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枯井
唐朝末年,特别是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地区的政权更迭异常频繁。一旦皇权旁落,臣子旧人也就跟着销声匿迹。
泰山脚下,一个小镇上。
“母亲,我们要去哪?”年方六岁的邓仙臣有些不解的问母亲。
“快别问了,娘亲再收拾一下,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们就走。”邓仙臣的母亲边收拾着东西边回答着。
“邓贵,老爷也该回来了吧,等会若有事,你带着小少爷先走,我随后就走,仙臣就拜托你了!”邓仙臣的母亲转头又对老管家邓贵说。
管家邓贵忙施一礼道:“夫人,你带着小少爷先行离开吧!现在世道难测,我等着老爷就行。”
“佑仁,去接仙芝也快回来啦,仙芝若见不到娘,肯定会闹,你带着仙臣先行离开吧,带上这些东西。”邓仙臣的母亲将一包东西递给邓贵道。
邓贵正欲推辞,忽然门外响起马蹄声,接着就听到有人急呼,“夫人,不好了,有队人马正朝这里赶来。”
邓仙臣的母亲闻听,脸色一怔,忙对邓贵道:“事不宜迟,快带上仙臣从后门走,拜托了!”
“夫人,一起走吧。”
“恐怕来不及了,臣儿,听话快走,娘亲随后就走。”说着话督促邓仙臣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邓仙臣道:“娘亲,我陪你,等侯父亲和小妹。我不走!”
“仙臣,不可任性!为娘自会想办法,你若在此定会拖累我,邓贵!快走!”
“是!夫人!我们先走一步,望夫人随后!”邓贵上前便抱起邓仙臣不容他挣扎反抗,“夫人,我们先走了啦!”
“娘亲,快点来呀,我等你和父亲,小妹!”邓仙臣留下一句话,就被邓贵带离了庭院。
邓仙臣的母亲见仙臣已经离开,松了一口气。对剩下的几个仆人道:“主仆一场,我为你们准备的东西,速速离去吧!”
“夫人,我们同您共进退!”
“心领了,不要枉了性命。快走吧!”
邓仙臣的母亲待仆人们离去后,端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就听到外面人声吵杂,苦笑了一声,“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佑仁,仙芝,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仙臣现在安全了吗?”
房门洞开,一队人马涌了进来……
邓仙臣紧跟在管家邓贵的身后,小小年纪额头上都渗出汗滴,顺手用衣袖一抺,咬咬牙忙小跑几步,恐落在后面。
邓贵早就注意到邓仙臣的疲惫,但尚未脱离险境,不敢歇息。打气道:“出了城,进了山就好了,少爷一定要坚持住!”
邓仙臣懂事的点点头,小心地询问道:“我娘亲她们能赶的上我们吗?”
邓贵一愣,“老爷,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先去山上等着吧。”
两人一老一小,终于出了城。
邓贵见小少爷虽然不叫苦叫累,但是走的却慢了下来,小脸泛红,心中不忍,说道:“人老了,走不动了。到那边歇歇吧!”
邓仙臣闻听,脸色一喜,“好!好!都听您的。”
二人便到路旁小树林,寻一处干净地方,坐在地上休息。
邓仙臣咋吧一下嘴,感到口渴,便向四周张望。那模样叫人心疼。
“渴了?”
“嗯!”邓仙臣急忙回答,头还直点了几下。
邓贵揉揉自已的腿,站了起来,叮嘱道:“你自已小心点,我去寻点水。千万不可乱走,等我回来!”
邓仙臣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慌忙说:“我不渴了,一起走吧!”
邓贵笑笑道:“别害怕,你先在这里休息。顺便等等夫人,我去寻水,听话!”
邓仙臣闻听点点头,顺从的又坐在地上,“好!我在此等娘亲!”
过了一会,邓仙臣没见邓贵回来,忙站起来,四处张望,哪有邓贵的身影?
邓仙臣又累又乏,便忘了邓贵的叮嘱,四处走动。
忽然一下踏空,掉入一个枯井里,幸亏里面有许多枯枝干草,没有受伤。
那枯井三丈有余,井口周围荒草丛生,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此处有口枯井。
井壁陡峭,邓仙臣费尽周折,怎么也爬不出来,他也不敢哭喊,又累又困,一会儿便躺在枯草上睡着了。
再说邓贵走了一段路,方才寻到水源。可惜身边没有器物,如何取水?
邓贵自已用手捧着,先喝了几口水。又到处寻找器物,寻了许久,在一坟墓边才找到个破碗。
邓贵洗刷干净,盛了水,慌忙往回赶。
回到原地,哪里还有邓仙臣的身影。
“小少爷!仙臣?你在哪里?”邓贵慌了,小声呼喊。到处搜寻。
人还没有找到,突然大路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自远处赶来,邓贵一见,急忙藏身,可惜太晚了。
“哪里走?再躲就放箭了!”来人吆喝道。
“但愿小少爷吉人天相!”邓贵默念了一声,停住脚步。静待那些人上前。
邓贵被人束缚双手,带走了。
等邓仙臣睡醒之后,睁开眼时,天已径暗了下来。
“娘亲,父亲,”邓仙臣喊叫起来,“管家!有人吗?”
哪有人回应。小小年纪的邓仙臣终于害怕起来。
“娘亲!父亲!”……
第二章上山
邓仙臣现在是又渴又饿,枯井中光线又暗,孤单的一个人,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他强忍着眼泪,索性不在呼喊了,一屁股坐在枯草上,静静地抬头望着井口的那片天空。
忽然井口垂下一条绳子,邓仙臣见状一喜,连忙站了起来,伸出稚嫩的小手,正欲抓住绳子。但是却停住了,身体向后靠了靠,贴在井壁上。
“为什么不抓紧绳子?没劲还是不想出来?”上面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邓仙臣警惕的小声问道。
“有点意思,叫什么?为何落入此处?”
“我为什么告诉你!……我叫邓仙臣。摔下来的……”
“噢!想活命,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以后便跟着我,听我的话。否则……”
邓仙臣闻听没有犹豫,马上抓住绳子,“行!但我要见娘亲,然后跟你走。若娘亲不让,我也没办法!”
“哈哈!不错!你可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拉了!”
邓仙臣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绳子,感觉自已正快速地向洞口上来。
在离井口一丈的时候,邓仙臣忽然松开了手,身体急速下坠。
上面的人见状,毫无波澜,手中绳子抖动,竞缠住邓仙臣身体,将其提了出来,抛在一旁。厉声道:“为何放手?”
“我想留在娘亲身边!不跟你走了!”惊魂未定的邓仙臣看着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脱口而出。
“家住哪里?我带你去找你家人。”
“镇上,府……我记不住了。”
“天快黑了,城门一关,你再也回不了家。”说着话递过一个水葫芦,“喝口水吧!”
邓仙臣马上接过猛灌了几口,由于太急,呛的咳嗽起来。
“别急,慢慢来!你可是官家子弟?”那人打量了一下邓仙臣的穿着打扮,有点失望。
“我父亲早已经辞官,今天去接我妹妹还没回家呢,家中只有娘亲。”邓仙臣急忙道。
邓仙臣停了一下,又忙喝了几口水,才将水葫芦递还老者,并深躬恭道:“谢谢!谢谢!若我娘亲知道,还会谢您!”
老者轻抚胡须,点了点头,问道:“可曾读书识字?”
“四岁时就随父亲识字,快两年啦!”
“噢!今年才六岁,个头就不矮了,我瞧瞧你胳膊腿。”说着,抓起邓仙臣的手腕,闭目诊脉。
“脉相……,家中何人习武?”
“习武?只有几个耍弄拳脚的仆役,父亲常年手不离书,娘亲的力气都比他大!”
“吃过什么东西?除了平时的饭食之外?”
“喝苦药算不算,我娘亲常逼我喝,从记事就喝,三天前还喝过一次呢。现在都不觉苦了。”
“噢!这就对了,不错。我带你去见你娘可好!”老人主动提议道。
“好!”邓仙臣很是高兴,“也不知娘亲还在家吗?”
“那就快走吧,晚了就关城门了。”老人提议道。
走了几步,老者停下脚步,道:“照你现在走法,恐怕半夜也回不到家。来,我背你走。”
“我能走!”邓仙臣倔强的说。
“快点上来,还想不想快点见到家人?”
邓仙臣只好屈服,爬到老者宽厚背上,老者又用一布条交叉一揽,方才站走来,“你负责指路,很快就能见到你家人啦。”
老者健步如飞,邓仙臣感觉比乘坐马车都快,迷糊之中就回到了家门前。
可惜现在却无法进入家中。只见自家大门上,新贴了官府的封印!
“你确定这就是你家吗?”
邓仙臣拼命的点点头,他见老者没回头,忙又开口道:“我和管家离开时,走的是后门,我们还走后门吧。”
“管家?管家带你出城,怎么没见人,也没听你说。”
“你也没问呀?”邓仙臣小声道。
“有人来啦,低下头,不要开口说话,我们一会再去后门。”老者交待着邓仙臣,快速向一旁疾走。
“前面什么人,快停下,怎么没有人啦,见鬼,还是眼花了。”
“天刚黑,哪来的鬼?人哪去了?我也眼花了?”
三四个人骑着马,来到大门前,下了马,见门上封条完好无损。
“奇怪了,没事就好。喝酒去。”
“走,走!这个凶宅,快走吧!”
几个人跨上马,又离开了。
旁边小巷。一颗大树之上。老者背负邓仙臣正稳稳地站在树杈之上。
“娃儿,你家中恐怕没人啦!”
邓仙臣答非所问道:“你是神仙吗?能教我吗?”
“你还回家吗?”
“……我?娘亲去找我啦!我想回家。”
“嗯!饿了吧,先吃块干粮,待会我带你回家看看。”说着话,老者反手递给邓仙臣一块干粮。
邓仙臣早饿的咕噜叫了,接过来张大口就啃,差点将牙给嘣了。只好小口蚕食,像个小老鼠一般,倒也吃的香甜。
等邓仙臣吃完那块干粮,又喝完水。街面上鲜有人走动了。
老者轻轻飘落下树,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在邓仙臣的指引下,快速来到后院后门处。
后门依然也贴上了封条。
老者来到围墙处,一个旱地拔葱,身体腾空而起,飘落院中。
一番查找,家中前院有打斗痕迹,几处血渍依然存在,除了几只野猫,再无活物。
各个房间都贴了封条,门窗损坏的,里面一片狼藉,完全是抄家后的现场。
整个过程,邓仙臣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一般。
前后搜寻一遍,一无所获。
“老神仙,我娘亲没事吧?”
