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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谣言     诛华txt下载     诛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七章 常家兄妹

    “我不会的,大哥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季瑶此刻的保证在常季扬耳中却是异常的虚假,他怎么敢相信陷入崩溃情绪的季瑶?

    这样的季瑶让他害怕,他担心季瑶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从季瑶方才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季瑶的怀疑对象似乎是定王。

    这么一来,常季扬更加不肯随意离开季瑶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哥,我真的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去吧。”季瑶说着便跳下了马车,脚步沉重地往院子里走去。

    马车上的常季扬看着季瑶远去的背影,心里始终觉得不安,到底是跟着跳下了马车。

    “小姐,你回来了?”在家中苦苦等待季瑶的常喜看到季瑶出现在面前,很是开心地迎了上去,可是她很快注意到了季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里隐隐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常喜越过季瑶往后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到东兰的身影,当下忍不住问道:“小姐,东兰呢?他没有跟小姐一起回来吗?”

    问出这话之后,季瑶却是浑身的筋骨崩在一处,整个人的脸色铁青的吓人,常喜看到季瑶这神情之后,也吓住了。

    常喜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从季瑶的神情之中不难猜出,也许东兰已经出事了。

    “东兰他……回不来了……”

    果不其然,季瑶果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想象归想象,现实归现实,听到季瑶说出这一个事实的时候,常喜也有些受不住这个打击。

    她慢慢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在季瑶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悲伤,因为她觉得季瑶此刻就像一个盛满了水的木头,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一点一滴了的痛楚了。

    “小……小姐……别难过,小姐还有我……”常喜颤颤巍巍地,勉强挤出一句话,季瑶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木偶一般地抬脚往房间走去。

    等到季瑶走入房中,常喜才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整个常府,或许没有人比她更难过了。

    东兰和她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拌嘴多年,早就将对方视作最好的朋友,常喜甚至对东兰……

    常喜不敢说,不管是面对季瑶还是东兰,常喜都不敢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她只是觉得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机会,不用急在一时。可是她没有想到,机会竟然永远都不会来了,东兰已经走了,她永远没有机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常喜连东兰是怎么出事的也不知道,她也不敢去问季瑶,因为此刻的季瑶看上去实在是太反常了,她担心自己一再的追问会打击到季瑶。

    “季瑶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凌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常喜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常季扬的声音,草草擦去眼角的泪水,勉强镇定回转过身道:“小姐昨天夜里收到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约小姐去东郊见面,很是着急的样子,小姐当时就去了,没想到今日回来就是这般模样。”

    “是谁?”常季扬抓住重点追问,常喜却不是很愿意说出来,犹豫了两下到底是没有开口。

    “你知道季瑶这些日子发生这些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吗?”常季扬见她不愿意说,便加重了语气开始恐吓她。

    常喜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只听常季扬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全是因为你们自以为是的忠心,你们自以为很忠心,自以为为了季瑶好,所以不愿意将事情真相说出来,才会让季瑶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困境当中。倘若昨晚你们收到字条的时候同我说一声,事情也许不会就发生了!”

    常喜被常季扬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却也不肯吭声,只是默默地垂泣着,思来想去到底是说了出来:“是祝商……”

    常季扬闻言皱了皱眉头,想要杀祝商的人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太子,祝商本就在东宫之中想要动手何其容易?不至于非要骗出来在外面解决。

    所以这个人选很有可能是定王,难怪季瑶方才会将嫌疑放在定王的身上。

    “你要注意小姐的动向,小姐现在心里很乱,不要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知道吗?一味的顺从只会将小姐推入火坑,一会小姐若是要出门,你千万不能放她出去,明白吗?”常季扬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见常喜重重点头才放心离开了。

    常季扬决定出门去定王府,因为这件事情不用说季瑶了,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定王很是可疑。

    他必须去定王府问一问定王昨夜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只是想要除去祝商,那大可将他一个人约出来,为何还要将季瑶也约出来?

    这是为何?难不成定王还想要一箭双雕,同时除去祝商和季瑶?

    他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和解忧来往太过密切,让定王有些失望,可是他自然自己对定王极其忠心,绝对不可能背叛定王。

    但是从昨天的事情来看,也许定王早就想要除掉常家了,哪怕自己再忠心,定王也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这让常季扬很是心寒。

    他年少之时独自出门参军,一步一步从普通士兵当上将军,虽然这其中有定王一定的功劳,可是更多的是常季扬自己拿命换来的军功。

    常季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将来可以帮助定王夺得天下,他对定王这般忠心耿耿,可是定王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家人的?

    常季扬越想越气,胯下的马也越跑越快,他到底定王府邸的时候,谢世休和刘珣正在屋子里和定王商讨大事,所以管家的让常季扬在大厅之中略微等待。

    看来谢家和刘珣才是定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常家算什么?他自己又算什么?常季扬紧握着拳头,心里只觉得不甘,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很是可惜。

第三十八章 说服自己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昨晚东郊出事了,常家下人东兰莫名其妙死在那里,还有一具尸体被人从湖里打捞上来!”谢世休不可思议地说着这件事情。

    刘珣闻言目光一紧,他知道东兰是季瑶的下人,两人一直以来都走得很近,基本上东兰做事都是受季瑶指使,所以这东兰莫名其妙死在东郊,实在是让人觉得疑惑。

    他担心季瑶也会不会因此而出事了,于是很是担忧地看着谢世休,紧张地问道:“打捞上的尸体是谁?”

    “不知道,一直都没有查到是谁,不知道为什么面部腐烂严重,不知道是那些杀手划烂了脸才推入湖中,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总而言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唯一能分辨出来的是这个人是个男子。”

    听到谢世休说这个人是个男子,刘珣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季瑶,那么是谁都没有关系。

    “据说当时发生了剧烈的打斗,现场有大量的血迹,我从刑部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是,至少死了十个人,这样严重的打斗可以说在金陵城内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谢世休满脸疑惑,想不到这件事情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古怪,他想了一想抬头看向定王:“殿下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是谁做的?”

    定王沉吟了一下,紧紧皱着眉头道:“本王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因为如今能够得知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不过就是常家死了一个下人罢了,而那湖中打捞出来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谁的。出事的地点又是在东宫掌管的东郊,据本王所知,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去那边做什么。”

    “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是疑惑,不知道昨天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金陵,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情,我甚至听说皇上对这件事情也很是关注,责令让东宫协助调查,必须在最短时间查清楚真相……”

    谢世休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剧烈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三个人都是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在定王和谢世休、刘珣闭关讨论大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前来打扰的,况且还是这么重的敲门声,不……这都不能说成是敲门声了,甚至可以说成是拍门声。

    “定王殿下,你在里面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常季扬的声音隔着木门忽然传过来,谢世休和刘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常季扬来这里有什么要紧事,但是他二人都将这件事情与昨晚的事情联系到了一处,这其中必然有什关系。

    刘珣见定王没有说声,当下开口提议道:“既然常季扬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殿下商议,不如殿下就让他进来吧。”

    “我觉得他一定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来的,也许他知道其中的一些线索。”谢世休也很是同意刘珣的说法,他二人对东郊这件事都显得十分好奇,迫切地想要得知更多的消息。

    定王顿了一顿,才微微颔首示意谢世休去开门,门一开,谢世休就被常季扬铁青的脸色吓到了,讪讪开口道:“季扬你这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殿下,请你们暂时离开。”常季扬语气冰冷地吐出这句话,实在是吓到谢世休和刘珣。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常季扬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着任何人,尤其是在定王面前,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等到刘珣和谢世休出门了,常季扬才对上定王的目光,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定王殿下!昨晚的杀手是不是殿下你派出去的?!”

    定王犹豫了一下,昨天下属传来季瑶没有被杀死的消息的时候,他便知道第二天常季扬一定会来找自己对峙,所以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确实是本王派出去的,本王也是临时得到了一些消息,临时做出的决定,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不过昨天的事情完成的很出色,死的人是祝商。”定王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解释,常季扬都不会轻易相信的,索性就认了。

    常季扬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定王,一双猩红的眼睛之中满是戾气:“既然定王殿下想要除去祝商,那为什么要将季瑶也约出去?难不成定王殿下连我妹妹也想除去?”

    “季瑶?季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本王昨日派出去一百个死士,你觉得本王真心要杀死季瑶很难吗?那个祝商,神通如此广大想必你也知道,但他都死了,你觉得本王真心要杀死季瑶,季瑶会有可能逃走吗?”定王一脸风淡云轻地看着常季扬,似乎丝毫没有将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百个死士……

    久经沙场的常季扬自然很清楚这一百个死士意味着什么?但凡有人被这一百个死士盯上了,绝对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

    常季扬不禁犹豫起来,也许这件事情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定王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东兰死了,我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想办法将季瑶骗出来?难道骗出来一个祝商还不够吗?”常季扬抓住这一点,刨根问底。

    定王闻言,慢慢抬头,对上常季扬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季瑶和你说过多少事情你知道吗?记实录在祝商手中季瑶又对你说过吗?还有很多事情,季瑶都对你只字未提,不是本王非要将季瑶设于危难之地,而是季瑶不愿意配合本王。本王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但是本王不是也保证了她的安全吗?只要她活着,那还有什么疑问呢?现如今不过就是死了个下人,难道还需要本王去为一个卑微的下人负责吗?”

