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王宏的第一次畅谈
歌曲已经终了，别说观众，就是王宏自己也没能立刻缓过来。
脸上挂着泪，泪珠被灯光照着，莹莹见光。
“此时的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学长学姐，希望往后再见，您依旧是如今的那个少年！”
到王宏说完这句话，全场才想起此时需要掌声。
一排一排的同学们站起来，整齐的鼓着掌，是向为他们毕业倾情演唱这首歌王宏致谢。
一再鞠躬，王宏缓缓的退到后台，朗哥过来，一把拽住他，抱在怀里：“王宏，你的歌值得压轴，本该是这样！”
“王宏，这歌会成为经典，就跟朗哥的同桌！”
何炯也过来轻轻的抱了一下。
歌本身就是很好的，又正逢王宏情绪积累到极点，也就成就了这样有一首歌在这样的场合取得成功了。
或许换个时间，王宏未必能演绎的如此震撼心灵。
有时候成功，真的有太多凑巧了。
对于京大而言，更是如此。本来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确定节目，谁曾想一次偶然，不仅仅让这首歌面世，更是让京大在原创流行乐这点，完胜了清大。
晚会上，清大也是有流行歌曲的。王宏更知道，清大参演的这位，或者说这个组合中的另一位，将会被称之为能将歌唱出诗意的歌手。
还好是京大，还好王宏在京大早就算一定程度的名人了，尽管王宏在这场晚会上相当惊人，在京大的生活依旧。
照样得参加考试，一如既往的放暑假。
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因为这首歌的原因，或者说是在那一夜，候筱雨彻底对这几位敞开的心扉，反正候筱雨很坦然的跟大家一起离校回乡。
甚至比当初还要自然随意。
“虚伪！”
杜馨虽然嘀咕，却不得不承认，她很佩服候筱雨，还能很自然的，以同学和老乡的身份跟王宏交谈，似乎内心没有一丝芥蒂，就跟他们本来就是维持同学关系一直到现在一样。
只有候筱雨自己清楚，那场晚会结束后，那几天自己的怎样过来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死亡，一次劫难，同样也是一次脱胎换骨。
“你为啥有这样的感慨？”
杨柳低声问杜馨。
“我感慨？我干嘛感慨？又不碍我事！”
“哦，那是我会错意了。”
“杨姐，你咋还不恋爱？”
“不是没毕业吗？再说了，你家王宏制定了发展规划就甩手了，这个暑假恐怕秀芬姨、富贵叔，包括你爷爷，可能都会到家里聚聚，我要是没点成绩，就太丢人了。忙的跟陀螺似的，哪有谈恋爱的时间？”
“要不你跟你家王宏说说，让他给我放个假？也好解决一下我的终生大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什么我家王宏，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言辞是反驳的，语调却相当乏力。
看了看依偎着王宏，倾听王宏和候筱雨说话的关思思，杜馨不由的一阵心疼······还真是恼人。
家里没有任何变化，父母依旧朴素，就是添加新衣服的频率高了，看上去还是县城百货的货。王雯和王琴姐妹俩已经不止一次的絮叨过。
“孝顺孝顺，以顺为孝，只要爸妈高兴，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就是王宏自己，也还是地摊货穿身上，犹如寻常大学生。
等回到老家，除了那辆车，王宏走到街上，没人看得出他有多富有，寒假里富贵叔在酒宴上吹嘘的那些事，不是亲身接触和经历者，都当成了醉话，甚至以为是自己喝高了想象的。
所以，王宏在老家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个姐姐不再像曾经那样使唤这个小弟了。
不说小弟考中京大对姐妹俩造成的震撼，她俩更是清楚小弟现在的资产庞大到何种程度，不敢再用看孩子那样去看待王宏了。
这很无奈，老爸一直把男女分得很清，儿子就是儿子，这点在农村根深蒂固。
关秀芬做的很好，总是以各种理由让王雯和王琴有相当宽裕的钱财，姐妹俩也一直在努力的上进。
现在的王雯已经算是整个好友文具冀北的大拿，而王琴更是跟着秀芬全国各地的跑，完全胜任了关秀芬助理的角色。
王宏很好关心这些，生怕自己过于干预让自家人感到不舒服。达到改变自家人生活的目的达到，就算是好梦成真了。
至于未来，随着她们自己接触外界，自然会因为增长了见识而做出改变的。
大姐已经结婚了，老爸并没有让王宏赶回来，那时候正处于棒子在京大嚣张的时候，王宏倒也没硬要求回家，主要是不想看到大姐夫对待自己的态度。
人老实，却因为太清楚王宏的所作所为，面对小舅子相反的拘谨。
还好，在王宏回家的当天，一家人的聚餐还是像一家人，不是商务会餐。
暑期的农忙活一直让王宏忙乎了十多天，老爸没有心疼王宏一天，倒是王雯和王琴日常事务太多，难以留在家里。
“你现在很有钱？”
“爸，具体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文具店本来当初只是想让秀芬姨在那时候手头上有个忙碌的，不至于一直钻在那件事里出不来，走到今天，我也没想到，都是秀芬姨在张罗。”
“至于战友联运，开始不就是杜家的那辆双排小厢货吗？也是相互拉扯的原因，富贵叔也是帮战友的忙。”
“时代好，政策好，富贵叔和秀芬姨又都不懒，心思也灵活，说是我的，本质上都是他们的，我很少掺和的。”
这是王富庆第一次跟王宏谈起他的事，很少干预的。王宏做了解释，在等着老爸往下说。
“这一点你必须要清楚，不是你一个人能做成的。过年时，见你说的那些想法，你爹我后来也想了想，想的不是太明白。”
“不过，爹给你一些建议，我找你富贵叔和秀芬姨闲聊过，知道那些产业都很大了。儿啊，没有一个人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这是一群人才能完成的事。”
“就跟早年咱家的几十亩地，全靠乡里乡亲的帮扶，说是地主和长工，其实地主和长工就像是一家人。其他的你爹不懂，却知道不能指望一个人的品德保持一辈子不变。”
“钱财越来越多，就会改变原本的关系，这一点不由是不是亲戚而改变，所以，能将人维持住的，只有利益，这一点你一定要谨记，就像杜家那样，若不是当初人家舍得，估计你也不会再帮他们参详一些事，拿了人家的，不做一些事就觉得亏欠······”
老一辈，或者说在老王家传统的思维里，钱太多未必是好事。现在王宏的钱对于老爸老妈而言，确实是真的有点多了，多的让他们都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
之所以保持着寻常的样子，也是因为这方面的顾虑。从穿着上，王富庆老俩甚至没有村里小工头王富民家里看上去富足。
就是富贵，也一直被富庆提点着，别太张扬了。
所以，王家湾只知道家里开文具店，有点钱，在王家湾的相亲眼里，富庆家里还是比不上当工头的王富平。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才是让这老俩震撼的。
杜老爷子来了，带着杜长荣夫妻、杜馨和杜立成，一家人全来了。
王富贵也带着关平来了，关秀芬和王雯刚走几天也回来了，杨柳把小苗也从京城叫过来，真正让王宏猝手不及的是，范天泽居然带着车，拉着小苗和曲晓晴、罗艳玲一起过来了。
小苗畏畏缩缩的躲着王宏。
“别怪小苗。是罗艳玲家里出事了，她爷爷去世了，这妞跟她爷爷感情最好，她爷爷去世，让这妞死去活来的，都九十多岁了，也算是高寿了，可这妞根本缓不过来。”
“罗青求到我头上了，说是罗艳玲晕过去迷糊中喊过你的名字，让我想办法帮他妹妹纾解心结······”
最后这几句话，很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根本看不出罗艳玲到底有多伤心，有点消瘦倒是真的。
“别看曲晓晴一直跟罗艳玲斗的热闹，其实她俩很亲的，两家也亲近，爷爷辈都是生死交情。这些天曲晓晴一直陪着罗艳玲，总不能把他丢下吧？想了想，我只好逮着小苗。”
“是我逼着小苗这样的，你知道的，我要是想做成这事，小苗躲不开的······”
解释不解释吧，既然来了，王宏也就愣一下，事情无法逆转，还能怎样？赶出去不存在，怪小苗做不出来，至于杨柳，恐怕她也有意做这些。
杨柳这一年主持遇见奶茶，估计遭受了不少的社会毒打，也不再是原本那个单纯的英语老师了，也就能认识到范天泽这群人的能量之大，考虑到王宏的跟脚不深，就有心让范天泽他们看到一些。
在王宏的这些关联产业中，也就杨柳算是熟悉范天泽这些人的。
杜老爷子主持，在王宏家里足够大的客厅，摆出了相当正式的场面。
虽然疑惑王宏的这些同学，杜仲林以为都是王宏那个奶茶产业的中坚，也没有出言让人回避。
关思思很有主人觉悟，和杜馨、王雯两人忙乎着负责端茶倒水······这似乎是一个很神圣的时刻。
“宏小子，一件一件来？”
“老爷子，您这样······算了，说说就说说吧。”
“别不情愿！你躲在学校，还让杨柳传话说是要安安静静的做个学生，除了假期，哪有让你掏肚子里想法的时候，就是老汉召集的，这点很有必要，说完了说透了，你继续当你的学生，这些事老头我帮你盯着！”
杜仲林也真的是这样做的，就是在他儿子跟前，他仿佛也是王宏的代言人身份。用杜仲林自己的话，他这辈子就靠认识王宏这小子活后半辈子了。
想想两三年的时间，这小子就那么随意的划拉几下，就成就了如今的规模，这就是天才。
“先说长荣这边吧，这两年收益很好，也积累了相当多的资金，老头子我虽然不懂大道理，却也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内固定确实利润很大，很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还会保持相当的利润点。只是，长荣留着大量的闲置资金不是一个企业的正常状态，就是馨丫头再折腾，又能折腾多少？”
这话让杜馨恨不得钻地缝里。
“你长荣叔出去跑了一圈，也看到了人家那些医疗器械公司，他有些想法，想走那个什么多······”
“多元化发展。”
杜长荣补充了。
“对，就是多元化发展。到底长荣的往哪方面发展，宏小子今天得给爷爷说透了！”
内固定巨大的利润，并没有让长荣迷失，对自家的薄弱点也有清醒的认识，这对于这个时代的企业家而言，绝对算是凤毛麟角了，居然没有因为拥有巨大的财富而转向奢华的消费，是考虑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真的很难得了。
就是范天泽他们也有点长见识的意味。
“这个······长荣叔既然走出去看过，我就说说。不管是美敦力、强生，还是奥林巴斯、西门子、飞利浦等等，所有的医疗器械公司，都有他们特别擅长或者专注的方向。”
“美敦力的微创和心血管方向、强生的介入置入方向、西门子的X射线诊断方向等，世界上成功的医疗器械公司，都是在专注某一项的基础上，延伸相关领域，从而形成多元化的产业格局。”
“其实，在欧美的那些企业，更倾向于专业化，或者或是扁平化发展，东瀛倒是倾向于垂直化发展······说远了。”
“长荣现在有了内固定这一项作为的专业基础，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领先，也不应该放弃在这点上的继续领先想法。加大在内固定这方面的科研和投入必须坚定不移的执行。”
“这涉及到一个品牌效应，或者说是对于医疗行业先入为主的概念，形成长荣内固定在骨科医生这个群体里的认知，形成这个群体一提内固定，那就首先推荐长荣的定式。”
“所以，不应该丢掉长荣的优势。以现在形成的内固定形制优势，逐渐变成材料优势、设计优势、品牌优势、口碑优势乃至市场优势······”
第一二一章 恐吓式的危言耸听
杜长荣对自己企业的发展也是有思考的，好歹也是出去转了一圈。他倒不是以为内固定市场不大，正如他爹所说的，现在企业的资金很足，需要考虑长荣的多元化发展了。
不否认王宏的建议很正确，可是，科研的投入并不是肯定会在未来有所收获。
当然，对于王宏所提到的材料优势、品牌优势乃至到市场优势很认同。
只是这些话，好像有否定多元化发展的意味。
杜长荣想说话，被他老子制止了。王宏这两年的表现也确实惊艳，加上他老子长期的碾压，让杜长荣忍下去了。
“当然，并不是说长荣就要放弃多元化发展的思路，关键在于方向的选择上。”
“越是大型的医疗器械，涉及的专利就越多，越繁杂，对于生产厂商，就会产生更多的专利授权费用，也就预示着利润会被摊薄。”
“长荣叔出去看过，也清楚我们跟西方在医疗器械上的差距，可以说是整个医疗器械的发展方向，已经被发达国家那些大型的医疗器械公司占据了。”
“人家的专利布局，让咱们在任何一个方向想要发展很难避开。”
这是事实，可能不属于这个行业的不清楚，对于杜长荣在外面走过一圈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不做多元化考虑？”
在交锁式内固定上的优势，也就是长荣唯一可圈可点的，因为王宏的提议，长荣医疗器械也在这方面进行了专利布局。
听到王宏说这些，杜长荣还是忍不住了。虽然是问，却是疑问，不解或者不服的问。
“不，多元化发展是必须的。只不过，需要选择合适的方向，我就是建议一下，具体要不要这样做，还是长荣叔来决定。”
“我觉得，最好是选择目前哪些巨无霸的医疗器械公司不太在意，在未来可能存在庞大市场的方向为长荣多元化发展的道路。”
“现在处于大变革的时代，越来越富裕，并共同富裕，肯定会实现，这一点要确信······不是偏离了话题，这一点很重要。”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于健康的需求自然就会提高，相应的，那些所谓的富贵病也就会自然增加。”
“比如高血压，这些年一直呈现上升的趋势，可以预料，再过二三十年，高血压患病率有可能达到成年人群的两成左右······”
这是预测，对于王宏而言却不是预测，现在的高血压患病率也就六七个点，等二十年后，官方的数据都有二十个点左右。
“我的意思是，咱们选择便携式的监测设备为多元化发展的方向。现在着力于医疗机构，逐渐向家用的方向发展。”
“电子血压计、血糖仪等等，包括医疗机构使用的便携式监测设备，长荣叔可以开始考虑采购这方面的相关专利，或者获得授权。”
“因为这是电子产业和医疗器械行业重叠的区域，存在一定的空子······”
“既然选择了方向，就需要在这方面加大科研的投入，也就存在在某些方面出现延伸的技术，从而将长荣的多元化扩张······这是绝对的，任何一项技术的诞生，都会有伴随的技术出现。”
“我估计只要是现在进入了这个领域，并在这个领域投入，长荣若是能在某个技术上突破，很可能将来会在监护设备、影像设备、检验设备等，都有所发展！”
再多的王宏也无法判断了，毕竟前世只是一个医生，不是医疗器械的工程师，对于这二三十年的医疗器械发展也就是见过，根本不清楚具体的过程，更不清楚专利布局和相关性。
能肯定的就是，哪怕是二十年后，大型设备依然是那些大型巨无霸医疗器械公司的地盘，倒是便携式的家用设备遍地开花了。
这时候让长荣介入，只要杜长荣不折腾，应该可以确保几十年发展。
虽然王宏能预判的很有限，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是相当震撼的。
王宏的这一番话，对杜长荣的影响最大，这一番话，仿佛让他一直混乱的思路清晰了，有种拨开迷雾见晴天的感觉，算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得不信服，老爹就是老爹，拖着自己来这边，确实效果显著。
杜仲林递给王富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富庆，天才是真的有，你家这小子就是！长荣带着一大堆人，跑了月儿半载的，回来争吵了十多天，愣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
“宏小子这些话，就是老汉也不得不服！这一次，老杜家占便宜了，好歹宏小子在长荣也有份子，不算压榨他！”
“老爷子，这是他的本分，您这样说就是见外了！”
王富庆还跟两年前一样，这是让杜仲林最为敬佩的，也值得老头给王富庆敬烟。
虽然关乎医疗器械的话题只是针对长荣的，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思考。
“他怎么懂得这些？”
曲晓晴知道王宏的这些产业，可罗艳玲不知道，王宏这般侃侃而谈，倒是让罗艳玲一时忘记了伤心。
“你觉得他整天钻图书馆里干啥？你看看他那间休息室里都是些什么书籍！”
自己这类人的见识，因为家世的原因，绝对算是顶级的了，可王宏还是让他们几个震惊了。
“继续吧，长荣这边就这样，他们还眼巴巴的盯着呢！”
杜仲林还继续担任着主持人的角色：“富贵，你先说说吧。”
“我这边算是汇报吧，这小子不让去学校打扰他，我富庆哥不掺和，估计战友联运现在的状况，作为做大的股东都不了解！”
“目前战友联运已经完成了所有省份的布局，基本上是照搬咱们开始的模式，又是以退役兵为基础，人员简单，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既然长荣那边提到了长期的规划，战友联运是不是也说说？”
王富贵倒是是王宏的叔，没那么多的客气，即便这就是一次对王宏这个老板的汇报，他也无法真的就一本正经的跟侄儿调教。
王宏还就吃这套。
“战友联运最大的局限就是地域性。叔，其实您以及整个战友联运应该都认识到了，您是不是想说，战友联运是不是应该涉足跨省的长途运输？”
王富贵拼命的点头······这小子牛掰！
“战友联运暂时不考虑跨省跨区域的运输业务！”
“不是，小子，咱现在有这个实力了，为什么不增加业务？”
“叔，你认为目前长途运输最大的运力是什么？”
“铁老大呀！可这些年跨省跨地域的交流越来越频繁了，公路运输逐渐增多，这一块的业务量很大！既然我们有了差不多全覆盖的网络，不是更应该趁这个机会进入长途货运业务吗？”
“公路运输确实增多了，并且随着上层加大高速公路的建设，公路运输运量还会增加，甚至会出现超过铁老大运量的可能。”
“可是，叔，你应该也知道，目前跨省跨地域的长途运输，业务重点集中在国营运输企业。私有制是公有制的补充，这不仅仅是课本上的几句话！”
“可国营的长途运输太次了，这是整个运输行业领域所公认的。不正是我们进入补充的时机吗？”
王富贵也开始正式了，很有跟王宏一争长短的架势。
“战友联运现在有几乎全覆盖的网络，这是相当庞大的网络，这时候介入长途运输，叔是想把国营运输企业运营不良的锅背起来？”
这话王宏算是没说透，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再加上前面所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战友联运庞大，有实力，私有制作为补充，国营运输企业运营不良，口碑差。这时候介入，最终国营运输公司的怨气将会成为战友联运的噩梦！
王富贵本来还想争论，也就停了一瞬，仿佛就明白了。
首先明白王宏这些话意义的，是范天泽他们几个，这就是层次决定的。
“富贵，听宏小子的没错！”
杜仲林再一次被王宏震惊了。
事实上，没有谁比王宏更清楚，这完全就是胡扯。对于政策，王宏最清楚，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变动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吓唬富贵叔，让他熄了扩张的心思，踏踏实实的把战友联运巩固了，夯实了，别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见王富贵歇了，王宏在重新组织语言。
“富贵叔，事实上，战友联运的问题不是怎样拓展业务，而是夯实自身，或者说，战友联运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话再一次让王富贵懵了，刚才的恐吓还没有缓过来，王宏居然又爆这样的论调。
“战友联运的模式，还是当初我提出的，就是以路线为核心，让每一个线路的运力加入进来，形成利益共享。这样的模式，对于保州而言是适合。”
“或者说，战友联运的起步阶段是合适的，但是，现在的战友联运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这样的模式就未必合适了，或者说战友联运要想续久，持续性发展，这样的模式有他本身的弊端。”
“我先问问富贵叔，战友联运现在是一家公司，那么，每一条线路上的运力，跟总公司的关系是什么？”
“在利益共享的设置上，每一条线路上让出去两成或者三成的份子，仅限于这一条线路。但是，战友联运的核心，除了线路，还有遍布所有覆盖面的货源地！”
“而这些货源方的接洽者，却是每条线路占了两成或者三成的个人，相对于整个战友联运总公司，他们占多少？如果没有，谁又能保证他们在任何时候不会脱离战友联运？”
“确实，战友联运的人员素质决定了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稳定性，可长远看来，不能仅仅靠人的忠诚来维持一个公司的运转，来保存一个公司的核心！”
