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谁不是一个懒人呢
“张总，早安，今天上午有时间吗？我到京城了。”
张凡站在阳台上听着陶瑶的话，便朝着他身后的寝室望了一眼。
王儒这小子右手拿着一个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嘴角向后拉伸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刘盲把他的行李箱拖了出来，在一件一件挑选衣服。
就连刘宇这个本着先立业后成家的人，此时也穿上了一件格子衬衣，正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整理衣领。
如果这时候自己告诉他们：“兄弟们，我们能不能延个期？”
只怕他的话才刚刚说出口，下一秒整个人就会被蒙在被子里暴揍一顿。
更关键的一点，一旦家里那两个母老虎知道他放她们的鸽子，去见另一个胸很大的美女，只怕接下来的十来半个月他也没有机会去亲亲摸摸他的宝贝们了。
想到以上这些原因，张凡立马回答道：“没时间，约在明天中午吧。”
陶瑶听到张凡这话，先是咧了一下嘴巴，然后才说道：“知道了，张总。”
等到张凡主动挂断电话，她才“噗嗤”“噗嗤”吹了吹额头上的刘海，看着东方天上的太阳，微笑着挥了挥手。
“打工人，早安！”
另一边，张凡在结束同陶瑶的通话之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17号，单数。”
接着拨通了江澜清的电话，仰望这东方的朝阳说道：“早安，媳妇！”
听到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嗡嗡”的声音，又笑着说道：“我喜欢黑长直！”
江澜清本来正在编小辫子，听见张凡这样说，小声骂了一句。
“你不早说。”
随后便抱怨起他今天这个电话比平日里晚了大约七分钟。
听到张凡认错之后，又才微笑着说道：“亲爱的，早安。”
说罢，一只手把她的手机递给白雪，另一只手从白雪手里接过吹风机。
“我喜欢马尾”五个字从手机听筒传入白雪的耳朵里，让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可真是恶趣味。”
本来她是不准备任凭张凡这样差遣了，只是看见江澜清披头散发的模样，也只好跟着将就他了。
舒悦也在整理她的发型，瞧见室友刘晓涵无所事事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反正她们两个还要打一会电话，你不如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保证会让你男朋友大吃一惊。”
见刘晓涵脸上露出心动的神色，又笑着说道：“我们把电脑买了再去商场逛逛，都是大学生了肯定不能还像高中那样土里土气的。”
舒悦的这话有道理，刘晓涵也就点头答应了。
看到刘晓涵乖乖了听自己的建议，舒悦打心底感到愉悦。
她不指望借此获得刘晓涵的好感?只是希望自己的话被别人听进去，并且按照她想的那样做。
江澜清和白雪走进寝室，瞧见舒悦在帮刘晓涵打理头发，都明显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室友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变得这么热情起来。
两女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舒悦虽然时常亲热的喊她们：“我的好姐妹。”
但是也没有真把她们当成朋友?她就是一个面热心冷的人?和刘晓涵恰好相反。
不过经过舒悦这一番精心打扮?自己这个室友确实变漂亮了，于是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好漂亮啊！”
刘晓涵即使明白江澜清和白雪这话是好听话，此刻脸上也有了笑容。
等到她看到镜子中重新换了一副模样的自己?静静地看了几秒才对着舒悦说道：“谢了啊！”
舒悦听到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语，脸上笑容更胜，一边用手指帮她修饰发型?一边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没有丑的女孩，只有不爱打扮的女孩。”
看了看刘晓涵身上的衣服?又说道：“我等下要去买衣服?你也跟我一起吧。”
不知不觉见?她的语气就发生转变。
刘晓涵正处在自我喜悦之中?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又点了点头。
“好啊！”
舒悦见她果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便将头偏向江澜清和白雪那方，认真地问道：“你们一起不？”
白雪想到她来的时候没有多带过冬的衣服，万一等到天冷羽绒服肯定会涨价，也就答应了下来
江澜清本不想跟舒悦一起逛街，但是见白雪已经同意，也只好跟着点头。
这一幕的发生让舒悦找到了大姐大的成就感，便开始兴致勃勃介绍起京城有那些逛街的好去处。
虽然她自己也都才逛过一次，但是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你们知道王府井吧？那个地方不错......”
刘晓涵听得津津有味，江澜清和白雪却在想着等下谁坐副驾驶。
既然自己有车了，她们肯定是不愿意走路的，更不会为了对室友藏着掖着，选择去做出租车。
两女彼此深深望了一眼对方，同时点了一下头。
“老规矩”
“五局三胜。”
五次划拳之后，白雪瘪起了嘴巴，十分不甘心的说道：“差一点我就赢了。”
江澜清强行绷着脸，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听着她的这般抱怨，便假装露出后怕的神色，长松了一口气。
“是啊！”
其实从最开始江澜清把一拳定输赢改成五局三胜之后，每一次的结果差不多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用一句话说，白雪徒儿，师父我的数学始终比你好。
只不过因为江澜清会故意放水，所以她们两人划拳的胜负基本是五五开，白雪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十分不好，每次关键的时候都被老天爷针对。
这就是女生515寝室今早的日常，充满了心机和算计。
与此同时，男生404寝室的早上则显得十分枯燥和乏味。
张凡一直在打电话，他的室友在等他。
离开了张凡这个“中间人”，自己的打扮也就白浪费了。
虽然刘盲和王儒都十分迫切在女生面前彰显自己帅气风骚的一面，此时也只好按耐住寂寞，乖乖等候。
瞧见那两双期待的小眼神，张凡小声说道：“姐，就这样了，好好上课，周末过来耍。”
听到那边传来“嗯”身后，就把电话打断了，又对着王儒他们露出歉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让兄弟们久等了。”
接着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主要是爱我的美女太多了，忙不过来。”
王儒瞧见张凡一脸嘚瑟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凡子你就别装逼了，赶快走吧！”
刘盲也在一旁提醒道：“是啊，我们都等了你1分12秒了。”
“等等，班长呢？”张凡这时候才发现刘宇不在寝室。
王儒低着头换鞋子，同时小声的说道：“班长去喊其他同学了。”
刘盲看见了王儒刚刚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翳，补充说道：“王儒昨天不是吹牛说全班去买都可以嘛，班长当真了。”
张凡知道这个时代的电脑城是能坑一个是一个，再加上他也觉得即使那人是王儒的朋友，也不会亏本卖，只是赚多与赚少的问题。
如今自己班上的人真的都去买，反而是照顾他生意了。
再加上他跟刘盲一样，不希望才开学自己寝室就有人内心起疙瘩，也就帮着刘宇说道：“薄利多销好啊，你那个朋友肯定会回头请你吃饭的，你这也算是帮他忙了。”
王儒听到张凡和刘盲这样说，心里虽然好受了一点，但是还是对刘宇有了一丝抱怨。
他最不满的是，自己就失去了和舒悦拉近感情的机会。
如果只有昨天说好的那九个人，他今天怎么也能在舒悦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张凡肯定和他的两个女朋友走在一起，那个女生也有男朋友，就剩下舒悦一个人孤苦伶仃。
这样自己还不能发和她搭上话，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算逑。
本来王儒已经在心里排练了好多遍，等下怎么帮舒悦挑选电脑。
这一来二去之间，不就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只是现在人一多，大家七嘴八舌，他也不好意思只专门照顾舒悦一个人了，万一被其他人看出他喜欢舒悦可不好。
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王儒跟李君宏的想法差不多。
张凡见王儒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再帮刘宇说好好。
一是刘宇这事情做得确实不地道。
二是那个舒悦的段位一看就是王者，自己这个黑铁室友是SOLO不过她的，还不如早一点死心。
再就是他对刘宇这样做其实也有点不满意，人太多嘴也就杂了，自己肯定不能像人少那般，能惬意的跟江澜清和白雪相处。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张凡都想单独和她们两个去买电脑了，反正他又不缺钱。
再者三个人手拉手逛街，岂不美哉。
只是这是昨天约定好的事情，他终究不好食言。
并且这也是人家王儒的一片好心意，自己总不能也糟蹋了他的心情。
就在此时他得电话又响了起来，只不过不是他期待的人，而是刘宇的电话。
“凡子，你问问王儒，他那个朋友在哪里卖电脑，我们这边先打车过去。”
“好。”张凡回答道，接着便把电话递给了王儒，同时说道：“班长让我问问你朋友在哪里卖电脑，你跟他说一下。”
面对刘宇的多此一举，他才不想当传话人。
就如同张凡常常自嘲的那样，他其实是一个很懒的人。
158 误差
王儒将地址告诉给了刘宇，把手机还给张凡之后笑着说道：“我们八个人刚好打两个车。”
张凡摇了摇头，竖起食指说道：“一辆就可以了，我自己有车。”
听他这样说，王儒和刘盲都楞了一下，他们的家庭也能够很轻松给他们买车，两人在暑假也拿到了驾照，只不过目前想都没有想过买车。
一是怕自己技术不过关，成为马路杀手。
二是觉得刚刚入学就买车，难免被同学们闲言碎语，认定是在装逼嘚瑟。
刘盲在下一秒率先回过神来，立马亲切地攀住了张凡地肩膀说道：“走，带我们去看看。”
王儒从另一边也搂住了张凡的胳膊，好奇的问道：“什么牌子的？”
“大众的。”张凡回答道。
“兰博基尼和布加迪也是大众旗下的。”刘盲笑着打趣道，显然不相信张凡的话。
自从张凡做出那一番“我想建立一家伟大的公司”的霸气发言之后，虽然他平日里也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但是“富二代”这个标签还是不可避免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王儒的想法跟刘盲差不多，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差不多得了，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
只是当他们两人看见江澜清和白雪身后的红色大众高尔夫之后，立马惊讶掉了下巴。
王儒认真打量了一番张凡，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还真是大众啊！”
刘盲则对着张凡挤眉弄眼，悠悠地说道：“凡子，你好骚啊！居然喜欢红色。”
张凡听到他们这话，先是瞪了一眼王儒，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儒同志，你这个观念要不得，一看就是被资本主义所腐化，脱离了人民群众。”
又对着刘盲认认真真解释道：“这是我媳妇选的颜色，别想歪了。”
他现在还无法把刘盲从同志中踢出去，因此格外小心，万一被一个粗糙汉子喜欢上了，光想想那场景鸡皮疙瘩就会冒起来。
刘盲见张凡这样小心翼翼，本想顺势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地喊一句。
“小甜甜。”
然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515寝室几个美女的面，他终究无法开这样的玩笑。
刘盲倒不是为了张凡考虑，主要是怕万一被她们误会，再七嘴八舌以传播，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将毁于一旦。
正所谓还没有正式上课，就被迫失去了今后四年的择偶权。
江澜清和白雪依旧是最先笑着打招呼的人，刘晓涵和她男朋友彭富春也对着张凡他们微笑着轻微点了一下头，只有舒悦表现得有些拘束。
她其实并不想蹭张凡的车，只是出发前白雪说出“张凡有车，我们不用打车。”这句话之后，见到刘晓涵露出欣喜的神色?她也只好笑着说道：“那麻烦了。”
王儒见舒悦脸色有些不自然，还以为她是害羞不适应人多的环境，于是一面在心中抱怨刘宇多事，一面对着彭富春说道：“她们坐张凡的车过去，我们三个去西门打的。”
“好。”彭富春点了一下头，又侧头对着刘晓涵轻声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今天他的女朋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让他这个男朋友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不自觉就把自己摆到了天平的下方。
“知道了，又不是出远门?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刘晓涵翻了一个白眼?只觉得彭富春刚刚是小题大做。
面对女朋友的不耐烦，彭富春还是和往常一样，讪讪的笑了笑?什么也不解释。
他只要默默的爱她就足够了。
面对他们两人秀恩爱的行为?刘盲脑海里下意识浮出一个一句俗话。
“秀恩爱?分得快。”
与此同时，舒悦也有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不同于刘盲是下意识地行为?她是真真切切这样子认为。
这两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五官不搭，自己这个室友肯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既然刘晓涵已经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姐妹了，她觉得很有必要让她的眼光开阔一点，让她想明白一个道理。
大学不同于高中，更何况是在青木大学这样高手云集的地方，优秀的男生很多很多，良禽就好择木而栖，不能再一颗烂树上吊死。
于是在彭富春跟着王儒和刘盲离开之后，舒悦坐在高尔夫后排，主动拉起身旁刘晓涵的手问道：“晓涵，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她这样一问，不仅是江澜清和白雪竖起了耳朵，就连正在开车的张凡也分心了。
每个人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其中尤其喜欢听别人的恋爱故事。
因为早上舒悦的善意帮助，刘晓涵已在心中把她当成了好室友，因此也就对着这个未来的好朋友娓娓道来。
只不过她隐瞒了当初她和另一个女生竞争彭富春这一点，着重突出了彭富春是如何诚心的追求自己。
张凡听着这个略带浪漫气息的故事，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白雪，刘晓涵和彭富春合唱不是他们曾经的缩影，只不过两人共同努力考到了同一所学校，延续着他们的爱情。
“但愿这是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张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在下一秒又用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千万别是乌鸦嘴。”
也许是经历过失败的爱情，张凡更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坐在副驾驶的江澜清瞧见这一幕，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开错路了啊，向右中关村这么大一个指示牌都能看错。”
“主要是京城的道路太复杂了。”张凡咧嘴笑了一下，把自己走神的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甩给了城市。
这时候白雪也开口了，只不过她埋怨的对象是江澜清。
“你坐在副驾驶上，就不能帮着指一下路啊？”
江澜清扭头看着白雪瞪大的眼睛，想到自己先前欺负了她，也就任凭她装大姐，乖乖回答道：“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有江澜清这个人形导航，张凡再也没有开错路，只不过比起熟练的京城老司机，他们这一车的人还是姗姗来迟。
等张凡他们来到王儒说的那家电脑店，它早已是人山人海，基本上全是张凡的同学。
王儒正和一个年轻人低着头聊天，看起来是在沟通很重要的事情，即使看见了舒悦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立马跑过来献殷勤。
刘宇也是一个大忙人，从电脑店走出来瞧见张凡来了之后，脸上露出笑容，对着他招手喊道：“凡子，过来帮我忙，帮同学们介绍一下电脑。”
张凡本想说：“我要陪女朋友。”
只不过江澜清和白雪同时推了他一下。“去吧！我们先在外面逛逛，就不去挤了。”
她们也知道张凡又被迫当上了他们班的生活委员，这种场面自然也就不抓着他不放手。
“那我先去了，你们随便逛逛。”
张凡说罢就朝着刘宇走去。
白雪看着张凡跟着刘宇挤进电脑店，侧头对着舒悦和刘晓涵问道：“我们就在外面，你们呢？”
舒悦看到这架势就没有心情买电脑了，她更喜欢一个人慢悠悠的精挑细选，如今这场面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于是摇了摇头。
“我也在这里站一会儿。”
刘晓涵本来担心电脑被别人买完，听到舒悦这样说，想了一下，也跟着说道：“我也不去挤了。”
又拿出手机拨打彭富春的电话，准备把他喊出来，只是她的手机听筒里只传出了“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女声。
这让她有些生气的将电话挂断了，看到三个室友正看向自己，又把脸上的不满情绪隐藏了下去。
“可能是里面人太多了，听不到。”江澜清小声说道。
“对头。”白雪在一旁表示赞同。
听到她们这样说，刘晓涵脸色好了一点，将手机重新放回了白色帆布包中。
另一边，张凡用手指戳了戳彭富春的肩膀，提醒道：“兄弟，你刚刚电话响了。”
彭富春扭头对着张凡露出微笑。“谢谢，我听到了的。”
说罢又对着他面前销售员，指着他面前展台上的一台联想黑色笔记本电脑问道：“这种型号有没有白色的？”
在销售员点头之后，立马说道：“那给我来一台白色，一台黑色，都要I5处理器，256固态。”
他刚刚悄悄在淘宝上搜索了一下同款型号的笔记本电脑，这里的标价减去三分之一比网上还要便宜七百多，难怪他这样激动。
对比四周那些还在犹豫选哪个型号的同龄人，懂一些基本电脑知识，有十分果断的彭富春已经先人一步。
在听到彭富春如此爽快的就决定买之后，销售小哥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情。
瞧见今天这架势，他已经开始幻想发工资的那天，自己可以十分豪气给他《穿越火线》战队里面的小弟发会员了。
只是在他听到彭富春“是不是以这个标价得三分之二卖给我？”这句话之后，本能的反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在玩我？”
王儒理解的薄利多销，从一开始就存在误差。
他没有想到，对方卖给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根本不赚钱，是进货价。
159 糟心事情
有了误差就要消除误差，虽然朋友嘴里一直强调：“反正都是你的同学，哥按照进货价卖给他们就是，亏个万把块钱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王儒却不能把这话当真，不管牟文明这话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他都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亏钱，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
于是王儒找到了正在热情帮班上同学介绍电脑性能的刘宇，把他拉到店外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将其中缘由告诉给了他，希望他能出面给同学们说清楚。
只是刘宇在听完王儒的话之后，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声说道：“之前都说好了，在临时加价不好吧？他们肯定会多想的，我也不知道该......”
