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三品顶级法宝
钱阳雨带着顾玉成藏在山谷阴翳之中,灵力若瀑布倾斜,形成一道幕帘,将二人遮蔽其中,使得外界感知不到二人。
接着那灵力便缓缓的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交相衬托之下,竟渐渐看不出二者的区别。
来的一队人马,正是李家店之人,为首三个天之九星带着一队人,在这山谷中四处搜索一番,仿佛要掘地三尺一般的火热,然而只不过是无头苍蝇乱飞罢了,四下寻找之间,竟磨蹭了许久,在许久无果后便又向外涌了出去,直到山谷内重新沉淀下的寂静布满每一个角落,钱阳雨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钱阳雨伸着懒腰,刚想叫顾玉成,一回头,便看到顾玉成竟睡了过去。
于是钱阳雨不得不将顾玉成放到一处平坦隐蔽的地方,开始替顾玉成护法。
钱阳雨坐在一旁百无聊赖,不久便又听到顾玉成似乎在呼喊,又似乎在挽留般的梦呓着“月秋”二字,这令钱阳雨开始好奇,这月秋到底是谁?
钱阳雨知道听别人的梦话不礼貌,却也忍不住诱惑,还是听了起来,谁知从头到尾,这顾玉成竟然只说着“月秋”二字,以至于钱阳雨更加感到了无聊。
直到一柱香后,顾玉成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钱阳雨则坐在很远的距离上。
顾玉成知道钱阳雨这算照顾自己了,便对着钱阳雨说了一句“多谢了。”
钱阳雨却皱着眉头,摇着头否认道“你这道谢也太假了吧?”
顾玉成也知道自己还不习惯于道谢,因此很生硬,便问道“那该怎样?”
钱阳雨立刻接着手,挺直胸膛,一脸享受的说道“你应该说,谢谢你钱大天才!这样才对!”
顾玉成一时失语,没想到到现在钱阳雨还在在意这个,不过两天的接触,也让顾玉成习惯了钱阳雨的脾气秉性,倒也没有拒绝,开口说道“谢谢你,钱大天才。”
钱阳雨听后,像是泡在温泉洗去一身疲惫一般,露出了舒爽的神情,看得顾玉成哭笑不得。
再道谢完后,顾玉成便又继续进行了淬火。
然而还未进行淬火,钱阳雨便开口问道“我看那群人,好像是李家店的人。怎么,和你有关系吗?”
顾玉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钱阳雨,有些忧愁,因为自己惹了李家店,但并不想将钱阳雨被牵扯进来,于是开口道“既然你也知道他们是李家店……”
钱阳雨根本没问顾玉成是什么过节,直接强着开口道“那没事,我保你。李家店不敢那你怎么样,下次再来人,就不用躲在这里了。我跟你说,就凭我的身份……”
顾玉成安慰自己,这个聒噪的人曾帮过自己很多次,帮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几番安慰之下,这才平静下来心情。
不过心底还是有打算。若是真的遇到困境,定然让钱阳雨先走,不能让他被牵连。
顾玉成开始进行淬火。
这时候顾玉成全身心沉浸于九州令的功法之中。
心如半亩方塘镜明,福至心灵,九州令运用,人火一分为二,直接开始淬炼那材料。
钱阳雨看后直震惊的不可言语——不是吧?一晚上,就能领悟九州令到二州?
确实是一晚上领悟的。
只不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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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当初在太一宫中的领悟,学习了那么多心法,虽没有九州令那般晦涩难懂,却也为顾玉成打下一个基础。
而且顾玉成也发现了阴阳珠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在自己控火的时候灵力经过灵海内的阴阳珠时,会令自己对控火的掌握更加的细致入微。
这也是为什么顾玉成能够很轻松的一下子便同时淬炼两个材料。
钱阳雨此刻变得沉默无语,虽然人很不着调,但同为炼器师的他知道,淬火这个过程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过程。
前面的蕴器,不过是一个一个来,倘若失误,最多是一个材料的损失,可淬炼不同,这是将所有材料,合并成一个材料或那么几个材料,若是真的出现大的纰漏,那么结局只能落入报废的地步,没有任何挽留,甚至所有材料全部报废。
就连成型也比淬火要轻松些许。
因此淬火,在整个冶炼的过程中都是重中之重,甚至有一些炼器师会在淬火时功法逆乱,灵力伤体,这都是可能的事情。
钱阳雨深知这些,甚至跟着顾玉成一起全神贯注起来。
顾玉成聚精会神的将那材料一个又一个的进行淬炼,为的就是将那材料淬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恰如拼图一般,每一个材料都有他自己的位置,只有打磨成最契合的材料,才能与材料合并为一个整体。
这其中要的,不仅仅是个体的锤炼,还有整体的设计,属于全局与个体的并重。
材料不断的被淬炼着,从一开始的几个个体,到后来,将几个个体合并为同一个材料,这其中的诀窍,当真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需有那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的高技,亦不失治大国如烹小鲜那般的谨慎细微,这其中操作的妙处,不禁让人有些沉迷。
这是一种征服的快感,是一种踌躇满志的傲然。
同样这也是一件耗心费神的操作。
顾玉成这是才算明白,这般令人心劳神虚的操作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迷恋其中,并且顾玉成很快也陷入了精神虚弱的地步。
顾玉成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人火渐露疲态,有些柴尽火熄的味道。
然而面前的这个材料还没有冶炼完成,实在是不能中道崩溃,只能继续坚持。
顾玉成想要调用融天锻,但转念一想,融天锻是用来保命的,日后接触的人越多,自己融天锻被识破的可能也就越大,还是不要什么都依赖于融天锻吧。
人火虽微,却不甘熄灭。
钱阳雨见状,坐到了顾玉成的下手位,灵力蓬勃而出。
顾玉成猛然感受到有一股灵力涌去自己体内,顾玉成顺势接受了下来。
顾玉成睁开眼,一见是那钱阳雨,竟有些惊讶。
钱阳雨在顾玉成的眼中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焚香衣锦之徒,虽说为人搞笑,但在顾玉成心中,依旧是那种不与普通弟子为伍的人。
钱阳雨会帮助顾玉成,这令顾玉成稍微感到释然与轻松。
这时钱阳雨传音道“还不注意一下材料,一会儿淬炼坏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天才呢,除了我,谁能这么好心…”意犹未尽的钱阳雨还想臭美几句,顾玉成便传言道“谢了,大天才!”
钱阳雨愣了片刻,释然的笑了。
顾玉成全心全意的淬炼面前的材料。
当顾玉成彻底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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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原本松散繁多的十多个材料便成了三个头颅大小的材料。
顾玉成缓缓松了一口气。
钱阳雨也睁开了眼睛,指着这三个材料说道“你这是不是想要炼制一个攻击性的法宝啊。”
顾玉成点了点头。
钱阳雨却沉默了起来“不如这样!咱们两个一起炼制一个三品法宝如何?”
顾玉成朝闻道“你不是三品炼器师吗?为什么不自己炼制?”
钱阳雨这是从三生腰带中取出一个图纸“这个,是我以前拍卖得来的。你拿去看看。”
顾玉成顺手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是一张冶炼图纸,上面介绍了一个法宝。
是一种棋子,这种棋子按照上面的介绍,最多可以冶炼出三百六十一个,也就是围棋之数,当到了三百六十一个的时候,这件法宝,也就算是能当做六品法宝了。
顾玉成看到这里时便心中一动。
六品法宝,那是悟道境巅峰也能用的法宝啊。
再继续看一下去。
上面介绍了最开始这法宝是三十六个,乃是白子、黑子两钟,白守,黑攻。
三十六子,便能全是一个三品法宝,若是一黑一白七十二组成一个法宝,便能算是三品顶尖法宝了。
完全可以与寻常四品法宝相媲美。
顾玉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抬起头,更加惊讶的看着钱阳雨“这图纸,起码能算六品法宝图纸了,你就这么交给我看?”
钱阳雨白了白眼“钱家好歹也是有凝鼎境的,六品图纸而已。再者说,藏着掖着,你也不能帮我炼制吧。”
顾玉成点了点头“若是不知道炼制什么,我还真不能帮忙。”
钱阳雨笑着说道“现在怎么样,我手里有可以做白子的材料,你的材料用来炼制黑子,虽然不够,但我可以添加一些材料,到时候你我一人一个黑白棋法宝。如何?”
顾玉成点了点头,又迟疑道“可将这么大的材料,淬炼成棋子大小的材料,还要具有灵力上的联系,以你我的人火……”说到一半,顾玉成便恍然大悟了,钱阳雨这是看上自己的异火了。
钱阳雨也笑着凑近顾玉成身前“嘿嘿,你有异火,看样子还是纯阳属刚的异火,用来淬炼材料,再合适不过了。”
顾玉成笑了笑“可以。”
钱阳雨惊喜的说道“真可以?”
顾玉成点了点头“你已经提供了图纸和材料,如果我一点儿贡献也不做,还真不好意思拿这么好的法宝。”
钱阳雨兴奋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去炼制吧。”说着便掏出了自己准备的材料。
顾玉成一把拉住钱阳雨“你这材料都准备的这么齐全了,这是蕴器都蕴完了啊,甚至开始淬了一点。”
钱阳雨点了点头,拉着顾玉成便要继续淬火。
顾玉成拦了下来“你这淬到一半不淬了,是不是因为发现自己没有异火,做不到那么精细?”
钱阳雨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反驳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顾玉成听后笑了笑,指着图纸说“咱俩第一次合作,还是先搞清楚这炼制要求,分配好配合方法再炼制吧。不然一旦前功尽弃,想在重头再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钱阳雨听后也觉得确实如此,于是与顾玉成一同研究起这冶炼方法来了。
一百七十四、棋子将成
钱阳雨与顾玉成仔仔细细的攻读了一番图纸上的步骤与注意点,又认真分配了各自需要做的事物。
顾玉成与钱阳雨先是制作白子,随后再制作黑子。
融天锻像朝阳消融黑夜一样,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材料冶炼成需要的模样。
顾玉成的灵海,也像一个破出大洞的小舟,其灵力也是飞快的消逝着。
钱阳雨见状立马从自己三生腰带中取出灵玉与丹药,刚好有坐着的顾玉成那么高,钱阳雨一边吸收着取出的灵玉,一边为顾玉成输送着灵力。
融天锻在顾玉成的操控下,越发的精细起来。
顾玉成将整块儿的材料分割成一小个一小个的材料,再淬炼成精华,直到淬炼出需要的大小,再将它们一枚枚放置原地。
在融天锻的加持之下,顾玉成很快将材料完全淬炼完成一个个。
漫长的时间过后,顾玉成才转身去淬炼下一个材料。
不停歇的淬炼过程中,顾玉成的控火能力也越发的娴熟起来。甚至有些让顾玉成都沾沾自喜。
然而当顾玉成再看自己面前的材料时,便又有些沮丧了,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今天都完成不了。
果然,直到天色渐昏的时候,顾玉成也只不过是将白子需要的材料全部炼制完成,顾玉成还想着继续进行淬炼,然而钱阳雨却哀嚎了起来“我的天,我像是一个喝了三池子酒一样,我的脑袋简直要炸了。今天就冶炼到这里吧。这实在太累了!”
顾玉成张开自己左手手掌,只觉得像是张开一张枯树皮一样,脆而生涩,仿佛这只手下一刻就要碎掉一样。
这时顾玉成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控火的时候过于投入,整个下午自己的左手都没有张开,而是紧紧握着,这让顾玉成差点不会动自己的手了。
虽然想要继续,但是看着钱阳雨那睡死此中难坐起,除非一觉睡到明天早的模样,顾玉成也放弃了继续冶炼,毕竟没有钱阳雨的帮忙,自己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撑自己。
顾玉成起身,用残存的灵力舒缓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向外走去。
钱阳雨偏头问道“你去哪?”
顾玉成摆了摆手“去抓点什么东西回来吃。”
钱阳雨随即点头道“不要学南三省抓虫子,我不喜欢吃!”
顾玉成翻了翻白眼“你饿了的时候,烤老鼠都能吃。”
过了不久顾玉成便带着两个兔子和一堆浆果回来。
钱阳雨直接拿起浆果就啃“啊,蛮新鲜的。那不如这样。”伸手从三生腰带中拿出两坛酒,递给了顾玉成。
顾玉成摆了摆手,拒绝了,直接去一旁的树边砍下许多树枝来。
随后顾玉成将树枝削尖,点燃其余树枝便直接烤起兔子来。
钱阳雨灌了一大口酒,微醺的对着顾玉成吐了一口酒气“你真不喝一点?”
顾玉成摇了摇头“不喝。”
钱阳雨不可思议的问道“有人为了酒甚至亡过国,可见酒是多么好喝,你真不来尝尝?”
顾玉成用手指试探了一下兔子的温度,随后轻轻撕下一块儿,咀嚼了一下,试了试生熟,反驳道“齐襄公还因为瓜代之期而被砍了。难不成我就必须要吃瓜?”
钱阳雨抱怨道“这两个是一回事儿?”
顾玉成接着说“亡国和酒就是一件事儿了?”
钱阳雨接过顾玉成递来的兔子,抱怨道“你是我见过,最无趣的人!”
随即狠狠地咬了一口兔子肉,被烫的像是嘴里闹了天宫,完全压不住那一块儿兔子肉,只能吐了出来“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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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无语的笑问道“你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钱阳雨抱怨道“别瞎说,我还是有干粮的。不过,你这个也太好吃了吧!擦!嘶——就是有点烫。”
一边呲嘴,一边吹着那兔子肉流口水。
顾玉成听后笑了笑“这还多亏了我以前挖矿的地方有兔子…”再想说,却也说不下去了。
钱阳雨惊讶的问道“挖矿?你还干过那个活?”
顾玉成摇了摇头“没干活,吃饭吧。”
钱阳雨见顾玉成一副不愿提及的表情,也只好停住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专职用来吃饭,在吃的时候还不忘来上一句“无趣!”随即接着灌了一大口酒。
顾玉成于是开口道“等你喝醉了,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我为你护法,不知有无趣味?”
钱阳雨一听,立马将另一坛酒打开了“有!自然是有!够兄弟!”说罢便又是闷了一大口酒。
很快,钱阳雨便滚到了一旁,死死地拍在地上,而鼾声也续而宣布它的自由,狂野的响了起来。
顾玉成看着钱阳雨“我只听说喝酒说胡话,没想到这家伙不说胡话,反而在那里像是要攻城一样的打鼾。”
钱阳雨一个翻身“我是钱家第一天才!钱阳臻,不算啥!”
顾玉成揪下一只兔子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好吧,这是胡话。”
……
顾玉成修炼着九州令直到夜深,恍惚间意识便要扑倒在夜黑色的天然床垫上,顾玉成只好站了起来,打算将钱阳雨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再睡,结果刚碰钱阳雨,钱阳雨便捂着脑袋醒了过来“后半夜了?嗯?”
顾玉成回道“是,走,找个隐蔽的地方,接着睡。”
钱阳雨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不了。你睡吧。我睡得够久了。”随即看着顾玉成,灿烂的一笑“后半夜,我帮你护法!”
顾玉成听后,点了点头。随即便在一旁躺了下去。
……
第二天,露水还未干,正肥胖的死抱着草木。
天空还有一些边角没反应过来,依旧披着灰暗的长袍,急得山谷中的蝉大声提醒,而在这蝉声里,夹杂了些许的脚步声——未知的影子溜进了山谷里。
刚醒来的顾玉成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再一感知,便又放松了下来。
钱阳雨模模糊糊中,便感受到了有人到来,于是飞快的抓起顾玉成胳膊“快!藏起来!”
顾玉成却是稳坐钓鱼台,想了一下,又看向钱阳雨,顾玉成在想,要不要当着钱阳雨的面,埋下这两枚棋子?
可是钱阳雨毕竟是钱家的子弟,是钱家的嫡系…
正当顾玉成在两相矛盾时,两个身影踉踉跄跄的来到了顾玉成面前。
顾玉成感知到后,便叹了一口气,静下来,索性不再犹豫,藏着掖着反而可能不美,直接站起身子,来到二人面前。
二人看到顾玉成,竟不可思议的流出了泪水,那干枯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前,前辈!”
这二人,正是,代均、代理二人。
顾玉成心念一动,代均代理二人体内的融天锻顿时被压制住了。
代均、代理解脱一般倒在了地上。
顾玉成只得上前搀扶起二人。
代均和代理一步一摇晃的被扶到钱阳雨身旁。
钱阳雨见此情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玉成则问道“怎么想到,要来找我?”
较为年轻瘦弱的代均苦涩说道“前辈当日曾有言,要想活命,还得找你。晚辈二人推测,那句话不是对那些人说的,应当是对我二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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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赞许的点了点头。
蓄满胡须的代理直接跪倒在顾玉成脚边“从此之后,原为前辈执辔。”一旁的代均也立刻跪了下去“原为前辈执辔!”
顾玉成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是怎么出来的?”
钱阳雨偷偷传言顾玉成“我去,这俩人谁啊?这是被你给收服了?”
顾玉成没有回,只是冲着钱阳雨微微摇了摇头。钱阳雨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二人回道“出来时因为众人都在找您,因此没有人怀疑我们。”
顾玉成放心了。
此时钱阳雨则独自推测这二人是李家店的人。因为钱阳雨想起了昨日来搜寻山谷的李家店人,越想钱阳雨便越觉得这二者有联系。
顾玉成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了眼二人,竟从初见时的丰神硕气变得面如枯梨、形神消瘦,实在是顾玉成没有想到的,这融天锻此等的霸道,令顾玉成都为之悚然
顾玉成没有对代均、代理二人多说些什么,只与他二人的通灵玉互相打下印迹,并告诉二人自己姓顾,让他们待命即可,随即便将通灵玉收了起来。
顾玉成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应该知轻晓重,多的我便不说了,日后正常行事。等待我的消息就可以了。好了,你们二人可以走了。”
二人应诺之后,立刻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钱阳雨,见钱阳雨也在打量自己,二人也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出了山谷,代均便忧心忡忡的问代理“就这样背叛李家店,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店主?”