“假设，有一家资本需要某一个地区，某一个省的短程运输，出价一千万或许会因为忠诚的本性而拒绝，三千万呢？五千万呢？是不是存在整个地区和省份的网络被端掉的可能？”
王富贵已经有点流汗了，他清楚王宏所说的绝对存在可能。
“我听过一句话，人无所谓忠诚与否，而是看诱惑的筹码和背叛的代价。当背叛付出的代价要远远小于忠诚的付出时，就没有忠诚可言了。战友联运到底还是求利的商业，可没有信仰。”
懵了，不止王富贵，就是杜仲林、杜长荣，包括王富庆这个一直恪守不掺和的王宏老爸，也蒙了，被王宏的言论搞懵了。
试想一下，不必想一个身份，就想一个地区，若是有人联系整个保州现在属于战友联运的运力，没人可以保证不会被拉走。
“宏小子，既然你看出来问题了，想必也有了方案，别吓唬你叔了，我肯定他不敢再好高骛远了，肯定会先考虑巩固，而不是被现在战友联运的规模冲昏头脑，盲目的想着去继续扩张！”
“你不想平时操心，爷爷我，会帮你看着！绝不让任何人走偏了！还是说怎么解决吧，看你叔都吓傻了。”
杜仲林到底是老贼一样的精明，瞬间就明白王宏的意图了。
“老爷子，看您说的······”
“确实，我考虑过战友联运如何来巩固的问题。其实还是一个利益共享的原则。”
“首先，将整个战友联运作为一个整体来核算本身的价值，不要贪多按照十年八年的盈利溢价考虑，就以三五年的盈利溢价核算，加上所有的固定资产，算出整个战友联运的总资产来。”
“同时，也以同样的运算方法，算出每一条线路的资产来，然后清晰的算出占比来，将所有线路的资产跟总资产置换，形成每一条线路跟总公司利益一致的架构。”
“如果单纯的一条线路占比太少，尝试以一个地市作为一个单元，让个人在地区一级的公司参股，再以一个个地区的总资产参股总公司。”
“如此，就能将整个战友联运的所有人，都成为战友联运的股东，或者说，每一条线路都是总公司的股东。大家在线路上挣工资，在总公司赚分红。”
第一二二章 逼着懒人做正事
关于战友联运的思考，王宏早就有成熟的想法，本以为还需要几年，没想到，在有了曲拥军，也就是王富贵那个战友的支持，也就是曲晓晴叔叔的支持后，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战友联运居然差不多全覆盖了。
偏偏这样的发展趋势，让自己的叔叔也滋生了某些念头。
扩张的太快，短期内或许可以因为利润和参与者收益的原因，掩盖住存在的漏洞和弊端，长远来看，目前战友联运的模式，必定注定会崩溃。
就是战友联运现在的管理，也未必能跟上这般过于太快的扩张速度。
也真是因为战友联运的协调方是曲家人，面对的是一群特定的人群，否则，早就出现割据的局面了。
毕竟，战友联运是以地市为圆点的网络，任何一个地市都可以分出来自行运转。之所以能发展到这程度，无非是还没有多少人看到这样薄的利润。
“宏小子，这事你还得说的详细点！”
王富贵已经彻底折服了······早就折服了，只不过这一头半年的，他真的被人恭维的有点飘了，又被侄儿打回原形了。
“很简单，南方应该有一些会计事务所，或者找官方的会计事务所也可以，分开核算就可以，一地一地的核算，一省一省的核算，最后就能很轻松的得出总资产。”
“富贵叔，我爸昨天还教育我，谁也不能把钱都赚了，有钱大家一起赚才是道理。用冠冕堂皇的话，实现共同富裕是我们一贯的宗旨。”
“在最终核算出总资产后，千万不要善财难舍，必要时我的股份可以躲舍出去，我给叔留个底，在让出三成的份子都可以！”
“不行！”
王宏这话刚说完，居然是杜老爷子喊出来不行了：“宏小子，老汉掺和一句，你小子也必须听着！你、你叔、你秀芬姨加上老汉我的股份，必须要绝对控股，也就是不得少于五成！”
“对，宏小子，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个得听杜大爷的，就是你爹也不行，他就是个书呆子！”
王富贵也附和了。
“咱的目的是为了战友联运的持续性发展，是为了战友联运的稳定，是为了将来······老爷子，叔，我今天把话放这，只要能保留战友联运的稳定，十年后，乃至再远一些，你会看到战友联运的价值绝对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当网络购物成为寻常，王宏都无法想象此时已经差不多做到每个县城全覆盖的战友联运有庞大。
唉，本来没想要做任何一行老大的，看样子已经有了雏形，还有点势不可挡的势头。
这确实有天时和人和的优势。几年的连续撤···让战友联运有了扩张和全覆盖的基础。王宏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战友联运现在已经在某些高层的桌案上，已经当成了复转安置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途径。
若是那样，或许更能让战友联运稳定并持续发展吧。
“叔，其实，现在暂时没必要考虑跨省跨区域的长途运输，在某种程度上，战友联运已经形成了跨省跨区域的衔接，只需要等到一定的时机，咱们夯实巩固了自身，到时候随时都可以铺开！”
“若是可能，等过些时候，叔你应该进高校去回回炉，学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秀芬姨也应该去！”
现在已经有高校开办MBA的研修班了，等几年，相信会出现进步的机会。
“战友联运说完了吧？王宏，是不是该说说好友文具了？”
这一刻，关秀芬甚至有点紧张了，特别是王宏将在她看来势头相当凶猛的战友联运批成那样，自己也有点忐忑了。
“唉······好吧，看来这一次老爷子召集你们就是来折磨我的，既然说开了，那我就说说。”
王宏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范天泽、曲晓晴、罗艳玲的存在，他还是有一定的表现欲望的。想要将关系持久，确实需要让人家看到自己的实力。
有一点必须承认，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就无法脱开官面上的影响。
而作为层面相当高的这三家，王宏还是有心结交，并长久维持关系的。
虽然知道的还不太具体，从那场晚会时，肖松那样的人物都不敢直面范天泽的锋芒，王宏更是清楚余天放，余海江居然也不敢直面范天泽，也就是说，范天泽的家世应该到了遥不可及的程度。
关键是，范天泽这人真的值得交。
同理，曲晓晴和罗艳玲也一样。
“好友文具其实比战友联运要扎实的多，好友文具一直在跟随这战友联运的步伐，步步紧追，却还是没能追上。秀芬姨，我想应该不是好友文具这边不想追吧？而是外部因素限制了好友文具跟随战友联运的扩张了吧？”
王宏一语点破了好友文具的现状，这也是关秀芬一直担心的。
“其实，这是好事。所谓的外部原因，应该是各种文具的各地代理和经销商的阻拦吧？有些甚至是厂家多年的合作方，好友文具要想拿到代理授权，确实不太容易。”
“秀芬姨，战友联运有战友联运本身的特点······这应该也是当初我拟定的发展思路局限了好友文具的推进。”
“跟战友联运协同发展是最合适，但却不是唯一的方式。对于厂家而言渠道为王，最起码现阶段是这样，可对于零售终端而言，授权就是前置条件。”
“所以，好友文具完全可以灵活一些，选择跟一些经销商合作开展某些地区的零售业务，这样也能让省城制造基地直接受益······省城那边的制造基地，也没必要非要通过好友文具来推广，可以分开来考虑，各自根据自身的发展去实施。”
“就像一家两个孩子，不能将孩子捆绑成长，制造基地是制造基地，好友文具是好友文具。”
“至于跟各地经销商的合作，也可以参照战友联运这次清算参股的模式，让各地经销商跟好友文具的总公司关联起来，形成利益共同体，到时候，那些原本散乱的经销商，自然就成了好友文具的。”
“最为关键的是，如何将文具厂商的各级授权收归，那才是作为一家渠道商的核心！这也是跟各地经销商合作的基础，甚至在股份上可以退让，授权必须收归！”
“当收归授权后，再按照刚才我说的模式核算，并搭建总公司分公司的架构，我想没有一家经销商可以跟好友文具的资产规模相比吧？所以，没必要担心最后会失去主导权。”
“再说了，有好友文具这么大的规模，还有制造基地，想必其他文具厂商也会给各地经销商施压吧？所以，秀芬姨，你这边的优势很大，只不过有点放不开。”
三言两语，王宏就把好友文具的问题说透了，也是因为好友文具的推动一直都是随着战友联运进行的，而作为零售终端，授权又是前置条件，就拖慢了好友文具的扩张，也就让问题少了很多。
至于管理，这种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拿捏，却不存在核心竞争力的行业，关键是树立消费者的认知，对好友文具的认可。
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自然而然形成的。
“秀芬姨，好友文具其实是作为碳素笔制造基地的垂直化发展做准备的，相对于零售这一块，我更看好未来十几二十件后，制造基地的发展。”
只能先提前点一下，毕竟好友文具是从零售起步的，担心秀芬姨过于侧重于终端。而终端，在网络兴起后，就会成为无根之木了。
重心放在制造基地才是可持续发展的考虑。
“说起制造基地，其实是真的没有你说的核心竞争力，行业里都知道，钢珠笔芯才是这个行业的核心竞争力，这一点在整个世界上，也没几家厂商。”
“至于生产碳素笔还是圆珠笔，技术上并不复杂，技术含量不高。”
看来关秀芬也是思考过的，也才有了侧重于终端的行为。
“先说生产碳素笔和圆珠笔技术不算太高的问题，其实这涉及到品牌方面了，也就是质量、营销以及形成认知的综合。”
“建厂早，质量有保证，渠道畅通，宣传到位，在消费者心中形成认可，这就是避免技术性不强，谁都可以做的问题。”
“至于说钢珠笔芯是核心竞争力的问题，这个怎么说呢，一种可能是咱们现在确实没有制造钢珠笔芯的技术，或者甚至花大代价去研制也做不到。另外一种说法，全世界每年钢珠笔芯的钢材用量，也就一千吨不到，而就我们冀北，今年的钢材产量也是几千万吨。”
“相对于钢珠笔芯的用量和利润，作为钢材企业而言，没必要花费上亿甚至几亿的资金，去研制一年只有几千万利润的钢珠笔芯业务，毕竟普通的钢材就有足够的利润。当然，这只是遐想，在我看来，任何高精尖的技术，我们都应该掌握。”
“这些对于我们而言，说远了。就是想说，钢珠笔芯是核心竞争力，对于我们一个碳素笔厂家而言，没必要因为吃鸡蛋就要建养鸡场······”
很多话很多想法，王宏都没有说透，基本上都留白了，就是再想在范天泽他们跟前表现一些能力，王宏也不能过于详尽了，那样很容易造成具体管理者的惰性。
事实上，王宏是在偷懒，真心不希望这些事牵绊。
本来就都是很随意的，没想到到了不得不花费精力去引导的地步。若战友联运仅仅局限于保州，好友文具只仅限于涞县，只是单纯的改善一下生活条件，王宏真的不需要掺和。
现在嘛，既然有了一定的雏形，就真的不能放任不管了，有前一世的见识，加上自己现在所学的专业，所在的学校，很容易形成理论指导的。
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些自己亲近的人的梦想。
“遇见奶茶······”
“杨姐，咱能让我缓口气吗？遇见奶茶很好了，又一直在京城，我就守着，没必要这时候说吧？”
王宏真的不想再说了，很费脑子的。毕竟既然开始说了，也是需要说出个二三四来，不能糊弄。
“说起来是每天守着，说的就跟你一直操心一样，可你可曾关心过？就是京大店的营收你都没看过吧？小苗就在这呢，你混不过去！”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
“遇见奶茶没什么问题呀，面对的群体不同，所有参与者又是特定人群，加上所有加盟还是合作方都有竞业条款，这已经是这一行的极限了。”
让王宏没想到的是，杨柳这半年跟京大机械类专业、食品类专业进行了深度的合作，不光是奶茶制作机械的问题有了进展，就是奶茶配方也开始变着花样出现了。
“京大的研究人员提出，有一些奶茶的配方可以进行干粉状的开发，或者说可以筹建方便式的冲泡奶茶生产，就像鸟窝速溶咖啡一样，可以生产速溶的奶茶······”
这就不是别人震撼了，是王宏被震撼了。虽然想不起速溶的奶茶最早出现在哪个时间，但王宏能确定，绝对不是今年，九四年，怎么都在七八年以后了。
横插一脚，把那个号称一年可以卖出绕地球这一周的奶茶厂家扼杀了？很不道德的，抄袭歌曲已经让王宏有点受谴责了，再干这种断人财路的事······应该没事吧，毕竟有些人物总是能在大时代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这个想法很有价值，可以着手运作。至于建厂，既然是跟京大合作，那就背靠京大这棵树吧，还可以拉更多的投资者。”
“杨姐，有一点必须由你把握，所有的奶茶店不能经营速溶的奶茶，速溶奶茶只能作为另外一个品牌去运营，不得跟遇见奶茶混淆一起，这是底线！”
“要说理由，就像手磨咖啡跟速溶咖啡一样，还有就是，奶茶店以后会随着制作机械的发展，出现现场根据顾客口味临时调整的便利性，更为重要的是，速溶奶茶因为保质期防腐等需要，做不到现场制作的口味。”
“可以作为遇见奶茶丰富产品的计划去运作······”
第一二三章 总是有意外发生
算是让王宏做了一次正事。
在今天所说的这些中，除了长荣医疗器械王宏不应该主导，剩下的，王宏都占有绝对的控股权，一个学期扔一边，事务有很多。
可王宏早就表过态，他不会去参与具体的事务，最多也就是在发展的关键点说两嘴。
从一开始，让王富贵、关秀芬以及杨柳参与进去，不需要付出太多就拥有股份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能轻松。
有时候看到了可以赚钱的机会，产生了念头，总是舍不得置之不理，自己又不想这辈子被某件事拖住，就成了如今的这样。
原本，王宏并没有想过会有这般的发展，即便是遇见奶茶，王宏也只是一个尝试，谁曾想杨柳全身心投入进去，如今已经发展到五百多家了，已经渡过长江，在南方跟湾湾过来的奶茶店形成了竞争。
也就怨不得杨柳开始考虑奶茶店的另外出路了。
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王宏也只能走着看了，总不能自我阉割了，还是需要继续往下发展的。
好在这一世自己进入了一所顶级的高校，学习了相关的理论，若是仅凭前世的见识，肯定会出现某一天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
从本身而言，王宏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这一世该有一个怎样的人生，偏偏一些很随意的想法，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得不说，时代真的成就人。
有一点王宏是决定坚守的，现在也有了基础，那就是，自己这一世一定要活得随性一些。
总算是结束了，杜老爷子确实是有准备的，早早的就在县城的招待所定好了酒席，还是让招待所那边直接送到家里来的。
并且顺便买回来一整套的桌椅板凳。
“富庆，要是继续在这里住，估计这房子需要收拾收拾了。”
“老爷子，这种事，以后尽量不要在家里吧，我跟他妈受不了······也就二十啷当岁，怎么就······”
“还不是这小子躲懒！随后长荣准备在京城搞一个研究所，也是为了馨丫头常驻京城做准备，还有就是人家高精尖的技术人员也乐意留在京城。”
“到时候需要置办些房产，我做主留给宏小子一两层的地方······我总觉得吧，他现在需要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来协调这些产业了。”
“就是他再不想过问，有些时候，富贵、秀芬和杨柳丫头也需要在京城协商着办事！”
不争辩，杜老爷子的决定，王宏就会不乐意也得听着。
不过，就说战友联运和好友文具的总部留在冀北，遇见奶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也需要有个总部了。
杨柳这边一直都是在长荣办事处那边借用的，好在除了跟京大的科研合作，其他合作者大多数都是学生，或者草根，并不在意遇见奶茶的所谓排面。
若是准备筹建速溶奶茶的生产基地，恐怕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个了，是不是现在各家账户上的资金都很充裕？”
王宏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让人，让帮他做事的都笑了。
“你小子就没关心过？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那个账户有多少钱？”
“又用不着，我关心那些干嘛！”
这一点，不仅是杜仲林，就是王富庆也满意儿子这点。
“算了，跟他没说说。”王富贵也有点被侄儿打败了：“你问钱干嘛？”
“公司都做的不小了，是不是都装扮一下，比如各位都买辆差不多的车怎么样？”
“切！早有了，等你想起来，你叔我和你秀芬姨，估计现在还得骑自行车。”
“我知道，不是说代步那种。既然都有钱······老爷子，您来操办，给他们每个公司买一辆奥迪吧······长荣叔也算。”
到底是个老年人的心里，这样说出来还真是有点为公司考虑的意思，不是为自己骚燥。
人的思维其实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比如王宏说买奥迪轿车的问题，这个还是打听过的，也就三十来万，也就是王宏记忆中中产家庭的家用车，当初自己家里也有一辆。
以自己现在的收入和消费能力，似乎比前世强不少，买辆跟前世同类同档次的轿车，王宏觉得不算出格。好像没有考虑到两个年代的差距。
奥迪呀，在现在算是绝对的高级公务车。
平常不花钱，这一下子大方成这样，王富贵几个也是挺惊讶的。
想了想，也确实不算多大事。
事情说到这儿，算是差不多完成了各自的目的，却不料，另外一边又出情况了。
这一次范天泽跟曲晓晴、罗艳玲一起过来这边，有点突然，甚至罗艳玲因为家里都处于悲伤的气氛，居然忘记了跟家里人说一声。
范天泽和曲晓晴无所谓，但罗艳玲不同。作为罗家的娇娇女，又是跟他爷爷感情最深的，一天没人注意到，或许也不会有人在意，两天看不见，那就成了大事了。
“找到没有？”
罗进阴沉着脸，语气让整一家人惶恐。
“大哥，先别着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艳玲不是个执拗的孩子。”
罗猛看出大哥已经有了爆发的征兆，赶紧宽慰。还真是宽慰，这丫头是自己老爹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个一直在自己老爹身边的。
说起来，七十多岁，自己老爹不算年龄大，也就是刚刚退下来，谁曾想就这样走了，那丫头一直说是她自己没照顾到，是自己的疏忽才让老爷子睡过去的。
从老爹去世那天起，那丫头嘴里就一直嘟囔着说是自己对不去她爷爷，哭的死去活来的。操办丧事的七八天，丫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就是泪一直泪。
以那样的情况考虑，罗猛也担心自己这个侄女了。
“一个个整天在京城里晃荡，这时候自己妹妹不见了，居然谁也没点消息！整天呼朋唤友，花天酒地，还知道干点正事吗？”
对着一干小辈，罗进劈头盖脸的训斥。也不全是以为女儿不打招呼的不见了，自己老爹这时候离世，让整个罗家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状况下，不太好借用一些手段张扬。
“大伯，会不会跟着曲家的丫头出了京城？”
罗青犹豫着，还是说了。他也不确定，只是猜测。
爷爷去世，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自己也不敢造次，也存在家里的顶梁柱新丧后，不想感受自己那些所谓朋友疏离或者看轻的眼光，也就没真的声势浩大的去惊动。
“说说具体情况。”
“范天泽那天跟曲晓晴来过，陪着丫头待了一会儿，似乎说了什么，我具体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京大有个学生，冀北的，他们都玩的挺好······”
“冀北？罗青，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动身去冀北看看。曲家······我问问吧。”
尽管已经相当克制了，事情还是有点大条了。当然，这是对于王宏家这样的层次。
这还不是后世，通讯没那么发达，这样的家庭又对于子女管理严格，还没有张扬到孩子们都人手一部手机的程度
即便是有手机，出了京城也就是个样子货，手机漫游现下也才刚刚出台方案，具体的通讯商还没有推开。
罗家跟曲家关系是好，原本是相互扶持的，可罗家老爷子这一去世，在一定层面上，已经无法跟曲家形成协同了，罗进很清楚。
所以，跟曲家问事，哪怕是闺女这样的小事，罗进还是登门拜访了。
“晓晴？去冀北了，你家闺女一起走的，有范家那个小子跟着，不会出什么事。”
曲爱民把罗进迎进门，一听来意：“你家那闺女没跟你说？估计是孩子伤心，忘了。应该没啥事，出去散散心有必要！”
罗进似乎还想问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曲爱民就清楚了。
没在客厅里多待，直接邀请罗进进了书房，同时通知自己的弟弟，曲拥军过来一趟。