    常季扬被定王这番话彻底说服了,确实,很多事情季瑶都瞒着自己,从未如实地告诉自己,他也知道季瑶对定王一直都不怎么配合,所以她和定王之间的矛盾颇深。

第三十九章 铤而走险

    常季扬被定王这番话彻底说服了,确实,很多事情季瑶都瞒着自己,从未如实地告诉自己,他也知道季瑶对定王一直都不怎么配合,所以她和定王之间的矛盾颇深。

    “季扬,本王和季瑶之间的矛盾,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化解的,你要懂得沉住气,太过血气方刚也不是什么好事。”定王说着,抬手示意常季扬入座,继续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本王正要找你,有一件事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殿下请说……”

    “本王知道你和解忧之间的关系,但本王也希望你知道解忧和容贵妃之间的关系。”定王紧紧盯着常季扬的目光,常季扬却是没有一点意外,他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一定逃不过,定王一定会追问自己这件事情的,定王也一定会让自己跟解忧分开的。

    所以听到定王说出这话的时候,常季扬没有任何反应,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半天没有言语,定王见状只得继续说:“你知道解忧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帮助容贵妃做事吗?因为解忧和兴王之间……”

    常季扬闻言似乎是听不下去了,立刻开口打断了定王的话:“我知道……但那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从前的事情罢了,那样一段错误的感情,没有可能得到世人的认可。解忧如今也回醒过来,不再做那样荒唐的事情了,我相信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定王听到常季扬这话,沉默地看着地,看了好一会才慢慢抬头看着常季扬:“你确定你真的知道吗?你看到解忧别苑之中的花海有什么想说的?”

    常季扬很是奇怪地看着定王,他不知道定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解忧别苑之中确实有一大片花海,不过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花?又代表了什么含义?倘若你知道这了那是什么,你就不会在我这儿说这么多话了,本来很早的时候就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是看你完全的沉溺进去,实在是不忍心,至于这花究竟是什么,你自己去问解忧吧!”定王说着起身,背对着常季扬,十分严肃地吐字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本王此刻不知道同你说什么好,因为本王知道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那么你就自己去调查,你调查好了一切再来找本王吧,趁着这些日子,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常季扬虽然不明白定王的意思,可是他觉得定王话里有话,尽管他一直不明白,不过就是一片花海,又能有着怎样深刻的意义?但他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当下立刻奔出定王府邸,赶往解忧的别苑。

    解忧听说了昨夜的事情,觉得很是离奇,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听闻很多人都在说死的人是东宫门客祝商和常家下人东兰。

    东兰一定是受了季瑶的指使去做一些事情,而祝商一直以来也和季瑶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解忧不知道当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离奇的现象。

    解忧不知道这党争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东宫门客和常家下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难道说东宫和常家在私下一直都有来往?跟随定王不过是一个幌子?

    解忧正是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时候,常季扬忽然来了,解忧觉得常季扬来的恰到好处,正好可以问问昨夜的事情。

    可是当解忧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常季扬铁青的脸色之时,不由得心里一沉,她隐隐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解忧不知所然地上前,她实在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每个人的情绪也很奇怪,解忧觉得似乎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这是什么?”

    常季扬将一朵剑兰递到解忧面前,目光之中满是沉痛,解忧看到剑兰的那一瞬间,心口猛然一震,可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我种的花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解忧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听起来不是那样的激动。

    可是面前的人却比她激动十倍百倍,他紧紧抓住手中的花,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花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一种普通的花呀,我只是觉得好看,所以才会做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呀?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反常?”解忧看到常季扬这个模样,打死也不愿意承认。

    “跟我走!”常季扬忽然伸手抓住了解忧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前走,解忧不知道常季扬要做什么,之时觉得胳膊疼的很,她想要挣脱却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一直以来,常季扬在她面前都是十分地温和,甚至从来没有在解忧面前大声说过话,都将解忧捧在手心上小心的呵护。

    像今日这样的常季扬,解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面对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解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呐呐地跟着他往前走。

    直走到解忧苦心栽培的花海之前,常季扬才放开了她的手,只听他指着面前的一大片花海大声道:“解忧,你告诉我,你种下的这些花究竟是什么含义?!”

    解忧知道常季扬必然是知晓了一切,当下再也没有开口的勇气,始终低头不语。

    常季扬见状,微微颔首,半天没有说话,就在忽然间,常季扬回转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火把和热油过来,直往花海走去。

    “你别这样!别!”

    解忧猜到他想要做什么,连忙上前拦住他,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拦住常季扬,只见常季扬手中的火把以完美的弧线坠入满是热油的花海之中。

    解忧看着所有的剑兰都毁了,当下坐倒在地,半天没有言语,整个人颓废地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

    身侧的常季扬却一把将她拽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温柔开口道:“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第四十章 恩断义绝

    解忧看着所有的剑兰都毁了,当下坐倒在地,半天没有言语,整个人颓废地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

    身侧的常季扬却一把将她拽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温柔开口道:“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解忧闻言万万没有想到常季扬哪怕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她不知道常季扬究竟是对自己用情多深才会连这些事情都可以选择性的遗忘,甚至放火烧了这些花海,眼不见为净。

    可是,常季扬做得到自欺欺人,解忧却已经做不到自欺欺人了,因为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揭穿了,那么她也就没有任何的颜面在用以前的那副态度对待常季扬了,撒谎的人一旦被人狠狠揭穿,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撒谎的。

    两个人心知肚明地带上面具去对待彼此,这样的感受有多痛苦,解忧并不想要尝试。

    “好,是我欺骗了你,我对不住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大可说出来,但是往后我不会在对你演戏了,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解忧慢慢站直,侧转过身不去看常季扬的眼睛。

    她不敢,当她发现自己被人揭穿的时候,意料之中的慌乱和恐惧并没有随之而来,解忧反倒觉得有些解脱,自己终于不用在常季扬面前装模作样逢场作戏了,她终于可以面对真实的自己,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常季扬不可置信的看着态度坚决的解忧,全然没有办法相信解忧的话,在之前的日子里,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劝解自己不要同解忧走的太近。

    这其中包括解忧最好的朋友自己的妹妹,到时是那样气愤地劝解自己,可是自己非但没有听,反倒去责怪了季瑶,还天真地想着如何让解忧和季瑶和好的法子,如今想来,实在是可笑之极。

    “你到现在还爱他?你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他吗?”常季扬见解忧避开自己的目光,始终用侧脸对待自己,当下忍不住伸手掰过她的肩膀,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目光,一字一顿开口道,“可是你当初不是说了吗?你喜欢他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喜欢上他。现在我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忘记他?你从始至终喜欢的人是我呀,他不过就是我的影子罢了!”

    面对常季扬的质问,解忧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此刻的她心情很是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始终回荡在她的脑子里,让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她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好像是入了魇一样,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没有办法思考。

    “解忧,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心里面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想过这些问题吗?你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报复和仇恨之中,你不要成为第二个季瑶,连你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常季扬到了此刻还不愿意完全放弃解忧,仍旧想要说服解忧,好好地生活下去,当然最好的是跟他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

    解忧闻言忍不住抬眸看了常季扬一眼,对上他目光之中的着急和沉痛,解忧心口一颤,紧接着紧紧闭上了眼睛。

    常季扬却伸手指着那片烧起来的花海,大声道:“你看看这些话,要不了多久就能烧的干干净净,我们就当这些花从来没有出现过好不好?其实你心里明白有没有这些花都是无关紧要的,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就算你烧了这一片花海,哪怕你烧了这座宅子,你能烧掉我心里面的想念吗?事到如今,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面对你了,我之前的的确确在利用你,我知道此刻的道歉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分量。你我之间也确实不适合再继续见面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我没有必要再对你惺惺作态强颜欢笑,这一片被烧掉的花海就当做是我这些日子对你的赔罪礼了,你现在就走吧,永远也不要回来找我了。”解忧目光深长地望着面前这一大片花海,嘴角是刺痛了常季扬的冷笑。

    常季扬从来没有想过,解忧竟然会将话说的如此直接,丝毫没有掩饰也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仿佛真的除了利用自己再也没有别的情感了。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半天未能言语,长时间的沉默让解忧心里觉得还是不舒服,她便有些不自在地准备转身回到房间,身后的常季扬便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解忧,我并非傻子,你对我的感情我看得出来,不可能是假的!你总不可能连你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吧?我喜欢你在乎你,你也喜欢我,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你错了,我对你好,对你流露那些感情,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将你当做他的替身当作他的影子,如今你亲手毁了我的梦境,让我清醒过来,我也就没有办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了。”解忧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认真道,“就走到这里吧,至少我们此刻面对彼此才能平静下来,不要再闹下去了,那样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你就当这些日子做了一个噩梦吧,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和你从前没有关系,现在没有关系,未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解忧说完这话转身就走,那没有给常季扬任何开口的机会,可是她每走一步心口的疼痛便加剧了一分,解忧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是怎么了,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脚下也轻飘飘地,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保不齐一个瞬间就能栽倒过去,而她身后的常季扬,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比解忧好到哪里去,他一脸的沉重,一脸的颓废,一脸的沧桑,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第四十一章 势力大减