“看不出来,应该没事。你娘亲说到哪里与你见面。”
“不知道,管家知道。”
“你,跟我上山吧!?”
“教我仙术吗?”
“教!但是很苦!见不到家人!”
“嗯!我跟你上山!”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们走啦!”
第三章拜师
等到邓仙臣和老者来到山上,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邓仙臣终于知道老者姓李,乃无相门第五任门主。李逸风。
归隐多年,此番下山访友,竞然带回一个六岁孩童的门主,一回到山上,惹起轰动,大家争相来看邓仙臣。
李逸风将邓仙臣扔在大厅,自个回屋洗漱去了。
众人围住邓仙臣品头论足,像是观赏一只稀有生物。
“这孩子看不出特别之处呀!难道有啥慧根!”
“你能看出,早就下山了。”
“门主,六七年前下过一回山,这是?”
“说呀,想去思过崖清静,就大胆说。”
“难不成,是门主的关门弟子。”
“你真敢讲,我师父都不感之年啦。咱还添一个小师叔不成?”
“……”
这时,大厅里跑来一个俊俏清灵的小姑娘,眼晴大大的。李逸风的亲孙女,李蝉。
众人见李蝉进来,忙招呼道:“蝉儿,门主给你弄了个小弟弟。”
“哪里?”
众人闪过,默不作声,灰头土脸的邓仙臣出现在李蝉面前。
“呵呵!哪来的小乞丐,也配作我的弟弟!”李蝉一脸不宵。
“蝉儿,不得无礼,仙臣确实不是你弟弟,他是我的关门弟子。”李逸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之上。
众人大惊!
二弟子,王栋梁忙道:“师父,请您三思,我徒弟都可作他叔叔啦!”
“爷爷!我也不同意!”李蝉一脸嫌弃道。
“胡闹!什么时候,我收个徒弟要听你们决定啦!”李逸风一听火啦!
“师父,莫恼,赵灵恭喜您新收小徒,小师弟哪,还不快拜见师父,和各位长老,师兄!”门外走进来李逸风的五弟子,唯一的女徒弟赵灵。
邓仙臣闻听抬起头,两眼望向李逸风,眨巴眨巴了几下。
李逸风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邓仙臣连忙跪拜道:“小徒拜见师父!”
“咚!咚!咚!”声声带响。
“好!赵灵。你领着拜见各位师兄,长老。”李逸风笑道。
“遵命!小师弟来吧!”赵灵上前拉起邓仙臣道。
“谢谢师……师姐姐!”邓仙臣赶紧讨好道。
“小嘴挺甜的,快见过大师哥,李喆旭!”赵灵引领邓仙臣拜见头发花白的李喆旭。
邓仙臣连忙深躬恭,“拜见大师兄!”
李喆旭苦笑道:“好!小师弟!”
“快拜见二师哥,王栋梁!”
“拜见师哥!”
王栋梁见师父在,只能“嗯!”了一声,应付了事。
“见过四师哥,钱顺材!我们的掌柜管家!”
“拜见师哥!”
“好!小师弟,你以后恐支不了师兄弟的花销。”
李逸风闻听插话道:“顺材,他的花费以后算在我身上。”
“是!弟子遵命!”钱顺材忙应道。
“我是你五师姐,赵灵。”
“拜见师姐!”小邓仙臣态度虔诚,深躬行礼。
赵灵忙道:“好!以后在山上,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附身咬耳小声蚊语道,“你三师哥,乃师父亲子,现居京城任职,很少回山,以后在师父面前可不要提及。”
“谢谢!我记下了!”
“还有几位师叔,和门中长老,今天不在,以后再相认。”
“是!我听你的。”
拜见完众师兄和师姐,赵灵正犹豫是否介绍其它师侄和徒孙。
李逸风突然发话了,“其余人还不拜见你们的小师叔(尊)”。
以黄石为首的师侄辈,只能朝不足六岁的邓仙臣施礼,“见过小师叔。”
李逸风哈哈大笑,道:“赵灵及蝉儿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众人闻听,一哄而散。
“赵灵,邓仙臣尚年幼,以后饮食起居都要靠你照料了,你可要费心呀!”李逸风吩咐道。
和邓仙臣母亲一般年纪的赵灵,乃是李逸风八年前收的唯一女徒弟。
说起赵灵,家中唯一幸存者,丈夫和孩子全遭遇兵荒马乱死于非命,李逸风救下欲寻短见的她,传授武功。后来李蝉儿被送回山上,便由赵灵照顾,直到现在。
赵灵笑道:“是!师父!放心吧!也和蝉儿作个伴。”
李蝉小嘴一抿,咕噜道:“我才不要他作伴!臭臭的!”
李逸风脸一怔,“不得无礼!功课作完了没有!”
李蝉吐了吐舌头,低下头道:“习武练功没有忘,识字读书能不能以后不要学了,又不作官!”
“胡闹,识文断字不为作官,但也要学。不可荒废!罚写三遍去吧!”李逸风厉声道。
“嗯!都怨你!”李蝉自不敢顶撞爷爷,朝邓仙臣瞪了眼,赶紧跑了。
李逸风摇一摇头,对赵灵道:“以后可不能放纵她,若由她性子,将来肯定会害了她。”
“知道了师父,蝉儿从小没有娘亲,我们是有些娇惯她了!以后我会注意!仙臣走吧,洗漱去!”
“去吧!你先跟着师姐。以后很我习武,让师姐教你读书!”李逸风交待道。
“是!”邓仙臣应道。
第四章学医
邓仙臣上山后,再也没有下过山,转眼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现在的邓仙臣个头早己经高过李蝉,只是比赵灵还稍微矮一些。皮肤自然也比李蝉略黑,沉默寡言从不多说一句话,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倒也省却了许多尴尬,无相门上下对他没有抱怨和非议。
李仙臣整曰呆在后院,除了跟李逸风师父学武,研习无相神功内功心法,就是焠炼自已那单薄的身体。
因为李蝉一直说邓仙臣就是读书的人,任何字词书籍过目不忘,而她却总记不住。
李蝉并不知道爷爷李逸风给邓仙臣的评价,就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众弟子几年没领悟的东西,到他呢顶多三天就完全明白了。
但是李逸风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三年时间里,完全在教最基础的东西,夯实邓仙臣根基的同时,也磨炼其意志。
一个简单的动作,反复练习。一个穴位要能闭眼认穴,不差分毫。枯燥无味的学习却让邓仙臣学的津津有味。
李逸风不知这一切都归功于赵灵。带艺拜师的赵灵本是药草堂的高足,赵灵精通医药,在教授邓仙臣和李蝉识文断字的同时,又让平时爱读书的邓仙臣看些药理方面的书打发时间,自已好教李蝉读书学习,因为李蝉对学习文化颇为费劲!
邓仙臣一天学会的东西,李蝉三天都记不住。这样,邓仙臣便有了大量剩余时间来读书。
没想到邓仙臣对苦燥无味的医药书也能看进去。
赵灵偶而问了几个医药上的小问题,邓仙臣竞能对答如流,毫无卡顿。
《黄帝内经》上的文章,也能背诵很多篇幅。
赵灵甚为喜悦,便有意栽培。也没告诉师父,偷偷地将自已所学,从最基础的开始,倾囊相授。并告戒邓仙臣对外不可泄露和炫耀。
当然,李蝉知道邓仙臣学医之事。赵灵也不让她外传,另外她自已文化知识都学不好,更不会对别人说同时学文的人都快成郎中啦!那多丢自己的脸。
无相门在山上并非完全封闭,山上时常有弟子下山采购生活物质,顺道打探各种江湖信息,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
李逸风也让人打探邓仙臣家人情况,可惜毫无头绪。只知道邓仙臣的父亲邓佑仁乃前朝进士,官居二品,为官清廉,刚正不阿,遭人诲陷,才辞官归隐小镇。
此番受此劫难,恐怕是受胞妹牵连。其妹夫胡成林得罪当朝权贵,受其诛连之罪。
邓仙臣虽年幼,但却懂的隐忍,从不对他人说及家人之事,学文习武更加刻苦用心。
李蝉知道其身世可怜,相对于自已虽然从小就失去母亲,跟随爷爷长大,但是还有父亲可以见面,虽然她也怨恨父亲又娶新欢。
李蝉对待这个小师叔,态度也有所改变,经常叫上他陪自已到后山玩耍。
尽管邓仙臣不想荒废时间,但还是逢叫必到。
这天,夕阳西下。余辉映照分外漂亮。
邓仙臣依然独自一人,呆在自已的小屋里,研读赵灵师姐从外面搜罗来的医案等。
忽然听到外面李蝉在叫。
“臭仙臣,快出来,那书有啥好看的,你又不打算考取功名。快陪我们到后山去玩。对了,今天山上又来了一个小哥哥。”
邓仙臣闻听,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合上书站了起来,否则等李蝉进来,又要受其数落,还是得去。
李蝉见邓仙臣很快麻利的出来,很是高兴道:“这样多好,趁着爷爷他们在大厅里与人商谈,我们到后山尽情耍闹。”
邓仙臣没有回答,看着站在李蝉身旁的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孩。
李蝉见状正欲介绍,却听那男孩抢先开口道:“蝉儿小妹,这就是李爷爷收留的那个小徒,也不怎么样吗?三年了还是那么单薄,换作我早出人头弟了!”
李蝉虽然也不喜欢小师叔这个身份,但是邓仙臣好在从不以师叔自居,还对自已处处忍让,言听计从像极了小“跟班”。
今天听到别人如此评说邓仙臣心中很不高兴,便道:“我不许别人这么说他,他已经很用功啦!师姑说他若去参加科考,定能博取功名。”
那男孩见李蝉不悦,忙道:“对不起,蝉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还是去玩吧!”
李蝉见邓仙臣面无异色,也不知他怎么想,只好说:“仙臣,别在意,他叫冯子扬,听爷爷说要山上呆上几年,和我们一起学武!我们去玩吧!”
邓仙臣闻听依旧没有开口,朝李蝉点点头,便率先向后山走去。
李蝉和冯子扬便跟随他走去。
“蝉妹,他是哑巴吗?好无聊!”
“他只是不爱说话。没别的!”
