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偶遇
专业人士？是上次那种专业人士吗？
她想起上次被野猪吓到直接逃回来的狩猎队。平心而论，那个小队其实很专业了，狩猎普通的野猪完全没问题，但这里的野猪成精了，再来几队这样的专业人士都是白搭。
但她还是问了一声：“怎样的专业人士？”
“不清楚。我本来以为会是以前那些狩猎队的，但好像不是。听着好长的一个名字，是什么……特殊？对了，特殊事务处理局，好像是这个名字。”
诶？鸿华听着也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听着确实挺特殊的。她脑海中顿时闪过那天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一群人的形象，会不会……？
“啊，阿华，我妈在叫我们了，午饭做好了，快去吃吧！”
哦哦哦。听到这个，鸿华立刻把那个小队的事情甩到了脑后，吃饭要紧！
——
张妈的身体在食用了鸿华带来的竹米之后也是好了很多，不再需要张宁雨日常的照看，但张宁雨在这里的养殖场事业进展良好，也就没有了回城市发展的念头，打算转心发展养殖业。
鸿华不仅是张宁雨关系好的同学，当初还给张妈带来了竹米养身体，又给张宁雨的养殖业带来了很大的帮助。张妈对她的到来十分热情，拼命往她碗里夹菜，大块大块的野猪肉堆得满满的。
肥肉少、瘦肉多的大块猪肉配合着棕红色的酱汁，确实十分诱发人的食欲。鸿华谢过对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嗯，好吃！
有人说野猪肉比一般猪肉更香，也有人说野猪肉质硬口感差，但无论别人怎么说，鸿华至少知道，自己面前这一盘子肉，是远远超过平时超市里的食材的。
炖得松软的肉没有被酱汁掩盖住本身的味道，反而更显出肉质的香醇。
这一多半应该归功于这只野猪的妖怪身份。即使是灵气复苏的现在，吃妖怪肉的机会也不多啊。
这时候就会想起当初被她整只烧掉的那只大野猪，那么大只，修为也更高，肯定更好吃……打住打住，不要想已经化成灰的东西，吃肉吃肉。
鸿华快乐地扒了好几块肉，突然觉得裤脚挂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两只鹦鹉正用小爪子轻轻拉着她的裤脚，眼睛闪闪亮地看着她。
鹦鹉：怎么能吃独食呀？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鸿华：……干什么？你们不是吃素的吗？
鸿华刚想开口拒绝，两只鹦鹉抢先一步喳喳喳地叫了起来，把她拒绝的话语堵在了喉咙口。
鹦鹉：不要说什么不能吃盐！我们修炼过！我们能吃！我们凭本事杀的猪，凭什么不给我们吃？
鸿华顿时无言。这俩小机灵鬼，怕不是见同伴在自己这里吃过这个亏，居然会抢话了。
算了，看在它们是这场事件的功臣的份上，让它们吃点试试？
她刚想夹块肉递给鹦鹉，那边的张宁雨就注意到了她低头的动作，探过头来：“怎么啦？”
再一看，地上两只小鹦鹉叫得正欢呢。
好歹也养了这么久，听不懂鹦鹉叫，还不懂它们想干啥吗？张宁雨直接拿筷子柄轻轻敲了敲两只鹦鹉的嘴：“你们不能吃盐的，别叫了。”
她怎么说也是搞养殖的，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鹦鹉：！！！
打击！怎么它们身边每个人都知道这些知识的？！
“没事，它们体质比较特殊，可以吃一点，就是别喂多了。”
最后，还是鸿华看它们可怜，给它们解了个围：“而且，能干掉那只野猪也是多亏了它们，算是给它们的奖励吧？”
鹦鹉：！！！事情居然有转机的吗？！
两只鹦鹉立刻开心地咬住鸿华递过去的猪肉块，然后也没马上吃，而是像担心鸿华反悔一般，两只鸟保持着面对面咬着肉块的姿势，以类似两人三脚的状态螃蟹步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鸿华：……
就不该给这俩傻子好吃的，更傻了真的。
——
吃过饭，鸿华谢绝了张宁雨陪她逛逛的提议，提出想要自己一个人在村里看看，不想耽误张宁雨自己的工作。
她可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解决掉那只受伤逃跑的野猪。
虽然她是不擅长追踪，但这次情况又有所不同：这只野猪是受过伤的。
时间没过去多久，也没有下雨，她还是可以试着跟踪血迹追踪一下的。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鸿华避开村民们的注意，一个人悄悄地上了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变化成凤族的模样，直接飞到了张宁雨家养殖场的位置。
虽然打扫过，但野猪冲撞出来的路径还是很明显。她很快就在一处大树下发现了滴落的血迹。这排血迹一直延伸到山上，很是显眼。
鸿华就这么顺着血迹一路往山上飞。没过多久，她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打斗声。
打斗声中有人类谈话的声音。是村民？狩猎队？还是之前提到的专业人士？鸿华同时升起了好奇心和警惕心，放轻了飞行的动作，悄悄地落在离打斗声发出处不远的一棵大树上，小心地在树枝间跳跃着，然后拨开树叶，探出了头。
一看树下，一小队的人正在和一群野猪打斗着。
虽然当初见面时是晚上，但鸿华还是能认出来，这队人确实是当初在公园里见过的那一队人。
他们一行人一共五个，三男两女，都是见过的面孔。
与他们对面的是七头野猪，地上还倒着四五头。这七头也已经带了伤，但野猪越伤越怒，已经打得上了火，气势并没有因为带伤而减弱。
反观人类那边，挡在前头近战的两名男性都明显受了不轻的伤，后方的三位也不是完好无损，看起来形势并不占优。
野猪大多是炼气中期的修为，有两只到达了炼气后期。人类这边则除了队长是炼气圆满，其他都是炼气后期。
但修为的优势不能直接给他们带来胜利：普通的野猪对人类来说就已经足够难缠，炼气期的人类还无法完全克服种族带来的差距。
看这样子，再过个几分钟，他们就算不输，也得赶紧想办法逃跑才行。
鸿华歪了歪头。
怎么办？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呢？
第六十一章 凤口夺食
好歹是同族，这些人也不是在干坏事。鸿华也不至于担忧那么一丝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就放着他们的命不救。
看了一小会，见到那群人是真的再无余力，队长都险些被一只野猪撞翻之后，她还是打算出手了。
“队长！你没事吧？！”队伍中的年轻男性看到他们队长险险地躲过了野猪的一次冲撞，但手臂上还是被带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连忙惊呼道。
“小伤。是我错算了，准备撤退！闪光弹呢？还剩下多少？”
“不好！这些野猪围上来了——”
就在他们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鸿华发出了一声带有警告色彩的长鸣声。
曾经的顶端物种的声音带来的震慑铭刻在这些生物的血脉里，即使已经经过这么多岁月，依旧能够让它们迟疑、退却。
然而，可能是伤口刺激了它们，也可能是之前的优势冲昏了它们的头脑。这声叫声虽然停滞住了它们的动作，却没有让它们直接退步、逃跑。
甚至，在愣神了十几秒之后，它们居然又蠢蠢欲动，想要包围住那些打伤它们的人。
鸿华怒了，她不要面子的啊？都警告了还不走，看来是都想变成烤肉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长鸣声，直接从停留的枝头跳下，双翅一挥，加速下冲，一爪子抓在了领头的那只野猪头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修为的压制和物种的差异让她能够轻松收拾这些家伙，但爪子上沾满血的感觉特别差，这让她不满地甩了甩爪子，没有继续这样的动作，而是飞向另一只野猪，一爪子扣住它的脖子，将它制住，直接甩到了那群人面前。
那群野猪终于被吓住了，不敢再往前，开始撒蹄子四散狂奔。但鸿华现在哪可能放过它们，展翅一飞，一只一只扣住，扔到那队人的面前。
野猪被摔在地上，想要立刻起身可没那么简单。那队人也不傻，见到是个机会，连忙上去补刀。没法冲撞的野猪就是一团肉，几刀下去，这几只就全都没剩几丝气了。
见到解决了敌人，看看鸿华落到了一边的树上，完全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打算，这群人总算松了口气，其中有的还不顾形象地一把坐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
“吓死我了，还以为没命了。”队伍里那名年轻男生简直想要整个躺在地上，被队友踢了一下才勉强爬起来，“这世道怎么了，几只猪都这么难缠，还让不让人混了。”
“就算这世界没变化，你也打不过野猪的，别想太多。”坐在一边的年轻女生听到他的话，一针见血地吐槽道。
男生张了张口，随即发现队友的话并没有错，无法反驳，只得感叹：“我们可是人类的精英啊！居然连几只猪都打得这么艰难，没天理了啊！”
鸿华：……人类精英？药丸。
好吧，灵气复苏之后不过半年，就已经有了炼气后期的修为，说是精英也不为过。
天赋一般的人类从炼气期突破到筑基期要十年左右的时光，这群人看修为，大概一年内就能够突破，是进度很不错的了。
那边，年长的队友们看着还保持着应有的警惕，一名年长些的女性靠近了他们的队长，轻声问道：“队长，那只鸟，是上次出现过的那只吗？放着不管没有问题吗？”
“不要去管。我们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打得过，它也没有要攻击的意图，不要得罪它。”
这队长倒是挺明智的。鸿华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给自己梳理起了战斗时弄乱的羽毛。
那队人休息了一会，那名年轻男生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跑过去翻弄起了野猪的尸体：“队长！这次收获可不少啊！你说我们怎么运回去？”
