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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波淼淼     水芸县迷案txt下载     水芸县迷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一刀穿心

    听到伙计说死了人了,李信和李武之前那懒洋洋的模样瞬间消散,一下就打起了精神。

    李武直接就站了起来,对这伙计说道:

    “在哪?什么时候死的?”

    对面伙计却害怕又委屈的说道:

    “就在后院客房的二楼,具体什么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李武对伙计打发道:

    “你赶紧去县衙报案,我们先过去现场。”

    随后转身看向了李信,见李信也已起身,并对自己点头。李武就快步向后院走去。

    就在李信和伙计交错而过的时候,李信突然停住,转头问道:

    “等一下,是你最先看到的死者么?”

    伙计点了点头,李信便又说道:

    “你别去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然后又指着一个前堂的伙计说道:

    “你,过来,你去县衙跑一趟,找里面的张冲张捕头。让他赶紧带人来连升楼,就说是李信说的。记住了么?”

    看到对方点头表示,李信便转身带着刚刚的伙计也向后院走去。

    进入后院,一眼便能认出事发地点。

    只见在一出通向二楼的楼梯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站在李武面前,好像在焦急又小心的回答着什么。

    李信走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了?”

    李武回道:

    “来了啊?这时刘掌柜。”

    “我也还没上去呢,不过我刚刚问过了,掌柜的说死者也是刚刚发现,前一阵住进来的,好像是个做买卖的倒卖商人。”

    李信听后便说道:

    “嗯,我们上去吧,对了,掌柜的去通知一下,这栋楼的客人都别让他们走了。”

    然后两人便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登上二楼,便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

    而在走廊的一侧都是一间一间的客房,总共五间,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紧闭的窗户。

    两人顺着伙计的指引,直接走到了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客房门前。李信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挂在门框上面写着一号的牌子。

    看向房门,只见此时的房门半敞开着,向屋内望去,能够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正趴在桌子上就好像醉酒后睡着了一样,桌面上杯盘狼藉都是残羹剩饭。

    只是在往下看,就能清楚的看到地面上一片殷红刺眼的血迹,看样子就不是这一两个时辰流的新鲜血迹。

    李信和李武两人走进屋内,环绕了一圈,但是没有翻动任何东西。

    之后又走出了门口,站在门外,李信就对小伙计问道:

    “知道他是谁么?还有是哪的人?或者住在哪之类的?”

    伙计回道:

    “不知道啊,大人。我们客栈里就登记了个名字叫吴义,一般我们都是喊他吴老板,听说就是本地人,但是常年做生意,经常往外跑,所以半年一年的才会回来一阵子,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他。”

    李信继续问道:

    “哦,那你知道他具体做的什么生意么?”

    伙计直接推脱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年纪还小,来酒楼时间也短。好多人都不认识,这个吴老板前一阵子在酒楼包了间房,不过却不是天天回来住,偶尔也才见一次。要不您问问我们掌柜的。”

    “他应该认识的,昨天晚上还白送了吴老板一壶酒呢?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旧相识。”

    李信一听,就立刻接着问道:

    “嗯?昨天晚上?什么时辰还记得么?”

    “记得,记得,当时天已经挺晚的了,在戌时之后,这位客人点了一桌酒菜,酒就是当时送的。”

    “之后大概晚上的亥时我上来巡夜看看窗户门有没有关好,结果看到走廊尽头的这扇窗户是开着的。现在天儿已经寒了,而且晚上还下了雪,我就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就在关窗户的时候可能弄出了动静儿,被屋里的吴老板听见了,他就喊我在送壶酒来。当时他的房门就是半开着的。”

    “然后我就应了一声儿,关好窗户直接跑下去端酒去了。”

    就在李信询问伙计的过程中,李武带着掌柜的和两男两女走了过来。

    经过李武介绍,李信知道了原来这是两对夫妻。

    于是便率先向掌柜的问道:

    “刘掌柜,你认识里面的人么?”

    可是刘掌柜却面带犹豫,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不不认识。”

    李信一看就明白过来,继续说道:

    “你可以想好了?再给你次机会,认识还是不认识?”

    刘掌柜听李信一副戏谑的语气,就知道瞒不住。只好叹气一声,交代道:

    “认识、认识。不过我俩关系不熟的,我也就是经年累月下来才认识的。”

    李信放松道:

    “对嘛,这才是该有的态度嘛。那你先来介绍一下里面的吴义吴老板的情况吧。。”

    原来里面的吴老板就是水芸县本地人,三十来岁。常年做倒买倒卖的生意,什么都卖,偶尔也会卖些布匹丝绸什么的。

    所以一年基本都是在外跑动,差不多十二个月能跑八九个月,入冬之后就回来歇三四个月,而且通常都会来酒楼包一间房。

    但是这人的人品不好,为人好色好赌。回来这几个月也基本不住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酒楼赌坊青楼连轴儿跑,说不准晚上在哪住,在这儿的房间也包了有一阵子了。

    这人平常出手比较阔绰,所以笼络了几个地痞无赖,经常带着这些人上街去欺负人,从小孩儿到妇女没有他们不招惹的。

    听完掌柜的介绍,李信思考片刻继续问道: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么?还有,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结果掌柜的一副鄙视的说道:

    “知道,不过他家哪还有什么人啊?他爹在他小时候早就死了,没人教他,后来等他长大成年后为非作歹的,没多久他娘也死了。”

    “他也没媳妇,刚开始嫌他穷没人介绍,后来日子慢慢过的有起色了,但是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也没攒下什么钱。

    不过这时倒是有媒婆介绍了,他却没回应了,也没有听说他应下那家的亲事。反正现在他家里没人了就他一个。”

    等李信询问完掌柜的之后,李武也简要的把另外两对夫妻询问了一下,分别是王氏和张氏两家。

    结果都说不认识死者,这件事儿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晚上也没有听见看见什么人和声音,都是一副完全无关的说辞。

    尤其掌柜的,还说自己除了嘱咐伙计送了一壶酒,从来没有上来过客房,就连发现人死了,也是伙计先发现的,把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

    这可一下让李信为难了,完全不知道从那里下手,只好先把两家人的地址身份都记录了下来。

    剩下的就是等待张冲带人过来有人记录之后,扩大查询范围仔细询问这几个人的口供,以及等着详细搜查一下吴义的房间了。

    转过身来,李信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伸手推开了窗户,盯着窗户的周围和外面的的瓦片仔细大量了一番。

    然后对身后问道:

    “伙计,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上来关的窗户?”

    伙计连忙回答

    “记得,亥时,我是刚刚到亥时上来巡夜的,上来之后就发现了窗户开着,然后就把窗户关上了。”

    李信“嗯”了一声,又接着问道:

    “你关窗户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雪么?还有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说走廊里有潮湿的脚印之类的。”

    伙计听后回想了半天,却一脸为难的说:

    “大人,这个,当时天太黑,我也没太注意,记得也不是那么清楚啊,而且那窗户在刚下雪的时候,我就给关上了,也不知道后来谁开的。。

    “至于有没有脚印什么的也没看到,不过后来关的时候雪确实已经停了。”

第四十七章 搜查

    询问完掌柜的和伙计之后,李信两人等了没多久,就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与寻常人群杂乱的跑动不同,李信明显听了出来,这是张冲已经带着人来了。

    果然看向楼梯处,没一会儿就看到张冲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二楼。

    这时张冲也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另一头的李信这群人,随即快步走近

    不过还不等张冲走过,李武就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小跑儿了过去,先一步的喊道:

    “二伯,你可来了,快来,快来,就是这边的这间屋子。”

    等李武引着张冲走到了门口,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问向李信:

    “怎么样,你们进去过了么?”

    “嗯,进去了一次,就在里面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下死者。不过并没有细查,也没有翻动过任何东西。”

    听完李信的回答后,张冲点了点头:

    “嗯,走,我们一起进去搜查吧。”

    之后又对身后跟随的捕快说道:

    “来人,跟着记录。还有,找人看住旁边那几个人,等我们现场调查结束了,一会儿有话问他们。另外告诉守在门口的人,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说完便当先一步走了进去,而李信和李武两人也连忙跟在身后进入了房内。

    这次进入房间后,得益于之前来过一次,李信并没有把整个的注意力放在趴在桌子上的死尸上面。

    而是先站在了门口处,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或者说大部分客房都差不多这个样子。

    只是这间房在整个二层的最东边儿,所以在东边的墙上有一面窗户,不过却是固定死的,不能活动的那种。跟走廊的那种两扇可以开合的窗户是不一样的。

    窗户的下面就是一张不大的小桌子,上面堆叠摆放着几个茶碗但却没有茶壶。

    桌子两侧还摆着两把椅子。不过看椅子整齐的模样,好像并没有人使用过。

    在椅子的左边,墙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式的柜子,长方的从上面掀开盖子的那种,看来是用来储物放东西的。

    然后就是在房门对着的那面墙下,摆着一张床。

    一般酒楼里很普通很简单的那种木床。上面胡乱堆放着两床被子和几件厚衣服。

    李信想到,毕竟天冷了,多盖一床被子也算是很平常的事儿。

    在往西面看去,就在西面的墙脚处摆放着一个立式衣柜。

    不过这种衣柜李信知道,里面并不像后世那种挂着一排衣服的衣柜,而是分了很多层,通常都是把当前季节常用衣服叠好后放在里面。

    不常用的衣服和一些需要隐藏的东西,一般都是用四方的布包好包袱之后,放在之前的那种箱式柜子里。

    衣柜的旁边立着一个洗漱的木质架子,四条腿上下用十字固定,木盆正好放在上面。后面两条腿比较长,高出来一节,做上横梁,搭着洗漱后擦脸用的手巾。

    一般富贵人家还会在上面做些装饰,比如雕刻上花纹或者画上彩画。

    不过酒楼的自然就没有这些了,只是很常见的制式批量制作的那种。

    整个房间,大的物件基本就这些,剩下的基本都是房客自己带的一些小包袱或者小箱子。

    环顾了一遍整个房间,李信的视线再次回到死者身上。他趴着的这张桌子就位于房间正中偏西的位置。

    如果房门稍微打开一些的话,正好能回头看到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

    等李信观察完整个房间,此时张冲也已经初步查看完了死者。

    正在准备把人翻过来,让他仰面朝上,毕竟趴在桌子上,实在不好细查。

    李信连忙上前搭把手,二人一左一右扶住吴义,轻轻的把人扶正。

    还没到让他仰面平躺下,李信就看到了,

    正对的着吴义的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尽根没入。

    只看了一眼匕首,李信就确信,看来凶手真的是要让他死啊,如此狠的一刀。

    李信也只在围观杀活猪的时候见到过,把整个刀身全部捅进去的情况。。

    把吴义放平在地面上之后,李信就站起身到了旁边,毕竟检查尸体这种事,张冲比自己专业多了,而且他身后还有跟随的捕快记录着。

    而张冲正在仔细查看着尸体的时候,李武此时也正在床边,一件件的翻看着上面胡乱堆到一起衣服和被褥。

    李信看了看屋内,径直走向了西边的立式衣柜。

    就在李信准备打开衣柜,准备搜查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李武喊声:

    “嘿,看我找到了什么?”

    李信张冲等人连忙转过头去,只见李武一脸略带兴奋的表情,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被褥下面抽出来一把刀。还拿在手中炫耀的晃了几下。

    两人连忙上前查看,走近之后张冲把刀接到手中,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片刻后对李信李武说道:

    “你们看,这把刀有点小是不是?这种只能叫做短刀,可以藏在身上的。

    而且你们看这外面,有刀鞘还有装饰和保养做的都不错。”

    “这种刀一般都是常在外闯荡的人用来防身的,而且肯定是那种不常用兵器的人准备的刀。”

    “我猜测,这把刀很可能就是这位死掉的吴老板的。可惜他到死都没有用上。”

    等张冲给李信李武二人介绍完,转手把刀递给了旁边的捕快,做证物记录了下来。

    二人见状也只好转身,继续在房间内翻找起来。

    李信又走回了衣柜旁边,伸手拉开了衣柜的两扇门,只见里面一层一层的基本都摆放着衣服。

    李信只看了一眼就纳闷起来,“这人准备的还真齐全啊,明明就是本地人,而且还有房子的,怎么就非要住在客栈里呢?”

    李信一层层的翻找过去,最后也只是知道了衣服的料子都还不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李信把衣柜搜查的差不多的时候,之前在床上不停翻找的李武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李信旁边。

    李信感觉光线一暗,转头过去,正好看到了旁边的李武。

    还没等李信反应过来,李武突然就伸出了右手,递到李信面前,同时急切又小声的说道:

    “快,快,你快闻闻我这手。”

    李信直接皱起眉来,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盯住李武。

    而李武这时也意识到之前的突兀,反应了过来小声儿的连忙解释:

    “不是,你别多想,我是说,你有没有闻到香味儿?”

    说完就收回右手,放在鼻子前面,又狠狠吸了几口。

    吸完还一脸陶醉模样,李信又等了几秒之后,李武猛的睁开眼肯定的说道:

    “一定有香味儿。”

    李信这时也放松下来,轻笑之后接话:

    “哦?那你闻出来了是什么味道么?”