代理摇头道“咱们体内应该还有那致命的火焰,你敢用命去赌?”
代均却否认道“可你我二人醒来的时候是大店主他们离开李家店的时候,没找到大店主才来这里的。怎么知道大店主就不能解决这个?”
代理思考片刻,摇了摇头“如果我们找大店主来消除火焰,一旦还没等消除,便被察觉,恐怕你我二人都逃不了一死。”
代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我就是凭体内的火焰才找到大人的。”
代均立刻反问“大人?你就这么投靠了他?”
代理立刻点头并质问“我问你,在感知中,他可曾离开过这山谷?”
代均摇了摇头。
代理便解释道“这说明…大人似乎根本不怕被李家店找到,无论是能躲过李家店的搜捕还是完全不觑李家店,这都说明了一些问题。”
“更何况,你没看见旁边那个男子的衣着?”代理反问。
代均立刻反应了过来“钱家侍卫穿的!以前,以前钱家还和李家店同盟的时候,我看到过。”
代理点了点头“能带着钱家侍卫的人——在钱家,地位,不当是低的。”
代均便问道“这么说,钱家是要对李家店动手了?”
代理笑道“百里家现在都在这守绪山式微了,钱家对李家店还会漏下?”
代均立刻点头“这么说,跟着大人倒也不算太危险。”
……
此时的顾玉成在代氏二人眼里已然是钱家的代言人了。
于是,在这么个乌龙下,代氏二人便这么入了顾玉成的彀中,算是被顾玉成悄然钉下的棋子。
……
钱阳雨还想问顾玉成代氏那二人是怎么回事,想了想便又停了下来,毕竟看样子也涉及到了一些事情,钱阳雨还是选择了尊重顾玉成。与顾玉成一同继续淬炼起来。
钱阳雨看着那材料,说道“快淬炼完了。”
顾玉成点了点头“是啊,棋子快要完成了…”
一百七十五、蕴灵
顾玉成当初听到代均、代理二人提到百里家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计较。
顾玉成在银碑上留下自己的记录,这种事情无论钱阳臻问不问,她都会留意,而顾玉成对于钱阳臻,依旧有防备。
毕竟顾玉成可不想成为下一个余淮,顾玉成可不想成为像余淮那样的一个工具。
于是顾玉成便趁机在代均、代理二人体内埋下融天锻,让他们二人作为自己的棋子。
顾玉成当时就猜到了李家店的窘境,于是竟失心疯的想要收服李家店——顾玉成现在还做不到,但顾玉成相信时候到了,就绝对有希望。
只是顾玉成当再想淬炼材料的时候,却是有些分心了。
钱阳雨见状关心道“怎么了吗?昨天没睡好?”
顾玉成摇了摇头。
眉头紧锁的样子明显是心事重重,只是那沉默寡言的神态拒绝了一切窥探,转头对着钱阳雨说道“我去休息会儿。你先去将那白子锤炼成型吧。休息一会儿便回来继续淬炼这黑子。”
钱阳雨听后随意的点了点头。
顾玉成退到了一旁,依靠在缭乱杂草顽生的石壁上。
顾玉成开始思考,不愿成为他人棋子的人,在将其他人当做工具的时候,是不是像树的年轮一般,总归是一个圆,永远也跳不出这个陷阱?
这确实是个怪圈,不过在思穷之后,顾玉成决定“去踏酿的。”
顾玉成直接坐回原位,钱阳雨见状也来到下手位“休息好了?——来吧。”
顾玉成点了点头。
顾玉成没有想明白自己提出的问题,顾玉成选择不让它困惑自己。
关于棋子这个悖论,顾玉成只知道,在脱离整个棋局之前,他能做的只有不成为一个棋子任人驱使,至于其他的,他还管不了那么多。
这时候顾玉成心神一动,融天锻似熊迎春,笨拙的将刚被召唤出来的生涩悉数抖落,随即灵活的像一条狩猎经验丰富的蛇,猎取着猎物,将材料舔舐入肚,开始将整个材料淬炼起来。
经过昨天的磨合,二人的合作也越发的契合起来。
钱阳雨甚至开口调侃道“这九州令让你练的,真的是要如火纯青了,不过嘛,还是没有本天才厉害。”
顾玉成笑了笑没有搭话,而是全心全意的淬炼着面前的材料。
顾玉成在钱阳雨灵力的支持下,就如同拥有无尽燃烧的一团火,激情满满的冶炼着材料。
整整一天,直到黑夜再次逼近,整个天的远山再次潮湿起来,顾玉成与钱阳雨这才精疲力尽的活动起自己的身子。
钱阳雨用手摸了摸自己坐的位置,不禁吐槽道“天,我坐的地方比我的的手都要温暖。”
顾玉成用灵力涤荡着自己的身体,并不断活动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吧。不然你会发现明天起来你的身体会像一个尸体一样冰冷僵硬。”
钱阳雨听话照做了,随即便发出一声声呻吟声。
钱阳雨整个人被黑夜压倒,直接躺倒地上“天哪!累死我了!擦!”
钱阳雨“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再来两只兔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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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笑了笑,向着山谷内走去。
不久,一圈篝火下,众人烤着各种食物,二店主一把将自己的兔子甩到地上“他嘛的!找了多少天了!找了多少天了?!该死!该死!真是气死我了!那个小子难不成飞了?!”
一旁的人被暴躁的二店主吓得直吞口水,当然,未必没有馋兔子肉的原因。
钟二战战兢兢的来到二店主面前“二店主,消消气,消消气。没漏了哪个地方了呢?”
二店主一巴掌甩出呼呼风声,迅捷的落在钟二那厚实的脸上,直接抽出巨大的响声,钟二就像是一个皮球般倒了下去。
被抽懵了的钟二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立马爬走了。连那掉在地上的野菜也不要了。
二店主一伸手,立马有人递上一头乳猪,二当家将乳猪架到火上烤,一边烤一边思考,那散修会不会跑到了钱家管理的区域。
可是不应该啊,以其境界,不可能在李家店封锁区域的时候就跑到了那钱家的地盘。
可若是没有逃进钱家的话。为何这么多天来,都没有找到那小子的踪迹,越是想,便越是感到烦躁,索性挣下乳猪腿,豪啃了起来。
这趟搜查已经进行了三天了,按照大哥的说法,若是再过两天都没有踪迹的话,就彻底结束这次搜查。
想到这里,二店主灌了一口酒,微醺的打个饱嗝,那张开的饕餮嘴反而像个下水沟,混杂了各种味道,直直的冒了出来,还好没人坐在这二店主身边,不然能直接体会一把什么叫天然催吐。
吃饱喝足的二店主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将没吃完的东西也看看吃了吧你们。”
众人立刻抢起来。
……
第二天顾玉成精神充沛的醒了过来,昨天罕见的没有熬夜修炼,今天显得格外有精神。
现在所有的棋子共一百四十四枚,已经淬炼完成,接下来便是成型。
淬炼完成的材料只是更适合于下一步的成型,就像现在的棋子已经有一百四十四个,但算不了两套法宝。
淬炼是将每个材料淬炼成最合适的材料,也就是彼此相互契合的个体,然后在成型为一个整体。黑白七十二子,这才算一个整体。
顾玉成在当初看到这法宝的时候就感叹,设计者的大才,可攻可守,甚至还能弃子引爆一部分,虽然会导致品阶下降,但依旧可以提升回去,这样的法宝,上限是六品,但几乎可以当成七品的法宝了,因为就连七品的法宝都不一定有这么巧妙的构思。
顾玉成很期待这样一个法宝,与钱阳雨很快便行动起来。
成型相较于淬炼要轻松些,因为淬炼在淬炼时就要考虑好成型的问题,就好像下棋一步三算,淬炼这一步便是直接算了成型这一步,再加上钱阳雨的图纸,二人将这法宝成型起来便似清泉洗净着泥石一般,不能说手到擒来,但也不过是按部就班就能成功的事情。
只是一百四十四的工程量属实有些多,只能用时间去细细打磨,而且顾玉成对于这法宝的期待十分高,同样也十分苛刻的要求着自己。
“钱阳雨,你这白子成型的不够好,和标准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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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顾玉成接过钱阳雨的白子,又递了回去。
钱阳雨瞠目结舌“我我,我去!这差的……”
顾玉成看了一眼钱阳雨,枪先说道“差了能有七分之一左右。”
钱阳雨惊呆了“我,不是,七分之一你都能感觉出来?没必要计较吧。”
钱阳雨一把上前拿过顾玉成的黑子,一个接一个的感受了起来,到最后棋子掉了一地,钱阳雨一边捡起来,一边放回原位。
整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被框住一样,丝毫不动。
随后钱阳雨只能说一句“你真是,变态啊。这么多棋子竟一个差的也没有。”
顾玉成理所应当的问道“难道你不想炼出一个最好的法宝。”
钱阳雨听后哑口无言,主动拿回自己的白子,继续塑形去了。
又是一天,顾玉成与钱阳雨才算将所有的材料全都塑形完,全部符合标准。
钱阳雨看着那被摆放好的黑白子,竟十分倾佩的说道“真是羡慕你,有我这么一个一丝不苟的搭档。”
顾玉成翻了翻白眼,无语至极,虽说已经习惯了这钱阳雨,但对于他这忽上九霄揽月、猛潜九洋捉鳖的臭屁,顾玉成还是有些受不了的,语出惊人之下还是会被经常雷到的。
顾玉成将所有棋子按照阵法摆放好——这是那图纸上提供的。用这阵法,能够更好的蕴灵。
“今夜便进行蕴灵吧。”顾玉成说道。
好吃懒做的钱阳臻第一次没有反对,还很期待的点了点头。
蕴灵,乃是每一个法宝法宝都要做的。当年明焚刀光是蕴灵,便花了木离近月的时间,就连那剩了一半的火灵脉都用了进去。
而所谓蕴灵,便是唤醒这个法宝,让法宝与天地相通,使得天地与法宝相沟通。这样法宝才算是彻底的炼制完成。
越是品阶高的法宝,其与天地相通的时候,产生的波动越大。
当年至尊帝弑天的至尊剑,拔剑则千里生变,甚至有记载“高山者沉为丘,平原者落为谷,深陷者坠为渊,而后雷火齐鸣,千里之内,皆成土沙。诸禽不翥,百兽难走,声荡若日之将陨,尘嚣更排在云空,应天府为而感轻颤者三。”
而且蕴灵即便是在法宝炼造完成后,也需要继续蕴养。
在很早的时候,那些名刀名剑,都要杀人饮血才能暴发真正的实力,这便是一种特殊的蕴灵。
因为杀气血气,才是那蕴养这些刀剑最好的东西。
有些极为珍贵的法宝,经过修士不断的蕴养,品阶虽不变,实力却高品一阶,这种情况是有的;有些则连品阶都会为之改变。当然,以上的情况,可不是一般法宝能做到的。
顾玉成与钱阳雨虽不懂阵道,但按图索骥、照葫芦画瓢,这二人还是会的。
很快,二人便摆放好阵法,引入天地灵气,那法宝便开始吸收起来。
顾玉成与钱阳雨已经说好了,轮流看守,因此钱阳雨又是提前睡了过去。
不久,那攻城拔寨一般的鼾声如期而至,顾玉成也只得去适应。
“我最帅!”钱阳雨又乱叫了起来——顾玉成需要适应的,也有这个。
一百七十六、又被追杀
草木听云,高山枕风,黑夜抽发出洁白的果实,无声的挂落在扶桑之上映照开来,似泛滥的水,波及到万物身上。
天明了。
顾玉成缓缓的醒了过来,只听到钱阳雨拉长的哈欠声。
顾玉成一骨碌爬起来,来到法宝的面前,此时的法宝已然有了些许华光,在仔细感受,周围的灵力张开了蛛网般微微波动,回应着法宝。
顾玉成看着远处蓬勃而出的朝阳,感慨道“如日初升,远近生光。”
钱阳雨活动自己酸涩的身体“守绪山最高的山峰,那日出才壮观呢。”
顾玉成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法宝就要炼成了,恰逢日出,实在让我感到畅快。”
这么一说,钱阳雨自己也觉得爽快了许多。
二人一同蕴养着法宝,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法宝的波动,就像将要破茧而出的生命一样,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渐渐的整个山谷都能回应出淡淡的光芒,正是法宝散发的。
这一刻顾玉成不禁有些心驰向往——最开始顾玉成对于炼器还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听木离说自己是个炼器罢了。
然而现在法宝将成,这种期待与成就感,甚至让顾玉成开始向往更高品法宝的炼制。
此时的李家店,二店主带着一队人马,正向着顾玉成等人所在的地方而去。
二店主有些丧气,大哥派他来在搜查一遍那些已经搜查过的地方,然而那些地方基本没有任何散修的踪迹,这便让二店主李代有些埋怨。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终于看见了山谷。
正向着山谷而去的二店主回头问向一旁的人“此地是谁搜查的?”
一个人上前回道“二店主,是我。”
二店主瞥了一眼,知道此人素来谨慎,便直接开口道“你平素里做事细致,这里我们便不搜查了。走吧,向下一个地方去。”
说罢便要引队而走,众人也跟着就走。
唯有那个回答问题的人上前劝阻道“二店主,二店主,万万不可啊。”
二店主皱着眉头,横声问道“怎么就不可以了?难道你搜查的时候是糊弄的?”
那人连忙否认“这我万万不敢。只是大店主令您带领我们再来搜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今您带着手下已经搜查了这么多天,一无所获。”
二店主听到一无所获明显有些动怒。那人立马继续说道“若是那天杀的散修又藏回了这里,不去搜,岂不是错过了。亲眼去看一眼,也能保准啊。”
二当家听后,想了想,一摆手,便对众人说道“走吧!去看看!”
那人连忙松了一口气。
这边的山谷里,法宝也快要完成了。
终于一道灵力若水落池,溅起一道涟漪,在周围荡漾开来,缓缓波动,最后成小鼎沸水之势,翻滚起来。
周围的灵力都跟着沸腾起来。
顾玉成二人明显感受到这个法宝的波动,就像滚开的水马上要平静一般。
当最后平静下来后,一百四十四个棋子,共两套法宝,顿时散发出了光芒。
这光芒温柔的像是蓓蕾,虽不耀眼,却展现出一种无限的可能性,毕竟这是一个可以进阶品级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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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自然要不凡一些。
光芒虽不耀眼,却依旧产生了细微的影响。
那正在赶路的二店主顿时发现了灵力波动的痕迹,于是兴奋的大喊道“小子,给爷死过来!”声音擂鼓般轰向山谷。
顾玉成与钱阳雨直接听到了声音,反应过来后,二人来不及试验一下法宝,就赶忙将法宝给收拾了起来。
钱阳雨立刻拉着顾玉成进入了手链的灵力之中。
钱阳雨紧张的问向顾玉成“我怎么感觉这声势像是个悟道境的修士?”
顾玉成摇了摇头“不用感觉,就是。”
钱阳雨再一次瞠目结舌“不是,悟道境的你都惹?”
钱阳雨只当顾玉成只是惹了李家店的一队人马,没想到直接全给得罪了。
顾玉成直接回道“都欺负到我脑袋上了,我还要让他拉屎?”
“你先走,我自己引开他。”顾玉成下定决心后对着钱阳雨喊道。
钱阳雨愣住了,要知道顾玉成的实力比自己还要低,竟然敢面对悟道境修士,那怕顾玉成手上的异火凶猛异常,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一个异火能够弥补的。
钱阳雨着实被顾玉成的举动给感动了。
殊不知顾玉成是想让钱阳雨先走,自己引开那来者,随后再找机会用竹简将自己隐藏起来。
相对于钱阳雨现在这个手链,单论隐藏,顾玉成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竹简,虽然不知其上限在哪里,但其上残留的精纯古灵力,依旧让顾玉成决定赌一把。
那怕真的赌输了,没有连累钱阳雨,也能让顾玉成安心些。
而且顾玉成不觉得自己逃不了
只是这边钱阳雨被顾玉成舍己为人的行为给感动到了,竟然不走了,拽着顾玉成便说道“李家店我不熟,按正理这守绪山是我——咳咳,不过无论怎么说,有我在,李家店不敢动你!”
这守绪山是钱阳雨的大哥钱阳风管理的地方,不过因为百里家倒向了肖家,这李家店好久之前就不认钱阳雨的大哥了。
钱阳雨比较担心自己的身份那李家店的来者有可能不认,但那怕是不认自己,也会对自己钱家的身份礼让三分。
更何况,这守绪山可是姓钱的。钱阳雨觉得来者应该没有那么白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放在眼里。
顾玉成一开始便看出钱阳雨不简单,现在再看,这钱阳雨竟这般平静沉稳,知道钱阳雨必不简单,甚至还真有可能震慑住那来者,多少让顾玉成放心了些。
这时钱阳雨竟将身上的隐藏给撤了,因为他也不确定能不能隐藏住二人,索性选择正面相对,还能显示出自己的底气。
顾玉成与钱阳雨站在原地,等候着来者的到来。
二店主李代根本不害怕顾玉成会逃。
悟道境对天之境界,那是长江天堑,整个历史上能跨越这天堑的,也就嬴政、刘秀和至尊三个人在天之巅峰的时候杀了悟道境的修士。
但那些修士无一不是悟道初期,自己已经悟道三星了,对付一个天之六星,还用藏着掖着?
放声高呼,就是要顾玉成知道自己来了。
以石击卵者还小心翼翼,那便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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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击卵了。
须臾间顾玉成便感受到那悟道境的威压,虽说在符武华的身上已然感受过一次,但现在再感受,依旧会有些许心惊。
悟道境的威压在自己的眼里,便像一口巨大的钟,那浑厚的灵力气息,仿佛马上就要将自己镇压一般。
周围的灵力都被那悟道境修士调动着,甚至给顾玉成一种感觉,若是灵力有感知,自己与这悟道境同时吸引灵力,绝对是这悟道境修士会将灵力鲸吞百川般的吸引过去。
钱阳雨故作镇定,一来他的身份不允许他逢事露怯,二来,则是眼界问题,钱阳雨在钱家虽没有钱阳臻和钱阳风那般受重视,然而钱家嫡系的身份,让他的眼界不局限在悟道境,哪怕是凝鼎,钱阳雨也是见到过的。
钱阳雨握了握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头一看,顾玉成竟然比自己更冷静!