王儒见刘宇这时候还只考虑自己，心中压制住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那总不能让别人亏着卖吧！七八个人还可以卖我一个人情，这么多人我没这么大的脸。”
王儒的声音有点大，不仅仅是在隔壁店闲逛的几个女生听到了，就连身处喧闹环境之中的张凡和刘盲也听得清楚。
张凡听到王儒的吼声，侧头对着刘盲交代道：“你帮李芳讲一下I5和I3的差距，我出去看看。”
刘盲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别让他们打起来。”
刚刚彭富春跟店员的对话他被动听到了，心中大概也猜得出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吵架，再加上来的路上王儒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他还真怕这两人打起来。
同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不大不小的事情闹出这样。
“放心，有我在，他们打不起来。”张凡笑着说道，同时还不忘露一把肌肉。
他来到王儒和刘宇身边时，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头偏向相反的方向，四个女生站在距离他们两三米的对方，紧张着注视着一切。
江澜清和白雪见到张凡，小步走上前，江澜清小声说道：“你好好劝劝他们。”
白雪则把他们争吵内容简单说了一遍。
王儒和刘宇的脸色这时候也不如刚刚那般赤红，白雪话音刚刚落下，王儒就率先开口说道：“凡子，你说这事是不是刘宇做得不地道，只想着借花献佛，现在花没了，让他跟佛解释一下都不愿意，怕破坏他这个班长在同学们心中的高大形象。”
说到“班长”二字时，他还故意拖长了音。
刘宇听着王儒的冷嘲热哄，才冷下去的脸又热了起来，冷冷的说道：“难道不是你自己说大话，搞得现在大家都下不来台。”
刘宇这话直击王儒的死穴，过了几秒才小声解释道：“我没有想到人家是按进货价给我的，我还以为他多多少少赚了一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看向这里的同班同学，又才继续说道：“假如他按照现在这个价钱卖，至少要亏一万多。”
“我们不是要他亏本卖，只是帮忙带个货，哪里会亏了。”
刘宇忍不住打断了王儒的话，接着又说道：“你让你朋友把油费和人工费说出来?我们给他就是?又不是非要一定咬死一口价。”
这时候一直看戏的舒悦也开口了?对着王儒说道：“我就不占你朋友的便宜了?刚好也在隔壁看起了一款。”
她这一开口?顿时让王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喉结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对于舒悦这种煽风点火的行为，张凡看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把好心当驴肝肺?你愿意被当冤大头宰，就自己个人去买?别在这里废话。”
张凡直白的鄙视，让舒悦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一刹仿佛被冻住了一样?融化之后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
其实单是张凡后半句她还不至于这样，最主要是前半句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谢谢”。
让舒悦以为在张凡心中，自己就是那狗咬吕洞宾的狗。
看到舒悦眼眶里勉强绷住的眼泪?张凡的心情也有了一丝烦躁，看了一眼刘宇?拍了拍王儒的肩膀说道：“我去跟同学们说清楚，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毕竟以后四年还有同住一个屋檐下。”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江澜清和白雪看了看舒悦，也不虚情假意的说：“别往心里去啊！我们等下好好收拾他，让他给你道歉。”
只是给刘晓涵投去一个拜托的眼神，接着就跟了上去。
刘晓涵的内心一面觉得室友舒悦刚刚确实不应该说那话，因为人家王儒也是好心好意，一面又认为张凡刚才的态度也不行，就不知道让让女生吗？
本着和稀泥的态度，她就一边各打五十大板，只不过舒悦自动过滤掉了关于她委婉的话，只记得张凡不好的话。
另一边，张凡并没有着急去对同学们宣布这件事，而是先找到了王儒的朋友牟文明，对着他问道：“一台电脑你只赚两百行不行？”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了，牟文明自然听得出来，笑着说道：“就按成本价给你们，你们是王儒的同学，我也没有想赚钱。”
牟文明言不由衷的话张凡自然不会当真，接着又问道：“成本价比进货价大概多多少？”
“四五百的样子。”牟文明回答道。
“知道了，我这就给他们讲清楚。”张凡笑着点了一下头。
张凡重新回到了吵闹的店内，刘盲走过来小声问道：“解决了没有？”
“没有。”张凡摇了摇头。“不过也打不起来了。”
听他这样说，刘盲也就不准备再去掺和，好让他们两个自个儿冷静冷静。
有时候劝架不一定要在一旁念念叨叨，反而是不在场更好。
张凡看着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毕竟刚刚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王儒的话。
深呼吸，浅呼出，举高右手，他大声的喊道：“同学们安静一下，我要给你们说一件事情，关于班长说的那个价钱，我们是不能以那个价钱买了。
“人家店长可以亏本卖给王儒一台，但是肯定不能以同样的价格卖给我们，毕竟人家也要做生意。”
“我刚刚跟他商量的一下，每一台只赚我们两百元，愿意买的就买，不愿意买的也可以去隔壁看看，这里的电脑店很多，也不会在一根绳上吊死。”
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刘妍立马说道：“我就在这里买了，五六千的东西人家赚个一两百也不多。”
她这一开口，夏沫沫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别人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真不赚钱卖给我我还不好意思，不想欠人人情。”
有了两个女生响应，男生之中刘盲也说道：“说实话我最讨厌欠别人的，做生意就是要赚钱，这才合理。”
经过这三人这一唱一和，其余人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认为他们的话很有道理。
张凡给他的三个自来托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深知有个好开头比什么都重要，同时决定自己公司将来要雇佣一批网络舆论专家。
江澜清和白雪站在玻璃橱窗外，看到张凡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件事，脸上同时露出笑容。
“也不是什么难事嘛，不知道他们两个吵什么？”白雪小声抱怨道，自己的老公之所以会得罪舒悦，全是因为他的室友都不想办这件事。
“因为一个人不想丢面子，另一个人不想替别人丢面子。”江澜清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王儒和刘宇，小声说道。
彭富春很爽快的“加价”六百元提了两台他满意的电脑，颜色一黑一白。
也有人觉得现在的价格比网上贵了一点，放弃了购买的打算，找到张凡露出歉意的表情。
“班......张凡，我还是想在淘宝上买，价格便宜还送鼠标、键盘和鼠标垫。”
张凡看着李芳忐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事你没有必要跟我商量，这家店又不是我开的，店家也不会给我回扣。”
李芳讪讪笑了笑，轻声嘀咕道：“主要是你刚刚看起来像是一个托。”
“有吗？”张凡反问道。
“有。”另一个女生回答道，同时她拿起一台红色超薄本对着张凡问道：“张凡，笔记本是不是越薄越好？”
面对这个问题，张凡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还以为是卫生巾？”
“张凡，卫生巾也不是越薄越好，一看你就没有女朋友。”有一个女生插话进来。
她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四周就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刘盲羡慕的看着被女生们包围着的张凡，十分愤愤不平，明明他也很懂电脑好不好，光是I5和I3的不同，他就给班上女同学讲了五六分钟。
从核心数目讲到超频潜力，最后还得到她的称赞。
“刘盲你懂得好多哦，刚刚我就只记住了张凡说的数字越大越好。”
可是为什么，刚刚那个女同学又围在张凡身边去了，而不是再次找自己呢？
对此，刘盲只能感叹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张凡看着又来找他的电脑小白女，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就率先说道：“数字越大越好，固态比机械好，还有不懂的去问刘盲和其他男同学，我真不是这里的店员。”
说罢立马冲出了这个胭脂包围，因为他已经看见江澜清和白雪正对着他轻笑着挥手，嘴巴皮上下张合。
“再不滚到我们身边，你死定了。”
张凡读懂了她们两个唇语，自然不敢违命，笑着脸走了过去。
“看来你在班上很受女同学欢迎呢。”江澜清微笑着说道。
“对头，这么多男生，她们就光顾着请教你。”白雪在一旁直点头。
说罢，两人同时揪住了张凡的耳朵，江澜清恶狠狠的说道：“还不带我们去买电脑。”
“还有认认真真的讲解。”白雪跟着说道。
张凡赶紧小声求饶：“老婆大人，知道了。”
玻璃内的计11班学生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对于他跟那两个漂亮女生的关系多了一丝猜想。
“这关系也太好了吧！”
刘盲羡慕着看着张凡，人比人气死人，他也好想被这样对待。
刘宇将视线从走远的张凡身上收了回来，看着店里正在买电脑的同学，突然发现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难做，这时候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后悔。
“早知道应该答应王儒的请求，我当班长本来就是为了服务同学的。”
好在这话他只在心里说了出来，不然走在他身后的王儒肯定会阴阳怪气一两句，说他是一个伪君子。
牟文明虽然一直在忙，不过当他看到王儒之后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情，把他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兄弟谢谢了，哥今天能赚万把块钱。”
王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衬：“难道不是成本价？”
见牟文明正看向自己，他勉强笑了笑。“不用谢，应该的，你也是帮我们。”
牟文明又说道：“等下你那个叫张凡得同学买电脑，我一定给他一个进货价。”
“谢了，不过他应该去买外星人去了，那货不缺钱。”王儒笑着说道，他是看到张凡拉着江澜清和白雪朝着一家外星人专卖店走去的。
“那改天你把他喊出来，我请你们吃一顿饭。”
“不用麻烦哥，我自己请他就可以了。”王儒摇了摇头。
张凡的一通操作，让他从欠别人人情变成别人欠他人情，他欠他人情，牟文明此刻的笑容也让他明白一句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只有能够相互帮助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其余的要么是君子之交，要么是狐朋狗友。”
既然王儒都这样说了，牟文明也不再强求，他也知道自己先前表现出的大方十分不自然。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顺便帮忙带个货和顺便帮忙带五六十个货是不同的概念，更别说亏钱了，让他当好人他还真做不到。
在牟文明看来，不赚钱就是亏钱，这就是经商之道。
160 乡巴佬，眼界低【6000字】
外星人专卖店，张凡看着摆放在他面前这款标价26999元的外星人M18X，心思却飘向了远方。
曾经他的室友就有一台这样的电脑，毫无例外的成为了寝室里令人羡慕的对象，即使大家陆陆续续都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有时候还是会和他换着玩。
而他本人也不甚在意自己是否吃亏，经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是：“兄弟们别客气，就当自己的。”
那时候他们寝室六个人也有矛盾，相处四年没有摩擦才是怪事，只不过当他们分开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晚一天离校。
上午一起在寝室内开黑《英雄联盟》，中午吃着自制火锅，下午收拾东西，晚上在校门外的一个小饭馆喝得大醉，在回去的路上整齐唱着《好兄弟一辈子》。
联想到今天王儒与刘宇的矛盾，张凡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未来的他们能不能同样含着眼泪唱出这首歌。
白雪看到张凡发呆，两只手将她面前这个大个头抱了起来，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真要买这么大的？带去上课很不方面的。”
她跟江澜清对于M14X都还嫌弃太重了，好在颜色和外观让她们喜欢，因此才决定买。
张凡听着白雪的话，将思绪从另一个时空拉了回来，摇了摇头。
“不买这一款。”
虽然刚刚他有一瞬间想重新去看一看他曾经的舍友，只是这个想法终究不会实现。
都已经重生了，还刻意追求上辈子的友谊是没事找事做。
虽然有机会再续前缘，但是更多的可能被当傻子看待。
“这货好像一只狗，一直对着我摇尾巴。”
说到底，他们的分量加起来也不如白雪重，张凡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对于这一点他也不狡辩。
所以也不想继续窝在那个吵闹的电脑店内，而是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播放着清扬婉转音乐的地方，惬意的享受着购物的乐趣。
张凡最后选择了外星人M17X，颜色和江澜清和白雪一样，都是暗红色。
两女拿着选好的电脑，开始跟着店员讨价还价。
江澜清开口就要求店员打6.6折扣，并且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个利润大，跟卖衣服的差不多，打六折你们都还有赚的。”
其实她这是故意睁着眼睛说瞎话，经过先前哪一出，她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她这样做无用功也有目的的，见店员悄悄翻白眼，白雪立马比了一个数字“六”，同时说道：“这样吧，我们还给你每台加六百，这样你肯定有赚的。”
面对这两个砍价高手，店员十分确定她们就是来捣乱的，只是看在她们是大美女的份上，也就懒得和她们计较了，只是微笑着说道：“美女，你们可以去别的店看看，说不定还能再便宜些呢？”
“走就走。”白雪冷哼一声，昂起下巴一只手拉起张凡?另一只手拉起江澜清走了出去。
透过玻璃瞧见对方根本没有追的意思?脚步不知不觉放慢了下来?江澜清在一旁小声说道：“看来他们这个进货价要高一些啊！”
“可能吧！”白雪用同样的声音回答道?她此刻到有了一丝后悔?先前应该伸出七个手指头的。
张凡看着她们两个讪讪的样子，笑着说道：“人家这个当奢侈品卖?能宰一个算一个，自然不会只想着赚几百块钱。”
“那我们回去买？反正电脑这东西迭代快?也没有必要买太好的。”白雪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见对方真没有跟来?便停下脚步说道。
“对头。”这一次轮到江澜清在一旁点头。
只不过对于她们的建议，张凡摇头拒绝了。
“我们现在又不缺钱?当然是喜欢大于性价比，你们应该要慢慢适应。”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就是那边缺货?王儒的朋友还在紧急调货，我不想去抢。”
能够考上青木大学的学生，虽然人品和性格不能保证?但是至少脑瓜子转得快，有跟彭富春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于是到最后反倒出现了现实版的饥饿营销?原本打算网购的李芳也急急忙忙选了一款她喜欢的电脑，赶快去交钱。
江澜清和白雪知道自己老公口中的第二点才是主要原因，于是又拉着他重新回到了刚刚这家外星人店。
只是这一次店内多了三个人，舒悦、刘晓涵和彭富春。
刘晓涵在看到张凡他们之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彭富春左右肩膀个挂着一个电脑包，在一旁问道：“你们没有买啊？”
“没有，准备买外星人。”张凡回答道。
至于舒悦，全程一直低着头摆弄电脑，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见她这样，江澜清和白雪也装作没有看见她。
先前那个店员看到张凡他们三人重新回来，也没有摆出嘲讽的样子，还是依旧热情的打招呼。
“两位美女，想好了没有？”
他知道这两个女生才是做主人，至于张凡一看就是和那个胖子男生一样，没有丝毫的决定权，只有帮忙参考的权利。
事实也算是如此，讲价这件事还是江澜清和白雪操刀，张凡全程安安静静地欣赏着她们的勤俭持家。
最后经过大约五六分钟的磨价格，两女还是把价格砍下来一些，并且要了很多的赠送品。
看到店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两人的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趁他不注意还对着张凡眨眼睛。
