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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荒斗     荒天之下txt下载     荒天之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一十八、象纹蓝色水晶

    仁皇省幸好有陈镇波在。仁皇省的修士在面对其他省,好歹也能从那万年不出的尊者那里得一点尊严回来。那怕这尊严只是大炊饼上的胡渣渣,既填不饱肚子,也不实际。

    仁皇省的散修与普通人,现在全都被肖家与钱家割裂开来,大部分的人心都被这两个家族操控着,这就导致整个仁皇省看似一体,实际上在很多地方都是撕裂的。

    就比如这钱家掌管的路,哪怕是肖家现任家主来,也会得捂住脸,不然,必定是会赢得一脸唾沫的。

    这不,经过钱家掌控之地的肖文山便被钱家大道上的一个乞丐给吐了口水。

    肖文山当然不会中招,但被人拦住吐了口水,这等事怎么想,怎么都是一大口的恶气。

    那乞丐似从臭沼泽里跑出来的,简直臭不可耐。

    泥头垢面的乞丐直直地冲向肖文山,肖文山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那乞丐便伸长了脖子,冲着肖文山狠狠的吐出一大口口水。

    肖文山自然躲开了,却还是被恶心的不行。

    想要动手,又明白不值当,犯不着自己掉自己的价。

    于是肖文山很快便带着队伍冲回了自己家族所在之地。

    肖文山一回到圣齐宗,便与那肖文笛相遇在一条道路上,肖文笛身后跟着的,依旧是楚楚动人的翁之颂。

    肖文山面色发烫,毫不犹豫地从另一旁走了过去,惶急的样子不断滑过肖文山弓着的脊背。

    肖文笛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看着肖文山离去。平静的目光最是刺人。

    此时肖文山的身上全是赶路时沾上的灰尘,阳光鞭打在他的身上,一缕缕的阳光,也没办法鞭开他身上的灰尘。

    很快,便有长老来招待了肖文山,为肖文山收拾好一切。

    肖文山熟练的跟着长老来到了温泉地。

    这里的温泉很是奇特,明明是温泉,却是冷的。

    温泉的中央,有一块巨大的蓝水晶,其上纹饰着象纹,足有一人之高,合抱之粗。只是那水晶的菱角却已损坏,色泽也偏暗淡了。

    这种蓝水晶,乃是肖家家主,肖仕才修炼结成的水晶。对肖家弟子有很大的疗伤奇效。

    温泉不断的冒出冷水,肖文山将自己泡在泉水中,掀起一下又一下的冷水,不断刺激着自己。

    温泉地外,长老在不断等候着。

    一柱香了,蓝水晶的效果不可能这么慢,肖文山在里面做什么?

    肖文山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脖子左右侧,胸前,没了。

    肖文山喃喃自语,搓着脖子“这里,被咬了。”又搓向胸前“这里也被咬了。”

    不断的搓擦着,竟然又搓了一柱香。

    最后长老实在忍不住了,闯了进温泉地内

    肖文山感受到那长老的到来,立刻出了温泉披上衣服。

    长老看着衣衫略有不整的肖文山,露出惊诧的表情。

    肖文山摆了摆手“带我去见我父亲。”

    长老恍惚的点了点头。

    肖文山与长老一同出了温泉地。

    也不知怎么的天突然有些暗,肖文山则被前方引路长老的影子,彻底遮暗了。

    很快肖文山便来到了一处房屋前。

    ……

    肖文山与钱阳风的归来,顿时令整个圣齐宗热闹起来,甚至充斥了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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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金镶翠玉菊花簪的贾师才用着那一双美目剜着安业,安业摸着自己的脸“我脸怎么了?有什么脏东西吗?”

    贾师才翻了个白眼,叹道“不是你脸上有东西,是大小姐来找咱们俩。”

    安业急忙站了起来就要冲到外面,贾师才一把拽过,很是无奈的捂住脑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安业大刺刺的反问“大小姐叫咱们,不得立刻去啊?”

    贾师才没有回答,指着头上的簪子,笑道“你这还算赔礼的物品?你要真想赔礼,就好好养一下你的耐心。”

    安业一听,顿时急了“这怎么不算,这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贾师才原本还想驳斥一番,但听闻此言,便沉默起来,最后释然道“算了,这金镶玉的簪子有些破损的地方,我本想令你好好修复一下,打磨打磨你的耐心。但既然如此贵重,我也不让你动手了。”

    安业以为贾师才不喜欢,顿时惶急“别啊。我可以。”

    贾师才瞪了一眼安业“你可以?你可以什么?就你那笨手笨脚,毛毛躁躁的样子,还是等我自己动手吧。”说完便起身“走吧!”

    安业有些愣住“不是不能走吗?”

    贾师才白了一眼安业“跟在我身后,走缓一点,不就行了。到了之后别那么心急。听见没?”

    安业立刻兴奋地点头道“可可!当然可以!”

    于是安业跟在贾师才身后三步之遥,不久便经穆文汇引路,见到钱阳臻。

    此时的钱阳臻可谓双喜临门,不仅修为有所长进,就连钱阳风在元鼎省受挫,对钱阳臻也算是一喜。

    此刻钱阳臻虽然看起来依旧冷艳,但那眉梢上的喜悦却很是明显。

    钱阳臻请安业与贾师才坐了下来。

    “大哥已经从元鼎省回来,所以商街之争不久便要举行。我从穆文汇那里得到了名单,我看着上面还有顾文月的名字…”话未说完,显然是在等二人开口。

    二人不知道钱阳臻此言何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最后还是贾师才强自镇定的回答道“确有顾文月,不知大小姐您意下如何?”

    这是把皮球踢回去了。

    钱阳臻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不过这顾文月能被你二人推荐,想必也是很不凡了。”

    贾师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只能强颜欢笑。

    钱阳臻见二人都没有太过于热情,顿时便知道二人对顾文月的态度了,于是对着二人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令二人退了下去。

    穆文汇看着离去的二人,不解的问道“大小姐您不好奇顾文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吗?最近三才门的事情闹得很大,外面风言风语,都说顾文月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甚至连钱家都些许弟子瞧不起顾文月,大小姐……”

    穆文汇不明白,为什么将贾师才和安业都召集了过来,却不问清楚顾文月的事情就放二人离开了?

    钱阳臻瞟了一眼穆文汇,看得穆文汇身子一紧。

    钱阳臻起身,取出一支胄驴毛笔,穆文汇见状立刻上前为钱阳臻铺开金粟笺纸,研开磨。

    李廷圭墨,也便是徽墨。

    胄驴乃是仁皇省特有的一种妖兽,其毛发用来制作毛笔,也能排到大荒第五了。

    钱阳臻妙笔生香,写下“春到人间,草木便知。”

    随后转身便离开。

    穆文汇看后,心中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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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阳臻这是在说“春来,草木便知道了。而顾文月,待那商街之争举办后,自然也就能看出顾文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穆文汇心中一紧,心想,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

    钱阳臻不说透,未尝不是对穆文汇排斥顾文月的无声敲打。

    钱阳臻早就察觉出穆文汇对顾文月的抵触,这次穆文汇看似是在问钱阳臻为什么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未尝不是想让钱阳臻陷入流言中,厌恶那顾文月呢?

    钱阳臻不直接回答,是让他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比说出来,更好。

    看不见绳子的剑,悬在头顶,比什么都可怕。哪里还用警告?

    离开后的钱阳臻很快便接到了钱阳风的消息,让他前往钱家议事堂。

    钱阳臻很快便来到了钱家的议事堂,三堂。

    钱阳臻一进那三堂,便看到一少年模样的人坐在正上手的位置,在那里下棋。

    这少年的正是钱家纳经阁的长老,也是钱家现任家主——钱开顺。

    钱开顺的身旁则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发福男子,便是钱开顺之弟,钱阳臻的爷爷,钱开礼。

    钱开礼的身后,则是他的三个儿子,钱阳臻的父亲钱荣明,二伯钱荣共,以及三伯,也就是钱阳风、钱阳雨二人的父亲,钱荣华。

    所有人都在看着钱开顺,钱开顺却对自己的手前的棋局沉迷不已。

    这时肥胖的钱开礼已经站的有些气喘,于是一边擦着脑袋上的汗,一边询问自己的大哥“哥!你这一直对着已经取胜的棋盘看这么久,有什么用吗?”

    钱开顺挑眉一笑“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惊叹这盘棋是如此的精妙。”

    钱开礼根本不想了解钱开顺面前的棋局,只是抱怨道“大哥,你将我们叫来总不能只看你下棋吧,还是一盘下完的棋。”

    钱开顺叹了一口气“这人胆子很大,也很,天才。”深深感慨一句后,钱开顺直接开口道“这次商街大争,就让钱阳臻那丫头,和钱阳风那小子一起举办吧。”

    众人劝都呆住了。哪怕是钱阳臻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钱开礼不可思议的说到“这这!大哥!这怎么可以?!”

    钱开礼缓缓地收拾起棋盘“老爷子的事情,还要我去忙,所以我赶时间来通知一下你们。”

    钱开礼原本张开的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最后还是合上了。

    钱开顺若不是没有子嗣,早就废了他钱开礼了。他大哥的通知,只不过是命令的委婉说法。

    钱开礼,没有资格说不,从各个方面。

    钱阳臻虽是嫡出的,却因为女儿身,一直没有被立为钱家世女。而钱开礼一直都是倾向于钱荣华这一支的。

    可如今钱阳风元鼎省之行惨淡收场,令钱开顺将权力分给钱荣明这一支,钱家的世子之位,更加扑朔起来。

    钱开礼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故意的,还是思考之后的做法.

    钱家荣字辈,要更乱了。至于最小的这一辈,也是安生不了了……

    实际上,无论是私心还是公平,钱家小辈都不是他钱开顺的子嗣,不存在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都是,那也是别人的手。——既然如此,那钱家未来的掌控人为什么不是相互厮杀中存留下来的那一个?

    反正他钱开顺,不心痛。

    钱开顺将所有棋子装起来,起身便离开。

二百一十九、欺凌弱者的弱者

    不同的身份看待同一件事情,其想法以及抉择是完全不同的。

    在钱阳臻眼里,她只是取得了她早就该拥有的东西——世子的角逐权。

    在钱阳臻的眼里,莫以女子的身份而轻视女子只会对镜红妆,她的红妆里,说不定就有三尺长剑!

    今日,钱阳臻真是扬眉吐气了。

    但在钱开礼那里,自己大哥的做法,完全就是让钱家小字辈,让自己的孙子辈相互卷绞,开了一个钱家兄弟阋墙的绳头,而这个绳子,或许没有绳尾。

    钱开礼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大哥不是一向很明事理吗?

    但钱开礼却不敢质问自己大哥,毕竟大哥的家主之位,是他自己凭实力得来的,他钱开礼,没资格质问,也不敢,

    钱开顺知道自己弟弟定会有疑惑,只不过他现在不想解开他那个弟弟的疑惑,他现在只想好好下这一把棋,顾玉成在山间留下的棋。

    钱开顺过不同的方式解开这局棋,但无论怎么走,最后竟都贴合了顾玉成的想法。

    钱开礼只得叹息一声“落子之人,胜白子两重境界。胜我半分境界。是个兵家奇才。”

    ……

    钱家的事情还没有落到商街之争这潭水中。肖家便做出了与肖家同样的决定。

    肖家议事堂,才堂之上,肖家现任家主,肖文笛的父亲肖琛节正端坐在最上首。其二弟,也便是文山、文苑这一对兄弟的父亲肖琛时则位于下方。

    肖家自祖母肖仕才,第二代便是四个兄弟,除去在场的琛节、琛时这二人,还有两名领养的子嗣,三弟肖琛盼,最小之子,肖琛思。

    同样巧合的是,肖文笛同样是一个嫡女,而不是嫡子,也同样晚出生一步。

    两名螟蛉子的子嗣,分别是三弟之子肖文功,四弟之子肖文绩。

    不过这两支根本影响不了肖家多少,因此琛盼、琛思和他们的子嗣都没有来,没必要。

    肖琛节沉声许久后,说道“文山的事情我也了解了。落花台那里,文山你们这些小辈就不要去参与了。我和二弟自然会去处理。——现在文山身上依旧有伤,这次商街之争,我想还是不要将这重任单独压在这小子身上好了。”

    堂上几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肖琛节要做什么。

    可肖琛节站在道理上,还有个家主的地位加持,说了也没用。

    于是在沉默中,算是答应了下来。

    肖家的事情被肖琛节压了下去。

    只是从肖家议事堂才堂回来的肖文山,他的怒火半分也没被压制下去,于是便大吼着将这一切怒火都发泄到了自己那倒霉弟弟的身上。

    肖文山刚进门,便砸碎了一盆纹饰着象踏赤归的盆栽。

    肖文苑原本还想着安慰安慰自己的大哥,谁知猛然被自己的大哥骂了起来“你这个废物!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能让你做什么?!”

    肖文山喋喋不休的骂着,肖文苑呆住了,肖文山见肖文苑一脸呆滞,邪火丛生,直接提着拳头便挥向肖文苑的脸上。

    肖文苑一拳被打趴下去,委屈极了。最后爬了起来,试着用手扒开肖文山的拳头。

    奈何肖文山整个人就像一头野兽,毫无理性可言。看见肖文苑阻挡自己,不禁没有犹豫丝毫,竟然更加的愤怒,加倍的将自己的怒火向肖文苑挥去。

    肖文苑最终还是受不了这莫名的怒火,也被打出了火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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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道“你根本就是想要用我撒气!你连我做错什么你都不说,你便打我!”

    愤怒的二人像地痞一样打起架来。

    最后肖文苑已经动不了了,肖文山却依旧压在肖文苑身上,打的肖文苑几乎要昏迷过去

    肖文苑这时强打起精神,艰难说道“文山之后,自当建一文苑。文山,文山,护我文苑。”

    一句话,冰住肖文山。

    肖文山知道这句话。

    这是父亲肖琛时在肖文苑这个废物出生后说的话,那时父亲说“文山如山,既已如山,那不如这刚出生的,就叫文苑吧。文山山后,建一文苑,文山护文苑,兄长护兄弟,岂不美哉?”

    岂不美哉?——美哉?

    可惜这文苑,根本对不上父亲的期待。

    肖文山呢?他仰头长叹。

    他也配不上。

    肖文苑见肖文山停了手,便昏了过去。

    只留肖文山一人独自闭目。

    肖文山自从受江元秀之辱,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自负碎成眼泪,散在无人可见的夜里。他的心,也黑了。

    肖文山知道,他的心,确实黑了…

    肖文山颓废的从肖文苑身上起来,颓废的坐在一旁。

    过了许久,肖文苑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他有些畏葸的看着肖文山,最后留着泪,一句狠话都没说,竟然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肖文苑看着肖文苑,竟然笑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揍了自己的弟弟,反而一点也不愧疚,肖文山突然意识到,窝囊才是最不堪的。

    肖文苑跑回自己屋内,哭了半天,最后昏沉沉的睡去。

    ……

    顾玉成翻着棋谱,看着身前的常山,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怕的?”

    常山看着顾玉成,心道“商街大比上本就没我,你让我去找肖文苑把我加进去,他不得骂死我?”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说。毕竟顾玉成当初霸气凌然的模样一直都刻在他的记忆里。

    而且当初常山叫李疆的时候,常山一直都以为顾玉成会被李疆好好教训一顿。结果到现在顾玉成还好好的,顾玉成在他眼里就更加神秘了,常山可不敢反驳。

    顾玉成摆了摆手,翻开下一页棋谱,说道“总之,你去问一问肖文苑。好歹你还帮那家伙办过事儿。难道你不想参加商街之争?无论怎样,只要能参加,那怕没什么名次,也能得一些奖励。”

    常山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心动了。

    心里再想,这顾文月为人十分霸道,想要拒绝以后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去试一试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常山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顾公子我便去了。”

    顾玉成放下棋谱“行,我去一趟三才门。有结果了告诉我。”

    说完竟先常山一步走了出去。

    常山很快来到肖文苑的门外,在门口处接见他的是孙成果,孙成果满是怒气的看着常山,骂骂咧咧的喊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常山有些习惯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很快缓了过来,笑着说道“我是肖家弟子常山,麻烦您通报一下肖公子,就说常山找他。”

    孙成果冷冷一笑“你?你也配!”

    常山被喷了一脸唾沫,牵强的凑上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弯下腰,并拢脚,递给孙成果一锦囊的玉石“只求大哥能通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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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成果一把抽过锦囊,冷哼一声“你等着,等我叫你,你再进!听见了吗!”

    常山立刻点头。

    孙成果进去后不久便探出头来,手一挥,常山便跟了上去。

    进屋时与萧毅擦肩而过,进了屋便见肖文苑把玩着一张扇子,遮住了脸。其实便是在遮伤。

    常山看不懂。却也不纠结。上前来到肖文苑面前,肖文苑那阴柔的眼睛如针一般刺着常山“常山,你来做什么?”

    常山僵硬一瞬,没想到肖文苑竟如此不讲情面,自己好歹还帮他做过事情。肖文苑这冰冷的态度顿时塞住了常山的嘴。

    肖文苑将扇子抬得更高了,冷笑嘲讽“你这个垃圾,有什么话,赶紧说!”

    阴影爬满肖文苑那阴柔惨白的脸。

    常山狠狠攥紧拳头“我,我想问公子,不知可否让弟子为商街之争尽一份绵薄之力?”

    肖文苑故意拿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常山,随后夸张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挖苦道“你?就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哈哈哈!”

    常山咬住嘴角,心中一切话都变成了酸汤,灌的自己无处可藏,全是酸,心酸。

    肖文苑直接叫到“孙成果!孙成果!”

    孙成果在门外,一听到肖文苑在叫自己,立刻直起身板子,推开门,见到肖文苑,又近乎匍匐在地般的弯下腰,来到肖文苑面前。

    肖文苑指着常山便喊道“给我打!给我打啊!”

    孙成果像一个疯狗,直接扑了上去。

    常山奋身刚想要反推开扑过来的孙成果,却被肖文苑指着喊道“你敢!”