曲家老爷子离世了，曲爱民这样做，也是表达一种亲近，一如既往亲近的意思。毕竟早先罗进也没有单独跟曲爱民进过书房。
“老罗，你先看看这个，稍微等一下拥军。”
若是王宏在场，估计也需要好好的看看曲爱民整理的这些资料了，比他自己对于自己名下资产都要详细。
“这是······”
“对，三个孩子应该是去王宏家了，就是他们京大的同学。”
“这个王宏······你一直帮扶着？”
“没有，完全就是这个年轻人折腾出来的。我之所以关注，是王宏的叔叔王富贵跟拥军战友，因为战友联运需要拥军这边帮忙，才开始关注这个年轻人的。”
两位中年人安静的坐着，罗进把手里的资料翻看了好几遍，曲拥军才赶过来。
“拥军联系一下王富贵，你罗哥都不知道他家丫头是不是去冀北了，你问一下。”
兄弟俩若有意味的相互看了看，曲拥军就当着罗进的面，拨通了王富贵的电话。
王富贵也就刚刚离开涞县，手里拿着关平记录的王宏对于战友联运的问题梳理，坐在桑塔纳上，眉头皱的很紧。
“关平，你说这小子压根没关心过战友联运这边，怎么对问题看得这般透彻？这些咱们也都没看出来，或者说没在意过。”
“你家的妖孽，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马上就进保州了。”
“哦，开手机吧，就保州的那部。唉，也不知道后半年会不会真的会像宏小子说的那样，什么数字手机、什么漫游业务，不像现在，手机都需要好几部！”
手机刚打开，正好曲拥军打过来。
“首长······”
王富贵身子立刻坐直了，听着曲拥军训话。不仅仅是因为早年在队伍里养成的习惯，更是因为战友联运的扩张，离不开曲拥军的大力支持，还是不要回报的支持。
王富贵相当尊敬曲拥军。
当然，也正是因为曲拥军不遗余力的支持战友联运，在军伍高层眼里得分不少，将会因为战友联运的出现，让曲拥军借势高升······已经有这样的传闻了。
很多事都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绝对孤立的事情。
“你小子，家里是不是去了几个年轻人？”
“首长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宏小子的同学。”
“狗屁的什么都知道，我侄女去你家了，我能不知道？对了，去了几个？”
“好像是三个，一男两女···呃······首长，你家侄女，是······”
“嗯，还有罗部长家闺女，至于那个男生，姓范。”
这时候，电话里似乎停顿了一阵，王富贵很耐心的等着······我这侄儿这是要妖孽到什么地步？曲家的公主呀，罗部长的闺女······那个罗部长？该不是······王富贵都不敢想了。
姓范？我嘞个去，老王家这算是攀上真正的高枝了。
王富贵现在似乎也想明白自家侄儿为什么这一次说那么多话了。好像，自己老王家现在也算是有点资本了，跟他们对话不算攀高枝吧？
“那个，你现在在保州吧，去保州市政厅那边，一会儿有省城的人过去，陪着回你老家一趟！”
一直到曲拥军挂断电话，王富贵都没有缓过来。
“富贵哥，怎么了？”
“呃······去市政厅那边等着。关平，你说我们老王家是不是坟上冒青烟了？我怎么感觉有点飘着呢，不踏实。”
“怎么了？”
“曲首长是什么家庭你也知道，就家里的那三个宏小子的同学，一个是罗家的，一个是曲家的公主，那个小子姓范。”
“姓范？”
关平一声惊呼，方向盘都乱了一下。
两人默默的开着车到了市政厅，却没有随意的进去，而是在市政厅的一边，坐在车里等着。都不知道说啥。
“富贵哥，是不是给家里去个电话？”
“哦······”王富贵拿起电话，拨了两个号，又放下了：“还是算了，还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就不让我那老哥担心了。”
这事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一二四章 接二连三的惊人
罗青是为人四海的性子，这样的处事习惯，就难免存在拿着家世张扬。
家里管得严，平时还多少会压着，这一次，完全是大伯放自己过来的，也就有了依仗。罗青虽然不太喜欢体制内的约束，却对于体制相当了解。
这一次，是在爷爷去世之际，让自己这个混事的小辈出来，自己还是这样的性子，大伯肯定是有意的。
况且，自己妹子又是跟范天泽和曲晓晴结伴出外，这就有些说头了。
于是，罗青从机场出来，就直奔省里了。
“老爷子刚去世，我大伯家的丫头一声不吭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是范家的小子和曲家丫头带着她来冀北同学家了。”
“叔叔，还要麻烦您，帮一下小忙！”
面对一省排名有数的领导，罗青还是挺谦逊的，这也是他混事的总则，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也就是在这时候，这领导的电话响了，很快的说了两句，就把电话递给罗青了，罗青莫名其妙的接过来：“罗青，你给我记住，去了那边别给我耍你的公子脾气，特别是去人家家里，一定要懂礼！”
罗青被大伯搞糊涂了。来冀北，除了自己眼前的这位，他还需要跟谁客气？
就是对面的叔叔，似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让小许陪你下去一趟。”
于是，省城的一辆车出发了，等到了保州，直接就是保州的大佬出面，在市政厅的门口迎接······这一切王富贵和关平都看着。
等人家都寒暄结束，王富贵才整整衣服，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朝市政厅门口的人群走去。
就王富贵现在的装扮和气质，自然不会被当成闲杂人员，他这样走过来，还是引起了注意。
战友联运虽然跟地方的关联性不大，也不是没有关联性，虽然跟上层勾连不上，却也跟一些边边角角的领导混了个脸熟。
王富贵走过来，处于人群外围的就看到了王富贵：“王总，您这是······这是战友联运的王总。”
这位边缘的领导，还是礼貌的跟王富贵打招呼了，顺便向各位领导提了一句。
保州的领导对于战友联运还是知道的，都以为王富贵是来办什么事，正准备安排人接洽一下，谁知道省府许大秘一直恭敬对待的年轻人，突然就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王富贵过去：“您是战友联运的？”
能带个您字，罗青算是尊重了，也是大伯提醒的结果。
“对，对，我是战友联运的王富贵，您是？”
“我是罗青。您是通知带我去县里的人吧？”
“对，曲首长让我在这儿等您······”
是不是立刻就走，那就不是王富贵能决定的了，而是看向那一群被惊着的领导。
“曲拥军？您是王宏什么人？”
“王宏是我侄儿！”
“哦，是富贵叔呀，你看这事······我是艳玲她哥，得喊您一声叔。我跟王宏也挺熟的······许哥，接应的人来了，您看咱是现在就下去吗？”
这就是门里出生自会三分，罗青三两句说的恰到好处，都照顾到了，却也都留着余地，该说清的说清了，不该说的就含糊过去。
许大秘协调后，就成了王富贵头前，跟着一辆省城的车，一辆保州的车，等到了涞县，县城的车也跟上了，浩浩荡荡开到了王宏家门前。
这阵势，懂的自然就懂，认识到这是涞县无数年不曾见过的场面，那可是省府四号车。
至于不懂的，连奇怪的心思都没有，早习惯了王校长家门口一溜桥车的情景。
王富贵推开门，满院子都晒着麦子，只留下中间一条很窄的小路供人进出。王富庆手里拿着钉耙，钉耙上还都插着玉米芯，一边一边的给地上的麦子翻身。
“忘记什么东西了？”
跟自家兄弟，王富庆没有客气，看一眼后，又准备忙自己的。
谁知道，跟着王富贵进来一群人，王富庆蒙着，看着一个个顺着麦子中间的小道跟着王富贵进了院子，往家里走去：“哥，赶紧的招待客人。”
这时候，王富庆看到走在人群最后的，还一直躬着身向身旁的人介绍什么的，居然是县里的主要领导。
富贵这么一喊，他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
“一会儿就知道了，都是你儿子招惹的事。”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钱够用就行，挣再多就是招祸！”
王富庆这一刻是真的害怕了。
“说什么呢，赶紧倒茶，直接把这次宏小子同学带过来的茶泡上，没招祸，是好事！”
王富贵已经直接上手了，自己这哥是靠不上了，发懵了。
关秀莲听到动静，也从后面的文具店里过来，没问话，先忙着招待······她以为是富贵的朋友。
罗青不管不顾的转悠，左看看右看看，还盯着墙上的书法好一阵欣赏，甚至有心把挂着的二胡拿下来练几下。
等人们都坐下，茶水端上来，罗青才坐过去，看着王富贵。
“哥，宏小子呢？还有他那几个同学。”
“哦，去饮马河草甸那边了，带着烧烤的工具，说是出去野什么营，今晚都可能不回来了。”
王富庆虽然忐忑，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想来自家兄弟不可能骗自己，再说了，真要是因为儿子因为挣这些钱招惹了事情，也瞒不住。
饮马河的草甸，罗青不知道是什么去处，许大秘也不清楚，保州跟过来的领导也不清楚。
“饮马河的上游有一大片的草甸，上百亩的样子，因为每年丰水期每年都会淹没，没法开坑农田。今年前半年降水量有限，这时候的草甸风景很不错，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象，在涞县就能看到。”
是县里的领导介绍的，王富庆也看出来了，县里的领导好像属于陪客，还是那种居末席的陪客。
“您是王宏的父亲吧？王叔您好，叨扰王叔了。我是罗艳玲的哥哥，这丫头出京时没跟家里说，家里有点担心，就让我过来看看······”
罗青起身，走近王富庆，很客气的自我介绍。
谁知道这话让王富庆又一次懵了。
罗艳玲他是知道的，是那个一直闷闷不乐的丫头······该不是自家儿子招惹人家了吧？看着阵势，连县里领导都陪着，这得有多大的势呀！
怎么就······王富庆越想越害怕，不由的有点紧张了，欠着身子：“他们一起去了好几个人，那里······那里···这天气······晚上应该······应该······”
心情的紧张让一直都稳重的王富庆，一时居然无法镇静下来，更无法把话说完整了。
罗青是何等人物，绝对是人精式人物，一下子就看出来到底出现怎样的偏差了：“王叔，我爷爷刚刚去世，艳玲是我爷爷最疼的孙女，她跟我爷爷最亲，心情很差，小范和晓晴带着她出来散散心。”
“只是家里当时都太忙，没人注意到她的情绪，丫头也是自己六神无主，出来时就忘记跟家里说了······”
王富庆还没有转过弯来，随同的一干人倒是有些明白的。比如保州的几位：爷爷刚刚离世，京城来的，还是省府的许大秘陪同······
而那些带着罗家丫头出京的······姓范？不敢再想了。
这边罗青看向了王富贵，毕竟他跟曲拥军联系过。
“诸位领导，要不我先跟我哥说说？”
都一致看向罗青，见罗青点头，王富贵拉着王富庆就进了王宏的书房，就是关秀莲也进去了。
“这孩子在京大干什么了？怎么还拐了人家闺女！”
自己儿子到底有多招人，关秀莲可是清楚的很，不管是思思那丫头，还是候筱雨，包括杜馨，哪个不是看儿子就跟馋儿子一样。
可是，真的不能再招惹闺女了。
“大嫂，说什么呢！你知道这罗艳玲是谁？”
“不管是谁，不还是让人家家人找来了！这小子，翅膀硬了！削的少了，越来越不懂事了。”
关秀莲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也不知道她是在跟富贵显摆还是真的担心，看上去倒是有些得意。
王富庆这阵子似乎缓过来了，不吭气，看着富贵。
“哥，前几天电视里演的那个，开追悼会那个，你还说在老百姓算是高寿了，对于他们那个层次就有点可惜······嗯，就是那个老将军，是罗艳玲的爷爷！”
“什么？怎么可能！”
“哥，宏小子上的可是京大，他的同学有这样的家世有什么奇怪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那个曲晓晴？”
关秀莲又插一句嘴。
“嗯，那是我那个老首长的侄女，曲老将军的孙女。我那个首长不到四十岁，马上有机会进将了，他大哥你想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至于那个小子，姓范，能跟这俩姑娘玩一起的，都是京城来的，姓范的你想会是谁？”
王富贵一边说，一边都被自己所想的惊着了。自己这侄儿，还真是怎样吓人怎样来，真是够震撼的。
“范······你是说？怎么可能！”
王富庆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你认识县里的两位领导吧？跟着一起来的，除了保州的两位主要领导，还有省府老四的秘书，贴身秘书。你想，若是不是这样的家世，省府会陪一个大秘亲自过来？关键是，咱家门外听得就是省府的四号车！”
王富贵压着声音咆哮，终于看到了自己这大哥脸上不再怀疑了。
王富庆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作为一个小老百姓，怎样都不敢想的太意外了，可这真的太意外了。
连他爹娘老子都被震撼懵了。
等王富庆这边消化了信息，夫妻俩跟着富贵出了书房，客厅里保州和涞县的领导已经准备离开了。
其实，罗青觉得许大秘也可以离开了，该显摆的都显摆完了，能做到的都帮着王宏撑过了。可许大秘说了：“领导交给我可是要陪着您把事办好，我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罗青也知道，许大秘是想看看范家的小子，也做不到过河拆桥的行为来。
一番客气，还是保州和涞县的领导跟王富庆客气，这才送走了算是不相干的人。
“王叔，您忙，让富贵叔带着我们去草甸那边看看就行了。”
罗青还真的对王宏爹娘很客气，又让关秀莲一阵遐想，真的觉得这家人是不是看中他那个宝贝儿子了。
一直看着富贵和关平带着人走了，才缓缓的扭头：“他爹，你觉得曲晓晴和那个罗艳玲，那个适合咱家？估计都不合适，到底是高门显贵，儿子跟人家成亲，以后直不起腰杆来。”
“倒是馨丫头······就是大两岁。唉，那个侯家的就跟罗艳玲、曲晓晴没法比了······思思算是最漂亮的，性子也柔顺，跟我也早出五福了，她娘这些年不搬出去，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唉，还是旧社会好，要是都是我家的儿媳妇······”
关秀莲自言自语的嘀咕，王富贵直接扭头走开了······有你这样当娘的？
老两口等人走了好一阵，就呆呆的坐在客厅，看着杂乱的水杯，才相信刚才那一阵不是做梦。
“他爹呀······”
“能不能别胡乱搅合？孩子的事就少操心，不是说好了，咱不掺和孩子的事吗？”
“这又不是他那些产业的事，是家事。”
“你觉得当初的你儿子上个京大，就能让这些富贵盈门的孩子们看得起？还不是因为孩子的那些产业吗？儿子自己有谱，咱掺和了，味道就变了！”
即便能想通了，王富贵还是被震撼了。
从这两天儿子跟那几个人的交往看，似乎儿子并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后不在乎。
反正仔细想想，似乎一直都是儿子在战主导，最起码那几个家世非凡的孩子，对儿子都相当尊重。
老王家还真是坟头冒青烟了，还是那种直冲云霄的青烟。
第一二五章 我出一百万来办
几十亩上百亩的草甸，间或被一条条溪水分隔开，这不是支流源头之类的，就是饮马河本身。
说是草甸，因为每年都在丰水期淹没，算是一处湿地了。
沿着溪水是顺着溪流蔓延的芦苇，整个草甸绿油油的，零星的点缀着野花。柳树总是能在任何环境下成材，这里也一样，一望无际的草甸上，出现了柳树垂下来的万条绿丝绦吗，形成了天然的树影地。
这确实是一处可以让人心情舒畅的地方，自家妹子来这里也确实能缓解她的伤心。
当车停在那辆京牌的子弹头后面，罗青一眼就喜欢上这地方了：“许哥，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今天过来，您不来这地方，确实有点遗憾······”
看似说风景，也是为刚才出言不让许大秘跟着那话的解释。
一眼就能望尽草甸，远远的就看见王宏他们野营的地。
“怎么还搞来帐篷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是能让人轻松。王富贵也有点放松了，忘记了相伴的都是谁，只是看着那帐篷疑惑。
“嘿嘿，这里应该离驻军不远吧？曲家老大就在保州！”
一下子王富贵也明白了。
作为曾经的一员，又如何不知道这些。保州不正是王牌军的驻地嘛。
“曲家老大那小子已经是陆航团的副团了！”
罗青似乎是在羡慕，又似乎是在如数家珍的显摆，应该也有些嫉妒存在。都算是同龄人，自己一直混吃等死，人家都在某些领域小有成就了。
爷爷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一直以为自己还可以继续仗着爷爷的余荫享受几年，这次爷爷去世，让罗青一下子觉得自己着实是荒废了好年华。
“罗哥，你怎么来了？”
范天泽满手泥浆，想握手，尴尬的又缩回去了。
“我怎么来了？艳玲这丫头一声不吭的不见了，我大伯都快要报案了！我能不来？”
听到罗青这样说，范天泽和曲晓晴都看向罗艳玲，罗艳玲伸伸舌头，很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看到自己妹子伸舌头的样子，罗青觉得这次妹子出来不算是坏事，最起码，这丫头不再继续沉浸在伤心里了。
“哥，是我爸让你带我回去吗？”
“那倒不是，要是哥哥高兴了，兴许陪着你在这边玩些日子。”
这时候，面对这样的场景，罗青也感觉年轻了几岁。野趣呀，自己也有些年没感受过了。
“这是许大秘，冀北省府的，陆叔叔身边的人。这位范天泽、曲晓晴，这是王宏······小子，装着不认识你罗哥？你那院子还是罗哥帮忙张罗的。”
“哪能呢！想抱着罗哥摇几下，这不是手里不方便嘛。”
王宏很自然，就真的跟罗青熟悉一样。
看到富贵叔也一起过来了，想来罗青肯定带着省府的大秘去过家里，前世作为一个半体制内的人，王宏几乎能想到会发生怎样的情形，也明白罗青这样做的目的。
想来，以后自己家里，自己的这些相关产业，在冀北应该算是有跟脚了。
这个情自己的承了。
罗艳玲赶紧介绍关思思、杨柳、杜馨、杜立成以及候筱雨，手里还拿着一把麦穗没舍得放下。
至于曲晓晴一直都没有从篝火上把麦穗移开。
“晓晴，不搭理我？”
“罗哥好！”
“叫一声姐夫不行呀？”
“切！等我表姐让我喊你姐夫再说吧！我表姐说了，见天的胡天海地胡吃等死，问你凭什么娶她！”
听曲晓晴这样说，范天泽恨不厚道的“咕叽”一声笑了。
这都是京城里的新闻了。
罗青跟曲晓晴的表姐算是老一辈定下的亲事，虽然曲晓晴姥爷家世不算显赫，可因为曲家的原因，在京城也算一号。
那表姐也不是有多出色，可看到自己那些表兄弟都很出色，就一直不怎么给罗青好脸色。对象是该谈谈，是不是结婚，就是不松口。
也是，罗青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定性都没有，怪不得郭家的女儿不应。
这句话，也彻底让罗青哑火了。
“曲晓晴，你什么意思？我哥怎么就配不上你表姐了？”
“罗艳玲，你少来劲呀！你以为他俩能不能结婚，是由咱俩决定的？尽操闲心！”
“我操闲心？我什么时候见了郭佳妮不是喊嫂子，你怎么就不能喊一声姐夫？”
“我凭什么喊姐夫？我表姐说了，得等她认可了，我才能喊姐夫。你喊嫂子是你的事，有本事让你哥征服我表姐，跟我厉害？你以为老娘怕你？”
“你居然给姑奶奶当老娘？想打架是不是？来呀！”
“打就打！谁怕谁！”
这姐俩一这样，就没人掺和了。
刚来这地方，罗艳玲心情一下子好了，就逮着曲晓晴狂虐，曲晓晴照顾她情绪，忍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始斗嘴了，后来就成了两个人在草地上翻滚着打闹。
其他女孩子跑上去拉架，被范天泽拦下了。
谁知道，人家姐俩打着打着，罗艳玲就抱着曲晓晴哭了一顿，然后好了，不一阵又开始，都不知道循环多少遍了。
就是许大秘，以及王富贵和关平适应不了，看着瞠目结舌的。
罗青一副果然如此，还一副心里很踏实的神情，挨着范天泽，学着他把麻雀过泥巴：“什么时候开始的？”
“来这边开始的。这地方确实对于艳玲的状态有好处，也幸亏王宏有这样的心，找到这样的地方。”
罗青朝王宏扭过去：“王宏，谢谢了。”
“罗哥这是想让我把您给找到房子的事也说声谢谢？”
这场面让许大秘有点格格不入，就想着离开了。也是，自己该见的都见着了，算是有个印象，再继续留下就算是不知趣了。
“时间正好是个饭点，许哥这样回去这不是让我罗青待人不周到吗？”
“罗青，你喊一声许哥就是最好的招待。你看这样成不，你们年轻一起玩，我这岁数挺碍眼的，要不我让王总请我吃一顿如何？”
这就是给杆子了，也是给罗青面子，更是给王宏里子。
王富贵也觉得自己算是个长辈，虽然很想放开了嬉闹一番，因为女孩子太多，终归还是有点拘谨了。
王富贵虽然很想应承，却不能先开口。
“富贵叔，要不您帮我招待一下许哥？这地方我还真不想一下子就离开。”
“这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能请许大秘，是我王富贵的荣幸。”
王富贵这几年也算是会说场面话了。
送人离开，就是罗艳玲和曲晓晴也都满头草屑的起身送人。这让许大秘相当的受用。