这就让钱阳雨丈八罗汉摸不着头脑了——这老兄是为何如此冷静的?
殊不知,顾玉成可是被叶泽用剑指着的人。
那大风大浪足以让山岳潜形、日星隐曜,顾玉成尚且挺了下来。又怎么会在悟道境的面前慌乱无措呢?
不过就连顾玉成都有些佩服当初的自己,当初叶泽的威力比之此人,当真是昊天比草庐——一个是万物房宇,一个是栖身房宇,当真不是一个量级的。自己竟然硬生生给顶住了,说到底还是当时不要命。
现在面对这悟道境,多少都有些心惊。
李代看着顾玉成二人,顿时有些恼怒——自己悟道境的声势全开,面前二人应如蝼蚁盲行,慌乱无张才对,然而面前的这两个蝼蚁,不仅沉稳至极,甚至那黄金瞳的小子隐隐目光间,更有一股仰逆不屈的反抗在其中。
这令李代感受到了不尊重,他感觉自己这个强者当的不过瘾,他想看的是二人抱头鼠窜的模样,这样自己才好肆意嘲笑,可面前两人沉默中的刚强,让李代恼火不已。
李代逼视着顾玉成许久,最后连说三声“好,好哇好哇!不怕死的娃娃!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还未等顾玉成开口说话,钱阳雨便枪言道“你可认得我是谁?!”声音里竟充满着骄横。
钱阳雨心想“我这叫三十六计之先声夺人,先从声势上唬住他,这样他就不敢轻易动手了。真不愧为我。”——实际上三十六计可没有先声夺人,而钱阳雨这招,注定在李代身上无效了。
李代原本就愤怒于二人的沉稳,现在钱阳雨的口吻中竟还有着不屑,李代定睛一看,那钱阳雨穿的正是一个钱家侍卫的衣服罢了,顿时觉得钱家欺人太甚,一个侍卫都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便直接骂道“你个狗酿养的,一个钱家侍卫,也在此大放厥词!你吃我一刀!”
钱阳雨这才想起来自己自打扒下侍卫的衣服穿上,为了防止出不了圣齐宗一直没换,于是到现在也没脱下来,这下好了,让李代给认成了侍卫。
钱阳雨还想说些什么。顾玉成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钱阳雨便是跑。
李代灵力化作一把棕色钝刀,直接劈向二人。
二人只觉得脑后生风,脊骨发凉,冷汗猛然滚落,亡命的逃了起来。
钱阳雨根本来不及再开口,只能骂骂咧咧的跟着顾玉成逃命起来。
一百七十七、小壶龙彀逃命
李代已然被钱阳雨激怒,只顾着将那钝刀向二人身上招呼。
二人疯狂逃窜起来。那钝刀虽无千斤之力,然若真是被擦一肩摩一身,恐怕真的会化为肉酱。
刀锋没入大地,溅起大片沙石,崩射向四方。
顾玉成二人单单是防御这崩射的沙石便要费心费力,再加上还要亡命躲那刀锋,竟像一个被火燃身的小虫一般的好笑。
李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张狂的大笑起来“我让你跟我装腔作势!跑!跑!继续跑啊!爷爷今天不先杀你,爷爷就是让你跑!”
顾玉成二人虽是恼火,却也无奈,只能一心逃命。
在这生死的恐吓之间,顾玉成这才真切的看清自己与悟道境的差距,那真实的鸿沟横亘在顾玉成面前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这无可弥补的差距让顾玉成恍惚间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不过顾玉成转瞬间便又苏醒了过来。
天之境界与悟道境,别说灵力的质与量,单单悟道境会飞这一条,就够熬足量的苦粥来让二人好好吃一顿苦了,更别说李代的灵力蓬勃程度远不是顾玉成二人能比的,两者相较之下,优劣尽显。
在逃命的时候,顾玉成能感受到李代的灵力,在仔细感查之下,顾玉成得出一个结论,那是土灵力!
钱阳雨一把拽过顾玉成“该死,这下是忽必烈的后人,元顺帝大意失江山了。——我原本以为提起我的身份这李家店的人会投鼠忌器,谁知我还没提,就直接杀过来了!真糙蛋的!”
顾玉成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李代,沉声说道“一会儿我拦着他,你先走!”
钱阳雨顿时不乐意了“当初我就说不怕,现在我能怯逃?再说,等我日后找来人,我定要让他加倍奉还,怎么能提前走!”
顾玉成皱了皱眉头,虽知道钱阳雨身份特殊,然而在远水解不了近火,若是再不走,自己可能连用出竹简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玉成只能沉声呵斥道“走!”
这时飞在天上的李代,张狂的嘲笑道“走?走到哪里?逃也来不及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一刀砍下去,二人身旁顿时又炸起沙石。
顾玉成焦急起来,在死亡的钢丝马上就要套在脖颈上时,顾玉成还是有些慌的,只是拼命的让那钱阳雨先走。
钱阳雨同样慌的不行,然而顾玉成越是令自己先逃,钱阳雨越是觉得自己先逃越像一个逃兵,像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虽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便是贪生怕死的环节,但钱阳雨就是不想逃。
眼看着刀锋加身,将成鱼肉,任人宰割,钱阳雨心中一凛,咬咬牙,直接掏出一个符纸,一道激活开来。
顾玉成骤然间只觉得周围灵力斗转星移般运作起来,甚至连空间都隐隐的震颤开,似那顽石被撬动般细微。
而那马上就要砍中顾玉成二人的李代,也感觉到了这天地的改变,顿时警觉——这是逃命用的符咒!
于是横刀斩去,想要劈碎符咒!
钱阳雨看后,面带狰狞的对着李代嘲讽道“没有脑子不会用你的脚趾头想想吗?这么软绵绵的一刀,能劈开什么东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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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李代顿时被激怒了。
这时钱阳雨看这手中绽放出无限华光的符咒心里安定了下来。
在空间不继续产生轻微的颤动时,那符咒顿时分裂开来,原本的符纸化作灵力飘散,灵力在天地间又化作符文,那符文激荡开来,一层层,一圈圈,如莲盛开,粼粼波光千层霞,普照成阵法,自带万重韵。
一道道符文似乎在天地间找到了归宿,很快便布成一个将二人笼罩的小型阵法。
顾玉成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符咒,以前只听闻符咒是阵法的衍生,今日一见,竟不知作何言语。
李代看着面前这个层染叠韵的符文,心中大怒,惊慌且狂躁起来,不顾一切的向着那符咒劈出全力的一刀。
钱阳雨死死看着那李代,开口道“跑?——我今天就跑了。我告诉你,我叫钱阳雨。你记住了,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一阵华光卷起风刃,骤然聚集,符文化作一道龙卷风,汇聚、卷动、扰乱、压抑着周围的灵力,随即光华再显,似雷光乍现乍灭,再看去,顾玉成二人已然没了踪迹。
李代望着面前杂乱的一切疯狂的咆哮起来。
李代在不断的喘着粗气,最后算是冷静了下来。并且开始回忆钱阳雨这个名字。——能够拥有抵挡自己全力一击依旧毫不受损这样的符咒,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这个钱阳雨在钱家绝对不简单。
于是李代掏出通灵玉。
正在搜查一处树林的李拓拿出通灵玉“怎么了二弟?”——李拓,即李家店大店主。
李代问道“大哥你知道钱阳雨吗?”
李拓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好像是那钱阳风的弟弟。”
李代看着手中的信息,一时间竟然愣住了,钱阳风,那个混蛋,李家店不可能忘记,守绪山就是他负责的,李家店今日的窘境同样是钱阳风造成的。
李拓见自己弟弟依旧没有回信,于是主动问道“提那个小鬼做什么?”
李代如实回复道“我刚才找到了那了金瞳散修了。”
还不等李拓高兴,李代便继续说道“但他身旁有一个身穿钱家侍卫服装的少年,出口不逊,我便直接追杀了那二人。”
李拓直接质问道“不是说了那金瞳小子最好带回来吗?你怎么就追杀了。”
李代只得抱怨道“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冲昏了头。只不过我没杀死那两个人。”
李拓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和你提的钱阳雨有什么关系吗?”
李代垂头丧气的回道“有,有很大关系。那个穿钱家侍卫服的,便是那钱阳雨。”
李拓一听,顿时懵了。再三确认后,便质问道“那钱阳雨是怎么回事?怎么穿了个侍卫服?!”
李代委屈的回道“这我上哪知道。”
李拓顿时无语了。自己这二弟李代看样子是跟钱家的钱阳雨结怨了。
钱阳风现在不在守绪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等他回来,必借此机会来向李家店施压,而百里家已然不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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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承诺会让李家店全身而退,但这么大的一个李家店,还有他管理的地盘,交了出去,百里家能全盘接手李家店吗?给整个李家店一个出路?
显然可能是渺茫的。
甚至百里家可能也借着钱阳雨的事情发难,指责李家店胡乱出手,才让百里家“不得不”让出李家店的地盘。总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到时百里家象征性的照顾照顾李家店就可以了,可谓是名义上站稳了,出手也就不用那么阔绰,敷衍一下就行了。
李拓实在没想到会出现面前这种一子落错,满盘成险局的情况,站在原处思考了起来。
……
一处平原下,一道光芒垂直降下,光柱迅速收缩,很快消失殆尽。
两个身影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顾玉成二人。
钱阳雨揉了揉脑袋,空间跳跃带来的不适依旧存留着,然而顾玉成就要强多了,因为他有融天锻护体,当融天锻护住顾玉成的经脉、身躯时,就连顾玉成也惊呆了。
钱阳雨有些心痛的说道“该死!害得我浪费了五品符咒。”
顾玉成惊讶的问道“五品,那不是只有悟道境才能用的吗?”
钱阳雨摇头,十分肉疼的说道“可以制作一些特定的符咒。那五品的‘小壶龙彀’就是专门用来逃跑的。只要天之境界就可以激活,可以传送最远千里。不过那人连续砍了两刀,符咒消耗了一定力量,应当传送不了千里远了。”
顾玉成惊羡的点了点头。
钱阳雨放松了下来,只顾着咬牙切齿的心疼着自己的符咒“那是我爹给我用来保命的啊。这都没出仁皇省,在自家地盘被人给逼着用了——李家店!爷记住你了!”
顾玉成思考片刻,拉着钱阳雨便走,钱阳雨不解的问道“哎?!哎?你这是干嘛,咱俩已经逃了出来,怎么还如此慌张。”
顾玉成生拉硬拽着钱阳雨“你已经跟那李家店的人放了狠话,李家店在这守绪山过的可不好!一旦他们铤而走险,选择挟持你,给自己谋个退路,那可不好玩了!”
钱阳雨不以为意“他已经知道了我是钱家人,怎么有胆量再来抓我?”
顾玉成停了下来“你穿鞋了吗?”
钱阳雨愣了片刻“废话!”
“李家店现在是光脚!”顾玉成说罢拉着钱阳雨便走。
钱阳雨反应了过来,对啊,李家店的日子已经够糟了,属于没有什么能继续失去的了,这样的人可不会投鼠忌器,反而会铤而走险。
想通了后,钱阳雨立刻带着顾玉成跑了起来。
看着跑在自己前面的钱阳雨,顾玉成又摇了摇头,只能感叹这家伙不会动脑袋。
……
一语成谶。
李拓在思考了半天,横竖不行,只能兵行险招,直接告诉自己的弟弟抓住那钱阳雨,选择用钱阳雨换钱阳风或钱家的一个保证,让自己安全下来,并换百里家一个保证,若是不保证,就拉着百里家一起下水,全说百里家指使自己这么做的。
李拓现在也只能将目光放到眼前,再远的,李拓也顾不上了。
一百七十八、大杀四方!
李代收到大哥的消息后,立刻兴奋的大叫起来。
李代在典型意义上就是一个粗人,这段时间被钱家打压的透不过气,现在竟要去抓那钱家的公子反过来威胁钱家,这直接让李代兴奋的像是大鱼想飞一样,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这边李代一吼叫起来,李代身后的队伍也顺着声音寻了过来。
李代追杀顾玉成二人时,把队伍给甩在了身后。
那钟二以为李代如此高兴的呐喊,定然是抓到人了,于是枪先来到李代面前,谄媚的低头就贺,看都不看李代抓没抓到人“恭喜二店主啊!二店主神威奋勇、盖世无双,定然是将那该死散修给拿下了。”
二店主李代的面色顿时便沉了下去。
渐渐的一队人马都来到了二店主的面前,而那钟二依旧拱着脑袋在那里闷头夸着二店主呢,全然看不见二店主的面色已经越来越差了
不等所有人到齐,二店主一脚把钟二给踹翻在地,骂道“都看什么?!——跟着我继续追!”
钟二这才抬头,惊觉二店主根本没有抓到人,自己这是在众人面前落了二店主的脸面了,不禁冷汗打湿襟杉,一骨碌爬了起来,想跟上去,却被后边的人从一旁给挤了下去,很快便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只能拼命的跟在末尾吊着。
……
顾玉成与钱阳雨徘徊在李家店的地盘边界,躲在一处角落里,正窃窃私语着。
顾玉成万分不解的询问那钱阳雨“你既然是钱家的天才?就不能直接找一个人将咱们带走?面前就是李家店地盘的边界,那些守卫在那里的人以你我两人可能没办法突围出去,但你叫人来,岂不是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钱阳雨沉吟着“道理,我都懂…但是…”
“不不不,不行。”沉思若磐石的钱阳雨顿时疯狂的摇着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能叫人来。”
顾玉成内心波澜起伏,偏得不出一个理由,只能质问道“为何?”
钱阳雨却像一匹顽固的烈马,认准了方向任谁也拉不回来。
顾玉成苦口婆心一顿劝,终究是无法劝动钱阳雨。
顾玉成最终还是放弃了对钱阳雨的劝说,直接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只能靠我自己了。”
钱阳雨拉住顾玉成“你要做什么?”
顾玉成有些倦烦“自然是要丰衣足食——自己动手!”
钱阳雨顿时急了起来“你别擅自行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顾玉成反问道“难不成就在这做缩头乌龟?”
钱阳雨毫不在意“蜗缩在此地,未必就会被困死,毕竟那李家店也不是一定会继续追杀我们。”
顾玉成不与钱阳雨辩论,直接动身就要出去,钱阳雨见状立刻起身,抓住顾玉成的胳膊。
顾玉成眉头深皱,看向钱阳雨,直接质问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百步之遥的距离就是钱家的地盘,有什么不能叫救援的——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钱阳雨挠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钱阳雨是偷跑出来的,若是亲自求救于钱家的人,安全确实得到了保障,但那样,自己就要被抓回圣齐宗了,到时候再想出来,可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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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易了。
只是这理由实在难以启齿,钱阳雨纵然不愿意回圣齐宗,同样更不愿意袒露这个理由。
顾玉成见钱阳雨扭捏不断,耐心如打火石上的火光,直接熄灭了。转身直接向前走去。
钱阳雨见状还想拦着,奈何顾玉成去意已决,直接抽身走了出去。
钱阳雨再想出言阻止,顾玉成却已然冲了出去。
那守在边界旁的李家店众人正百无聊赖的相互插科打诨着。正像那一个堆积满干枯的草垛,满满的荒芜,猛然间便窜入一个火星,正是那顾玉成,将这群人给炸了开来。整个边界都热闹了起来。
顾玉成猛然冲入人群之中,着实将一群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李家店的众人就像一团蚂蚁猛然间被打散,先是慌乱溃散,随后又猛然反应过来,只听有人大喊“金瞳!金瞳!那个散修!”
所有人也反应了过来,聚集在一起,对顾玉成发起围剿。
钱阳雨见状,知道再想缩在原地,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顾玉成现在独木难支,一个人根本难以对抗群敌伺攻,那三个天之巅峰也要向顾玉成出手了,钱阳雨可不想顾玉成倒下后独自面对那三个天之巅峰。不得不赶去帮忙。
一边赶一边联系起钱家的人。
现在已经暴露,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钱阳雨只能向钱家请求支援。
只是这些在钱阳雨眼里始终都是不必要的,钱阳雨到现在依旧觉得若是蜗在原地,不一定会被发现。
那李家店的悟道境修士也未必会找到自己,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或许就可以等这群守在这里的人离开了。
可顾玉成的行动已经打乱了钱阳雨的打算,这让钱阳雨抱怨不已
三名天之九星的修士联系完大店主与二店主后,便向着顾玉成而去,其中一人对着其余二人说道“你们现在一旁候着,我来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另外两人果断停下来,准备看看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是如何狼狈不堪的被击杀的——以天之六星应战天之巅峰,在他们眼里,作为一个散修,几乎没有胜算。
顾玉成如疯牛在人群中狂撞,大有一股掀翻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架势。
而那不断聚拢起的人群,也不断被顾玉成冲垮,若是不知修为,甚至会错以为这是一场铁血的凡人战争,而顾玉成便是那一骑当先、万夫莫敌的战神。真真是好生威武
大杀四方的顾玉成刹那间便感受到了天之巅峰修士的锋芒,然而却无众人自以为必然的退却出现,反而极具冲突的展现出短兵相接、勇者为王的对抗——顾玉成不躲不避,直接迎着天之九星修士而上
来者只当顾玉成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的不自量,一道灵力轰向顾玉成,顾玉成直接用自己的灵力对着灵力撞了过去。
二者相撞,几番交手如走马灯飞快闪过,顾玉成惨败的景象没有出现,反而是那天之九星的修士一退再退!