    祝商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众人耳中,刘珣显然也得知了这一事情,尽管他并不知道祝商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出事的,可是他隐隐地觉得这些事情或许跟定王有关系。

    因为昨天常季扬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定王面前,他的态度和行为实在是异常,让人不得不多疑。

    作为定王多年的帮手,刘珣显然也很是了解定王,他十分清楚定王是个什么脾气,季瑶一直以来都想尽办法和他作对,他早就忍受不了了,加上如今常季扬又和解忧之间不清不楚的,让定王很是担心。

    眼下又是多事之秋,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他自然没有办法忍受常家兄妹这样胡闹,倘若能有办法除去他们,他一定会选择利用的。

    其实这些并不是刘珣怀疑定王最大的原因,而是因为不过短短一日,金陵忽然之间死了三个官员,虽然这三个官员在朝堂之中并没有占据多大的地位,可是这三个人却是定王极其紧要的人。

    定王通过他们打探到了东宫和其他势力不少消息,现如今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况且这三个人为定王做事的消息,整个金陵绝对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

    甚至于这三个人的和定王之间的联系,连他们的亲信和家人都不知道,甚至还有许多人以为他们和定王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哪怕是站在太子殿下的阵营里,也绝对没有可能站到定王的阵营里去。

    所以,刘珣不得不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情定王一定参与进去了,不然也不会被人这样抓着尾巴往死里折磨,显然那天晚上的受害方如今要发起攻击了。

    有时虽然不清楚那天晚上究竟是因为什么利益争夺,可是刘珣觉得如今正准备发起攻击的人一定是季瑶,除了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手段和决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样的报复。

    他知道只要事情关乎到季瑶,定王便不会对自己说实话,所以刘珣也没有去追问定王的必要了。

    倘若那天晚上,定王真的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之中,又或者说那些刺客是受了定王的指使才会下这样的狠手,那么就不难猜出定王做这件事情的用意。

    无非是想要一石二鸟,彻底除去季瑶和祝商,只是定王没有想到,季瑶竟然成了漏网之鱼。

    “殿下。”

    刘珣正想着这件事情,定王忽然就从一侧走了出来,刘珣见状忙起身相迎,定王摆了摆手,带着些许疲倦的姿态在一旁坐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殿下是如何看待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刘珣虽然心里面已经有了疑惑,可是他也不敢全然的确定,所以他必须问问定王究竟是什么意思,以此来确定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定王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听到刘珣的话,刘珣见状只得再次问道:“殿下?殿下!”

    “哦……你方才说什么?”定王回过神来,目光缥缈地看着刘珣,刘珣只得将问题再次重复,“今天发生的事情,殿下是如何看待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

    “本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本王如今是半点头绪也没有,这背后射过来的箭就是防不胜防呢,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定王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仍旧轻飘飘地,可是刘珣细究其眼底深处,却发现了一抹杀气。

    刘珣紧紧地盯着定王,也许而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还吸引了定王的注意,就在定王投过来视线的那一瞬间,刘珣收回锐利的目光,慢慢开口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又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就像殿下说的,这背后射过来的箭就是防不胜防呢……”

    “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别人都已经开始推本王的墙了,本王若是再没有任何的决策,只怕这件事情会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不受控制。”定王说到这里,很是烦恼地一拍桌子,喝声道,“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三个人究竟是怎么被人发现了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记得许多日子前,殿下丢失了今年的记实录,所以这件事情会不会跟着记实录有关系?”刘珣想到这里,试探着开口问道。

    定王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珣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得意和自负:“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那记实录本来就是假的,本王在上面记载了许多东宫的手下以及这些年来一直跟本王作对的人,不愿意归顺本王的人。倘若有人真的拿到了这本记实录,并且按照这本子上面的方法去做事,只怕绝对不会是当下这个结果。”

    刘珣听闻定王说这记实录是假的,并没有露出什么疑惑的神色,因为当初记实录丢失的时候,定王就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那个时候刘珣便怀疑这记实录是假的,是定王的诱敌之策,如今想来,果然如此。

    “哦?可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并不能解释了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如此清晰地知道殿下的势力呢?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刘珣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忽然开口提起了那晚的事情,“对了,殿下是否知晓这金陵城内,祝商还有其他的仇人?”

    “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祝商是被仇杀的?”其实定王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可是一路做戏到这里,定王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圆谎了。

    “倘若不是仇杀,难道是太子的意思?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和太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刘珣说着用余光打理了定王一眼,见他神色还算镇定,继续道,“倘若不是知道殿下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怀疑殿下的。”

    “这是为何?”定王闻言很是吃惊地看着刘珣,目光之中略微有些不淡定,刘珣闻言却慢慢解释道,“在金陵城内有这样的手段的人并不多,想要除去祝商的人虽然不少,可是说到就能做到的,却是没几个……”

第四十二章 难以置信

    子曰:

    师乙曰:子贡问乐。

    故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纣为朝歌北鄙之音,身死国亡。舜之道何弘也?纣之道何隘也?夫南风之诗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驩心,故天下治也。夫朝歌者不时也,北者败也,鄙者陋也,纣乐好之,与万国殊心,诸侯不附,百姓不亲,天下畔之,故身死国亡。

    而卫灵公之时,将之晋,至於濮水之上舍。夜半时闻鼓琴声,问左右,皆对曰。乃召师涓曰:师涓曰:因端坐援琴,听而写之。明日,曰:灵公曰:因复宿。明日,报曰:即去之晋,见晋平公。平公置酒於施惠之台。酒酣,灵公曰:平公曰:即令师涓坐师旷旁,援琴鼓之。未终,师旷抚而止之曰:平公曰:师旷曰:平公曰:师涓鼓而终之。

    平公曰:师旷曰:平公曰:师旷曰:平公曰: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集乎廊门;再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

    平公大喜,起而为师旷寿。反坐,问曰:师旷曰:平公曰: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云从西北起;再奏之,大风至而雨随之,飞廊瓦,左右皆奔走。平公恐惧,伏於廊屋之间。晋国大旱,赤地三年。

    太史公曰:夫上古明王举乐者,非以娱心自乐,快意恣欲,将欲为治也。正教者皆始於音,音正而行正。故音乐者,所以动荡血脉,通**神而和正心也。故宫动脾而和正圣,商动肺而和正义,角动肝而和正仁,徵动心而和正礼,羽动肾而和正智。故乐所以内辅正心而外异贵贱也;上以事宗庙,下以变化黎庶也。琴长八尺一寸,正度也。弦大者为宫,而居中央,君也。商张右傍,其馀大小相次,不失其次序,则君臣之位正矣。故闻宫音,使人温舒而广大;闻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闻角音,使人恻隐而爱人;闻徵音,使人乐善而好施;闻羽音,使人整齐而好礼。夫礼由外入,乐自内出。故君子不可须臾离礼,须臾离礼则暴慢之行穷外;不可须臾离乐,须臾离乐则奸邪之行穷内。故乐音者,君子之所养义也。夫古者,天子诸侯听钟磬未尝离於庭,卿大夫听琴瑟之音未尝离於前,所以养行义而防淫佚也。夫淫佚生於无礼,故圣王使人耳闻雅颂之音,目视威仪之礼,足行恭敬之容,口言仁义之道。故君子终日言而邪辟无由入也。

    乐之所兴,在乎防欲。陶心暢志,舞手蹈足。舜曰箫韶,融称属续。审音知政,观风变俗。端如贯珠,清同叩玉。洋洋盈耳,咸英馀曲。

第四十三章 翻云覆雨

    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轨则,壹禀於六律,六律为万事根本焉。

    其於兵械尤所重,故云“望敌知吉凶,闻声效胜负”,百王不易之道也。

    武王伐纣,吹律听声,推孟春以至于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同声相从,物之自然,何足怪哉?

