美形象。
被人一脸崇拜的看着，还是一个大美女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实，张凡自然不可能坦白自己是想脚踏几只船的人渣。
宝马车在一家土家菜的餐厅门前停了下来，白胜春笑着介绍道：“我经常来这家吃，味道很巴适。”
找个位置坐下后，又把菜单递给张蓁蓁，张蓁蓁接过菜单转手放在了张凡的面前。
张凡没有点菜，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隔壁那桌。
楚芳双眼朦胧，正低着头小声说着：“对不起。”
她的右脸颊上有一个很明显的五指印。
她身旁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面用手用力拍她的脑袋，一面跟面前三个光着上半身的纹身光头中年人笑着赔礼道歉。
“真的对不起，这孩子还小不懂事。”
其中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打了一个饱嗝后站了起来，用手揪住楚芳的脸颊。
“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吗？还敢一惊一乍，把汤泼到了桌子上。”
【求推荐票票，我不是文青只是中二。】
080 这就是正义的力量啊
尽管张凡此时怒火攻心，指甲刺痛了手心肉，他还是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这一切。
对面三个光头纹身大汉，自己只怕刚冲上去就会被KO掉。
张凡承认自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这种行为也可以用人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这个理由来自我安慰。
白胜春此时这注意到了这一幕，于是刚刚坐下去的他又重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张蓁蓁说道：“旁边有一家农家菜也不错，我们过去吃吧！”
“好。”张蓁蓁点了一下头，同时拉住张凡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
朱令月本来想上去打抱不平的，只是她看了一眼张凡和张蓁蓁后，就只在心里骂了一句。
“三个垃圾。”
张凡将视线从楚芳的脸上收了回来，对着张蓁蓁笑了一下，也起身站了起来。
老板娘看见白胜春这个老顾客要走后，赶紧小跑了过来，对着白胜春半鞠躬道歉。“白老板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来我请客。”
“没事，理解。”白胜春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打定注意以后不会来这家了，今天让自己这么没有面子。
老板娘虽然知道白胜春是客气话，还是把他们一行人送了出去，笑着挥手。“慢走啊！下次再来。”
回头的时候脸立马跨了下来，恨恨的看了楚芳一眼。“这个死丫头，等下收拾你，又没有少块肉，这么大惊小怪的。”
然后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对着三个光头纹身大汉赔笑道：“刚刚真的对不起，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此时坐着的两个人这时候也笑了起来。“还是老板娘你懂事。”
他们本来就是来故意闹事，有人嫌弃这家店的生意太好。
见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想收手了，闹大了惹来警察也是桩麻烦事。
楚芳是看见张凡了的，所以才把头垂得那么低，不想让张凡认出自己。
只是当她看到张凡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出去后，虽然心里理解张凡，嘴角有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楚芳，你在期待什么呢？你就是被欺负的对象，不管是学校还是在这里。”
随后她眼睛又有了光彩。
“不，在学校张凡帮了我一次。”
然而这只是回光返照，当她看到张凡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眼神陡然就黯淡无光。
在面前的男人又用手拍自己脸颊后，立马小声说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白胜春走在最前面，隔壁这家店今天的生意要好上了许多。
张凡在张蓁蓁坐下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姐，我去上个厕所。”
“你不要多事，这种事情管不过来的。”张蓁蓁按住了张凡的手。
“会的。”张凡笑着保证，然后走了出去。
111是一个简单好记的号码，张凡熟练的拨通了。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站在炙热太阳下的张凡，看着身处阴凉处低着头的楚芳，在电话接通后立马说道：“警察叔叔我要报警，有人喝酒闹事猥亵学生。”
“嘟嘟嘟......”
张凡看着自己的手机，高高举了起来，终究没有砸下去。
不是舍不得钱，而是重新买一部挺麻烦的。
张凡长吐了一口气后，咳嗽了几声开始练习发音。
“你好！我是美国人，是一名记者，我刚刚在你们光明市看见有人猥亵少女，我要报警。”
张凡反复念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重新拨通电话。
“你这个发音还是不像外国人。”突然一个陌生的外国女子的声音在张凡身后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张凡转过头来，正看见张蓁蓁和朱令月站在自己身后。
朱令月伸出手对张凡说道：“让我来吧，我跟一个美国人渣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一点口音。”
张凡把手机递给朱令月，同时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这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张蓁蓁揉了一下张凡的头发。“是你刚刚打电话太专注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也在那一桌。
三个大汉兴高采烈的喝酒划拳，一个女孩弯着腰在地上捡起破碎的瓷片。
瓷片洁白明亮，十分显眼。
朱令月咳嗽了一声后，先是把张凡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是美国《纽约时报》的一名记者，我刚刚在你们光明市看见有人强制猥亵少女，我要报警，如果不能解决我会把这条新闻发回国内，大概明天就能登上报纸。”
朱令月还准备夸大一下效果，只不过她却突然发现手中的手机不见了。
萧峰难得休了一天假，于是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出来吃饭，未曾想到却瞧见这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
哭不出来。
也笑不出来。
萧峰拿过手机举在耳边，声音大了起来。“我是萧峰，让李文载马上带人过美食城来，在一家土家菜饭馆里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三个流氓在欺男霸女，我就在这里。”
萧峰挂断电话后，又把手机还给朱令月，同时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位姑娘，你刚刚这行为是报假警，是违法的。”
“知道了。”朱令月讪讪的笑了笑，不过心里还是不服气。
“不这样说，你们刚刚早就把电话挂断了。”
萧峰仔细打量了一番朱令月，刚刚模仿外国人的口语挺逼真的。
随后把目光移到张凡身上，谁叫自己女儿正在对着这小子挥手呢。
最后对着两人教育道：“这种事情你们没必要说自己是外国人，这种思想不好，万一被挂了电话你们可以说自己是《蓉城日报》的记者，这种也有效果，我女儿初一那年就是这样的，还拿了个见义勇为奖。”
萧月用手扯了一下自己老爸的衣服，有些害羞。“爸，都是陈年烂芝麻的老事了，就不要提了。”
张凡尽管心里很想吐槽。“这也是报假警吧！”
脸上还是笑着答应。“知道了，警察叔叔。”
萧峰十分满意张凡的态度，又打量了他几眼，忍不住问道：“你和萧月是同学？”
张凡还没有回答，萧月就抢着回答了。“他是我同桌的男朋友，还是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件事就是他帮的我。”
萧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刚刚见自己宝贝闺女对张凡这番热情，还以为自己女儿喜欢他呢。
又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你这小伙子的品德不错，现在像你这样做好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也这样觉得，像萧叔叔这样的人也很少见了。”张凡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萧峰的夸奖，并且小小拍了一个马屁。
张凡没有说“像萧叔叔这样的警察”，说了就是打脸。
然后又指着楚芳说道：“那是我同学，所以我才这么着急。”
“未成年啊！”萧峰点了点头，侧头对自己女儿说道：“你跟你妈先进去吃饭，我等下就来。”
又对张凡一行人说道：“你们也去吃饭吧，这里我来解决。”
“不需要证人吗？”张凡疑惑道。
萧峰看着张凡笑了一下。“不需要。”
尽管萧峰最开始的声音威严满满，这个笑容也将他的威严尽数散去。
周大金，周大银，周大钱三兄弟这一顿饭可谓是吃的饱饱，喝得尽兴，意气风发。
这种被人敬畏和害怕的感觉真不错。
周大金最后拍了一下楚芳的脸颊，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小姑娘，出来当服务员被客人吃豆腐那是正常的，周哥我今天是给你上了一课。”
周大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这不让你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社会的残酷。”
楚芳向后小退了一步，然后就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
只是周大金的右手刚刚抬起就被人死死握住了。
“警察，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正义的力量。”
萧峰的怒目而视，如不动明王。
同时他的声音又透露出无尽的威严。
周大金看见只有萧峰一个人就想逃跑，开始用力挣扎。
萧峰一不留神就被他挣脱了，并且摔倒在了地上，同时上衣“噗呲”一声也被撕烂了。
好在李文载带着三名警察及时出现堵住了准备逃跑三人的去路。
萧峰拍了拍屁股，大口的喘气对李文载说道：“这三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强制猥亵，影响极其恶劣，并且拒捕和袭警，我也回局里，我怀疑他们三个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黑社会团伙，一定要严加审问。”
“我知道了，萧队。”
081 深海中的星星
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白胜春之前是看客，现在又是看客。
在看到这三个纹身光头大汉垂头丧气的被押解上警车后，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这就是恶有恶报。”
对于这三个打扰自己谈生意的人，他也是打心底里厌恶。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后，立马附和了起来。
“就是，我先去一进门就看到领头的那个光头手直往这姑娘身上摸，她两手端着汤躲也不好躲，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也看见了，那三人太不像话了，简直是畜牲不如，这姑娘才多大啊！”
老板娘这时候也一抹眼泪。“我本来想上去制止的，但是我一个妇人家有什么办法呢？还被人家吃了霸王餐。”
如果可能，她只想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好意思说，看见那场面转头就走了，不带犹豫的。”
只是想到自己要做生意，这些人都是她的老顾客，得罪不起就算了。
随后又假惺惺的对楚芳问道：“他们刚刚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楚芳的耳朵突然又有些失聪，只能听见四周“嗡嗡”的声音，因此没有回答老板娘的话。
萧峰扫了一眼围观人群，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人家小姑娘脸皮薄，别说了。”
在他开口后，这些人就重新回归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老板娘试着问道：“警察，那几个人能关多久？”
“这个看法院。”萧峰不愿意多说。
老板娘“哦”了一声，也不想着讨要那饭钱了，就当破财免灾。
萧峰带着楚芳朝着一辆贴着警牌的丰田普拉多走去，上车后侧头对她说道：“这次是你同学帮忙报的警，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要自己学会报警，而不是默默忍受。”
楚芳轻轻点点头，透过车窗玻璃回头望了一眼站在正看向自己的张凡，用只能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
她跟张凡很少说话，两人的关系只是同学，而张凡这一次又帮助了她。
白胜春见到普拉多发动后，笑着对张蓁蓁和张凡说道：“菜已经开始端上来了，我们这就进去吃饭吧！”
萧月这时候也对自己的母亲瘪起嘴巴问道：“妈，我们还继续点菜吗？”
钱丽君看着萧月轻摇了一下头。
“算了，回去随便吃一顿，下午我去菜市场买点菜，晚上叫你爸早点回来。”
“哦。”萧月点点头。
又对张凡挥手告别。
“张凡，再见。”
“再见，有空一起玩啊！”
张凡笑着挥了挥手，同时在心里说道：“谢谢。”
如果不是萧月的父亲及时出现，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现在这般圆满。
===
今天中午这家农家菜餐厅的生意很好，可是不知怎么老板却有些心不在焉。
在给张凡这一桌上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汤泼在了桌子上。
白胜春看着撒得一桌汤水和野山菌，这时连他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只觉得自己今天是走了霉运，连饭都吃不安逸。
他也不让老板收拾桌子了，抓起一叠纸巾擦了擦自己被汤水打湿的裤子后站了起来。
“老王后面的菜不用上了，这里的好多钱？”
又对着张蓁蓁说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再换一家吧！有一家......”
