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学长，我是有女朋友的男人
张凡在东门外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王佳佳，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中分妹妹头，妆容不艳不淡。
依旧是律政佳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个蓝色资料夹。
在张凡看向王佳佳时，她几乎也同时注意到了张凡，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他微笑着大声喊道：“张总，这里。”
这一声“张总”让大厅不少学生的目光集中到了张凡身上，有学生羡慕他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也有学生才心中暗自猜测，刚刚走进来的这个人是不是那些传说中的猛人？
青木大学牛人很多，有些学生只要有了一个念头，就敢拉着三五个同伴做调研。
只要调研结果稍有看头，就敢去四处拉风投。
只不过其中大多数都会被投资人婉拒，认为他们太傻太天真，充满了象牙塔里独有的不切现实。
就比如：“现在流量这么贵，傻子才会用手机看直播。”
当然也有人的创意受到投资人的追捧，那样就会出现这种场景。
昨日我们还是一起在宿舍里讨论东瀛*****的兄弟，今天你就突然成为了西装革履的老总，跟人谈着几百万的项目。
在这些学生看来，张凡显然是属于后者，没看见人家连美女秘书都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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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在犹豫要不要等下去跟这个张总搭讪，他有一个很好的点头，只是目前还没有遇到伯乐。
王博睿并不奢求张凡能够投资他，只希望他能够帮忙引荐一下他背后的天使投资人。
有两个长相清丽的学姐再把视线从张凡身上收回来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先轻微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见对方不退让又只好按照老规矩分胜负。
“石头剪刀布？”
“好，三局两胜。”
对于汇聚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目光，张凡狠狠瞪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后者只是咧嘴笑了一下，丝毫没有一点员工面对领导的拘束。
张凡刚一坐下，王佳佳就招手示意服务员。
“两杯摩卡，都要加糖。”
然后才对着张凡轻笑着说道：“就凭你刚刚瞪我的那个小眼神，我就知道你的人没有变。”
听着王佳佳的话中话，张凡看着玻璃外那些匆匆路过的男男女女，一面回想起他们这三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一面平静说道：“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人活得久了也就自然会怀念过去。”
张凡的声音不自觉流露出沧桑，王佳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怪不得你姐总跟我吹嘘你是如何如何的成熟理智，我看你整个人就是少年老成想太多。”
“你还不是一样。”张凡白了王佳佳一眼。
“唉！”王佳佳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主要是我也在社会里摸打滚打了三年，最近也见识了什么叫人心不古，金钱为大，想当初你还是一个正义纯真的少年，现在......也是如此。”
见张凡盯着自己，认真倾听她的回答，王佳佳只好及时改口。
“是你的心上人结婚了？”张凡好奇的问道。
“滚，如果是他我现在就没有心情坐在这里和你喝咖啡了?早就呆在家里以泪洗面。”王佳佳没好气道。
停顿了一下才解释起来。“我借了一个朋友十万，大学睡上下铺，吃完上厕所都要约在一起的那种关系?如今她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钱虽然不多，但是更让我伤心的是她的改变。”王佳佳这话带着哀思?即使她自己是律师，也有不想打得官司。
这时候咖啡杯服务员端了上来?张凡一边用白色的勺子缓慢搅动着?一边认真地说道：“用十万看清一个人很划算了，你应该高兴。”
下一秒?他手指的勺子停止了摆动?凝视着王佳佳的眼眸问道：“如果我只给你百分之一原始股?你会觉得我小气吗？”
“不会，反而觉得你很大方，我之前也猜测过，认为你最多给我千分之一。”王佳佳摇了摇头?定睛凝视着张凡的眼睛回答道。
张凡的眉头皱了起来，假装露出悲伤的神色?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来在你们心中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啊！”
“一亿元的千分之一就能够让一个好朋友拉黑我，所以即使你只给我千分之一我都很满足，等到公司上市我也至少是一个千万富婆。”王佳佳实话实说，她十分清楚这家新公司的投入会有多大。
并且未来女孩的成功也让她对于张凡和张蓁蓁有着莫名的相信?他们既然能够只用千把万就把未来女孩做到如今估值百亿。
对于这个第一批投入资金就有十亿元的公司，她觉得未来至少要市值千亿。
“市值千亿？”王佳佳小声反复念了几遍，身体陡然颤抖了起来，看着张凡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凡，你是不是太大方了？”
“人大方一点好，其实你拿百分之一和千分之一对于我个人来说没有多大区别，最主要是千分之一听起来都有损我的形象。”张凡随意的说道。
同时也在心中感慨：“这样淡淡装逼的感觉真不错，要不自己今后也天天去演讲得了。”
王佳佳双手撑住下巴，两眼瞪着大大的，安静地等等张凡继续装逼。
见她这样一副小迷妹的模样，张凡生怕自己有在不经意间撬动了少女，哦，不，女人的心，赶紧收起了继续嘚瑟的念头。
用力咳嗽一声，一本正经语气严肃的问道：“东西你都带来了吧？”
“带来了，张总我做事你放心，不会让人......”王佳佳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让旁边那一桌子竖起耳朵听的王博睿十分失望。
其实王佳佳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主要是新公司的注册需要张凡签委托书。
看着“京城三叶草科技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名字，以及代表人张凡百分百持股，她也没有提醒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那百分之一的股份。
在张凡认真看资料的时候，她在一旁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来的时候专门请教了我妈，不管是为了避税还是安全，注册地最好选择在开曼群岛。”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到时候肯定会请最专业的人员来操作这些。”张凡点了点头。
听他这样说，王佳佳讪讪笑了笑。“也是，毕竟我在这方面是属于菜鸟。”
“王佳佳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张凡叹了一口气
王佳佳露出十分感动的样子说道：“谢谢，你能够相信我我很感动。”
“先别着急谢谢，我是说你连菜鸟都比不上，再努力三年你就能当一个合格的菜鸟了。”张凡看着王佳佳认真鼓励道。
如果她不是女的，自己刚刚就可以很自然拍她肩膀了。
被太多女人喜欢的张凡，如今本能有了恐女症。
王佳佳脸上的感动没有了，磨了磨牙齿，想到对面这个男生此时此刻是她的老总，也就放弃了踢他一脚的打算，只好在心中自我安慰。
“看到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上，本姑奶奶就原谅你的大不敬了。”
等张凡把所有的字签完，王佳佳一边把这些资料小心放回文件夹，一边问道：“张总，你在京城买了房子没有？”
“买了，就在华海天玺。”张凡知道王佳佳为什么这样问，也没有选择隐瞒。
他不想是一个整日都活得小心翼翼地人，那样很累。
“哦。”王佳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还要灿烂，又主动说道：“我听蓁蓁姐大概说了新公司近期的目标，已经在让我妈注意那些有技术，却因为经营不善需要濒临破产的手机公司，我妈在这方面的消息很广。”
张凡也不在意这个“已经在”是不是真的是过去时，他只需要知道它是真的即可，于是也对着王佳佳笑了笑。
“佳佳姐，那麻烦你了。”
“不存在麻烦，我这个人也很乐意帮朋友。”王佳佳赶忙说道，她这话是真心实意
只是如果张凡不把她当初朋友或者没有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她肯定是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舍不给马儿吃草是很多企业创始人的通病，整天就知道强调奉献。
甚至愿意专门花钱请传销大师来公司演讲，给员工们灌鸡汤打鸡血，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切实提高一下员工的待遇。
张凡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关系，他对于金钱倒是真得看得开，钱太多了他反对会烦恼该怎么花。
王佳佳就十分欣赏张凡这一点，如果张凡真不对她胃口，她也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
反正自己靠家里的钱也能一辈子过得不错，何必委屈自己呢，那样子蛮恶心的。
王佳佳并没有着急离开，走之前张凡还带着她参观了一下青木大学的校园，算是一尽地主之谊。
在二校门前王佳佳停下了脚步，抬头久久注视着洁白大理石上“青木园”三个黑色大字，脸上浮现出寂寞和后悔的神色。
过了半分钟才侧头对张凡说道：“我曾经也想考入青木大学或者京城大学，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得遗憾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时间不会倒流，她也不能重新去参加高考，没意义。
听着王佳佳话语中包含的悲伤，张凡笑了一下，安慰道：“没事，只要你将来有名有钱，你就会发现很多高大上的东西其实就是婊子，给钱就能上。”
“张凡，发现你还是变了一点，要是以前你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粗鄙之语的。”王佳佳两眼促狭看着张凡说道。
“主要是我曾经这样说会被人当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现在我是这里的学生，这样说最多被人当成愤青。”张凡悠悠的说道。
王佳佳认真想了一下，便认同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有道理。”
王佳佳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刚刚走出西门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你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对了，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张凡也准备回寝室，只不过他在半路上被人拦住了。
看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一路欲言欲止的眼镜男，张凡长叹了一口气。
“学长，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是我可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你还是放弃吧！”
143 为了她们【求订阅】
面对张凡的直白拒绝，王博睿一面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自恋吗？”
一面赶紧解释道：“学......张总，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你干正事的。”
既然被王博睿称之为“张总”而不是“学弟”，张凡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用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凡的声音很平淡，也带着距离。
王博睿见张凡摆出严肃的态度，下意识就把身体站得更加标直，在脑海中谨慎思考了十来秒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idea，现在正在找天使投资人。”
见张凡露出倾听的样子，王博睿吞了吞口水，语速开始变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认为今后在几年中移动互联网会得到跨越式的发展，因为手机的性能在不断提什，流量费也会越来越低。”
“随着智能机取代功能机，手机不再是单纯打电话的工具，而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必需品，我们不仅仅可以用它看电影、看小说等等来获得快乐感，也能通过它让自己成为别人快乐的源泉。”
王博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他的苹果4对着张凡比划，一边兴奋地说道：“就好比我可以通过手机把我们现在的谈话用摄像头录下来，然后同步上传到我们的网站上，而在地球另一端的人们在几乎同一时间里就能直接观看到我们的对话，知道我们在聊些什么。”
“通过我们的网站，人人都是移动互联网的参与者，就像马云的淘宝网一样，顾客既能是卖家，也能上买家。”
“只要有资金支持，我有信心打造一个可以比肩阿里巴巴或者企鹅的公司，因为他们目前都只专注在传统的PC端，而我们已经先走一步。”
“那时候你肯定是这个国家的首富，而你要做的只需要在现在给我们的公司投资一百万。”
王博睿给张凡画了一张大饼，并且用上了他这几天从《我如何用一分钟获得一百万美元》这本书上所学到的知识。
包括但不限于强调“我们”这个共同体，描绘一个伟大的目标，一脸自信的盯着对方等待他的回答。
张凡看着王博睿瞪大的眼睛，也睁大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眸，认真的说道：“你的想法很好，只是很不巧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而且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自从智能手机诞生之日起，就不缺看好它未来的人，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
有人天马行空的认为将来的手机会变成人类身体中的一枚芯片，也有人在务实的耕耘于移动互联网。
王博睿所说的它们反应迟缓这一点张凡并不认同，现在只不过是条件不到而已。
一旦时机成熟，对方自然会全军出击，在移动端上攻营拔寨。
这也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弄类似抖音这类APP的原因，就怕自己的应用前脚刚刚上线，后脚就被企鹅借鉴了。
然后后者凭借着在社交领域的垄断地位，上演一出六耳猕猴打死孙悟空的戏码。
听到张凡这样说，王博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冷冷的问道：“你这个想法不会是刚刚才诞生的吧？”
王博睿这时候内心已经十分后悔，认为自己不该和盘托出?他深知一个人的成功不能只靠努力，而是靠点子。
“并不是。”张凡摇了摇头。
接着又说道：“在08年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并且把它记在一个很重要的笔记本上面?只不过肯定不能拿给你看。”
张凡的回答王博睿显然不会相信，他如今已经认定面前这个“张总”准备剽窃自己的创意。
王博睿用力紧紧握住拳头，本想打张凡一拳，但是瞧见他明显比自己高，身材明显比自己好?也就只好一面在心中咒骂，一边转身离开。
张凡看到王博睿这番模样?自然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
虽然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怎么想?但是本着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还是对他的背影喊道：“我叫张凡，记住这个名字?两年之内我是不会去参与你刚刚说的这个项目的?因为时机未到。”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王博睿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尽管不知道张凡这话是真是假?但也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自己也就不怕他剽窃了。
“知道了?我叫王博睿，今后你会从电视上知道这个名字。”王博睿转身看向张凡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博睿？”张凡小声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发现他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名，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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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王儒正坐在他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速度与激情》。
刘盲搬着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接吻的男女主角。
见到张凡回来，王儒一边示意他把寝室门关上，一边问道：“张凡，约会回来了啊？”
“嗯。”张凡点了点头。
这时候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也结束了，看到张凡朝卫生间走去又赶忙问道：“张凡，你跟你女朋友亲过嘴没有？”
“亲了，感觉很好，软软的，甜甜的。”张凡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
听到他这样说，王儒和刘盲不约而同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王儒看到刘盲也是一副初哥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谈过恋爱吗？怎么也这样没见过世面？”
刘盲闻言眼神立马暗淡下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她就只许我拉手，说是等高考结束了再亲嘴，高二她还跟我信誓旦旦说这话，高三她就跟一个黄毛终日成双作对出入酒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在茫茫大草原上，放眼望去皆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都犯贱的，你对她越好，她的要求就越多，一旦遇到一个不爱搭理她的人，她立马就自己主动脱光光送上去。
还有就是成绩好不如长得帅，电话里的嘘寒问暖不如耳跟前的甜言蜜语。
王儒看着刘盲脸上的悲色，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安慰道：“盲哥，大丈夫何患无妻，迟早你会遇到一个值得你喜欢的女生的，前提是除开张凡女朋友的室友。”
刘盲看到了王儒眼中的关心，内心还是有些感动，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妹妹头女生，他心中不知道有句话该说不该说。
以他自己的经验，这种故意打扮得可爱纯真，说话喜欢眨眼睛的女生，百分百就是婊子，喜欢玩弄善良男生的感情。
并且昨天对方的眼神一直集中在张凡的身上，兄弟你一看就最多只能当一个备胎啊！
关键她是明目张胆的勾引有妇之夫，这种女生你是玩不赢的。
就在刘盲犹豫的时候，张凡从卫生间出来正瞧见他的一个室友正亲密搂住另一个室友，两人还是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于是就瞪大了眼睛。
王儒看到张凡这番惊讶的表情，顿时想起了自己搂着的可能是一位同志，下一秒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赶紧松开了搂住刘盲脖子的手，又赶忙对着张凡解释道：“张凡，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知道。”张凡点了点头，接着又憋着笑认真说道：“我虽然是异性恋，但是也不会歧视同性恋，每个人都有......”