一顿野炊，从傍晚一直吃到了深夜，零零散散的，在自家妹子的有意引导下，罗青算是清楚了王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趁着自己解手的机会，用那笨重的卫星电话给大伯汇报，谁知道刚开口，大伯就打断了：“知道了，你也在那边待几天吧，也看看人家的孩子都是怎样的！”
这让罗青很沮丧，还以为自己算是知道什么大秘密了，结果，一句话让他憋回去了。
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斗，罗青算是平复了情绪。
爷爷去世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面对王宏，他还真没有了优越感，姿态也放下了。
“王宏，帮帮哥，最起码让哥能征服郭佳妮！总不至于一直混吃等死，一事无成！”
这话让王宏一下子懵了，相当的懵逼。你说你一个正宗的三代，根正苗红，居然让我一介屁民帮你？有这样为难人的吗？
三个大老爷们儿就这样躺着看星星不好吗？哪怕是看着月亮你用思想对嫦娥产生某种不好的行为也比开口让我帮你现实。
王宏是真的一时不知道怎样应对了。
“罗哥，没那么严重吧······”
范天泽接上话了。
“不好说，我大伯是肯定没问题，我爸这块估计会有反复，就以前跟你说的那个，先推动大学生篮球联赛还是先启动职业联赛的事。”
“我家老爷子去世，这事就说不准了，原本态度模棱两可的，支持声音不大的，这时候很可能会都禁声，不敢再出言支持了。”
“你也知道，这不仅仅是涉及到教育部门，更是关乎整个运动员培养体制的问题。各地都有各地的诉求，原本的垂直培养体制，涉及的利益太大了，一旦先行推动大学生篮球赛事，加上我爸的全盘计划，就意味着要去改变整个运动员的培养机制！”
这话让范天泽一下子坐起来了，扭头看着罗青：“你是说，大学生联赛的事泡汤了？”
“也不是泡汤了，很有可能延迟推动。毕竟首先推动职业联赛可以直接产生利润，或者说可以直接进行市场化运作，并见效快。”
“我爸提出的学习亚美利加的做法，以后由教育体系来建立具有体育天赋的学生晋升通道，就有点缓慢了。”
“况且，一旦教育部门建立运动员在接受不同层次的晋升渠道和体系，就意味着体育管理部门原本的垂直培养体系崩塌，相关利益一方也会彻底丢掉这部分的利益。”
“更何况，教育部门也一时想不好怎样协调体育专业教育和综合教育的协调发展。这就导致，多数相关人员都倾向于先推动职业联赛，将队员的培养和发展，由俱乐部出面，可以减少体制的约束，也可以避免各个部门和各个地方的利益纠缠。”
“用人家都认可的一种说法，那就是既然要改革，就彻底让市场这张无形的手来完成优胜劣汰！”
居然还有这样的背后纠葛，这是王宏没想到的。
前世，大学生篮球联赛，应该是后年才启动的，而职业联赛明年会开始。原来，曾经有人考虑过先行推动大学生职业联赛，甚至还有成套的由整个教育系统推动运动员成长的方案。
还真是开眼了。
王宏并没有资格去评论到底那条道合适，或者说，无法用假设来证明过去未曾发生的事件。
这样的消息让范天泽有点沮丧了。他对篮球是真正的热爱，一心就想着有机会参加大型的成规模的篮球赛事，能跟全国的大学生篮球队员同台竞技。
然而，眼看这点希望就没了。
重重的摔倒在草坪上，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甚至没有帮罗青斡旋求助于王宏的心思。
“范哥，咱们学校跟清大的篮球赛事，需要跟体育主管部门申报吗？”
“那怎么可能。”
“是不是再多几个学校一起凑在一起办一场篮球赛事，就必须通过体育主官部门了？还是说必须由体育主管部门主导？”
王宏的话让范天泽一下子有兴趣了，他知道王宏从来不说没用的话。
“你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既然上面存在纠葛，那咱就自己来做，可行吗？比如，就以现在的京城高校大学生篮球协会为基础，组织一届，甚至连续组织篮球赛事，可行不？”
“延伸往下，再将参赛的地区扩大一些，比如京津冀，比如整个华北，比如分南北区等等，尝试着由大学生举办大学生篮球赛事，是不是可以避免一些政策上的掣肘？”
这倒是个思路，王宏的话让范天泽越发专注了，罗青也听进去了，只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就是姑且听听。
“如果这样的话，估计即便不申报，也需要备案了。再说了，这不是一两所学校之间的交流，规模大了以后，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
“你看这样行不，注册一家公司，体育管理或者体育运营公司，以举办各类赛事为经营方式，是否就可以合法合规的承揽各种赛事了？”
“范哥，我出一百万来注册这个公司，罗青哥要是不介意，公司由你来担任法人，咱们就自己来运作大学生的篮球赛事。你们以为如何？”
一举两得，一个办法，既解决了罗青想做事的困境，也可以帮范天泽圆梦。
“王宏，不行的，这样的公司只会赔钱！罗青还是不会被我表姐看得起！”
背后传来曲晓晴的声音，也听到罗艳玲低声的嘀咕。
第一二六章 正值人弃我取时
或许吧，或许真的就会赔钱。
不过，王宏记得，前世有一家公司，花费了七个亿买断了七年的独家运营权，虽然那已经是大学生篮球联赛成熟后的价值。就目前而言，或许真的不赚钱，要说纯粹是赔钱，也未必见得。
算是起步阶段，借助一定的手段，应该或许可以维持运营吧？不确定，总是要试试。
倒不是说为了帮罗青，或者为了圆范天泽的梦，王宏自己好像也对篮球有点喜爱，似乎自己的运动天赋也需要一个平台展示，需要有一个渠道让人见识。
曲晓晴的话一出，就是罗艳玲处处针对曲晓晴，也不吭声了。毕竟，这是谁都能想明白的事。
“王宏，你的心意哥领了，别说干这件事赔钱是必定的，就是能赚钱，这个事我也不能做。我父亲想推动的政策受阻了，我在民间启动，说小了是我年轻气盛，说大了这就是对抗！”
这话范天泽很认同，就是曲晓晴也难得夸罗青：“罗青哥，看来你也不是我表姐口中的草包呀！”
“滚！”
在王宏看来，不仅仅不是草包，还是有相当的眼光的。
“罗哥，你赚钱的事咱随后再说，先说这个事。我就问一句，如果咱真的注册一家这样的公司来开展业务，会不会在学生中间有吸引力？”
“吸引力肯定是有的，可要是买票就不好说了。”
范天泽见王宏还在继续，就顺着往下谈论了。
“那好，既然有吸引力，第一个办法：咱们一开始不卖票，按照捐助的方式开展。每一场比赛之前，设立一次捐助，一块不嫌少，一百不嫌多，随大家的意思给。这是一部分收入。”
“第二部分，跟一些企业拉赞助，做广告。就比如杨姐，遇见奶茶不会拒绝在大学生篮球赛场上做广告吧？”
自己的产业，王宏却向杨柳喊话。
“要是可能，遇见奶茶可以出钱买下冠名权！”
杨柳此时的角色是遇见奶茶老总，不是一块出来玩耍的朋友，更不是为实现范天泽和王宏的梦想。
“同样，若是采用购买大学生联赛门票抽奖的模式，比如说，设立奖项可以享受一年的遇见奶茶半价优惠；比如说，奖项可以获得某个球队、某个球员同款运动衣；比如说，奖项可以免费观看某个城市、或者某个球队所有的大学生赛事等等······”
“将所有拉来的赞助和赛事门票结合起来，不管是广告，还是抽奖的形式，能不能推动这项赛事？能不能在运营上维持平衡？”
目前，要说社会上最为流行什么，没有比即开型抽奖更普遍了，甚至有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名堂的即开型抽奖，也一样能引起轰动。
若真的用这样的模式去举办大学生篮球赛，估计不仅仅是维持营收平衡的问题了。
帐篷里的女孩们也都出来了，都随意的围着王宏坐在草地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很多事，就在于轻轻的一拔，就能让人豁然开朗。
罗青和范天泽也坐直了：“听这么一说，我都想着不在乎狗日的那群老顽固，对抗就对抗吧，这事绝对能做！”
这话也只有曲晓晴的白眼回应。
“若仅仅是京城范围内，以大学生篮球联合会的名义就能做成，甚至不需要举办的经费。若是以最终实现所有高校的参与，仅仅靠现在京城大学生篮球联合会就做不到了。”
“毕竟这样的篮球联合会有一定的地域性，大家聚在一起靠的是喜好。当真正举办正规赛事了，冠以各高校的名义，就必须要经过学校了。就算是脱开了体育主管部门，教育部门也脱不开。有难度呀。”
王宏的设想当然是覆盖性的，否则也不会提到拿出钱来办这事，范天泽之所以这样说，说明他已经在思考这样开展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可能性了，也是引着王宏继续说下去。
“这就在成立公司后的运作了。目前一些政策对于高校经营，或者说是经营高校是宽松的，也就是说，存在从下面入手的可能。”
“如何将各高校也变成组织者，或者说受益者，是能否全覆盖的关键。少了行政命令，就需要运用市场的手段，借助高校经营的宽松政策，激发所有高校的热情，或者说激发所有高校篮球队的热情，就是关键了。无非就是利益共享罢了。”
“想一开始就直接举办成全覆盖所有高校参与的大局面，的确是有难度。我在想，可不可以这样，在注册公司以后，按一定的分区设立分公司，比如华北，西南之类。”
“或者先以高效聚集的重点城市入手，在某个或者某一些城市举办区域性的赛事，在区域性赛事结束后，往下顺延成区域选出队伍的决赛，自然就形成全覆盖了······”
即便有重生的优势，王宏也不是无所不知，对于篮球，他上一世也就是喜爱，具体当初职业联赛和大学生篮球联赛到底是怎样开始的，王宏一点都不知道。
也就是现在，才从范天泽、罗青口中得知，体育部门有过先介入大学生篮球联赛，改变篮球远动员培养体制的动议。
至于举办赛事的章程，王宏更是不懂，无非就是凭借多出来的那些见识简单笼统的提出来。
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原委，王宏多活一世也并不清楚真正赛事的官方组织是哪一个，只是因为接触了范天泽和罗青，才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事实上，原本的大学生篮球赛的官方举办单位，也不是体育部门。
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也不可能一晚上就能说透，讨论了几句，最终的结局，还是会归拢到官方。
“随后我回去先问问大学生篮球协会吧，看看能不能得到官方的支持。不管怎样，这绝对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范天泽结束了这话题。王宏也没有太多的话继续说下去，王宏不太着重繁琐的事务，或者说是烦，难以做到具体和详细。
话题本来就越说越繁琐，都想表达自己对这事的见解，就越说越深入了。对于王宏而言，他更倾向于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只要指明道路，确定方向，相信不愁有人将计划填充完善。
在这几个人再怎么说，都是空。
倒是罗青眼巴巴的看着王宏，他还记得王宏说过随后说他的事，曲晓晴“噗嗤”就笑了：“罗青，你这也······”
“怎么了？我这不是想着当你姐夫嘛！”
这样倒是让罗青不怎么尴尬了，也让话题引到了所谓给人家罗青指一条明路上。
“罗哥，您是先做实业还是······”
王宏并不是真的就有多高的商业天赋，或者说是商业奇才，说白了，也就是多了三十年的见识，或者说是经历。
无论谁，能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也可以担当起智者的名头，毕竟，往后的三十年是整片大地突飞猛进的三十年。
“做不了实业！若是有那个韧性，家里也就不会放我出来了，能有做实业的头脑，混体制了。”
“那罗哥应该手底下有公司吧？贸易类的。”
“那必须的有，哥哥我就是靠吃过水面混日子的，各种类型的贸易公司都有，只不过这玩意儿实在成不了气候，就是喝点汤水，吃不到肉。”
“那罗哥看能不能代理爱立信手机？”
爱立信手机在年后，也就是九五年初，会推出数字中文手机，正值国内移动网络由模拟向数字转换，爱立信也凭这款手机成为国内三大手机品牌之一。
前世作为一名医生，王宏其实是不知道这些的，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喜欢求证，就是看一些网络，只要里面涉及到一些知识，他都会查一下。
记得有两三部网络重生类的，都提及到从代理爱立信手机走向辉煌，王宏看过，也曾经查过里面提及的时间点，是真实的。
当初看那些重生的挺上头的，从一个代理商开始，逐渐成就国内电子的巨头，甚至成就了国内电子行业的蓬勃发展，直到引领世界。
王宏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或者说，他更倾向于不去扇动他自己重生的这个时空，因为只要还按照原本发展道路，崛起是必定的······或许是为自己想随性的活一辈子找理由吧。
总则，王宏没想着去做某个行业的领头人，不管是长荣医疗、战友联运、好友文具和遇见奶茶，都是偶然所为，或者说是想帮身边人有个靠谱的营生。
今天说起代理爱立信，也是偶然，至于罗青最终能做到何种程度，那不是王宏能左右的，就跟自己原本偶然间提出的想法让人实现了并超出自己设想一样。
当身边人把自己随性的提议做成事业，王宏不介意借重生的见识指一下方向。
再说了，罗青玩了这么多年的批文，手里不缺那点钱，也不会让王宏掺和进去。
“爱立信呀？”好像罗青有点犹豫：“瑞典那边五年前还颁发过诺贝尔和平奖给那个叛逃的上师，在咱们这边挺不待见的，据说跟对岸还有些交易。”
“说起来瑞典算是跟咱们建交最早的欧洲国，一直关系挺平稳的，偏偏摩托罗拉能得到邮电部的亲赖，爱立信算是很早就进入国内的，手机销售却一直不能跟邮电部门融洽……”
跟对岸交易？这个王宏还真不知道。在王宏的印象里，好像对于瑞典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只知道挺富裕，还是所谓的永久中立国。
至于诺贝尔和平奖……这个或许属于敏感了。
至于那些纠葛…～好像瑞典屁大的疆域，即便是发达国家，也没资格叫板吧？
罗青既然这样说了，应该是有这事，王宏脑子里没概念，可能是当年的局限，也可能是这事不算太大。
要真是需要抵制来彰显惩罚，王宏绝对配合，但是，爱立信手机当年风靡确实是事实，也就是说，上层并没有将罗青所说的当回事。
即便是某些程度上有一些意见，不正是人弃我取时吗？
自己也就提个建议，人家罗青干不干，是他的事。
在罗青说了困难，表达退缩后，王宏就不再言语了。
很多事要我做和我要做的结果大不同，再说就有点过了，也可能落埋怨。
所以，王宏岔开话题：“哦，还有这事？那狗日的不是中立国吗？”
呃……罗青还等着王宏帮他分析，给他信心，没想到王宏直接转话题了，直接让他愣在那儿了，求救式的看向范天泽。
“罗哥，是不是钱不凑手？要不我掺合掺合？”
都是圈子里的人，罗青的面子，范天泽需要给。同样，鉴于对王宏的了解，范天泽也不会点明王宏转移话题的话外音。
“确实不怎么凑手，代理拿下来应该没多大问题，毕竟现在爱立信不怎么受待见。”
“你也知道，虽然哥哥这几年也赚了点钱，可都是小钱，代理手机这事，前期的铺货占用资金量很大的，还有接下来的推广等等，哥哥一个人真的吃不下……”
“哥，我把零花钱给你！”
“你就十几万的零花钱，能买几部手机？”
罗艳玲也看出问题来了。
“罗哥，你真要踏实做事，我也掺合！”
就连曲晓晴也如此，很显然，这就是拐着弯的帮着罗青低头，也是表示对王宏的信任。
估计爱立信年后是不是推出中文手机，他们也都不清楚。
在场的脑子都够用，杨柳本来还看着王宏，见此情形，直接学候筱雨低头了。关思思更是看向饮马河。
虽然表达了信任，何尝不是一种逼迫，硬拉着王宏继续这个话题。
“罗哥要是真的钱不凑手，要不我也掺合掺合？”
刚才特尴尬的场面，王宏这一开口，立刻就松下来了。
关思思再一次痴恋的看着王宏，杨柳也抬起头，跟候筱雨相视一笑，目光再一次注视王宏他们几个。
这一刻，罗青长出一口气……这小子跟自己的感觉，还真的大不一样。
第一二七章 我不结婚行不行
到底是做客，或者说是为缓解罗艳玲的情绪，范天泽他们几个，在涞县没玩几天，就启程回京城了。
范天泽想着注册公司并开展篮球联赛的事，而罗青则想着回去先打探一下爱立信的相关信息。
“罗青这人吧，算是个好人，却不一定是个成事的人，这也是他家里让他晃荡的原因。”
“心智不坚定，胆小，眼界也就那样，瞻前顾后，难成大事。不过，人还算不错，讲义气，守规矩。”
“你说的爱立信代理，若咱们几个不掺合，恐怕他未必敢去做……”
没有说篮球联赛的事，范天泽反倒跟王宏评价罗青。
其实王宏也看出来了，罗青属于挺纠结挺犹豫的人，也间接说明了曲晓晴表姐鄙视的原因。
“范哥要是真想问，那就玩玩。”
“玩？好吧，等返校后再说。篮球赛的事，我想着还是需要官面上的支持，否则没法大范围推动，等我消息！”
送走了访客，王宏发现自己也闲的二弟疼。
暑假本来农活就不多，加上这两年老爸民办转正、王宏考中大学、王琴出嫁，原本家里五个人的地，就剩下关秀儿和王雯两人的了，根本就抻不住忙乎。
关思思倒是特享受当下的日子。
每天早上陪着王宏出门，看着王宏顺饮马河跑步。回来帮着秀莲大姨做饭，再伺候王宏父子吃喝。
王宏看书，她也会随便那本书陪着，王宏发呆，她就痴痴的看着，王宏打盹，她坐旁边轻轻的摇扇，王宏伸手，关思思就能递过去适度的茶水……
“他爸，这俩娃可咋办？”
这简直就是小两口过日子，关秀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说秀芬也是，光知道挣钱了，闺女都懒得管！”
“啥咋办？秀芬半辈子躲在人后，又发生那样的事，有很多事都想通了。至于说闺女……就当是你多养了一个……”
真是如此吗？王富庆自己也不信。从上了大学，儿子和关思思两人的相处有变味儿了，或许高中时整天学习看不出来。
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偏偏不能说。不仅仅是儿子长大了，更有秀芬母女俩的状态。
也是，秀芬现在钱应该不缺，就是不离家，总是把这里当成自家了。
也就是王富庆的人品坚固，关秀芬又不着家，否则还指不定传说什么闲话。
问题是，关思思这……
“真的是多个闺女吗？是早早的有儿媳妇了！这秀芬…～这事也没个说法！”
“咋说？让秀芬说她家闺女当你儿媳妇了？这话开得了口？再说了，你家儿子啥心思你清楚？”
“这不就是看出来儿子没那心思才不踏实吗！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要是出个丑，秀芬母女真的没法活了！”
王富庆不搭茬了，有点觉得自家婆娘矫情，好像人家挺漂亮的大姑娘就是上杆子进自家门一样。
“他爸，你说思思和杜家的闺女，哪个适合咱？”
听到关秀莲这话，王富庆直接扭头走开了，找出放了很久的二胡，调了调音。
先拉一曲凤求凰，王宏并无自觉，只是听着老爸的二胡手法似乎生疏了。
等凤求凰结束，只听老爸轻轻叹息一声，又来一曲高山流水。这下王宏算是明白了。
这时候，老妈走进书房，看着王宏执笔，关思思研磨，都不忍心打搅：“思思，跟大姨去买菜，今天吃韭菜盒子！”
关思思不明就里，乐呵呵的跟着出门了。
王宏给老爸泡了一杯茶，顺手拖一把马扎，靠着老爸坐在树荫下，没开口。
没想到老爸直接拉一曲渔礁问答……
“爸，想问啥就问吧，这渔礁问答跟您想问的不是一回事吧？”
“臭小子！刚才你妈啰嗦，我也想知道，你跟思思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少装糊涂！你俩谈对象？你妈跟秀芬家出五福了，没啥忌讳。”
还真是这个！老爸拉凤求凰王宏还没多想，又是高山流水，又是渔礁问答，还真是为这个。
“爸，要是我不结婚，您是不是会生气？”
这话把王富庆搞懵了，二胡不管了，直接丢一边，盯着王宏：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思想？
“出什么事了？”
本来王富庆的教育就温和，这几年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儿子带来的，儿子又是京大学生，王富庆强压住不解，很平和的问。
“没啥事，我就是问问。”
“儿子，有啥事就说。要是你已经招惹下啥麻烦……不管是谁，都得负责，秀芬姨那边你爸妈去解释！是杜家丫头还是候家那个闺女？”
“爸！想什么呢，没有，谁都没有，我就是问问。”
“咱家就你一个，是独子！”
没其他事，王富庆就需要纠正儿子的思想了。
“老王家的香火在你身上！”
得，还以为老爸算是个知识分子，没想到思想如此封建。
“爸，我只是说不结婚，没说不要后代。”
“你…～”
王富庆这下是真有火了，手指头都顶到王宏的额头了：“谁家闺女白白给你生儿子？这么多年的教育，你都丢哪儿了？做人不能没担当，不能没责任……”
见儿子表情坦然，被自己训斥并没有丝毫波动，王富庆训斥声也戛然而止了，手指收回来，看着有点萧索寂寥的儿子，居然有点看透世情，经历沧桑的感觉。
“儿啊，凌长河做不得！关秀芬也不是常例，多数人还是平平淡淡寻常过日子……”
突然愣了一下，好像自己儿子不算寻常。
老爸表情转换，声调调换，王宏始终都没有相应变化，就默默的发呆坐着，两眼没焦距，很幽怨。
“爸，没事，我就是胡问问，您让结婚儿子就找个结婚呗。”
说完，王宏把二胡捡过来，也学着老爸一样，调了调音…～