    兵者,圣人所以讨彊暴,平乱世,夷险阻,救危殆。自含戴角之兽见犯则校,而况於人怀好恶喜怒之气?喜则爱心生,怒则毒螫加,情性之理也。

    昔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颛顼有共工之陈,以平水害;成汤有南巢之伐,以殄夏乱。递兴递废,胜者用事,所受於天也。

    自是之後,名士迭兴,晋用咎犯,而齐用王子,吴用孙武,申明军约,赏罚必信,卒伯诸侯,兼列邦土,虽不及三代之诰誓,然身宠君尊,当世显扬,可不谓荣焉?岂与世儒闇於大较,不权轻重,猥云德化,不当用兵,大至君辱失守,小乃侵犯削弱,遂执不移等哉!故教笞不可废於家,刑罚不可捐於国,诛伐不可偃於天下,用之有巧拙,行之有逆顺耳。

    夏桀、殷纣手搏豺狼,足追四马,勇非微也;百战克胜,诸侯慑服,权非轻也。秦二世宿军无用之地,连兵於边陲,力非弱也;结怨匈奴,絓祸於越,势非寡也。及其威尽势极,闾巷之人为敌国,咎生穷武之不知足,甘得之心不息也。

    高祖有天下,三边外畔;大国之王虽称蕃辅,臣节未尽。会高祖厌苦军事,亦有萧、张之谋,故偃武一休息,羁縻不备。

    历至孝文即位,将军陈武等议曰:“南越、朝鲜自全秦时内属为臣子,後且拥兵阻戹,选蠕观望。高祖时天下新定,人民小安,未可复兴兵。今陛下仁惠抚百姓,恩泽加海内,宜及士民乐用,征讨逆党,以一封疆。”孝文曰:“朕能任衣冠,念不到此。会吕氏之乱,功臣宗室共不羞耻,误居正位,常战战栗栗,恐事之不终。且兵凶器,虽克所原,动亦秏病,谓百姓远方何?又先帝知劳民不可烦,故不以为意。朕岂自谓能?今匈奴内侵,军吏无功,边民父子荷兵日久,朕常为动心伤痛,无日忘之。今未能销距,原且坚边设候,结和通使,休宁北陲,为功多矣。且无议军。”故百姓无内外之繇,得息肩於田亩,天下殷富,粟至十馀钱,鸣鸡吠狗,烟火万里,可谓和乐者乎!

    太史公曰:文帝时,会天下新去汤火,人民乐业,因其欲然,能不扰乱,故百姓遂安。自年六七十翁亦未尝至市井,游敖嬉戏如小兒状。孔子所称有德君子者邪!

    书曰“”,二十八舍。律历,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气,天所以成孰万物也。舍者,日月所舍。舍者,舒气也。

    不周风居西北,主杀生。东壁居不周风东,主辟生气而东之。至於营室。营室者,主营胎阳气而产之。东至于危。危,垝也。言阳气之垝,故曰危。十月也,律中应锺。应锺者,阳气之应,不用事也。其於十二子为亥。亥者,该也。言阳气藏於下,故该也。

    广莫风居北方。广莫者,言阳气在下,阴莫阳广大也,故曰广莫。东至於虚。虚者,能实能虚,言阳气冬则宛藏於虚,日冬至则一阴下藏,一阳上舒,故曰虚。东至于须女。言万物变动其所,阴阳气未相离,尚相胥也,故曰须女。十一月也,律中黄锺。黄锺者,阳气踵黄泉而出也。其於十二子为子。子者,滋也;滋者,言万物滋於下也。其於十母为壬癸。壬之为言任也,言阳气任养万物於下也。癸之为言揆也,言万物可揆度,故曰癸。东至牵牛。牵牛者,言阳气牵引万物出之也。牛者,冒也,言地虽冻,能冒而生也。牛者,耕植种万物也。东至於建星。建星者,建诸生也。十二月也,律中大吕。大吕者。其於十二子为丑。

    条风居东北,主出万物。条之言条治万物而出之,故曰条风。南至於箕。箕者,言万物根棋,故曰箕。正月也,律中泰蔟。泰蔟者,言万物蔟生也,故曰泰蔟。其於十二子为寅。寅言万物始生螾然也,故曰寅。南至於尾,言万物始生如尾

    景风居南方。景者,言阳气道竟,故曰景风。其於十二子为午。午者,阴阳交,故曰午。其於十母为丙丁。丙者,言阳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万物之丁壮也,故曰丁。西至于弧。弧者,言万物之吴落且就死也。西至于狼。狼者,言万物可度量,断万物,故曰狼。

    阊阖风居西方。阊者,倡也;阖者,藏也。言阳气道万物,阖黄泉也。其於十母为庚辛。庚者,言阴气庚万物,故曰庚;辛者,言万物之辛生,故曰辛。北至於胃。胃者,言阳气就藏,皆胃胃也。北至於娄。娄者,呼万物且内之也。北至於奎。奎者,主毒螫杀万物也,奎而藏之。九月也,律中无射。无射者,阴气盛用事,阳气无馀也,故曰无射。其於十二子为戌。戌者,言万物尽灭,故曰戌。律数:九九八十一以为宫。三分去一,五十四以为徵。三分益一,七十二以为商。三分去一,四十八以为羽。三分益一,六十四以为角。黄锺长八寸七分一,宫。大吕长七寸五分三分。太蔟长七寸分二,角。夹锺长六寸分三分一。姑洗长六寸分四,羽。仲吕长五寸九分三分二,徵。蕤宾长五寸六分三分。林锺长五寸分四,角。夷则长五寸三分二,商。南吕长四寸分八,徵。无射长四寸四分三分二。应锺长四寸二分三分二,羽。生锺分:子一分。丑三分二。寅九分八。卯二十七分十六。辰八十一分六十四。巳二百四十三分一百二十八。午七百二十九分五百一十二。未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一千二十四。申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四千九十六。酉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八千一百九十二。戌五万九千四十九分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亥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

第四十四章 性情大变

    “你来做什么?”

    常喜看到刘珣的时候感到十分的意外,她没想到刘珣竟然还有胆子来这里,更没有想到他会在当下这个时候回来,毕竟刘珣是世子,又刚成了亲,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成为王爷,所以当常喜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好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

    但是刘珣却没有像常喜这样想那么多,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常喜在说什么,当他站在这熟悉的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脑子想到的都是曾经自己和季瑶之前的回忆。

    “世子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今日只怕是没有空见世子了……”常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打量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刘珣,继续开口道,“对了,倘若世子是来找大公子的,那么很不巧,大公子今日也没有什么时间和世子见面。”

    “我听闻季扬兄这几日抱恙在家,并没有去值守,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听常喜这么一说,刘珣才忽然间想到了常季扬,若是常喜不说,只怕他早就忘记这一件事情了。

    常喜吸了吸鼻子,正是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冽又熟悉的声音:“大哥身体抱恙,要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多谢你关心了。”

    两人纷纷抬眸看去,只见来人竟然是季瑶,季瑶忽然间很是温和地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是让常喜和刘珣都大吃一惊。

    前不久,季瑶才和刘珣闹掰,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和好的可能,如今她这般态度好的出奇,让刘珣有些不敢置信,令他更为吃惊的是,季瑶的神情。

    上回见到季瑶,还能感受她满腔的怒气和怨气,目光之中还有无法掩饰的杀气和恨意,可是如今……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探究不到的绝望。

    “季瑶……”

    “进来坐吧。”听到刘珣抖着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季瑶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因此而多看他一眼,只是极其冷淡地吐出这一句话,冷淡地听不到言语之中的半点情绪。

    刘珣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季瑶身后进入了常府,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朱门忽然被人狠狠撞开,巨大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刘珣侧头望去,只见一头散发的常季扬正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脚下的酒瓶被他踢得噼噼啪啦直响。

    这哪里像是生病了?分明就是喝多了,刘珣看到这便侧头看向季瑶,可是季瑶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尴尬的神色,同时也没有任何担心想要上前去扶常季扬的意思,而是淡淡吐出两个字来:“走吧。”

    “季扬兄这是怎么了?”尽管刘珣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根本就没有资格问季瑶这些问题,可是这兄妹二人这些日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发生这样大的转变,实在是让他无比的震惊!

    季瑶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苦涩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放心吧,大哥没事,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金陵城之中的值守是缺不了大哥的。”

    刘珣见她不愿多说,自然也没有追问的道理,走入凉亭之后,他才在季瑶对面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瑶。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知道你来找我一定是因为定王的缘故,我也知道定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想要说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能不能合作就一句话,不需要说那么多的话来试探对方。我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试探你们是否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了,倘若你们是真心想要合作的,那么很好,倘若你们不是真心想要合作的,那么离开吧。”

    季瑶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凉亭之外,没有要看刘珣一眼的意思,刘珣觉得这样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

    季瑶的话实在是让刘珣觉得有些无奈,因为他今日并不是因为定王来的,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想来和季瑶谈一谈,可是季瑶说出这样的话来,几乎就是堵住了他后面想说所有的话。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既然你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也就没有时间陪你耗在这了,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势,陪你耗在这里浪费多一刻钟,也许这金陵的某个角落就会发生一件不小的意外。”季瑶说着便起身,刘珣见她如今行事如此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言语之中更全是笃定,当下有些慌乱地跟着起身,“季瑶!你想做什么?”