“够了，别说了，其实我真不是同志，我爸妈还指望我传宗接代的，要是我敢弯，他们会一夜白头。”瞧见张凡真的信了，王儒又是一脸急色，刘盲出声打断了张凡的话。
听到他这样说，张凡和王儒同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跟一位同志住在一起，心里肯定寒碜。
刘盲看到了他们脸上如释重负的神色，内心恨不得立马扇自己一巴掌，好好的不学，没事玩什么角色扮演。
“中二病要不得啊！”
同时他又十分庆幸。“还好自己发现得早，不然装久了把自己都骗了就麻烦大了，肯定会气死他的老爸和老妈。”
想到这一点，刘盲忽地发现寝室因为他变得安静了，于是决定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对着张凡问道：“张凡，你买了笔记本没有？”
“没有，准备军训结束了去买。”张凡一边伏在地上做俯卧撑，一边回答道。
白雪和江澜清为了他的XING福在练习塑造美体的健美操，张凡觉得自己为了她们的XING福也要努力努力了，毕竟他的系统目前就只有生命一号。
张凡作为男人，自然不能再女朋友说“我还要”的时候，一脸无奈的说出“睡觉”。
这是一个偏方，张凡在百度贴吧上看到的，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得想法就拿来用了。
如果不行，就当强身健体。
刘盲看着张凡胳膊上暴露在外的强壮肌肉，一面在心中羡慕，一面说道：“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也好跟人降价。”
“你不在网上买吗？”张凡问道。
刘盲摇了摇头。“网上买万一出现质量问题怎么办？售后麻烦。”
又说道：“也把刘宇喊到一起，这样三个人更好砍价。”
王儒这时候也不甘心在一旁看着，主动自告奋勇当参谋。“我带你们去买，免得你们人生地不熟被坑了，这年头的电脑城都是开在坟堆上的。”
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家里在京城卖电脑，因此才这样说。
“好。”张凡和刘盲同时点了一下头，张凡看了一眼刘宇的床位问道：“刘宇哪里去了？”
“他去串门去了。”刘盲回答道。
虽然昨晚上刘宇觉得张凡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经过一夜深思熟虑，面对未知结果，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最初的想法。
“哦。”张凡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重新开始做俯卧撑。
刘宇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十分自信的说道：“兄弟们，我此行收获颇多。”
144 诚哥到来【求订阅】
傍晚的青木大学校园忽然就热闹了起来，将近四千名新生从宿舍楼中鱼贯而出，朝着各自的班级走去。
其中计算机系和数理系又是人数最多的院系，同时也是女生最少的院系，男女比例达到了传说中的七比一。
这里自然不会是一个茶壶倒七杯茶，而是七个茶壶期待着唯一的一个茶杯接自己的茶。
男生404寝室的四人也早早就离开了寝室，刘宇想着早点去教室，趁着人少的时候给自己拉拉票，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既然有人提议早点出发，其余人自然也就跟着走。
张凡也没有约着江澜清和白雪一起，一是不顺路，二是他也不是要时时刻刻都跟她们黏在一起。
如今三人都在一个校园，到不用强求朝朝暮暮。
他们一行人来到教室的时候，教室正中央的位置被几个女生所占据，此刻也正不约而同地抬头侧目看向教室前门口。
其中就有江澜清和白雪的室友舒悦，以及昨天那个一身白裙的女孩，只不过今天的她由童话里城堡中的公主，变成了现实中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的华国女孩。
钱盈盈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张凡，她这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他。
“原来这货不是学长，而是我的同学。”
她对于张凡有很深刻的印象，除了他帅气的外表，还有就是他跟那两个很漂亮的女生都表现得十分亲密。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一个男生身边更难同时存在两个美丽女孩，除非他是她们的姐妹。
因此张凡在钱盈盈眼中就是一个拥有少女心的帅哥。
王儒此时就仿佛是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女，一颗小心脏“咚咚”直跳，因为他喜欢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他，轻微点了一下头。
王儒见状也赶忙嘴角露出浅笑，点了点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凡、刘盲和刘宇也笑着点点头，算是跟舒悦打过招呼。
张凡走过讲台朝着教室左下角落走去，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眺望了一眼夕阳下的青木园，他拿出手机把窗外的景象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他的家庭群里。
两女此时刚刚走出宿舍楼，江澜清仰望这西方遥远上空的赤红晚霞，本想也拍一张照片过去，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这功能机对此无能无力。
于是只好伸手从白雪的牛仔裤口袋拿出她的步步高音乐手机，对着夕阳拍了一张发到群里，同时还附带了一句话。
“早点把新手机开发好，我已经受够了这破手机了。”
“我也是。”白雪把自己的手机从江澜清这个土匪手里抢了回来，跟着发了一句。
看到江澜清的图片，她就聪明得多，直接拜托她帮自己拍一张夕阳下的人物照。
江澜清帮白雪拍好，又让白雪帮她拍了一张。
张凡看着群里的三张照片，手指轻轻滑动着屏幕，脸上不自觉就有了笑容。
“在跟女朋友聊天？”王儒将视线从教室中央收了回来，见到这一幕有些羡慕的问道。
“嗯。”张凡轻声应了一声。
听到这样回答，王儒又将视线投在了舒悦的身上，却发现她此刻也正看向自己。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舒悦嘴角浮出一丝浅笑，这让王儒下意识躲开了她的眼神。
刘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
就如同他曾经听不进去好朋友的劝告，他确定自己这话说出来只会惹王儒厌恶，没有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盲看了一眼笑着跟其他寝室男同胞聊天的刘宇，又看了一眼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夕阳出神的张凡，继续低着头看他的小说。
此时此刻404寝室的四人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一幅十分和谐的画面。
只是他们这里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舒悦便如同一个恶魔一样突兀的闯入进了这一方小天地，并且破坏了这里的和平。
她在张凡前面的那个座位坐了下来，先是透过玻璃望着落日的景色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好漂亮。”
随后便转过身来对着张凡笑着问道：“张凡，江澜清和白雪你喜欢谁？”
张凡一边手机屏幕朝向桌面，一边平淡的回答道：“都喜欢。”
听到张凡的回答，舒悦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过好在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下一秒便主动交代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想当班长，等下你能不能投我一票？”
“不能。”张凡摇头拒绝了。
如果刘宇不想当班长，就凭舒悦是江澜清和白雪的室友?他这一票不用她耍小心机也会投给她，反正谁当班长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
被张凡一口拒绝，舒悦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而是看了一眼正紧张看向她的刘宇，笑着点了点头。
“理解理解，男人嘛！义字当头。”
说罢舒悦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朝着另一处男生聚集地走出，也不向刘盲、王儒以及另外几个男生拉票了。
在舒悦离开之后，刘宇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华，勉强挤出笑容对着张凡比了一个大拇指。
“兄弟，够义气，不为美色所动。”
张凡这时候也笑了起来，咳嗽一声，学着影视剧中的得道高僧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美人在贫僧眼中不过是红粉骷髅。”
刘盲受不了张凡这样嘚瑟，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有一个国色天香青梅竹马和初中同学，也有资格这样说。”
“要不你等下投她一票？”张凡也阴阳怪气的反问道。
刘盲讪讪的笑了笑。“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自然是比不过室友的。”
刘宇听着张凡和刘盲的话，心中并没有多少开心，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教室右下角，他的竞争对手正跟他的票仓打成一片，有说有笑。
王儒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安静，最开始他还在思考：“如果她也这样轻笑着凝视着我，期待着我的点头，自己能不能和张凡一样一口回绝？”
当时他一直在心中祈祷：舒悦最好把他当透明人，不要让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而对于舒悦善意的理解，放弃了在这边拉票的行为，王儒更是在心中认定了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有时候就是这样，舒悦只是懒得跟刘宇的室友拉票，免得闹得双方难堪，并且她也没信心从别人的嘴里剁食，自然就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到更有价值的目标上。
她精致的利己主义反而成为了王儒眼中的为他人着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王儒看向舒悦的次数有点多了，或许他自己还没有发觉，但是教室里还是有不少人看出了端倪。
女同学在心中暗自吃味，没想到舒悦第一天就有了追求者。
男同胞则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和这个自己班上最可爱的女孩拉近关系，好走在竞争对手的前面。
张凡班上作为标准的理科班，自然也逃不了僧多粥少的局面，而作为偏差值最高的舒悦，班上很多男生第一眼看见她时，心中就有了喜欢。
通俗来讲，就是见色起意。
并且舒悦不管是可爱的长相，偏东瀛风格的打扮，说话时的轻言细语等等，无不正中这群理科男的红心。
就连刘宇也不例外，虽然她是他班长职位的竞争对手，此刻他也在思考他当副班长的可能性。
仔细一想，他便发现这种结果也很不错。
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凡和刘盲了，一个根本提不起这方面的心思，一个怕极了这种女孩。
等等舒悦在全班同学面前混个眼熟，姗姗来迟的辅导员也走进了教室。
辅导员是一名男性，长相斯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年龄看起来也比下方的学生大不了多少。
在女生们庆幸自己的辅导员是一位清秀的帅哥时，张凡却在叹气。
本来他还期待遇到传说中的美女老师，如今看来自己是没有这个福气了，这让他忍不住侧头对着刘盲问道：“盲哥，为什么小说中必定出场的美女老师，我读了这么多年书都没有遇到呢？”
刘盲一边将手机放到课桌下，一边没好气的说道：“只怪你不是主角。”
只不过这话他一说出口就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张凡这货很像主角啊！
人长得帅，身材好，脑袋又聪明，最最关键他还能被两个很很漂亮的女生喜欢上。
想到这里，刘盲眼神暗淡下来，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主角可能是运气不好，又不是每本书里面都会出现美女老师，师生恋现在不流行了。”
说着他又把手机悄悄拿了上来，把屏幕朝向张凡说道：“就比如我正看得这一本，主角第一章就被前女友戴绿帽子，到现在校花、御姐、杀手和萝莉等等都出场了，唯独缺了老师。”
说完他还把目录翻给了张凡看，这个作者一看就是老实人，每章标题突出中心思想。
下一章则是：“邻家性感姐姐”。
刘盲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翻动屏幕，然后他就愣住了，骂了一句垃圾套路书就把手机拿了回去，他直接跳到了美女音乐老师出场的那一章。
抬头看见辅导员正在认真发资料，便小心翼翼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辅导员把所有资料都发给第一排的同学，然后依次传了下来。
张凡从前桌接过资料，大概翻开看了一眼，上面是关于青木大学和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的介绍。
尽管这不是重要的资料，刘盲还是认真看了起来，至于他这几天一直入迷追的那本小说，在前一秒就已经被他从手机上彻底删除了。
作为一个想出国深造得人，他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看到班上所有同学都拿到了资料，程诚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又转过身来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
“我叫程诚，刚刚满30岁，大不了你们多少，以后男生可以喊我诚哥，至于女生嘛，还是必须喊我程老师，免得让我老婆误会了，她是一个爱吃醋的人。”
程诚的幽默赢得了学生们的笑声和掌声，也让计11班的第一次班会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145 张凡中二的自我介绍
有了一个轻松的开头，班级里的氛围也热闹了起来，有女生故意大声说道：“辅导员偏心，我们也要喊你诚哥哥。”
句尾还特意用了鼻音，惹得一众女生的娇笑。
刘盲看着钱盈盈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咧了一下嘴巴，在心中小声祈祷：“但愿诚哥不是主角。”
他暑假看了很多部小说，其中也有男主是老师身份的。
“咳咳。”
程诚用力咳嗽了两声，挥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开始讲新生接下来需要注意哪些问题。
明天的开学典礼被他简单的带过，就只随口提了一句举办开学典礼时间和地点，提醒大家不要缺席。
从后天开始到下个月16号持续二十二天的军训才是他着重强调的内容，程诚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六个大字。
“安全。”
“安全。”
“安全。”
将粉笔随意的丢在讲桌上，程诚用手指关节用力敲了敲黑板，神色严肃的说道：“关于军训我只强调一点，安全第一，只要你们身体感到有不适，立马举手向教官请假，千万不要给我咬着牙硬撑。”
说到这里，程诚双手撑住讲桌，缓缓扫视了一圈教室，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这样做不仅得不到老师、教官和同学赞美的目光，如果真的出现一点意外，反而会让你的父母伤心欲绝，你的老师和教官接受处罚，让你的同学心理蒙上阴影，也让你自己和这所你喜欢的学校以一种不好的形象出现在公共的视野。”
军训的安全和不要下河游泳一样，都是老生常谈又会年年出意外的事情。
上一年青木大学有一个学生因军训而死，因此今年各个班的辅导员都把安全当成了头等大事。
张凡听着程诚口中的事例，心中想的却是：“看来今年的军训不会太难。”
人与人的悲欢，除了切实的感同身受，其余大多数都不相通。
一个悲剧的诞生，除了这个悲剧中的主角和与之相关的人，对于其他人更多得是一种幸事。
也许是因为在军训这一项目上花费了太多的口舌，程诚接下来的话都是十分简洁干练，一件说完环视一圈教室，见没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就立马说下一件。
等他把一切该说的事情都说完，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又发现剩余的时间很充裕。
咽了一口口水润润嗓子，程诚笑着说道：“接下来是同学们的自我介绍，我们班一共56个人，每个人有一分半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充分利用这短暂的90秒，给你们的同学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张凡听到程诚这样说，顿时明白了他也是一个精致的时间管理者。
不强调学生应该怎么做自我介绍，只需要你把这段属于自己的时间利用起来，这样也不用在乎你是认真对待还是敷衍了事。
“看来不能偷懒了。”张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着坐在教室第一排第一列的舒悦?在程诚的手势指挥下?一脸自信的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叫舒悦?舒心的舒，女为悦己者容的悦?来自江南省。”
舒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上半身向前倾斜?十分礼貌地对着下方的同学半鞠躬。
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张凡侧头看了一眼刘宇?只见他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想来他也明白这个班长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了。
舒悦作为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人?理所当然收获了最响亮的掌声，也为后来者的自我介绍定下了基本的格式。
之后每个人介绍完自己的籍贯?便会学着她那样半鞠躬。
张凡看着这一幕，觉得他有必要选修一门心理学。
之前江澜清也提过她想学习心理学，只不过被张凡苦口婆心的打消了她的念头。
他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去专研人的心里?这会让他联系到一些电影。
那些神经病反派在成为反派之前，一个二个都是喜欢观察人类。
既然有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就应该用来欣赏世界的美，而不是去洞察人性。
人这种生物，最经不起细心长久的观察。
轮到张凡做自我介绍时，他在走上讲台的这一很短很短的路途中，却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以至于他站在讲台上需要沉默十余秒让自己回神，然后才两只手撑住讲桌，上半身轻微向前倾斜，缓缓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张凡，来自蜀省，青木大学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憧憬的学校，那时候我想当科学家，造火箭，开宇宙飞船。”
“如今我已经成为了青木大学的学生，只是我现在不再想当科学家，只想当一名企业家，创办一家伟大的公司，让普通人能够更加轻松的享受科技发展带来的便利，让那些被束之高阁的产品走进千万人家。”
“小米公司在这个月16号发布了他们第一款性价比手机，我很佩服雷军，在这个消费者都被所有手机厂商联合起来坑蒙拐骗的时代，他敢走不同路，率先打起真正的价格战，而不是把价值五百的东西标价五千，然后再打五折，哭着说自己亏惨了。”
“比起雷军，我更佩服乔布斯，因为他更懂科技，懂得利用科技改变世界，只不过有乔布斯的苹果公司并不能称之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因为他们太在意利润从而忽视了科技本应该服务多数人，至少在我看来一部好手机的价格需要一个工人用三个月的工资去买，这是十分不合理的。”
“所以我会制造一部性能超越苹果，价格介于苹果4和小米1之间的手机，定价的标准是毛利润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五，这是马斯克特斯拉的标准，我以后争取让这个百分比变成二十。”
“这是我现阶段的梦想，而这一部手机按照我心中的计划应该会在明年上半年发布，到时候会邀请大家做现场的嘉宾，并且每一个人送一台最顶配的手机。”
“我的自我介绍超时185秒，谢谢辅导员和同学们没有用嘘声把我轰下台。”
张凡说完也对着下方的同学半鞠了一躬，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也很感谢他们安静地听完了他的一番废话。
在张凡走下讲台的时候，看着教室里汇聚在自己身上的这些视线，他的脸颊罕见的开始发热。
程诚停止了鼓掌，作为一个数码产品爱好者，他真心希望自己这个学生能够实现他的理想，因为张凡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苹果公司因为自身的原因必须追求利润，而小米的低价今后又会限制它的产品研发。
同时他也在轻微地摇头。
“毛利润百分之二十，年轻人啊！”
虽然程诚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但是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把其中缘由告诉张凡。
一个人为了一个伟大的理想而撞得头破血流，怎么也比一开始就同流合污要好。
钱盈盈看着张凡的背影，忍不住在脑后中跟她的父亲对比起来，她只知道她爸经常在抱怨利润低，到没有看见过有人主动给自己设定一条红线。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跳加快了起来，自己这个略显中二的帅气同学似乎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
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男生坏坏的模样，但是肯定不想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个人渣。
只是一想到她昨天报名时看到的那一幕，钱盈盈又立马甩了甩脑袋。
张凡确实符合她心中男朋友的条件，奈何他对于自己就是一团燃烧的火，聪明如她自然是不会去做飞蛾扑火的事情，也就放弃了等下找他搭讪的念头。
舒悦看到班上的女同学一直频频向张凡座位的方向望去，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真是肤浅，这个一看就是哗众取宠的货色，他以为造手机是做衣服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本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舒悦这时候想到了她的两个美女室友，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不过如此，也就是凭借着爹妈生得好，自己却没有识人之明。”
在张凡坐下之后，王儒、刘盲和刘宇不约而同地侧头看向了他，眼神中泄露出来的心思也各不相同，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
自己这个看起来最老实最寡言的室友，刚刚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了一番热血又幼稚的话。
“张凡，你喜欢看东瀛动漫吗？”刘盲看了一眼走上讲台的另一个同学，捂住嘴小声问道。
“曾经喜欢，现在一般陪着女朋友看。”张凡目不斜视盯着教室前方，一边鼓掌，一边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看到刘盲还想说什么，他又提醒道：“辅导员看着我们的。”
刘盲赶紧端正的坐姿，也装作一副认真听得模样，诚哥果然在看着他。
不过他还是在悄悄观察张凡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便明白了一个事实。
自己这个室友家里应该很有钱，让他十分自信他能够实现他刚刚说出口的大话。
“他家应该有起码十亿，不，最少百亿的家产，并且还是独生子。”
作为父母的掌中宝，刘盲很自信自己能很轻松的从他们手中拿一百万创业，多了就不行了。
那样亏完了会让他们肉疼的。
张凡不知道他的这一番中二的自我介绍，除了给他贴上了“富二代”、“哗众取宠”、“中二病”、“自大狂”等等标签，并没有收获到多少的好印象。
在所有同学自我介绍完毕后，程诚用力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同学们，今天得班会就到这里，晚上早点回寝室，还有明天的新生开学典礼不要迟到或者缺席。”
程诚好像忘记了选班干部的事情，直到他喊“下课”也没有人提醒他。
146 井底之蛙【求订阅】