“白叔叔，今天就这样了，你等下回去拟订一份详细的报价合同，明天我们看了没有问题就可以签订。”
张凡的前半句话让白胜春仿佛身处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全身都是压力。
后半句又突然把他提到了珠穆朗玛峰山巅，呼吸都变得困难。
“好，我一定会给你们最便宜价格。”白胜春的脸上像是带着高原红，十分激动的说道。
既然需要在饭桌上谈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白胜春是彻底不在乎这顿饭是不是能吃成了。
看人家姐弟这阵势，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的价格与质量让他们满意，这远比几顿饭局来得重要。
与白胜春分别后，张凡看着班级群里楚芳的企鹅头像，没有上线。
楚芳是没有手机的，就是她的企鹅号也是在计算机课上同学帮忙申请的，所以张凡的这段话注定她要开学以后才能看到。
这时的她正跟自己的父亲坐在警察局走廊上的凳子上。
楚胜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搬砖工人，见自己女儿没有实质上受到伤害后就不愿意多事，就拉着楚芳要离开，也不做笔录了。
萧峰看见他这样，也明白他的想法，大概是怕对方事后报复，于是就主动说道：“周大金三兄弟是累犯，并且他们刚刚也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性质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这次至少要关个三五年，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让自己女儿白受委屈是不是？”
楚胜国听到萧峰这样说后，又拍了一下楚芳的肩膀。“闺女，你还是跟警察去把笔录做了吧！”
即使楚胜国同意让他女儿做笔录，萧峰脸上却没有笑容。
他明白虽然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对面前这个女孩心里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甚至可能改变她的人生。
但是对于周大金三兄弟来说如果没有其它犯罪，也就是关几天了事，对于他们来说这点惩罚微不足道。
“这就是法律上的小恶，现实中的大害啊！”
萧峰作为一名老警察，对于这种问题也只能在心中叹一口气。
很多时候加害者受到的处罚和受害者受到的伤害从来从来就不是对等的，而且它们也不能对等，因为这样才合理。
这三人此时最高兴的还是楚芳，她只知道那三个欺负自己的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正义和公平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只会选择忍气吞声的她，第一次在警察局里详细的把当时的过程重述了一遍。
等到她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空还是那般湛蓝，跟张凡身后那辆好看的汽车一个颜色。
张凡手里提着一大袋肯德基全家桶，见到楚芳后笑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打不赢那三个人，就只好报警了。”
楚芳也笑了起来。“没关系的。”
当时那么多看客，她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帮助自己，哪怕是出声呵斥一声也好。
当她看见张凡后，尽管她不希望张凡认出自己，可心中也有一丝幻想。
“他如果能帮我就好了。”
所以当张凡什么都没用做，转身离开的瞬间，那一刹那楚芳耳朵突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整个人都放佛处在地理书上描述的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四周一片漆黑，强大的水压让她整个人都支离破碎，好像随时都会被湮灭。
而当萧峰出现后，她才能够呼吸，看得见在深海中闪烁的星星。
微亮却永远不会熄灭，它的光线也不会被漆黑的海水所吸收。
楚芳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太阳，它的光芒是这样炙热，让她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小声对张凡说道：“谢谢。”
说完她又转身朝着警察局跑去，她还有要感谢的人。
张凡急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等等，你把这个带给萧叔叔他们，填饱肚子干活才不累。”
【其实昨天就写好了，然后不满意，今天把后半场删改了重新发，这更是昨天的】
【在我的小说里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082 楚芳一家人（求推荐票票）
天气预报今天的温度是39摄氏度，下午这段时间更是尤其闷热，滚滚热浪肉眼可见。
楚芳很快就从警察局出来了，张凡看着她空空的双手吐了一口气。“里面那个小袋子是给你的，我刚刚忘记拿出来了。”
“没事，萧叔叔他们因为我现在都还没有吃饭的，我现在也不想吃东西。”楚芳轻声说道。
她刚刚经历那种事情，哪怕肚子空空也吃不下去饭。
说完举起右手依次对着张凡、张蓁蓁和朱令月挥手告别。
“拜拜。”
然后又向着张凡露出笑容。
“张凡，今天谢谢你。”
做完这一切后扭头对站在一旁，正用草帽扇风父亲说道：“爸，我们走吧！”
张凡只在太阳下晒了片刻，眼睫毛上就已经挂满了汗珠，腌的他眼睛疼，眯起双眼眺望了一眼空空的大马路对着楚芳说道：“这里也没有公交车，要不我送你们吧，反正顺路。”
楚芳轻摇了几下头。“不用麻烦了，我们家就在这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
她的父亲是直接从工地上赶过来的，衣服上全是火砖灰，每次回家进门前都要先抖一抖。
在看张凡家这个一看就是很贵的汽车，楚芳还是觉得自己不要麻烦人家了。
这时楚胜国抬头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又想到自己家的位置，并且他还要回火砖厂的就对楚芳说道：“女儿，你就坐你同学的车吧！我等下直接坐公交车去厂里。”
见楚芳的父亲都开口了，张凡直接拉住楚芳的手腕，打开后排车门要把她推了上去。“都是同学，就别这么客气了。”
楚芳对张凡拉着手不好挣脱，加上她觉得自己再拒绝就是真的见外了就顺势坐了上去。
楚芳坐上去后，张凡又对着楚胜国说道：“楚叔叔，你坐副驾驶指下路。”
楚胜国赶忙摆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我这一身的灰就算了，这火砖灰粘在座椅上特别难弄干净。”
“没事，反正我今天要洗车，再说了问路也麻烦。”
张凡都这样说了，楚胜国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拒绝，就只好答应。“那麻烦小弟儿了。”
不过在上车前用力拍了拍裤子和衣服，发出“啪啪”的响声，细小红色的火砖碎屑在光线下格外的显眼。
上车前还准备把绿色塑胶鞋子脱下来，不过被张凡制止了。“楚叔叔，你再这样我真不好意思了。”
楚胜国尴尬的笑了笑，用力在马路沿子上摔了几下鞋子后才重新穿上，指着那一堆碎泥块说道：“鞋子底上全是泥。”
最后坐上去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地只坐了不到半个屁股，那个草帽被他垫在屁股下面，整个人的身体绷得笔直。
张凡看见这一幕，又瞧见楚芳的目光从她父亲身上收回后，也是如坐针毯的模样。
在他关上车门后，更是两个膝盖紧紧并在一起，双手放在上面。
张凡看着楚芳脸上勉强的笑容，那不是曾经的他，因为那个他也比楚芳更加的自信。
大概是他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老师的缘故吧！
===
楚芳的家在光明市的边缘，原来的老水泥厂附近，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
水泥厂已经破产了，只有那高耸的三根灰色烟囱起着灯塔的作用。
“我家就在中间那个烟囱前面一点点。”
水泥厂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楚芳他们家的小区也是那时候修的。
即使把繁华的蓉城除去，这里相对于光明市而言也能算上另一个世界。
道路两边的空地上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巨大的树荫挡住了他们头上的烈日。
微风拂过，一丝凉意袭来。
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取代了汽车急促的喇叭声，楼与楼之间的电线上一群麻雀整齐的排列在上面。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定格，也可以说它们被遗忘在了角落，就连时间也不曾注意到。
楚芳从坐到车上后就在纠结等下要不要邀请张凡去自己家里坐一坐？
到了这时她还是决定不喊了，于是对着张凡挥了挥手。
“今天谢谢了，开学见。”
只不过张凡没有说“再见”，而是对着楚芳笑着问道：“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喝口水？”
楚胜国瞪了楚芳一眼。“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厨房里有一个西瓜，等下你划了请你同学尝尝。”
父亲的话让楚芳回过了神来，赶紧说道：“知道了，爸，那我带同学上去了。”
楚胜国挥了挥手。“你顺便把稀饭煮起，切一个红苕放在里面，今天这么热。”
楚胜国说完就重新把草帽戴在头上转身走了。
“你爸不回去？”
“他还要去火砖厂上砖，那里是按车给的钱。”
阳光从西面照进楼梯间，有光线的地方细微的灰尘在跳跃舞动着。
但是张凡知道，在阳光不曾照到的空间里，这些灰尘依然存在。
朱令月和张蓁蓁走在最后面，朱令月看到一层楼梯转角处摆着一个鸡笼子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家人有没有公德心啊？在公共楼梯间喂鸡子。”
楚芳这时候回过头来说道：“是一个老人喂的，大家都说过几次，她不改也没有办法。”
楚芳的家是在四楼，她家这道生锈的铁门跟这幢楼的年龄一样老，打开锁后需要用力拉才能将门拉开。
房子看上去不大却显得十分空旷，主要是没有什么家具。
电视机，电风扇，几个掉漆木椅子和一张圆形的红色餐桌，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小物件了。
楚芳对回头对张凡他们笑着说道：“随便坐坐，我去给你们划西瓜，很甜的。”
她现在的心情不错，主要是因为张凡是她第一个请到家里来玩的同学，中午那件事仿佛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张凡抬头盯着贴在白色墙上的奖状，大都是楚芳和楚红这两个人的。