    听到李信的询问,李武露出一副小菜一碟的表情,炫耀道:

    “嗨,你别说,我还真闻出来了。”

    “就是女人常用的香粉味儿?而且我还敢肯定,这绝对不是翠春楼里的姑娘用的那种,绝对是良家女的,这味道不一样。”

    李信一下来了精神,调侃道:

    “哎呦,你还懂这个?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偷偷去过了?”

    李武一下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道:

    “什什么啊,我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绝对不是我主动想去的。”

    “还有你问的这都什么问题啊?不问香粉就算了,居然问姑娘。

    而且我作为一个捕快,熟悉不同女人香粉的不同味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好吧?

    不要慌,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李信看着李武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并表示“你说的对”。

    然而李武却看到了李信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就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尴尬的挥手说道:

    “算了,算了,我接着搜查去了。”

    之后又小声儿嘟囔:

    “哼,下回我也不带你去。”

第四十八章 搜查2

    李武转身走后,李信只能无奈笑笑

    “真是个傲娇的狗子。”

    随后摇了摇头,继续检查起了身旁的东西。

    等李信再一次把衣柜里的东西翻查一遍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

    李信就开始怀疑了起来,这种常用的衣柜,是相对褥子下面来说,最顺手最方便的隐蔽地点,一般都是用来藏一些小玩意儿的,或者临时放钱的。

    怎么这里面这么干净?别说钱了,什么都没有。难道说恰巧吴义都带在了身上?

    片刻之后,李信也不在多想,反正等一会儿和二伯那的线索一对就知道了。

    离开衣柜,走到了旁边的洗漱架子前。

    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木盆里还有水,而且低头仔细观察,看样子还是用过的。

    又伸手拿起了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拿在手中李信立刻就意识到,虽然现在是冬天,但这毛巾水分有点多啊。

    而且这毛巾,叠的整整齐齐的搭在了架子上。

    “难道这吴义还是个讲究人儿?”

    “而且现在的人,一天洗一次脸就算是干净的了。难道这吴义早晚洗两次?”

    “可是不应该啊,床上那么乱,一旁立柜里的衣服也是胡乱扔了进去,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仔细的人。”

    “唉,不懂不懂。”

    西边检查了一遍之后,李信又来到了东边开始翻找。

    因为东边的那种箱式柜子也是藏东西的地方,李信还打算从里面搜出点东西呢。

    一打开盖子就看到了,柜子里面扔着很多包袱。

    而此时的李武,在和李信分开之后就晃悠到了张冲那里,隔着吴义的尸体,蹲在了张冲对面。

    一副田间老农蹲在地边上抽烟的农民蹲架势,悠闲的看着张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检查。

    开始的时候张冲也懒的理他,反而倒是李武兴许是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开始无聊的四下打量起来,嘴里还不断的嘟嘟囔囔唉声叹气的。

    张冲这才终于忍不住了,抬头没好气的说道:

    “啧,你去干点什么,没看见人们都忙着呢啊?别在我这捣乱。”

    李武被训之后也只能悻悻然的‘嗯’了一声,不过就那磨叽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把刚刚的话听进耳朵里。

    不过他也看腻了,正打算起身接着去找李信那边看看。

    可是就在他抬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歪着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张冲,张冲见状只能骂道:

    “看什么看,赶紧滚蛋。”

    不过李武却一副完全没听见的样子。突然起身小跑到了张冲身后的床边,然后直接趴下钻了进去,把张冲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动静儿,李信也只好转头看了过来,打算看看李武这是又做什么妖呢。

    结果正好看到他钻到床底下,翘着两条腿。

    还不等张冲继续训他,就听床底下的李武大喊:

    “喂喂,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说完就见他一点点慢慢的从床底下退了出来。

    只见这时的李武手中却拿着一把斧头,等他起身后,掂了掂手中的斧头说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这时李信和张冲也都围了过去,李信想到,这不就是一个斧头么?又不是凶器,李武这么说难道还有其他用途?。

    不过张冲仔细看过之后却开口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

    李武这时却连忙出口打断,并向张冲央求:

    “二伯,别说,别说,给我个机会,让我来,让我来。”

    然后李武直接转头看向了李信,一脸得意的开始炫耀:

    “二胖,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来啊?”

    不等李信开口,李武就继续显摆:

    “这斧子,不是一般人家儿的斧子,也不是木匠用的斧子。”

    “今天五哥就告诉你,这斧子是地痞流氓用的。”

    说着就把斧子递到了李信跟前。

    “你看这斧子的大小,还有形状。是不是跟一般人家劈柴的不一样?还有这刃儿,有时间的消磨但却几乎没有使用上的磨损。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看这斧子的磨损光滑的地方,除了斧头把儿,跟斧子连接的这部分是不是也特别光滑。”

    一般情况下流氓混混抢地盘打架之类的,打残了很常见,但是通常都不敢闹出人命的。

    因为只要出了人命,这些混混儿里面谁都扛不起。

    所以一般打架都不用斧头刃,而是反过来拿用斧头把儿,不然的话太容易出人命。

    当然了也有用棍子棒子的,这个其实就是看个人习惯。

    总之一旦出了人命,不管之后是衙门审判还是按混混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想要了(liao)事儿,必须要有人一命赔一命。

    除非有人想继续闹下去,不过在咱们水芸县,可是没人敢出了人命之后还这么嚣张的。

    分析了一通后,李武就下了结论,

    “这斧子一看就有年头儿了,用这个斧子的绝对是个老流氓。”

    说完后,李武就一脸骄傲的看着李信。而李信则在十分认真的盯着手中的小斧子仔细观察。

    只是可惜了李武,没等到李信佩服的话语,却听见一旁的张冲皱起了眉头:

    “说的还行,还算知道点儿东西。”

    还没等李武高兴起来,就听张冲继续问道:

    “不过对错什么的先不说,倒是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学来的?啊?”

    这时只见李武那笑的灿烂的表情直接僵硬,转而飞快的变成了一脸的苦相:

    “哎呦,二伯,你听我解释啊。”

    “这真不是我主动去学的,这不是我善于观察聪明过人么?前一阵的抓混混儿的时候,从他们嘴里才刚刚知道的啊,绝对是刚知道的。”

    “我说的是真的啊,二伯,你可要信我啊,千万别告诉我爹。”

    不管李武在那里怎样的跟张冲解释,李信仔细研究完后,就把斧头递给了旁边记录的捕快,让他记录保留下做证物。

    随后就又走到了已经平躺在地上的吴义身边,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刚检查完毕,也不管在张冲身边嘀嘀咕咕的李武,李信直接向着张冲询问:

    “二伯,屋子都检查了一遍了,就剩下这桌子菜了,您检查过了没?”

    张冲说道:“这个到还真没有,难道你怀疑这菜里还有东西?”

    李信只好解释:

    “嗯,也不算太肯定,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一般情况下,基本不会有匕首插在人身上那么平整的,人被桶了总会有些挣扎,所以我怀疑这吴义被人杀的时候根本没有反抗。”

    张冲一愣,转头沉思看向李信:“你是说菜里面有药?”

    李信只好继续解释道:

    “也不好说,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喝醉了吧。不过还是找专门懂药的人来检查一下更保险一点儿。”

    张冲考虑片刻后就直接答应:

    “嗯,你说的对,不过验药这种事儿,我也不在行儿,我去叫专门的人来。”

    “在他们验的时候,咱们先去把外面那几个人给审问一下。”

    说完,几人就走出了房门。

    出去后张冲对守门的捕快吩咐:

    “封锁房门,另外再回去个人,把衙门里懂药的叫过来,让他好好查一查屋子里的那桌菜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佐料。”

    之后又对着走廊里站着的掌柜的说道:

    “刘掌柜,这层楼还有空房么?”

    刘掌柜连忙回应:

    “有,有,有,就在隔壁,隔壁这间房今天早上才退的。伙计上午刚打扫完,大人您用这间就行。”

    说完就走上前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第四十九章 笔录

    张冲带着几人进入房间。

    一眼望去,这间房与隔壁摆设类似,张冲也不多说直接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中间,也就是床的前面正对着房门。

    而旁边跟着进来记录的捕快拖了拖西边的桌子,离近一点后,把纸笔放了上去,看样子是打算在那记录了。

    李信看后只好站在了张冲的东边。刚开始李武打算叫着李信去坐到墙角的茶桌旁,结果还是被李信给拖了过来一起站着。

    等坐好之后,张冲对着李信和李武开口:

    “行了,去个人把外面的一个个的叫进来吧。”

    李武几步就蹿了出去,随便抓住一个人,一转身的功夫儿,就又回到了门口。

    这时他的身后迷迷糊糊的跟进来一个男子,看相貌三十多岁。不过李信却注意到对方面色不好,无精打采的。

    远远就闻到对方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一夜宿醉的模样。

    进屋后,李武向着二人介绍:

    “这个是住在四号房的,姓张。”

    经过询问对方却只是说道,自己昨天喝的太多,实在醉的不醒人事。

    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就连今天早上起床还都是掌柜的叫醒的。

    张冲见对方,借着酒劲儿一推六二五,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直抽嘴角,知道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道:

    “那外面有个是你的屋里人吧?”

    见对方浑身无力的“嗯”了一声。

    “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对方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后,张冲对着李武说道:

    “去把她媳妇叫进来。”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位妇人,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岁,比之前的男子明显年轻不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见对方站定,张冲便问道:

    “你就是张氏?刚刚那人是你男人吧,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迷迷糊糊的?”

    只见那妇人听后连忙赔不是:

    “大人您别见怪,三郎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昨晚的酒喝太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酒,真的不是要轻慢大人您的。”

    张冲听完摆摆手说:

    “唉,行了,说正事儿,你家什么情况,家住哪?几口人,都交代一下吧?”

    对方也连忙点头,

    “是,是,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本地人,家住城西的槐树胡同儿。”

    经过对方介绍,李信慢慢的了解到,对方一家的情况。

    他口中的那个三郎,也就是之前那个男人,在家里排行老三,三郎也是周围邻居街坊们的叫法,本名是叫张季。

    现在他们一家儿就只有他们两口人,而她其实是对方续弦的,并不是原配。

    据她所知,在之前张季是一家三口,有老婆有孩子。只是后来张家发生了什么,她就不是太清楚了。

    但是她嫁过来的这些年,却知道每年的腊月初八,张季都会来连升楼喝酒,而且一喝就是一天。

    通常晚上他都能自己回去,有时候太晚没回去,自己就来接他。

    昨天他们住在了这里就是因为,这次张季晚上没有回家,她找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呢,对方就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而且叫也不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扛不回去,最后只好在连升楼开了一间房。

    等他喝够了,才叫伙计帮忙连拉带拽的把人给扶进了客房。

    之后就一直到了今天早上,她看张季还没完全醒酒,也就没有催。

    反正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打算让他多睡会儿,等酒醒了之后在回去。

    张冲听后,仔细梳理一下,又接着询问:

    “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人?”

    “没有啊,大人。昨天把三郎搀回房之后,他后来吐的厉害,我就只是下楼过三次而已,都是下去打水的。”

    “哦?那你下楼几次,有没有看到什么?

    张氏回想了片刻后说道:

    “就是第二次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伙计端着酒菜上楼。当时在楼梯上,还走了个对面。”

    “对了,第一次下去打水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个男人在三号房门前叫门。”

    “不过毕竟我不路过那里,就没有抬头看,也不知道是谁,只听声音是个男的。”

    “之后就在也没见到其他人了,毕竟现在腊月了,晚上挺冷的。”

    然后张冲又问清楚了,张家具体地址,以及家庭情况才把对方打发出去。

    等对方走后,张冲还扭头看向李信:

    “你有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来?”

    李信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张冲只好继续。随后又让李武往屋里开始叫人。

    这次进来的是另一个男人,看着比之前的张季更年轻一些,不过却显得有点紧张。

    “你就是住在五号房的王大?”

    听到张冲的询问,对面连忙不断的点头称是。

    而听过了之前李武的解释,张冲也十分纳闷。

    “你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夫妻两人还住两间房?”

    听到张冲的质问,王大明显更紧张了一分。一副支支吾吾,犹豫不断的样子。

    张冲见状直接一拍大腿,惊断对方的犹豫,更加冷厉。

    “别墨迹,问你就赶紧说。你还想吃板子挨顿打不成?”

    只见王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一个机灵。只好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人,别别,我说。”

    “唉,俗话说家丑不可以外扬,既然大人您问到了,我也就如实说吧。”

    “其实,我们夫妻二人之所以这样,实际是因为昨天傍晚刚刚吵完架。”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争吵,好像就那么话赶话的吵了起来,还越吵越厉害。”

    “当时我也是脑袋糊涂了,结果当天晚上她就收拾东西打算回娘家?”

    “等她走后,我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想想真不应该,之后就追了出来。”

    “可是当时追的时候也太过着急,等我赶到城门的时候,看着早就已经关闭的城门,才想起来,她出门的时候,早就过了关城门的时辰了。”

    “幸好当时天色也不算太黑,之后我就一路的沿街打听,就慢慢的找到了连升楼。”

    直到向酒楼的伙计打听之后,这才找到。

    “结果等我上楼后,在门外说了半天好话,她死活不让我进去。”

    最后没办法,只能叫伙计又开了一间房。

    张冲听完后,下意识的说道:

    “嗯,那之后呢?”