冯子扬和李蝉并肩走在一起,冯子扬不停地讲些新鲜的话题,逗李蝉开心。渐渐的和邓仙臣拉开了一段距离。
冯子扬忽然抓住李蝉的小手道:“我们快走,他竞然不等我们。”
李蝉没有犹豫,马上挣脱自已的手,朝前面的邓仙臣道:“臭仙臣,等等我,我要累了,你得背我!”
李蝉边说边向已停止脚步的邓仙臣追了过去。
冯子扬一怔,也追了过去……
第五章订婚
冯子扬终于留了下来,留在无相门学习武术,原来他家和李逸风是世交,家中经营药材生意。
冯子扬虽然留在山上学艺,但他家中每年资助门派一大笔金钱,算作他的学费及生活开销。
他倒也想和李蝉住在一个小院,但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他又不愿和邓仙臣挤在一间小屋里。只好住在前院,那间装修比较上档次的客房里。
冯子扬家中多金,出手自然阔绰,身边就多了一些无相门弟子跟随,一时也风光无限。
冯子扬也时常买些女孩喜欢的小饰物,胭脂什么的送给李蝉,有时还故意当着邓仙臣的面送。
邓仙臣有时装作没看见,该干吗干吗,有时借故扭头就走,从不多言一句,你们爱干啥干啥都与自已无关。
有时,没有别人的时候,李蝉也会拿着冯子扬送的小东西问邓仙臣:“喂!好看吗?”
邓仙臣一愣,说道:“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已喜欢就好!”
“那就是不好看,他非要送,我能怎么办?那就扔了吧。”
“别……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你说明白。”
“我权当没说,等下师姐还要听你背诵文章呢?”
“啊!我都忘了,快帮我提提哪篇文章?”
“……”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邓仙臣都变成大小伙子啦。
喜欢穿一青衫的邓仙臣给人感觉还是像个邻家秀才,可是师姐赵灵现在都已径不是他的对手啦!
邓仙臣一身医术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不论是引经据典,还是对病灶的分析,处方的拿捏都恰到好处。
特别是对银针的应用,手法和力道,赵灵都自愧不如。
周身穴位记的又牢又准,闭眼施针都没有问题。
邓仙臣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实践操作了。
至于武学成就,李逸风说和大弟子李喆旭在伯仲之间,欠缺的还是实战经验。但邓仙臣的悟性又是众弟子无法比拟的。
还有邓仙臣的那一手好书法,写的好文章,若是参加科考,定能拔的头筹。
可惜,李逸风对为官不感兴趣,在京城为官的李华安,至今得不到李逸风的谅解,不许回山见他。
李华安和李蝉相见,都是由赵灵带着下山与之相见。
邓仙臣身在官家,对家中遭受变故,有着切肤体会,更是无心官场了。
“可惜了满腹经纶!”赵灵经常惋惜道。
李蝉则说:“白读了肚子书,不也和我一样!”
邓仙臣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臭仙臣,你咋又不说话!”
邓仙臣看着出落成大姑娘,却比自已又矮半头的李蝉道:“注意仪表,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嫁不出去就便宜你!”
“差着辈分呢!我是你师叔。”
“少来,我可没承认过!”李蝉一点也不在意的说。
二人正在屋里说笑,忽听外面有叫,“大小姐,门主叫你到大厅议事。”
“噢!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李蝉应声道。
李蝉站起身对邓仙臣道:“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会有种不好的兆头呢?”
邓仙臣劝说道:“别乱说,师父还能害你?遇事要三思而行,切不可顶撞!”
“行!但我可忍不住!”李蝉丟下一句话,便去了前院。
李蝉走后,邓仙臣默不作声发了会呆,苦笑一下,又摇了摇头,随手从枕头下抽出师父不久前交给自已的那本发黄的秘籍《无相大成》。
此秘籍乃门派门主相传之物,据李逸风介绍,到他这一代,已经有三代无人参透其中的奥秘,只能作为掌教之物传下去了。
赵灵几人也先后看过,毫无头绪,便又交还李逸风。
邓仙臣打开这本仅有扉页上四个隶书无相大成四个字的书。里面全是手绘的奇奇怪怪的图像,或战或立,还有手势动作似的东西,但不连贯,毫无关联!生涩难懂!
邓仙臣早已经看过一遍了,没有收获。不甘心,又从后面朝前看,似图破解其中的秘密。想法很好,结果依旧无解!
邓仙臣还尝试将相近似的东西,重新组合,照着图片上动作练习,没有效果。
“怪不得几代人没有解开其中的奥秘!”邓仙臣禁不住想,“也许机缘未到吧!”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忽听到五师姐在外询问:“仙臣,蝉儿来过吗?”
“没有呀!被师父叫去,就没有回来过。”
“什么?你不知道?她父亲给她订了门亲事!今天来人啦!她当场拒绝,顶撞师父,然后哭着跑出去了!”赵灵解释着没进屋。
邓仙臣连忙将秘籍放在怀里,道:“师姐别着急,我去后山看看。”
“好吧,找到她好好劝劝!我去别处找找。”赵灵说完,没等邓仙臣出门就扭头走了。
邓仙臣出门见赵灵师姐已经走远,也不作停留,不作掩饰放开修为,如离弦之箭向后山奔去……
途中偶遇几个门中子弟,一掠而过,只留一道残影。
“那是谁?山上何时来了高人?”
“怎么像师尊的小徒弟?”
“不可能!那日我见过他,书生打扮,书不离手,单薄的很!”
“那是谁?援兵?”
第六章巧遇
邓仙臣快速来到后山,到平曰里常去的地方搜寻,哪里有李蝉的身影?
邓仙臣只好扩大搜寻范围,依然沒有李蝉的足迹。
邓仙臣不敢停留,只好下山来,回到住处,正遇见在等侯的赵灵。
“找到了吗?”
“没有!能去哪?”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问。
赵灵叹了口气道:“这个任性的孩子,难道下山啦。你作好准备,随时下山,她也就和你说上话。”
“好!我听师门的!随时可走!”邓仙臣干脆道。
这时,有人过来叫他们师兄妹到前厅议事。
赵灵道:“恐与李蝉有关,我收拾一下,你先去吧。我帮你也准备几件替换衣服吧!”
“谢谢师姐,我先去了!”邓仙臣别过赵灵,随人来到前厅。
仙风道骨的李逸风终究没能脱离红尘牵挂,坐在椅子上,难掩着急心焦。
一见邓仙臣进来,连忙站起身来,问道:“可有蝉儿消息?”
“没有!”
李逸风闻听一下子就坐回椅子,喃喃自语:“能跑到哪里去?早知如此,就该推了婚事!”
邓仙臣道:“师父莫急!我即刻下山找寻!”
“你!可以。十年未曾下山,还是和你师姐一道吧,也有个照料。”
“好吧!听从安排。”
李逸风又让李喆旭广发江湖救急贴,请江湖同道帮忙找寻,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李喆旭和王栋林赶紧领命去办。
很快,赵灵就背负包袱而来,李逸风点点头,又交待了几句,最后道:“有可能去京城,质问她父亲或逼王家退婚。你们可往京城方向搜寻。”
“是!”赵灵,邓仙臣拜别李逸风便向山下而去。
邓仙臣早将两包袱要过去,背在自已身上,紧随师姐赵灵而行。
由于事发突然,又走的匆忙,赵灵只带了一点平日积攒的碎银几两,而邓仙臣刚完全没有积蓄。平日在山上吃喝有人照料,又没有花销的地方,自然不需要银两!
可如今行走江湖,没有盘缠是行不通的,可这师兄妹二人却无丝毫担心,有艺在身何俱?
一路之上,到处询问行人住户,皆无二人口中之人。
“师姐,蝉儿也许更换了衣服,故意藏其行踪,我们就难找了。”
“我知道,终会有破绽,耐心点。天黑了,前面找个客栈住宿休息一下。”
邓仙臣点点头,前面带路,丝毫看不出疲惫。
二人在月挂枝头的时候,终于入住了一家客栈,一人一间客房,师姐弟简单吃了点饭菜,便分开进房休息。
邓仙臣回到房间,却一时无法入睡。端坐在床上,照例又运功练习起无相内功,运行两个周天,隐隐有突破的迹像。
邓仙臣暗道:“师父说过再突破第七层,就能内劲外放了。达到大师兄的层次啦!可以亲自寻找亲人,为家人伸冤明雪!”
邓仙臣放功下床,喝上半杯香茗,想起一天来,自已十年首次下山,一路小心谨慎,恐闹出笑话,好在有师姐在,有惊无险。
明天就能途经家所在的小镇。也不知家中情况如何?
蝉儿能去哪里?若找到她是让她接受现实,还是劝她抗争到底,争取自已的幸福呀!
女人真难侍候,我现在多好!
喝掉一壶茶水,邓仙臣无所事事,便上床睡觉。养精蓄锐以便明日继续找人。
第二天,二人吃过早饭,结算完帐,金银花了大半。
赵灵笑道:“看来我们要提前营业了。”
邓仙臣点点头道:“没问题,随时可以开工。”
二人依旧徒步前行,虽然可以更仔细,无移漏。但也浪费了时间。
中午的时候,便途径邓仙臣家居的小镇。
赵灵走着走着,转头对邓仙臣道:“抽空去你老家看看,你还记的吗?”
“依昔记的,十年了,怕是改变了许多。”邓仙臣有的无奈。
两人便在小镇上东奔西走的找寻了许久,还是没有李蝉的消息。
前面忽然围住一群人,听人议论有人突然发病,众人正束手无策,有人已经去请郎中啦!
邓仙臣和赵灵赶紧挤进人群,凑近一看。一妙龄少女侧卧在地,口吐诞沫,不省人事,两目上视,四肢抽搐。急的丫环仆人及一众行人束手无策。
邓仙臣和赵灵对视了一下,邓仙臣便急步上前:“快让开,我来医治。”
众人见一青杉少年,体单势薄,完全一秀才书生。竞要医治少女,不免生疑。
赵灵道:“大家放心,我师弟学艺多年,连我都甘拜下风。”众人一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由他施治。
只见邓仙臣,不慌不忙,取出银针,快速出手,认穴精准。
人中,风池,风府,大椎。皆针到气入。上肢,腹部,下肢,由于穿着衣服,大厅广众之下,不便脱衣施针,便采用按摩推拿,隔空运功等法施治。
片刻功夫,待除却银针,少女就恢复如初啦!众人无不称奇!拍手称赞!
邓仙臣一脸平静:“这只是治标,若要根治,取笔墨来,我开几个方子。一个药方。一个食疗方子。二方兼用,三五幅,便可痊愈了!”