王宏的高山流水是真正的觅知音的苦闷，王富庆都被乐曲带进了一种苦闷的心境中，甚至都不敢跟儿子再究竟结婚不结婚的问题了。
曲终，父子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直到大门推开，关秀莲带着关思思有说有笑的进门。
那一刻，王富庆感觉儿子仿佛回魂了，脸上突然就绽开了，没有了一丝刚才的情绪。
躺在床上，王富庆悠悠着儿子今天表露出来的情绪：“你儿子……他跟思思没啥事，跟谁都没啥事。儿子说他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些事，上大学要专心学习……”
这理由似乎不足以糊弄自家婆娘，王富庆顿了顿：“我觉得吧，你儿子有点挑花眼了。”
“不说思思，杜家丫头，候家闺女，就是前几天大老远过来的玩的那两个，都看咱儿子挺不对劲的。”
“你想啊，凭白无故的，哪有大姑娘家家跑老远到男孩子家里玩的？”
这下似乎说明白了。
关秀莲也觉得在理，想想这几个闺女，一个比一个俊，还真没法说哪个最合适了。
“听富贵说，那几个不都是大官家的？官家大小姐呀，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那不行！”
说完，关秀莲就要起床了。
“干嘛？”
“我得给儿子说说。”
“说啥？这是我猜的，又不是真的人家都排着队让你挑！再说了，儿子自己说暂时不考虑！”
这才阻止了关秀莲的冲动。
然而，一大早，王宏刚跑步回来，趁关思思方便的功夫，关秀莲就拽住王宏：“儿子，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官家大小姐也不是不行，可咱是农村人……”
“妈，我还小呢，过几年再考虑这事。”
“不小了，搁旧时候都能当爹了。”
“呵呵，要不明年给你带个孙子回来？”
“你要真带回来，妈就真养！”
自己才十九岁呀，简直了，没法跟老妈沟通。
电话铃响起，算是把王宏救了。
“家里能不能走开？你看能不能早点回来？”
是范天泽，话很模糊，不明白。
“有事？”
“嗯，我联系了大学生篮球协会的主席，就是民大的宫教授，他有个学生，原来浙东大学篮球队队长，比咱们大十来岁。家族生意做的挺大。”
“这位学长去年就跟宫教授提过筹备大学生篮球联赛的事，只不过因为体委那边的风声，让这事搁下了……”
杨柳因为遇见奶茶的事务，早就离开涞县了。至于候筱雨，王宏还是礼节性的让关思思打电话问了一句，毕竟已经养成了同行的习惯。
很想继续一贯以来的相随，最终候筱雨还是自己留下了……有些话说明了就需要把握相应的度，否则会让人进退失据。
候筱雨是个明白人，杜馨不是，杜馨是个纯粹的人，愣是让王宏跑省城拉上她。
往省城的这一路，就王宏开车，副驾驶是关思思。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王宏倒是坦然，关思思有点小激动。
扶手位置的水杯盖是打开的，王宏一伸手，关思思就端水杯，看着王宏喝水。
真有点饭来张口的意思了。
“我爸问我到底喜欢谁……呵呵，挺逗笑的话题，也挺沉重且深奥的话题。”
关思思表情一副期待，等着王宏往下说。不管心里是不是紧张，最起码表面没看出啥来。
“我就跟我爸说：我不结婚行不行？结果我爸跟我说，老王家的香火不能在我这辈断了。”
“好歹是个知识分子，还挺封建的！”
王宏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跟关思思说起这话题，就算是一路上找话，也没必要说这些，可能自己心怀鬼胎吧。
“继承香火跟结婚没有绝对相关吧？不过，你还是要考虑大姨和姨夫的心情……”
“我妈？呵呵，我说赶明年给她带回一孙子来，她说我敢带回来她就敢养！”
“大姨真这么说？看来大姨还是很开明的！”
好像又有些不对，关思思脸有些发红，瞅了瞅王宏，感觉他专心开车：“婚姻又怎样？”
“我就想，若是我妈跟那个人结婚了，有那么一个家，又能怎样？”
“他们俩的感情只属于当初那个年龄，也只属于两个人处于相同的地位和境遇，当任何一种因素出现变化时，他俩的情感也随之改变。”
“可以确定，即便当初我妈跟那个人结婚了，到现在，不是离婚，也会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甚至整个家鸡犬不宁！”
“我尝试问过我妈，这几年可能是在外面接触的多了，各式各样的都见识了，我妈似乎现在对那个人很理解，原本心底的那份怨恨释然了。”
“或许是我妈理解了婚姻的本质，但决不能说我妈当初对那人不是真爱，甚至可以肯定，当初爱的很深，否则也不会背井离乡，不顾姥爷的反对而跟他颠沛流离！”
“就是那个人，也不能否定他当初对我妈的情感。为了让我姥爷认可，也算是奋发图强了。”
“当他取得成功后，随着自己的视野，见识以及所处的环境，接触的人和事发生改变后，再回头看曾经，看我妈，就无法保持曾经的那份情感了……”
说不清关思思是不是真的跟秀芬姨交流过，但关思思所说的，对于婚姻和爱情的表述，仿佛跟王宏这个重生者见解有一比。
一个人的感悟需要经历，这或许跟年龄无关。
前世的关思思…～好吧，似乎也有点离经叛道，可那是秀芬姨真的溺亡了。
“我也问过我妈：我不结婚行不行？我妈跟我说，不管结婚不结婚，我必须自立！”
王宏无言以对了，本以为自己该去跟关思思阐述一些理论和想法，没想到被教育了。
“你什么时候考虑这些的？”
从那个暑假开始，关思思给王宏的感觉一直都是很温顺，很小心，突然有如此深刻的见解，确实挺意外的。
“从我记事，我妈跟那个人就经常吵架，总是当着我的面表现的温馨甜蜜。”
“我以为是因为家里穷的原因，因为那个人经常会提到我妈拖累…～等家里情况改善了，本以为会缓解，偏偏吵架的频率更高了。”
“现在我懂了，其实就是附着于人身上的社会因素改变了，由外及内，自然会导致人情感的改变…～”
第一二八章 知道战友联运吗
到底是经历使人觉悟，还是沉默让人思考，王宏一时也有点懵。
或许两者都有吧。
从接触关思思，好像一直就是很少开口的，存在感不是太强，偏偏又能让人感觉到她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都不记得秀芬姨溺水之前关思思是怎样的性子了。
而对于关思思而言，何曾有过这样跟王宏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还是王宏首先提起某个话题的时机？
在这种情景下，关思思又怎样会继续掩饰自己？关键是，王宏话题的前置，正好挑明一个跟自己不谋而合的观点，关思思又怎样不尽情的阐述？
“咦，你俩有点不一样呀！”
杜馨打开车门，不是先上车，倒是先看前排的两人，很奇怪的说了一句。
“馨姐，快上车吧，能有啥不一样，还不是能逃出家来，心情不一样嘛。”
“也对，确实是逃出来了。说这事暑假，不如说是暑牢，以后还是少回来，我发现这家长吧······近之不逊！”
理科生拽文辞了。
三人一路疾驰，高速畅通，没有后世熙熙攘攘的车辆，一股劲直接到了位于西城的小院子，范天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提溜着菜蔬之类的。
“夏天了还是这小院子舒坦！”
饭食的事全交给王宏了，都是来混吃的，也就关思思还能简单的帮把手。
等王宏把一桌子菜做好，范天泽才将来龙去脉说清了。
原来，已经有人看上了大学生篮球联赛的运营。
“宁飞是浙东大学前篮球队队长，也算是喜爱篮球的一号人物，听宫教授说，年初来京里就找他谈过筹办大学生篮球赛的事宜。”
“这次我带着罗青找上门，宫教授也才知道体育部门那边有可能暂缓推动篮球运动员的培养体制。原本，宫教授也是考虑到这涉及体制问题，才劝退了浙东的宁飞，这一次······”范天泽顿了顿：“宫教授的意思是，既然要筹办这事，看能不能大家一起做这事。”
“宁飞家族的生意做得挺大，从事服装的生产销售，甚至远销海外了，我查了一下，一年的销售额差不多上亿了，绝对的富豪······”
这事好事呀。王宏对运营大学生篮球赛的想法，说白了有一定冲动，虽然对于运作的方式有见解，却对于详细而具体的执行并不热衷，甚至有点排斥，也希望能有人参与进来，把整个执行事务都揽过去。
“好事呀。”
“不是，王宏，被两个同样在商业上有成就的人看中，我觉得自己可能没看到其中的价值，他要参与进来，如何参与，还需要你定夺。”
“再一个，听宫教授的意思，还是要官方牵头，即便是参与，这边也只能是配合的角色，或者就当纯是赞助一方。”
赞助呀，这倒是有点不一样了，若是如此，就没必要注册什么公司了，甚至自己都不需要掺和，直接让杨柳考虑是否赞助就可以了。
“这样也好，咱们就能单纯的做一个球员来参加比赛了，省心省力，至于是不是要参与赞助，最后让杨姐决定吧。”
虽然这或许也算是一次机会失去了，王宏挺无所谓的。
“也是，单纯的做个运动员享受篮球才是咱们的诉求。”
范天泽见王宏这般，也轻松了。
“那大老远跑回来干啥？”
杜馨突然插了一嘴。
“不就是给你找一个逃出来的理由嘛！”
一个白眼，外加一声切······杜馨很是不领情。
这时候范天泽的电话响了，从手包里拿出来，居然是爱立信的直板，挺小巧，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眼神，王宏也就瞥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一款，见惯后世各式各样的手机，王宏并不惊讶。
倒是杜馨的眼神盯着不转了。
简单的嗯了几声，范天才转过头来：“你不是说让罗青代理爱立信吗，我就踅摸了一部，确实比大哥大好多了，信号、声音都好，也轻巧。”
虽然王宏不属于行内人，好歹看过太多的闲书，也知道国内的GSM网今年才开始建设，也就是在京城，出了城······好吧，现在邮电部门估计连漫游都没有推开，出了城也就是个累赘。
好在范天泽没有别在裤带上，否则王宏会看着别扭。虽然自己也曾有过把手机别裤带上的经历，现在却看不过眼了。
“这玩意儿粤东那边有点流行了，京城倒是还没多见。”
范天泽还想问，王宏是怎么知道爱立信明年初会有中文G网手机的计划？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因为这个，罗青有点退缩，随后再说这个吧。宫教授说宁飞来京了，想让我过去谈谈。”
王宏没有跟人争抢这个的念头，若是真的有人想主导大学生篮球联赛，也就不想再掺和了。
“这样也挺好，最起码咱们想成为队员，能避免作为主办或者组织者存在，也省很多啰嗦。”
虽然王宏表达了不掺和的意思，范天泽还是拽着王宏出门了。
宫教授的居所还在民大，当王宏和范天泽停下摩托车后，看到楼门钱听着一辆奔驰，所谓的虎头奔。
相对于虎头奔，本田C
400看上去真的挺丢脸的，就是范天泽都想绕着奔驰转一圈。
栅栏式的防盗门打开，宫教授将王宏和范天泽迎进去，客厅坐着那位也就三十来岁，一米八五左右，相对于王宏和范天泽，身高不占优，倒是一身看不出品牌的T恤西裤让人觉得有点富贵。
这也是因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走在街上，就现在常人对品牌的认知，真没得可显摆。
当宁飞站起来迎一下时，王宏真觉得这人有点面熟，或许是当初浏览网页时曾经看到过，毕竟算是富豪一介的。
只是，不记得后世的所谓排行榜出现过他的名字，作为现在就从事生产销售甚至外贸业务的服装企业，王宏记忆中没有这个品牌吗，富豪榜也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物，想来这二三十年没有选对方向吧。
或许人家隐藏在背后也不一定。
人倒是有礼节，不张扬，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
“感谢两位小兄弟给我这面子，让我这边能参与这件事······”
想来宫教授挺憨厚，有一说一了。
“宁总客气，其实我们还是在校生，是不是参与筹办并不在意，只是想促成这件事。宫教授觉得这事是由我提起来了，就想着不好意思将我们这边剔除了，想着能咱们一起合作。”
“不过，若是宁总您能单独承担了这件事，主导赛事的举办，我们这边无所谓的······”
这样的表态，让宁飞有点猝手不及了，看着宫教授。
在宁飞看来，这基本上就是一个赔钱的营生，能有志同道合者帮衬，自然是最好。再说了，听宫教授的意思，这边在官面上要比自己有优势，更能促进这件事的推动。
怎么突然就这样说了？
“小范，你原来······”
“宫教授，这毕竟是属于商业行为，想来宁总也不希望在运营联赛的事务上有闲人掺和吧？”
这是王宏和范天泽商量好的，最好是直接退出运营，专心做一个运动员。只要能实现大学生联赛举办，谁来主导这件事，并不重要。
宁飞笑的有点尴尬：“范天泽，王宏是吧······其实所谓的筹办，主导，在这我也说个实在话，这事也就相当于赞助。是商业行为没错，却不算是纯粹的追求利润的商业行为。”
“我的想法也是因为喜爱篮球······”
原来，宁飞当初曾经参加过大运会的篮球赛，在赛场上跟人家专业队员对抗，很是沮丧，一直有一个让大学生自己玩的赛事，才有了筹办大学生篮球联赛的想法。
在这点上，倒是不谋而合了。
“说实话，我并无意去主导这件事，之所以受宫教授招呼，赶到京城，其实是想着能为做件事的分担分担。”
“真让我主导······怎么说呢，我也就是出个钱，也没太多的时间都花费在赛事上。”
“你看这样是否可行？我这边多负担一些，具体运营赛事，二位这边就多费点心······”
宁飞是这样的意图，这倒是一开始王宏和范天泽没想到的。当然，这也是对于举办大学生篮球联赛盈利前景消极，才有这样的念头吧。
倒真是一个对篮球喜爱的。
“宁总，若是举办赛事盈利的可能性更大呢？宁总还需要有别的资金来掺和吗？”
进门后一直不说话的王宏突然开口了，宫教授有点愣，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当着范天泽的面，倒是没有直接对王宏的插话反应。
偏偏这时候，本来以为是主导的范天泽就不吭声了，也随着王宏的视线，看着宁飞。
“小兄弟说笑了，运营这样的赛事要想取得盈利······呵呵。”
没有下定义，有点不言而喻的意思。
“宁总，我就是问，假设真的存在盈利的可能，您是想独立承办？还是允许与人合作？”
王宏并没有在意宁飞语气上的不屑。也是，好歹人家是在商海混过的，面对两个在校大学生的痴心妄想，有不屑的资本。
不过，王宏还是继续刚才的问话。
“我说了，我只是喜爱篮球，关注并且想推动这件事，不是为盈利。若是你们真的可以实现盈利，我可以选择退出！”
气氛有点凝重了，宫教授本来想打断王宏，见范天泽微微摇头，就疑惑的看着。对于范天泽，宫教授很熟悉，或者说跟他家的某个长辈很熟悉。
这一阵都不说话了，王宏看着宁飞，看着他似乎从恼怒逐渐变得缓和，才缓缓的说到：“范哥，你看是不是由双方合作？”
“注册一家体育管理公司，股份制性质的，跟宁总一起来筹办这件事如何？”
范天泽坐直身体，笑了笑：“你是出钱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哥没意见。就看宁总几个意思了。”
“二位，这······你们可能不知道，举办这样的赛事，不是一两场，也不是赞助商那样，注册体育管理公司负责运营，是个长期的过程，很可能几年，甚至十几年做这件事。”
“所以，两位小兄弟是否跟家里商量一下，真要是承办这样的赛事，长期下来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来，宁飞是担心两个年轻人不知深浅，脑子一热想一出是一出，等顶不住了，随意的脱身了，最后剩下自己支撑，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承担算了。
在宁飞看来，自己出钱，让这两位掺和进来，协调一下官面上的事务，帮自己负担一些杂务，是最好的方式。
二一个，真要是对方属于高门显贵，自己跟他们合作办公司，最后他们手里的零花钱都扔里面了，说不定对方的家里会埋怨自己。
所以，就把实情提前讲清楚，还看向宫教授，希望他能劝劝年轻人的冲动。
“宁总，您觉得主导这么一届，大体需要花费多少钱？在不盈利的情况下，您有没有个预算？”
“一百万到二百万之间吧。我以浙东省内的大学生篮球赛事做过推演，完全实行商业模式来承办赛事，花费在这个数。”
“如果官面上介入，高校在行政命令下配合，花费能减少一半。若是适当的拉一些赞助，赛事冠名、决赛阶段售票等等，每年的亏损应该能控制到五十万以内！”
这宁飞确实是在这上面用过心的，范天泽看了看王宏：“我们既然跟宁总合作承担，自然做好了亏损的准备。”
“对于承办这样的赛事会花费多少，我们也是有过测算的，就是连年亏损，也有资金来源······宁总，您知道战友联运吗？或者遇见奶茶······”
相对于好友文具，战友联运被商务人士熟知的可能性大。既然要合作，看得出这宁飞也是可交之人，有着长期合作的想法，范天泽在王宏同意后，就报家门了。
第一二九章 意外总频繁发生
愣是搞不懂范天泽言辞里的转换，宁飞还是发了一阵愣才回应：“战友联运当然知道，甚至有诸多的合作。我公司里的短程运输业务，基本上都是交给战友联运来做的。”
虽然还没想清楚范天泽说战友联运的意图，宁飞还是回答了。
或许他们是想跟战友联运勾连？问题是，即便是寻找赞助商，战友联运也不算对口的赞助商，或者说战友联运在目前不需要向大学生广而告之。
“王宏，看来真的需要跟宁总多交流了，你们算是早就有合作关系了！嘿嘿，宁总，王宏是战友联运的创始人！”
“这······”宁飞惊讶的直接站起身了。
虽然自家生意算大了，可相比战友联运······不敢比呀！
不说战友联运背后有军伍上的背景，听闻战友联运全覆盖发展就是军伍顶层介入的。就说资产而言，人家战友联运在全境内分公司近三十家，运输覆盖到每个地市，可以说是目前国内除邮政以外，运输行里网络最广，覆盖最全的公司。
战友联运，三十多家分公司，虽然利润薄，可挡不住体量大呀！虽然无法知晓战友联运的营收，可宁飞觉得自家一年上亿的营业额，真心不敢跟战友联运比。
战友联运不是没有人眼红过，就浙东而言，就有人想分化过，然而，军伍的忠诚在战友联运延续着，关键是，据传，战友联运是属于所有战友的，也就是属于所有战友联运职员的。
作为商务人员，能看得出战友联运管理上有点粗放，也都看得到其中的弊端，可任何人都插不进手，也不敢插手······战友联运背后是军伍，这是禁忌。
这一刻，宁飞已经确定王宏是军伍顶层某个大佬的子弟了。
所以，相当的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筹办大学生篮球赛成功的希望。
转而一想，好像听说战友联运起始于冀北保州呀······
“王富贵王总是······”
“富贵叔的名头宁总也知道？”
宁飞冷静了。传闻到底是传闻，总是分不清真假，也无法知晓内情。
这对话，只是让宫教授迷糊。对宁飞，宫教授算是熟悉，很少见他这样激动的，却是不清楚这个战友联运到底算怎么回事。
“宫教授，没事，我就是告诉宁总，这边不会因为承担的资金问题而半途而废。”
“范兄弟，就别再喊我宁总了，喊一声老宁就合适。我现在明白了，你们是真有独自筹办这事的能力，也是给我面子，才让我有参与机会。就凭这点，我老宁得承这个情！”
不明说，宁飞也表达了他一开始有点凭着钱居高临下的心态，这一会儿，彻底熄了跟人家叫板的心思。别说居高临下了，这时候宁飞是真的担心人家踢开他独自筹办。
好在听话音应该是决定合作了。
王宏和范天泽过来是晚饭后，夏天的天长，也不能老在宫教授家里赖着影响老人家休息。事情基本达成一致，剩下的就不需要宫教授这个缓冲了。
筹办的经费来源确定了，而宫教授是作为半官方的大学生篮球协会，也就是说，几个人基本决定了这事要办下去。
具体细节，就需要注册公司后，再与大学生篮球协会一方沟通。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能在年底完成组织架构、章程以及赛制设定就算是速度快了。
于是，三人便告辞了宫教授。
民大门口的遇见奶茶店还没有关门，从遇见奶茶店开始向商业街拓展，整个体系不管是不是搞笑门口的店面，都开始延长营业时间了。
当然，这不是公司总部统一的安排，更多的是各店的店主，或者说合作者，自行决定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自己的收入。
“请你俩喝一杯？不喝酒，我知道你俩现在还需要自律，就请你们喝杯咖啡，或者奶茶。一次回母校，发现这家的咖啡还算地道，奶茶也别有滋味。”
“就留心了解了一下，谁知道人家的规模已经覆盖中心城市的所有高校了。”
“我家里做外贸的，也是遇见奶茶侧重于奶茶，咖啡不算是业务重心，但人家的门店多呀，再不是重点推出的业务，几百家店汇总起来，咖啡的采购量也是个不小的业务。现在是逐渐向商业街扩展，咖啡的销量必定会上涨，倒是想有机会能认识一下遇见奶茶的老板，商量一下咖啡采购的业务······”
宁飞很随意的和王宏二人闲聊，却没发现王宏和范天泽两人眼神对视后的无语。
“遇见奶茶起源于京大，我听宫教授说，范兄弟是京大学生会体育部长，就是不知道范兄弟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遇见奶茶的老板？”
“我找人打听过，好像遇见奶茶老板在京大不被人所知，难道这老板不出自京大？”
宁飞自顾自的絮叨，头前半个身位，直接领着王宏和范天泽进了遇见奶茶民大店。
“看来人家又要跟你谈生意了！”