随着诚哥的一声“下课”，选班长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起来，对此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刘宇整个人明显精神了许多，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张凡、刘盲和王儒吆喝着一起去食堂吃夜宵。
舒悦很不满意辅导员程诚的“健忘”，因为这让她今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如果等到军训结束时再选班长，她就不能保证先前答应投她票的那些男生会不会变卦。
毕竟那是二十多天后的事情，男生之间的感情肯定会在这段时间内肉眼可见的变好。
假如是在中学时期，舒悦刚刚会特意提醒辅导员一句。
“程老师，你好像忘记了投票选班长。”
只是这里是青木大学，汇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骄子，让她这个从小就备受偏爱的人也不得不心怀敬畏。
正是因为这种敬畏，她才默默接受了程诚的糊涂，只好心有不甘地望着他的背影，鼓起脸颊咬牙齿。
王儒看着舒悦气鼓鼓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就向后微微拉起，他觉得这个女孩可爱极了。
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张凡女朋友白雪那小恶魔般的微笑，心想她们大概是差不多的性子。
张凡注意到了王儒的花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心中默念：“兄弟，自求多福。”
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干涉别人感情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戳破王儒对舒悦的美好幻想。
舒悦这种女生他见过，不管是成绩优秀，还是打扮可爱，亦或是为人亲和等等你所看见的，感受到的，都只是她想让你自觉的把这些标签贴在她身上。
同时看向刘宇说道：“我女朋友在外面等我，你们三个慢慢吃，我就不去了。”
“理解。”刘宇笑着点了一下头。
他这话倒不是为了场面好看，而是真的理解，因为他是张凡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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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清和白雪站在法国梧桐树下，梧桐树的枝干和树叶遮挡住了一部分灯光，让两女的身体半隐藏在夜幕之中。
瞧见了人群中的张凡，她们同时向前走了一步，用力挥手朝着他大声喊道：“张凡，这里。”
计11班的学生视线也随之集中到了江澜清和白雪的身上，明亮的灯光下，她们笑脸如花。
人类对于美的欣赏是天生的，追求美丽的东西更是本能，于是很多男生的脚步不自觉放缓了下来，头也一直偏向她们身处的方向。
有人在心中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青木大学。
“都说京城大学和青木大学相比，唯一的优点就是女生多，原来我们学校是少而精。”
只要成为了青木大学的学生，自然而然就学会了编排隔壁。
因为两女喊了张凡的名字，也让他理所当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不同于班会上他的自我介绍惹得另一部分人反感，认为他是在故意出风头。
此时此刻都在内心羡慕起他来，能够被如此漂亮的两个女孩亲切喊出自己的名字，这确实是一件自豪又甜蜜的事情。
今夜张凡通过他个人的“努力”，以及江澜清和白雪的帮助，在他的同学心中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大家都知道自己这个做事出格的同学?和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孩关系很好。
至少?她们愿意主动等他下课。
也有人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班上的舒悦，然后又把视线移到了梧桐树前那两个女孩的脸上?轻微摇了摇头。
“唉，可惜不是我们班上的。”
舒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面在心中咒骂：“一群钢铁直男，读书把脑子读坏了，难道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不讨女生喜吗？”
一面在脑子思考自己明天该怎么打扮，才能让这群有眼无珠的人惊艳掉下巴，让她重新处于焦点之中。
如今的舒悦对江澜清和白雪这两个室友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反而有点嫉妒。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挥手和她们笑着点了一下头，见到对方也同样微笑着点头示意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同时得意地昂起了下巴。
钱盈盈将视线从梧桐树前收了回来，主动走到舒悦的身边，十分好奇的问道：“舒悦，你认识那两个女孩啊？”
“嗯，她们是我室友，都喜欢我们班上的张凡。”
舒悦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一颗从陨石砸在了地面?掀起了漫天尘埃。
四周的学生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有女生小声说道：“张凡确实挺帅的，而且他先前的自我介绍把我感动了，一看就是追梦少年。”
“他那不叫追梦，叫没有自知之明，乔布斯和雷军是多么厉害的人，他一个大一的学生怎么可能跟他们比，我赌他等把家里给他的钱败完了，自然就不想再回忆起今晚的一切，因为那时候的他只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太傻太天真。”
虽然舒悦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但是她的话还是让其余人打心底认同。
当一个大一新生信誓旦旦的说出我要创办一家伟大的公司时，大家都只会把他当成井底之蛙。
仔细一想，小学课本上的那只青蛙也是一只有梦想的娃，至少它不会只终日“呱呱”的叫，还知道观察天有多大。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它才成为了学生们眼中的笑话。
经过舒悦这样一说，大家陡然发现自己对于他们并没有先前那般羡慕了，就连钱盈盈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之前的心理活动。
喜欢上这种“青蛙”，即使他是王子，也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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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你中二病又犯了，你的同学们现在肯定在嘲笑你的不自量力。”江澜清一边把手机还给张凡，一边眯起眼睛说道。
此时他们三人正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上，由于银杏树和法国梧桐遮挡住了路灯的灯光，这条路的路面明暗掺杂。
听到江澜清这样说，白雪也在一旁直点头。“对头，我光听录音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说罢她便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描绘起来。
“你站在讲台上面意气风华，挥斥方遒，数风流人物，而你下方的同学一个二个都在心中嘲笑：‘哪来的傻逼，做白日梦呢！’”
“那你们觉得我会丢脸吗？”张凡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才不会，我可是你的妻子，肯定相信你会做到。”江澜清笑着回答道，主动挽起来张凡的胳膊。
“我也一样。”
白雪立马停止了她的表演，赶紧从另一边挽起张凡的胳膊。
张凡同时捏了捏她们的手指，抬头望着视线尽头那个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长长吐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我知道我那样说会被人当成井底之蛙，可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有能力跳到井口，仰望这更广袤的世界。”
江澜清和白雪也都顺着张凡得视线望过去，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的眼睛。
在这一瞬间，她们从中仿佛看到了五彩斑斓才光斑。
“其实我很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有梦想，并且敢于追逐梦想的人，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这一次是白雪先开口。
江澜清看着她得意的小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用长鼻音说道：“我......也......一.......样。”
张凡看着江澜清和白雪轻松的互动，下意识就捏紧了她们的手指，他深知自己一定要足够的强大，和拥有十分良好的公众形象。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守护住她们，遮挡住可能会到来的暴风雨。
147 中二班长【求订阅】
8月23日上午九时，在雄壮激昂的国歌声中，青木大学2011年届新生开学典礼在综合体育馆拉开了序幕。
校长顾斌林发表了题为《弘扬青木精神，共筑远大梦想。》的讲话。
张凡对于这种的演讲提不起劲来认真听，在拍了三下手掌之后，就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企图在观众席上找到江澜清和白雪。
因为新生必须按照班级入座，他们三人不得不放弃了坐在一起的打算。
只是计算机系的方阵本来就偏后，他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头。
男生们的发型比较统一，大都是短发。
女生们的发型则是五花八门，有黑长直、波浪卷、双马尾、单马尾和波波头等等。
还有一小部分人的发型让他无法判断它的主人是男，还是女。
辅导员程诚就站在张凡身后的过道上，在他观察其他人的时候，自己也成为了他人观察的对象。
程诚看着这个“心怀梦想”的学生，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三人。
刘宇在认真地听校长的讲话，时不时用力拍动着手掌。
刘盲是假装在认真听，偶尔悄悄扭头看一眼自己。
王儒这个学生比较直接，也许是认为上面之人的演讲内容太过于无聊，就跟姜太公交流起了钓鱼的技巧。
班上的其他学生也大致能够归于这三类，只有张凡是例外。
别人鼓掌的时候他跟着拍三下手掌，同时还不忘东张西望，即使发现自己在一直盯着他，也丝毫不知道悔改。
不知道程诚联想到了什么，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走到了张凡身边，小声问道：“你既然想做手机，肯定是要开发布会的，为什么不认真学呢？”
他没有说“听”，而是强调“学”，意思很明显。
张凡一边拍手掌，一边回答道：“喜欢在舞台上讲相声的人制造不出来好手机，因为观众都听他讲相声去了，从而忽视了产品本身。”
顾斌林校长在热烈地掌声中结束了他的讲话，张凡停止鼓掌继续说道：“其实一场发布会没有必要太多的去谈情怀和聊梦想，只需要本本分分把产品的参数说出来，消费者自己就会评断这个产品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说到这里，张凡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大了起来。
“一场发布会一般只会开一个小时，而上面发布的产品却会被一个人使用几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如果你的产品让消费者用得不满意，曾经你深情宣扬的梦想和情怀让他有多么感动，那么他现在就会有多么的恶心你这个人，而不单单只是你的产品了。”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必要自己大力宣传，让别人自发的认同你有梦想和情怀不是更好？”
“所以我没有必要学习这上面之人，我认为我自己能做得更好。”
张凡是十分自信地说出这番话，他到不在意自己会因此被特殊对待。如果他正因为这种言论被针对?只能让他对这所学校产生深深地失望。
程诚这时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自己这个学生来?一般人是不会当着他这个辅导员的面，十分坦然地说这些话来。
是青木大学学生时的他也是这般锋利，只是现在的他是这所大学的辅导员?自然而然就被磨平了一些棱角。
正如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学校也是如此?除了做好本职，也得要做好副业，不然他也当不了辅导员?最多是一个辅导员助理。
即使这样?程诚还是有一些棱角没有被抹去?伸手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说道：“军训期间你就当我们班的临时班长了。”
看到张凡想拒绝?他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你将来肯定少不了逃课的，到那时你肯定不希望我每节课都记着你到没到吧？”
诚哥都这么说了?张凡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不过他还是特意提醒道：“只是临时班长哈，今后我是真没时间为同学们服务。”
“放心，到时候我肯定要挑一个真正乐于为班级发光发热的学生当班长，至于你就算了，太自私也太现实，不适合。”程诚笑着说道。
说完又重重拍了拍张凡的肩膀，提醒道：“别打望了，好好听，人应该取长补短，你不想成为一个笑话就更有牢记这一点。”
程诚离开了，他还有其他的学生。
张凡看着程诚的背影，咧起嘴巴，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不能少说两句呢？”
王儒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深表同情。“这就是你昨晚表现得太过于出色，被诚哥惦记上了，才不得不遭此磨难。”
刚刚张凡的话他十分认同，也许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让他打心底里厌恶冠冕堂皇的话。
面对王儒的称赞，张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露出苦涩的笑容。
“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装逼了。”
“你还知道你是在装逼啊？现在的应该是我们班上最出名的一个人了。”刘盲笑着打趣道。
接着又问道：“兄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不想当班长？”
“当然是真的，我以后要忙公司的事情，哪有时间操心这些。”张凡笑着回答道。
听到张凡这话，刘宇心里好受了一些。
虽然这像是人家张凡看不上班长这个职位，但是也让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不管怎么样，同室操戈的场面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毕竟今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四年。
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不结仇，见面不说话也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刘宇忽然觉得他刚刚的沉默有些不应该，于是脸上挤出笑容对着张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便是君之草芥，我之珍宝啊！”
刘宇先是自嘲，接着便说出了他要当班长的缘由。
“青木大学的班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大学毕业要考公务员，有了这个履历也要出彩很多。”
张凡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加油，我这一票给你留着的。”
“谢了，兄弟。”
刘宇笑了起来，用手锤了一下张凡的肩膀。
王儒和刘盲此刻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寝室的张凡和刘宇打擂台，到时候他们也相当难做。
404寝室第一次分裂的危机，由于张凡和刘宇的目的性不同，因此画上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句号。
===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程诚把计11班同学喊到了教室，宣布了张凡为临时班长的任命。
舒悦听到程诚这话，内心深处陡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张凡不同于刘宇，光凭借着他的相貌，他就能在自己的基本盘里偷去一部分选票。
男生无法拒绝美人计，女生同样也无法抵抗美男计。
不，她们会比男生更加重色轻友。
舒悦自己就是女生，更加深刻明白这一道理。
“下面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我们的中二班长张凡给我们讲两句。”程诚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道。
他在说到“中二”两个字时，还特意咬重了鼻音。
中二对于90后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霎时间整个大教室便想起了一阵哄笑声。
钱盈盈也笑了起来，看到张凡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喊出：“为同学们服务，争取让大家军训少受一点苦。”时。
她突然又觉得这个同学也许不是舒悦说的那样，就像辅导员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中二的男生。
对于这样的男生，她并不会讨厌，反正有点小欣赏。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大抵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美好梦想。
就比如张凡，他的理想大概是：“兼济天下。”
舒悦看着钱盈盈卖力的鼓掌，一面在心中骂她“花痴”，一面把她从自己的票仓中剔除出去。
张凡重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一脸无奈的看着诚哥强行把“中二班长”这个绰号安到了他的头上。
“张凡不愧是中二班长，他刚刚的演讲虽然简短，但也很务实，军训在我看来就是走走过场，大家偷偷懒就混过去了。”
“真要锻炼身体和培养意志力，不是靠这二十来天的军训，而是靠日日夜夜的晨跑，我现在每天都会和老婆晨跑半个小时，欢迎你们也加入到青木大学晨跑的大军当中，好处多多。”
“好处多多”这四个字，让程诚的后一句话带有了一丝神秘感，就如同武侠剧中的大师总喜欢说一些让人必须去猜测的话。
刘宇和舒悦都听进去了，同时也下定决心，今后一定风雨无阻的参加晨跑。
张凡也听进去了，只不过他此时在脑海中想的却是江澜清和白雪身着紧身无袖运动背心得模样。
满头大汗，脸色潮红的她们，看起来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我肯定不能带着她们跟着诚哥一起跑，这番美景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独自欣赏。”
不得不说，张凡始终是一个小气的人，在被诚哥三番五次的调侃过后，他也就理所当然地给程诚喊起了诚哥。
148 女人天生就是表演专家
“所以你就被迫当了你们班的班长，还有了一个‘中二班长’的绰号？”吃午饭的时候，江澜清两眼促狭的问道。
白雪则觉得“中二班长”这个外号不好听，更应该叫“臭蛋班长”。
张凡瞪了一眼白雪，一边给她餐盘里夹了一块五花肉，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老公都被赶鸭子上架了，你还有心情争风吃醋。”
不知从何时起，“中二张凡”成为了江澜清的特定词，同样“臭蛋张凡”则是白雪的特定词。
也难怪她刚刚一直撅起嘴巴，直接把不开心写在了脸上。
只不过看到张凡主动给她夹菜的份上，白雪立马美滋滋把一大块五花肉吃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倒是不在意这块肉会有多少卡路里了。
看到张凡先给白雪夹菜，江澜清不乐意了，直接用筷子把自己的不锈钢餐盘敲得叮叮作响，直到张凡同样给她也夹了一块五花肉才作罢。
同时也不忘提醒道：“我跟雪雪最近在减肥，下次记得夹素菜。”
“对头，刚刚这块肉太腻了，咬下去一嘴的油。”白雪跟着说道。
“我倒觉得你们现在的身材挺好的，不胖不瘦，形态优美。”张凡说道。
这话他倒不是拍马屁，两女的身体他可熟悉得很，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纤细的地方则瘦。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要努力保持住，并且更进一步，就像蓁蓁姐那样。”白雪十分认真地说道。
张凡看了一眼她的上半身，有了生命一号的促进发育和自己的努力按摩，对比前世变化明显，在同龄人中也是出众的那一批。
即使是这样，跟张蓁蓁的对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后者的他虽然没有摸过，但是好歹也不小心看过，在脑后中一比较立马就得出了结论，握住白雪的手鼓励道：“媳妇，你要加油啊！”
“滚。”白雪踢了张凡一脚。
江澜清则揪住了张凡的耳朵，语气十分寒冷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了不该想的画面？”
“没有，绝对没有。”张凡当即摇头否定了，语气十分坚定，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尽管张凡这话百分百是假的，江澜清和白雪还是选择了相信。
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们也不会再耍小脾气让自己老公在中间难做。
更主要的是，有其他学生看向了他们这里，让两女不得不放弃了收拾张凡这个大色狼的想法。
===
顾勇胜看着张凡跟江澜清亲密的互动，一面在心中羡慕，一面笑着摇了一下头。
接着对着坐在他面前男生说道：“互联网的发展势不可挡，线下教育迟早会被淘汰，就如同之前很火的大学生家教一样，线上教育最大的优点便是‘线上’这两个字。”
说到激动处，顾勇胜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入了他的餐盘中的白米饭上，用筷子尖指着这块五花肉说道：“就像这样，一个老师可以同时教几十万个学生?即使每个学生每节课只支付10元钱，这也是几百万啊！”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生此时此刻也心动了，正如同顾勇胜贴在他保时捷挡风玻璃上的传单上写得那样?这绝对是一个十分赚钱的点子。
不过袁林虽然已经被顾勇胜所说服?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还有心情跟顾勇胜开玩笑。
“你既然已经把这些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过河拆桥啊？”
尽管知道袁林这话多半是在开玩笑，顾勇胜的心还是在这一刻悬了起来?左手悄悄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保持笑容。
接着又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认真听完了你在新生入学典礼上的演讲?我不相信一个能够意气风华的说出：‘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话的人会是一个小人。”
说罢他便直直地盯着袁林的眼睛?直到对方脸上有了笑容，他才跟着笑了起来。
袁林伸手握住了顾勇胜的手?认真地说道：“那就让我们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大丈夫当如此。”顾勇胜反手紧紧握住了袁林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此时此刻，他们仿佛都寻觅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知己。
确定了合作伙伴的袁林和顾勇胜都没有心思继续吃饭，袁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顾勇胜说道：“老顾，我有几个朋友是计算机方面的牛人?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顺便把他们拉入伙，不然光凭我们两个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是......”