那边还没回话呢，鸿华看到他查看的是自己干掉的野猪，顿时不爽了：你们补个刀就算了，还想捡战利品，过分了啊。
那名男生刚拽着野猪的腿，想把它拖走。结果一拽，拖不动。再一看，鸿华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下来，一只爪子正踩在野猪的身上呢。
男生：……
一人一鸟对视一小会，男生松了手，转向他的队友：“队长，你还带着饲料吗？”
鸿华：……
她觉得自家店门口的金桔需要施肥了，多埋点灰在土壤里，一定能够长得更好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陷入危机中的男生还在想办法，想把鸿华从野猪尸体旁引走好收获战利品，鸿华不理他，直接抓起野猪，一只一只堆在一起，把七只野猪堆成了一座小山。
堆完之后，她思索了一下，又挑了一只扔了出来，算是当做他们补刀的那一份吧。
做完这些，她一口火吐出，把整个尸体堆点燃了起来。
“猪肉——！不——！这是妖兽肉啊怎么就这样糟蹋了！”那名男生发出了惨叫声，想要扑过去，被同伴的女生一把拽住了衣角。
“行了啊。”那边，女生拍了下男生的肩膀，“你别想虎口夺食了，想想刚才是怎么打赢的吧。你现在过去，可能要被堆在最上头了。而且你看，还多给了我们一只，而且我们自己打的也都给我们留着了。”
鸿华快乐地烧烤着猪肉，感受着灵气一丝一丝蔓延到凤焰之中。那一边，那男生虽然明白事不可为，但还是哭丧着脸看着那堆野猪尸体，口中念念有词。
“东坡肉……猪皮冻……凉拌猪耳……红烧猪蹄……炒粉肠……猪肝面……小炒肉……”
听着他似乎想要把一整个饭店的菜单都报出来，鸿华简直想一口火喷过去：她听得都快饿了！
但想要靠菜单阻止鸿华是不可能的，她才刚吃过饭呢，饱的，报社攻击伤害锐减。
就算不烧，她也不可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把这些野猪肉拖下山去。不如烧了，无害化处理。
等到这堆野猪全部化为黑灰，鸿华才把火焰往回一吞。不错，毕竟是六只妖怪，凤焰的强度又有了一丝的增长。
可能是见识到了她火焰的威力，那群人默契地又往后退了一截，谨慎地看着鸿华，避免她突然进行袭击。
鸿华已经检查过这边，发现这队人干掉的野猪尸体中，有一只身上明显有鸟爪子造成的伤痕，看来就是从张宁雨家逃走的那只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目标，那她也不待在这里吓唬人了。拍拍翅膀，走人。
第六十二章 事件后续
鸿华没有立刻回去村庄，而是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再次飞向了上次找到的那处泉水所在之地。
这一次，泉水旁边没有别的生物。鸿华落了下去，打量一番四周。
周围的土地上有野猪活动的痕迹，跟她上次猜测的差不多，这些野猪很可能是靠着这里的灵泉成的精。
虽然上次她想着不要竭泽而渔，没有把水之精华全部取走。但现在这些成精的妖怪已经困扰到、甚至可能去伤害周围生活的居民，她也就没必要多为它们考虑。
定下神，她用灵气轻轻托起了泉水中残余的全部水之精华。想了一下，带着它们进入了空间，把它们放入了空间的湖水之中。
这处湖水中的水原本就是灵水，品质比她手中的水之精华似乎还高些。至少这水之精华放下去，不是它渗透、提升湖水的品质，反而像是受到了湖水的补充，一点一滴在升华着灵气。
反正不是坏事，鸿华看着这样保存并不会让水之精华逐渐消散，就没再去关注它的变化，直接离开了空间。
即使被取走了全部的水之精华，只要周围的环境不改变，这里的泉水仍然会生长出新的精华来。但这个过程肯定会比之前更加漫长。短时间内，这一片区域应该暂时不会像之前那样有大群大群的精怪产生了。
回程的时候，鸿华又路过了一下之前战斗的地方，发现那队人已经离开了。
现场也已经被打扫干净，连血迹都用土壤掩埋过，要不是那些被折断的树木不可能立刻恢复，那真是完全看不出这里之前发生过一场战斗。
看看也没什么东西。她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旁的草丛颤动了一下。
鸿华：嗯？
这让她又在原地等了一会。那片草丛晃动了好一阵子，然后两只小野猪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鸿华：！！！
这是！年幼的炖肉！
中午才吃过的美味一瞬间从记忆中浮现出来。她连忙变回人形，一手一只把来不及逃跑的小野猪拎了起来。
这两只估计是被那队人干掉的那群野猪的后代，放山上多半活不了，带回去看看张宁雨那边想不想养好了。
为了以防万一，鸿华还探查了一下两只小猪的修为。没有，就是普通的野猪。
大概是刚生下来没多久，最多刚断奶，还没怎么喝过灵水，所以没有成精。这样也好，如果成精了，她还真不敢让身为普通人的张宁雨养这个。
——
当她走回到张宁雨家里的时候，对方显然被她手中的两只小猪吓了一跳：“阿华，你这是……？”
“啊，山边上捡的，我往山上走了点，正好见着了。你们这能养这个吗？”
“山上现在有危险的，你下次还是别走进山林吧。”张宁雨劝了她一句，然后看了看小野猪，“可以养的，现在正好有野猪的猎杀名额，去报告一声就可以了。不过，怎么会有小野猪呢？”
她看鸿华仿佛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于是自己想了一会，想出了一个逻辑通顺的说法：“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那队专业人士刚走不久，他们从山上拖下来好几头野猪尸体，装了一大车拉走了。可能就是他们在打野猪的时候，把小猪吓得逃到村子附近了吧。”
事实也没差太多，鸿华默认了这个说法。
“行，养殖场那里还有空屋，就先养着试试，正好我也想加些品种。”
“说到这个，我这次来还没看呢，你的养殖场怎么样了？”
“都很顺利，我又扩充了一下规模，现在养了几百只鸡了。而且还有场地，还能再增加数量。不过这些鸡被养得有些怪，一个个不爱呆在地上，都喜欢往高处飞。还好有棉花和雪糕帮我，这些鸡也挺听话的，没弄出什么麻烦。我最近给养殖场加了些架子，让它们可以站在上面睡觉，这样就又腾出了一些空间。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能够再加些品种，充分利用一下这些空间。”
听到这些鸡喜欢往高处爬的时候，鸿华就在内心擦了擦汗，多半是被鹦鹉给带偏了。
“你有想好要养什么吗？”
“大致想过。我考虑过鸽子和鹌鹑，如果合适，我就试着引进一些来养养看……”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一路走到了养殖场。对于张宁雨养新的物种的计划，鸿华是全力支持的：这就代表有新的食材来源了！
聊到后面，张宁雨顺口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其实我一开始弄养殖的时候，还想过出奇制胜，养狐狸啊水貂啊这样的毛皮动物，但怕没销路，成本也高，最后就没养。”
这话给留在宠物店里的黄毛听到了估计要全身抖一抖的。不过狐狸……张宁雨当初没能留在城市里工作，那只狐妖也可以算作原因之一。如果她真的养了狐狸，听起来可真是冤冤相报，天道轮回。
——
进了养殖场，张宁雨找了个空的围栏，把两只小野猪往里面一放，又添了点饲料，拍拍手。
“这样就行了。我带你去看看养的鸡怎么样？”
鸿华欣然同意。趁着这个机会，她也检查了一遍这里的鸡群里有没有诞生出妖怪，结果是没有。也不意外，普通动物想要自己成精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这里的饲料好，但到底也只是凡物而已。
如果真有家鸡那么厉害成了精，那两只鹦鹉会按照鸿华的交待好好帮助它，至少不会让它被杀掉的。
——
又在张宁雨家中坐了一会，聊了会儿天，鸿华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便提出要先回去，下次再来找对方玩。
不想张宁雨突然一拍手：“诶！对了，刚才聊着开心一直忘了说。你上次不是想租块地吗？我听说村那边有家老人要退租。他家里的果园被野猪毁得差不多了，小辈又担心他安全，想要把他接到城里养老。那块地多半会空出来，你要不去看看？”
这么巧？鸿华点头，既然有机会，她顺便去看看也好。
第六十三章 金钱的力量
在离开之前，鸿华独自去看了一下那片要退租的山地。
那里原先应该是一大片的果园，但现在过去一看，眼前的景象简直如同台风过境一般，而且是级数最高那那种台风。
全园的果树几乎没有一棵是完好无损的，它们的树干被整个折断、踩裂，嵌在土里。整个园子的土也被翻得又松又乱，人走上去磕磕碰碰的。
果园周围的铁栏杆也被撞开了个大口子，只剩下一些住人的建筑没有受损。真难以想象，这番混乱的景象只是由一群野猪造成的。
这片果园有六十亩地大小，鸿华跟果园的所有者谈了谈，以五十万的价格商谈了下来。
这个价格包括果园剩下的设备和五十年的承包费用，如果是完好的果园肯定不止这么多，但这个果园被破坏成这样，光是要修复就要花上一大笔金钱，可能比重新建造一座新的果园也少不了太多。
这种损坏让这个果园的价值锐减。再加上这里的损害是由野猪造成的，而整个村子又已经深深体会到了野猪带来的困扰，这就更是让村里人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在这样的背景下，鸿华很简单地就把果园的转让事宜谈了下来。
不过，对方还要对果园做最后一番收拾，暂时果园还不在鸿华的名下，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交接。
虽然之前她跟张宁雨有提到想办养殖场，但这片地她不打算变动，全部继续作为果园进行建设。
鸿华考虑得很清楚。她需要以正常方式养鸟吗？不需要啊，不仅不需要用正常方式，她养出来的鹦鹉还都不正常呢。
总之，她并不需要密闭的场地，更不需要把鸟儿们关到笼子里。因此，她完全可以一箭双雕：弄个果园，把水果出售的问题解决了，顺便在果园里养鸟。
委托对方在最后收拾果园的时候顺便把围墙修好，鸿华便结束了这次出行，返回了自己的店里。
——
在店里迎接她的是叶子啪啪啪用爪子踩柜台的声音。
你还知道要开店吗？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开店吗？又到哪里浪去了？！
