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可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电梯停在四楼，李疏鸿站在家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把钥匙插进去。
这要怎么说呢？
说相亲又失败了？
当时办离职手续的时候老板那眼神很奇怪，不过李疏鸿也能理解。
毕竟这已经是一个月内公司第三个离职员工了。
在他之前公司的游戏策划、原画师都离职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那俩哥们听说都是回老家结婚去了。
啧，这样一想又挺不爽，敢情就他一条单身狗？
没错，现在他依然认为这里是幻境，但那又如何？
电脑、网络、电视、高铁、飞机，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甚至回家之后原本那条没修好的老路都已经修好了。
而他到家之后本来还挺激动，结果爸妈都没什么反应......甚至当他那会儿热泪盈眶的时候还觉得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太苦。
老爸吃饭的时候还说他不能吃苦，又抓着他喷了一顿。
啊......是熟悉的味道。
然后他断断续续在这一个月内相亲了四次。
可每一次他都拒绝了，里面也有挺合适的姑娘，他原本没理由拒绝的。
可他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本来不清楚，但现在明白了。
没错，那个世界很危险。
他随时都可能会死，那边没有网络，没有空调，没有去超市就能买到的水果，没有卫生纸，有很多没有的东西。
但在那边他不缺钱，还有那些人，还有高强的武功。
他不用担心被裁员，不用担心加班，不用担心经理骂你还得赔着笑脸，不用担心物价飞涨，不用担心水果太贵吃不起，不用担心买房买车。
说来可笑，在那边他做梦都想回来，可回来之后他又怀念那边。
现在李疏鸿已经明白了，其实......他也舍不得那边。
所以今天回来，他便是要与爸妈好好道别的。
虽然很自私......
他也承认自己就是个自私的人，或者说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很自私，而那些不自私的人我们一般称他们为伟人。
为什么是伟人？
因为太少。
李疏鸿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他想自私的活下去。
他想逃离这个有着亲人朋友却又分外压抑的世界。
为什么大家要看穿越小说？
现在他明白了。
缓缓吐出浊气，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老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相亲节目，边看还边骂“这嘉宾是傻子吧”，他手上还燃着香烟。
老妈在厨房炒菜，抽油烟机的声音隆隆。
李疏鸿没说话，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动弹。
见他没动筷子，老妈问道：“怎么了这是？”
李疏鸿抬起头，“我说您二位就不问问我相亲结果？”
“肯定又没成呗，不然你早给我打电话了。”老妈说的理所当然。
这下老爸又不满意了。
他放下筷子开始训话，“有时候眼光别太高，找个女明星那样漂亮的有啥用？你又管不住人家，就得找个一般的，最好是喜欢你的，这样才过的幸福。
“你看你堂弟，他媳妇儿当初你奶奶叔叔婶婶都不满意，结果现在呢？你弟下班回来，饭菜都端到嘴边，你弟就打游戏。人家过的不也挺好嘛。”
李疏鸿依旧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看着父母，眼眶有点儿热。
老爸早就地中海了，现在一直剃的光头，不过发茬长出来一点儿，基本上也全白了。
是啊，老爸马上也六十了。
老妈脸上也有了暗斑，若自己不在的话......
看到李疏鸿眼中闪烁泪光，老爸不说话了，只是闷闷吃饭。
老妈推了老爸一把，“看你说的，咱儿子条件又不差，错过就等下一个呗。”
接着她给李疏鸿夹了块红烧排骨，“先吃饭吧。”
李疏鸿没动筷子。
他不敢。
他怕自己如果夹起这块排骨的话......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又会动摇。
见李疏鸿状态不太对，老爸放下筷子依旧沉默，他胳膊肘碰了碰老妈。
“怎么了这是？”老妈顺势问道。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李疏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还不止一位。
“那怎么不带回来看看？有照片没？她家里干啥的？”老妈马上连珠炮似发问。
“我......但她们在很远的地方，我如果过去那边的话恐怕很久都回不来了。”
“人家在国外？”
“差不多。”
李疏鸿还是没说死。
“那就去呗，你未来人生还长，偶尔能回来看看就行。”老妈乐了，“本来我跟你爸都说好了，再攒攒钱给你掏个首付，人家那边不要婚房吧？你们住哪儿？”
“有房子的，也没贷款。”
“那去呗，明年你爸退休我就跟你爸没事儿出去旅游去。”老妈开始规划，“也不用在家给你做饭，不过你们生孩子之后可得回来啊，不是，结婚呢？在哪边结？人家爸妈啥意见？”
“都没意见，只是......”李疏鸿呼出一口气，“我可能回不来了。”
老妈张张嘴没再说话，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半晌，老爸沉声道：“去吧。”
“可......”
“去吧。”
老爸按住还想说什么的老妈，平静道：“你快三十了，有什么事也不需要我跟你妈做决定，我们俩也能过挺好，去吧。”
李疏鸿周身骤然浮现光芒。
他的身体在渐渐变透明。
他忽然慌了，猛地站起身就想去抓爸妈，“我不去了！我不去！”
他的手抓了个空。
接着他慌忙又想去拿筷子夹那块排骨，但筷子依旧拿了个空。
“快三十岁了！婆妈什么！”老爸手一挥，“别管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
老妈终于还是哭了，“疏鸿！那姑娘对你好不好？”
“好！”
“饭吃的习惯不？”
“习惯！”
“记得——”
声音戛然而止，李疏鸿消失了。
............
“爸！！！妈！！！”
睁开双眼，李疏鸿发现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场景。
广场上穿着古代服饰的人们来来往往，而他就站在那里，面前有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愣在那里，似乎是被他的吼声给吓到了。
李疏鸿一怔，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入目是一袭青衫。
轻轻握拳，熟悉又陌生的强横力量由拳头传递到心里。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抬头朝那中年人扯起一个笑脸，“这位...前辈，敢问此地可是大周？”
那中年人这才缓了过来，闻言不由失笑，“你这后生也是有趣，方才一惊一乍，如今却又犯糊涂，怕不是昨夜吃多了酒罢？此地不是大周又能是哪里？”
“......”
李疏鸿内心有些失落，但跟着便是些许欣喜。
确实回来了啊......
他的心思忽然活络起来。
他现在迫切想见到她们。
也许对她们来说才与自己分别不久，可自己在外面都已经过去一个月时光了。
别说，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回忆过去。
于是他再度拱手，“敢问前辈，现如今可是太平十一年？”
太平七年便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
他得确认一下现在的时间。
若是在他离开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便没怎么往前走，那现在便应是太平十一年。
听到李疏鸿问的问题，那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
“后生你先等等，让老夫算算。”
他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老夫娶妻那年是......现在是宁和七年......所以应该是......”
半晌，他睁开眼笑道：“后生果然是昨夜吃酒吃多了吧？现如今是宁和七年，至于你说的太平十一年......
“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这中年人伸手一指李疏鸿身后，“老夫没经历过，不过听家中长辈所说，当时那位先帝之后继位的可是我大周唯一的女皇上，可惜那位先帝终身未嫁，后来皇位便传给了远房侄子。后生你看，这两尊雕像据说便是那位女先帝登基那年与宾天那年所建，老夫小时候这里还有城卫守着呢，就是不知道那尊男人的雕像究竟是谁，能让那位先帝数十年都念念不忘。”
李疏鸿愕然转身。
映入他眼帘的是两尊原本应有十丈高的石像。
看穿着应是一男一女。
只是那两尊石像原本栩栩如生的面容早已被斑驳岁月抹去了痕迹。
再也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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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后天可能请假，后天要相亲。
明天相亲，今天请个假。
明天要相亲，今天去收拾了一下外表。
现在在外面吃饭，一会儿吃完饭回去熬夜把明天的先写了，大概凌晨能更新。
第三百二十章 贫僧现在能理解师父了
李疏鸿站在无人看管的石像下认真打量着。
这两座石像已风化许多，脸早已模糊不清，只有身上衣物还勉强可辨。
那女帝石像一袭宫装，男子石像身上那套衣物装扮......与现在一袭青衫的李疏鸿一模一样。
“......”
李疏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这便是自己回去一趟之后告诉自己的结果？
他所追求的执念不可能是这种的。
绝不可能！
这一刻李疏鸿是真的麻了。
“人生模拟剧本？”
金手指并无反应。
李疏鸿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说不定那路人是骗人的呢？
说不定这里还是幻境呢？
对！这里肯定还是幻境！
他记得自己是在灵山寺进入了那座地藏王菩萨殿内！就算回来也应该是从大殿里出来才对！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知道自己很急，但现在先不能急。
老实说，虽然他依旧认为自己仍在幻境之中，但这也太过于以假乱真了。
甚至明知道是假的......自己的内心也依旧会受到影响。
深吸一口气，李疏鸿感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境界实力。
半晌，他睁开双眼，内心已差不多了然。
洞虚境吗。
也就是说，在这里，此刻的他是使用人物卡的状态。
而他并没有使用人物卡。
“果然是假的。”
方才虽然知道，但依旧有着一丝怀疑，现在他是完全不怀疑了。
“所以这里与方才的幻境其实是连着的？”
也就是说，这便是他内心深处的纠结。
他想回家，但不想回去之后依旧是那个平凡且没有她们的世界。
而此刻的幻境同样代表着他内心的担忧。
他怕自己回去之后，她们的未来便是今天这幅场景。
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他打算先回山外楼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还要先去一趟皇宫。
一阵风吹过，那道青衫身影便随风而去。
那中年人揉揉眼睛惊疑不定，“难道大白天也能见鬼的？！”
他打了个哆嗦，转头慌乱而逃。
............
皇宫自然没有昭阳，甚至连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也正常，毕竟现在的皇帝......已经是她殡天之后的第二个皇帝了。
李疏鸿没有在皇宫久留，而是飞快离开。
在远离京城数十里的守龙山昭陵前，有一青衫剑客绕过守墓的困顿老卒来到了久无人来参拜的墓碑前。
“看来昭阳这侄子一家不是很孝顺啊......”
看着面前布满风化痕迹的墓碑，李疏鸿自言自语吐槽了一句。
主要他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时刻保持着轻松的状态不要被干扰到内心。
因为那墓碑上只有一句话。
“李疏鸿妻李氏朝颜之墓”。
那道青衫背影站在那里许久，直到旭日东升老卒巡视之际，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
“莫非是我眼花了？”
老卒眯着眼低头观察，然后他便愣住了。
只见那墓碑前的青石砖上有着一道不甚明显的鞋印。
但也只有一道鞋印。
一阵晨风拂过，老卒四下观望，可这里除了他之外却没有其他人。
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
雒阳城，山外楼前。
李疏鸿抬头打量着那牌匾上被岁月抹去的残笔，一时无言。
山外楼三个大字依旧苍劲有力，但却有些看不清了。
“孩子，你也是来悼念陛下的？”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疏鸿回头，看到一满脸沟壑的老者拄着拐蹒跚而来。
这老人走到李疏鸿身边，同样抬头打量着那牌匾。
“老朽还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附近，那时陛下每年都会微服私访来此，那时她老人家还给过老朽和妹妹糖吃呢......