听邓仙臣要开方子,仆人忙到街边店家讨来笔墨。张四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引来众人又是惊呼连连:“好字!好字!苍劲有力!灵动飘逸!”
笔墨未干之际,少女家人火速赶到。只见一富态中年男子,衣服鲜亮考究,快步走向邓仙臣,躬身施礼:“感谢公子大德,施救小女,请示姓名,定当重谢!”
第七章回家
邓仙臣没有说话,退居于师姐赵灵身后站定。
赵灵见状只好上前道:“我们姐弟初到贵地,师弟救人乃举手之劳,不足为道。”
“救人性命,此等恩德,怎敢忘怀,请告之师门,姓名。随便到家中一聚,让我尽地主之谊!”
赵灵笑道:“好说,师门无相,师弟邓仙臣,敞人赵灵。今到贵地,只为寻人。”
那富态中年人忙施礼道:“郭某,谢过二位恩公施以援手,小女郭芳,快来谢过恩公!”
那妙龄少女郭芳,自醒转恢复过来,那双妙目从未离开邓仙臣片刻。
听闻父亲唤叫自己,连忙过来,俏脸娇羞,朝邓仙臣施礼欲拜:“郭芳谢过恩公!”
邓仙臣连忙伸手阻挡郭芳,托住郭芳手臂:“不可,不必。”
适才接触全无感觉,今又一经接触,郭芳忽觉从未有过的感觉直击心房,小鹿乱撞。慌乱不堪,好在丫环上前,搀扶着后退一旁。
郭姓男欲邀邓仙臣姐弟家中一舒,正值午饭时间,也好款待二位。
赵灵和邓仙臣也不好推辞,便随郭芳一行向其家中走去。
走着走着,邓仙臣忽然觉的周围的景物熟悉起来,这不是自已年幼时回家的路吗?!
赵灵见邓仙臣眼色有异,便低声道:“记起来了,哪里?”
邓仙臣眼中放光,“应该在前面不远!”
没走多远,郭芳的父亲停留下来,应该是到家了。
“两位恩公,里面请!”郭芳父亲招呼邓仙臣及赵灵。
忽然見邓仙臣双目含泪,盯着郭府牌匾一动也不动。
赵灵见状,心里明白,邓仙臣找到儿时的家园啦。
郭芳父女见状一下子就迷糊了,这是唱的哪出戏呀!
赵灵忙道:“请问你们在此居住多久啦?”
“噢!何出此问?我家在此住了不到三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是我家!”邓仙臣道。
“啊!我三年前才购的一荒废宅院,有文书契约的,是一张姓人卖给我的。”郭芳父亲连忙解释道。
“噢!看来此事与你们无关,我师弟幼年家遭变故,便离开此地,不想有此变化!”赵灵道。
“既然如此,二位请,家中详谈,若恩公有意回归旧居,我便另择一处房产,此间无偿归还可否?”
赵灵转头看向邓仙臣,此事还需他来定夺。
邓仙臣没有思量,应道:“谢了,我只在意谁人插手我的家宅,好明白理清一些事情。至于宅院,我若要,自当赎回。现在我无意常居,你们只管住就是了。”
郭芳闻听大喜,忙道:“父亲,快别站在外面了,我们先进家,休息一下,也好开饭。”
“对!对!二位恩公,快进家!”郭芳父亲赶紧头前带路。
邓仙臣和赵灵也不娇情,跟随进家。
邓仙臣睹物思人,脚步放缓,郭芳陪在旁边为其介绍现在房间的居住人和改建情况。
一圈没看下来,有人过来叫吃饭。
邓仙臣便和郭芳来到大厅,众人已落座,郭芳父母,兄嫂和赵灵见二人过来,均相视一笑。
郭芳娇羞低头赶紧入座,邓仙臣一抱拳,歉意道:“让各位久等了,抱歉至极!”
“快入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来!我敬恩公一杯!”
“千万别叫恩公,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让小侄如何担当。另外,我从未饮酒,请见凉!”邓仙臣当即明说在当面。
“好!即然贤侄这么说,那我就不劝你们啦,我们吃饭!”
饭菜准备的相当丰盛,可见其诚意。
饭后,品茶之余,郭芳的父亲又拿出房契,让邓仙臣察看,并告之那卖房人现居于京城。
邓仙臣记住了契约上的那个人名,张枉城!
即然事情已经明了,赵灵和邓仙臣便要告辞,找人要紧,不敢耽误了。
知道寻人要紧,郭氏一家人也不好挽留,叫人牵过两匹骏马,备足干粮衣物,又送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银两。
赵灵二人虽然推却,但郭家执意要送,没办法盛情难却,只好收了。
郭芳跟着家人送出去好远,直到看不到人马方才回去。
在路上。二人并马而行,速度快了许多,也节省了体力。
“仙臣,郭家姑娘如何?”
“不错呀,几副药下去,那病差不多就能好起来!”
“我没问病,与蝉儿比如何?”
“各有千秋!”
“那姑娘对你挺上心!”
“应该的!我救了她!”
“她可能喜欢上你了!”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师姐又来消遣我。”
“你还不懂女孩,那蝉儿此次下山,恐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会?”
“李蝉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师姐,差着辈呢!我可不敢乱想!况且我从未有别的想法!”
第八章马贼
郭芳见邓仙臣人马均已经看不见了,方才回转,家人们皆都回家了。
郭芳有些失落,走的有点慢,像是失落了什么东西。
回到家中,在途径父母房间时,郭芳想找自已的娘亲诉说一下,忽听到里面的对话。
“夫君,我们这样做不好吧,必竟人家救了咱女儿!”
“我也未亏待他们呀,弥补了财物。何况我们在此的任务就是打探寻打房子原主人。”
“过几年安稳日子不好吗?”
“身不由已呀!你不知前几任,刚接手此房子,还没入住就命丧于此吗?孰是孰非,我们可说不清。”
“邓少侠十年前可还是个孩子,我看他宅心仁厚,可不像是个坏人!”
“人不可貌相,也无法选择出生,我已经故意拖了一段时间啦,他们自求多福吧!别让芳儿知道。”
“你还心疼孩子,我看芳儿看邓少侠眼神不一样。”
“一面之缘,时间长了就淡忘了!”
门外的郭芳再也听不下去,急勿勿的跑回自已的闺房,坐立不安,“怎么办?怎么办?”
郭芳来回走动了几趟,忽然下定决心,赶紧收拾了平时积攒的散碎银两,金银首饰,和几件衣服,溜到后院,挑选了一匹良骏,从后门偷偷出来,并告诫仆役不可告之父母。
出了家,马上催马急走,一路追赶过去。
而邓仙臣和赵灵在行人稀少的地段,也催马扬鞭,撒欢狂奔。
人多的地方,也下马牵行,主要是便于询问路人,可曾见过李蝉。
一路上走走停停,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看来要准备投宿了。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旅途并不安宁,天一黑就不见行人了。
二人疾走一段,见路旁有一客栈,灯笼高挑。在风中摇曳,招呼着来往客商。
来到门外,早有店小二迎出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店里还有客房,要几间?”
“二间,另外备些饭菜,喂好马。”赵灵应道。
“好来,客房二间,里面请,马给你牵到后院。”
二人柜台上交上押金,选了两间相临的二楼客房,简单洗漱了一下。
便下楼准备用餐,忽听门外嘈杂。
“姑娘,请你速速离去,我们可不愿招惹麻烦?”
“求求你,那帮人快追来啦,让我进去躲一躲!”
“抱歉!我常年在此开店,也不愿开罪那帮人,姑娘你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人地生疏,让我哪里逃?索性就死在你店外面了!”
邓仙臣和赵灵闻听,相视一眼,“好耳熟,这声音!”
“郭姑娘!”
“对!还说没留意人家姑娘,走,外面瞧瞧去!”
二人刚来到外面,四五匹马由远而近围了过来。
“小姑娘,哪里逃?不相干人员赶紧离开,刀剑无眼!”来人恐吓道。
店里伙计和看客赶紧丟下小姑娘,返回店里。
唯见邓仙臣二人未动,忙好心喊道:“二位客官,莫要停留,小心丟了性命!”
“多谢啦,这姑娘我们认识!”赵灵道。
惊魂未定的郭芳,闻听此言,定晴一看,“恩公,邓公子。不要管我!快进去吧!”
邓仙臣也不言语,向前踏出一步,站在郭芳前面,表明了态度。
“小子,读书读傻了吧!学人家逞英雄,哈哈!老子成全你。那个小娘子也不错,哈哈,今天赚大了!”
邓仙臣身影一动,啪啪两声,人依然站在原地,“敢污我师姐,该打!”
赵灵见状,欣慰的点点头,郭芳则一脸震惊,原来人家医术好,还能打。
“谁,谁打我!我的牙呀!”那人脸肿的很高,还吐出颗碎牙!
其余那人同伙见状大惊,知道遇到硬茬子,纷纷亮出兵刃,围了上来。
“朋友,哪条道上的,不要多管闲事。黑虎帮你们可惹不起!”
“滚!别惹我!”邓仙臣可不吃他们那一套。
邓仙臣背后一马贼趁他不注意,催马上前举刀就砍。
邓仙臣早听到风声,将郭芳向赵灵怀里一推,人拔地而起,那马贼刀已走空,一愣神,邓仙臣一脚踢来,哪里躲的掉?
正中面门,人滚落马下。昏死过去。
那伙人可傻眼了,一会时间,连伤二人,还有人未动手,这还怎么打?
急忙勒住马,不但不敢上前,还准备拔转马头,随时准备跑路,晚了命都不保。
“停下,带上你们的人,若再敢来此闹事,我定上门取尔等狗命!”邓仙臣喝道。
“不敢!不敢!”那伙人将那昏迷之人拖上马赶紧落荒而逃!
这时店门大开,店家和众客商涌了出来,向邓仙臣和赵灵赔礼道歉,并请他们进去用餐,并承诺以后进店消费全免。
邓仙臣波澜不惊,赵灵牵着郭芳的手说着悄悄话,随人进入客栈。
邓仙臣依旧谢绝酒水,吃过饭菜,赵灵和郭芳同居一室,邓仙臣则独亨一室清静。
第二天,吃过早饭上路,客家信守诺言,分文不收,还喂饱马匹,赠送干粮,送其上路。
路上,赵灵对邓仙臣道:“小心,路上会不太平。”
邓仙臣闻听,看看郭芳,赵灵冲他点点头,邓仙臣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第九章消息
赵灵也曾劝说郭芳回家,无奈她一意孤行,非要和赵灵同行,要散心游玩。
赵灵知道,其家人一定会追来的,故意慢慢地前行。郭芳倒没在意,趁机和邓仙臣讲些风土李逸风人情,但是邓仙臣多是以“嗯!”
