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店铺
和石云杉商定好细节之后，鸿华又和店里的猫确定了一番细节：主要是跟它们讲清楚在咖啡厅工作会遇到的事情。
如果有实在不喜欢和人类接触的，她最好从一开始就排除掉，只留下那些喜欢被人类摸毛的猫咪们。
就算这样一挑，剩下的猫也还有二十多只。好啊，平时都不给她摸，这时候一个个全站出来了，实例示范什么叫傲娇吗？！鸿华气得一个个摸过去，摸得一群猫嗷嗷直叫，躲得离她远远的。
由此可见，食物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这些猫由人养大，不排斥人也是正常的。但这么多不可能全部带过去，之前鸿华已经和石云杉商量好了，先弄十二只，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增加数量。
最简单的挑选方法是外表。鸿华看了一圈，优先把几只长毛猫挑了出来。
这些猫显然是混了某些品种猫的血统，外表多少显得独特，甚至在精心的照料下，不会比品种猫逊色多少。
剩下的就是让颜色不要重复了。鸿华决定自己不去干这个得罪猫的活，全部拍了照发给石云杉，让她自己烦恼去吧。
就这样，最后十二只入选猫咖的猫被挑选了出来。石云杉那边也已经装修好了店铺，见这边训练完毕，专程开了个车来接猫咪，准备进行正式开业前的试运营。
虽然看着一行猫咪乖巧地列成队自己上了车，鸿华心里还是写满了不放心。不行，她得跟着去看看。
后面黄毛感动地挥着爪子，欢送车子的离开。这些猫终于走了！虽然只走了十二只，但也是少了啊！它的和平日子终于要回来了！
——
石云杉的店铺选址离鸿华的宠物店算不上太远，自驾车大概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一下车，鸿华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店铺，上面挂着的招牌上用花体字分两行写着九个大字：秋日森林·猫咪咖啡厅。
车上的猫咪们也跟着一只只排队下了车，好奇地抬头打量着自己将来生活和工作的地点。
石云杉打开大门，热情地招呼着：“来，进来看看吧。”
两人加一群猫走进店里，入目的是一间温馨风格的咖啡店。店里以暖黄色为主要的色调，有种午后的阳光照进窗户的温暖感觉。
在装修上，为了符合猫咖的特色，店铺的墙上钉着给猫咪行走的木板步道，角落处专门设置了一块供猫游玩的场地，店铺中还零星放着几个猫爬架供猫咪落脚。
猫咪们耳朵一竖，尾巴一翘，这里不错嘛！比店里场地大多了！
几只猫很快就按捺不住，往猫爬架上一跳，东咬咬，西挠挠，当成自己家一样开始搞破坏。
鸿华：……这届的猫礼仪不行。
石云杉倒是不在意，不如说挺高兴的：“诶，小猫喜欢这些玩具诶，太棒啦！”
说着，她走到柜台旁边，拿出一个托盘来，摆在空桌子上：“之前说到今天要接猫过来，我就做了些猫零食饼干，给它们试试？”
鸿华凑过去看了看，说是饼干，其实那盘子东西更像是肉干，应该是以肉为主，配合鸡蛋、面粉之类的辅料烘烤出来的，倒是符合猫纯肉食的特点。
这边她还没回话呢，那边的猫们注意到她俩的互动，一只一只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盘子。它们闻到了！好吃的！
但要怎么吃到呢？一群猫犯了难。而且还是个陌生人，好难办啊。
最后，一只有（嘴）勇（最）气（馋）的长毛猫一把冲了出去，一爪子抱住石云杉的腿，就着她的腿一翻身，肚子露在上面，像一只幼猫一样软软地喵喵叫起来。
石云杉乐了，直接把一块小零食塞到猫嘴边，看着那只猫瞬间抱住零食使劲啃，开心道：“阿华你看，这只猫跟我很亲诶。”
鸿华沉默，算了，不告诉她真相了，人有时候需要过的快乐点。
其他猫见有一个同伴得逞，纷纷坐不住了，围上来一只一只喵喵叫，然后都获得了小零食的奖励。
开心的吃货猫们愉快地啃着零食，顺便还要偷瞄一下鸿华：嗯，这个人比店长慷慨多了！店长就只知道喂猫粮，还不给多吃！吝啬鬼！
鸿华瞥了它们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算了，不跟小猫计较。
——
猫咪们在店里愉快地逛了一圈，都找到了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愉快地自己给自己舔毛。
鸿华和石云杉也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石云杉端来几块蛋糕，一盘饼干和两杯咖啡，和鸿华一边吃一边聊天。
鸿华尝了一口蛋糕，夸赞道：“好吃！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石云杉老早之前就有烤制点心的爱好，而她家又在本市，即使是大学期间，她也经常会在周末回家，然后带些自己烤制的小点心给舍友们品尝。
鸿华之前就知道她手艺不错，但没想到现在她做的蛋糕这么好吃。
“没有没有，我试过了，是宁雨提供的鸡蛋质量好，我用别的原料就还是原先那个水平。”
是这样啊。鸿华在心里点点头，那是很正常。不过好朋友还是要夸的，她又试了一块小饼干，嗯，香味浓郁但又不腻人，也很棒！
她刚又夸了几句，突然发现脚下围了一群猫，一个个眼睛闪闪亮地盯着鸿华……手上的饼干。行了，知道你们也想吃了。
然后鸿华直接把饼干送到了自己嘴里，完全不理会那些猫愤怒的喵喵声。
喵了一会，这些猫也知道鸿华对它们健康饮食的执着，在店里，它们也看到过鸿华管教鹦鹉，不准鹦鹉乱吃东西，继续求她估计也是毫无希望。
好歹是有智力的猫，它们其实也知道人吃的东西成分不适合它们。虽然修炼能够让它们对这种不健康的饮食更有抗性，但肯定还是健康饮食比较好。
可是……它们就是想吃啊！
因此，它们果断把视线瞄准了看起来更好说话的石云杉，加了糖一般甜甜地喵了起来。
石云杉确实很快就被这软绵绵的叫声打动，捏起一块饼干就要递下去。鸿华正在吃东西，没空阻止。想想算了，想吃就让它们吃吧。
没想到，她手伸了一半，突然又收回来，把饼干放到自己口里。
在一群猫傻了眼的神情中，她咽下饼干，跟对面看起来也是一脸疑惑的鸿华解释：“好险好险，我之前也是查了养猫的资料的，这饼干不适合它们吃吧？刚才差点就忘了！看来我还是得多学学，养猫也不容易啊。”
猫群们快哭了，悲愤地喵喵喵叫了起来。
店长的朋友都跟她一个德性啦！
第七十六章 猫咖开张
经过几天的相处之后，石云杉确定这些猫的训练良好、亲人、守规矩，完全可以开店了。
为此她还专门跟鸿华联系了一下，感谢她专门花力气帮忙找了这样一群猫，并邀请她有空可以来咖啡厅吃点心。
对于美食鸿华很欢迎，但对于前半句话她很怀疑：她可是见过这些猫上房揭瓦的捣乱本性的，送过去几天就收敛了？她是一百个不信。
不行，开业那天，她得去看看，指不定就要出乱子。
——
鸿华是早上九点的时候到达咖啡店的。这时候，店门上还挂着闭店的牌子，里面也还没有顾客。鸿华敲了敲门，走进去，发现石云杉还在准备。
“还没开店吗？”鸿华问了一句。
“还没有呢，还要准备一下。”石云杉正在柜台处跟几名服务生讲解着一些要点，见到鸿华来，她停下了解说，过来打了个招呼，“我担心第一次开店手忙脚乱，还是多准备些时间。”
鸿华点点头，寒暄两句，也不打扰她的工作，找了个空位坐下，谢过那边送来的点心和咖啡，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看着她那边的进展。
在和员工们再次说明了一遍工作流程后，石云杉抱起两只猫放在门口当招财猫，然后把门口的牌子一摘，正式开店。
——
饮食店还是很好招揽顾客的，但猫咖毕竟不是一般的咖啡厅，只是想吃东西的人一般不会选择猫咖进行消费。
如此一来，店门开了好一会，鸿华这边点心都吃完了，和石云杉聊天都聊完了好几个话题，第一对客人才正式上门。
毕竟是新店的首批客人，石云杉动力十足，亲自跑上去进行了接待。
鸿华远远地看了一眼。进门的客人是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看互动像是一对小情侣。
女生很兴奋地环顾着店面，看着散布在店铺四周的猫咪。显然，这位就是冲着猫咖的名头过来的。
经过猫咖惯例的洗手消毒穿鞋套之后，石云杉带他们找好了座位，送上菜单，然后热情地介绍起了店里猫咪的服务项目。
“这些猫都不咬人也不抓人，可以随便摸。但请不要刺激到猫咪，抚摸范围尽量局限在猫咪的头顶和背部。我们这里还有一项特别项目：用猫爪硬币来购买服务。”
她拿出三块自行定做的印着猫爪印的塑料硬币，示范给客人看：“铜币可以让猫跟你特别互动几分钟；银币可以让猫咪一小时专程进行专属陪伴；金币可以让猫咪直到你离开咖啡店为止都陪伴在你身边。价格分别是十元、五十元和一百元。今天店铺新开张，每位顾客可以获得三枚赠送的铜币试用哦。”
她拿出六枚棕色的猫爪硬币，分别递给两位顾客。
这种花钱独享猫咪时间的设置在用猫咪博眼球的店铺中并不罕见，但用硬币直接跟猫换服务的方式绝对独此一家，能够有效地作为店铺的特色给顾客留下印象。
“我试试我试试！”女生很开心地接过硬币，试着在已经围过来的猫身前晃了晃，顿时吸引过来一大群猫的视线。
这些天也不是白过的，石云杉已经实际在猫群中试验过付硬币换取摸猫服务，以及让猫从她这里用硬币换食物的操作，大获成功。
懵懂无知，没见识过花花世界的小猫顿时被三文鱼金枪鱼鲷鱼北极贝以及龙虾晃花了眼，从此沉迷赚钱不可自拔，一只只攥足了劲攒钱想买好吃的。
这种用代币换食物的行为是动物行为实验中一种常见的训练，只是训练对象一般是灵长类动物。
石云杉学过这些，所以，虽然看到猫能成功学会这种交易概念还是让她挺惊讶的，但她也没多想，就是觉得鸿华训练动物的水平真的相当专业。
第一次赚硬币的机会！猫咪们全部瞪大了眼，一只只围了过来，有几只甚至还坐在后腿上，整个身体直了起来，前爪抬着拜了拜，这个动作让鸿华觉得看起来十分眼熟。
……这不是黄毛当初无师自通的动作吗？这些猫怎么也学会了？这个拜年动作要在她店里流传下去了吗？！
那边的女生享受到猫咪们的集体关注，简直乐坏了，她先是摸了摸靠过来的猫的背，享受了一会毛茸茸海洋，然后把硬币递给一只白色的长毛猫。
长毛猫十分有服务精神，把硬币往自己这边一扒拉，然后爪子一伸，直接搭在了女生的手心上，主动完成了一个握手动作。
十几分钟后，意犹未尽地放下猫的女生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盯上了剩下的三枚硬币，结果一看，嘿，她男朋友也在逗猫呢，硬币早没了。
见没了硬币，长毛猫也没有立刻过河拆桥，而是温顺地用头蹭了蹭女生的手臂，做了个温和的道别。然后才慢慢站起来，还状似有些不舍地看了女生几眼，慢慢地几步一回头地往旁边走开。
那些硬币它不好带着，不过石云杉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了。店里的服务生会把硬币送到每只猫的猫窝里放好，保证它们的劳动成果。
被猫“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女生心都化了，顿时大声道：“老板，来一枚金币！”
一百块钱又不贵，买这么一份快乐是值得的！
听到这句话，白色长毛猫顿时耳朵一竖，身形刷的一转，踩着快乐的步伐奔回了少女的怀抱之中。计画通！
鸿华以一种无语的表情看着这一幕，该说这些猫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呢？还是该称赞它们演戏的水平呢？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呢？有这时间还不如再吃一块芒果布丁呢。
——
那一边，一对小情侣轮换着抱着那只长毛白猫，看表情对店里的服务是十分满意。
这时候，也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咖啡厅的菜单上主要是点心，没有主食。但他们看上去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点了几份点心，看来是想用点心撑过这次午餐时间。
给他们记好单子，石云杉又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我们店里也提供给猫咪点餐的服务，你们要给猫咪点些什么吗？”
第七十七章 意外
小情侣接过猫咪的菜单一看，顿时被一整页的各种鱼生晃花了眼。
现在的猫都吃的这么好了吗？两人惶恐地又翻了一页。还好，这一页上出现了各种正常的猫饼干、猫罐头、小鱼干等等的食物，让他们瞬间放下了心，觉得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稳定了心情，他们又仔细看了一下鱼生的那一页。价格其实很正常，大概比自己在市场上买贵上一些，但属于餐厅正常的涨价范围。再往后一看，其他的食料的价格也是平价，没有特别夸张。