鸿华心虚地撇开头。因为之前她把店里除了要跟顾客交谈的工作外，全部的账务、统计、进货等一系列工作都交给了叶子和面粉这些鸟来帮忙，现在被质问起来，那是完全没有店长的权威，心都是虚的。
虽然这些工作不多，毕竟进货基本上就是网购一些笼子之类的商品，但她确实也太甩手掌柜了。
话说你是只鹦鹉诶，怎么对开店赚钱这么上心？小财迷！
她也因为疑惑，询问过叶子为什么这么痴迷金钱：按理说金钱对它完全没有用啊？
结果叶子给出的答案倒是很让人信服，非常有一只鸟的风格：闪亮亮的硬币多漂亮啊！
这边，叶子气呼呼地在柜台上蹦来跳去跳了好久，最后一拍板：不行了！不能忍了！这店这样下去药丸！店长不干，它来干！店长轮流做，今后它来当！
想通了的叶子顿时跳到鸿华肩膀上，啾啾啾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它现在就要去冲击筑基期，然后这店它来开！
鸿华听得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反了啊……不对不对，叶子都可以晋级筑基期了？
仔细感应一下，确实，都已经炼气圆满的修为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晋升。
想想并不奇怪，叶子是她店里第一批的鹦鹉，启过灵，吃灵米喝灵水，本身又是那一批鹦鹉中最聪明的之一。现在能够晋升并不奇怪。
叶子专门跟她说一声，就是希望她能够帮忙护法，在晋级的时候保护一下它。
这没什么问题，鸿华晋级时也是这么做的。本来就是她店里的鹦鹉，该她罩着的，是她本来就该做的事情。
不过……鸿华看着上蹦下跳十分激动的叶子，不太忍心地打击了它一句：“你别想太多了，妖族筑基期化不了形的。”
本来还在活蹦乱跳的叶子的动作突然一顿。
叶子：……诶？
叶子：诶诶诶？！
鸿华同情地摸了摸这只呆掉的小傻蛋的头，解释道：“凤族是可以筑基期就化形，但是妖族做不到的，你怕是弄混了。”
听了这句话的叶子整只石化掉了。怎么这样！
——
虽然说着不可能，但鸿华倒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凤族其实是可以后天修炼而来的。
在灵族中，跟凤族齐名的龙族就有很多化龙的传说。鲤鱼跳龙门化龙，蛇渡雷劫化龙，甚至连猫化龙这样的奇怪传说都有，简直万物皆可化龙。相对来说，普通动物化成凤凰的传说就几乎没有了。
但在凤族的传承中，还真是有这样的方法的。
这种方法只对鸟类的妖族有效果，操作方式倒是很简单：在妖族突破筑基期的时候，给予对方一丝凤焰，让对方借此重塑形体，同时吸收、掌握住这一缕外来的火焰，把它收为己用。
这么做的成功率并不是特别高，但即使失败，只要给予凤焰的凤族及时把火焰收回，对晋级的妖族也不会造成过大的伤害，最多是一次晋级失败，还可以再次尝试，只是第二次就不能再吸收凤焰了。
但这过程对凤族存在损失：如果成功了，那一丝凤焰是收不回去的，对给予凤焰的凤族来说，这是一件亏本的事情。
不过需要的凤焰也不多，是全力修炼个三五天就能恢复的量。至少有一空间灵物可以烧烧烧的鸿华是负担得起的。
在上古时代，凤族本身数量不少，族内正常在繁殖，灵族与妖族之间地位也比较分明。那时候，能够得到化凤机会的鸟妖是少之又少，只有最优秀的那批能够得到凤族提供的机会。
现在情况不同了，鸿华记得，自己老祖宗还留下来一条复兴凤族的主线任务呢。这不是正好？当然是有能力的都让去试试才行。
这方法也不能一蹴而就。化形出来的凤族并非直接就是正统的凤族，而是更像凤族与他族的混血，或者还要更差一些：没有凤族自带的羽毛符纹，真身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改变，要等修为高深之后才会变成凤族模样，而且凤焰一开始也微弱得可怜。
它们暂时会被称为半凤或者伪凤，得通过自行的修炼，利用凤焰慢慢淬炼身躯，成为真正的凤族。
虽然各种能力都是劣化版，但这种凤族已经足以在筑基期变化成人类。
——
把这件事给叶子一说，叶子顿时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鸿华觉得让它这么兴奋的原因根本不是成为凤族，而是可以在筑基期就化形，然后开店……
唉，金钱的力量啊。
第六十四章 化凤
鸿华还是把晋级的地点选在了松泉山公园，这次有她看着，想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妖怪来打扰。
她在密林深处清理了一片地方，防止有火焰溅出，点燃这里的植物。
随后，她让叶子找了块石头落下，在那里准备开始进行筑基期的突破。
看着叶子调整好气息，进入了状态，鸿华唤出一股青色的火焰，从中分裂出一丝，让它轻轻飘到叶子的眼前。
叶子的灵气属性偏木属，鸿华给它的是一丝青鸾火。所有的注意事项和流程她早已跟叶子沟通过，因此，一见火焰飘过来，叶子顿时迎上去，用自身的灵气吸引住火焰，借此操纵着这一缕不属于它的凤焰。
在凤焰主人鸿华的控制下，这一小股火焰没有烧伤它，而是在它的控制下，缓缓融入它的体内，开始为它塑造起灵脉来。
依据本身种族不同，妖族在筑基期塑造的灵脉各有不同，异族的方法无法通用，同族也有优劣之分。
有族群的，可以得到前辈传承下来的经过改良之后的灵脉塑造方式。没有传承的，依靠本能也可以塑出灵脉。
凤族的记忆传承中也记载了一部分妖族灵脉的塑造方式，不过这次叶子用不上这些：化凤时的灵脉塑造是固定的——仿照凤族天生的灵脉。
叶子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丝凤焰来塑造灵脉，从而让凤焰中的一部分真正与它融为一体，为它所用。
这个过程的每一步都很清晰，但成功率并不高，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方法对操作的要求极高。
因为从修炼开始就频繁使用各种小法术，叶子对灵气的操作能力并不差，很快就控制住了这丝外来的凤焰，让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在体内循环着，按照既定的路线塑造出灵脉来。
这并不是最大的难点，另一个让化凤成功率低的原因是：那些选择化凤的妖族的灵气并不够凤焰的消耗。
在塑造灵脉的过程中，灵气就像是供给凤焰燃烧的燃油，每一刻燃烧掉的数量是难以控制的。
有这种不可控因素存在，化凤者就只能以最快、最精确的速度完成对灵脉的塑造，这对它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鸿华紧张地感应着叶子塑造灵脉。一条、两条……整个灵脉的网络逐渐成型，但叶子的灵气也越来越微弱了。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叶子的状况，准备一看到有什么不对，就立刻收回凤焰。
灵脉网络只剩下最后一截就可以完成，但叶子的灵气已经接近枯竭。更不妙的是，它的精神在塑造灵脉时以高强度在消耗，目前也有了耗竭的趋势。再这样下去，在灵气耗尽之前，它可能会先一步昏厥过去。
看着不行，鸿华刚想出手，就听到叶子啾啾啾地叫了起来。
叶子：我能撑过去！我要开店赚钱！
鸿华：……
你居然现在还在想这个哦！
可能是这个愿望真的给了它精神上极大的支持，在喊完这句话之后，它的精神猛一振奋，引导着灵气带领着凤焰，极速将最后一截灵脉网络接续了起来。
在完成了最后这一步之后，叶子整只鹦鹉就像是虚脱了一般，直直地倒下了。鸿华连忙把它捧起来，一查看，还好，确实只是虚脱了。
晋级是成功了，但这晋级的信念寄托真是充满了槽点。鸿华无奈地顺了顺叶子的羽毛，算了，成功就好。
——
鸿华觉得，之所以有那么多化龙的传说，但没有几篇化凤的传说，原因大概是……化凤实在太不明显了。
无论是鱼变成龙还是蛇变成龙，都有一个种族外形上根本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差异。
但鸟类化凤……鸟类在外形上实在太相像，一般人很多野鸟都分不清名字呢，从普通鸟类变到凤凰的外形跨度还是不够大，比不得化龙有话题性和吸引力。
而且，真实的化凤在外表上不会有立竿见影的变化。
叶子化凤成功后，外表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只是背后黑色的花纹开始变淡，羽毛稍微变长，体型也有了开始增长的趋势。要真正长成类似凤凰的外形，还是要等它修为高深之后才能做到。
这个它倒是不在意，反正它本意也不是如此。筑基之后，最让它上心的还是能够化作人形的法术。
在巩固了几天的修为之后，鸿华在它的催促下，教会了它化形的法术，然后让它独自一个去楼上的房间里练习。
——
叶子化形之后，还不习惯用人类的方式行动，鸿华让它多花时间，在阁楼上练习人类的行为。
还好鹦鹉平时习惯于用两只爪子四处跑，要是换了种善于飞行的鸟类化形，怕是还要更懵。
凤族记忆中还真有这样的记载，有鸟类妖族化了形，习惯地蹬腿往天上一跳想要飞起来，结果一跳，立刻直直地脸朝下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那场面大概真的很经典，经典到凤族的老祖先还把这事记录到了传承记忆里，让这个黑历史传承万年。
鸿华甚至有点怀疑，这记忆中打码的“鸟类妖族”，怕不是某个凤族祖先哦。
叶子主要的问题在于不习惯用手——很多时候鹦鹉的翅膀确实是摆设，而且看到什么东西都想要咬一咬。咬笔鸿华可以接受，但咬笼子咬桌子绝对不能忍！你们鹦鹉啥都想咬的吗？！
——
在叶子逐渐适应人类的行动之后，鸿华让它看了一天店，之后收获了一只摊在柜台上的鹦鹉饼。
应付人类太心累了……叶子翅膀张得大大的，整只鸟平铺在柜台上，怀疑鸟生。
鸿华同情地揉了揉鹦鹉的小肚子，得知它这天遇上了一对带小孩来买宠物的夫妇。
刚挑好鸟，大人嫌贵，叶子说明不打折之后大人要走，结果小孩不让，好不容易大人劝好小孩打算买了，小孩又想挑别的鸟。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生意也没做成，弄得叶子极其心累，整只摊在了柜台上。
绿毛的虎皮鹦鹉啾啾啾地叫着，怨念那没到手的金钱。打折，钱就卖少了；不打折，生意做不成，开店好难哦。
鸿华一听，无语地揉了揉鹦鹉的脸。
结果你还就是在担心这个啊！
第六十五章 果园