说到此处，袁林显得欲言又止。
顾勇胜知道袁林想说什么，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我并不是那种土包子，该给的股份我从来不会吝啬。”
见顾勇胜如此明事理，袁林笑了起来，抬手攀住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这样，兄弟我也明说了，我投入五十万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怎么样，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用来激励员工。”
“五十万。”
“百分之四十。”
顾勇胜在心中默念了两遍便满口答应了下来，事到如今对方真一脚把他踢开，他也没处去伸冤。
当他从走下楼前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张凡，见他还在跟江澜清还有另一个肯可爱的女孩交头接耳，忍不住替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初你抓住我递给你的橄榄枝，不久之后你的大众就能变成宝马，以后还会变成宾利和劳斯莱斯。”
然后他又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刚刚这两个数字，对于袁林多多少少有了一丝感激。
如果不是他慧眼识人，自己现在还在停车场发传单，而不是身价五十万的人，可以买三个大众车了。
白雪注意到了顾勇胜的目光，斜着上半身附在张凡耳边问道：“老公，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怎么一直在看我们。”
张凡还没有回答，江澜清就抢着回答了。
“他是我们高三的同学，是一个喜欢把别人当傻子的人。”
说罢便把之前的事情告诉给了白雪，恨恨的说道：“他不就是为了拉我，还拐弯抹角，绕那么多花花肠子。”
白雪听完了也跟着咬牙切齿，气鼓鼓的说道：“像他这种人，迟早会被比他更聪明当作傻子玩弄。”
张凡看着她们鼓起的脸颊，笑着问道：“人家都走了，你们表演给谁看呢？”
相对于江澜清和白雪得气愤，他对于这种事情倒是看得开。
也许是应了那一句老话，一个人活得越久，所看见的黑暗就越深，除了大奸大恶还能让你嫉恶如仇，小奸小恶大都一笑了之。
经过他这样一说，两女也觉得自己现在是表演给空气看，毫无用处，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开始讨论关于军训的事情。
白雪盼着军训期间天天暴雨，好让她一直能窝在寝室。
江澜清则希望不要出太阳，那样她就必须在迷彩服里多穿一件背心，防止走光。
“我倒是希望一直是晴天，这样才能够锻炼我们的意志力。”张凡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全是女生们那被汗水浸湿迷彩服之下，所暴露出来的花花绿绿。
149 今夜的月亮很明亮
秋老虎的存在让青木大学今年参加军训的大一新生吃够了苦头，尽管教官已经降低了标准，但是计11班的每一个学生都是汗流浃背。
“坚持一下，还有十分钟就能够休息了。”中年教官的声音中气十足。
停顿了一下又指着张凡说道：“你们班长的军姿就很标准，你们要向他学习。”
此时的张凡正作为模范标兵站在队伍最前面，面朝着第一排的女生，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只是被教官表扬的他此刻并没有半点开心，反而在心中抱怨起学校发的军训服质量太好了，一点都不透光，哦，不，是一点都不透风。
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怀恋起了前世的大学，同样是一百五十块前的迷彩服，人家就知道体谅学生的艰辛，特意采购那种很薄的面料。
女生们只要身上一出汗，男生们的眼神就会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同时那种面料还有一种好处，很透气。
特别是在这种闷热的环境中，风一吹，巴适惨了。
对于喝了生命一号的张凡来说，区区站军姿自然不在话下，唯独因为迷彩服的质量太好，让他的内心充满了遗憾，忍不住悄悄地摇了摇头。
“可惜，可惜。”
相对于张凡的轻松，女生中就有人已经在咬牙坚持了。
看着舒悦苍白的嘴唇，摇摇欲坠的身体，趁着教官巡视到方阵后面去的时候，他对着舒悦小声的提醒道：“坚持不住了就请假。”
舒悦看了一眼张凡，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身体反而站得更加的笔直。
其实她也想请假，只不过需要等另一个女生在她之前请假，她才会举手请假。
舒悦作为一个希望自己能够引人注目，并且习惯了成为大家眼中风云人物的人，唯独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看见自己被特殊对待。
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会被其他同学看不起，她需要的是被他人羡慕和嫉妒，而不是变成他们同情的对象。
更何况这是来自她心中瞧不起，又抢走了她班长职位的人的关心。
不管张凡刚刚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舒悦都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张凡见舒悦这样逞强，也就不再说什么，继续站他的军姿，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份心思在她身上。
诚哥既然让他当了临时班长?尽管内心十分不情愿，不过在其位谋其政?一个班长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会做到，并且还要做得很出色。
就比如：举手帮同学请个假。
在看到舒悦的身体又开始左右摇晃之后，张凡举高手对着教官大声的喊道：“陈教官，有人身体不舒服。”
陈国峰很快就来到了舒悦的面前?看到她整个人一副虚脱的模样，赶紧对着站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说道：“你们把她扶到旁边的树荫下去做一会儿。”
钱盈盈和刘妍本来也要坚持不住了?听到教官这样说?立马搀扶着舒悦走出了方阵。
舒悦看着钱盈盈和刘妍如释重负的样子?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此时此刻的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让她回想起了小学时代的那一幕?她也是这样变成了全班中最特殊的一个人?大家就因为她的孱弱而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班级的大扫除她永远是最轻松的活?体育老师也从来不让她参加剧烈的运动。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讨厌极了他们。
好在她在升入初中之后?终于得以从那个用同情心铸成的牢笼中解脱出去。
舒悦感受到了汇聚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目光，现在的它们跟曾经的它们没有什么变化?而她似乎又将被关回到那个牢笼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男生。
舒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一个人?只是一直以来练就的本领让她又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把视线强行从张凡身上移开，舒悦对着教官轻微点了一下头?小声说道：“谢谢教官。”
舒悦被钱盈盈和刘妍各自扶着一个胳膊朝着不远处的银杏树下走去，走到一半她就对着搀扶着她的两个女同学微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说罢，她就一个人大踏步的走向了那处阳光下的阴影之地。
然后以一种很不淑女的姿势坐在水泥地面上，用手撑住下巴望着张凡出神。
钱盈盈发现了她的异常，笑着打趣道：“是不是感动了，打算以身相许？”
刘妍也在一旁说道：“中二班长人挺好的，先前一直在望着你，就在你拉我衣服袖子的瞬间就举手喊教官了。”
只是不管是钱盈盈的玩笑话，还是刘妍的真心话，舒悦仿佛都没有听到，也就没有接话，只想让自己浑浑噩噩的大脑赶快恢复清明。
一阵微风徐来，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扑面而来凉意，同时也在心中思考自己要如何才能成为班长。
如果她是班长，也就不会被出现这种被动的局面。
===
张凡还不知道他因为一个举手，一个报告，让一个女生对他生了厌恶，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他还特意走到舒悦的面前认真地询问道：“身体要不要紧？要不请个假？”
舒悦既是江澜清和白雪的室友，又是他的同学，他也不想看到她因为中暑而住院。
舒悦听出来了他的关心，微笑地摇了摇头。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然后又盯着张凡的眼睛，用一副真诚的表情表示感谢。
“中二班长，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谢，应该的。”
张凡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张凡走远的背影，舒悦用力捏了捏拳头，小声说道：“你不应该这样做。”
接下来的时间舒悦果真没有再因为身体的缘故而请假，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素质一夜之间变好了，而是教官把军训的强度安排得更低了。
从此张凡他们这个方阵就成为了最令人羡慕的方阵，每一次解散的时间都要比隔壁两个方阵早。
王儒在庆幸自己班上遇到了一个好说话的教官，几天的军训下来让他反倒希望这个陈教官能够严厉一点了。
不然这个军训就太没有劲了，一点都不能起到锻炼意志的作用。
于是在一次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对着张凡说道：“凡子，你能不能给陈教官说说？让他多锻炼锻炼我们，现在搞得我们像是在度假一样。”
几天的军训下来，404寝室四人的感情火速升温。
虽然还没有到一个爸爸跟三个儿子的地步，但是也是习惯了以兄弟相称。
张凡看着王儒一脸期待的样子，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太阳。
“今天的温度是38摄氏度，如果你想要锻炼自己，可以一个人去跑个五千米，就不要着拉兄弟们受苦了。”
见张凡这样说，王儒只好讪讪的笑了起来，自我圆场。
“我就是随便说说。”
他既想教官加大力度，又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受苦。
刘盲这时候也抬头望着天空，悠悠地说道：“看来明天要下雨了。”
不同于张凡和王儒只看见那一轮烈日，他更多得是在关注天边那一层厚厚的云。
“我也觉得明天会下雨。”辅导员程诚的声音突然从他们三人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王儒和刘盲赶紧站了起来喊道：“诚哥好。”
张凡则是一个偷懒的人，直接拍了拍他旁边的水泥地面。
“诚哥坐。”
程诚瞪了一眼张凡，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就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觉悟。”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在张凡身旁坐了下来。
王儒和刘盲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如顿时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这张凡什么时候和辅导员关系这么好了？等下一定要严加拷问。”
既然想到了“等下”，他们此刻就不约而同地说道：“诚哥，张凡，你们慢慢聊。”
两人都是聪明人，见这几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辅导员主动坐到张凡身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不好杵在这里，反正等下问张凡他也不会故意隐瞒。
经过十来天的相处，404寝室四人对自己之外的其余三人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管是王儒还是刘盲，亦或是刘宇，三人心中都认为张凡是一个大方潇洒的人，做的事很大气。
这不是因为张凡做了很特别的事情，只是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自然而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看着王儒和刘盲的背影，程诚又看了一眼正望向这里的舒悦，有些欣慰的说道：“我听陈教官说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
张凡也顺着程诚的目光望去，见舒悦下意识移开的目光，他倒不会自恋的认为她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害羞。
姜还是老的辣，舒悦虽然自认为是奥斯卡女主角，其实她只是金鸡奖女主角，那一点小心思张凡头几天没注意，稍加注意便明白了。
只是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人都已经做了，他也不想去当费事的恶人。
所以听到诚哥这样说，他也直白的说道：“早知道是狗咬吕洞宾，我怎么都不会去当吕洞宾。”
听到张凡这样说，程诚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忽然笑了起来，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我看你才是诚哥。”
也不给张凡开口的机会，又立马问道：“真的不想当班长？我挺看好你为班级服务。”
面对程诚的抢先一步，张凡只好把嘴里原本的话吞回去，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诚哥，我真没有心思照顾别人家的孩子，你怎么就非要让我当班长呢？”
又看着一边和同学笑着聊天，一边悄悄看向这里刘宇说道：“我觉得刘宇就挺适合当班长的，他为人大方，做事干练，团结同学......”