白猫的眼睛都直了，盯紧了鱼生的那一页：三文鱼！金枪鱼！龙虾！
虽然价格正常，但店铺本身会很大程度地影响顾客的消费选择。二十元一小碟的生鱼片在大餐馆里那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但人们一般没有在咖啡店点鱼生的打算，所以……
女生轻轻摸了一下白猫的头，迎上了它期待的眼神：“怎么？你很想吃啊？好好好，我给你点吃的。”
白猫可高兴了，喵喵喵叫了起来，蹭着女生的手。
生鱼片！
女生又摸了一把猫，然后指着菜单上五块钱一个的煮鸡蛋，开口道：“老板，来一个煮鸡蛋吧。”
还在蹭手的白猫突然凝固。
白猫：……喵？
白猫：喵喵喵！！！
女生误解了它的语气，开心地又揉了揉它：“你也喜欢啊，等等啊，我等下就喂你吃。”
白猫：喵——！！！
出师不利啊！
——
女生也没有真的一个煮鸡蛋打发掉白猫，她还点了一些猫饼干和小鱼干，成功挽回了白猫的心。
而且，店里的鸡蛋都是从张宁雨的养殖场进货的，完全不是普通鸡蛋的味道可以相比的。不过这里的猫才刚到店里几天，还没完全参透这一点。
但当鸡蛋端上来的时候，白猫敏锐地嗅出了不同，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兴奋地喵喵叫着催女生给它剥鸡蛋。
可惜，这次它又遭遇了语言不通的鸿沟。女生先一步拿起了猫饼干喂猫，把剥鸡蛋的重任交给了对面的男朋友。
算了，猫饼干也很好吃。白猫一边享受着猫饼干，一边把眼神飘到对面盘子里的鸡蛋上。碗里的，锅里的，都是要到它胃里的！
那边，男生剥了一下鸡蛋，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这么香啊？是他午饭没吃主食导致的错觉吗？但是真的好香……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鸡蛋放在嘴边，咬了一大口了。
白猫瞬间石化：？？？！！！
“喵——！”
看着自己盯上的美食被别人一口一口吃掉，白猫发出了一只猫所能发出的最凄惨的惨叫声。
人类都是不可相信的啦！
那边，女生看到男友把喂猫的鸡蛋自己给吃了，也是愣了一下，问道：“等等，这不是给猫吃的吗？你怎么自己给吃了？”
“呃，这，不是……”男生噎了一下，没找到合适的借口，脑袋一卡壳，把还没吃完的鸡蛋递到女生面前，“要不你吃口试试，可好吃了！”
女生嫌弃地拨开男生的手，转向柜台：“老板，请再给我们加两个煮鸡蛋。”
——
终于，那边人和猫都吃上了鸡蛋。看那人和猫和谐共处，亲密无间的表象，石云杉这店里的第一单生意看上去挺顺利的。
鸿华也不想盯着别人吃饭，正好她也坐了很久了，趁这个机会站起来，到店外走一走。
店门口的两只招财猫还在尽职尽责地完成着任务。两只猫不时对着行人卖卖萌，摆摆姿势，或者两只一起玩起游戏来，很是吸引行人的目光。
有一些不急着离开的行人，就干脆聚在这里看猫，还真吸引了一小撮的人群聚在一起围观着。
但鸿华明白，促使猫咪们努力工作的动力绝对不是什么责任心，而是明晃晃的金钱的力量。
她可是看到石云杉在挑猫的时候，拿出几个金灿灿的硬币晃了晃，最后从一群积极踊跃报名的猫咪中挑出了这两只最活跃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它们也是辛苦了。
鸿华回到店里，不一会，端了两盘子羊奶出来，给它们补充一下体力。
在外面招揽了一个多小时的顾客，虽然石云杉有给它们留下垫子和食水，但两只猫也确实有点累了，见鸿华过来，连忙凑在她身边，低头喝起了羊奶，趁机休息一小会。
有几个小孩凑过来摸猫的毛，两只猫专注喝奶，也没有理会这些趁乱摸猫的手。
这里周围是购物广场，这些小孩们各自的家长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休息。看这样子，应该是一些带小孩出来逛街逛累了的人。
怕小孩子抓到猫胡须之类的地方惹恼猫咪，鸿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开一些距离，站到一边打算看看情况。
这一看，她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原先放着猫食盆的地方因为两只猫的离开缺乏看守，有一只流浪狗正在趁机靠近着。
那是一只很典型的流浪狗，毛色脏呼呼的，虽然不算瘦骨嶙峋，但却明显带着一些已经结疤的伤，伤口从外形上看，应该是来自动物之间的争斗。
它一身黄毛，中间又夹杂着一些黑色的粗毛。耳朵直立，尾巴下垂，是很典型的野狗外表，可能已经流浪了好几代，并不像是被抛弃的宠物狗。
但它的体型比一般的野狗大上很多，属于大型犬的范畴。
看到有流浪狗过来，一些围观的人也往外散开，以便躲开这只狗。
鸿华不介意让一只流浪狗吃点东西，只是等会那两只猫多半会发飙，这让她有点头疼。
然而，这只野狗只是嗅了嗅盆子里的猫粮，似乎有些嫌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没吃，而是一抬头，突然向着正在摸猫的小孩扑去。
就那么一瞬间，它一口咬住一个小孩的衣服，叼起就跑。
这变化太快了，事情又太出乎意料，旁边又有人群挡着，等鸿华反应过来时，那野狗已经跑出去一小段距离了。
但还是有能及时反应过来的生物的，那就是原本埋头在盘子里喝羊奶的猫咪。
嘴边还被羊奶沾得湿漉漉的猫咪一抬头，发现事情不对。
刚才还在给它们按摩的人类呢？去哪了？！
第七十八章 事件后续
两只猫抬头一看，一只野狗正叼着一个哭闹的小孩往人群外跑呢。
什么？！什么时候狗都敢跟猫抢人了？看不起猫是吗？！
出于愤怒，两只猫一开始什么都没想，直接就拔腿冲了出去，追在了那只狗的后面。
然而刚跑出几步，它们的脑细胞开始运转起来，等等，那只狗叼着一个小孩诶，是不是……
它们的脑海中飞快地浮现出一个逻辑链：救下小孩=做好事=会被奖励=有好吃的！
做好事！有好吃的！
这个想法直接在它们脚下抹了油，让它们跑得飞快，迅速拉近了和那只野狗的距离。野狗叼着小孩，本来就跑不快，没一会就被一只猫追上，被狠狠咬住了后腿。
虽然是生长在宠物店的猫，但在这一刻，它的狩猎本能完全苏醒过来。
修炼让它有足够的力气直接拖住这只狗，但它没有选择用蛮力对抗，而是巧妙地绕了一个弯，绊住野狗，在阻碍住它的步伐的同时，也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站位，让对方无法用后踢腿的方式把自己甩开。
另一只猫也扑了上来，直接跳到野狗背上，一口咬住了它的后颈。野狗吃痛，松口，把叼在嘴里的小孩掉在了地上。
这只猫没有恋战，而是见好就收，从狗背上跳下来，一边往旁边跑，一边不忘记吸引狗的注意力，把它从小孩子的身边带走，以免它踩伤小孩，也避免它找到机会再次尝试把小孩叼走。
猫狗体型差异悬殊，但两只猫毫不畏惧，它俩默契地进行了分工，一只打游击，吸引野狗的注意，另一只试图突袭，在野狗注意力分散时去攻击它的弱点。
它们的第一次合击成功地咬伤了野狗的左后腿，让它再无法全力奔跑。然而，这也意味着它们需要面对一只因为伤痛而疯狂的对手，这让它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疲于躲避，没再找到攻击的机会。
当然，它们也不需要再进行攻击——有了它们拖延的这二十余秒的时间，鸿华得以分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及时赶到。
她吹了一口哨音，虽然猫不能像鸟类那样直接明白她的意思，但哨声吸引到了两只猫的注意，它们抬头看了鸿华一眼，确认鸿华做出了“退后”的手势之后，乖乖退到了一边。
见猫已经退开，鸿华一个跨步上前，灵巧躲开野狗的扑击，一把揪住那只狗的后颈，另一只手压住它的背，把它整个往地上一按，死死地将它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只野狗在她手下死命挣扎，但鸿华的手按得纹丝不动。不一会，它也泄了气，又惊又惧地看向了鸿华，放弃了反抗。
两只猫得意地凑上来，对着手下败将喵喵叫起来，仿佛是它们打了胜仗一般。
鸿华趁这个机会，习惯性地感应了一下野狗的状况。
一感应，她瞬间发现不对了：这居然是只炼气初期的野狗。
虽然这修为很弱小，弱到连她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但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妖怪啊。
这两只猫也是炼气初期，虽然是二打一，但有种族和体型差异，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
不一会，旁边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有警察下了车赶了过来，显然是有围观群众及时报了警。
很快就有路人向他们解释了情况，带着他们赶到了鸿华身边。
但警察看到被鸿华按在地上的这只狗也犯了难。一只大型犬体型的狗，还有攻击人的倾向，他们也不敢直接去抓它啊。
而且这还是只妖怪，虽然只有炼气初期……鸿华看出他们的困扰，在内心补充了一句，随即开口道：“有绳子吗？要结实点的，我帮你们把它捆起来。”
那边赶紧有人拿来了绳子，鸿华按住野狗，绕着它的嘴巴捆了几圈，又把四只脚捆在一起。确定捆得严严实实了，才把它拎起来，递给警察。
看这只狗之前叼小孩的模样，绝对不是叼着玩玩，怕是冲着捕猎去的。这种已经把人类当成猎物的狗，鸿华可不觉得自己能把它的想法掰过来，还是交给专业机构按规矩处理吧。
——
对整件事情进行口述之后，鸿华带着两只猫回到了店门口。
那边，被叼走的小孩的父母正后怕地抱着小孩，对着石云杉千谢万谢。石云杉连连摆手，劝着这情绪激动的一家子人到店里先坐坐，平复一下情绪。
两只猫竖着尾巴，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得意地走回了店门口。然而下一秒，一群人蜂拥而上，借机撸猫，一通乱摸，把两只猫直接摸到怀疑喵生。
鸿华看了眼，发现确实只是兴奋的围观者们在表达看到小孩得救的欣喜之情后，便对两只猫求救的喵喵声充耳不闻，直接走进了店里。
最后，那位小孩的家长给两只猫买了一大堆吃的，包括且不限于鱼生、猫饼干和高级猫罐头。店里其他的猫也沾了光，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心满意足。
石云杉的店因为这次的意外，倒是一下子火了起来，省去了前期宣传的功夫。有围观者把过程拍成了视频，然后兜兜转转，没多久，就有人开始艾特鸿华：店长，听说这是你家的猫？
猫追狗救小孩这样的新闻还挺吸引人眼球的，倒是顺便给鸿华的店也蹭上了一波热度。
原先摆在那里没人要的田园猫一夜之间变得极度受欢迎，不停有人询问买猫的事情。这本来是好事，但鸿华并不想在这时候卖猫——担心买家只是因为热度一时冲动。
再说吧，反正现在有石云杉的猫咖，不担心这些猫没地方去。
——
但是，她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疑虑：一只有修为的野狗，哪怕修为低微，也不至于真的找不到吃的，饿到要吃人这样的地步。这件事感觉怪怪的。
如果不是因为伤势不方便捕猎，那就是……它只是挑选了自己习惯的猎物。
但这也只是猜测，真正的原因不经过调查，谁也说不准。
没过几天，她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或者说，一部分的原因。
石云杉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告知她事件的后续。
大概是因为通话内容本身的缘故，她听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不乐意谈论的情绪，和些许的恐惧。
“你知道吗？阿华，后来那对父母又联络我了，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过这么多天他们又要来感谢我，就问了他们原因……”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显然不太愿意说出下面的内容，但最后，她还是开口了。
“他们说，那只野狗的肚子里……有它曾经袭击过其他人的证据。”
第七十九章 救助活动
这个消息同样让鸿华沉默了一会。
野狗吃人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毕竟狗极端来说就是家养的狼，它们野化后，表现出跟狼一样的行为也是正常的。