舒悦虽然表面上一直在摆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其实一直竖起耳朵听江澜清和白雪跟店员砍价。
因为张凡说了她自己一个人买电脑肯定会被当猪宰，于是她之前不管是逛哪个电脑店，都潜意识认定对方会敲自己一笔。
虽然每一个销售员都说的天花乱坠，但是她就是不买，直到看到彭富春和刘晓涵，她才拉着刘晓涵帮她选电脑。
自己的室友不懂电脑，但是她男朋友懂啊！
听到全部砍价过程的舒悦，小声念了一遍最后的数字，又开始看向下一台笔记本电脑。
张凡一行人在后台结完账，各自背着自己的电脑走了出来。
白雪看见舒悦他们还在店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等下一起回去不？”
她的性格不像江澜清那般孤僻，更希望有一个和谐热闹的寝室。
舒悦抬头看了一眼白雪，轻微摇了一下头。
“算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刘晓涵见舒悦都这样说了，也只好跟着说道：“你们先走吧！”
彭富春对着张凡笑了笑，见到自己女朋友跟着舒悦又走到另外一个展台，立马跟了过去，看了一眼型号，又拿出手机开始看网上的售价。
在张凡、白雪和江澜清离开之后，舒悦也没心思继续闲逛了，指着一台红色M14X对着店员喊道：“我就要这一台，12999元卖我就买了。”
她说出的这个价格，正是江澜清和白雪砍下来的价格，同时还不忘提醒道：“我也要跟她们一样的赠品。”
彭富春这时小声说道：“在网上这款电脑一万一都能买到，这个价格贵了。”
舒悦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外星人，又不是联想，怎么可能在网上买，再说了张凡他们也是这个价买的。”
见舒悦不听劝，加上女朋友在悄悄踢他，彭富春也不再说什么。
店员始终在一旁保持着微笑，今天遇到三个自以为是的白小白，他自然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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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凡看着江澜清和白雪兴致勃勃吹嘘她们的战果，嘴角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来。
这叫有钱人的任性，砍价只是为了享受砍价的过程。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两女还是真以为自己砍价很厉害。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阿拉伯数字，张凡摇了摇头，长吐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要先主打线上啊！”
过去半个月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的公司在起步阶段是主打线上还是线下？
前者有小米的成功，后者有OV和华为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作为一个活了很久的人，他自然知道它们到最后都是走上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道路，只是在最开始的阶段，公司总要有一个侧重点。
经过今天在中关村购买电脑的经历，他终于确定了产品主要走线上渠道，接下来就是让自己公司的第一台手机诞生。
不过在这之前，不管是他或者是三叶草科技公司都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现在满打满算，他的公司才三个人。
王佳佳的一直在找合适的公司收购，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反而相当的困难。
那种生产跑马灯，六个大喇叭吕小布款山寨机的厂家，张凡认为他们有没任何有用的技术，他看不上。
而能够转型生产智能机的公司，此时都准备在新的时代成为另一个诺基亚或者摩托罗拉，自然不会卖身别人家。
未来的智能手机市场很大，这是这个时代的共识。
你这时候跟他们提收购，只会被当成神经病，要么开一个几百亿的天价，要么直接拒绝。
王佳佳即使汇报工作的时候很少抱怨，张凡也能从她疲惫的声音中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这一次陶瑶过来，他是准备让她去谈供应链，到时候走代工的路线，这样子到不用专门收购一家手机制造厂了。
至于他这个老总，除了让自己的公司尽快五脏六腑俱全，还要让他拥有一定的规模，不然系统中的商品就没法发货。
比如购买手机操作系统就要求他的公司至少拥有一百名相关程序员，除此之外程序员越多，每个程序员的水平越高，系统发货的时间就越短。
张凡看着数量与质量的权重比，准备在默算出最具有性价比的方案。
江澜清看到张凡嘴巴皮伤心轻微上下张合，人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停下脚步问道：“你下午是不是要忙公司的事情？”
“陶瑶早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来京城了，等着见我。”张凡如实回答道，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想瞒着她们。
听到他这样说，白雪也停下来，小声说道：“你下午去忙吧，我就跟清清随便逛一逛。”
面对着两女的善解人意，张凡同时拉起来她们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早上就约在了明天中午，今天就我们三人好好玩一玩。”
因为王儒和刘宇发生了矛盾，他又又得罪了舒悦，此时此刻却被动有了三人独处的机会。
给三个室友群发了一条“我先走了”的短信之后，张凡带着江澜清和白雪开始了她们的购物秀。
三人来到王府井商场，江澜清手里拿着一张她找工作人员要的地图走在最前面。
白雪则站在她身边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她感兴趣的店。
不同于江澜清有着明确的目标，她更多的是临时起意。
在她们身后，是左右手都提满了包装袋的张凡，此刻的他正苦着脸。
事实证明，陪两个女生逛街的难度远远超过陪一个女生逛街的难度，绝对不止两倍，起码是四倍。
江澜清回头看到张凡一脸疲惫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松说道：“等下有奖励哦！”
见她这样，白雪也有模有样学了起来。
在这个人流拥挤的商场，张凡又一次成为了广大男同胞羡慕嫉妒的对象。
袁林正带着顾勇胜买东西，准备让他好好体验一把资本主义的水深火热，瞧见这一幕，指着江澜清问道：“那个黑长直不是他的女朋友吗？怎么能够无视另一个女生跟自己男朋友这样亲密呢？”
只是也顾勇胜回答不上了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不久之后尽管能够在事业方面把张凡踩到脚下，让他望尘莫及。
但是在爱情上还是毫无疑问的输给了他，并且输的很惨。
他上一次跟女生这样近距离接触还是在三个月前，当时他们班上拍毕业照。
张凡用手指在江澜清的头上做爱心，而他只能看着前面女生的后颈吞口水。
见顾勇胜不回答这个问题，袁林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又搂住顾勇胜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可以给我讲一讲你这两个高中同学的事情吗？”
顾勇胜看着袁林好奇的眼神，大概猜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内心深处也喜欢江澜清。
人美身材好又聪明的女生，谁不喜欢呢？
只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张凡虽然没有他有上进心，也没有他能干，但是谁让江澜清是一个瞎子呢，只会以貌取人。
所以他从来不想去插一脚，没这个心思去自讨苦吃。
不过他给张凡增加情敌的心思还是大大的有，于是就十分卖力称赞起江澜清来。
“她是我们省今年的理科状元，并且还跳了一级。”
“你不知道，当她元旦晚会走上主席台的红毯上时，我们整个学校的男生都疯狂了，还有人给她取了一个‘蓝色妖姬’的外号。”
“很多人想认识她，那几周都是不同年级的男生去她的班级打望，最后不得不请假了几天，再加上学校出面专门派老师巡逻，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冷了，我跟她当了半年同学，就没有看见她怎么笑过。”
就在顾勇胜说这话的同时，江澜清抬起双手把一个防蓝光平光黑色眼镜给张凡戴上，又认认真真做了微调，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以后天天要对着电脑看，近视了可不好。”
张凡转头看向身后的镜子，现在的他多了一丝书生气。
“谢谢老婆大人。”张凡小声对着江澜清表示感谢。
“还有我的呢。”白雪见状，立马提醒道。
说罢就把手中的另一款浅灰色防蓝光眼镜给张凡戴上，同时把江澜清的取了下来。
用手指整理了一下，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在听到张凡在她耳边的低语后，脸上的笑容更胜。
张凡收到了两女的礼物，自然也要送她们礼物，于是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你们是要比基尼呢？还是比基尼呢？”
他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她们穿比基尼的模样。
对于张凡这个恬不知耻的要求，江澜清和白雪同时揪了一下他的腰间肉。
江澜清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满脑子颜色思想呢？就不能送一点我们喜欢的礼物。”
“就是，我们也要看电脑呢。”白雪嘟起了嘴巴。
“这个肯定是要送的，我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张凡赶紧求饶，他是真打算浪漫一把，只不过计划还没有开始就流产了。
只是张凡刚刚一坦白，两女又抱怨起他没有忍耐力了。
“既然是惊喜，你肯定不能说出来啊！”江澜清对着张凡教育道。
“对头。”白雪也翻了一个白眼。
只不过当两女在店内戴上张凡给她们精心挑选的防蓝光眼镜之后，脸上便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张凡看着她们的笑容，倒不觉得这是浪费了。
与此同时，彭富春看着自己女朋友被舒悦拉着买买买，尽管她人变得更漂亮了，但是还是觉得这是浪费钱。
大家还是学生，用着父母的钱，花钱买这些衣服和化妆品就是浪费，这是他的观念。
刘晓涵看着镜子中美美的自己，也注意到了男朋友脸色不太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
本想大声说：“是我自己的钱，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然而在舒悦的面前，她还是将心中的火气忍了下来，咬了咬牙齿，把头偏向另一边。
舒悦对于彭富春的小气更是打心里看不起，认为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于是就对着刘晓涵说道：“晓涵，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她这样一说，刘晓涵脸上的怒色果然更加严重，摇了摇头。
“既然来了，还是多逛一逛。”
夕阳西下，张凡怀中抱着大包，手里提着小包来到了停车场。
江澜清和白雪手里也提着纸质包装袋，里面装着她们新买的内衣和比基尼泳衣。
既然报名参加了游泳社，肯定是需要泳衣的。
虽然先前她们都吐槽张凡大脑被黄涂料涂黄了，不过正在买的时候还是十分主动的挑选了他喜欢的款式。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后排座位上后，张凡坐到了主驾驶上。
这一次是白雪坐副驾驶，江澜清则坐在后排。
等到她们系好安全带，张凡发动了汽车，然而就当他准备将大众高尔夫驶出停车场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488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袁林驾驶着价值五百多万的法拉利跑车，缓缓从这辆还没有他这辆车四个轮胎值钱的大众车头前驶过，还特意打开了车窗。
虽然需要仰视左边这里大众高尔夫上乘坐的人，可他的表情却是高高在上。
在发现副驾驶上坐着的并不是江澜清之后，袁林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对于出生在一个有权并且有钱家庭的他，各种各样的事情看多了，很多普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看来只是十分平常的一件事，其中就有两女侍一夫。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陡然变得不好，总觉得有什么美好的东西突然破碎掉了，于是轻微踩了一下油门与这辆大众车拉开了距离。
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得顾勇胜，轻微摇了一下头。
“乡巴佬，眼界低。”
白雪看着法拉利488的屁股，侧头对张凡说道：“这个人那天走的时候也一直在回头望我们。”
张凡笑了笑。“肯定是因为他是乡巴佬，没有见过仙女。”
如今的他倒不会把一个开法拉利的人当成威胁了，他还没有这样脆弱。
说罢，也轻轻踩下了油门。
傍晚的京城是拥堵的，不管是几百万的法拉利488，还是几十万的大众高尔夫，亦或是出租车，此刻都是同样蜗牛般蠕动。
161 早知道应该多工作半个小时的
当夕阳的余晖尽数散去，道路两遍的路灯同时发出光芒，张凡今天算是切实体会到了京城堵车的恐怖之处。
等他们回到学校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抱着东西把江澜清和白雪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张凡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刚一推开门，他就发现404寝室与之前明显的改变，变安静了。
王儒的电脑扩音器没有播放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勾人女声，刘盲也没有搬着他的椅子坐到王儒身边，对着屏幕中的画面指指点点。
“唉，他们怎么不开干呢？明明刚刚氛围这么好。”
而刘宇也没有以打着帮他们放风的名义，站在两人的身后，偶尔也提提自己的意见。
在他走进寝室的时候，三人都干着各自的事情。
王儒躺在床上玩手机，刘盲在摆弄他的新电脑，刘宇坐在书桌前看书。
空气在这方小空间仿佛停止了流动，这也是张凡不希望自己寝室出现矛盾的原因。
不管是四人还是六人间，只要有两个人摆着脸，剩下的人说话时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放小，更不要指望热闹。
也许是张凡开门的动作让空气发生了对流，一直安静的寝室有了声音，王儒侧起身子对着张凡问道：“凡子，舒悦下午跟你们在一起吗？”
“没。”张凡摇了摇头。“就在外星人专卖店碰巧遇见了一下，话都没有说。”
王儒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轻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兄弟谢谢了，我知道你是帮我出头。”
他虽然喜欢舒悦，但是脑子还是没有生锈，自然还能分得出是非好歹。
说着整个人从躺立了起来，盯着张凡的眼睛说道：“电脑的事情也谢谢了，最后我朋友还赚了万把块钱，高高兴兴地把我们送出门，明天中午我请你出去搓一顿。”
对于王儒的感谢，张凡笑着摇了一下头。“都是一个寝室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明天中午我有事，改天吧！”
被张凡拒绝，王儒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他以自己对这个室友的了解，他说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
在张凡和王儒结束聊天的下一秒，刘宇斜着身子扭头看向张凡也感谢道：“凡子今天多亏了你，没让事情难做，同学们都是欢天喜地的去的，还好最后没有败兴而归。”
“就几句话的事情，有什么谢不谢的。”张凡笑着说道。
见张凡这样说?刘宇也不再说什么请客的话?他也明白今天这事情自己做得不对。
在刘宇沉默之后?寝室重新归于安静。
至于它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去的吵闹?张凡用过去的经验猜测一般情况下是三五天。
当然也可能会更久，因为人与人是不同的。
面对王儒和刘宇两人之间的沟壑，他也没有选择去当一个和事佬去帮忙填平。
两人都是大学生了，应该自己成熟起来?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拿出新买外星人笔记本电脑?打开Office文档?张凡开始写新公司今后一段时间的规划。
他还是一个学生?关于公司的事情更多的要依赖王佳佳和陶瑶来完成。
面对王佳佳这个朋友?他可以用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对于陶瑶，他更喜欢用书面的形式告诉她怎么做。
虽然张蓁蓁经常在他面前称赞陶瑶是一个很好的下属?能干又能吃苦，但是张凡在内心深处却不愿意相信她。
毕竟她曾经背叛过郑大风?将来也可能背叛自己。
还有就是他是一个不喜欢浓烈香水味的人，因此想尽量缩小和她相处的时间。
租办公室。
挖管理层。
招聘员工。
......