奖状的中间是一家全家福，楚芳三姊妹和他们的父母。
全家福上面的奖状已经褪色了，看的出来有些年头。
“光明市水泥厂先进工人奖。”
“五一劳动模范奖。”
张凡小声的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我爸和我妈原来就在水泥厂上班，后来下岗了，这房子就是那时候厂里分的。”
楚芳拿着两片西瓜走了过来，把其中那片看起来厚的递给张凡后说道。
指着全家福上面最小的那个男孩说道：“我弟儿，下学期读三年级，放假了一天到晚就看不见他的人。”
又指着搂着她肩膀的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说道：“我姐，在粤省打工，平时过年才会回来。”
说到这里楚芳停顿了一下，声音小了起来。“不过她前年和去年没有回来了，现在我爸妈也联系不上她。”
楚芳的姐的模样比楚芳好看一些，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旋。
最后楚芳指着抱着他弟儿的妇女说道：“这是我妈，以前也是工人，后来腰杆受了伤不能使力，就出门捡一捡塑料瓶子。”
说到这里她有些咬牙切齿。“本来我妈能去扫地的，结果被人挤下去了。”
张凡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楚芳介绍，这丫头大概是把他当成警察了。
咬了一口西瓜，确实很甜。
“瓜籽就吐在地上就是，我等下扫。”
张凡瞧了一眼脚上干净的水泥地面，将嘴里的西瓜籽吐在了手里。
刚刚四颗。
083 同一个信息，同一个期待
万达广场那块巨大的外屏上播放着京城奥运会的宣传片，白胜春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对着张凡说道：“还好你提醒了我，我已经让人把广告牌里面的LED灯重新更换成新的了。”
他如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合同，此时正在指挥几个工人先行把一些装修必要的东西搬入到张凡的商铺中。
白胜春想着给张凡留一个好印象，他还期待着自己能拿到“未来女孩”以后的店铺装修合同。
装修也是一门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行业，有些地方即使工人做工偷点懒，检查的时候也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这一次白胜春不打算睁一眼闭一眼选择“双赢”了，而是决定这家店铺的装修一定要自己亲自监督，时时盯着。
他今天特意把张凡喊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的诚心。
“你看，我都亲自来督工了。”
通过昨天签合同的观察，白胜春发现面前这个年龄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人才是拍板做决定的人。
他那个姐姐看到自己的报价后本来还有些犹豫，看样子是准备货比三家。
但是在这个少年说了“就这样，我相信白叔叔”后，就立马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白胜春也自认为这价格是他能给出的极限，他当时虽然有一股想着敲一笔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决定眼光放长远点。
细水长流才是经营之道。
“我就是被白叔叔公司招牌上的‘白雪’两个字吸引了，看见它们坏了就顺口提醒一句。”
张凡将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又主动说道：“我姐已经在蓉城找到设计师了，等设计图出来后白叔叔你们就可以施工了。”
张蓁蓁昨天签完合同后就出发了，对张凡父母说的是要回家拿录取通知书。
其实录取通知书就在她背包里保管得好好的。
===
下午三点，张蓁蓁从蓉城回到光明市，跟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留着长发的中年男子。
“你好，我叫文雅男。”
文雅男伸出的右手，他其实这趟来的目的除了实地考察就是还想见见张凡。
这个能的说出“只要改动超过百分之三就不算抄袭”的无耻之人。
张凡看着文雅男白皙修长的手指，又看了看他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然而当他视线移到了文雅男粗矿的中年大叔面容上后，顿时就不想握这个手了。
只是想到对方在蓉城设计圈中也是小有名气，这是朱令月吹嘘的，并且是大老远专门从蓉城过来。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于是他还是不得不微笑的握住文雅男的手，心里想着碰一下就立马松开。
然后他的右手就挣脱不出来了。
“幸会幸会。”文雅男一边紧紧握住张凡的右手，一边笑着说道。
他刚刚可是把张凡的不情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混小子，一定在心里把我想歪了。”
同时他还想教训一下这个不把设计师放在眼里的小屁孩，居然叫他直接带着相机去优衣库拍照。
虽然最后文雅男还是妥协了，老老实实的答应只在优衣库设计基础上稍加改动。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对不尊重艺术的人低头，只是暂时被钱压弯了腰而已。
好在文雅男很快就松手了，毕竟张凡是张蓁蓁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罪了甲方到时候受罪的是自己。
张凡在文雅男松手后，立马将手放在了后背，此时的他十分无语。
平时只有他吃别人豆腐的分，没想今天被别人吃豆腐了，还是一个油腻中年男人。
只不过张凡多想了，人家文雅男虽然听名字像是一个女生，看背影也像是一个女生，可是他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大老爷们。
娃儿都在读小学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打扮？
只是为了让客户认为他是一个艺术家。
这年头搞艺术的，总是那么荒诞不羁。
女的像男的，男的像女的。
“回家后一定要洗半个小时的手。”张凡在心中告诉自己，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不过当他看到白胜春跟自己一样，也将右手放在后背用力搓动手指后，心里又好过了不少。
至少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被恶心了。
文雅男在自己重新测量了一遍商铺的各项数值后，就开始了他的设计之路。
一边看着优衣库的照片，一边临摹，同时还不忘在其中掺杂一些自己的私货。
虽然抄袭是最简单轻松的工作，不过当他真的开始设计后，心里还是想把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描绘出来。
至于之前给张凡那“只需要你改动百分之三”的话早就被他抛在的脑后。
当然他也有考虑到后路，如果他们不同意，到时候拿出B方案就是。
A方案是为了挥洒自己的梦想。
B方案是应付了事，同时赚取金钱。
最后，他的设计图除了布局是照搬优衣库，其它的地方基本都看不出优衣库的影子了。
张凡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看了一眼照片，忍不住对文雅男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只保留了百分之三吧？”
文雅男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保留了百分之三十。”
又立马替自己解释起来。“优衣库是既有男顾客也有女顾客，而你们这个是女性专卖店，肯定不能生搬硬套。”
张蓁蓁这时候也在旁边说道：“小凡，我觉得文老师设计的比照片里的更好看。”
听到张蓁蓁这样说，张凡重新对比了一番，他个人还是更喜欢优衣库那样简约清新的风格，而不是文雅男设计的时尚轻奢风。
“难道是因为我是直男，所以欣赏不来？”
想到这里张凡赶紧在心里给自己自我催眠。
“你是一个倾国倾城无敌可爱的绝世美少女。”
在这样反复默念了一分钟后，张凡捻起一个兰花指重新看了看文雅男的设计图。
别说，还真是让她有几分喜欢呢！
张蓁蓁看着张凡的兰花指，又想到了那一条天蓝色的裙子还在他房间的衣柜里静静挂起。
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突然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莫非小凡是骗我的？那条裙子不是他小女朋友的而是他自己的，他不想当我弟弟，而是想成为我的妹妹？”
随后她又立马摇了几下头否定了。
“不对，他不是这种人，不然怎么会色咪咪偷瞄自己胸口呢？”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不，为了工作的自我牺牲让张蓁蓁陷入了纠结之中，以至于甚至连他的问题都没有听清楚就下意识点头了。
张蓁蓁仔细回想了一遍和张凡相处的日子，觉得他还是想当自己弟弟的。
毕竟他可不是偷瞄自己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数不清了。
“对头，小凡刚刚肯定是模仿文雅男，以后得让他们保持距离，不能让他把我的小凡带偏了。”
张凡见张蓁蓁也同意了，就对文雅男说道：“那就这样。”
他这话在文雅男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谁说梦想不能当饭吃的，我这不就做到了。”
白胜春看着张凡给自己的设计图，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文雅男那一头齐肩的长发。
“怪不得人家才是设计师，我公司那个都设计的些什么玩意儿。”
他见多识广，倒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份设计图的非凡之处，就这对于空间的合理利用比得上蓉城的那家叫优衣库的服装店了。
白雪装饰公司，一名平头青年正在网上下载室内设计图，突然他打了一个哈欠。
“嘿嘿，不知道又是哪个美女在想我？”
回到家，张有为、卢静和张蓁蓁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奥运会开幕式，张凡也罕见的跟着他们一起守在了电视机前面。
08年京城奥运会的开幕式可谓是经典，张凡也想重温一遍情怀。
突然他连续打了两个哈欠。
“哪两个美女在想我？”
张凡一边在小声嘀咕，一边把手机拿出来，等待一件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挺无聊的。
只是下一秒，他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绷紧了。
只见他的两个企鹅号上都收到了一条信息。
“张凡，我在人民广场等你。”
同一个信息，同一个期待。