“不过陛下好久没来过了，还有其他几位与陛下以前来此的姐姐们也很久没来过了......”
他似是有些糊涂，自言自语仿佛无视了李疏鸿的存在。
李疏鸿只是静静听着。
那老者继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后生，你——”
可当他回头之时，却发现身边已无那道青衫身影。
“果然只是眼花了吗？”
老者呢喃自语，“陛下说过，她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穿着一袭青衫来着......”
摇摇头，他恭恭敬敬朝牌匾拜了三拜，尔后才蹒跚着离开。
............
灵山寺下，李疏鸿仰望着那似是亘古未变的天梯。
他已经回来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他马不停蹄走遍了大江南北。
太平书院、春秋剑阁、沥神宗。
这三处所在他都去过，但这世上仿佛这三大宗派从未存在过一样。
不，也不能这么说。
那些地方都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另外两处李疏鸿不清楚，但他只能从太平书院残留的一些痕迹中找寻到些许记忆中的痕迹。
那个摆烂道姑、那个温文尔雅女扮男装的认真书生、那个腹黑乐子人小丫头还有她的白衣女剑仙师父、那个憨憨魔门圣女还有她的温柔姐姐师父......
她们在这世上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找不到了。
“昭阳......”
所以昭阳大兴土木立下那两座石像，莫非便是希望着有朝一日自己回来之后......还能认出这个陌生的世界？
那是自己与她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李疏鸿无言以对。
现如今只剩下这里了，这个世界唯一与他有所关联的地方。
若这里也没有的话，那他......
甩了甩头，李疏鸿深吸一口气，尔后飘上高峰。
山上的灵山寺自然也是一片残垣断壁。
那座地藏王菩萨殿早已是一片废墟。
但李疏鸿还是发现了不同。
因为在那废墟不远处......有着一座茅草屋。
而茅草屋内有一道呼吸。
李疏鸿瞬间出现在那茅草屋前。
迟疑良久，他抬手在身上擦了擦，尔后缓缓推开屋门。
吱呀——
门被推开，一股发霉的味道从屋内冲了出来，尔后便随而来的便是一阵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
李疏鸿面不改色走入屋内。
屋内除了一张破旧木床之外空无一物。
而在木床上便盘腿坐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枯瘦老和尚。
他仿佛没听到动静也未曾看到李疏鸿一般继续咳嗽着。
李疏鸿缓缓走到他面前。
这枯瘦老和尚似乎发现了什么，昏暗浑浊且无神的眼眸缓缓抬起。
那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瞬间的光亮，尔后便迅速黯淡下去。
咳了半晌，他才止住咳嗽声，缓缓开口。
仿佛破旧风箱一般的嘶哑嗓音仿佛数十年来第一次出声一样。
“现在贫僧终于明白师父心中对谪仙人是什么感受了......李施主，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年轻。与百年前相比，你根本没变......”
“但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啊......”李疏鸿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是种什么情绪。
“好久不见，苦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 重塑道心
看着面前几乎已是废人的苦心，李疏鸿眉头微皱，“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百年过去，苦心不可能没有道法自然。
而道法自然境界的绝世高手想活过一百岁也没什么问题。
可苦心为何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还有她们......
她们实力更强，不可能活不到现在。
哪怕这里只是幻境。
除非这一百年间发生了意外。
“李施主，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长生不老的。现在的贫僧已经老到连出手的力气都没了。”
苦心倒是一脸平和，“现如今灵山寺也没啦，贫僧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能再见到你，也算了却贫僧的一桩心愿。”
李疏鸿问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让这江湖几大圣地尽数覆灭......
朝廷？
不，大周朝廷应该做不到。
外族？
但老百姓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她们来灵山寺要我们交出你，但我们实在交不出，于是便是大战开始。”苦心语调平静，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那之后大家就全都衰败下去了，最后被大周朝廷摘了桃子。
“大家总共打了十年，天下百姓死掉了三成。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了。”
李疏鸿皱眉，“为何不少百姓都不知道？”
“那都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的人大多才不知晓那事。
“所以这百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莫非真是回了天上？”
这是让苦心苦思了一辈子的事情，毕竟就是这件事导致一切都变了。
他从小长大的师门没了，过去的朋友也全都反目成仇，而现在她们已化作黄土......皆不见了。
师父说人生大梦一场。
他倒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算是吧。”李疏鸿麻木应了一句。
他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又该有什么表情。
难道这便是自己内心深处担心的事情？
若自己回去之后，面对的便是穿越前的现代大都市中挣扎的一颗螺丝钉的困境，而在这边......未来便会是这种走向？
“那你......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要这么晚才回来......”
面对苦心的质问，李疏鸿无言以对。
“咳......”苦心又咳出一口血来，不过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那之后呢？你打算继续找新一批江湖新秀，然后接着玩儿你的游戏？
“我们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谪仙人李疏鸿！”
“我......”
是啊，既然自己认识与熟悉的人都不在了，那自己还回来作甚？
“李施主。”
苦心眼神疲倦，“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李疏鸿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是单纯的回到穿越前的世界？
原本他以为是，但现在似乎不是。
是留在这边的世界？
似乎也不完全是。
那到底是什么呢？
见李疏鸿表情犹疑，苦心不由问道：“你是无所不能的谪仙人，难道就连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是了！
无所不能！
李疏鸿身躯一震，继而恍然大悟。
这里是幻境！
而这老年苦心是在给自己提醒！
没错，既然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谪仙人”，难道就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或者说，虽然回去与留在这里都不完全是自己的执念，但也只是“不完全”，他终归还是想回去的，只是不舍得这身实力还有她们。
那么......
如果能与她们一起回去并且这身实力还在......
李疏鸿忽然悟了！
没错，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这次还要再说一遍。
他自认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他想回到自己的舒适圈中，并且不想放弃这边得到的那些人的感情与自己的这身实力。
但他又不想放弃穿越前的“舒适圈”。
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便是带着实力与她们一起回到穿越前的世界。
虽然这样对她们来说算是背井离乡，但......谁让他是个自私的屑人呢。
但之后要做的便是如何能做到这件事了。
执念嘛，便是自己毕生所追求的目标。
想通之后，李疏鸿忽然念头通达。
“苦心，谢谢你，我悟了。”
“啊？”
苦心愣了一下。
孽畜！你悟了什么？！
“因为想留在舒适圈里还想要变得更舒适更有安全感，所以我其实是个胆小鼠辈。但又不舍得她们，所以我又是个好色之徒。”
李疏鸿哈哈大笑。
“原来我的道心压根不是什么狗屁‘黑长直’，我的道心应该是......‘胆小好色’才对！”
苦心张了张嘴，那沟壑纵横写满了故事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的道心原来不是‘游戏人间’？！”
“当然不是。”
李疏鸿抬掌按在苦心天灵盖之上，接着汹涌澎湃的真元灌入他体内修补着他破损的根基。
很快，苦心的皮肤重新变得充盈有光泽，那浑浊黯淡的双眸也变得清澈明亮。
他再度恢复成那个只有二十余岁的年轻和尚。
“你这是......”
“算是一点感谢吧，虽然你只是幻影。”
李疏鸿完全不觉得浪费真元在一道幻影身上有什么问题。
他此刻念头通达，已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因为想，所以便做了。”
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啊......”
苦心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李施主，这次......不要再错过了。”
苦心双手合十，伴随着整个世界一齐如同玻璃碎片般破碎。
“阿弥陀佛......”
看着逐渐消失的苦心，李疏鸿自嘲一笑。
“敢情在我心里苦心也能成得道高僧了？”
他打了个哈欠，尔后眼神变得坚定。
“我要的，便是‘胆小好色’的完美未来。”
他不会再纠结迷茫了。
............
“已是第九日了。”
地藏王菩萨殿外，安知秀负手而立，她周身剑气愈发锋锐。
了因依旧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未到十日，老衲知晓阁主很急，但是阁主还请不要急。”
“哼，若本座着急，此刻已然出剑了。”
安知秀冷漠无比。
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剑阁阁主”模样李疏鸿还真是没见过。
了因正欲再劝，却忽然眼神一凝，转头看向大殿。
“呵，小施主已重塑道心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此处所有高手都感觉到了。
除了未至先天的苦心。
不过他用肉眼也能看得见。
因为原本的万里晴空此刻乌云盖顶，而在大殿正上方处的乌云则凝聚出一团旋涡。
下一刻，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天人合一便有如此威能？！”
不知谁感慨了一句。
但没人应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大殿入口处。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那道青衫身影从中走出。
大殿内，李疏鸿看了眼盘膝而坐的无数高僧干尸，不由感慨，“幻境中的事你们应该都不知道吧？应该不知道，毕竟那些事情除了我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
“对了，我的道心是什么你们应该也不知道吧？”
那些干尸都没反应。
“呵，不知道就好，省的本大爷一把火把你们全烧作飞灰了。”
李疏鸿站起身，朝众多干尸躬身一拜，尔后转身朝大殿外大踏步走去。
在他身后，那数之不尽的干尸皆闭上双眼，尔后......化作了飞灰。
这曾经的万象森罗殿......再也没有让人重塑道心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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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了因似乎猜到了什么
走出殿外，李疏鸿见众人都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摸了摸脸，自己脸上也没东西啊。
不过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阿弥陀佛......看来小施主已重塑道心了，如此倒是件值得庆贺之事。”了因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在真心替李疏鸿高兴。
“还要多谢方丈相助。”
李疏鸿微微点头致谢，尔后看向苦心。
这和尚现在还年轻，真没想到百年后他会是那副模样。
不过也可能那幻境中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苦心未来不一定会是那个样子。
“施主你这样看贫僧作甚？”
李疏鸿眼神太怪，苦心没忍住发出疑问。
李疏鸿没说话，只是绕过他朝林霁尘安知秀走去。
他这人就是贱，只有当失去之后才会懂的珍惜。
于是他张开怀抱，朝安知秀......身边的林霁尘抱去。
原本他想抱站的更近的安剑仙的，但安剑仙那一瞬间的冰冷眼神让他缩了。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的道心是“胆小好色”呢~
林霁尘倒是没有反抗，甚至还比较主动的依偎进他怀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能感觉的出来大叔似乎经历了什么，不过现在心情应该不错。
现在有外人在，她什么也不会说，但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做。
白衣清冷腹黑少女双臂环抱住大叔腰肢缓缓用力。
按照之前的经验，大叔应该会想抱她占便宜但又一触即走吧......
但这次不知道为何，大叔却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再未放手。
林霁尘一怔，她感觉大叔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这样的大叔......她也喜欢。
如果付出得不到回报，哪怕心再大的人也会有难受和想放弃的时候。
人心都是肉长的，无底线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那凭什么还要再付出？
无论男女都一样。
在林霁尘的感受之中，过去的大叔就仿佛与整个世界都在渐行渐远一样。
虽然他站在这里，但林霁尘从未感觉他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谪仙人......终归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没错，她是乐子人，但她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
为了报仇，她可以看着天下毁灭。
届时百姓流离失所，死伤者何止百万？
但她不在乎，只要自己念头通达即可。
但大叔是不同的。
只有大叔是不同的。
只有大叔，可以让她不计回报的无条件付出。
可她依旧感觉大叔在渐行渐远。
她其实猜得到的。
那些人都说大叔只是漫无目的游戏人间，其实并不是。
大叔一定有着某个目标，而当他实现目标的那一刻......就会离开。
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现在的大叔却感觉忽然变得不同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林霁尘觉得这是好事。
大不了日后不毁灭灵山寺就是了。
见两人抱在一起，安姐姐的脚飞快点着地面。
酸，太酸辣！
她居然会嫉妒自己的徒弟！
明明是她......不对，好像确实是徒儿先来的......