在那对轰的一瞬间,顾玉成没有选择用融天锻为自己抵御对方的灵力,而是弯路超车,选择一次将自己的所有灵力都抽空出来,向着对面轰过去。
对面哪里会想到顾玉成会有此等置之死地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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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顾玉成便是这么做了。
顾玉成的灵海内灵力被大量压缩,运转在经脉之中,瞬间将几乎全部灵力爆发出去。
天之九星之人在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灵力时,已经为时已晚,瞬间便落入下风。然而再想奋力反打又谈何容易?
那天之九星一落入下乘。顾玉成便调用异火,野火席原,卷起千朵焰,轰然化作一道火海向着天之九星逼近而去。
天之九星原想着以退为进,先退半步再杀回去,熟料顾玉成一道古灵力,瞬间干扰到那修士,令修士的护体灵力短暂的受到影响。
刹那的恍惚便让修士彻底陷入困境,那融天锻越过护体灵力,一沾染到身体上,便开始蛮横无理的侵蚀修士的身体,那修士本想以灵力驱逐,却如抱薪救火,融天锻一遇灵力,则如星火点在干草间,瞬间开始燃烧起灵力来。
那修士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古怪火焰?!怎生如此铁门不是是邪门?!
这就是顾玉成用的计谋,融天锻很难彻底侵蚀修士护体的灵力,毕竟有实力差距在哪里。
但若是沾染在身上,单单是为了防止融天锻焚烧肉体就要花费大量灵力,至于驱除,简直是有些痴心妄想。
顾玉成虽露疲态,却也知道宜将剩勇追穷寇,莫说自己渐显疲态,就是力竭,也不能让对面喘过气来。
顿时又是狂风骤雨的攻击,虽在那天之九星修士面前不过蚂蚁叮咬,造成不了多大影响,然而有融天锻的影响,顿时便让这修士有些应对不过来。
于是便出现了天之九星修士一退再退的景象。
另外两个天之巅峰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能惊骇于顾玉成王项将李的神威。——“王不过项,将不过李。”便是说修士中,称王的没有比项羽更强大的,为将的,则莫过于李存孝。
而这顾玉成,也是硬生生的杀出来一种天之境界万人敌的错觉来,毕竟一个天之六星压着天之九星打,这样震撼的场景,放在谁面前,谁又能不震颤?
就连赶过来的钱阳雨见状后,都开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打的过这个,这个杀神一样的人物。
人皆言冯河暴虎,鲁莽无脑,但顾玉成这一番杀伐,只让钱阳雨看到冯河暴虎之威风,全无死而无悔的莽撞!
就连李家店的众人都开始胆寒
或许当年项羽万人敌,有九千人都是胆寒而亡的。毕竟当一个人展现出碾压的实力,无论他能碾压多少人,谁都不想成为那个被碾压的。
就连那两个天之九星的人都开始犹豫要不要出手。
那被顾玉成不断逼退的天之巅峰修士吼道“他已经强弩之末了!还不出手!?”
二人一听,知道无论真假,都要出手了,若是真的让这散修将自己人给杀了,到时候两大店主的愤怒远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承受的。
于是二人齐齐出手。
钱阳雨见状,知道自己也该动手了。于是直接冲出,呵道“以强凌弱,以多欺少,儿子,跟你爹爹战一战!”
二人惊看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一见是一天之巅峰,顿时重视了起来,毕竟一个天之六星的修士,就让自己的人疲于应对,鬼知道这个天之巅峰的能有多猛?
一百七十九、钱家人到
钱阳雨携顾玉成之威势,作足摧枯拉朽之态,竟在未交手前,便占据了心理的高地,对那两个天之巅峰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制。
此时的顾玉成塑造出的攻无不克的威势已经暴露出颓势,慢慢的裂开,展现出顾玉成的后续无力。
被逼的束手束脚的天之九星修士见状,顿时猖狂得意的笑了起来“牛啊!接着牛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没有力气了?!”
顾玉成咧开嘴狂笑道“我弱了,不代表你强了!”
火光炸现,猛扑向那修士,那天之九星的修士只觉得身上的火焰像是活了一般,化作一条蛇,暴躁不断的咬噬着自己身体,就连灵力也会一并绞杀在内。
修士忍着痛苦,将灵力砸向顾玉成,此时的顾玉成灵力已经近乎枯竭,只能勉强躲闪。
堪堪躲过那修士的一道攻击,接下来的第二道攻击便向着顾玉成攻去。
顾玉成拿出一把灵玉,直接捏碎,贪婪的攫取灵玉内的大量灵气,直看得对面目瞪口呆,随即骂道“暴殄天物!”
灵玉一般放到阵法里或缓缓炼化吸收最为精纯,也不会浪费太多,但像顾玉成这种一把捏碎,只顾吸收飘散开来的一小部分,简直是浪费到家了。
顾玉成一边吸收灵玉,一边疯狂移形换位,整个人的影子与身形全都如烟霞遭遇风雨般乱了套,令对面的天之九星看不得真切。
天之九星的修士见状也不管不顾起来,胡乱的攻击起来,好歹也算是击中了顾玉成几次。
顾玉成被击中后将古灵力作用在自己的灵魂之上,那已经因劳而昏昏然的精神顿时被涤荡清明。
顾玉成能感受到自己的感知被大大的加强,再一次有了周旋的余地。
天之九星的人见状破口大骂“该死的小鬼!”
顾玉成戏谑反驳“该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天之九星的修士闻言大怒。向着顾玉成冲了过去。
二人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拳拳相抗,灵力互对,一时间竟然又不分胜负,甚至顾玉成又一次拿了上风。
而此时的钱阳雨在面对两个同等修为的时,显现的却是十分的轻松,丝毫没有紧张,在交手的期间,钱阳雨手持一把银纹虹刃剑,再加上那手腕上项链的防护,竟然也是不落下风。
这时三个修士不得不开口大骂起来,一人骂的是顾玉成金块珠砾般浪费灵玉不眨眼的行为,另外两人则骂的是那钱阳雨一身法宝的暴发户嘴脸——不正面对抗,只用法宝扛着,还不止一个法宝,打的二人是连连问候钱阳雨族谱上的女性亲戚。
正当钱阳雨沾沾自喜时,异变忽生。
天边似乎有巨石擦过,发出呜咽之声,越是将近,其声越大,终于在面前绽裂开,定睛一看,正是一个悟道境的修士,喷薄着灵力,俯瞰蔑视着顾玉成二人。
这李家店的众人见状,皆是心中大定。
来人正是李家店,大店主——李拓!
李拓看到狼行虎视般的顾玉成周身皆腾腾然荡着晓勇彪悍之气,眼中竟然闪现过一瞬的欢喜。心中不由得感慨“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小子,如此跋扈卓绝,看样子也是有些真本事。”
李拓没有废话,也没有忘记他要做的是什么,伸手便抓向钱阳雨
李拓对灵力的掌控显然比李代要强上太多,那蓝色水灵力在李拓手中直接幻化出一张巨大的手,直接抓向那钱阳雨,钱阳雨心中大骇,张口呵斥“你知道我是谁?!”
李拓一把抓过那钱阳雨,如同掐着一个小鸡仔“钱阳风的弟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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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抓你,就代表了你不可能走,我也不惧怕你钱家人的身份。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让我的人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抓你。”
钱阳雨一听,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原先想蜗在原地的想法有多不切实际了。
这李拓就是来抓自己的。他还能放弃?他还能畏惧?——当然不可能。
同时也后悔为何不早点叫钱家人来就自己,现在好了,性命被掐在别人手里,生死一线全靠这个家伙决断,能不让人闹心吗?
钱阳雨现在极其闹心。
李拓释放着灵力,捏着那钱阳雨,又转头看向顾玉成,眼神中在这一刻填满了无情,只是平淡更冷漠的审问道“臣服于我,还是死?”——李拓竟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给了顾玉成选择。
顾玉成喘了喘气,回答道“我选择反抗。”
李拓突然笑了“反抗就要死。”
顾玉成也笑了“怕死就不会招惹你李家店。”
李拓点头,看了看周围,对手下的人说道“回去,把这小子带上。”指向顾玉成,随即便要走。
然而再一看,这才发现,众人竟都有些许的畏葸神色。
虽然那三个天之九星都有要动手的迹象,然而依旧是十分谨慎,这让李拓顿时有了兴趣。这群手下如此谨慎,足见顾玉成的威慑。
于是李拓直接命令道“退下。”
众人闻言,也便退了下去。
李拓居高临下,俯视着顾玉成,暗暗向顾玉成施压,那灵力构成压力宛若青山压松,仿佛要将顾玉成给碾为尘土,将他那笔直的腰给压断。
压力将顾玉成缓缓压陷入大地之中,顾玉成虽是渐渐被压的身形微微扭曲起来,然而那双平静的眼睛中的狠辣却丝毫不少。
顾玉成不知道这李拓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于是拼命的反抗着。
可蜉蝣何以拒高木,螳螂安能挡驷马?
顾玉成的灵力就如婴儿般稚嫩,在李拓老练浑厚的压制之下,崩溃如陈腐老碑,无声的就溃散不成型了。
顾玉成的灵力就像雪球打在磐石上,直接便破开,化成了粉末。
任凭顾玉成何等手段,李拓只一力降十会便将顾玉成压的喘不过气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顾玉成就像是碗里的鱼,是死是活,全看对方端碗的手是端是摔。
这时的顾玉成越发感觉到实力的可贵。
面前的一切都是实力不对等造成的,在这无以弥合追赶的差距之下,什么都是泡影,终究都会化为一潭之中的泡沫,直接炸消。
顾玉成只想将自己的身体从那无处不在的威压下抽出,然而那泥泽般稠厚、山岳般沉重的威压,简直要将顾玉成给彻底淹没。
李拓看着顾玉成面色涨红,青筋毕露的样子,又开口道“臣服我?”
顾玉成艰难的摇了摇头,身体因那剧烈的压迫竟有了撕裂的感觉,是经脉传来的,顾玉成隐隐感到不好,李拓自然也是知轻晓重的,立马松了压迫,想着令顾玉成喘息片刻。
顾玉成一脱离威压,便如去了牢笼的饿狼,直接发力,向那李拓攻击而去。
李拓一把捏住顾玉成,令顾玉成停在半空,随即一甩,直接将顾玉成拍到地上。“好!有烈性!够狠!小子,做我徒弟如何?”
李家店众人顿时懵了,一脸呆滞的看向李拓。
就连钱阳雨也开口吐槽道“这是什么发展?什么神转折?”
顾玉成也愣住了,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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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李拓竟然起了招揽自己的心。
但没想到是没想到,这不妨碍顾玉成直白的摇头拒绝。
李拓看后不怒反笑。
对着顾玉成说道“李家店保你,我保你。我李拓一生无子,姜齐之女我娶不得,而那野乡之女我也看不上,故而没有子嗣。你若真心拜我为师为傅,我便当你为传人弟子。”——姜在春秋齐国是国姓,姜齐之女,便是大家名门之女的意思。
这话分量就不低了,虽看着像师徒之言。却又含了父子之谊了。
李拓能这么说,已经算得上是真挚至极了。
只要顾玉成点个头,面前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至少顾玉成是安全了。
可惜如果顾玉成真的点头了,那便不是顾玉成了。
顾玉成看着李拓。久久无言。
顾玉成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拒绝。
在顾玉成眼里自己入了悟道境便要去找自己的妹妹,圣齐宗都不会久留,更不可能拜这个李拓为师。
李拓沉勃然大怒“我不要脸面,你也不给脸面,还想活命?!”
顾玉成既不答应那李拓,又连续折了李拓的脸面,让李拓在手下人丢了这么大面子,留之无用,李拓又怎么可能不杀顾玉成。
李拓刚要动手,那钱阳雨腰间一阵颤抖,钱阳雨噗呲笑了一声,随即便大喊“你个白痴,此番要被你给害死了!我真是气死了!气死我了,真是,啊?你个……”
李拓直接呵斥道“闭嘴!”
钱阳雨一反常态,毫不怯弱,反常的骂道“闭嘴你二大爷!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不杀我就不是因为不娶妻、不结道侣而无子,就是因为自己不行,是个不举人!小爷我是举人,你就是不举人!有种你就杀了我!”
李拓面色青紫。显然是气的不轻。
钱阳雨或许还真的说对了。
李拓是什么人,李家店的大店主,占有守绪山三分之一的地盘,就算找不得名门之女,平时又怎么可能不寻欢作乐?又怎么会没有女人打这李拓的注意?谁不想榜上李拓?
可还真没任何女人怀上李拓的子嗣。
甚至李拓自己都对一些女人的行为心知肚明,同样默许了,可那些女人最后都没有怀上自己的子嗣,这令李拓隐约已经猜到了自己身体有问题了。
现在被钱阳雨就这么揭开了,怎能不让李拓愤怒。
钱阳雨顿时便感受到李拓的灵力收缩了起来,仿佛要把自己给杀死。钱阳雨像是鸭子一样聒噪的叫了起来“你还真有种?——不是吧,不是吧,你是举人,你是举人还不行吗?”
李拓骂道“闭嘴!”
钱阳雨愣了片刻,随即又恢复过来,接着犟嘴道“偏不!”神色中竟满是不服不忿。
顾玉成只觉得这钱阳雨今日不对劲,怎么现在如此生猛起来?
莫非……钱家的人到了?
顾玉成心中刚起疑惑。
便有一道灵力轰了下来。
顿时声震音荡,李家店之人皆做鸟兽散。
钱阳雨立马欢呼“终于来了!”——刚才钱阳雨的手链便有所响应,腰间更是颤了一颤,虽是十分细微,却也让钱阳雨察觉到了。
钱阳雨这才与李拓争执起来,就是为了让他分心。好拖延时间等钱家人来。
现在钱家之人来了,钱阳雨也就放松了下来。
……
但事情可远没有钱阳雨想的那么容易。
一百八十、要杀钱阳雨?
钱阳雨的神经现在就像一锅熬的浓郁芳香的汤,紧张的思绪如同汤料完全化开,整个人都显得很松散。
毕竟钱家的人到了。
虽然这也代表着自己不得不回到圣齐宗,甚至自己的大姐还会在出关之后好好修理自己一顿,不过什么都没有保命重要。
李拓紧张的望向来人,三个人。
只见三人衣着大致相似,却又略有不同。
后二人白袍蓝纹,脚上登着黑边银鞋,鲨皮剑鞘内插着一把银柄剑,而为首一白发中年人,白袍金纹,脚上的则是一双软黄银边鞋,剑鞘内插着一把金柄剑。
李拓看着为首中年者,旦见其面容略显苍老,然举动飒爽,神情冷冽,双目似焰,剑眉横对,一身道不尽的冷意,正如爬满帘的霜,一点点侵压向李拓。
李拓和此人打过太多交道,此人正是钱阳风帐下好手,也是钱阳风帐下两大悟道境巅峰修士之一,柳在仁。
而他身后的两人,虽不认识,却也是好手,一个悟道八星,一个悟道七星。
此番柳在仁来,无论如何,李拓都觉得是凶多吉少了。
那柳在仁冷目如刀剐过一边现场所有人,微微停留在顾玉成身上,顾玉成感受到那切过来的目光,只觉自己如鱼、肉在板,好像要被宰割一样难受。
柳在仁带着责问的口气问道“你是钱家人?”
顾玉成上前躬身,点头道“弟子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柳在仁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便又看向那李拓。
像是一条蛇一样冷血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李拓此时只能庆幸自己手里还攥着一个钱阳雨,若是没了这钱阳雨,恐怕这柳在仁还真会接机发难,直接砍了自己。
柳在仁一开口,嗓子像是灌了沙子的容器,被磨的凹凸不平,发出的声音就如同这容器里过滤了一边,刺耳非常“李拓,我来了。”
就这么几个字,分量却足够至极。
柳在仁此言的意思也很明显,他钱家人已经来了,李拓还敢、还能继续抓着钱阳雨不放吗?
李拓却很冷静“是啊,柳在仁,你来了。但人在我这里。”
李拓当然知道凭借自己悟道七星的实力根本不够看,可那又怎样,束手就擒?钱家人就能放过自己?那是痴人说梦,既然不会放过自己,那还不如掐着钱阳雨,至少有一个保障,无论这个保障可不可靠。
这边钱阳雨刚歇下神经,却突然发现气氛不对。想要出口成脏质问李拓,然而看那李拓决绝的神情,还有柳在仁那冰冷的面目,顿时噎住了言语。只能求救的看向四周,最后询问式的望向顾玉成,顾玉成也爱莫能助,只能报之以无奈的神情。
钱阳雨这时候又怕了起来。
柳在仁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已然是不耐烦的颜色。
最后开口质问道“你知道冷浈去哪里了吗?”
李拓神情恍惚,柳在仁刚想趁机动手,李拓猛然又抓紧钱阳雨“冷浈,他呢?他去哪里了!”——柳在仁一提醒,李拓就想了起来,为何同为悟道巅峰的冷浈没来?
柳在仁淡淡的说道“围魏救赵。——冷浈估计已经围住了你的弟弟,想让你弟弟活命,就放开钱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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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拓顿时方寸微乱,用通灵玉联系起自己的弟弟,却是怎么也没有回应。
很快李拓又强自镇定道“你杀我弟!就不怕我背后的百里家和肖家发难于你钱家?!”
柳在仁看出这李拓是关心则乱,轻蔑的笑道“你拿了我钱家公子。莫说杀了你弟弟,便是你,也说得过去。肖家想要加罪,也要看看占不占理。”
李拓顿时动摇了,看着被自己握着的钱阳雨,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但却舍不得扔。
几番思想撕裂之下,李拓冷静了下来。知道今天是一出烂棋,无论怎么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若按照柳在仁说的来,那就是一步成死局了。
因此那怕柳在仁盯得再怎么紧,李拓依旧不选择放手。
柳在仁明显有些不耐烦,逼问道“你交还是不交人?”
李拓深呼一口气,想明白了“从我李家店的角度来看,无论怎样都是一步死棋,但若是从你的方向来看,只要我不放人,你怎么做,不同样是无用之功?”
柳在仁那双剑眉死死皱在一起,可以说宣示了他此刻极为不满的心情。
顾玉成却赞叹起李拓来,能在这么紧张的死局中找到微妙的角度,将局面化解为双方的僵局,甚至掌握了主动权,不可谓不聪明。
柳在仁出声威胁道“你不担心你的弟弟?嗯?”