有一些地区的野狗因为野化历史长，已经成为了独立的物种，这些种类就更加没有了家犬时代对人类的温情，袭击人类的案例屡见不鲜。
之前，她遇到的那只很可能就是野化几代后的流浪狗，对人没有什么亲密感，只会衡量他们是不是自己有能力捕捉的猎物。
城市里的流浪狗一般是不敢袭击人的，但如果它们能够聚集成足够大的群体，它们也会有勇气去尝试一番。
虽然了解这些资料，但实际得知这样的事情就在她身边发生了，甚至还差点面对一件这样的惨剧，心情多少还是会有些沉重的。
但这事她们也就听一听，处理还是会有专业的人士去处理。鸿华安慰了石云杉几句，两人又稍微聊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
——
本来，这件事应该跟她没有太大关系。虽然那只野狗有修为这点让她对这件事稍微上了心，但事情并没有大到她觉得自己应该参与进去的地步。
说到底，在灵气复苏的大背景下，哪里突然跳出来一只什么妖怪都不奇怪。
然而，没几天过去，她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份通知。
当初参加过方秋月的动物救助社团的培训活动之后，她们就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那边如果有什么活动都会顺带着通知她一下。
至今为止，她去参加过几次宣传和救助活动，也去听过他们社团举办的知识讲座，内容质量还不错。
“社团活动，松泉山公园，流浪狗救助……”
她读着手机上发送过来的消息的关键词，不由得感叹事情真的很巧：刚处理过一只野狗的事情，这边就举办起了流浪狗的救助活动。
不过……松泉山公园？她想起了自己突破筑基期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她就在那里遇上了一群野狗的攻击。流浪狗……不会那么巧吧？
但那群狗几乎都有修为，应该不会有救助的必要吧？
——
活动当天，去了现场鸿华才发现：标题根本信不得，这根本不是一个流浪狗救助活动。
或者说，这在名义上是一个流浪狗救助活动，但和鸿华想的并不一样。
来这里之前，她以为这个活动和之前参加过的差不多：寻找流浪狗，治疗它们的伤病，打疫苗，绝育，带到合适的救助站，寻找领养。
这个流程已经很合理了，兼顾了保护动物和减少流浪动物数量两个目的，一方面能够救助动物，一方面也不会让市民的生活受到太多影响。
当然，这种做法对金钱的需求肯定比单纯喂一喂流浪狗高很多，因此，社团对内对外都有进行筹款，鸿华见账务是透明的，也适当捐过一些钱。
但这次的活动，在鸿华看来，就不是什么合理的活动了。
在公园的一处显眼的地方，已经临时搭建好了一个台子。那里，社团的社长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进行着演说，内容大致是抗议、并提议众人协力阻止对公园中流浪狗的捕杀行动。
听到这里，鸿华皱了下眉。捕杀流浪狗？
这个行为听着虽然残忍，但也有它的必要性。流浪狗如果繁殖过多，不说它们带来的传染病和生态破坏的危险，光是它们可能成群袭击人就是一大隐患。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去把这些流浪狗都带走收留的话，官方也不会刻意花力气去捕杀它们。
她听说过社团以前也进行过类似的活动，在捕杀行动之前，先行组织了志愿者，把狗群带去了救助站。
所以，这明明是一个可以沟通的事情，怎么闹到要专门进行演讲抗议了？
带着满满的疑惑，她正好看到了方秋月的身影，便快步走过去，打算询问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刚走到对方不远处，鸿华就眼尖地看到她身边有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好像是……
对了，是她所在的那个修行者小队的成员。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这次的活动真的有问题？
方秋月正在小声和那几名队员说着话。出于礼貌，鸿华站在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等她说完话，才上前打招呼。
那几名队员在跟方秋月谈完话之后就分散开来，混入了公园的人群之中。鸿华倒是听到了对话的内容，但也不过是一些位置分配的安排，没法分辨他们的目的。
“秋月。”她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吸引对方的注意，“好久不见。”
经过几次活动，两人也是迅速熟悉了起来，至少能算是普通朋友的程度。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也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啊，学姐，好久不见了。”
见对方的神色有些疲惫，鸿华直接开门见山：“我觉得这次活动怪怪的，社团不是不搞抗议这一套的吗？这次怎么回事？”
“你也这么觉得啊……”方秋月叹了口气，揉了下额头，“是这样，其实吧，这事情社团管理层都不怎么支持。你可能还不太清楚，这次的捕狗行动和常规的不一样。这些狗有攻击人类的嫌疑，不能送去救助领养的。”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是单纯的流浪狗问题了，官方的做法无可非议，那为什么那位社长还要在那里抗议？
接受到了鸿华疑惑的视线，方秋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好吧，这在社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可能还不太熟悉社长，但是他呢……简单来说，他其实对救助动物没什么兴趣。”
看到鸿华露出了明显疑惑的表情，她继续斟酌着字眼，解释道：“他就是来镀金赚个履历和好名声的。不过他平时还是比较明智的，不插手社团的管理，所以大家也不管他，做什么活动也都带上他……”
鸿华还是很不解：“等等，那他是怎么当上社长的？”
方秋月的回答非常干脆利落：“花钱啊。”
“他很有钱，我们社团又很缺钱，救助动物可是很花钱的。反正社长只是个虚名，实事比较重要。”
好吧，认识了这么些天，她也明白方秋月是一名实用主义者。
鸿华不对此做评判，只是看了看那边的演讲台，那边，演讲状况正热烈，社长已经开始激动地宣布，他要带领一支队伍，自行深入山中，把即将被杀的流浪狗拯救出来！
鸿华有些无语，不由得问道：“那……这情况是？”
方秋月转头看向那边已经整装待发的社长，似乎也有些胃痛，表情抽了一下，不再说话。
行吧，想想大概也就是为了名声之类的吧。
鸿华同情地拍了拍方秋月的肩膀，不仅是社团的活动，怕是修行者的任务也要被社长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妨碍到吧，真是辛苦你了。
第八十章 搜寻
那一边，那位鸿华只见过一两次面的社团社长已经组织好了人手，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准备上山。
仔细一看那队伍的组成，鸿华发现那人也不是没有脑子。有几个站的离他很近的人一看就不是学生，更像是保镖之类的人物。还有两个带着捕狗用工具，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人跟在队伍里，其中一个人还牵着一只狼狗。
照这样看，这人也没打算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不过，如果他们要去找的野狗群真的是她遇到过的那群的话……再多人估计都是去送菜的。
就没有人去阻止他们一下吗？不是有修行者都专门赶过来了吗？
鸿华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个小队中她见过的那名年轻男生正在树下一脸着急地打着电话，便悄悄走了过去，仿佛不经意一般，从略有些距离的位置路过，探听他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能封锁？为什么不能封锁？你说信息过少，任务危险程度不高？但已经有普通市民要上去了！劝过，怎么没劝过，那边不听啊！”
他十分烦恼地挠挠头发，听了一会电话，有些郁闷地继续开口：“是，我不会对他们出手的，但不用武力这边根本劝不住啊！我知道封锁公园需要的人力很多，而且会引起市民恐慌，但他们是真的要上山了！”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鸿华没有停留，所以没听到后续的内容。
但这也足够让她同情一下这名男生了，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看着这边也不像是能分出人手的样子，再想想那群上山的人的安危。虽然方秋月后来见阻止无效，只好也加入了队伍中，可里面还有好几个学生呢，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顾不过来。
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她朝着方秋月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你们是要去找流浪狗吗？带我一个怎样？”
对方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学姐？你也想去？”她看了下周围，确定附近没人，便又小声地说道，“听我说，这山上可能有危险，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我知道，你也说了那流浪狗可能攻击人，一大群有攻击性的狗不是开玩笑的。”
“那你……”
“我练过一些，有自保能力。而且我开宠物店的，也知道该怎么对付攻击人的动物。只是跟着去看看，人这么多，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鸿华谎话说的眼都不眨。她店里都是猫和鸟这样的小动物，哪来的对付攻击人类的动物的经验。
方秋月又劝了几句，见说不过她，只好嘱咐她不要离太远，有什么事情好有个照应。
——
这个有十多人的队伍就这么向着山上出发。那位社长走在队伍的前面，旁边还有人打开了摄像头，正在给他直播录像。
鸿华往旁边瞅了一眼，方秋月的手机上正开着那个直播呢。
虽然直播主要在拍摄社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扫到后面的队员。鸿华看着屏幕，调整了一下站位，把自己从直播区域中划了出去。
那边，社长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摄像头侃侃而谈。
“我们此行的目标是寻找一群流浪狗，虽然它们被认为有攻击人类的嫌疑，但这其中完全可能有什么误解。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哪怕它们是无辜的，也会就这样失去生命……”
鸿华竖着耳朵听了一小段，诶，还挺能讲的。理由至少不算无脑，还站在了道德高地上。
他说完行动目的，又毫无停顿地开始讲解起流浪狗的保护现状等一系列内容，还挺详细的，而且说的话鸿华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让她很诧异，不是说是个花钱混声望的吗？这不是还是有点实才的吗？现在混分都这么难混了吗？
她不由得凑向一边的方秋月，小声问道：“不是说他对保护动物没什么兴趣吗？”
方秋月同样小声地回答她：“是这样没错，但他功课做得好，光花钱也是服不了众，混不到这个位置的。”
好拼啊，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
——
走山路虽然无聊，但这样听着解说还是不无聊的。一行人沿着石板路走了一段，领路的人看了看随身的定位设备，互相说了几句话，换着带狗的人走在了前头给队伍指路。
走在路上，听着社长开始讲解如何处理袭击人的流浪狗的事情，方秋月也有些感慨：“我们做动物保护的，要能够不伤害这些动物，自然也不想伤害它们。但如果它们真的已经开始攻击人类……我们还是得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处理问题。”
