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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立爷们     等一下,我诡老公呢txt下载     等一下,我诡老公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零九、勾结

    直到酒至半酣,凤渊才不动声的以“天已晚,明日再饮”为借口,带着小白离开了宴席。

    回到房中后,见了凤渊的小白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当即将我为了保护雪莲。如何被闫重烈打伤,之后又被抓走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凤渊一句话都没有说。低着头,垂着眼帘,分辨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等到小白说完后。这才重新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小白本来还想嘴硬,但话没出口,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随即感觉身体整个被一股冰凉的气息所包裹。不出三五秒的功夫,之前元气大伤的身体便一扫疲态,精神已然恢复,浑身盈满了力量。

    “凤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伤势大好的小白斗志满满。一心想去闫重烈的府上将我救出来,赶紧迫不及待的询问凤渊,接下来的打算。

    “父亲交代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妥了,我们明日便可回去。”和小白的心急如焚相比,凤渊淡定的跟没事人似的,只蹙着眉头稍一沉思,便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定。”围投吉划。

    至于需要确定什么事,凤渊当时并没有直接告诉小白。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很快。他就明白凤渊所指何事了。

    当天夜里,这主仆二人假意装睡,骗过了狐王的手下,便悄悄潜进了狐王的睡卧。呃……别误会,凤渊没有那爱好,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在凤渊和小白溜进去后没多久,狐王就推门走了进来。也不怪凤渊要这么小心,对方乃是堂堂狐族的主宰。是和冥王平起平坐的角,能耐自然不可小觑。

    和狐王一同进屋的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的小白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气的牙根直痒痒,险些露出马脚。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将我堵在菜市口附近的络腮胡大汉,闫重烈的爪牙,阿豹!

    那天我离开后,要不是小白机灵,及时想办法甩掉了阿豹他们三兄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他在赶来救我前,就已经受了伤。假如硬碰硬,以一敌三,这会儿估计连到狐族找凤渊的机会也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沉不住气,见到阿豹出现在房中。小白当即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想要询问凤渊,为什么闫重烈的手下也会在狐族?

    但还没来得及吱声,就被凤渊略带压迫性的眸光,低低的扫了一眼,小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大事。随后也不敢再大意,学着凤渊的样子,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起房中另外两人的对话。

    “狐王大人,近日可好?”从阿豹谦卑的声音里不难听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会见狐王了,“我家闫王大人,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尚可,有劳闫王挂心了。”面对阿豹的示好,狐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用小白的话来说,这个狐王不仅颇有能耐,而且年纪也轻,不比凤渊大多少,是狐族新晋的王。也正是因为新晋的,加上年轻气盛,所以才无惧于冥王的威慑,几次三番和冥界挑起争端。连冥王都不放在眼里,像阿豹这样的小角,见了狐王自然是畏多于敬。

    “狐王大人,这次我家闫王大人特意派我前来,是专程来感谢您细心配合的。”从阿豹的态度不难看出,闫重烈和狐王的关系匪浅,“若不是您在暗中帮忙,我家闫王大人也不可能成功说服冥王大人,让那个小杂种前来狐族与您商讨和解之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听到阿豹称凤渊为小杂种,狐王轻蔑的嗤笑了一声,“阿豹,你这样说你们主子的亲弟弟,真的合适么?”

    “有何不可?”阿豹本身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直肠子,哪里听得出狐王话里的利害关系,冥界的尊严已经被外人践踏在脚下不自知,反而还迎头凑上去,“在我眼里,只有咱们闫王大人一个。”

    “什么凤王大人?呵呵,他不过就是个私生子,狐王大人您又不是不清楚。”

    阿豹话落,接着就听到狐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见狐王不说话,阿豹又讨好的继续说道:“这次我来,我家闫王大人还亲自去地牢里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希望能给您补补身子。”

    “阎王客气了。”狐王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说起来,上一次送来的三个,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家闫王大人。”

    “若不是他定期将你们冥界的犯人送过来,我这灵力,也无法在短时间里精进这么多。”

    听到这里,小白不禁瞪大了双眼。

    刚才听到凤渊之所以会被冥王派来狐族,是因为闫重烈在暗中故意捣鬼,小白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旁边有凤渊在,估计脑子一热就现身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结果现在又听到闫重烈为了讨好狐王,竟然将冥界关押在地牢里的犯人孝敬给狐王,让狐王滋补精气增强灵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小白可谓是被雷得外焦里嫩身为冥王的大儿子,有可能成为冥界未来主人的闫王大人,居然是一个吃里扒外,勾结外族,蓄意破坏冥界安定的细作!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冥王没有面子,估计在六界内,整个冥界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来,叫外族人耻笑。

    “狐王大人哪里的话,能得到您的鼎力相助,也是我家闫王大人的福气。”既然阿豹已经不是第一次代表闫重烈和狐王打交道,那么自然能够听出狐王语气的前后变化。

    见狐王态度有所转变,当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到时候,还希望狐王大人能够一直支持我家闫王大人,守望相助,互相扶持。”

    “好说好说。”狐王嘴里这么应着,至于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谁?”就在这时,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实在气的牙根痒痒的小白,不小心喘了口大气。

    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当即就听到狐王厉声低喝了一句:“出来!”

    下一秒,也没等狐王靠近,小白就觉得眼前一晃,自己已经被凤渊拉着回到了之前的客房中。两人前脚刚在房中站定,后脚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凤渊听着敲门声,一边不紧不慢的脱去自己的外衣,一边目光冷冽的扫了一眼还有些迷迷瞪瞪,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白,脸上的表情大有“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完了以后才低低的打了个哈欠,语调慵懒的问:“何人在敲门?”

    “凤王,你可睡下了?”是狐王的声音,来的可真快!

    小白这才心里一惊,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赶紧学着凤渊的样子,跑到自己临时支在一旁的小床上,将外衣给脱掉了。

    “早已歇下了,狐王大人这么晚找我,所为何事?”凤渊这么说着,手一挥,就将放置在桌子上的蜡烛给点上了。一瞬间,原本黑木隆咚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看到房间里的灯亮了,外头的狐王又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瞧着今晚月甚好,想请凤王到院中小酌几杯。”

    “既然你已经睡下,也不便叨扰,明日再叙也不迟。”

    “多谢狐王大人体谅。”看着房外的身影逐渐远去,凤渊这才重新将蜡烛熄灭。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一十、懵—的小白

    自知闯了祸的小白,听着凤渊和狐王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识趣的窝在一旁,闷声不吭。直到见狐王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下床,想要问问凤渊接下来该怎么办。

    结果走了没两步。话还没出口,就听昏暗的房间里,幽幽的传来一声自家凤王大人,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低语:“睡,明日再说。”

    “呃……好。”于是乎,小白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床上。没过多久。还真没心没肺的给睡着了。

    一夜无梦,等到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想到昨晚发生的惊险一幕,又见凤渊面上冷冷的自顾穿着衣服,小白也不好再多嘴问什么。乖乖的穿戴整齐,立在一旁等候凤渊吩咐。

    “叩叩叩”就在两人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颇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进来。”凤渊话落,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从外面进来两个面容姣好的小丫鬟,一个手里端着脸盆。一个手里拿着毛巾,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对凤渊说道:“凤王大人,我家狐王大人在湖心阁设宴,请您稍后前往,一同小酌几杯。”

    “嗯。”凤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低低的扫了一眼两个小丫鬟手里拿着的东西,随后吩咐她们,“就放那。”

    “是。”小丫鬟顺从的应道,转身朝凤渊手指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即将转身离开的一刻,凤渊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唇角,眸光里闪过一道狡黠之。那两个小丫鬟便像被人点了昏睡**一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齐刷刷的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两个小丫鬟进来,小白之前还在想不愧是狐族,连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都长得这么漂亮。若是换做稍有名望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天姿国。

    结果正在想入非非。冷不丁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耳边猛的传来“砰”的一声。又见房门自己给关上了。

    “凤,凤王?”小白是彻底蒙圈了,看着冷眼站在身旁的凤渊,结结巴巴的问,“怎么了?”

    然而话音刚落,也不等凤渊回答,在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幕后,之前蒙圈的小白再次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小丫鬟,容貌居然在以惊人的速度发生变化。

    脸在莫名其妙的变化也就算了,但随着她们脸上五官的改变,小白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只觉得脊梁骨一寒,后背不禁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那两个小丫鬟,竟然活生生变成了他和凤渊的模样。以假乱真的程度,几乎到了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小白算是完全傻眼了,根本猜不到自家主子想干什么,只一味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凤渊忙活。

    再说凤渊,见小白如此不上道,也懒得理会。兀自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一眼如今两个容貌大变的小丫鬟。随后眉头微蹙了一下,伸出指骨分明的右手,咬破食指,将血分别点在了她们的额头上。

    说来也奇怪,原本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个小丫鬟,额头上被凤渊这么点了一下之后,立即“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凤渊和小白,也不怕生,脸上的神情全变了。

    像凤渊的那一个,眉眼间隐隐露出了几分冷厉之,无形中给人一种威迫感。而像小白的那一个,脸上也跟着透露出几分稚气,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悉听凤王大人吩咐。”如同照镜子一般,那两个变了模样的小丫鬟恭敬的对凤渊欠了一下身,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眼里只剩下了凤渊这么一个主子。

    “稍后,你们二人去湖心阁和狐王小叙。”凤渊抬了一下眼帘,就像平时对待小白那样,对那个像自己的丫鬟告诫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

    “要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是,凤王大人!”话音刚落,那小丫鬟就从容不迫的双手负背,抬起头来。狭长的眼角低低一扫,便朝那个像小白的小丫鬟睨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小白,我们走。”

    说话间,脸上清冷的神情,简直和凤渊如出一辙。看的一旁早就傻眼了的小白,都快分不清两个凤渊是谁跟谁了。

    直到目送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丫鬟离开,小白这才回过神,赶紧问自己主子:“凤王,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去,让这两个丫头代替,万一被狐王发现,岂不是……”

    “带上东西,我们走。”结果不等小白把话说完,凤渊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已经走到床边。将之前还没来得及佩戴好的玉佩和钱袋,有条不紊的挂到了自己的腰间。顺便还拿起了当初来时带来的包裹,丢到了小白的怀里。

    “走,走去哪?”小白当时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假如自己再多嘴一句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凤渊直接丢在这个凶险无比的狐族,自生自灭。当即识趣的改口:“哦哦,回家回家,去救小红叶!”

    小白这么说着的时候,凤渊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二话不说,伸出手臂,拎住他脖子上的衣领,就看似不着力道的往上提了一下。

    下一秒,小白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呼啸而过的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来。浑浑噩噩间,似乎还听见凤渊在对他说:“那两个丫鬟,最多不过撑两日,在这两日中,必须抓紧时间,将所有需要办的事情都办妥。”

    “是……唔!”说完这句话,小白嘴里立马被灌了一大口风。

    这样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状态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等小白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双脚落地,稳稳站在孟婆婆的家门口了。

    在小白跟我讲到这里时,他的脸上明显的写着几个大字真是日了狗了!也对,他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走完的路程,到了自家凤王大人那里,仅仅不过是十分钟的辰光,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围讽大号。

    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我还好心的帮他开脱:“没事没事,你那会不是受了伤嘛,自然不能跟凤王大人比。”

    结果我刚说完,小白就无比幽怨的瞟了我一眼:“说的好像我没有受伤,就可以跟凤王大人比了似的。”

    “……”说的我竟无言以对。

    言归正传,回到冥界后的凤渊和小白也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奔孟婆婆的住处。

    一来是为了避开闫重烈的耳目,因为算算时间,那两个冒牌货,也差不多已经被狐王给设计关起来了。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否则当时在闫重烈府上的我,也就不会听到闫重烈说那一番凤渊回不来了的话了。

    二来是因为放心不下阿贪。当时小白离开冥界去找凤渊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阿贪托付给了孟婆婆照顾。在离开的这一天时间里,根本无从知道小家伙的伤势怎么样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等我回来,也交代不过。

    万幸的事,孟婆婆照料妥帖,虽然没有让阿贪的伤势好转,但也没有再继续恶化,好歹是撑到了凤渊回来。

    凤渊一回来,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毫无悬念了。所以在我被救出闫重烈府邸的时候,才会重新看到一只活蹦乱跳的阿贪。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一、仅此而已?