李拓冷笑“若是我放了这钱阳雨,恐怕我都来不及担心,就会被你赏一个平顶侯吧?”
柳在仁一下子沉默了。
钱阳雨的内心翻江倒海,如怒浪拍岸,胸中令一千句骂娘的话愣是一个也没说出来。
气氛陷入冰点,众人都似僵硬了一般,谁都不敢动。
终于,柳在仁先开口了“你放了钱阳雨,我令冷浈放了你弟弟。”
比话一出,却引的李拓一阵笑话“放了?你这是把鸭子放到院子里,该杀的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放了钱阳雨,就等于真的不要命了。”
李拓微微无奈,若是抓了钱阳雨便走,柳在仁也就赶不上拦截自己,到时候主动权就是自己的了,哪里用得着在此处锯木头一般拉锯来拉锯去,搞得磨蹭至极。
越是这么想,越是痛恨顾玉成,若非此人,哪里会耽误那么久?
顾玉成感受到李拓怒目相迫的目光,挑衅的望了回去。
李拓冷哼一声,不再纠结顾玉成。
柳在仁注意到顾玉成的神色,露出老大的不愿意。
柳在仁知道这李拓不好糊弄,只能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顾玉成一听到此话,便知道柳在仁这是放弃了主动权,算是让步了。
李拓兴奋的想要开口。
柳在仁却说道“我不可能用钱阳雨换你李家店一个安稳——我没有那个资格。”
李拓猛地失语,沉静了下来,他知道柳在仁说的是实话,然而这实话却让他感到烦躁。
柳在仁的话同样令钱阳雨为之大怒,要知道自己可是钱家的二公子啊,这柳在仁的态度,实在太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了!
钱阳雨死死盯着柳在仁。
而柳在仁看了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钱阳雨,冷冷一哼,毫不在意钱阳雨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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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柳在仁也实在是为人怪僻。
李拓最后开口道“那便找钱阳风来。我要亲自跟他说话。”
柳在仁眉头微横,对着李拓冷哼一声“你想做什么?”
李拓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毫不在意柳在仁的呵斥。“我让你找钱阳风,你,听到了吗?我不和你说的多,我只给你三个数,过了之后,大不了玉石俱焚,我李拓死之前,能拉上一个钱家的嫡系,也算是赚了。”
“一!”十分果决,刚说完话,李拓便大喊出一个一来。
钱阳雨此时身体瑟瑟发抖,也吼道“柳在仁!你榻嘛在肖家混不下去了,是我劝的我哥,你能有今天,想想靠的是谁?你是谁家的人?我兄带你如何?你想一想!”
顾玉成这才知道,柳在仁原先竟是肖家人。
柳在仁眼中闪过深沉的阴翳,直接呵斥道“闭嘴!”
柳在仁低低骂道“不堪大用之辈。”随即沙哑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喊道“李拓,我只能代表守绪山内的钱家保证,放了你兄弟一命。这是守绪路兼山主钱阳风授权与我的。更多的,钱家和钱阳风,也答应不了。——你也应该知道。”
钱阳雨在心里咒骂起这柳在仁来。一开始不亮出底牌,现在快兜不住了,才把自己底牌,真是够该死的。
钱阳雨甚至有点后悔令钱阳风收纳这柳在仁了。
李拓依旧不死心,开口道“纵然你保证了,也不过朝存夕亡。”
柳在仁心里生出一阵怒火,直接呵斥道“那你就将这小子给杀了!到时候我陪你李家店一起死!你自己看着办我给你三个数!三!二!”
这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翻转得顾玉成震惊不已——这柳在仁未免也太…太癫狂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李拓顿时愣住了,他知道柳在仁这是被逼急了。
同样看柳在仁的架势,根本也不在乎钱阳雨。不禁有些怀疑若是自己手中的是钱阳风,这柳在仁或许都会选择弃之如履。
钱阳雨也被惊到了。旋即破口大骂起来“柳在仁,我衵你仙人!大鈤你唠唠!你不得好死你!”
柳在仁看着钱阳雨,竟然不屑的笑了,甚至病态的流露出一丝丝得意。那冷冰冰的面孔扭曲的有些狰狞。开口便要喊“一”。
李拓机敏迅捷,立刻喊道“且慢!”
柳在仁不耐烦的问道“还要干什么?”那语气简直就像等不及要李拓杀了钱阳雨一样。
顾玉成都有些不可置信。
李拓是真的有点让这疯癫的柳在仁整的没脾气了。
李拓以往只觉柳在仁无丝毫人情味,现在却觉得柳在仁已经不是没有人情味了,而是变态。
李拓出口道“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柳在仁不情愿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李拓不露怯的说道“我与你身后那个悟道七星的人较量一番——赢了,至少钱阳风回来之前,不准对我李家店动手,你放了我二弟,我也放了这小子。输了,我便什么都不要,任你处置。”
柳在仁点了点头“倒也算可以,不过我看我是处置不了你了。”回头对着身后那个悟道七星修士说道“去吧,别丢了性命。”
那被点名之人瞪了一眼柳在仁,柳在仁却毫不在意。
一百八十一、悟道境交手
顾玉成百般不解,实属不明白柳在仁的表现,还未动手,便要自己人保命,未免太没志气了。
南风不竞的架势还没有出现,就开始鼓吹垂败的局面,未免让人感觉不适。
李拓话不多说,直接一道灵力打入钱阳雨体内“不要妄动,若是比试还未结束,你便妄动,那我就直接引爆灵力,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柳在仁平淡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好像钱阳雨的死活和自己毫无干系一般。
那悟道境七星的修士来到李拓面前,显得跃跃欲试,李拓虽略显紧张,却也豪气不落,也是一派欲显身手之态。
顾玉成看二人隐隐形成两岳相峙、迎风互抗之势,不由得心向往之,悟道境,对于自己,还有些远,而且悟道境之间的交手,顾玉成是真的没有见过。
现在能亲眼目睹一场悟道境之间的交手,对顾玉成实在裨益不浅
悟道境七星修士抽出银剑,李拓却拿出一柄斧钺,虽不是十分巨大,不过是一臂之长,然看上去寒光凛凛,依旧是摄人心魄。
顾玉成只能感受到这天地灵力受到了明显的影响,然而想要将这一切脉络历历尽观得清晰,却又难上加难。
悟道七星修士周身皆是莹莹蓝光,与李拓身上忽闪忽现的淡蓝之光竟有许多相似。
顾玉成知道这两人用的都是水灵力,也就不存在什么属性上的压制了。
修士出手,灵力化形,显作一团冰蓝之石,随即崩溃开来,如冰山陨落,化作无数雪霰,飘零散开,看似柔弱处女,却又娇中带煞,钢针一般在天地间划过一声声切裂之声,那天女散花般漫天灵力直接织成一张天罗,向着李拓便是杀将过去。
李拓见状,叫好一声“来的好!”
随即一掌排空,有连绵不绝之势,灵力顿成滔滔江水,蜿蜒盘旋起来,成一浪浪一重重卷动之势,摇动之间直接在对面封锁住的空间面前幻化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两者相抗,李拓的灵力没有一味的阻挡,而是成了一道吸纳的漩涡,将对面冰冷的灵力一一卷动消耗。
这对面的灵力像是一个个鲨鱼,试图将李拓葬身其中。
而李拓则是作引江河之势,不正面对抗这冰刀雪霰,而是让这威力消融在自己绵长的灵力之间。
顾玉成看得是一丝不漏,却又滴水不得,实在什么也没看明白。
柳在仁却是看得清楚。
柳在仁那七星修士的下属,乃是修炼的水灵力刚健之力,而这李拓则是绵绵之功,那雪霰虽势大威强,在李拓面前却又发挥不出其真正的威力。
在灵力的运用上,刚柔之事,一向难以辨明优劣。
只不过今日两者较量之下,这李拓的水柔,要胜过自己这边的刚健,也就是说在灵力的技巧上,李拓毋庸置疑是要更胜一筹。
那七星修士显然也感知出来这一点。然而胜败之事,自然不可能只看技巧,因此二人谁都没有丝毫放松,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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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鼓足劲较量着。
顾玉成只见二人灵力不减威势,一方各是一重天,虽同为水灵力,却大相径庭。
顾玉成能感觉出二者的差距,却又不知道差距是因何而存的。也是有些云里雾里庐山里,糊里糊涂的。
此时的悟道修士没有选择收手,而是一改方才漫天横扑的架势,直接将灵力汇聚成在一起,形成一道水矛,附到自己的银剑上,直取李拓。
李拓见状也将那松散的灵力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条水波,如藤蔓一般一圈圈,一层层,像梳子的齿尖一样紧紧相排列,缠绕在自己的斧钺上。
二者相碰撞,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这股力量令顾玉成感到无比的刺耳,二者的水灵力相互消磨,导致大量的灵力相互耗损,那被耗损的灵力就像被撒出来的水一样,在整片空间之内四处波洒。
顾玉成睁大眼睛,不愿意放弃面前的这一切,于是调动阴阳珠。
顾玉成那双金瞳,顿时如黑夜中的冰盘明月,耀眼起来,照耀着面前的一切。
顾玉成再一次观看,他能够感受到李拓的灵力在不断的席卷汇聚天地的灵气,而李拓就像一个高炉,他的灵海宛若炉膛,其中还有着旺盛的炭火,燃烧着天地的灵力,而天地的灵力也在顾玉成眼中清晰了些许。
这就是张之林当初看到的,感受到的,五行灵力!
顾玉成虽感受不到张之林那种细微的情况,但依旧能模糊的确认,面前确实是五种灵力,而这五种灵力在进入李拓的灵海之中,须臾间便被转换成水灵力,其他四种灵力则消失不见了。
顾玉成触类旁通,终于明白了悟道境灵力的变化,只不过对于二者灵力的不同形态,依旧是有些疑惑,于是继续聚精会神的看过去。
此时顾玉成看着那悟道境七星的修士,他已经将灵力从灵海中调用出来,在与天地相接触的一瞬间,顾玉成感受到此人的灵力瞬间又调动影响了天地灵力,再一看李拓,同样是造成了天地灵力波动,这时候顾玉成再想看清,却是直接错过了。
这令顾玉成懊恼不已。
再看去,李拓的灵力已然深泽般将那对面的灵力悉数吞噬了。对面虽想爆发,奈何李拓灵力柔韧异常,任那人如何调用灵力都是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
柳在仁注意到了顾玉成,实在是不对劲,毕竟顾玉成这眼睛一直亮着,只要不瞎,都知道顾玉成这不对劲。
而且自从顾玉成的眼睛亮了起来,顾玉成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从迷惑不解到恍然大悟,隐约间甚至能看出孰优孰劣,甚至好像知道了胜负之数。
柳在仁悟道巅峰,自然是知晓谁胜谁负,这顾玉成又是凭借什么。
此刻的李拓转守为攻,汇聚磅礴的灵力,空中呵道“去!”
灵力如柳条千垂万丝般散开随即有编聚在一起,化作四条细长的灵力,抽向那悟道七星修士,那修士笑道“不自量力!”
七星修士只当李拓是在学自己,只道是照猫画虎,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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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李拓想要学自己以刚制刚,只当李拓是在扬短避长,根本不可能取胜。
于是将灵力包裹住银剑,化作一柄寒光凛凛的冰蓝剑,一手剑落锋坠,想着要直接用那剑锋将面前的第一条细长灵力割开,随后在甩一个挑剑,将其余灵力一一割断。
然而这些不过是那修士的丰满幻想罢了。
与李拓一交手,那修士便知道自己大意了。
那灵力看似以刚健,实则刚柔并济,想要割断,实在有些痴心妄想。完全是一个坚韧异常的柳条。
李拓的灵力直直锁住修士的灵力,一条缠在剑刃上,一条缠在剑柄上,一条则死死锁住悟道境修士的手,剩下的那一条灵力驾驭着斧钺直取修士面门。
修士见状直接收回灵力,一退再退,不断的向后撤去。
李拓乘胜追击,灵力化作一条长鞭,抽向修士,修士见状直接调动灵力去阻挡,然而李拓不似那修士,只顾着一味强攻,李拓很是精准的击打在了修士灵力脆弱的地方,修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收到了冲击。
柳在仁微微点头,从李拓的这一说,可以看出来,这李拓突破悟道八星指日可待,甚至是巅峰境界也是唾手可得,只需要时间来打磨罢了。
顾玉成能通过古灵力看出,悟道境修士在调用灵力的时候,总会被李拓十分及时的打断或阻拦,就像是在榫卯契合时对其中的榫或卯进行有效的打击,使得整体的结果变得松垮起来,也就难以抵抗李拓了。
很快李拓就将悟道境修士逼的退无可退,最后只能后撤会柳在仁的身旁,面色愧红的低着头。
柳在仁却没有出言嘲讽,而是指责起李拓“你的手段距离悟道八星也不过是临门一脚,甚至已经涉入我这一境界的门槛,与我这初入悟道七星的修士比试,倒是好计谋。”
李拓没有否认,只开口道“虚与委蛇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只说你认不认这个结果便完了。”
柳在仁毫不在意的点头说道“成王败寇,我还是认得。还在等什么?”
李拓犹豫许久,开口“我要你先放了我弟弟。”
柳在仁直接拿出通灵玉联系起冷浈。
过了片刻,李拓便收到了弟弟李代的消息。
李拓令其不要轻举妄动,呆在原地等在自己后,也信守诺言,放开了钱阳雨。
钱阳雨一脱险,便来到顾玉成的面前,拉着顾玉成便要走。
谁知柳在仁却开口说道“我只保你。这小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罢直接抓过钱阳雨,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人,直接转身便要走。
钱阳雨立刻大喊“你疯了!?柳在仁!这是钱家的弟子!”
柳在仁毫不在意“那又如何?”
“你不怕我告诉我大哥?!”钱阳雨逼问道。
柳在仁直接用灵力封住钱阳雨的嘴,嫌弃道“聒噪。”
顾玉成看着柳在仁那冰冷的眼神,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南郡外的沙漠,仿佛又看到了夏后宁的眼睛,同样的冰冷无情……
这时,顾玉成感受到,李拓在盯着自己……
一百八十二、挑战李疆
李拓接连受挫,再加上与顾玉成原本就有过节,因此现在直接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顾玉成身上。
顾玉成感受到李拓的虎视眈眈,内心纵然不停的告诉自己冷静,却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柳在仁。
顾玉成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柳在仁会如此苛刻的对待他人,变态到这个地步,实在让人佩服了都。
看柳在仁两旁修士的神色,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顾玉成就知道此人不是反复无常而是持久性的变态,令顾玉成糟心不已——自己怎么会碰到这么个玩应?
李拓见柳在仁放弃顾玉成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了,便不等那柳在仁离开,直接用灵力压迫向顾玉成,顾玉成知道此时已是生死攸关,自然是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这李拓。
融天锻猛然迸发,顾玉成已经做好准备,今日为了活命,便是暴露那心魔也在所不辞。
柳在仁正向前走着,身后两名修士突然拦住柳在仁,示意柳在仁观察身后,柳在仁这才不情愿的看向身后,却见顾玉成一身异火,大有焚寂销融一切的气焰,柳在仁看后,知道拦下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意思了。
钱家家主,纳经阁的钱开顺曾下过令,但凡是拥有异火的钱家弟子,钱家长老、侍卫,都要暗中保护。
甚至一些不俗的异火拥有者,还要求给予一定的庇护。
柳在仁不知道这个命令是为什么,却知道这是存在很久的要求了。
这顾玉成身怀异火,看样子很是不俗,拦下柳在仁的二人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便是要柳在仁救下顾玉成。
然而柳在仁却没有直接出手,他对顾玉成的感官很不好——没有理由的厌恶。
柳在仁迟迟不动手,袖手旁观着,大有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
顾玉成根本没有在意突然停下来的柳在仁,只认为柳在仁是想要冷眼旁观罢了。
李拓却很是忌惮柳在仁为何停下来,他很害怕这个疯子反悔。竟迟迟不肯动手起来。
柳在仁见状很是扫兴,他留下来本是想在顾玉成受辱后再救下来的,谁知这李拓畏手畏脚,竟然不敢动手了,柳在仁索性不等李拓出手,直接用灵力包裹住顾玉成。
顾玉成大惊,旋即感知到柳在仁并无敌意,也就悄悄的安心起来。却依旧不敢彻底放松,毕竟这是个疯子,谁知道会不会再反悔?
钱阳雨见柳在仁救下顾玉成,也安心下来。
李拓微惊,旋即怒视盯着柳在仁,想要质问柳在仁,却又知道柳在仁反复无常的脾气,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遭到了侮辱,随后冷哼一声,呵斥道“走!”
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余下的李家店众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柳在仁带着钱阳雨与顾玉成很快便来到了钱家的地盘。
柳在仁直接将顾玉成放下“自己滚回去。我还要护送这个小子。”带着钱阳雨便要走。
身旁的悟道八星修士皱着眉头“同样是送回圣齐宗,带上这小子怎么了?”
柳在仁削长的脸上布满阴霾“我不想带。”
身旁的两名修士闻言后,虽想开口争执,然而却冷静了下来,选择了闭嘴,回头看了一眼顾玉成便直接与柳在仁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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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走的钱阳雨大喊道“你叫什么啊?!喂!”
顾玉成直接传音“顾文月。”
刚说完,钱阳雨便被柳在仁带远了。
顾玉成看着柳在仁的身形消失在天边,眼神中布满冰霜,拍打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独自一人上路了。
顾玉成原本对柳在仁出手相救还是抱有一定好感的,那曾想这块茅坑里的石头依旧是又臭又硬,扔下自己便走了,这让顾玉成对柳在仁出手相救的举动更加感到疑惑,明明已经想要让自己身死于李拓之手,为何还要救自己?