    常山顿时缩了自己的手。

    孙成果一拳招呼到常山脸上,常山直接倒在地上,孙成果趁机一脚踩在常山脸上,常山脸被都在地上,死死看向肖文苑,肖文苑却在那里笑,笑的好得意。

    真的好得意,扇子都掉地上了。

    可惜常山的脸肿了,看不见肖文苑脸上的伤。

    肖文苑一边笑一边嘲讽道“和你同一时间进宗门的青九,已经快要悟道了,你也不看看你,也配参加商街之争?”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山只觉得自己被抬了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门被狠狠地合上。

    常山躺在地上,苦笑着,笑着笑着,竟然哭了起来。

    眼泪在常山的脸上纵横,却又仿佛犁在常山的心间。

    不知过了多久,常山感觉天好像下雨了。

    雨水盖在常山身上,似乎为他盖了一座大屋子。这屋子里塞满了孤独。

    常山觉得自己躺够了,耐着疼痛爬了起来

    看着肖文苑的房子,心中想到一句话“上下别人家的楼梯,才知道是多陡。”

    肖文苑在常山走后,却一点也没有满足,反而空虚起来。

    战胜强者,会带给自己无边勇气。而敢于挑战强者,哪怕输了,也会带来尊严。

    但像肖文苑这样子,欺凌弱者,也只有一时的爽快罢了。弱者走了,便又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个垃圾罢了。

    因此,欺凌弱者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尊严和勇气。

    弱者欺负弱者,受难得弱者再去欺凌另一个弱者,实际上,什么用都不会有。

    常山看着雾蒙蒙的天,雨中渐渐涣散的道路路,心灰意冷,他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顾文月那个霸道的人。

二百二十、先落两子

    湿漉漉的雨水不停下着,划过顾玉成面前。顾玉成不打伞,大步迈到三才门的大门前,连同雨水一并掀开。此时顾玉成已幻化成了见到常山时的摸样。

    顾玉成趁雨推开门时,门外已经没有任何弟子的身影,只剩一盏灯光在照耀。

    此时的顾玉成身上沾满雨天特有的一种阴冷气息,哪怕顾玉成进了屋内,那种阴冷的气息也执拗的藏在顾玉成的阴影里,像是刀子一般,被顾玉成背在身后。

    来到大堂,竟没有任何一人。再看去,这才发现百里廓竟然不在。座位是空的。

    顾玉成正在仔细的观察,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人,接着便听身后一人略微惊讶的问道“顾师——顾、顾兄?”

    顾玉成转过头,正是余淮。

    余淮身处在顾玉成的背影下——挡住灯火的顾玉成影子格外的巨大。

    面对着顾玉成,余淮显的放不开手脚,顾玉成知道这不过是余淮心中对百里廓的事情存有愧疚罢了。

    不过顾玉成也没有明说,也没有问余淮什么——余淮方才的称呼,已令顾玉成知道余淮对自己的态度了,尊敬却不敢接近。

    既然这样,顾玉成也就没了心思和余淮攀谈。

    余淮见顾玉成一直盯着大堂,以为顾玉成还在介怀曾经的事情,于是开口想要劝慰顾玉成,奈何顾玉成并没有想与余淮攀谈的样子,余淮见状只好告知“因为最近与肖家公子走得很近的原因,百里廓会经常不在三才门。”

    余淮说完期待的看向顾玉成,顾玉成回看过去,存着感激的点头嘱咐道“快去修炼吧,别让别人看到。也别说你见到了我。”

    余淮不知顾玉成如此嘱咐是何意,只当顾玉成在关心自己,但看着顾玉成那重新冷峻起来的面庞,总觉得似曾相识。

    余淮一步步缓缓退下去。心里却一直想着顾玉成的一举一动。

    余淮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直到推开修炼室的门,余淮才猛然想到顾玉成给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钱家的钱府外,有一把刀,斜在门前,余淮曾见过一面,那刀略带着锈迹,却泛满了杀气。而顾玉成,便像是那把刀,泡在雨中的刀,不断的滴下寒意,淌入余淮心中。

    余淮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躲进修炼室——余淮现在觉得,这三才门,定然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顾玉成来到百里廓座位前,见四下无人,便放心的感知起来。

    百里廓的座位前已换成一张新的靛青色白象纹桌。

    顾玉成看着桌子,可以肯定自己的灵玉便在桌子这一区域。

    这倒不是顾玉成的感知力有多强大,而是顾玉成早已做好准备。

    顾玉成交给常山那三百灵玉早被顾玉成下了手脚。顾玉成在那灵玉内印了古灵力。通过古灵力,顾玉成能轻松的感受到灵力所在。

    看样子,常山用了二百左右,

    钱开顺曾感叹道“人生哪有能先走两步的人。”,他不知道的是,顾玉成偏偏就是那个愿意提前走两步的人。

    恰如那黑子,多落了两枚。

    一枚是李家店,一枚,则在这三才门。

    顾玉成眉头微皱,看了片刻桌子上的象纹,便转身离开来到一处角落里取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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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竹简。

    这里不显眼,可供顾玉成长久的思考。

    顾玉成翻转手中竹简,猜测那桌下必有阵法,用来收纳灵玉。只是顾玉成对于布阵一道白纸一张,只知道布下阵法需要四大步骤,至于其他,全是南郡时的道听途说,自然也信不了。

    正待顾玉成继续思考的时候,一道光扑倒进来,接着便是几个弟子一边收伞一边走进来

    顾玉成已将手中竹简张开,竹简内的古灵力笼罩住顾玉成,将顾玉成与外界隔绝开来。

    那几名弟子见大堂竟空无一人,随即哀叹起来。

    其中一人提议道“我们几个都已经趁雨而来,怎么能败兴而归呢?不如在此等着?等那笑面无常回来?”

    数人立刻赞同。

    顾玉成见状只好继续待在修炼之中。

    众人就这么干耗着。

    顾玉成看着竹简洒在自己身上浓厚的光,心想“若是时间久了,等那百里廓回来,就不好脱身了。可不知这竹简是否一直掩盖着我的气息,若是妄动被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可惜那几名弟子堵大堂中,顾玉成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竹简内的鬼谷子猛然醒了过来,原本沉寂的竹简内的世界顿时又运行了起来,一时山河烂漫、春光又绿,古灵力再次活跃起来。这副奇妙的景象,竟只因鬼谷子的一次睁眼。真真是像那传说的烛龙,睁则明、闭则昏。

    鬼谷子那庄重神圣的面庞上尽是无尽肃穆

    然而下一刻,鬼谷子便做出了大相径庭的举动——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毫不顾及形象的略带尖叫喊道“这臭小子有用竹简了?还用了这么久?!”

    鬼谷子接着挠自己的下巴“看来我是不能一直待在这竹简里了。只要有我在,这竹简内的古灵力便取之不尽,用之不勤,太容易让这小子产生依赖感了——可若是不存身此地……道门那群家伙,全都闭关封山。——哎,算了算了,且去铁索那里看看吧。”

    说罢起身而动,顿时,整个竹简内自成的一界随着鬼谷子颤动起来。

    一时万物不宁,如渊如海的世界竟似渔网里的大鱼,被鬼谷子直直拽了起来,最后直接披在身上。

    鬼谷子看着一身的古灵力,笑道“不过嘛,还要给这小子留点。事事有缺,无缺者犹分内外。我也不能把事情做死了。”随即指尖轻抖,一点华光撒下。

    鬼谷子直接飞出竹简,在众人皆不可能见到的情况下,飞往南三省的方向。

    顾玉成在那竹简的光芒笼罩下,突然猛的感受到竹简在颤抖,这震颤极快,转瞬间便又平静了下来。

    顾玉成待了片刻,便立刻探知起竹简。

    当顾玉成感知进入竹简之内,顿时震惊了。

    此种之情景,真可用沧海桑田形容。

    若曾经是日月轮照的天地广阔,那现在的竹简内,止能见一山。

    山虽高大,岂与天地相比?

    这便好像将天地抽离,只扔下一座山,再告之这便是以后的天地。有谁见到这情形能不呆怔无言?

    顾玉成僵硬半天,在感查到面前的山也在缓慢的消耗时,顾玉成顾不得竹简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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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是怎么回事,连忙离开竹简内。

    出来后的顾玉成看了一眼等在原地的弟子,能看出那么几个修为天之八星的,打算冒险撤去竹简的庇护。

    正当顾玉成要撤去庇护时,便听一人笑着说道“刚刚出去一趟,令诸位久等了。实在抱歉啊。”百里廓依旧是笑眯眯的,看起来真的是很慈祥。

    众弟子也装模作样的与百里廓恭维一顿,拿着钥匙便上了楼。

    顾玉成此时心中微微叫苦。

    却见百里廓收起一根钥匙,竟又转身离开了。

    顾玉成只道天幸,同时也大概判断悟道境的百里廓感受此时的不到自己。

    百里廓前脚离开,顾玉成后脚便接到了常山的消息。

    顾玉成取出通灵玉一看,却是常山的一句“事未成”

    顾玉成看后十分淡然的回道“无妨。”

    常山立在雨中,刺骨的寒冷扎着他,只觉得经脉酸痛。此刻的常山一心苦恼于顾玉成的事情。

    事情没办成,以顾玉成霸道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常山更觉得苦涩。

    心里不禁想到了那青九。

    常山对青九也算是知道的,还未加入圣齐宗之前,常山与青九只有一街之遥。

    那时的青九就已是闻名全街道的天才。

    而今也是肖家的座上宾。

    念及此,常山只能苦涩的羡慕着青九。

    雨水打在常山手上,这时接到了顾玉成的信息。

    常山分外犹豫,犹豫许久后才看了过去。

    万分惊讶的发现竟然只有“无妨”两个字。擦了擦眼睛,确认过后,常山更加惊讶了。

    同时也放松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常山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空乏,直直的栽倒下去,昏了过去。昏过去的一瞬间,常山依旧在想——为什么呢?

    顾玉成回到庭外,果然见到了南寻,依旧是向着南边坐着。

    南寻见顾玉成回来,笑着嘱咐到“文月啊,你还未到悟道境,抵御不了这雨中寒气,不要以为是修士就不打伞,该打伞的时候,还是要打的。”

    顾玉成点点头,却又疑惑的看向南寻。

    南寻的身上,也全是水。

    南寻见顾玉成一脸疑惑,知道顾玉成是在好奇自己天之境界为何也不打伞。

    只是南寻并不想解释些什么。

    顾玉成见南寻神情有些落寞,知道自己的表现是有什么问题了,于是露出歉意的神色。

    南寻见状摆了摆手“不碍事!快进屋吧!”

    顾玉成点了点头,略带狐疑的回到屋内。

    顾玉成一进屋,南寻便站了起来。只见其身上竟不断的冒着热气。

    南寻感受着自己的身子,深深叹息道“可惜,十年之内,我必当陨落。——只是可惜了啊。”说着,掏出一枚獬豸纹章,像是令牌般握在手中。

    南寻又想起了曾经参与至尊军队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便索性直接飞出了庭院之外。

    “十年而已,我不在乎。”南寻越是飞,越觉得伤势加重。

二百二十一、往事

    顾玉成推开门,呆在了原地。

    如果以前有人对顾玉成说“天之境界就会飞。”顾玉成绝对会觉得这是住在比南郡还偏远的地方。以至于将常识都没有。

    但现在,顾玉成亲眼看到天之境界的南寻飞向天边,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呆了半天才想起荀葵要见自己,于是敲响了荀葵的门,荀葵好大的怨气拉开了门。

    荀葵一把将顾玉成拽进屋子,顾玉成夜弯腰跟了进去。

    荀葵一边拉着顾玉成一边抱怨“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臭小子了!——明天就要举行开幕放榜和入赛选拔,你还到处乱跑,心真够大的!”

    顾玉成略带惊讶反问“明天就要放榜了?——什么是放榜?”

    荀葵略带稚幼的细嫩脸蛋上泛起无语的神色。

    顾玉成知道自己的耳朵又要遭罪了,果不其然,荀葵直接揪住顾玉成的耳朵“放榜就是公布两家已经定好的参赛名单,这些人可以直接参加商街之争。而入赛选拔,就是那些名单之外的弟子争取参加的资格,表现出众的甚至能够被收为侍卫,或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顾玉成点了点头。

    荀葵接着说道“明天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和我一起去看入赛选拔。”

    顾玉成诧异地问道“有必要吗?”

    荀葵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你是怎么上名单的?还不是人家贾师姐推荐你的?——人情很多时候能大于公平。”

    “就我们能列于名单这件事儿,就是人情在作怪。”荀葵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荀葵本是大人,但其豆蔻娘样子让她真的像一个小大人。)“连肖家和钱家其实都知道名单不公平,有一定裙带关系。所以嘛,为了防止野有遗贤,再加上一个入赛选拔,这叫双重保险。而且事实也说明了,每次选拔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出众的人脱颖而出。”

    荀葵看着恍然的顾玉成,接着训道“所以我们去,就是去了解那一两个人的。懂了?”

    顾玉成点了点头。

    荀葵这时又猛然想起“你到底给没给贾师姐道歉!”

    顾玉成顿时支吾起来。

    荀葵见状顿时知道顾玉成是没道歉,勃然生气的再次揪起顾玉成耳朵“你一天到晚不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净忙那些没有用的。”

    顾玉成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待荀葵消了气之后。顾玉成才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我今日出门,看见南伯伯飞了起来……”

    荀葵顿时坐不住了“你确定南伯伯真的飞了起来。”

    顾玉成狐疑的点点头。

    荀葵顿时焦急的喊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顾玉成略显无辜的说到“南伯伯可是在天上啊。我怎么拦得住?”

    荀葵叹气,知道顾玉成说的对,更何况以南伯伯的脾气,就是在地上也拦不住。

    荀葵支着脸,略有心事的说道“你是想问南伯伯为何能飞吧?”

    顾玉成点了点头。

    荀葵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忆起来,问向顾玉成“你还记得圣齐宗的建成吧。”

    顾玉成点头“钱家三路,肖家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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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葵接着说道“南伯伯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咱们钱家与肖家的往事缩影。”

    “那一年肖家开始衰颓,整个仁皇省的商家联合起来想要彻底覆灭商家。但四大宗门齐齐出手,保下肖家。

    彼时仁皇省十路,肖家占据了襄羽、云顶、凤岭、弘肖、僩陈五路。钱家占领默林、平崚、守绪三路,苏家据有戴阳路,百里家圣齐路。”

    “圣齐宗就是建立在圣齐路之上,这也是为什么百里家会觉得钱家待百里家刻薄——实际上圣齐宗内很多收入都入了百里家囊中,百里家反倒不理解。若是无圣齐宗,单凭百里家,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收入。”

    “话说偏了。”荀葵接着解释道“平崚路是肖家起家之路,于是肖家便希望以资源几乎同等的襄羽路换取平崚路。钱家老祖钱三和那钱家老祖之弟钱孔雀却以资源贫乏的默林路换走了襄羽路。”

    “这件事情被称之为默崚肥草之役。”荀葵面色沉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的语气,便明显的不似旁观者那般的漠然,竟有亲历者的悲咽。

    “肖家察觉不对,立刻与钱家理论,钱家上下全都装做不明白的样子,于是肖家与钱家互相攻伐起来。默林与平崚两个交界之路陷入疯狂的杀戮。——死者堆于途,可谓之丘。残体散于河,可截水流。那一战后,草木格外茂盛,皆是血水滋养的,所以称之为肥草之战。”

    “传闻那个时候南伯伯便是悟道境,只是被那场战役波及,受了重伤,虽被一名前辈舍命救了下来,却也落下了顽疾。修为大跌。”荀葵十分悲伤的顿住了。

    顾玉成顿时沉默了。

    天下最大的战役,顾玉成经历过,但那时函谷的战役,是为了天下还于万民,哪怕现在并没有彻彻底底的成功,但起码是为了心中的至高信仰。

    像这种为了欲望的战役…顾玉成也说不出什么来。不知道从何说起。

    荀葵沉默许久接着说道“南伯伯的伤只要封印修为就可以缓下来。因此南伯伯根本就不是天之境界。”

    “后来南伯伯遇见了我,也就收留了我。——再后来,我们便来到了这钱家。”

    顾玉成心中暗暗思索…钱家敢如此行事,背后必定是有人撑腰的,只是不知是谁撑腰。

    顾玉成看着沉默起来的荀葵,知道荀葵必然也是在那场战役之中失去了亲人……

    顾玉成伸手将荀葵揽入怀中,就像曾经抱着白月秋那样抱着荀葵。

    这时的荀葵啜泣起来“死了…都死了…”

    顾玉成便这样紧紧抱住荀葵,希望能多少给予荀葵些温暖。

    过了许久,荀葵竟沉沉的睡在了顾玉成的怀里。

    顾玉成不得不感叹抱女生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比修炼还累。

    此时的顾玉成也开始回想起自己的妹妹。

    白月秋经常会在夜里抬头看自家梧桐树的叶子,甚至是看梧桐的枝杈。

    那个时候,顾玉成总会去为自己的妹妹披上一件衣服,而自己的妹妹总是会推开衣服直接钻进自己的怀里。顾玉成总是无奈的任由白月秋躺在他的怀里。

    曾经的日子便像那梧桐葳蕤,风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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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顾玉成低头看着谁的安详的荀葵,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荀葵当作家人一般的存在了。心中竟微微生出一丝丝暖意。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的顾玉成更加的心痛起来。

    自己在这里尚能找到些许的安慰,却不知道自己那妹妹在妖国是否过得好?

    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她?

    她不爱说话,会有人有耐心等她说话吗?——月秋其实还是很有主见的,可是会有人愿意倾听吗?

    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刀剜一般疼痛难耐,竟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想到这里,顾玉成更加坚定了突破悟道境便离开这里的想法。

    顾玉成的眼泪不断的掉,最后像是河流一样流个不停,眼泪砸在荀葵脸上,竟把荀葵给砸醒了。

    荀葵看着顾玉成一副止不住伤心的样子,有些好奇,她还从未见过顾玉成这幅情景。

    一时间竟忘了处境。

    过了许久,荀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在顾玉成的怀里,立刻红着脸把顾玉成一顿拳打脚踢,顾玉成也反应过来。

    二人一时慌乱,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便听院子中有人倒了下去。

    顾玉成与荀葵连忙出门察看。

    却见南寻向南趴在地上,鼾声大起,看样子是醉了。

    荀葵顿时好大的不乐意,直接上前扶起南寻“你怎么又解开封印了?这样子你身体能受得了吗?啊,真沉。”

    顾玉成看着荀葵吃力的样子吗,立刻上前帮忙“我来吧。”

    搀扶起南寻,南寻便神志恍惚的看向顾玉成,突然大笑着吐出一口酒气“顾文月,你这小家伙不一般啊!哈哈哈哈!我跟你说,我在守绪山内一座山峰之上有好几百坛酒,叫、叫归乡闲……”南寻接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那个酒是我留着等我死了,逢年过节,祭祀时候好好的倒在陵墓上喝一顿的。——不过嘛,我现在是没那想法了。我打算把酒全给你。我跟你说……嗝!”