当他亲自来写这一份企划书?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事无小事?回想起当初和张蓁蓁创办未来女孩的经历，让他的嘴角有了自嘲?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当甩手掌柜真好。”
刘盲见张凡一直在忙，也就放弃了拉他开黑的打算?只是在洗完澡之后提醒一句。
“凡子，你不去洗澡啊？等下就没热水了。”
“不了，先把这个忙完。”
尽管今天下午张凡累得汗流浃背，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心思去痛痛快快洗干净身上的汗渍。
当你专注一件事情之后，其余的事情就会自动排在它的后面。
熄灯前，王儒也对张凡提醒道：“凡子，你明天再做就是，等下被抓到了不好。”
寝室晚上是有人巡查的，主要就是防止学生在熄灯之后还玩电脑和手机。
“知道了。”张凡对着王儒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端起笔记本电脑走到了阳台上。
刘宇看着被拉上的寝室门，定睛凝视了几秒钟，接着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合上了书页。
虽然白天还是烈日炎炎，但是晚上的京城却有了秋的凉意。
也是，其实今天就是秋分，只是秋老虎的存在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夏天早已经离开。
深夜的校园被漆黑夜幕所笼罩，彩灯勾勒出建筑的轮廓，路灯点亮临近的地面。
除开鸟儿虫子的声音，便只剩下身后寝室不知道是谁翻动身体让床板发出的响声。
等到当张凡终于把企划书写好，电脑屏幕上右下角的时间停留在1时53分。
一股裹挟着寒冷的风吹来，让他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不过他却不认为自己会感冒，甚至还想洗一个凉水澡。
只是想到室友们都已经睡着，他也就放弃了这种打算，做令人讨厌的事情总是要不得的。
看着江澜清和白雪给他发的“晚安”，张凡脸上有了笑容，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晚安！”
他也不准备回复她们的信息，怕惊扰到她们得美梦。
仰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张凡翻了一个身，又拿出手机给张蓁蓁发了一句“晚安”才入睡。
只不过在千里之外的张蓁蓁此时也已经睡着了，直到早上醒来才看到这条信息，十分懊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早。
“早知道应该多工作半个小时的。”
162 资本家的画饼
还是在学校东门外的那家咖啡馆，张凡见到了陶瑶。
尽管他已经是提前十五分到，她还是先她一步抵达，正好坐在王佳佳当初见他的那个靠窗的座位上，手里也拿着一个蓝色的资料性。
这一切看起来便有了一种巧合。
只是不同于王佳佳几年如一日的律政佳人打扮，陶瑶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
如果说原来的她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今天的她则是一朵含蓄的丁香花。
张凡在她对面坐下之后，入鼻的也不再说浓烈地刺激性香水味，而是一股清淡的皂香，这让他的鼻子没有下意识的皱起来。
陶瑶一直在认真仔细地观察张凡的面部微表情，此时方才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感慨：“张总果然还是那个纯情善良的学生。”
这三年间她因为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他自己却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张总，要喝什么？”陶瑶主动问道。
怕张凡多想，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今天我请客，谢谢你之前没有把我的名片扔掉。”
“摩卡。”张凡回答道。
说实话看到陶瑶因为自己而过得更好，他心中也有一股自得。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虽然这话实际上并不是鲁迅说的，而是诞生于网络，但是它也很有道理。
这两大爱好一好一坏却有统一，都是为了满足个人内心的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能够让人能够恬不知耻的说出：“给我加班是你的福报。”
也能够让一个地产老总自大到让员工上班必须背诵他的语录。
张凡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因此在陶瑶说完这句话之后，轻微摇了摇头。
“不用谢，我当初只看了一眼就扔了。”
又望向玻璃外穿梭而过的行人说道：“那时候你在我眼中跟他们一样，至于内奸的事情只是各取所需。”
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一下，回想起了当初陶瑶发给她的那些短信。
除了他关心的那些情报，也有她的学习计划，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真正正完成了。
想到哪些短信的发送时间，他直视着陶瑶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让你当厂长是因为你的能力，加上我当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张凡说完这一番话之后，陶瑶嘴角有了笑容，再一次认真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张总。”
说罢便举起右手，准备打响指呼叫服务员。
只是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她的大脑僵直住了片刻，回过神来便顺势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一面回想自己第一次来咖啡厅的场景，一面招手对着一个男服务员呼喊道：“帅哥，来两杯摩卡，加糖。”
张凡注意到了陶瑶的不自然，对比同样是坐在这个座位上的王佳佳，她明显拘束了许多。
也是，一个是朋友，一个是下属，在面对他时态度自然会有所不同。
只是他这个人散漫惯了，并不喜欢这种氛围，于是对着陶瑶开玩笑的说道：“王佳佳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啊！”
被张凡点破陶瑶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主要是太久没有和张总见面了，心中十分忐忑，便想着向佳佳姐取经。”
“王佳佳这个坑货。”张凡小声骂了一句，又对着陶瑶说道：“我不是那种很苛求员工的人，以后不要这么刻意了。”
“嗯，知道了。”陶瑶点了点头。
闲聊结束?张凡把他早上打好的企划书递给陶瑶?同时说道：“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把上面的事情最好。”
陶瑶从张凡手里把企划书接过来，才看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新公司的气魄很大。
办公室只租5A写字楼，面积也要大?除了能够容纳一千人办公?还要有咖啡馆、读书室和锻炼场所。
对于位置也有很高的要求，陶瑶来京城之前已经做了相当充分的功课，其中包括新公司办公室地点的选择。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老板这么会享受?专挑贵的选。
本着替公司的前景着想?替自己未来的工资担忧的思想?她不得不给这个张总泼一盆冷水。
“张总，我们在办公室上面的投入是不是超支了？要知道未来女孩现在连总部都舍不得建。”
“多吗？”张凡反问道。
“多很多。”陶瑶重重点了一下头。
“可是我不想堵车啊！所以就只能选在靠近学校的位置。”张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当陶瑶知道张凡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选择租金比其它地方贵两倍的京城国际时?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他跟他姐的不同。
一个是败家子?一个很勤俭持家。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咋就差距那么大呢？
见张凡还在犹豫，她索性提议道：“要不我们跟张总商量一下？”
对于陶瑶的建议，张凡自然是拒绝的，当初买房的时候，张蓁蓁最先考虑的就是便宜。
而便宜往往意味着条件不好。
如果让她来决定，只怕会租到童州去。
于是他就只好退让一步，对着陶瑶说道：“你另外选几个位置好，我实地去看了再做决定。”
面对张凡这个要求，陶瑶欣然答应了下来。
老总嘛！总喜欢好高骛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当轮到他给钱的时候，他才会改口。
“小陶啊！其实这里也不错，够便宜，工人们更应该充分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
不得不说，陶瑶对于资本家的本性还是了解得很透彻，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张凡作为一个拥有自动加钱系统的人，没有这么小气，这从他给员工画的大饼都能够看得出来。
“公司将来会设立虚拟股份，分发给管理层和员工，每年得利润最低会拿出一半来分红，你让猎头挖人的时候，让他们着重强调这一点。”
要想招来好马，自然要有足够吸引他们的肥嫩水草。
张凡不认为自己有王霸之气，振臂一呼便有无数人哭爹喊娘只求帮他卖命，他只想用现在的金钱和未来的金钱打动他们的心。
用勺子缓慢搅动咖啡，他抬头看着陶瑶的眼睛说道：“只要你做得好，我会给你百分之一的真实股份，你到时候不想要还可以以一亿元的价格卖给我，只要你舍得。”
在张凡说完这句话之后，陶瑶笑着说道：“我自然舍不得，我又不傻。”
此时陶瑶的笑容发自内心，因为她终于有机会成为新公司的股东，而不仅仅只是员工。
163 呆与可爱
“张总，那我先走了。”
“嗯。”
陶瑶拿着张凡交给她的企划书，心满意足的走了。
张凡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在阳光下轻快的背影，不由得回想起了她当初递给自己名片时的眼神。
三分可怜，三分期待，剩下的四分没有东西，因为她的眼眸本就只剩下六分的光彩。
这时他的嘴角不自觉有了笑容，这便是上一章所论述的成就感，其实没人能够免俗。
看着两眼无神在自己对面坐下的王博睿，张凡又一次强调道：“学长，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脸忧郁的盯着我看，会让我女朋友误会的。”
王博睿侧头向窗外望去，那个漂亮大胸女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张凡问道：“那是你女朋友？”
虽然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问题，但是张凡还是选择了回答。
“不是，只是我公司的员工。”
“哦！”王博睿点了点头，又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学弟，你的公司是不是模特公司？”
“不是，是互联网公司，如果你有技术我欢迎你的加入。”张凡也笑了起来。
听到他这样说，王博睿也就不打妄语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的说道：“我现在相信你当成说的话了，07年就有人在论坛里发表过手机直播的看法，他预测是2010年智能机就会普及。”
说到这里，他嘴角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而现在2011年都过去的大半，手机出了聊天和看小说也干不了其它事情，流量费这么贵，大家上网连图片都要屏蔽，更不要说看视频了。”
张凡看着王博睿一副深受打击的失落模样，也不会告诉他流量没几年就要大降价，他说过自己不想当吕洞宾。
想到江澜清和白雪还在等自己，他也没有心情当这个落魄学长的树洞，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说道：“学长我刚刚的话不是开玩笑，因为我的公司才创立，现在很差人，如果你想当打工人了，可以到计11班找我。”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这家名为“青年创业”的咖啡馆。
王博睿看着张凡越来越小的背影，心中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创业梦，也就没有把他这话放在心里。
比起当打工人，他更想当老总。
青木大学的学子大都很骄傲，这家生意很好的咖啡馆就能做证明。
江澜清很诧异张凡这么快就回来了，两眼促狭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要聊很久呢。”
看着她翘起的嘴唇，张凡伸手捏了一下。
“老板和员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没有看见白雪的身影，便问道：“那丫头跑哪去了？”
“她刚刚看见有人骑那种三人自行车，便去租去了，让我在这里守着你。”江澜清回答道。
作为一个南方人?张凡尽管小时候学习过自行车?但是却很少骑自行车。
听到江澜清这样说，在看看从他们身边骑着自行车穿梭而过的学长学姐们，他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
在平原地区?骑自行车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并且不管是影视剧中的画面还是小说文字描述的场景，对于恋爱中的情侣而言?自行车也被赋予了浪漫。
白雪是一个喜欢浪漫的人，所以她去租了。
江澜清也是一个向往浪漫的人?所以她认同了白雪的想法。
既然她们两人都这样想，张凡也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会制造浪漫的人，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雪的电话。
“丫头，快点回来，我们直接去定制。”
过了大约十分钟?白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张凡和江澜清的面前?见面第一件事就是踢了张凡一脚，同时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害得我浪费了两块钱。”
她本来已经租好了，推着自行车还没有走几步便接到了张凡的电话，于是只好又退回去。
虽然这一租一退的间隔不超过三分钟?不过她还是给了一个小时的租金。
生活就是这样奇怪，上一刻他还在伸出一个手指头对着陶瑶信誓旦旦的说道：“三叶草未来的市值肯定会突破这个数?你好好干，将来财富大大的有。”
“一千亿？”
“低了。”
“一万亿元？”
“单位错了。”
“一万亿津巴布韦币？”
“错，是美元。”
现在他却因为浪费了两元钱，被白雪和江澜清合起来数落了一顿。
“这是两元钱啊！都可以买七个鸡蛋了。”
“是啊，这七个鸡蛋又能变成七个母鸡，母鸡又能下鸡蛋，如此往复，你这浪费可严重了。”
“有这么严重吗？”
“张凡，你别忘了这是指数级增长，白雪你说是不是？”
“什么是指数？”白雪一脸呆萌的反问道。
看到她故意装傻，张凡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已经够笨了，就不要给自己立呆人设了。”
呆这个词火了以后，它就不再是贬义词，而是成为了可爱的化身。
被张凡弹了额头的白雪立马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转头对着江澜清求助：“清清，张凡欺负我。”
“知道了，那等下罚他骑车。”江澜清把白雪抱在怀中，装模作样的安慰道。
“嗯。”白雪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
又主动说道：“我坐第二个位置监督他。”
“滚，还是老规矩。”江澜清翻了一个白眼，立马一掌把白雪推开了。
“五局三胜。”
“好。”
毫无意外，这一次是江澜清输了。
赢了划拳比赛的白雪很高兴，也不在意自己刚刚一路跑过来的辛苦了，立马又推着张凡和江澜清朝他们的小车车地方走去。
今天的京城依旧拥堵，江澜清和白雪闲着无聊，开始认真讨论他们得自行车要涂什么图案。