    从狐族回到冥界后的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凤渊吩咐小白,让他把在狐族看到听到的一切,全都据实禀告给冥王。并且特意叮嘱小白,在这之前必须先去一趟地牢,将登记在册的犯人名单和狱卒的当班情况。统统调查清楚。确保万无一失,再去见冥王。而如此一来,也恰巧和同样去见冥王的闫重烈错开了时间。

    打发走了小白,凤渊又让孟婆婆带着阿贪,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稍稍做了一番交代之后,这才动身赶往闫重烈的府上救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全部都知道了。

    “小白,那冥王大人知道红毛鬼勾结狐族,企图对冥界不利,会怎么惩戒他?”听到这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也都弄明白了。

    想到这段时间来,自己吃的那么多苦,全部都是闫重烈一手策划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冥王能立马治他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凌迟处死。

    “怎么惩戒?”小白被我这么一问,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就算闫王他勾结狐族,将冥界犯了重罪的恶魂送给狐王吸食精气。可说到底,他终归是冥王大人的亲儿子,凤王的亲哥哥。”

    “哪怕冥王大人听了我的话非常震怒,可气归气,最后还是会……”

    “等等,照你的意思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还没等小白把话说完,我顿时就急了,“红毛鬼他犯下这么大的错。居然连一点惩戒也没有,冥王大人也未免太……”教子无方四个字,被小白瞪了一眼,示意我话不可以乱说,愣是硬生生给吞回了肚子里。

    “放心,惩戒是肯定有的。”见我一副抑郁难平的样子。小白随后无奈的宽慰了一句,“否则,事情传出去。冥王大人也不好对外交代。”

    “呵呵,该不会又是罚他闭门思过?”我不无讽刺的讥笑道,小白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更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与此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曾经和闫重烈交手时的几次遭遇在医院的天台上,在秋游时的海边,在十死无生的幽冥死地……

    哪一次,闫重烈不是差点置凤渊于死地?而哪一次,又见冥王真正对闫重烈表示过惩戒?还不是每次等事情的风头一过,闫重烈就又跟没事人似的出来得瑟了?

    连大儿子几次三番差点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都能这么不痛不痒的揭过去。那其他的,不管是勾结狐王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还是联合外族企图对冥界不利,又都算得了什么?

    “小红叶,你当真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在我暗自腹诽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小白幽幽的说话声。

    一脸“你果然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习以为常的继续往下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闫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毕竟他这样算计凤王,也不是头一遭了。”话落,小白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时凤渊说“一切都交给父亲去处理”的时候,小白会表现的这么沮丧感情是因为,一旦交给冥王处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也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几次差点铸成大错的闫重烈,为什么在事情被揭发后,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屡教不改,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原来不仅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尖酸刻薄,心肠歹毒的老妈,更有一个纵容无度,对事双重标准的老爸!

    对此,我除了呵呵哒,特么还能说些什么呢?

    “嗷呜”就在我和小白谁都没有说话,一脸苦大仇深的时候,身后蓦地响起了阿贪低低的呜咽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我就感觉脸上一热,阿贪已经飞快的跑过来,伸出舌头使劲在我的脸上舔了几口。

    “哈哈,阿贪,别闹!”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高兴的很真的差一点点,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现在又能看它活蹦乱跳的对我撒娇卖萌,我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阿贪,乖,到小白爸爸这里来!”小白怕阿贪兴奋过了头,会撞到我还没痊愈的胳膊,赶紧喊了一声,试图让阿贪过去。

    结果阿贪太久没有见到我,根本不理会小白的话,继续伸着舌头在我脸上一通狂舔。小白见状,顿时恼了。二话不说,起身就将阿贪一把揪到了自己身边,随后佯装生气的训斥,“阿贪,你知不知道你你家主人受伤了?”

    “你这样胡闹,万一被凤王大人看见了,当心他罚你晚上不许吃饭!”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威慑力不够,小白赶紧改口,“不!罚你不许吃饭还是轻的,当心直接把你做成晚饭!”

    “嗷呜”面对小白的训斥,阿贪一脸不甘的耷拉下了脑袋,似乎在怯怯的问:“小白爸爸,凤王大人真的会把我当成晚饭吃掉吗?”

    “当然!”小白和阿贪走的亲近,大概也能分辨出阿贪声音里的意思。

    一边这么“恶狠狠”的恐吓着,小白一边用力捏了一下阿贪的鼻子,不无严肃的说道:“小红叶现在可是咱们府里的大功臣,我们家凤王大人的心头宝。你可得当心点,别跟以前似的没规没矩。”

    “否则惹恼了凤王大人,我和小红叶谁都救不了你!”

    “咳咳!”听小白这么一本正经的教育阿贪,我忍不住被口水呛了一下,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生怕凤渊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身后,“小白,你在胡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成了府里的大功臣,凤王的心头宝了?都这么大人了,说话没脸没臊的,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

    “这是在咱们自己府里,会有谁听见?”结果我不说还好,一说小白倒来劲了,“更何况,你现在不是已经跟凤王在一起了吗?我又没有说错!”围讽叼血。

    “我哪有……”我下意识的想要否认。

    “别跟我说没有,刚才在大街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话还没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被小白打断了。

    他脸上明显一副“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的表情,不无得意的睨着眼睛往下说道:“就算你们今天没在一起,我敢打赌,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反正总有一天你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毕竟,在凤王身边待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女孩子,会像你这样,肯心甘情愿的为凤王做这么多,还不求回报。”

    “也从来没见过,凤王对哪一个女孩子会这么上心,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

    心甘情愿的为凤王做这么多?

    电光火石之间,我好像突然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小白去狐族找凤渊的时候,把所有在冥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凤渊。那么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我是为了保护雪莲才会受伤,继而被闫重烈抓走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感觉天灵盖毫无防备的被人闷头打了一棍。顿时觉得整个人飘忽的厉害,连小白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满脑子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心甘情愿的为凤王做这么多,还不求回报。”

    我垂着头,牙齿深深的咬进了嘴唇里,心绪难安。怪不得,总感觉从狐族回来后的凤渊,和以前相比,对我的态度突然改变了不少。在回府的路上,因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察觉,现在经小白这么一提醒,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可以忍受凤渊对我的冷淡漠视,也可以接受他对我的百般欺压,更可以承受让他重新喜欢上我的痛苦。但是我绝对不能够妥协,他跟我在一起,仅仅只是出于感激和愧疚,而不是因为爱情。

    “小白……”这么想着,我嘴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的问出了口,“是不是因为我保护了他母亲离开前,亲手种下的雪莲花……”

    “又因为保护雪莲花,我的脸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凤王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同情我,可怜我,感激我……心怀愧疚,最后才选择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说到这里,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也仅仅是因为这样,别无其他,是么?”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二、禁忌

    是的,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那么,我宁愿凤渊从来都没有选择和我在一起过!因为这样做的他,不仅欺骗了自己的心,辜负了小红叶的痴情,更是侮辱了作为叶小鱼的我。一直以来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和坚定不移的喜欢。

    “小红叶,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小白看着眼泪即将倾泻而下的我,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的开口问道:“难道凤王大人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小白的不答反问,同样也让一脸深受打击的我,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难,难道不是吗?”

    不然,凤渊他以前怎么没表示?反而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从狐族回来以后,就对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唉!”见我一脸狐疑。又泪光闪闪,一副自相矛盾的表情,小白既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道,“小红叶,真不是我说,有时候你和凤王大人确实是挺像的。”

    “只不过你们两人刚好调了个头,一个是对自己的感情太迟钝,一个是对别人的感情太迟钝。”

    完了,我怎么感觉越听越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感情迟钝,对凤王的喜欢还不够坚定,所以才会现在这样怀疑他?”我一边试探性的问。一边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之前要掉不掉的泪水,随着这个动作,一下子就从眼眶满了出来,挂到了脸颊上。

    笑话!我对凤渊的感情,那可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怎么可能会不够坚定?

    哪怕如今的他已经不认识我,也没有从前的凤渊对我好。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他,不是其他任何人,我叶小鱼就绝对不会放手。对,打死也不放!

    “啧啧!”听我说完,小白无语的咋了一下舌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小红叶,你还敢不敢再蠢一点?我有说过,对自己感情迟钝的人,是你吗?”

    “呃……”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凤渊对于我的感情太迟钝,而他又对自己的感情太迟钝?”

    “没错!”小白打了个响指,看我脑子终于转过弯来,表示很欣慰。

    随后也不再打马虎眼,他以一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口吻,不紧不慢的开始向我叙述起来:“关于凤王大人是如何注意到你的这件事,具体还得追溯到一个半月以前,也就是你大闹茶楼的那天。”

    “你一定想象不到,那天在茶楼里,凭空冒出来的你,有多么让人觉得震撼。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会像你这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以……”

    “等等!”我寻思着好像哪里不对劲,也顾不得脸上还挂着眼泪,毫无形象可言,急切的打断了小白的话,“打扰一下,你是说,那天你也在茶楼里?”

    既然是,那为什么后来在凤渊的府里碰面,要装出一副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样子?

    “是啊,那么精彩的场面,在冥界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错过了岂不是可惜?”小白感慨了一句,看出我的困惑,紧跟着解释道,“没有凤王大人的允许,我们是不能随便和闲杂人等说话的。”

    呵呵,闲杂人等……

    也不等我摆出“原来是这样啊”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小白就立马话锋一转,对我低喝道:“别打岔,听我说!”围岁向巴。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讨好的放低姿态,示意小白接着说。

    “当时,我正陪着凤王大人在厢房里品茶。”小白一边说,一双猫儿眼一边望向了远处,似乎在回忆着很久远以前的事。

    一脸严肃,而口吻深沉的说道:“结果,伙计才把新到的普洱茶端上来,凤王大人的手都还没来得及碰到茶杯,厢房外面就猛的传来了一声摔杯子的声音。还没等我回过神,紧跟着又响起了比之前第一声还要响的摔茶杯声。”

    不用说,这第一声,肯定是阿豹摔的。那第二声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我咯。

    “你是不知道,这百花园名义上虽然只是一座茶楼。实际上,可是当初在冥王大人还不是冥王大人的时候,因为特别喜欢品茶,而一手操办起来的。”

    “也就是说,这百花园背后真正的大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冥王大人!”说到这里,小白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我的脸上,用一种无比敬佩的口吻说道,“所以,撇开和你打架的是闫王和他的手下不说,单凭你砸了冥王大人的茶楼,你现在还能够如此坚挺的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这特么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不理会我一脸郁闷的表情,小白还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往下说着:“其实,闫王手下说的那些话,凤王一早就听到了。只是这样的闲言碎语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要不是影响非常恶劣的,凤渊一般都懒得计较。”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半路却杀出了你这么一个愣头青的姑娘。因为他们对凤王大人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和闫王手下的人杠上了。”小白这么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对我的英勇无畏表示敬佩,还是对我的不怕死精神表示无语,“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说到这里,这货还故意顿了一下。

    尼玛,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废话!我看着明显在卖关子的小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重点是什么,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重点是,咱们家凤王大人的反应!”小白见我不吃他这一套,赶紧见好就收,随后一脸八卦的问我,“你还记得当初你在茶楼里,对阿豹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我茫然的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也对,我当时说了那么多话,而且哪会儿茶馆里那么混乱,加上时隔这么久,谁还记得自己具体说过哪些话。

    见我确实想不起来,小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当时说: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凤渊,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我的耳朵一向爱干净,听不得某些闲言碎语罢了。”

    被小白这么一提醒,我倒好像有点印象了。可不就是随口一句话么,和大闹茶楼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看出我的困惑和不屑,小白一脸“年轻人呐,不知世道险恶”的表情,故作老沉的摇了摇头,随后小心翼翼的凑到我的跟前,用无比后怕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当时的你,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了?”

    “……”因为一句话,我就一脚踏进鬼门关了?逗我的!我不置信的瞥了小白一眼,忍不住插嘴:“那你看我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么?”

    “而且,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我又把那句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问题,“怎么就严重到一脚踏进鬼门关了呢?”

    难道?!接过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我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等小白开口,就自己说出来了:“就因为……我叫了凤王的名字?”

    “没错!”这是今天小白第二次露出这种,深感欣慰的表情,“亏你还是咱们冥界的人,居然连这么大的禁忌都不知道!”