范天泽低声调侃王宏。
“这是杨姐的事，我不管的。”
“真不管？”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咖啡是不是总部统采。”
一开始王宏把杨柳拖进来，就是做好的彻底放手的准备，自己做的，也就是像前几天那样，在公司遇到方向性、战略性决策时，参与一下。
这也是王宏在京大始终不敢懈怠学习的原因。
这样挺好，就像今天这样，最起码这店里的同学包括店主，并不认识王宏，他也能陪着范天泽让宁飞请一杯咖啡。
然而，意外总是太多。
奥迪车通过杜长荣，很快就到手了，杨柳今天刚拿到车，算是试新车，晚上趁路上车少，就开出来溜一圈，闲着就溜到了民大这边。
可惜，王宏并不清楚，就是看见门口停着无牌的奥迪，也不会想到是杨柳的，还是王宏出资购买的。
跟店长攀谈几句，杨柳被店长送出来，却看见王宏和范天泽居然坐在店里，店员还一本正经的给他们介绍。
“多会儿回来的？你这是微服私访？”
杨柳到没有什么不自在，说起来王宏对她的信任几乎是绝对的。加上前几天王宏针对战友联运和好友文具，包括长荣医疗都说了很多，在遇见奶茶的发展上，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杨柳也希望王宏能多关注一下遇见奶茶。
这样被杨柳一问，王宏只能是苦笑，范天泽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该怎么说好，意外真的太多了，就是这样巧。
“今天刚回来，被老范喊回来了，来民大这边有点事，朋友请我俩喝杯咖啡。”
王宏回答的很勉强，杨柳似乎明白什么了，回头看向宁飞。
宁飞这会儿脑子里真的有无数头草泥马在奔腾！
在母校那次，宁飞就跟浙东大学那个店主小学妹交谈过，他也就熟悉店主的装束。很显然，刚才这女人是店主送出来的，相当的恭敬。
见杨柳看过来，宁飞就起身了，拿出名片：“宁飞，很荣幸认识你。”
杨柳接过名片，很自然的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这时候，范天泽已经憋不住了，低着头猛笑。
也幸亏咖啡还没上来，否则绝对喷一身。
“杨姐，坐下一起吧。”
事已至此，王宏已经避无可避了。
看着名片上：遇见奶茶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这几个字，宁飞本该兴高采烈的，见王宏招呼杨柳坐下，就更加疑惑了。
王宏只能捅捅范天泽，不能光顾着笑了，再遮掩就是对人家宁飞不尊重了。
真不是想故意藏着掖着，更不是要争份儿，落面子什么的，仅仅是不想走到前台。
对于宁飞，虽然交流不多，认识时间很短，还是认可这人的，否则也不会考虑合作注册公司，共同承包大学生篮球联赛了。
正因为如此，王宏才不想显摆。偏偏遇到了杨柳，还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这时候再被杨柳无意中说破，就是矫情了，是对宁飞的不尊重。
现在，也只有范天泽直接说开了合适。
“老宁，我就这样称呼你了，那个……遇见奶茶是王宏的！”
杨柳在一瞬间就明白了，笑呵呵的看着一脸尴尬的王宏……特别舒坦。
“兄弟，你这……唉，还真是让哥哥无话可说！”
宁飞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杨姐，宁总考虑为整个遇见奶茶采购咖啡，他的公司有外贸资格！”
这时候也只有范天泽挑明事由最合适，王宏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场合：“宁大哥，真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要隐瞒，我还是个学生，不想咋咋呼呼的，有些事都是杨姐在做，我就是蹭了个名！”
还能怎样？谦虚是必须的。
“理解！要是我在校时有这样辉煌的成就，未必能做到兄弟这样低调。当年我上学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里有钱，挺张扬的……”
这算是吹捧了。
“咱这边加盟店多，还多是学生加盟者，咖啡采购一直处于高位，加盟的同学很多都提出由总部统一采购。”
“这边我也联系过几家外贸公司，由于咱们的采购量不大，一直没谈妥……”
也不怪人家看不上，不仅仅是量的问题，这时代，只要是做外贸的，就没有不挣钱的，遇见奶茶这点咖啡采购量，还真的没人看上眼。
就是宁飞，也是看到遇见奶茶有意向商业街扩张，正好在母校跟人谈论过遇见奶茶的模式，了解了规模，才有意接洽。
否则，就凭现在遇见奶茶的咖啡采购量，真上门跟人家谈生意，估计宁飞也会犹豫。
现在就不同了，虽然是意外，也有点顺理成章了。
约好了明天商讨具体事务，算是结束了意外的相遇。
一大早，范天泽又到王宏的四合院了，昨晚自己兴奋，就没忍住跟董强打电话显摆了。
“董强想来看看。”
“考研？”
“不是，听他的意思，好像工作不太愉快，有意辞职。听这边有意注册公司，就想着能不能回来掺合进去？”
这倒算是合适。董强也对篮球热爱，这边跟宁飞合作，的确需要有个自己人。
虽然最终如何运作，是以大学生篮球协会和教育部门，甚至体育部门官方为主，作为承包的经济实体，肯定是需要有人参与的。
“也行，董强不觉得屈才就行。他能来最好不过。”
没一阵，杨柳到了，宁飞也到了。王宏是真不想把生意做到家里来，可杨柳硬要求他拟订框架，也只能妥协了。
宁飞有准备，杨柳这边有需求，大方向算是一拍即合，半晌午，双方就基本上谈妥了。
“中午就在这儿吧，算我请客。”
不太喜欢吃饭店，或者说不想跟宁飞当成纯粹的商业合作。
这正合宁飞的意……能一起吃一顿家宴，关系就不是纯粹的商业上了，就有朋友的意味。
门外又传开汽车引擎声，紧接着就是推门声，肯定是很熟悉的人，连敲门都省了。
“宏小子！”
王富贵刚进大门就喊上了。
“得，又来一个蹭饭的。”
自家叔到了，王宏就得起身了。
都起身了，葡萄树藤下，连带杜馨、关思思六个人都起身了。
“咦，怎么热闹！”
说着，王富贵确实转头看向身后…～居然是曲晓晴闪出来了。
这又是什么意外？
王富贵来京城，是来提车了。到了京城肯定要拜见曲拥军，见着曲晓晴也在情理之中，曲晓晴跟着王富贵过这边来，就有点意外了。
“叔，这是……”
王富贵却没搭茬，只是看了看宁飞，欲言又止。
“拿来，电话，知道你买了一部数字手机嘚瑟！”
却是曲晓晴伸手朝范天泽开口。
一点都不见外，这边院子里寒暄介绍，曲晓晴直接躲屋子里打电话了。
“曲拥军晋升将军了，负责工作部，大体是沾了推动战友联运的原因。”
“这是打发晓晴跟着你叔来请你过去吃饭……”
范天泽进去一阵，出来低声跟王宏解释。
问题是，院子里一大帮人，这事～～唉，意外总是频繁发生。
第一三零章
曲晓晴打过电话，很自然的拖了一把藤椅坐过来了，啥也没说。
就这场合，都不知道开始什么话题合适。
杨柳跟宁飞还想着继续谈咖啡采购的事宜，范天泽想着等他们这边谈的差不多后，提前跟宁飞说一声董强的事。
而王富贵跟曲晓晴是想说说曲拥军请王宏吃饭的事。
要说就宁飞一人多余也不对。
对于杨柳和宁飞而言，曲晓晴应该算多余，他们之间的商务合作，王富贵是否知晓，并无所谓。
对于曲晓晴和王富贵想跟王宏说的事，不仅仅杨柳和宁飞多余，就连杜馨和关思思在场都略有不妥。
范天泽也是因为家世，不需要避讳。
王宏这时候觉得自己最多余。
已经跟宁飞说了请人家留下来吃饭，总不能这时候撵走。
偏偏曲晓晴打过电话啥也不说了，跟杜馨和关思思三人低声嘀咕。
很明显，邀请王宏吃饭这事，是以曲晓晴为主，显得有诚意，王富贵也如坐针毡，无法平静。
到底是取消邀请还是耗着其他人散场，曲家丫头没个表示……这世家子弟还真没个省油的。
宁飞见跟杨柳的事宜无法继续，又基本上谈妥了，就想着跟王富贵多亲近。倒不是宁飞不知趣，是没有觉得意外。
一个是王宏的叔叔，到王宏这里来也算正常，甚至宁飞以为这是对他的尊敬才专门招来王富贵的。
一个似乎看上去是王宏同学之类的，跟这几位年轻人挺熟，就以为是随便来玩的。
“我去买菜吧，今天看来我得下大力气了！”
既然场面不受控了，干脆不想着去控制了，爱咋咋吧。王宏干脆自己躲开，先让他们适应适应，或许等买菜回来场面就不再尴尬了。
反正曲晓晴没提请客吃饭的事，自己只能当没有发生。这些天一直到开学之前，自己都在京城，不愁没有合适的时间······王宏就考虑自己了，没想着曲拥军如何。
再说了，王宏也没觉得自己有资格承受人家曲将军的宴请，就这样泡汤了也好。
“王宏，不用了，最起码今天中午不用了，一会儿京城饭店有人过来，一个厨师长带着团队，包括食材······”
呃······王宏已经起身了，听到曲晓晴这话，很明显有点发懵。范天泽也只是无奈的笑笑：“你叔过来？”
“嗯，还能咋！”
说就说吧，还努嘴。
这算是曲拥军顺自己这边的形势了？这事闹的，偏偏自己好像无法化解，只能被动接受了。
“叔，到底几个意思？”
“你当首长闲时间很多呀？估计是听到你这边的情况，干脆就过来了，同时也得表达意思。还有就是，曲家丫头作用不小。”
将厨师长团队喊家里服务，王宏并没有觉得多奇怪，毕竟自己原本也曾享受过这样的服务，就是能临时将京城饭店的团队喊过来有点震惊。
也确实震惊，特别是对宁飞而言。
喊个厨师不算多难，就是邀请一个团队也不很难，关键是喊得是京城饭店的团队，还是临时喊过来的······王宏准备亲自动手，已经是说明的。
这时候，宁飞也似乎看出来王富贵过来是另有他事，不是专门过来陪自己的，这就有点尴尬了，如坐针毡的原来是他。
“王宏，你看今天我跟杨总这边谈的差不多了大体合作的框架拟定了，剩下就交给下面的人具体操作就可以。您今天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
站起来，很客气的跟大家辞别：“王总，浙东的尤总很熟的，咱们也有业务往来，今天能遇到王总甚是荣幸，若有时间，我在京城想请王总吃个饭，希望王总能给个面子！”
已经失去主动权了，没了控制权，王宏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留宁飞，或者说是顺水推舟就这样算了。
可很显然，曲拥军原本定的地方绝对不是王宏这小院子，既然已经这样了，让造成这样结局的宁飞离开，好像没必要了。
“宁哥······”
“宁飞，先不急，我这关于咱们合作注册体育公司的事，有点小事需要提前跟你说说······”
王宏刚开口，范天泽给打断了。这不存在其他情绪，倒是感激要多一些。范天泽做主留下宁飞再好不过了。
“都已经跟我叔说了，等我叔过来，这人走了，我叔还以为我撒谎了！真是的，什么人呀！”
曲晓晴低声嘀咕，倒不至于让宁飞听到，陪着她共情的也就杜馨和关思思。
“你这话，好歹得让人家表现的知趣不是？没看宏小子那个为难劲，就跟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
关思思自然不会多嘴，只是笑，杜馨就无所谓。
见范天泽在那边跟宁飞说什么体育管理公司，又说什么这边要让董强提前介入，什么注册······
“几个意思？王宏他们的体育管理公司要跟人合作？”
“是这么个意思。这人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人，是浙东大学篮球队前队长，好像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算个亿万富豪了，早就有筹办大学生篮球赛事的想法，只因为体育部门有改变培养体制的计划，就搁置了。”
“这次是民大的宫教授为他们拉扯的······”
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曲晓晴也侧着耳朵听范天泽跟人白呼。
“能这样安排最好，范兄弟把事情都考虑到了。其实，我根本不敢奢望能主导赛事，就是早先我想着出资筹办，也没想过要主导，依靠官方是必须的，已经做好了做冤大头的准备。”
这话就有些深了，有个词叫交浅言深。宁飞这多半天跟王宏和范天泽交流，一直都很含蓄的，偏偏这时候说话就说透了。
形势如此呀，不得不让宁飞更坦诚一些。
任谁可以临时调动京城饭店的厨师团队服务，他宁飞都要跟人家坦诚。
“老宁，要是按照王宏的想法，组织大学生篮球联赛未必就肯定是亏损。王宏曾经提点过一些想法，你作为商业上的前辈，你给评估一下······”
接下来，范天泽将王宏早饮马河草甸提到的一些营销方法讲出来了，没说一项，宁飞就增加一点震惊，直到范天泽把王宏曾经讲过的都简单的说了说，宁飞愣是一下子没想到合适的回话。
“王宏兄弟，听您的这些想法，我感觉我所接触过的所谓市场营销精英，都可以回家了！”
“而一个利益共享，让我感觉即便是不需要官方的参与，咱也能将整件赛事推动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在商场上混了不短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是尽量的利用人脉去啦赞助，尽量的让这项赛事广而告之，慢慢的实现盈亏平衡！”
吹捧的有点飘了。
“老宁你是稳健，我这是天马行空的瞎想，根本无法确定能否实现！”
“没必要谦虚！以小博大乃至不劳而获，是大多数人无法避开的存在；冠以捐助的名头，却能让虚荣和攀比以及不劳而获的心态正面化，神圣化。这样的营销，足可以称之为经典了！”
看过来，却是不知啥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人，四十来岁，即便是曲拥军尽量收敛自己的气势了，一样让人能感觉到所谓的渊渟岳峙······好吧，王宏也不懂这只能意会的气质，只不过判断出这是曲拥军，才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合适。
“叔······”
果然是曲拥军。王富贵想要行礼，被曲拥军打断了，很不客气的，很随意的拖了一把马扎坐下······也幸好王宏他们习惯了在这里聚餐，备了足够的马扎，还是带靠背的。
问题是，曲拥军坐马扎，藤椅谁还敢坐？
“曲叔，您坐马扎，让我们小辈谁有脸坐得下？”
范天泽倒是没多少忌讳。
曲拥军没着军装，便装在他身上也是一本正经的，被范天泽死皮赖脸的拖到藤椅上，也只能是瞪几眼，对于范天泽笑嘻嘻的恭敬，曲拥军也是没办法。
“宏小子，我随富贵这样喊你可以吧？”
“曲叔，您随意，你怎样喊都行，只要您不要求我随我叔喊你首长就行！”
“富贵，你看看，你家宏小子就比你强，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候，现场也就曲拥军一个人坐着，所有人都站着，反正吧，就是感觉这人给人挺有压力的，都很拘谨。
看架势，曲拥军正准备招呼所有人都坐下，却突然就扭头了，王富贵也紧跟着朝门口看去。
大家随着两人的视线看向大门口，就见罗青探头探脑的露出一颗脑袋来，紧接着好像被谁推了一把，踉跄一下就冲出来了。
“都在呢？嘿嘿···嘿嘿······”
除了王宏作为主人迎过去，还有一个宁飞疑惑的来回看，其他人都扭过脸了。
罗艳玲跟在罗青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丢人呀！跟上你，玩什么偷听，你不看看曲叔在这呢！真丢人！”
“你要是不想偷听，你可以直接进来呀！难道罗青哥还拽着你了？有点事就推给别人，你也就这能耐！”
“曲晓晴，别以为有三叔在我就给你面子呀，该薅你头发，绝不挠你脸！”
一见面就这，场合都不分了。
“你俩消停点吧，还有客人呢！”
面对曲拥军这样呵斥，两人还真不敢继续了，相互白一眼，暂时停战了。
这才一圈人坐定，宁飞作为客人，很荣幸能坐在里圈。
“听他们说你在商圈做的挺大，对战友联运熟悉吗？”
话题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倒是曲拥军直接问话宁飞了。宁飞有点愣，一时不知道怎样回应。
“我也跟王宏他们喊曲叔吧。”
称呼曲拥军不可置否，只是点点头让宁飞继续。
“战友联运在形成规模后，业务量也随之增大，不是没人眼红过，就浙东，也曾有人想过全盘的将整个浙东的短程联运端了，只不过因为不了解战友联运凝聚的核心，所以失手了。”
“但是，我是商人，从商业的角度考虑，战友联运还是存在漏洞的，或者说隐患也对。”
“战友联运的模式，是一种共享的模式，让所有战友联运的职员都在各自的范围内有利益相关，这也是战友联运能快速扩张的基础。”
“但是······”这时候，宁飞从石桌上自己的茶杯里沾了点水，划了一圈：“您看，战友联运基本上是以地市一级为一个单位，别说跟总公司，就是跟省级公司的业务也没有可以控制的手段，组织架构太松散了。”
“总公司对于战友联运的控制，更多的是在一开始车辆这些资产上关联，而资产是有价的，可计算的。真正能决定战友联运各地市公司的核心，是属于各地市本身的货源和物流体系。”
“这就导致了，每一个地市都属于绝对独立的单个整体。我不是要怀疑军伍的忠诚可以延续，是觉得仅仅靠忠诚不足以让战友联运在未来发展上起到预想的作用！”
宁飞还算含蓄，没有说忠诚也是有价的。
王富贵已经跟曲拥军说过王宏关于战友联运的问题梳理，宁飞能看得出问题，曲拥军倒没觉得奇怪，或者说其他人都没觉得奇怪，毕竟都经历了王宏对战友联运分析的情景。
若是将两者对比，一个在校生，一个商场混过几年的所谓成功人士，就越发能感觉王宏的不凡了。
并且，并没有听到宁飞针对这类情况的解决办法，可能存在他有意收着，更相信他是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来，否则，宁飞不介意陈述方法获得众人的好感。
“将所有短途运输线核算价值，组成地市一级的股份公司实体，再以地市股份公司为单一的实体，组成省级公司的实体，以此类推，总公司就是一个大框架以省级公司的股份公司，而实质上是每一个战友联运职员为股东的股份公司。”
“再有总公司协调，让所有省级公司交叉持股，各地市也交叉持股，甚至单独的线路也可以交叉持股，也可以跨地区，跨省区交叉持股······”
这就是王宏为接下来几年战友联运设定的路线，曲拥军用简略的语言说出来，看着宁飞这个所谓在商圈混过的成功人士。
第一三一章 提早回京的收获
倒不是王富贵多嘴，是如今的战友联运已经算是跟曲拥军密不可分了。
曲拥军因战友联运上位，如今的职位，其中的一项重要的职责，也跟战友联运相关。对于商业，曲拥军也不精通，今天算是适逢其会。
本来是想邀请王宏，当面让王宏详细说说战友联运，正好遇到了一位从事商业，并有所成就的人宁飞，曲拥军就以闲聊的方式提出来了。
当将王宏所设计的解决方法说出来以后，宁飞却沉默了，有一阵吧，宁飞才抬起头，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对着曲拥军，而是看向王宏：“如果这样建立战友联运的架构，作为创办者，你的利益如何保证？”
“很显然，近三十家省级公司，还有权重的大小区别，我想一家省级公司在总公司的股份少于百分之一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诸多的省级公司参股，会自然削弱你对总公司的占股比例，甚至说，你将失去对于一手创建的战友联运的控制权······”
前些天，王宏在自己家里提出这样稳固战友联运体系方法时，在场除了罗青，都旁听了。可所有旁听的人，都没有考虑这个方案在实施以后可能导致的结果······王宏本身的利益会受损，还有长荣、杜家、好友文具以及遇见奶茶的参股。
就是王富贵，在没有具体推行之前，也没有想到宁飞所说的情况。
到底是一个商业上的成功人士，很快就想到了这个方案最终的结果。
现在院子里的人，没一个不是人精，当宁飞提出后，都一样想到了······王宏利益必定受损。
所有人都看向王宏，甚至还有提王宏紧张的。
王富贵是一脸的后悔，早知道该先跟自己侄儿深度交流一下，他不以为自己这侄儿想不到这点。早知道不该着急跟曲拥军说这些来着。
范天泽在低头思考，曲晓晴却是直接瞪着她叔叔曲拥军，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
杨柳也是一副思考的神情，却是盯着思考。
“战友联运是属于所有战友的！”
王宏这样含糊的话，并没有让人清楚了，反倒更疑惑了。
“王宏，虽然战友联运创立也就两年多的时间，甚至有的省级公司不足一年，当你不能否认，每一个战友联运的职员，都有了一定的积蓄。体量太大了，你若是推行这样的方案，我相信，你在战友联运的股份，必定会失去控股权，甚至到了一个无法预测的危险境地！”
有时候交谈能促使思维活跃，宁飞也越发能判断可能出现的结果了。
“我提出这样的方案，预想在战友联运的股份是三成或者两成！不寻求控股权，更不考虑控制权。我为什么要考虑控制？”
“不怕笑话，所谓战友联运一切都源自偶然，富贵叔当时也就是一个开着三蹦子跑客运的，我家里也是种地的。”
“若不是杜老爷子丢过来一辆双排厢货，或许就没有战友联运了，本来只是想富贵叔有个营生，为什么不能让所有像富贵叔这样的人有个营生？这才战友联运的初衷。”
“我这人很懒，或者说厌烦那些具体详细的事务，所以，我更希望战友联运是大家的战友联运，是所有战友的所有职员的，而不是我王宏的。”
“往大的说，或者说往高尚的说，课本上一直在将，先富带后富，大家共同富。战友联运就当是尝试一种一开始大家就共同创造财富，并实现共同富裕的设想吧！”