鸿华沉默的听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这样的感慨只是小插曲，一行人在解说声中稳步前进着，很快，前方的人似乎确定了方向，跟同伴小声商量了一下，带着队伍偏离了主干道。
之前，可能已经有人从空中定位过流浪狗的大致方位，但毕竟是树林，具体地点无法确定。鸿华如此猜测。不然的话，在这样一片树林里找狗，那真的是大海捞针。
他们没有走很久。从离开石板路，一行人只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发现了此行的目标。
一大群野狗卧在远处树林间的草地上。它们和人的距离还很远，但由于体型和数量，这片林子中矮小的灌木丛根本遮不住它们的身影。
而它们看起来也并不想隐藏——一个由十多只野狗组成的群体，在这样的山林中已经鲜少有能够伤害到它们的生物存在。
鸿华远远感应了一下，神色严肃起来：那些野狗全部是有修为的。
她身边的方秋月大概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她看起来略微有些慌乱，手几次下意识地伸向身侧的包中，似乎想要掏出什么，但又克制住了这一举动。
这行人的队伍中，领头的那只狼狗已经吓得炸了毛，但它保护主人的念头却让它坚定地留在了原地，没有逃跑。
只是，对方的威胁让它不敢像一般情况下遇到威胁时那样发出低吼声，只能紧绷着身体，微微颤抖着，这反而让人在表面上看不太出它的异样。
至少，社长就没有发现这一点，仍然继续着他的直播。
“好！我们现在找到了那群流浪狗。先慢慢接近它们，如果过快接近，它们可能会认为你有敌意……”
那边，野狗群已经发现了这一群人的接近，一只一只警觉地抬起头，站起了身体，缓步靠近人群。
本来还想靠近狗群的社长突然停了下来。
远处看的时候不觉得，走近了才发现，这些野狗一只一只的体型都超乎寻常。其中，最小的也相当于壮硕的中型犬，大只的看上去比野狼还要强壮，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牛犊一样壮实。
人群和狗群相对望，整个场景似乎瞬间凝固了起来。
社长看了看狗群，又看了看身边的保镖。
几乎是瞬间，他刷地一下关掉了摄像头，然后一步一步飞快地向后退，闪电般地钻回了他的保镖群中。
第八十一章 对战（上）
社团社长快速的后退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野狗群行动了起来，它们一只只压低了耳朵和身躯，缓步向着人群走来。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这不是好的信号：咆哮针对有威胁的对手，但对于食物，是不需要咆哮和低吼的。
鸿华和她身边的方秋月立刻反应出了野狗群的意图：这是把他们一群人当成了可以捕捉的猎物啊！
身后的人群中，有些年轻的学生可能还没有解读出野狗群动作的含义，但那摆明了的敌对动作让他们心底一寒，不自觉地开始小步后退。
“等等……那些狗？它们想要干什么？”
“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妙……？”
“先跑吧！快跑！”
人群中发生了骚动，几个承受力较差的学生没能顶住压力，转身拔腿就跑，队友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些人的行为给了野狗群一个信号。顿时，野狗们放弃了缓慢的移动，撒腿狂奔，扑向人群，张开口，试图撕咬面前鲜活的猎物。
方秋月瞬间把手伸向包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狗群连着就是几枪，同时高呼道：“找掩体！护住要害！在林地上你们跑不过狗的！”
但她的话语传达不到那些已经惊慌失措的人的耳中。还好队伍中不只是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年轻学生，那五六名保镖及时掏出了棍棒，打向扑向他们的野狗。
棍棒击中野狗时传出了电流冲击皮肉的声音。是电击棍，这些人的准备还挺充分的。
炼气期的野狗看上去还无法抵抗科技产品造成的伤害：被枪打中的野狗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哀叫着。剩下几只仅仅是被子弹擦伤的野狗看上去还有战斗力，但动作也迟疑了起来，似乎在犹豫有没有必要为了这些食物冒险。
被电棍打中的野狗则明显吃痛，但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害。它们看上去也不想白挨棍子，立刻转换战略，把保镖们包围住，转着圈打量着他们，寻找可以突破的机会。
鸿华一开始就退到了一边，见大部分的野狗都被方秋月和保镖团吸引了注意，便悄悄快步离开，追上那些零散跑开、去追逐逃跑的学生的野狗，一只一只按住，直接摔晕在地上。
这样的野狗只有四五只，没有花费她多少时间。等她收拾完绕回来时，这边的对峙还没有结束。
见局面紧张但并不危急，鸿华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躲在树后面，观察着情况。
那边，方秋月已经换好了子弹，但没有继续射击，而是举着枪，威慑着野狗群。她看上去不急于结束战斗，而是在拖延着时间，等待支援的到来。
枪啊……鸿华瞄了一眼那只手枪。炼气期的修炼者是还没有什么对敌的好手段，这时候能用的法术可能还真没有一支枪好用。
自己能不能抵抗住枪支呢？鸿华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上古时代又没有枪，没有案例可以供她分析。
虽然筑基期的凤族的躯体能够彻底防御住普通的刀剑，但那是纯血凤族天生符纹带来的防御效果，她不知道她身上残缺的符纹还有多少防御能力，对上枪支又能再残留多少。
而且不说普通手枪，这世界上还是有狙击枪和RPG这样的东西存在的。科技时代可是真的很危险，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用肉身接狙击子弹或者RPG……
就算她结丹之后，有灵气护身也不想尝试这个。
——
那边，包围住人群的野狗们已经渐生退意。
这些野狗大多是炼气中期左右的修为，修炼让它们获得了能够媲美虎豹的力量，但肉身虽有提升，相比于科技武器而言却脆弱依旧。
子弹和强电流让它们的士气从一开始就落到了下风。真打起来，它们多半能赢，但为了一顿饭，不值得受这么多苦。
有些野狗已经开始渐渐后退，但都到了嘴边的肉，让它们就这么放弃，还是有些不甘心。
即使后退，那些野狗仍然不停地汪汪吠叫着，似乎在期待这一点威胁能够让硬壳子的猎物出现破绽，或者给它们带来些什么新的转机。
徒劳地吼叫威胁了一阵之后，野狗群终于确认这口肉吃着扎口，一只一只开始有了明显的离开意图。
方秋月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上滴下来冷汗，双手因为长时间举枪而疲累，现在也微微放低了一些，显示出了一丝松懈。
灵气复苏之前，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现在，灵气复苏不过半年有余，她也只是在课外进行一些与修炼者有关的工作，实际的战斗接触的并不多。
而且，目前还没有队友在她身边，这样的凶险情境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挑战。
——
然而，片刻之间，形势突转。
不远处的密林中，突然传出了犬只的吠叫声。
这声音比目前出现的野狗更加深厚有力，可以推测，它有着比在场的个体更为强壮的体型。
听到这声音，原本已经产生了退意的野狗群突然停住了脚步，耳朵竖起，捕捉着声音的来源。然后，它们仿佛受到了什么激励一般，再次龇出牙齿，显露出凶性。
“怎么回事？！那些狗怎么又过来了？”
保镖中，看上去像是领队的人转向方秋月，寻问起这位看上去对动物更加了解的人的判断。
“我不确定，但很可能……这群野狗的头目不在这里！它现在才赶过来！”
响应着她的话的，是从树林中跳出的一只黄毛巨犬。
这只狗的头部能够达到普通人肩膀的高度，比起世界上最高大的犬只的身高记录也不遑多让。
它身上的不同于一般野狗的长毛微微飘荡，配合上它的体型与虬结的肌肉，一时间，让人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只野狗，而是一只狮虎般的猛兽。
令人注目的是，它的前肢断了一只，只能用三只腿站立着。但这个特征没有减少它带来的恐惧感，反而让它显得更为好斗，更加难缠。
那只巨犬的断腿特征太过明显，即使时隔数月，鸿华依旧轻易辨认出了它的身份——这不是当初她筑基时攻击她，被她打走的那只狗吗？
没想到又见面了，好巧，世界真小啊。
第八十二章 对战（下）
鸿华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到这只狗。
它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最可能的结果是被其他竞争者驱逐。好运点，就是离开这地方另谋生路，运气差点，就是成为其他生物的养料。
但没想到，在受了那样的伤之后，它还在这片地方晃荡，而且依旧拥有着头犬的地位。
鸿华感应到了它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初期了，进步速度快得令人惊讶。
那一边，方秋月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她虽然无法准确判断这只狗的修为，但也知道比她只高不低，对方还有一群手下，这种情况，她翻盘的机会近乎渺茫。
又有一些野狗从林中钻了出来，这些狗大多有炼气后期的修为，看来，这只头犬之前带走了群落中大部分的精锐。
看着人类那边一下子陷入劣势，鸿华也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看戏了，赶紧上场救人。
但最好有个武器……她四处看了看，捡起了一根折断的粗树枝。凑合着用吧。
——
人群和狗群的对峙只持续了数秒。见形势大好，那只黄毛头犬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扑向单独一人的方秋月，试图一击拿下这个猎物。
方秋月连连开枪，但手枪的威力毕竟有限，大部分的子弹都卡在了巨犬的肌肉中，只给它带来了轻微的伤口。这疼痛让它愤怒地发出怒吼，更加凶猛地扑向它的猎物。
子弹已经打完，却没有造成理想的伤害，而巨犬已经近在咫尺。方秋月反射性地用手臂护住了头部，试图为自己能够得救增添一丝微不可见的希望。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犬科动物的哀鸣声。
她试探性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巨犬已经不知去向。这个发现让她缓缓放下手臂，左右环视了一下，才发现那只巨犬不知为何，正倒在一棵大树下，抽搐着，挣扎着爬了起来。
一个人影跟着上前，趁着它还没能爬起来的时机，一棍子又把它打翻在了地上。
那是个她认识的身影。
鸿华？
——
鸿华拿着之前随手捡起的树枝，一把将那只野狗敲翻在地。
她巧妙地选择了攻击的角度，让抽出去的树枝把野狗的身体带歪，重心失衡，而不是硬碰硬地用蛮力将它抽倒——她大概有这份力气，但这根树枝恐怕承受不住那样的力度。
但这一招大概不能用第二次，那只野狗已经有所警惕，绝对不会再被这种力度的攻击绊倒。
而且，这应该还不是它全部的实力……资质和血统好的妖族在炼气期就会习得一些法术，而资质一般的则会推迟到筑基期。无论如何，这只野狗都应该有了施放法术的能力。
鸿华不怎么想要空手上去揍狗，显得很蠢是一方面，用几乎无防御的人类肉体去跟一只有獠牙利爪的狗搏斗……在有替代方案的情况下应该没人会这么做。
她想了一下，伸手往手上的树枝顶端一抹，一簇火苗突兀地在树枝上燃烧了起来。
这簇火苗自然是她的凤焰。红色的朱雀火和普通的火焰在外观上没有太大区别，但它并不是在燃烧树枝，而是燃烧着鸿华利用树枝传导过去的灵力。
看到火焰的跃动，气势依旧凶狠的野狗猛然一滞，恐惧地后退了两步。
它没有认出鸿华，但对于夺走了它一只前肢、甚至还差点夺去它性命的火焰，它可是记忆犹新。
它也许区分不出凤焰和普通的火焰，但那经历足以让它对每一种火焰都抱持着足够的恐惧。而这份恐惧让它快速拉开了与鸿华的距离，不让火焰有沾身的机会。
但猎物就要到口，它又不肯就此放弃，在经历片刻的思索之后，它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发出了一声如狼嚎般的长啸声。