也不对！
如果十年前的话，应该是自己先来的！
不......十年前也是徒儿先认识的他。
啧。
她看向那群和尚目光不善，“看什么看！再看一辈子你们也找不到老婆！”
一众脑袋闪闪发光的大光头尽皆无语。
你当他们想看？
不过这位剑阁阁主为何语气如此之冲？
莫非她对自己徒儿找的这位李施主不是很满意？
可这些天她表现的似乎比她徒弟还紧张来着......
一众秃驴的眼神在那一男二女身上来回游移，尔后挪开视线恍然大悟。
哦，懂了。
原来是师徒抢男人！
春秋剑阁的真会玩儿......
可惜这种事没办法说出去。
安知秀俏脸越来越黑。
本来众目睽睽之下不让那恶贼抱自己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这些秃驴居然眼神诡异......
她已经忍不住想拔剑了。
幸好了因救了一手。
方才在李疏鸿出来朝他道谢之后他便感觉不对冲进了殿内。
此刻他走出来之时却面色平静。
“阿弥陀佛，老衲还要再次祝贺小施主重塑道心成功，如此我灵山寺才没成了这个恶人。小施主重塑道心可谓武林一大盛事，确实值得庆贺。”
李疏鸿这才放开依旧不愿撒手的林霁尘，继而有些好奇，“在下不过区区后天境武者，方丈此言莫不是在反串阴阳怪气？”
“岂敢岂敢。”了因笑容满面，“若小施主出事，只怕春秋剑阁、沥神宗等当世顶尖门派要来寻灵山寺的晦气，届时毕竟导致天下生灵涂炭，施主重塑道心成功免了天下一场血灾，自然值得庆贺。”
说罢他甚至朝李疏鸿微微躬了躬身。
“方丈此举可使不得。”
李疏鸿笑笑，“之前你我商议之事......”
“不忙，今夜子时请小施主来老衲住处一叙。”
了因笑道：“现在还请小施主先去休息，数日未曾进食想必身体也有些虚弱，不若先休息好身体再说。”
李疏鸿看出了因在赶人，遂拱手道：“那在下便告辞了。”
等他带着剑阁师徒二人离开之后，了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对留守在此的十余位先天大师道：“众位师弟也去歇息吧，这地藏王殿......从今日起便不必再守着了。”
那些和尚皆是一愣，“师兄此言何意？”
“阿弥陀佛，这大殿已失去作用了，众位入魔前辈们业已超度成功得入轮回，师弟们不必再困守于此了。”
众位大师一惊，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到师兄脸上没了过往的慈祥笑意，遂纷纷告退。
了因师兄......可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好说话。
待人都走后，了因看向苦心，“徒儿，从那日遇到小施主开始的所有事情再与为师说一遍，要事无巨细。”
“是。”
苦心把从铸剑山庄初遇李疏鸿的事情到前段时间分开为止他所经历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中间间歇还有了因的提问。
“师父，这便是弟子知晓的全部了。”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弟子告退。”
待苦心离开，了因才回首看了眼空旷的大殿。
“被先天大宗师刺杀之时燃烧精血以底牌一击反杀？
“呵，万象森罗殿入魔的先辈尸骨尽化飞灰......这可不是区区后天境界能做到的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新道心的能力
客房别院里，刚一进屋安知秀便扑进了李疏鸿怀里。
她轻轻呵着气，白皙双颊绯红，溢满水润光泽的美眸中满是倔强与羞愤，“恶贼！你不戴斗笠就是为了当着我徒儿的面让我丢人现眼对吧！我不会屈服的！”
李疏鸿：“啊？”
他人傻了。
这位剑仙姐姐现在什么情况？
这还接着演啊！
演就演呗，你占我便宜干嘛？还用小腿蹭我腿！
然后还要倒打一耙！
他右手搂住强装矜持脸颊通红眼神倔强的安剑仙，手就放在她腰上。
“恶贼！放开我！”
安剑仙努力“挣扎”，终于把臀儿“挣扎”到了李疏鸿手上。
“你就算捏我屁股我也不会屈服的！”
李疏鸿：“......”
他下意识捏了捏手中挺翘。
“呜......恶贼......”
李疏鸿：“......”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被支配了。
这展开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见林霁尘似笑非笑看了过来，他回以无奈的表情。
这真不怪我，你师父她实在太主动了。
林霁尘看了看大叔的脸。
虽然很好看就是啦，但依旧没了之前那种看一眼就仿佛身心被夺取的感觉。
果然重塑道心之后大叔已经没有那种魅惑感了。
但师父她......
她瞥了眼还在努力“挣扎”，实则在大叔身上蹭来蹭去的师父......
怎么自家师父这么别扭？这是把脸埋沙子里装死呢？
啧，虽然很酸爽，但又很不爽。
“看来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时候。”
李疏鸿左臂一张正气凛然，“不，你出现的正是时候。”
林霁尘翻了个白眼。
虽然大叔现在变得比以前主动是很好啦，但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她师父在享受着“徒の目前犯”的感觉是没错啦，可她又不享受这个。
李疏鸿微微一笑，直接解放道心之中的“色胚之力”！
林霁尘一晕，瞬间感觉大叔变得秀色可餐。
她一定要得到他！那气味、那眼神......她感觉自己没办法抵抗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走到大叔与师父面前。
“疏鸿哥，方才是......唔！？”
她骤然睁大美眸，同时感受着嘴唇上略带干裂的柔软。
接着，她缓缓闭上了湿润的美眸。
倒是没什么触电的感觉，就是心跳的有点儿快。
为什么师父这么沉迷？她还是不太明白。
但是......是大叔太好啦......
与其说情动，不如说她感到十分安心。
原本那仿佛飘在天上的云朵一样的大叔此刻才变得脚踏实地。
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但大叔是她的亲人。
不是父亲胜似父亲。
不是哥哥胜似哥哥。
她最缺的便是安全感，但在大叔身边便有安全感。
而今天更是有了安心感。
她很满足。
“先放开我一下......”
这句口齿不清的话是李某人说的。
在林霁尘放开他之后他才能大口喘气。
娘的！先天大宗师果真不同凡响！他差点儿窒息！
而且......
“嘶——！”
嘴唇被吸的好特么痛！
林霁尘小舌舔舔晶莹丰润的唇瓣，一脸坏笑冲李疏鸿眨了眨眼。
李疏鸿懂她的意思。
这便是骗走她师父的小小惩罚~
也知此处并非山外楼，因此安知秀也没太过分。
其实她什么都明白。
她也知道徒儿明白、小恶贼明白，甚至她更知晓他们明白她明白。
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她不想去捅开。
松开之后，林霁尘问道：“疏鸿哥，你重塑的道心是什么？”
李疏鸿脸一黑，支支吾吾，“这个......不太能说。”
“胆小好色”什么的......这种道心感觉比“黑长直”还过分。
而且他现在基本可以做实“武林魅魔”的名号了。
没错，他现在的道心带给他的东西可没那么简单。
现在他对敌之时倒是没什么加成，只不过......可能比“对黑长直加成”更恐怖。
首先是“黑长直雷达”升级成了“老色胚之心”。
无论什么种族，只要符合他的审美而且是异性，那他都能隐约感觉的到。
越顶尖的“美人儿”越能被他感应的。
而这个范围也随着他的修为增长而增长。
原本他能感应到五百米内的“黑长直”，此刻他便能感应到一公里内的“绝色美人儿”。
然后便是“胆小鬼一激灵”。
在遇到危险之时，他的直觉会给他提示。
大概相当于蜘蛛侠的“彼得一激灵”弱化版。
最后的才是他的新道心最恐怖之处。
也就说他的“武林魅魔”效果现在可以随他心意开关了。
越是强横的异性，在他展现出“武林魅魔体质”之后便会越上头，最关键的是这并非洗脑也并非催眠，而是真正的“吸引”，对方被“吸引”时依旧保有自己的意识，那是从身心上的吸引。
不过这也相当于双刃剑，具体要看他怎么使用了。
感觉相比于所谓的“黑长直道心”，这“胆小好色道心”才更契合了《山外楼调教录》的本质。
这种道心怎么说得出口？
尤其是安剑仙此刻如此危险，他若实话实说，社死是小事，毕竟他脸皮厚。
主要是安剑仙若觉得他打算去祸害武林无数女侠，然后出手把他办了怎么办？
林霁尘若有所思。
“不太能说”而不是“不想说”，也就是大叔并未防着自己，更多是因为其他原因。
那她便满意了。
“不说便不说吧，疏鸿哥你要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去见灵山寺方丈呢。”
说罢，她便拎着依旧恶狠狠瞪着李疏鸿的某剑仙后脖领离开了屋子。
李疏鸿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其实这道心还有个隐藏能力。
“胆小”带来的是“胆小鬼一激灵”，“好色”带来的是“老色胚雷达”。
而胆小与好色结合会带来什么？
很简单，他能隐隐约约间感应到对方在想什么。
仅限与他有纠葛的女子。
李疏鸿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养精蓄锐。
今夜他有种感觉，了因那一关可不好过啊......
那大殿毁于一旦，再加上重塑道心，等于他欠了灵山寺一个天大的人情。
况且了因还说可以把土属性神兵借给他。
看来今晚这一关想过去可没那么容易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夜谈
入夜，子时三刻。
身为寺庙，灵山寺并非全员都是武僧，有些迎客僧或者一心佛法的僧人并未习武，灵山寺当然也并未强行要求僧人习武。
武僧要多吃肉才有力气，但寻常僧人不用。
灵山寺有不少原教旨主义僧人依旧遵循着古老的“过午不食”规矩，由此带来的问题便是他们晚上睡得极早。
所以除了少数守夜巡逻的武僧之外，此刻的灵山寺万籁俱寂。
李疏鸿他们所住的别院本就偏僻，而且有女眷在此，了因特意吩咐僧人们不要往这边来，因此哪怕这里发生什么也没人知晓。
于是此刻那道埋伏在李疏鸿屋门前的人影便无人能发现。
究竟是何等高手能绕开一位先天大宗师以及一位装作实力被封印的道法自然大宗师的感知潜伏于此？
莫非此人实力竟比道法自然境还高？
哦，原来是安知秀本人，那没事了。
只见某位女剑仙瑟缩在李疏鸿门口，左右小心打量——主要也是观察自家徒儿卧房屋门。
见没什么动静，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尔后调整了一下表情，原本泛红的面颊此刻却变得冷若冰霜满脸嫌弃。
尔后她搓搓小手，悄无声息推开屋门闪了进去。
她悄悄挪到床边，尔后便脸上写满了失望。
但下一刻，她的目光别停留在空无一人的床上。
那里被子散乱一团还没叠。
“真是的，被子也不叠，你是小孩子吗？”
话虽如此，但她的双眸死死盯着那床铺。
不知何时，她的脚步已挪到床边。
尔后，缓缓弯腰，高挺的琼鼻贴在了床上。
床铺还是温热的。
“小恶贼躺过的床......还能闻到一点气味......”