    南寻打完酒嗝,嘟囔着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睡了过去。

    顾玉成只好把南寻向屋子里抬。

    荀葵在一旁不断地奚落南寻“真是的!都多大了,还喝的这么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等我,等我悟道境了,我就好好管管他!让他天天跑!气死我了!”虽然口上斥责的话不停,但荀葵看着南寻的表情却一点责怪都没有,只有心疼与担忧。

    顾玉成将南寻扶回屋子中躺下,荀葵便对顾玉成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去给南伯伯熬醒酒汤。”

    顾玉成摇了摇头“没事,一起吧。”

    荀葵见状,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我去熬汤,你看着点儿南伯伯这家伙。”

    ……

    第二天很早,顾玉成便被荀葵拉着起来前往放榜之地。

    南寻跟着走在一旁,期间不停的被荀葵抱怨着,南寻也只是笑一笑,什么也不说,看样子是毫不在意。

    终于到了放榜之地,此时放榜台前几乎围满了人。

    顾玉成三人没想到起得这么早竟然都没用,只能在人群外等着了。

二百二十二、心有猛虎

    顾玉成与荀葵、南寻三人只好等在人群之外。

    此时的顾玉成不知道,远处正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过了许久,顾玉成才挤进了人群之中。

    只见那高大的榜单上写着寥寥几的人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十分大,一眼就能看请。

    钱家:贾师才、安业、顾文月、荀葵。

    肖家:青九、伊野、李疆、翁之颂。

    顾玉成记住后,便拼命挤了出来。

    挤了半天终于出来的顾玉成甚至产生一种豪迈的感觉:终于挤出来了!

    顾玉成来到南寻面前,却未见到荀葵,于是问道“南伯,荀师姐呢?”

    南寻眯着眼,似乎在晒太阳,听到顾玉成的询问便回道“去迎安业那小子和他的伴侣去了。”

    话音刚落,贾师才便来到了顾玉成的面前,安业则跟在贾师才的身后,贾师才一见南寻,竟恭敬地向南寻问起好来“南伯伯您好。”

    南寻笑着点了点头,再看一眼身后的安业,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师才看了一眼顾玉成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安业率先来到顾玉成的面前。

    “顾文月,你不要以为你答应参赛就算没有事了。等这次……”安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贾师才狠狠地踹一脚脚跟,安业吃痛之下止住了嘴。

    安业实在是不明白贾师妹为什么总是当着自己的面袒护顾文月这家伙。明明听说贾师妹也很不喜欢这顾文月,为什么偏偏不让自己针对这小子?

    贾师才确实不喜欢顾玉成,但贾师才起码公私分明,现在临近商街之争,如果再和顾玉成闹别扭的话,导致整个团队貌合神离、各自为政就不好了。

    顾玉成能够看出贾师才与安业两人的态度,略感欣慰的看向贾师才。

    谁知贾师才见状依旧是冷冷的样子。顾玉成知道这贾师才对自己的态度是根本没有好转,咂咂嘴,倒也无所谓。

    正当这时,一名女子漫步走了过来。

    安业率先见到女子,抢先来到女子面前,愤怒的挡住去路喊道“李疆,你想做什么?”

    来者自然是李疆。

    今日的李疆穿着一身妃红色劲装,腰间依旧佩着那把悍刀,娇媚的仿若天地间的一抹胭脂。

    顾玉成原本是打算看戏的,谁知李疆却一直在看顾玉成,于是众人的目光也就齐刷刷地转移到顾玉成身上了。

    顾玉成被这众多的目光盯着,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木架之上,不自然极了。

    被一直看着的顾玉成不得已瞪向李疆。

    此时的对峙也被一众弟子看到,于是各自围在两旁。

    突然一名肖家弟子大声喊道“真是没想到什么样的人都能上榜单上!连顾文月这种废柴也能上榜?”

    肖家和百里家的弟子们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反观钱家的众人,一个个脸上阴沉的好像能拧出水一样。

    贾师才看着顾玉成,心中尽是责难。

    南寻此时目光中却是精光闪闪。顾玉成的为人南寻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顾玉成在他眼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相信顾玉成绝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懦弱——只看顾玉成怎么反应了。

    此时的顾玉成看了一眼肖家的众人,依旧是一笑了之。

    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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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脸上那种不争的笑容落在众人眼中反而成了怯弱退让的表情,于是钱家的更加阴沉起来。

    肖家的弟子则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安业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抓过顾玉成衣领,提起顾玉成,骂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个孬种!你是想让钱家所有人都和你一起丢脸吗?啊!我问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

    这一次,贾师才没有出手制止安业。

    正当安业举起拳头时,李疆淡淡地开口了“这家伙,可比你小子强得多啊。”

    安业不可置信的回头质疑道“李疆,你想要贬低我,也没必要说这种谎话!”

    李疆悠闲地拔出刀“我,有这个必要吗?”

    此时众人看着人捉刀而立的李疆,只感觉到一阵一阵杀气倒卷在众人的身上,不禁有些骨寒。

    李疆也不废话,直接一刀劈向了安业,安业心中一惊,连忙躲闪开来。

    然而安业是躲闪开来了,那刀却没有接着追击下去,反而是一转攻势,向顾玉成砍去。

    众人大惊。

    荀葵连忙喊道“顾师弟快闪开!”

    一阵威势荡开,转瞬间拂过众人身上,一众围在周围的弟子或瞪大眼睛,或牙齿颤颤,或死死闭上眼睛,待一切声音都归寂时,众人才缓过神来,看向刀光处。

    一绺黑发缓缓地落在地上,刀光明晃晃的荡在众人面前,那刀离顾玉成的额头,根本没有间距。

    顾玉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寻见状,两眼放光,整个人兴奋不已!

    众人此时尽是吸了一口冷气!

    顾玉成竟然一动都没有动!

    李疆将刀缓缓收回鞘中,笑着看向安业“同样的一刀,天下的走兽都会躲,你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然而却只有一种猛兽不会躲,因为他的额头有一天赐的’王’。”

    “心有猛虎,何惧刀俎?”李疆笑着用刀鞘指着安业“你也配跟他比?”

    说完收了刀鞘便向回走,走着走着便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此时顾玉成看着李疆的背影,只觉得李疆实在胡闹,怎么还为自己撑起腰了?

    可越顾玉成看这抹背影便越觉得似曾相识,说不尽的熟悉味道在其中…

    此时众人再看向顾玉成,哪个还好意思嘲笑?

    单单是这一身胆气,就不是哪个人都配品头论足。

    贾师才美目看着顾玉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这顾文月竟有如此大勇气,为何要一直默默不发,任由他人狡言妄语?”

    顾玉成突然恍然,这背影怎么有点儿像自己啊?

    再环看众人,毫不在意地拉着荀葵便走。

    经过刚才的事情,众人在面对顾玉成时,个个都流露出敬畏,谁敢拦路?

    于是顾玉成很是轻松的带着荀葵和南寻离开了众人。

    此时的安业看着顾玉成离开,突然想到,好像自从自己第一次见到顾玉成,顾玉成就是那副毫不在意地样子。

    此时在回想顾玉成在自己身旁面对看过来的刀时,那恨厉的眼神,真的像一只猛虎。

    同样是沉默,面对流言蜚语的沉默,面对刀剑临面的沉默。这沉默,是懦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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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不啸,哪个狼敢嚎?虎的沉默,是沉默吗。

    这般想来,安业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顾玉成身上的一种不屑。

    对于流言蜚语的一种不屑。

    荀葵跟在顾玉成身后,看着顾玉成的面庞,总觉得这个师弟实在是让她看不透。

    但她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师弟,他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懦弱。

    唯一的不解,就是李疆为什么要突然给自己师弟撑腰?

    不过荀葵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荀葵一边走,一边问顾玉成“你怎么不躲啊?你这么肯定李疆那家伙不会真的砍你?”

    顾玉成微微一笑,心中想到“废话,我和李疆是一伙的,她怎么会砍我?”

    不过现在想想,顾玉成实际上还是有些心惊的,毕竟顾玉成以为李疆会在自己额头处停下来,谁知道连自己额头的头发都砍下去了,若不是顾玉成古灵力一直护守于灵魂中,能确保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躲开,顾玉成或许早就躲开了,哪里有那么刚?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好的唬住了众人一顿

    想着想着,顾玉成竟然大笑起来。那豪迈的样子突然带动了南寻,结果南寻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一同大笑,笑的是真痛快。

    顾玉成在笑众人尴尬的样子。

    南寻笑的是自己在时日不多的情况下还能遇到顾玉成这等不一般人物,未来的日子也就不会过的太无聊了。

    唯独荀葵蒙了。

    她实在看不明白,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南伯伯以及少言少语的顾师弟为何会在今日如此张狂起来?

    荀葵大喊着让二人不要笑了,二人反而笑得更畅快了。

    南寻笑出了眼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荀葵说道“来让文月说一下名单上都有谁,我们一边往选拔赛那里去,一边了解了解。”

    荀葵这时气鼓鼓的哼道“终于算是想起正事了!”

    顾玉成捂着笑疼的肚子开始说起名单上的成员。

    ……

    众人散去的名单榜下,一名男子笑着看向顾玉成离去的方向。李疆是第一双眼睛,而他则是二双眼睛。男子刮了刮下巴“有趣有趣,百里家的李疆竟然会为顾文月这小子出头,嘿嘿,回去告诉阳风大少爷去。”

    柳在仁很早告诉钱阳风顾文月和李疆混在一块了,因此钱阳风在一回到钱家便派人一直留意着顾文月和李疆的情况。

    现在李疆为顾玉成出头,这其中必定有一些蹊跷……

    钱阳风正擦拭着自己的九节鞭,身旁放着通灵玉,在等肖文山的回答。

    此时一名男子缓缓的来到钱阳风面前,将榜单之下看到的一切告诉钱阳风。

    钱阳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拿起通灵玉问向那肖文山“李家店,是你妹妹负责的?”

    肖文山很快回复道“有什么问题?是的。”

    钱阳风大笑起来“这肖文山是要欠我一个人情了。不过不能点的太明白。”

    于是钱阳风含糊其辞的解释道“这次商街之争与以往都不一样,你我二人只要保证联手就行。不要把注意放到别人身上。尤其是你妹妹。她不足为惧。”

    肖文山看着钱阳风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二百二十三、选拔开始

    钱阳风与肖文山的交谈代表着这二人已经合作。现在的二人都面临着自己妹妹的逼宫。既然都有着情况如此相似的敌人,那不如化敌为友,一起打压钱阳臻与肖文笛。

    钱阳风将通灵玉收起。起身便要去看选拔赛。

    此时却又接到了冷浈的通灵玉。

    通灵玉之中尽是抱怨柳在仁的言语,钱阳风很是头疼的皱着眉。

    柳在仁这个人,很是麻烦。如果不是他的修为,钱阳风早就处置他了。

    而冷浈为人各个方面都不错,却排在柳在仁之下,也怪不得他会埋怨。不过钱阳风现在还要依靠柳在仁,因此也不打算彻底怪罪柳在仁,装模做样的安慰几句冷浈,注定是不会有下文了。

    钱阳风身后带着几名侍卫便赶向选拔赛。

    选拔赛照样不出意外的被分为钱家与肖家两家。

    肖文笛正领着翁之颂有模有样地负责肖家选拔赛,擂台之上、之下的所有人都在看这对突然出现的亮丽风景。

    肖文笛此时身着一身橘红色男子汉服,真应了一句“橘红不关酒,美色自然醉。”

    而身旁的翁之颂竟身穿着一身鱼肚白的汉服,再配上那无辜的神色,真真教人心神大乱。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肖文笛是一女子,恐怕都会以为肖文笛与这翁之颂乃是一对天作之合。

    肖文笛高傲的像紫衫,紫衫之下种满了桔梗,而那翁之颂,或许便是众桔梗中的之一。

    此时肖家的选拔台上一名选手被击飞下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欢呼。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一对璧玉吸引住了。直到众人看到肖文笛的目光转向一个方向。

    众人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这才惊呼了起来。——来者竟是肖文山与钱阳风二人!

    肖文山在前方带路,尽着东道主的情谊,钱阳风笑着跟在身后,看见台上的优胜者竟然十分自然地夸赞道“不愧是肖家,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肖文山也大笑起来。

    肖文笛看着二人的模样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肖文山当着所有人和钱阳风走在一起,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肖文山看着众人很是自然的抢过话题“各位且尽兴!对了,钱公子不是还邀请我去参观你们的选拔赛吗?——走?”

    钱阳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哦对!是我疏忽了!来,肖公子,请!”

    “请!”肖文山跟着钱阳风便离开了擂台旁。肖文山临走之时还不忘对肖文笛说一句“妹妹好好看着选拔赛,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啊!”话里话外全都是幸灾乐祸,一点关心的意味都没有。

    肖文笛强颜欢笑的还道“大哥也要小心点啊。”

    只是肖文山一点也不在意,走这一趟就能影响肖文笛在众人眼中的形象,把众人的心再聚集到自己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此时众人已经不在意肖文笛能够掌管选拔赛的权力,众人更在意的是肖家和钱家这两个人物走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图。

    肖文笛看着远离的二人,很快又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肖文山能和钱阳风合作,那我肖文笛为何不能与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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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合作呢?

    肖文山与钱阳风很快便来到了钱家的选拔赛。

    此时的荀葵一边与顾玉成看着选拔赛上的情况,一边想顾玉成介绍榜单之上的青九与伊野二人。

    “青九这个人真的算得上是一代天才了,年纪应该有五十多了吧,实力传闻已经达到半步悟道,手中更使得一手好刀道。就连那李疆甚至都不一定能斗得过那青九。听说这次商街之争是青九最后一次参加了,参加完这一次便会专心闭关突破悟道境。”荀葵嘱咐道“一旦商街之争时遇到这青九师弟你便认输吧,反正也比不过。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师弟需要注意避讳的人。”

    “伊野。这个人没有任何信息,也不知道他有多大,不过应该不大。这伊野其实只有天之九星,但论实力李疆便比他要强上许多,只是这伊野不是普通修士。他自称自己乃是医家弟子,不仅会用药,甚至还会用毒,药毒双修之下,连李疆与那青九都十分忌惮,这个人如果遇到了的话……”

    原本热闹的选拔赛突然安静了下来。

    站在擂台裁判席上的钱阳臻率先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钱阳风和身后的肖文山,竟率先开口说道“大哥别来无恙,不知你在元鼎省受的伤好了没?”

    钱阳风原本明媚的表情顿时像遭受暴风雨一般阴沉了下去。

    肖文山看着这兄妹二人一下子便明白了钱阳风为何要主动找自己合作了“这钱阳臻是真的不好对付啊,比我那野鹅子一样的妹妹还难缠。”

    钱阳风保持风度笑道“妹妹定然是近来太过操劳,竟然会记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受伤这种事情。想来也是,毕竟根本不适合这种事情,难免会不适应。”

    钱阳臻一滞,还想要说什么,钱阳风便直接带着肖文山离开擂台旁,向着观赛台而去。

    此时众人的心思自然而然地跟着钱阳风二人而去了。

    南寻眯着眼,看着肖钱二人,笑道“这两个小家伙,连这衣服都穿上了。真是有点不择手段的感觉了。”

    荀葵好奇的问道“什么衣服啊?”

    南寻笑着指向肖文山“那水蓝长袍上纹饰的便是肖家最喜欢的白象图。——说是肖家的祖母肖仕才便是被陈镇波从南三省的白象阵里救出来的。所以肖家特别喜欢在各种东西上纹饰上象图。而蓝色,则是肖家祖母灵力之色罢了。”

    “还有那钱。家的小子,一身玉红,同样是钱家老祖的灵力颜色。不过钱家喜欢的吉祥物倒是没纹在上面。——毕竟是驴。”

    顾玉成与荀葵惊讶的望过去,果然如此。

    南寻接着说道“这两个小子身上穿的衣服必定是他们身份的象征。——而钱阳臻还没有这种衣服,因为她也是才开始接触权力。所以这两个人是联合起来从各个方面打压钱阳臻啊。连衣服都不放过。”

    南寻接着解释道“不过也难怪。——钱阳臻以前虽然有权利招收弟子,但真正的权力却是一点都没有。现在元鼎省之行的失败导致钱阳臻开始接触实权,钱阳风会联合肖文山一起压制,也很正常。”

    荀葵突然意识到那个以前很是沉默友善的和蔼大伯自从上次和顾师弟大笑过后便有些变了。至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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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南伯伯绝对不会直呼钱阳臻的大名,起码会称一句大小姐。荀葵实在是不知南伯伯是怎么了。

    顾玉成到没有。在:意,南寻自己也不在意——人之将死,还要畏畏缩缩,未免太过于委屈了。

    肖文山、钱阳,风二人的插曲很快便过去,选拔赛照旧进行下去。

    顾玉成的注意力却早已不在选拔赛之上了。直到选拔赛彻底结束,顾玉成都没有认真看过。

    报名的人并不多,毕竟有修为限制。而且选拔的方式也很简单,因此第一天便进行了一半,钱家与肖家也。直接公布了当天的晋级名单。

    荀葵强拉着顾玉成。来到了名单之下。

    顾玉成很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榜单,突然听到有人感叹“杜持真还真是好运气。”

    “谁说不是呢。第一把遇到一个菜鸡,第二把,那个叫常山的竟然没来,直接晋级,一路上就没遇到几个像样的对手,还晋级了,上哪说理去!”

    顾玉成很是敏锐的抓住重点。常山没来?——出什么事了吗?

    荀葵拉着顾玉成还想继续看肖家的榜单,顾玉成却推辞道“我有事情要去办。”

    荀葵看着向外跑的顾玉成,大喊道“你一天到晚都忙些什么啊!?”

    顾玉成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很快顾玉成便易容来到了肖家弟子居住的地方。

    顾玉成轻车熟路的来到常山屋子里。

    却见常山卧在床榻之上,桌子上是一个红手帕——不,是一个白的,可惜被染红了。

    常山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强行抬起头,吃力的张望着,但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一个涣散的身影,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顾玉成看着床上满身伤痕的常山,惊滞原地。

    几步上前来到常山的面前。

    常山干瘪的嘴唇挤出生涩的话语“你,你是谁?”

    顾玉成根本不懂药法,只能试着感受常山的身体状况。

    常山虽抵触,却根本动不了。只能被顾玉成试探着自己。

    顾玉成灵力探入常山灵海之中,只觉得灵海中积满了寒气,顾玉成知道这应该是寒气入体,阴盛阳衰导致的。可惜自己并不是医者,实在不敢对常山下手。于是扶起常山便向外走去。

    常山强撑着精神,想要抽身离开,却直接昏了过去。

    顾玉成见状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常山现在这个样子,定然和自己有关系。

    于是顾玉成一狠心直接把常山背到商街上的药店。

    药师并指号脉片刻,便得出阴气盘经的结论。乃是身体受伤,气血不顺之下,经脉不实,淋雨过久且没用灵力疏通经脉,导致经脉的血气被雨里寒气盘踞,气血虚乏,应该主治经脉。

    顾玉成闻言庆幸,还好没直接治疗灵海。

    于是便按照药师的说法取了药材。

    那药师要求顾玉成留下名字好去取药。

    顾玉成闻言笑道“顾玉成。”

    药师取完药后,有些狐疑“肖家弟子之中,还有叫顾玉成的?”