    被小白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来冥界这么久,除了我以外,还真的没有听到别人,哪怕是闫重烈的手下阿豹他们,即便对凤渊再不敬重,也没有听他们直呼其名过。

    “一百年前,同样是在茶楼里,当时冥王大人的一个侍卫正好来饮茶,无意中和同伴说到了凤王大人的名讳……”说到这里,小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赶巧那天凤王大人也在茶楼里,那人刚说完那两个字,脑袋就骨碌一下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血溅了两尺高。”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那个侍卫就已经魂飞魄散,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仅仅只是因为叫了凤王的名字?”要真是这样话,就算我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从那天开始,整个冥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对不可以直呼凤王大人的名讳,否则必死无疑!”小白一边说,一边目光幽幽的向我瞟过来,“而当时的凤王大人,也不过才满十七岁。”

    “……”所以,现在的凤渊,已经有一百一十七岁了吗?我暗暗咋舌,忍不住猜测那在我自己世界遇到凤渊的时候,他是有几岁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回过神来,我赶紧问小白:“凤王他为什么不让别人,直呼他的名字?”

    “就算是尊卑有别,或者听了不爽,斥责几句,小惩大诫也就算了,何必赶尽杀绝呢?”想到当初刚认识凤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又暴虐又冷厉的蛇精病。果然,这一“优良”的作风,打小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后来那么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才会那么深入人心。

    “因为……”听我这样问,小白犹豫了一下,学我刚才的样子,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凤王大人的名字,是他母亲亲自取的。”

    “而且那一天,正好是凤王大人的母亲,离开冥界整整第十个年头。”

    小白话落,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凤渊十七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已经离开冥界十年了。那岂不是说,在凤渊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就已经不在冥界了?

    七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就又出现了当初在梦里见到过的一个片段。那时的凤渊还很小,不过就是六七岁的模样,当时变成鱼的我,在河里仰望着他,还错把他当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犹记得,那天的凤渊站在河边,哭的异常伤心。稚嫩的脸庞上缀满了泪珠,甚至还有一滴眼泪,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我的眼睛里。小小的身影立在河边,叫人心疼的厉害。

    会不会就是在那天,凤渊得知了自己母亲离开的消息?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三、此注意非彼注意

    会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凤渊得知了,自己母亲离开的消息?毕竟,我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理由,可以让这个蛇精病哭的这么伤心。

    不过话虽如此,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对于小白说的“禁忌”,打从心底里我还是不敢苟同在自己原来的世界,曾经黄皮子和王倩倩她们,不也都叫了凤渊的名字吗?假如真是这样的话,还不等她们求饶,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所以说。这个在冥界传的神乎其说的“禁忌”,很有可能是碰巧赶上凤渊那天心情不好罢了。加上那个侍卫倒霉,时运不济,两者撞在一起,才会在茶楼里发生这么震撼的一幕。后来又因为人云亦云,凤渊的形象也就被传得越来越恐怖了。

    当然……我垂了一下眼帘,暗暗思忖:以上种种,也不完全排除这个“禁忌”的真实性。也许是这中间又发生了某件事,或是出现了某个人。改变了凤渊的想法而已。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又是因为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才会让凤渊选择改变?

    “听到你叫凤王大人名字的时候,我那会就在想:完了完了,这么好一姑娘,怎么说没就要没了呢?”正当我在暗自想的出神之际,那头小白又开始往下讲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说到这里,他语气一滞,故技重施,又想要卖关子。

    “不卖关子你会死啊?”岂料,我并不买他的账。冲口就呛了一句。

    “……”见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小白悻悻的瘪了一下嘴,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我说还不成吗?”

    “就在我以为你要变成一百年后的第二个倒霉蛋,正替你觉得惋惜时,却不曾想。凤王大人听了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凤王大人他当时的样子。”小白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回忆着,“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端起放在桌上的那杯普洱茶,仿佛就跟没听见你叫他的名字一样,悠哉悠哉的呷了一口。”

    “等品完茶,把杯子重新放回到桌上之后,凤王大人这才笑着说了一句:呵!。”

    说这句话的同时,小白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见了鬼”来形容,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本身就是一只鬼。

    “小红叶,你别笑我大惊小怪,我在凤王大人身边待了这么久,可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笑过。”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小白这么说着,身体微不可查的打了个哆嗦。

    紧跟着,用一种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看好戏的目光,小白将视线慢慢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故作深沉的问:“你知道,渔翁看到鱼儿咬钩时,脸上的那种表情吗?”

    “……”这和前面说的话题,有半毛钱关系?我茫然的摇摇头,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待小白的下文。

    “啧啧!”小白再次嫌弃的啧了一下舌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凑到我的耳朵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凤王大人当时笑得样子,就跟渔翁看到鱼儿咬钩时,一模一样。”

    “鱼儿……咬钩?”我下意识的跟着念了一句。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感觉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猛的激灵了一下原来,当我被阿豹他们围攻,苦于无法脱身,又抱怨凤渊迟迟不肯出现之际,其实某人早已经在暗中注意到了我。不仅如此,还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自己已然沦为了对方眼中,一个“比较”的猎物。

    “对,没错!虽然那会儿我也不太明白凤王大人他为什么会笑……”小白这么说着,眼神徒然变得暧昧起来,冲我笑得一脸猥琐,“不过如今,我算是明白了。”

    “呃……小白,能不能求你个事?”我条件反射的往后撤了一步。

    “啥?”他一脸茫然。

    “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被小白这样看着,也没比他口中凤渊的那个笑,要好到哪里去。

    “嘿嘿,我这不是替你和凤王大人感到高兴嘛!”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小白说完这句话,又赶紧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那会儿我听到凤王大人这么说,还觉得奇怪。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凤王,您在说什么?”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很后怕,毕竟凤王大人一向不喜欢我们过问他的事情。”

    “不过也幸亏他那天心情好,并没有介意。反而指着帘子外面,正被阿豹他们拦住去路的你,对我好心情的解释了几句。”说到这里,小白故作玄虚的咳嗽了两声。

    随后,便开始学着凤渊的模样和语气,当着我的面表演起来:“自始至终,阿豹他们都绝口没有提过我的名字。”

    “而这个小丫头,却张口就能说出来,这说明她认识我。”别说,那股冷冽低沉,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口吻,还真学的有三分相似,“不仅认识我,听这口气,倒还一点也不怕我。”

    见我听得认真,小白一边得意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一边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再者,你有见过,这么狼狈的正义使者么?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偏要做出头鸟。倘若不是我今天正好在这里看到,那她这么做,又有何意义?”

    “更何况,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在不自量力的保护她身边的那位同伴。如此种种,岂不是?”

    “倘若不是我今天正好在这里看到,那她这么做,又有何意义?”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凤渊曾经说过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原来如此!在凤渊看来,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也在茶楼里,所以这么做,一切才会显得有意义!

    当小白还深深的陶醉在自己的演技中无法自拔时,我却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恐怕直到现在,小白都没有摸透,他家主子当时真正的想法。

    那会儿在凤渊眼里,公然和闫重烈对抗,在茶楼里大打出手的我,确实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假。但此注意非彼注意,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后来之所以会在忘川河边被凤渊虐的那么惨,完全是自找的!围岁状划。

    因为从他说出那句话的一刻开始,我的所作所为,在凤渊的眼里,就已经差不多被认定为我是和闫重烈一伙的,在演苦肉计,这么做完全是蓄谋已久的刻意接近。

    至于那笑,也绝对不是“渔翁看到鱼儿咬钩”,颇具暧昧的笑。而分明是“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片子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来”,那种充满恶趣味,拭目以待,又冷眼旁观的笑!

    好,说的我自己都有点凌乱,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离十!

    “你是没看到,在你被闫王从楼梯上推下去的时候,咱们凤王大人他有多紧张!”还没有演够的小白,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常,还在继续夸张的说,“要不是凤王大人出手及时,否则别说有今天,你当时就被摔成肉泥了。”

    “呵呵……”我不置可否的扯了一下嘴角凤渊出手救我不假,但像小白说的那样,要有多紧张,我可实在想象不出来。那种情况下,他没有袖手旁观就不错了,还紧张,估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咳咳!小红叶,不带你这样的,看在凤王大人对你如此上心的份上,你好歹配合着感动一下不是?”小白自然知道我这笑容背后的意思,颇为郁闷的抱怨了两句。

    “哦!真是太感动了,我都快哭了!”我面无表情的附和了两句,算是对小白的交代。

    “……”小白的眼角顿时耷拉下来了,脸上有一个大写的“服”。

    “可是,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凤王在茶楼里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我,而且还两次出手相救。”无视小白的鄙夷,言归正传,我一连严肃的问道,“但这些还是不能够说明,他喜欢上我的原因啊啊?”说了个大半天,还是没有一句将在重点上。

    “小红叶,要不我怎么说你对别人的感情反应很迟钝呢?”小白明显有些气结,学着我的样子冲我翻了个白眼,“假如不是你一开始就成功吸引了凤王大人的注意,后来又怎么可能让他成功喜欢上你呢,笨!”

    “呃……”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可是!就为了这么一点可怜的注意,我他妈差点被他弄死在忘川河边啊!到底是得不偿失,还是塞翁失马?

    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塞翁失马无疑了。

    “再说了,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就在我纠结的快要抓狂的时候,耳边又再度传来了小白不紧不慢的说话声,“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

    “只有在这个前提成立的情况下,才促成了小红叶和凤王大人。”

二百十四、这么喜欢了?

    “假如没有这个重要的前提,凤王大人又怎么会对你有印象?假如对你没有印象,他又怎么会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那条小鲤鱼?假如你不是当年的那条小鲤鱼,又怎么可能得到凤王大人的允许,顺利留在府中?假如……”

    “停!”我大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小白的话。“说重点!”

    我怀疑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我把凤渊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事情弄明白,自己就先被小白给绕晕了。

    “好好好!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生气!”估计见我快要翻脸了,小白也不敢再逗我,连声讨饶。“我马上说重点,这次保证不再打岔!”

    “哼!”我不置可否的扬了一下脖子: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介!

    “本来我以为,茶楼的事情这么一过,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这回小白没有骗我,和刚才相比,神情果然严肃了几分,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但没曾想,仅仅只隔了半天。到了晚上,我们居然又见面了。”

    我知道小白说的“又见面了”指的是哪一次,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当时的我,早已经在忘川河边被某个突然发病的蛇精病,给折磨的不省人事了,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你浑身湿漉漉的被凤王大人抱回来,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小白一双清澈的猫儿眼眯了眯,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因为凤王大人为人冷傲,不喜欢别人打扰,平常别说是陌生人,就连冥王大人都很少来。”

    “加上看你伤得很重,完全没有一点知觉的样子。我又很好奇,想问问凤王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小白说到这里,幽怨的瞟了我一眼,仿佛让他受到惊吓的人不是那个蛇精病,而是我一样,“但是又看他脸不佳。一时间也不敢多嘴,我只能识趣的窝在角落里听候吩咐。”

    也难怪小白会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换做是我。我照样也会吓得不轻自家性格孤僻的主子,平时连个朋友都没有,这次冷不丁带回来一个陌生人,可不是叫人生疑?

    而且这个陌生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大闹茶楼的那个姑娘!不仅如此,还一副要死不活,全身**的模样,被自己家主人给抱回来的,抱回来的!凭良心讲,我完全可以想象小白当时的内心,应该是完全崩溃的。

    “直到把你放到床上,凤王大人这才回头来,对我说了一句:白无常,去把孟婆婆请来。”小白一边模仿凤渊的语气,一边神情古怪的往我脸上打量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当时凤王大人在看着你的时候,眼神很奇怪。”

    “可是具体要说哪里奇怪,我又完全说不上来。”小白蹙着眉头,仿佛在努力的搜索形容词,“好像有点惊讶,又好像有点怀疑,可仔细看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呃……”我想我可能听懂了小白的意思凤渊一路将我从忘川河抱回到府中,却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

    他既惊讶于我居然是他一百年前取过名字的那条小鲤鱼,又怀疑我可能是在利用这一点,故意接近他,而另有所图。不过从最后的结果看来,他应该是选择了前者,尽管不确定,但他还是将我留在了府中。

    “我把孟婆婆叫来之后,就和凤王大人离开了房间,让她帮你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

    “等一下!”小白还没说完,就一下被我给打断了,“你是说,那天我身上的湿衣服,是孟婆婆帮我换的?”

    “当然是孟婆婆。”小白想也不想的回答,完了又反问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是谁?”

    “呵呵……当然是孟婆婆啦!”我讪讪的扯了一下嘴角,“难不成,我还会以为是凤王给我换的吗?”

    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个蛇精病,特么又把我给摆了一道!

    明明是孟婆婆给我换的衣服,居然还无耻的说是自己给我换的。嫌弃我穿了他的衣服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讽刺我身材不够有料!害得我在买菜的时候,一连砸了好几个鸡蛋!

    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和某个蛇精病相比,其他厚脸皮的,全都弱爆了!