“是吗?”
“我还真不知道。”
有时,不明白的地方,也会问一句,“怎么会这样?”
郭芳便耐心解释半天。
赵灵在旁,看着二人笑而不语。
果然,没到中午,后面追上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便是郭芳的哥哥郭威。
“妹妹,你太任性了,想出来玩,怎也跟家人交待一下吗?快回家,莫要耽误了两位恩公的事!”
“不!哥哥,你不知道……”
“郭芳姑娘,还是回去吧,莫要让家人着急,我们会小心的。”赵灵顺水推舟。
“不!我不想回家。”郭芳固执道。
“回吧,完事后我们会去看你。”邓仙臣终于开口。
“好!我听你的。我在家等你,一定要来!”郭芳喜出望外。
“一定,办完事一定去!”赵灵替邓仙臣决定了。
送走依依惜别的郭芳,邓仙臣和赵灵重新上路。
赵灵现在则才将郭芳交待之事告之邓仙臣,并强调到邓仙臣肯定还有家人活着,只是并不确定是谁?
邓仙臣闻听,心中希望大增,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十年来唯一收到的关于家人的信息呀!生活有了奔头。
可是还没等邓仙臣从兴奋中走出来,麻烦又找上门来。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群人马围了上来,赵灵和邓仙臣知道,该来的躲不掉,邓仙臣从怀中取了一把银针,握在手中,防备着。
赵灵刚从背上抽出宝剑,握在手中,二人严阵以待。
光天化日之下,来者却皆以黑巾蒙面,只留双目,虎视眈眈,围逼上来。
邓仙臣初生牛犊不怕虎,“诸位,意欲何为?”
为首之人轻蔑笑道:“小子,胆子不小,到了现在还不快下马自缚双手,免受皮肉之苦!也省了我等功夫!”
“噢!为何?我们何曾得罪过你们?”
“哈哈!也让你死个明白,我们受人之托,谁让你是邓氏余孽之后,斩草要除根的吗?”
“何人所托?”
“你死之后,自个到下面去问明白吧!”
“既然这样,来吧!上路吧!”邓仙臣淡淡道。
“小子,够狂,可惜投错了胎,动手!”那为首之人怒道。
邓仙臣环顾四周,没等他们上前,则先下手为强,身体突然拔高,立在马背之上,双手同时一抖,手中银针急射出去,如天女散花一般。
针无虚发,一圈下来,邓仙臣拍拍手,自信的道:“浪费了我银针,倒!”
语音刚落,周围马上之人,纷纷摔落马下,只有那为首之人依然端坐马上。
那人也是一惊,“小子行啊,有两下,可惜大爷早有防备,穿有护甲,你能耐我何?拿命来吧!”驱马上前。
赵灵见状将手中宝剑抛给邓仙臣道:“替我试试剑,看看还好用吗?”
邓仙臣接剑在手,轻抖剑花,迎了上去,直奔那来人握剑之手。
那人见邓仙臣不退反攻,完全是博命打法,顿生怯意,急忙去封邓仙臣的来路。
哪知邓仙臣虚晃一剑,突然变招改攻其上三路,那人招式已老,再想变,脖颈之上一凉,再也不敢动弹。
“少侠!饶命!”倒很现实,立马服软。
“门派?雇主?敢骗我,小心项上人头!”说着话,剑一用力,脖颈上马上渗出鲜血!
“别!别!飞鹰堡。张枉城!”
“张枉城?还真有此人!他现在干什么的?”
“当朝权臣家里的门客。”
“一个门客也敢如此。权臣是谁?”
“王峰。”
“王峰!?”邓仙臣和赵灵同时大惊,还真巧,李蝉的订婚对象便是权臣王峰之子,王少鼎。这下热闹了。
赵灵厌恶地道:“让他滚吧!”
邓仙臣则急忙叫停,道:“慢着,我的一把银针。二个时辰之后,他们会自动醒来,现在拔掉银针也没用。怎么赔偿我?”
那人一听,倒也乖巧,急忙从怀中掏出全部银票及银两,也不数了,双手递过来,陪笑道:“银针,我们买下了,请笑纳!”
邓仙臣单手接过东西,同时收回了宝剑道:“好,勉为其难。可惜了我才买的银针!等他们醒转过来,才能行动。好自为之!”
邓仙臣将宝剑和钱物一同交给赵灵,道:“师姐收好,等到了前面,置办辆马车。”
“我可没这么娇情,你不留点。”
“机会很多,走吧!京城方向!几天能到?”
“骑马,还要三天,也不知蝉儿到底去了哪里?那就京城。”
二人策马扬鞭,向京城方向追去。
呆在原地的飞鹰堡的唯一能动者,见二位煞神远去,方才一一拔去同伴们身上的银针,每人身上三枚,还是相同穴位,分毫不差。
那人心中一阵后怕,若人家真恼了,自已一伙恐怕早没了性命!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特制小哨,放在口中吹出三长二短哨音,声音尖细悠长。
沒多久,空中飞落一只成年雄鹰,落在其肩。
那人又取出笔墨,沾点水化开。在一布条上书写下蝇头小字,
“失手,身份不明,望早做准备!”
然后将布条缠在鹰的腿上,朝其作了个手势,雄鹰展翅高飞,在视线中消失成一点……
第十章骗婚
在离京城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邓仙臣他们终于有了李蝉的消息,不过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据一家客栈的伙计述说,有一个女孩,外地口音。被一被人控制着,昨天住过一晚,饭菜都是拿到房间去吃。塞在马车上走了。
那姑娘挺漂亮的,特别是脸上那颗美人痣挺让人留意的,临上马车时,头巾落下看到的。
听店小二如此说,邓仙臣姐弟才明白,怪不得一直没李蝉消息,被人挟持了,或绑架了刻意为之,哪还有消息。
此时现身,是李蝉刻意留下讯息,还是就敌人故意引诱前往呢?
邓仙臣和赵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加快行程,到京城再作打算吧!
二人谢过店里伙计,匆匆上路了。
等二人进入了偌大的京城,才发现京城里车水马龙,跟外面的萧条完全是两个模样。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哪里去寻人?
赵灵笑了,对邓仙臣道:“别慌,先找李蝉的父亲,我师哥去!”
“噢!他可信吗?”
“父女亲情,还能怎么?走吧!”
“师哥多大的官?”
“四品吧,上次听说是宣威将军。”
这京城里四品武官数量可是不少,李姓将军却没几家。姐弟俩忙乎了半天,可惜都不是。
“难道是外放?升迁?还是遭贬?”无数问号闪过姐弟二人的脑海。
二人刚要离开一家将军门第,忽然从家中走出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喊住两人,道:“二位要找的李将军,恐怕早不是宣威将军了。朝中有个新晋镇军大将军。官居二品。也姓李。”
“李匡挺!”赵灵脱口而出。
“正是!二位是?”
“我们是同门师兄妹。”
“那我带二位到李将军府邸去吧!”
“多谢!”
“好说,好说,二位请!”
有人引领,自不会像以前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很快便来到了李匡庭的府邸门前。
望着眼前威武大气的大门,真不敢想像这就是自已师父的儿子,整日不得回山的李匡庭的庭院。
通报过后,没多久,府门大开,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威武霸气,孔武有力,气质不凡。少的眉清目秀,一副阔少装扮,傲娇十足。
那李匡庭见到赵灵及邓仙臣,挤出一笑道:“师妹远道而来,辛苦了!这就是父亲的关门弟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见过师哥!”
“邓仙臣拜见师哥!”
李匡庭忙还礼,并回头道:“轩儿,还不过来拜见师姑,师叔。”
那少年李轩极不情愿的走上前,施礼道:“见过师姑,师叔!”
“抱歉!孩子被惯坏了,里面请!”
赵灵和邓仙臣自然不能与纨绔子弟计较,何况那是人家的家事,笑笑随李匡庭进入院中。
分宾主落坐,仆人献上香茗。
李匡庭道:“师妹远道而来何事,怎么没让蝉儿跟来?”
赵灵有些诧异,按说师哥应该收到信息了呀?忙问:“你不知道?蝉儿出事啦!”
“什么?蝉儿出事了,我刚从外地返京,轩儿你知道吗?”
“知道,昨天收到消息,抗婚外逃,她怎么敢拒婚呢?真是不知好歹!”李轩淡淡地道。
李匡庭大怒:“住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抗婚怎么回事,谁作主订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赵灵和邓仙臣一时全蒙圈了,这是怎么回事,亲生父亲居然不知道女儿订亲。
李轩明显慌了,小心地说:“父亲息怒息怒,我和娘亲不也是为她好,给她选了个好人家,日后可亨清福。”
“废话少说,谁家?”
“太子少保,王家。”
“什么?王峰之子,那个不能人道的王少鼎!”
李轩吓的一哆嗦,小声道:“误传,误传!”
“混账!御医都诊断过了,从马上摔下还能好!来人,禁足半年,不准出门一步!”
“啊!父亲!孩儿糊涂!饶过我这一次吧……”
“带下去,同时告诉夫人不能出门,若私放,打断双腿!”
待李轩被人拖下去后,李匡庭自嘲地笑笑,“见笑了,忙于军务疏于管教。快给我说说蝉儿的情况!”
赵灵便将李蝉的事,简明扼要地跟李匡庭述说了一遍。
李匡庭略一沉思道:“来人。让武晋过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位英武之人走进来,浑身散发着煞气,施礼道:“武晋见过将军!”
“你曾见过小姐,叫人画像,秘密搜寻全城,也要给我找出来。同时叫人盯住王少保府,看有无异常。”
“是!”武晋领命而去!
李匡庭回头对赵灵二人道:“家父还好吧,你们到了这里,就像到家一样,随便不必客气。我马上安排客房。”
“师兄不必客气,师父很好,只怕这事又要误会你了。我们在山上呆久了,难免有点不适……”
“别客气,管家稍等安排两间,不,腾出一个小院,让我师妹,师弟居住!按我的标准招待!”