    而对面的王大,也一副没反应过来似的。

    “之后?之后就没了啊,我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回家又跟她吵了一架,然后又追着她跑了半个县城,累个半死。”

    这时张冲打断道。

    “你是干什么的?”

    对方思路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

    “哦,哦,我什么都干,主要就是走街串巷,买炊饼。”

    张冲扭头看了看,旁边记录的人之后。

    “嗯,你接着说吧。”

    王大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

    “开了间房之后,躺床上我就睡着了啊,一觉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后跟伙计打听了一下,知道她还没走呢,我也就放心了。”

    “当时也就没有再去催她,我这人最笨,也不会哄人,所以就打算看住她,只要不走就行。等她气消了,在叫她回家。”

    “嗯,那你昨晚回屋后,有听见什么动静么?”张冲惯例的问道。

    王大努力的回忆着,用不是很确定口气说着。

    “没有吧,昨天睡的太死了,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儿。”

    “不过,昨天刚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了房门口,有好几趟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也可能没有,也没准是我做梦梦见的。总之昨天晚上的事儿,不是很清楚。”

    等王大刚刚说完,李信突然问道:

    “你家明明在城东扁担胡同儿,可是为什么你们却跑来了城西的连升楼?”

    “哦,您是问这个啊,其实并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娘家在西边。她要回娘家,走东门出城反而要绕远路。”

    李信听完才明白过来,不过只能轻叹一下,

    “好吧,这个自己在问之前还这没考虑到,主要还是触及到了自己身为单身狗的思维盲区”。

    等全部记录之后,张冲也把他也打发了出去。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也就是王大的媳妇,住在三号房的王氏。

第五十章 笔录2

    等王氏进来后,张冲看着对方直咂么嘴。

    李信也是一阵感慨,王大这媳妇还挺漂亮的,就算穿着朴素,也是十分的秀色可餐。

    多的不说,就城西这几条胡同绝对排的上号。

    等李武站到了李信旁边后,对李信小声的嘀咕。

    “王大真是好运气啊,找着这么个好媳妇。也不知道我那未来的媳妇什么样。”

    说着就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慢慢没有了声音。

    然后李信转头看去,只见李武正在盯着对方分神发愣。

    等他回过神来,王氏早就已经安安稳稳站在了屋内。

    张冲看李武模样,也连忙干咳一声。

    “咳咳你就是王氏?”

    对方话也不多,只是轻声回道。

    “嗯,是的,大人。”

    “你既然家在本县,又为何昨晚住在酒楼?”

    随着张冲的不断询问,王氏断断续续的回答,结果跟之前王大的说法也基本都一样。

    李信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的东西,都是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闲散琐事。

    等把王氏也打发走之后,这时屋里就剩下四个人,李武也就不在端着架子站着。

    “王大这媳妇,话也不多,看着柔柔弱弱,柴米油盐什么的都门儿清,长的还漂亮,真不赖。王大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说完后又走到了做笔录的那人身旁,伸头看了看,对方手底下那密密麻麻的一堆字。

    像是被吓到一般,连忙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随后很是随意的说道。

    “二伯,这都问完了,啥事儿都没问出来啊?这还怎么查啊?”

    张冲看他晃晃悠悠的模样,都懒得搭理他。

    “你就没个安稳劲儿么?二狗啊、”

    看着张冲打开话头儿,打算继续数落,李信只好连忙开口解释。

    “怎么能算问完呢?还有掌柜的跟伙计没问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桌菜的结果也还没出来呢。”

    李武不耐烦的说着。

    “唉,他们不是都问过了么?还有什么可问的?”

    不过面对张冲后续的吩咐,李武也没反驳,嘀嘀咕咕的再次走出房间去喊人了。

    没过一会儿,之前的那个伙计,就跟在李武身后走了进来。

    不过这次李武却直接抬了抬手开口道。

    “行了,就站那吧。都问过你一遍了,你自己说吧,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伙计进屋后,突然被李武横插一杠的直接质问。而对方年纪也不大,一下就被李武问的脑袋一懵。

    一脸委屈的,这这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小声儿说道。

    “大人,要不然还是您来问吧,这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啊。您就问吧,您问什么我肯定都说。”

    李信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又看了看张冲,直接开口。

    “行了,别怕,就把你之前跟我们说的,再说一遍就行。从你昨晚开始给一号房上菜开始说。”

    李信之所以让对方在重复一遍,除了有在听一遍的想法之外,主要还是让伙计说给张冲听,顺便让旁边的人记下笔录。

    等伙计断断续续的说完后,张冲什么话都没说。

    李信只好接着问道。

    “嗯,上菜之后的事儿说完了,那这之前呢?你跟死者有没有什么交流,或者有没有看到他跟谁说过话?”

    伙计抬头想了片刻,整理了下思路。

    “啊,有,有。就在昨天下午。”

    “我记得,昨天下午吴老板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后院碰到了他。”

    “当时看他脚步轻快,表情愉悦,好像有什么好事儿似的。”

    “记得当时他还把我叫住,说什么好像是,今天高兴赢钱了,让我晚上戌时,送一桌上好的酒菜上去。”

    “对了,说完他还给了我一小块儿银子。”

    伙计刚刚说完,李武就走了过去,站到伙计身前说道:

    “银子呢,快拿出来。这是证物,赶紧上交。”

    说完就伸着手等对方拿银子。而伙计只好不情愿,又不敢惹的表情把手伸进了怀里。

    等李武拿到银子后,就直接很干脆的揣进了自己怀中,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回来。

    看到李武这幅模样,李信什么都没说。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问。

    “还有么?有没有看到他跟别人说话?”

    伙计听后摇了摇头。

    “没有了,在这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直到晚上,给他把饭菜端上去之前都没见过。”

    李信点了点头,又盯着伙计看了一会儿。

    “嗯,那我在问你个问题,他桌子上的那两副碗筷是你准备的么?”

    伙计听后明显一呆,

    “哦,哦,您说这个啊,是的,是的。”

    “当时我也纳闷儿,他就一个人,干嘛准备两副碗筷。”

    “不过人家是客人,让我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呗。别说两副,就算三副都可以,只要客人满意就行。”

    李信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又接着说道: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见对方摆手直说没有了,李信点了点头。

    “行了,你先出去吧。顺便把你们掌柜的叫进来。”

    不一会儿,刘掌柜进来,李信直接开门见山。

    “掌柜的,你跟这吴义也算是比较熟了,你知道他平常都去哪么?还有他有没有那些习惯爱好什么的?”

    经过刘掌柜描述,据他所知,吴义平日里都是一些酒肉朋友,白天没事儿就去青楼赌坊这些地方。

    用刘掌柜的话说“就咱们市场南边的金鳞坊,他就是那儿的常客。”

    李信听着刘掌柜对吴义的描述,总觉的似有似无有股怨气,不过却并未多问,而是说道:

    “昨晚吴义的酒菜是你准备的?”

    “嗯,是我叫后厨提前准备好的。他让那么晚再上菜,厨子早就回去了,而食材也不一定够。

    毕竟大晚上的,如果是一些简单的小菜还能现做,而要一桌酒菜那就只能提前准备了。准备好后,给他温着,到时间后在端上去。”

    “那酒呢?”

    “酒也是,当时一起温着的。”

    沉默片刻

    “行了,掌柜的,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今天早上,这间房退房的那人是谁?”

    刘掌柜听后,好似如释重负一般。

    “哦,早上退房的那个,人们都叫他三爷。”

    “其实就是一个老混混儿,平常就是给南边的金鳞坊看场子,驱赶地痞和小流氓的。”

    “他们一块儿的都叫他瘸腿老三,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随后刘掌柜又看了看左右,小声儿的说道:

    “其实那家伙腿没事儿,就是年轻的时候被人给打瘸了,后来好像还因为这事儿出了名。”

    “然后慢慢的就有了个瘸腿老三的名号,当初躺了半年左右他腿早就好了。”

    “谁知道他后来出门见人的时候,还故意瘸着腿走路。见人就说,当时自己多么英勇,多么硬气,这是腿瘸后留下的病根儿之类的,可能他就是想要那点资历和名声吧。”

    “后来越混资历越老,就被金鳞坊招去,当了看场子的。”

第五十一章 委托

    此时李信三人正走在连升楼外。

    不久前张冲才把张、王两家人打发回家,并嘱咐人把吴义的尸体抬走之后,就带着他们二人走出了酒楼。

    只留下了几个看守的捕快和正在继续检查酒菜的人。

    拐出一条胡同儿,走上大道,前面的张冲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信二人。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这件案子交给你们两个。”

    李信一直在低头思考着之前的问话,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旁边的李武就一脸惊喜的直接跳了出来。

    “真的吗,二伯,真让我俩去?”

    “二伯,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俩绝对妥妥的,保证把凶手缉拿归案,而且我还保证一个月不偷你酒喝。”

    张冲听完就抬起了手来,

    “好小子,我就知道我的酒是被你偷的。”

    说着手掌就要拍下去,可是李武在张冲刚刚抬起手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早早的跳到了旁边。

    同时嘴里还喊着,

    “二伯,这可是你说的啊,这件案子开始归我们俩了。”

    说完就转身向后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喊道:

    “二伯你就放一百个心,回去养老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还叫上李信,

    “二胖,快点,跟上。咱们赶紧去查案。”

    李信听完看向张冲,只见张冲对他点了点头。

    见此,李信只好转身追了上去。

    两人离开之后,李信跟在后面,刚刚走了一条胡同儿,前面的李武就停了下来。

    等李信走上前,两人身形并排之后,李武一脸为难又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嗯,嗯。阿信啊,你看咱们这个要去哪啊?”

    李信轻笑一声

    “你不知道?看你跑那么快,还以为你知道要去哪呢?”

    “嗨,我这不是激动了一下么。再说我哪知道去哪啊?平时都是你出主意的。”李武满不在乎的说着。

    李信只好继续解释

    “现在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傍晚了,有三条路,第一就是直接去吴义他的家。搜下他家里,先查清楚这个人。”

    “不过,我估计二伯早在之前审问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他家看着了。甚至可能已经有人在那边开始查了。”

    李武嗯了两声问道: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去之前客栈审过的那两家附近,分别问问他们附近的街坊邻居。”

    李信继续解释。

    “看看这两家人什么底细,街坊邻居相处怎么样,家里有没有什么矛盾之类的。总之就是先去走访一下。”

    李武听完直嘟囔,

    “这多没意思啊,跟那些老头老太们聊天最麻烦,街坊邻居那么多人,要问到什么时候去啊?”

    李信也没有劝说,看样子就早就预料到了。

    “别急,还有第三,那就是去金鳞坊,去查查那个瘸腿老三是什么来路。”

    “而且据掌柜的描述,这个瘸腿老三很可能跟吴义相识。多的不好说,但是我怀疑他们之间很可能是跟钱有关系。”

    刚说完,李武就嚷嚷着。

    “哎,这个有意思,赌场也热闹。咱们先去那吧。”

    听后李信却叹了口气。

    “不过这家伙可是个老混混儿,经的事儿也多,不太好对付,没准还真是块儿硬骨头。”

    “我打算先把那边好应付的街坊邻居查一遍,最后在去会会这个老混混儿。”

    “就算是赌坊里,这种人一般也都是在后面,明面上看不到,而且见势不妙很可能就直接溜了,我打算今天别惊动,明天带上人直接去堵他。”

    李武听完,却是不停的拍着胸脯。

    “这算个啥,不就是个混混么?再老资格他也就是个混混儿。”

    “他算个屁的硬骨头,对我来说入口即化。

    多的我不敢夸,但是混混儿里面,就没有我二狗咬不动的骨头。”

    李武说了一堆,等回过神来,见李信也没同意,只好说道:

    “要不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赌坊摸底儿,你去查那两家的邻居。”

    “这样咱们不仅可以同时兼顾,而且查的速度还能快点。”

    李信听后也只好点头同意。

    之后又把两家人的地址跟李武又说了一遍。

    “你那路程近一些,等你问完了再去找我。”

    “哎呀,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先走吧,我保证一会儿就搞定那个瘸子。”

    两人分别,李信也向着城西较近的槐树胡同儿走去。

    他不知道李武要用什么方法去查那个赌坊,但是他明白李武对付这类人好像总能找到办法。

    李信也没有多想,大不了今天没问出来,明天在带上人一起去。

    至于这人会不会逃出城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担心。

    因为如果是他做的,那昨晚杀了人,今天一上午时间早就跑了。

    而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撑死也只是会,因为身上的一些不太大的破烂事儿,躲着衙门不让捕快看到,没有必要逃出城去。

    不再多想李武那边的问题。李信开始收回思路,回忆起自己对槐树胡同儿的以往记忆。

    槐树胡同就在城西,李信之前巡逻也走到过那附近。

    说起来离着这个市场也不远,而且那个胡同青砖瓦舍的还挺整齐的,地面也比较平整。

    说实话,这年头想找个总体平整的胡同,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看看那些建筑就知道,里面住的大多都是一些还算有点家底儿的人。

    路上一边思考一边赶路,走的不是很快,而且路上都是行人小贩时不时的停停走走,但小半个时辰也是已经清晰的看到了槐树胡同儿。

    站在胡同口,李信左右张望了一圈。

    一眼打量过去,都是一些普通的建筑和路过的行人,也没见到什么异常现象。

    而胡同儿里一片安静祥和,下午的阳光洒下,让人看去十分温暖。

    真要说能够一下引起李信注意的,也就是那一群围在一颗老槐树下,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了。

    确定目标,李信径直的朝着眼前的人群走去。

    走到人群附近,停下脚步,等那群老人注意到李信之后。

    李信便也开口,向着身旁的一个老头问道:

    “大爷这是晒太阳呢啊?”