    “在孟婆婆给你换衣服期间,凤王大人还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就是第二天冥后和闫王来府里捣乱的事,不提也罢。”估计是气不过冥后和闫重烈几次三番的来找凤渊的麻烦,小白不愿多说,气呼呼的给一笔带过了。

    我大概也清楚,假如不是凤渊提前交代了小白的话,第二天冥王也不可能不早不晚,刚好在那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佩服凤渊高瞻远瞩的同时,我又忍不住懊恼自己白白挨了那一刀,真是有够自作聪明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小红叶你都知道,也幸亏凤王大人料事如神,否则就被冥后和闫王得逞了!不过……”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小白也不例外。

    他愤愤不平,又小心翼翼的抱怨了几句之后,突然话锋一转,口吻变得肃穆起来,其中隐隐还透着几分敬佩:“我怎么也没想到,小红叶会这么有勇有谋!不仅反将了冥后和闫王一军,还为了凤王大人,居然刺了自己一刀!”

    “别说你是个女孩子,就算换做是我,哪怕愿意挨这一刀,凭我的笨嘴拙舌,最后非但帮上凤王大人,很有可能还会白白挨了这一刀。”

    “呵呵……”我苦哈哈的扯了一下嘴角,说得好像我没有白白挨这一刀似的。

    “虽然不知道在我和冥王大人离开后,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但说真的,小红叶,自从白天的事情过后,凤王大人对你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凤王大人开始喜欢上了你的。”小白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毕竟我跟在凤王大人身边这么久,对他的了解虽然说不上像他肚子里的蛔虫那么夸张,但是起码的察言观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个比喻,也实在是有够恶心的!

    “啊?”我愣愣的应了一声。

    这个切入主题貌似也稍微太快了一点?听小白说完后,隔了老半天我都没有消化,好不容易醒过味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小白,你可别蒙我,我心眼实,容易当真。”

    想想也是,凤渊之前还在怀疑我是闫重烈的手下,千方百计的接近他,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到了小白的嘴里,才过了一个白天就喜欢上我了?围岁史才。

    难不成真的是被我自己刺的一刀给打动了?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刀绝对没有白挨!别说一刀了,如果从一开始就能让凤渊喜欢上我,捅一百刀都没有问题,只要别把人给捅死就行。

    “我干嘛要骗你?”见我一脸的不信任,小白不悦的斜了我一眼,“再说了,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好处,但是,但是……也没有坏处啊!”我话落,小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面对小白的鄙视,我不为所动。想到他前面说的话,赶紧又问道:“而且,你说凤王他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假如说让我留在府里当丫鬟,一个人把所有的杂活全都包了,没有工钱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各种欺压。一会儿拿冥王来压我,一会又威胁要挖我眼珠子,这些全都是小白口中“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的话。我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蛇精病要是态度没有改变,接下来面对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兴许很有可能,现在的我已经被降解为养料,被这货用来灌溉他心爱的雪莲花了。

    说道雪莲花,我又忍不住打岔了一句:“对了!雪莲,那朵雪莲花还好吗?”要最后还是被闫重烈给毁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自己面对凤渊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最后还是没有把花保护好,怎么都说不过去。

    “好的很!除了你,这府里所有的一切都好!”看出我的担忧,小白面一缓,宽慰道,“当时闫王他没料到你会突然冲上去,加上我及时赶回来,一时心急只是将我打晕在地,并没有把雪莲花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到之前还没问完的话,立马又换了一副表情:“快说,你从哪里看出凤王他对我的态度变了?”

    “呃……”小白明显被我给吓了一跳,先是一愣,隔了一会才连声说,“小红叶,我说我说,你别激动!”

    “可能是我刚才表达的不够清楚,现在重新说一遍。”小白一脸纠结,似乎在抱怨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朋友,“我说凤王大人对你的态度改变了,不是在你面前的时候,而是在我这里的时候。”

    完了完了,究竟是小白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我怎么感觉自己越说越糊涂了?还是说,我们两个完全不在同一个星球,在鸡同鸭讲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五、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叫凤渊对我的态度改变了,但不是在我面前的时候,而是在小白面前的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应该是对小白的态度改变了,而不是对我的态度改变了才对。

    “……”尼玛,我都要被自己绕晕了。

    “别急。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你就全明白了。”正当我犹如被困在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里,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的时候,小白又开口说话了。

    “那天送走冥王大人之后,因为凤王大人还有事交代,晚上的时候我又回到了府里。”他一边回忆。一边伸手抚摸着阿贪的背,语气一本正经,“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凤王大人从你的房间里出来。”

    “怎么说呢?他当时的脸有点奇怪,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凤王大人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就是,脸上红红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害羞?”

    小白不确定的描述,让我一下子回想起来,凤渊从我房间离开之前所发生的事我在床上。强吻了凤渊!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露出小白说的那种,像害羞一样可疑的表情吗?

    可是我记得,他从房间走出去的时候,明明表现的很淡定啊,甚至说冷漠都不为过!还是说……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那个吻,莫非是蛇精病的初吻?他之所以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淡定,完全是装出来的?

    “不过等我走近再看,又觉得凤王大人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说到这里,小白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又开始变得暧昧起来。“回到大堂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凤王大人,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个问题。”

    “虽然他没有说这个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他说的人,一定是你!”

    “什么问题?”我的好奇心也被小白的话给勾起来了。

    “凤王大人他问我:白无常。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不计条件。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付出么?”

    即便是现在,小白回忆起来,略带几分稚气的脸上,还是充满了惊恐和诧异:“小红叶,你是不知道凤王大人当时的语气,听得我那叫一个害怕啊!关键是,他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关于公事以外的,像这样一类的话题呀!”

    “我甚至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凤王大人杀人灭口。”

    “不计条件,心甘情愿……”捕捉到重点的我,没理会小白夸张的调侃。

    几乎是同时,耳边就响起了当初,凤渊在房间里问过我的另一句话:“为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你,心甘情愿?”围序尤号。

    为什么,凤渊总是再三强调,“心甘情愿”这四个字?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想到自己来冥界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遭遇了这么多是非。而处在风口浪尖的凤渊,就更不必说了。

    这么漫长的一百多年时光里,周旋在诡计多端的哥哥,心狠手辣的冥后,双重标准的冥王之间,这个自小就失去母亲的蛇精病,究竟经历了多少挫折和苦难,才最终将他磨砺成了如今这副,冷漠,暴虐,百毒不侵,不相信任何人的模样?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突然硬生生的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一根针,在一寸一寸的往最柔软的地方往里面捻一样,眼眶酸涩的厉害看来我那一刀,真的没有白挨。虽然最终没能帮到凤渊什么忙,但是……我却让他知道了,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放心信任,也值得信任的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被凤王大人这么一问,我当时完全懵了,脑子一抽,不仅没有回答,反而还问了一句:凤王,您说的这个人,是府里新来的那个姑娘吗?”小白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失神,一边说,一边后怕的打了个寒颤,“问完我立马就后悔了,凤王大人的心思,是我可以随便揣度的吗?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还以为这下死定了。”

    “但万幸的是,凤王大人他居然没有计较。只是沉默了老半晌,等到再重新开口和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和之前的问题完全无关了。”

    “而是吩咐我,到库房拨一笔银子,去将百花园重新修葺一遍。”说到这里,小白抬起头,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我,“小红叶,知道为什么你把茶楼搞得一团糟,却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甚至冥王大人连一句责罚都没有吗?”

    “你是说……”触摸到真相的我,心里猛的一惊。

    “没错!因为最后,这一切全都由凤王大人一并承担了下来。冥王大人这才没有对你肆意破坏茶楼的事,多加追责。”

    原来,自己认为风平浪静的背后,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张开双臂站在我的前面,阻挡了所有的风暴。才让我免受,暴雨倾刷之苦。只是小白不说,这一切,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罢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就是从那一天之后,凤王大人对关于你的事情,变得格外留心起来。”像是怕我会说出一样,小白神情严肃的警告我,“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凤王大人一定会把我千刀万剐的!”

    也不等我开口,小白这么说着,人已经凑到了我的耳朵根旁,小心翼翼的开始说起来:“知道为什么你有机会可以养阿贪吗?知道为什么你去菜市口买的那些菜,永远都是最便宜最新鲜的吗?知道为什么这个从来没有下人的府里,你却可以大摇大摆的住进来,并且随意进出吗?”

    “因为,这些全都是凤王大人的安排!”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白已经自顾开口往下说道,“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人人都想得到的噬魂兽,偏偏可以被你当成宠物来养?那些小摊贩赚谁的钱不是赚,干嘛一看到你就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还要亏本把菜卖给你?最后不都是我去把菜钱给补上的!再说这个凤王府邸,你当真以为它和你表面上看到的一样,会这般简单?还不是因为怕误伤了你,凤王大人才撤走了里面所有的结界!”

    “就连我,要没有凤王大人的允许,你以为我整天里没事情可做,能有大把的时间像现在这样,陪你坐在花园里嚼舌根?”

    “所以……”我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对小白说的话,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消化。

    “所以,不是凤王大人对你太冷漠,只是没有当着你的面表现出来,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小白说着,伸手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打从你出现在这个府里之后,他为你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还远不止我所说的这些!”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让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学会表达,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小白原本还在笑着的嘴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地一下紧抿了起来:“假如,你知道这么多年,凤王大人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也许今天你就不会质疑他了。”

    一个从小在算计和背叛中长大的人,要去掏心掏肺的喜欢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具冒险性的事?

    想到手段狠厉暴虐,却对自己处处忍让的凤渊;想到原本冷傲刻板,却愿意为我打破规矩的凤渊;想到对任何人都不苟言笑,却总有兴致恶意作弄我的凤渊……原来不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也不是像小白说的那样,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自从到了冥界以后,我一直在用叶小鱼的角度,以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凤渊作为标准,在对过去还不认识我的凤渊做出评判和对比。殊不知这样做,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小红叶,我说了这么多,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见我神恍惚,一脸震惊的模样,小白自然知道我全都听进去了,“凤王大人和你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愧疚,感激和同情。”

    “即便你没有保护好雪莲花,或者哪怕你变得再丑,凤王大人也依然会选择跟你在一起。”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笨蛋了。”小白这么说着,又恢复了一脸笑意,“连我都能感觉到的事,凤王大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六、以后,不会了

    “小白,你放心……”之前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因为小白的一番话,眼眶再度湿润起来。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哽咽的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凤王大人。”

    “呵!”结果我话音刚落,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一声轻笑,“是什么话,绝对不能告诉我?”冷冽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明显的狭促。

    “凤,凤王大人!”见小白瞪着眼睛。一脸撞了鬼似的表情,我心里猛的一惊。

    赶紧条件反射的直起身,头也不敢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您怎么,怎么过来了?”

    然而我说完以后,隔了半晌,也不见对方回答。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在不紧不慢的向自己靠近。一时间。无人说话的小花园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

    由于之前和小白聊的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察觉这个蛇精病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更无从判断我们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有多少。

    此刻的我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忐忑不安的杵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至于小白,呵呵,早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就在我百般猜测,吃不准这个蛇精病想干什么的时候,低垂的眼帘中,适时映入了一双绣金丝线的藏青祥云布靴。

    “坏东西。”还没等我想好措辞。要怎么开口之际,头顶上方终于再度响起了某人似笑非笑的低语,“你刚刚,叫我什么?”听似不着力道的一句话,却莫名其妙让我心里一阵发憷。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当初在闫重烈府上凤渊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从今以后,无论什么场合,有什么人在。我都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以前还没感觉,现在听小白说过关于凤渊名字的事情后,倒平白无故多了一份自豪和感动:看啊,就是我眼前这个男人,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他却几次三番主动跟我强调。

    若是这样,我都还无法确定这个蛇精病对自己的感情,那我岂不是真被小白说中了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

    “凤,凤渊……”这么想着,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小红叶!”几乎是同时,我话一出口,就听到身后的小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你刚刚叫凤王大人,什么?”

    “呃!”压根不给我向小白解释的机会,我感觉眼前一花,下巴就毫无征兆的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捏住了。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紧跟着,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满是戏谑的轻笑。

    “不,不是。”我难为情的回了一句,声音依旧显得十分沙哑。

    某人这么说的时候,指尖不轻不重的力道,已经迫使我抬起头来,朝他看去。下一秒,视线不偏不倚的就对上了一双,好似星辰般璀然的眼眸。此刻因为狭促,正习惯性的微眯着,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狡黠之溢于言表。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抹原本浓的快要淌下来的狡黠,突然一下子泯灭在了墨一样深的眸光里。

    近在咫尺的人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声音冷的几乎快要掉冰渣子了:“小白,你刚才到底,对小红叶说了什么?”