“我选大白鲨。”
“我要大熊猫。”
“那就大白鲨加大熊猫。”
“好。”
“大白鲨在前面。”
“大熊猫在前面。”
“老规矩。”
“好。”
这一次毫无意外是江澜清赢了。
张凡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头顶上空的太阳，在内心转换“金钱”和“时间”，同时决定新公司的办公室也不能离学校太远了。
那样他一天就要浪费很多的时间在马路上，从而减少陪着他两个可爱老婆的时间。
对了，刚刚她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我呢？”张凡回过头，看着江澜清和白雪提醒道。
“你选车漆吧！”江澜清说道。
“对啊！车漆面积最大。”白雪跟着补充了一句。
接着还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肯定是不会欺负你的。”
然而当店员找她们确定车身图案时，两女却异口同声的说道：“把整个自行车车身都描绘上大熊猫和大白鲨。”
让张凡选的颜色毫无用武之地。
164 自然要陪你们玩得开心
青木路的两侧种植者银杏树和法国梧桐，校河从南侧蜿蜒而过。
清晨，许多在校园东区上课的学子在朝阳中骑车去上课，而张凡也载着江澜清和白雪去她们的系院。
不管是三人骑行的这辆花哨的自行车，亦或者骑车的人都是十分吸引人的对象。
于是正式上课还没有几天，水木年华论坛上就有了关于他们的帖子。
其中大都都是单身男同胞对张凡的抱怨，吐槽自己骑着车，吃着面包，突然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单身狗群体发出了最强的控诉，而聪明的人已经在悄悄打听后座上两个女生的信息。
美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实江澜清和白雪的美貌在军训时就小范围传开了，只不过那时候只是她们的同学在庆幸自己班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可以去竞选系花了。”
“你瞎啊！这难道还不是校花？”
无论何时，无论哪个学校，只要有女生存在，总有好事的男生会比较她们的美与丑。
虽然不至于无脑到公开宣判：“我认为谁谁谁最漂亮！”
但是私底下肯定会比较一番。
毫不意外，两女在自己的班上都是属于艳压群芳的存在，只是所谓的“青木大学校花”距离她们依然遥远。
见过她们的男生们要么对着同伴吹嘘：“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要么在水木论坛上发一帖。
“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几秒，我在某某食堂发现一个神仙姐姐。”
却没人帮她们买稿子，取个令人震惊的标题：“震惊，原来青木大学的校花这么漂亮。”
并且附带上几张唯美的艺术照。
到目前为止，关于她们的讨论只是存在于水木年华这个校内论坛，先关的帖子时不时有，却基本上不火。
得益于当下的手机像素普片不高，几张模糊的偷拍照片也无法让人信服。
即使如此，通过众人的口口相传中，早上这条路上骑车的男生明显多了起来，有相当一部分人绕路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室友是不是在吹牛。
在确定他并没有吹牛之后，反手对着另一个室友说道：“我给你说，我今天早上遇到了两个学妹，长相莫白了，漂亮惨了。”
说这话的是朱宇航的室友，他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件事。
毕业聚会的时候他曾约张凡和江澜清开学聚一聚，只是当他有了新同学和新朋友之后，除了每日依旧跟女朋友叶雨朝朝暮暮秀恩爱，这件事不知不觉就抛到了脑后门。
有人说人走茶凉是一种无法规避的现象，这话没有错。
只是也有人愿意重新把茶烧热。
朱宇航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凡的电话，笑着问道：“凡子，你跟江澜清国庆节回不回去？”
在听到“不回去”这三个字之后，他才说出自己的目标。“那我们抽个空聚一聚，有我、有叶雨，还有顾勇胜他们。”
既然是联络高中同学之间的感情，朱宇航索性就准备把在京城读书，国庆节不回家的同学都喊了。
“好?到时候联系。”张凡回答道。
虽然他不喜欢顾勇胜，但是对朱宇航和叶雨他们感官不错。
再加上这本是当初已经约定好的事情，即使它迟到了，他还不至于缺席。
挂断电话后?他把这件事说给了坐在餐桌对面的江澜清和白雪。
白雪眼眸有了黯然，只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抬起头来微笑着对着张凡和江澜清说道：“玩的开心。”
张凡注意到了白雪的笑容有点勉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吃个饭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他这样说，白雪脸上又有了笑容?用力点了一下头。
“嗯。”
她在京城如今就只认识张凡和江澜清?曾经的高中同学毕业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而她的朋友王燕和楚芳还在为明年夏天的高考而奋斗。
刚刚张凡的这个电话，让她陡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孤独?同时心中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如果我当初跟着去蓉城七中?我的高中生活是不是也是玫瑰色呢？”
有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但是在现在?在未来，我们依旧会因为它而黯然神伤。
白雪尽管不后悔她的选择?只是她还是会因此而难过。
张凡和江澜清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有她在结束跟母亲的通话之后?半夜悄悄蒙在被窝里抹眼泪。
江澜清这时候拍了一下白雪的肩膀?鼓励道：“在新班级多交几个朋友，那时候就是我等你们了。”
“肯定会的。”白雪信誓旦旦的说道。
接着又踢了江澜清一脚，没好气道：“别把我说的跟怨妇似的。”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伤感让张凡和江澜清跟着情绪低沉起来，白雪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说起来没两天就要放国庆了，到时候我们去哪里玩？”饭后的散步时间，白雪一只手拖着张凡，另一只手拖着江澜清，回头对着两人问道。
江澜清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侧头看向张凡问道：“你用不用忙公司的事情？”
“公司现在也没有大事，佳佳姐主外忙收购，陶瑶主内找办公室和挖人，一起都才刚刚起步，我每天听一下电话汇报就行。”张凡摇了摇头。
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其实她们每晚上说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时，只会为了告诉我她们没有白拿工资，真正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见面聊。”
在张凡说完这话之后，白雪停下了步伐，提议道：“既然你有空，那我们就趁着国庆节好好玩一下，以后你肯定只会越来越忙。”
白雪说得是事实，张凡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这个国庆假期怕是他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最悠闲的时候，毕竟如今的他没有张蓁蓁帮忙打理公司事务，一切只能靠自己。
于是也就笑着答应下来：“自然要陪你们玩得开心。”
165 捡到一个这么好的姐姐
奔着“玩得尽兴”这个目标，白雪专门购买一本介绍京城名胜古迹的杂志，其中附带的京城彩页地图更是让她如获至宝，兴冲冲地把张凡和江澜清拉到一处草坪上，铺开地图便开始规划旅游路线。
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一支笔，白雪在地图的正中央画了一个圈，用手指指着它说道：“故宫肯定是要去的，这可是京城最出名的景点。”
江澜清伸手把笔从白雪手里拿了过来，在白雪画的那个圈的前方也画了一个圈。
“十月一日早上我们早点起来，去看升旗仪式。”
她以前一直是在屏幕上看到那冉冉升起的红旗，这一次想亲自去观看。
张凡看着面前地图上的被圈起来“故宫”和“天安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哀伤，曾经的李婉然也做了同样的事，只不过最后它们依然只是地图上的一个个圈起来的名字。
江澜清在画完圈之后，便一边盯着地图寻找下一个她想去的地方，一边抬起手，将笔头的方向朝向张凡。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又用笔头戳了他一下，同时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该你了。”
张凡甩了甩头，将笔从江澜清手里接了过来，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用笔绕着“八达岭”这三个字画了一个圈。
看着自己画下的这个黑色的圈，他知道它不再只是一个圈。
白雪看到张凡又在走神，主动伸手将笔从他手里抢了过去，在图上又画上了一个小圈圈。
此时地图上只有四个圈，等到上面的黑圈如天上的星辰般密布时，他们头顶的天空也有了零星的星星。
江澜清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声感叹道：“没有想到光画圈圈也能累到起。”
白雪跟着叹了一口气：“是啊！”
张凡看着她们两个，笑着说道：“假如是一天或者一个星期才确定一个目标，自然不会累了。”
听到他这样说，江澜清抬头望向了西方那颗最亮的星星，嘴角露出笑容。
“等我们结婚了，自然就有时间慢慢规划了。”
“嗯。”白雪在一旁点头表示认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们要游遍全国。”
“我开车带你们环游世界。”张凡说道。
他这样一说，两女眼中都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蜜月旅行。
张凡看着她们眼中反射出的夕阳余晖，突然想到了张蓁蓁曾经跟他们的约定。
此时此刻的江澜清应该没有把那件事当真了，只不过他也不能不识趣的点破她。
他清楚地知道，不管是江澜清还是白雪，都更在意她们的家人，而张蓁蓁明显不是。
只是白雪可以选择忘记，江澜清可以选择遗忘，唯独他不能。
“看来只能环游世界两次了。”张凡如此告诉自己。
随后他又浅笑着微微摇了一下头。
“也不一定，她迟早也是会结婚的。”
看到此时此刻的江澜清和白雪，他更加明白了，一个女人最在乎的是她的爱情。
张蓁蓁应该也不会例外。
在遥远的西方?当最后一丝晚霞被夜幕所取代，白雪心满意足地把这张地图小心翼翼收拾好。
江澜清看到张凡屁股上粘着的草屑后，伸手帮他拍了拍，接着又帮白雪拍了拍。
张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江澜清，你怎么能抢我的活。”
而白雪立马化身为白眼狼?也白了江澜清一样，跟着埋怨道：“就是，这明明是属于我老公的屁股。”
说罢?立马主动帮江澜清把她衣服上粘着的杂物清理得干干净净。
当然最后?张凡还是拍到了她们的屁股。
趁着两女走在前面?“啪啪啪”各自拍了三下，由衷的称赞道：“手感着实不错。”
随后他就被她们追着跑了。
“张凡你要死啊！下手这么重。”
“就是?肯定红了。”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校园?在人少的夜晚，他们仿佛解开了身上自我加上的枷锁。
随着四周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
白雪气喘吁吁地对着江澜清说道：“你先，我帮你放风。”
江澜清点了点头。“好。”
接着就把张凡拖到了一旁的小树林?也不问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自从那天晚上撞见别的野鸳鸯之后?他们三人就再也没有尝试在校园里偷偷摸摸。
也许是今天两女的心情很好?都比上一次更加的主动?让张凡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待嫁的深闺。
只不过她们还是坚持的最后的底线，以天为被，地为床真做不到。
回去的路上，两女脸上都残留着潮红，白雪小声哀叹道：“不知道新房多久能交房。”
“33天4小时52分25秒。”江澜清看着手机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张凡听到她如此精准的回答，忍不住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鄙视道：“虽然开发商说的是11月1日交房，难道你准备半夜晚上去？”
“也是，那就再加上8个小时。”江澜清用手捏住下巴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张蓁蓁也在计算时间。
“还有76个小时。”
只不过她没有张凡帮她纠正错误，直到购买机票才发现自己算错了，于是又多加了三个小时。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到过即使她晚上30号晚上乘坐飞机降落到京城，也只有在第二天才能见到张凡和江澜清、白雪。
直到睡觉前接到张凡的电话，听他小声说出“姐，国庆节我准备陪着她们好好玩一下。”这句话之后，张蓁蓁才突然明白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有些见面不仅仅是需要她想，也需要对方有空。
“嗯，知道了。”张蓁蓁笑着说道。
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打起精神说道：“你跟她们好好玩，我过来帮你处理一些新公司的事情，全部让王佳佳和陶瑶操办也不行。”
张凡听着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吸鼻子的声音，长长吐了一口气。
“好。”
不管是他还是张蓁蓁，最后都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而在人的一生当中，家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即使张蓁蓁在张凡心中也是家人，但是她这个家人与江澜清和白雪还是有着不同，那一个天平自然也就无法维持平衡。
有时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回想起购房时的修罗场，他不想它再次发生。
所以尽管知道张蓁蓁希望听到什么样的话，张凡还是不得不只说一个“好”字，而不是邀请她一起去游山玩水。
张蓁蓁也知道这一点，她能明白张凡的为难，于是只好在挂断电话之后，一边用手抹眼泪，一面自嘲。
“我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弟控。”
时间一秒一分一小时的走过，张蓁蓁从浴室赤裸着身体走出来，忽然不想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一头短发，她也没有心思继续将它留长。
“就这样吧！不能让小凡左右为难。”
深夜，张蓁蓁睡不着只好工作。
张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起自己那些年当甩手掌柜的日子，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张蓁蓁发了一条短信。
“姐，我一直记着你的梦想，等你想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们姐弟好好尽兴游玩一圈。”
张蓁蓁看到张凡这条短信，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十分迅速得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书房跑到卧室，一个飞跃扑到了床上。
双手紧紧握住手机在这张大床上滚动了几圈，最后才勉勉强强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又开始在床上翻滚起来。
属于张蓁蓁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又是这么的难。