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叶子终于能够单独面对宠物店里的客人，鸿华也放下心来，能够安心留它一个看店。
在不需要努力促成每一笔生意的情况下，看店其实并不难：客人来了说个价，让挑什么帮忙挑，最后收个款，完事。
但叶子还是努力研究起了说话的艺术，打算让店里生意的成交率再上新高。
这边基本放下了心，鸿华开始不用拘束在店里，可以更多时间出去浪了！而且叶子也不管她了，反正店有人开，店长随便哪里去吧。
松泉村那边，原本谈好的果园也收拾好了，她近期就可以去接收。
在这期间，店里的两只玄凤鹦鹉也晋级了筑基期，同时化凤成功。它们两只都是水属的灵气，从鸿华这里分到的都是鸑鷟火，跟毛色倒是很相衬。
鸿华的打算是让它俩到时候留在果园帮忙，自己就不用来回跑了。不过，哪怕是积极性奇高的叶子，适应人类的行为都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俩短期内也派不上用场。
这段时间，她自身的修为也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小层次的突破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变化，最大的收获是她可以继续增强凤焰的强度，不再受修为的限制了。
——
转眼间就是十月，松泉村的果园也整备好了，和鸿华完成了承包合同的交接。鸿华这边收拾好宠物店，打算去那边看看时，黄鼠狼黄毛拽了拽她的裤脚，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读懂了黄毛脸上的神色，鸿华问道：“怎么，你也想去？”
黄毛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它也要去！
鸿华觉得古怪：“你去干吗？鹦鹉们又欺负你了？不像啊？你又不喜欢吃水果。”
黄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长长的尾巴摆了摆，前爪抱在一起拜了拜：要去！它就是要去！
一看它这神色，鸿华就觉得有鬼。
想了想，她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不会是知道我朋友在那里养了鸡，想去吃**？”
黄毛动作一顿，随即夸张地比划了起来：当然不是！它是去帮忙捉老鼠的！养鸡场不是容易闹老鼠吗？它是去帮忙的！
鸿华一看它这浮夸的动作，一点也不信，她绝对是猜对了，这只黄鼠狼就是想去给鸡拜年呢。
自从张宁雨的养殖场走上正轨之后，那边时不时会寄一箱子土鸡蛋过来。鸿华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或是直接煮熟，或是做成蛋羹，都分给了店里的宠物们。
那些家鸡吃了带灵气的饲料，产出来的蛋自然非同一般。虽然仍是凡物，但味道和营养都拔高了一大截。反正鸿华自己吃着煮鸡蛋是觉得赞不绝口，黄鼠狼本来食谱中就是有鸡蛋的，肯定更是馋得不行。
这家伙，怕是鸡蛋没吃过瘾，想过去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没准还想偷几只鸡吃呢。
轻轻敲了敲它的头，鸿华半是警告，半是吓唬它地开口了：“前阵子有两只野猪想要去养殖场偷鸡吃的，你知道它们最后怎么了吗？”
黄鼠狼像是没听懂一样，东张张西望望，但耳朵却是竖起来了。
这一看就能看出它的小心思，还真想偷鸡吃啊。鸿华按了一下它的头，把话说完：“后来？后来那肉炖得软乎乎香喷喷，浇上酱汁，可美味了。怎么样，还想去吗？”
黄鼠狼吓得毛一炸，思考了几十秒，诚实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去！它不去了！
——
不管黄毛这个小插曲，鸿华还是如期去了果园探查。
因为之前已经签过合约，这次过去时，那边只留下了一名当地的打工者。对方给她重新介绍了一下果园的情况，然后把钥匙等物品交给她之后，自己也离开了。
这一次，果园里是真真切切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鸿华关上大门，走到果园里面，亲自探查了一番状况。
这个果园里栽种着——或者说曾经栽种着——不止一种果树，其中以橘子树和桃树为多，还少量混杂了一些别的品种。
原本散落在整个园子里的残枝碎叶基本上被清理了一遍，但也真的只是基本上而已：大块折断的树干和树枝是被清理掉了，但细碎的枝干和树叶则散落在地面上，没人去管理。
那被野猪翻过一遍，又因为中间的雨水而显得泥泞的地面也没有翻整过，让果园的道路显得更为崎岖。
鸿华倒是不在意这些。这点小麻烦是算在果园那便宜的价格里面的。反正这点杂物对她来说很简单就能收拾掉，干脆直接埋土里，就当是顺便给果园施点绿肥了。
她比较在意的是这些残留的树桩。在谈合同的时候，她专门叮嘱对方不要铲掉这些树桩。对方显然也乐于少掉这么一桩工作，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了她。
现在一查看，情况还算乐观。成精的野猪虽然厉害，但也没有厉害到能够轻易把一棵树连根拔起的地步。大部分的树只是枝干树干被撞断，树桩仍然完好的。
植物的生命力强，即使过了这么多天，这些树桩仍然还维持着生机。不过，对于普通的果农来说，这样的树桩已经是废了，不能指望它们再次生长为果树。
但鸿华不一样，她可以很好地利用这些树桩，快速重建这个果园。
南州市在南方城市中地理位置属于比较靠北的，冬天偶尔会下雪。现在已经是十月，天气开始转凉，再过一两个月有可能会开始下雪，严重时还可能出现雪灾。
这样的气候根本不适合重新种植果树，甚至连已经种好的都应该要做好防冻的处理。当初转租的时候，对方还好心专门提醒了一句，让鸿华不要急着重新种树，以免因为霜冻造成更大的亏损。
但鸿华根本没打算重新种树，她本来的打算就是重新“复活”这些果树。
人力和科技难以做到这点，但法术可以。
由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过于夸张，鸿华首先考虑的是掩人耳目。
果园本来就在山上，位置比较偏，再加上最近野猪闹事，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出了法术，把果园隐藏了起来。
天气正好阴沉沉的，飘着毛毛细雨。鸿华用出御水诀衍生出的法术——迷雾术，招来一大片水雾，把果园笼罩于其中。
弄完掩饰之后，她打开空间，把里面的宠物鸟都放了出来。
她一个人就算用法术，这么一大片地方，要弄到什么时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还是要看它们的！
第六十六章 建设
一大群鸟儿从空间中被放出来时，它们完全是懵的。
虽然鸿华大致跟它们解释了一下要做什么，但在看到一片荒到不能看的园子时，它们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回空间”这样的想法。
领头的几只鹦鹉懵圈地往前走了几步。感觉不对，这里地怎么这么脏，树长得这么差，遍地都是荒草，连一口吃的都没有。这什么破地方啊，店长你不能这样！
一群精得要命的鸟儿们干脆不肯走了，刷刷刷退回来，围在鸿华脚边，拼命叫唤着。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不对，是开空间！开空间！它们要回去！那里有它们种的粮食！有结满果子的果树！它们藏的果酒还没喝完呢！
鸿华冷着一张脸把它们一只一只拎着扔回园子里。好好干活，想什么呢，白吃白喝这么久了，连点劳动力都不想贡献？
而且你们还真的藏了酒？！她检查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不是三申五令不准乱酿酒了吗？没收！
这群鸟儿又叫嚷了一会儿，发现事情是真没戏，只好垂头丧气地奔赴园子各处，开始按照鸿华交待的事情干活。
根据鸿华的指示，这些修炼过的鸟儿们利用法术，催化着树桩里最后的生机。
它们好多只鸟围着同一棵树桩，拼命地施放着法术。
在法术的作用下，树桩的侧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生出新芽来。新芽又逐渐长成枝干，往上长直长高。这快速的生长甚至把原本树干的断面挤到了新树干的侧边，这样一看，除了枝干侧面有一处伤疤之外，整棵新长出来的树看起来，倒是和正常的树木没多大两样。
鸿华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如果利用法术，她就算拿几粒种子来都能快速种成果树。但这里毕竟不是空间里，还是拿树桩打打掩护比较好。真有人问了，她还可以说是新的嫁接技术来忽悠一下。
这一大群鸟全力施展法术，也只让这颗树的新芽长高了不到两米。照这个速度，要想重新复兴这个果园，那是任重而道远。
还好，事情并不急，反正马上就是冬天，鸿华也不打算太张扬，就吩咐手下的鸟儿们分散开来使用法术，确保明年开春时这些树能够长好就行。
而它们也确实有努力干活的动力：鸿华说了，以后它们就住在这了，想吃什么都得自己努力种。当然，前期她会提供伙食的，后期就靠它们自己了。
那还能行？一群鸟全惊呆了，围着鸿华喳喳叫，把空间里的作物每个品种都骗了点出来。然后还能怎么样？种呗，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
安置完空间里的宠物鸟，鸿华又开始关注另外一件事：果园的果树品质问题。
空间里的产品之所以长得好，一方面是因为空间里灵气充足，灵水灵土同时供着。另一方面是因为空间里的植物都是法术催化起来的，在法术的作用下，这些果树对灵气有着更好的吸收，结出来的果实因而与众不同。
既然要自己弄果园，那质量肯定不能下去，法术催化有鸟儿们在做，所以她现在只需要为果树弄个供给灵气的来源。
她也不想把空间里的灵土灵水拿出来浪费，便打算想办法，另辟蹊径。
这处果园原本的灌溉用水来自一口水井，原先的果园主人在水井旁边安设了抽水设备，并且运气很好的没有被破坏掉。
鸿华查看了一番这个水井所在的位置和状况。水井中的水很纯净，而且隐约有着流动的趋势，或许连接着从山间流下的地下泉水。井中也隐隐有灵气汇聚，如果不去管它，在这灵气复苏的大背景下，放置上三五年，这里或许能够自己产生些什么灵物出来。