    “……”话落,我和小白皆是一惊,完全吃不准他的意思。

    即便之前冷不丁出现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两者之间的口吻和态度截然不同。第一次虽然也是这么问,但更多的是恶趣味的作弄。现在,就连三岁的小孩都听得出来这个蛇精病,他生气了。

    “凤王……我没跟小红叶,说什么呀。”隔了老一会儿功夫,小白才从惊怕中回过神,怯怯的回了一句,“不信,你问小红叶?”

    “是么?”听小白说完后,捏着我下巴的人,慢慢的俯下身,凑到了我的耳边上,似笑非笑的问道,“坏东西,小白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你说?”

    “没啊!”我被迫仰着脖子,一口咬定。

    虽然我和小白之间的谈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让凤渊知道我们在讨论的内容是他,我的问题应该不大,但小白绝对难逃责罚。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劲的缠着小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被当事人发现了,我要不帮忙兜着点,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小白他,什么都没有说……”话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凤渊略带轻挑的口吻中满是质疑,“那你又在,哭什么?”围序边圾。

    “啊?”被凤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一头雾水。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随后眨巴了几下还十分酸涩的眼睛。这才猛然意识到,之前因为听了小白的话,而太过感慨,以至于连眼眶红了都没有察觉。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不等凤渊再问,我赶紧打着马虎眼扯开话题:“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你误会小白了!”

    “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头。”我一边搜肠刮肚搜罗着适当的词措,一边半真半假的搪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听小白说起府里的近况,又看到阿贪安然无恙。”

    “一时感慨,情绪就难免有些失控。”这么说着,我又眨巴了几下泪眼婆娑的眼睛,最后还不忘了强调一句,“你千万别怪小白,是我自己问他的。”

    我说完,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即开口。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呃……凤渊。”我被他看的脊梁骨一阵发冷,又底气不足的补充了一句,“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府里的事,小白真的没有和我说别的。”

    就在我以为凤渊不会轻易相信,起码还要再盘问几句的时候,原本沉声不语的人,突然张开双臂,将我整个拥入了他冰凉的胸膛里。

    还没等我从错愕中回过神,紧跟着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叹息般的低语。仿佛是在对我说,但又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飘忽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后,不会了。”

    依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同时也有些后悔,刚才为了隐瞒凤渊而说的那些话因为刚才那些话,让他对我被闫重烈抓走,在闫重烈府里所受的那些苦,而感到自责。

    “凤渊,我……啊!”正当我心怀愧疚,试图伸出手去回抱他,安慰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耳边是一阵“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不过,即便如此。”被突如其来的抱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懵,耳边却再度传来了某人的说话声,“这些,你不是你对我说谎的理由。”分明前一秒,还满是情深意重,然而这一秒,早就有变回了我所无比熟悉的狭促。

    “至于小白你,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太空闲了。”对我说完后,抱着我的人便转身朝小花园外面走去。

    一边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小白吩咐了一句:“若下次再被我听见,你背着我在嚼舌根,你便自觉到厉官处,把那惹人嫌的根舌头给拔了。”

    “是,凤王!”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颤音,像是赌咒一般的保证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所以说,这个蛇精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小白在讨论他?之所以迟迟不肯拆穿,只不过是猫捉老鼠一般,想看我们两个的笑话?

    不对,看笑话是其次,也许他真正享受的,是当小白告诉我他对我的喜欢,并不是因为愧疚和感激的那一刻。毕竟这些话,要现在的这个凤渊来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如今正好通过小白的口让我知道,何乐而不为?这也就是他,明知道小白嚼舌根子,却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一句的原因。这个蛇精病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到家了!

    “凤王,那位老先生已经走了吗?”回过神的小白很快带着阿贪追了上来,走到凤渊的身边,语气颇为小心翼翼的问,“小红叶的脸,还有办法恢复吗?”

    “还没走。”凤渊言简意赅的说道,“先把手上的伤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虽然凤渊没有直接回答小白的第二个问题,但是我不傻,差不多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的脸,恐怕是没有办法恢复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否则要有办法的话,凤渊又何必说的如此委婉,为了让我放心,他早就说了。

    凤渊一路抱着我回到了大堂。一进门,就看到那位老先生站在他身前的一张四方桌旁,正神情专注的忙碌着。而在桌子上,则被放置着数味草药,和几个制工精美的小罐子。它们的旁边,还有堆放着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配方,大概也是只存在于冥界的东西。

    “凤王大人,您来的正好!”看到我们进去,老者抬起头拂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脸上的神情比之前我离开的时候,要舒展了许多,“药我已经配完了,现在就可以给这位小红叶姑娘敷上。”

    老者指着手中的膏药,解释道:“这药只需连敷三天,期间不做重货。”

    “并且适当活动筋骨,老朽担保,五日后必定能完全康复!”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七、依靠

    “嗯,多谢老先生。 ”凤渊礼貌的颔首点了一下头,双臂依然稳稳的抱着我,丝毫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一边说,狭长的眼角一边看似不经意的,往老者手里拿着的膏药上瞟了一眼。随后吩咐:“稍后,还须劳烦先生,将详尽的药方列一张交给我。”

    “是,老朽明白。”老先生这么说着,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见凤渊抱着我,不好意思开口叫他帮忙。自己手里又拿着膏药,实在不方便。

    正一脸为难,无从下手之际,凤渊了然的勾了一下嘴角。也不说话,眉角一挑,冲一旁站着的小白使了个眼。

    “老先生,我来帮你。”小白会意,这么说着,已经上前将我左侧的袖子挽了起来。“咝”

    下一秒,就听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凤王!”

    几乎是同时,抱着我的人,手臂微不可查的收紧了几分。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惊讶,之前孟婆婆帮我洗澡的时候,我自己看到也吓了一大跳整个手肘处皮开肉绽,根本找不出一块好地儿来。又因为当初那把锤子上带有倒钩,所以在敲碎关节的同时,还把一部分的筋骨一并给钩了出来,就这么大刺刺的果露在皮肤外面。

    加上之前闫重烈也请大夫给我看过,在上面抹了一层黑褐的药膏。红的白的黑的,混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乍眼一看。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想不吓到都难。

    总而言之,换做是在原来的世界,这两只胳膊被折腾成这样,我是完全不指望还有恢复的可能了。所以现在,听老者说五天以后就能痊愈。我心里不仅不觉得难过,更多的反而是庆幸。

    “小白,别大惊小怪的。”这么想着。怕他们担心,我还调过头来宽慰,“其实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伤口看着有些吓人罢了。”

    “啧!”然而这种庆幸并没有延续多久,就被老者接下来的一番话,给毫不留情的浇熄了。

    只见他蹙着眉头,盯着我的手肘看了半晌,最后才一脸凝重的说道:“凤王大人,小红叶姑娘的伤,由于之前处理得当,并没有进一步恶化。”是的,听到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接下来,就不大对劲了,“这原先的膏药中,有一味方子正好和我配的药相克。若不及时清理干净,一旦两味药物混杂,恐有溃烂之忧。”

    没错,老者的意思就是,要用他现在调配的药方,就必须先将我伤口上原来的膏药都清理掉,否则这胳膊就要烂掉了!

    别说清理就清理!要真有那么轻松,这老者的眉头也不至于拧巴的能挤出水来。打个比方,哪怕没有受伤,随便拿个透明胶贴在手背上,猛的撕下来都能把人给疼的龇牙咧嘴。

    更何况,现在是要将直接糊在伤口上,已经硬的结痂的膏药给全部撕下来。别的不说,光是嵌在角角落落里的那些碎末渣子,就绝对够我喝一壶的了。

    “呃,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者话落,我下意识的往自己胳膊肘上瞅了一眼。看着上面硬邦邦,牢牢黏在伤口上的膏药,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红叶姑娘,这是迄今唯一的法子。”老者沉思了一下,为难的开口,“假如现在因为一时不忍,而马虎应付,不消几日,怕是只能刮骨剜肉了。”这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凤渊听的。围乐长划。

    刮骨剜肉!光是脑补一下那场景,我就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就按老先生说的办。”正当我被“刮骨剜肉”四个字,吓得浑身激灵的时候,抱着我的人已经回头对小白吩咐了一句,“小白,你去厨房,打一盆热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语调,容不得人有半分抗拒。

    “是!”小白赶紧应声,也不敢迟疑,转身快步出了房门。离开前,还担忧的朝我望了一眼。

    “凤渊,能不能再等等,兴许还有其他办法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但一想到伤口被揭开,那种血淋淋,撕心裂肺的痛,我就觉得害怕的不得了,本能的想要逃避。

    “其他办法?”察觉到我的恐惧,凤渊低低的垂了一下眼帘,居高临下看着我。冷冽的口吻,听不出是喜是怒:“等着胳膊烂了,然后再来刮骨剜肉么?”这么说着,抱住我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可是……”

    “更何况,当初在选择跟我哥哥走的时候,”不等我把话说完,凤渊又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你怎么不觉得害怕?”

    “……”是啊,我被闫重烈带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活生生拔掉指甲,敲碎肘关节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到害怕?其实,应该是害怕的,而且是害怕的要命的那种。

    但为什么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现在明明只是清理一下伤口,却左推右闪,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我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凤渊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这个蛇精病,让我觉得有了依靠。可以懒怠,不用再伪装坚强,即便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一切缺点,也不必担心会受到伤害。

    “坏东西,既然你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也不顾及老者是否还在房里,凤渊这么说着,就俯身凑了过来,两个人的鼻尖近的都快挨到一起了,“那么这一次,叫你长些记性,也好。”

    “凤,凤渊……”冰凉的气息,悉数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禁面上一烫,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脑袋。

    “凤王,热水来了!”正在这时,门外适时响起了小白清脆悦耳的声音,及时拯救了尴尬到快要石化的老者,和脸烫的几乎可以煮鸡蛋的我。

    “嗯。”见小白进来,原本还一脸狭促的人,随即恢复了正经脸。跟没事人似的,直起身,口吻严肃的对老者说道:“老先生,麻烦你了。”

    “凤王大人客气!”老者暗暗松了口气,一边让小白将热水端到桌上,一边用商量的语气对凤渊说,“凤王大人,能否让小红叶姑娘坐到椅子上,这样方便我清理伤口。”

    医生都这么说了,这个蛇精病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老者话一说完,凤渊就乖乖照做,将我抱到了椅子上坐下。也不等老者再说什么,就扣住我的手腕,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异常小心的,已经将我左边的胳膊给抬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我看着脸盆里冒着热气的水,和耷拉在脸盆边缘的白毛巾,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样东西,在我眼里却恐怖的跟地牢里的那些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小红叶姑娘,请稍微忍耐一下。”说到这里,老者已经按住了我的胳膊,动作娴熟的用白毛巾,将我的伤口仔细敷了一遍。

    说实话,这倒一点也不疼。不仅不疼,反而暖烘烘的,十分舒坦。但舒坦了没两分钟,老者稍稍查看了一下伤口的情况,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包里,取出了一把银白的镊子。

    整个过程,站在我身旁的凤渊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老者忙活,薄唇抿的像一条线。

    我看着老者拿着镊子朝我走过来,不禁脚底发冷,瞪着眼睛往后缩了一下:“等等,您该不会是想……”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十八、撒娇的伎俩

    “没错,虽然是疼了点,但长痛不如短痛。d7cfd3c4b8f3”见我一脸惊恐,老者为难的看了凤渊一眼。还不等他再说什么,随即感觉脖颈上一冰,一只手掌就牢牢的将我在不断往后缩的身体给按住了。

    “只要把握好力道。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结痂的部分揭下来。”对于凤渊的及时出手,老者充满了感激,同时还耐心的叮嘱我,“所以小红叶姑娘,还请你配合。千万不要乱动。”

    “我……我尽量。”我舔了下嘴唇,明显底气不足。

    “凤王大人,”老者显然也不相信我,听我说完,稍作沉思,就抬头拜托凤渊,“请您务必抓住小红叶姑娘的手,莫要让她乱动。”

    “嗯,老先生放心。”也不废话。某人沉声应了一句。

    不知怎么的,老者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句更让我觉得害怕。我听着心里发憷,缩着脖子本能的还想往后躲,无奈看出我意图的人,不仅不撒手,反而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如此甚好!”见凤渊这么力挺,老者也不似之前那么局促了。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又从布包里取出了一把一指来宽的刀片,和三枚银针。

    “……”这特么不是在逗我?围乐贞血。

    我看着明晃晃的刀片,镊子,和银针。脊梁骨一阵发麻,结结巴巴的问:“老先生,您确定是帮我清理伤口,而不是现在就要刮骨剜肉?”