或许帽子戴的高了，王宏都不确定自己当初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念头，现在说出来，好像挺符合现状的，也挺有说服力。
真的会利益受损吗？不见得，王宏前世见过股份只有不足一成，却依旧可以控制一个庞大企业的事例，还相当的多。
放开总公司的股份，让省级，乃至地市一级的公司跟总公司利益相关，怎么就可能失去控制权了？
别忘了，一开始，总公司就对省级，地市，乃至延伸到每一条运输线都有股份的，这也是杜老爷子作为商场老前辈在王宏提出这个方案时没意见的原因。
战友联运真正的组织架构，就不必为外人道了。
“富贵，战友联运这边，你先让关平顶顶，我也帮忙看着，我看你抽空进修一下吧，去上个MBA。相对于宏小子，你真的需要进步呀！”
这话一出，王宏看曲拥军的眼神都炙热。
“行了，你小子，至于那般眼馋吗？关秀芬、杨柳，都可以，自己安排时间，合适了让富贵跟我提！”
宁飞知道，这是自己羡慕不来的，看曲拥军对王宏的样子，就跟自己小辈一样。他哪知道，王宏跟曲拥军这是第一次见面。
或许是因为王富贵，或许是有曲晓晴的关系，曲拥军待王宏，还真的有点自家子侄的态度。就连范天泽和罗青都看着纳闷。
京城饭店的厨师团队来了，带着食材，甚至连煤气灶和灶台都带来了，都不用麻烦院子里坐着的众人，只是过来跟曲拥军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人忙乎开了。
到这时候，罗青才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句：“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发言了？”
是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呀。有曲拥军这位大神在，相信不管是王宏，还是那个什么宁总，罗青觉得，他们都会知无不言。
就王宏建议他代理爱立信手机的事，好像这时候说出来会有更好的结果。
“谁捂你嘴了？在这是当大哥的人，看你那点出息！”
曲拥军对罗青还真不需要客气。
“曲叔，您自然知道我几斤几两，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为了终生幸福考虑了。前些日子去王宏老家，他建议我做爱立信手机的代理，别在继续晃悠了。也觉得自己该沉下心来做点事了，心里却没谱······”
事实上，批文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政策放的越来越开，近几年罗青更是做些掮客的营生，很是不上台面。
家里管教相对也严格，不能干走水货的活，这两年越发难以为继了。
爷爷去世以后，家里的气氛很凝重，老爹对于自己更是不假颜色，动不动就训斥，似乎他的想法不能推动是自己造成的一般。
整个身边的环境让罗青真的想做点事了，却也知道自己没多大能耐，就连娃娃亲的郭佳妮也看不上眼。所以嘛，脸面啥的，对于罗青真能舍得。
“您老也知道，我就这点能耐，也就这点钱。我也打听了，做手机代理即便不用全款铺货，可每部手机大几千，我总不能就拿三五百部代理着玩吧？”
曲拥军对于罗青这种没有什么远景，格局很小的商事不感兴趣，也懒得帮他接话：“你们说吧，我随便看看这院子。”见王宏要起身：“人家就冲着你来的，你走开了，这小子还不埋怨我！”
被说中了，或者说曲拥军这话已经算是帮忙了，罗青也只能嘿嘿两声，没什么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罗艳玲一肚子气。虽然曲拥军对待罗青的态度一贯如此，加上罗青跟郭佳妮的婚姻，这样的态度很正常。
可自家爷爷刚刚去世，罗艳玲也知道是自己敏感了，可就是心里憋屈。
“罗青哥，我说了零花钱拿出来参一股，你该不是反悔吧？”
曲晓晴虽然一直跟罗艳玲斗嘴，帮罗青解围，纾解罗艳玲不该有的敏感者，偏偏是曲晓晴······再怎么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懂的罗艳玲。
感谢就不需要了，也不指望。
“哥，我也把零花钱拿出来给你！”
罗艳玲也这样说，却看向王宏。
“王宏，看来我要是不掺和掺和，是不是就会被抛弃了？”
掺和进去本来就是范天泽跟王宏早就说定的。
“我也掺和！”
杜馨是不管各自心思的，单纯的就是觉得王宏建议的买卖必须掺和，这也是她爷爷杜仲林交代的。
“也罢。罗哥，你看看得多少资金能把大概的架子搭起来，不足的部分我补上！”
也没有说具体怎样运作，既然参与，王宏也不想在没有议定各自利益之前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本来还没有到具体运作的地步。
谁知道罗青压根就有带着诚意和准备来的，见王宏松口，直接就从包包里拿出自己手里那几个公司的注册文书：“诸位看看咱们公司哪个名字合适？等随后我就去做变更。”
真无语了，看着罗青从皮包里拿出公司的执照，还真的完美诠释了皮包公司的定义，全在皮包里放着呢。
“青峰？青云？青烟？你怎么多公司？”
就是罗艳玲也被她这堂哥搞的尴尬了。
“你也知道，我原来做的那些个买卖，有个公司的名头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不是为了少些麻烦嘛，就多注册了几个。”
一帮人都围过来看罗青这公司执照，都是贸易公司，经营范围居然都涉及到了进出口，各种代理，各种贸易······真不亏是掮客出身。
“你咋没注册青龙？还有青莲、青花······”
范天泽这话直接把大伙都逗笑了，算是缓解了罗青继续尴尬。
“青锋剑在手，天下任我走！这名字牛掰呀！”
“青烟？这是说祖坟上的事？”
“要不新注册一个青莲？好歹有点文化味儿，那可是李白的名号。”
“咋不说注册个青花呢？青龙也行，四大瑞兽之一！哈哈······”
别人都不说啥了，就罗艳玲和曲晓晴就要让罗青无地自容了。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再怎么说我也是新公司的股东吧？提建议还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又会继续乱下去，罗青几乎是求救式的看向王宏：“就青云吧，我看经营范围挺广，也不用重新注册，做一下变更吧。”
“我这边股东······”王宏看了看关思思：“就让思思帮我代持吧，股东就登记关思思的名字。”
关思思也只是看一眼王宏，并没有对王宏的安排做表示，在关思思看来，王宏怎样安排都行。
杜馨撇撇嘴······自己居然是需要花钱才获得股东，思思倒是好······想了想，似乎思思还什么都没有。
候筱雨人家疏离了，杨柳直接代王宏掌管整个遇见奶茶，她不仅仅单独在遇见奶茶有股份，更是因为杜家的原因，在王宏的所有产业里都有参与。
虽然好友文具也有关秀芬，关思思名下还真的什么都没有。想到这，杜馨也就释然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剩下的各自出资问题，或者说公司最后要凑齐多少资金，王宏不再关注，也不是三两句就能确定的，更不是现在就能敲定的。便去迎转悠回来的曲拥军。
“王宏，这这院子是半处院落！”
这话王宏都是没觉得啥，毕竟是有房产证的，罗青不行了：“曲叔，怎么会是半处？”
“废话！你叔跟你一样嘴上没谱？这原本是个四进的院子，你这只有两进了，不是半处是什么？你再看看堂屋的结构，很明显就是一个过厅改造的！”
这时候，都跑去堂屋看去了，没人再搭理罗青张罗出资的事。
“后面两进现在所有权街道，产权倒是没纠葛，前年才搬走，也空下来了。王宏，想不想全部盘下来？”
当然想了。王宏倒是没分辨出是不是半处院落，虽然院子的侧面胡同能错开两辆车，可王宏很清楚将来私家车会增长到何种程度。
甚至这片将来的管理，侧面所谓的胡同式大街，根本就不会允许停车。
这院子将来停车肯定是大问题，甚至王宏都考虑是不是另外再踅摸一处院子的事了。想在两进院子拾掇出一个车库，还是有难度的，除非违规挖地下。
既然有盘下整座院子的机会，当然不会客气。
这次提早返回京城，倒是也没瞎耽误功夫，虽然麻烦事不少，却也是有不少收获。
第一三二章 王宏是哪方神圣
没人住的房子烂的快。当王宏看到跟自己的院子本为一体的后两进院子时，是真的相信这句话了。
曲拥军在饭后就离开了，告知王宏下午在家里等着，等到了街道的一位主任，转了一个大圈，在另一个胡同才进了这院子。
“两三年没人住，街道搬走了以后，也就偶尔派人过来看看。不过房子应该没问题，就是供暖、下水也都跟市政接上了。稍作修缮，住人是没问题的。”
“听曲部长说，您已经把前院买下来了，完全可以把下水和取暖连接起来，这边给您把手续办好。这后门留不留您自己决定，若是需要，这边可以一并帮您收拾一下······”
街道办的主任很热情，就跟王宏买这半处院子是帮他多大忙似的。
“常主任，能不能先收拾一下，最起码把院子的杂草，屋里的灰尘收拾一下，让人看上去像个样子。”
有些话王宏不好说，范天泽就没问题，甚至为这房子，范天泽也打过几个电话，也是街道办主任这般热情的原因。
曲家二代，范家三代，同时关注的事，没人不当回事，范天泽更是直接亲自过来参与了。
“好说，要是可以，这边办手续，我就能安排人先收拾好了，顺便把前院跟这边的衔接一并做了。就是直接贯通两个院子的工程有点大······”
“那倒不麻烦常主任了。收拾一下，能连接下水和供暖就行。”
仿佛买房子的是范天泽。
傍晚董强就要进京了，随后也暂时能让董强有个落脚处。王宏随身带着两个大美女，董强凑前院也不合适。
两人早商量好了。
对于王宏而言，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收拾院子的时间，市面上还没见到可以现代化改造这院子的物事。
等等吧，过几年，等时机，将这四进的大院子改造了，王宏觉得这一生就凭这院子就能财务自由了。
而现在，五十万就可以，跟奥迪车是一个价。
不想承认某些权势的好处，可确确实实是享受到了。都不用王宏出面，只需要把身份证丢出去，等着签字拿房本就行。
前世好像也享受过这样的事，只不过，当时王宏心里腻歪的不行，甚至心底对那种行为排斥，想来还真是凤凰男的心思作祟，过于敏感了。
在火车站接董强，居然刘飞也跟着来了。
“省外贸公司，说起来我这算是就业对口了，可真心不想一杯茶一张报纸就把一生过完了，我都能看到我死亡时的情景！”
“一眼就能看到从就业到退休的岗位，我是真心享受不了！”
“你知道吗，我是晋西人呀！我们有出口的货物？进口的倒是不少，可都是带着帽子进口的，指定式的，我们外贸就是人型图章，倒是有打秋风喝汤水的机会，吃喝烟酒······我感觉我要是继续下去，我就腐朽了！”
“我学国际法了，有屁用？我学国际结算了，学国际贸易实务了，学报关了，学国际贸易规则和惯例了，都特么屁用不顶。我能做的就是让我们那个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的小科长，指挥着盖章！”
“还特么抑扬顿挫的告诉我：这都是人家矿务局自行采购，管咱们什么事？人家矿务局随便一个出来都是处级、厅级的，真有事也是跟厅里的领导沟通，咱们就做好分内事就行！”
“我去！什么是分内事？找出每一项交易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不就是分内事吗？不是，盖章才是分内事，吃喝带拿才是分内事！老子是真的受不了了，吵架吵了几次，居然被整个单位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
“范老大，你要是再不喊我，我就准备南下了！”
从永定火车站一直到王宏的四合院，董强的嘴就没停，都没有给范天泽问刘飞来京的原因，就听他一个人絮叨了，牢骚满天！
不是前几年了，这几年京大毕业生也不再是全部留京了，加上因为跟余家的纠葛，董强失去了留京的机会，或者说是被迫回原籍了。
不管怎样说，终归是京大人，虽然不一定能做到未来京大因他而骄傲，却还是有京大毕业生的骄傲。
想说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王宏想了想，似乎这一点不适合京大，就是再有二三十年，京大毕业生依旧风骚，就是内卷更严重了。
想来就是董强拍屁股南下，也未必将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肯定做不成杀猪的。
“咦，这院子不错呀！王宏的？没看出来你小子是个富翁！”
葡萄树下乘凉，一壶清茶，六把藤椅，杜馨和关思思点燃罗艳玲送过来的檀香驱蚊，真正的红袖添香。董强夸奖的或许是这氛围，这场景，而不是院落本身。
环境很能影响人，进了院子，一杯茶进嘴，再见关思思和杜馨，董强立马不再焦虑了，牢骚也没有了，很是温和平静。
“阿飞，你又算怎么回事？”
“我······我呀，我们省国投。”
地方没有怠慢京大的毕业生，不仅仅是专业对口，毕业报道，按说上班都在九月了，都是报道后直接上班了，更是安置在相对重要的位置，虽然事与愿违，那也是底层的行为，或者说是磨砺也对。
哥三姐俩都看着刘飞，等着他继续说。
董强接到范天泽电话，有回京的机会，哪怕是做个北漂，他也有点兴高采烈，忍不住跟刘飞显摆，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见着刘飞了。
这一路，董强嘚不嘚的发牢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刘飞进京的原因。
“我接到董强跟我的显摆电话，转身就辞职了，就想着这次返京，若是没什么营生，我就从京城南下。”
这还是没说原因呀，无双眼睛还盯着他。杜馨和关思思纯粹是八卦之心在燃烧，王宏和范天泽是需要知道刘飞来京的缘由，也好考虑下一步。
“单位还行，我也算满意。公司年初刚上市，虽然国有企业体制的痕迹很重，毕竟要对股东负责，整个管理体制我还算适应，也觉得做下去也能算是有所作为吧。”
“只是······”感觉刘飞有点不好意思了，还脸红：“就是我们老总对我太热情了。”
不对呀，作为京大毕业生，就业到省级国投，老总热情点不正常吗？因为这个辞职，说出来谁信？
诸位的八卦之火烧的更热烈了，就是范天泽和王宏这时候也完全是八卦了。
刘飞以为说清楚了，结果一个个盯着他看，硬等着继续。
“我办公室有个女的，老总的女儿！”
“这挺好呀！狗日的刘飞，你这是为了跟老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吧？你还辞职？老总将你当女婿培养，这是何等的卧槽？你居然辞职！”
董强嚎叫着，嗓门挺大，却不见动一下。作为京大毕业生，这点自尊还是要保持的。
“开始吧，就是没话找话，还问一些幼稚的问题，我觉得人家挺好学，就用心跟她讲一些基础理论，掰开了揉碎了，特用心的让她学。”
啜一口茶，听刘飞继续回忆。
“后来，我见办公室的同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而那女人总是带点小礼品送我，我以为是感谢我帮她提高，咱也算是诲人不倦了。”
“等后来，有某一天，我无意中听到她是老总的女儿，也没当回事，咱问心无愧就行，该怎样就怎样。倒是办公室的同时越来越尊敬我了。”
“你想想，才多久呀，满打满算我上班不到一个月，有一天下班，这女的······唉，这女的特么的居然非礼我！”
温和的刘飞爆粗口了，紧接着，全场喷了，一阵忍不住的呛咳：“你就从了吧，多好的事！”
“你们是不知道，老总他闺女横竖是一样的，一米四几吧，体重得有一百五六，关键是长得太特么磕碜了！”
这是放开了，实话实说了。
“咳咳···咳······刘飞，最主要的原因是最后这句话吧？要是长得有王宏屋里这两位一半水准，恐怕你就从了吧？是不是还会主动出击？哈哈哈哈······”
青春激扬，没人会因为辞职而沮丧，反倒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正如刘飞所说的，若是这次返京，没有中意的营生，南下也不愁有一番作为。
就是董强，也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范天泽很随意的邀请上。
注册股份制公司需要登记股东出资情况，这一次罗青没有走歪门邪道，关于出资，以及注册公司时需要验资等等，他都在等所有一切就绪。
两三天，董强和刘飞就住在后面的院子，每天来王宏这边混吃混喝，也不提营生不营生的事，就是范天泽，也是每天按时来报道，甚至还在这留宿过。
“咱这公司的注册资金多少合适？别提原来，原来就是混事的。”
这一次，罗艳玲、曲晓晴都是带着零花钱过来的，就是零花钱对于董强和刘飞而言数字有点大，只能旁观。
“晓晴这三十万，艳玲二十万，我这有一百万左右······”罗青看范天泽。
“我也没多少，八十万吧。”
得到范天泽的回应，再看向杜馨。
“等把股份定好了，我多少都行！”
得，又是一个不缺钱的，就连罗青也不再多问了，他已经知道，这是长荣医疗器械的公主，年销售额上亿元，他家更是在遇见奶茶、战友联运、好友文具王宏这些产业里都有股份，甚至说是她们杜家成就了王宏的如今。
“注册资金不一定要跟经营挂钩吧？甚至登记的出资额也没必要和真实出资额对应。先划分好股份，再考虑出资的问题。”
范天泽定基调，罗青还是看了看王宏，没反对。
“董强，刘飞，你俩要是想留京，要不就在新公司里占点股份？”
“虽然不知道你们注册公司准备做什么，兴趣是有，就是没钱。”
“这点考虑过了，王宏帮着垫资，以股份做抵押！”
罗青感觉这事真的不由自己主导了，似乎范天泽找来的这两人是准备安排在青云了，要说不舒服肯定是有点，要说憋屈谈不上，罗青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知。
想借势登天，就不能矫情，不管怎样说，人家这二位都是京大经济学院的，自己是在家世影响下，依旧无法满足京大录取的存在，就不争这些了。
董强和刘飞跟范天泽交往多年，也不担心范天泽卖了他俩，再说了，似乎自己没付出代价，至于垫资的做法，都懂。
“董强和刘飞暂时各占百分之三，罗艳玲和曲晓晴各占百分之五，我跟罗哥各占百分之十五，剩余的由王宏处置。”
“现在大家是商议，有什么建议摊开了说，一旦确定，谁也别在背后闲话！”
这样的话，王宏不能说，范天泽必须先做恶人，把事情定下来，然后才是王宏的事。
“范哥，其实给我留两三成就行······”
“王宏，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都知道注册资金都是小钱，接下来铺货需要大量的资金。你没因为资金充裕而多占股份，这是你仁义，但是大伙不能不知进退！”
范天泽直接打断了王宏的话。
“老范，我就问一下，铺货的资金量多大？”
“不确定，上千万应该是有的！”
得，董强不再多嘴了。而刘飞是想，或许真的可以留在京城了。
娘的，就是一千万，百分之三也是三十万呀，这辞职算是值了，就来一趟京城，凭空就多了三十万的资产。
也算是跟王宏熟悉了，他俩此时居然觉得王宏很陌生，这倒是是哪方神圣？
“铺货未必就需要那么多资金，范哥说的夸张了。”
不管是不是夸张吧，在场的不管是不是知晓将来要做什么，对于范天泽的估计没有任何异议。按照一千万计算，百分之十五，也是壹佰伍拾万，就是罗青也没有怨言。
“宏小子，你准备多少？姐姐随便！”
没人把杜馨当成王宏以外的股份，更何况就是王宏的股份也是关思思代持。
第一三三章 未必需要太多钱
初步拟定基调，罗青便开始亲自跑公司变更手续了，这块他熟。
就是如此，说起来跟宁飞那边合作注册体育管理公司的议题，比这边还早，但是，体育管理公司是因举办大学生篮球联为目的，牵扯了官面上，就是一个水磨的功夫了。
“原本是想让你过来参与到举办大学生篮球联赛的事务中，但是这事很可能需要时间，总不能闲着没事，就暂且一起先把青云贸易做起来吧！”
现在董强和刘飞也基本知道注册公司的意图了。先以代理爱立信手机起步，不谈远景，且看着做。
对于董强和刘飞而言，也只是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起步。毕竟公司经营范围之广，给他俩留了很大的余地。
真要是这时候就让王宏和范天泽把公司的发展都指明了，也太对不起京大了。
这也是王宏放心的原因，有这两位，加上罗青在京城的人脉，倒是这贸易公司还真有可能发展壮大。
有心依照看过的网络来设定这贸易公司的方向，比如说从代理贸易开始，介入电子产业，最后成为改变国内电子产业的领头人，产业巨头，甚至改变电子产业的发展······好吧，想想都头胀。
还是把事情交给董强和刘飞吧，若是他俩有这样的志向，王宏也不吝在关键的时机提点，毕竟自己有三十年的见识在脑子里。
若是没有······王宏也真心觉得自己不是做产业的性子。
这一世，在实现财物自由后······现在就实现了。王宏更渴望是体验生活，或者说享受此生。
所谓的使命担当，王宏觉得并不是重生就可以无所不能，为所欲为，自己这只蝴蝶不乱扇动，这个古老而年轻的国家崛起一样是必定的。
如其树立一些不切实际的远大目标，不如踏踏实实做好分内的事，做好身边的，手边的，眼前的。一直以来，王宏就觉得各司其职，各就其位就是社会的最佳状态。
在王宏看来，做事做人都不能失其位，舍其事，用老百姓所言，那就是吃几碗饭干几件事。顺势而为，不越轨，人才能活得受人待见，而不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像炮仗一样，指责那个，教训这个，调教这行，指导那行，好像这世界就应该由着自己随意勾勒一样。