张凡看着手机屏幕“知道了”这三个字，突然大声问道：“你们谁有兄弟姐妹？”
刘盲被张凡的声音吵醒了，没好气道：“凡子，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啊？”
王儒从床上躺立起来，看着张凡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就是《围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刘宇翻了一个身，虽然心中埋怨张凡大晚上吃错药了，扰人清梦，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有一个妹妹，好吃懒做，还是一个非主流，我如今都懒得管她了，就让她天天做公主梦。”
张凡听完王儒和刘盲的答案，只觉得他十分的幸运，捡到一个这么好的姐姐。
166 顾总的春风得意
张蓁蓁又开始搬着手指头算日子，时间也在一小时一小时的溜走。
国庆前一天中午，朱宇航再次拨通了张凡的电话。
“顾勇胜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明天他要去街上做调研，所以我们就今天晚上六点在西门集合，然后一起去吃饭。”
朱宇航本来是计划明天把曾经的高中同学约在一起好好逛一逛京城，晚上大家再尽情的嗨。
只是顾勇胜的电话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将聚会的时间约在今天晚上，明天有空的再一起去玩。
毕竟人家要忙大事，他也不能让对方来将就自己这些闲人。
张凡听着朱宇航的解释，真想给顾勇胜同学送一朵小红花，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让自己不需要用歉意的表情说出：“10月1号我白天有事，晚上的聚会肯定来。”
江澜清听到聚会时间改在今天晚上，又知道是因为顾勇胜的缘故之后，歪着脑袋，笑着打趣道：“顾勇胜怎么突然变好心了？”
白雪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人家现在是资本家了，自然会偶尔做一回好事。”
事到如今，顾勇胜在他们三人心中都是不喜欢的存在，自然也就肆无忌惮地开他的玩笑。
如果让顾勇胜知道自己为了不经意的炫耀而弄巧成拙方便了张凡，肯定会后悔打那一通电话。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因此反而十分春风得意。
曾经的他在班上成绩算不上顶尖，前有朱宇航和叶雨直接报送青木大学，后来又转入了江澜清和张凡这两个变态。
不同于他们分高可以随便挑选专业，自己为了保险只能选择排名靠后的专业。
看着镜子中西装革履的有为青年老总，顾勇胜忽然发现其实他也长得蛮帅的，只是高中时期的女生太肤浅，没能深入挖掘他的闪光点。
袁林看着土狗穿西装的顾勇胜，一面在心中鄙视他没文化。
互联网公司追求开放和个性，那些大公司的老总平日里无一例外都是一身休闲装，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才会穿正装。
一面搂住他的肩膀笑着问道：“勇胜，你打扮这么正式是去约会啊？”
顾勇胜尽管以前不喜欢跟人勾肩搭背，觉得那些混混学生才喜欢这样做，但是对于攀着他肩膀的袁林他又是另一种看法。
认定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好朋友，才回做出这样亲密的行为。
“老袁，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女朋友。”顾勇胜也笑了起来。
“鬼关心你这些事。”
袁林很想这样吐槽，只是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有跟顾勇胜一起创业。
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土包子，但是他的有些Idea还是很好的。
既然不能说心里话，他就继续说鬼话，于是又一脸好奇的问道：“那你穿西服干什么？”
“高中同学喊我去聚会，我想这种重要场合，还是穿正式一点好，毕竟这是我们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聚会，又专门为了我改了时间。”顾勇胜说着脸上便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那我送送你吧！这个时候也不好打车。”袁林一边抬起手腕看他的百达翡丽，一边随意地说道。
虽然顾勇胜很想从法拉利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但是他们聚会的地点就在西门外的一家川味火锅店，走路都走不了几步，还坐车也太夸张了。
为了不让同学们认为自己是在装逼?他还是摇头拒绝了袁林的好意。
“老袁?谢了，我们就在渝州老火锅聚餐，走几步就到了?就不麻烦你了。”
“渝州老火锅。”袁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松开了勾住顾勇胜脖子的手，顺势拍了一下他肩膀说道：“也行。”
就这样张凡和江澜清没有机会看见从法拉利跑车走下来的顾勇胜?只等到了姗姗来迟穿着西服的顾勇胜。
朱宇航也不在意顾勇胜的迟到?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勇哥?当老总了哦！”
叶雨也在一旁笑着问道：“顾勇胜，你是开的什么公司啊？”
他们两个这一开口，其他的同学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七嘴八舌跟顾勇胜打听起来。
就只有张凡和江澜清没有围在他身边?一眼看去像是被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身处人群中心的顾勇胜?此时此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成功，朱宇航和叶雨的态度转变被他当成是巴结，其他的同学也是如此。
至于不愿意凑过来的张凡和江澜清?则是在羡慕嫉妒他，想巴结又放不下面子。
毕竟，谁让他们曾经拒绝过他呢！这时心中肯定是有苦难言。
顾勇胜甚至想表现得大度一点?如果张凡能够为他曾经的不礼貌给自己道歉?他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他有能力?自己甚至还可以在新公司给他留一个管理层的位置。
这种位置，与其交给外人，还不如给同学，这样他才能放心。
顾勇胜跟袁林合伙成立胜林教育之后，除了兴奋，更怕自己将来被踢出去，就跟许多其他的创始人一样。
比如：乔布斯。
因此，他也想在新公司多安插自己的熟人，免得被过河拆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并且张凡还是计算机专业，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顾勇胜想得很美好，可是始终不见张凡问他话，也就慢慢失去了耐心，声音也大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暑假不是开了一个培训班嘛？生意很好，也赚了四五万，于是便想着开设线上培训班。”
他这样一说，不止是其他同学，就连朱宇航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虽然家里有钱，但是自己却没有挣到过什么钱，奖学金不算。
在大家还在话家长前的时候，能够赚几万块钱的顾勇胜确实有两把刷子。
就连张凡也看向了他，在心中疑惑。
“疑惑培训班这么暴利吗？”
同时也十分后悔。
“妈的，当初被坑了，应该砍价的。”
顾勇胜见张凡看过来，又得意洋洋的说道：“说起来，当初我还找了张凡的，只不过......”
只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江澜清截了过去。“只不过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表面上是拉张凡，其实是想拉我上船，好借我理科状元的名头吧！”
看着江澜清瞪大眼睛怒视着自己，顾勇胜一时间竟生不起反驳之心。
他以前只见过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江澜清，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生气怒火中烧的江澜清。
张凡也不悄悄拉住江澜清的手，让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女朋友帮自己出头，他怎么可能拖她的后腿呢！
朱宇航见张凡不愿意开口，就只好自己当和事佬，笑着对着顾勇胜说道：“张凡暑假要学车，肯定是没时间跟你搞这些啊！”
说罢，又将头偏向江澜清：“顾勇胜也不一定是这么想的，也许就是只想找张凡搭伙。”
叶雨这时候也看着顾勇胜和江澜清：“别计较过去的事情了，大家都是同学，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经过他们一劝，江澜清重新拉起来张凡的手，把玩着他得手指。
顾勇胜也没有心思继续炫耀，对着朱宇航说道：“我们快点去吃饭吧！我晚上还要参加公司的会议。”
“怪不得你今天穿西装哦！”叶雨感叹道。
顾勇胜笑了笑。“我现在是老总，肯定要正式一点。”
顾勇胜的笑容让刚刚被冻结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在去渝州老火锅的路上他再次成为了众人的中心。
张凡拉着江澜清的手走来人群的最后面，小声说道：“以后不来了。”
“嗯。”江澜清点了点头。
不同于顾勇胜是他们的原班同学，他们两个还是有一个插班生的标签，这样的聚会参加也没有意思，只能徒增不和谐。
167 《断章》
当太阳从遥远的西方落下之后，京城的夜很快就冷了起来。
在渝州老火锅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曾经蓉城七中高2011级3班的学生围着一个圆桌坐着。
尽管不像长方形的餐桌有一个主位，顾勇胜依然成为了中心人物。
朱宇航把菜单递给他，让他先点菜。
另一个女生则感叹道：“我们都还是学生，而你突然就变成了老总！”
不管是过去和顾勇胜关系好还是一般的同学，此时的他们对于自己这个能干的同学也只剩下羡慕和嫉妒。
只是不同于出生社会后的势利，大家现在还多多少少是真替顾勇胜感到开心。
而顾勇胜也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只点了一个价格不贵的菜便把菜单还给了朱宇航。
朱宇航看着菜单说了一个比较贵的菜名，然后对着其余人问道：“这个要不要？”
见有人回答“要”，便在菜名后面画上一个√，接着便把菜单递给叶雨。
叶雨先点了一个朱宇航喜欢吃，又点了一个自己喜欢吃的，然后把菜单交给她下方的陈艳。
因为三个女生是挨着坐，张凡沾江澜清的光倒不至于最后一个点菜，拿起笔在江澜清喜欢吃的菜名后面写上阿拉伯数字“2”。
这个菜单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锅底的牛油也逐渐融化。
等到服务员推着小车把菜品送过来时，锅底已经开始沸腾，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张凡隔着火锅有点看不清坐在他对面朱宇航的面容，也就不劳烦他帮忙拿菜，自己起身将一盘他点的，一盘江澜清点的，放到他们两人桌前。
把他多点的一盘则递给了叶雨，又把餐车中剩下的菜品都摆放到了桌子上，顾勇胜面前也有。
朱宇航笑着说道：“凡子，麻烦你了。”
顾勇胜虽然心里不待见张凡，此时也对着他轻微点了一下头。
也有同学请张凡调一下菜品。“张凡，你把黄喉递给我一下，谢谢。”
张凡一边把装黄喉的盘子递给这个女同学，一边笑着说道：“都是同学，不用谢。”
也许是张凡的这一番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弥合了先前的裂痕，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又是热热闹闹。
一边刷着火锅，时不时举起手中的啤酒或者唯怡碰一杯。
一边聊着开学后的事情。
顾勇胜几杯啤酒下肚，脸色发红，对着朱宇航问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创业？”
朱宇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两秒才缓缓说道：“我还是想毕业以后去当航天人。”
虽然如今的顾勇胜让他羡慕，但是还不足以动摇他的梦想。
被朱宇航拒绝顾勇胜也没有任何不高兴，他本来就是随口一提。
朱宇航答应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他，不答应也没有什么，搞航天和搞互联网完全是两码事。
也不说互联网才是今后挣大钱的地方，只是端起刚刚倒满啤酒的杯子对着朱宇航说道：“随时来找我。”
在与朱宇航干杯之后，又对着另外两个男同学说道：“你们想不想做兼职？帮到我在你们学校做调研，一百块钱一天。”
他这样一说，另外两个男生明显心动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也没有答应。
倒是陈艳主动问道：“我帮你可以不？”
顾勇胜看着陈艳?一边回想她是那个学校?一边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
这一场聚会?顾勇胜从始至终都是主角。
而张凡在帮他曾经的同学们拿了菜之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和江澜清吃菜，不管他们讨论什么也不去参与。
只是偶尔的话题转到他身上，才简单的说两句。
江澜清也是如此，此时的他们更像是看风景的人。
殊不知?他们这一桌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就如同卞之琳在《断章》中描述的那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袁林跟他的两个朋友也在这个火锅店吃火锅，只不过相比热闹开阔的一楼大厅，他们选择了不那么吵闹的二楼包间。
中途和朋友一起去厕所回来的时候?袁林用手指指着正在帮张凡夹菜的江澜清说道：“看到那个女孩没有？我的新目标。”
他的朋友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没有和往常一样笑着打趣道：“这一次你准备玩多久？”
而是沉默了三四秒才开口问道：“是青木的学生？”
袁林看着自己的死党，突然笑了起来，抬起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捏起拳头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如果我只迷恋她的身体?玩累了可以给你。”
美丽的身体和有趣的灵魂?他更在乎后者。
薛希也笑了起来。
“那说好了。”
只不过在走进包间的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向下望了一眼江澜清，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管是袁林还是薛希，他们的眼中似乎都只有江澜清，而没有她帮着夹菜的对象张凡。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女孩就像是上天赋予他们的一样，可以用浪漫，也可以用金钱去夺取她的身体或者心。
江澜清注意到了薛希的回头一瞥，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把对方当成打望的人。
对于这种目光，她已经习以为常。
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她用手扇了扇被风吹过来的白气。
张凡见到这一幕，便弯腰低头把火势关小了。
随着锅底不再沸腾，这一桌同学的面孔又逐渐清晰起来，只是此时这场聚会也来到了收尾的阶段。
把最后一点菜吃完，张凡从面前的纸巾盒子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江澜清，又抽出几张仔细擦拭自己嘴角的油脂。
这一次，他没有再主动帮忙把纸巾递给有需要的同学。
朱宇航做着跟张凡差不多的动作，只不过多了两个步骤。
一是把面前的纸巾盒子递给顾勇胜。
二是对着服务员喊道：“买单。”
顾勇胜这一次也不说请客，在朱宇航结账之后才说道：“等我公司走上正轨了，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好，肯定狠狠宰你一顿。”
“对头，到时候顾老板可不能吝啬啊！”
......