邓仙臣很少插话,主要是赵灵和李匡庭在聊。
时间很快,管家过来说,小院收拾好了。
赵灵便和邓仙臣辞别李匡庭跟随仆人去往小院。
一个很精致的小院,本来建成之后,打算接李蝉过来小住。可惜李蝉一直没来,如今赵灵和邓仙臣抢了先。
二人住进小院,待下人们退下。
“师姐,那个李轩恐怕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吧!”
“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可不管。连师父都没办法,我们怎么办?”
“师姐,我知道了。你休息会吧,我到街上逛逛,买点银针什么的。”
“年青真好!拿点钱,遇到喜欢的就买点。”
“谢谢师姐,我去了!”
“你自已的钱,还跟我客气!自已小心点。”
邓仙臣在一名家仆的陪伴下,外出闲逛,主要是初来乍地,他不熟悉京城的街道呀。
邓仙臣装作好奇,让家仆领着到京城达官贵人居住的街巷去逛逛看看。
什么大将军府邸,太保,少保家,还比较优劣,家仆直摇头,这位恐怕是山上呆久了,没见过多少市面。
最后买了点银针和几件好看的女人服饰和几种京城特色小吃,才回家。
第十一章帐薄
邓仙臣回到李府的时候,早过了晚饭的时间,他还自责,耽误了师姐正常吃饭。恐怕师姐还在等自已吃饭呢?
进入客厅,师姐端坐一旁,桌子上空空如也!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师姐你吃过了,那我就不吃了!”邓仙臣陪着笑道。
“噢!我也没吃,没人送饭,也没人叫吃饭,恐怕我们被遗忘了吧!”赵灵平静地道。
“什么?师姐你没吃饭?我有买点零食,一块烧牛肉,还有酱肘子,够我们吃的啦!本以为能省点钱,看来还是省不了!”
姐弟二人大饱口腹,吃的净光,也很满足。
邓仙臣边收拾残羹剩饭边对师姐道:“看来,我们在此不受待见,有人故意遗忘我们。明儿,我们还是去外寻个房子吧!”
“好!行动也方便,我们那师哥也管不了这么多小事!”
邓仙臣摇一摇头,将给师姐买的衣物交待给她,跟师姐道别回到自已的房间。
邓仙臣倒在床上,快速入睡了,连功也没有练。
等到二更时分,邓仙臣便坐了起来,点亮蜡烛,洗了把脸,浑身上下收拾利落,拿出外出买的一块黑布,蒙在脸上。
熄灭了灯,让自已适应了黑暗,便轻轻地开门出去,反手又关好门。便隐身于暗处,几个跳跃,很快出了李府,直奔王峰家中而去……
白天时间,邓仙臣便记下了行走路线,沿途的标志性建筑物都印在脑子里,没有丝毫犹豫,很快就来到了少保府后院外墙外。
年少的邓仙臣并没有急于进院,路边捡起两块石头,掷了过去。
“咚咚。”两声石头落地,惊起犬吠两声,半天没有动静。
邓仙臣这才翻墙入内,藏身暗处,注意观察周围情况。
院子里每隔几丈便有一盏灯笼悬挂着,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周围,不过也有几盏灯笼是不亮的,在风中晃悠着,也无人察看。
沒有家丁护院巡逻,大概正二品大员之家,无人敢夜中来“访”吧!才能有持无恐。
邓仙臣小心谨慎地快速移动,只为记住各个院落的布局,和各处防卫情况。
“什么人?赶紧出来?”有人喝斥道。明显是诈人。
邓仙臣屏住吸呼,隐身于暗处一动不动。
“别闹了,哪来的人?转转还得回头睡个回笼觉。”另一个人不耐烦道。
“我似乎看见一道人影闪过,难道是眼花了。”
“这是太保府,一品大员。谁敢来此找死!走吧,快点。”
二人提着灯笼远去。
邓仙臣则继续搜寻,忽见前面的院子,四周灯笼明显增多,还有流动巡逻的人。看来是内院,里面肯定是重要人物居住。
邓仙臣观察了许久,找到巡逻的间隙,闪身跃入院中。
院中没有人守备,除西厢房门外无灯笼,各个房间门口均挂有灯笼。
邓仙臣快速掏出袖中利刃,来到西厢房门前,铁锁锁门。
这可难不住练武之人,运劲强拉,门鼻扣脱落,锁就成了摆设。轻轻推门进去,借助月光,邓仙臣发现这是间库房,整齐的架柜上摆满了东西。
金银珠宝,奇珍异玩。各式各样的都有。
那边墙角处还有几个箱子。打开一看,能闪瞎贪欲的眼睛,金灿灿的金银排放整齐。
邓仙臣也禁不住顺手抓了几块金子和银锭放入怀中。
邓仙臣还在一个箱子里发现了几本帐薄之类的东西,便也揣入怀中。
架柜之上的东西,也看不清楚,忽见一处寒光闪闪。凑近一看,是把短刃,没有鞘。
邓仙臣拿起轻划布帘,很是快捷,毫不费力。便用布包了,藏于怀中。
邓仙臣估摸着时辰不短了,该离开了。但他思量一会,这么走了,肯定会发现少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邓仙臣忽然点亮蜡烛,引燃布帘,看着满屋的奇珍异宝,再无波澜。
邓仙臣连紧出门,然后又将门锁复位,等会一烧就看不出痕迹了。
屋里木质东西很多,很快火势就起来了,浓烟滚滚。
外面巡逻的人,发现了大喊大叫起来,院中房间人也惊醒了,爬起来慌忙开门,外逃。
邓仙臣趁乱混入人群,很快就出了府,沿原路返回家中。
关上房门,点亮蜡烛。邓仙臣一件件向外掏此次收获,金银足够能买座宅院,还能生活个几年没有问题。
取下缠在短刃上布,找了个铁棍一试。刀落棍断!
又把一缕头发,放在利刃之上,断为两截!
“真是好东西!”
最后,邓仙臣才注意那几本帐薄,仔细一看。吓了一跳!
一本薄记录屋内财产清单,就是一入库表。
另两本则是清楚地记录了,某人某时行贿赂的财务,谋求的职位等等!
触目惊心!足以扳倒王峰的罪证。还有什么可怕的!
邓仙臣知道其重要性,赶紧收拾起来,以备待用!
虽说是入室行窃,但是全都是不良之财,鱼肉百姓,行贿肮脏交易记录。正常是常人无法拿到的。
一想到这,邓仙臣就心安多了,自已也算为民除害啦!
邓仙臣放心地睡起了觉,而那着火的宅院却是翻了天。
原来那宅院是王少鼎之居所,虽说自从玩马受伤之后,性情大变。
连御医都无法医治自已,以前的犬色生活注定无法想象了,但是敛财的本事,却没落下。更加疯狂,无所顾忌了。
迷糊之中,王少鼎听闻起火,顾不得衣衫不整,跑到外面。夜风一吹,马上清醒了。
“院中哪里起火?”
“回主子,是西厢房。”
“西厢房。什么西厢房?!快快救火,同时封锁四周,任何人不得离开!”王少鼎急了,那些东西可见不得光呀!
无奈火势太大,众人只能阻止火势向其他房屋漫延。无法靠近,何况杯水车薪的水也解决不了问题。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屋倒塌,里面铁水,银水,金水相融成一块疙瘩……
王少鼎这一刻,心都快化了。但又不能向谁诉说,包括自已的亲爹,必竞里面的东西是背着他干的……
第十二章置房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邓仙臣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现在的他只关心早上能否吃上免费的早饭!
洗漱完毕,便来到了客厅,师姐也刚坐定。
“师姐,要不我到外面买点吧!别在傻等了!”
“先一等吧!闹僵了让师哥也不好看。”
“那就等一等,稍后我们去外面看看房子吧。昨日,我发现很多宅院在卖呢?”
“买房,我们只是在京城办事,租个房,或住客栈就行啦!买房多浪费呀!”
“师姐,恐怕会很不方便,进进出出的莫叫人盯上。”
“你说的也是,可惜我们手头也不宽裕呀!”
“我来想办法,……”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记起了他们。
有人送来了早饭,两碗冷掉稀饭,一些咸菜,和硬的如铁的干粮。
那仆人放下后,就欲急勿勿地走掉。
“慢着,贵府真的太节俭。吃饭晚点,我师哥平时也吃这冷饭!还练铁牙功!”
“啊!大将军!这是小少爷交待的。我就是送饭的。”
“叫你们管家来!”邓仙臣冷冷道。
“哟!谁这横,讨饭还嫌凉呀!”紧接着门外传来李轩的刻薄声。
邓仙臣和赵灵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是李轩在搞鬼。
赵灵淡淡一笑道:“我们哪敢呀,我们见一下师哥。”
“不巧,我父亲昨天下午就奉召外出啦!你们敢坏我的好事,就等着吧!”李轩嘿嘿一笑道。
邓仙臣根本就不愿搭理他,对师姐道:“师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走的好。”
“好吧!既然人家不待见,那就走吧!”
“走!好!我可没有赶你们。还省粮食呢?”李轩得意地道。
很快,邓仙臣和赵灵收拾完东西从各自房间出来,就要出门。
“慢点,查查丟了什么东西没有,弄请再走不好吗?”李轩道。
邓仙臣脸一下冷起来,“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们,怎么样,给我搜一搜!”李轩很是欠揍的模样。
邓仙臣怒火中烧,没等那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中武师靠近,两脚下去,二人被踹出几丈远,昏了过去。
李轩等人一见,连忙向后退僻。口里还嚷嚷道:“山村野人,快走!”
邓仙臣冷冷道:“懒的理你,快叫人将我们的马牵来。”
“是,快去,愣着干吗?”李轩只能答应。
邓仙臣姐弟骑马离开了李府,先去填饱了肚子。然后便一同看房子。
去了几处客栈,邓仙臣都不满意,脸拉的很长,也不说话。
赵灵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便带他去那富足商贾,权贵们住的街巷去逛,希望以价格吓退他。
看中一个精致的宅院,原来是一个落魄的官员的家,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因房主急欲离京,现钱交易,低价出售。
“怎么样?过完眼瘾了吧!我们找借口回吧!”赵灵小声调侃邓仙臣道。
“喜欢!就买下来,师姐你喜欢吗?”
“喜欢!你给我买!”
“好!我给你买!权当我孝敬您这么多年的照顾!”
“别恼,你干什么去!”
“这房子再便宜点,我便买下了!”邓仙臣冲那人道。
“少年,别闹了,我再给你便宜,抹去零头,两条金子你有吗?你若能拿出来,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邓仙臣少年老成的对一旁的赵灵道:“姐,我可把咱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啦!”