“那......讨厌的......”
让人忍不住想钻进他怀中被他包裹着的气味......
“哈......”
某剑仙微微张开水润唇瓣香舌微吐哈着热气。
这味道......让她不禁想起了前不久在山外楼自己作为他的“侍女”日日夜夜侍寝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
正在弯腰前进的李疏鸿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天人合一也会怕冷的？”
夜晚的山上确实有些微寒，尤其现在已入深秋。
但那种后腰一麻的酸爽感觉......是“胆小鬼一激灵”！
“哪来的女刁民想害本大爷？”
那似乎还挺多......
李疏鸿甩甩脑袋，悄悄顺着小道厢房一路潜伏进灵山寺深处的方丈厢房前的小树丛中卧倒。
这一路上他感觉到有很多道气息探了过来，不过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当然不相信是自己隐藏的好，八成是老方丈提前吩咐过所以没人在意。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儿夸张？
了因找自己而不找他们寺内高手，这说明此事要背着他们寺内之人。
也就是说......这大和尚要自己去做的事情也许要针对灵山寺内的某些人。
那他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吩咐下面的高手放自己过去？
没这个道理。
除非......这不是针对自己的！
李疏鸿分析完毕，努力压低自己的气息朝方丈厢房看去。
他现在开始庆幸自己没到先天了，若自身有先天境界，怕是反倒不好隐藏。
果不其然，此刻方丈厢房之内还有他人。
“了空，你这些年在江湖上身份太多忘了自己是谁了？皇室让你干脏活你就干，外族让你当国师你就当，是不是之后你还要去妖族魔族在当个人奸？老衲每天都要跟知情人解释，说是灵山寺派你去的，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得得到人家的信任。
“可老衲派人告诉你收敛点儿你怎么不听？是不是当上国师就不想回灵山寺了？”
另一个声音十分悲愤，“说好的三年之后便让贫僧回寺，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三十年了师兄！现在贫僧已经是北狼玄廷的国师了！缉捕司八大天字捕头贫僧也位列前三！师兄你让贫僧怎么办？暴露之后你一甩手说贫僧早被灵山寺开除师门，贫僧还能活吗？”
“知道老衲是方丈态度还这么差？现在全天下只有为兄知晓你的身份，要不然老衲把你的身份文牒一把火烧掉，以后你安心当你的国师跟缉捕司捕头算了。”
另一道声音提高声调，“那师兄你想我怎么办？！要贫僧天天提醒自己是佛门圣地灵山寺的高僧？老子特么现在连‘贫僧’都不敢说！晚上睡觉贫僧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怕被发现！”
沉默良久，了因方丈语气放缓，“了空，师兄知晓你的困难，所以师兄才没怪你。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呵，说的轻松。”
“不谈这个了，此次前来灵山寺，那边是什么状态？”
那神秘‘了空’情绪也平缓不少，“那惜花谷背后乃是当今皇帝，惜花谷众人此次莫名失踪，皇帝便派我来此调查。师兄，你跟师弟说实话，惜花谷众人是不是被师兄你处理掉了？”
“老衲也不知晓，原本老衲知晓惜花谷众人背后站着的是妖族，原来不是朝廷把人带走的？”了因也挺疑惑，“那会是谁呢？”
“有可能是皇帝骗了我，他也许已经怀疑我了。”那神秘人声音凝重许多。
“也许妖族只是利用陆瑾，此事老衲知晓了，你先去休息吧。”了因声音平静，“老衲可以答应你，若此次事了，你若想回来，便回来罢。”
“少来，这句话贫僧听过九百多次了。”
声音渐渐变淡，不久后一道身影从了因厢房中走了出来，尔后飞快离开。
李疏鸿依旧不为所动，他大受震撼，而且感觉有着很强的既视感。
这特么不是陈永仁跟黄警官嘛！
无间道？
还有缉捕司不是在昭阳手里吗？
这里面谜团还真多。
还有了因，果真是个老阴货！
不过他刻意让自己听到这秘密......究竟是什么目的？
“阿弥陀佛，小施主，还请进屋一叙。”
李疏鸿蹲着没动，他怕了因是在诈自己。
“正对门三丈外那颗小树后面的小施主，还请进屋一叙。”
李疏鸿表情凝重，悄悄跑到另一颗小树后。
“......左边那颗小树后的小施主，莫要惊惶，老衲没有恶意。”
李疏鸿松了口气。
然后又躲到另一颗树后。
“......”
屋里沉默片刻，尔后一声没好气的低喝，“进来吧你！”
李疏鸿眼前一花，当站定之后发现自己已出现在厢房之内。
第三百二十五章 需要你做的事情
“咳......”
面对目光灼灼的了因，李疏鸿拱了拱手，“今夜月明，莫非方丈也无心睡眠夜赏明月？”
“不错，脸皮足够厚，这是一个成功者应有的品质。”
了因点点头，对李疏鸿的厚脸皮足够认可。
这下李疏鸿绷不住了，“方丈找在下来有何事吩咐？”
脸皮厚归脸皮厚，但你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过这样反倒显得他脸皮没那么厚。
“其实也并非难事，老衲听闻小施主与大周某位公主相识？”了因先问了一句。
李疏鸿想了想，拱手答道：“不知方丈有何吩咐？”
他也没承认，但也没不承认。
反正怎么想都看了因。
了因呵呵一笑，忽然目光灼灼问了一句，“谪仙，你装成小辈想做甚？莫非还在玩你的江湖少侠游戏？”
李疏鸿目露疑惑，“方丈此言何意？”
接着他恍然大悟，拱手道：“在下在太平书院作客之时，那里的山长伶舟叔父也说在下长得与师父十分相像。方丈，莫非师父真与我山外楼有什么关系？”
他表情有些失落，“过去师父对我不闻不问，但其实在下也想过这个问题。在下与师父长得太像了，师父他......是不是我师父？”
了因仔细观察着李疏鸿的表情。
李疏鸿表情茫然眼神急切，但还有着莫名的小失落。
他明白的很，现在不能装傻，那样才要遭重。
所以现在的应对才是最好的，那就是把问题送回去。
观察许久，了因眼眸垂下，“认伶舟作叔父......谪仙确实做不出这种事情。你师父他与山外楼有何关系老衲也不知，也许他是你爷爷的......不，应该也不是。”
李疏鸿不解，“方丈？”
“阿弥陀佛......老衲等人原本以为你师父是你爷爷的亲兄弟，但之后调查，发现你爷爷应是一脉单传。”了因叹道，“说不定......你师父其实是你李家先祖。”
“啊？”李疏鸿一愣，接着问道，“那为何我家被灭口之时师父未曾出现？方丈！您知道我家仇人是谁吗？！”
“老衲也不知。”了因微微摇首不愿多说，“还是说正事吧。”
李疏鸿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终于混过去了。
“敢问方丈有何吩咐？”
“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了因笑眯眯道，“一件短期，一件长期。
“这第一件事嘛，便是你要替老衲处理掉明日法会之上发难的一众僧人。”
李疏鸿眉头紧锁，“方丈，在下并没有那种实力。”
“你当初是如何杀掉那几名先天大宗师的？”
“那不过是在下使出了底牌。”
“有何损害？”
“这......”
这该怎么说？
说自己脚底流脓头顶生疮？
关键苦心知晓那次开封府的情况，自己这么说了因肯定觉得自己事后翻脸不认人。
“放心，这件神兵便先借予你。”
了因手一晃，手中便多出一杆暗金色降魔杵。
这是......土属性神兵！
“此物名为‘噬妖降魔’，小施主什么时候还回来皆可。”
了因笑眯眯道：“小施主还有何事担心可以说出来，老衲若能做到便替你解决。”
“这怎么好意思~~”
李疏鸿接过这神兵，尔后道：“不知为何，太清观掌教似乎对在下颇有成见......方丈可有那位掌教的一些把柄？在下也好靠此活命。”
“苍松子非对你有成见，乃是对你师父有成见。”了因笑呵呵道，“老衲确实有他不少把柄，但小施主确定想知道？比如他的俗家本名其实是——”
“方丈！”李疏鸿直接打断了因，“只要苍松子道长不会对在下不利即可，不，在下希望他不会阻拦在下与太清观弟子张道绫之事。”
了因说得对！
若自己知道的太多，那苍松子反倒可能对自己动手。
不过苍松子俗家本名便是个把柄？
那中二老道士到底叫什么名字？
李疏鸿心里跟挠痒痒一样。
但还是不问为妙。
“此事小施主且放心。”了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老衲断定，若小施主送上门去......那牛鼻子老道定然对你以礼相待，哪怕你不想做他徒女婿也不行。”
李疏鸿不解，“方丈此言何解？”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但这时候不能说。
了因笑道：“小施主日后一试便知，若没能成功，那老衲自会还你一个坤道媳妇。”
说白了也很简单。
苍松子最担心的是谪仙人没有牵绊，以他的实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基本就相当于不怕氪石不怕魔法还有着祖国人性格的超人。
只不过目前谪仙人比较守序罢了。
可一旦有了牵绊......
哪怕张道绫体内有天道碎片，苍松子也绝对会认下这个徒女婿。
这便是对谪仙人的牵绊。
李疏鸿也明白这点。
“既方丈如此说，那在下也只有相信。”李疏鸿拱手问道，“不知这第二件又是何事？”
“小施主可知昭阳公主？”了因紧盯李疏鸿双眼。
那能不知道嘛！
哥们儿就是靠她成的大人，道心也是碎在她身上的。
“自然知晓。”
这老和尚之前都说了知道自己跟昭阳认识，还问这干嘛？
了因点点头，“老衲所说的第二件事，便是需要小施主去色诱那位昭阳公主，若必要之时，可将其推上皇位。当然，这要在她背景干净的情况下。
“老衲要小施主潜伏在她周围，详细查明两件事......她是否与妖族有关，还有当今大周皇帝又是否与妖族有干系。”
李疏鸿：“......”