和先前一样，张凡和江澜清依然在一旁沉默，他们的声音只会让他们觉得尴尬。
朱宇航注意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是三个月前，他可能会攀着张凡的肩膀说道：“凡子，你跟顾勇胜生什么气，他就是一个小气脑。”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顾勇胜不再是当初的顾勇胜，张凡却依旧是张凡。
不过他也不准备让这种迷之尴尬的氛围继续下去，于是就主动说道：“今天就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天安门看升旗仪式。”
“好，电话联系。”陈艳说道。
顾勇胜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朱宇航就笑着说道：“知道，以后有空再玩就是。”
“好。”顾勇胜笑着点了一下头，便朝着马路边上走去。
既然说了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会，他自然不能走路回学校，至少要打车到其它地方，再找一个网吧上两个小时的网，顺便查一查有关公司股权和合伙人制度的资料。
就在顾勇胜刚刚准备对着一个出租车招手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从夜幕中驶了过来。
明亮的大灯照亮了众人的脸庞，也让他们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袁林打开右边车窗，弯腰伸头对着顾勇胜笑着说道：“老顾，走，去下一场。”
在顾勇胜上车之后，还十分礼貌的对其他人挥手说道：“再见。”
看着跃起的骏马重新消失在夜幕中，有人忍不住惊叹道：“老顾是真的发达了啊，都认识开法拉利了的。”
也有人问道：“这车多少钱。”
“六七百万。”朱宇航回答道。
说罢他又望了一眼远处路灯下的马路，尽管那辆法拉利的身影不再，可他的心和脑全是它的身影。
看着叶雨和同学们得目光，他陡然发现，这也是他喜欢的东西。
过去，他羡慕航天人被人羡慕。
现在，他羡慕开法拉利被人羡慕。
只是虽然他家里不缺钱，但是也做不到给他买法拉利，并且他与其当啃老族，他更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购买它。
“对了，刚刚那人好像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进行了演讲。”叶雨突然说道。
朱宇航点了点头，又一次看向了远方的道路。
他不羡慕顾勇胜，而是想成为袁林。
168 突然出现的黑贴【求订阅】
回去的路上，话题还是围绕着顾勇胜展开，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顾总，而是成为了坐在法拉利副驾驶上的男人。
张凡听着他们的羡慕话语，心中到没有任何的鄙视，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
当他在街上看到停在路边的豪华跑车时，虽然不会拿出手机拍照，但是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停留在它的身上，在心中幻想它是自己的该多好啊！
在有人说到自己刚刚差点被闪瞎他的24K钛合金狗眼之后，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江澜清突然说道：“开车的人是一个没有素质的远光狗，为了装逼不顾他人的生命安危。”
她这一开口，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朱宇航本来还想介绍一下法拉利488的厉害，此时也说不出口了，看了一眼江澜清，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
在他看来，江澜清这充满酸气的话只是赤裸裸的嫉妒。
倒是叶雨认同江澜清的话，跟着说道：“科目一又不是没有考过远方的危害，刚刚那人肯定是故意的，我眼睛当上都睁不开。”
陈艳这时也点了点头。“我刚刚差点闪瞎了。”
三个女生发表的一致的意见，男生们立马转变了态度，说袁林是那种喜欢嘚瑟的富二代。
“如果出事了，肯定又是一个70码。”有男生愤愤不平的说道。
杭城的70码事件让“富二代”和“跑车”这个组合深受国人唾骂，而年轻气盛的学生更是深恶痛绝这种不平事。
熊国平把话题转到了社会的黑暗面之上，于是许多大逆不道的发言就出来了，另外两个男生也是一副愤青的模样，就只有朱宇航和张凡没有参与其中。
朱宇航开始认真思考顾勇胜的提议，他知道以航天人的待遇，自己是一辈子也买不起这辆车的。
但是互联网行业就不同了，这年头把卖猪肉跟互联网扯上关系，说不定都拉到大笔的投资，从而实现财富自由。
而顾勇胜的线上教育，肯定比卖猪肉强多了。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的坚持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他看到了更好的结果，就会丢弃原先所珍视的梦想，就好比小学语文课本中的那只猴子。
张凡不参与这种讨论是他很早之前就告诉自己，即使在私人场合慎言慎行，不然被人录音或者拍摄下来，这事让有心人利用就会变成祸从口出。
当有你无法改变的现实，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慢慢的去适应它。
世界这么大，他只想用科技改变它。
并且熊国平他们的言论其实也有很多幼稚的地方，当耳边风听听就好，参与进去以他的性格肯定要指出来。
“漂亮的表面之下也是丑陋，他们其实是一丘之貉。”
而他们肯定会不赞同他的观点，到最后或许还会起争执，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傻子才会做。
比起国家大事，他现在更关心白雪怎么样，是不是一个人在寝室里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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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当然没有哭鼻子，她此刻正坐在她的床上，一边看最新的韩剧，一边吃薯片。
舒悦忙完学生会的事情回到寝室，看到白雪一个人看得起劲，而江澜清不见人影，便对着她问道：“江澜清呢？”
“和张凡一起跟他们高中同学聚餐了。”白雪回答道。
舒悦注意到了白雪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心中有了计划。
于是走到白雪床头旁边，双手向上搭在她的床沿，抬头问道：“你不去啊？”
白雪看着舒悦睁大的眼睛，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们高中同学聚会?我去凑什么热闹。”
舒悦看出了白雪的不耐烦，讪讪的解释道：“我主要是看你们一直形影不离，才感到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关系再好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吧！”白雪又白了舒悦一眼。
说罢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对着舒悦问道：“国庆节我们三个准备好好逛一逛京城，你要不要我帮你带东西？”
“不用，我自己去买。”舒悦勉强的笑了一下。
不同于白雪国庆节有人陪在一起玩，她就只能够在寝室里呆着。
不管是班上的男生还是学生会热心的学长，都不是她的菜，自然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去耍。
和她关系最好的刘晓涵国庆节要跟她男朋友回老家，她自然不可能跟着去凑热闹。
钱盈盈、刘妍和夏沫沫她们这些班上的女生大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就只有她一个人分到了混合寝室。
人家都是喊上室友一起，她也不想去当多余的人，最关键的一点，到现在也没人邀请她。
看着舒悦勉强维持住的笑容，白雪刚刚被破坏的心情好了一点。
一面感慨：“果然人与人的悲伤是不能相通的。”
一面把她剩下的薯片递给舒悦，同时好奇的问道：“你国庆节准备怎么过啊？”
“还没想好。”舒悦回答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工作了，学生会的事情好多。”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么累，当初就不加人了。”
白雪看到舒悦装模作样伸懒腰的模样，悄悄瘪了瘪嘴巴。“好像谁不知道你当初为了加入学生会，入会申请书是修了修改了改，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
不过她还是不会当面拆穿舒悦的虚伪，只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是啊！所以我拒绝了。”
说完还“嘿嘿”笑了起来，有些庆幸的说道：“看到你这样，还好我没有答应，不然也会被当苦力。”
舒悦听着白雪这话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只是看到白雪一脸认真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自己身上的伤疤被揭开之后，她也没有心思去挑拨离间了，打开她心爱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开始完成她心中的傻逼学生会干部布置的任务。
“开个会还要写两千字总结，真把自己当国家领导人呢。”
虽然心里这么骂，她还是认认真真写了起来。
“针对周部长关于......”
江澜清回到寝室，看到舒悦又在皱起眉头码字，笑着问道：“你又要写报告啊？”
“嗯。”舒悦点了点头。
对于白雪她还会起小心思，但是经过和江澜清一个月的相处，她总觉得对方能够看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也就像是耗子遇到猫，不去自讨苦吃。
看她跟白雪划拳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连最好的闺蜜都要算计。
白雪对于江澜清能够这么早回来感到很意外，于是便问道：“你们没去KTV唱歌啊？”
江澜清摇了摇头。“就只吃了个饭，并且还吃的很无趣，那个火锅一点都不地道，辣都不辣。”
“那你没和张凡在校园逛一逛？”白雪又问道。
“还不是想你嘛，我怕你哭鼻子，跟他们告别之后，立马就飞了回来。”江澜清一边说，一边爬上了白雪的床。
白雪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揪了一下江澜清的左耳垂，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在回来的路上被狗咬的啊？”
“是滴。”江澜清重重点了点头。
对于放弃和她踏校园的张凡，再也不是她心中的大色狼了，而是一只土狗，就知道护家。
与此同时，刚刚回寝室的张凡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一边揉鼻子，一边自然自语道：“肯定有两个大美女在想我。”
对于他如此自恋的话，寝室里的其余三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凡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装逼啊？我们系的男生都想咒你了。”刘盲恨恨的说道。
“我看到经济管理学院的学长在超市买麻袋。”王儒咬牙切齿道。
“昨天我在食堂还听到新闻系的男生再问校湖能不能淹死人。”刘宇笑着说道。
随着时间发挥了它独有的弥合功能，404寝室也慢慢恢复了热闹，至少王儒和刘宇不再见面不说话，起码能够正常的交流了。
张凡听着他们的吐槽，很不确定的问道：“我现在这么招人恨吗？”
“你说呢？”王儒反问道。
刘盲在一旁补充道：“凡子，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人拉着两个漂亮女生，不招人记恨不可能的，青木的男生也是男生。”
说罢还指了指他的电脑屏幕。“这不，就有人在水木年华发帖挂你，说你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给我看看。”张凡走过去看了一眼。
帖子的内容很粗糙，更像是明星的私密八卦，于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
“不知道是那个狗吃饱了没事做。”
“我也是说，凡子你怎么可能脚踏两只船。”刘盲点了点头，同时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按动，把张凡刚刚这话加上自己的话发了上去。
这一个帖子其他人的留言也跟他差不多，基本全是指责楼主恶心，故意诋毁他人。
还没到第二天它就被论坛管理员删除了，根本没有掀起一丝风浪。
张凡睡觉前突然又想看看那个关于他的黑贴，只是没有找到之后，就明白它已经被删了。
“看来是真的遭人恨了，以后低调点？”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风来还是雨来，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怕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区区一个莫名其妙的帖子，怎么可能让他放弃骑自行车送她们上学的计划。
刘盲看到张凡重新打开电脑，随便问了一句。
“那贴删了没有？”
“删了。”张凡点了一下头，又对着他认真的感谢道：“谢了。”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室友，我是帮你举报了一下。”刘盲笑着摇了摇头。
张凡听着似曾相识的话，也笑了起来，同时在心中期盼这一份友情不会被时间冲散。
只是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期盼，不然到时候只会比今天更伤感。
曾经的朱宇航也是一个这样热心的人，今天的他也是如此，只不过对象变成了顾勇胜。
张凡能够明白他的想法，也能够理解他这么做。
只不过明白和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他从来不是一个死抓着友情不放手的人，对待曾经朋友钱文良欠钱不还这回事，他果断得拉黑了他。
对于朱宇航今天的见风使舵，他同样是这样。
“看来我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者。”
张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电脑重新合上，爬上床去睡觉。
时间“滴答”“滴答”走过了九月的最后一天，来到了十月的第一天。
东方的天空微亮。
169 争吵
国庆节这天来天安门看升旗仪式的人特别多，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只是当军乐队演奏出激昂雄伟的国歌，红旗在朝阳中缓缓升起之时，世界一下子从喧嚣恢复了宁静。
张凡左手牵着江澜清，右手拉着白雪，视线随着国旗缓缓上台。
旗杆的最上方反射出金黄的光芒，张凡注视了片刻迎风飘展的国旗，侧头对着两女小声说道：“要不要我们在国旗下庄严的宣个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
只不过他的话并没有机会说完，江澜清抬起腿轻轻踢了张凡一脚，没好气道：“大早上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比如生生世世在一起。”白雪接着江澜清的话说点。
“好，让我们郑重的对着国旗许愿，就刚刚这句话。”张凡笑着说道。
两女没有回答，只是不约而同地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松开之后双手合十半聚在胸前，白雪看到张凡还没有照做，便瞪了他一眼。
“快点。”
说罢，她就合上了眼帘。
张凡看着她们虔诚祈祷的模样，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两只手把它紧紧夹在手心，闭上眼睛开始了他的许愿。
过去他都是一元或者五角的硬币，今天他想大方一点。
张凡许了三个愿望，等他睁开眼发现江澜清和白雪依然闭着眼，嘴唇微动。
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不过因为两女的声音太小，外加上四周又恢复了吵闹，他即使贴着耳朵听也听不清楚。
江澜清发现了张凡的偷听，睁开眼对着他的耳朵“呸”了一下，又说道：“好孩子，不要偷听。”
白雪这时也睁开了眼睛，有模有样学了起来。
因为三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在这个拥挤的广场拥有了一个相对有冗余的空间，也让他们变得引人注目。
王冰是央视的记者，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来天安门采访游客，这是固定不变的任务。
只是不同于往年主要采访的对象是大爷和大妈，今年领导特别要求多采访年轻人，要彰显出节目的朝气与活力。
于是张凡、江澜清和白雪这俊男靓女的年轻人组合，自然而然就入了她的视线。
看着向着他们走来的记者和她身后的摄像机，江澜清和白雪下意识和张凡拉开了半截身位。
虽然她们都足够大胆，但是还是不敢在央视的镜头牵着张凡的手。
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其中白雪甚至还想当逃兵，准备悄悄躲到旁边的人群之中。
只要我不接受采访，我就不会上电视，也没有机会出现在母亲或者朋友的视线中。
只不过她的脚步刚刚踏出就被张凡拉住了她的单马尾?同时假装不满的说道：“记者小姐姐明明都朝着我们走来了，你怎么可以不接受采访呢。”
张凡知道白雪向往阳光又害怕被光芒笼罩，对于她的心理负担，他能做的就是让她一点一点，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走出她藏身的巨石。
王冰看着被迫停下站住的白雪，忍不住笑着了起来?打趣道：“帅哥?看来你......朋友还有点害羞呢。”
她没有说女朋友，主要是张凡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生。
“嗯。”张凡点了点头，又看着白雪说道：“她胆子小。”
“我胆子才不小?是你胆子太大。”白雪气鼓鼓的反驳道。
江澜清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此时也补了白雪一刀。
“你就莫要狡辩了，我刚刚怎么没有想着逃跑啊！”
白雪本想说：“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主动让你。”
只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
王冰看着面前这三人的拌嘴?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于是清了清嗓子?把话题举到张凡面前，微笑着问道：“你好?我是中央电视台《早间新闻》栏目的记者?请问你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面对这个问题，张凡自然是回答：“方便。”
王冰接下来问了几个十分普通的问题。
简单的可以概括为：
“你叫什么？”
“从哪里来？”