“得了，你也不用当说客了。”程诚打断了张凡的话，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尘，又用手半用力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找一个苦力的，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吃苦了。”
“你也可以让你的助理吃苦。”张凡一面揉肩膀，一边提示道。
从开学到现在，他们班上的辅导员助理还没有现身。
“她现在怀孕了，正在休假，所以只能我辛苦一点。”
程诚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凡从他脸上看出来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于是真诚的祝福道：“但愿母子平安。”
张凡这话很奇怪，程诚愣了几秒才想明白，笑着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
“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怎么想的，承你吉言了。”
诚哥走了，张凡看着他的背影，抬头向着遥远的西南方向望去，喃喃自语道：“我的婉然，明天你就开学的吧！”
下一秒他又用力甩了甩头，把“李婉然”这三个字重新压在心底最深处。
只可惜他现在没有手机，不然他一点会给江澜清和白雪发一句。
“老婆，我爱你。”
一想到她们受到的委屈，“我爱你”这三个字就是他必须说的，这样才能够让他把另外三个字好好地封印住。
西边的云在接下来的时间越来越厚，当天夜里，狂暴的雨点就在玻璃上打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流氓这个乌鸦嘴。”
张凡躺在床上小声骂了一句，又翻了一个身。
只是窗外的雨太吵，让他怎么也无法入睡，只好用被子蒙住头，拿起枕头下的手机。
翻看着他的家庭群，看着江澜清和白雪的“老公，晚安，亲亲。”，他脸上有了笑容。
“不知道你们现在睡觉了没有？”
“都两点了，应该睡了。”
张凡自问自答完，又翻开了他和张蓁蓁得聊天记录，她最后的“安”停留在十一点十五分。
“早点休息。”张凡把这句话发了过去。
“知道了，明天上面就要来人视察，等下就睡。”张蓁蓁过了三四分钟才回信。
看到她真还没有睡觉，张凡又问道：“蓉城在下雨没有？”
张蓁蓁走出厂房，看着已经快要干的水泥地面，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动。
“前天下了一场暴雨，今夜的月亮很明亮。”
150 无法开口
第二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宿舍走廊上的扩音器准时奏出激昂雄壮的军乐曲。
张凡侧身用手拉开窗帘，玻璃外的世界一片灰蒙蒙。
不同于昨夜的雨让他觉得吵闹，此时的他面对这大雨只想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上头美美睡上一觉。
只是这样做不得，因为一人迟到了教官就会让全班的同学陪着他一起受处罚。
对于这种大锅饭的惩罚方式有很多人都不认同，张凡是这样，就连他们的教官陈国峰自己也不太喜欢“连坐”。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在利用人性。
可是即使陈教官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但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些学生，他还是不得不选择最简单，最快捷，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这也是人之本性。
张凡一边打哈欠，一边慢悠悠的穿衣服，看到刘宇已经穿好了衣服便对他问道：“宇哥，看看雨大不大？”
404寝室四人中，他的年纪是最大的，已经满了20周岁。
除了年龄的原因，还有一点他的床位号是1，也就顺势当了室长。
而作为室长的他，又像一个家里的老大一样，经常一个人就把寝室打扫了。
张凡他们看在眼里，因此也就称他一声宇哥。
虽然未必有多深的兄弟情，但也有佩服之意在里面。
刘宇笑着点了一下头：“等我把被子整理好。”
刘盲这时候穿好了衣服，只是他没有先顾着叠自己的被子，而是打开了寝室阳台门。
一股带着些许凉意的风顿时席卷入了他身后这间暖和的屋子，刘盲打了一个喷嚏，赶忙把门重新关上，同时恨恨的骂了一句。
“妈的，这雨不小啊！”
刘盲这话有些没头没脑，王儒就充当起了他的翻译官，跟着骂了一句。
“雨这么大还军训，我看我们学校真是脑子有病。”
得益于这几日的“轻松”军训，他对于自己班上的教官还算满意，不过这个按时响起的动员曲总要有一个人或者物来背锅，于是青木大学理所当然就背起了这口黑锅。
在计11班的56名学生之中，王儒算是对这所享誉世界的百年名校最缺乏敬畏之心的人之一。
张凡听着他惯例埋汰学校，一边叠被子，一边表示赞同。
“是啊！这种天气用来睡觉是再美不过的事情，我们学校真是不懂学生之心，还谈什么追求青木梦。”
刘宇听着王儒和张凡两个一唱一和打趣自己宁愿复读一年，也要考进的学校，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话。
“你们两个别磨叽了，不然等下就迟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似一块切好的豆腐。
刘宇叠被子是下过苦功夫来钻研，王儒十分羡慕的看着他叠好的豆腐被?双手合十拜托道：“室长，你也帮帮我。”
他是一个人精，知道这两个字比“宇哥”更能让刘宇答应帮忙。
果不其然?刘宇放下了已经拿起的杯子和牙刷，转身走到王儒的床前?帮着他牵住了被子的另外两个角。
两个人合作就是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快，王儒的被子是第二个叠好的?刘宇还细心帮他整理了一番被子上的褶皱。
刘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说道：“王儒，你等下可要请宇哥吃饭。”
404寝室如今就王儒还被人直呼名字?按辈分他是老幺?只不过因为他对“老幺”这两个字表现出十分反感的模样?寝室其余三人也就没有这样喊他。
至于刘盲给他取的乳牛这个绰号，因有报复的嫌疑，就他自己喊了一天，最后也不了了之。
他“流氓”的绰号是王儒最先叫开的?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他的本名。
如今不仅仅是404寝室，就连班上女生也都这样喊他。
只是因为“刘盲”和“流氓”叫出来没有差距?他自己还没人认识道。
对于刘盲善意的提醒，王儒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那是当然。”
接着又对着张凡说道：“凡子，我也请你。”
“好的。”张凡脸上露出笑容，也不在意自己被利用。
看到王儒漏了自己?刘盲十分不满，捏起拈花指对着他腻声道：“王哥哥，还有奴家呢！”
他这声音颇有江南女子的婉转侬音，无法想象这是其实一个西北粗犷汉子说出口的。
张凡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炸起来了，看着王儒打趣道：“流氓，我觉得你将来肯定能够大富大贵。”
他这一说，不仅是刘盲，就连王儒和刘宇也勾起了好奇心，王儒立马问道：“怎么说？”
“他可以去当‘美女’主播，只开麦，不露头，保证赢得无数牲口的追捧，让他们心甘情愿吃泡面养你。”张凡笑着说道。
王儒这时候也笑了起来，上下认真打量着刘盲，一边点头，一边提出自己的建议：“凡子这主意不错，不过在这之前流氓你得去一趟泰国，不然你这身材太粗糙了。”
其实网络直播在11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张凡也是因此不愿意去跟王博睿多聊。
总有人认为自己的理念很超强，只不过他忘记了还有很多跟他一样聪明的人。
刘宇这时候也在笑，只是他终究按住了心中跟着他们一起打趣刘盲的冲动，因为他怕刘盲虽然表面上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已经在心中记恨起王儒和张凡来。
想到这一点，他又当起了宇哥，刷完牙后对着寝室其余三人喊道：“快点去刷牙，不然等下真的要迟到了。”
关于刘盲适不适合当美女主播的话题就此被打断，刘盲在被张凡和王儒合起来欺负之后，趁着他们刷牙的时候，给了他们屁股一人一巴掌，接着又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
“我怕鬼，不知道今晚有哪个兄弟愿意跟我挤一宿？”
听到他这话，张凡和王儒陡然感到了一股从尾椎骨升起的凉意，下意识就转过身来。
“刘哥，你这话说的，肯定是王儒愿意帮忙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想挤也挤不下。”张凡面带微笑，一脸真诚的说道。
然后立马逃离了洗脸台这个是非之地，只留下王儒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张凡，你狗日的又卖我。”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张凡都会毫不犹豫的先跑为敬。
王儒骂了张凡，又对着刘盲讪讪笑了笑。
“刘哥，我刷干净了，先走了。”
“别走啊，多刷一会儿，我还没有开始呢。”
刘盲死死拉住王儒的手腕，让他挣脱不开。
刘宇看到这一幕，又又一次提醒道：“别闹了，不然等下真的迟到了，我们还要去食堂吃饭的。”
这里的“我们”包括张凡，军训期间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他就没有跟江澜清和白雪约在一起吃饭，于是只好回归到404寝室这个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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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寝室众人来到食堂，王儒要帮刘宇刷卡，感谢他这几天帮自己叠被子。
刘宇笑着拒绝了。“不用，大家都是室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看到刘宇是认真的，王儒也就不强求了，就只刷了他自己那一份的钱，也不问张凡要不要他请客。
因为就在刘宇摇头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把卡刷了。
刘盲这时也打好了自己的早餐，对着刘宇笑着说道：“宇哥，你刚刚就不应该替王儒省钱，如果是我肯定要宰这小子一顿小火锅才算了事。”
刘宇笑了笑没有接话，反正他是做不到举手之劳就去蹭别人一顿饭的。
此时此刻的他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拿一瓶饮料让刘盲他们顺手投自己一票。
张凡把刘盲和刘宇的笑都瞧在眼中，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看样子是当不成本家兄弟了。”
随后他又悄悄咧了一下嘴巴，只认为自己是老毛病犯了，喜欢瞎想。
不过这阴翳的天气，本就创造了一个让人多想的氛围。
就好比舒悦此时此刻就看着不远处的张凡出神，脑海里全是昨天晚上辅导员程诚发给她的信息。
“张凡说他不喜欢当吕洞宾，所以以后你身体不舒服就一定要自己跟教官请假，不要再强撑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每次你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张凡就会悄悄给陈教官打个手势，只不过从前天开始他就偷懒了。”
“当然我这也不是来批评你，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多想，因为人家本心只是为了帮助同学。”
“我本来想亲自当面跟你交流一下，但是想到你一个女孩子面子薄，就通过文字的形式告诉你。”
这四条短信舒悦看了就立马删除了，看到正在盯着手机屏幕发笑的江澜清和白雪，她本想通过她们转告一句话。
“你不是吕洞宾，我也不是狗。”
只不过这个念头她刚刚诞生在脑海就立马远远抛在了脑后，这话她如果说出口，当不当得成狗另说，被人当成猪是肯定的。
舒悦思前想后，既然辅导员专门跟她说了这些话，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做点什么。
她自然知道程诚想看见她怎么做，只是让她当面跟一个自己前不久才对同学嘲讽过的人道谢，是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的口。
张凡看见舒悦一直盯着他们这里看，也不去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反而主动朝着食堂另一角走去。
见到张凡这样自视甚高，舒悦也就真的懒得对他说“谢谢”了，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吃自己小笼包。
王儒是一个眼尖的人，尽管舒悦已经低下了头，穿着跟她周围其他女生一样的迷彩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于是喊住了张凡：“凡子，你去那边干什么？这里还有空位子啊！”
说罢也不等张凡回答，自顾自的朝着舒悦所在的位置走去。
只不过让他跟舒悦坐在一起他也没有勇气，只好选择坐在她前面的那个长方形不锈钢餐桌上，中间隔着一条过道，面对面坐下，同时对这舒悦笑着点了一下头。
面对王儒的微笑，舒悦自然而然也跟着微微笑着，轻微点了点头。
“好巧啊！你们也喜欢在这个食堂吃早饭吗？”
舒悦这里说的是“你们”，因为404寝室其余三人这时也坐在了王儒那一桌。
刘宇坐在王儒旁边，张凡抢先一步坐在刘宇对面。
对于张凡如此行径，刘盲只得在心中骂一句。
“诚哥果然说的没错，凡子这厮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骂归骂，不过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在王儒对面坐了下来。
刘盲身高也有一米八五，他这样一座顿时如同一座山挡住了王儒的视线。
后者看着他一坐下就自顾自的一边吃馒头，一边喝稀饭，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等到他火急火急吃完饭站起来，对面的佳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王儒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盲，没好气的说道：“流氓，买就不能跟人家凡子学学吗？自觉坐到旁边的位置。”
刘盲也瞪了回去，指着旁边的过道翻了一个白眼。
“你坐给我看看。”
两人虽然相互在阴阳怪气，只不过彼此到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走出食堂时又肩并肩有说有笑，共打一把雨伞了。
天上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张凡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真要冒着大雨军训了。”
刘宇这时候也不再想着如何通过军训在老师和同学们心中留下好印象，跟着叹了一口气。
“是啊，等下肯定要成为落汤鸡。”
“落汤鸡”这三个字让张凡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重温上辈子的美好记忆，他此刻却巴不得这雨下得更大一点。
“花花绿绿的世界，我看见，我记录。”
此时的张凡很想放声高歌，只是下一秒他就没有丝毫得激动了，反倒升起了一股担忧。
“她们可不要被淋感冒了。”
同时他还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提醒江澜清和白雪加衣服了。
青木大学的迷彩服质量虽好，但是这么大的雨肯定会漏啊！
也是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青木大学的大一新生迎来了他们第一次室内军训。
大家以班级为单位，围成一个空心圆，举行才艺表演。
有人毛遂自荐，表演了一段精彩的街舞。
有人被逼无奈，开始了他的鬼哭狼嚎。
151 我还是太小了啊！
张凡对唱歌的技巧依旧是一窍不通，除了嗓门大便一无是处。
好在他很不要脸的当了一回文抄公，把后世一首十分经典的歌带到了2011年，在这个室内体育馆把它唱了出来。
虽然有几句歌词他搞忘了，但是忘词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跳了过去，十分自然地接上下一句。
雨水坠落在屋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张凡也在计11班同学“啪啪啪”掌声中结束了他的个人秀。
大家倒不是应付式鼓掌，就连看张凡不顺眼的舒悦也在内心佩服起他的才华来。
“人品虽然不咋样，才华还是有两把刷子。”
尽管张凡最开始说出“同学们好！我将演唱一首你们没有听过的歌曲。”时，基本没人对他的原创抱有期待，只当他又是中二病犯了。
但是当他唱了四句之后，所有人都在认真听了。
好在自己这个班长五音不全，这样他们才能更加体会到这首歌歌曲的美妙之处。
即使张凡漏了几句，也没人发现出异常来，只会在心中惊叹一句。
“这转折，神了。”
王儒在张凡坐下之后，立马拉起他的手激动地问道：“凡子，你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歌词来？”
张凡看着自己这个自诩为风流才子的室友，一面在脑中思考他这话该怎么理解，一面认真回答道：“不是我写的，我是听别人唱了觉得不错就跟着唱了几遍。”
“了解，了解，是不是一个游方老道士唱的？”刘盲这是插了一嘴。
“还可能是化缘的老和尚。”刘宇跟着说了一句。
张凡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促狭，明白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真话，只会认定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天才作词家。
不过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真不赖，怪不得最近这些明星人人都想当缝合怪或者翻译家。
张凡一面在心中鄙视当下的歌坛风气，一面在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摇头叹气道：“看来是瞒不过你们了，今后请叫我青大方文山。”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不忘把手从王儒手里拽出来，这小子握得够久了。
如果他是一个美女，张凡自然不会介意他多握一会儿。
只可惜他是一个男生，也绝不可能是青大花木兰。
王儒到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舍友此时正在脑海中编排他，听到张凡自诩为“青大方文山”，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认认真真地说道：“凡子，你别妄自菲薄，就凭你写的这首歌词?方文山算个XX。”
因为学校在提倡文明用语，凡是带着生殖器官的词语都一律用XX代替。
“对头，凡子要是再多写几首?方文山就应该被叫做夷州的张凡了。”刘盲附和道。
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张凡赶紧摆了摆手，也用一副认真地表情说道：“差不多得了，我什么水平我自己还不清楚，这个已经耗费了我十八年的心血?再也没有下一首了。”
他只是想着临时当一回文抄公，并不指望借此出名?就连“青大方文山”这个称号他都无法接受。
王儒见张凡这样?打心底为他感到惋惜，在他看来自己这个舍友就是作词的天才?光凭借这一首词就能够小有名气。
只是张凡不愿意朝着这方面努力，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联想到他的那个中二的自我介绍?王儒明白他志不在此。
不同于自己想当一个文艺青年，人家只想当一个有为青年。
只是王儒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再比较文艺青年和有为青年孰好孰坏?在舒悦举手主动起身走到中间的舞台时，他立马把这两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道卖力的鼓掌。
王儒的掌声很大，张凡也就偷懒了。
当他的耳边响起“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时?他的心思也飞到了千里之外，担心起张蓁蓁来。
他此时可以心不在焉，她可不能这样。
京城的上空堆积着乌黑厚重的云层，蓉城的天空却是万里无云。
闪光灯在不停的闪烁，张蓁蓁面带微笑，语速不急不缓的对着国家领导人介绍起她面前这台全自动缝纫机。
“这是我们公司自己研发，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并且再国际上处于领先水平，目前市面上还没有第二个公司拥有这种机器。”
陶瑶看到张蓁蓁表现大方自然，紧绷着地神经也放松了一点。
尽管在之前她们已经私底下排练过几十遍，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她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惧，担心自己公司的女皇帝在这种氛围之下突然退化成小宫女。
好在张蓁蓁此时此刻虽然不再是女皇帝，也是一个合格的女强人董事长，在这个她注定将要出名的舞台上，她没有怯场。
只是陶瑶并不知道，张蓁蓁的衬衫此时已经被汗水黏在了后背之上，她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集中，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先在脑海中谨慎的思考，然后才“脱口而出”。