    顾玉成却不管那些。抓了药,背起常山便向外走。

二百二十四、被掏空了

    顾玉成背着常山回到屋内,便为常山煎起药来。

    常山闻着药香,懵懂间醒了过来,此时依旧虚乏,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心。于是又沉沉睡去。

    很快,顾玉成便为常山煎好药,扶起常山,一勺勺喂下去。

    常山终于感觉精神清明了起来。此时入目的正是顾玉成那一双黄金瞳。

    看到这黄金瞳,常山便知道是谁了。

    常山动了动喉咙,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全都记在了心间。沉沉的睡去。很是安稳。

    顾玉成见常山好转下来,整个人也放心了下来。于是顾玉成仔细的用自己人火温养起常山的经脉。

    融天锻太过霸道,人火也不够熟练,顾玉成只能耐着性子一寸寸熨帖常山的经脉。

    屋内的灯不知点了多久,常山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却见顾玉成坐在床边,手中腾转着三个火苗,不断的组成各种图形。

    常山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想要继续装睡。

    顾玉成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常山,确认常山情况安稳下来。悄声离开了屋内。

    常山看着为自己盖好被褥离开的顾玉成的背影,一下子便忘不下了。

    黑暗一口把顾玉成吞入其中。顾玉成趁着夜色又走向了三才门。

    顾玉成来到三才门外,仔细感知着屋内的一切。

    小心翼翼的将古灵力探知到屋内,立刻发现大堂之中不止百里廓一个人。

    百里廓坐在座位上,正抱着一名百里家的女弟子,那女弟子像水蛇一般缠在百里廓的身上,故作娇媚、嗲声嗲气的说道“百里长老,您说的可是真的啊?”

    百里廓邪邪一笑,得意的一巴掌拍在女子臀上。引得女子故意娇呼。

    百里廓大笑道“把我伺候好了,以后你来这儿修炼,就不用花灵玉喽!”

    女子羞答答的扭着身子“哥哥是想要怎么伺候啊?”

    百里廓更加肆意的喊道“哈哈哈哈,明天中午,到你修炼的地方。我教你嘛。”

    女子撒娇道“没事吗?你不在这儿,不会有事儿吧?”

    百里廓摸着女子大腿“这三才门内可是有特地布下的阵法。——没有钥匙,谁能破开?”

    女子眨了眨眼睛“那…明天,可就说准了哦。”

    百里廓急不可耐的说道“明天?要不今天就来…”

    女子立刻拒绝到“哎呀,明天,就明天!哥哥先等着嘛。”

    百里廓略微扫兴的说道“行,明天就明天吧。”

    顾玉成撇了撇嘴。第一次后悔自己古灵力的强大感知力。

    虽然百里廓想怎么苟且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撞到了的顾玉成依旧会觉得厌恶。

    明天中午再来吧。顾玉成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第二天顾玉成又把荀葵的邀请给推了,气的荀葵跑去跟南寻抱怨去了。谁知一开门便看见南寻躺在南边脚边滚着三坛酒。

    荀葵顿时把火气集中到了南寻的身上。

    顾玉成来到三才门外,门外一名弟子对着顾玉成说道“走吧走吧。”

    顾玉成愣了“怎么,还不让进了?”

    那名弟子骂骂咧咧的说道“鬼知道怎么回事!该死!突然就把三才门给封了!百里廓这家伙,真是看有人撑腰,什么都敢干!”

    说着那那名弟子便骂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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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咧咧的离开了。

    顾玉成见状很是无奈,跟着几名弟子退到一旁,也没有彻底离开。

    待众人全部离开,顾玉成这才闭目感受起三才门内的情况。

    仔细感知之下,竟然发现整个三才门根本没有任何禁忌。

    顾玉成也是缓了片刻才确认自己的感知没有错误。

    为确保万无一失,顾玉成再次将古灵力放入三才门内。

    百里廓此时拉着女子便要上楼,女子立马指着桌子“钥匙,还在桌子上面。”

    百里廓肥大的手抓过女子的手“进到这大堂我都会感受到,跟何况是打开阵法。钥匙根本不需要拿,有谁会来?——来来来,小师妹,一起上楼呀。”

    师妹轻轻吐着气息,眼里泛着泪光便被百里廓带到了楼上。

    百里廓刚走,顾玉成便调动古灵力尝试着进入三才门内。

    顾玉成将古灵力汇聚在灵魂中,投射至眼睛内,一瞬间那黄金瞳竟真的散发出黄金般的耀眼。

    下一刻顾玉成便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缠绕在三才门前不一样的气息,而正是这些自顾自运转的气息,在无形中阻拦着偷偷进入三才门内的人。

    可惜这一切对顾玉成毫无作用。

    顾玉成直接饶过那简单盘踞的灵力,很轻松便来到门前,仔细感知后才放心的推开大门

    进去后,顾玉成一眼就看到了大堂桌子上蓝色的钥匙。

    顾玉成来到桌子前,将古灵力汇聚在指尖。

    一点之下,钥匙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白象的图案,这浮空的图案若是不以古灵力触碰,恐怕根本不会现形。

    于是顾玉成的指尖微动,一边细致的调整自己指尖的古灵力,一边绷紧神经感受身旁一切动静。

    顾玉成的食指摁在那白象的图纹上,按照图纹的轨迹一点点划过,每划过一寸,白象的图纹便消失一寸。

    顾玉成经过长久的研究,已经确认古灵力是一种高于现存灵力的特殊存在,至少自己现在接触到的五行灵力在他的面前可以说十分孱弱。

    而这白象图纹同样阻拦不了顾玉成什么。

    经过耐心的打磨,钥匙上的图案被顾玉成彻底的消除。

    然而顾玉成却没有立刻去拿钥匙,而是接着仔细感受起这桌子上的一切来。

    终于,在确认桌子周围并没有特殊的阵法存在后,顾玉成用古灵力包裹着拿起了钥匙。

    顾玉成已经确认了不下三次,于是直接利用钥匙开始感知起桌子底下的阵法到底在哪

    不消片刻,顾玉成便找到了桌子底下的阵法。

    那阵法的运行轨迹不是太过于精密,至少顾玉成能很轻松的感受到自己的灵玉储存在哪里。

    顾玉成按图索骥,按照灵玉的位置很轻松的破开了阵法的运行轨迹。

    在阵法破开的一瞬间,顾玉成将竹简掏了出来,扔到头顶上。

    顾玉成现在也没研究明白这竹简是发生了什么,不过顾玉成已经可以确定,这竹简已经不像曾经那样用之不竭了,现在的竹简虽然依旧蕴有大量古灵力,但很明显的也有一个边界和极限。

    果然,当阵法破开时,顾玉成汇聚着古灵力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一阵波纹荡漾出来,这阵波纹还想扩散出去,可惜被竹简直接收纳其中,一点也没渗透出去。

    顾玉成知道这一定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开阵法留下的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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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遇到了顾玉成这个会古灵力的家伙。

    阵法如同被割开的口袋,在桌子底直接显现出了由阵法遮蔽的一个大的储存室,甚至有许多灵玉直接撒了出来,大量的灵玉直接没过顾玉成的脚踝,那一块块圆润光华的灵玉躺在顾玉成的脚边,看得顾玉成有些愣住了。

    顾玉成随即笑了起来。

    顾玉成想到自从自己在太一宫中出来,就没有赚过灵玉,全都是像这样…直接拿。

    顾玉成想也没想,直接开始用三生戒收纳起灵玉,当顾玉成捡起一块灵玉的时候,一声似泡沫炸开的声音突然出现,散作一道灵力传了出去。可惜有竹简罩着,那灵力直接被竹简吞了下去,什么都没留下。

    原本吃了一惊的顾玉成顿时放开了胆子,开始一把又一把的将灵玉拢入三生戒中。

    在这疯狂的劫掠下,整个阵法内不断的响起泡沫炸裂的声音。

    为了加速,顾玉成甚至直接用三生戒吸收那灵玉。

    仿若鲸吞百川,成堆的灵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很快便被顾玉成吃干抹净,一点不剩。

    顾玉成知道三才门的灵玉是三个月一清点,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灵玉,抛去阵法运行,还能有如此多的灵力,实在是惊人。

    不过这和百里廓会故意坑取弟子的灵玉也不无关系。

    看着被掏空的阵法,顾玉成畅快的笑了。

    为了不使百里廓察觉,顾玉成直接用古灵力营造出了灵玉尚在的场景。

    想了想,又扔回去一千下品灵玉。

    当初坑了顾玉成一千灵玉,今日顾玉成便全当赠予他了。

    收拾好阵法后,顾玉成小心谨慎的用钥匙关闭阵法。随后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后,这才缓缓撤离竹简,将钥匙放回原位。

    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顾玉成突然想学阵法,有如此多的灵玉,以阵法来吸收,自己的修炼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不过顾玉成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顾玉成离开许久,百里廓才浑身大汗的走下楼,意犹未尽的感叹道“真够浪的,差点儿被掏空了。嘿嘿,以后有好日子喽。”

    ……

    百里廓直接坐回座位上,不停盘算着自己的好日子,全然不知道被掏空的可不止他自己。

    顾玉成抽走百里廓看管的所有灵力便是为了挑起百里家和肖家的矛盾,那怕产生不了矛盾,造成间隙也是不错的。

    再釜底抽薪,抽走李疆。这样在商街之争中,就算钱家会落下劣势,也不会落下太多劣势。

    而且李疆的离开,不仅仅是对商街之争的排名的影响,更是对肖家名声的打击。

    顾玉成靠的就是这两步棋。

    至于更多的,顾玉成也不觉得自己能办到

    想靠他一人翻个全盘,实在是有些难。

    拿了灵玉的顾玉成又去给那常山送了五百下品灵玉,并叮嘱常山细水长流,不要引起注意。

    常山好了许多,精神饱满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令顾玉成感到惊奇的是,常山这次竟然正襟危坐着听自己讲话,甚至行为举止都中规中矩起来,不像之前有一种抵触的感觉在内。

    顾玉成也不深究,告别了常山便回庭院内。

    一进庭院,便看见南寻南坐盯着一个酒坛发呆。

二百二十五、商街之争开始

    顾玉成扶起南寻,嗅一口南寻身上的酒气,竟有些沉醉,心中微微惊叹,竟还有这等醇厚的酒?

    从酒香中清醒过来,顾玉成将南寻搀回了屋内。

    第二天顾玉成便与荀葵来到擂台之下。

    台上,肖文笛与钱阳臻并肩站在一起,二人的身后是两家的长老,唯独不见肖文山与钱阳风。

    肖文笛上前,开口说道“经历几天的选拔,成功进入选拔的弟子已经通过榜单公布,接下来要念的名单便是外门比赛的参赛者,外门优胜前三者获相应得奖励,第一人则可以进入内门比赛。”

    钱阳臻上前一步,取出一张卷轴,卷轴打开“杜持真,王之韦,王鲲,张潇雨……”

    荀葵对一旁的顾玉成说道“其实今天不用来。但还是来看看这场比赛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顾玉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荀葵见顾玉成懒懒散散的模样,很是不满意的想要开口教训顾玉成。

    荀葵的话还没说出来,钱阳臻便开口点到了顾玉成“顾文月!”

    顾玉成愣了,荀葵也愣了。

    钱阳臻很是平静的保持着冰冷态度“念到名字的立刻去领取对战顺序!”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玉成与荀葵面面相觑。

    最后顾玉成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钱阳臻离去的背影,直接和众人一同前去领取抽签。

    顾玉成将拿到手中的签展开,整张纸上只有一个数字:七。

    顾玉成心想这便是出战的顺序吧。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长老!这零是怎么回事?我看周围都没有相同的数字啊!”

    肖文笛放眼望过去,却见一名眉骨高隆、目精含雷的少年看着自己。

    顾玉成靠的近,能看的更仔细,他能清楚的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其中最为奇特的地方便是此人的脖子上有七颗痣,从锁骨一直排列到下颚。

    这七颗痣,就如同一种特殊的排列,让面前这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大气恢宏。

    肖文笛开口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直接开口道“我叫杜持真!”

    肖文笛淡淡点头“好了,你落空了,等着下一把的比赛吧。剩下的四组,继续比赛!”

    台下哗然“不是吧!这小子!”“这都能轮空?这运气给我,我也能进外门比赛啊!”

    杜持真很是高兴的点头,悠闲的下了擂台。

    这候的顾玉成一时兴起,竟运用古灵力窥探起那杜持真起来。

    黄金双瞳中一切都还照常是古灵力,但当看向杜持真的时候,景象瞬间变了。

    杜持真整个人和其他人没有一点区别,唯独脖颈上的七颗痣,似七颗璀璨的星辰一样,竟影响了周围的古灵力。

    顾玉成见状也是吃了一惊。

    杜持真突然看向顾玉成。

    二人对视之下,杜持真作出了一个举起玉佩的动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动作,是在示好。顾玉成见状也还了一个动作。

    随即杜持真一笑,转身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心中却十分的惊讶“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吸引我的气息。从来只有什么传承会吸引到我,莫非这人同样对我有好处?”

    杜持真暗暗记下了顾玉成的相貌。

    顾玉成此时则不慌不忙的来到了准备席位上。

    顾玉成想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安排到外门赛中。

    此时的顾玉成感受着周围人的反应。

    钱家弟子又重新显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肖家的弟子更是流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神色。

    大概便是因为顾玉成是所有放榜名单上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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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需要参加外门比赛的。

    而这种结果,顾玉成猜测,很可能是钱阳臻有意为之。

    既是在考验自己,也是在让顾玉成证明自己。

    如果自己连外门比赛都无法顺利通过,那就不要在内门比赛中丢人了。

    而只要通过了外门,那进入内门的资格本就是顾玉成自己争取的,哪怕在内门中表现的再不堪,起码也是资格进入内门,也不至于受众人诟病,钱家也能保住自己的名声。

    实际上,钱阳臻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因为顾玉成抽中的是第七,因此可以很悠闲的观看在之前的比赛。

    擂台之上,分别坐着六名长老。三名红衣钱家长老,三名蓝衣肖家长老。

    长老的身后则分别坐着钱阳臻与肖文笛。此二人负责外门比赛。

    一名肖家长老开口道“比赛以奇对偶的形式进行。一号对二号,三号对四号。依次类推!比赛过程中,落下擂台者输。无再战能力者输!不得进攻认输者!比赛过程中,不得杀人!那么,现在外门比赛开始!”

    整个赛场近万人观看,但前两场的比赛却平平无奇,观众们一点儿激情也没有。

    到了第三场的时候,上来一个肖家弟子,一名身高八尺的男子,男子手里拖着一个铁杖,铁杖足足有两指之粗,有六尺之长。

    顾玉成凝目细细望之,能够看出这铁杖虽平平无奇,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三品法宝。

    再看向那人竟有天之九星的修为。

    顾玉成再看其他人,顿时下定结论:此人很可能是外门比赛中最强之人!

    八尺男子的对面是同样是一个肖家弟子。因为肖家弟子在外门比赛中本就比钱家弟子多,因此会遇到一起也属于正常的事情。

    这名肖家弟子乃是一身影瘦弱,不,近乎骨头架子的男子。

    瘦骨嶙峋的男子也有着九星的修为。

    男子深陷的眼眶里散发出摄人的精光。

    顾玉成看清男子身上有着不详的气息。

    此时台下的人全在惊呼“没想到啊,王之韦竟然碰上了铁黎山。”

    “是啊,若是分开,他们两个很可能都能进前三呐!”

    “这下真的是龙争虎斗了!”

    顾玉成看着台下沸腾的景象,知道这两个人必定不简单,于是打起精神,黄金瞳顿时散发出光芒,看向场上的二人。

    此时的钱阳臻看着顾玉成,见到他那发光的眼睛,暗自想到“这小子,或许掌握着一门瞳术。”

    瞳术,非要说起源,其实很早就有了。准确的发扬光大,还是后来的阴阳家和道佛两家。

    瞳术有很多种,就不知道顾玉成是哪一种了。

    实际上,顾玉成哪里会什么瞳术,不过是将古灵力汇聚到了眼睛和灵魂上罢了。

    此时的瘦弱男子,王之韦面色沉重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沙哑的开口“铁黎山,没想到我竟然会碰到你。”

    铁黎山将铁杖横提,横在胸前,脸上流露出狂热的好战表情“我可是,很期待与你一站啊!”

    王之韦瞳孔一缩,随即碎了一口痰“疯子!”

    铁黎山将横在胸前的铁杖抽回右手上,单手竟握住了那铁杖!

    铁黎山一步步上前,王之韦弓着腰,缓缓取出一把绿色的短剑来。

    顾玉成微微皱眉,瘦弱男子手中的武器只有二品,已经陷入劣势了。

    铁黎山不说废话,一杖挥向王之韦,像山石滚落一般不可阻挡。

    王之韦身边灵力旋转起来,左侧灵力疯狂向右旋转,右侧灵力则疯狂向左旋转,灵力混乱的像两团龙卷风一样碰撞开来,在碰撞的一瞬间,撕裂出大片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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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真空区域。真空区域的灵力又被排到铁黎山的杖前。

    灵力与铁杖相撞,一时间灵力紊乱起来。待一切平静下来后,王之韦的身影竟也消失不见了!

    铁黎山那暴虐的灵力盘踞在铁杖之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向何处扫去。

    顾玉成调动灵海内阴阳珠,整个眼眸流露出更精炼的光芒。暗中盯着顾玉成不放的钱阳臻,竟然有几分眩晕,惊慌之下立刻将眼神从顾玉成的眼睛中挣扎出来。

    这是什么瞳术?

    顾玉成瞬间发现了王之韦的踪迹。

    王之韦,在铁黎山的影子里!

    虽说实在铁黎山的影子弟子,但却像是在里面一样!就连铁黎山身后的观众都没发现影子里的王之韦!

    铁黎山只能感觉到王之韦的气息无处不在,却根本找不到王之韦的身影。

    王之韦专攻刺杀之道,只可惜没有得到刺杀的精髓,却在隐匿气息这一方面练到了小有所成。

    刚才王之韦在灵力紊乱的一瞬间便隐藏住自己的气息,随即利用铁黎山与灵力相撞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铁黎山的影子之中,

    在场的一两个长老能清楚的发现王之韦的踪迹,但在场几乎所有的天之境界都被王之韦蒙蔽住了。

    所有人都以为王之韦是凭空消失了。

    除了顾玉成这个古灵力的拥有者。

    顾玉成能看到王之韦正在一点点靠近铁黎山,而铁黎山却只能四下张望,完全找不到王之韦的踪迹。

    终于,王之韦突然暴起,从铁黎山的身影中钻了出来。

    铁黎山身子一僵,感受到一股危机感从自己背后爆发开来。

    铁黎山双手攥杖,猛然扭头躲开,并看到了王之韦。

    铁黎山与王之韦拉开距离后,立刻反攻起来。

    王之韦却没有继续扑过去,而是猛地后退开来。

    铁黎山得意的一笑,卯劲横扫,续而铁杖一头点向王之韦“杖!刚柔并化,上打可头。下可扫跟。两边截腕,中扎敌心。——你躲不掉的!更何况你的匕首,根本打不打我!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果然,铁黎山的杖马上便要打到王之韦了!而王之韦却离铁黎山还有着几步之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王之韦感到叹息。

    确实。

    刚才那一瞬间如果偷袭成功了,那真的或许能够一招致胜。

    可铁黎山已经躲了过去,甚至开始反攻,现在王之韦的武器,根本就无法奈何铁黎山!可以说王之韦几乎输定了。

    一名长老见状,笑道“偷袭刺杀,歪门邪道,果然成不了大事!”