    “莫怕莫怕,银针只是用来封住几处**道,这样可以稍稍减轻痛楚。”老者说着。就将敷在我伤口上的白毛巾取了下来,“至于刀片,也是为了更好的分离伤口而已。”

    “呵呵。那就有劳了。”听了老者的话,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封住**道,分离伤口,稍稍减轻痛楚?尼玛,还莫怕?莫怕才有鬼!

    “咝”就在我心惊胆战,暗自腹诽之际,突然感觉肩膀一麻,一根银针已经趁我不备,捻进了伤口右侧的**位上。

    就像被蚂蚁叮咬了一下似的,说不上很疼。但一想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怕的额头直冒冷汗。

    “别紧张,一会就好。”

    “等等!我想喝口水!”眼见着三根银针都扎完了,老者这么说着就要去拿刀片,我心里一慌,冲口喊道,“我口渴,让我先喝口水!”

    明知是垂死挣扎,但哪怕是拖延一分钟也好。

    “清理完伤口,再喝也不迟。”然而就连这么小小的一个请求,都被某人无情的拒绝了,“老先生,请继续。”话落,凤渊便面不改的伸出空着的右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手腕,以防等一下我会挣脱。

    “是,凤王大人。”得到凤渊示意的老者,岂敢怠慢。将刀片在烛火上一烤,就神情异常专注的凑近我的伤口处,将刀片贴了上来。

    “啊!”几乎是同时,在刀片硬生生划开伤口的一瞬间,我抑制不住的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别问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估计凌迟也差不多就这程度了。

    随着老者的刀片不断的将伤口分离,我整个人也因为极度的痛苦在瑟瑟发抖。很想逃,很想跑,偏偏身体被凤渊按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眼角迸出的泪水,让视线视线所及,模糊一片。偌大的一个客厅,顿时被笼罩在一股淡淡,犹如铁锈一般的腥甜里。

    “小红叶,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小白在一旁看的心有不忍,却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想想五天以后,你的手又能跟以前一样了,你现在可千万得撑住啊!”

    说的倒轻巧!尽管心里清楚,小白也是为我好。但现在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听这些。一边疼的“咝咝”抽冷气,一边下意识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老先生……”实在疼的不行,我咬着牙,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您确定,这银针……有效果?”假如有效果的话,那要是没有这三枚银针,我现在是不是直接给疼晕在地上了。

    “这个……因人而异。”见我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老者的额头也跟着沁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老朽只是尽力而为,小红叶姑娘莫怪。”

    所以,我刚刚是白挨了三针吗?

    “啊”结果刚这样想着,刀片不知道是碰到了经络,还是断骨。总之刹那间像被锯子锯开了一般的痛楚,跟导电一样蔓延到乐我身体里的各个角落,简直叫人毛发倒竖。

    然而嘶声力竭的嚎叫刚喊到一半,就隐约听到耳边蓦地响起了一声,某人既克制又无奈的叹息:“坏东西,这便是你撒娇的伎俩?”

    什么?下一秒,也不等已经痛的浑浑噩噩的我,去弄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只感觉眼前突然一暗,嘴巴冷不丁就被一张既熟悉又陌生,冰凉而柔软的唇给牢牢噙住了。

    “唔!”原本歇斯底里的声音,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顿时给悉数堵了回去。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被无限放大,如星光一般璀然的双眸。脑子好像变成了一锅煮不开的浆糊,“突突”冒着白泡,越来越混沌。就连手臂上撕扯神经的痛,在这一刻,也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了。

    “老先生,您别干看着,当心手上的刀。”耳边传来小白不太真切的说话声。

    “噢噢!”紧跟着又听到老者如大梦初醒般回应了一句。

    “咝”根本来不及反应,随后手臂上再次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即便嘴巴被上方的蛇精病堵得严严实实,我还是克制不住的,从牙齿缝里溢出了一声痛呼。

    “连这样,都还能分心么?”正痛的眉头打结,冷汗森森的往上冒,气息交换间,就听到某人低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句,“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办法,什么办法?根本不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话落,这个蛇精病就趁人之危,将自己冰凉好似灵蛇的舌头,一下子探入了我因为疼痛,而显得过分灼热的口腔里。

    像是恶作剧一般的,明知道我现在无力反抗,还特意放缓了自己舌尖上的动作。一会慢悠悠的扫过我的上齿贝,一会儿又细细的划过我的口腔内壁。甚至到最后,索性整个缠住了我的舌尖,迫使我和他展开了一场,既煎熬又难忘的追逐。

    “凤……嗯!”一边是撕心裂肺的痛,一边是甘甜久违的吻,两者交织在一起,仿佛让我置身于冰火两重天,意识越发变得模糊起来。我仰着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只是出于本能的,艰难而情不自禁的回应着。又像中了蛊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方,此刻同样睁着眼睛在看我的人。

    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里,狭促之意浓的都快要淌下来了,当中却偏偏夹杂着一丝竭力隐藏的不忍和疼惜。种种矛盾的情绪,糅杂在墨一样黑的瞳孔里,非但不觉得违和,一时间反而叫我看的挪不开眼睛。

    “好了!”也不知这样究竟过了有多久,耳边终于再度传来了老者如释重负的说话声。

    老者话音刚落,与此同时,紧跟着又响起了一声戏谑的轻笑。沉浸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中没有回过神的我,就目光茫然的看着之前还吻得分外专注的人,双眸狡黠的眯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直起身,将唇从我的嘴巴上撤走了。

    撤走前,还不忘了戏弄,特意用舌尖,无比猥琐的把我嘴角的一丝……呃,口水,给卷走了。

二百十九、喝口水

    我眨巴了几下视线朦胧的眼睛,看着上方兀自勾着唇角,笑得一脸邪魅的人,思绪还飘飘荡荡,有些云深不知处。直到手肘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清理干净的伤口。再度被重新包扎好,我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猛的醒过神来。

    “咳咳!”只要一想到就在几秒钟以前,自己竟然当着小白和老者的面,和这个蛇精病忘情的深吻,我就忍不住脸颊一阵发烫。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挽回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我既羞又恼的瞪着眼睛,忿忿的质问近在咫尺的人:“你干什么亲我,我有同意你可以亲我吗?”

    “而且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分明是趁人之危!”

    “哦?”听我这样说,某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一边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睨着我,一边故作不解的应了一声,将语调拖得长长的。

    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厚颜无耻的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刚才以外,其他时候可以亲?”这货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可怜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更何况,”见我气结,这个蛇精病还不依不饶的补充了一句,“你说我亲了你,谁能证明?”

    “混……”已经到了嘴边的粗口,在对方似笑非笑,莫名显得有几分森然的目光里,悉数给吞回了肚子。

    我看着小白和老者,理直气壮的伸直脖子反击:“你说谁能证明?这个屋子里,难道除了我和你,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么?”我话音刚落。那张犹如朱砂浸染过的薄唇,才稍稍收敛了一点,便悠的一下,再次往一侧勾了起来。这么说着,狭长的眼角一挑,就看似不经意的扫了小白和老者一眼。

    “呃……热水已经有点凉了。我去换一盆新的。”

    “诶!”不等我说什么,小白已经端着脸盆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那个……”老者看看逃走的小白,又看看我。一脸“世道艰难,混饭不易”的表情,佯装镇定的开脱,“老朽上了年纪,这老眼昏花的,还当真是没看清楚。”

    “你们!”既然老眼昏花,那刚才拿着刀片给我清理伤口,完全是靠蒙的吗?连这种借口都找出来了,我真是服了!

    所以说,不管是在上面的世界,还是在下面的世界,最终的话语权,始终都掌握在有权有势的那一方吗?

    “坏东西,现在,还有谁能证明?”像是很满意小白他们的表现一般,那双好似有星光坠落在里面的眼眸,得意的微眯了一下,“阿贪么?”

    “嗷呜”听到凤渊叫它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没有吱声的阿贪,仰着脖子长啸了一声,仿佛在说,“我看见了,我能证明!但前提是,得有人信我说的话才行。”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亲我了!”我气急败坏的低吼了一声。

    其实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才会这么对凤渊说。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已经不是难为情的问题了,而是捍卫尊严的问题了明明就是亲了,凭什么说没亲?吃了豆腐还想赖账,还有没有公德心?不,还有没有责任心!

    “啧!”漫不经心的啧了一下舌,和我的面红耳赤相比,某人显得实在太过淡定,“我还真的,没有亲你。”

    这么说着,已经再度俯下身,凑到了我的跟前。略微眯起来的双眸里,满是狡黠之。让此刻近在咫尺的人,看上去犹如一只奸猾狡诈猫。而我,就是他爪子底下,那只无论怎么闹腾,也注定翻不了身的耗子。

    “我不仅没有亲你,反而还帮了你的忙。”不等我开口反驳,对方薄唇一张,就混淆黑白的吐出了一句话,“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感谢?”呵呵,真是日了狗了!

    明明被吃豆腐的人是我,现在却反过头来要我对这个蛇精病说感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近在咫尺的人也不恼,了然的勾了一下嘴角。下一秒,也不避讳老者是否还在,便不紧不慢的凑到了我的耳朵根旁,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口吻异常悱恻的低语道:“娘子……”

    “刚才分明是你自己说……”说到这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口吻一滞,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狭促的轻笑。

    冰凉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在我的耳朵根上,惹得我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脸上跟着烫了几分。

    “呵!”见我如此,某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吐出了最后四个字:“想喝口水。”

    我不就是想喝口水吗?有什么不对?

    听凤渊说完后,我茫然的翻了一眼睛。正觉得纳闷,但在对上某人笑得无比猥琐的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道白光。

    “混蛋!”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的喝口水,就是单纯的喝口水,不是你想的那个喝口水!”

    尼玛,果然再正常不过的话,到了思想龌龊的人耳朵里,也照样难逃龌龊的命运。好端端的一个“喝口水”,愣是被这个蛇精病曲解的叫人不忍直视,我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哐当”我这头话刚一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声脸盆落地的巨响。随后便听到小白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句:“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我再去重新打一盆。”

    “……”再瞅一下旁边老者的脸,我估计要还有多余的脸盆,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对凤渊说:“老朽也去打一盆热水,你们慢慢聊。”

    而此刻正紧挨着我的人,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几近诡异的氛围,也不理会我的解释。那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上,再度浮起一抹戏谑的笑,继而像是叹息一般,又在我的耳边补充了一句:“坏东西,你都那样要求了,我要不满足你,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我……”我上辈子一定是挖了他家祖坟,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才要被他这样折磨。

    “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结果不等我把话说完,又被对方给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

    与此同时,之前还透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逐渐冷却了下来。当中还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若不是对这个蛇精病太过熟悉,也未必能听得出来:“身为夫君,要亲自己的娘子,难不成还要经过谁的批准?”

    “呃……”被凤渊的一口一个“娘子”和“为夫”搅得心乱如麻,我早已经不记得和他争执的初衷是什么了。围乐扑圾。

    只想在原形毕露,忍不住要扑上去亲他前,赶紧稳住情绪,免得再叫别人看笑话。于是一边面红耳赤,一边佯装愤懑的对他怨嗔道:“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娘子了?”

    “急什么,要不了多久,就是了。”对于我的矢口否认,凤渊也不恼,当然也没有乖乖听话照做,从我的身旁离开。

    反而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除非……是你自己不想当我的新娘。”

    不想当凤渊的新娘吗?怎么可能!我连做梦都心心念念的想着,只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立刻拉着他去民政局,把红本本给领了!只有这样,将这个蛇精病一辈子牢牢套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二百二十、帮我自己

    “我当然想……”我差点就要冲口而出答应了,但立马意识到这蛇精病是在作弄自己,赶紧胡乱扯开话题,“你,你先起开,挡的我难受!”

    “急什么?”见我一脸窘迫。上方的人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又凑近了几分,“不是还有一只手,没有清理完么?”

    话落,狭长的眼角一挑,就慢悠悠的勾起了嘴角。那双略微眯起来的双眸里。满是恶趣味的笑意,活脱脱像只狡猾的狐狸。

    “什么?”经他这么一提醒,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我赶紧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另一边胳膊看去。几分之一秒后,感觉天灵盖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完全傻眼了特么居然还有一只胳膊没清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还有一只胳膊没清理?!