赵灵不明所以。就顺着他道:“喜欢买就是,咱又不缺钱!”
“好!姐都同意啦!马上办理契约文书。这钱就是你的啦!”说着话,邓仙臣从怀中掏出两块金子,递给那人,“好好看看!真金!”
不管一旁发蒙的赵灵,邓仙臣很快和那人签字画押,完成了房院的买卖。
待那人离开,邓仙臣赶紧关上院门,拉着要暴走的赵灵,急忙向内院走。
“师姐,别发火,坐下咱好好说。我一定老实交待!”边走边劝!
坐下后,赵灵对站立一旁的邓仙臣道:“说吧!金子哪来的!咱学点功夫,抢窃用啊!”
“师姐,息恕!我也是顺手牵羊!”
“长本事啦,顺手牵羊就不算偷窃吗?你的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师姐,请听我跟你详细述说。”邓仙臣便把昨晚夜探王峰家的事,都一一向赵灵作了汇报,连短刃都拿出来,还是隐瞒了帐薄的事。
赵灵听后,震惊万分。
“那是谁的房子?”
“大概是王少鼎的,我后来听到有人喊少爷。”
“这官家还真黑!但是以后可不许犯险了!这短刃还是留着防身吧!”
“师姐,你不生气啦?”
“买都买了,还能怎么样。走,我们在仔细看看自家的宅院,不再寄人篱下啦。顺便看看还缺什么东西。”
二人前前后,又看了遍。各处也不缺什么,维护的很好。但是一些被褥什么的,还有些生活用品,还需添置一些。
邓仙臣便和赵灵到街上买了些新被褥,连师父及师兄们的都提前买好了。还有些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满满一大车,让人送回来。二人便忙着收拾,直到肚子饿的抗议在叫。
姐弟二人才弄了些饭菜,坐下来吃饭休息。
姐弟二人均住在正院,好有个照应。
赵灵住在东厢房,邓仙臣住在西厢房,主屋正房留给师父他们。
饭后,二人休息了一会,便换上普通服饰,出了家门分头去打探李蝉的下落,这事可不能耽误啦!
邓仙臣还特意留意王峰府中情况,只听说昨夜家中失火,没听到遗失东西。
还听说那个不能人道的少爷,王少鼎大发雷霆,很多官员都去慰问看望。
偌大的京城,想找一个人还真难!怎么办?
茶馆酒肆虽然可探的点消息,那都是道叫途说,可信程度也不高呀!
邓仙臣正愁眉苦脸的闲逛,忽然听到有人搭讪道:“小兄弟,我见你进京几天啦,可要找人,还是办事?”
邓仙臣一惊,装作没事的样子道:“你认错人啦!我就是没事转转!”
“噢!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百晓阁的,专门帮人找人问事,只要价格到位,没有办不成的事。若办不成,分文不取!”
“噢!百哓阁!”
第十三章手绘地图
邓仙臣闻听,道:“阁下既然如此厉害,借一步说话。”
“好!”那人很是配合。
二人便到了一家茶楼雅间,坐下品茶。
邓仙臣品了一口香茗,并不比山上自已喝的好,有点涩。开口道:“说说吧!”
那人也润了润嗓子,道:“小兄弟可以呀!在下百晓阁孙铭,小兄弟是鲁岳无相门,李逸风门主的关门弟子邓仙臣吧,和师姐赵灵同行来的京城。”
邓仙臣波澜不惊道:“行!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们?”
孙铭道:“你们一进城,便有人留意了,等你们进了镇军大将军府,我们便开始调察了你们信息,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为将来能用上。
昨天,将军副将武晋秘密搜查式找人,便启动了我阁的相应措施,今天二位搬出来,还是为找人吧!”
“那就明说吧!找人多少钱?”
“痛快!二佰两!只提供人藏身线索,不包括解救!”
“你们应该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吧?”
“知道。不然也不会找你!李蝉!”
“既然这样,我要知道绑架者的情况信息,便于营救,要不,你给我一地址,其余啥也不知道。我不亏大了!”
“哈哈!小兄弟精明。也可再加伍佰两,我们帮你解决!”
“你看我们很有钱吗?再说此事我也不想借人之手!”
“成交!”“成交!”
“银票没有,只有点金子,折算一下吧!”
“好说,是钱我都喜欢!”
交割完钱,孙铭便将一张藏身地型图交给邓仙臣。
邓仙臣接过一看,上面标注的很清楚,藏身地点,守备情况,回归方位都有标示。主要是地点在城外,怪不得。
“很好!那就说说绑架者吧!”
“飞鹰堡。京城分舵。”
“飞鹰堡?!还真是有缘,分舵主是否叫张枉城?”
“正是,小兄弟也做足了功课!”
“来的路上,碰到过,打过一次交道了,烦请介绍的详细点。”
孙铭便将飞鹰堡的情况,向邓仙臣详细介绍了一番。
飞鹰堡总堡在塞外之地,起初开设镖局发家,往来于中原和塞外之地。
后来就什么生意都做,势力发展的很快,渗透的很广,各方面人员都有,盘根交错,成为江湖上新晋大帮。
现如令又和朝庭权臣勾结一起,相互利用,铲除异已,搞得朝野怨声载道。
张枉城明面上王峰府上的门客,实际上很少露面。很多时侯都见不到人,只是一个掩饰身份。分舵负责人是个叫郑营的人。
还有飞鹰堡在京城的几个秘密据点,人员配备情况。
邓仙臣了解过后,心中便有了盘算。
邓仙臣又取出一锭银子道:“烦请通知武晋到我现居宅院来见我!”
孙铭接过钱道:“好说,愿小兄顺利解救出人员。期待再次合作。”
邓仙臣告别孙铭便回到了家中,看着那张买来的手绘地图思量着解救方案。
忽听前院有动静,车马声,会是谁?
邓仙臣收起东西,来到大门口,发現师姐正指挥着人到往后院停放车辆。
“师姐,什么人?”邓仙臣不解问道。
赵灵见邓仙臣过来,面露喜色道:“我在路上,偶遇冯子扬一行,他听闻蝉儿出事,带人也在帮忙寻找,今日才到京城。我就让他们暂住进来,人多力量大吗?就让他们住前院吧!”
“好!师姐安排就是。人呢?”
“子扬去了前院,安放东西,我让他一会到我们院找我们。”
“正好!师姐,我有蝉儿消息了。”
“真的,走,回我们院给我说说。”
姐弟二人回到客厅,邓仙臣给赵灵倒上茶水,便将今日之事给她述说一番。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道:“想不到两年不见,无相门出手也这么阔绰了。这宅院,在京城可要花不少银子。”
邓仙臣一听就是冯子扬的声音,性情未变。
和冯子扬同行的是他家中的门客,孔武有力,一脸络腮胡。
赵灵忙站起身道:“子扬,过来坐,这是仙臣置办的宅院,暂住而矣!”
“啊!发财啦!还是入赘哪家豪门,攀上高枝!”
“冯子扬!多日不见,你那德行依然没变!”
“哟!话也多了!腰硬气啦!好了!不开玩笑了!不过,你还是那么秀气!”
“你……”
“子扬,别闹了,这位还没有介绍呢!”
“对不起,见到邓仙臣高兴过头啦!这位是点苍大侠,樊力。与我家老爷子交情很好,被我请来帮忙的。”
“点苍,樊大侠,早就有耳闻,想不到在此相见,十分荣幸。无相,赵灵见过樊大侠!”
“无相,邓仙臣见过樊大侠!”
樊力哈哈一笑,“两位无相同道好!江湖薄名,见笑了!”
分宾主落坐,邓仙臣刚要起身倒水,冯子扬忙抢过来道:“玩笑归玩笑,在座各位辈份都比子扬大,这个礼数我还是懂的,不然会被人看不起!是吧!仙臣!”
邓仙臣也拿他没办法,在山上几年闹惯了,彼此并无隔阂,师门情谊还是有的。
只是冯子扬喜欢李蝉无果,二年前就下山了。今闻李蝉出事,还是来了,可见是个男人。
邓仙臣笑笑,任他倒水,不与计较。
还没说上几句话,冯子扬的一个家丁,过来道:“少爷,门口来了位军爷,说要见邓仙臣,邓少侠!”
邓仙臣闻听,知道武晋来了,忙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迎接一下。”
邓仙臣来到大门外,见门外树直钉立的正是武晋。
忙急走几步,施礼道:“请武将军家中谈话。”
武晋忙还礼道:“少侠请,少侠大度不与轩公子一般见识,真有****了?”
“那是师哥家事,我不便言论。我得知蝉儿消息,想请将军相助!”
“好说,那也是我的职责!”
“请,里面也有助拳的朋友,共同协商解救之策!”
来到大厅,邓仙臣又跟众人作了相互引见,互相熟悉之后,邓仙臣便将李蝉如今被关押地点手绘图送给大家传阅。
第十四章营救
武晋接过一看,不禁叹道:“很是狡猾,居然没进城,怪不得寻不到呢?何人所为?”
“飞鹰堡,但是王家也脱不了关系。”邓仙臣直言道。
众人一一传阅完毕,皆在思量施救措施。
武晋首先开口道:“少侠,既然通知我过来,想必也有了自巳的计划,说来听听。”
冯子扬也跟随道:“就是,别卖关子啦。”
“行!我有个初步的想法,大家听听如何?……”邓仙臣便将自已的想法介绍了一下。
最后,邓仙臣又特别强调道:“若想成功,相互配合很重要,还要迅速保密,不能走露了风声,武将军!”
武晋明白,邓仙臣怕李轩会坏事,便道:“少侠放心,我的人跟府里没有联系。”
冯子扬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解救成功之后,反而要更加小心!?”
邓仙臣笑道:“飞鹰堡现在就像是一足睡觉的老虎,偷袭很容易成功,一旦激怒它,它势必发狂,再加上王家的力量,恐怕就不好应对啦。所以我们要小心点。
还有,子扬你准备几辆马车,事后分头行走。”
“行!要花费很多钱的。”
“不一定要买,租也行呀!你多金也可购买。租的时侯,切勿泄露自已的身份,免的以后麻烦!”
冯子扬点点头,也不贫了。“不错!按你说的办,省的还是好的。”
邓仙臣对大家道:“还有疑问和不妥的地方,大家共同商讨解决!”
大家点头称赞,“行!不错!”