    他的声音很大,王之韦都听见了。王之韦咬咬牙,将心思拉回战斗。

    铁黎山不断进攻,王之韦却得意的笑了,从容不迫的继续向后退。手指却勾出匕首。

    顾玉成顿时明白过来,王之韦在诱敌深入

    果然,铁黎山得意的将杖头点向王之韦,王之韦顺利跳了出去,铁黎山乘胜追击,持杖打向王之韦的头,王之韦却没有继续躲闪,而是一把将匕首丢了出去。

    裂空之声骤然炸开,划出一条直线,匕首似毒舌一样一口咬向铁黎山的面门。

    擂台上下,都没想到攻守异势的竟然会如此快!

    铁黎山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中招了!

    台下一片惊呼。

    顾玉成心中暗道“杖之勇猛,可劈猛虎。然势虽大,岂能摧叶。”

    用杖打人,得心应手。可杖之大,想要在一瞬间拦住一片叶子那样极小的匕首,还真的是很困难的。

    所以铁黎山猝不及防之下会中招,实属情理之中的结果。

二百二十六、狂傲战士铁黎山!

    “杖,确实刚柔并济,但是你太骄傲了,铁黎山!”王之韦得意的再次取出一把匕首“图穷匕见只是最平常的刺杀方法。刺杀,怎么可能只计划一次。当我第一次失败的时候,我就开始第二次的方法了。——铁黎山,你的眼睛已经被我的匕首划中,即使你躲开了,你的眼睛也会因为我匕首上的灵力暂时失明。这场比赛,是我赢了!”

    顾玉成略感惋惜,却也不觉得王之韦做的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胜利者名字的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肮脏的手段作为铺垫。顾玉成对王之韦的行为并不否定。

    此时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的人换成了王之韦。

    王之韦劝道“铁黎山,你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现在你的眼睛无论怎样,应该都是看不见的。——投降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如果你不投降,那我只能动手了,到时候……”

    铁黎山拄着杖,气喘吁吁。

    此时的铁黎山两只眼睛全都中招了。

    一只被划伤,看不见什么。一只因为灵力的原因,暂时也失明起来。

    顾玉成此时猛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当顾玉成利用古灵力观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是一张立体的黑白景象。这副景象在人的身上也是如此。就像顾玉成在看到杜持真的时候,他脖颈上的光芒也是白色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墨、昏、灰、白这四种颜色。

    大多数时候男子身上的颜色是灰与白,女子是昏与黑。

    当然,也有例外,像那李疆,更偏向灰。

    而在刚才的战斗中,古灵力下的铁黎山在占上风时,其身上分布的主要是白色的灼灼光芒,而那伺机而动的王之韦虽然没有放弃,但还是有许多灰色爬在身上。

    而此时,王之韦却是白色,铁黎山反而成了灰色。

    顾玉成能懂白墨之间的区别是因为男属阳,女属阴的原因。

    但此刻在铁黎山、王之韦的身上,他们二人的颜色转变,更令顾玉成感到奇特。

    这种神奇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王之韦手一挥,四把匕首显现,围绕在王之韦的右手腕上“铁黎山,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铁黎山甩了甩已经发抖的手,笑道“区区鼠辈,啮齿而行,缩尾而爬,咂砸尖语,生于臭水之边,不敢明行于道途,一时占了上风,就想让我认输?王之韦,我还以为你会与我光明正大的打一把。没想到,哼哼!”

    王之韦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狰狞的一笑“铁黎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既然你不想认输,那我也没必要饶了你!”

    四把匕首加上那已经飞出的匕首围绕在王之韦的面前,不断转腾之间,王之韦取出那击中铁黎山、沾了铁黎山血迹的匕首,将匕首上的血迹取下,画出一道奇特的灵力轨迹,这轨迹立刻分散成五分,直接落在王之韦面前的匕首上。

    匕首饮了血,很快便颤抖着绽放出大量的光芒。

    顾玉成眼中,那匕首竟然绽放出昏暗且接近黑色的光芒,光芒伸出一条条黑线,一点点与铁黎山建立联系,最后彻底联系上铁黎山。

    王之韦手一挑“这五把匕首已经被我追踪到你的身上,除非你认输,不然便会一直无休无止的攻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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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玉成看着沉稳的铁黎山,却观察到铁黎山灰色的气息更加浓厚了。

    顾玉成内心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铁黎山是因为害怕,因此身体上灰色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这个想法刚诞生便盘根起来,深深地吸引了顾玉成。

    “认输?——哈哈哈!我铁黎山的杖就没有主动放下去过!”铁黎山以他的大笑宣告了自己的态度。

    王之韦见状也很是果断的控制匕首乱卷向铁黎山。

    面对乱网一般的匕首,铁黎山便像跌入乱叶堆的蝴蝶,那铁杖在撩、架、挂、崩、击,抱、点、挂、戳、劈之间便真真好像一个蝴蝶,奈何看着虽然好看,但却根本拦不住王之韦的飞刀围攻,到头来反而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不过片刻,铁黎山的全身便挂满了血线,血液不断的流出,精疲力尽的铁黎山最后直接跪在了王之韦的面前。

    王之韦看着低下头颅的铁黎山,来到铁黎山的面前,将自己的影子彻底笼罩在铁黎山的身前。

    王之韦在刺杀时每每都要藏在别人的阴影里,所以每当他胜利,他总会将自己的阴影笼在别人的面前。

    这是一种不甘的习惯。

    “还有力气认输吗?”王之韦嘲讽道。

    铁黎山不断喘气,缓缓的用灵力止住血。王之韦见状,一脚踹翻铁黎山。

    铁黎山顿时一动不动的昏了过去。

    王之韦笑着看向台上的长老。

    几名长老中皆流露出略微惋惜的表情,王之韦顿时记恨在心,逼问道“我赢了吧?”

    几名长老相互看了看,最后一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便感受到铁黎山的气息又渐渐复苏起来。

    众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在铁黎山面前。

    王之韦在争取商街之争的选拔赛中未曾遇到像铁黎山这般的修士,因此没有用刺杀偷袭这等手段。

    今日与铁黎山交手,用上了偷袭,在座的长老其实多少都有些鄙夷。

    因此在看到铁黎山倒下的时候六位长老大都流露出惋惜的表情,现在铁黎山又有迹象了,皆是迟缓了宣布胜负。

    王之韦知道这是长老在偏袒铁黎山,但他同样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些人现在的做法。

    王之韦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手。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泛出那本落满灰尘,仿佛被时光遗弃的书时,那书上写着“刺杀之路,为人不耻。可欲成一事,不唯在明,亦决于阴。我辈如阴,亦如雷,终为人恶。……然古之专诸、聂政、豫让、荆轲,皆我辈仰者,未尝不可至也。”

    王之韦死死看着缓缓爬起来的铁黎山,他发誓,自己终要成为那个能达到刺杀最高荣誉的人!他要证明自己!

    此时铁黎山缓缓爬了起来,艰难的站稳。最后咧开一抹笑容。

    顾玉成有些赞叹,真是一个不屈的人。

    王之韦见铁黎山站了起来,那几个长老也没有宣布胜负的迹象,于是王之韦恶向胆边生,心道“你们偏向铁黎山是吧,好,那我就废了他,不杀他,我废了他,我要他做一个废人!”

    做一个废人,何其歹毒。

    顾玉成当年颓废胆怯,尚且不要白子墨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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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一世,铁黎山这等不服输的人要是被废了,恐怕只有自杀一个结局。

    王之韦操控着匕首,向围剿铁黎山去。

    铁黎山此时运用着灵力防御着看不见的匕首,虽然还是像刚才那般根本防不住进攻,可顾玉成却惊讶的发现铁黎山身上的灰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逐渐耀眼起来的白色。

    顾玉成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果然,铁黎山一改刚才疯狂攻击的姿态,反而像是一尊坚毅的石像,任由王之韦的匕首疯狂的拍打在自己身上,脸上虽痛苦不堪,甚至开始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如纸,但依旧坚持不动。

    铁黎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怕每一次故意都会让自己躯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但铁黎山依旧在忍受着。

    “就像掉入陷阱的狼,那怕被砸碎腿、摔断腰,也会拼死等待猎人放松的那一刻。王之韦,你是藏在暗处的猎人,但我,是狂傲的战士,是永不放弃的孤狼,我会在最后的一瞬间,咬住你的要害!”铁黎山狰狞的忍受王之韦的攻击。

    王之韦爆风乱雨的攻击之下,越发得意癫狂起来,最后竟然得意的抓住一个匕首亲自夹杂在匕首中,冲向了那铁黎山。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此刻的顾玉成能感受到王之韦的周身竟然有变成了灰色。

    这是顾玉成所不理解的。

    王之韦趁着匕首若雨一般掩护住自己的身形,直直的扑向那铁黎山。

    十步之遥,转瞬之间。

    铁黎山拨起铁杖,横如江灌,一线似雷,丝毫不避攻过来的匕首,直直奔着那王之韦的面门而去!

    铁黎山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杖彻底击中王之韦的机会,他会利用这一杖,打出一个乾坤颠倒,胜负反悬来!

    没了眼睛的铁黎山,用全部感知来到感知这次机会,在拼命忍受下,终于感知到了王之韦扑来了一瞬间。

    于是便真如那孤狼,直接咬住了大意的猎人的喉咙!

    王之韦躲闪不及之下,只能以匕首攻击铁黎山的躯体,奈何铁黎山根本不顾匕首攻击,只朝王之韦而去。

    王之韦拼命调动灵力护体,却被铁杖直接砸碎护身灵力。

    铁杖砸向王之韦头,王之韦在那一瞬间以匕首挡住,奈何王之韦根本阻拦不住,匕首直接被砸烂,碎崩开来,那铁杖则还存了四分力道。

    王之韦躲闪不开,最后被那四分力道的铁杖砸在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直接令王之韦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场上那个浑身是血、铁骨铮铮的男子,此刻的铁黎山攥着自己的铁杖,一身豪气!

    恰若狂傲的战士,以一立关,士卒竟不敢张弓射之!

    长老看着摇摇欲坠的铁黎山,立刻大喊“胜者,铁黎山!”

    铁黎山听后,直接笑着昏了过去。

    全场在铁黎山倒下的一瞬间,狂呼呐喊起来!这是对胜者的尊重与崇敬!

    唯有顾玉成愣住了。

    因为他能感受到,王之韦,还没有昏过去

    而台上的长老,不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

二百二十七、连战而胜者其无人助也!

    王之韦仰面躺在地上,感受着无尽的欢呼,眼里不由得流出泪水。那泪水不仅仅模糊了了王之韦的视线,更令他的内心不断受到摧残。

    这热情的欢呼是如此盛大。却不是为了自己。

    旁人的温暖有多少,自己的孤独与冷便会更胜一筹。

    越是感受别人的热闹,越是悲痛自己的孤独。

    王之韦不甘心。同是倒地,同是想要挣扎再起,那些长老会给铁黎山机会,却不会等待自己片刻……

    王之韦同样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还清醒着,而那铁黎山已经摇摇欲坠了,长老却急不可待的将胜利的桂冠戴到了铁黎山的脑袋上,因为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靠偷袭取得优势的家伙。

    王之韦苦笑着,心中的恨越来愈浓,最后那恨便厚的像一张被,盖在王之韦身上。捂住王之韦,最后闷地王之韦沉沉地昏了过去。

    台上的长老看着王之韦昏迷过去,便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此时的擂台上下,哪有人会关心一个区区的王之韦?大家都在欢呼铁黎山的名字。

    哪怕比赛已经结束许久,众人依旧沉浸在铁黎山那场比赛的热情之中。

    此时的天已经暗下来,顾玉成知道比赛是不会轮到自己上场了。很少有比赛会在天黑之后依旧举行。

    抽到第八号的男子杜金看着手中的签,再看这天色,叹息一声,感到有些可惜。

    此时肖文苑缓缓地走到杜金身后,杜金丝毫没有察觉,一转头便被那惨白的脸给吓的尖叫起来。

    肖文苑顿时面色阴沉起来,杜金知道自己的态度触犯了肖文苑,顿时惶恐的说道“少、少爷。”

    肖文苑摆了摆手,不想接着谈刚才的事情,开口问道“你不想趁天黑取胜?”

    杜金顿时犹豫了,看向擂台,又想起王之韦在一片嘘声之中被抬下去时候的场景,顿时打了一个寒噤,摇起头来“我、我…”

    肖文苑皱起眉头“不想?”

    杜金依旧摇头。

    肖文苑冷笑道“不敢?”

    杜金愣住了。

    肖文苑顿时大笑了起来“好啊好啊!有什么不敢的?嗯?——只要你敢上,我便为你开脱。我告诉你,那顾文月本来就名声不好,只要我派人三言两语就能让众人向着你,你有什么担心的?”

    杜金还是很担心“我的本领可以在夜里隐藏气息,可是,我听说那顾文月连天之九星都有可能打败…”

    肖文苑一翻白眼“那都是谣言!你亲眼看到他打败天之九星了?若果他真的那么强,他会成为榜单上唯一一个参加外门比赛的人?!——他不过是天之七星,你一个天之八星,你怕什么?!”

    杜金还想说些什么。肖文苑直接打断,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天之八星的境界,想要进入内门比赛难之又难,但是如果你答应下来,胜了这顾文月,我便把那和你同为天之八星的修士安排到下一场做你的对手,给你法宝,保证你能晋级到内门!——你答不答应?”

    杜金闻言顿时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

    肖文苑见状直接转身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杜金见状顿时伸出手“我!我去!”

    肖文苑得意的笑道“等着,片刻便要你与那顾文月上台比试,准备好!”

    杜金听后忐忑的点了点头。

    顾玉成正想着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古灵力的奥妙,却听一名弟子大喊道“不公平!——我认为钱家做出的排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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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

    原本已经要散去的众人顿时将目光聚焦到声音来源之地。

    声音来源却是肖文苑的智囊,萧毅!

    肖家长老流露出一副意料到的表情——因为肖文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肖家长老果断开口道“什么不公平的地方,说清楚!”

    萧毅立刻用灵力传音,让台下所有人都能听清“顾文月乃是银碑第名,让他来对对战天之八星的杜金,并不公平!”

    长老开口呵斥道“既然安排了,便有道理!岂容你在这里质疑?”

    台下众人立刻开始互相议论起来。

    “这顾文月不是虚名之辈吗?”

    “听说没什么实力啊。”

    这种言论一散开,顿时便有人别有用心地反驳道“什么叫没实力?你不知道肖家的李疆都对顾文月赞叹有加吗?”

    “就是,你懂什么?银碑能作假?——李疆会骗人?”

    那些人一听,顿时觉得好有道理。

    顾玉成看着台下的种种变化,顿时冷笑一声。

    顾玉成想起“不可与虑始”这句话——一些时候,有很多人根本没办法去独立思考,没法参与一件事情的谋划或讨论,只能活在别人的言论之中。

    以他人的论点来做自己活着的养分,完全抛却脑子这种思考工具。所谓的听风是雨,就是这个意思。

    顾玉成很清楚的便能感受到有人在台下煽动众人,带动情绪,可所有人偏偏被带动了,真真是应了那句“不可与虑始。”

    此时萧毅接着开口说道“顾玉成实力如此之高,分明是钱家为了阻止肖家弟子进入内门比赛而设置的陷阱!”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这个样子。哪还有人记得,就在不久前自己还认为顾玉成胆小如鼠、毫无实力?

    肖文苑看着群情鼎沸的现场,得意的笑了。

    心中赞叹道“这萧毅简直是梁山泊的智多星啊!想的计谋一个比一个妙啊!”

    肖文苑哪里晓得,智多星是吴用。——无用啊!

    钱阳臻看着顾玉成,敏锐地感到自己被算计了,心中愤怒不止。

    现在的情况一看便是有人利用李疆的事情再作文章。

    到时候顾玉成输了,那钱家又成了个笑话,银碑的风言风语就直接被坐实了。若是顾玉成赢了,那就真是的是钱家用来阻拦肖家弟子了。

    长老中的钱家长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却不知道该怎么破局。

    萧毅接着喊道“弟子有一个建议,不如说给长老一听?”

    肖家长老看了一眼身旁面色难看的钱家长老,得意地问道“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萧毅行了一礼“谢长老!”接着站起身来侃侃而谈“接下来要上场的这名弟子有这一身暗夜行的本领,若是趁着这夜色,顾文月还能战胜这名弟子,那我们无话可说!”

    台下弟子也跟着起哄道“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肖家长老得意地看向钱家长老,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你能咋办?”

    一直不发言的顾玉成却猛然起身来到擂台之上,大笑道“若我真的取胜,那岂不是更加坐实阻拦肖家弟子的言论?”

    顾玉成此言,算是说出了钱阳臻的顾虑。

    那萧毅被看穿计谋,愣了一下。

    顾玉成不待萧毅接着说下去,便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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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听过一句话:连战而胜者其无人助也!其有如神助也!”

    “接下来,从这场比赛的对手,加前面胜利的三人,可以连续挑战我!若我最后依旧胜利!那便证明了一件事情,不是阻拦的问题,而是这外门弟子,一个不中用!连我一个天之七星,都不如!”

    顾玉成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那站在台下的李疆看这顾玉成,只觉得看见了一把熠熠生辉的出鞘宝刀,下一刻便要镇压十方!

    在李疆的眼里,这样狂妄的,才是他顾文月,才是那在悟道境面前丝毫不气短的顾文月!

    就连那贾师才也愣住了。

    此时的南寻看着顾玉成的背影突然大笑起来。

    这一大笑,惊醒了所有人。

    钱阳臻看着顾玉成,这时候才确信,那个破不开自己水球的少年,是在藏拙!

    面前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顾文月!

    此时的顾玉成知道自己狂妄了。

    但是张之林的身影,顾玉成可是一点都没忘啊!

    此时的顾玉成也大笑了起来。

    顾玉成他在狂笑之中想到了李疆,他知道了李疆为什么笑了。因为长期的压抑与谨慎在得到释放的那一刻,只有大笑,能配得上那一瞬间的畅快!