这算啥？
送货上门？
昭阳跟妖族有没关系？
笑了，她体内那个八成就是妖族万妖皇北辰紫薇！
“方丈之事便是在下之事，此事还请方丈放心，在下定然不负所托！”
笑死，等于李疏鸿可以有理由去找昭阳贴贴了。
这事儿还是去京城见到昭阳之后再面谈吧，现在还是看看明天怎么说。
“方丈，在下使出秘法出手没问题，只不过在下该以何身份出手？”
李疏鸿的理由也很充分，“若要在下以自身身份出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个简单。”了因笑道，“小施主你明日的身份......便是你师父，天榜第一谪仙人。”
李疏鸿骤然抬头，看到的是了因平静的眼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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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林霁尘的威胁
李疏鸿现在心里拿不准主意。
这老和尚到底发现了什么？
不过就算他真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难道他还能说出去？
况且就算他说出去又如何？
外面谁会信？
李疏鸿眼眸幽深，问道：“但在下其实与师父相处时间并不长，莫非方丈与家师十分相熟？”
“老衲觉得熟，但他也许觉得不熟。你师父与谁都不熟。”了因笑笑，“不过这也无妨，反正你只需扮演世人认知中的你师父即可。”
李疏鸿又问，“那敢问方丈，在下该如何扮演？”
“这个简单。”了因给了他一个答案，“你的衣服没什么问题，‘红尘’也在你那里，届时你只需出手杀人，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有什么表情。
“需要你出手之时，老衲会摔杯为号，之后你出来收尾即可。”
“既如此，在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便依方丈之意罢。”
如此看来，这老方丈还是没觉得自己便是谪仙人。
不过也不好说，这种佛道之人的心都黑。
“嗯，此事小施主倒也不必太过认真，不过老衲从苦心那里听说小施主那里有特殊毒药？”了因顺便问了一句。
李疏鸿笑道：“其实只是普通的砒霜与鹤顶红罢了，对先天大宗师没什么用。”
“既如此，那小施主便请回去休息吧。”
见了因送客，李疏鸿果断开溜。
不过溜回去的路上李疏鸿便开始了情报复盘。
首先，惜花谷是妖族势力没错。
然后他们明面上听从灵山寺的命令，但暗地里听从的是朝廷。
朝廷里面有妖族势力潜伏，应该便是昭阳。
所以那个了空究竟是昭阳的人还是陆瑾的人？
之后去找昭阳求证一下就行。
了因的目的应该是清除异己，但不想以自己的名义去做，所以要让“谪仙人”背锅。
谪仙人嘛，他想做什么都没人能阻止，也没人能猜得透。
去找他报仇？那也没人敢呐。
所以事情很简单了，若是昭阳的手下，那明日在法会现场那些人应该会给自己一定信息。
那让李疏鸿反水也不是不行，毕竟昭阳肯定知晓自己现在就在灵山寺，自己也没隐藏行踪。
若明天没给信息，那就代表昭阳觉得这些人死了也无所谓，甚至可能就是昭阳计划的一部分。
那更简单了，直接杀就行。
用一张角色卡来换土属性神兵与道心重塑，很划算。
现在就差几位小姐姐的精血，他李某人便能步入先天了。
等到先天之后，自己才算初步能在这世界安身立命。
那就这么定了。
李疏鸿下定决心，尔后便飞快赶回别院。
一进院子他就感觉不太对，林霁尘居然没睡而是坐在小院里的石桌旁发呆。
走过去揉揉她散在背后的黑长直，李疏鸿问道：“怎么不休息？”
“因为大叔你没回来嘛。”林霁尘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我担心你像从前一样忽然就一声不响离开再也不来找我了。”
“不会的。”
若是重塑道心之前的李疏鸿大概会糊弄过去。
但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本心，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胆小好色”道心隐约间能“听”到林霁尘在想什么。
【若是大叔在装傻，我就趁着他实力未恢复之时打断他四肢废了他丹田把他带回剑阁养着】
“......”
这小丫头此刻笑意盈盈，没想到心里在想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李疏鸿当然知道该如何做！
“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离开了，放心吧。”
“可大叔你难道不回天上了吗？”林霁尘定定看着李疏鸿，“大叔你能骗过那些笨蛋，可是骗不过我的。”
【若是大叔不带我走的话......我便默默祝福他，然后继续我的复仇，之后随便死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我是要回家没错。”李疏鸿笑笑，随意坐下尔后把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坐在自己腿上，“不过我会带你回去的。”
林霁尘歪歪头，“可人家还要报仇呢。”
【若是大叔让我不要报仇跟他走的话......那报仇之事便算了罢。】
“该报的仇要报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现在还走不了呢。”
李疏鸿耸耸肩，决定直接交底。
毕竟如果他再模棱两可的话......林霁尘这个原著钦定第一疯批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种平时特别正常的人发起疯来才可怕。
而且无法预知。
“安心吧，我想要回去也没那么简单。只有登临彼岸破碎虚空才能回得去。”
李疏鸿搂着她的细腰叹了口气，“我现在距离重回先天还有半步之遥，若正常破碎虚空的大能，去的地方不一定是哪里。但我不同，我本就是从家里来到这边的，所以若是破碎虚空登临彼岸，那个‘彼岸’肯定是我家。”
林霁尘看他半晌，忽然笑逐颜开，“那大叔你走不了啦，破碎虚空登临彼岸这种传说，自千年前便再没有发生过啦。”
【大叔肯定能登临彼岸，我要抓紧时间修炼了......到时候若是大叔走的时候我没有跟上......】
李疏鸿内心一凛，赶忙道：“是啊，说不定你比我还要更早达到那个境界，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一起走啦，除非你不想跟我走。”
“若是我真的不愿跟你走呢？”林霁尘歪歪头。
【若大叔说他自己走的话，我就废掉他的丹田让他离不开我......】
李疏鸿面色一正，“那我便强行把你绑走。”
“大叔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啦？”林霁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与刚才没什么不同。
但李疏鸿知道自己混过了这一关。
他奶奶的！他此刻心中只有感恩！
对道心的感恩！
多亏这新道心带给他的能力，否则他今日便扑街啦！
“那你要不要尝尝？”
李疏鸿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危险过去，那“好色”的一面就会压倒“胆小”的一面，他就开始骚了起来。
林霁尘也不害羞，直接便含住了他的唇，尔后香舌微吐。
李疏鸿甚至有一种自己才是弱势被强吻的那一方。
而且这丫头都不害羞的？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也不算一点儿没有，比起爱情，这丫头对自己的依赖似乎更像是对父亲以及哥哥的感觉。
嘶......感觉这不就就来了嘛！
忽然他下唇一痛，眼眸微低便看到林霁尘贝齿咬着自己下唇瓣。
尔后，她声音幽幽，“大叔，若你要抛弃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疏鸿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他对这丫头......忽然来感觉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在徒弟眼前......
“尘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抛弃你。”李疏鸿正气凛然，“这是男人的承诺，你要相信我！”
林霁尘仰着脸盯着他，两人呼吸打在一起，但暧昧的气氛并没多重。
李疏鸿此刻心中只有紧张。
“嗯，我相信你。”她松开了咬着的李疏鸿唇瓣。
【‘男人的承诺’？‘你要相信我’？十年前大叔说这便是男人说谎时的两句经典词句，呵......希望大叔没有真的抛弃我那一天，否则......】
李疏鸿后背已渗出冷汗。
焯！
当初不知道模拟剧本便是现实的过去！那会儿为了不让小丫头未来吃亏，自己可是教导她很多道理来着！
甚至还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类的歪道理......
啧，结果遭重的还是自己。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没有对不起她，那自然无事！
“咳，天色不早，尘儿要不要回去休息？”
他一说这句话，林霁尘的表情当即变得古怪。
那是一种夹杂着看乐子的经典表情。
大概就是那个“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的经典图包表情。
“大叔，莫非你想现在就吃掉我？”
她纤纤素手放在自己领口微微拉开露出那精致锁骨还有下方的些许白腻，“若大叔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
【还不是啊......听说一开始很疼来着，而且大叔十年前告诉过我，若是女子轻易便交出自己，那对方是不会珍惜的，我可不像那个沉迷肉体欢愉的笨蛋师父！】
草！又是个坑！
李疏鸿人麻了。
这丫头怎么如此心口不一？
李疏鸿啊李疏鸿......你特么当初都教了她什么？！
他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几个月前，然后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而且怕疼是什么鬼？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李疏鸿此刻正义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男神，“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馋你身子。”
“那大叔难道不馋我身子？”
【我要生气了。】
“咳，也馋。”
“嘻嘻~~~好色的大叔~~~”
林霁尘又在李疏鸿脸上浅浅一吻，“你若现在进屋，应该会有惊喜~~”
【那个痴女师父......现在怕不是还在抱着大叔的被子嘶哈嘶哈吧。】
李疏鸿：“......”
这可真是难顶啊......
看来今夜又是一场无眠大战。
“惊喜？”
话虽如此，他还要装作不清楚的模样。
当然，他也一点儿期待都没有。
咳，也许有一点，也就只有一点点。
“不过大叔，你睡我师父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疏鸿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特么岂不是显得自己迫不及待？
不过林霁尘也不介意，而是淡淡道：“很简单，大叔你一会儿不能在床上睡我师父，要对着窗户这边，我要看。”
【那个笨蛋师父被大叔欺负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我的大叔睡我的师父......这种难受又酸爽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如此让人欲罢不能......】
李疏鸿：“......”
林霁尘！你还是个牛头人战士啊！
李疏鸿觉得人有点儿麻。
这都算什么事儿......感觉在小丫头眼里自己就像个道具。
这丫头不会脑补她是她师父被自己欺负，然后又脑补她是自己欺负她师父吧......
滑天下之大稽！
“好......我答应你。”
但李疏鸿还是屈服了。
毕竟安剑仙是真的香。
“那大叔你还在等什么？”见李疏鸿还不动弹，林霁尘反倒开始催促他，“难不成你还想着把我们师徒放在一起细细品尝？”
李疏鸿试探道：“真的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看人家心情啦......”
【好色的大叔......不过总比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要好，大叔真这么想的话......以后找个机会满足他吧。正巧人家也想看看师父那时候的表情呢~~~】
“......”
这丫头，真是顶尖乐子人。
林霁尘从李疏鸿怀中跳将出去，尔后背着手笑嘻嘻道：“快去吧大叔，别让我那笨蛋师父等久啦。”
【若大叔没把那笨蛋抓现行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真是乐子人本人了。
李疏鸿深吸一口气，“那我进去了？”
“快去快去！”
“噢。”
李疏鸿蹑手蹑脚开门钻进了屋子。
林霁尘在门外站了半晌，尔后缓缓抬手攥紧自己胸口衣服。
“为什么忽然感觉这么难受......”
她贝齿轻咬下唇，美眸茫然无措。
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林霁尘悄悄凑到李疏鸿卧房前，尔后轻轻在窗户纸上戳开一个小洞，然后眼睛凑了上去......
............
“嘶哈......嘶哈......这恶贼......”
安知秀跪在床上，尔后怀中紧紧抱着李疏鸿的被子还夹在双腿之中。
然后不停发癫。
站在床前的李疏鸿感觉好难顶。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时候，本子太过于精致反倒不实用。
有的画师画的比较潦草，反倒特别实用。
方才林霁尘确实勾起了他的一点儿小心思，不过更多的确实温馨与心态博弈。
而此刻的安知秀......
便是要让他马上扯旗口牙！
“咳......”