    季瑶听到这话却是觉得有点好笑,她慢慢回转过身,黯淡的目光对上刘珣不安的目光,开口反问道:“你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我想要做些什么?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不过就是复仇和保住常家罢了。可是,你们连我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总是想尽了办法和我作对,想尽了办法逼我离开金陵,逼得常家无路可走!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想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妥,哪怕我的初衷是好的,可我的做法却是让你和常家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季瑶,我承认我错了,我错的一塌糊涂,我现在来找你不是想来挽回些什么,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是……”

    刘珣说到这里,却听到季瑶再次冷笑,他错愕地抬头看着季瑶,只见季瑶有些玩味地看着自己:“刘珣,倘若你真的想要挽回些什么,一切都不晚,不用说什么觉得我不稀罕你这样的挽回,我稀罕同时我也很需要。既然你自己都觉得你做错了,那么这挽回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刘珣听到季瑶句句不离挽回二字,不由得心头一动,神色也有些恍惚,他有些不确定季瑶口中的挽回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当下他却是有些激动地攥紧了拳头,艰难开口道:“现在挽回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怎么会来不及?不管你什么时候挽回都来得及,只要你能够将常家的损失都挽回回来,那我有什么不能原谅你的?”

第四十五章 无人认领

    刘珣听到季瑶句句不离挽回二字,不由得心头一动,神色也有些恍惚,他有些不确定季瑶口中的挽回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当下他却是有些激动地攥紧了拳头,艰难开口道:“现在挽回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怎么会来不及?不管你什么时候挽回都来得及,只要你能够将常家的损失都挽回回来,那我有什么不能原谅你的?”

    季瑶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珣,嘴角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这让刘珣不由得心头一紧,原来到底是他误会了意思,他还以为季瑶口中的挽回……

    而让刘珣更加难以接受,觉得十分伤心的是,按照季瑶从前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原谅一个人,现如今,季瑶竟然打出这样的条件来原谅自己,这才刘珣看来是十分异常的事情。

    其实刘珣心里面明白这些事情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多么异常,无非就是季瑶现在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不论是爱还是恨,她都不愿意对自己施舍这之中的任何一种情感。

    在从前,刘珣但凡出现在季瑶面前,总是顶着各种情绪,两个人见面有的时候爱到不行,也恨到不行,可是如今,两人平平静静地坐下来,努力地将对方当做普通人去对待,这样的感受实在让人憋屈。

    更让人觉得崩溃的是,一对恋人,其中一方还没有做好任何告别的准备,另一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刘珣微微摇摇头,事到如今,难道他还能去责怪季瑶吗?他和季瑶之间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关系,不就是被他自己亲手摧毁的吗?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他亲手安排,才会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吗?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会尽力补偿给你的。”刘珣说到这里,季瑶再次摇头道,“首先,你必须搞清楚,你并不是补偿我还是补偿常家,其次,至于补偿的程度应该由你自己评判,因为是你自己主动要补偿我的,并不是我向你索取的。”

    刘珣再次无话可说,暗暗咬牙寻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好,我尽力补偿常家,以我个人的名义,这些事和定王殿下无关,不管是从前伤害常家还是补偿常家,希望你也可以分清这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冲我来,定王殿下实际上和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没有半点关系……

    季瑶听到这话觉得很是可笑,当下并没有和刘珣争辩的意思,而是淡淡丢下一句话道:“定王殿下怎么样,其实我并不关心,我如今只关心你打算如何补偿我们常家,这也是我以此依据是否选择和你们合作的前提。当然,也许定王殿下根本就没打算和我们合作,我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但是烦请你带话给定王殿下,还没得到什么权利就开始残害身边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那夜在东郊发生的事情和定王殿下有关系?”刘珣虽然心里怀疑定王,可是到底不敢在季瑶面前说得太过直白,因为他始终想要和季瑶有接下来的合作,更何况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季瑶和定王之间的误会可以早日消融,所以哪里又敢在季瑶面前说定王的不好呢?

    季瑶看了刘珣一眼,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将那夜的事情说出来,刘珣会将这事情告诉定王,而惹来一系列的麻烦。

    她只是觉得,也许在这个时候闭嘴不提定王,又或者将那夜的怀疑目标对准其他人,定王便会松懈下来,这样一来,季瑶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实行。

    于是季瑶没有再回答刘珣的意思,而是转身就往前继续走,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比报仇还能更重要,如果对方并没有这个诚意,亦或是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程度,那么很抱歉,还是算了吧。

    其实从季瑶整理出那份名单开始,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这朝堂之中的局势已然分明,她想动些手脚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昨日是定王阵营里的人出事,今日就该轮到东宫了,还有容贵妃,一个都别想跑。

    “备马,我要去刑部。”

    季瑶走过常喜身边的时候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常喜想要开口问一句,到底是没能开口,只好顺着季瑶的意思去做。

    刑部那里,至今会放着祝商的尸首,虽然很多人都清楚那就是祝商,可是太子根本没有将尸首认领回去的意思,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季瑶去做。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放手去做就是了,和祝商之间的关系哪怕所有人知道了又如何?

    定王误以为自己和东宫私下有来往如何?太子以为自己和祝商勾结陷害东宫又如何?季瑶都觉得没关系,重要的是,祝商能够长眠。

    她今日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一把百香粉,那是祝商带给自己的,也是如今风靡金陵城的好东西。

    价廉物美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季瑶来到刑部见到那巨尸首的时候,尸体很上去可怖,因为脸部本就有大量的伤疤,如今伤疤全部腐烂,让原本就不容易辨识的面部变得更加复杂了。

    季瑶忍着害怕和不安,愣是多看了尸体两眼,因为她的心里始终存有侥幸,在她眼里,或许这并不是祝商,而是祝商使用的计策。

    可是季瑶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十分熟悉,当下不敢再下去了,只是将大把的银票塞到了对面人手中,吩咐让人带走了。

    她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口不寒而栗,倘若那天,祝商并没有回来找自己,也许如今躺下来的应该是自己吧。

    与此同时,等待认领的尸首还有东兰的,东兰浑身上下全是箭,就像是一头刺猬,季瑶看着那些人为了方便自己带走东兰,而拼命地拔箭,心头不由得大痛。

    如此残忍的手法,哪怕是在东兰死后,季瑶都没有办法想象,更没有勇气去看了。

第四十六章 认领尸体

    与此同时,等待认领的尸首还有东兰的,东兰浑身上下全是箭,就像是一头刺猬,季瑶看着那些人为了方便自己带走东兰,而拼命地拔箭,心头不由得大痛。

    如此残忍的手法,哪怕是在东兰死后,季瑶都没有办法想象,更没有勇气去看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哪怕季瑶心里再不舍,也要让东兰和祝商入土为安的,就在季瑶带着东兰和祝商的尸体出了城门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骑马的魁梧大汉。

    他不由分说地拦下了季瑶的马车,下马之后,面色焦灼地冲向了季瑶马车后头跟着的板车。

    板车之上放的是两具棺材,而在那棺材之内的就是东兰和祝商的尸体了,魁梧大汉二话不说用蛮力打开了两具棺材,季瑶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也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

    当魁梧大汉看到祝商的尸首之后,却是失声痛哭起来,偌大一条汉子,又生长地这么魁梧,脸上的神情更是充满了杀气,这样一个人忽然在季瑶面前示弱痛苦,季瑶心头忍不住一痛。

    回想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她也觉得很是难过,她认识这个魁梧大汉,之前在自己被绑架离开金陵的时候,是祝商和他一起救下了自己。

    也是他亲自将自己送回金陵的,所以季瑶对她印象十分的深,当然他这个模样这个身姿让人想要忘记很难。

    “大哥……”季瑶见他伏在棺材上大声痛哭,当下强忍着眼泪想要上前劝他。

    没想到魁梧大汉竟然反手就推开了季瑶,满脸横肉剧烈地抖动起来:“你走开,倘若不是因为你,我家公子又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我家公子如此聪明又如此细心,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人暗算,他做下的计划也从来没有失过手,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家公子一直以来就遭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你知道我家公子背负了多少的仇恨吗?为了那百来条人名,我家公子他几乎付出了所有的心血,你永远不会明白,也永远不会感同身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究竟是花费了多少的努力,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家公子,他这些年仿佛就生活在地狱里一般,不过就是为了复仇罢了!可是因为你,这所有的一切都到此为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幻影了!”

    魁梧大汉说到这里,狠狠摸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盯着季瑶道:“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你到处再给我家公子找麻烦,我家公子为了解决你惹出来的麻烦,付出了多少代价你又知道吗?我家公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力,只为了保全你和常家,如今可好,不仅复仇没有完成,就连性命都丢失了!梅剑山庄这百来条无辜的人命,究竟谁能帮他们洗去冤屈?!你吗?!”