    顾玉成为人谨慎,却又何尝不想畅快一把!

    此时形式转瞬之间颠倒,顾玉成反客为主,若是肖家长老不答应,那让人笑话的反而会是肖家人。

    顾玉成的笑,震的肖文苑退了三步。

    此时的肖家长老硬着头皮看了看台下的肖文苑。

    台上的肖文笛顿时火冒三丈。

    肖文笛没想到这场闹剧竟然是肖文苑掀起的,怒着怒着,突然笑了。

    肖文笛记住了那长老,这次比赛之后,无论胜负,她都要用那长老和肖文苑做文章。

    肖文苑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但依旧不死心,点了点头。

    长老再看向肖文笛,肖文笛却侧过了脑袋,根本不理会那长老。

    那长老只能硬着头皮看向钱阳臻。

    钱阳臻看向顾玉成,顾玉成直接笑着对那钱阳臻做出了一个举起玉佩的动作,钱阳臻心领意会,点了点头。

    顾玉成连战四人,输了,可以说败在人数上。赢了,也不算阻拦肖家。这样稳赚不赔的挑战,钱阳臻没必要不答应。

    肖家长老只能声音发虚的喊道“好!这场比赛!便从此刻开始。六号杜金上场!”

    杜金已经被现场的一切整蒙了,奈何此时已经是身不由己,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不敢说,只能忐忑的上了台。

    上台后,杜金一见顾玉成那摄人心魄的黄金瞳,便有些心虚。

    杜金慌张了一阵子,发现顾玉成并不主动进攻,于是缓了缓心绪,放平心态后仔细感知起顾玉成来。惊讶地发现顾玉成竟然真的是天之七星,甚至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点也感受不到威胁。

    于是忐忑的杜金竟然恢复了自信。缓缓地退到了擂台的边界。

    顾玉成见状笑着提醒到“掉下去可就输了啊。”

    杜金一笑“放心,掉不下去。反倒是你……”

    话音未落,那站在边界上的杜金竟然渐渐地融入了夜色。

    顾玉成以自身灵力感知,惊讶的发现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于是笑着感叹道“有趣。”

二百二十八、有如神助也!(上)

    顾玉成依靠自己的灵力感受着擂台上的一切。

    下一刻顾玉成便感受到一股特殊的灵力卷向自己,顾玉成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自己面前,瞬间便被割开一道血口。

    顾玉成连忙后退,那气息却不依不饶依旧紧跟着顾玉成。

    下一刻顾玉成便被斜后方突如其来的灵力击中直接倒卷出去,肩膀之上血星绽开。

    所有人都没想到顾玉成竟然仅仅一个照面便落入下风,一时间肖家的弟子有一次得意起来“什么嘛!这么弱!简直是丢脸!”

    荀葵看着台上落入下风的顾玉成紧张不已。此时的荀葵竟然也只能捕捉到杜金的残影。

    南寻见荀葵双手放在胸前担忧的看着擂台,于是开口安慰道“顾文月的气息还没有乱,说明顾文月只是受了些许轻伤,并不影响战斗。——不过这个叫杜金的小子倒是很新奇。这小子定然是长期的观察了黑夜里灵力的流动特性,然后加以利用了。不过这一套暗夜行的能力恐怕也是纳经阁里的,或者他偶然得到的。没到凝鼎之境,想要自创功法,除非有不世之才。目前,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做到。”

    张之林也好,商子殷也好,都只是尝试,也都没有创造出修炼的功法来。

    此时的顾玉成虽落入下风却丝毫不慌张,因为只要顾玉成想,运用古灵力顾玉成可以轻易的感知到杜金的位置。

    顾玉成现在只是在好奇杜金是如何做到借着夜色将自己的身影隐匿起来的。

    杜金在接连得手的情况下不禁有些飘飘然,竟一边攻击一边嘲讽着顾玉成“顾文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尔尔啊!怎么,一直退什么?啊!”

    顾玉成将一边后退,一边缓缓放下双臂,甩了甩手后想到“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接下来还有几场战斗,铁黎山身上还有伤,估计是不能继续与我作战了。但依旧还有两场战斗……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大意了。一口气解决这家伙!”

    想到这里,顾玉成活动活动自己的身躯,随即直接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钱阳臻正仔细的感受着顾玉成的灵力拨动,却发现无论是顾玉成的灵海还是顾玉成周身的灵气,全都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这一沉寂竟让钱阳臻有些心惊。

    放弃灵力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就像是放弃水的鱼。

    钱阳臻不理解顾玉成怎么敢这么做。

    就连藏在台上某一位置的杜金也有些云深不知处,搞不明清眼前的状况了。

    台下所有人都看着顾玉成突然沉寂下来,如同一名道士羽化一般,身上竟没有了任何波动。

    于是有些自以为顾玉成在故弄玄虚的弟子冲着台上大喊道“杜金!上啊!连防御都不做了,你还怕什么?”

    “上啊!怂什么!”

    台下的呐喊令杜金鼓起勇气,猛地冲向顾玉成。

    然而在杜金行动的那一瞬间,顾玉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金光熠熠的眸子灼破黑夜,直直的看向杜金。

    古灵力,直接将杜金的气息纠察出来。

    杜金确实在黑夜的灵力中隐藏的十分好,可在古灵力的世界里,便是赤裸裸的样子,无处可藏!

    杜金顿时愣住了“他能看见我?”

    不待杜金反应过来,顾玉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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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向杜金。

    杜金在黄金瞳孔的直视下慌了神。

    就在这一瞬间,顾玉成调动周身灵力,疯狂的为自己体内阴阳珠的转动做掩护。

    实际上顾玉成根本没必要做掩护,不入凝鼎境的修士,是无法察觉到古灵力的存在,更不可能感受到阴阳珠的运转。

    这便是古灵力的神奇!

    阴阳珠通过顾玉成的调动形成一道强烈的古灵力,直接刺向杜金的灵魂。

    杜金正胆寒于黄金瞳的威势,一瞬间遭受古灵力的鞭笞,灵魂在不设防的情况下顿时遭到剧烈的冲击,如同被摧毁的水堤,意识直接被冲散。

    意识被冲散后,杜金的大脑直接进入空白的瞬间。

    顾玉成抓住这一瞬间来到杜金面前,一脚踹上去。

    没有意识后的杜金哪里会反抗,直接被顾玉成踹下擂台。待杜金在烟尘席卷中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竟然已躺在了台下。

    钱阳臻猛然站起。身为悟道境的她能够感受到杜金的踪迹,但身为天之境界的顾玉成竟然能感受到。这让钱阳臻直接将顾玉成的金瞳划为一种极其稀有且威力强大的瞳术。

    顾玉成用金瞳掩盖古灵力,也是想要将自己的古灵力掩盖为一种瞳术,给人一种错误的判断。

    很显然,顾玉成成功了。

    同样激动的还有台下的南寻。

    金色的瞳孔啊……

    南寻在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就曾感叹过。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至尊也有金瞳的瞳术。这种巧合令南寻十分怀念。

    此刻台下一片寂静。

    实在是转折来的太快,以至于众人差点扭到腰。

    顾玉成双手一摊“下一个。”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烧的肖文苑苍白的脸上竟透出一点点红来。

    李疆握着腰间的刀,心里跃跃欲试。要不是和顾玉成是一伙的,李疆现在就上去和顾玉成好好较量一番了,那管那么多!

    顾玉成古怪的金瞳令第一场与第二场优胜的弟子竟有些犹豫起来。

    顾玉成看着第一场的胜者肖家弟子章文浩与第二场的胜者钱家弟子邵华流,直指二人道“来吧!一起上来,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领!也让所有人看看,我需不需要他们的承认!”

    章文浩与邵华流被顾玉成这般不留情面的激斥,顿时面色难堪起来。

    章文浩果断的跳上擂台,邵华流看了一眼钱阳臻后也上了擂台。

    邵华流天之八星,章文浩天之九星,两个人的修为都高于顾玉成,可此刻的顾玉成反倒涌现出一股压倒二人斗志!狂傲无匹的斗志!

    这种斗志就像猛虎下山时见到其他的猛虎,那怕不占优势,但那额间天赐的王之性情,却会令它勇猛相对,毫不退缩!

    对与顾玉成来说,顾玉成的誓言让他有着不退缩、不怯让的勇气,这是他的王的性情!

    此时的顾玉成用那古灵力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身躯,明显的察觉到那灼眼的白色古灵力!

    感受着周身的古灵力,能够清楚看到整片整片的古灵力像是在燃烧一般!如同被点燃的火海!

    顾玉成瞬间确定,这古灵力,跟一个人的情绪有关!甚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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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被一个人的情绪影响!

    章文浩站在顾玉成对面,此刻的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灵力再摧压着自己!

    二人不自觉的运用起灵力来。

    顾玉成率先冲向章文浩。章文浩取出一把丹药,含在口中,下一刻便与顾玉成相撞。

    章文浩在与顾玉成接触的一瞬间估算出顾玉成的实力。

    以顾玉成的实力,跨越一个境界作战还可以,但对自己天之九星的修为来说,还是太嫩了!

    得到这一结果的章文浩立刻笑了起来。

    顾玉成也知道自己以前能战胜天之九星的修士是因为自己古灵力与融天锻的配合使用,甚至是借用了心魔魔障的力量,但顾玉成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融天锻,至于心魔就更不可能了。

    顾玉成现在只能借用古灵力。

    此时章文浩反扑向顾玉成,邵华流则象征性的跟上前攻击了几次。

    顾玉成同时面对两名修士夹击,却毫不慌张。

    那怕所有人都能看出顾玉成此刻出于劣势,但顾玉成那坚毅的表情却又让众人觉得胜负还犹未可知。

    顾玉成利用古灵力超强的感知力,总能在山穷水尽的瞬间重开一片柳暗花明,一次次的在劣势中逃脱出来,令众人看得可谓是连连惊叹。

    此刻无论是谁,都在感叹顾玉成的感知力

    章文浩屡屡不得手,已经有些心急。于是大喊道“顾玉成,你不是要和我好好打一架吗?怎么,你难道想这样一直抱头鼠窜,然后累死我?”

    顾玉成面对嘲讽一言不发。

    章文浩感到灵力有些消耗,于是咬碎嘴里的丹药,炼化起来。

    顾玉成眼神一凌,双指并拢“就是现在!”

    人火之力化作三团火焰,一团两团聚集在指尖,一团打向那邵华流。

    章文浩看着冲过来的顾玉成心中大快,汇聚灵海内的所有灵力,聚集在自己的拳上,狠狠地打向顾玉成。

    就当众人以为顾玉成要重复他那柳暗花明、逢死化生的精湛感知能力,轻松的躲过章文浩的拳头时,顾玉成却不躲不闪的冲向章文浩。

    众人心中大惊,不知为何顾玉成要将自己置之死地!

    此时那砸向邵华流的火团已经被邵华流利用手中的软剑挑碎,碎成一瓣瓣,似花朵一般错落飘散,一道道叮叮之声绽放于火焰之中,令火光熄灭、寂静于擂台之上。

    所有火焰都熄灭时,顾玉成已然与章文浩冲撞在一起。

    一瞬间,磅礴的灵力冲击、动荡起来。

    最后,顾玉成与章文浩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皆是死死的看向顾玉成与章文浩二人,他们都想知道,谁赢了?

    不消片刻,顾玉成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台下众人见状,竟没了不屑,反而不自觉的涌现出一丝丝惋惜。

    李疆猛然站起,不可思议的看向顾玉成。她总觉得顾玉成还未尽全力!

    此时一声大笑响起,众人望去,却是那阴柔狠辣的肖文苑在得意的大笑。

    这笑声如涛水,一浪一浪,侵蚀、摧垮着钱家弟子的希望。

    然而,南寻却突然指着章文浩“不对,你们看!”

二百二十九、有如神助也!(下)

    擂台之上早已被点亮火光,火光开辟出一片白昼。台下众人能清楚看到顾玉成在断断续续的呕血,最后才颤巍巍的止住喘息。

    众人都觉得顾玉成仿佛要在下一刻跌倒一般。

    可当南寻提醒众人后,众人再看向章文浩,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顾玉成吐血之后,章文浩便一动不动!是的,一下都没有动过!

    此时台上的长老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章文浩的脸色,太不对劲了!白的似纸,素的似雪!一点血色都没有。

    钱阳臻看向南寻。

    “传闻南寻乃是快要突破凝鼎境的悟道修士,今日台上的悟道长老都没有察觉章文浩的不对劲,南寻却直接点了出来。或许,传闻也是真的。只是,可惜了…”钱阳臻如是想道。

    终于,章文浩在僵硬许久之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顾玉成则缓缓的站了起来,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

    众人被这毫无踪迹可寻的反转难住了。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反倒是顾玉成看向了邵华流。

    邵华流有些忌惮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玉成笑着答道“这要归功于我的瞳术。”顾玉成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古灵力,自然推到了瞳术头上。

    那怕瞳术很稀有,但古灵力可比瞳术珍贵的多了。若瞳术是上好美玉,千金难求。那这古灵力,便是正圆明月,万古独一啊。

    二者岂能相提并论。

    邵华流不解的问道“瞳术?”

    顾玉成笑着点头“我的瞳术能将我对灵力的变化、流动以及特性的感知力放大,也就是说,在我使用瞳术的时候,我对灵力的感知力要增强数倍!”

    “在章文浩吞下丹药的那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他体内的灵力开始不稳定起来。因此我将灵力汇聚在指尖,并找到他炼化灵力时最不稳定的那一条经脉,以人火增加我灵力的威力,狠狠地戳中他灵力运行的经脉。”顾玉成解释道。

    邵华流恍然大悟“灵力运转遭到刺激,逆行不顺,磅礴的灵力翻过来反噬章文浩自己!”

    顾玉成点了点头。

    邵华流看着顾玉成,心中的震惊几乎要浓成一块化不开的冰。

    这是何等的身经百战,才能够如此果断且准确的抓住一瞬间的机会啊!

    邵华流想问顾玉成是怎么做到的。却止住了嘴。

    此时的顾玉成还要战胜邵华流。

    邵华流有些可惜。若是一个接一个,顾玉成未尝不会嬴。可一下面对两个人,邵华流不觉得顾玉成会赢。

    即使邵华流是钱家弟子,但邵华流也不能就这么让顾玉成取胜。

    不然不知会有多少人戳钱家和邵华流的脊梁骨呢。

    邵华流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说,你输了。以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战胜我。认输吧。”

    顾玉成活动活动自己好似要散架的身体,堪堪一笑“你看我情况,看的倒是很准嘛。——以我现在的身体想要战胜你,却是很困难。不过,这么早下结论,可不太好啊。”

    邵华流疑惑的望向顾玉成。

    顾玉成指着邵华流的脚便说道“久入兰芝之室而不知其香。同理,曾见花开千树的人,反而有可能忘记了他是被树包围的人。”

    邵华流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紧张地望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顾玉成见状笑道“不在眼前,在你的脚下!”

    邵华流看向自己的脚,惊讶地发现自己脚边竟有一颗黑色的棋子。

    “这、这是?”

    “这是我的法宝”顾玉成直接指向邵华流“你挑碎的火团根本就是一个掩护,为的便是将我的法宝布置在你的身边!”

    当顾玉成指向邵华流的一瞬间,邵华流的身边数米立刻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黑白亮色的棋子将邵华流团团围住。

    顾玉成此时竟反过来劝邵华流“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坦然地离开,要么,在我法宝爆炸的瞬间被湮没在这光华之中!”

    “是离开这片东风夜放花千树之地,还是湮没在这星如雨中!选择吧!邵华流!”

    邵华流无奈的笑了。

    顾玉成看懂这笑容,也不说破。

    邵华流的笑容没有丝毫戾气,这是不打算抵抗的迹象。

    邵华流隐晦地看向钱阳臻,钱阳臻也很是隐晦地点了点头。

    于是邵华流问道“能告诉我你的法宝是几品吗?”

    顾玉成如实告知“三品。”

    邵华流于是很是坦然地说道“我认输。”转身便下了擂台。

    邵华流的举动没有人觉得不对。

    周身数米全都被限制住了,若是真的接了这三品法宝的爆炸,到时候能不能抗住都是一回事,就算扛住了,也不一定能继续战斗了。

    因此邵华流的投降哪怕有同为钱家子弟的情分在其中,但却没人能说什么。

    此刻顾玉成算是松了一口气,铁黎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是不能再挑战自己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顾玉成绝对是赢了。

    荀葵看着顾玉成,高兴地抓住南寻的手“赢了!顾师弟竟然赢了!”

    南寻同样很欣慰。

    顾玉成转身看向台上的长老,开口问道“我,赢了吧?”

    那长老整张脸像是一个苦瓜,爬满了皱纹。

    正当众人以为顾玉成的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道声音却突然爆发开来“我!我要挑战你!顾文月!”

    顾玉成猛然看去,惊讶地发现竟然是铁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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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黎山现在依旧虚弱,两只眼睛也只是程度不同的恢复了少许。

    但那眼中的战火竟比与王之韦对战时还要高昂!

    顾玉成面色一僵,内心有些恼火“这是什么铁门不是是邪门的事情?——都受伤了还来挑战我?起码等一晚上养养伤再来说吧?!这疯子!”

    肖家长老见状顿时大喊道“好!战斗开始!”

    顾玉成看了一眼肖家长老,在心里骂了一句“火上浇油,不嫌事大!”

    然而台下的铁黎山却大喊道“不,我希望顾文月能接受我的挑战!”

    肖家长老面色一僵。

    顾玉成也呆了。来了兴趣,刨根问底起来“这是为何?为什么要我接受,难道直接听从长老的命令不好吗?”

    铁黎山取出铁杖,横在胸前“哪怕是两国之军交战,自古及今都有礼节。春秋不俘白首老人,强汉不屠称臣之国,大明不征献贡之族。大国如此,何况布衣!?我铁黎山,不愿意与一个在接连战斗后勇气消磨的人决胜负!”

    顾玉成心领神会,猛然大笑“哈哈哈,你是在用你的挑战测试我的勇气?”

    铁黎山重重地将铁杖敲在砖里“是!”

    顾玉成原本劳累的心神再一次激荡起来。这一次,顾玉成竟然感受到了战斗的乐趣。

    “以战斗的勇气与不屈洗礼自己的灵魂吗?铁黎山!我终于懂了,你是一个真正高傲地战士!你有自己的礼节!勇气!光明正大的勇气!”顾玉成大喊道“铁黎山,这挑战,我应了!”

    战还未启,四下的众人心间皆是已经沸腾起来。

    一个是不屈于战的挑战者,一个是狂傲无匹的应战者,究竟孰胜孰负?