这不是普通的声音，这声长啸引发的声波如同铁锤一般，击打向了四周的每一个生物。
连那些围观的、寻找机会想要帮助它们头领的野狗们都集体被震倒在地，一旁的人类更为凄惨，几名保镖都吐出了血来，直直栽倒在地。方秋月也直接单腿跪倒在地上，表情扭曲，显然也受到了声波的伤害。
鸿华一看对方的动作就觉得不妙，虽然不知道这只狗要干什么，但深吸一口气真的是常见到不行的大招开启方式。
虽然战斗经验不足，但灵族的本能让她及时控制了灵力在躯体中流转。
以她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够外放灵力防御伤害，但只是短幅强化自身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半归功于她及时的防御，一半归功于她的修为压制，收割了一片的声波攻击没有给她带来太实质的伤害，只是让她的身体顿了一下，短暂地影响了行动。
但这意外的攻击让她意识到速战速决的重要性，便不再保留，顺势往地上一撑，以短跑起跑的姿势从地面弹跳而起，向着野狗的方向发起了进攻。
她没有选择直线，而是先冲向了侧面的一棵树，一脚踩在树上，借助树干重新发力，直接一跳扑到了野狗身边。
野狗还因为施放法术的僵直无法行动，只能惊恐地看着鸿华把沾染着凤焰的树枝狠狠击打在自己身上。
感觉好像在挥舞着一根烧火棍一样，被注意外表的凤族祖先看到大概要吐血……鸿华在攻击之时，还有闲情自嘲了一句。唉，凤族的脸嘛，丢着丢着就丢习惯了。
凤焰成功沾染到野狗身上的瞬间，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一只没有任何防御法术、法宝，甚至连灵智都未开的妖族，是抵御不住凤族的火焰的。
看着野狗倒在地上挣扎，鸿华小心地控制着火焰，烧灼着它的灵力，剥夺着它的修为。不过数秒钟，这只狗就停止了颤动，平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鸿华往后瞥了一眼，发现那些普通人似乎都已经因为先前的范围攻击失去了意识。
这个认知让她放心地一挥手，这些火焰就聚成了一团，飘到她手心，又隐没在她的手中。
先前点火还可以用技巧来敷衍，这种一看就不普通的行为，还是不要展示在普通人面前为好。
收回凤焰，她走到一脸惊讶的方秋月面前，询问道：“有刀子吗？或者现成的绳子也行，我们得趁着那些野狗还没清醒，先把它们绑起来。”
第八十三章 时代的进步
方秋月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小刀递给鸿华，虽然刀有点小，但割个树藤当绳子用还是足够了。
鸿华接过刀，走到一旁的树丛中，挨个拉扯着树上垂下的藤条，寻找着足够结实可用的部分。
方秋月有些迟疑地靠近了她，询问道：“学姐，你也是……修行者？”
这是预料中的疑问，鸿华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有借这个机会稍微暴露一点身份的打算。
在与方秋月的接触的这些时间中，鸿华借助细节，推测出了一部分关于那个修行者组织的信息。
首先，它应该不会太限制成员的自由，成员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做自己的事情——至少，她不觉得方秋月参加社团活动的行为是这个组织的安排。方秋月本身似乎也没有什么背景，这应该也不是什么特权。
其次，组织应该不会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例如过量的压力、不合理的命令和不如意的任务等等。这点可以从方秋月日常的情绪状态推断出来，至少可以看出，作为这个组织的一员，并不会给她的生活带来额外的压力与限制。
她和方秋月来往不多，所能得到的也只是表面信息，但这些信息让她愿意冒着一点风险，与这个官方组织进行接触。
说是风险，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暴露修行者身份会带来坏处，她的谨慎一方面来自掩饰自己与众不同之处的本能，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受到了各种作品的影响。
至少，她看过的作品中，突然获得特殊能力的人大多会想要小心翼翼地藏着，面对同类也不愿意轻易暴露。
想了一下，鸿华斟酌了一下用词，回应道：“我知道你是修行者，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我懂，大家一开始都不想说，都怕自己被当成什么异常人物。”鸿华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方秋月能够理解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大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我们是一个组织……政府组织。也行，我先跟你介绍一下。”
两人在用树藤捆绑住野狗的期间，进行了一番交流。
由于环境所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又会有野狗袭击，而且一边晕倒的普通人也随时可能醒来，方秋月的介绍十分简略，但足够鸿华了解一个全面的情况。
方秋月所属的组织叫做特殊事务处理局，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是一个政府的组织。
这个组织是在灵气复苏一个多月之后才成立的——在灵气复苏之前，所有的修炼和术法传承都是一纸空谈，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灵气复苏带来的改变。
在灵气复苏一段时间之后，修行者们真正显出了异象，这些记载和传承才终于受到了应有的重视，相应的部门也随之成立。
这个组织不强制要求修行者加入，方秋月专门强调了这个信息，看来她之前遇到的许多人都极为关注这个问题。但每个修行者需要进行登记，登记内容并不多，不会比在网络上注册账户更为繁琐。
组织的任务主要是处理一些修行者造成的异常事件，像这次的事件就在处理范围之内。普遍来说，由动物造成的事件更多一些。
毕竟是和平的社会，人又不是修炼了就反社会了，修行者们绝大部分还是很安分而且有一定正义感的。不安分的，炼气期也抗不过子弹。方秋月如此解释。
啊，确实如此。鸿华非常认同这个说法，毕竟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发RPG不能解决的。至少就目前修行者的水平来说，这句名言还可以盛行很久。
她们花了些力气与时间，把晕倒在地上的野狗一一绑好，然后才赶到那群普通人身边，检查了一番他们的状况。
没有人受到严重的伤害——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这代表他们应该能够成功坚持到救援的到来，而不用经受两位只在猫狗之类的动物身上实践过医疗技术的救治者的治疗。
那只狼狗倒是还清醒着，它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和野狗进行战斗。因此，它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幸运的是，它的伤势并不严重。
方秋月拿出随身带着的绷带，给它仔细包扎了一下，拍了拍狗子的头，安抚着有些惊慌的狼狗。
在处理完全部的事情之后，方秋月也跟鸿华简单说明了一下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在明面上，还和鸿华有一点关系。
当初，她抓到的那只袭击小孩子的狗被送到专业机构，人们发现它攻击人的问题之后，就有专业人士进行了调查，最后查到了这座山林的野狗身上。
而些微的迹象又让这个任务被交到了这群修行者手上，但因为信息不多，他们没有想到这群野狗这么厉害，疏忽了才让方秋月一个人跟着普通人的队伍上来，差点吃了大亏。
据方秋月估计，这些野狗长期生活在山林中，和城市里的流浪狗不同，行为模式更像狼一些，对人类不怎么亲近。它们又成了精，当力量暴增之后，它们自然有勇气，将捕猎的对象瞄准了身形高大、数量又多、容易捕捉的人类。
而那只落单的野狗很可能是被排挤出了群落，流浪到了城市里，但却没有改变对猎物的选择倾向……
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愉快，方秋月简单地说了说，介绍了个大概，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要加入我们的组织吗？”
在一边撸狗，一边等待救援者们到来的空闲时间中，方秋月如此询问着鸿华。
鸿华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我有店要开，全天候全年无休的，没有时间。”
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方秋月顿了一下，愣是补充了一句：“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是弹性工作时间，任务不多，报酬优良，而且职业发展很有前途。”
这听着像是大学招聘会上最常见也最不可信的那一类台词……鸿华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就是按惯例问一下。”方秋月也没有显得太遗憾，转而和鸿华聊起了其他轻松的话题，打发等候救援的时间。
在十多分钟的等待之后，她们等到了救援者。
带头的是鸿华见过的小队成员，后面跟着一些像是救护人员的专业人士，还有几名学生模样的人远远跟在队伍后面，好奇地向着这边张望着。
那些人看着像是一起上山的学生，看来是被野狗吓跑之后，和救援队正好撞上了。
方秋月走去跟她的队长报告任务情况，而那些学生则冲到那群被绑住的野狗身边，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有人对着他们吼了几句，但光凭语言显然拦不住一群冲动的年轻人。他们又腾不出人手，只能任由学生们在场地中乱窜。
鸿华躲开到一边，不让自己被手机拍到。
那一边，方秋月完成了汇报工作。这时候可以注意到，她的队友不时向着鸿华这边瞥过来几眼，看来是知道了鸿华修行者的身份。
可能是因为鸿华之前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加入他们，他们并没有过来跟鸿华打招呼，而是由方秋月完成了所有的沟通任务。
她走向鸿华，举起手机：“我跟队长说过你的事情了，还是按流程最后问一次，你真的不加入我们吗？”
鸿华摇摇头，方秋月耸耸肩，看来也预料到会这样。
“好吧，不过我们还是要登记一下你的信息，希望你配合一下。”
鸿华点头：“怎么登记？”
这种正式的登记一般要填写文件吧？这种地方不像是能够准备表格的样子？
方秋月把手机伸到她面前：“你先扫码下载一下我们的APP吧。”
鸿华：？？？
什么？不好意思？她没听清楚？怎么这时候搞起宣传了？
似乎觉得鸿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方秋月又说了一遍：“就是我们修行者专用的APP啊，名字就叫修行者APP，学姐你手机带着吧？有流量吗？要不要我给你开个热点？”
鸿华：……
她还真没听错啊？！时代进步得也太快了？！
第八十四章 收获
鸿华恍惚地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依旧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
没事，科技进步了，修炼相关的事宜与科技相结合也是正常的……但还是不搭啊！
下好了点开一看，好样的，居然还是个古风的画面。
但再古风这也是个APP啊！修炼和科技结合实在是太诡异了，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打印机画符，程序施法，机器人摆阵，化学炼丹，物理学分析灵气本质，顺便把某知名系列游戏的恶○召唤程序也编出来……
跑题了，打住。
这一瞬间，鸿华简直就像是个生长在上一世纪，第一次接触过网络的老一代人，一脸懵圈地跟随着只比她小一岁的学妹的指导，打开了修行者专用APP，填写起了自己的资料。
这个资料填写并不复杂，在填写完一些基本资料，再对摄像头拍了个照之后，手机上就弹出了注册成功的提示。
除了基本资料中涉及一些修炼的问题，其他真的和网上注册账号没什么两样。