    结果李信等了一会儿,对方却是毫无反应稳如泰山一般,依然是半眯着眼睛打盹。

    李信只好提高些音量又问了一次。

    这会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对方转过头来看了看李信,然后开口喊道:

    “嗯,吃了。”

    听到答复李信一阵尴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在他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旁边的另一位老太太说话了。

    “官差老爷,您别问他了,他耳朵聋,听不清您说的什么?”

    “有什么话,您就跟我说吧。”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巡街走到这边了,过来歇会儿聊聊天。”李信这样说道。

    “您们几位都是住在这条胡同的么?”

    老太太解释道:

    “也不全都是,还有几个是隔壁胡同的。”

    “那您各位可是挑了个好地方,这刚下完雪,就这附近干净。”

    “可不是么,周围几条胡同的老人儿,没事了都来这聊天呢。”

    李信见老人也没有什么抵触,于是就接着问道:

    “这槐树胡同,看着挺整齐热闹的。这是住了多少人啊?”

    “具体多少也不清楚,这些年来了又走的人家也不少,大概也就十几户吧。”老太太慢悠悠的回忆着。

    “哦,对了,像您打听一家儿人,这胡同里有没有一家姓张的夫妻啊?”

    “嗨,这胡同儿里姓张的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那家啊。”

    李信连忙解释,

    “怪我怪我,看我这脑子,他大名叫张季,家里就两口人,也没个孩子,听说现在的媳妇还是续弦又娶的。”

    “哦,你说的是三郎啊,那孩子不错,就是命苦点。

    早年成了一门亲事,还生了个儿子,日子过的还挺红火的。”

    “可是具体想不起来是哪一年了,那年他儿子丢了,媳妇没了,他身子骨儿也一下就垮了。”

    “这孩子还有点墨水早年读过书,本来之前给大户人家做个账房,日子也挺好的,可是从那之后日子过的就越来越紧巴巴的了。。

    不过幸好后来经人介绍,又续了一门亲事才慢慢的又安稳下来。”

    李信听完对方描述,连忙问道。

    “哦,那您知道他家在哪么?第几个门儿啊?”

    “知道,知道,就从这儿往里走,第四个门就是,门框上还贴着旧对联的那家,不过他家好像没人,我中午出门的时候他家的门都是锁着的。”

    李信记下之后,又闲聊了几句,打听了下最近有没有闹贼啊,或者谁家有没有这样那样的闲事之类的。

    然后打了声招呼,就连忙起身向着张家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二章 往事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而已,几步路程便已经赶到。

    李信站在张家大门附近观瞧,此时的张家大门已经打开。

    想来也应该是刚刚回来不久。

    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着的大门,向院子里望了望。

    看着院子内还算整洁,李信只看到了张氏一人,此时正在院子中的水缸边上洗着什么东西。

    李信想来,现在张氏正在洗的,应该就是不久之前他们看到的,张季那一身酒气的衣服。

    左右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张季的身影,可能是在屋内吧。

    观察片刻,李信并没有打算进去,而是转身走到了隔壁那家。

    之前在门外站着的时候,李信就注意到了,这家是有人的。

    几步走上前去,大门只是虚掩着,拍了拍门,便直接就打开了一些。

    李信顺势就推开了一扇大门,正好看到有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屋子门前,正在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纳着鞋底。

    对方也早已抬起头来看到了李信,见到李信一身的捕快打扮,连忙放下的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上前来。

    “哎呦,这位官爷,您这是有什么事还是找人啊?”

    “哦,没什么事儿,你当家的呢?”李信问道。

    “哎呦,他不会出事儿了吧?他可是老实人啊,胆子也小,从来都是本本分分做人的。”

    李信听着越来越不着调的谈话,急忙挥手打断。

    “停停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他没关系,我就找你打听点事儿。”

    “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来,别站门口了,您进来说话。”

    说着就带着李信走进了院中,

    “官爷您尽管问,不过我一妇道人家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李信跟上对方走进院子里,不过却把之前推开的大门彻底敞开了。站在院中李信直接开口。

    “哦,没事儿,就是问问眼前,这个胡同本地的事儿。”

    “你和隔壁的张家熟么?”

    妇人听后连忙回答

    “张家?您是说我邻居张三郎家?”

    “熟,怎么能不熟,从我嫁过来到现在,都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街坊了,我还能不熟么。”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啊,三郎还没成亲呢,那小伙子精神的很,长的白白净净的,模样很是俊俏呢。”

    “说起来当初我还打算自己给他做媒来着”

    李信听着对方那说起来就没完的架势,干脆找了个小板凳直接坐下,然后才打断道:

    “停停停,没问那些,不过既然这么熟悉,那我听说他之前成过一次亲,好像还有个孩子,是有这么回事么?”

    对方听后双手一拍。

    “有,那门亲事还是我找的媒人给介绍的呢,之前那个媳妇可不赖,当然现在这个也挺好。”

    “而且他那儿子也好看,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还是我看着他长起来的呢,那孩子我都打算给他介绍门娃娃亲呢。”

    “我跟您说啊,我找的那家女娃娃也不赖,就在咱们县城西边。就是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好,不过那都不是事儿,反正嫁过来之后也不吃她们家的、”

    就在李信听着对方满嘴跑火车的时候,隔壁家的张季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只见他走到正在洗衣服的张氏身旁,低声跟他说这什么悄悄话。

    而一墙之隔的李信听着对方唠叨了一阵,一副好像根本说不完的闲话似的,只能再次大声喊道。

    “停、停、,接着说张季他媳妇和儿子的事。没问你别的你就别说那么多。”

    被李信强行拉回了思路,对方只能继续回忆。

    “哦,哦,他媳妇啊,我想想啊”

    “对了,他之前那媳妇人不赖,就是可惜了,命不好。”

    “我记得当时也是个冬天,大概两三年前吧,跟现在一样,刚下完雪可冷呢。”

    说完后,又抬起头回忆了一下。

    “当时啊,那天傍晚我正在淘米呢,去门外泼水。

    哎呀,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是个腊八儿,跟今天一样,当时我正打算做腊八粥呢。”

    “刚好在门外就看到了,张三郎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下午带着儿子出去玩的时候,把儿子给丢了。”

    “他也是给急糊涂了,找了一下午都没找着,才想起来回来找人帮忙,当时我们整条胡同都发动了,找到半夜都没见人影。”

    “最后就打听到了,好像有人在城西的市场看到过那孩子。”说完还想着西边指了指方向。

    “就在那边一个挺大的酒楼附近。在之后就再也没人见到过了。”

    李信听后连忙问道:

    “怎么样,找着了么?”

    “唉,没有呗,到最后孩子也没找着,他那媳妇没多久思念成疾也大病一场没了,从那之后张家就一落千丈,不过好在现在又娶了一门,日子也慢慢缓过来了。”

    李信整理了一下思路。

    “哦,那他现在娶的这门媳妇你熟么。”

    只听对方回道,

    “还行吧,听说娘家是城西大柳树村的,也不远,要是腿脚快点的,出城之后走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

    “那现在这个媳妇怎么样?”

    “这个也行啊,待人接物,为人处事啥的也像那么回事。也挺贤惠的,要不然他家日子也缓不过来啊。”

    李信听后点了点头,就直接从小板凳上起身。

    “那行,就这样吧,今天多谢了啊,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不清楚的再来。”

    只见那妇人,不停的说着。

    “好的好的,您下回还想打听胡同里的哪家的事还来找我,我就爱跟人聊这个。”

    一边向大门走着,一边继续唠叨着。

    “跟您说,这胡同里就没有我不熟的,不管这头儿的张家还是那头的李家、”

    随着李信走出大门,他可受不了了,打算赶紧离开。

    走了一段还模糊听到对方在身后喊着‘您慢走啊’送人的客气话。

    走出胡同后,李信看了看天色,太阳早已西斜,胡同里之前晒太阳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李信走了不远,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儿,站在了墙边,低头认真的整理记录着之前得到的各种线索。

    就在他埋头整理线索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身后轻悄悄地走来一个人影。

    只见那人脚步轻快,犹如野猫一样,还专门走在了没有积雪的土地上,小心的避免踩到雪上发出咯吱声。

    一步步的接近,等到距离前方的李信仅有两三米的时候,就见那人一只背在身后的胳膊紧绷,手臂微微用力。

    突然那人全身发力一个爆发,左脚垫步,右脚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背后的右手也随着身体前倾,用力的挥向前方。

    霎时,一阵寒光崩现。。。

第五十三章 新的线索

    李信正站在墙根,低头专心的看着手中的记录。

    突然他感到背后猛然一下撞击。

    吓的他心脏一紧,迅速转头望去。

    就在他刚刚转过头去,还没看清什么人时,却见一个模糊的黑影直扑自己面门。

    不等李信反应过来,就感到脑门一下撞击,脑袋微微向后仰去,同时感到一阵冰凉。

    不过这时李信却已经转身并看清了对方模样,而他也毫不犹豫的蹲下身,捧起一堆凝结的雪块儿,重重的向着对方砸了过去。

    此时站在李信对面的那人自然就是李武了。

    只见他现在正左手一个雪球,右手一个雪球的,对着李信不断抛投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一边追一边跑,大约过了一刻之后,战斗最终停止了,而两人也都已经浑身是雪。

    最后双方停止了打闹,李信扶着墙蹲在了墙根儿,而李武直接摊坐在了一堆雪上。

    此时两人都已经是气喘如牛,呼哧个不停。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儿,他们才彻底歇的气息平稳,力气也已经回复足够了。

    而后李信站起身来,看向依然躺在雪堆上不想站起来的李武。

    走到他身旁,抬脚踢了踢对方的小腿。

    “赶紧起来,地上都是雪,你这就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年轻火力壮也不是这么用的,大冬天的还是小心点吧,别着凉了。。。”

    “今天就到这儿,都腊月了,太阳落山也早,天都快黑了,明天在接着查。”

    “走、走,回家了。”

    说完李信就向前走了。

    而李武听后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前和屁股上的雪。

    小跑几步就追上了前面已经走了一段路的李信。

    “嘿、你这查的怎么样了?查到什么新东西么?”

    李信解释道:

    “没有啊,一个个问太耽误时间了,也没问出新东西。还是之前在酒楼时知道的那些,就是更细致了一点儿。”

    “而且才问了比较近的这一家儿,城东边扁担胡同的王家还没去呢,明天再去。”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啊?找着那个人了么?”

    李武听后,一脸洋洋得意道:

    “这话说的,一个老混混儿我还能找不着他,他比狡兔三窟的野兔子差远了。我稍微伪装一下,略施小计就抓住他了。”

    李信一听找到了目标,也懒得打听李武施了什么小计,只是连忙问道:

    “哦?不过怎么抓住的就别说了,直接说正题,他怎么样啊,有要跑的样子么?有没有问出什么?”