自古以来，流水都被认为是有灵的，这个特点在这灵气复苏的时代更是彰显了出来。这井水只能算是常态，还算不上有多特殊。
鸿华并不打算破坏这处井水。不如说，她想要促进它质变的过程。
她从空间的湖水中找到了原先放置在那里的水之精华，从中稍稍取下一小部分，把它分离出来，投入了这处井水之中。
看着这团水之精华没有随着流水溢散，而是安定下来，帮助水井汇聚着灵气。鸿华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成功了。
本来这种制造灵水的方法不会这么简单就成功。哪怕她手头有着水之精华作为核心聚集灵气，那也得有灵气给她聚集。好在现在情况特殊，伴随着灵气复苏，天地之间的灵气一天比一天强盛，让她可以随意挥霍。
她的设想就是让这处水井涌出灵水，再用灵水浇灌果树，得到的成果和空间里种出来的果实应该相差不大。
这些果树本来就是凡木，即使给予超量的灵气，它们也无法吸收。浇灌这种普通的灵水，和种在空间里，它们能够吸收的灵气的量是一样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她之前在空间里种庄稼的行为有多么浪费。
那空间好歹是凤族祖先千辛万苦想尽办法才制造出来的，能够历经大劫难不毁，留给后代以供其东山再起的宝物，结果居然被这后裔拿来养鹦鹉种水果！暴殄天物！
但鸿华并不在意这一点。再好的宝物，也得发挥出作用才行。这个用途不是很好地帮她度过了修行的初期吗？
安排好园区内的工作，又查看了一番果园里的情况，制定好后期的计划后。鸿华把果园大门一锁，果断又当了一次甩手掌柜，回到了宠物店里。
——
一进门，迎接她的是面条讨好的喵喵声。
她一听就觉得不对，这猫这么叫，有阴谋。
从面条开始修炼后，出于猫科本性，它并不喜欢在宠物店里窝着。鸿华也由着它，白天任它出去浪。
当然，猫出去浪了，闯祸的机会就多了。上次这么叫是怎么回事来着？记得是把人家的狗给打了？再上次？好像是把人家的花盆给掀了。再上上次？都记不清了，这小家伙贼能闯祸。
鸿华都被锻炼出来了一种平静的心态：“说吧，又怎么了。”
面条耳朵一竖，不生气啊，那就好。
它一溜烟跑到柜台后面，然后带着三只小猫跑了出来。
鸿华：？？？！！！
什么？！面条都有孩子了？！
第六十七章 小猫
鸿华的震惊都写在了脸上，甚至还不小心说了出来，换得面条一阵子愤怒的喵喵声：店长你是不是傻了！连种族都不一样好吗！
哦，不是就好，她也是一时混乱了。
妖族灵族人族是能够异族通婚，但想要留下混血的后代，必须双方修为都达到元婴期，让身躯真正脱离凡体才行，进化论还是很科学的要遵守的……不对不对，扯远了，面条还是只小猫，不，小老虎呢，怎么可能有后代。
再一看这三只小猫，它们看起来蔫蔫的，全都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对劲。
是生病了？还是营养不良？或者有其他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反正它们的状况实在说不上好。鸿华连忙从空间里取了一碗灵水，凑到小猫嘴边，但小猫却只是挪动了一下身躯，没有做出喝水的行动。
她仔细看了一下，这几只猫看着还很小，应该还没断奶，而且年纪太小了，还不会自己喝水。
不过，她好歹也是云养过猫的，知道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想了一下，她在店里翻了翻，找出一个没有针头的小型针管，抽了一管子灵水，递到小猫的嘴边，慢慢给它推进去。
这一次她的行为生效了，小猫大概也能感应到好处，狼吞虎咽地吞咽着灵水。行，能喝下去就没大问题。
鸿华如法炮制地给三只小猫喂完水，又找来一块旧毛巾，垫一垫，给它们做了个临时的窝。
这个针管是她专门准备着，用来给鸟类灌药的，这时候用来给小猫喂水也正合适。
她店里的鸟当然不需要吃药，但时不时会有鸟友跑来宠物店为自家宠物寻医问药，久而久之，她就专门备上了一些针管、药片和鹦鹉奶粉这类她店里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但她准备得再齐全，店里也是没有宠物奶粉的——鹦鹉奶粉是各种谷物饲料粉末的混合物，不是宠物奶粉的羊奶粉。
没办法，她只好去了旁边的一家卖猫的宠物店，买了一点羊奶粉过来，调好了喂给小猫。
她去买羊奶粉的时候，那店家还十分警惕，侧敲旁击地询问她是不是要卖猫了，怕是被她这独特的宠物训练成果给吓了住，生怕她也挤进猫狗宠物市场抢他们生意。
一共花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终于把三只小猫安排妥当，看着它们在窝里沉沉睡去。面条这个时候倒是很有年长前辈的风范，直接圈成一圈抱住小猫，用体温保持它们的温暖。
店里的鸟儿们也都围了过来，聚众围观新来的三只猫。
不过它们也有分寸，看出小猫状态不好，就没有像面条来店里那次一样冲上去撸猫，而是很有风度的远距离观看着。
看着小猫的状况稳定了下来，鸿华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天色也晚了，以防万一，还是明天再带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
第二天，鸿华出门买了个猫包，把三只小猫往里面一装，又想了下，把面条也往里面一装，然后查了下最近的宠物医院的位置，出发。
这家医院离她自己宠物店所在的地方有好几站路，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之后，她按照导航找到了那家医院。
看了下名字，阳光宠物医院，看着规模不小，也挺干净整洁的样子。行，就这里了。
她出生到现在，医院当然是去过，但来宠物医院还是第一回。她按照流程进行了登记，然后抱着猫包，坐在了等候的椅子上。
猫包的拉链给拉开了，一大三小四只猫头钻了出来，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三只小猫都是虎斑猫，一只和面条一样的橘虎斑，一只黑虎斑，还有一只浅棕色的虎斑。整整齐齐，不怪当初鸿华一眼看上去以为这是一家子的猫。
面条已经给她解释过了，它当初是看着这些小猫已经饿到快动弹不得，成年猫又不见踪影，才给带回来的。按照鸿华的猜测，大猫大概已经凶多吉少，面条把它们捡回来也是救了它们一命。
——
虽然是在几乎人人都带着宠物的宠物医院，但三只小猫还是十分吸引眼球的。鸿华注意到，在她身边等候就医的人时不时会朝她包里的小猫们张望过来，正常，奶猫是有受欢迎的特权的。
过了一小会，坐在她旁边的女生终于没忍住，跟她搭起话来。
“你好。你家猫好可爱啊！我可以摸一下吗？”
面条一听，耳朵一竖，见鸿华头一点，立刻嗖的一下钻回了包里。它作为灵族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剩下三只小猫浑然无觉，天真地看着凑过来的女生，疑惑地喵喵喵叫着，然后被从头到尾摸了一把。
“啊！奶猫真好！我好怀念啊！”女生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感叹道。
鸿华注意到她怀里也抱着一个猫包，不由得看了一会。
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指了指猫包，解释道：“你看，这是我家猫，绝育后长成了个大胖子。今天骗它是去吃好东西才骗出来，它现在发现是来了宠物医院，一直在跟我闹脾气呢。搞得我都不太敢让它出来透气，怕它抓我。”
说着，她小心地把包拉开一条缝，让鸿华看到那里趴着一只肥肥的英短，整只猫摊成一张面饼，一脸生无可恋。
“诶？它怎么不闹了？刚才还闹个不停的？累了？胖胖？你是不是累了？”
鸿华倒是瞥了面条一眼，这灵族不是花架子嘛，它在这里，这些跟它种族相近的凡兽也能感应到它的威势，自然不敢闹腾。
不像她，那些鹦鹉跟她熟了之后，完全不把她这凤族当回事，该怎么闹就怎么闹，心酸……
那边女生检查完自家猫，确定没什么问题，又看向鸿华。
“对了，我看你也带了只大猫来，是要给它绝育吗？”
鸿华还没答话呢，包里听懂了的面条就发出一声惨叫，刷的一下蹦了出来，拼命拿肉垫拍着鸿华的手臂。
你可不能听她的啊！它不是猫啊！别这样！想想同为灵族的友谊！
鸿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面条一眼，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反应咋这么大，肯定有内情。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摸了一把面条背上的毛，把它按了回去，表面上看着像是非常赞同女生的话语一样，以轻快的语气回答道：“是啊，先检查看看，这猫还小呢，不一定能做手术。”
包里的面条一听，立刻开始拼命挣扎，想要从鸿华怀里挣脱出去。喵喵喵来趟医院怎么这么危险的？！它不干了！它要回家！
第六十八章 熟人
鸿华好笑地看着一脸绝望地挣扎着的面条，直到旁边那名女生抱着猫进了诊室，她才揉了揉面条的头，轻轻说了一句：“骗你的。我有那么残忍吗？”
面条一愣，心有余悸地看着鸿华，确认她这一次没骗它。但它还是被吓得慌，身子往下一沉，就想要往猫包里躲，结果被鸿华一把拦住。
“先别跑啊，说说你反应这么大的原因吧。”
面条耳朵往下一耷拉，讨好似地喵了一声。
“没得谈，我现在算是你的监护人。行了，等会回店里时跟我说清楚。”
这边沟通完，也到鸿华的号码了。她抱起猫包，走进诊室。
——
鸿华进去一看，顿时愣住了，诶，有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太准确，理论上来说，只有鸿华单方面知道对方。
在诊室里面收拾着物品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护士，鸿华对她十分有印象——那不是当初在公园里那个修行者小队中，一眼就把大山雀和伯劳鸟认出来的那位吗？！
大晚上辨认鸟的品种，鸿华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到，这位确实让她印象深刻。