他握拳在唇下干咳两声。
床上正在蛄蛹的那位绝世女剑仙身躯一僵，尔后默默把脸埋进被子里，依旧翘着肉臀一动不动。
她在装鸵鸟！
【完蛋了！！！要不然杀了他？不不不！要把他打失忆！要让他忘掉今天的事情！给他脑子一剑的话他应该能把今夜的事情忘掉吧......就这么干吧......】
卧槽？！
李疏鸿一惊，上去抬手对着肉臀就是一巴掌，“桀桀桀......方才晚膳之时我在你粥里下的春药发作了吧！哼，想逃？安仙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桀桀桀......”
安知秀一愣，下意识抬起头，泛红的脸上眼角含泪满脸倔强，“恶贼！卑鄙！你以为下药就能控制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难道他要让我趴在桌子上站的笔直然后......】
李疏鸿：“......”
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去！趴在桌子上！”
“呜......我是不会屈服的！”
话虽如此，安剑仙还是听话的从床上下来趴在了桌上。
李疏鸿：“......”
第三百二十八章 法会之上
一夜无话。
主要也真的无话可说。
屋内屋外三人心思各异，每个人都没说话。
李疏鸿知道外面有林霁尘在偷看。
安知秀也知道外面有林霁尘在偷看，从她身体的反应程度上李疏鸿就感觉的出来。
而林霁尘大概也知道师父知道自己在偷看。
三个人的心思......都很复杂。
............
总之一夜过去，当第二天三人在院子里用早膳之时，每个人都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坐在石桌前，三人沉默的吃着粥。
小雨微微下，气氛还算融洽。
林霁尘左右看看大叔跟师父。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但是......昨夜在窗户那里偷看到的画面让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就连后半夜睡着之后做梦都是那画面！
师父的身材很好嘛，甚至比她还要好！
而且那种野豹一样的野兽力量感，还有清晰可见的肌束与马甲线和腹肌，以及......那女人的象征，还有那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沉沦表情......
“咳。”
见安知秀快绷不住的表情，李疏鸿终于站了出来，“你们俩得帮我找找状态，十年前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只要对方所想与他无关，那他的道心就不会触动。
不过这俩人的表情也不需要去听取心声......
他可是要活下去！
哪怕打桩，也是为了活下去！
真的，他原本还挺有成就感来着，毕竟他睡的这位可是春秋剑阁的阁主！
但现在......他总觉得被睡的似乎是自己。
唉，先不谈这些。
只能说安剑仙不仅身体享受，心灵更是享受，甚至修为都在增长。
但他李某人呢？
他在重塑道心之后便抵达天人合一巅峰，距离先天也只有半步之遥。
但他自己也清楚，若是没有完成《天葬经》中的那个晋升仪式，那他就永远无法步入先天。
实际上他对自己以及模拟剧本已经有一定的猜测，但现在还不确定。
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情解决完再说。
“疏鸿哥，你这身衣服是不是十年都没换过？”
林霁尘俏脸上满是嫌弃，“虽然确实英武非凡就是啦，而且应该也不会脏，但你现在又不是先天境界，衣服该脏还是会脏的，而且你都不觉得难受吗？”
“......”
李疏鸿扭头看看安知秀。
安剑仙神色如常，见他看过来之后甚至俏脸一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没办法，昨夜“被迫”三通，她现在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主要是李疏鸿的眼神很奇怪。
李疏鸿挪开视线。
其实他现在没那种念头，之所以眼神奇怪，是因为现在林霁尘这丫头完全不装了。
看来安剑仙也打算默默摆烂了......
那这样也挺好，李疏鸿现在已经活的够累了。
原本只是为了活命心累，现在身心俱疲。
不过他还是好好回答了林霁尘的问题，“其实不是一套衣服，我当初一次性找裁缝铺做了上百套同样的衣服，现在这身其实是第四十多套了。”
毕竟他大大小小也受过不少伤，衣服怎么可能完好如初。
林霁尘睁大眼眸，“那为何非要挑同样款式同样颜色？”
“人设。”
废话！俺小李本来就没什么特色，当然要维持一个能让大家记得住的地方啦。
就比如“黄衣女子”之类的。
都是人设！
“唔......疏鸿哥你主要有些细节需要注意。”
林霁尘摩挲着下巴开始品评。
“首先就是神态啦，那时候疏鸿哥你可是风轻云淡便出手杀人，而且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既不愤怒也不生气，出手之时也没有杀气。
“就像......视他人如蝼蚁的仙人一样。”
“啊？”安知秀愣住了。
“怎么了？”
“没事。”
安知秀摇摇头。
这与她认知中的恶贼可大不相同。
十年前这恶贼可是上来直接拍她屁股！而且还满脸坏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难道那是他装的？
亦或者“谪仙人”那副面孔才是他装出来的。
虽然她现在与这恶贼很“亲密”，但其实对他还是不够了解啊......
李疏鸿琢磨了一会儿，“等我找找感觉。”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月牙天冲”老乡人的画面。
嗯......那个太“自由”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那就应该是剧本中的状态。
剧本中他是什么状态？
把几乎所有人都当做NPC，一心只为打通副本，除了副本任务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
“我大概明白了。”
只要把这次灵山寺的事情也当做一次模拟剧本就好，而他的“任务”便是杀人。
如果是敌人，就全部杀掉，包括了因在内。
如果不是敌人，就放过。
如此而已。
李疏鸿睁开眼，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但林霁尘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她感觉大叔似乎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也不能说陌生，而是十年前在青冥山初次相遇之时遇到的那个大叔。
抬手间便将一众武林宗师杀戮殆尽的那个“谪仙人”。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但是......她很不想大叔恢复成这个模样。
那种隐隐约约的疏离感太过明显，好像只是轻轻一眨眼......大叔就会消失不见。
“那就走吧。”
李疏鸿抬头看看天色，“也快晌午了，那个什么法会就要开始了。”
............
灵山寺上此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式各样的大光头在天光下熠熠生辉。
幸好今日小雨，否则怕是李疏鸿需要戴个墨镜才行。
各种卖艺的僧人络绎不绝。
胸口碎大石的，算命的，吐火的，不一而足。
而李疏鸿三人此刻便坐在一个算命摊位之前。
“这二位女施主不知要算些什么？”
安知秀戴着面纱一言不发。
她什么都不算。
林霁尘倒是挺有兴趣，“算算姻缘。”
那和尚并无意外，“还请女施主写一个字。”
林霁尘没有拒绝，很快一个娟秀的“鸿”字便出现在宣纸之上。
“鸿雁南飞，天南海北，嘶——！”和尚倒吸一口凉气，“女施主会与一男子纠葛半生，尔后分离......咦？后面怎么算不到？”
林霁尘虽然仍在笑，但身上杀意纵横。
“咳，小僧此处有一串佛珠，见女施主有缘，只收你十两银子。”这和尚也感觉到了杀气，额头渗出冷汗，“若佩戴此佛珠，定当转运。”
李疏鸿看了眼那佛珠，“大师，这是你从哪儿刨出来的？怎么看上去这么新？”
“昨夜方才磨出来的，咳......”
李疏鸿眼神奇怪，这特么不是骗子嘛！算命前先来句“印堂发黑”巴拉巴拉，然后开始带货。
不过......算的还挺准。
若按照原著来看，林霁尘确实栽在了自己手上被调教堕落。
然后逃回去之后......自己便穿越了，小说也没有后续。
林霁尘不以为意，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然后拿走了佛珠。
“疏鸿哥，师父，咱们走吧。”
“先等等。”
李疏鸿觉得这和尚说不定有点儿本事，于是坐在林霁尘方才的位置上，“在下想算一算前程。”
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家。
那和尚拿起纸张端详片刻，忽然面色一变，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第三百二十九章 谪仙人踏空而来
李疏鸿：“......大师，你想讹我？”
那和尚面色震惊却没搭理李疏鸿，而是双手颤抖拿着那张写着“家”字的纸张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接着他猛地抬头，放下纸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命数不定，小僧修为不够，算不出。”
李疏鸿眉头微皱，“真算不出？”
“真算不出。”和尚眼中满是不解，“这种情形小僧还是第一次遇到。”
李疏鸿笑笑，“那便算了。”
说罢，他便起身与林霁尘二人离开。
望着李疏鸿的背影，这和尚眼瞳周围忽然浮现一圈金轮。
下一刻，他脸色惨白如纸，闭上的双眸中渗出殷红鲜血。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是何意？不过你果然便是他，谪仙人......千年前你在魔境与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
声音随风而逝，这僧人消失不见。
周围其他摊位一切如常，似乎从未有过这名僧人出现。
不久后，一面色发白的僧人匆匆赶回。
见桌上多了两张写了字的纸，他对旁边摊位卖假串珠的另一僧人问道：“有人来过？”
“没有吧，你去如厕之后似乎就没人来算命了。”那僧人表情茫然，完全不记得方才有人来过一样。
............
山顶处，一众僧人正与此地对峙。
这里属于灵山寺并不对外开放的区域，往日里也只有灵山寺僧人才会在此修行论禅。
而今日此地却多了数百名来自天南海北各地的得道高僧。
此刻这一众僧人便在朝灵山寺方丈了因发难。
“了因师兄，今日贫僧等人联袂而来，为的便是这件事。这所谓三界通道已千年未曾发生过祸事，我等僧人一代又一代看守通道苦不堪言，今日贫僧便斗胆请了因师兄开恩，从此便让我等求得解脱，从此可一心向佛！”
“是啊师兄！我等困于一地，且你又不许我等插手江湖之事！师弟我莲觉寺的香火都快没了！”
“你还不让我们开田收佃户种地！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看看人家别的江湖门派！哪一家不是吃的满嘴流油？了因师兄你难道不管我佛门死活？”
“就是就是！师兄你灵山寺乃佛门魁首，天下四大圣地之一，自然不愁吃喝！但我们呢？”
一众先天境和尚你一言我一语，比起僧人倒更像是市井小贩。
只是他们眼眸中的贪婪与愤恨实在与那光头还有僧衣不相符。
灵山寺众人不发一言，了因眼眸半阖，那些僧人身上穿的各个绫罗绸缎，便是袈裟上也满是珠光宝气......