最后大家又对协调交接的细节进行了核对细化,便开始进行具体实施起来。
众人先后从前后门分批次出发了。
邓仙臣和赵灵都易了容换了装。邓仙臣扮成一个面色发黄的中年病汉,单薄体弱。
赵灵扮成一中年村妇,脸上雀斑点点,混进人群里绝不显眼的那种。
按约定,众人出城后,陆续向那藏身之地集结。先后确认到达了指定位置。
天色渐暗,行人稀疏。
这时,武晋带领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大造声势,挨门挨户地搜寻逃逸罪犯,逐人核查!
这一举动,自然惊动了附近的飞鹰堡的人,为防暴露,便三三二二地分散,向外转移。
一辆马车,出现在小巷之外,远处一人做了个手势,没多久另一小巷同时跟过来两辆马车,跟随过来,一前一后,将那辆马车与后面隔开了很长的距离。
前面突然又从一旁横过一辆马车,挡住了那辆马车,两车人便争执起来。
远处奔驰而来两匹骏马,马上之人,一个病汉,一个村姑。来到跟前,闪电出手,封其穴道。那马车之人瞬间没了声息。
那病汉,村姑跳下马,村姑进入马车,村姑抱一手足皆绑的昏睡之人下车后,复又登上另一辆马车。
病汉将穴道被封两人,扔进马车,另一辆马车之上下来两人,分别骑上骏马,年少之人追随病汉驾驶的马车。
络腮胡壮汉骑马跟随村姑乘坐的马车。
行了一段后,便分道扬镳了。有两辆进了城,有两辆则向远方奔驰。
且说病汉驾驰的那辆马车,走了一会,后面陆陆续续跟随了一些人马。
那病汉朝跟着的护卫少年,一施眼色,趁没被人合围赶紧快走,那少年还不肯独行。
那病汉一鞭抽在马屁股之上,那马吃疼,撒腿狂奔,差点将少年抛下来。
看着少年远去,那病汉欣慰一笑,拨转马头,又一鞭下去,马车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后面的人见状,可不敢怠慢了,纵马上前,前后夹击马车,似图逼停马车。
行了一段路,病汉见状,一大批人前后左右围堵自已,突然从马车上站立起来,又给了马一鞭子。
那病汉则身体腾空而起,身体拔高数尺,趁身体下落之际,一脚将侧方马上之人踹飞,自已落坐马上,双腿一夹马腹,快速向前。
那马车的马儿再次吃疼,性情发狂,拼命加速向前,前面逼停的马匹还没有来的急加速,就被马车撞上来,后面的马匹,收势不住,又撞向马车。
一瞬间,人仰马翻,车毁人伤,满目浪藉。
病汉则勒住马,朝幸存的几匹马,冲了过去。
病汉手持短刃,却丝毫不落下风,凡接触之兵刃皆断为两截,剩下的自不敢与之兵刃相碰。
心有顾忌,就落了下风,处处受制,几个照面之后,马上没有一人啦,全受伤坠地,不敢动弹!
病汉跳下马,声音斯哑地道:“快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惹不肯被我搜出来,就用你们的手脚来补偿!快!没听到!我可不怕你们这些蝗虫!”
那些人大惊,堂堂飞鹰堡,被人骂作蝗虫,可还不能反驳,谁让人着了道,成了阶下囚。
没办法,只能掏空身上的钱物,换取薄命一条。
那病汉收起一包袱钱物,系在身上道:“够老子消遥一段时日了,再干几单,就隐退江湖了!哈哈!两个时辰后,穴道才能解,老子走了!”
众人只能眼看着,病汉骑马远去。
等邓仙臣回到家的时侯,大伙正商量如何找寻他呢。
冯子扬冲过来一拳打在邓仙臣身上,“逞什么英雄?你若出了事,李蝉还不吃了我!”
李蝉眼圈红红的,扑进邓仙臣怀里道:“谢谢你!臭仙臣,回来就好!”
邓仙臣见众人都看向自已,脸一红,忙道:“这是师叔应该做的。别闹了!大家没事就好!”
赵灵忙解围道:“蝉儿,让仙臣洗漱一下,他的妆还没卸呢?”
李蝉一听,只好害羞地躲在赵灵身后,不再言语。
邓仙臣环顾四周不见武晋,刚要开口询问,赵灵道:“你想问武将军,确认蝉儿安全后,武将军就带人走了,说是抓几个人交差。”
邓仙臣抱拳道:“感谢各位的帮助和挂念,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樊力哈哈一笑道:“小事一桩,邓少侠的布署着实令人佩服。子扬走了!睡觉去!”
樊力拉着冯子扬也走啦!
邓仙臣转身正欲回自已房间,又停住脚步,解下包袱递给赵灵道:“恐怕还要在京城住些日子,没钱不行的。这是从飞鹰堡讨的点利息。你收好!”
第十五章讨人
李蝉抢先一步接过包袱,道:“行啊!下了山变成阔少了,不仅买了房,又弄来多少利息,让我瞧瞧!”
“还不是因为你,谁愿意下山遭这份罪。”邓仙臣怼了一句,“山上多好,吃喝无忧!”
赵灵道:“别闹了,数一数吧,蝉儿。”
李蝉爽快答道:“好!我们管钱就对了,省的他在外乱花钱,出入风月之地。”
邓仙臣道:“懒的理你,你慢慢数吧,忙了一天啦,我回去休息啦。”说完,人就回去啦。
李蝉打开包袱,先整理好,银票,碎银,金叶子,竞然还有珠宝首饰。好杂乱,但是喜欢!
整理好后,逐一过数。
银票一干二佰票。
碎银五十六两。
金子四两三钱,
……
李蝉很是兴奋,在山上何尝见过这么多金钱,还有几些精美的珠宝首饰,很是惹人喜爱。
赵灵已经见怪不怪了,道:“这个仙臣,为救你花了几百两银子打探消息,这又给捞回来了。那些首饰珠宝,你喜欢可留着,但是最好不要在京城里佩戴。”
李蝉高兴挑了一枚首饰道:“留下一个,权当作纪念吧!”便将整理好的财物交给赵灵保管。
赵灵道:“你拿着一样啊。”
李蝉道:“不,交给你放心,我自已省心,还不用担心,多好!”
赵灵笑道:“你们呀!倒是很像。我成了你们的管家婆了!”
“哈哈!”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乱糟糟的。
邓仙臣闻听,立即起身道:“恐怕有人来探路了,蝉儿你先躲起来。我来应付。”
邓仙臣来到大门口,冯子扬的家丁已经打开门,来人正欲往里闯。
“站住!干什么的!”邓仙臣喝斥道。
“哟!我要找李蝉。给我搜!”随后一人从后面走过来道。不是别人正是李轩。
“慢着,这可不是你家,容不得你撒野。”邓仙臣正色道。
说话间,赵灵,冯子扬,樊力等人也赶了过来,挡住来人的去路。
李轩上前一步道:“哟!这宅院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肯定是花了我家的银子,所以我才是这宅院的主人,你们不可拦着。”
没等邓仙臣开口,冯子扬就憋不住了,上前道:“你们李家,你是谁?脸真大?我记的李家只有李蝉一女呀。你算哪根葱?李家家主认你了吗?把自已亲人往火炕里推的畜生,也配到这里撒野!”
李轩气的直哆嗦,“你又是谁?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邓仙臣冷静地道:“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半年之内有人可是在禁足。”
“要你管?把李蝉交出来?”
邓仙臣生气道:“你还有脸提李蝉,你逼走李蝉,我没找你算帐,就是看在师哥的份上。你又找李蝉干什么?凭什么说李蝉在我这?”
“李蝉昨天被……”
“什么?你一直知道李蝉在哪?快告诉我李蝉在哪?”邓仙臣大声道。
“我怎知……,快交出李蝉。”李轩有点慌乱,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樊力,突然走上前,一巴掌打过去,李轩毫无防备,应声而倒,脸顿时红肿起来,还吐出一颗牙来。
樊力道:“我可不惯着你,更不在乎你是谁的儿子。我只打畜生。没教养的东西!”
李轩被人扶起来,恶狠狠地口齿不清地道:“敢打我,给我等着,回头我要你们好看!”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群兵士,团团守在门外,很快走过来一名将领。
李轩一见,大喊道:“武晋,快将他们拿下,查封宅院!”
武晋走过来道:“少爷,现在你应该禁足,不应该呆在这,要不我跟李将军说说,打折双腿!
还有我是朝庭将领,不是你的跟班。你更无权指挥我。怎么还赖在这里?”
李轩词穷,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众人都知道还不算完。
邓仙臣谢过武晋过来解围,相邀进院品茶。
武晋谢绝相邀道:“少侠,请尽快善后,夜长梦多,现如今王峰拥兵自重呆在晋阳,朝庭也拿他没办法。我留些兵士在院外,先挺过一阵再说吧!”
邓仙臣谢过武晋,待他离去,方才和众人回到大厅,商讨下一步的行动之策。
邓仙臣道:“李蝉虽然解救出来,可是仍被婚约束缚着,李轩和王少鼎仍然可以明正言顺地带走李蝉。”
李蝉忙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他们!”
赵灵劝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死能解决什么问题,枉费我们救你!”
邓仙臣忽然道:“死!还真能解决问题!只怕后面局势就更乱了!”
众人大惊!
赵灵忙道:“邓仙臣!你又跟着添什么乱!”
邓仙臣忙歉意道:“对不起,没说清楚。死!是指当事人,王少鼎一死,婚约自然就作废了!一劳永逸!”
众人恍然大悟!可是实施起来,恐怕难度更大!
樊力道:“诸位可知,王峰乃先皇的女婿,早就有了野心,过一过皇帝瘾。现在又去做了河东节度使,驻守晋阳,防备契丹的入侵。恐怕会监守自盗呀!”
邓仙臣道:“这么说王少鼎死不死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若王少鼎死了,王峰便无后了,说不定他会断了妄念呢?”
冯子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如何才能杀的了王少鼎呢?飞鹰堡的人肯定会进驻王家,我们机会不多!”
邓仙臣笑道:“别急,想让王少鼎去死的恐怕不止我们一家呀!马上派人联系武晋将军,如今师哥不在家,麻烦很多!”
李蝉道:“别提他了,我娘亲早就不在了,我只有爷爷啦!”
众人也不好相劝,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评说。
赵灵将李蝉拉至内室道:“傻孩子,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在提,血浓于水,这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你不在身边,他的溺爱和放纵才使李轩有此行为,恐怕后悔也晚了!”
李蝉低头不话,拼命摇头,根本听不进去。
赵灵也很无奈,只能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