084 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虽然某位名人曾经说过：“时间就如同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但是世人只记得他的上一句，却忘记了他的下一句。
“如果是海绵里本来就没有水，不管你怎么挤也是不会出水的。”
张凡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这一次他没有说自己没有空，因为他现在确实有空。
不同于一般脚踏两只船的人会把时间错开。
这边告诉江澜清。“我马上就来。”。
另一边却在给白雪回信息。“明天吧！我现在被老妈逼着做作业。”
张凡却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不是他不想当时间管理者，而是有些时间是不能错开的。
就好比人民广场举行的庆祝京城奥运会的活动，过了这条街就没有这家店了。
只是自己只身一个人去肯定会分身乏术，这时候就需要用到僚机了，他们能够适当地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从而起到打掩护的作用，好让自己抽的开身。
瞅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的张蓁蓁，张凡很疑惑她为什么看一个广告都能看得这么起劲。
与其在家看广告，还不如跟自己出去嗨一圈。
于是张凡将手机拿在手里，侧头对张蓁蓁说道：“江澜清在人民广场等我们，我们现在过去吧。”
又对母亲卢静说道：“妈，晚上我跟堂姐就不在家吃饭了。”
“说得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家吃过饭一样？”卢静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张凡挥了挥手做出驱赶的动作。
“赶快走，别让小江等久了。”
张凡看到这一幕后十分心塞。
人家江澜清这还没过门呢，自己亲妈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他这个儿子反倒像是被充话费的。
还好父亲张有为的话让张凡确定，自己确实是他们的亲儿子。
张有为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张凡，同时说道：“你们三个好好玩，那边今晚应该蛮热闹的，市里面还专门请了人来唱歌。”
只是在张凡刚刚伸出手准备接过钱的时候，张有为又把这钱放回了钱包，然后将钱包重新放回裤子口袋里。
“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现在不差钱了，前天你妈帮你洗衣服的时候还从你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七百多。”
张凡讪讪的收回手，假装可怜。“爸，那是我最后的钱了，还被妈没收了。”
张有为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没好气道：“别给我演戏了，你堂姐都告诉说你现在不缺钱了，这钱还不如我留着买烟。”
“嗯？”张凡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自己身边居然出了一个叛徒。
电梯间张蓁蓁小声的解释道：“我不想让小叔那么辛苦，就说你你卖衣服赚了好几万。”
“我爸他信了？”
“嗯，他还以为我们卖得那衣服成本就一两块钱。”
“那他们居然不让我上交国库？”张凡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不是他记忆中的老爸和老妈。
曾几何时，自己的零花钱钱被他们卡得死死的，直到大学毕业工作后才放宽限制。
“大概是觉得你懂事了吧，不会再乱花钱。”张蓁蓁推着张凡的肩膀走出了电梯。
张凡抬头仰望月亮，认为张蓁蓁说得有理。
因为朱令月送文雅男回蓉城，张凡就顺势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多陪陪女儿，于是今天他久违了的又坐上了出租车。
上车后先给江澜清发去一条信息。“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马上就到。”
再给白雪发了一条消息。“今晚不好坐车，我现在走路过来。”
最后打开五班的企鹅群。“我、王灿还要白雪约在人民广场参加奥运会庆祝活动，有没有要报名参加的？我请客。”
平日里在班级群里最活跃的陈红，第一个响应。
“张凡，你这次期末考试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名，是该出出血了。”
她跟王燕也不对付，原因大概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王燕看着陈红的信息，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按了按，删了删，最后发出去四个字。“加我一个。”
对于张凡抢走自己的第一名，王燕发现自己没有她想象中难过。
也许这就是异性相吸吧！
有了两个女生带头响应，在加上班花白雪也在，邓宇文和李君宏这些男生也都踊跃报名了。
只要王灿是例外，他看着企鹅群的消息给张凡发去了一挑私信。“我现在在网吧呢！走不开。”
“来了我给你买一个月的矮子。”张凡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
“凡哥你不早说，我这就来。”
王灿看着自己键盘旁边的半瓶可乐，拿起就是一口灌下去，然后走到吧台。
“38号，下机。”
李杨看到群里同学们的讨论，只觉得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十分烦人，于是索性就把班级群屏蔽了。
不过最不开心的要属于白雪，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瘪了瘪嘴巴。
“臭蛋张凡，明明我只喊了你一个人。”
出租车要到人民广场的时候，张凡又给江澜清和白雪分别发去一条信息。
“你在哪个位置，具体一点。”
万一她们两人站在一起就麻烦了，听说美女是会不自动的相互吸引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要主角身边出现第一个美女后，后面出现的全部都是美女了。
“国旗下面，我旁边还站在一个女生，正在玩手机。”
“我滴娘亲呢！还好我多想了一步。”张凡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在心中唏嘘道：“当渣男真难啊！怪不得那些脚踏两只船的大都是异地恋。”
看到广场入口处一个中年妇女摆的移动小摊后，张凡灵机一动，给江澜清发去了一条信息。
“广场人口这里有一个人在卖福娃面具，蛮可爱的，你也来挑一个吧。”
“好，我马上过来。”
将手机放回裤子后口袋里后，张凡把火娃“欢欢”的面具戴在脸上对张蓁蓁问道：“姐，你现在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能啊，你是我的弟儿小凡。”张蓁蓁笑了一下，把绿娃“妮妮”戴在了脸上。
张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蓁蓁，即使戴着面具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身打扮和声音变不了啊！
“这可怎么办呢？”
江澜清是小跑的过来的，远远都对着张凡和张蓁蓁挥了挥手。
“张凡，蓁蓁姐。”
张凡看着江澜清这么远都能认出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085 穿阿迪达斯的少年
江澜清选的是福娃“晶晶”，戴上后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外面，漂亮的脸蛋隐藏在了黑白分明的熊猫面具之下。
“我现在就是国宝熊猫了，怕不怕？”江澜清双手背在身后，头轻轻地歪着。
即使张凡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妨碍他想象出她露出两颗尖尖虎牙的小恶魔的笑容。
“怕......才怪，你不知道我们这里人手一只大熊猫吗？亏得你还是蜀地人。”张凡拒绝配合江澜清的演出。
于是被他扫了性子的江澜清自然而然的就抬起脚准备要踢了他一下，只是这也被张凡躲开了。
“站住，我不用力，保证温柔的踢你，你不会痛的。”
“傻瓜才信你。”
张凡在前面跑，江澜清在后面追。
等到消失在白雪的视野中后，张凡才停下脚步，结果就是多挨了她一脚。
“不跑了啊？这是利息。”江澜清收回脚后，手叉在腰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熊猫面具已经被她移到了头顶。
这个动作让她的身体曲线更显婀娜，张凡吞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盯着她。
“如果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忍，那时候，嘿嘿。”
张凡还不知道他这个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短暂的沉默后，江澜清才明白张凡为什么笑得这么犯贱。
“不许乱想，不然我告诉你妈了啊！”江澜清露出凶狠的目光威胁道。
说完就将面具重新戴好，然后又踢了张凡一脚，没好气道：“张凡，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色狼了。”
“唉，我也发现了。”张凡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好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其实也想当柳下惠，奈何美人太漂亮。”张凡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江澜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又踢了张凡一脚。“就你喜欢说实话。”
张凡这时候突然讨厌戴上面具了，因为他看不见江澜清此时的笑容。
张蓁蓁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走了过来，她刚刚看见江澜清和张凡的你追我赶陡然觉得自己老了。
“都成年了。”
于是就买了一个棉花糖缅怀她逝去的灰色青春。
“蓁蓁姐，我也要吃一口。”江澜清察觉到自己的脸颊不再是刚刚那般火热后，就重新将面具移到了头顶，对着张蓁蓁撒娇道。
张蓁蓁将棉花糖举到江澜清的嘴巴边上，后者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张凡环视了一圈四周，没有瞧见认识的人后取下面具，趁着江澜清不注意，学着她那样在她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