    “放心,我连他穿的什么裤衩儿,都扒的干干净净。”

    “那老东西,刚开始还跟我耍横,讲身份地位,还说什么他是血龙帮的人。结果被我揪到小胡同里亮明身份一顿吓唬,连他有几个相好儿都告诉我了。”

    “还以为真的是个成了名的硬骨头,结果私下里还是怂的不行。

    后来还想着给我塞银子,切,我是喜欢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虽然我不是君子,但他也不看看他算什么东西。”

    “嗯?贿赂你,因为什么?杀人的事?”李信赶紧出声打断。

    “什么啊?他也得有那个胆子啊,就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晚上他趁吴义喝醉睡着之后,从他衣柜里偷了包银子。”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家走去,一直走到两家的胡同口附近,李武才把他在金鳞坊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一遍。

    原来昨天下午,吴义在金鳞坊确实运气不错,赢了不少银子。而瘸腿老三,在后面看着吴义离开之后,没多久他就直接去连升楼开了一间紧挨着吴义的房间。

    在这之前两人便认识,而吴义住在哪他也一清二楚。

    他开房的原因也很简单,眼看着对方赢了一大把钱,打算等晚上了借着个偶遇或者串门的由头去找吴义,不管是偷还是骗或者是吓,目的就是弄点钱花花。

    而他晚上也确实去了吴义的房间。

    据他所说,他去的时候,一推门正好看到桌子上一桌的酒菜,吴义坐在正东的位置上喝酒。

    他刚进去也没直接上桌一起喝酒,而是坐在了床边。

    后来说了几句之后,才从吴义对面拉了把凳子,紧挨着吴义,坐在了北边。

    也就是正好坐在了床前面,床底下那斧子可能就是那时候掉的。。。

    此时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不过李信还有些疑问,所以两人也都没进家门,而是站在门口继续聊着。

    “那后面呢?他怎么偷的钱?”李信追问。

    “至于偷钱的事,他说的也不是太清楚。”

    “据他说,当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吴义喝的醉醺醺的吹嘘自己怎么发家之类的,而他也喝的有点晕,听的不是那么清楚。”

    “不过说着说着吴义就睡着了,而他推了对方几下,见没动静就到处翻了翻,结果在衣柜里正好找到了一包银子,什么都没多想,拿着银子就回了自己的屋里。”

    “他本打算连夜就走的,结果他为了灌醉吴义自己也喝了不少,回去之后,直接就趴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见还没有人找他,就急匆匆的离开连升楼跑了。本打算老实几天,结果就让我给捉了出来。”

    李信听完李武的描述,也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行,今天就到这吧,赶紧回家了,饭都应该做好了。”

    “明天咱俩集合之后,去城东扁担胡同儿的王家看看。我总觉得他们夫妻俩人开两间房有问题。”

    李武也急忙说道:

    “对,对,对,我得赶紧回家吃饭了,不说了,走了。”

    说完二人相互摆了摆手,便各自转身回家。

    李信转身就是自家大门,推开大门,正对面的就是三间住房,中间是吃饭待客的中屋,左右两边分别是父母和李信的卧房。

    除此之外,在东边靠着墙,还有一间坐东向西的小房子用作厨房,平时用来做饭,以及堆着些柴火和煤炭。

    有的人家,还会用来存一些东西。

    当然了这些煤都是只能用来烧火的,也做不了别的。

    而在院子的西南角落里则是茅房了。

    现在院子里的积雪,早就清理出了一条通向大门的小路。

    只是在路中途向西又分了一叉,一直延伸到了角落里的茅房。

    向东也分了一叉,通向了东屋的厨房,而李信回家后也正好看到了,东屋房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着股股青烟。

    李信也没有过多停留,紧走两步推开中屋房门,正好看到父亲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像往常一样抽着旱烟。

    站在门外用力跺了几下脚,把鞋子上带着的积雪和泥水震了下去,连忙进屋转身关上了房门。

    “唉,真冷啊。娘正做饭呢?今天做的什么啊?”

    不过李父却没马上回答,而是又吧嗒了一口烟之后说道:

    “嗯,东屋呢,还能做啥,早上吃了腊八粥,现在做的腊八饭呗。”

    “不过今天回来的时候,我买了几块腊八糕,也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的,这三五年越来越流行。

    这不,晚上回来的时候看着路上玩儿的孩子们都挺爱吃的,就心血来潮买回来几块儿尝尝,听说是甜的。”

    “对了,今天回来的怎么有点晚啊,是出了什么事么?”

    李信一听感叹道,父亲到底是多活了些年啊。

    “嗯,是啊,今天中午的时候,我跟二狗吃完饭后没多久,就碰到了一起命案。”

    “这不,下午跟着二伯忙活了一下午,走访了好几家这才回来。”

    “不过这次,二伯放手把案子交给我们两个了,让我们试试水。

    我俩就急忙去查案了,不然我跟二狗也不会回来这么晚。”

    李信这么跟父亲介绍着,完全忘记了他跟二狗之所以回家这么晚,是因为他们打雪仗的原因。

    就在父子两人闲聊的时候,母亲从外面侧着身子,用肩膀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母亲正一手端着一只碗,李信一看就知道晚饭做好了。

    也不再坐着闲聊,起身出门走向了厨房。

第五十四章 日常琐事

    饭后,李信收拾完自己回屋休息。

    坐在床边儿靠着墙,枯坐半天也没有睡意。

    “唉”

    叹气一声,站起身来,打算出去方便方便。可是一掀开门帘就看到父母屋子里的亮光。

    李信想来,父母也还没睡觉。可在李信刚刚走到中屋之后,就听隔壁屋内的母亲说道:

    “老李,你听说了么?”

    “什么啊?”

    “隔壁二狗他娘,前两天跟我说的,打算给二狗安排相亲的事儿?”

    这时父亲急忙问道:

    “啊?二狗那孩子?他不是早就定了个娃娃亲么?怎么还相亲啊?”

    “嗨,这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么?他娘的想法是,打算跟二狗谎称说是前不久媒人介绍的。”

    “偷偷给二狗透露一下,以二狗那孩子的性格肯定会自己跑过去看的。孩子现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有主意了。等他看过之后,能让他自愿接受不是更好么?”

    李信一下就想到了,现在这时代相亲,可不是后来的两个年轻人自己加个好友,见个面,吃个饭,相互看看对不对眼什么的。

    现在的所谓相亲实际就是说媒,女方可不会露面的,纯粹的就是全靠媒人说。除非是街里街坊的,不然根本不知道女方什么情况。

    只听屋内父亲继续问道:

    “哦,她打算什么时候啊?”

    “我听她那意思好像是打算过了年吧,不过具体时间也没准儿。毕竟过完年二狗这孩子也十七了,差不多也该娶媳妇了。”

    “那你跟我说这什么意思?”

    这时只听母亲满是不争气的继续说道:

    “真是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咱家二胖,过完年不也就十六了么?我这不是跟你说道说道,让你早点张罗么?”

    李信听后,一个激动差点就要弄出声音,却听父亲又说。

    “我张罗个啥啊?咱家孩子多好啊,就是不爱说话。我看那孩子挺有主意的,而且挺反感这个的。”

    “在等等吧,以咱家这情况,虽然说不上多富有,但你还怕他说不上媳妇儿么?”

    “哎、你这人,怎么就不着急呢,早点说还能”

    李信一听母亲还要继续劝说,也不听了,直接弄出响动,打断了父母的谈话,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信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和父母一起吃完早饭后,便出门去了。

    李信出门后,最先去的自然就是隔壁的李武家了。

    这些年基本都是如此,早上两人见面,然后去县衙报道,之后如果没事的话,二人就去上街巡逻。

    两家进城之后成为了邻居,所以房屋造型基本也是一样。

    李信一进他家大门,就看到正对面的中屋门居然是半开着得。

    走到院内喊了一声,便直接推门进入屋内。

    而李武呢,此时正在吃饭,塞得满嘴都是,自小都是如此,李信早就见怪不怪了。

    见到李信进屋也没有回话,看了李信一眼之后,也不知道他嘟囔了句什么,随后就指着旁边的椅子,点了点手。

    李信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伸脚勾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了李武对面。

    坐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李武主动跟自己搭话。李信这时就确定了,看来李武还不知道他即将相亲的事。

    因为按照李信的了解,李武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平常没事也就罢了,如果有什么新鲜事儿,除非是他自己给忘了。不然不管重不重要的事,李武肯定会跟他念叨念叨的。

    见李武吃的也差不多了,李信开口了。

    “对了,二狗啊,昨天咱们光顾着查口供了,忘了个很重要的事。”

    “就是昨天下午二伯让人查的那桌子酒菜的问题,一会儿咱们先去衙门一趟,看看有没有结果了,之后再去城东。”

    而对面的李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见他满嘴食物,手上还端着碗,嗯嗯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被噎到了。

    李信也不在乎,说完之后,就靠在了椅子上。

    就这样,李信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昨天的记录,李武忙碌着处理桌上的饭菜,大概一刻钟之后李武解决完了桌子上所有可以吃的东西。

    之后李武也没有出声打扰李信,而是伸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先是把第一杯推到了李信旁边,然后又拿出另一个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吸溜溜的喝着茶水。

    而在李武手里也有个手记本子,不过他那上面可没有什么案子的记录,他还跟李信炫耀过,

    “二胖,这些年你跟我说的故事,虽然我不明白,但我都记下来了,总感觉里面的花鸟、走兽、飞禽特别有意思。”

    说完就指着一页说道:

    “你看,就比如这个,云间之山,有兽焉,其名自纠,其状浑圆,四足无胫,百里不敝,然其性疏,驭之伤人。”

    “二胖啊,你说这个是不是天马啊?我觉得是,以后咱们要是能骑着出门,那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见李信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李武也不在意,就在那里自顾自的看着。

    盏茶过后,二人已经出了家门,路上的积雪基本都被沿路的人家堆到了两边的墙根儿。

    当然只是打扫了每家自己门前的而已,并不是整条路。

    走在路上还能看到几个孩子在追着疯跑。

    等走到门户不错的人家附近,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男孩儿,从兜里掏出散个的鞭炮点燃后相互扔着玩的。

    两人漫步走在街道上,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小孩把鞭炮扔到了他们附近。

    只听“啪”的一声,然后一群孩子就哄笑着跑远了。

    李武突然开口道:

    “唉,这马上就过年了啊。”

    “这些孩子就知道一个个瞎扔,跟我比差远了。想我当初,那真是能玩出花儿了的。”

    “就比如,我曾经做过一种延时爆炸的机关。就是先找一根竹子,不用多长只用通透的那么一节就行。再找两个树枝插在地上做成支架,把那节竹子倾斜着固定好。”

    “然后在竹筒里倒着引线朝下放两个散装的鞭炮,大一点的。最后在引火点放一个折断的小一点的鞭炮,或者也可以在引线上轻轻压着小半截香。”

    “关键就是把竹筒里两个鞭炮的引线要顺好,不然飞出去那个响不了,后面就可以走人了。或者也可以去对方家玩,把对方引到院子里,炮响了就跑,然后带着竹筒离开。”

    “这样既能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还能在遇到那种院墙高,扔不过去的时候直接给炸过去。

    如果是做好就走的,也可以用那种更大的炮筒不用竹子,这样就是一次性的了。”

    李武一个人在那里唠叨半天,李信也没听多少,不过却突然听到李武喊了一声:

    “哎呀,小时候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现在想想,还要个屁的不在场证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捣的鬼,我就应该直接跑才对的。”

    见此,李信也终于开口了,

    “还直接跑?前年放炮的时候你忘了?点完火就跑,结果炮放歪了,第一响还在院子里,第二响就炸进了堂屋里。”

    “那天晚上你爹拿着扫帚,你娘拿着鸡毛掸子,追了你两条街,喊得七邻八舍的都听见了。

    你是觉得晚上外面的天不冷,还是觉得晚上的风不大?”

    李武听后也是一脸尴尬,赶紧摆手打断,

    “那、那天,不、不是意外么,这怎么能混作一谈”

    随后见李信没有反驳,李武也不在意,就自己一个人继续低头琢磨,还小声儿的嘟囔着。

    “不行,我下来得研究个更厉害的,等今年过年的时候试试。

    不过现在放炮我不用偷偷藏藏躲着人了,没准我可以换一种填装方式,不用排成一列而是改成并排的,这样说不定威力会更大一点呢、”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很快便到了县衙。

    收拾思绪之后,他们先去找了张冲,打过了招呼,李信就拖着还想混口茶喝的李武出门去了,两人直接找到了昨天查验饭菜的那些人。

    一问之后,果然查出了异常,从酒菜中发现了迷药,而且是酒和菜里都有。

    不过对方却说:

    “虽然酒菜里都有,但是药效有些区别,见效时间不同,可能是放的量不一样导致的。”

    至于所谓蒙汗药或迷药,以李信的所知其实可以理解成前世所说的麻醉药。

    而且听了李武对蒙汗药的介绍,李信知道这时代的麻药并没有前世看电影中的那么神奇。

    虽然说不专业化造成了配方会有细微区别。但一般的蒙汗药并没有话本故事中,那种神奇的效果。

    比如酒壶里撒一点,然后喝一小杯立刻就晕倒,或者手里放点粉末,对着人吹一下之后就不省人事,等醒了之后身体还一点损伤都没有。

    以李信的常识理解,药效越猛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

    而且李武也说了,真的可以做到,喝一小杯很快就晕倒的,基本都可以直接当成毒药用的。

    李信经过仔细询问,也打听清楚了吴义酒菜里的蒙汗药就是普通的蒙汗药而已。

    菜里面的大约要两刻多钟才会真正的起效果,酒里面的起效快一点,但最少也要一刻钟以上才行,而且这还只是开始起效,并不是一起效了,人就直接晕倒的。

    而起效到迷晕也是个挺长的过程,最后不管哪种还都要对方全程配合不抵抗才行。

    因为这些药其实都是有着很明显的身体反应的,比如头晕、脸红、浑身发烫等等。

    所以说在喝酒的时候用最合适,可以被醉酒状态误导。

    在加上李信前世的了解,在清醒状态下,完全可以催吐,然后喝大量的清水,就能减缓过程,减弱药效。

    因为除了起效问题,身体吸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就好比短时间喝大量清水,水分并不会被身体完全吸收,只会带走热量并随着体液尿液排出去而已。

    缺水的环境下也同理,水要一口一口的喝才是正确的方法,如果一下喝完,只能造成浪费。

    等李信记录完毕,二人再次离开了县衙。

    因为二人之前就计划好了,要去城东一趟。

    这次要去的目标就扁担胡同。

    只是不知这次走访,又能查出什么新的线索。

第五十五章 杂货铺掌柜

    据说这扁担胡同里住的人很多都是挑夫,成群结队的以帮人挑运货物、行李谋生。

    也是早出晚归的一群人,早早出门,三五成群,比一般的市场等活儿的人手里会多拿一个两头都有绳子的扁担。

    常年累月下来,这些人一般肩膀都有问题,很多都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

    来之前李信也打听过了,这个胡同里基本都是苦哈哈的,没有几家富裕的。

    而他们要找的王家,跟周围人家比起来过的还算好的。

    虽然早已打听过,但站在扁担胡同儿外面,才真切的感受到,这里比昨天去的张家那条胡同差了很多。

    昨天的槐树胡同儿还是很多的青砖瓦房,而这里放眼看去一片都是土黄色,院墙也多是土砖堆砌而成。

    此时李信站在胡同儿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同的拐角处,有一间还不错的房子,而且向外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者“老王杂货铺”。

    李信看到之后第一眼就决定了先去这里。

    毕竟胡同口的杂货铺、小卖店之类的,那简直就相当于附近几条胡同的万事通。

    跟李武招呼一声,李信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店内就看到一个男人,此时正站在柜台后面低着头拨弄着算盘。

    当李信两人一站到门口,屋内光线一暗,对方便已发现,抬起头来。

    只见对方大约四五十岁,留着小胡子,不高的个头儿。一双眼睛眯眯着却透露出满眼的精明。

    不等李信开口,对方便先一步说话。

    “哎呦,两位官老爷,快坐快坐。”

    说着就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

    “这是那阵风把二位大人吹来的,贵足踏贱地,二位这是要买东西还是”

    说着就要去搬凳子,李信也拱拱手笑道。

    “掌柜的客气,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二人就是有点事儿,想向掌柜的打听打听。”

    “不知掌柜的,认不认识胡同儿里的王大他家。”

    对方听后思索片刻。

    “王大?你是说卖炊饼的王大家么?”