估计也是自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五十岁的大叔原因吧，并没有太多激情。
公司注册了，可爱立信的代理罗青还在谈，刘飞和董强也参与进去了，真正发挥他俩学到的国贸专业，跟实际的商务结合。
王宏优哉游哉的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急，仿佛真的是提前回京来度假的。时不时带着俩小妞跑京城周边，最远都去张北那一块了。
“久居京城，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片大草原！哥几个，有机会咱们一起去溜一圈，带上露营和野炊的用具，畅快的玩一天！”
因为肯定草原天路在这时代不存在，就让范天泽找了两辆越野车，这一次，又是王宏和范天泽带着四位女生，着实让人羡慕嫉妒。
也只能限于羡慕嫉妒，罗青这几天算是知道真正想做点事不是那么容易了。
“公办地点确定了，就在中关街这一片，怎么说咱跟那些代理计算机零配件一样，都可以跟高科技靠边，该享受的政策也能享受到。”
“这几天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了，招了七八个人，代理也谈好了······”
接下来就是公司进入实际运作的阶段了，别看罗青混的时间不久，做的掮客营生，对于具体运营公司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至于董强和刘飞，刚从学校出来，感觉理论有点空中楼阁，根本就跟实际不搭界，都眼巴巴的看着王宏。
关键是，罗青已经将背景发挥到最大限度了，也就是在折扣和到货付款上占了些便宜，接下来铺货的资金，还需要王宏这边敲定。
从筹建公司开始，也都明白，不管是范天泽还是那几位出钱的姑奶奶，完全就是凑热闹，嫌钱多的烧手，或者说是相信王宏多一点。
人的地位虽然不能纯粹用钱数来判断，当知道哦王宏名下的产业后，这个小圈子里对王宏就有了潜移默化的认可。
虽然知道王宏也不会倾心于青云贸易，偏偏董强、刘飞加上罗青三人，忙乎了十多天，也就是单纯的忙乎，凭自己的想象该怎样做，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甚至连公司做业务的步骤都有点模糊。
之所以又跑到王宏的院子里来，明面上是来闲聊一下这段时间的进展，从心底，他们还是想获得一些指导。
总不能等第一批货到了后，再找王宏拨付资金，然后再考虑推广手机的事，总是缺那么一点，有点无措。
“今天碰见余海江了，狗日的也听说我正儿八经的做公司，他居然嘲笑我！说是准备计算从开业到倒闭的时间，能不能创造京城开公司存续时间最短的记录！”
“我还真就要让他看看，爷这次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单单是罗青开办公司，想来余海江不会多那份闲心，公司注册，股东登记，又涉及外贸业务，想来公司的信息对于余海江不算秘密。
有范天泽、曲晓晴和罗青，虽然余海江做不到去拦拌，看笑话甚至嘲讽几句还是可以的。
看来罗青在京城他们的一伙人中，还真是够呛。
王宏把一沓纸丢出来······都是一笔一划，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王宏虽然计算机不算高手也不算内行，却特别怀念曾经的智能全拼。
十几几十万字的推广策划方案，就这样写出来，王宏这些天真不是真的无所事事。
“公司甚至不需要最终有多大规模，再过十几二十年，就凭王宏这一手字，也能拿出来显摆显摆，说这是我们公司初创时的珍贵资料！”
董强虽然是说笑，范天泽却心里在想，就以王宏现在的资产规模，等某一天真的现世了，可能还真就会是珍藏。
董强是第一个看完，看完后却没有了刚才的轻松，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所有人都看完，包括范天泽，听到一声一声的吸气或者长吁一口气后，董强才开口：“老王，不得不说，虽然i现在应该还没有听营销课程，这份策划书，我找不出任何纰漏来，甚至在我的认知里，若是能成功，必将会是一次经典！”
董强这话，是都认同的。
范天泽还翻看着，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王宏名下能有如此规模的产业，绝不单单是机遇的问题，也不是王宏高瞻远瞩我的谋划。
从这份营销方案看，王宏做到细处也一样超绝于众人。
都是学经济的，范天泽已经是准研究生了，就是曲晓晴，也看出王宏这份营销方案的不凡。
“先从电视开展一次数字手机的普及，对比模拟信号，来引导普通人对数字手机了解；以通信行业发行量最大的电子报对爱立信手机进行测评；预测爱立信推出中文手机后对我国数字手机的影响；然后再开始普通市场的推广！”
“只是这第一步，在经济频道做数字手机普及式的节目，有一定的难度，虽然跟经济可以挂靠，可需要说通央妈呀！”
刘飞心中的难题，是在基础认知里，央妈的庞大的，是尊贵的，王宏却清楚央妈会在今年的年底，开始央妈营销的起航之旅。
之所以敢做这样的策划，首先是基于央妈营销即将来临，其次，想必这件事对于范天泽、罗青这样的人，说通央妈组织这样一次话题，不会是难事。
“虽然我完全看懂，央妈这边交给我！王宏，有一点我想知道，为什么咱们要在电子报来对爱立信手机测评？咱们代理手机，针对的不应该是用户吗？”
这就是差距，董强和刘飞就不会问罗青这样的问题。
罗艳芳是学理科的，也歪着脑袋带着疑问。
“罗青哥，手机面对的客户是普通人没错，王宏策划案中在电子报做测评，是基于咱们公司是作为爱立信代理商的角色，而不是经销商，或者说不是销售终端！”
“晓晴说的没错。电子报针对的是从事电子行业的单位，而这些企业公司才是我们需要广而告之的对象，也是我们作为你代理商的潜在客户！”
“小范，你的意思，咱们不直接销售手机？是批发商？”
针对罗青这个问题，范天泽也看向王宏了。
“可以把京城市场留下来，没必要一手插到底，将整个全国的市场都掌握了。时间、精力、人员、资金等等，都限制了咱们一开始就直接做到终端。”
“咱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全覆盖的推广，才有机会完成代理合同中的业绩奖励，这就需要借助更多的经销商来帮助我们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
有理论基础，也就能让王宏不至于讲述的太详细，很多理念也就缺捅那么一下，所以，今天的讨论，王宏参与的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在需要他回答时才参与。
范天泽、董强、刘飞，包括曲晓晴、罗艳玲几人热烈的讨论，却发现，根本对于王宏的这份策划书补充不了多少，更多的只是将王宏的这份方案读懂，深度理解。
三天后，央妈经济频道商务时间栏目引入了数字手机和模拟手机的对比讨论，话题持续了三期节目，也引起了各类媒体的关注，节目延伸到地方，形成了一次数字信号和模拟信号的大讨论。
这是董强他们几个所没有想到的。
紧接着，作为电子行业发行量最大的电子报，刊登了关于爱立信数字手机的测评分析，不需要针对摩托罗拉做靶子，这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这是趋势，就是目前几乎占据整个市场份额全部的摩托罗拉也不会去反对，他们也在准备推出数字手机。
只不过，在电子报的测评内容中，出现了爱立信手机业务全国总代理的信息。
王宏担心他们没准备，在电子报登出测评分析的第二天，一起到了青云贸易的办公地点······果然，仅仅是第一天，整个公司的两部电话，就没有停下过。
罗青已经紧急跑去邮电局，办理紧急增加三到五部电话的事宜。
“没想到会引起如此激烈的反应，根本就准备不充分，哥几个全部上场了，都忙不过来。”
董强嗓子都沙哑了，这才是第一天。
都不用要求，除了王宏和范天泽，杜馨、关思思、曲晓晴、罗艳玲，直接上手，帮着公司的员工登记来电信息。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甄别吧！将所有信息捋一遍，挑选原本从事电子产品的经销商作为重点，比如原本从事大哥大销售的，从事传呼机销售的。”
“然后再从这些信息里对各个公司分门别类，以地域为标准，再根据公司规模来遴选，作为大区代理商，省级代理商的选项。”
“这是对电子产品更新换代比较敏感的人群，也是电子报覆盖的人群，更是有能力承接手机业务的群体。”
“我建议，最好以省一级代理为我们公司的发展对象，若是有部分公司可以承接大区代理业务，在足额缴纳保证金的基础上，可以考虑。”
王宏这番话又把人说愣了，保证金？这是······
“王宏，你是说成为咱们的下一级的代理商，需要缴纳保证金？”
这时候，董强才拍自己脑袋，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作为国贸专业毕业生，他对于国际上代理商的惯例还是清楚的，作为代理，都需要缴纳货物总额百分之十左右的保证金。
只不过在跟爱立信国内公司谈代理时，罗青所托之人，让爱立信忽略了这点，也让他忘记了这点。
也就是说，事实上，在筹备公司公司开始，王宏就没有考虑过垫付货到付款的资金！也想起了，当初在一起谈筹备公司时，王宏曾经说过：未必需要太多的钱！
第一三四章 这就成有钱人了
不止董强想过来了，是都想过来了。
要说心里不舒服，谈不上。从知晓王宏的底细，再到筹办公司，再看到王宏起草的步步为营的营销方案，都已经被王宏折服。
唯一的就是对自我的怀疑！难道自己这个京大毕业证是混来的？
“不需要气馁，别跟王宏比，他就是妖孽！这也是我主张让他控股公司的原因。原来王宏是没有考虑具体而详细的某区域营销的，等你们看了王宏针对京城的营销方案，就不会有任何不服的念头了！”
范天泽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也让王宏从手包里掏出了又一沓纸。
这真不是王宏的脑洞做出来的方案，虽然多三十多年的见识，王宏这一世也是学经济的，但是，毕竟上一世自己的职业太局限了，并不熟悉前世那些五花八门的营销方案。
尽管也见过不少现象，却不一定就能针对此时代理爱立信手机做出惊艳的方案来。但是，在王宏的见识中，还有网络，记忆中总是有些让自己偏爱的，也促使王宏能设计对于现在特别惊艳的推广方案来。
并且，对比范天泽手里的爱立信手机，王宏更是依靠记忆，将后世几乎属于标准的手机术语，把现在的爱立信操作手册翻译了。
······这好像是一部网络中描写过的，就当是向那位作者致敬了！
京城晚报，作为最接地气，销量最大最畅销的报纸，在这一天，整版都是一幅画：阴霾的天空，只透着淡淡的光亮，一只大哥大形状物漂浮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似乎要奋力冲出被包围的阴霾。
整版的空白处：大哥大，你将被淘汰！
下面便是青云贸易的电话、地址。
这个时代资讯渠道不多，传统的媒体处于绝对的优势，人们也正处于接受广告并对广告还不厌烦的情形。
这种悬念式的广告，一经侃出，不止是从事电子行业的内行人，应该说只要是京城晚报能覆盖的人群，都在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广告第一天刊登，范天泽晚上刚进家门，就被老爹喊住了，进到了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老爸的书房。
“这个公司是不是你前段时间说要掺和的，就是罗家那个罗青的公司？”
“公司现在已经变更成股份制了，第一单业务是做爱立信手机代理，我占百分之十五！”
家教严，并不是说范天泽受限制多，反倒是在家教严苛的基础上，做到了一定程度的开明。这也让范天泽几乎对父亲没有多少隐瞒。
“广告是谁策划的？”
“王宏，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同学，提议筹办大学生篮球联赛也是他首倡。”
看着老爸轻轻的用手指扣这桌案，范天泽这时候也有点忐忑了，想了想，好像广告并没有什么忌讳，就坦然的直视老爸。
“你不准备走仕途？”
“爸，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您也说这不是口号，是切实的政策执行。家里仕途不缺人，我在家里最小，资源是有限的，我不想跟哥哥们去争夺什么。”
老爸再一次沉默了，也抬头看着范天泽：“这位同学······算了，这次做的不错，以后你自己把握。篮球可以作为爱好，作为事业太局限了。”
说完，就摆摆手让范天泽出去了。
话很含糊，范天泽却能听明白，这是第一次老爸对自己的行为作出正面的评价，就是跟余海江的争斗，最后也有一定的情怀成分，老爸也只是一句：幼稚。
同时，这一次也是老爸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予以默认，第一次认同了自己的选择。
一切似乎都因为王宏。
这一刻范天泽特别想找王宏好好的聊一聊，想了想，还是忍下了。
各有不同，曲晓晴在回家后，同样是被老爸叫住了，确实直言不讳的提到了王宏：“本来觉得你一个女孩子，毕业了随便找个清闲的单位上班就行，看来爸爸是要失算了？”
“切，爸，女孩子怎样了？说不定哪一天您会因为您的女儿而骄傲！”
“好好好，老爸承认，不过商人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向巅峰的。这个王宏倒是个人才······”
曲晓晴这才有机会跟老爸讲她们筹建公司，范天泽怎样确定股权，王宏又怎样不情愿的控股，又怎样又关思思代持，推广方案怎样让大家惊讶，最后还兴奋的说起公司电话打爆的情形······
这也让他们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公司，公司的门还没开，就听见里面的电话不断的响起，焦急的等着罗青过来。
“先别骂！我昨晚在家里被审问了一晚上，一直折磨到凌晨才睡下······我就奇怪了，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时候家里人关心我了？昨晚居然是大伯、老爸，三叔三堂会审！”
懒得听罗青絮叨，进门后各自都冲向一部电话。
王宏倒是没有他们这般积极，很消停的到了公司，手里还拿着今天的京城晚报，还是那一版，还是整版，画面变成了大哥大拉出淡淡的痕迹在降落：“谁将代替大哥哥，成为通讯的宠儿？”
当王宏到了公司，却见公司门前不大的空地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车辆挤满了，甚至整条街的两侧，都停满了车辆。
从摩托，面包，到桑塔纳、皇冠等等。
好不容易挤进去，就见招聘的业务员还在忙不停的接电话，范天泽他们都在接待客户，很乱。
“思思，分别跟大伙说一声，暂时停下来，都过来说个事！”
王宏直接进了会议室。
一个个一边喝水，一边兴奋的走进会议室：“王宏，到目前为止，意向差不多有五百万了！”
董强直接过来拍着王宏的肩膀，很是激动。来京之前，他真的没想到事业的起步居然来的这般猛烈。
“各位哥哥姐姐，是不是被这场面，被能预想的前景击懵了？”
王宏这样问，让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王宏却没有笑。
“王宏，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你也知道，大家除了干劲十足，事实上对于处理事务的经验欠缺的太多，甚至我在跟人谈判时，都感觉一直处于对方的节奏中，咱们跟这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没法比。”
“别看人家没什么学历，可对于商业上的门道，根本就不是咱们能抗衡的。”
仅仅是有这种感觉，也想到了问题，却苦于自己无力应对，见王宏召集大家暂停谈判，范天泽就直接言明了。
“签了意向书的就不说了，剩下的······首先，咱们在选择零售终端时，要有区域思维，以保证做咱们的终端商户的利益。”
“同样，也可以以这点为基础，要求终端商户缴纳一定的保证金，我以为，三十万到五十万吧。”
“将京城划分区域，多大的区域确定一家终端销售商户······范哥你们是老京城人，对京城熟悉，怎样划分你们定。”
“然后就是谈判，这样一家一家的谈判，效率不高不说，还容易单对单时被对方带节奏，也容易被对方窥透咱们的底线，我觉得，现在咱们可以强势一点。”
“成批量，或者按照区域招商户进来，直接将咱们的条件讲明，在他们之间形成竞争。”
“另外，各大区，各省域的代理商，我考虑尽量不确定大区代理商，若是真要确定，就设置一个不低于一千万保证金的门槛。”
虽然对王宏决定不设大区代理商不怎么理解，或许只是为了借这话题来收更多的保证金，都还是坚决的执行了。
毕竟，哥几个忙乎了半天，光知道忙了，一点都没头绪，王宏三言两语就能让事情轻松起来，还相当有章法。
也是大家太年轻了，很多事都不是课本能学到的，都需要经历。再有点时间，他们肯定会有人能想出办法来改变这场面。
太乱，眼看交货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王宏不得不干预，不能等他们自发自觉的解决。
几个老京城，简单的划拉几下，就算是粗糙的划分区域了。
不大的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的，把现在找上门的客户都集中起来了，一次性解决。由董强直接把公司对经销商的条件，以及区域设定商户的限制，包括保证金的事宜，简单的做了个通报。
“大家有时间考虑，有意成为销售终端商户者，可以到隔壁缴纳保证金并签合同！”
完了，一干人就离开会议室了。
罗青是掮客思维，对于这操作，很是不安。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吃几碗饭，不敢质疑，也只能是绕圈。
“你转什么转呀？”
罗艳玲也是不踏实，看着她哥转圈有点烦了。
其实，除了王宏，应该是所有人都不踏实，都挤在经理室干坐着。
杜馨在正式的场合，越来越节制了，几次想抢白几句，都因为看着王宏不动如山的样子，忍住了。倒是关思思，显得胸有成竹。
还是对这帮电子行业从业者理解不足，更是对京城晚报这悬念式广告效果理解不足，就在大家几乎要憋不住了，经理室的门被推开了。
虽然这些电子产品的商户很想在这群年轻人身上占便宜，当这家公司突然改变谈判策略后，也就明白了，这家公司有高人。
在会议室商量，再沉默，经过思考后，终于有忍不住的出现了。
有了第一家，就不愁第二家，更是因为青云公司有区域限制的考虑，最后就成了竞争的现象。
王宏所说的三十万保证金的底线，就被逐步攻破了。
“五百八十万呀！一天，仅仅一天，保证金就上缴了五百八十万！”
罗青的嘴唇都哆嗦着，有点不敢相信。
“也就一千多部手机，你至于这样嘛？”
范天泽嘴角都裂的闭不上了，却不妨碍他调侃罗青。
这仅仅是京城，三十多个省呢！虽然范天泽也知道不是怎么计算法，却挡不住他设想一下。即便地区经济不平衡，消费层次不同，就以两个省份有京城这样的消费能力，也是近千万，这仅仅是保证金呀！
再兴奋也到了一天结束的时间，中午就简单的填饱肚子，看到有这样的收成，大家就想着晚上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
把招聘的一起喊上，算是公司初见成效后的庆祝。
刚准备收拾摊子，结束一天的忙碌，前台领着两人进来。
要说京城晚报辐射面，除了京城，也就是津门了，而来人就是津门人。
央妈经济频道的科普栏目，加上电子报对爱立信的测评，这样步步为营的推广，除了电话咨询，一直都没有见到实效，甚至王宏都怀疑是不是这样的方式没有效果。
看到津门来的客户自我介绍，王宏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也一直担心，最终的步步为营，效果只会体现在京城这边的具体营销上，而不能更广的覆盖。
一城一地并不是王宏的目标，省份和区域经销商的保证金才是王宏的目标，否则，他就真需要垫资了。
于是，晚餐就成了津门的客户请客了。
“五百万的保证金没问题。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能否参详一下贵公司在京城的推广方案？当然，我们也不会白拿方案执行。”
五十万的报酬，算是津门可以使用王宏营销方案的付出。
出现了新情况，晚饭后又不得不再次聚在公司。罗青拿着出卖王宏那一沓纸的复印件换来的支票：“这是你个人的收益，给我个账户，我给你转过去。”
“留在公司吧，算是额外收入，买辆车吧，你那辆车也作价纳入公司，从公司提走车价的钱款。”
对王宏的决定都不可置否，其实，大家都被这一天发生的情形震懵了。
“这就一千多万了？按照股份，我就算是有几百万的资产了？我这就成了有钱人了？”
按照董强百分之三的股份，确实有几百万了。虽然也知道这些钱不是公司的，董强还是被震懵了，应该说，大家都有点做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