    “我知道祝商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复仇,我也知道他痛恨皇帝,恨不得让这个金陵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这金陵城之中不仅仅是有他痛恨的皇帝,还有这满城的百姓。这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罢了,倘若为了复仇而伤害到他们,这是不应该的……”季瑶明白魁梧大汉的心情,可是也不愿意就此胡乱地答应他复仇的计划,这意味着什么,季瑶很明白,所以她不能乱来。

    魁梧大汉闻言冷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我家公子竟然看错了你,你如今竟然连句客套话都不愿意说,当真是让人觉得可笑!梅剑山庄的百来条人命又何其无辜,谁又为他们抱屈?你如今同我说这些没用的又有什么意义?我只要公子活过来,你能做到吗?”魁梧大汉不忍心去看棺材中的人,目光沉痛地转过了视线。

    季瑶听到这话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话可说,她此刻只希望面前的人可以冷静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越慌乱越没有好处,于是她再次开口道:“虽然我也很痛心祝商离开,而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他如今都已经走了,我也有什么办法让他回来呢,你这样子为难我,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难道我们这个时候不是最应该去想如何帮祝商复仇吗?”

    “我家公子的仇报不报没有关系,公子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倘若公子还活着,他一定也希望梅剑山庄的仇可以报了。”魁梧大汉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直往季瑶脸上飞来,季瑶侧转过身看着棺材之中祝商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

    “你想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帮助我家公子复仇?我家公子帮了你一次又一次,如今他都走了,你都不愿意帮他完成他的心愿?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难怪当初沈文守出事的时候,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想尽办法拖着沈家的人,如今也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倘若你不帮我,那么你就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总有一日我也要将你出去!”魁梧大汉的语气十分坚定,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季瑶看了他一眼,当下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我知道祝商心里有非常大的仇恨,在这金陵城之中的每一日,他就没有一时不想报仇……可是这整个金陵城甚至宋国的百姓却是无辜的,你知道一国之君倘若发生意外,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天下大乱,无数的战争都会跟着涌入宋国,朝堂上的内斗更是会严重的无人压制的情况!为了复仇,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季瑶直视魁梧大汉的凌厉的目光,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哪怕季瑶再明白祝商心中的想法,也不能顺着魁梧大汉的意思做出选择。倘若这一切真的这么好选择的话,祝商也不会拖到今日还迟迟不做选择了,难道以他的实力,他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选择吗?

第四十七章 有完没完

    哪怕季瑶再明白祝商心中的想法,也不能顺着魁梧大汉的意思做出选择。倘若这一切真的这么好选择的话,祝商也不会拖到今日还迟迟不做选择了,难道以他的实力,他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选择吗?

    魁梧大汗见季瑶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当下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拖拖拉拉,当下十分干净利落的开口道:“我要带我家公子回去。”

    “这是自然,你知道祝商从哪里来,自然要送祝商回哪里去,你想要带走他,那你就带走他吧。”听到这一个问题,季瑶的回答却是极快,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下意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魁梧大汉见状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更多的话了,推过板车就往前走,稳健的脚步和略显臃肿的后背在季瑶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

    直到魁梧大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季瑶眼中,季瑶才回过神来,亲自带着东兰的尸首埋在了郊外,看着面前这个小土包,季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静静地陪东兰坐了一会,才起身回了马车,准备回常府。

    就在季瑶准备回家经过城门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以飞快地速度从自己身边远去,而那飞快的马车之中坐的人却是江楚绣。

    自从整个江家都被季瑶赶出金陵之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过江楚绣出现在金陵城之中。

    可是江楚绣心里始终不甘,她不甘心被季瑶赶出金陵,她始终都想尽一切办法和努力要回到金陵,她回来就是为了复仇的,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常季瑶付出该有的代价,这金陵城之中的日子没有这么好过,她一定要让季瑶明白,当初选择将他她们整个江家赶出金陵城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江楚绣这一次回到金陵城可以说是用尽了一切的手段,想尽了一切办法,她在家中的每一日都恨不得喝季瑶的血来解恨,明明俩人是表姐妹,却对彼此的仇恨有这么的大!

    江楚绣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可是她也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

    哪怕她变成了恶魔,哪怕她变成了阎罗王,这一切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要季瑶活的痛苦,她只盼望着看一天,季瑶也没有办法过下去的日子。

    她想让季瑶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

    而季瑶那边的消息也不差,季瑶可以说是在江楚绣进入金陵城半个时辰候便知道了事情真相,当下常喜很是担忧地上前道:“小姐,这个表姐怎么忽然之间又回来了?是不是金陵城内要发生什么样的大事?小姐可要千万提防她,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我明白的,你不用替我担心,她如今这么做不就是希望可以打击到我吗?我会努力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打击我。”季瑶说着便起身出了大门。

    江楚绣回来的消息到底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吃惊她回来的同时,也吃惊江楚绣的消息怎么就像漏了风似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更知道了他的下落。

    尤其是定王,虽然一直以来他非常的讨厌季瑶,可是他又发现自己确确实实不能离开季瑶。对于季瑶所提出来的一件每一桩每一件都十分地完美,让人没有办法不佩服。

    所以当将江楚绣出现在金陵城之中的时候,定王忽然想到了一个鬼主意,这个鬼主意对季瑶而言炳然十分美妙,对其他人而言确实一个不大的牺牲。

    那就是他已经发了全城通杀令,一定要在所有士兵在规定时间里找到江楚绣这个人。

    狂风大作,闪电雷鸣,祭坛上的守卫都被风迷地睁不开眼睛,“轰隆”一声过后,祭坛上的漆红棺材竟被雷电劈成两半!

    蜷缩在棺材里的那团东西竟然动了起来,整整十三天,在这没有空气的棺材里,只怕正常人都活不过几个时辰,守卫们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慌不择路地冲下了祭坛。

    棺材里的那团东西却是个活人,正是前不久用来活祭的祭品,常家大小姐,常季瑶。

    她艰难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灵台猛地一震,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自己怎会在这棺材里?这里莫不是什么坟地?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尽管此时尚在白昼,但常季瑶仍然觉得后背脊椎开始一节一节地发凉,忙不迭爬出棺材,沿着溪流往林外跑去。

    这条小溪她太清楚了,她和表姐江楚绣小时候常在溪河对岸玩闹,只是这竹林她却是一步也未踏过,因为爹爹曾说过,这是皇家林苑,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这要是被爹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皇家林苑的棺材里,只怕免不了又是一顿暴揍。

    常季瑶忙安慰起自己来,后院里有个狗洞,从那里回去只怕爹爹是不会知晓的。

    那是阿旺和自己专属小门,每每记挂外面的朋友时,她便从那狗洞里钻进钻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得一日闲。

    这里离家并不远,常季瑶匆匆脚步间竟已到了集市,这是回府的必经之地,也是她从小玩耍的去处,可她这一现身犹如巨石入水,惊起一片惊骇。

    “大白天活见鬼啊!妈呀!”

    “你们听说了没有,整整十三天,十三天了!可是蜡烛就是怎么也点不起来!难道她死的不甘心了?”

    常季瑶垂眸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心中一惊,不就是没穿鞋吗?至于这么捕风捉影吗?

    她目光一扫忽然看到那卖白菜的王婆子居然肚子平平,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王婆子不是怀~孕才五个月吗?这孩子生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常季瑶好奇地走向王婆子,王婆子却连连后退,惊恐地不知如何是好,“咚”地一声就给跪下了,扯着嗓子喊道:“常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害我啊,你生前常做我的生意……

第四十八章 孰轻孰重

    fangdao

    周文王演绎排列,以乾、坤为首位。孔子解释说:“天尊贵,地卑微,阳阴于是确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也就各得其位。”这是说君主和臣子之间的上下关系就像天和地一样不能互易。一书贬低诸侯,尊崇周王室,尽管周王室的官吏地位不高,在书中排列顺序仍在诸侯国君之上,由此可见孔圣人对于君臣关系的关注。如果不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暴虐昏君,对手又遇上商汤、周武王这样的仁德明主,使人民归心、上天赐命的话,君臣之间的名分只能是作臣子的恪守臣节,矢死不渝。所以如果商朝立贤明的微子为国君来取代纣王,成汤创立的商朝就可以永配上天;而吴国如果以仁德的季札做君主,开国之君太伯也可以永享祭祀。然而微子、季札二人宁肯国家灭亡也不愿做君主,实在是因为礼教的大节绝不可因此破坏。所以说,礼教中最重要的就是地位高下的区分。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名器既亡,则礼安得独在哉!昔仲叔于奚有功于卫,辞邑而请繁缨,孔子以为不如多与之邑。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以为名不正则民无所措手足。夫繁缨,小物也,而孔子惜之;正名,细务也,而孔子先之:诚以名器既乱则上下无以相保故也。夫事未有不生于微而成于著,圣人之虑远,故能谨其微而治之,众人之识近,故必待其著而后救之;治其微则用力寡而功多,救其著则竭力而不能及也。曰:“履霜坚冰至,”曰:“一日二日万几,”谓此类也。故曰分莫大于名也。