可能也是感受到了鸿华的视线，她转过头来，招呼道：“请在那里坐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嗯，好的。”未免显得奇怪，鸿华也没再看她，而是在位置上坐下，放下猫包，看到护士正走过来，便顺便看了一眼她的工作牌。姓方，方秋月。
她记得当初那名队长称呼这位女子叫小方，看来多半没有认错人。
不过明面上她们俩也确实不认识，正在鸿华思考着，能不能从这次意外的相遇中套出点什么情报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
“久等了，你的猫怎么了吗？”
这句话把鸿华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连忙把小猫一只一只地从包里抱出，放在台子上，答复道：“这几只是流浪猫，刚捡回来的，想看看它们健康状况如何。大猫不用检查，只是带着陪伴小猫，让它们安心的。”
医生点点头，查看起几只小猫的情况来。小猫们喂过灵水，面条也问过它们，知道它们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鸿华带它们来做检查，也只是以防万一。
一次全方位的检查之后，医生对着鸿华点了点头：“没事，小猫看起来很健康，就是之前营养不良，体重偏轻。这些小猫大概只有三周大，如果你打算养，就等它们两个半月的时候来打一次疫苗。”
鸿华点了点头，记下了关键的时间。
完成诊断之后，鸿华带上猫包，刚想离开，却被方护士叫住了。
“你好，耽误一下，我听说小猫是流浪猫，请问你打算收养这几只小猫吗？”
“我还没有想好。”
当然，她不可能把小猫扔出去。不过，毕竟开着一个宠物店，她身边的宠物已经够多的了，不一定能够专心再照顾几只小猫。
对于它们，她还没决定好是自己养、送给熟人养还是把它们当作店里的宠物，让顾客把它们买走。
“我明白了，如果你想要送养这些小猫，我们或许能够帮上忙。”
说着，她递过来一张小卡片。卡片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南州大学动物救助协会。上面还有联系人的名字和电话。
鸿华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南州大？社团？”
对方点点头：“是的，我是实习人员，还是在校的学生。这是我们的社团，如果你需要送养小猫，又在送养上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们帮忙。”
没想到还是校友。鸿华又看了看名片，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
回到店里，鸿华放好小猫，立刻就抓住了想要开溜的面条，质问道：“你说说，之前在医院里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面条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喵了一声。不说可以吗？
鸿华敲敲桌子，你说呢？
见大势已去。面条低着头，碰碰爪子，断断续续，非常不甘愿地比划起它的经历。
它平时出去到处晃，大多数时间是混在各种流浪猫的群体里，和那些猫一起到处游荡。
结果有一天，一群人过来给它们喂东西吃。那些人经常来喂猫，就连面条都和他们混熟了。所以那一天，那些人把很好吃的肉干放包里，让它进去吃的时候，它也没想太多，就直接钻进包里，被拎着走了。
听到这里，鸿华已经大概知道结局了，不由得敲了敲面条的头：这么没戒心，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面条自知理亏，耷拉着耳朵，虚心接受批评。
然后呢？后来是这样的。当它终于吃完肉干，而包的拉链也被拉开时，它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运到了一间宠物医院里。
一名医生把它抱起来，放在手术台上。他先是查看了一番面条的状况，然后拿着针筒，抽了一管子药。
面条不知道那针筒是什么药，但这个情景已经诡异到足够让它把毛全部竖起来了。
而且背景中还有人说着什么“绝育”，什么“手术”之类可怕的话语。吓得没来得及反应的它迷迷糊糊的就被打了一管子药，然后放在了手术台上。
当冰凉的手术刀贴在它身上时，它才反应过来，恐慌得直接爆发，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从按住它的医生手下滑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医院。
——
面条心有余悸地跟鸿华比划着、讲述着这件事，而鸿华听得十分无语。
这事情倒是挺明白的了：一个动物保护的小团体在给流浪猫绝育，正好把面条当流浪猫带走了。但面条毕竟是灵族，一针管麻醉剂还不足以让它失去行动力，所以才让它顺利逃走了。
她说为什么面条会这么敏感。面条虽然自己开了灵智，但她为了方便进行常识教导，还是给它启过灵的。但她启灵的时候，关于猫狗绝育的概念是绝对没有当常识加进去的。
之前，她还在疑惑面条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呢，原来是自己犯蠢，怪不得别人。
不过这事也给她提了个醒。第二天，她就弄了个项圈过来，给面条带上，证明这是一只家猫。她原先以为面条能够应付各种意外情况，所以才没给它带这个。现在想想，她也是太天真了！
她店里有省心的宠物吗？没有！有聪明的宠物吗？没有！有不是吃货的宠物吗？居然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这些宠物还都是修炼过的，她这个店开到现在到底在开什么？
看着开始怀疑人生的鸿华，鹦鹉们摇摇头，天知道店长又怎么了。
它们趁着面条还没从悲惨回忆中恢复过来，趁机摸了把猫。嗯，还是撸猫好啊，再赐它们三百只猫吧！
第六十九章 社团
经此一役之后，面条倒是没有留下心理阴影，还是时不时跑出店里去浪。
而且，它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拯救流浪猫上了心，时不时又叼几只小猫回店里，很快就聚成了一大群猫，倒是极大地满足了鹦鹉们吸猫的需求。
鸿华并不在意，她也挺喜欢猫的，云养猫这么多年，一下子收获一大群猫，这幸福来得真的很突然。为此，她还专门在店里腾出来一块地方，供这些小猫爬上爬下。
虽然猫和鸟是天敌，但很多人家里的宠物猫鸟都能相处和谐，鸿华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反正她店里的猫鸟之间没有产生任何矛盾，最多就是鹦鹉吸猫吸得太热情了，吓得有些新来又胆小的小猫直接钻到了柜台底下，瑟瑟发抖。
但没过多久，甜蜜的烦恼也随之出现了：这些小猫……全部都要带去打疫苗！
修炼和灵水不是万能的，再加上这些小猫实在太小了，启灵术再好用，也没法用在这些相当于人类幼儿的小猫身上。而且，凤族的启灵术对鸟类的效果比较好，用在其他生物上，效果要打个折扣。
因此，它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触修炼的知识，炼气期的修为也不见得能够抵抗所有的疾病，疫苗的保护是很有必要的。
但这么多猫……鸿华数了数，一、二……三十……三十六只！面条怎么捡来了这么多！
这么多只，带去宠物医院一只一只打都不知道要打多久的针，而且还要带不止一次，以后面条可能还会带更多的猫回来，她时间不够用啊！
更何况这么多猫，光是带去宠物医院就是个大工程。
细细思索了一番，鸿华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认真想了想，又去网上搜了搜，打定了主意，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小卡片来。
这是她上次去宠物医院给小猫做检查的时候，意外遇到的方护士给她的卡片。
她查过了，网上自己给自家宠物打针的情况并不少见，她完全可以自己做这件事。
而且不就是打针吗？她会的啊。
——
鸿华掌握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技艺中，打针还真的能够勉强算一项。
实话说，打针本身不是什么很难入门的事情。它甚至都称不上什么技巧，只要找准位置，把针头一推，完事。
如果是在生物实验课上，即使学生是第一次碰针筒的新手，台上的老师一般也只是口述一下扎针的位置，或者用PPT放个图片，很可能连实际演示都不会示范一次。
大多数人学习打针时，要克服的只是对针头扎破皮肉的恐惧而已。
寻找血管、控制注射速度、记住每种药各是什么注射方式可能会稍微难一些，但只是学习打针并不难。
作为一名合格的生物系学生，鸿华给各种动物打过的针并不少，虽然她实际打过的都是些什么麻醉针、空气针、钢针……
好歹也是打过针不是，这是每个生物系学生必备的技巧与经验。
查过猫的疫苗都是皮下注射之后，鸿华觉得自己能胜任这项工作。但谨慎些总不是坏事，因此，她找出了这张卡片，想联络一下这位方护士，询问一下给猫打疫苗的技巧，如果能够有实际教学就更好了。
——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鸿华先开了口：“喂？你好，请问是方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们上次在宠物医院给猫做检查时见过，你当时给了我这个联系方式。我想请教一点问题，请问方便吗？”
对方显然也从这些介绍中回想起了鸿华的身份，疑惑的语气顿时消失，换上了轻快的语气：“方便的。小猫的状况还好吗？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鸿华。小猫还好，就是到打疫苗的时候了。我想自己学一下怎么给猫打疫苗，但不知道怎么操作。所以想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视频教程或是注意事项之类的材料。”
一听到是关于小猫的事情，对方的声音顿时振奋起来，显然是上了心：“巧了，我们社团最近正要进行一次培训，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过来。”