就凭这家伙前后异常连贯的冷酷就可以看出这家伙根本不会救自己,但,到底是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这令顾玉成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的顾玉成索性不再思考,这一趟守绪山之行对于他的启示与帮助有很多,顾玉成打算回去好好沉淀沉淀,消化消化。
顾玉成赶了数天的路,很快便回到了圣齐路。照常的进入圣齐宗,一路无事,很快便来到了内门弟子休息的地方。
顾玉成进入庭院后,惊讶的发现整个庭院竟然空无一人。
顾玉成在庭院中找了一圈后,没有找到南寻的踪迹,想到荀葵此时此时应该依旧在闭关,便离开庭院,不打扰荀葵,自己一个人去圣齐宗内的三才门去了。
三才门便是圣齐宗内供弟子修炼的地方。
圣齐宗弟子缴纳一定量的灵石或灵玉,再抽出付费的一部分后,其余的灵石、灵玉则都用来供进入其中的弟子修炼。
顾玉成按照地图,来到了三才门。
这三才门,虽说是门,但更像是塔。
顾玉成抬头望去,微微感觉出三才门似乎建造的不均衡,能感觉到三才门左右不称,一宽一窄的样子。看了两眼,顾玉成便向着门口的队伍走去。
按照程序,顾玉成要在门口处登记,才能进门修炼。
顾玉成一进门,便看见门口坐着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顾玉成听前面的弟子皆恭维称其“百里长老”,而那中年人也慈眉善目的笑着应了下来。
顾玉成便料这三才门此时的负责人是百里家。
这三才门估计是肖家的产业,就算不是,肖家恐怕也占了大头。
轮到顾玉成,顾玉成向着中年人行了一礼“百里长老好。”
百里廓看了一眼顾玉成同样笑着应了下来,开口问道“你是三门还是才门?”
顾玉成顿时愣了。
百里廓见状,肥手一拍圆头“哦哦,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肖家弟子便是才门,钱家弟子便是三门。不知你是……”
顾玉成回答道“钱家弟子,顾文月。”
百里廓听后,平常的点了点头,嘴角却是流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百里廓接着询问“你要出灵玉还是灵石?要缴纳多少?”
顾玉成答道“自然是灵玉,一千下品灵玉。”
百里廓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阔绰。——拿好,钥匙上有楼层和房间号。”说着递给顾玉成一个红绳钥匙,那钥匙也是暗赤色,看样子像是锈了。
顾玉成看着钥匙上“三·三”,知道自己是在三楼三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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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玉成进入三才门内。
一进入便发现这门内是两个被分开的空间,分别是两道曲折蜿蜒向上的楼梯,紧紧靠在墙边,将整个空间分成左右两半。
两个楼梯共同通向第一层,而第一层则环绕成一个环形圆,左手的是蓝色的才门,看上去要较右手的红色三门宽敞些许,顾玉成明白,这就是为什么整个三才门看起来要不均衡的原因了。因为本就不均衡。
才门明显比三门要更宽阔一些。
就像肖家比钱家势大一样。
顾玉成走向右手的楼梯,很快便来到三楼。
仔细一看整个三楼依旧是被分成两边,从各自的楼梯开始,向着两旁延伸的房间在将整个空间分为两部分——肖家的蓝色,和钱家的红色。
顾玉成来到三号门前,刚开门,便听到身旁有声音,偏头一看,却是第一号才门内走出一个女子。
旦见女子身姿挺翘,热辣娇艳,小麦色的皮肤在紧身劲装的束缚下,显得分外紧致,将其傲人的身材尽数展现了出来。女子举止顾盼间,似一朵妍丽的虎刺梅,虽香艳非常,却满身是刺。
女子回身一把将门甩死,一言不发便下楼而去。
顾玉成见状,只能感叹一声南北酒楼说书先生诚不欺我。
随即便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后,感受了一番此地的浓郁灵力,顾玉成知道这间房子内含阵法,奇设连巧,十分玄妙。专心修炼起来。
面对李拓时的那种无力感,让顾玉成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实力,实力,实力!
现在的顾玉成修为还是太低了。区区天之六星,天之境界内,自保都有些吃力,实在是令顾玉成有些着急。
顾玉成潜下心来,不断吸取灵力,打算开始突破天之七星。
而此时,下了楼,出了三才门的李疆,则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正是安业。
李疆傲然的逼问安业“挡住我去路做什么?”
安业看着李疆那妖艳性感的脸庞,咬紧要关,喊道“我要挑战你!”
李疆顿时笑了“挑战我?——我没听错吧。你一个天之八星的,想来挑战我?”
李疆虽为人趾高气昂了些,但她的实力却不容小觑。
天之巅峰的修为,银碑排名第二!比银碑第五的安业要高出整整三个名次,这也是为什么李疆会如此轻蔑的看着安业。
安业被李疆看扁却毫不羞愤,直直逼问道“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李疆看着有些反常的安业,眯着眼睛,仔细感知起来,随即笑道“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突破了。——怎么?你觉得你突破了天之九星就能打败我了?”
安业自信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疆听后冷冷回道“既然你想试一试,那我便成全你。地点和时间由你定。”不知怎么的,这段话,竟染了些许的暴虐之气。
李疆扔给安业一个通灵玉“拿好!到时候联系我。”
安业一把接住,冲着远去的李疆喊道“你会后悔的!”
李疆听后,回头蔑视着笑了笑,伸出手向着天,狠狠地将大拇指扣了下去。
安业看后,恼火不已。
一百八十三、肖文苑的智囊
不过廖廖三天,顾玉成交的那一千灵玉竟然便用光了。顾玉成倍感吃惊,打算下楼一探究竟。
下到二楼,便听到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顾师兄?!”
顾玉成一回头,发现是那余淮,于是笑着回道“余…”一时间顾玉成竟不知该怎么称呼余淮了。
论境界,余淮比自己高。论入宗时间,显然是余淮比自己长。可余淮已经叫自己师兄了,自己再回称师兄,未免也太…不伦不类了。
余淮上前激动的说道“顾师兄实力远在我之上,当日还为我家公子解忧,余某称顾兄一声师兄,再合适不过了。——真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顾兄。”
顾玉成知道余淮这是感激自己为他解围,于是也受了余淮的敬称。欣慰的点了点头,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余淮没想到顾玉成竟然还在意自己的伤势,于是笑着点头道“多谢师兄挂念,现在好许多了。”见顾玉成孤身一人,便问道“顾师兄你这是…?”
顾玉成便一五一十的回道“哦,我在三楼修炼,原本已经有了些许突破的迹象,谁知钥匙亮了,告知我灵玉耗尽,我只好下来看看。”
这时余淮便开口说道“不知顾师兄你缴纳了多少灵玉,若是不多,其实来这二楼修炼便行,毕竟三楼对灵玉的消耗还是有些多的,缴纳数量少的话,还不如在二楼用灵石。”
顾玉成这才明白还有这样的讲究,于是点头问道“消耗竟如此之巨吗?我可是缴了一千下品灵玉啊。”
余淮闻言,面色顿时黑了起来,开口骂道“这该死的黑心笑无常。”
顾玉成见余淮愤怒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是有不对的地方?”
余淮点头“那个一楼脑满肠肥的胖子就是笑面黑无常。——这个胖子看起来很和善,实则专门坑我们这些钱家弟子。”
顾玉成没想到那个面容慈眉善目,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胖子竟然会行如此狡诈之事,一时间也是吃了一惊。
余淮拉着顾玉成向着楼梯下走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
顾玉成对余淮可谓是有恩有情,余淮也打心底感激顾玉成,现在看到顾玉成被人愚弄,更是比自己的受辱还愤怒,直接就要为顾玉成出头。
顾玉成跟着余淮来到了门口。
此时的门口依旧是长蛇续列,所有人都排着队,等着进入三才门。
百里廓为一名弟子递上钥匙后,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缓缓转过头,看见是余淮与顾玉成,依旧不慌不忙的笑着询问二人“怎么了吗?二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余淮直接上前斥责道“你是不是收了顾师兄一千下品灵玉?”
百里廓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憨厚,随即摇头道“哪有,分明只有三百下品灵玉。”
余淮没想到这百里廓竟然直接否认顾玉成缴纳一千下品灵玉的事情,直接说成三百,可谓无耻之极。
就连顾玉成也愣片刻,怔怔的看了许久百里廓。
百里廓看着顾玉成的眼神,在他那双沉水深深地眼眸中感受到了裸露的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然而百里廓依旧保持着皮上的笑容故作姿态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生这么动怒?”
顾玉成也是怒极反笑,一把拉过气愤不已的余淮,质问道“你确定我只交了三百下品灵玉?”
百里廓皮相之功着实深厚,纵然顾玉成气势压人,也不过是短眉抖了两抖,那脸上横肉却是丝毫未颤,就连面色也依旧和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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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的众人也大多知晓这百里廓的行径,却没人在意,毕竟在场大多数都是肖家的弟子,或是百里家的弟子,钱家弟子被坑了,那不是别人家着火了,关自己什么事?看热闹就是了。
至于钱家弟子,或有人看出了顾文月,虽想出身,却也被同伴拉住,实在是人微言轻,不足以趟这趟浑水,还是独善其身更好。
百里廓面对顾玉成的质疑,笑道“这位小弟子,我虽境界不高,也就悟道境,但也没必要贪你的灵玉。——若你实在不信,我等可以去刑罚堂对质。”
这肥面圆头的百里廓虽句句看似和善,实则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先是用境界提醒顾玉成二者的差距,又是提到了刑罚堂,看来这刑罚堂是会向着百里廓,不然百里廓也不会提到刑罚堂。
果不其然,余淮传音提醒“刑罚堂内大多都是肖家的长老,若是真去了那里,恐怕真的就成了林冲误入白虎堂——百口难辩。”
顾玉成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多作任何言语,抽身便要走,那余淮立刻拉住顾玉成,低声询问道“师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顾玉成反问道“此人做事依势傍权,还做的滴水不漏,在这里多说无益,不用做这无用功。”
余淮却很不甘心,还想要上前争辩,顾玉成却压住余淮,摇了摇头,示意余淮冷静下来。
拉着余淮便要走。
此时钱家的弟子见顾玉成不发一言竟然便要走,只当是顾文月胆怯起来。不由得十分失望。
这些钱家弟子只觉得失望,倒没人会出面帮忙。
肖家众弟子也微微笑了起来,甚或有人对着顾玉成笑出了声。
顾玉成随意瞟了一眼,便没有任何言语。
就连那百里廓都认为顾玉成这是哑巴吃亏,说不出,认了。
只有余淮不相信,顾玉成那种肖文苑都敢步步紧逼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怯退了?
顾玉成也不相信。
他可以不在乎这些围作成圈、聚拢成团、拥簇成群的人的眼光,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想要占顾玉成的便宜,那不可能。
现在人多,不易动手,等到今夜,顾玉成要好好交这个百里廓做人。
百里廓顾玉成是斗不过,毕竟面子上没有证据证明百里廓贪了自己灵玉,里子上百里廓也有刑罚堂撑腰。顾玉成属实难以下手。
但百里家的弟子就不一样了,百里家弟子还住在临近钱家弟子的那一片区域的。
百里廓不容顾玉成,跟顾玉成玩黑的,顾玉成自然也要跟你玩玩脏的。——坑我顾玉成一千下品灵玉,今夜不从百里家拿回拿两千灵玉来,顾字便翻过来写。
凭借古灵力的掩护,顾玉成对少数百里家弟子下手,也就是探囊取物罢了。
然而不待顾玉成抽身离开,便有一抹倩影步步生莲,缓缓走来。
云鬓楚腰、玉莲高挑,一举一止,似有春风可引百鸟之香,散发着一种青春的气息,正似一朵白丁香花,温馨了一整片阳光。只是佳人眉梢余愁,眼波失柔,令人看上去少了几分轻快,却引得观者多了几许怜惜之情。
来者正是贾师才。
顾玉成见状也是一惊。没想到贾师才竟来了。
于是行礼道“贾师姐。”
贾师才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复。
顾玉成顿觉贾师才似乎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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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贾师才款款而行,来到百里廓面前,轻轻扣了扣桌子,百里廓这才从痴怔中猛然惊醒过来,尴尬的笑道“哈哈,哦!原来是贾师妹。”谄媚之色,涂满了肥脸上挤出的每一个褶皱,似乎每一个褶皱都在谄媚奉承着贾师才。
贾师才柳眉轻挑,丝毫不留情面质问道“百里长老真是把刑罚堂当做儿戏啊。”
百里廓面容顿时僵硬起来,接着笑道“贾师妹何出此言啊?我怎会……”
贾师才直接打断百里廓的话,说道“百里长老既然是长老之职,还是不要称我为贾师妹好了。直呼名字即可。”
百里廓舔了一嘴麻子,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师才怎么说都行。不过儿戏刑罚堂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贾师才嘲弄的笑了笑“叫我全名就行,弟子的师兄都没有您这么肉麻。”
百里廓又是被呛,不仅噎言。
贾师才直接质问道“百里长老,您真的肯定顾文月只交了三百下品灵玉?”
百里廓虽不知这贾师才想要说什么,但总不能吓一吓就自己摊牌了吧。那不可能。于是百里廓继续嘴硬“自然只有三百!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
贾师才直接打断百里廓的话“去刑罚堂也可以!但我需要告诉一下纳经阁的长老。让他一同来参悟,不知长老你允不允许?”
百里廓面色僵住了。
他不知道贾师才能不能请动那个纳经阁少年模样的长老,但是他不敢赌。
那个长老,可是被自己家老爷子,也就是百里家家主都要称呼为老爷子的存在。
按理说那种人物可不是说请就能请到的。
可这种事情,百里廓心里本就有鬼,而这贾师才又是那钱家除却钱阳臻的顶尖天才,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若是真的请来了,那真是难以收场了,到时候可不是小事情,钱家就算最后小事化了,自己也会被百里家狠狠地修理一顿,而钱家若是不依不饶,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百里廓本就心里有鬼,哪里敢应诺下来?
贾师才见状,便笑着说起了另一件事来“我那师兄在此处存了三千下品灵玉和一百中品灵玉,暂时也用不到了,我今天来取一下。”
那百里廓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明明只有两千下品……
百里廓顿时反应了过来,这是贾师才在给自己台阶,百里廓也便顺坡下驴,笑着说道“是是,在这儿还有三千下品灵玉。这便拿给你。”
很快,百里廓便递给了贾师才一个储物袋,贾师才拿过手中,直接打开,取出一千,直接扔给了顾玉成“你的一千。”
百里廓的面色登时涨的像个猪肝。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这一千灵玉给了顾玉成,这不是当着众人打自己脸吗?
这下子谁看不出自己贪了顾玉成一千灵玉?
顾玉成看着百里廓,越看越想笑,于是便直接站在百里廓的面前,大笑起来。
贾师才见状,眉头紧蹙,不悦的转身离开。
笑了片刻,顾玉成便带着余淮跟着在贾师才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只留下百里廓一个人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顾玉成的背影。
就在原地排队的人皆是不知所措时,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来者阴柔的笑道“百里长老,好生落魄。”
百里廓如同被激怒的河马,张开嘴就要咆哮,然而定神看清来者,便生生的咽了下去“肖?肖公子?”
一百八十四、血脉再现
顾玉成跟着贾师才走出三才门,贾师才回头示意一眼顾玉成跟上,顾玉成便跟了上去。
贾师才将顾玉成领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这才回头,冷冷的说道“顾文月?”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是冷淡的神色。
顾玉成点了点头“是的贾师姐。”
贾师才看着顾玉成片刻,随即叹了一口气,警告道“虽然那百里廓确实身职长老之位,但你身为钱家的弟子,遇事不能过于软弱。怎么直接闷头便走?这和逃有什么区别?——今日若不是我出头,你岂不是不了了之?”
顾玉成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贾师才眉头不舒,面色含着憔悴,便没有开口反驳,只是直着腰淡淡的点了点头。
贾师才见顾玉成即便犯了错依旧不愿意放下身段,还是有着穷酸傲气,令贾师才不禁感叹“似这等不争气,如何被钱家弟子称为师兄?像他这般模样,实在…难成大事。”
顾玉成看到贾师才的模样,便知道这贾师才是将自己划到了不成大器的那一类人了,顾玉成张了张嘴,虽想说些什么,最后尽皆转化为无声的叹息,沉沉的落到心间。
贾师才随意的瞥了一眼顾玉成,便缓缓的离去,再未说任何一言一语。
身后的余淮看着顾玉成挺直的身影,不由得问道“师…兄,你……”
顾玉成转身拍了拍余淮的肩膀笑道“没什么。走接着回去修炼吧。你不是也要修炼吗,走!刚好一起去。”
余淮看着谈笑自若的顾玉成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安慰顾玉成。
顾玉成已经来到了三才门前,却见不到人了。
余淮走向一个钱家子弟“子若,你知道…”
叫子若的弟子立刻扭过身子。余淮一时愣住了。
子若见状便又接着说道“你们怎么好意思继续回到这里?”
余淮解释道“我们先问一下那百里廓去哪里了?”
子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别来找我!”决绝至极,抽袖便走。
这时顾玉成也发现了不对劲,为何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或者说十分的整齐划一,都含着鄙夷。
不待余淮与顾玉成一探究竟,便有一个脸上生着黑痣的肖家弟子说道“阁下沽名钓誉,我看当初在银碑中的名次也是假的吧?不然怎么会今日面对长老便缩头缩脑,像是铩羽之鸟,等那贾师姐一来你便耀武扬威,真是不知廉耻。”
顾玉成听闻,拳头紧握,眼神死死地看着说话之人,将他的模样嵌在记忆里。随后有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人。
渐渐的,顾玉成发现一个点,一个奇怪的点。
百里家的弟子,虽然跃跃欲试,但远没有这个肖家的黑痣弟子主动。
就连肖家的弟子,也没有他这么主动……
黑痣弟子的嘴脸顾玉成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等那百里廓出来,顾玉成在猜想,面前的这一切会不会是百里廓指使的?