张蓁蓁必须这样小心，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如果是她自己的公司，她还可能松懈几秒，但是这是小凡交给她的公司，她是万分之一秒也不敢懈怠。
视察还在继续，国家领导人跟一个生产线上的工人简单聊了几句，当得知他居然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本科生之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同时说道：“我们国家现在在大力推进产业升级，方方面面都要以人才为本，不单是高新产业要如此，传统制造业也要坚持这一点。”
张蓁蓁这时候又适时主动介绍起来：“我们工厂目前在职员工中，有百分之六十的员工拥有大学文凭，公司从创业之初就一直坚持创新，大力培养高端人才。”
国家领导人听了轻微点了一下头，又对刚刚这名员工问道：“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扣除六险一金到手一万出头，主要是公司规定了每个月最长的加班时长。”冉超回答道。
“你们一个月最多能加班多少个小时？”
“六十个小时，平日里上五休二，每天上班八小时。”
“很好，很好。”
国家领导人一连说了两个“很好”，张蓁蓁嘴角不自觉的向后翘起，脑海里浮现出张凡当初的话。
“我们跟郑大风不同，如果还跟着他学习，也没有必要费心费力自己建厂。”
王立远瞧见这一幕，心中无比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让他的高新区有了一只金凤凰。
现在的未来女孩只是蓉城得明星企业，等到这条新闻播出去之后，它一定会成为驰名全国的公司。
152 孤独者
晚上七点，今天的《新闻联播》依旧是准时播放，只不过有人选择看，有人选择不看，也有人没有机会看。
张凡的大伯母刘红梅就不会看《新闻联播》，在它独特的开场BGM还未曾从电视喇叭里传出之前，她已经就先把电视关了。
既然没有她喜欢的内容，就没有必要开着电视浪费电。
刘红梅艰难提着一大桶煮烂的烂菜叶走向猪圈，看着西方遥远山巅上空的晚霞，突然思念起她的儿子和丈夫。
“不知道斌儿跟他爸现在上了火车没有？”
张文斌被西域的一所三本学校录取，尽管他本人不愿去西域那个穷地方，但是张有德和刘红梅想着读书总比打工强，硬是撵着他去学校。
张有德怕这个小子耍花花肠子，还特意陪着他一起去报名。
夕阳余晖斜洒在火车车窗玻璃上，张文斌从背包里拿出两桶红烧牛肉面起身去接开水，张有德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新闻联播》已经开始了。
张有为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男女主持人正在念开场白，防盗门这时候被打开，一脸疲惫的卢静一边弯腰换鞋子，一边对着丈夫说道：“今天晚上你做饭，我还要检查作业。”
今天是开学日，每到这种她就会格外的忙，一是要检查学生们的作业有没有完成，二是要跟一些学生家长沟通该如何他们孩子的学习。
张有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卢静把她还没有来得及批改完的暑假作业放到了茶几上，看着几本明显一模一样的作业本，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觉得甚是烦躁，于是就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个学生家长的电话。
“周星星的家长啊？你娃儿这个暑假作业都没有做，我刚刚看了一下全是今天临时抄袭同学的，照这样下去，只怕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耽误了自己的前途，明年他就要小升初了。”
“知道，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居然骗我，我这就去收拾他。”
“千万别打脑袋，屁股上肉多。”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卢静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现在的孩子，不打不成才啊！”
夏大海听着从隔壁邻居家传出来的哭声?眉头皱了起来?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妻子说道：“老毕家又在打孩子了，那小子肯定又是没有做作业。”
夏大海的妻子周月琴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却最多只有三十来岁?这得益于她平日里十分注重保养身体。
她听到丈夫这样说?便笑着说道：“还是我们周儿省心，就是不知道他何时能给我们领一个儿媳妇回来。”
听到老婆这样说?夏大海也笑了起来。“这事情也急不得，他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该找女朋友自然会找的。”
这时候《新闻联播》画面中正好出现张蓁蓁的身影，周月琴便指着电视说道：“找一个这样漂亮的姑娘我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又说道：“你别说?这丫头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挺像的?如果真成为了周儿的女朋友，也是一桩缘分。”
夏大海顺着老婆的手指方向望去，她的话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一直回荡个不停，同时他的脑海中立马回想起了同事李光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夏主任?在我们老家播出的新闻上，有一个女娃儿和你老婆长得像。”
“像，实在太像了。”夏大海喃喃自语道。
瞧见妻子又看向电视中的那个女孩，一股寒冷的气流陡然从他的尾椎骨升起，下一秒就直抵他的心脏，让他十分慌忙的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看到周月琴疑惑的目光，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微笑着说道：“不看了，我来端汤。”
听到丈夫这样说，周月琴倒是没有觉得有何异常，点了点头。
“好。”
整个晚饭夏大海都心不在焉的，等到妻子朝着卧室走去，他才立马重新打开电视。
然而此时正在播放的是天气预报，他连《新闻联播》的尾巴都没有摸到。
这让夏大海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只能强行自我安慰道：“没事，直播错过了，还有重播，到时候再看就好。”
===
与此同时，张凡听到操场扩音器缓缓流淌出的和声旋律，他也只好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张蓁蓁中午特意打电话让他七点钟准时守在电视机前，好在第一时间看见她英姿飒爽的身影，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云薄了，雨停了，教官觉得学生们又行了。
“白天在体育馆我看你们玩得很开心，我也很高兴，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只跑五千米就解散，把白天落下的功课补上。”
陈国峰假装没有听到方阵中传出的叹气声，就把计11班的队伍交给了张凡，自己径直朝着操场另一边走去，头也不带回的。
张凡悄悄叹了一口气，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正看向自己，立马站直身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同学们，向右转，向前起步跑。”
雨后的塑料跑道还有一些透明的小水坑，鞋子踩在上面水花四溅，不一会儿这些小水坑就彻底归于浑浊。
舒悦不习惯长跑，每次只要一剧烈运动她就会喘不过气起来，胸口和肾器官的位置如同被骨头刺穿一般疼痛。
只是和过去一样，她依旧还是紧皱起眉头咬牙硬撑着。
只不过当她看到张凡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就移到别处之后，心中倒又有了一丝不满。
似乎他本应该和之前一样，喊她可以休息一下。
这是她脑海中回想起了辅导员程诚发给她的短信内容，觉得张凡真是一个十分小气的人，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度。
“如果我是班长，肯定会注意班上每一个同学的身体状况，让身体不舒服的同学休息一下。”
就在舒悦这样想的同时，张凡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在旁边休息一下吧！”
只是这关心之语并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班上的另一个女生刘妍。
“嗯。”刘妍轻轻点了一下头，主动走出了队伍。
又对着张凡笑着表示感谢：“谢谢中二班长。”
虽然她也不想主动成为第一个掉队的人，但是既然张凡主动喊她休息，她也就借坡下驴了。
“能不能别画蛇添足啊？”张凡咧嘴笑了一下。
看到刘妍真诚的感谢，他还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可理喻的人始终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人还是懂得好与坏。
“喊顺口了。”刘妍眨了眨眼睛，对着张凡卖了一个萌。
就如同男人会在美女面前彰显财富和地位，女生也会在帅哥面前故意表现出呆萌和可爱。
舒悦看到这一幕，内心变得十分复杂。
有羡慕也有嫉妒，同时对张凡更加不满起来，认为他是在针对自己。
很明显她的状况要比刘妍糟糕得多，而他作为班长却故意忽视了她。
面对刘妍的卖萌，张凡真真切切有些思念江澜清和白雪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仔细算下来他也有四十三个小时没有看见她们了。
三人在不同的地方军训，加上时间紧凑，就只能忙里偷闲见见面。
想到这里，张凡又对着舒悦问道：“你要休息一下吗？”
舒悦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轻微点了一下头，走到了刘妍身边。
如果是有人陪着她独立于大部队之外，她倒是能够十分自然地接受这个现实，并不会认为自己被特殊对待了。
见到刘妍和舒悦都走到一旁休息，剩余的女生便开始主动捂住肚子向张凡请假。
“班长，我也肚子疼。”
其中有真的，也有装的，张凡也不去认真分辨，都点头答应下来。
到最后就只有一个叫夏沫沫的女生没有举手，张凡跑到她身边说道：“你也去休息吧。”
在夏沫沫还没有来得及摇头拒绝之前，接着又说道：“你要是坚持，教官肯定会以为我故意针对你了，不然凭什么就你一个人在跑？”
“所以，算是帮我一个忙。”张凡双手合十拜托道。
夏沫沫注意到班上其他女生正看向他们这里，也就点了点头。
===
陈国峰来检查时，看到只剩下男生在跑的计11班，立马招手把张凡喊了过去。
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笑着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喜欢班上的哪个女生？所以才假公济私？”
“报告教官，我有女朋友，也在青木大学。”张凡站直身体，大声回答道。
见他这样认真，陈国峰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紧张干什么？”
张凡也不点破他刚刚明明是用玩笑话说严肃事，脸上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这不是怕教官你把我当成好色之徒，只好赶紧自证清白。”
对于张凡的嬉皮笑脸，陈国峰是见识过的，也就不跟他闲事，又主动问道：“哪个最先休息。”
“刘妍、舒悦、钱盈盈......夏沫沫，差不多同一时间。”张凡回答道。
听到这个顺序，陈国峰深深看了张凡一眼，没有由来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小子高考考得太好了，可惜了。”
张凡知道陈国峰为什么这样说，只不过他没有接话。
因为陈国峰不是古代的将军，能够点兵点将，他刚刚真就是随口一说。
陈国峰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还好张凡没有答话，让他免去了可能的尴尬，挥了挥手示意他归队。
张凡一回到队伍，立即就有男生好奇的问道：“班长，教官刚刚说了什么？”
刘宇听着这个“班长”多少有些吃味，只不过他还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也跟着问道：“是不是因为女生们都请假的缘故？”
张凡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神，也没有故作神秘，一边跑一边随意的说道：“教官让我以后注意一点。”
具体注意什么，他也不明说。
他知道一个事实，比起他接受教官的表扬，很多同学更愿意看到他被教官所批评。
虽然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心中也会这么想。
这就是人性，他也不会想着批判一番，因为他自己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至于现在的他倒是看淡了许多，也许是死过一次，就把有些东西看淡了。
看到刘宇还想再问什么，张凡对他打了一个眼神。
刘宇侧头瞧见教官正看向他们这里，于是立马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他这一加速，整个男生队伍也只好跟着加速。
陈国峰很满意刘宇这只鲶鱼，用力吹了一声哨子，大声喊道：“口号喊起来。”
“一。”
“二。”
“一。”
“二。”
......
女生们惬意地坐在操场边上，看到男生们累得汗流浃背，十分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好说话的中二班长。
至少刘妍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不是张凡是一个有“中二”梦想的人，他肯定是不会让自己独自背负教官的怒火。
夏沫沫将视线从陈国峰那方收回来，小声对着旁边的人问道：“你们说刚刚张凡是不是因为我们被教官批评了？”
她这样一问，立马就有人点头。“肯定是的，就我们班的女生最先休息。”
夏沫沫这时候又说道：“其实，我觉得张凡当我们班长挺不错的。”
“我也这样认为，班长虽然中二，但是做得事情很好，这几天的军训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是刘妍最先开口接话。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在张凡身上展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舒悦曾经找她们拉过票，而她们也口头答应下来的事实。
舒悦没有参加讨论，只是用手撑着下巴看向漆黑的天空。
又一次的，她仿佛回到了过去，自己又是那么格格不入。
听着四周叽叽喳喳的吵闹，她很想马上立刻起身离开这里，只是想到这样表现得太明显，她又只好继续任由这些噪音污染耳朵。
直到班上男生们跑完五千米，身边的人都站起来朝着教官哪里走去时，她才发现世界重新归于安静。
看着夏沫沫和刘妍的背影，舒悦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人家有女朋友，并且长得很漂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表现给谁看呢？”
对于她来说，这两人肯定是为了讨好张凡才故意聊起刚刚那个话题，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谁都知道她想当班长，还特意这样说。
有的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会主观的去相信她认定的事实，舒悦就是如此。
人家刘妍和夏沫沫只是单纯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她却在认真思考她们这样说的动机。
舒悦一个人走在了女生队伍的最后面，瞧见大家都看向她之后，才赶忙微笑着小跑入队伍之中。
只是在她的笑容之下，还隐藏她对这个新班级一些人的不满。
之前有张凡和王儒，现在多了刘妍和夏沫沫。
张凡不知道他又被舒悦惦记上了，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还以为她终究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孩，也就没有想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江澜清和白雪。
作为她们的老公，他还是希望她们能够拥有一个和谐的寝室。
回到寝室，张凡把王儒的笔记本电脑借了过来，搜索出今天的《新闻联播》
快进，后退，暂停，画面最终被定格下来。
网络上的视频源肯定没有电视上高清，即使这样张凡依旧从张蓁蓁的微笑之中，看出来了她隐藏得很好的紧张和害怕。
“面对这种事我也会紧张和担心出错。”张凡轻声自言自语。
说罢又把自己的浏览记录清除，然后将笔记本电脑换给了王儒，同时笑着说道：“谢了啊！”
“说那些，随时可以用。”
王儒笑了笑，又把刘盲喊过来一起看最新上映得盗版高清美国大片。
因为刘宇去隔壁寝室了，他索性就不带耳机，刘盲也不用只看字幕。
张凡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式，来到阳台拨通了张蓁蓁的电话。
“姐，辛苦了。”
153 看来京城的雨也停了呢
张凡不是那种喜欢把好话憋在肚子里下崽的矫情人，该说的话他只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得益于他的这种性格，江澜清和白雪如今面对“我爱你”这三个字时，倒是不会表现如同有些影视剧中的女主角那般眼泪婆娑，一脸感动。
只会笑着要求张凡换一种表达方式，这个都听出耳茧了。
张蓁蓁没有听张凡说过“姐，我爱你。”，但是“姐，辛苦了。”这句话她还是经常会听到。
只是今天她没有和往常一样吐槽：“小凡，你能不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感谢吗？比如帮我揉揉肩。”
而是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下鼻子才缓缓说道：“确实很辛苦。”
接着也不给张凡再次开口的机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了她这段时间的艰辛。
“自从你们走了，我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耳边时常回荡着你们的声音，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你们的笑容来，实在是可悲可叹，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孤寡老人。”
张蓁蓁说到这里又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又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
“想都不要想，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争取不挂科，然后拿到毕业证。”
张凡直接出声打断了张蓁蓁的话，亏他刚刚还心怀内疚，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她这狐狸尾巴就迫不及待地露了出来。
原来她借题发挥的这一番表演，只是为了想逃课来京城见自己。
“我又不是唐僧肉，你有必要时时刻刻惦记着吗？”张凡没好气的说道。
张蓁蓁也不在意他不满的语气，突然笑了起来，小声说道：“我敢打赌，小凡你现在一定在咬住牙齿憋笑。”
事实正是如此，经过张蓁蓁这一出戏，张凡原本那些想好的安慰之语又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反而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溜走过。
王儒将视线从阳台上收回来，侧头对着坐在他身边的刘盲说道：“凡子这狗日的，准是又是在跟他女朋友打电话，脸上的笑容比春天里的花儿还要灿烂。”
刘盲瞪了王儒一眼，从他手里把鼠标抢了过来，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和女朋友煲电话粥也就那么一回事，凡子一看就是才谈恋爱初哥，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说罢又点了“快进”，同时语重心长教育起王儒来。
面对刘盲的歪理，王儒也懒得说他其实是一个胆小鬼。
伸手重新把鼠标抢了回来，同时还不忘翻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嘲讽道：“刘盲你能不能有点内涵？男女主角才刚刚见面，你就立马想看他们上床。”
“你难道不想？”刘盲反问道。
“想。”
王儒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头，起身去把寝室门关上，这种事情被其他人撞见了自己就没脸呆在这个学校了，只好被迫同意爸妈的意见去哈佛留学。
别看王儒这么小心谨慎，其实他们看的也不是那种片子，而是正正经经的文艺片。
只不过导演想用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间的性行为来突出中心主题思想?并让男主角和女配角，女主角和男配角?男配角和女配角做同样的事情来加以升华。