方秋月报了一个时间和地址，随即又说道：“不过，只是疫苗的话，我们社团可以帮忙代打，不需要亲自学习。如果是费用方面有问题，我们也有公益项目可以帮忙。”
“是这样的，如果只是那三只小猫，我就自己去医院打疫苗了。但我现在这里有三十六只小猫，所以……”
对方显然也被这个数字噎了一下，疑问道：“三十六只？全是流浪猫吗？”
“是的，我家猫最近习惯性地在外面捡小猫回来。我看过了，捡回来的时候都是脏兮兮的，而且都很瘦弱，应该都是没有母猫照料的流浪小猫。”
“那真是辛苦了，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学打疫苗了。没问题，你到时间过来就好。我那天也会在，包教你学会。”
——
挂了电话，鸿华觉得这位方秋月应该是真的对救助这些动物非常上心。
不光是因为她的态度，同时还因为，她报的地址让鸿华想起来，她其实听过关于这个社团的事例。
对方报的地址是南州大学的生物实验楼。作为生物系学生的鸿华当然很熟悉那里，那可是每次实验课都要去的地方。
而她对这个社团的印象，则来自于参加一些课外项目时的经历。
当初她参加了一个学术研究的小组，需要额外租用实验室进行实验。在那时，她从实验室使用名单上得知，这个社团有时也会租用实验室——抢实验室可不是个简单的活，你总是要了解对手的行动模式的。
当初她和同学还顺便聊了一下这个社团，得知他们确实有在进行公益救助活动，而且还做出了不少成果。
主要贡献消息的是一名在那个社团领养了猫的学长，对方当初正陷入猫奴状态，对把猫主子送到他手上的社团也是赞不绝口。
但学校里社团多，类似的社团也有，他们当初讨论这个社团时也没用全名，所以鸿华这时才想起来这些事情。
知道这个社团确实有在努力运作，鸿华倒是对他们的课程更有信心了一些。
除了蹭课，她还想顺便接触一下这位方秋月：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那个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一员，正好可以从她身上探探消息。
从当初公园的那件事来看，这个特殊部门的行事方式还不坏。鸿华一方面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同时也明白应该要抓住机会了解、甚至接触这样的组织，知己知彼，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事。
——
但这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店里多了几十只猫，本来就不大的店越发显得小了。如果这个数量继续增加，她都要没有下脚的位置了！
头疼，鸿华开始思考起店面布局的问题，而叶子突然跳过来，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叼着一张比它大好几倍的纸递给她。
鸿华接过来一看，合同？
叶子啾啾啾地解释了一番：斜对门的那家店新的店主又做不下去了，它看机会难得，就把租赁合同商量下来了。
但它没有证件签不了合同，店长看你的了！加油！
鸿华瞥了这只鹦鹉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能了？连店铺的发展都考虑清楚了？
明明她才是店长吧？
第七十章 失去梦想的猫咪
斜对门的店铺，不就是当初想坑她的那名老板的店铺吗？
当然，对方当初被她揭穿之后就被吓怕了，直接退租了跑路。不过店铺的所有者也不是他，很快店铺就又易手了。
新开的那家店做的是工艺品生意，但看来生意是真的不好做，看时间，对方应该是刚到合同最低租期，就立刻选择了退租。
自己的店是需要扩张一下了，叶子的考虑没有错。虽然让自己的鹦鹉帮自己规划店铺发展实在是有点诡异……
但谁家的宠物还不是个主子呢？反正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听呗。
鸿华果断地去整理了签订租赁合同的材料，然后看着叶子开心地叼着印好的材料飞走：店铺扩张啦！收入也要增加啦！
——
在处理店铺事务之余，鸿华如期参加了先前方秋月告诉她的培训。
这还是她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校园，时间跨度这么短，学校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她很快就找到了地址中的实验室，往里面探头一看：她似乎来早了，几乎还没人呢。
实验室里面只有一个人——鸿华很快认出那就是方秋月，还有一只猫和一只狗。
狗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正开心地趴在实验台上面，欢快地摇着尾巴。猫是只普通的三花，整只懒洋洋地趴在狗的背上，把狗当成垫子睡着大觉。
见到鸿华进来，方秋月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来的好早啊，先随便坐着吧。”
说完，她还没来得及继续跟鸿华说些什么，就发现身边有异状，赶紧一把按住激动起来的拉布拉多——它看到实验室旁边摆放着动物骨骼标本，正高兴地想要上去咬一口呢。
“我想着回学校来看看，就来早了一点。”
“嗯？你也是南州大的学生吗？”方秋月好奇地看了过来，显然多少有些意外。
鸿华笑了笑：“我是生物系，今年刚毕业。上次觉得说这个太突兀了，就没说。”
知道鸿华是这里毕业的之后，两人的距离倒是瞬间拉近了许多。谈论了一会学校相关的话题，又看了看鸿华自己拍摄下来的小猫们的视频和照片，聊了好一会关于动物的事情之后，方秋月顺势提出了一个邀请。
“虽然学姐你已经毕业了，但你有兴趣参加我们社团的活动吗？我们平时有举办一些外出的活动，比如救助存在明显受伤、生病等情况的流浪猫狗，进行科普宣传，去救护站做义工，等等。有时候我们也会弄一些这样的培训或是讲座，学姐你可以多来听听。”
鸿华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但我是自己开店，所以时间不一定合适。”
“没事，学姐你加一下我们的通知群吧？活动通知都在里面，你有兴趣，时间又合适的话就来参加吧？我们永远都缺人手，随时都欢迎新人加入的。”
——
交换完通讯方式后，参加培训的同学们也来的差不多了，两人不再交谈，方秋月走到趴着猫狗的实验台旁边，开始授课。
“我们给动物进行注射的方法有好几种，给猫狗注射疫苗通常选择皮下注射……”
她把几种注射方法都详细说明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拉着拉布拉多进行比划，告诉学生们每种方式打针该打在什么位置。
而拉布拉多对教学的内容一无所知，只是快乐地摇晃着尾巴，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比划着打了多少针。
这也不是很严肃的课堂，学生们就围在实验台旁边，听着方秋月说一个注射位置，就自己也上手摸摸——是为了学习还是单纯摸狗，就不得而知了。
见这种情况，拉布拉多的尾巴摇得越发欢快：这么多人！它喜欢！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这么多人摸它的毛，它好开心啊！
旁边那只三花似乎都看不下去了，伸爪子拍拍狗鼻子。傻狗，傻狗。
完整地进行了一番理论教学之后，方秋月拿出准备好的疫苗和针管，靠近了仍然一脸欢快的拉布拉多，开口道：“煤球是正好要打疫苗了，我给你们做个示范。”
说完，她一把抓住拉布拉多脖子后头的皮肤，把这层皮拎了起来。拉布拉多一脸困惑地摇尾巴，诶？你在干什么呢？你手上拿着什么？怎么抓着它的脖子不放啊？
随着方秋月拿着针管逼近，拉布拉多的尾巴越摇越困惑，越摇越慢。然后一针下去，拉布拉多顿时傻了。
“呜嗷——！”
一声惨叫过后，被按住头的拉布拉多不敢动，只好很委屈地呜呜了一阵，哭着趴在台子上等着针打完。它被骗了！
——
理论教学伴随着拉布拉多的眼泪结束了。
鸿华又留在那里进行了一阵子的学习观摩，再加上方秋月用不带针头的空针筒又进行了几次实际演示。一番学习下来，本来就知道如何打针的鸿华确定，自己是确实掌握了这一技能。
同时，她收获了来这次培训的另一个好处：方秋月在知道她打算自己给收留的流浪猫打针后，提供了几条可靠的疫苗购买途径给她。
这确实是意外收获——虽然她可以很方便地在网店买到所有需要的疫苗，但却无法保证通过这种方法买到的疫苗的质量。
于是几天后，顺利拿到一批疫苗的鸿华开始了打针大业。她先是把小猫抱到柜台上，用棉签沾着消毒酒精抹了抹，然后以非常专业的手法拿起针管，抽满，弹掉气泡，确定剂量，拎起小猫的后颈皮，开扎。
面条在看到她拿起针管的时候就一溜烟躲到柜台底下去了。灵族的面子什么的这时候都不重要了，店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扎针！你为什么要去学扎针？！友情呢？！
还未见识过世界的残酷的小猫仍然懵懵懂懂，它们是见过针管的，但那些针管都没有针头，是专门拿来给它们喂奶的。
所以这时候，看到鸿华手里拿着一根针管，它还傻傻地以为是好吃的，凑过头想要去舔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脖子后头被抹了凉凉的东西，而且店长按着它不让它动，但是有好吃的！开心！好期待啊！
然后一针下去，一只猫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
被打过针，被背叛了信任的小猫哭汪汪地跑到柜台下面去和面条做伴了，留下鸿华去拎起下一只天真无邪的受害者，让它接受成长的洗礼。
然后那一天，宠物店门口的柜台底下，一大群突然失去了梦想的猫窝成一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流下了泪水。
第七十一章 友情的恢复方式
打疫苗的过程，鸿华全程给录了视频。
什么？黑历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哪怕有一天这些小猫成长为了大妖怪，它们的这些黑历史也将继续高高悬挂在网络的高墙之上，给无数网友带来欢乐与笑容。