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低声诵经。
见了因油盐不进，为首那分外俊朗的和尚了空说道：“师兄，师弟我也知晓此事很难，但我等首先要先生存吧？若连活下去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守护人世间？”
了因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师弟，你应该记得老衲曾对你说过的话罢。”
了空不屑一顾，“摆事实讲道理，若讲的道理别人不听，便打到他人老老实实听着。”
“阿弥陀佛。”了因诵了声佛号，“所以诸位师兄的诉求想实现也很简单，只要实力压过我灵山寺，那自然佛门之事以后由诸位师兄说了算，此事在上次法会之时老衲已说过一次了。”
那些各地寺庙高僧一时无言，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了空，似乎此人便是他们的组织者。
此时了空一方共有数十人，其中道法自然境自然一个也无，而先天境便是四十七位，这四十七位中堪称“大宗师”的也有十八人。
而盘膝坐着的了因身后共有灵山寺僧人上百，其中先天大宗师八人，道法自然境四人，这些人便是各院首座，先天境界的高手亦有二十五人。
虽然人数不如对方，但不愧是佛门魁首，亦是天下佛门圣地灵山寺！
已一寺之力便要比天下其余寺庙大部分顶尖高手加起来还要更强！
而这甚至还不是灵山寺全部底蕴。
但也差不多占了大半。
了空眉头紧锁，半晌，叹了口气，“师兄，你还是如此霸道。”
“因为老衲实力更强。”了因忽然起身笑了，“阿弥陀佛......苦修如此多年，老衲仍旧没办法平心静气，真是......该死。
“师弟，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你身后这些佛门畜生身上的毒药也该发作了吧，那些毒虽然不至于让先天高手身死道消，但也足够麻痹他们一炷香的时间了。”
他抬起手，尔后狠狠挥下，“这些畜生已身坠魔道，老衲平生不忍杀生，便送他们去佛祖面前忏悔罢。”
可无人动弹。
了空以及他身后的那一众高僧只是冷冷看着了因。
而了因身后这灵山寺大半顶尖高手也同样无动于衷。
了因张了张嘴，尔后只是苦笑，“了空，原来你已将灵山寺渗透的如此深入了。毕竟你原本也是灵山寺弟子。”
“师兄，别乱说，贫僧现如今是缉捕司天字捕头，同时还是北狼玄廷国师。北狼玄廷已答应我大周禅宗可入草原传播，朝廷也同意给予我等寺庙免除赋税的待遇，大家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还请师兄理解。”
了空此时却一脸正色，“不过他们双方都有一个条件，那便是......请师兄圆寂。”
了因回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些灵山寺高僧。
见了因看过来，大多僧人都下意识挪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师弟们也是如此想的？”
“师兄。”罗汉堂首座了德沉声道，“师兄要求寺内僧人自己种地，同时还要外出做法事卖药换粮食，寺内僧人苦不堪言多有不满，还请师兄见谅。”
“原来如此，看来反倒是老衲错了。”
了因笑笑，“只是莫非你们以为就这些人便能对付的了老衲？”
“自然不敢，师兄已步入洞虚，师弟等自然不是师兄对手，只是......”
了德拍了拍手，又一批年轻僧人被人绑了出来。
这些人目眦欲裂，只是嘴里被塞了东西骂不出声。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身穿月白僧衣的苦心。
“只是若师兄不当场圆寂，我灵山寺年轻一代的弟子们恐要做出些牺牲了。”
“呜呜呜——！！！”
苦心奋力挣扎着，他想让师父别管自己。
但了因目光扫视一圈，眼眸半阖掩盖了其中的悲伤。
“众师兄弟们真的无法回头？”
近百当世顶尖高手齐声高喝，“还请师兄圆寂！”
了因微微摇头叹息，“唉......老衲给过你们机会了。”
他抬起手，没去看这数十位佛门顶尖高手，只是轻声呢喃，“雨下大了。”
众僧人不解。
了德沉声喝问，“此时不圆寂，师兄更待何时？！为了天下僧人，还请师兄莫要自误！”
了因睁开眼扫过众位高僧，这些都是过去数十年一起走过来的师兄弟。
可惜了......
他此刻的眼神，仿佛便是要将他们深深印入脑海。
见他一言不发，了空正要发难，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猛地一变！
“下雨？！不好！”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声轻笑在众人耳畔响起。
“了因，人家不承你情呢，那便按照说好的事情来办了。”
众人蓦然回首，只见雨幕之中，有一青衫身影手持一把桃花油纸伞，正有山外虚空款款迈步而来，似乎完全不将数十位佛门顶尖高手放在眼中一般！
“谪仙人？！”
第三百三十章 佛门？又算得了什么？
苦心看着那道身影，眼眸睁的巨大。
这是......李施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此人长相穿着都与李施主一模一样，但气质截然不同！
虽然很难以形容，但苦心面对那人竟有种下意识不敢直视的错觉。
见李疏鸿并未看向自己只是简单与了因寒暄着，了空握了握拳，下意识迈前半步。
然后，李疏鸿看了过来，目光平淡浅然。
了空便又下意识后退三步！
喉头动了动，了空咬着牙给自己以及身后众人打气，“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咱们可是有数十位先天高手还有不少道法自然境大宗师！哪怕他真是谪仙人，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咱们都杀干净！”
了因与李疏鸿对视一眼，不由失笑。
“阿弥陀佛......师弟看来已经怕了。”
用最勇的语气却说着最怂的话，谪仙人......毕竟是谪仙人啊。
只靠名头便能压迫如此多的绝顶高手直接在心里认怂。
“既如此，那便满足你。”
李疏鸿左手平举，五根手指张开虚握，“红尘，剑来。”
锃！
只见虚空之中忽然一道剑鸣！尔后一柄绯色琉璃半透明长剑撕裂空间出现在他手中！
了空大惊，手骤然掐在苦心脖颈上，“师兄！难道你就不在意弟子们的生死？！”
“阿弥陀佛......”了因双手合十眼眸半阖不言不语。
李疏鸿浅笑，“这位大师，莫非你以为我会在意这几个小和尚？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听了因的话？”
了空一咬牙，“拼了！”
话音方落，在场众僧人骤然鼓起力量！
那几位道法自然境高僧周身骤然浮现出十丈高的天地元气法身！
更有二十余位高僧衣服涨破身躯膨胀，之后便显出原形！
龙、虎、象、狮、马！
原来这些得道高僧其实全是妖族大妖！
当这数十道气息汇聚碰撞之时，霎时间天地变色！就连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亦被撕裂一瞬！
若是这些江湖传说级别大能一齐出手......怕是可以轻易灭国！
但很快，那一瞬间被撕裂的乌云又再度聚合在一起遮蔽了整片天空！
李疏鸿面不改色，稍稍抬起手中“红尘”。
尔后......
“剑二十二·霜霁寒宵......”
流向，改变了。
原本不算凛冽的秋风骤然一停！
下一刻，凛冽寒风如刀！
原本渐渐下大的雨幕化作漫天飞霜！
哪怕冬日也不曾积雪的山峰骤然凝出数丈积雪！
李疏鸿《剑法》冬之卷的第四剑......出手了！
............
灵山寺百里之外，凝波城县衙。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罪妇王氏！你杀夫杀子还有何话可说！”
“冤枉啊！民妇何曾做过那伤天害理之事？若县太爷要屈打成招，民妇宁死不愿受冤！”
见那一身孝服的年轻女子红着眼睛满脸愤恨，县太爷眉头微皱捻着胡须，“街坊邻居都说你为人十分孝顺，理应不是凶手，可如今证据确凿......”
思索片刻，县太爷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愿对天发誓？若真非你所为，那便要此刻初秋天降大雪！若老天爷真的降雪，本官便将此案打回重审！”
“民妇对天发誓！”那寡妇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民妇并非杀人凶手！若民妇所言有半句假话，便要民妇从此流落畜生道，生生世世遭人虐待吞食！
“若民妇无罪！恳求天爷降下大雪还民妇清白！”
她这番赌咒发誓却让县太爷暗自点头。
他当然不认为此刻会天降大雪，只是他对这案子也有所怀疑而已。
可是证据确凿，他也没有理由打回重审。
所谓要其赌咒发誓，也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若她真情意切发誓，那说明她心里无鬼，此案便真的另有隐情。
“罪妇——”
“太爷！”
有衙役慌张冲了进来打断了县太爷的话。
县太爷微微皱眉，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惶！”
那衙役脚下拌蒜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指着门外，“县太爷！外面忽然天降鹅毛大雪！”
“啊？真下雪了？！”
县衙内众人僵在原地，只有那俏寡妇目含热泪，不住磕头感谢上苍。
............
灵山寺下数里之外有个灵山镇。
因为背靠灵山寺的原因，这里算是比较热闹且安居乐业。
平日里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但此刻整座镇子完全没有一丝喧闹。
所有人都愣愣抬头看着不远处那连绵山脉。
不少信徒跪倒在地双十合适念诵佛经，一时间，整座镇子只听取诵经声一片。
半晌，有人喃喃出声，“从未被大雪覆盖的灵山上居然会被大雪覆盖？可是......为何那雪......是红色的？！”
............
灵山顶峰，苦心目瞪口呆，了因微微叹息，不由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他微微抬眼，只见这整座山峰已被大雪覆盖。
而大雪之中，全是渗出的殷红鲜血！
且除了他三人以及那为数不多被绑起来的年轻僧人之外，这山顶之上已再无一条活着的生命。
那放在江湖上每一位都是传说中得道高僧的绝世强者们，以及那些潜伏在各大寺院之中的妖族大妖们......
此刻已尽数化作这大雪中的一汪汪殷红——就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一具。
“施主，是否......杀孽太盛了。”
见了因看了过来，李疏鸿收剑还鞘，“了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了因默然不语。
不错，这便是他要的结果。
他给过了空机会，昨夜若是了空将一切和盘托出，那么哪怕了空不打算回来，或者不打算继续做卧底，他也会放他离开去当他的国师还有缉捕司天字捕头。
可他放弃了这个机会。
所以今日了因便将早已了然于心的那些寺中内鬼全部集中于此，而那小部分什么都不知道的高僧便留在寺中他处维持秩序。
而这些人，便是他要清除的异己。
那涉及到他的真正目的。
“唉，只是如此一来，施主便要与天下佛门为敌了。”
李疏鸿浅笑，“若此处无人四处传播，那也没人知晓。或者在下将尔等尽数斩杀于此......
“不过就算你将此事捅出去也无所谓。”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飘然而去。
“天下佛门？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应该祈求的是......不要与我为敌。”
第三百三十一章 距离先天的最后一步！（求月票！）
了因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苦心终于挣脱了捆着自己的绳子，尔后凑到了因身边轻声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了因这才回过神来，平静道：“你们去告诉其他寺内弟子还有剩下那些师叔们，就说事情已经结束了。寺内那些僧人以及其他寺庙的高僧惹到了谪仙人，于是他们都死在了谪仙人剑下。他们想做的事情......不必多说。”
“是。”
苦心应了一声，尔后迟疑片刻才又问道：“师父，咱们这样让谪仙人背黑锅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吧，没人敢得罪谪仙人，谪仙人想要杀人便杀了，那些寺庙除了自认倒霉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因回应依旧平淡。
苦心挠挠光头，“不是啊师父，弟子担心他们不敢去招惹谪仙人，可万一他们跑去报复李施主怎么办？”
了因微微一顿，平静的脸上在今日第一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你能替朋友着想，这很好。不过安心吧，江湖上大多数人不会知道的，而知道的那些人......也不一定敢去找小李施主麻烦。
“至于那些敢去找麻烦的，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师父如此说的话弟子便安心了。”苦心松了口气，尔后道，“那弟子先行告退。”
说罢，他便带着剩余那些年轻弟子朝了因行了一礼，尔后一齐离开。
了因平静站了一会儿，才忽然皱眉，“小李施主......你究竟是不是他？”
方才那个“谪仙人”，究竟是与他约定好的小李施主，还是真正的谪仙人？
他的气质仪表，还有出手时的威能以及各种习惯，怎么看都是当初那位谪仙人本尊。
“莫非他其实一直跟在你身边？”
他打算一会儿派人去查查今日李疏鸿是否离开过那座别院，若是离开别院又去了哪里。
“阿弥陀佛，不必猜测了，那年轻人便是谪仙人。”
一道浑厚平和的声音在了因身后响起。
出现在他身后的便是不久前在前山曾替李疏鸿与林霁尘算过命的那个和尚。
他出现的极为突兀，甚至就连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都没留下他的脚印。
“他便是谪仙人，不仅是现在的谪仙人，也是千年前那个人。”
了因并未回头，似乎对这神秘僧人的到来并未感到奇怪。
可听到他的话之后，了因还是怔了一下，“所以小李施主便是谪仙人？”
那僧人道：“贫僧也不清楚，但贫僧只知晓贫僧今日在前山见过的那人便是千年前那人。”
了因颇为感慨，“所以谪仙人原来已在世上活过千载岁月了吗？但之前这数十年来他似乎并未认出老衲。”
“这也是贫僧想知晓的事情，毕竟你便是贫僧，贫僧便是你。若你不知晓，贫僧自然也不知晓。”那僧人淡淡说道，“不过他的实力似乎连先天都没有，若非依靠‘天算’算出他身如浮萍并无过去未来，贫僧也不能确定，不过只是如此也消耗了三百年寿数。
“若真想算出什么，怕是填上你我所有寿命也填不满那个代价。”
“那便算了吧，谪仙人的事情不需要知晓那么多。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是啊，现如今第一步已经走出，下一步便是统合天下佛门，让天下佛门重归灵山，尔后......便要开始我们的谋划了。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阿弥陀佛......”