顾玉成又看了几眼百里家的弟子。仔细的看他们的样子……
余淮伸手拉过顾玉成,说道“百里廓这是要污蔑你啊。”
顾玉成摇了摇头“他已经在污蔑了。”
余淮劝道“那…师兄,你先…”
顾玉成知道余淮想劝自己离开,不在这里受人羞辱,顾玉成想了想,这百里廓既然躲了出去,那就不可能让自己等到他回来。
于是点了点头,带着余淮便要离开。然而一看余淮那略带不舍得神情,顾玉成想起来,余淮是来修炼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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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余淮说道“我先走了。你待在这里修炼就行。”
余淮羞愧的说道“这。”
顾玉成摆了摆手,带上影子便向前走去。
余淮虽是想要跟顾玉成一起走,双脚却似生根一样,没有动弹半分。
顾玉成刚走两步,那脸带黑痣的弟子立刻大喊“孬种!”
肖家的子弟一听,深受鼓舞,也跟着大喊“孬种!就这么跑了!”
“哈哈哈哈!还说什么顾师兄!就是一个鼠辈!”
“要我说就他那修为,银碑的名次定然是假的!”
“那还用说!定然是假的!”
“哈哈哈!丧家之犬!”
肖家人笑的,比百里家还欢。
余淮这时再看向钱家子弟,却见一个两个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甚至有那一两个对顾玉成的身影亮出了鄙夷的神情。余淮深深叹了一口气,所谓世态炎凉,莫过如此。以前顾文月能给钱家张面子,那自然是众人拥簇的对象。现在丢了钱家的脸,钱家人没有一个愿意上前。
顾玉成走远后,只觉得心底生寒。——他可以不在乎那些人的言语,然而众口铄金,若是继续让这风言风语刮下去,定然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顾玉成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黑痣弟子,大步的离开。
而此时躲在角落里的百里廓则对着他身前的肖文苑恭维起来“肖公子真是算无遗策、百计百成,这顾文月现在的名声是臭了。实在没想到啊,就用肖家几个弟子就能让这顾文月陷入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地步,肖公子之智,实在非我辈能望之项背啊。”
肖文苑白净的面皮上露出奸笑。
肖文笛不让肖文苑动手,肖文苑怎么可能遵守?
没想到今日带着萧毅与孙成果来修炼,那萧毅指点了自己几句,就令这顾玉成如此难堪,实在是报了当初界碑楼下受的耻辱。甚至还能直接让他的名次受到质疑,实在令人畅快。
这萧毅真是足智多谋,肖文苑已然将他当做自己的智囊了。
以后能用到这萧毅的时候,必然是不少。
肖文苑就要看看,这次他顾文月怎么翻身。
“日后这顾文月大概是没有脸面来这三才门了。百里长老可以安心了。走吧!”肖文苑畅快的带着萧毅、百里廓等人回到了三才门。
……
顾玉成回到自己的庭院之中,锁上门便开始了修炼。
这一次顾玉成没有三才门内的灵力阵法提供浓郁灵力,只能一点点炼化灵玉来吸收。效率降低了不止一点。
还好顾玉成有异火,炼化起来倒也十分迅速。
六天之后。
顾玉成的身前堆着一堆灵玉,然而已经色泽灰暗,看起来浑然无一点灵力。
而此时的顾玉成,灵海之内,灵力越发的饱满,已经将整个灵海盘踞……
顾玉成一鼓作气,用着灵力冲击自己的灵海,水到渠成间,灵海瞬间破茧蜕变,扩张起来,如同一池之水,变得更加宽广起来。
灵海的蜕变宣示着顾玉成已然是天之七星。
然而还不等顾玉成平静下自己的灵力。自己的灵海顿时又起了波澜。
此刻顾玉成的眼眸瞬间变红,整个灵海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四肢百骸中的经脉也缓缓的充斥这一股气息,顾玉成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缓缓的沸腾。
一时间顾玉成也懵了。
顾玉成确信这是自己许久都没有再遇到过的血脉之力!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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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口甜血夺口而出,喷洒出来,落在地上,竟然化作一道赤红色的灵力滚荡起来,随即如同蛟龙钻海一般,直接钻进了那一堆废弃了的灵玉之中。
顾玉成却根本不在意那灵玉,他现在在意的是这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疼痛的感觉令顾玉成有些紧张。
因为这股疼痛,来自于经脉!
顾玉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经脉上传来的疼痛实在让顾玉成担忧不已,可这又不是顾玉成所能控制的。
顾玉成十分担忧。
然而当顾玉成继续感知下去后,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经脉竟然在被缓慢的扩张、强化。
经脉的扩张以及强化,可以令自己对灵力的调用很假迅猛,甚至对身体也有一定影响。
顾玉成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这股血脉之力,那时强化的还是自己的肉体。这回却是经脉。
这令顾玉成有些搞不懂。
此时的经脉依旧传来一阵阵疼痛,那些细小或粗壮的经脉在那赤红色的血脉影响下,缓缓的开裂,接着又被那血红色的血脉愈合,一张一合之间,顾玉成的经脉便变得更加粗壮与坚韧起来。
顾玉成此时已经有些震惊。
虽说只是修复一小部分的经脉,但依旧可以窥探出自己体内的血脉是多么的恐怖。
这是修复经脉啊。
什么草药能修复经脉?草药恐怕都不行,恐怕要六品以上的丹药。
也就是说单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血脉就相当于天然的六品丹药。
顾玉成正感受着血脉的游走,此时血脉已经重新游走到顾玉成的灵海之中。
那血脉在感知到阴阳珠的时候,竟然流露出一丝丝的亲切,还有一丝的憎恨。这让顾玉成有些担心,毕竟这阴阳珠可是涉及到古灵力的,是万万不容有所失的。可一旦血脉真的作出什么,顾玉成实在也无法阻止这血脉啊。
顾玉成只能不断的祈祷,不断的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
那血脉盘踞在阴阳珠面前片刻,便又走了。
随即,血脉来到了那心魔的封印面前。同样在顾玉成的灵海之中。
这时候顾玉成不禁自问道“心魔、阴阳珠、竹简、血脉之力,都在我灵海里……怎么觉得我灵海这么宽敞……”
不待顾玉成继续胡思乱想,那血脉便滚动起来。
那心魔立刻在顾玉成身体里发出了尖叫“顾玉成!你从哪里得的这血脉!你!——啊!!”
那血脉在心魔封印面前钉下两道赤红色的力量,像是一个交叉的钉子,钉在封印上,令封印更加稳固了。
同样令心魔骂的更狠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夺了你的舍!迟早有一天!你给爷等着——啊!”
顾玉成此时则好奇的问道心魔“你知道这血脉?”
心魔阴测测的回道“不知道。但这个血脉不对劲!”
顾玉成还想问些什么,心魔却直接没了回应,显然是让这血脉整的没脾气了,独自郁闷去了。
此时顾玉成的整个境界也因这血脉的原因,竟然稳固了下来。
顾玉成再想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脉,却什么也发现不了,哪怕是古灵力也丝毫作用也没有。
顾玉成只能无奈的叹一声。
这血脉现在看来是福,可真的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啊。
顾玉成不得不为此感到担忧。
只是可惜,顾玉成境界太低,这血脉顾玉成根本就没有一探究竟的资格。
一百八十五、陪你下棋!
顾玉成缓缓拾起那些血色的灵玉,仔细的感知,发现血红灵玉中蕴含的根本不是灵力,具体是什么,顾玉成却毫无头绪。
看着如献血灌溉出的饱满灵玉,顾玉成心想既然不知道,那便先收起来吧,于是将其收入了那三生戒中。
随后盘膝适应起自己的修为来
顾玉成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现在的自己虽是天之七星,但面对天之巅峰的时候,绝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受了。
自己的经脉与肉体又一次得到了固本筑基,这令顾玉成单纯的个人实力(不用融天锻与古灵力加持)便不啻一些很弱的天之八星了。
顾玉成仔仔细细的打磨着自己的境界。
直到天黑夜静。顾玉成睁开眼睛。
起身掀开压满星光的门扉,抽出身子闯入黑暗无边的寂静夜。
庭院像一个大瓮,装满沉默与黑暗,一群萤火虫不小心打翻了边角黑暗,惊慌飞舞之下,照亮顾玉成阴暗的身影……
夜尽天明,顾玉成缓缓收起三品法宝,依旧盘坐在竹简中。
昨夜顾玉成在肖家弟子居住的场所外坐了一夜,一直在练习着自己炼制的法宝。
顾玉成昨天来到那肖家弟子居住的地方,确认这个地方和钱家弟子居住的地方一样,只有一个入口,里面如同一盘棋盘,布满了棋子一样的房屋。
不过顾玉成没有直接进入,而是选择守在了外面。
顾玉成手里把玩着法宝,那七十二棋子,在掌中划动盘旋,一转一转,发出细微的声音。
顾玉成在思考,为什么圣齐宗这样的豪门盛宗,肖家与钱家这样的王谢世族,会连弟子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坐镇的修士?而且这种只有一个出入口的设计,如果真的有人前来破坏,岂不是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不等顾玉成继续思考,肖家的弟子便鱼贯而出,众弟子络绎不绝的涌出,这打断了顾玉成的思考。
顾玉成收起法宝,在竹简内将自己的修为用古灵力伪装成天之五星,随即又将那金瞳去掉,将竹简收回灵海中。
显身后的顾玉成直接走向肖家弟子的人群中。
肖家的弟子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丝毫不在意,只是有极个别几个会好奇为何从未见过这名弟子,然而因为还有事情要做,便没有深究。
顾玉成昨日便意识到三才门的事情不对劲。
百里廓躲了起来,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百里廓不在,肖家弟子便嘲讽顾玉成,看起来好像是肖家众弟子自发形成的,然而顾玉成却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脸上带着黑痣的人,太过于突出了,他完全就是领头羊的身份。没有他,肖家弟子也绝不会那么嚣张。
顾玉成了解风言风语,当初自己被二伯安排到矿洞时,顾家就有风言风语,其中将风言风语扩大、将自己推上顶峰的,便是顾玉安的手下,那个被自己炸伤的十一。
三人成虎的事情屡见不鲜,然而第一个出头的人,难免会有问题。
因为那些风言风语一般都是通过时间酝酿出来的。
一旦有人急不可耐的站出来引导人群,那个人就绝对有问题。无冤无仇,却主动结怨,顾玉成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脸上带着黑痣的弟子,是受人指使。
就像当年的十一还不是顾玉安的侍卫,在出言嘲讽顾玉成,令顾玉成脸面大失后,立刻被收为侍卫一样。那黑痣的弟子定然是收了他人承诺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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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顾玉成便要找那黑痣弟子,从他身上下手。
顾玉成昨天夜里没有进入肖家弟子居住的地方找那名弟子,就是等早上那个家伙主动出来。
果然,顾玉成在人群中游走片刻后,便看到那个脸上带着黑痣的弟子跟着两名天之八星的弟子走在一起。
顾玉成不慌不忙的跟在他们身后,尽管有些弟子觉察出顾玉成脸生的很,然而顾玉成那镇定的气质,实在令那些弟子消除了疑惑。
纵然有那么一两个想要上前与顾玉成攀谈的弟子,顾玉成也会直接拒绝,抽身离开。
很快,顾玉成便跟着那黑痣弟子来到了肖家的一处讲堂。
顾玉成毫不着急,跟着那黑痣弟子便要向内走。
这时那名黑痣弟子旁的一个高壮弟子拦下顾玉成“兄弟,脸生的很啊!”
顾玉成根本没有怎么隐藏自己,能被发现,也是正常,而且,顾玉成也不怕他们发现。
顾玉成不理会那人,指着黑痣弟子便开口说道“公子找你。”
那名黑痣弟子明显愣了,随即矢口否认“什么公子?我不……”
顾玉成看着这弟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百里廓有什么好处能给这个肖家弟子?当日这个弟子的表现,比百里家的弟子都要积极。如果是百里廓指使的,百里家的人应该更主动一些,如果不是百里廓指使的…
那这肖家的弟子,就只能是肖家人指使的…
而自己和哪个肖家人结怨过?——除了肖文苑,还能有谁?
顾玉成冷冷一笑“肖公子,找你。”随即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那黑痣弟子看着顾玉成大步流星的背影,顿时动摇了,实在是面前这个陌生人的态度,太过果决与笃定。这份果决,让他不敢怀疑顾玉成。
于是不到片刻,黑痣弟子便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我去去就回。”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黑痣弟子跟着顾玉成来到一处寂静的角落,看着顾玉成。
顾玉成不慌不忙,拿出棋子,一个一个的丢到黑痣的弟子的脚下。
那黑痣弟子皱着眉头“你这是在干什么?扔什么棋子?”
顾玉成也不搭话,那黑痣弟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些棋子上,有灵力!
黑痣弟子刚想取出通灵玉,顾玉成直接古灵力伺候,一道古灵力击中黑痣弟子的灵魂,令其顿时头晕目眩起来。那散落在地上的棋子瞬间闪烁起来。
顾玉成一把抓过黑痣男子的手,融天锻瞬间爆炸,灼烧着男子的臂膀,男子瞬间清醒,张开嘴便尖叫起来。
然而顾玉成直接扔出竹简,竹简散发出光芒,将男子与顾玉成笼罩其中,直接隔绝了内外。
顾玉成一脚将黑痣男子踹倒在地,幻化成原本顾文月的样子,那黑痣男子一见顾玉成的金瞳,便颤抖起来,狰狞的质问道“你不怕!你不怕肖家长老惩处你!?”
顾玉成将棋子全部取出,直接封锁了男子一部分空间,在加上融天锻的压制,男子一时间竟然无法活动了。
顾玉成拽过那一条胳膊正在燃烧的弟子,问道“是谁指使的你?”——顾玉成要他亲口承认。
那黑痣男子已经知道自己被顾玉成给算得死死的了,没有一点逃脱的余地。然而纵然如此,男子依旧不敢出卖肖文苑,装糊涂道“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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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笑道“你不清楚?”
男子刚想点头,顾玉成直接将男子的灵海封锁起来,没了灵海灵力的抵御,融天锻顿时在男子全身燃烧起来。
顾玉成将七十二个棋子缓缓摆放着,更加加剧了男子受到的束缚。“估计再有三个落子时间,你就会化为灰烬。”
顾玉成缓缓拿起一个棋子,扣下“第一个……”
黑痣男子感受着几乎要融化的身体,立刻大叫“肖文苑!肖文苑啊!是肖文苑!”
顾玉成又淡淡的扣下一个棋子“哦,我早就知道了。”
那名男子疯狂的扭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顾玉成又落下一个棋子“我从来没有说放过你。”
男子听后内心顿时涌起浓浓的悔意。
他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为了肖文苑的承诺而惹上这么个杀神,当初在界碑楼下这顾文月便丝毫不惧肖文苑,这种杀神,既然让他抓到了,又怎么会饶过自己?
男子甚至痛哭了出来。
他现在后悔极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惹这个家伙。可是哪有机会?来世会有机会?有来世吗?会有吗?
顾玉成趁机问道“后悔了吗?”
男子茫然的点着头,这个时候男子已经以为自己要死了。
顾玉成看后,做出一个举起玉佩的动作。示意黑痣男子清醒一点。
那黑痣男子瞬间清醒过来。
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杀,只是整右胳膊被烧伤了而已。
这时再抬头看向顾玉成,无异于看到饕餮梼杌这样的妖魔,整个人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顾玉成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痣男子畏畏缩缩的回道“常山。”
顾玉成愣了一下,常山赵子龙?长生顺平仙君?——赵云赵子龙死后被追封为顺平侯,南郡宫观于是追拜赵子龙为长生顺平仙君。
顾玉成便笑道“虎威将军故里常山?”
常山面色一红“不敢与赵将军并称。”
顾玉成听后为之一笑,赵云乃三国大将,威风赫赫,这常山怎配与赵云并齐?
于是开口问道“那肖文苑除了让你当出头鸟,还让你干什么了?”
常山摇了摇头“没了。”
顾玉成追问道“你确定没了?”
常山紧张的点了点头。
顾玉成将法宝收回,手中棋子波转,笑道“这么说肖文苑只下了一步棋。我还以为他想要与我不死不休,没想到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是好笑。”
顾玉成起身,手中融天锻猛然脱出,直奔常山灵海。
常山只觉得一块烙铁落入灵海,浑身都滚烫起来,仿佛内脏都要融化了一样。怕死的连忙哭叫道“文月师兄饶命!文月师兄饶命!我不会告密的!我真的不会告密的!顾师兄饶了我吧。”
顾玉成停下融天锻,对常山说道“肖文苑若再找到你,你便直接告诉我。另外,你也可以试试告密,看看谁先死——日后悉听于我,你可认?”
常山立马回道,点头道“认认认!自然是认!”
顾玉成这才收走竹简,将一块儿通灵玉丢给常山“等我命令。”
随后丢下那常山只身便走。
“你想和我玩,那我就陪你下一局。肖文苑,我让你,满盘皆输。”
一百八十六、商街之争
常山披了一件长袍,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常山实在没想到顾文月会如此狠辣,直接将自己的生死捏在手上。
现在好了,生死不由自己。难免让常山感到人间不值得,可再怎么后悔,也没有任何用。
现在只能听那顾文月的话了。
常山只求顾玉成不要让自己做哪填壕沟的炮灰,别让自己去送死就行。
回去后,两名同伴皆发现了常山有些不对劲,奈何常山不愿多说,二人也就没有去深究。
顾玉成回到庭院之中,却发现南寻已经回来,南坐在庭院之中。
南寻缓缓睁开眼睛,笑了起来“文月何时回来的?”
顾玉成坐到南寻身旁“回来几天了。荀师姐还没有回来吗?”
南寻摇了摇头“让贾姑娘给叫走了。”
顾玉成疑惑不解“贾师姐?”
南寻点了点头“想来你也不知道商街之争吧。”
顾玉成点了点头。
南寻片刻的思考间,脸上的皱纹像树脂一般缓缓凝固,似乎在回忆,不过很快便又重新开口道“圣齐宗乃钱家与肖家两家角逐之状,因此在很多地方都会有相争不下的情况,于是钱家和肖家便决定用弟子之间的较量来决定彼此拥有的区域。其中被划分的大多数都是圣齐路一路的商街与圣齐宗内的一部分商街。”
顾玉成听后也是明白了过来。
南寻接着说道“每三年举办一次。这不,又要开始了。”
南寻一转头,问道顾玉成“你不参加?”