    所谓礼教,在于分辨贵贱,排比亲疏,裁决万物,处理日常事物。没有一定的名位,就不能显扬;没有器物,就不能表现。只有用名位来分别称呼,用器物来分别标志,然后上下才能井然有序。这就是礼教的根本所在。如果名位、器物都没有了,那么礼教又怎么能单独存在呢!当年仲叔于奚为卫国建立了大功,他谢绝了赏赐的封地,却请求允许他享用贵族才应有的马饰。孔子认为不如多赏赐他一些封地,惟独名位和器物,绝不能假与他人,这是君王的职权象征;处理政事不坚持原则,国家也就会随着走向危亡。卫国国君期待孔子为他崐处理政事,孔子却先要确立名位,认为名位不正则百姓无所是从。马饰,是一种小器物,而孔子却珍惜它的价值;正名位,是一件小事情,而孔子却要先从它做起,就是因为名位、器物一紊乱,国家上下就无法相安互保。没有一件事情不是从微小之处产生而逐渐发展显著的,圣贤考虑久远,所以能够谨慎对待微小的变故及时予以处理;常人见识短浅,所以必等弊端闹大才来设法挽救。矫正初起的小错,用力小而收效大;挽救已明显的大害,往往是竭尽了全力也不能成功。说:“行于霜上而知严寒冰冻将至。”说:“先王每天都要兢兢业业地处理成千上万件事情。”就是指这类防微杜渐的例子。所以说,区分地位高下最重要的是匡正各个等级的名分。

    呜呼!幽、厉失德,周道日衰,纲纪散坏,下陵上替,诸侯专征,大夫擅政,礼之大体什丧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犹绵绵相属者,盖以周之子孙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以言之?昔晋文公有大功于王室,请隧于襄王,襄王不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请焉!”文公于是惧而不能违。是故以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以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强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于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然而卒不敢者,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今晋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晋国,天子既不能讨,又宠秩之,使列于诸侯,是区区之名分复不能守而并弃之也。先王之礼于斯尽矣!

    呜呼!周幽王、周厉王丧失君德,周朝的气数每况愈下。礼纪朝纲土崩瓦解;下欺凌、上衰败;诸侯国君恣意征讨他人;士大夫擅自干预朝政;礼教从总体上已经有十之七八沦丧了。然而周文王、周武王开创的政权还能绵绵不断地延续下来,就是因为周王朝的子孙后裔尚能守定名位。为什么这样说呢?当年晋文公为周朝建立了大功,于是向周襄王请求允许他死后享用王室的隧葬礼制,周襄王没有准许,说:“周王制度明显。没有改朝换代而有两个天子,这也是作为叔父辈的晋文公您所反对的。不然的话,叔父您有地,愿意隧葬,又何必请示我呢?”晋文公于是感到畏惧而没有敢违反礼制。因此,周王室的地盘并不比曹国、滕国大,管辖的臣民也不比邾国、莒国多,然而经过几百年,仍然是天下的宗主,即使是晋、楚、齐、秦那样的强国也还不敢凌驾于其上,这是为什么呢?只是由于周王还保有天子的名分。再看看鲁国的大夫季氏、齐国的田常、楚国的白公胜、晋国的智伯,他们的势力都大得足以驱逐国君而自立,然而他们到底不敢这样做,难道是他们力量不足或是于心不忍吗?只不过是害怕奸夺名位僭犯身分而招致天下的讨伐罢了。现在晋国的三家大夫欺凌蔑视国君,瓜分了晋国,作为天子的周王不能派兵征讨,反而对他们加封赐爵,让他们列位于诸侯国君之中,这样做就使周王朝仅有的一点名分不能再守定而全部放弃了。周朝先王的礼教到此丧失干净!

第四十九章 表姐出现

    有人认为当时周王室已经衰微,而晋国三家力量强盛,就算周王不想承认他们,又怎么能做得到呢!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晋国三家虽然强悍,但他们如果打算不顾天下的指责而公然侵犯礼义的话,就不会来请求周天子的批准,而是去自立为君了。不向天子请封而自立为国君,那就是叛逆之臣,天下如果有像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贤德诸侯,一定会尊奉礼义对他们进行征讨。现在晋国三家向天子请封,天子又批准了。他们就是奉天子命令而成为诸侯的,谁又能对他们加以讨伐呢!所以晋国三家大夫成为诸侯,并不是晋国三家破坏了礼教,正是周天子自已破坏了周朝的礼教啊!

    乌呼!君臣之礼既坏矣,则天下以智力相雄长,遂使圣贤之后为诸侯者,社稷无不泯绝,生民之类糜灭几尽,岂不哀哉!

    呜呼!君臣之间的礼纪既然崩坏,于是天下便开始以智慧、武力互相争雄,使当年受周先王分封而成为诸侯国君的圣贤后裔,江山相继沦亡,周朝先民的子孙灭亡殆尽,岂不哀伤!*

    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惠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当初,晋国的智宣子想以智瑶为继承人,族人智果说:“他不如智宵。智瑶有超越他人的五项长处,只有一项短处。美发高大是长处,精于骑射是长处,才艺双全是长处,能写善辩是长处,坚毅果敢是长处。虽然如此却很不仁厚。如果他以五项长处来制服别人而做不仁不义的恶事,谁能和他和睦相处?要是真的立智瑶为继承人,那么智氏宗族一定灭亡。”智宣子置之不理。智果便向太史请求脱离智族姓氏,另立为辅氏。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

    赵国的大夫赵简子的儿子,长子叫伯鲁,幼子叫无恤。赵简子想确定继承人,不知立哪位好,于是把他的日常训诫言词写在两块竹简上,分别交给两个儿子,嘱咐说:“好好记住!”过了三年,赵简子问起两个儿子,大儿子伯鲁说不出竹简上的话;再问他的竹简,已丢失了。又问小儿子无恤,竟然背诵竹简训词很熟习;追问竹简,他便从袖子中取出献上。于是,赵简子认为无恤十分贤德,便立他为继承人。

    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赵简子派尹铎去晋阳,临行前尹铎请示说:“您是打算让我去抽丝剥茧般地搜刮财富呢,还是作为保障之地?”赵简子说:“作为保障。”尹铎便少算居民户数,减轻赋税。赵简子又对儿子赵无恤说:“一旦晋国发生危难,你不要嫌尹铎地位不高,不要怕晋阳路途遥远,一定要以那里作为归宿。”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魏桓子宴于蓝台。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不然。有之:‘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蚋、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

    等到智宣子去世,智襄子智瑶当政,他与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饮宴,席间智瑶戏弄韩康子,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规。智瑶的家臣智国听说此事,就告诫说:“主公您不提防招来灾祸,灾祸就一定会来了!”智瑶说:“人的生死灾祸都取决于我。我不给他们降临灾祸,谁还敢兴风作浪!”智国又说:“这话可不妥。中说:‘一个人屡次三番犯错误,结下的仇怨岂能在明处,应该在它没有表现时就提防。’贤德的人能够谨慎地处理小事,所以不会招致大祸。现在主公一次宴会就开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备,说:‘不敢兴风作浪。’这种态度恐怕不行吧。蚊子、蚂蚁、蜜蜂、蝎子,都能害人,何况是国君、国相呢!”智瑶不听。

    智伯请地于韩康子,康子欲弗与。段规曰:“智伯好利而愎,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响之以兵,然后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于智伯。智伯悦。又求地于魏桓子,桓子欲弗与。任章曰:“何故弗与?”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与。”任章曰:“无故索地,诸大夫必惧;吾与之地,智伯必骄。彼骄而轻敌,此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人,智氏之命必不长矣。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主不如与之,以骄智伯,然后可以择交而图智氏矣,柰何独以吾为智氏质乎!”桓子曰:“善。”复与之万家之邑一。贤德的人能够谨慎地处理小事,所以不会招致大祸。现在主公一次宴会就开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备,说:‘不敢兴风作浪。’这种态度恐怕不行吧。蚊子、蚂蚁、蜜蜂、蝎子,都能害人,何况是国君、国相呢!”智瑶不听。

第五十章 天道不公

    离季瑶和旭飞楼掌柜的见面才过去了两天,金陵城内很快就传遍了一个消息,太子洗马贪污的事情被人写在纸上贴在城墙之上,最热闹的集市之中,几乎是所有人亲眼目睹了太子洗马贪污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情的影响非常不好,因为太子洗马帮助一个不知名的大臣进行卖官的行当,而在大多数百姓眼中,每四年一次的文试是他们唯一做官的途径,尤其是寒门子弟们更是将这一件事情当做人生唯一的目标。

    可是如今……竟然看到这样一幕,整个金陵的百姓都义愤填膺地前去京兆府衙讨要说法,府衙的人又如何说的出个所以然?

    只是一个劲地躲在府衙里头不敢开门,于是府衙门口全是百姓们丢过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还有人沾了些许泥巴抹在门上,泥巴写成的是一个大大的贪字。

    “没想到朝廷竟然是这么欺骗咱们的!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到了此刻都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解释!我就不相信,这样的人只有太子洗马一人!一定还有更多这样的贪官!朝廷若是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砸了这衙门!既然不能为我们伸张正义,还大家真相,那么这样的衙门留着还有什么用?!”

    一个看上去衣服有些破旧但很干净的年轻人举着一根棍子在衙门面前叫嚣着,前来围观的百姓闻言纷纷拍手叫好,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说的对!没错,朝廷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这样子的做法对的起百姓吗?对得起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吗?!”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朝廷给我们说法为准,要是半个时辰内再不出来,我们就闯进去,逼迫朝廷给我们一个说法!”