    铁黎山攥住杖,跳到台上。

    顾玉成取回自己的法宝,七十二棋子若飘带般环绕在顾玉成身边。

    铁黎山将杖双手握住,指向顾玉成“顾文月,你是我见到的最可敬的对手。你有无畏的勇气,狂妄的胆量,以及扭转乾坤的冷静!这使得我无比向往与你一战!我将用出我的全力!来吧!”

    顾玉成将棋子排列在自己的面前“你也是。”

    铁黎山带动周身灵力,灵力如丘之崩摧,訇然间全部汇聚到手中铁杖之上。铁杖上,一道幻出现,是一个更加巨大的铁杖幻影。

    铁黎山拼劲极其,大吼着砸向顾玉成。

    巨大的铁杖像一辆跨海平川的战车撞向顾玉成。

    铁黎山大喊道“这是我留在内门比赛中的杀手锏,不过顾玉成,你值得这个杀手锏!”

    顾玉成内心自嘲道“虽然这代表你足够的尊敬,但我真的觉得你这尊敬有点儿过头。”

    顾玉成黄金瞳死死看着挥舞过来的铁杖,飞快的闪到一旁。

    顾玉成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地方他扫不过来。”

    谁知铁黎山流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

    顾玉成见状便知道自己大意了。

    下一刻,铁黎山便一手将那铁杖杖头连同巨大的杖影点向顾玉成,顾玉成躲闪不及之下直接被砸飞了出去。

    恍若流星一般飞出擂台!

    是的!飞出了擂台!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刻便有人惊呼“顾文月没有掉下去!”

    众人再看,顾玉成竟然浮在了半空之中!

    顾玉成的身上有着细细的光链,将顾玉成拴在了空中。

    而且顾玉成的一只手指头,还摁在擂台之上!

    铁黎山仔细看去,竟是顾玉成以棋子做链,将自己拴在了空中!

    顾玉成费力地回到擂台之上,咳出一大口口水。

    顾玉成苦笑道“杖法果然灵活,是我大意了。”

    铁黎山微微喘息道“不,我更惊叹于你的反应能力,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果真天才。”

    顾玉成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天才,但接着想了想,什么天才?不过是经历战斗锤炼出来的罢了。

    顾玉成的黄金眸盯着铁黎山“我能感受到你的灵力波动有些不对劲,若果我没看错,你现在的身体用不了多少次这样的招数。”

    铁黎山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厉害的瞳术!不过,你就这么肯定,接下来的进攻你都能挺过去?”

    顾玉成擦了擦嘴角“大概吧。”

    铁黎山竖起铁杖,积蓄着下一次的进攻。

    顾玉成却在调整自己的气息。

    顾玉成内心感慨道“若我使用融天锻,绝对能利用融天锻挡下这家伙的攻击,只是融天锻涉及太多,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被认出来了,单单是木离那边的潜龙闻我就解释不清楚。”

    下一刻,铁黎山的攻击再次来临,顾玉成也放弃了调动融天锻的想法。

    此时顾玉成疯狂的调转自己的心思“用古灵力刺伤铁黎山的灵魂?——不行,境界差太大。而且恐怕只有第一次会奏效。”

    南寻看着顾玉成,看出了顾玉成的技穷,有些惋惜。

    然而当顾玉成在最后将要被击中的一瞬间,猛然想到自己手上藏着的黑色圆球。想着可以引爆它,但下一刻顾玉成又否定了,因为那圆球与顾玉成的血脉之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不能毁。

    但这个思路给了顾玉成一个提示。

    顾玉成想到自己想要的无非是利用爆炸扰乱或阻拦铁黎山的灵力,既然是阻拦、扰乱,那用现有的法宝棋子也未尝不可!

    想通后顾玉成打算赌一把。

    在铁杖虚影将要砸中顾玉成的一瞬间,顾玉成手中棋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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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星散罗布之状,腾飞着冲向那铁黎山。

    顾玉成止住脚步,狠狠地扎下马步,迎接着虚影的到来。

    摩擦出巨大声音的虚影很快便来到顾玉成面前。

    铁黎山甚至都有些惊讶,顾玉成竟然放弃了躲闪!

    而此时棋子距离铁黎山明显还有一段距离

    没有了棋子,众人似乎能在下一刻看到顾玉成倒飞出去的场景!

    虚影将顾玉成整个笼罩住,当头砸下,掀起大量尘土。

    然而众人预料之中顾玉成倒飞出去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待那烟尘散去,便看见顾玉成双臂沾血的抓住了整个铁杖。

    那铁杖的虚影则缓缓的涣散开来!

    坐着的几名长老身体不禁微微前倾。

    钱阳臻看着顾玉成,心里生出一阵爱才之情。

    那怕顾玉成与她藏拙,算是欺骗过她,但对顾玉成这等晓勇卓越之才,还是忍不住的起了收入麾下之情…

    台下的荀葵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寻,南寻则指出“是那棋子。你看铁黎山的手臂,在颤抖。”

    荀葵看去,竟确实如此!

    “顾文月放弃了躲闪,利用棋子数量多,可以分散的特性,扰乱了铁黎山周身的灵力。

    铁黎山使用这一招数时本就消耗过大,被扰乱灵力后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将自己身边的灵力稳定下来,因此在灵力不稳定的情况下,砸向顾文月这小子的铁杖威力也就彻底溃败了。这就是为什么,顾文月没有被击飞的原因。”南寻解释道。

    顾玉成拽着铁杖,最后直接将撇开铁杖,从擂台边走到台中央。

    “刚才的一瞬间我是想把我这法宝毁了引爆,跟你拼了。不过下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你和那章文浩,虽有不同,但都有一点相同的地方。灵力的运用。”顾玉成指着漂浮在铁黎山身边的棋子说道“你们的灵力虽然都十分刚猛,但是在关键的地方却很脆弱。我是没法亲手扰乱你的灵力。但还好我的法宝能够散开,同时打击你汇聚灵力的几个关键点。不然我现在或许真的飞出去了。”

    铁黎山感受着灵力不畅,灵海对周身灵力的吸收就好像被堵塞一般。

    铁黎山眉头死死皱在一起。

    多次尝试无果后,铁黎山只得将铁杖收回,大笑起来“顾文月!你虽有瞳术之便,但你对战斗的把握,我铁黎山心服口服!”

    顾玉成听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怎样?要认输吗?”

    铁黎山抓过铁杖“认输?我铁黎山,不可能认输!”说着竟直接举起铁杖杀将过来。

    顾玉成见状呵斥道“你不去驱散法宝,直接冲过来,反而会被我的法宝消耗尽你的灵力!”

    铁黎山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过来

    顾玉成看着咬着牙、流着血却一直坚持着的铁黎山,反应了过来,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于是顾玉成竟也冲了过去。

    众人全都不解的看向顾玉成。

    有法宝消耗着铁黎山,又何必上前拼命呢。

    顾玉成转眼间便冲到铁黎山面前。

    铁黎山见状释然大笑“顾文月!!”

    顾玉成也笑了起来,这笑,是对战斗感到酣畅淋漓的满意的笑!“铁黎山!”

    二人相撞击。

    一道道灵力激荡开来,似屋宇倒塌,颇为震颤。

    一切平静下来后,所有人的目光,片刻未离开,甚至连眼睛都没眨。

    铁黎山的铁杖劈在顾玉成的肩膀上。

    一时间众人竟不知道是铁黎山最后的无力挣扎,还是顾玉成会在下一刻倒下去。

    顾玉成八尺身躯猛然挺直。

    夜正浓,这万丈星辰,塑了这一身傲骨!

    顾玉成的身躯,在这一刻竟闪烁出史诗般的辉煌!

    铁黎山缓缓取回杖,以杖柱着自己,不让自己跪下去。

    铁黎山在顾玉成的面前,弯下了腰!

    这一幕,恰如一名将军在胜利时以傲然的身姿,接见另一名惜败却依旧傲然的将军…

    顾玉成直接上前扶住铁黎山。

    铁黎山笑着问道“你不怕,我偷袭你?”

    顾玉成将棋子收回“那怕你知道有我棋子在,是赢不了的。却依旧选择拼命战上一场。不去在意那法宝,不去在意一切。只因为你战士的傲然。你身为战士的尊严,让我动容。——所以,我也亲自前来与你一战。这是我对你的尊重。我相信,彼此尊重的敌人,那怕在最后,也会守住自身的礼节。毕竟,这些还是你教会我的!”

    铁黎山看着顾玉成,眼中满是英雄间的惺惺相惜,于是拼劲最后的力气“我,我算不得英雄。你,顾文月,却算是天地间,大的!大的不得了的英雄!”

    说罢,便扯回杖,释然的昏过去。倒在了台上。

    顾玉成见状,将倒在一旁的铁杖,安稳的放在铁黎山身旁。

    此刻的顾玉成看向台下。

    无话可说!

    任台下几张嘴,在这风流下,无话可说!

    任人心几多情,在这豪迈里,无话可说!

    顾玉成身边七十二星棋旋转,好似一谪仙!

    顾玉成作出一举起玉佩的动作。放声大呵“连战而胜者其无人助也!”

    台下。多少人不知为何。

    脱口而出“其有如神助也!”

    连战四人,连胜四场。

    有如神助也!

    这一刻,是属于顾玉成的一刻。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不会被时间冲散的一刻!

二百三十、七星纹杜持真

    夜正深,列遍群天之星如帝王之旒,抚摸无痕之软风如浩荡长衣,惊而赞叹之声如腾纹锦绣,众人仰慕之光则如不移之珠宝,此刻皆佩于顾玉成之身!

    这一瞬间的顾玉成仿佛被天地间的一切事物包括一切人加冕一般。

    南寻看着擂台场上的所有人,可以说全部都流露出了仰慕与敬畏的神色。于是便喃喃自语道“十人从而敬之,其人必有长处。百人敬而从之,彼人必有谋划。千人慕而追之,斯人必称君王。万人从令而舍生,彼可履至尊而制六合,一振而天下奋!此乃至尊名号由来!当年南郡外沙漠中,至尊振臂高呼,遂有万人从命,千人舍生。今日虽只是近万人惊慕,却也着实令老夫震撼了一把。自至尊失踪后。老夫还没有在哪个人身上,看到这般景象!”

    顾玉成看着台下的所有人,此刻的脑海里不断闪现曾经经历的一切。

    有观张之林时的豪迈,亦有见至尊时的感叹,更不乏太一宫中观天塌时的野心。

    这些回忆在顾玉成的胸中不断搅荡,最后化作了顾玉成离开擂台时的那一抹回眸。

    顾玉成的回眸是对肖家的长老。

    肖家长老见状,心里的话全部噎在嘴里吐不出来了。

    而这回眸,落在肖文笛与钱阳臻的眼里,代表的意味便更加不同了。

    肖文笛首先想到的是肖文苑和肖文山兄弟俩要倒霉了。毕竟现在的事情,可都是肖文苑指使的。

    而钱阳臻,她最先感到的,不再是兴奋于顾玉成的强大,而是不安。

    顾玉成的那一回眸,令钱阳臻想到了历史上极其有名的司马懿的狼顾之相,不,与其说是狼在回头看,顾玉成的那一回眸,更像是老虎在回头看她!

    顾玉成的眼神使得钱阳臻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顾玉成这个人,绝不是居于人下之人!他不是愿意食于槽枥之间、驰于战车之前的千里马,他是一头猛虎,是那冥顽不灵、不可驯化的野兽!

    顾玉成不知道,自己因为下意识而透露出的畅快且傲慢的神色,会在日后引来灾祸。

    当顾玉成来到擂台之下时,钱家子弟全都自觉的散开,唯有荀葵直接扑向顾玉成。

    顾玉成弯着腰,迎接着荀葵。

    荀葵来到顾玉成身前,根本不用仰头,高兴的看着顾玉成“顾师弟,你简直太厉害了!”

    顾玉成虽身上依旧带着伤,却不减爽朗的说道“自然!”

    南寻上下打量一遍顾玉成,最后笑着调侃道“别逞强了,先回去休息吧。年轻是真好,打了四场仗,还这么虎虎生威!——哈哈哈,走!”

    顾玉成笑着带上荀葵便走了。

    待顾玉成远远的离去,众人中才有人惊觉“裁判还没有宣布胜负呢!”

    此时的众人看向擂台上的六名长老。

    钱家的三名长老一言不发,反而看向了肖家的长老。

    肖家长老的脸顿时像被鞭子抽过一般,火红起来。

    最后在众人的逼视下,肖家长老不得已喊出一句“胜者,顾文月!”

    台下钱家弟子顿时狂欢起来。

    肖家弟子中难免有几人酸溜溜的说道“呵!有什么神气的。顾文月没嬴之前,你们不是一样瞧不起。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但无论怎么说,这场战役足够所有人铭记了。

    擂台之下的一个隐秘角落里,两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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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相对而立。

    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一把刀,另一名短褐男子一只手抓着一根药杵左右晃动着。

    抱着刀的男子,叫青九。

    拿着药杵的,是伊野。

    青九看向闭着眼,像是没睡醒的伊野,问道“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

    伊野一把停住药杵,笑道“要是我来,以我医家的荣耀赌咒,我可以轻松感受到章文浩和铁黎山的灵力脆弱之处,根本不用什么瞳术。依靠瞳术还打的这么艰难,这小子的天赋不过尔尔啊。更何况,才天之七星。能做什么?——不足为惧罢了。”

    青九点了点头,伊野说的确实对。青九取出刀“看来这次的商街之争,也没了什么悬念了。”

    伊野笑着点点头道“确实没有了。”看向青九的眼神却充满了战意。

    青九冰冷的瞥一眼伊野,毫不在意,铿锵一声,送刀回鞘,随即转身便向外走去。

    伊野见状无所谓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

    顾玉成连胜四场的事迹立刻被传扬开来。

    肖文山正与钱阳臻一同游乐于一舟中。

    半夜起身的钱阳臻推开身边的女子,来到船外,发现与之同游的肖文山也在另一艘船的船头上。

    此时二人的心思各异。

    虽然是合作,但还没有好到可以忽视家族竞争的地步。彼此的竞争还是存在的。

    二人同时在夜里看望向繁星……

    由于顾玉成一口气将所有优胜者全都战胜了(轮空的杜持真在听说顾玉成一人连战四人并取胜的事迹后,也直接放弃了挑战顾玉成)

    因此外门比赛还没有比完,顾玉成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名。

    于是第二天的外门比赛顾玉成去都没去,专心的在家养伤。

    因为顾玉成的缺席,接下来的比赛所有观众竟都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唯一能让各家弟子在茶余饭后满怀兴趣的讨论着的,反倒是那爆冷门的杜持真。

    铁黎山因为身上伤势的原因,竟然输给了杜持真。

    据说铁黎山当时本已经要赢了,结果在挥杖的一瞬间身上的伤突然复发,直接导致铁黎山没了再战之力。

    听后来诊断的药师说,铁黎山伤势复发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

    可这百分之一就是这么被只会抱头鼠窜的杜持真给碰到了,毫无道理可言。

    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宣布结果的长老都愣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合上嘴巴将那极其奇幻的结果宣布出来。

    于是杜持真就这么走运的成了第二名。而铁黎山反倒十分可惜,只得了第三名。

    外门比赛刚结束,众人接到通知,内门比赛被推迟了。

    据说是钱阳风亲自做出的决定。肖文山在消息公布时没明着说什么。

    这一消息说明了一个态度。

    至少在钱家少年领军这一代人眼里,顾玉成是一个值得拉拢、栽培的人才,钱阳风特意推迟内门比赛就是为了给顾玉成养伤的机会。

    钱阳风是想卖恩于顾玉成,可惜在顾玉成眼里内门比赛自己比的怎样都没事儿,因为还有李疆这个暗子在呢。

    不过内门比赛虽然推迟了,但前三名的奖励还是照常发布的。

    于是顾玉成百般不愿意的被荀葵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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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房门,独自一人前去领奖。

    路上顾玉成遇到了那“大名鼎鼎”的杜持真。

    杜持真看见顾玉成,便猛然的凑了过来。

    “呦!顾师兄!”杜持真那热情过头的样子简直让顾玉成汗毛倒立。

    顾玉成推了推卯足了劲想要贴上自己的杜持真“我说!你身为肖家弟子,这么热情好吗?”

    杜持真毫不在意“顾师兄一人连败四人,莫说是我叫一声师兄,换谁来,谁不得叫一声师兄?”

    看着杜持真那骄傲的神色,顾玉成有些无语,也算知道杜持真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像这种人,想要推开绝对是不可能的。于是顾玉成便放任着杜持真跟在自己的身后了。

    期间走在路上,道途两旁相遇的弟子无不恭敬的对顾玉成躬身说上一句“顾师兄。”

    顾玉成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甚至在遇到一些曾诋毁过顾玉成的肖家弟子时,那些弟子在难堪的向顾玉成低头问好时,顾玉成都会以笑回之。

    更甚者,在遇到那些依旧不安的弟子时,顾玉成甚至会更加灿烂的对着那些弟子露出笑容,而那些弟子在见到顾玉成如此和善之时,无不莫名感激起来。

    杜持真见状惊讶而故作不解的问向顾玉成“顾师兄,这些弟子里甚至有曾侮辱过你的肖家弟子。你不怪罪他们,反而更加的友善的对待他们,甚至比那些钱家弟子还要友善,这是为什么啊?”

    顾玉成摇摇头,却没有回答杜持真的话,只是笑着向前走去。

    杜持真微微落在身后,神色变得敬畏起来

    杜持真一回头,便看见那些与顾玉成接触过的弟子,或多或少的跟在了顾玉成的身后,向着顾玉成的方向而去。

    杜持真能看出这些人是自愿的跟在顾玉成的身后。

    这时的杜持真满足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脖子“怪不得,我脖子上的七星纹会对顾文月感到无端的亲昵。要知道,除了大机缘、大气运的事,这顾文月还是第一个让七星纹感到亲切的人。——顾文月这人,实在是可怕。”

    杜持真小跑着跟上顾玉成,又与顾玉成肆无忌惮的谈笑起来。

    顾玉成虽不耐烦,但还是应付着杜持真。

    杜持真一边笑,一边感叹“虽然这顾文月我不了解,但前段时间钱肖两家弟子全都厌恶此人。甚至听说有人当面骂他,他都面色淡然的应对。我当时以为他是一个怯弱的人。然而在外门比赛中,顾文月的表现反差实在太大了。以至于我根本不敢相信。”

    “但是!今日我与此人短短几面,便可以断定此人放在古时,必定为臣必作相,为帝必如秦皇、汉武!”

    “能够忍辱,如果说十个人,能有一个人能做到的话。那对侮辱自己的人还能报之一笑,一千个人估计才能找到一个。但对于敌人还能做出安慰举动的人,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万中无一!”

    杜持真微微皱眉“拥有实力而不争辩,登上高位而不报复。顾文月!或许我可以亲眼见证你的崛起!——幸甚至哉!何其哀哉!”