刘宇从隔壁寝室回来，瞧见王儒和刘盲两个人面红耳赤的盯着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镜头，一面在心中嘲讽：“两个处男。”
一边赶紧把寝室门关上，站到了他们两人身后?眼睛都不带眨的。
张凡结束同张蓁蓁的通话，走进寝室看到自己的室友正全神贯注盯着笔记本电脑?立马围了过去。
然而屏幕中的画面令他大失所望?也就这三个处男还能对着这假把式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张凡只瞄了一眼就爬上了自己的床?但是刚刚一躺下他的整个脑海瞬间都被染料涂抹成了黄色。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这让张凡现在就有一股十分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他跑到江澜清和白雪宿舍里面去?拉起她们的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目的地只有一个，一间带泳池的总统套房。
让她们穿比基尼游泳！
只是一想到那凶神恶煞的宿管大妈?他又立马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唉?难啊！”
张凡一边叹气，一边用手机在他的家庭群里发信息。
“亲爱的?我想你们了。”
江澜清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看着张凡的信息?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按动。
“只可惜你现在只能想呢。”
“要是你在我们旁边，就能如愿以偿了。”白雪跟着发了一句。
“我今天想裸睡。”
“我也是。”
“真是替你感到可怜呢！”
“是啊！”
“现在军训都还没有过一半。”
“更不要提要两个月之后我们的房子才能入住。”
“在这之前你就只能想了，唉！”
“可悲可叹！”
江澜清和白雪的床位是同一边，两女头靠着头，肩挨着肩，看着张凡发出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强行憋着笑。
舒悦看到这一幕，一面在心中羡慕她们的好感情，一面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跟张凡聊天啊？”
“嗯。”白雪抬头看向舒悦点了一下头，又立马低头盯着手机屏幕。
舒悦见白雪摆明了不想深聊，也就不好继续问下去。
在看到江澜清连头都没有抬之后，心里更加的不舒服，心想：“这有什么好藏着捏着的？人家张凡一看就是故意装迟钝，好吊着你们两个傻子。”
她本来想等多聊几句，就顺势委婉地告诫自己这两个很傻很天真的室友。
“张凡不是你们相信的那么好，他其实是一个十分小肚鸡肠的人，他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表态，目的就是为了吊住你们两个，说不定人家还着脚踏两只船。”
只是江澜清和白雪这么不知好歹，她也就懒得当吕洞宾了。
于是就丢下一句。“你们慢慢聊，我敷面膜了。”
在看到一直在阳台上跟男朋友打电话，突然露出幸福表情的刘晓涵时，她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傻子，早早就把自己绑在了一颗烂树上。”
舒悦是见过刘晓涵的男朋友的，从见面第一眼就把他归于不可接触之人，她是真不明白刘晓涵怎么会看上那个傻笑的胖子。
虽然有人说胖子都是潜力股，但是那也有一个前提，要长得不丑。
在舒悦心中，刘晓涵的男朋友一没有相貌，二没有气质，估计才华也不咋样。
不像自己的室友，摘下老土的眼镜，再去弄一个漂漂亮亮的发型，整个人立马会大变样。
这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猪粪上。
想到这里，舒悦下意识就把他们跟另一个他们对比起来。
看到江澜清和白雪此时脸上的媚红，她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聊露骨的话题，这让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有了一丝微笑。
“三颗马屎，哪有朋友会聊这些的。”
另一边，张凡看着“你想不想看我们的照片？你现在想看的那种。”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了，对着还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的三个室友说道：“我好久没有认真地洗澡了，今天会洗得有点久。”
今夜，404寝室的众人注定难眠。
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去洗澡，谁他妈睡得着啊！
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夏大海，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21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夜医院的产房很忙，两个孕妇都难产，于是曾经的兄弟廖忠德便让自己去帮忙搭个手。
只是当他看着几乎同时出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婴儿之后，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邪恶念头。
夏大海回头望了一眼双目紧闭，嘴唇发青的妻子，终于颤抖地抬起了他冰凉的手。
新生婴儿的肌肤是那么的细腻和温暖，让他能够无视掉兄弟的摇头，以及逐渐变冷的目光，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着熟睡中的妻子，夏大海又一次坚信他没有错，同时也决定忘记他今天所看见的新闻。
他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被他得爸妈，被妻子的父母，被妻子所爱的儿子。
张蓁蓁今天晚上倒是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她不仅仅又一次很好地帮助了她的小凡，并且还得到了他的关心和爱，这两点就足以让她做美梦。
梦中的张凡站在明媚的阳光下，笑着向她招手，在他头顶上方的天空是一片湛蓝。
“看来京城的雨也停了呢！”
154 45比11
翌日，虽然操场上依然看得见零星的小水坑，但是天空已是一片碧蓝。
立定、蹲下、起立，简单的动作机械地重复几百次，让计11班的每个学生都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腰酸背痛腿抽筋。
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教官陈国峰拉着全班学生和隔壁两个班进行拉个比赛。
“对面的，来一个，来一个，对面的。”
“东风吹，战鼓擂，拉歌我们还没怕过谁。”
大家口号喊得震天响，唱的也是诸如《团结就是力量》和《咱当兵的人》这种需要嗓门大，气势足的歌。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人的嗓子都嘶哑了。
张凡在电话中听着白雪清沙哑的声音，十分心疼的说道：“你就不能浑水摸鱼吗？”
“我们连队的男生太少了，为了赢比赛只有靠女生。”白雪清了一下嗓子才回答。
计算机系男女比是六比一，她们新闻系也是六比一，只不过是反着来的。
“那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卖力啊！”张凡又说道。
“她们都拼命了，我也不好意思偷懒。”白雪笑着回答道。
听到她这样说，张凡沉默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女生。
在进行拉歌的时候，他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也没有尽全力吼出来，还不如那天在体育馆里的个人独唱尽心尽力。
作为重新经历一次军训的人，他对于胜负看得并不重。
其实这也不怪张凡，大多数人在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之后，都会渐渐失去激情。
中学时期的我们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演讲而热泪盈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我们再次回想起那一幕，只会在心中骂一句。
“那时候的我真是一个傻逼。”
对于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比赛，张凡自然不想让自己付出代价。
他会小心翼翼地盯着舒悦，一旦她表现出任何不适，都会悄悄地给教官打暗号。
这不是因为他想要当一个圣人，只是不想万一她出了事，自己的余生都会因此而后悔。
白雪感受到了张凡的沉默，大概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小声提议道：“你明天努力就是。”
瞧见江澜清穿着熊猫睡衣走出浴室，又主动说道：“我把手机给清清，我要去洗澡了。”
说罢她就把手机递给了江澜清，自己开始脱衣服。
江澜清很自然地从白雪手中接过手机，一边把阳台门关上，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拍一张白雪的照片？”
“不用，反正你也不会拍。”
张凡是吃一堑长一智，也就不上她的当。
那天晚上他本来满怀期待?希望能看见一些美妙的图片?结果却是让他很欢喜一场。
两女即使和张凡已经负距离接触?但是还是做不到发情趣图片?只是故意逗逗他。
舒悦看着江澜清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此刻到没有心思去羡慕和嫉妒，只想如同一只树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人自己累了?自然就闲心去操心别的事情。
张凡和江澜清聊了几句主动挂断了电话?看到刘宇已经穿好衣服?便对着他说道：“宇哥?跟我去买润喉片?班上的同学嗓子都哑了。”
刘宇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悟，立马笑着答应下来。
校医务室里?张凡本想十分土豪的全部买下来，但是一想到这是稀缺货?就只买了他需要的分量。
刘宇不知道其中缘由，还以为他是心疼钱?于是又自己掏钱把剩下的金嗓子买了一小半。
他怕缺货?就想着有备无患。
张凡把这一幕瞧在眼里，也不说什么?走出医务室之后，一边从塑料口袋里拿出十五盒金嗓子?一边对着刘宇说道：“宇哥，我去把这些送给女生，你帮忙发一下男生。”
说完就把袋子递给了刘宇。
“嗯。”刘宇点了一下头。
犹豫了一下，又抬手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凡子，谢谢了啊！”
他知道今晚之后，他当班长已经是班上钉钉的事情。
“不用谢，你当班长我们也方便些。”张凡笑了笑。
“到时候肯定会照顾你的。”刘宇也笑了起来。
这个“我们”和“你”的差别在哪里，张凡也不愿意去深想。
作为一个重生者还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真是吃多了没事干。
看着刘宇身影消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张凡也转身朝着女宿舍走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顾勇胜也来到这间医务室，听到医生说还剩下五十多盒金嗓子，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赶紧就把这些全部买了下来。
他知道这种东西会成为稀缺货，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既可以按照成本价给自己的同学卖人情，也能高价转卖出去，小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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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清和白雪在看到了群里张凡发的信息之后，立马爬下床穿上拖鞋跑到了宿舍楼下。
两女穿着睡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肌肤并没有因为军训而被晒黑，反而因刚刚洗过澡得缘故，看起来白白嫩嫩。
瞧见她们这一副模样，张凡真想给她们一人一个紧紧的拥抱。
只是一想到宿管大妈正盯着自己，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金嗓子递给她们，还不忘叮嘱道：“从明天开始不要这么卖力吼了。”
江澜清和白雪各自从张凡手中接过自己的金嗓子，白雪指着他手中剩下的金嗓子问道：“你帮室友带的啊？”
“不是，给班上女生买的。”张凡摇了摇头，见白雪鼓起了脸颊，立马又补充了一句。
“她们是一人一盒。”
“这还差不多。”白雪笑了起来，如果张凡敢无差别对待，自己一定让他好看。
因为江澜清和白雪是穿的睡衣，张凡也就没有准备多聊，让她们早点回去睡觉。
两女虽然不舍，也只好乖乖点头答应，和张凡挥手告别。
“亲爱的，晚安！”
“晚安。”
张凡笑着挥了挥手。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张凡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妍的电话，让她下来拿润喉片。
不同于江澜清和白雪随意的打扮，刘妍穿上了正装，只是湿润的头发显示她也才洗完澡。
“每个女生一盒，麻烦你帮忙分发一下。”张凡一边把金嗓子递给刘妍，一边说道。
刘妍点头答应了下来，看到张凡转身就准备走，又立马喊住了他，微笑着挥了挥手。
“中二班长，谢谢了。”
“不用谢，这是班长应该做的。”
张凡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女生宿舍。
刚刚这个同学眼中冒出的小星星，让他的后背陡然升起了一股冷汗，万一她喜欢上自己可就不妙了。
张凡如今十分注意和女生们的交往分寸，除了家里有两个醋坛子的缘故，还有就是不想再有女生因自己而难过。
刘妍将视线从远处的路灯下收了回来，回想起刚刚张凡避之不及样子，好气又好笑，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这个中二班长也太自恋了吧！”
虽然张凡很符合她心目中男朋友的形象，内心对他也有一丝好感，但是她可不会真去喜欢。
他这种男生，肯定不会是自己的良人。
刘妍在去给舒悦送金嗓子的时候，在近距离认真仔细打量一番江澜清和白雪之后，更加确定了这种想法。
舒悦从刘妍手中接过金嗓子，不用她开口就知道这是张凡买的。
虽然刘妍已经强调了人人有份，她在将刘妍送出寝门之后，还是从钱包拿出一张十元递给了她，同时说道：“你帮我把钱给张凡，大家都是学生，他没有必要这么破费。”
“好。”
刘妍笑着答应了下来，也不去想舒悦为什么不直接给她室友，明明这样更方便。
回头望了一眼515寝室重新被关上的门，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十元钱，突然笑了起来，没有由来的说了一句。
“这个舒悦也太自卑了吧！”
想到这里，她也不准备把这钱给张凡了，直接交给了宿管阿姨，说是在地上捡的。
做完这一切，又才去给班上其他女同学发中二班长的礼物。
另一边，刘宇从最后一个计11班男生寝室走出来后，低头看着口袋里剩下的金嗓子，突然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他算是真正做到了润物细无声，虽然是借助着张凡的东风，但是那些同学对他也是十分热情，比起他以前送饮料和零食的效果要好上太多。
即使过去不收他东西的人，刚刚也感激了说了一句。
“谢了哈！兄弟。”
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幕，刘宇着手佩服起张凡来，对方这笼络人心的手段，他是需要认真学习的。
想到这里，他又不得不长松一口气。
“还好凡子不想当班长。”
同时也决定等他当上班长，请张凡去校外好好吃一顿，就他们两个人。
在经过楼梯转角处时，刘宇和程诚碰了个正着，刘宇赶忙点头笑着问候道：“程老师好！”
程诚轻微点了一下，瞧见了刘宇手中提着的金嗓子，于是指着它问道：“这是你买的啊？”
程诚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刘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他手中的这些本来就是他自己买的，张凡买的早发给同学了。
“做得不错，我瞧见王儒和刘盲书桌上放着这个才想起来。”程诚脸上有了笑容，这个学生虽然功利心重，但是人还是不错。
看见程诚脸上的笑容，刘宇也笑了起来，赶忙说道：“应该的。”
同时也在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先前没有对其他人说这是张凡买的。
不过这事还有一个漏洞需要填掉，与程诚分开之后，刘宇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凡的电话。
“......凡子，我是真需要这个班长，即使投票能赢，也怕辅导员直接钦定。”
“知道了，这个就是你买的。”
“那我等下把钱给你。”
“好。”
挂断电话，张凡抬头仰望着挂在天上的那一轮弯月，笑着摇了一下头。
即使他经过了很多事，但是对这种现实还是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失望。
“明明不用这种方式，也能当上班长，何必行如此之事呢？真是太短视了。”
回到寝室，张凡虽然还是给刘宇喊宇哥，但是如今真是只是为了应付。
毕竟还要当两年的室友，忽然就改口肯定会让他多想。
张凡并不怕刘宇多想，只是不想王儒和刘盲夹在中间难做。
至少这两个小子，知道主动喊他一起看新的文艺片。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不眠夜，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404寝室的四人匆匆忙忙穿上迷彩服来到了操场，参加半夜拉练。
张凡站在队伍前方，举高右手扯着嗓子喊道：“计11班到这里集合。”
瞧见有几个女生还在慢悠悠的整理发型，满头黑线，十分无奈的说道：“大姐，这大半夜的打扮给谁看啊！”
“给你看啊！”有女生笑着回答道。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张凡的好礼物，自然而然就跟他开起了玩笑。
她这样一说，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辅导员程诚走了过来，瞪了张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队伍没有整理好，还有心情跟人打情骂俏。”
瞧见有女生脸颊鼓起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紧急集合，你们还有心情吃东西？”
夏沫沫本想说这是张凡买的金嗓子，但是见辅导员脸色不太好，只得一口吞下去乖乖回答道：“知道了。”
程诚没有再说什么，看见教官陈国峰朝着这边走过来之后，便迎着走了过去。
他们两个是半个朋友，见面自然会聊上几句。
“你觉得刘宇这个学生怎么样？能不能带好队伍。”程诚认真地问道。
“那小子最适合，人好心也细。”陈国峰指着正在整理方阵的张凡说道。
程诚看着张凡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太懒了，而且他以后也没有时间。”
“那就那个女生，性格不错，还能吃苦耐劳。”陈国峰又指着夏沫沫说道。
“她刚刚还在吃东西，也不像是会认真做事的人。”程诚翻了一个白眼。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既然心中有想法了，何必问我呢。”陈国峰也白了一眼程诚，没好气的说道。
程诚不理会陈国峰的抱怨，指着刘宇说道：“你这几天帮我留意一下这个学生，选班长可不是一件能马虎的事情，毕竟这职位还是有一些小权力。”
陈国峰对于刘宇的印象好大于坏，也就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宇被程诚和陈国峰的目光注视着，只不过他没有一丝惊喜，额头反而布满了冷汗，因为他还以为辅导员从女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毕竟，女生们的金嗓子是张凡亲自去送的。
接下来的几天刘宇一直处在这种提心吊胆之中，每当教官陈国峰看向他，他都会觉得他的目光中饱含深意。
“是不屑和看不起吗？”
就连大家最喜欢的实弹打靶他也是心不在焉，好在张凡在一旁提醒他，才避免了犯错。
直到军训结束，计11班举行第二次班会，听到辅导员程诚说出“各位同学，我们班今晚选举班干部，希望大家本着为班级服务的思想踊跃报名。”之后，他才重新打起精神，第一个举手走向讲台。
刘宇的演讲并不出彩，不过依旧收获了很热烈地掌声，在这个男生占绝大多数的班级里，他的借东风发挥了很好的效果。
虽然第二个上台演讲的舒悦也收获了热烈地掌声，但是45比11的巨大票差还是让她失去了班长之位置。
程诚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看见张凡正望着窗外出神之后，脑海里又回想起了今天白天阅兵式后陈国峰对他说的话。
“张凡那小子不懒啊，这几天把嗓子都吼哑了，你真想轻松还是就选他，凭他这些日子的表现，也不需要你暗箱操作。”
选举投票是匿名制，程诚即使负责检票的人，又是负责念票的人，谁多谁少都是他说的算。
“唉，潜龙不在池塘游啊！”程诚叹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一脸激动的刘宇身上，示意他上去说几句。
舒悦没有心思听刘宇假惺惺的发言，侧头对着刘妍说道：“谢谢你投我一票，我还以为你不会投我呢。”