    “没错!就这样做!”

    就在一群人围在一起商量如何讨要说法的时候,一声尖锐的马嘶声从不远处传来,外层围观的群众一下子便散开了,里层的围观群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人压倒在地,脸紧紧贴着地面,说不出话来。

    “大胆刁民,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竟然敢在京兆府衙门口造反!通通带走!”拿着棍子魂挥舞的青年带头一看,只见来人是拿着佩刀的肃王,看着肃王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年轻人心口猛地一颤。

    他也知道自古以来民不跟兵斗,尤其是在沙场上打滚的肃王,更是杀人如麻的将军,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可是,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不敢也不愿就此认怂,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再次开口:“我没有做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官官相护才会造成如今的场面,倘若不是你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你要当着大家的面抓我吗?天理何在!”

    本来年轻人站在这里,只要随便说些什么,围观群众都会跟着附和。可是眼下那几个最喜欢附和的围观群众已经被官兵压倒在地,此刻根本就不能说话,而其他的围观群众因为担心自己也被官兵抓走,所以远远的躲在远处,根本就不敢开口。

    所以年轻人说出这话之后回应他的只是空荡荡的风声,年轻人目光有些沉痛地看着躲得远远的围观群众,心里复杂至极。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没有放弃的理由,一想到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只为了博取一功名,却遇到了这样黑暗的朝廷。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便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当下再次大声开口道:“我不会离开这儿的,也不会任由你们将我抓走的,除非你们今天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或者将我的尸体抬走,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的,我一定要朝廷给我一个交代!”

    肃王见面前的人态度如此坚硬,丝毫没有听得进去的可能,于是亲自上前准备将他带走,可是年轻人却是反抗得十分激烈,他顺手就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柄匕首,对着肃王恶狠狠吓唬道:“就当你是大将军又如何?你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怎么样!今日,你休想带我走!”

    肃王以为他这是要反抗,要和自己作对,于是一个抬手便去夺匕首,哪里知道青年人正要将匕首往脖子驾去,他这根本就不是想要攻击肃王,而是想要用死来威胁肃王,让肃王打退堂鼓。

    悲剧便这么发生了……

    肃王伸手想打掉匕首,却打了个空,一掌推在年轻人手上,年轻人猝不及的地被自己的匕首刺到脖子,血顿时如注般地涌出,围观群众的尖叫声便随之响起。

    肃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倒下去,死前还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心里实在是复杂至极。

    他这一生可以说是杀了许许多多的人,多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的人,可那死在他手下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发生在战场之上。在肃王眼里他们罪有应得,因为他们是想要祸害宋国的敌人,杀死敌人不但没有害怕慌乱的心情,反而会因为杀敌多而感到荣耀,甚至可以立下军功。

    可像今日这样,错手杀死人的情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肃王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杀死一个人而心情彷徨至此,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是因为肃王知道他其实是个无辜的百姓……

    见到年轻人死亡的模样,那些百姓就不再淡定了,一个个地围了过来:“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呀?官兵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杀人了!这可是金陵城啊,天子脚下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就没有人来管管吗?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王法了?”

    “太过分了,明明是你们自己做错的事情,如今竟然要杀人灭口!”

    无数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方才被压制在地上的百姓这个时候也在大家的帮助下挣脱了,而那些士兵见肃王不曾发话,也不敢对百姓做出什么举动来,毕竟他们都是这金陵长大的人儿,这些百姓之中无不也有他们的家人和邻里。

第五十一章 当面对峙

    无数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方才被压制在地上的百姓这个时候也在大家的帮助下挣脱了,而那些士兵见肃王不曾发话,也不敢对百姓做出什么举动来,毕竟他们都是这金陵长大的人儿,这些百姓之中无不也有他们的家人和邻里。

    一时之间,场面很是混乱,肃王面对百姓的失控很是无措,他所有的思绪都还落在方才那个死去的年轻人身上。

    “怎么办,殿下?”副将王蒙很是担忧地看着肃王,可是他的想法和肃王却是大不相同,他一直以来都跟着肃王在沙场之上拼搏,所以早就见惯了肃王的手段,此刻不过是见到肃王杀死了一个人罢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只会杀敌冲阵的王蒙自然也不明白肃王方才的举动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对太子殿下,对朝廷,都造成极其恶劣的不可挽回的重大影响。

    他和几个士兵护着肃王迅速往后退去,围观群众见肃王要走,哪里肯就这么让肃王走了?更何况,此刻他们见到肃王的人连连后退,越发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要为朝廷除害呢。

    有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石子,狠狠地丢向肃王,嘴里还大声喊着:“俗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他是杀人凶手,那么大家就不要放过他,把他抓起来,送到刑部去!”

    “好!抓起来!”

    有人起头之后,百姓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肃王,王蒙见情势有些不大对劲,眼看着有些失控,当下再次询问道:“殿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他再如何着急的追问,可是身边的人却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这让王蒙有些苦恼,当下咬了咬牙,抽~出身边的佩刀,恶狠狠地对着冲过来的百姓,怒吼道:“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和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一样的下场!”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是犹豫究竟要不要上前,毕竟方才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了,被王蒙这么一喊,反倒不敢造次了。

    王蒙便趁机带走了肃王,而这件事情显然也同时传到了朝堂,皇帝听闻此事,可以说是大发雷霆。

    朝堂里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被传扬的人尽皆知,民声鼎沸要求回应,而京兆府衙在发生事情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还是等这民情压不住了,才想尽办法上报!

    “立刻去传太子入宫!”

    太子听闻皇帝召见自己入宫之后,吓得连茶都喝不下去了,他知道外面出事了,出事的还是自己的人,所以他一直在等消息,等待如何解决这些事情的办法。

    可是还没等到门客们想出如何应对的法子,皇宫里忽然就来人了,太子根本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入宫,他想过装病来推脱这件事情,可是他仔细一想,这未免也太假了,皇帝如此多疑必然不会相信。

    当下,太子只能无奈地收拾了一番心情,惶恐着入宫了。在见到皇帝以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打算,那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推脱这件事情鱼自己无关,是太子洗马自己私下偷偷做的事情,而自己顶多不过就是失责罢了。

    当然,一般事情发生之后,大多数人都会用这个借口去搪塞,所以太子也拿不准皇帝究竟会如何看待自己,但不管不怎么样,至少不会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顶多多些责骂……

    太子这样宽慰自己,但是一颗心还是跳的飞快,就好像是擂鼓的锤,不停地迅速跳动,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巧的是,太子到达皇宫的时候遇上了同样赶去皇宫的定王,定王看到太子之后,很是有礼节地躬身行礼,面带微笑打招呼道:“太子殿下也是为了肃王殿下手误杀人的事而来?”

    听到定王说出这话的时候,太子却是愣住了,他停住脚步奇怪地看着定王:“什么肃王手误杀人?本王怎么不知道?”

    “那可能是太子殿下来的太着急了,没来得及听到这件事情,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太子殿下不如进去好好问问父皇吧。”定王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意思,笔直地往御书房走去了。

    而太子则愣在原地,仔细回想定王方才的话,他实在是不明白定王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为了太子洗马的事情而来的,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跟肃王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那句手误杀人又是什么意思?

    可太子回想定王方才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心里实在是觉得慌张,他的笑容之中透露着一股奇怪的神色,仿佛是他笃定自己今日便要落马的得意和笃定神色。

    这让太子觉得不安,他隐隐觉得今日似乎会发生许多不好的事情,不过眼下就是瞎担心也没用,必须进入御书房听到皇帝开口之后才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

    太子咬牙进入御书房后,果然看到了面色黑沉的皇帝,虽然她并不知道皇帝究竟知道了多少实情,可是从他的脸色之中不难看出他是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诚惶诚恐地行礼,可是龙椅上的人却久久没有开口,他这是中低的头,却能察觉到龙椅上的人用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脑袋,他的脑袋甚至因此而发热。

    于是太子就越发紧张了,后背的衣衫也因此而湿透,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才慢慢开口道:“太子洗马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诚惶诚恐地行礼,可是龙椅上的人却久久没有开口,他这是中低的头,却能察觉到龙椅上的人用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脑袋,他的脑袋甚至因此而发热。

    于是太子就越发紧张了,后背的衣衫也因此而湿透,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才慢慢开口道:“太子洗马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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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介绍:
七王爷暴毙,承德殿走水,永安山崩压死数百户村民,国运危殆之际,常季瑶被活埋祭天。
十三天后,她从阴暗地底爬出,却忘记了最惨痛的那一年,那一年她的父亲惨死,母亲遁入空门,发誓母女永不相见!
可真相的惨痛远不如此,这短短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懵懂无知的她一夕之间成为众叛亲离的阴诡毒女?
常季瑶决心要将失去的东西一一找回来……
(本书以党争和权谋为主,以女主的个人成长为主。)诛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诛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诛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