    “那个,小红叶姑娘,假如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可以继续了吗?”正当我沉浸在深深的打击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再度响起了老者略带讨好的询问声。

    “呃……热水,我也打来了!”与此同时,不知在门口站了有多久的小白,也端着个脸盆,笑得一脸无辜的进来凑热闹了。

    我已经完全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绝望了!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上赶着往我胸口上补刀,我心头蓦地升起了一股“不如归去”的苍凉感。

    “既然连喝口水和亲,都分不清楚,那么……”浑浑噩噩间,耳边再度幽幽的飘来了某人的一句轻笑,“我们不妨。再试一次?”

    “再,再试一次?”

    我瞪着眼睛,望着上方的人那副,“小样,看你往哪儿跑”的笃定模样,不知怎么的。一下子联想到了曾经的凤渊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这条小鱼儿,注定游不出我的手掌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如今眼前这个猥琐的凤渊。和未来世界里的凤渊在慢慢的重叠,变得越来越相似。甚至有时候混乱的,连我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小红叶了。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本身就是小红叶,但两者的本质是截然不同的。可能我说的有点混乱,不过我想大家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最后,也别问我另一个胳膊的伤口,是怎么清理的?

    反正在我看来,“喝口水”和“亲”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差别。是的,一点差别也没有!

    “凤王大人,小红叶姑娘的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五日即可。”给我包扎完后,老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的说道,“切记,伤口千万不能沾水!”

    “嗯,有劳了。”即便竭力掩饰,可某人白皙的面庞上,还是泛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至于我,呵呵!大家有见过脑袋造型,烧的两耳朵会“呜呜”冒热气,一脸呆萌表情的新式蒸汽机么?没有?那恭喜,现在你们见到了!

    凤渊一边对老者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小白准备的另一块毛巾。就动作无比自然的,在我脸上擦了一把。旁若无人似的,把我脸上直往下淌的冷汗,全都擦了个干净。

    “……”

    “……”期间,小白和老者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杵在一旁干看着。一脸不尴不尬的表情,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我脸烫的都要变成一块烧红的烙铁了,这货才略带轻挑的抿了一下薄唇,满意的将毛巾耷回到了脸盆里。末了,又回头对小白吩咐了一句:“去库房取银子的时候,顺便拿两支还魂草,送于老先生做谢礼。”

    “谢凤王大人,谢凤王大人!”也不知道这还魂草是有多稀奇,一听凤渊说要给他两支,老者高兴的就差没飞起来了。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分明在说值了,今天遭的罪,全都值了!

    “老先生客气了,日后还须您多多关照。”话虽然是对着老者说的,但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却始终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围央杂巴。

    “对了,凤王大人。”临出门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老者顿下脚步,回头询问凤渊,“关于小红叶姑娘脸上的伤,您……”

    “就按之前说的办。”不等老者说完凤渊就淡淡的回了一句,语调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礼貌而疏离。

    “那您真的要……”这回不等凤渊开口,老者见他脸有变,赶紧识趣的打住话题,“老朽明白!此次回去,定会尽快找齐药方,七日后再来府上为小红叶姑娘诊治。”

    “如此,甚好!”听老者说完,凤渊这才眼角一挑,脸上重新浮现出了一抹慵懒的笑意。

    “那老朽告辞了。”老者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又对凤渊作了个揖,说完便跟着小白走出了大堂。

    “凤渊,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脸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我怔怔的仰着脖子,看着上方的人,一时间还不敢相信。

    虽然刚才他和老者的对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还是抓住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凤渊要老者去找药方,一旦药方全部找齐,七天以后,我的脸就有希望痊愈!

    “当然。”可能是觉得我此刻既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的表情很好笑,凤渊低低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心情相当不错的说道:“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哈哈,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两只胳膊都不能动弹,我恨不得立马就给眼前的人一个大大的熊抱。

    也顾不得之前被他亲的晕八素的尴尬,我脑袋一热,就撅着嘴巴在他脸上“唧”了一下。完了还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凤渊!”

    别说我肤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将心比心,这块狰狞的疤无论在谁脸上,都会心里硌得慌。哪怕脸上没有疤,即便是长相平平的女孩子,也都渴望自己能够再变得漂亮一点。那么我只希望自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又有什么错?

    “呵,谢什么?”结果面对我如此“出格”的感谢方式,某人却完全不为所动。

    只是漫不经心的眯了下眼睛,随后神情调侃的凑到我的跟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

    “帮你自己?”我一愣,下意识的跟着念了一句,完全不明白凤渊话里的意思。

    “毕竟……”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样一般,看出我的疑惑,身旁的人佯装好心的解释了一句,“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对着这张脸,吃得下饭的。”

    “凤渊?”之前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在胸口焐热,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感觉被人猛的浇了一桶冷水,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完全没料到,凤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我果然是被嫌弃了么?尽管清楚的知道,他话里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胸腔闷的很,好像心口上有把刀在割一样,疼得厉害。

    “比如,我的父亲。”然而就在我鼻尖泛酸,眼泪要掉不掉的时候,近在咫尺的人蓦地嘴角一松,就伸手将我揽进了他冰凉的胸膛里。

    也不等我从错愕中回过神,最后才大喘气的补充了一句:“坏东西,十日之后,便是我父亲的生辰了。”这么说着,那双墨一样深的瞳孔里,满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玩味。

    “到时候,记得打扮的漂亮些,可千万不要驳了我的面子。”话落,也不管我是不是听清楚了,便兀自双臂一收,再度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二十一、丑媳妇终须见公公

    “冥王大人的生辰?”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这个蛇精病作弄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他秋后算账,注意力随即被凤渊后面的话给吸引了。

    我一边被他抱着往外走,一边仰着脖子不确定的问:“我,也要去?”

    “怎么,不乐意?”听我这样问。原本还勾着嘴角的人眸光顿时冷冽了几分,眼帘一垂,低低的朝我扫过来。

    “不是不是!”我莫名觉得脊梁骨发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赶紧否认,“我只是觉得。冥王大人生辰,我一个小丫头去好像不大合适。”

    就算没有见过猪跑,好歹我也吃过猪肉。那种上流社会,皇亲国戚的宴会场景,电视剧里演的还少吗?

    即便稍有不同,但作为冥界主宰的冥王,他的生辰,排场能差到哪里去?而凤渊又是冥王最器重的小儿子,带得力助手小白去也就算了。带我这么一个生火丫头去,算几个意思?不存心让冥后和闫重烈他们那帮人,看凤渊的笑话么?

    “呵,有什么不合适?”我话落,凤渊这才嘴角一松,略微眯起来的双眸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狭促,“毕竟,丑媳妇,终归还是要见公公的。”

    “见公公!”我去,这货难不成是想带我正式见家长?虽然没什么不好,而且我们也是两情相悦,可这节奏。也忒快了点?

    我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他又是在作弄我:“那个,凤渊啊,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是像在开玩笑么?”脸上的笑意敛去。眸光深沉,严肃的不能再严肃,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摇摇头。表示不像,但依然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快的不真实。

    “小时候,我母亲曾经对我说过: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先下手为强。”洞悉我的想法,抱着我的人复又笑了。将视线从我的脸上收回,慢悠悠的落到了不远处,那朵正兀自开得皎洁的雪莲花上。

    略带戏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她还说:若这个女孩子不答应,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死缠烂打。”

    “但前提是,必须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凤渊……”听到这番话的一瞬间,我感觉心窝上好像中了一抢似的,整个人都是懵的还记得当初作为叶小鱼的我,刚认识凤渊没多久,死缠烂打的他,赖在我家里不肯走的时候,也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当时,我还以为这些话是他自己胡编乱邹,用来诓我的。却不曾想到,原来还真的是凤渊母亲说的。虽然已经无从考究,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要对自己还那么小的孩子说这样的话。但如今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不可否认,我真的爱死了这个“先下手为强”,“死缠烂打”,又霸道**的蛇精病了!围央巨号。

    “而现在,这个人好不容易叫我遇上了,我又怎么可能……”就在我既感动,又感慨,心头悸动不已之际,头顶上方再度传来了凤渊的声音。

    这么说着,还故意顿了一下。随即眸光闪烁的凑在我的耳边,低咬了一句:“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叫你逃脱呢?”

    “呃……”不知怎么的,心头的悸动因为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浇熄了。明明是这么温馨的表白时刻,为什么我却偏偏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更何况,似乎有人,已经开始对你虎视眈眈了。” 完全不理会我的愕然,在做完一番“深情”的主权告白之后,凤渊最后又别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作为你未来的夫君,我又怎敢,掉以轻心?”

    “有人”和“虎视眈眈”几个字,语调被刻意拉长了几分。这么说着的时候,那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下,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光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萧戾之,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垂着头没有接话。尽管凤渊没有指名道姓,但隐隐约约的,我好像有点知道,他说的“有人”具体指的是谁。

    “不必太过担心,若是会觉得无趣的话,到时候你可以带个熟识的朋友,一同前往。”见我不说话,凤渊也不在意。一边继续抱着我往前走,一边好像怕我会因为关于冥王生辰的事,感到心里不踏实,看似漫不经心的宽慰着:“假如还是不放心的话,我让小白带着阿贪,一起过去陪你。”

    “入宴时,也无须在意旁人,只当那些都是木头摆设便行了。”

    “嗯,我知道了。”耳边听着凤渊难得耐心的宽慰,我嘴上顺从的答应,心里却不禁在想:我的胳膊是五天以后好,接着七天以后脸也能恢复,紧跟着十天以后就是冥王的生辰了。别说,这时间还真是紧凑的很。

    倒不是觉得这三者之间会有什么阴谋,而是突然意识到,为了让我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冥王的面前,博得他的欢心,那位老者在背地里肯定承受了凤渊施加的巨大压力。否则的话,他又何必在凤渊面前,几次三番的强调我能康复的时间?感情是,要不在规定日期里完成任务,某个蛇精病就要给他颜开染坊了。

    不过话说回来,哪怕没有痊愈的希望,我一辈子都会这个样子,凤渊也绝对不会嫌弃我。之所以如此在意冥王对我的看法,无非是想让我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另一半。

    就这样,因为断了胳膊,而迫不得已当残障人士的日子,在凤渊他们的陪伴下过的飞快。眨眼间,距离老者离开,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也就是说,只要再过两天,我的胳膊就能完全康复了。

    这里不得不说他的膏药神奇,哪怕还没有到规定的日期,但我的手臂已然好了大半。虽然还不能提重物,不过像抬手,抓握等一些简单的动作,根本不在话下。

    在这期间,府上担水,买菜,煮饭一系列原本属于我的活计,如今全都落到了小白的肩上。呃……还有阿贪,它负责叼菜篮子。

    就此事,小白也不是没有请求过凤渊:“凤王,我们可以不吃饭,为什么还要天天买菜做饭?”

    “比较有家的味道。”某人眼皮也不抬的说道。

    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堵得小白无言以对。只能背地里苦哈哈的冲我吐舌头,还佯装悲惨的用口型跟我无声的诉苦:“小红叶,为什么凤王他越来越有人情味,我却觉得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呢?”

    “呵呵!”有人情味,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面对小白的抱怨,我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至于我,自从被凤渊从闫重烈那里救回来以后,就俨然成了这个府上大家心知肚明的女主人。虽然整个府里上上下下,也就我们仨人外加一个阿贪。但我如今的待遇,绝对不是当初刚进府时,可以比拟的。

    这样说,从前凤渊连看都不大乐意让我多看一眼的雪莲,现在却会在浇花的时候,舀好水,主动提出让我来浇。美其名曰,假如他老妈能感应到的话,见儿媳妇这么勤快,一定会很欣慰。说的神叨叨的。

    而我见他心情好,也趁机提出来,说想要回忘川河一趟:“我家里那边都还不知道我的下落,我怕他们会担心。”

    这么说,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莫名其妙的失踪,怕青雪会胡思乱想,想回去跟她交代一下自己的近况。同时也不愿意刻意隐瞒,想把我和凤渊的事,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尽管很残忍,但也总比藏着掖着强。一下“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二百二十二、啊!

    “嗯,明日我陪你去。”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并没有存多大的希望。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蛇精病听我说完之后,居然爽快的一口答应了。

    见我一脸意外的表情,凤渊又习惯性的眯了一下眼睛。嘴角勾起来。笑得分外狭促:“既然丑媳妇都要见公公了,那我这个俊俏夫君,难道就不应该去拜会一下,你的家人么?”