只是他没有跟着说那句话，歧义蛮大的。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在江澜清即将发飙之前已经先一步甩开她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自己玩玩，我去买水，口渴了。”
==
人民广场旁边的一家阿迪达斯专卖店，张凡给自己挑了一身行头，也不砍价。
他身上这套衣服江澜清已经十分眼熟了，隔老远都能认出来。
“我也不砍价了，我换下的衣服你们帮我保管好，等下我来拿。”张凡从试衣间出来后对着营业员大气的说道。
作为一个不讲价的顾客，就要霸气侧漏。
营业员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说得我们好像能讲价似的。”
不过这只是她的心里话，表面上还是面带微笑，热情的说道：“好的，帅哥。”
就冲“帅哥”这两个字，张凡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那高高撑起的白色衬衣，他不由得想到了陶瑶。
那个胸大还有脑，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汇报情报的内奸，同时还顺带指出郑大风管理企业的不合理之处，并且提出自己的意见。
“只可惜未来女孩是女装专卖店，不然就可以把她挖过来。”
全新打扮的张凡从阿迪达斯专卖店出来后，又来找到那个卖面具的中年妇女。
“老板娘，给我来两套面具。”
“十元。”
中年妇女对于张凡有印象，毕竟之前还带着两个十分漂亮的女生来买过面具，留着长发的那个女生更是好看得不像话。
“两套，十个。”张凡重新说了一遍。
“五十。”
中年妇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在旁边的娃儿已经坐在地上打瞌睡了，早点卖完也好早点回家。
白雪看着张凡带着福娃“迎迎”的面具走过来后，立马迎了上去，对着张凡就是一通抱怨。
“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开幕式已经开始了。”
张凡这才注意到大屏幕正在播放鸟巢内的画面，赶紧解释道：“主要是没车，我这一路小跑过来的。”
说完还把面具取了下来，让白雪看清自己额头的汗水。
“哦。”白雪轻轻点点头，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张凡。“擦擦汗吧，眼睫毛都是汗珠。”
李君宏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后悔参加这个活动了。
“狗日的张凡，怪不得又这么大方，原来是为了在我面前秀恩爱，好让我放弃。”
李君宏是越想越气，最后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张凡，喊我们过来不会是为了给你打掩护吧？”
“当然......不是。”张凡笑着说道，只是他舌头又打结了。
“妈的，差点实话实说了。”
又把福娃“贝贝”面具递给白雪。“我记得你挺喜欢鱼的。”
“你还记得啊？我就是入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白雪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小声说道。
王燕看着白雪扭扭捏捏的样子，在心里鄙视道：“做作，故意在张凡面前装可爱呢。”
走了过来白了张凡一眼。“喂，你不会把我们都忘记了吧？”
“当然.......没有。”张凡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举着手里的面具小声喊道：“大家今晚随便玩，我买单。”
“你那钱还没有花完啊？”邓宇文走过来拿了一个火娃面具戴在脸上。
他的脸有点大，又只好重新换成跟张凡一样的面具，结果还是装不下。
“又捡钱了。”张凡笑了笑。
只不过他的话这里没人相信，看他这一身阿迪达斯就明白人家是家里有钱。
“不会是你家中了五百万吧？”陈红突然直视着张凡的眼睛问道。
她爸老彩民了，为此还特意自学了概率学，虽然还是一直不中，却从来没有放弃。
“那一注号码我差点就算出来了，只可惜功亏一篑。”
“对头。”张凡认真的回答道。
有时候真话比谎言更有欺骗性，果然他的话其余人都不相信。
陈红还以为张凡是故意这样，讪讪的笑了笑。
“我就随便问问，你还当真了。”
五班的人中只有王灿是最安静的，只见他嘴里一直在小声嘀咕着。
“跳跳蹲再按空格就能卡进去。”
同时左手手指在上下舞动，仿佛他面前有一个键盘。
他就是一个凑数的，此时正在研究他新学的BUG。
【求推荐票票】
086 快去吧！别让你同学等久了。
伴随着奥运会开幕式的进行，人民广场这块大屏幕前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
大家都昂起头注视着屏幕，每到精彩处人群就会自发的发出一阵喝彩声，颇有早些年看露天电影的味道在里面。
张凡叫他的同学们不要客气，他们还真就客气了，于是他只好去超市买了一大口袋的零食提了过来。
白雪见张凡这样，也拿出钱包去一旁那个卖炸鸡腿的地方按着人数买了鸡腿，一人一个。
邓宇文买的是冰淇淋，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花费比张凡还要多。
王燕买的是凉茶，一人一瓶。
陈红买了两大杯爆米花，男生一杯，女生一杯。
看起来分量足够多，其实并不贵。
李君宏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一咬牙也去旁边超市提了一大口袋零食过来，他瞧见白雪正拿着一袋薯片吃得津津有味。
王灿把张凡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凡子，给我借三十，我开学后还你。”
因为他的钱全部拿去上网了，此时身上只有三块五毛钱，因此他是现在唯一一个没有请客的。
只要是同学的目光扫过他这里，他的脸都会发烫，觉得自己成为了吃白食的人，此时他们肯定都在心里鄙视自己，同时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应该存点钱的。”
张凡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后，不动声色的摸出五十递给王灿。
王灿见张凡这样小心谨慎，不由得想到了李杨。
自己有次下课后找他借钱，结果他故意站起来摸出钱包，把钱递给自己的同时还不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随时还给我都可以。”
结果弄得教室里的人都看向了他，从那以后王灿再也不找李杨借钱了，只跟他一起上网或者找他抄作业。
主要是他在班上的女生关系都不熟，借不到别人的作业抄。
想到抄作业，王灿又开始咬牙切齿了。
“狗日的李杨，亏我平日里还经常帮你占机子，期末考试明明答应了给我传答案，结果考完了才说一句‘监考太严没机会。’”
王灿拿着借来的五十元，想了想还是决定买好一点的东西。
于是他又去买了炸排骨，分发完毕后又把剩下的十元悄悄还给张凡。
“借你四十。”
周围的一个老人看着这些小年轻的茶话会，忍不住在心底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
“日子变好了啊！”
江澜清羡慕的看着对面那一群同龄人，她到现在为止在班上就只有半个朋友萧月。
将视线收回来后，小声对着张蓁蓁抱怨道：“张凡怎么买个水去了这么久？”
虽然张蓁蓁也觉得张凡离开得太久了，还是忍不住替他找理由。
“大概是遇到朋友或者同学耽误了吧！”
白雪一边吃着张凡买给她的薯片，一边跟陈红聊天，偶尔也跟王燕搭一二句话，而王燕是这般模样。
在这种氛围之下，两女之间隔阂倒是少了一些，虽然这只是暂时的。
陈红十分享受自己成为了中心人物，前一秒看着白雪说话，下一秒就主动侧头跟王燕聊天。
相比于女生那边，男生这里就热烈得多了。
王灿拿起鸡腿啃了一口，又仰头灌了一口凉茶，然后侧头对着张凡说道：“凡子，幸好你也叫了我，在这看奥运会可比上网有意思多了。”
他此时也不研究新学的BUG了，也跟着人群起哄。
张凡的精神力今晚一直是高度集中，在看见江澜清和张蓁蓁也来到这块大屏幕下方后，立马就重新把他的“迎迎”面具戴上。
听到王灿的话，又瞅了一眼白雪，见她的注意力也在大屏幕上后就皱起眉头对王灿说道：“我肚子突然有点疼，等下白雪问我去哪里了，你就说我去WC了。”
说完就把手里吃的全部塞入到王灿手中，捂着肚子赶紧跑开了。
王灿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忍不住摇了摇头。
“凡子也就啃了一个鸡腿，居然也能吃坏肚子。”
同一家阿迪达斯，同一个试衣间，张凡换上原来的衣服走了出来。
“美女，我把刚刚买的衣服放在你这里一下，谢谢了啊！”
“不用谢，应该的。”柳眉微笑的回答道。
在张凡走出去后，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包衣服小声叹了一口气。
“长得是帅，可惜太爱打扮了，没看过换衣服这么勤的男生，比女生都爱显摆。”
张凡提着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和三杯加冰可乐重新出现在了江澜清和张蓁蓁面前，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肯德基人太多了，我排队耽误了一点时间。”
江澜清从张凡手里将口袋接了过来，听着张凡急促的呼吸声，心中那点埋怨就化作了感动，于是主动关心道：“跑这么累，就把面具取了吧，戴起来也热。”
“不热，我喜欢戴着它，支持奥运，从小事做起。”张凡赶紧摇头。
白雪正看向这里的，此时摘了面具不就是自我了结余生？
江澜清与张蓁蓁这组合实在是过于显眼，白雪是见过江澜清两面的，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见她亲密的从一个戴着火娃面具的男生手里接过食品后，又把视线移到了面具男生身上。
“居然能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是厉害。”
同时她心中也有些羡慕，谁让她现在还是单身呢。
“臭蛋张凡，还不表白。”
白雪在心中骂了一句张凡后，又把视线收回到自己班上的男生那里，却没有瞧见她刚刚骂得这个人。
王灿见白雪望过来就主动说道：“凡子拉肚子去WC了。”
白雪不想被人戳破自己的小心思，立马找了一个理由。“我是想问你们男生吃不吃爆米花？我们这里有多的。”
三个女生都不喜欢爆米花，更喜欢薯片。
张凡见五班的人的视线不再在自己这里后，重新将视线移到江澜清和张蓁蓁脸上。
这两人就是人群中的灯塔啊！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想一个法子了。
目前江澜清与白雪的距离目测不到十五米，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穿帮。
这时候，广场正中央那个搭起来的简易红台子传来了男主持人热情激昂的声音。
“光明市的父老乡亲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是京城奥运会开幕的大好日子，市里面为了庆祝这个承载国人百年梦想奥运会的顺利召开，特此在人民广场举办本次庆祝活动，等下将有著名歌星李艳红，知名魔术师刘谦虚等等登台演出.......”