刘妍看着舒悦感激的神色，轻微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投的是张凡。”
听到刘妍这样说，舒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着站在教室前门处程诚，她陡然发现这个社会是如此的真实和残酷。
“原来早就定好了，自己只不过是充当陪跑的人。”
夏沫沫看到舒悦把课桌上她笔记本中的一页撕下来揉成一团，犹豫了一下也轻声说道：“我也是投的张凡。”
舒悦再次愣了一下，更加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原来不是程诚偏心，而是自己不受欢迎。”
面对这个悲惨现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举手参加了团支部书记得选举。
不管现实是怎么样的黑暗，她要做的就是打破黑暗，迎接光明。
而这一次，舒悦终于如愿以偿，因为最大的竞争者没有了。
男生们在报答了刘宇的礼物之后，终于可以遵从本心，只靠眼睛投票。
155 没有输家
在班长和团支部书记这两个职位确定下来之后，剩下的空缺大家兴致都不高，基本上都只有一两个人举手，其中生活委员更是没人参加。
现实就是如此，虽然人人都会高喊口号：“劳动最光荣”，但是没有收获或者收益微薄的劳动，谁也不想去干。
而且这一干，很可能干四年。
诚哥站在讲台上面轻微咳嗽了一声，双手按住讲桌再次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当生活委员？这是个锻炼自己能力的好机会。”
他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不少，也让计11班的56个学生开始东张西望。
张凡看见有不少人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心衬：“难道是因为我是高富帅的缘故？”
刘妍看着张凡，认为他这种细心又中二的男子汉挺适合生活委员这个职位，她的那一盒金嗓子现在都还没有吃完，而她的高中同学前几天还在跟她抱怨。
“学校里的润喉片都被买完了，居然还有人当起了黄牛，真是烦死了。”
只是她也明白张凡是肯定不愿意在班级事务上浪费他自己的时间，因为他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梦想。
不止刘妍一个人是这样想，其余看向张凡的学生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也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收了回去。
讲台上的程诚看见这一幕，心想：“自己这个学生真是厉害，短短二十来天就能够让他的同学信任他。”
回想起陈国峰离开前对他说的话，程诚又咳嗽了一声，以开玩笑的语气对着张凡说道：“张凡同学，看来你当这个生活委员是众望所归啊！”
接着又看向其他同学说道：“其实当生活委员也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反而能够让自己得到锻炼，还能借此机会和同学搞好关系，成为咱们班最受欢迎的崽儿。”
他这样一说，教室里传出一阵哄笑声，也有人陆陆续续把手举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这个职位肯定是要有人当得。
一个螺丝一颗钉，少了谁都不行，人人都想当红花，可是花儿就一朵，绿叶才是大多数人的归宿。
而且辅导员都这样说了，再还无人举手，也难免会让他看轻自己的班级。
因此刘盲举手了，刘妍也举手了，这两人手举得很高。
王儒扭扭捏捏举手了，夏沫沫犹豫了一下也把手举了起来。
张凡举着手，十分欣慰的看着这一幕，一面感叹自己有如此四个可爱的同学，一面趁人不注意悄悄把手放下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还在赞美的四个同学，居然都先他一步把手放下，这让他放到一半的手十分尴尬。
看到全班突然就只剩下自己举着手，张凡忽然觉得他被套路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是?你们怎么能把手放下呢？”
刘盲笑了起来。“既然凡子你愿意当?我肯定竞选不过你?就自愿退位让贤了。”
“就是。”
“我也是这样想得。”
“我觉得张凡挺适合当生活委员?像一个老妈子一样?还主动给......”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这么吹捧我了?这个坑我跳了。”张凡打断了夏沫沫的话，一脸无奈的说道。
刘宇这时候感激的看了张凡一眼?率先鼓起掌来，并且十分用力。
他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因为刚刚张凡又帮他打掩护，他还认为在接下来的四年之中他会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
“咳咳。”程诚又又重重咳嗽了两声?挥手示意掌声停下来，板着脸假装不满的说道：“我还没有决定让不让张凡当呢?你们鼓什么掌？”
下一秒他脸上便有了笑容，话锋也一转。“不过既然你们都觉得张凡同学适合当生活委员，我也不好违背众意?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这个混小子居然想当诸葛亮，他是怎么也不会当刘皇叔的?不然让他辅导员的面子往哪里放。
通过这一番表态，他只想告诉张凡：“不是我非要让你当这个班干部，而是你自己和你的同学让你当上了这个班干部。”
看到张凡咧嘴，程诚佯装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没好气的说道：“别坐着啊！上来讲几句。”
张凡在热烈地掌声中再一次站在了讲台上面，看着下方的同学，他回想起了过去几次。
除了第一次他是主动走上来，剩下的都是点兵点将，包括这一次也是他半自愿。
辅导员诚哥都这样说了，他在装作听不懂也太不会做人，同时也对不起刘盲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
本来此情此景他想聊一点煽情的东西，但是一想到江澜清和白雪这时候可能已经在外面那颗梧桐树下等他，也就长话短说。
“生活委员就是一个老妈子的角色，有时候会不得不得罪人，比如你打扮地漂漂亮亮准备去约会，却突然被我喊住，递给你一个扫把，让你把教室打扫干净，心里肯定是会有怨气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对此我的建议是，喊上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帮你一起扫地，如果他这一点都做不到，你还能指望他能陪你一辈子吗？”
“同时你也能锻炼他做家务的能力，以好将来理直气壮地的把家务活推给他。”
张凡用幽默的话语把今后肯定会发生的一个冲突点了出来，看着下方哈哈大笑的同学，只希望他们以后也能够笑着面对。
如果做不到也没有关系，反正他又不是他们的亲爹亲妈。
等到同学们收住了笑声，张凡又才认认真真地说道：“如果有同学生活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因为我是你们选出来的生活委员。”
“不过只能悄悄地找我，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看我长得帅气威猛，其实人家也很害羞。”这一句张凡故意用上了拟女生，还特意捏了一个兰花指。
瞧见他这样，下面的掌声更大，而笑声更盖住了掌声。
程诚也是如此，笑着鼓起手掌，只有刘宇和舒悦心中挺不是滋味。
舒悦是因为她不待见张凡，在她看来张凡这一番做作的表演令人发呕。
刘宇则是回想起了他先去的演讲，不仅仅是同学们没有这样热情，就连辅导员也是应付式的鼓掌，哪像现在还面带笑容。
虽然这样想，在张凡走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举高手鼓掌，并且十分卖力。
倒是舒悦就应付式的拍了两下，看到刘妍和夏沫沫拍红的手掌，在心中给她们打上了“傻子”和“舔狗”的标签。
程诚听着这些掌声，看着重新坐下张凡，对于这一次的班干部选举总算有了一个令他满意的结尾。
又主动接着他刚刚的话题聊下去，认真严肃的说道：“学校家庭有困难的学生有专门的补助，我们班上也不会搞什么公开申请，我也是过来人，深刻体会到何为善意的杀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缓缓环视他的学生，最后将视线从张凡那处收了回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有这方面需求的同学，既自己可以找我，如果害羞的，也可以找生活委员张凡，让他跟我说。”
在最后他还强调了一点。“这个名额有限，是给真正有需求的人，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就要做好付出你现阶段还不能承受的代价。”
张凡还是第一次看见程诚表情如此严厉，想来他也是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曾经就有一个大学同学，用着苹果手机，过着小资一样的惬意生活，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写了一篇悲惨的申请书。
反倒是那些真正家里贫困的同学，因为害怕因此而遭受异样得目光而不申请。
其实他刚刚那一番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狗拿耗子，多管一下闲事。
对于诚哥的这一番话，有人满意，也有人失望。
刘宇看到本应该是自己这个班长的分内事，结果被辅导员强行塞给了张凡，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不过好在这本就是一件辛苦事，弄不好还会得罪人，他也没有真的很不满。
班会结束，刘宇又是第一个站起来，笑着对着张凡、王儒和刘盲说道：“去芝兰园吃小火锅，我请客。”
张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也就答应了下来。
江澜清和白雪刚刚告诉他，舒悦也请她们去芝兰园吃小火锅。
今晚刘宇和舒悦虽然一胜一负，却没有输家。
156 舔狗不得住房子
清清小火锅，男生404寝室和女生515寝室的众人再次碰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是张凡他们已经吃完了，515寝室的四个女生才姗姗来迟，还略带湿润头发显示她们刚刚才洗过澡，四周空气也带着一股清香。
白雪和江澜清率先微笑着挥手对着张凡的室友们打招呼。
“Hi！”
舒悦看着404寝室众人，王儒是她最开始讨厌的一个人，张凡是她看不惯一个人，刘宇是今晚抢了她班长位置的人，而剩下的那个刘盲一看就是讨厌她的人。
这个世界有很多凑巧的事情，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最不喜欢的四个男生居然在一个寝室。
虽然她之前便知道他们是室友，此刻面对面才有真真切切的感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蛇鼠一窝？”
只是即使她在内心是这样认为，表面上还是轻笑着和他们轻微挥了一下手，又歪着脑袋看着刘宇好奇的问道：“班长，你请客啊？”
刘宇点了一下头，看着舒悦的室友反问道：“你也是？”
“对啊！”舒悦笑着点了一下头，又主动说道：“我原本就打算当团支书，以后好进学生会。”
“哦，那恭喜啊！”刘宇也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舒悦的死鸭子嘴硬，以及她刚刚话中的潜台词。
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计11班的班干部团结好，自然想弥合和舒悦因为选举班长而产生的矛盾。
舒悦听着刘宇这一声“恭喜”，心里比吃屎了还难受，觉得这个人也太做作了，搞得自己好像圣人一样。
只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也对着刘宇说道：“也恭喜你当上了班长。”
张凡看着刘宇和舒悦两人拙劣的表演，也算见识了什么叫校园政治家，不想再任由他们浪费时间，于是就对着江澜清和白雪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买笔记本电脑，我室友王儒认识一个卖电脑的。”
他这样一说，王儒立马插话进来，信誓旦旦的说道：“保证不会坑你们的，肯定比外面要便宜得多。”
刘盲这时候拍了一下王儒的肩膀，笑着打趣道：“那你要叫你那个朋友明天多备一点货，免得到时候怕不够。”
说着他还搬起了手指头数了起来。“张凡他们三个，我一个，班长一个，这就需要五台了。”
面对刘盲这般提醒，王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刘盲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就是我们全班56个同学去买，他的货也绰绰有余。”
说到“绰绰有余”这四个字时，他还悄悄瞄了一眼舒悦，见她脸上露出心动的神色，立马开始吹嘘起自己那个朋友是如何的神通广大，从他那里买电脑绝对是最低价。
“至少比外面便宜三分之一。”
听到“三分之一”这个数字，一直沉默的刘晓涵终于开口了?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我和我男朋友也还没有买电脑?明天能不能一起去？”
“当然可以啊！”王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他们组团便宜买，对方薄利多销。
得到王儒的肯定回答之后?刘晓涵赶忙表示感谢。
“舒悦的同学?谢谢了啊！”
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瞧见王儒刚刚有事没事就偷窥自己室友舒悦，自然明白他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舒悦听到刘晓涵这话，假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谢我干什么？”
接着又看向江澜清和白雪说道：“既然你们明天三个都要去买，那也加我一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正眼看王儒?在她看来?自己真就只是顺带的，也没有主动求着王儒帮忙。
只不过舒悦好像忘记了征求王儒的意见，好在王儒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到自己能帮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至于露出得意的笑容?免得让舒悦误会。
“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叫张凡通知你们出发的时间。”王儒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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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食堂，张凡看着美滋滋哼着小曲的王儒，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告诉他一个舔狗不得住房子的故事。
只是他再三思考，还是和以前一样，决定不插手别人的感情。
有些事情只有当你摔得遍体鳞伤，才回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傻逼，后悔自己曾经没有听取亲人或者朋友的劝告。
刘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已经委婉的劝了三次了，过之不及。
刘宇看到王儒一脸高兴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笑着打趣道：“王儒，明天就看你好好表现了。”
王儒知道刘宇说的是什么，立马拍着胸脯说道：“那是当然。”
接着又走到张凡身边，悄咪咪的说道：“凡子，刚刚谢谢你了，我自己还没有想到这一出。”
“嗯。”张凡瞪大了眼睛，赶忙挥了挥手。“你可别谢我，这个谢谢我心虚。”
对于张凡这般表态，王儒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肩膀挤了挤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了解，你就是不愿意被别人记好，不然也不会让班长......”
“得了，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人懒。”张凡打断了王儒的话。
看到他还不肯放手，吐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真不会把妹，都是别人追我的。”
听到张凡这未卜先知的回答，王儒顿时目瞪口呆，先是对张凡比了一个大拇指，十分佩服的说道：“凡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然后又认认真真地问道：“你的那两个女朋友真是先追的你？”
张凡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王儒的方向，沉默了两秒才说道：“不是，是我先喜欢上她们的。”
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的关注点居然是后者。”
王儒知道张凡这话是什么意思，抬头望着远处隐藏在漆黑夜幕中的灯火，也过了几秒才回答：“这种事情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钱的和有权的人，他们的欲望很大，花样自然也很多。”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张凡主动说道，他想强调这一点。
“哦。”王儒点了一下头，虽然他不相信这话，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跟张凡目前的交情就是这样，还没有到值得他说出会让对方不开心的话。
并且感情的事情，不到最后谁也看不明白，也许她们是真的喜欢张凡，而不是他的钱或者其它东西。
张凡和王儒两人在这聊天的功夫已经和刘盲、刘宇拉开了一截距离，刘盲停了下来回头对着他们大声喊道：“快点，别磨叽了，我还要看俄国文艺片的。”
自从被王儒带入歧途，他就对这种探究性与爱的片子上瘾了，想从中思考出自己的前女友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难道是因为我太珍视她？”
王儒被刘盲这样一喊，下意识就朝着四周望去，好在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才放心下来，小跑着朝着刘盲跑去，没好气的说道：“这种事情悄悄说就可以了，你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刘盲看着王儒后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正经文艺片，拿过奖的，你心虚什么，又不是东瀛A那个V片。”
张凡走在最后面，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刘宇，肩并着肩的刘盲和王儒，以及自己，陡然发现他们四人似乎处在三个不同的世界当中。
只是下一秒他用力甩头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认定自己又开始悲叹春秋。
自从被江澜清和白雪在军训期间教育一顿之后，他就不想再以悲观的主观来看待这个世界。
不管怎么样预测，发生的事情才是真实，就好比下下届美国大选，你无法想到一个商人会当上蓝星最强国的总统，并且深刻改变了历史进程。
“历史进程？”
张凡小声念叨这几个字，他的血液陡然沸腾起来，只是在下一秒，它们又忽然如同被冻僵了一样。
“当吕不韦？那不是找死吗。”
再一次用力甩了甩头，张凡又一次主动封印了自己一部分先知先觉。
居明红的丈夫是张凡目前亲眼所见过的最大的官，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官。
想到这里，张凡下意识再次停下脚步向着遥远的西南方望去，星河之下的蓉城，他的姐姐还是一个大学生，却比自己见过更多更大的官。
“还好，以后这些都是我来面对了。”张凡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蓁蓁此刻也在眺望东北方向，夜空之下，飞机的红绿灯光在一闪一闪。
虽然她自己明天还要上课，但是她已经让陶瑶先去京城帮她的小凡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本想给张凡打一个电话，掐指一算，他现在应该正在跟他的两个老婆聊天，也只好按耐住这一股冲动。
不过她还是给张凡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陶瑶来京城了。
第二天，陶瑶早早就从酒店的床上醒来，瞧见天还没有亮，就先简单洗一个澡，然后便开始精心打扮自己。
她知道自己之前给张凡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于是就想在今天给他留下一个全新的印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化淡妆远比浓妆麻烦。
她这样做也不是想勾引张凡，只不过让一个老总看你舒心，总比一见面就屏住呼吸要好。
一个小时之后，看着镜子中曾经那个刚刚踏入大学校园，满眼充满希望得自己，陶瑶突然笑了起来，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凡的电话。
“张总，早安，今天上午有时间吗？我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