    李信肯定道:

    “嗯,就是他家。”

    只见对方长长“哦”了一声后说道:

    “王大啊,这人很老实啊,是我们这条胡同儿出了名的老实人,胡同里见了人也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很少有见他发脾气的时候。”

    “而且王大是卖炊饼的,整日的早出晚归,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炊饼。

    等别的人家都起床做早饭的时候,他就挑着两筐炊饼走很远出去卖。

    家里也留一些,让他那媳妇在胡同口卖给附近几条胡同的人,附近的街坊邻居很多家都去他那买过。”

    “唉,要说起他那媳妇那是真白啊、不对不对,是他家的炊饼真漂亮。

    远了不说,就在附近几条街,就没有比他媳妇好看的了。”

    “而且人又贤惠懂事,平时话也不是很多,就算静静那么站着都能让人看的心里就那么舒服,内敛有坚强。

    比那些整日里就知道传闲话的老娘们强多了。”

    李信听后也忍不住轻笑,

    “哦?她这么好还有人传闲话?”

    掌柜的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那些老娘们儿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红眼病。

    不止王家,谁家的闲话都说,就算谁家没有,她们也能编出一套来,说的就跟自己亲眼看见了似的。”

    这段话听的旁边李武哈哈直乐,李信也打断掌柜的话继续道:

    “行了,行了,咱们继续说正事,接着说王家。”

    掌柜的也干笑两声,止住了之前的话题,

    “王大那媳妇是真的聪明贤惠,她在胡同口卖炊饼和王大每天挑出去卖的记账都是她做的。

    听说还识字呢,一个妇道人家,远的不说就这个胡同里,识字的几乎找不出第二个来。”

    “而且别看她瘦瘦弱弱的模样,实际很有毅力呢,每天卖炊饼的摊位不管还剩下多少,或是刮风下雨,都是她一个人一点点的挑回家的,不管下雨还是下雪都是如此。”

    就在掌柜的还要继续的时候,李武不耐烦的插嘴道:

    “行了,说说他家男人,别老总说他媳妇的事儿,你不会在店里整天都盯着别人家的媳妇看吧?”

    掌柜的一听,连忙摆手辩解,

    “没有没有,凑巧、凑巧而已,我这不是位置好凑巧的么。”

    “在说王大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老实人,撞大运娶了一好媳妇呗,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王大这人在胡同里也没跟谁有仇有怨的,就一普通人实在没什么可说道的。”

    随后李信就又打听了一下,王大的家人,有没有兄弟姐妹的事。最后问清楚了王家的大门,就和李武转身离开的杂货铺。

    走出店外,李武就忍不住说道:

    “二胖,我觉得王大那媳妇也挺漂亮的,昨天在连升楼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李信也回过头来看着李武,

    “你还有想法?人家可是有家庭的人。”

    李武看到李信怀疑的眼神就连忙解释道:

    “唉,唉、你想哪去了,我这就是单纯的觉得好而已,想着自己以后也娶一个这样的,我可不会去干拆散别人家庭的事儿。”

    李信看着李武忙着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逗你呢,咱俩这么熟,我还不了解你么。”

    就在两人闲谈中,突然旁边的大门大开,直接就泼出来一盆水,正好泼到了两人身前不远的地方。

    李武顿时一拍大腿,伸手指着那扇打开的大门高声喊道:

    “诶谁啊那是?你给我出来,倒脏水都不看人的么?差点泼小爷一身,给我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随着李武的叫喊声,从那扇门内,走出来一个看着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还拎着一个已经倒空了水的木盆。

    李信看着对方那气势汹汹的开门架势,就确定,这老太太在胡同里肯定是蛮横惯了,不好惹那种人。

    不过对方出门后一看,居然是两个穿着捕快服的人站在外面。

    连忙把大盆在墙边一靠,脸上的蛮横也瞬间变得和善起来,小跑着就走了过来。

    “哎呦,哎呦,两位大人,真是对不住,没有泼到二位吧。”

    “你看这事儿闹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身子骨不中用了么,实在抬不出来就直接泼了,没想到您二位在外面,要不然我给你二位擦擦。”

    李武一看对方是个老人也懒得计较,

    “行了行了,下回注意点,这外面还总是过人呢,也就是我们俩好说话。”

    那老太太见李武不计较了,也就借坡下驴,打算转身回去。

    “对对,您说的对,我下回一定注意。二位您看,没事我也就先回去了啊。”

    客气了两句就要转身往回走,李武本身也没在意,随口就回了一句,

    “嗯,回去吧,对了,你知道王大家是那个门么?”

    李武随口问下王大家门,自然不是要去王大家,而是打听清楚他家之后,自然就清楚了他家邻居都是什么人了。

    本以为对方也会随口回一句,结果谁知老太太听后瞬间就停住了脚步,

    “您二位说的是那个王大?这胡同姓王的可多了去了,我们家也是姓王呢。”

    李武随口说道:

    “就是卖炊饼的,她媳妇很漂亮的那家。”

    老太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急着走了。

    “知道,知道,他家我还能不熟么?问我您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胡同里住了好几十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随后就靠近几步,同时伸手遮住嘴,一脸嫌弃的压低声音说道:

    “我跟您说,王大那媳妇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守妇道。”

    “整天往屋里勾人,我都看见过好几回了。”

    “王大这么个老实孩子吃亏了啊。”

第五十六章 传闻

    李信一听,居然还有意外情报。于是听着那老太太继续说。

    “我跟您二位说啊,这话要是别人我还不告诉他们呢。”

    “王大那孩子整天早出晚归的。前些年还好,就这半个月,我看见王大那媳妇往家里领了好几回男人了,最近的一次就是前几天的事儿。”

    李武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问道。

    “这真的是你亲眼看见的?不会是你自己编造的吧?”

    谁知那老太太一听李武反驳,顿时不高兴了。

    “怎么可能呢?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了啊。就说前几天那次,王大出门之后没一会儿,他家门前就来了个男人,三十来岁,穿的还挺讲究,一看就有钱。”

    “敲了敲门,没一会儿王大他媳妇就出来了,两人还不等进院就直接抱在一块儿了。那男的上去就亲了一口,那声音大的,我隔着好几个门就听见了。”

    那老太太说完还一脸难过可惜的表情。

    “唉,就是可惜了王大那老实孩子了。”

    李武听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王大他就不知道?”

    对方只能无奈的说:

    “唉,知道什么啊?王大那孩子老实巴交的,也没有个心眼儿,好几家人拿他家的炊饼,欠着账都不还,那孩子也不知道去要,还整天跟人家笑嘻嘻的打招呼,太吃亏了啊。

    要是那些人敢占我家便宜,哼,我骂不死他们。”

    李信见这老太太越说越激动,看着马上就是骂出来的架势,赶紧打断。

    “好了好了,那按你这么说,还有别人知道么?还是说就你一个人看见了?”

    “有、有、”说着老太太就指着一户人家,

    “赵家那媳妇也知道,就这还是她告诉我的呢,还跟我说过好几回呢。。”

    李信听后也不在跟这老太太过多纠缠,便直接打发走了老太太。

    一见对方离开,李武就急不可耐的开口。

    “二胖,你信她说的这事儿么?我反正不信。这老家伙一看就嘴上没有把门儿的。而且昨天我也看了王大那媳妇,我反正觉的她不是那种荡妇。”

    李信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我看这老太太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但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啊。”

    “要不咱们先去她指的那个赵家打听打听?”

    说着话,二人就来到了赵家门前。

    大门敞开着,门口还蹲着一个孩子,在地上正画着什么。

    “喂,小孩,你家大人在么?”随着李武一声呼喊,前面蹲在地上的孩子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跑进了院内。

    那孩子的反应,弄的李武一阵纳闷。

    “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有那么吓人么?”

    李信也赶紧挥了挥手,拦住了想要继续喊的李武。

    “唉,算了算了,门不是开着呢,咱们直接跟进去吧。看样子家里应该是有人的。”

    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跑进来的那个孩子,此时正躲在一个中年妇人身后盯着他们。

    而本来正在安慰孩子的妇人,看到他们进来也停了下来。

    一见到有人,李武就当先一步的问道:

    “这是赵家吧?那是你家的孩子?”

    对方一听连忙伸手把孩子护到了身后。

    “嗯,嗯,是啊,我家孩子胆小怕生,平时都在门口玩,都不敢跑出去太远,绝对是个好孩子啊”

    李信也宽慰道:

    “行了,大嫂子别着急,我们就是找您打听点事儿,跟您儿子没关系,跟您家也没关系。”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这儿子可是我的宝贝呢。

    不知大人您是要问什么啊?”对方明显舒了一口气。

    “嗯,是这样的,您对门的王大还有他媳妇您熟悉么?”李信继续不仅不慢的询问着。

    对方一听,连忙点头。

    “熟、熟、我们两家儿是对门,我对王大的认识一般,打的交道也不多,但他媳妇还是挺熟的,我们两人的娘家其实离着不远都在城西。”

    李信听完后,又低头看了看缩在对方身后的孩子。

    “嗯,看着您比对方也大不了多少,不过,王大好像没孩子啊?”

    “哎,您说这个啊,他是才刚结婚没多久呢,王大这人挺老实的,人缘也好,而且很孝顺。我嫁过来的时候,王大他爹娘还在呢,就是两人都病的不轻。”

    “本来那时候就准备给王大说亲事的,可是他家这情况,新媳妇嫁过来还要照顾两个病秧子,后来介绍了两家,前边说的还都挺好,结果后面女方找人一打听就知道实际情况了。

    你家儿子是心头肉,人家孩子也不是白捡的啊,最后就都没有成。”

    “这不,直到后来王大他爹娘都是走了,那孩子还守了三年孝呢,这之后才娶了媳妇。

    也幸好王大早早的跟着他爹娘卖炊饼,后来也老实肯干,家里条件也好了不少,不然哪能娶的着这么漂亮的媳妇。”

    李信听完后,沉思一阵。

    “哦,那王大他媳妇你了解么?我可是听人说她风评不是很好啊。还有人说她还跟几个男的不清不楚的。”

    对方听后也明显一愣,随后就一副反应过来的模样。

    “您二位是听那边的王老婆子说的吧?那老东西整日里就知道编排人,我刚嫁过来那几年也没少被她编排。

    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她看见王大媳妇领男人回家了呢,当时我就不信,还跟她呛了几句。”

    之后又很是厌恶的说道:

    “那老家伙年轻的时候,据说打遍街骂遍巷,几条胡同里就没有一个敢招惹她的人。”

    “那是一个连鸡脚杆上都能刮出油来的人,她占别人便宜还行,谁要想占她家便宜,那是门儿都没有,而且嘴特别长,您二位可别信她的。”

    “王大那媳妇人不错的,就是有点不爱说话,也是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性格。

    她有麻烦通常都自己解决,但是你有麻烦找她帮忙的话,一般她都会帮你的。

    就比如半年前我得了一场病,还是王大他媳妇天天过来帮忙呢,小宝还小,她还帮着我带孩子呢。这样我才安心在床上躺了一阵给养好了,不然可好不了那么快。”

    一听还给赵氏带过孩子,李信就看着小孩蹲下了身去。

    “您孩子多大了啊?叫什么啊?”

    “哦,孩子叫小宝,今年过完年就要五岁了。”赵氏也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儿子。

    李信也继续追问,

    “您就这一个孩子?”