尽管主持人说的这两个名字张凡这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他还是用惊喜的声音说道：“姐，江澜清，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这两人挺出名的。”
在他说这话的同时就一只手握住张蓁蓁的手腕，另一只手拉着江澜清的小手朝着人群外面走去。
白雪时不时往这边扫一眼，实在让他胆颤心惊。
不同于那边围观的多是年轻人，这里就是大爷大妈的集中地。
张凡回头望了一眼后，将面具摘了下来，同时对江澜清说道：“开幕式明天我们可以看录播，这个活动明天可不会举办了。”
江澜清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见张凡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后，特别是周围的老年人瞧见这一幕才是窃窃私语后有些脸红。
于是开始想挣脱张凡的手，并小声说道：“你这样拉着，我怎么吃东西啊？”
张凡松开了手，拿起一个鸡块举到江澜清的嘴前。
江澜清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巴咬住。
张蓁蓁正拿着一个鸡腿啃，瞧见这一幕，突然觉得手中的鸡腿不香了。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江澜清明明是想约会张凡，为什么要喊上自己？
摸了摸她已经盖过耳朵的头发，张蓁蓁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现在的发型也不像电灯泡了啊！”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蓁蓁得发型一直在向妹妹头进发。
张凡吃着鸡腿喝着可乐，一会儿逗逗江澜清，一会儿给张蓁蓁摆摆龙门阵。
台上的著名歌星唱着《好日子》，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王灿，你也在人民广场啊？”
“什么？班上同学组织的活动，班长让你问我来不来？可是......”
张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澜清打断了。
“我和蓁蓁姐在这里看就是，你跟你同学一起吧！这种活动还是不要拒绝为好。”
对于这方面，江澜清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班上不合群。
可是她却做不到主动去改变这一切，同时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对于我的看法，其余的都不重要。”
张凡点了点头，轻轻握了一下江澜清的手。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还会回来的。”
“知道了。”
江澜清对着张凡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驱赶的动作。
“快去吧！别让你同学等久了。”
087 白雪的爱情观
柳眉看到张凡走进来后，下意识的问道：“帅哥，你又要换衣服啊？”
问出这话的时候，她多么希望张凡摇头拒绝。
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弟儿，如果是神经病是多么让人失望的一件事情啊！
只是柳眉最后还是失望了，在张凡重新变回阿迪达斯少年后，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亏我最开始还有我生君未生的遗憾。”
张凡重新出现在了五班众人的面前，此时大屏幕上的山水画卷正在缓缓展开，往身后仔细瞧了一眼没有发现江澜清的身影后，才将“迎迎”面具取了下来。
白雪昂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从侧面看去她的眼眸中映出霓虹。
“好看吗？”张凡站在她旁边轻声问道。
“好看。”
白雪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了张凡的脸上，语气揶揄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掉在了厕所。”
张凡闻言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叹了一口气。“昨天吃坏了肚子，现在还没有好的，医生说不能吃油腻食品。”
“怪不得你就只吃了一个鸡腿。”白雪跟着叹了一口气。
然后又埋怨的看了张凡一眼。“怎么不早说？”
张凡笑了笑。“我还以为我的肚子没有这么金贵。”
白雪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十分高兴。
自己对于张凡终究是特别的，没看见他就只吃了她买的鸡腿吗？
简单的解释一番后，张凡也昂起头望着大屏幕。
虽然京城奥运会的开幕式他不止看过一遍，然而他也只有模糊的记忆。
接下来的每一副画面对于他来来说，都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会带给他惊喜和意外。
悄悄看了一眼白雪，她圆润左耳垂上的那个小黑痣清晰可见。
“白雪，你觉得爱情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张凡突然问道。
在白雪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后又立马补充了一句。“我就是随便问问，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先背叛女主角，后来女主角也背叛了男主角，从此两人就天涯海角，却无重逢。”
白雪想了想，脑子里陡然浮现出自己和妈妈等爸爸回家的画面，思索十多秒才缓缓开口。
“公平吧！如果付出和收获失衡了，我觉得这样的爱情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公平啊！”张凡长吐了一口气，又问道：“假如你是女主角，你会用出轨来背叛男主角吗？”
尽管张凡的这个问题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白雪还是认真回答道：“不会，因为那样不就是跟男主角一样了吗？我可受不了那样的自己，太恶心了。”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捉奸后就立马和男主角分手，不带犹豫了。”
“男主角没有出轨。”张凡主动提醒道。“只是违背了和女主角的约定，一个很重要的约定。”
后一句话他是用很重的音说出来的。
“那样也是毫不犹豫的分手，除非.......”白雪的回答没有什么变化。
“好。”这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迄今为止最高的喝彩声，原来画面已经来到了最精彩的“活字印刷术”。
而白雪也立马停止了说话，将视线重新移到了大屏幕上，嘴角露出一个小梨涡旋。
张凡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除非”两字。
“除非什么呢？”
尽管他很想知道接下来的话，但是看着白雪这般专注的模样，也不得不把这个疑问压在脑后，也抬头盯着大屏幕。
随着华国国家队的出场，奥运会来到了最高潮，有人自发的开始喊“华国！加油！”。
张凡见王灿和邓宇文都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后，本也想大声喊出来。
只是他刚刚一开口声音就自动变小了，虎头蛇尾。
白雪用手捧住嘴巴竭力跟着喊道：“华国！加油！”
如果是平日里她不会这样，此时的她也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
而李君宏和王燕也停止了磨牙齿，自从张凡站到白雪身边后，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就一直在两点一线中徘徊。
看一眼大屏幕，又看一眼自己喜欢的人，监督他们有没有出格的动作。
校规里明确的写了学生禁止早恋，即使是放假也不行。
这时候两人彼此对望一眼，身体不自觉的向旁边拉开一步后才跟着喊。
陈红见班上的同学都这样了，自己不喊不合群也就不在乎这个行为是不是幼稚了，也喊了一句。
“华国，加油！”
只不过她的声音比张凡还小。
在这之后，人群就慢慢散开了，留下一地的垃圾。
张凡到没有想批评什么，因为他看见了有几个福娃面具正躺在地上，已经被人踩烂了。
他买的有多的，被陈红和王灿分别把剩下的拿去了。
最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又觉得麻烦就随手扔到了地上。
想到江澜清和张蓁蓁还在等自己，张凡主动说道：“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各自回家吧，免得父母担心。”
大家今天都已经玩得尽兴，此时一身的汗水也想早点回去洗澡就自然同意了。
张凡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喊道：“谁送送我们班上的三个大美女吧！”
李君宏很想答应，但是身上钱不够了。
王灿还是那个想法，花钱坐出租车不如买生化包。
最后邓宇文对张凡笑着说道：“张凡，今天是你组织的，自然是你当护花使者撒。”
张凡摇了摇头。“我等下还有点事，走不开。”
“那我就当一回护花使者了。”邓宇文说着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三个女生对着剩下的三个男生挥手告别。“下次继续出来玩。”
被这么多人看着，白雪也不好意思跟张凡多说什么，等坐上车后才揪了一下自己的左耳垂。
“糟了，刚刚忘记问他是什么电视剧了，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送别的女生，张凡又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王灿和李君宏说道：“你们赶快坐上去吧，钱我给了。”
李君宏幽怨的看了张凡一眼。
“狗日的张凡，你不早说。”
当然他只敢在心里这样想，表面上还是礼貌的说道：“张凡，谢谢了啊！”
王灿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凡子，我走了啊，开学还你钱。”
“知道了，借了四十，我记得的。”
张凡这次来到阿迪达斯专卖店的时候，柳眉已经在拖地了，于是他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歉意的动作。
“美女，不好意思，我还借用一下试衣间。”
柳眉看着张凡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这孩子挺礼貌的。
“没事。”柳眉笑着说道，又把装着张凡衣服的口袋还给他。
在张凡从试衣间出来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帅哥，你怎么一会儿换一次衣服啊？”
听到这话，张凡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为了......”