这就好了？都不用验证什么的吗？鸿华问出了这个疑问，得到了一句理所当然的回复。
“已经验证过了，我们是政府部门啊，信息联网，拍照之后就会自动进行人脸识别信息比对的。”
科技时代，科技时代。鸿华感叹道，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APP。
看到鸿华注册好了，方秋月凑过来，指着APP的界面，一条一条介绍起来：“这个修炼简章里面有一些基础知识的讲解，免费的，建议学姐你看一看。”
她指着每一个栏目，详细解释了起来。
“任务发布里面会公示现有的任务，所有人都可以接，学姐你有余裕也可以试试，毕竟也是在保护我们生活的城市嘛。”
“宝物兑换是我们部门自己出售物品的页面，里面有部门提供的各种资源，但只能用做任务得到的任务点兑换。”
“自由交易则是给APP使用者自行商定交易的平台，部门可以担任物品和金钱的中介，方便进行线上交易。”
“信息交流是个论坛，可以去讨论各种关于修炼的内容，有什么重要的新闻也会在这个版面发布。”
倒是很全面，但这个接任务让她有种在玩游戏一样的感觉……鸿华甩掉这种既视感，问了一句：“任务点的价值是？”
“一点兑换一百元钱，只能单向兑出，但可以用修炼相关资源兑换。以这次对付野狗的任务为例，整个任务大概值三千点任务点，任务结束后再根据贡献分配。”
也就是三十万。虽然实际上很多，可是听起来并不是个特别大的数字，和修炼这个词沾上边之后更是显得不够震撼。但即使平均分一分，方秋月小队一共五个人，每个人也是六万元，相当于一天赚别人好几个月的钱了。
福利是不错。只不过如果碰上自己无法胜任的任务，这就是个买命钱了。
方秋月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的任务也会有记录，到时候会直接把点数打到学姐你的账号上的。任务中获取的资源一部分会进行回收，剩余的会分配给参与者。学姐你如果对资源有需求的话，可以提前预定需要的部分。”
资源？鸿华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方秋月说的资源具体是指什么？
“妖兽的皮和骨头都是很好的材料，肉能微效地增进灵气的吸收，一些特殊的部位还可以用来炼药。啊，说到这个，我们部门有一条训诫：如果妖兽没有攻击人类，尽量不要主动去招惹它们，和平相处为上。”
鸿华上次就大致了解了一些他们对妖兽的立场，但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嗯？为什么？”
别告诉她，这一整个部门都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虽然这样也不错啦，但实际想想根本没可能。
“因为我们是弱势群体。”方秋月的回答相当直接，“灵气复苏，不知道多少野兽会获得修炼的能力，直接成为妖兽。人类和它们相比太弱小了。如果随意招惹它们却又打不过，不只是惹事的修行者会遭殃，还可能导致平民遭受攻击。现在的野生动物一般都害怕人类，变成妖兽也不会立刻改变这点，不要节外生枝。”
很实际也很理智的原因……鸿华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
“那些成精的野狗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不清楚，但既然它们有袭击人类的历史，多半……”方秋月顿了一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想说这个，毕竟我也养了狗，但我们是人类，还是应该站在人类的立场看问题。”
鸿华不继续这个两人都不喜欢的话题，转而询问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之后，与对方告别，回到了店中。
出去这一趟，她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救下了朋友是其一，解决了一个事件是其二，额外收获一笔金钱是其三，最重要的还是有了一个获取信息的渠道。
虽然这个渠道是个让她感觉十分别扭的APP就是了……
据方秋月所说，南州市目前登记的修行者不超过五十人，其中加入他们部门的只有十余人，而愿意进行战斗任务的只有个位数，鸿华很怀疑这个个位数就是她小队那五个人。
这人数是真的不多，她店里的宠物都能够直接数量碾压。按人口比例算一算，全国的修行者可能还不过万。
虽然这个数目肯定有所低估，但人类和妖兽相比确实占不了数量优势。
不过现在世界还很安稳，看起来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鸿华总结了一番之后，先把这个特殊部门相关的事情放下，打理起自己的日常事务来。
店铺现在有叶子帮忙看着，一切都很清闲。先整理一下WB吧，让一只鹦鹉来帮自己管网站就太过分了，鸿华还没有这么压榨劳动力。
结果一打开WB，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张转发到她首页的图片是什么？看着好眼熟啊？这树藤还是她亲手割的呢？
这不是被她打晕绑起来的野狗吗？
图片上还配着一行文字：松泉山公园的狗成精了！
这些图片多半是那群学生发的，他们后来一直在拍照。可是，方秋月他们组织不管管的吗？她还以为他们之后会进行保密处理的……但这图片的转发都快过万了吧？！
第八十五章 老鼠
她点开图片看了看，图片里的那只狗是野狗的头领。这很好认，毕竟它缺少了一条腿，还被鸿华烧得毛发都卷曲了起来。
由于没了大部分的修为，四肢和嘴又被紧紧捆绑住，它只能怒视着摆弄它拍照的人，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图片中，拍照的学生从各个角度、做出各种动作，拍下了这只巨犬的照片。有的照片中，他们横躺在野狗身边；还有的照片中，他们把手掌摊开放在野狗的脸上；甚至有的照片中，他们直接上手，把狗搂起来拍照。
如果不是这只狗被绑得死死的，这些照片大概就会成为他们人生最后一刻的留念。
被狗追着跑也没给他们教训，这胆子是真的很大……鸿华有些无语。
这些照片突出的只有一个重点：这只狗的体型。有的照片中，他们还专门在狗身上摆了个刻度尺，让人能够直观地判断它的大小。
这种对比强烈的图片是相当吸引眼球，所以才能赚到这么多的转发。
但现代的网友经历信息的洗刷，反而对什么都有一种怀疑的态度。大部分回复或是认为拍摄者利用了拍摄角度，或是认为他们P了图。少部分较真的则根据图片中的比例，计算出了这只狗的高度：一米二还有多。
测量狗的高度时，一般采取测量肩高的方法。顾名思义，是犬只站立时肩膀到地面的高度。世界上最高的狗的高度记录是一米一不到，如果这个数据属实，那这条狗的体型已经破了记录。
一米二的肩高是个什么概念呢？这个身高放在人类身上当然只能算是个矮子，但不能把这个计算方法平移到四足野兽身上。一米二的肩高，已经可以比拟一般体型的狮虎了。
当这个结论一放出，评论中顿时起了争议。撇开那一堆“道理我都懂，但鸽子为什么这么大”的调侃言论，大部分网友都表现出了怀疑的态度。
“一獒战三虎[狗头]”
“好了，继老虎厉害还是狮子厉害这一经久不衰的难题之后，又有新问题了，狗和老虎还有狮子到底哪个厉害？”
“强烈怀疑照片是P的，不然就是算错了。”
“这只狗大概吃了某知名化肥……”
“不是，假如啊，假如数据是真的，我只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勇士把它绑起来的？”
“应该是麻醉枪吧。不过就算是角度问题，这狗也真的很大只了。”
争论到最后，网友们开始P起了图，做起了表情包，完全不再理会回复中那位数据帝的分析，标准结局。
虽说成王败寇，但这狗落到这地步是有点惨了……鸿华默默发起了信息，询问方秋月关于这些图片散布的问题。
她很快收到了回复：“不用在意，适当地放些消息出去没有坏处。市民们了解到有危险动物出没，也能一定程度上避免他们进入一些危险区域。”
未必，你看这些学生刚经过生死危机就敢这么闹……不过几张图片确实影响不了什么，虽然网友整天开着成精成精的玩笑，但真有什么事，大部分人第一个想到的应该还是科学方面的解释。
——
在发照片之后，发布者还发了拍摄现场的视频，进一步巩固了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同时还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写了出来，虽然长篇文字的吸引力明显弱于图片，但借助未散去的热度，还是有不少人阅读了他们的文章，了解到这一次野狗袭击人的案例。
显然，野兽攻击人本身就是一个话题，更何况这次的攻击者是城市中常见的狗，再加上这狗还大到超乎常识。一时间，整个话题引发了热议，网友们先是在争论事件本身，之后话题转移到了野狗群普通巨大的体型上。
从这一步开始，话题就开始跑了偏，接话的网友们纷纷贡献出各种大体型动物的照片，让这些讨论最终聚成了一个“这动物成精了”的专题。
鸿华点开了这个标签，页面上立刻显示出一连串的图片来。
除了混淆视听的巨大鸽子和南方大蟑螂，这些图片有体型如同一只中型犬的野猫，站在同类中明显高出一个头的麻雀，湖水中大如一条海豚的锦鲤，羊群中高得瞩目的山羊，还有爬在垃圾堆上的巨型老鼠，从墙壁上的洞中探出头的巨型老鼠，实验室笼子里鹤立鸡群的巨型老鼠，以及在街道上乱窜的巨型老鼠……
说是巨型，也是相对老鼠而言，大概是同类两三倍的体型，但放在一起对比就很显眼了。
怎么这么多老鼠？！鸿华不怕老鼠，但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图片看着是有点渗人。
不过根据概率一算，如果不同物种的动物成精的比率相差不算太大的话，数量爆棚的老鼠确实很有优势。
哪怕是现代化的小区，你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生活着多少老鼠、老鼠、老鼠。现在灵气一复苏……鸿华突然打了个冷颤。
虽然她肯定打得过老鼠，但她不想打老鼠啊。
她转过头去看着店里的一群猫，突然感觉到了安慰。这么多猫在这里，应该不会有老鼠的吧？
然后，她刷出来的下一张图，就是一只猫被老鼠逼到了柜子的顶上的惨样。
鸿华：……
这图片里的老鼠体型能够有普通的宠物兔那么大，把猫吓得躲在柜子上呲着牙不敢下来。配图的文字解释道，当主人把老鼠打死，把猫救下来后，才发现猫身上居然有被老鼠咬伤的伤口。
这老鼠都不怕猫了，对于恐鼠人士来说绝对是一大噩耗。评论里有部分心大的还在点评现在的宠物猫都不会抓老鼠，绝大部分还是表示了对这种大型老鼠的担忧。
现在敢咬猫，以后是不是就敢咬人了？
这样的老鼠，自家店里的猫对付的了吗？
鸿华担忧地看了一眼店里打闹玩耍的猫咪们，那眼神中的忧虑太明显，弄得它们都疑惑地看了回来，扒拉扒拉胡子，舔舔毛，没沾什么脏东西啊？
放宽了心的猫咪又转身自己玩自己的去了，一大群猫开始争抢一只毛线球。
一只猫整个身体抱在了毛线球上，结果重心一偏，整只猫抱着球骨碌碌滚了出去，沿途散开满满一大堆毛线。最后，这只猫终于从散开的毛线球里探出头，东看看，西看看，悄悄钻了出来，假装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好像不能太指望它们……鸿华看了看图片上牙尖嘴利体型肥大的老鼠，又想了想曾经见过的几个老鼠追着猫跑的视频，决定还是不为难自己店里的小猫咪了。
反正店里没闹老鼠，真闹了再说吧。
第八十六章 有猫吗？
她店里是没有闹老鼠，但是有人的家里闹了。
当收到一条来自张宁雨的，内容为“阿华，你店里有会抓老鼠的猫吗？”的信息时，鸿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家里闹老鼠了？
张宁雨很快进行了回复：“是啊是啊，最近村里多了好多老鼠，养殖场里被鸡啄死的老鼠都堆成山了！那些鸡晚上都在打老鼠，睡眠受到影响，下蛋都少了！”
鸿华：？？？
停一下，停一下，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那些家鸡在晚上打老鼠？
她在收到消息时的第一个想法是：有老鼠到张宁雨的养殖场偷小鸡仔吃。这是养殖户常见的问题，经常有半大的小鸡会被老鼠咬死。
成年鸡虽然一般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有机会甚至还会吃老鼠，但因为夜盲，晚上它们还是打不赢老鼠的。
她记得那些鸡没有成精吧？怎么做到的？
“晚上打老鼠？你给养殖场开着灯？”
“不是，没有……”虽然是文字的消息，但鸿华似乎能读出那背后一股欲言又止的氛围来，很快，她又收到了后续的消息，“我就是把鹦鹉们放在养殖场了。”