顾玉成笑着摇了摇头“都是各家逸才争锋斗胜,我不过天之七星,去凑什么热闹。”
南寻摇了摇头“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银碑七十三。”
顾玉成点了点头“是——不过才七十三,也不算高啊。”
南寻摇了摇头“那时你天之六星,现在不一样了嘛。要知道,提升一个境界,最起码名次提升数十个。想来你能提升的更多。而且有这界碑上,有些名次还是那些金碑上的人留下的呢。”
顾玉成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南寻解释道“就像你,天之六星,七十三名。哪怕以后你成为长老,你这个名次依旧挂在银碑上,和下一个七十三并列,除非你的记录被人打破。那银碑第一,就有金碑长老留下的记录。”
顾玉成听后恍然明白。
南寻看着顾玉成又问道“你确定不去?”
顾玉成点了点头。
商街之争,到时候难免长老都会去看,人越多,顾玉成越是不想出手,虽说悟道境的李拓似乎也没有看破他的一些秘密,但顾玉成可不敢保不会有人看出来。
毕竟那纳经阁的长老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有异火。
南寻见顾玉成没有这个打算,也便没有强求。
顾玉成这边温习着九州令,同时也在不停的思考百里廓的事情,这件事不能一直放任不管,但想要制止,就只有一种最可行的办法——证明自己,只要现实中的自己用行动否认那些传言就行……
可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呢?
揍肖文苑一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么简单可就好了
正当顾玉成纠结于该怎么做的时候,顾玉成突然收到了荀葵的消息“顾师弟!快来!”
顾玉成缓缓的回了一个“?”
荀葵直接回道“快来!”
顾玉成问道“去哪里?”
“钱家女弟子居住的地方,就在后山。”荀葵回道“我和贾师姐在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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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原本还想问做什么,荀葵却直接将通灵玉掐断了。
顾玉成只好起身,向南寻告别之后,直奔后山。
顾玉成按照地图的指使,很快便来到钱家女弟子居住的地方。
只见贾师才与荀葵站在一起,倒真像是婷婷婀娜的姐姐领着一个玉瓷般细嫩的妹妹,二人自成春色,就连一些女弟子都会为之侧目。
贾师才身穿一袭云水蓝长裙,简单的梳理好发髻,头顶插着一金镶翠玉菊花簪,整个人便若云海间的白云一般优雅。而荀葵身着玉簪绿的小裙,再配上腰间的白玉云纹佩,倒真是可爱极了。
顾玉成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上前却见贾师才愁眉不展。
贾师才见顾玉成来,有些不好意思看顾玉成,随即微微侧过了面庞。
顾玉成主动问道“怎么了?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荀葵这时拉着那贾师才,央求道“哎呀,贾师姐,贾师姐!你就直说吧。你不说,你不说那我说了!”
贾师才顿时急了,可一转头见到顾玉成,便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荀葵于是开口道“贾师姐想让你参加商街大比!”
贾师才立刻开口反驳“分明是你建议……”话说一半,顿时感到不好意思。
顾玉成知道贾师才是因为昨日出言训斥自己,今日便要有求于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顾玉成摇头“这件事情,我虽然有心,但奈何实力实在不够。因此就不参与了。”——实际上顾玉成根本不想参加,不过是找一个推辞罢了。
荀葵一把拉过顾玉成,拽着顾玉成来到一旁。
荀葵拉着顾玉成胳膊,顾玉成顺势侧过头,荀葵开口劝道“我知道师弟昨天被贾师姐给训斥了,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参赛吧?”
顾玉成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我也不是你那样的人。只是我的实力你也知道,那商街之争,岂是我能够参与的。我才天之七星啊。”
荀葵定睛一看“好啊?突破了!那不是更好吗?”
顾玉成一捂头,哪里好了?
荀葵见顾玉成一副不情愿的继续说道“现在大小姐闭关,等她出关了,估计就要找你了。到时候你还是要参赛的。”
顾玉成一愣“这是为何?以往没有我不也是举行了比赛了吗?为何现在偏偏要我参赛。”
荀葵听后,只能将顾玉成拉的更远,还未走几步,贾师才便叹气说道“让我来说吧。”
“安业那个混蛋受伤了。”
顾玉成一愣“受伤了?”
贾师才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羞愧的说道“前段时间我和安业闹矛盾,原本只是让他努力修炼,少在意一些没用的事。”说到这儿,贾师才又是一顿。
顾玉成挠了挠头,也有些尴尬,说好听点儿是闹矛盾,实际上就是安业想找顾玉成麻烦罢了。
“结果安业那个家伙想要证明自己,一突破,就去挑战银碑第二的李疆,结果便受伤了。”
“这还真是直男的思想”顾玉成感慨道,也不忘问李疆是谁“李疆?李疆是…?”
贾师才解释道“李疆是百里家手下一个长老的妹妹。那个长老现在在守绪山,名叫……”
顾玉成枪先打断“李拓?”
贾师才点了点头,有些惊讶。
荀葵也惊讶的问道“你竟然知道李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玉成尴尬的笑了笑,何止是知道,那家伙还想认自己为儿子呢。
顾玉成含糊回道“我去过守绪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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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葵恍然大悟“哦!对!南伯伯告诉过我,我给忘了!”
贾师才继续说道“那李疆也不知是怎么了,安业明明承认技不如人,还继续动手。简直是无理。”
顾玉成听后更加尴尬了。
如果李疆真的是李拓的妹妹,那会如此行为也就不足为怪了,毕竟李家店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危如累卵,李疆心绪烦躁的情况下出手伤人也就合理了。
这么想来,顾玉成才发现,安业会受伤,虽然不是自己导致的,但多少都有自己的原因在。
贾师才继续说道“我听荀葵说你在天之六星的时候,就可以打败天之八星的修士,因此找来你,希望你能够参赛。”
贾师才虽是这样说,但却没有太激动,因为她不相信顾玉成的实力能有那么强。
荀葵也接着说道“安业师兄的伤虽然在商街之争之前能恢复过来,但境界依旧有些不稳定。为了防止安师兄境界彻底跌落,我和贾师姐都觉得你来参赛会更好。”
顾玉成听后沉思起来,实际上顾玉成能够战胜那些比他实力强的修士,大多是因为自己傍身的融天锻与古灵力,若是抛却这两个看家本领,对那些境界远高于自己的,还是很吃力的。
然而这两样,若是在比赛中被人认出来,或是留意到……
顾玉成已经因为心魔而惹出了事情,现在若是再被盯上,可就真的麻烦了。
贾师才见顾玉成犹豫不决的样子,回想起昨日顾玉成闷声不语,任由百里家长老欺负的场景,和今日沉默无言的表现实在是相像,内心不由得有些恼怒。
荀葵见贾师才面色不虞,知道贾师才是有些不满意了,于是一跺脚踩在顾玉成脚上,直接让顾玉成痛呼了起来,荀葵直接呵问“你答应了?!”
顾玉成刚想说些什么,那荀葵便传音道“那怕你不答应,安业受伤的情况下大小姐也会让你去!”
顾玉成愣了一下,荀葵说的却是没错…
贾师才看顾玉成百般犹豫的模样,置气的说道“你就不要逼他了,荀师妹!他不愿意也就算了!就这样吧!”
随即淡淡的转身要走,即便贾师才觉得顾玉成没有胆量参赛,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保持了自己的姿态。
顾玉成见贾师才果决的样子,有些触动,同样开始感叹自己怎么畏手畏脚起来。
当初在守绪山自己还不屑钱阳雨的犹豫不决,今天竟然就成了自己。
顾玉成回想起守绪和过往,恍然通透。——自己已经死里逃生那么多次,能活下来靠的不是每一次的退缩,靠的是自己的大胆。
自己身上既然拥有了太一宫的传承,那便逃不了“众必非之”的命运,既然如此何不“行高于人”,痛快一回?
贾师才转身便要离去,顾玉成及时开口道“我参加。”
贾师才愣了一下。
顾玉成再次肯定道“我参加。”
……
百里骏看着面前前挺后翘的李疆,再窥上两眼那野媚的脸庞,顿叫百里骏软骨松筋、神魂颠倒起来。
李疆皱着眉头问道“不知百里公子叫我来,是要做什么?”
百里骏被李疆那冷冷的声音冻醒,打了个冷颤,谄媚的笑道“李师妹,你也知道,这商街之争就要开始了,百里家这不是希望你能够上台争一争李家店的脸面嘛。”
李疆冷哼一声“我看是你百里家的脸面吧。”
百里骏一愣,没想到李疆如此直白,直接就道破了自己的想法,令百里骏尴尬至极。
李疆也不理会那百里骏的脸色,直接起身道“这商街之争,我不会参与。”
一百八十七、山人自有妙计
贾师才没想到顾玉成会突然同意,便开口问道“怎么突然同意了。”
顾玉成摇了摇头“是我执迷了,突然间想明白,也就没那么困苦了。”
贾师才虽不知顾玉成是想通了什么,但顾玉成能同意参赛,总归是个好消息。
荀葵也高兴的拉着贾师才的手说道“太好了!贾师姐,有顾师弟加入,商街之争也能有几分把握了!”
贾师才勉强的笑了笑,没有拂了荀葵的脸面,只是对荀葵笑着说“荀师妹先去看看那商街送来的东西有没有遗漏,我在这儿和顾师弟聊一聊。”
荀葵也不疑有他,点着头,轻快的转身便走了。
顾玉成见贾师才支走了荀葵,知道贾师才必然是想和自己单独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贾师才直接开口道“想必你还不清楚商街之争的规矩。我这就跟你说一遍,让你心里有一个打算。”
“商街之争采用的是积筹制度,也可以说是积分制。分为内门与外门两个比赛划分,外门弟子与外门弟子进行无修为限制的比赛,胜一场,得一筹。内门有初赛,即同境界的修士先进行比赛,最后的优胜者进入下一轮,每胜一场得一筹,最后优胜者得两筹。”
“接下来便是无修为限制的比赛,也就是说,可以进行无差别的挑战。当然,修为低的可以挑战修为高的,但修为高的不能恶意阻击境界低的弟子。胜一场得两筹。”
顾玉成点了点头。
贾师才接着说“安业依旧会参赛,但因为他已经受伤,为防止他再次受伤影响到境界,不会令他用尽全力,所以他能得的筹数一定会少许多。所以需要师弟你来弥补这其中的筹分差别。不要差距过大即可。”
顾玉成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以往钱家和肖家的筹分差是多少?”
贾师才平静的说道“二十五分左右。”
顾玉成惊了“这么多分?”
贾师才微微皱眉,觉得顾玉成有些坐轿不知抬轿苦,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解释道“银碑上的前五名只有安业是第五名,其余四个三个是肖家的弟子,一个是百里家的弟子,我们钱家和苏家的弟子排名都比较靠后,只差二十五分,已经很不错了。”
顾玉成听后,再看贾师才的脸色,知道自己出言孟浪,于是致歉道“实在抱歉,我对这些还是不太清楚。这么看来这一次比赛依旧只要保持住二十五分的差距就可以了?”
贾师才微微摇头,有些憔悴的吐了一口气“安业那家伙受伤,也不知能不能保持这个分数……”
顾玉成却没有那么悲观。
沉思一阵子后,顾玉成挑出一抹笑,顾玉成想到该如何教训教训肖文苑和那个百里廓长老了,就借着这次商街之争的比赛……
贾师才见顾玉成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觉得顾玉成有些盲目乐观,不由得开口告诫道“这次比赛很重要。你不要大意了。”
顾玉成点了点头,却被贾师才看出敷衍的态度,于是贾师才询问道“你觉得你的实力如何?”
虽然荀葵多次保证过顾玉成的实力,但贾师才还是对顾玉成怀有很浓的质疑。若不是安业受伤了,贾师才根本不可能找来顾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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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贾师才眼里,面对百里廓的无赖行径,若顾玉成真的有一定的实力,一定不会默默不语,放任百里廓耍无赖,然而顾玉成却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若不是看在同为钱家人的份上,贾师才甚至不愿意为顾玉成出头。
在贾师才看来,顾玉成这种软弱的行为就说明了他对自己的不自信,没有丝毫傲气,甚至有点儿软骨头的成分,贾师才很是看不起。
顾玉成也知道贾师才对自己有偏见,但顾玉成不会说什么。所谓的傲气什么,在顾玉成眼里只不过是争强斗胜罢了,不值一提。
顾玉成自衬多说无益,便开口保证道“我的实力确实不高,不过我会尽力保证这场比赛不会落下太大差距。”
贾师才微微皱眉,什么叫实力不高,实力不高还如何保证?贾师才听完顾玉成的话,依旧是不看好顾玉成,想再开口询问一番,荀葵却回来了。
顾玉成见荀葵回来,也就不再多说——毕竟说得再多,贾师才也不太可能愿去相信,还不如沉默下来,到比赛上用实力作证。
荀葵来到贾师才身前,说道“贾师姐,没有了,都安排好了。”
贾师才笑着点了点头。
荀葵接着高兴的问道“贾师姐和师弟谈的怎么样?”
贾师才挤出几分笑容,勉强的笑道“还不错。”
顾玉成也上前圆道“师姐跟我交待清了比赛的事情,交谈的很不错。”
荀葵听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对着贾师才说道“我就说顾师弟一定能行的嘛。”
贾师才听后只能笑着点头。顾玉成见状拉着荀葵对贾师才说道“既然师姐已经交待完了,那我和荀师姐就先回去准备准备比赛了。”
贾师才听后松了口气“去吧。”
顾玉成拉着荀葵便便离开了。
路上荀葵看起来比贾师才要轻松许多。
顾玉成见状便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如此轻松?”
荀葵微微转身,清光如洗,似水净尘,将荀葵映的如玉白般细嫩,竟有几分灵巧稚嫩不属于这尘世,顾玉成眼神微明,对上荀葵的眼睛,荀葵有些不乐意“你就不能低低头。”
顾玉成闻言低下了头,荀葵满意的说道“因为我相信你啊。”
顾玉成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荀葵不以为然的反问“不然呢?”
顾玉成听后一笑。
荀葵接着转了一圈说道“南伯伯说你金瞳异相,还说你有大气,我是看不出来,不过……师弟你能看到的比我多,所以我相信你。再者说了,你是我师弟,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谁?”
顾玉成听后心中暖融融的,于是也不再纠结于贾师才和比赛的事情,开始问道“你这衣服哪里来的,如此好看。”
荀葵听后笑着说“好看吧——钱家的商街送的。每个月都会送一些东西,修炼的和这种衣物。本来这个份额是给南伯伯的,可惜他不要,就给我了。”
顾玉成听后点了点头,心中暗道,钱家还算蛮重视南伯伯的。
荀葵拉着顾玉成的手问道“你和师姐怎么说的——你觉得你能得多少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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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成笑而不语,荀葵不满意的嚷嚷道“你那是啥表情,你倒是说啊。”
顾玉成一边掏出通灵玉,一边笑着说道“山人自有妙计!”说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向前走去。
荀葵不满的在顾玉成身后抱怨……
……
李疆毫不留情,直接起身便要走。
百里骏感到脸面大失,面色愤然涨红了起来,直接站起来,拦住了李疆的去路“李师妹!做人不能太过意气用事啊。”
李疆飒爽回头冷笑道“那百里师兄就不要意气用事的逼我去参加商街好了。”
百里骏没想到李疆能以彼之矛还之己身,被呛的一愣,直接恼羞成怒起来“你不参赛,也总要为你两个哥哥考虑考虑吧?”
李疆顿时面色阴沉起来“你在威胁我?”
百里骏很是得意,那脸上淫贱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的泛滥起来,一步来到李疆的面前,轻浮的挑逗着李疆“李师妹说的什么话呢。我怎么会威胁师妹你,毕竟师妹你这么漂亮。”说着竟伸手触漫李疆的脸。
李疆一把抓过百里骏的手,看着百里骏那登徒子的神色,银牙紧咬,却始终没有动手。
百里骏见状笑着说道“李师妹,你想想,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李长老嘛。”
李疆冷哼一声“这比赛,我参加!”说罢一巴掌抽开百里骏的手,转身就走,百里骏见状则上前谄媚道“来,我送李妹妹走。”
李疆直接摔门而走。
贴在李疆身后的百里骏差点没被门砸断鼻梁。
百里骏被冲了一鼻子灰。面色略微狰狞“这个小贱人!该死!装什么呢!”
李疆心情异常烦闷,李家店现在处境非常不好,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百里家能将李家店保下来然后接回百里家……
至于肖家,李疆肯定,若是自己去求肖文笛,肖文笛定然能出手,但日后李家店恐怕都要为她卖命了,这可不是李疆愿意的。
越想越是烦闷。
李疆正恼火于百里骏的猥琐和李家店的处境时,一个脸上有着一块儿大黑痣的肖家弟子从一旁钻了出来,拦住了李疆。
李疆直接骂道“好狗不如!挡什么道!”抽出腰间的刀便要砍。
常山大惊,心中骂道“顾文月你嘛!”嘴上却没有迟疑,直接按照顾玉成的吩咐“我家主人有请!”
李疆的刀,距离常山脑袋,只有半寸。
常山吓得两股战战,差点没尿了。
李疆上下打量了一番常山,不屑问道“肖文苑?”
常山一惊,心道“神了,顾文月怎么知道这李疆要说什么?”口上照旧按照顾玉成的嘱咐说道“肖文苑还不配做我主人。”
李疆闻言一愣,再仔细打量着常山,突然笑道“胆小鼠辈,也就这一句话豪气一点儿。我看这一句话还不是你说的,是你家那羞涩不露脸的‘主人’说的吧。”
常山心中一凛,暗道“这都是什么人,咋啥都知道。”
李疆看着常山不堪逼问的样子,于是冷冷说道“带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