柳眉看着张凡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他愁眉苦脸的神情，轻轻摇了几下头，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这么帅的人，居然还追不到女朋友，如果我年轻十岁就好了。”
张凡现在在她心中又成为了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少年了。
088 不同的父母，不同的子女
此时这个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上已经没有了演员，只剩下张蓁蓁和江澜清两个人站在舞台的下方，在看到张凡走过来后，手拉手小步迎了上去。
“抱歉，同学们一定要拉着我，脱不开身。”张凡对着江澜清和张蓁蓁露出歉意的笑容。
“没什么，我和蓁蓁姐在这里也看得津津有味。”江澜清轻摇了一下头，率先说道。
“看的什么？”张凡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们后问道。
“魔术表演不错。”
“还有小品也很搞笑。”张蓁蓁在一旁补充。
“看来我错过了十分精彩的节目。”张凡用手扶住额头，用夸张的表情彰显自己的懊恼。
其实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遗憾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二女都被他这番搞怪的表态逗乐了，江澜清眼睛好似天上的弯月，拍了一下张凡肩膀后对着他问道：“你跟你同学怎么玩的？”
“就在大屏幕前面看奥运会直播。”
“哦。”江澜清的声音小了起来，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后重新挽住张蓁蓁的胳膊说道：“本来我今天喊你......和蓁蓁姐出来也是为了一起看奥运会直播的。”
江之澜和周艳清又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差点全武行。
江澜清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精神就一个人走出了散散心，本来没有任何目的，却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人民广场。
注意到了大屏幕上在直播中央一台后就拿出手机给张凡发去了一条信息。
张凡看懂了江澜清眼中的失落，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渣男”后，又对着她说道：“我们去我们之前摆摊的地方逛逛吧，就跟上一次一样。”
“好啊。”江澜清笑着答应。
犹豫了一下又鼓足勇气拉起了张凡的手。“我们过去吧。”
江澜清的手微凉而柔软，张凡忍不住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指。
见张凡给自己回馈后，江澜清尽管脸颊发烫，心脏不可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还是同样的捏了捏张凡的手指。
张蓁蓁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着实羡慕，她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在读初中的时候，虽然心中有过对白马王子的幻想，但是她的精力还是全部放在学习上。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在不久之前还是她唯一信奉的人生格言。
距离上一次他们三人这样逛人民广场，时间还没有间隔到二十天，记忆中繁华热闹的人民广场夜市到如今就只剩下清冷和空旷。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被光源吸引的虫子绕着它无规律的舞动。
来到曾经的摊位前面，江澜清侧头对张凡问道：“你的门市租好了没有？”
她最近这段时间也在街上留意那些贴着店铺出租的广告。
“已经租好了，现在正在装修，大概国庆前就能开业了。”
张凡的目光从头顶的路灯移到了江澜清的脸上，看得出来她又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了。
江澜清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如今最怀念的时光，就是曾经和张凡、张蓁蓁一起摆地摊的日子。
那次张凡分红给她的一千五百元，她每晚睡觉前都会从钱包里拿出来数一次。
并且她心中还有一个念想，到时候自己拿着大钱告诉爸爸妈妈。“看，这是你女儿打工挣的钱，你们也去找一份工作吧！”
或者可以劝他们跟亲戚借点钱，也学着张凡那样开一家服装店。
到现在为止，江澜清还以为张凡要开的服装店会是路边常见的那种小商铺。
跟着张凡摆摊的这段时间，江澜清发现卖衣服也挺赚钱的。
至少比自己父母那种靠运气吃饭，偶尔实在没钱了就去打几天临时工。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的话题都集中在了张凡要新开的服装店上。
虽然有一个人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她却是说得最起劲的。
江澜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宛如发出微弱光芒的黑宝石，张凡见她这样有兴致，又把自己对张蓁蓁画过饼重新给她画了一遍。
张蓁蓁瞧着江澜清一脸崇拜盯着张凡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浅笑。
“自己那晚上也是这样吧！”
只不过张凡的吹牛大业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江澜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后，就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对她说道：“我送你。”
“嗯。”江澜清笑着点点头。
她喜欢极了自己和张凡这样十分自然的相处模式。
出租车停在自己家楼下后，江澜清先是对着张蓁蓁笑着挥了挥手。“蓁蓁姐，再见。”
然后才看着张凡，一脸狭促的说道：“做梦少年张凡，再见。”
又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咳嗽一声学着老师的语气对着张凡鼓励道：“张凡同学，你的梦想很好，我相信它迟早会实现的。”
说完就立马关上后排车门转身离开了。
张凡回头看到江澜清踮起脚尖在人行道上一蹦一跳玩耍后，大声提醒道：“早点回去，别让你爸妈等着急了。”
“知道了。”江澜清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虽然嘴上答应，但是江澜清还是在自己小区楼下的踏踏板上玩耍了一会儿才回去。
站在自己熟悉的家门前，江澜清把耳朵贴着门上，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才深呼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周艳清正坐在沙发上用药水擦拭额头上的伤口，电视上播放着京城奥运会的重播。
见开门的是自己女儿后，立马大声问道：“你这个丫头死哪里去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了才知道回来？”
“和几个朋友在人民广场玩。”江澜清小声回答道。
瞧见自己母亲脸上青色的淤伤，短暂沉默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又跟爸打架了？”
“你不要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喊爸，连打牌赢的钱都拿不回来。”周艳清一激动又扯动了嘴角的伤口。
有人打牌输给了江之澜一千三百元，结果一直拖着不给，周艳清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件事情后，一回家就变着法损江之澜。
江之澜也是火炮性子，一点就燃。
在自己女儿出门后，又对周艳清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闺女，我早跟你这个死婆娘离婚了。”
这一说周艳清立马炸毛了，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当初老娘不是瞎了眼，也不会跟你这个废物。”
一边就要用手抓江之澜的脸。
随后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各自都有挂彩。
江之澜在家里呆不下去就出门找人打牌去了，留下周艳清在家中哭爹骂娘，骂累了才想起来给女儿打一个电话。
“你这个野丫头还不回来？外面最近这么不安全。”
江澜清见母亲又开始她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咒骂后，说了一句“我晚饭在外面吃了”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房门反锁上后，江澜清戴上耳机扑倒在床上，又突然起身从书桌最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
“我已经存了3107元了。”
想到还放在张凡家里的那条蓝色裙子，江澜清又把这个数字减去了298元。
“既然自己没有当成模特，就全款买下来吧！”
另一边白雪洗完澡后正躺在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傻笑，全是因为张凡那句“你安全到家了没有？早点睡觉。”让她感到了张凡对自己的关心。
只是白雪不知道的是，张凡也给王燕和陈红也发了类似的话，只不过她们的没有后半句。
安雅兰敲了敲白雪的房门，小声说道：“丫头早点睡。”
透过门缝见到里面关灯后，又来到阳台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今天怎么还不回来？”
“我给你说了多少次，我现在再帮别人装修门市，每天晚上都要忙到一两点赶工，你先睡吧！”
白胜春挂断电话后，听着身后切割机发出的刺耳噪音，只觉得自己老婆最近是越来越烦人了。
【求推荐票票，摆出小破碗】
089 乖乖站在那里等我
上一次张凡昂头注视人民广场这块大屏幕是在看京城奥运会的开幕式，这一次是闭幕式。
之前站在他身边的是白雪和王灿，现在是江澜清和张蓁蓁。
江澜清喝了一小口奶茶后侧头对着张蓁蓁说道：“蓁蓁姐，你皮肤又晒黑了，学车有这么辛苦吗？”
张蓁蓁无奈的点点头。“比读书都辛苦。”
在奥运会举行的第一天，她就被张凡带到了光明市最好的驾校。
需要排队？
不存在，金钱在大多数时候都能购买到时间。
张凡直接用钱给她升级到VVIP待遇，一人一车一女教练。
于是最近十多天张蓁蓁仿佛又回到高考前的那段日子，起早摸黑。
不，比那更严重，至少她那时候没有在梦中读书。
而现在她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在开车，一只手上下摆动，一只手前后摇动。
张凡看到张蓁蓁露出一个苦瓜脸后，顿时心里就有气，忍不住嘲讽道：“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到现在连倒车入库都不会。”
他是去看过张蓁蓁学车的，见到她用一边念口诀，一边打方向盘后，立马就从教练车上下去了。
“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笨，眼前这个张蓁蓁一定是猪八戒变的。”
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去驾校看她了，不然张蓁蓁车还没有学会，他自己就先急死了。
张蓁蓁听出来了张凡的嘲讽，嘴巴一下就瘪了起来。“我知道我笨，麻烦你不要再说了。”
在这之前张蓁蓁一直认为自己挺聪明的，毕竟数学自己高考考了145分，然而通过这段时间的学车，她陡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原来我真的可以这么笨啊！连打方向盘都不会，雨刷和转向灯也经常弄错。”
朱令月最开始还十分有耐心言传身教，后来也不教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点。
“教会了张蓁蓁，自己不就是失业了吗？我才没有这么笨。”
朱令月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被张蓁蓁蠢哭了才放弃当她老师的，同时在心中也有疑问。
“同样都是女司机，差距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自己有过男朋友？”
朱令月想到那个叫王佳佳的律师，开车那叫一个熟练，跟自己比，只差三分了。
===
江澜清看到这一幕后，立马瞪了张凡一眼。
“不许欺负我的蓁蓁姐。”
张凡赶忙举手投降。“知道了。”