    赵氏听后满脸都是挡不住的笑意。

    “我这岁数怎么可能就这一个啊,这是第三个了,他是家里的老三,老二自己跑出去玩儿了,老大跟着他爹出去了,现在家里就我们娘儿俩。”

    “这孩子跟他两哥哥不一样,胆子特别小,也不调皮就爱跟着我。”

    说着还伸手揉了揉孩子柔顺的头发。李信也对着小宝笑了起来,同时伸出了双手。

    “小宝,别怕,来,过来哥哥这里有糖哦。”

    谁知,等李信刚说完,小宝反而躲的更靠后了。

    “不去,不去,你们是坏人,我娘说不能吃坏人给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王氏

    站在赵家门外,李信转身就打算离开胡同。却是刚走没几步就被李武叫住了。

    “哎、哎,往哪走啊?不去对门的王大家看看了?”

    李信也没多想,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还去?”

    “当然去啊,城东这么远,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白不去。”

    “而且我也想在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那种人。”

    一听李武的说法,李信连忙上去拦住了他。

    “停,你可别直接问人家这种话,这不是骂人么。”

    “嗯,知道,我又不傻。

    咱们就是进去随便看看,看这次再见面,她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行,那咱们趁现在王大不在家赶紧去,晚了就没机会了。”

    李信说完就转身向着王大家走去,走了几步听身后一点动静儿都没有,转过头去李武还是站在原地,而且还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等李信发问,李武就瞬间换了一副猥琐的表情,笑着上前几步搂住了李信的肩膀小声的笑道:

    “嘿嘿嘿,没想到啊,没想到,二胖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开窍了啊。”

    这次反倒是李信纳闷了。

    “什么意思?开什么窍?这不是大好的机会方便么?”

    “趁这现在王大不在家,咱们赶紧过去,正是观察的好机会。不然等王大回家之后,那接待咱们俩的就是王大了,他媳妇肯定就去里屋了。

    到那时候总不能说,把你媳妇叫出来让我们哥俩好好瞧瞧吧。到时候就没办法在不经意间观察他媳妇了。”

    随着李信不断的解释,李武脸上的猥琐渐渐消失,到后面连笑容都没了,反而皱起了眉头带着疑惑。

    “难道你不是去为了看王大他媳妇的么?”

    李信很肯定的回复道:

    “是啊,当然是去看他媳妇了啊,到时候好好观察观察她待人接物周不周到,家里收拾的整不整齐之类的,最重要还要仔细看看她对咱们的身形姿态和语言谈吐。

    不能让她有戒心,这样不经意下才能观察到一个比较真实的人。”

    等李信说完也没在意,转身就向着王大家走去。剩下李武一人在那挠了挠头。

    “有有这么多么?难道二胖不是去看看脸蛋儿看看身材这些的?怎么跟我想的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还不等李武想明白,就听前面站在王家门前的李信连着喊了他几声。抬头看去,李武也不在想这些,紧赶几步走了过去。

    王家大门跟之前的两家,王老太太和赵家半开或虚掩着一推就打开的不同。

    王大家的大门是紧闭着的,李信还真的走上前去,用力拍了几下叫门。

    片刻过后,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大门走来。

    李信一听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和频率就不像是个男人的,同时也确定了之前他们的猜测。

    现在王大确实不在家。

    一阵木头拨动的响动,一扇大门先是缓缓打开一点,看着李信二人身穿捕快服这才把大门彻底打开。

    王氏开门后仔细观瞧,正是昨天在连升楼时的其中两位捕快。

    就也没有先询问什么,便直接带这李信二人走入院内。

    一进正屋,李信就看到,屋内摆设简单,正对面就是一个不大的桌子,两侧各摆放着一把椅子。桌子上还摆放这纸笔茶水,看样子王氏正在写着什么。

    而走在前面的王氏进屋之后,就径直走向桌子一侧,把桌子上面的纸和笔收了起来,同时又摆放好了两个茶杯。

    “给家里写封书信,让二位大人见笑了。两位大人先坐,我去泡壶茶。”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等王氏走出屋后,李武还在盯着门口赞叹。

    “这身高,这模样,这待人说话真不赖。”

    太阳已至中午,两人此时也已经离开了王家,正在向着城中走去,李武还时不时的跟李信说着一会儿去吃点什么,而李信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就在李武说的眉飞色舞的时候,李信突然停住。

    “对了,二狗,咱俩只顾着查这些嫌疑人了,反而吴义的情况咱们根本没了解啊。

    昨天二伯派人去搜吴义的家想来也有了结果,咱们早上的时候也忘记了问,一会饭后回去咱们去找那两人问问。”

    李武听完也没在意,只是应付道:

    “嗯,嗯,一会儿回去再说,反正也是你问。

    咱们先说说一会儿去吃啥,我可听说这城东有家饺子馆儿的饺子不错,要不咱们过去尝尝?”

    “听说还有烤肉,唉,这越说越想去。”

    说完就拍了拍李信胳膊。

    “你也别想这案子了,先吃饭,吃饭最大。

    等一会儿回了衙门你在琢磨,别因为案子影响了胃口,浪费这大好的食物。”

    之后,李信就跟着李武七拐八绕没一会儿,走到了离着扁担胡同不远的另一个胡同。

    站在胡同口李信一眼就看到眼前不远,有一出人群扎堆的地方。

    只见那里有一间门脸儿,人们进进出出的,在外面也摆着几个凳子桌子。

    偶尔也会见到一两个人,直接端着碗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直接开吃。

    走近前去,李武直接大手一挥。

    “行了,里面太麻烦,咱们就直接坐外面吧。这大冷的天儿,一会吃完后,再晒着太阳喝碗汤那才是享受。

    你先坐,我去里面叫吃的。”

    李武进去后,李信直接在门口就近找了一张空桌子,然后伸手晃了晃茶壶,感觉到有水后直接到了两杯茶。

    这种小苍蝇馆子,自然就不是多么讲究的茶水了。

    基本都是泡了不知道多少遍,有那么个颜色就行,什么味道不味道的,也不讲究凑合能喝就可以了。

    李信小口的喝着茶杯里温热的茶水,身上的寒意感觉也驱散了几分。缓了缓神儿,李信又从怀中掏出了他记录案件的手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信正看的入神,就听身后传来。

    “王哥,上次您带兄弟赚钱那活儿真不赖,看个门儿就有钱拿,下次有这好事记得还叫上兄弟啊。”

    “可惜上次的主顾没了,唉,断了条财路。”

    随着二人远去,他们的交谈声也越来越小。

    本在旁边低着头的李信也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两个身穿捕快服的身影越走越远。

第五十八章 血龙帮

    李信歪头盯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出神,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王壮和赵小五么。

    衙门里的捕快一般两人一组,而王壮和赵小五这两人主要在城东巡逻,没想到在这看到了他们两个,看样子也是刚吃完饭没多久。

    而他们口中的赚钱,李信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很多衙门里的人都这样。

    闲暇时帮人看个门,抓个贼,赚点儿钱之类的也都知道。

    这还是做了些事儿的,连什么都不做直接上门打秋风的人都有。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衙门也不管,毕竟没几个人是傻子,去找那种一看就没什么钱的索要大量的钱财,那是在要人命,不是在打秋风。

    连劫匪流氓都知道不要去透支对方的支付能力,这种行为不是要钱,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而这些捕快和被打秋风的大户人家,毕竟就在一个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管做什么大家面子上都要过的去。

    地方上除了法律这种高高在上的之外,也有一套自己潜在的规矩,如果有那种撕破脸的人只会被群起而攻之。

    李信也不在多想,自己手头儿还有一堆事儿没有解决呢,管他们做什么,随即又低下了头喝着茶水暖身。

    又过没一会儿,李武也从屋内出来,出门后扫视了一眼,看清楚李信坐在哪里后也走了过去。

    到了桌子边上,用脚勾了勾凳子,摆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哈哈,里面的那个老板太客气了,比我还能说,这事弄的,一不留神就多聊了一会儿。”

    见李武回来,李信给毛笔盖好笔帽,然后连同手记一起收了起来。

    “二狗,你认不认识衙门里的王壮和赵小五他俩么?”

    “哦,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不怎么熟。怎么了?你遇到他俩了?”

    “嗯,就在刚刚,他俩吃完了刚走,也没打照面。”

    李武听完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解释道:

    “嗯,他俩啊,平时他们都是负责在城东巡逻的,而且他俩比咱们资历要老不少。

    就连他们上面那人,据说上一任县令在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还有那个王壮听说很快就要在进一步了,那样连他都要赶上咱们二伯了。”

    随后李武又压低了声音,

    “据我知道的消息,这两人不怎么干净,而且跟咱们县里排上名号的那个血龙帮好像还有点联系。

    具体的我也就不清楚了,不过管他们呢,反正跟咱俩挨不着,他们爱咋咋地。”

    “血龙帮?这个血龙帮也听说过好几次了,你知道这个帮派的情况么?”李信好奇的发问。

    李武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个帮派啊,之前咱们这边也提到过几次,不过他们总部在城东我了解的不是太多,可是就算以我知道的来说,这个帮派很复杂。”

    “以我对水芸县的了解,这个血龙帮是咱们水芸县里数得上名的大帮会。

    光明面上的产业赌坊、酒楼、澡堂等等,好像都有涉及,而暗地里做的事那就隐藏的更深了,就不是咱们这种新人小捕快能清楚的了。”

    “既然细说说不清,那你就说说这个帮会的大概情况呗,就你了解的那些。”李信继续追问。

    “行,那我就大概说下我知道的吧,不过都是些明面上的东西,它名下的那些产业铺子什么的就不说了,单说说这个帮会。

    总的来说这个帮会目前有一个帮主,三个堂主,还有七个护法,没有副帮主。”

    “这个帮主据说在血龙帮里很有威信,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具体多大了我也不清楚,没见过他本人,反正已经在位很久了。”

    “而下面的三个堂主里面,我听说三堂的堂主是最年轻的,好像才三十左右,好像姓聂,叫啥不清楚,个头儿不高,但是血气方刚也是最有实力的。

    好像还有个什么八爷的外号,人们都叫他聂八爷,听说是年轻的时候抢地盘被人埋伏了,他一个人在一条小胡同里断后拦住对方八个人。

    当然最后他也挺惨的,在家里躺了好几个月。

    不过他人倒是没事,也是自那之后开始扬名的。而除了他之外,按他那性格带的手下的那帮人,也是最狠最能打的那群。”

    “之后就是二堂了,这是手下人最多的那个堂,而二堂的堂主就比三堂主年长了一些,大概不到四十岁吧,姓林。

    不过我听说这人不像三堂的聂八爷那嚣张,反而很阴狠,看起来斯文秀气,实际背地里坑过不少人。

    如果不知道的没准还真把他当成一个秀才呢,可是据我所知,惹上他的人,全家老小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最后,一堂应该就是最弱的那个堂了。我也没听说过一堂的堂主有过什么出名的事儿,连他姓啥我都不知道。

    可能也是因为他是三个堂主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岁数上来了就没有冲劲了吧。

    而他手底下的那帮人也没啥出名太有本事的。

    不过这人有一点,那就是跟县衙也有些关系,该交的什么都交,该孝敬的也都孝敬,就连做生意也很少听见他有什么偷奸耍滑,强买强卖,以次充好之类的糟心事儿。手下跟另外两个堂口比也没多少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就是个老实本分做生意的富商呢。”

    “除了这几个头目,最后值得说的就是护法了,所谓的护法也不单单是指帮里的老人儿,而是那些在整个帮会都有名望,而且有一定实力被认可的人。

    其中帮主后面有三个,三堂手底下有两个,而剩下的一堂和二堂各一个。”

    “除这些之外,其他的人基本就只是小有名气的,在某一片儿有名,或者在某个堂里有点名望的了,就不一一细说了。”

    “说起来咱们俩经常巡逻的那些地方还有一部分就是三堂的地盘儿。

    不过其实不用太在意,咱们水芸县县太爷这么强势,他们也就是暗地里的老鼠。别看那些混混儿们把谁谁吹的多厉害,那都是骗人的美化。”

    “谁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被砍就要流血,被杀那就要死。

    他们也没啥神奇能力,撑死也就到身体好点,熟能生巧的程度罢了。”

    说了一大通之后,李武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长出一口气,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别看他们在街上都厉害的不行不行的,好像都能上天入地。但实际我在牢里见过不少。

    他们这些人在外面那是有外人在都看着呢,拉不下脸来。

    里面就一个人了之后,几乎就没有硬气的,抓进去一问基本什么都招了,甚至还有的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不招的直接关进黑屋里,没水、没饭、关他们几天再问也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十八般酷刑那些,连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都用不着,那些基本都是说书先生用来凸显故事人物的。而在现实那些犯人没抓住的另说,抓进去的基本都会招了,他们这些家伙又不是啥有着高尚理想的人。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那也要看在哪活。牢里可没有什么赖活着的说法,除非被点名关注的,不然基本都会被里面的人弄死,没人会养着他们。”

    “随便找个抽风撞墙而死,或者大病医治无效而死的由头儿,就过去了,连个问的人都不会有。”

第五十九章 饭后

    “唉,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太压抑了。”

    又是盏茶过后,李武到底是安静不下来,悠悠的感叹起来。

    “唉,小时候我还觉得这世上,有很多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或者有各种门派林立,武学宝典之类的。

    结果长大后我才发现,里面基本都是那些说书的或算命的先生编的。

    哪有什么武学秘籍,运气心法,那些大侠或者高人,都是勤学苦练熟能生巧的人罢了。”

    “人就是人,肉就是肉,被捅一刀那就要流血,被砍了也没有什么金铁交击,火光崩现的,有的只有一地鲜血。”

    听完李武的感慨,李信也闭口不言。过了片刻,只听李武又问道:

    “唉?你怎么关心起帮会混混儿来了?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么?”