    顾玉成发现杜持真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问道“怎么了?”

    杜持真连忙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实在是太期待你的——啊不是,我是说,我太期待外门比赛的奖励了!”

    顾玉成笑了笑,没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领奖处走去。

二百三十一、不笑人——青九

    顾玉成来到领奖处,只见钱阳风站在最前面,身后站着钱阳臻。

    铁黎山已经站在钱阳风身前,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顾玉成。

    顾玉成见状笑着向铁黎山点了点头。

    铁黎山回之一笑。

    钱阳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伸手招唤着顾玉成,顾玉成不慌不忙的走向前。

    当顾玉成来到钱阳风面前时,钱阳风便一把拉过顾玉成,仔细打量一番,略有深意笑道“真是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顾玉成不得不应付道“公子客气了。与众师兄比起来,我还有很大的差距。”

    钱阳风闻言大笑起来“顾师弟才是客气啊。虽然修为上还比不得,但在其他方面却毫不逊色。尤其是计谋啊。”钱阳风话语之中更有另一种意思在其中,顾玉成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顾玉成看着一副胜券在握的钱阳风,依旧笑的十分平静。

    钱阳风看着平静至极的顾玉成,沉默了下来,远没有一开始的热情。

    钱阳臻能看出来钱阳风这是在试图拉拢顾玉成,然而经过昨天的事情,钱阳臻已经确定顾玉成几乎是不可能被驯服的,因而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钱阳风。

    钱阳风举动自然的为顾玉成、杜持真和铁黎山颁发了外门比赛的奖励,并勉励了一番杜持真与铁黎山。

    二人在获得奖励后便被钱阳风打发走,只剩顾玉成三人。

    钱阳风看一眼身后的钱阳臻,带着命令口吻说道“你先回去吧!”

    钱阳臻深深看了一眼钱阳风,见其目光中渐渐冷下来,知道现在的钱阳风听不进自己的话,于是缓缓地退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钱阳风一句“小心点。”

    钱阳风毫不在意,甚至觉得钱阳臻这是在企图扰乱他的想法。

    待钱阳臻彻底走远之后,钱阳风缓缓地来到顾玉成面前。

    顾玉成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钱阳风,流露出询问的目光。

    钱阳风饱含深意的问道“顾师弟,不知你可知道李疆?”

    顾玉成一愣,这一短暂的神色变化被钱阳风一眼抓住,于是钱阳风更加胸有成竹起来。

    钱阳风一步步走向顾玉成,眯眼打量着顾玉成。

    顾玉成知道钱阳风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会单独提李疆的名字。只是李疆的事情毕竟是有利于钱家,对于钱阳风本人,顾玉成并不担心。顾玉成唯一担心的就是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而钱阳风却以为顾玉成与李疆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钱阳风一边绕着顾玉成,一边缓缓地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道“你曾与李疆一同出现在李家店的范围之内,对不对?”

    顾玉成面色一滞,虽只是微妙的神色变化,但又怎能瞒过一直盯着顾玉成不放的钱阳风。

    钱阳风更加肯定。一只手放在顾玉成的肩膀之上“而那李疆在商街之争前毫无理由地为你出头……你们两个…”

    “是恋人吧?”

    顾玉成彻底愣了——他以为钱阳风掌控的线索足够多,还担心李疆的事情不止钱阳风一人知道,谁知这钱阳风完全是在这儿独自猜测。

    明白之后的顾玉成不仅放松下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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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好笑。

    实在是钱阳风错得离谱。

    钱阳风看着顾玉成一动不动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得意的警告道“顾师弟啊,那李疆可是百里家长老李拓的妹妹,而百里家,现在可是依靠着肖家的。”

    钱阳风言语中的警告与威胁已经很是露骨了。

    顾玉成看出钱阳风这是想要威胁自己,让自己听从他,只可惜钱阳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顾玉成又怎么可能听从钱阳风的话呢?

    于是顾玉成鞠躬道“钱公子您误会了。我与李疆根本不是什么恋人。我也很疑惑李疆为何会为我出头。”

    钱阳风一脸不相信的质问道“这怎么可能?”

    顾玉成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钱阳风还想说些什么,顾玉成却抢先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弟子便回去准备明天的内门比赛了。”

    钱阳风拦住顾玉成“你怎么解释你与李疆在李家店相遇的事情!?”

    顾玉成无所谓的笑了笑“弟子也无法解释,只能说这是碰巧。”

    钱阳风面目阴沉下来“你是觉得我没有证据是吧?”

    顾玉成摇了摇头“弟子并没有那么认为。”心里却想到“根本不是以为,是你本来就没有!”

    钱阳风死死盯着顾玉成,见顾玉成丝毫不慌乱。

    钱阳风于是连声说三个“好”。随即不动声色的摆摆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那商街之争。”

    顾玉成躬身退下。

    钱阳风看着顾玉成离开的身影“看样子这两个人确实不是伴侣的关系。但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难不成…这顾文月已经是肖家的人了?!——不对,若果真的是肖家的人,昨夜肖文山就不会是一副隐恨的样子了。顾文月…你这小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求着我,把你收为手下!”

    钱阳风转身向外走去,却直接碰到一名肖家弟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肖家弟子慌张地看着钱阳风“我我!”

    “到底是做什么!”钱阳风呵斥道。

    肖家弟子慌张地解释道“我、我想看一看顾文月师兄…”

    钱阳风皱眉,骂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钱阳风走远,装作路人的杜持真也停了下来,看向钱阳风远去的方向“我还真是觉得,顾文月比这钱阳风更适合做这钱家领军人——不过嘛,钱阳臻现在也开始对领军人的位置发起冲击,钱家以后,还真不知道何去何从呢。”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之时便有人来到顾玉成的房门外静立着,顾玉成一醒来便感知到有人,于是直接将人唤屋内。

    来人是一名样貌清丽的女弟子。

    顾玉成令其坐在灯火下“天还未亮你便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子慌张地摇了摇头。顾玉成微微皱眉。

    女子立刻解释道“顾!顾师兄,我是钱家安排来照顾你内门比赛期间生活起居的弟子。我、我来自南郡!”

    顾玉成原本兴致阑珊,听到南郡二字,便莫名感觉面前女子十分亲切起来。

    顾玉成也变得亲切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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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女同车,颜如舜华!好名字!”顾玉成赞叹道。

    女子瞬间微微脸红起来。

    “人皆道顾师兄为人谦恭,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就这么服侍他吗……”

    顾玉成接着问道“你知道现在南郡怎么样了吗?”

    女子有些惭愧地说道“我很多年前便被带到圣齐宗了,南郡现在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顾玉成愣了一下接着问道“所有参加内门比赛的弟子都有照顾起居的弟子吗?”

    女子犹豫片刻解释道“是的,不仅有,还会特地挑选同乡同路之人来照顾参加内门比赛的师兄们。”

    顾玉成瞬间明白了,这是两家在优待参赛选手,不过也实在用心。

    此时荀葵的声音响起“顾师弟!顾师弟!快点起来,今天是内门比赛啊!”

    顾玉成于是转头对舜华说到“我不需要照顾,你自己回去就好了。”

    舜华愣了一下,有些高兴“不、不需要吗?”

    顾玉成点头推开门,却见荀葵的身后跟着一名女弟子。

    荀葵上前一把抓过顾玉成,顾玉成顺势弯腰。

    荀葵很是激烈的警告顾玉成“你不许带弟子过去,知不知道!”

    顾玉成愣了“为什么?”

    这时候南寻笑眯眯的走上前“那些弟子甚至会一直照顾你,就连洗澡都会陪你。而且也不会拒绝太多事情。——换句话说,你觉得为什么给你一个男人安排一个女弟子?”

    顾玉成瞬间就懂了,再看向荀葵,顿时觉得荀葵的眼神不对劲。顾玉成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没有带那女弟子啊,你听我解释啊!”

    荀葵扭头便走。

    顾玉成只能追赶上去。

    ……

    内门比赛同样采取擂台的形式,却是以比赛所在的各个自然场景为擂台。

    今年是以守绪山为比赛场地。

    青九带着常山走在路上,身后甚至还跟着两名肖家的女弟子。

    青九根本没听说过常山,只知道常山与自己同路,甚至两家只隔着几条街道,但这些青九根本不在意。

    哪怕照顾青九的是三名弟子,是其他人根本享受不到的,青九也丝毫不在意。

    常山看着青九冷峻的面庞,想起儿时见到青九时的场景,那时的青九就是一个不会笑的人。今日一见,还是如此。

    看着青九冷冰冰的抱着怀里的刀,常山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噤。

    肖家弟子中都传青九学的是杀人刀法,因此只要青九拔刀,非死即重伤。

    此时的常山突然担心起顾玉成来。

    常山一个愣神,便被身后赶来的肖文苑踹了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青师弟!”

    常山见是肖文苑,于是只好沉声跟了上去

    肖文苑因为自作主张的安排了外门比赛的事情,被肖文山再次教训了一顿。

    然而肖文苑却开始变本加厉的欺凌常山。

    一路之上对常山的打骂从未停歇。

    而青九只是在原地冰冷看着,一点也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二百三十二、杀人刀与害人毒

    顾玉成来到守绪山的一处偏峰山顶。

    山顶之上乃是一全天然的小盆地,经过建设之后已布上各种材料,做成擂台。盆地之上,则是供各个弟子观看的座位以及一处长老席

    顾玉成看去,发现已有弟子星散坐在座位上,数量远没有外门比赛多。

    身后荀葵跟上来“内门比赛的观看者基本都是天之八星、九星。而且内门比赛还需要缴纳灵玉,所以有许多人都不会前来观看的。”

    顾玉成环顾四周,点了点头,心里想到“怪不得。——不过这些弟子虽然境界不低,但看起来年龄都不小了。所以只能在台下观看。”

    顾玉成抬头眺望,却没有看到钱阳臻的身影。

    顾玉成知道内门比赛是由肖文山与钱阳风主持,只是这内门比赛中若没有钱阳臻,对顾玉成来说多少会很麻烦。

    直到顾玉成终于在钱阳风身后看到钱阳臻后,顾玉成才安心下来。

    不等顾玉成彻底放松下来,山顶便又闹起来,乱作一团。

    顾玉成本不想参与进去,恍惚间却好像听到常山的字样,于是便跟着人群赶过去。

    众人见到顾玉成走来,人数较少的钱家弟子纷纷让开,肖家弟子犹豫片刻后,便被自己身边的人拽到一旁去。

    那些被拽走的人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人,却只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崇敬,一种自然流露的崇敬。

    顾玉成略微惊讶。走上前便看见肖家的众人围作一圈,外圈以一名青衣怀刀之人为中心,而圈内则是肖文苑在暴打一人。

    顾玉成细细看去,猛然发现那个面首垂在尘土里的人,竟是常山!

    肖文苑一边用脚踹着常山,一边在心里笑道“我被我哥欺负,那我就欺负你这种无依无靠的弟子!欺负你这种弱者,真是爽啊!”

    顾玉成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开始抽搐的常山,勃然大怒,直接冲破人群,一把扼住肖文苑的手,将他手腕死死扳住。

    肖文苑看见是顾玉成,内心最先想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若不是他肖家嫡系的身份,肖文苑很有可能直接瘫倒在地。

    肖文苑色厉内荏的骂道“顾玉成,你在做什么!这是我肖家的事情!”

    顾玉成深吸一口气“我只想知道,这小子做错了什么,会遭到你这样对待。”

    肖文苑想都没想“我肖家的弟子,我想怎样对待,与你何干?!”

    肖文苑一席话,顿时令看热闹的肖家弟子不再兴致勃勃,甚至有些感觉冷汗涔涔。

    顾玉成转眼将目光放在青衣男子身上“你,似乎有能力制止吧?”

    青衣男子石铁一般僵硬的面孔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在笑,却又不是在笑。“他做事不对,惩罚他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呢?”

    顾玉成愣一下,看向已经气若游丝,似乎马上就要昏过去的常山问道“他犯了什么错?”

    青衣男子无所谓的说道“他没有跟上我的步伐。”

    顾玉成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衣男子“仅仅如此?”

    青衣男子将刀放回腰间“难道不是吗?——我是肖家这一代的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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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事无容置疑的!”

    顾玉成被这荒诞言语惊呆在原地。

    青衣男子看着顾玉成脸上如枯藤般僵死的神色,说出了下面这样的话“我告诉你,顾文月,强者代表秩序,胜利的人才可以支配一切!我会在商街之争取得第一名!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没有任何人能否认我!”

    肖文苑看着猖狂如斯的青九,暗暗咂舌“大哥让我好好照顾这青九,却没想青九这家伙比传言中还要可怕,完全以自己为中心——青九这家伙,彻彻底底贯彻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顾玉成目眦尽裂“你这家伙!”

    青九将手放在刀柄之上“顾文月,今天的事情,我就当过去了,看这家伙的样子,也是没法照顾我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顾文月,你应该庆幸,这次的商街之争,你不会遇到我。”言罢转身便走。

    顾玉成见青九转身要离开,立刻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九冰冷的眼神之下似乎藏着万丈深渊,冰冷的声音似乎在敲响某一个人的丧钟“我叫青九,记住了!”

    顾玉成看着肖文苑与一起青九离开,便上前搀扶常山。常山虚弱的传音道“顾公子,你把我放下,等肖家弟子来扶我吧。”

    顾玉成摇了摇头,传音道“这群人会扶你就不会在一旁看热闹了。”

    常山沉默了。

    顾玉成将常山扶出人群,常山说道“顾公子将我送到一旁休息休息便可,你赶快去参加比赛吧。”

    顾玉成略带担忧地问道“你一人可以?”

    常山点了点头“刚才肖文苑已经把我赶出他们的队伍,这场内门比赛我不在也没什么问题。”

    顾玉成听后点点头,接着问道“这青九是怎么回事。”

    常山又一次想起儿时偶遇青九的那一次情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我,我也不清楚。这青九虽然在我儿时就十分出名,但是哪怕是在儿时仅有的一次相遇时,他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好像从来不会笑一样。”常山又打了一个寒噤。

    “我听说,青九的父亲在他儿时似乎经常教训他,他的修为全是他的父亲逼迫着提升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常山叹了一口气。

    这时南寻赶了过来,看了一眼搀扶着常山的顾玉成,他看到了顾玉成眼中的怜悯,一如当年救下他的哪个前辈眼中的怜悯。

    南寻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来到顾玉成身前“文月!”

    顾玉成立刻抬起头来“南伯!”

    南寻笑了笑“好了,赶紧去参加比赛吧!这小子虽然是肖家的人,不过我看在你的份上,我来照顾他吧。”

    顾玉成看了一眼南寻,南寻笑道“好了好了!赶紧去吧!”

    顾玉成连忙谢道“多谢南伯了!”

    南伯摆了摆手,笑道“去吧!”

    顾玉成刚回去便看到荀葵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顾玉成只得上前请罪“师姐,莫要生气嘛,气多伤身。”

    荀葵哼了一声“又迟到了。每次都不准时。赶紧的!要宣布比赛规矩了!”

    顾玉成连忙跟上,刚到,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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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文山朗声宣布道“内门比赛规则,所有参加内门比赛的弟子可向对手发起挑战。无视修为差距。修为高者在挑战修为低者时,必须经过修为低的一方同意!一个人只允许战斗两次,无论是挑战还是应战!同一个人只允许挑战一次!胜者得两筹,败者无筹,最后以内外门所得之筹来决定两家谁胜谁负!那么,内门比赛开始!参赛选手,入场!”

    于是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六名弟子缓缓来到了台上。

    肖家的青九首先站了出来,孤傲神情在青九抽刀的一瞬间,变得格外冷冽。钱家在场之人无不胆颤起来。

    青九将刀缓缓指向安业。

    安业见状深深呼出一口气来,一步踏出,却被贾师才拽住,微微皱眉道“青九此人手中杀人刀法已经炉火纯青,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安业还想说什么,肖家阵型中便缓缓的走出一名弟子,却是一名短褐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青九,笑道“钱家好像没什么人了。——那还是让我先来吧!”

    青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将指着安业的刀放下,转身回到原位。

    男子上前,贾师才见状上前欲要应战。

    男子笑了笑“不,贾师才,我伊野不和你斗。我更想和这小姑娘斗一斗!”

    一手伸出,指的却是荀葵!

    众人全都十分惊讶。

    伊野见状笑着解释道“青九挑战安业,是因为安业同样用刀,也是对自己杀人刀的骄傲!——所以我挑战这小丫头,也是因为这丫头是一个炼丹师。我对自己的药法,可是很有自信的啊!”

    贾师才眉头紧皱。

    伊野可是有着“害人毒”的称号的,凡是与伊野对战的人,最后要么是中毒后饱受折磨,要么是直接被毒死!

    伊野此人和青九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与之交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顾玉成不知道伊野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却能在古灵力的感知下感受到伊野体内有着一股很祥和的气息,这股气息在顾玉成眼中是光明的白灼…

    只是伊野整个人,却完完全全是昏色的,马上就要变成黑色!

    顾玉成不明白古灵力下各式各样的人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什么意思,但顾玉成可以确定,伊野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贾师才直接伸手阻拦住荀葵,对着伊野喊道“让我来做你的对手!”

    伊野摇了摇头“不,我不要你作对手,你不配!”

    贾师才质问道“你说什么?!”

    伊野笑道“你不是药师,连炼丹师都不是!你不配!”

    贾师才还想说些什么,荀葵直接上前说道“师姐,我来吧!一个人只能挑战两次,同样的,应战也只能两次。贾师姐还要对付青九。这次就由我来吧!”

    贾师才沉默许久,最后长长叹息“既然这样,荀师妹你一定要小心啊。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认输。”

    荀葵点头答应下来,一步上前“伊野,我来做你的对手!”

    伊野见此情景,张狂得意的笑道“哈哈哈!荀葵,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药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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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716/ 第一时间欣赏荒天之下最新章节! 作者:荒斗所写的《荒天之下》为转载作品,荒天之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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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之下介绍:
三皇五帝立大荒,尔来传承五万载——大荒,这片修炼沃土,经历了上古先秦,秦汉、唐明,在至尊拔剑、商皇陨落后,又开启了另一个三足鼎立的天下!
面对着皇朝复辟、宗族垄断修仙、妖、魔、人共逐天下的局面。
一个没落布衣,在穷途天才丛生、昔日豪客磨剑,与贵氏豪门相绕、传说渐显渐没的环境中。
是如何卷入天下洪浪、雄心问鼎的?又是怎样斗罢今朝、冠绝八荒?
最后在末法之日,带领这传承已久的人族,蜕变、进步?
……
荒天芜地昊博,其民同袍不怠!在天之下千秋,一朝登临万界!

q群:796078370(欢迎加入)荒天之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荒天之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荒天之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