张蓁蓁看着他们两人的调情，心中莫名的有了一股不开心。
不是因为她这个电灯泡吃醋了，而是她要很长不能当他们的电灯泡了。
“要开学了啊！”
这时候张凡的手机传来振动，拿出来一看是王佳佳回给他的信息。
“服装设计可以申请专利，但是意义不大，一般都是一些奢侈品牌才会申请，并且它们很多时候都只申请一些特殊的花纹和符号。”
“主要是服装设计只要做出些许小改动，就可以说是另一种设计，而且服装设计的时效性很重要，但是三个月的专利申请期又太长。”
张凡已经将那一百份设计图从系统商城购买，将U盘插在电脑上后打开文档。
即使是张凡作为一个外人也会发自内心的认同，如果照着这种设计生产出来的衣服绝对会很好看。
丑的东西千奇百怪，而人类对美的欣赏却趋于统一。
陶瑶这个内奸前天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郑大风以前给别人做代工的时候，经常把客户给他的样板稍加改动就变成他自己的了，然后拿去卖。不过那些人本来也是抄袭的别人，也就懒得追究责任。”
张凡是万万不肯让自己系统出品的精品变成大路货的，所以才想到自己先把专利申请了，然后再把设计图传给大风服装厂，让他们生产。
只是王佳佳这条信息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本的打算，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后揉了揉眉头。
郑大风最近几天变着法的找他催样板，好让他的工厂能够动工，而仁丰纺织那边打款发货的最后日期也是8月31日。
“看来只能在生产衣服的同时申请专利，抄袭就抄袭吧，当前这个社会大环境下，被山寨是不能避免的。”
江澜清看着张凡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道：“喂，张凡，你不是还没有做暑假作业吧？”
江澜清的话让张凡一下子从一个资本家变回了学生，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你猜对了。”
他就那天做了一张语文试卷，后来嫌弃写字太累就拿出手机跟将江澜清和白雪聊天了。
本来想着：“明天再做就是，反正作业也不是很多。”
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拖就要拖到开学了。
江澜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可惜你跟我不是一个学校，不然你还可以抄我的。”
她这声叹息倒是真心实意，这算是她初中的一个大遗憾吧。
如果张凡是自己的同学同学加同桌就好了，想想就有点浪漫。
到时候自己还可以教他做题，教自己喜欢的男生做题的感觉肯定比教萧月要好。
听到江澜清这话后，张凡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自己不可以抄江澜清的，但是可以抄白雪的啊！这就是广撒网的好处。”
想到这一点，张凡心中又好过了一点。
自从奥运会开幕式那天晚上，他看到江澜清用带着遗憾的口气说出：“本来我今天喊你......和蓁蓁姐出来也是为了一起看奥运会直播的。”后，张凡回去的路上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贱人就是矫情。”
张凡是矫情了，所以今天才把江澜清重新约出来。
至于为什么还拖着张蓁蓁这个电灯泡，主要是她目送自己离开的目光让他于心不忍，于是也只好把她带上。
“反正都习惯她当电灯泡了，也不差这一次。”
今天的江澜清脸上的笑容明显比那天晚上要多，一只手拉着张凡，一只手拉着张蓁蓁看完了整个闭幕式。
分别的时候还给了张蓁蓁一个大大的拥抱。“蓁蓁姐，再见。”
张蓁蓁也紧紧抱住江澜清说道：“再见。”
看着这白合花开的一幕，张凡觉得自己能够在她们中间就好了，那会是多么羡煞旁人啊！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勇敢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你们实在过于悲伤，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们用用，一人一个。”
然后他就得到了两个白眼。
“我姐就在蓉城读大学，周末回来也方便，至于这样嘛？”心灵受到打击的张凡觉得报复回去，戳破她们的深情面目。
江澜清和张蓁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点了一下头。
“好像是这样哦！”
心里好不容易酝酿的伤感一下子就没了，松开手后彼此尴尬的笑了笑。
“我刚刚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蓁蓁姐是出远门呢。”
“我也忘记了其实蓉城距离这里不远的。”
和张蓁蓁做完告别后，江澜清又对着张凡轻轻挥动着手。
“校门口见？”
张凡看着她歪着的脑袋，点了点头。
“乖乖站在那里等我。”
090 知道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8月27日，连续两日的蒙蒙细雨让空气有了一丝秋天的凉意。
卢静对着张蓁蓁叮嘱道：“你爸昨天晚上给你小叔打了电话，叫你去了蓉城后缺钱就给他说一声。”
“会的。”张蓁蓁点头答应。
卢静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元递给张蓁蓁。“这是你小叔给你的，去了大学请同学和室友用得上。”
在张蓁蓁接过钱后又说道：“大学四年开学这段时间是最容易交朋友的，以后就不怎么好交了，你这孩子本来就内向，去了学校要主动一点。”
这是卢静自己的亲身感悟，她大一国庆前交了两个朋友，大四毕业也只有这两个朋友。
“知道了，婶婶。”张蓁蓁笑着答应。
又对着卢静半鞠一个躬表示感谢：“婶婶，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谢谢。”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卢静拍了一下张蓁蓁的肩膀。
又看向自己儿子说道：“好好送你堂姐，送上车了才许回来。”
张凡乖乖答应，他才不会告诉母亲大人。
“张蓁蓁要坐的车就停在负一楼车库。”
张蓁蓁的行李很少，就一个旅行箱，里面主要装的衣服和一些重要的东西。
比如张凡第一次送给她的那一套不太合身的T恤和牛仔裤。
虽然张蓁蓁现在不会穿它们了，也被她好好保管着的。
其余必须品昨天都已经买好，放在了保时捷的后备箱里面。
张凡自己是吃过热情的学长的亏的，怕张蓁蓁也跟自己一样，不好拉下脸来拒绝就索性带着她去沃尔玛超市进行了一次大购物。
朱令月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忍不住吐槽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去那种很贵的店买呢，结果没想到也是跟我那时候一样。”
张凡回过头来对着朱令月说道：“这些生活必需品没有必要去交智商税，都是一样用。”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突然明白你在说那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让我觉得霸气外露。”在张凡和张蓁蓁上车后，朱令月回头说道。
不等张凡问她“为什么？”，她又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原因就是你是有钱人，所以你那样说能够让我心生佩服。”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如果是我跟别人这样说，只怕会被人在心里笑话我是打肿脸装胖子，死要面子。”
朱令月说完就发动了汽车。
张凡想了想觉得她这番话也有道理，于是侧头对张蓁蓁说道：“姐，你在学校里可不能扮猪吃老虎，就要不经意间让你的室友和同学明白你是有钱人。”
张蓁蓁听着张凡的振振有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
“要不，你去春熙路的奢侈品店买几套衣服？”张凡提出自己的建议。
张蓁蓁给了他一个白眼，语气有些无奈。“为什么你能穿得，我就穿不得呢？我就喜欢我们卖得那些衣服，以后就穿我们自己喜欢的衣服。”
“男孩穷养，女孩富养，不然一下子就会别人拐跑了。”张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蓁蓁看着张凡严肃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就是担心我给你找个姐夫嘛，肯定不会的，我在蓉城又要读书又要去开店，哪有功夫谈恋爱的。”
又把张凡的左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学着上次那样轻轻捏住按摩，轻声在他说道：“小凡，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都是第一位，并且第二名都看不见你的影子。”
张凡没有再说什么，仰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安静的享受着张蓁蓁的按摩。
他确实怕自己辛苦培养的大白菜在学校里早早被别的猪拱了，那样自己就只能期待张蓁蓁把自己看得比她男朋友更重要。
可是对方可以吹耳边风，自己被她吹耳边风的时候只能偏开头。
刚刚张蓁蓁的呼吸打得他耳朵现在还痒痒的。
汽车停在了白雪家的楼下，张凡将左手从张蓁蓁的手中抽了出来，对她说道：“我就在这里下了，到了蓉城后要以学习为重，事业为轻。”
“嗯嗯。”张蓁蓁连连点头。
不过在心中还是决定先忙门店，听老师说大学的学业很轻松的。
张蓁蓁班主任的口头禅就是：“考上大学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给我努力点。”
张凡见她这么听话后，又对朱令月嘱咐道：“今天下雨，高速路上开车开慢点，你就当副驾驶上坐了我。”
“放心，张老板，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对于自己这条命爱惜得紧。”尽管像是开玩笑，朱令月的声音却是十分严肃。
她是一个分得清轻重急缓的人，这也是张凡不是把她当成司机而是朋友的原因之一。
汽车重新发动后，张蓁蓁坐到张凡的刚刚坐位置，按下车窗回头看着正对着她挥手张凡，直到雨水彻底遮挡住他的身影后才把视线收回来。
“小凡，我才不会谈恋爱，我现在可是弟控一枚。”
她刚刚本来想把这话大声喊出来，只是话到嘴里突然觉得太羞耻了，就只好这时候在心中重复一遍。
张凡看到蓝色保时捷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拿出手机拨通的白雪的电话。
“我到了你家楼下了，你把作业拿下来。”
“你不上来啊？我爸妈不在家的。”白雪平静的说完这话后，立马把小鲨鱼玩偶抱入了自己怀中。
“这个暧昧的邀请是这么回事？”张凡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白雪的身体，他过去挺熟悉的。
只是下一秒他又把脑海中带着颜色的画面甩开了，万一被捉奸在床的可不好。
上一次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他的理智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定。
其实他想多了，人家白雪现在就是只想邀请他到家坐坐而已，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是重视张凡的表现。
“不了，我妈就在附近买东西。”张凡在自己呼吸变缓后才回答。
“哦，我这就下来。”白雪的语气有些失望。
挂断电话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整理了一下发型，拍了拍脸颊自恋的说道：“白雪，你越来越可爱了。”
然后穿上新买的凉鞋就出门了。
张凡看着穿着白色公主裙的白雪，忍不住问道：“你在家这打扮啊？”
“是啊！出门穿这裙子不方便。”白雪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这条裙子买来后她就只在家里穿，主要是不耐脏还不好洗。
“这是刚刚才吹干的吧？”张凡指着白雪蓬松的头发又问道。
“刚刚才起床，昨天忘记洗头发了。”白雪面不改色的撒谎。
她可是早早就起来，然后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屏幕，同时在心中纠结等下要不要喊张凡上来耍。
张凡没有在当十万个为什么先生，而是直视着白雪的眼睛笑着说道：“挺可爱的。”
“哦......”白雪嘟起了嘴巴，故意拖长音。
尽管雨不大，这一会儿白雪的发丝上还是黏住了很多细小的雨珠，张凡将她的作业放到书包中后说道：“谢谢了，开学请你喝奶茶。”
“知道了，我在校门口等你。”白雪对着张凡笑了起来，同时悄悄扳了扳手指。
“一加一等于二，现在我欠张凡两杯奶茶了，以后找机会请回来。”
白雪笑脸如花，让张凡觉得此时天空仿佛突然明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