    “……”见过臭屁的,没见过这么臭屁的。虽然说得都是实话,但从自己嘴里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除了这个蛇精病以外,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唔!”就在我瘪着嘴巴,暗自腹诽之际,突然唇上一冰,某人已经趁我不备,欺身上来将我的嘴巴给牢牢噙住了。

    咳咳!别提了,自从上次的“喝口水”事件过后,这个蛇精病完全是食髓知味,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偶尔的偷袭以外。为了随时能逮住机会亲我,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比如吃饭的时候,他就会佯装好心的说:“啧,娘子,你的嘴边有粒米饭。”

    不用说,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小白一准会识趣的端着碗,带着阿贪乖乖的蹲到院子里去吃。而每每眼角瞥到他和阿贪走出房门时,那落寞的身影,我的脑海里就忍不住会想到一个词花式虐狗。

    再比如说话的时候,只要我稍微反应慢一点,或者说了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他就会以:“坏东西,既然你这么不想和为夫聊天,不如我们做些其他,你感兴趣的事?”

    感兴趣你妹!我看感兴趣的人是你?然而可悲的是,被他这样几次三番的作弄过之后,我特么居然形成了条件反射!你没看错。是条件反射!哦,该死的,到底是谁创造了这个词!

    这样的后果是。直接导致我每次在说话时不小心走神,等再度回过神来,对上凤渊笑得分外猥琐的眼睛后。也不必等他开口说什么,自己已经行动快于意识,“厚颜无耻”的主动给亲上去了。

    所以说,我和凤渊果然是王八配绿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么?呸,什么破比喻!

    听了这些,也许你们忍不住会问:小两口整日里像新婚燕尔般腻在一起,又是亲又是抱的,难道就没有擦那什么,走那什么的时候么?

    既然你们问了,那么我在这里,就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没有!呵呵……才怪!

    就在昨天下午,我用着自制的木头哑铃锻炼手臂力量,帮助伤口尽快痊愈的时候,被冥王差人叫走的蛇精病正好外出回来。

    看到站在院子里,“呼哧呼哧”举着跟摆设没什么两样的木头哑铃,额头冒着热气,头发黏在脸颊上,一脸汗津津的我。这货先是表情一滞,随后眸光一闪,那张好似朱砂浸染过的薄唇,便无比狡黠的往一侧勾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等我隐隐感觉到危险在逼近,已经为时已晚。

    “坏东西……”

    走近跟前的人,听到我这样问,故意在我的耳边呵了一口气。冰凉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在我因为刚刚运动过,而显得有几分灼热的皮肤上,让我抑制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围央记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跟着耳边就响起了一个,低迷中透着轻挑,轻挑中又夹杂着几许悱恻的调笑声:“现在的你,看起来,可真美味啊……”

    “你……唔!”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我只感觉眼前一暗,某人故技重施,就已经将我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脚下一轻,人也跟着被打横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过的缘故,还是这突如其来的吻实在太过缠绵,总是这一冷一热的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化学反应不亚于火星撞地球,简直差点就要融化了。

    不要说向来都占有欲极强的凤渊,就连总是嘴犟的我,当时也有些那啥焚身,被吻的几乎快要把持不住了。

    一路上被凤渊抱着走进房间,只觉得脑袋里仿佛被灌进了一壶开水似的,在“突突”冒着水泡,理智全部煮熟被自己给吃掉了。

    直到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身上原本有些汗津津的衣裙,也被某人褪到胸口处,露出了略显得有些红润的肌肤。

    “凤渊……”我视线朦胧的望着上方的人,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混沌的意识让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靠的更近,拥抱的更紧。

    而俯身欺在我身上的凤渊,也同样在目光迷离的看着我。那双因为动情而显得分外闪烁的双眸,从来没有这么亮的蛰眼过。即便是夜空里最闪耀的那一颗星辰,也不及凤渊的千分之一夺目。

    “坏东西,你这是在邀请我么?”见我这样,之前还在竭力忍耐的男人,突然眯了眯眸越来越深沉的眼睛,从薄唇里吐出了一声叹息般的低问。

    下一秒,也不等我回答,人便只顾欺身压了上来。

    “啊”然而,凤渊冰凉的唇还没来得及贴上我的脖颈,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呼,瞬间就不识相的打破了这房中,原本旖旎的春。

    “疼!”我咬着嘴唇,面惨白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因为当时手臂上的伤,不过才敷药两天。被和我一样有些失去理智的凤渊骤然压到,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后背顿时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时候别问我兴致怎么样,还有没有后续发展?人没晕过去就已经很不错,还后续发展?发展你妹啊!

    于是乎,在这个世界里,小红叶和凤渊的第一次,就被我这么意兴阑珊的给破坏殆尽了。当然,也不能全怪我。即便不是我,想必当初他们两个,也是这么戛然而止的,哈哈哈!

    “……”我这种幸灾乐祸的心里,究竟是闹那样!

    “啧!果然,现在连亲亲都已经不能满足你了么?”正神游太虚而不自知时,耳边低低的传来了一声某人略带警告意味的轻笑,“还是说,比起亲亲,其实你更想做一些其他更有兴致的事?”

    “啊?”凤渊的话一下子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中,我心里暗呼糟糕,猛的回过神,就对上了一双浸润在狡黠里的双眸。

    刚想试图为自己的走神开脱,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个蛇精病给打横抱起来了。此刻正一步一步,无比悠闲的走在去我房间的路上。

    “混蛋,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一想到昨天惨痛的经历,我就心有余悸。

    “送你回房而已……”见我一脸警惕,凤渊轻笑了一声。

    继而狭长的眼角一挑,俯在我的耳朵根旁低问了一句:“不然,娘子以为,我想干什么?”

    “呃……”见鬼,居然被反将了一军。我斜眼瞪着他,不甘示弱的回击:“既然是回房,那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不是受伤了么?”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我是受伤了不假,可我伤的是手,不是脚!”尼玛,还能不能再厚颜无耻一点?

    “无妨,我愿意。”这么说着,还故作宠溺似的,冲我眯了眯眼睛。但那被浓密的睫毛掩盖的眸中,分明闪过一丝极快狭促。

    “呵呵!”可是我不,愿,意!我在心里无声的咆哮了一句。

    然并卵,谁管我愿不愿意呢?

二百二十三、记得

    其实即便我不反抗,或者我愿意,实际上在我身体完全康复前,像昨天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当时某个蛇精病。并不比脸疼的煞白的我好受。尽管竭力隐藏,但那双眼睛,始终无法骗人。

    所以,凭我对他的了解,在短时间里,他绝对不会再有越轨之举。

    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争争吵吵中,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嗬!”刚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冷不丁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如星辰一般璀然的眼眸。毫无防备之下,我立马惊的倒抽了口凉气。

    “混蛋!”等看清楚是谁之后,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抱怨道:“来了也不吱一声。这大清早的,想吓唬谁?”也不知道这蛇精病,闷声不响的在自己床边站了有多久。我这么说着,已经起身披上了外衣。

    “坏东西,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想回一趟忘川去看看?”被我埋汰,凤渊也不恼,自来熟的转身坐到了我的床边,漫不经心的解释,“本想勤快些,早去早回。”

    “但见你睡得这么香,我又不忍心把你叫醒,便不知不觉多看了一会儿。”

    是么?看着他即便微眯起来。却依旧挡不住狭促的眼睛,和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就算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这货绝对没有说实话。起码,有一半是在撒谎他怎么可能只是看看这么简单!

    拜某人所赐,被这么一吓之后。睡意全无,人倒是显得格外精神。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情有些复杂。即便过去这么多天,这猩红的伤口,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狰狞的吓人。说实话,哪怕不在意路人的眼光,要我现在顶着这副模样出门,首先我自己这一关就过不了。

    “诶?”就在我盯着镜子里的影像,暗自伤神之际,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顶帷帽就不偏不倚被扣到了我的脑袋上。上面飘逸的绛红烟纱,不长不短刚刚垂到肩上,既巧妙的遮住了我脸上的伤口,又不会显得太过累赘。一看就知道,这顶帷帽花了某人不少心思。

    “怎么,傻了?”见我扶着帽子,一脸呆愕的看着他,凤渊薄唇一勾,凑在我的耳边轻笑了一声。

    但很快,脸上的神情又变得轻挑起来:“坏东西,再这么看着我……”

    “你就不怕,我会让你,出不了门么?”

    “咳咳!”原本还因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不已的我,在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不尴不尬的干咳了几声,转而一本正经的催促道:“快走,再磨蹭就赶不回来吃午饭了!”也不知道真正磨蹭的人,到底是谁。

    “嗷呜”临出门时,阿贪见我和凤渊要外出,还不等小白阻拦,就风一般的蹿了过来。

    拖着我的裙摆,死活要跟着一块儿去:“主人,除了跟着小白爸爸去买菜,我每天都呆在家里,都快闷死了。你和凤王大人要上哪里去玩,带我一块儿去呗!”

    “带你去也行,但必须乖乖跟着我,不许惹事。”实在拗不过,我摸着阿贪的额头,只能答应。

    就这样,两人一兽,一路插科打诨的,很快就来到了忘川河边。

    “凤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还记得么?”望着眼前烟波浩渺的忘川,和始终都伫立的岸边的那株,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我不无感慨的叹息了一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条河,就是为我和凤渊牵线的红娘,缘分匪浅。

    “记得。”我不过是随便感叹一句,并没有料到凤渊会回答。

    他微微扬着脖子,视线漫无目的的落在远处一个虚无的点上,声音轻的就像忘川里静谧流淌的河水:“那年,我七岁。”

    “……”几乎是同时,凤渊话落,我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就跟失去信号的老式电视机一样,下起了一片雪花白:凤渊他,真的记得我们……不是,是他和小红叶的第一次见面?

    不是他差点把我杀死的那次重逢,也不是指着枫叶为我取名的时候,而是在他七岁那年的一次,偶然的相遇!围丰广圾。

    “当时,你也不过才这么点大。”像是没注意到我的失神一般,凤渊说着,兀自伸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那时的我,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

    “不曾想,如今却变成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坏东西。”最后,还不无调侃的补充了一句。

    “呵呵!”对于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破坏氛围的蛇精病,其实我早就应该习惯了。

    回过神来后,面对凤渊的调侃,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随后学着他的样子,抬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比划:“那个时候,你撑死也就这么高!”瞧你那老气横秋的德行,还以为能上天了?

    “呵!才那么高,又如何?”见我心有不甘,某人突然欺近了几分,隔着绛红的烟纱,和我咬耳朵:“你这条小鱼儿,不照样,乖乖的游到了我的手掌心么?”

    “那啥,不是说要陪我去见家人么?”即便到了今时今日,面对凤渊无孔不入的调戏,我还是做不到免疫。我脸颊一烫,故作镇定的偏过脑袋,没好气的扯开话题:“既然如此,还干愣着什么,赶紧走!”

    不料才走了没几步,就感觉手腕上徒然一冰,被身后的人反手扣住了:“你忘了老先生是怎么说的?”

    “在过明天之前,你的手,不能沾水。”

    “呃……”差点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意识到回去探望的事,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胳膊上的伤而泡汤,心里不免着急:“那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在河边这么干等着?”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青雪?

    结果我这头急的抓耳挠腮,那头某人却只是笑而不语的伸出指骨分明的食指,在自己如刀刻一般的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意思是让我稍安勿躁。

    随后也不等我开口问什么,凤渊就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嘴角,俯身蹲下来,将食指放入了静谧的忘川河中。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将食指的指尖咬破了。此刻一丝殷红的鲜血,正汨汨的从他的指尖渗出来,顺着清澈的河水,在一缕一缕慢慢的**开来。

    “坏东西,但愿你族里的人,腿脚够灵便。”做完这一切之后,凤渊重新直起身,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吸允了一下,“现在,你只要乖乖的,在岸边等着就行。”

    卧槽,冥间尤物!我看着眼前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在说什么。明明是一个不怎么雅观的动作,可到了凤渊这里,却偏偏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羊脂玉似的手,朱砂浸染般的唇,一红一白,美的让我不禁看直了眼。

    “不过在他们来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凤渊狭长的眼角略微往上一挑,眸光里便多了几分戏谑,“至于你这个坏东西,脑袋瓜里想的坏事情,还是等回家以后,我再慢慢满足你。”

    “……”坏事情?尼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想坏事情了!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正常女性,出于正常的审美眼光,表达一下自己再正常不过的赞美之情而已!

    丝毫不理会我盯着他的,幽怨的视线,这个蛇精病自顾扣着我的手腕,径直走到了那株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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