“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来这里？”
“来了有什么感想？”
在听到张凡他们三人是青木大学大一新生，特别白雪也是新闻系的学生之后，王冰脸上的笑容更胜，又多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三个以前是同学？”
相比于前几个问题，这一个问题明显是假公济私。
摄影小哥虽然还把镜头对准张凡他们，其实已经没有拍了。
“我是他的青梅竹马。”江澜清抢先回答道。
“我也是。”白雪立马跟着说道。
她本来准备说自己是张凡的初中同学，见江澜清压她一头，肯定不会答应。
“你怎么可能是？你只是他的初中同学，而我幼儿园都认识他了。”江澜清怒视着白雪，嘲讽道。
“我当初的幼儿园距离你们的也没多远，说不定那时候我们也认识了，只不过年龄太小忘记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陈年烂芝麻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雪不甘示弱的说道，也睁大眼睛瞪着江澜清。
霎时间，张凡仿佛看到了空气中四溅的火花。
而王冰也是一脸懵逼，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明明刚刚接受采访的时候才情同姐妹，你谦我让。
瞧见两女的斗嘴升级，她一面在心中感叹：“现在的学妹都这么猛了吗？居然在央视的采访中吵架。”
一面赶忙对着张凡说道：“谢谢你们接受采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还对着张凡小声提醒道：“别愣着啊！还不劝劝你的两个同伴。”
“会的。”张凡点头答应下来。
接着便一只手按住白雪的肩膀，一只手按住江澜清的肩膀，微笑的说道：“我的两个青梅竹马，去人少的地方吵吧！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等他们走出天安门广场，江澜清和白雪同时揪住了张凡的耳朵。
“你刚刚很兴奋呢，居然敢抢答。”江澜清冷冷的说道。
“是呢，谁让那个记者长得还算可爱。”白雪得声音也是十分冰冷。
张凡感受着耳朵传来的力道，突然发现这个国庆节并不一定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170 一喜一悲【求订阅】
在天安门被揪耳朵，在故宫体验人不如猫，在人推人的八达岭长城，他还要用身体给两女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防止她们被不怀好意的人故意吃豆腐。
这一遭下来，张凡切实明白了一句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不过当夕阳的光辉斜洒在群山之间，站在山巅的长城，看着人与自然共同造就的壮丽景色，他还是觉得不枉此行。
只是当他从长城下来，坐到自己的车上之后，一面将冷气开到最大，一面扭头对着后排上同样汗流浃背的江澜清和白雪说道：“这地方来一次就可以了，以后不来了。”
江澜清一边用湿巾纸擦脸，一边点头。
“人太多了，光注意防色狼了，也没心思好好看风景。”
白雪从她的背包里拿出零食和矿泉水分给张凡和江澜清，眺望着远处黄昏中长城，脸上露出寂寞的神色，不开心的说道：“没想到今天一天我们就只踩了三个点。”
本来她就对这个国庆节十分期待，又做了十分详细的旅游计划，但是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肯定有很多地方去不成了。
张凡听出了白雪语气中包含的失落，侧身将手里的巧克力棒喂到她嘴里，同时笑着说道：“没了国庆节，还有五一节呢，不着急。”
白雪闻言嘴角有了笑容，轻微点点头。
“嗯。”
打起精神的白雪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跟江澜清重新规划明天的路线，以求避开那些肯定会拥挤的景点。
张凡听着身后两女兴致勃勃的讨论声，发动汽车缓缓驶出景区停车场，汇入到了回归京城的车流当中。
看着道路两边的风景由群山变成高楼，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
等他接到李君宏、陆兰他们的电话，又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小。
早上他才接受央视的采访，傍晚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李君宏酸溜溜的说道：“狗日的张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肆无忌惮地秀恩爱，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的左边站着江澜清、右边站着白雪了。”
虽然他最开始并不看好张凡能够坐享齐人之福，可他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三人脸上洋溢出的笑容，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个朋友，真让他做到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的那三声狗叫，李君宏深感老天的不公。
同样是“旺旺”叫三声，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狗。
张凡听着李君宏羡慕嫉妒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又好奇的问道：“李公公?我记得你不是那种喜欢看电视的人，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们上电视了呢？”
“是同学群里有人发了，我才勉为其难去看了重播。”李君宏平平淡淡地回答道。
他才不会说自己今天中午在食堂的时候?一直在盯着电视看?最后回寝室还迟到了，被宿管把他的名字记在了光荣榜上。
不过下一秒他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语气也是十分愤怒。
“狗日的张凡，你再叫我李公公，明年开学定让你好看。”
如今的李君宏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考上青木大学。
只要一想到张凡这个咸鱼都能翻身，他怎么也要努力一把，总不能一直被他抛在身后。
“我等着?李公公再见。”张凡故意笑着说道?然后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江澜清这时候也笑了起来?对着白雪问道：“你们怎么给他起了一个李公公的外号，我看他人还不错啊！”
白雪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那是现在，他以前可是很喜欢打小报告的?所以班上同学就给他取了‘李公公’这个绰号。”
停顿了一下?看着正在开车的张凡，又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进入初三之后，他这个人变了很多，为人做事也不像原来那般小气了，现在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白雪还有一点没有说，在她看来，不管是自己，还是李君宏、王燕他们，都是因为张凡改变了才跟着变化。
江澜清本想趁机深入打听一下他们当初的初中生活，平日里白雪很少主动提及，她也就不好去问。
在她看来，没能见证张凡奋发图强的过程，多多少少是一个遗憾。
除开幼儿园的记忆，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虽然嘴里喊他“中二少年”，但是她却从他身上感到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对于白雪口中那个喜欢逃课去打游戏，上课偷偷玩手机的张凡，她很好奇。
只是在一起响起的铃声，又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继续竖起耳朵“偷听”丈夫的电话。
白雪同样竖起了耳朵，谁让她也是他的妻子呢。
而老婆偷听老公的电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张凡看着两女挤在后排座位中央位置，身体尽力向前倾斜的模样。
一面眼睛恨不得从她们的T恤领口掉进去，一面认真地提醒道：“手把座椅抓牢，马上要转弯了。”
强调了一遍安全，他才接通下一个电话，同时也踩下了油门。
绿灯亮了。
来电的是他的父亲，刚刚一接通就劈头盖脸的质问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妈，国庆节怎么不回来？”
还不等张凡开口辩解，又问道：“你在车上？”
张凡看了一眼白雪回答道：“嗯，跟江澜清和白雪回学校。”
电话那头迎来了片刻的安静，张有为重新捋了捋思路才重新开口：“等下回到寝室了给我打一个电话。”
“那我挂了？”张凡试探性的问道。
“挂什么挂？你是坐车不是开车。”张有为没好气道。
停顿了一下，用带着些许惆怅的语气说道：“你老子当年绞尽脑汁想上央视，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看个升国旗都能被央视记者采访。”
张凡虽然不能理解央视在自己老爸心中为什么会是权威，自带神秘光芒，但是还是笑着说道：“爸，放心，以后你肯定也会接受他们的采访。”
只要儿子厉害，老子自然能够沾光，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出书，名字就叫：《我如何用棍棒培养出张凡》。
尽管知道这事情不现实，张有为心中还是充满了欣慰，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子当央视是你自己开的呢？”
“虽然央视不是我开的，但是你儿媳妇以后可能会当央视记者，到时候假公济私一回。”张凡也笑了起来。
“好了，不跟你吹牛了，你把电话给清清，你妈要跟她聊几句。”
“嗯。”
张凡把车速放慢，同时也把蓝牙关了，然后才把手机递给江澜清。
江澜清接过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张凡母亲卢静的亲切话语，脱口而出道：“妈，你放心。”
卢静基本每周都会给她打电话，这声“妈”她也是喊得十分自然。
白雪尽管已经习惯这一切，此时还是鼻子发酸，身体斜靠在座位上，抬头仰望这头顶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暗淡残月的夜空出神。
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亲切地喊出这声“妈”呢？
看着玻璃中一脸幸福的江澜清，她又一次羡慕和嫉妒起她来。
小小的车内就有一喜一悲，更何况车窗外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张蓁蓁站在希尔顿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视野下方得车水马龙，视线从一辆红色的车跳跃到另一辆红色的车，期盼着他们已经在归来的路上。
171 可惜不是我
还是在西门外的那家渝州老火锅，只不过这一次只有张凡、江澜清、白雪和张蓁蓁四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子。
没有饮酒碰杯，只有欢声笑语。
因为三女都喜欢吃辣，张凡也只好跟着适应她们的口味。
鸳鸯锅，不存在的。
锅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白气，白雪把张凡帮她烫好麻辣牛肉片咀嚼吞了下之后，拿起冰冻的橙汁拉管仰头长灌了一口，然后又开始滔滔不绝对着张蓁蓁讲起他们今天的所见所闻。
也许是回来路上的她太过于安静，此时便想把先前没说的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江澜清坐在白雪身旁，一面听她讲故事，一边用筷子夹起一个腰片在锅里刷了刷，接着又放入张凡面前的碗中，两眼促狭的看着他。
面对江澜清的小看，张凡瞪了她一眼，用唇语说道：“你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求饶的啊！”
江澜清笑了笑，斜眼看了一眼白雪，又悄悄对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意思十分明显。
张蓁蓁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虽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心中却无法避免的有了一股哀切之思。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宣告同一个意思，她是这里多余的人。
只不过当她的碗里多了两样她喜欢吃的菜后，张蓁蓁又陡然发现她并不是多余的人。
她们是小凡的家人，自己是他的姐姐，也是她的家人。
虽然这两个弟媳妇都是醋坛子，打心底不想喊她跟着一起去旅游，不过现在还不是一口一个“蓁蓁姐”，高高兴兴地跟她一起吃火锅，兴致勃勃地说着白天的趣事。
这一次四人都吃得酣畅淋漓，尽管张凡已经面红耳赤，满头大汗，还是在不停的吃辛辣食物。
江澜清用纸巾擦拭干净嘴角的红油，感叹道：“原来这家店还是没有玷污它的招牌，昨天吃得都不得劲。”
张凡分别给白雪和张蓁蓁递给一张纸巾之后，笑着说道：“那种聚餐要照顾每个人的口味，要求自然就多了，我们之间又不存在这种问题。”
见到张蓁蓁正盯着自己，他便把昨天聚餐时发生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
也不是想批判什么，只是单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
尽管张凡讲的平淡无奇，张蓁蓁听完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像她的弟弟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骂顾勇胜是小人得志，说朱宇航是势利眼。
同时也对张凡认真的叮嘱道：“这种人不能够深交。”
虽然张凡心中早已打定注意，今后就只把朱宇航当成同学，但是看着张蓁蓁摆出姐姐的气势，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下来。
江澜清在一旁憋笑，她看着自己这个戏精老公，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蓁蓁会变成一个弟控。
白雪则在心中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当一个开心果。
先前车厢里他们因为她而沉默，今后他们会因为她而开心。
看到锅里的汤沸腾得越来越激烈，张凡弯腰把火关小，又伸手对着服务员喊道：“加菜。”
不用于昨晚的火小汤凉，今晚他们要吃个痛快。
等到四人走出火锅店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打个一个饱嗝。
江澜清挽住白雪的胳膊?对着张凡说道：“我们回寝室了?你送送蓁蓁姐。”
白雪对着张蓁蓁轻轻挥了挥手。
“蓁蓁姐再见。”
“再见。”
张蓁蓁也挥手告别。
张凡没有选择开车送张蓁蓁?而是选择走路。
白天的张蓁蓁是忙碌和孤独的，此时的她是悠闲和快乐的。
和以往一样挽住张凡的胳膊，街道店铺玻璃橱柜里琳琅满目的展示品，感慨道：“我们姐弟好久没有单独逛街了。”
“嗯。”张凡点了点头。
一年又过了一大半，他们两人上次这样逛街还是春节，其余都是和江澜清、白雪一起。
这时一辆跑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引擎发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街道，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张蓁蓁注视着跑车的车尾，等到它消失在她的视线?便将头偏向张凡的方向，轻微歪着头，轻笑着问道：“要不要我给你买一辆法拉利？”
张凡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摇了摇头。
“学生开跑车太高调了?况且她们很喜欢现在这辆车?我也很喜欢开它，而且人家比尔盖茨虽然是首富?但是也没有天天开着他的豪车，甚至还因此成为了鸡汤文里的主角。”
说到这里张凡停顿在一下，模仿着那些传销大师的语气对着张蓁蓁说道：“看看人家比尔盖茨这么有钱都还是开着一辆破丰田，你怎么能够把豪车跟社会地位画上等号？我为你感到羞耻。”
结果他就被张蓁蓁踢了一脚，后者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我的保时捷是谁买的。”
不过经过张凡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弃了给他买法拉利的想法。
仔细想想，等到他们的公司发展壮大，作为亿万富翁的他开着一辆普通的大众高尔夫，这才是最高层次的装逼。
就像《天龙八部》里的扫地憎一样，人们只会敬佩他的淡泊名利。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张凡听着张蓁蓁有理有据的分析，果断的点点头。
“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才不是。”张蓁蓁翻了一个白眼，又说道：“至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受央视记者的采访，就不怕暴露吗？”
张凡知道张蓁蓁在担心什么，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空的残月，又看了看大街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认认真真的说道：“姐，其实暴露了也没什么。”
“除了我的爸妈，她们两个的父母，我没有再担心的人了。”
“朋友们如果多嘴，他们就不再是我的朋友。”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我其实根本不用在乎，因为他们不是我关心的人。”
“可是，就是第一点最难啊！不管是小叔、小婶，还是她们的爹妈，怎么会接受你这样做。”张蓁蓁小声反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木已成舟，他们最后会接受的。”张凡笑着说道。
说罢又回头望了一眼青木大学得方向，轻声说道：“我不想让白雪一直偷偷摸摸抹眼泪，甚至想主动坦白一切。”
“爸妈肯定不会真的打死我，江澜清和白雪也不会让她们的父母打死我。”
张蓁蓁听到张凡这话，内心没有来由的升起一股担忧，十分害怕他真这么做，于是立马走到他前面，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能多瞒一天是一天。”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至少要等我成为别人口中的张凡再来说这些。”张凡嘴角有了笑容。
同时抬起手捏了一下张蓁蓁的鼻子，提醒道：“别忘了，我可是你成熟稳重的弟弟。”
说罢便走向了路边的一家奶茶店。
张蓁蓁看着张凡的背影，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红的鼻尖，怒吼道：“别忘了，我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