好吧，破案了。
“我当初看到有老鼠尸体，就去守了一夜，结果……一有老鼠蹿出来，棉花和雪糕就立刻扑住它们，然后扔给鸡群。我看那些鸡叨老鼠叨的可开心了，真怕它们给吃下去，还好它们没去吃老鼠肉，虽然这里的老鼠也不会多脏就是了。”
鸿华简直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两只鹦鹉开心地叼起老鼠，然后甩到地上。鸡群虽然夜盲，但通过声音和些许的光亮，还是能够判断老鼠掉落的位置。被摔打的老鼠没有余力立刻逃脱，被蜂拥而上的鸡群们围着一通乱啄……
想想都有点凄惨。
张宁雨适时地发了一张图片过来，那是堆满了一个铁盆的老鼠尸体，旁边还有好几只鸡蠢蠢欲动，眼睛瞪大，鸟喙微张——那不是想吃老鼠，而是想要玩的表情。
这表情鸿华太熟悉了，几乎店里每只鹦鹉面对玩具时都露出过这种智障表情。
又带歪一批。鸿华叹气。
张宁雨最后发来的信息完全浓缩了她的心情。
“有猫吗？”
鸿华转身，看着店里一大群打打闹闹的猫。
……这批猫真的懂得抓老鼠吗？鸿华犯了难。
——
不管结果如何，先问问再说。
鸿华拍拍手，吸引了猫们的注意力，开口道：“我有个朋友需要几只猫帮忙抓老鼠，谁想去？”
一听这个话题，好些猫就不感兴趣地撇开了头。作为一只有教养有文化的猫，有玩具老鼠和黄鼠狼可以抓，干啥要去抓真的老鼠，多脏多累啊。
还有一些猫比划着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伙食呢？伙食如何？
“伙食？”鸿华想了想，“大概和店里差不多……”
剩下的猫全部不感兴趣地散开了。
它们是有志向的猫！是要去咖啡厅吃鱼生的！店长抠门只给吃猫粮，她朋友能好到哪里去？不干不干。
鸿华沉默了，猫是真不好养，太有个性的猫更不好养，修炼成精的猫干脆别养。
想了一下，她转过身，走上楼，拿出煮蛋器这一神器。几分钟之后，她拿着一堆剥好的鸡蛋走了下来。
“这份工作，这种鸡蛋是管够的。”
闻到味道，一群猫刷刷刷转过了头，噌噌噌扑了过来。
要去！它们要去！
——
唉，这年头，连猫挑饲主都要考虑待遇问题了，残酷的社会。
她最后挑了五只猫出来，两只带给张宁雨，另外三只她准备带去自己的果园里：既然张宁雨的养殖场都闹老鼠了，她觉得果园那边情况也不会太好。
虽然有一群成精的鸟看守着，但鸟类毕竟不是夜间活动的动物，还是带几只专业动物去解救一下它们吧。
第二天，她带着五只猫，以超高的回头率坐上了通往松泉村的巴士。
她背在背后的包里挤着三只猫，两个肩膀上还各趴着一只，整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猫爬架。她也不想的……但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临时找地方从空间里掏猫出来更不像是个好主意。
就这么顶着关注，她一路走到了张宁雨的家中，得到了一阵抑制不住的低笑声作为迎接。
还好，在她面无表情地把肩膀上的猫摘下来之后，对方抑制不住笑声地道了歉，用一顿烤鸡大餐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
——
蹭完饭之后，鸿华赶去了自己的果园，打算检查一番这个产业。
说是她的果园，在买下来之后她就来过几次，剩下的事务全都是鸟儿们打理的。但鸿华毫不心虚，宠物鸟是她的，它们种的树也还是她的，没有问题。
她走到果园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铁门，顺便张望了一下四周。挨着围墙的树长得十分茂密，这是她专门安排的——用来遮挡果园内部的景象。毕竟，如果看到长期挂果的果树，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一开始的风景还很正常。普通的果树，普通的草地。但在往果园内部走了一段路之后，鸿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周围果树的品种好像变了，她记得当初没有种这么多？而且那边是香蕉树吧，这么明显的外表她不会看错的？南州市冬天会下雪不适合种香蕉吧，这到底哪来的？
地上的草皮好像也有点不对劲……这些不是草，而是各种作物吧？居然还有向日葵？等等果园里种向日葵？
仔细一看，地上长的植物全都是鸟饲料里有的种类，一根杂草都没有，这些鸟把园子管理的还挺好的……个鬼，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植物，有别人看到了她要怎么解释？
她又闻了闻空气，好像还有股若隐若现的酒味，行吧，她早该猜到这样的结果的。
说起来，她走到现在，还没见着一只鸟，都去哪了？园子里面？
鸿华安静地继续向着果园深处走去，没过一会，她就听到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再仔细一看，林中有一块空地，一大群鸟正盘旋在一个大树桩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她悄悄走过去，仔细一看，那棵树桩中间被掏出一个凹坑，里面装满了液体，不时有鸟儿飞下去喝几口，大部分鸟则倒在了一旁的草皮上，看着像是一大片死鸟一样。
光从气味，鸿华就可以分辨出那液体是什么了。
是酒。
这个发现让鸿华很是无语，她虽然知道这些鸟歪打误撞酿出过酒来，但这聚众酗酒……
她不自觉地敲了敲手指，觉得这群鸟需要再教育一下。
那边，正欢快地伸长着脖子，想要喝一口酒的大黑突然背后一冷，转过头一看，店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树旁边站着呢！
它顿时一慌，脚下一滑，整只鸟直接栽到了酒池里。
没等鸿华表现出她无语的心情，这只鸟就爪子和翅膀并用，慌慌忙忙地爬了上来，啾啾啾地叫着。
店长，它可以解释的！
第八十七章 吃货的动力
行啊，鸿华一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现在解释吧。
大黑顿时卡壳，慌忙地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鸿华。对峙了好一会儿，最后，它终于没沉住气，啾啾啾叫了起来。
不是它们干的！是果子，是果子自己变成酒的！对的对的，你可能不信，是水果自己先动的手！
鸿华：……
我傻了信你们的邪。
这表情一看就是不信。大黑顿时熄火，慌慌张张地转着脑袋——如果是人类，这时候应该是转着眼珠子，但鸟类眼球固定的生理结构让它只能转脑袋——想要想出个办法来应付眼前的窘境。
过了一小会，它眼前一亮，跳到树桩子上，啾啾啾地叫得可热情了。
店长你走这么远的路辛苦了，要不要喝口酒啊？
鸿华瞅了一眼那树桩子里的酒，酒池底下还沉着水果的残骸，酒液中飘满了细碎的果肉，因为刚才鹦鹉掉到里面，所以这些果肉碎片被搅拌起来，显得有些浑浊。在液体表面上，还能看到一些小小的绒毛在飘荡着，不知道是刚才鹦鹉掉下去时候泡进去的，还是之前它们喝酒的时候泡进去的。
所以，你请我喝你们的洗澡水？
可能是鸿华眼神中的意味太过明显，大黑这次终于无话可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开始梳理起了自己背上的羽毛。
鸿华不再说话，直接一把召唤出凤焰。原本停在树桩子跟前大气不敢出的鸟群立刻吓得四处飞散，眼睁睁地见着那团火焰落入酒池中，把酒液一点点蒸发得干干净净。
“啾啾啾——！！！”
大黑这次不敢装没事鸟了，哭叫着冲过去。酒！
往树桩子里面一看，凤焰真不愧是凤族标配绝技，木头被烤得干干的，别说酒了，就连一点水果残渣都没留下。
大黑：啾啾啾！
傻了，呆了，酒全没了。它的酒！
鸿华这是第一次看到一只鹦鹉欲哭无泪的样子，看得她都有点心软了，一把捞起大黑，摸了摸它的呆毛，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但你们这样酿酒真的没有卫生保证，不对你们本来就不能喝酒啊！”
大黑沉默地趴在鸿华的手中，把自己融化成一摊鹦鹉饼，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别难过了，好吧好吧，我去给你们买一些酿酒的器具，你别拿树桩子这样酿酒了好吗？脏成那样，我看着都心惊胆战的。”
那酒浑浊成那样，还掉了一堆毛进去，亏它们还喝的下去。
大黑一听，呆毛一下子打开，翘了起来。
这么好的吗？！
而且店长好像还没发现它们不是只酿了这一树桩的酒，很好，就这样瞒下来，不亏……
突然间，鸿华摸它呆毛的力气稍微加重了一点。
“顺便你也好好说明一下，剩下的酒都在哪里。”
大黑：！！！
转头一看，鸿华正微笑着看着它，目光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小子别想瞒事情这样的话语。
养了这么久，她还能不知道这些鸟那小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大黑的呆毛刷的一下就耷拉了下去。
“说吧，不要让我自己去找。”
这一次，这只鹦鹉是真的想哭了。
店长怎么这样啦——！
——
走去对其他没有生产许可的果酒进行毁尸灭迹的路上，鸿华摸着手里的鹦鹉，絮絮叨叨。
“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发酵的东西，酒精对你们又没好处。我跟你讲，你要这样，我就要让你们试试发酵食品中的黑暗料理了。你知道吗？在地球的北方，有一种叫做基维亚克的料理，是先杀死海豹，然后把海鸟缝在它肚子里，埋到地里……”
没听懂黑暗料理是什么的大黑一开始还在兴高采烈地张着嘴听着，结果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听到最后，它已经吓成了一只蓬毛鸡。救命！店长在威胁它！
一个小时之后，大黑停在一个空荡荡，而且格外干燥的树桩上，整只鸟放空，仿佛已经原地羽化登仙了。
鸿华摇摇头，这只鸟才不到两岁，而且实际上已经算是灵族了，怎么这么容易染上坏习惯。
不是说她不想这些鸟吃喝些好的，果汁她是绝对不反对的，但果酒……酒精对绝大部分生物都是存在毒性的，自然界中可看不到鸟儿这样酿酒——一小口酒就能要它们的命了。
当然，从各种稀奇古怪的物质中寻求刺激不是人类的专利，大象会吃含有酒精的果实，狮子会在大象和犀牛的“日常固体产物”中打滚，猫对猫薄荷的执着已经是世人皆知，海豚也会聚众嗑河豚……总之，看不透，看不透。
但她还是得管管，这些鸟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修为是多难得的事情，居然仗着修为去喝酒！跟人类直接喝毒药有什么两样！修为高的估计没事，修为低的怕是还是有影响的，看看地上一片“死鸟”就该知道了，她真怕这些鸟一不小心喝过量，然后就这么被酒精干掉了。
不行，就算允许它们自己酿酒，也得控制它们喝酒的量。
问题是，这些鸟真的会听她的吗……
养宠物真的好累，心累。算了，反正她是开宠物店的，卖了！全卖了！这些傻鸟，让它们祸害别人去吧！
——
把果园收拾了一番，确定再没有哪里藏着酒之后，饶是修为深厚的鸿华也是累得够呛，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终于收拾好了……不对，她忘了问了，之前看到的那片香蕉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当初根本没把香蕉苗分给这些鸟去种吧？
香蕉树在个位数的温度下就会停止生长，零度以下更是熬不过去。现在南州市快到二月了，气温经常跌到零度以下，这香蕉树早该枯死了，怎么还长得郁郁葱葱的？
她校园里有不少香蕉树，一旦到了冬天，都要把大半截的树砍掉，然后把树桩子严严实实地包裹好让它过冬的。
这香蕉树在她园子里长成这样，被别人看到要怎么解释？
鸿华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大黑，大黑左右四顾，刚想岔开话题，但被鸿华眼神一瞪，还是老老实实回话了。
香蕉树？当然是它们从鸿华的校园那里弄来的啦。它上次就见着那香蕉树了，反正发了那么多苗，它挖几个也没啥嘛。
为什么这树现在还能长？那当然是法术的功劳啦，香蕉这么好吃，怎么能让它的植株枯死呢。
鸿华陷入了沉默。
吃货的动力，真的是无穷尽的。
第八十八章 APP购物
这棵香蕉树真是靠着吃货的坚持活下来的。鸿华感叹。
不知道自己的果园里是不是还多了不少奇怪的植物——至少是不该生长在这个季节的植物。鸿华审视地盯着大黑，而这只鹦鹉悄悄把头埋在了背部的羽毛中，藏起来藏起来，它什么都不知道。