了因双手合十低诵佛号。
天空飘着的鹅毛大雪渐渐停下，乌云散去，阳光普照大地，一片艳红。
............
当苦心再次见到李疏鸿之时，已是当天傍晚。
那座别院里，苦心急切道：“李施主，今日你师父现身了！”
他处理完后续事宜，此刻才终于有时间来找李疏鸿通风报信。
“我知道，大师不必如此惊惶。”
李疏鸿打了个哈欠，说出去还以为那谪仙人是他苦心师父呢。
他都不急，这和尚急什么。
“你知道？”苦心一愣，尔后恍然大悟，“所以谪仙人是你找来的？因为与家师的交易？”
“那谁知道呢。”李疏鸿打着哈哈，“说不定其实那是我假扮的，我师父压根不在。”
“怎么可能！”苦心第一个不信，“不是贫僧小看施主，只是那威能......施主肯定用不出来！你知道死在他手上的佛门高僧都有谁吗！”
要知道能媲美天榜的高手就有二十余人！
而且其中能进天榜前十的亦有不下五指之数！
其余僧人......
只能说全天下有名有姓的大寺话事人几乎都死在了谪仙人手上！
而且只是一剑！并且十分轻松！
先不说李施主能不能用出这招，就算用的出来也没这么大威力！
就算有这么大威力......那为何李施主看上去毫发无损？
他苦心可不信这种级别的秘术居然没有一丁点儿副作用！
“嗐，说实话你也不信，那你来找我干嘛？”李疏鸿继续低头吃面，“难道要赶我们走？”
那对儿师徒都在自己屋子里，显然是不想参与此事。
安剑仙也可能是在养精蓄锐，今夜说不定又是一场大战。
不过李疏鸿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属于刻意误导了。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了因在试探自己，这和尚跟伶舟卿一样都属于城府极深的老阴货，说不定他可能就猜出点儿什么来。
那与其遮遮掩掩做实其猜测，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这样那老秃驴才会自我怀疑。
反正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这样看的话，说不定反而“永远少年”的中二病老道苍松子更好应付？
“那倒不是，贫僧反倒想留施主在此多住一段时间。”苦心也十分老实憨厚，“你师父杀了那么多佛门高僧，就算我灵山寺在师父要求下不追究，但其他寺庙可不好说。他们不敢招惹你师父不假，万一跑来找你寻仇怎么办？”
李疏鸿又吃了口面，他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
这秃驴......忽然搞这么煽情干嘛，你又不是俏尼姑，难道还想我李某人以身相许不成？
“可算了吧，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他指了指靠在一边的暗金色降魔杵，“这‘噬妖降魔’便是方丈给我的报酬，说起来我也不亏。况且......你师父也不一定想我留下。”
苦心脸色变换。
他对那神兵倒是不在乎，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
但李疏鸿说的话......岂不是说要替他们灵山寺背下这口黑锅？
“不行！贫僧去寻师父说个明白！”
“唉！啧。”
李疏鸿到底没拦住苦心。
“这秃驴......”
他笑骂了一句，尔后看了眼如同扫帚一样随意放在那里的“噬妖降魔”。
金属性的“红尘”，木属性的“枯木”，水属性的“青冥”，火属性的“金刀”，土属性的“噬妖降魔”......
五行神兵已然聚齐！
接下来，只要五位先天及以上境界的绝世女子的一滴精血......他便能步入先天了！
而且若要更完美的步入先天，这些女子的血脉必须足够出色！
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几个人选。
首先，昭阳是肯定要有的，她体内有着万妖皇北辰紫薇这个存在。
妖皇血脉自然三界顶尖。
然后是张道绫，天道碎片亦不遑多让。
其他的......再从自己认识的这些姑娘们身上找找看吧。
先天啊......等着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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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回山外楼
李疏鸿三人走了。
他也没让苦心来送，毕竟苦心那边事情也多。
最关键他急匆匆离开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没有“胆小鬼一激灵”那么夸张，但他总觉得灵山寺还有问题。
最起码他能感觉到若隐若现的威胁。
这种关键时刻还是离远点儿为妙。
李疏鸿回头看了眼那似乎远在天边的连绵山脉。
那血色积雪依旧覆盖了最中间那座最高峰的峰顶。
但在李疏鸿眼中，那座高峰似乎都笼罩在迷雾中。
此次事件若不算自己的话，那最大受益者无疑便是了因。
他借自己的手与“谪仙人”的名清除了灵山寺内的一众内奸以及妖族安插的内应，从此天下佛门便真正掌控在他手中。
这秃驴......比伶舟卿更狠啊。
不过这群佛门寺庙也是有趣，看来之前已经被妖族渗透成了筛子，甚至不少妖族大妖都能堂而皇之装成佛门高僧潜伏在佛门的，甚至佛门圣地灵山寺都有不少妖族大妖潜伏。
要是了因不清楚的话，那这次佛门可真就烂透了。
“疏鸿哥，怎么了？”
李疏鸿回头，见林霁尘掀开车帘面露疑惑，他浅浅笑笑，“没什么，走吧。”
说罢，他便上了马车。
灵山寺这次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但无所谓，那些都与他李某人无关。
“了因？随便你做什么罢，只要别挡我的路。”
灵山寺上乌云遮天，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一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马车悠然前行，朝着与灵山寺相反的方向驶去。
马车上，李疏鸿三人正在复盘。
好吧，实际上就李疏鸿跟林霁尘在复盘，安剑仙撑着白腻下巴撇着窗外倒退的树木发呆。
这两个人说的事情她都听不懂。
或者......她也不想听，因为没兴趣。
不过她时不时偷偷打量李疏鸿侧脸的羞涩眼神还是暴露了她一部分内心。
李疏鸿反正把自己跟了因的交易大致讲了一遍。
林霁尘一边剥了个葡萄送进枕在自己大腿上的李疏鸿的嘴里，一边思索，“若按疏鸿哥你的说法，那位灵山寺方丈似乎并不确定你的身份？
“不过他有洞虚境修为，就算没有疏鸿哥你出手相助，他自己应该也能把那些佛门叛逆全都杀完吧。”
“他想彻底掌控佛门，所以不方便亲自做这件事。啊......”
李疏鸿跟个废物一样张开嘴，然后理所当然一颗剥了皮甚至挑出核的葡萄塞进了他嘴里。
“反正交易完成了，咱们回山外楼就行，我这边还有事要做呢。”
林霁尘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趁此机会搞些事情，但见大叔没甚兴致，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比起想看到天下大乱，她更在意大叔的看法。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至于她亲哥哥？
那个完全把自己当成金刀门弟子的废物不提也罢。
若非他将青冥剑与金刀交了出来，林霁尘可不会放过他。
不过林霁尘对这件事也挺感兴趣。
“疏鸿哥，你要青冥剑还有金刀作甚？‘红尘’可是要比那些神兵好上不少的吧。”
接着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疏鸿哥你是想靠这些神兵重振山外楼？那我与师父的神兵也能给你用。”
安知秀小嘴微张，“啊？我的也要？”
林霁尘斜睨她一眼，“那师父你给还是不给。”
虽然她语气平淡，但不知为何，安剑仙下意识身子抖了一下，让枕在林霁尘丰润大腿上的李某人不由看了两眼。
这身子......顶！
安知秀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害怕，过去虽然她也很宠着自家徒儿，但肯定不会如此。
莫非是自己做贼心虚？
是了，那天晚上自己被按趴在桌子上的事情......窗外的徒儿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剑仙姐姐更不敢与徒儿对视了。
还是李疏鸿看不下去替她解围，“这个倒是没必要，我要的已经足够了——唔？”
他话未说完，便被林霁尘拎着衣领提起，尔后温润湿热的唇便覆上他的唇。
他没有看到，但安知秀看的分明！
自家徒儿亲他的时候还在看自己！
而且那眼神......分明是炫耀示威的眼神！
安知秀攥紧了拳头，但愤怒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股莫名的憋屈回荡在胸口难以释怀。
是啊......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己偷跑睡了徒儿的心上人。
但为什么就这么难受呢？
有一种被绿的酸爽感......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
但她堂堂春秋剑阁阁主也只有忍耐。
忍耐！
见师父认怂，林霁尘这才放开李疏鸿已经微微变肿的唇。
李疏鸿大口喘着粗气。
不是来感觉了，是特么差点儿死咯！
这姑娘疯了吧！搞这么大力干什么！
那特么是接吻？那是超高速真空机才对吧！他刚才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过去！
就算挣扎也没用！人先天大宗师力气大的惊人！还特么老半天不呼吸也没事！
他可是“柔弱”的天人合一！
李某人忽然有种错觉，小丫头这是把自己当做示威的工具人了？
这一刻，他对步入先天的执念无比强大！
等老子成了先天......
“大叔。”林霁尘彻底不装了，就连称呼她都恢复成了正常称呼，“你就这么喜欢我这个除了胸和屁股大腿之外一无是处的没用师父？”
李疏鸿愣了一下，下意识接道：“其实你师父还有很多优点不足为外人道哉......咳咳！”
【你想死啊！怎么什么话都说！】
【哦？看来大叔果然觉得师父比较好呢......呵呵......不如直接打断大叔四肢养在身边好了......】
感受到师徒二人同时射来的冰冷视线以及她们内心的狂躁，李疏鸿马上正色道：“其实我收集神兵是有目的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必继续收集。”
还是要活下去才行啊！
不过他也总算搞懂为何小丫头忽然发脾气了。
原来是吃醋......
只不过这方式有些让人难顶。
林霁尘秀眉微蹙，“什么目的？”
安知秀也看了过来。
见这难顶师徒注意力被转移，李疏鸿才道：“其实我是想重回先天来着，所以才需要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