    “嗨,也就是随便问问,干坐着也挺无聊的,找点话题瞎聊呗。”李信也不在意的解释着。

    这时李武却猛然拍了一下李信的肩膀,

    “这就是对了啊,你看我现在早想明白了,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就比如我现在,就想找个媳妇,然后成家立业,在生几个孩子。

    安安稳稳把二老送走,以及好好把孩子们培养成人,那我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二胖,你呢?你这岁数也可以了,就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

    李信一听赶紧打断岔开话题。

    “先别说我,就算真的要结婚娶媳妇,那你也肯定比我早啊,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儿吧。”李信一口茶过后,

    “对了,你家有没有给你说娶媳妇相关的事儿啊?比如让你去相亲什么的?”

    “嗨,没有啊,不过我看着前几天我娘在准备新衣服呢,这不要过年了么?可能在给我和我爹准备过年穿的吧。”李武如实的回应着。

    而李信听后,盯着喝茶的李武看了片刻,好像下定决心的是说道:

    “二狗啊,我有种预感,我觉得过完年,你娘可能就会给你说亲事或者安排相亲之类的。”

    李武则一脸吃惊的看向李信,

    “哎呦,二胖,没想到你还有这算命的本事,怎么?你这是打算以后去做个半仙儿?”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咱们水芸县里有个三星观吧。

    等这案子完了咱们去转转,咱们好像还没去过那个观里烧过香吧?。”

    这是李信却纳闷了,

    “怎么你还信这个?还有那个三星观里管姻缘的事么?好像不管吧?”

    “嗨,当然不信了,不过管他们管不管姻缘啊,随便烧烧反正也没坏处,就当是尝个稀罕。在说了没去过的地方,你就不好奇?”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又过了一会儿,饭菜终于尽皆上桌,二人也不在多言,专心对付起了桌上的食物。

    毕竟腊月寒冬,虽然天以放晴,但是都想着赶紧喝口热汤暖和暖和。

    天过午时,两人也都吃饱喝足了,一边消食一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向着衙门赶去。

    穿过几条胡同,走上一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就在他们走到一处澡堂门口附近,旁边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样子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相貌很普通,也没什么特点。

    这本是很平常的事,并不引人眼球,但他旁边却还跟着一个恶汉,这才引起了李信的注意。

    只见那人除了身材明显高大之外,脸上有着一道很显眼的伤疤,从右边额头一直到嘴角儿,让他看起来更加凶恶了几分。

    这两人出门后有说有笑的走着,李信向两人周围的商贩伙计看去,他们旁边的人也没有谁盯着对方看的入神,几个撇了一眼的也很随意的转过了头,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一般,看样子是都认识或见过那两人。

    几息之后看着二人越走越远,李信收回目光跟上李武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跟上李武之后,之前被他注视的两个人里面那个相貌平平的人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老张,看什么呢?”恶汉盯着身旁扭头向后看的人问道。

    而他口中的老张听到询问也转回了头,

    “哦,没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了两个捕快,还是新面孔。”

    恶汉听后打趣道:

    “也就你细心,衙门里的人基本都记了下来,我可记不住这些。”

    “别管这些了,今天八爷让咱俩来找大堂主商量的事儿没想到还挺简单。

    我还以为那老东西会不给呢,真是越活也回去了。”

    “行了,这边事儿也办完了,咱们也回去吧,老大还等咱们消息呢。”说完两人也就越走越远。

    而另一边,李信和李武二人已经走出了街道。

    刚出街道,李信就转头向李武:

    “哎,二狗,刚刚咱们在街上澡堂门口,见到的那俩人你记得么?”

    李武则抬头思索了片刻,恍然道,

    “嗯,他俩啊,当然知道了啊,他俩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血龙帮的。

    单说相貌普通的那个我可能一下还认不出来,但是看到他旁边那个脸上有疤的我就认出来了。”

    “他们两个应该就是三堂里的那两个护法,相貌普通的那个叫张胜,没听说过他做过什么事儿,但听说好像他和三堂的堂主也就是聂八爷,从小就认识的,算是旧相识。”

    “而那个脸上有疤的就不一般了,本名好像叫魏威,这人莽的很,经常带头打架,十几个人追着对面二三十个打,还经常打的对面的求饶。

    就他脸上那道疤,就是他当初年轻没经验,在一次打架的时候被人砍的,那一刀差点就把他砍死。

    听说还是三堂主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就刀尖蹭到了脸上而已,这才保住了命。自那之后他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三堂。”

    停顿了片刻,二狗一脸怀疑的问道:

    “二胖,你今天好像格外关注这个血龙帮啊,是他们有什么事儿么?”

    李信这时也回过神来,跟李武解释,

    “也不是格外关注吧,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好几次跟血龙帮相关的事儿,下意识的问问吧,也没想到对方在城东影响这么大。”

    李武听后连忙劝住了李信,

    “行了,别管他们了,城东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另外所谓的城东城西,也只是说他们各堂的主要活动的方向而已。并不是说城东或者城西就归他们了,他们哪有这么大能量。

    其实就是他们帮会的一些产业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然后他们帮主分类了一下,交给了三个堂,让他们各管各的免得起冲突。

    还有啊这血龙帮更不是咱们接触的,县衙里有专门人接触这些大帮会呢。

    咱们还是多操心操心吴义被杀的这个案子吧,这个可是交到了咱俩手上的,早日破案,咱俩也能越早领赏,而且越早破案越有好名声。”

    李信点了点头,肯定道:

    “嗯,你说的对,走,咱们赶紧回衙门。见完二伯后就去找昨天搜查吴义家的那两个人。”

    说完,李信就急切的加快了脚步,而李武则在后面追赶着。

    “二胖,你等等我啊,我只是劝你多想想咱们自己的事儿就好,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那俩人又跑不了,你走慢点儿啊。”

第六十章 从恶走向罪

    随着李信和李武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两人就回到了县衙。

    跟门口的人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就直接奔向了张冲常在的房间。

    走到门前,李武在门外喊了一声就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房间,发现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看到没人,李武也不在意,很干脆的就在旁边找了个椅子,然后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本身就是肚胀眼皮重,这在一安稳下来,更是困意来袭,他正好就准备打一会的盹儿。

    而李信看向张冲用的那张桌子,走近几步看了看,桌面整洁,完全不像平时张冲那从不整理的模样。

    随即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打开壶盖儿,发现茶壶里水是满的,但早已经凉透了。

    ‘看来,二伯这是早就出去了啊,而在县衙里能让二伯这么正经且迅速,连杯水都没喝的也没几个人。’

    扫视一圈之后,李信也走到了一旁,在李武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眯着眼假寐。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睁眼看去,果然是张冲已经回来。

    而张冲一进房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信和李武二人。

    此时李武也被推门声打扰,早就醒了过来,看到张冲进门就直接就走上前去,

    “二伯,你这是干嘛去了啊?大中午的都不在。”

    而张冲却没有因为李武的阻拦有丝毫停顿,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柜子前,伸手打开柜门开始翻找,不过同时也解释道,

    “县太爷找我们谋划点事儿,你们也别多问,告诉你这个就已经是因为咱们的关系才说的了,等你们参与进来之后再告诉你。

    对了,昨天交给你们的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李武一听立刻哭丧起脸,

    “二伯啊,那有这么快的啊,昨天交代今天就破案,那不成神仙了?

    我们这不是也得慢慢查么,今天早上我和二胖还跑了趟城东呢,可把我俩给累坏了?”

    站在一旁的李信看着李武越说越离谱,便直接插嘴:

    “二伯,昨天您不是派了两人人去吴义家去搜查了么?有没有搜出点什么啊?”

    一听李信的询问,张冲很是随意的回复,

    “嗯,确实搜出来点东西。你们一会直接去找他俩再细问就行。”

    可是在张冲说后,过了片刻他就停下了手中翻找的动作,转过身来,在屋内扫视了一周,对着李信压低了说话声音。

    “那家伙死了也是活该,没人在乎,至于凶手能抓到就抓,抓不到就找个由头把案子赶紧给结了。

    尽快结案,越早越好,这样我也能在县太爷那给你们美言几句。”

    “拖的时间长了,就算凶手给抓住了,可现在县太爷好像在谋划着什么打算,时间久了没准就顾不上这事了。

    到那时候也就没什么效果了,你们抓紧啊。”

    说完后就又回到了柜子前,最终从里面拿出来一本东西,也不知道记录着什么,随便翻了翻确定之后就向外走去。

    途中停下又对着李信和李武二人说道,

    “行了,你们也别多想,就安心查刚刚交代给你们的那个案子就行。

    对了,王大王二兄弟俩出去了,你们先在屋里坐会儿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等他俩回来了,就来这儿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在细说。”

    最后又在出门之前,转头看了一眼李信,

    “记住我之前说的,你们两个尽快破案,到时候县里的赏赐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张冲走后,李信琢磨起了张冲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什么叫做死了也活该?还让他尽早结案。’这些弄的李信满脑袋浆糊,一时都没转过弯来。

    所幸张冲之前给他们说过,等一会问过王大王二兄弟俩之后应该就都明白了,所以李信也没在多想。

    说到这王大王二兄弟俩,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的本名,只是这两人是兄弟,被衙门里相熟的人按照大小来称呼罢了。

    这种事儿,其实挺平常的,很多穷苦人家孩子多了,也没太多文化的,给孩子起名就是按照大小用数字排号就行了。

    比如王大,王二,王三等等、

    这样做虽然名字省事了,但同名同姓的却非常多了。

    小孩子的时候还没事,会叫做谁谁的儿子,但长大了之后却也麻烦。

    所以一般人成家后就有了用职业和外号来称呼的方式,比如烧饼王,扁担李、

    这样就能在自己相熟的圈子里分清谁是谁了。

    当然如果从更大范围来看,还是会出现很多重复的现象,但是这时的社会本就交通不便,交流相对闭塞。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一座城,甚至住在城东的人可能到死都没去过城西。

    所以对这些人来说,这种方法也足够用了。

    李信想不明白之前的问题便也不在多想,而李武更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在张冲走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继续打盹儿。

    就在李信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王大王二兄弟俩也终于回来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聊天加询问,李信也终于确定了,张冲之前说那些话的原因。

    其实这事很简单,之前李信也通过张冲的说法怀疑过,只是当时答案就在眼前,没必要把过多精力花在这儿。原因就是吴义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年幼丧父,死因嘛帮会打架被人打死了,他母亲又身体不好,管不了他。

    而他小时候就不学好,整天跟着混混一起瞎跑。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母亲也病死了,临死还跟他说,让他千万不要去走他父亲的老路。

    也许是幡然醒悟,也许是受不了打击,他还真的就是不在整天游手好闲了,还找了个小店去做学徒。

    但是做学徒多累啊,跟之前的整天到处瞎晃比累太多了,之后过了半年左右,在店里偷了店里大多数的钱财打算跑路。

    结果本事不够,跑的时候还被主家给发现了,最后被追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别人家的库房里躲着。

    而他为了制造混乱逃走,还放了一把火把那家的库房给烧了,也幸好库房存东西的,没有人也就没闹出人命。

    时过境迁,吴义就这么逃离了水芸县,过了很多年他回来的时候,听说上一任县太爷是因为天高三尺,为祸乡里给砍头了。

    而当初的被他偷的那家小店,一家人自那之后也搬离了水芸县。连曾经办理那件案子的捕快也早就找不到了。

    要不是这次他被杀引发出后面的搜查,那他的这些卷宗早就尘封进土里了。

    也幸好这任县太爷上任后,没有把他前任的所有东西和人都扫除干净,不然这些很久之前的卷宗可能现在也看不到了。

    也不用意外,这些随便找个前任被抓时十分猖狂,为了毁灭证据烧掉了很多东西,死掉了很多人之类的理由就行了。

    而在人被活捉,证据也全在的情况下,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烧了些东西和死了几个人,就不算那么重要了。

    因为一旦被活捉之后,所有人都盼着他赶紧死。

    甚至会不惜风险,在正式判决之前就想尽办法在牢里就弄死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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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815/ 第一时间欣赏水芸县迷案最新章节! 作者:清波淼淼所写的《水芸县迷案》为转载作品,水芸县迷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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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芸县迷案介绍:
水芸县一群淳朴之人的日常生活。
还有一个突然来到此地的外乡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火花四射,
只有日常琐事和柴米油盐。水芸县迷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水芸县迷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水芸县迷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