鸿华一看更加不放心了，不行，她绝对得检查一下果园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不然被懂点知识的人一看，还不立刻发现她这园子有问题。
她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果树在没结果的时候不好辨认，即使生物系的课程包括植物学，其中又包括了辨认常见植物的课程，但她还真没把握就这样把每种果树都辨认出来。
先看有果实的好了，苹果树？正常。梨树？正常。橘子树？正常。这些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榴莲树？等等你们还喜欢吃榴莲的吗？菠萝蜜树？好吧已经有榴莲了这个也没什么。菠萝？鸿华只顾着抬头看果实，险些撞上地上一大丛菠萝叶子。
等等，菠萝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幼苗？她空间里当初根本没种这个好吗。
大黑默默转头，当然是自学成才学会了用菠萝叶子种菠萝啊，它们为了口粮可是很拼哒。
行吧，这些还勉强能够接受……
在看到一大棵仙人掌……不对应该是火龙果树的时候，鸿华觉得，还是不行，拔了吧。
旁边还种着椰子树，鸿华这时候已经心平气和了，这幅景象让她回想起了当初植物学课程时，上课的教授带着他们在校园里转悠，然后指着花坛里的一棵杂草说“那是何首乌”时候的心情。
在现代农业的发展下，种什么不简单，不就是各地区的植物混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看她全给拔了！
大黑一把用翅膀抱住她的小腿，使不得啊店长！
虽然在实际看到这种混搭风的时候她心底真是充满了吐槽欲望——同时也确实有把多余的植物都拔了的冲动，但最后她还是没动手。
这些植物长这么样也是不容易，热带植物顽强地在这种下雪天还在生长真是太为难了，看得她都涌起了一些同情心。
而且这些鸟这么想吃水果，还是让它们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吧。
但她还是点了点大黑的头，吐槽道：“这都成百草园了，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们建个三味书屋啊。”
大黑歪歪头，什么？听不懂，人类的文化太高深了。
当然，书屋是不可能建的，但居住小屋倒是有一个。这栋房子原本是上一位果园主人的住所，现在自然也是鸿华名下的房产。
这栋双层的小屋不算太大，只有不到一百平米，对比其他乡村房屋真的小得可怜。不过鸿华既然是一个人住，也不用太在意面积。
走进屋里坐下，她打开网页，订购了一些爬藤的园艺植物，准备给果园的外墙加一层掩饰，遮掩掉这些不合常理的植物。
顺便，她又给鸟儿们订了些酒缸酒曲之类的器物，虽然不支持它们喝酒，但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屋子里面的旧家具已经被收拾掉重新装修过，墙壁也重新进行了粉刷，并不显得破旧。既然有个不错的居所，又有事情等着去做，鸿华决定在这个地方待上一阵子。
嗯，两个地方都有产业，想去哪里浪就去哪里浪，想当哪边的甩手掌柜就当哪边的甩手掌柜，愉快，双倍的快乐。
既然都刷上了手机，连上了网络，鸿华干脆打开了那个修行者APP，想要详细查看一下里面的信息。
由于有凤族的记忆传承，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修炼简章这一介绍基础知识的页面，而是点开了信息交流，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实时的信息。
打开这个实质的论坛，鸿华发现里面的帖子少的可怜，只有个位数的页面。
虽然南州市的修炼者人数不多，但这个APP是面对全国的，这发帖人数也确实有点少了吧？
感到疑惑的鸿华仔细看了看帖子的名称：“重要新闻发布”，“修行疑问交流大全”，“修行经验总结”，“法术简章”，“天材地宝纲录”，等等。这些标题的风格过于正式，不像是网友一贯的风格，看来这个论坛应该对发帖内容有所规整，多半会删除掉无用的水帖。
检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又打开了宝物兑换页面。
虽然买不起，但橱窗购物也不错啊。
不对，鸿华突然注意到自己页面上的余额处并不是零，而是显示着一千五的数字。是那次野狗任务的奖金发下来了？
鸿华暂时不缺钱，就没打算兑换这些的任务点，确认了之后也没管太多，继续看起页面来。
页面是按照物品价值的降序排列的，每个物品还配有详细的介绍和清晰的图片。鸿华先看了眼排名第一的物品：一块巨大的和田玉。
这块玉着实纯白无瑕，仅仅是照片就可以看出它的独特。照片中，这块有香瓜般大小的白玉旁边放着刻度牌，让人能够直观感受它的体积。物品的名称写着“和田灵玉”，这个名称足以说明这块玉能够被放在这个页面的理由。
再一看价格，一连串的9飘了过去，买不起买不起。
鸿华把页面一路下滑，略过了好几样诸如“千年灵芝”，“雷击木”，“血玉”之类的听名字都觉得价值不凡的物品，开始翻找起有没有真正实用的东西。
虽然她不缺什么物件，但购物嘛，货比三家本身就是极大的乐趣。如果真的有什么想买的……她完全可以去山里面再找找水之精华来赚任务点，或者直接从空间拿些什么出去换钱。
页面拉到下方，呈现在页面上的宝物终于变成了一些平价的物品。最多的是一些丹药，大多是补充灵气和恢复外伤的用途，因为是整瓶贩卖，每瓶药能有上千余任务点的价格。
买不起，现在连瓶药都买不起，果然还是得练个生活职业，靠刷副本是维持不了生活的。
再往下翻，鸿华突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
野猪皮护甲。
鸿华：？？？
等等，等等，是她想的那个吗？
她看了一下配图，图片和文字完全不搭，根本不会让人想到护甲这个词——那是一件十分时尚的皮夹克。
这完全不对吧，这个名字放在游戏里的话，建模肯定不是这样的。虽然修行者穿野猪皮制成的甲衣也没什么时髦值，但皮夹克？时尚风的皮夹克？！
满头问号的鸿华突然想起，她现在不就在看一个修仙APP吗？
……
虽然才二十出头，但她好像已经开始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第八十九章 武器
她点开了这个皮夹克——不对是护甲、护甲——的物品介绍页面，查看起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介绍中写明了这些护甲是由炼气期的野猪皮制成，成品可以由购买者自行订制，包括变更款型、要求双层材料、加装细节配件等等，尺寸也是量身定做。
根据具体需要，也可以定做成裤子、风衣、头盔等式样，实际收取的费用按照所消耗的材料数量会有所变化。
以图片中的样板为例，一件普通男性身材的皮夹克，售价约是一千点任务点。
也就是十万元一件衣服……听着有些贵，但对比一下一些私人裁缝和世界品牌，这个价格大概真是便宜到没边了。毕竟，那些贵到仿佛用钞票缝制而成的衣服可没有救人一命的防御效果。
物品的简介中还有更详细的测试数据，包括皮料对刀剑、钝器、火焰、腐蚀等伤害的具体抗性。
这些数据详尽到了小数点后两位，数字后面还跟着物理学单位，同时还根据材料来源的修为的不同，做出了实际数据波动区间的预判，又让鸿华感受到了一阵来自时代发展的恍惚感。
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数学、物理学和化学实验的方法测量装备数据的，长见识长见识……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修仙也要数理化，问你到底怕不怕。
她是理科出身，理科出身，这些基础知识都有掌握的。鸿华这般催眠着自己，关掉了页面。
别的不说，她觉得这些材料多半就是来自她上次去山上时，那个小队猎取的野猪了。
这也让她明白了当初在看到她烧掉野猪尸体时，那位队员为什么叫的那么凄惨。感情她烧掉的不是一顿美味的猪肉大餐，而是一堆美丽可爱的小钞票啊。
不管，反正那次她一分钱也拿不到，烧了她至少能赚到些灵气呢。
鸿华又翻了翻自由交易的界面，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普通了很多，交易的货币也变成了普通的金钱。
没有翻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鸿华退出了APP。
那件皮夹克其实挺划算的，按照介绍，它能够防御一般的冷兵器伤害，甚至能够起到防弹效果，算是带有防劈砍穿刺功能的高性能防弹衣了。
而且，这种特殊材料也需要高超的制作工艺，就算不说这些，光是鞣制皮革这道工序就足以难倒大部分人。
至少，如果把野猪皮交给鸿华，她……她大概能够勉强做一碗猪皮冻出来吧。
照这点反过来推一推，这个APP上官方卖的东西性价比应该都还不错，挺良心的了。
不过，鸿华没有找到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她需要一把武器。一把能够在人类形态下使用的武器。
作为一名修行者，她可以在APP上申请携带冷兵器，甚至在完成一定任务或者加入该部门后，她还可以申请到持枪许可。但对于已经达到筑基期修为，本体自带强大法术的她而言，这不是最优化的选择。
她想要一把能够用来承载凤焰的武器。
也许她不需要特定的武器也能对敌，但她不希望在下次必须用人形应战的状况时，手里还是拿着一根烧火棍上场了。她，凤族，还是要面子的。
但要找到这样一把武器不容易。凤族本身习惯用自己的利爪和法术对敌，对炼器一道掌握不深。
她也试过直接用现成的冷兵器，并拿了一把水果刀进行尝试，结果并不理想：刀身的金属并不能很好地通导灵气，即使勉强成功了，随后点燃灵气的凤焰也会把刀身融化成一滩铁水。
既然水果刀不行，她也就不浪费钱去买APP上的真刀实枪了，估计一个下场。
也许特殊的材料能够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买不起，买不起啊。
虽然卖些东西应该就买得起了，但她也怕在尝试的过程中，凤焰直接把材料给烧了，那肯定不是心疼两个字能形容的痛。
而且金属类的材料对灵气的传导效果似乎很一般，上次她捡的木头虽然撑不住凤焰的燃烧，但灵气传导没问题，因为那是生物材料？
这样一思考，或许她可以多买几把木剑，用一把报废一把？
想了一圈，她突然发现自己又灯下黑了：她空间里不就有特殊的材料吗？那些竹子完全可以用来做武器的啊。
虽然为了一把武器砍灵竹好像有点亏，但这些竹子在天地间灵气恢复后，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长出了竹笋。即使她现在砍一两棵，也不影响可持续发展。
反正闲着没事，鸿华直接进了空间，挑了一棵看起来生长得很好的竹子，举起顺手拿进来的菜刀，用力一砍——
然后菜刀卷刃了。
鸿华：……
好吧，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没有就这样死心，她又施展了一个法术，招来一片风刃割向竹子。但那本应锋利的法术却像是撞上了坚硬的石块一般，没能给灵竹表面留下任何痕迹。
刀砍不动，法术也打不动，她没想到她都筑基期了，居然还解决不掉一棵竹子——即使这棵竹子本身非常特殊，这也太惨了。
鸿华绕着灵竹转着圈，犯了难。根据她的经验，这些竹子对凤焰的抵抗力比较强，虽然不至于说烧不动，但也要烧很久才会有影响，如果是用于制作能燃烧凤焰的武器，那确实是非常合适的材料。
但材料再好，加工不了也没有任何意义。鸿华又想了下，好像还有一个办法，但是……
她在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变化成了凤族的模样，伸出爪子，对着竹子就是一抓。
凤族的利爪在灵竹表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不深，但确实有效。
就是，好傻啊……
鸿华沉默着，一爪子一爪子地往竹子上面抓着。
这个蠢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恐怕她真的没立场去吐槽店里面的鹦鹉了。所以她的宠物店是不是真的自带诅咒，现在都反噬到她这个店长身上了？！
虽然能够抓透竹子的表皮，但因为她的体型相对竹子还是太小，光用爪子恐怕得抓半天。到最后，心里已经放弃要面子的鸿华连啄带抓，终于弄断了这根倒霉的灵竹。
呼……松了一口气的鸿华一爪子踩在了竹子上，第一步终于完成了。
不过……这么大的一棵竹子，要怎么做成武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