视频一发出去，就得到了网友们的热切响应。一大群云吸猫人士迅速就位，嘻嘻哈哈地对小猫们打疫苗的胆（可）小（爱）表现做出了谴责。
不少网友还对视频的长度表示了震惊：什么？这视频不是循环播放的？每一只都是新的猫？店长你店里到底有几只猫？
三十六只小猫，排在一起绝对是个壮观的场景，更别提视频中它们是一只一只被拎上来打针然后又被放下去，连在一起看，视频长度能有一个多小时，也是非常壮观了。
“我数了一下，一共一百零一只，不说谎，真的。”
“我还真信了你的邪……居然还有人玩这个梗。”
“你以为这是不同的猫吗？其实全都是同一只！你们被循环播放给骗了！[狗头]”
“只有我想知道店长打针的手法为什么那么熟练又无情吗？对着瑟瑟发抖的小猫都毫不留情地一针扎下去，害怕.jpg”
“小猫超乖的诶，明明害怕，都不逃的，可爱。”
“此言差矣，我觉得它们就是太害怕了，在店长手下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逃……”
“话说那只橘猫为什么一开始就躲桌子下，还一脸你不要骗我我不会出去的样子，明明没给它打针。[狂笑]”
最后，鸿华还给柜子底下的一大群猫专门拍了个小短片。
短片里一群小猫藏头露尾，因为柜子不够大，它们只懂得把头埋在下面，一大把小尾巴在外面摇啊摇的，鸿华一个一个按顺序轻轻揉了过去，引起了一阵恐慌的喵喵叫声。
视频是叶子帮忙拍的，鸿华专门让她把小猫钻桌底的画面也拍了下来。
丰富的动作与表情让网友们顺势制作了一大批的表情包，从常见的用小猫动作配字的“惊恐”、“害怕”、“逃跑”之类的图片，到满怀期待的小猫在被打上针的一瞬间突兀变脸的“笑容瞬间消失”，还有最后猫群们窝在桌子底下黑着一张脸不肯出来的“我们的友情出现了危机”。各色表情包应有尽有。
最后，千言万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店长你要卖猫吗？
——
网友们可没有忘记鸿华这个是间宠物店，宠物店晒猫，那不就是要卖猫吗！
这些网友一部分是在鸿华店里买过鸟的鸟友，更多是被各种欢乐视频图片吸引过来云养鸟的人。在鸿华养了面条之后，还多出来一些云吸猫的。
但无论是哪种，在经历了这么多宠物店自行出产的视频之后，他们都很明白一点：这个店里的鹦鹉训练得特别好！
训练动物是有共通之处的，训鹦鹉这么厉害，训猫会不会也很出色呢？
不过，网友对于这一点没有报太大期待，一方面是因为猫一直以难以训练闻名，另一方面，是因为猫不怎么需要通过特别专业的训练来吸引人。
网上如果放鹦鹉之类的鸟类宠物视频，一般一半是宠物自己的沙雕行为，一半是展现说话、玩玩具之类的才艺。而如果是猫的视频呢？一大半只要可爱、可爱、可爱就可以了。
猫最棒的是什么呢？外表可爱，好摸，毛茸茸！
——
鸿华没有立刻回应网友们的呼吁，只是含糊地回答要等小猫再大一些。
她当然不可能养着这么多猫，好歹她开的也是宠物店，把所有宠物都变成自己养的算是什么事。
但是，要卖猫的话，她就要面对一个跟卖鸟类宠物截然不同的问题。
宠物绝育。
这真的是养宠物绕不开的问题。甚至在普及了这么久之后，仍然在猫友狗友之间存在着争议。鸿华并不是反对派，但问题是……她家猫是要修炼的啊！
想一想，在这些小猫懵懂无知的时候送它们去做了绝育，然后时过境迁，小猫们长成了大妖怪，明白了自己当年的惨痛遭遇，然后组团来揍她这个大BOSS……
鸿华连忙摇了摇头，别想了，太凄惨了。
虽然猫不一定真的在意这种事情，但既然是未来要成精，会有自己思想，还有可能变化成人类的生物，这样对待它们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妥。
所以要么就选择不给猫绝育的饲主，要么就等它们修为增长一些，让它们自己去斗智斗勇。
前者操作起来不太容易，毕竟绝育的理念已经普及，她没什么理由劝说顾客不去给猫做绝育。难道要说“我店里这猫是成精了的，做绝育太残忍了”这样的话吗？听着都觉得没人会信。
算了，还是等这些小猫们修为提升了再把它们放出去吧。饲主再厉害，也没法把一只猫妖硬抱去医院做手术的。
——
无论如何，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把小猫们从桌子底下骗出来。
打针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了。但小猫们受到了过量的惊吓，一有机会就躲在桌子柜子下面不出来。面条也被针筒吓得够呛，在这件事情上和小猫们达成了共同战线，完全不肯帮助鸿华骗小猫们出来。
没办法，为了重新把好感度刷回去，鸿华开始准备诱猫绝招。
她先考虑的是闻名世界的猫薄荷，但一查，不行，这么小的猫不能用。只是她还是未雨绸缪地给空间里种上了一批，然后再考虑第二个方案——普通的猫草。
说是普通，但鸿华专门准备拿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是完全普通的。
小麦草是一种常见的猫草，鹦鹉的饲料中也可以使用小麦，所以她手上正好有一批小麦的种子。
这些种子是空间中长成的麦穗上收割下来的，颗粒饱满，性状优良。即使不用灵水也不用法术耕作，它们长出来的植株也不会太差。
于是，鸿华拿这些小麦种子，泡在灵水里，用法术催生出了一批小麦草。
她拔了一把麦草，握在手里，对着桌子底下晃了晃，瞬间钓上来一长串小猫。
所以说，没有什么和宠物的友情是一顿美食不能恢复的。如果有，就再来一顿。
第七十二章 训猫
天气逐渐变冷，开始正式进入了冬天。到了这样的季节，面条在外面不再能够捡到新的小猫，已经在店里的这批小猫年龄也渐长，捡来时年纪就比较大的已经可以接受启灵术的启蒙。
见状，鸿华决定开始准备训猫的事宜。
不管这些猫最后会去往何处，多学些东西总没错，技多不压身嘛。
但是训猫该训些什么呢？理论上来说，应该训练些能够让猫更受欢迎，更好地适应今后生活的技能。也就是说，要让它们成为受欢迎的好猫。
可是，怎样的猫才能算是一只好猫呢？鸿华陷入了沉思。
她之前从来没养过猫，现在也只能勉强算是养过——面条真身是一只老虎，又开了灵智，其他的小猫多半时间由面条照顾着，不需要她多操心。所以，她真的不太了解真实的养猫烦恼。
云吸猫的话，每只猫都是小天使：不会咬人、不会抓人、可爱柔软、也不会闯祸。哪怕上述几条真的发生，出现在视频里也只会引来一片哈哈哈，不会让人觉得烦恼。
那么设想一下，真实养猫的话，会希望猫是什么样子呢？
要称得上“好猫”的话，那就应该是不会乱抓家具，不乱抓咬人，不主动破坏东西，给摸。这样的猫，绝对是猫中好猫了。
如果是能够主动亲近人，完全不搞破坏，给摸肚子给摸肉垫的猫……醒醒这种猫真的存在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总之，鸿华设想了一下，决定训练的内容应该是帮助猫改掉一些不合适的行为。
毕竟，宠物与饲养者之间的互动是相互的。饲养者举止不当多半会导致宠物恶劣的行为，但宠物长期的行为不当也容易消磨饲养者原本对它们的关爱。
——
她的第一项训练内容，就是要训练小猫不要抓人咬人。
被猫抓确实是养猫的一大烦恼，很多时候猫也不是故意抓人，但它们的爪子伸一伸，人那脆弱的皮肤就要遭殃。
咬人也是一样，有些时候猫自己也不知道轻重，咬人也并非都是有意的。
鸿华架好视频拍摄的设施，然后让小猫排排坐好，开始训练它们的行为。
首先，鸿华先把手臂伸到了小猫的面前，打算在它们上爪子上牙齿的时候进行阻止，以此来强化“不能抓咬人”这个概念。
之所以这样训练，一方面是照顾小猫们刚启灵，还没有增长太多的智力，不是很能听懂她语言的指令；另一方面也是让视频能够发出去不被质疑——如果视频内容是她像教课一样口头上教育小猫，那也太奇怪了。
谁知，她的手臂刚伸出去，一大群小猫眼睛都亮了：上次扎针的仇它们还记着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上！
然后一大群幼猫冲上去抱着鸿华的手又抓又啃，围着她的手臂滚成了一个毛团团。
鸿华：……
一旁柜子顶上趴着的面条愉快地轻轻晃着尾巴。它没笑，绝对没笑。
训练失败，但鸿华后来还是把视频发了上去，用加粗的黑体字大大地写上了一句“错误示范，请勿模仿！”。
——
算了算了，小猫，正常。把抓在自己手臂上的猫一只一只摘下来，鸿华决定进入第二项训练：不乱摔东西。
众所周知，猫是一种非常手欠的生物。人放在桌子上的东西，被它们看到了一定会想要推下去。书本？推。茶杯？推。平板？推推推！凡是能推动的它们都要推！
这点非常考验猫和铲屎官之间的友谊，再爱猫的人，看到自己价值数千的手机平板或是限量版小人被摔到地上粉碎的时候，未必都能够保持平静的心态。
所以这个要改，她店里出去的猫怎么能够犯这种初级错误！
虽然对店里的猫的智力充满了信心，但考虑到前一次的失败，鸿华还是谨慎地拿了几块不怕摔的积木放在桌子上，作为训练的材料，然后把猫抱了一只放在桌子上。
那块积木就放在桌子边缘，哪怕对人来说，都可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想要把它推下去的手欠冲动，对猫来说更是无法忍耐。小猫蠢蠢欲动，坐立不安，伸爪子就想要把积木往桌子下面摔。
然后鸿华一把按住它的爪子，不行，不能摔东西。
这是十分常见的一种训练方式：猫狗做错误的行动时立刻加以制止。因为知道店里小猫有一定智力，她没有进行严厉地训斥来阻止小猫的行动，只是简单地用行为进行教导。
鸿华手刚收回去，小猫又忍不住了，伸出爪子，然后再被按住。
如此重复数次，小猫也终于掌握了一些要领，鸿华再次松开手的时候，它没再向着积木伸爪子要推它了。
有戏！看来这次训练能成功！鸿华备受鼓励，又多拿了几块积木，依次放到小猫身边。小猫巍然不动，似乎这些积木根本没有进入它的眼中。
很好！保持！鸿华看了一小会，发现小猫确实没有再去尝试推积木。行！成功了！
她转身刚要去抱第二只猫，就听到身后啪嗒啪嗒一阵响。
一转头，桌上的积木全不见了，一只猫正无辜地歪头看着她。
它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习到了猫族生存的精髓：人类没发现的时候犯的错，那能叫犯错吗？当然不叫啦，不存在的。
鸿华：……
鸿华：……她是不是傻了才想着要训猫。
——
不管如何，都做到这一步了，不能就这样放弃。最后一项！
最后她打算训练的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给摸。
一只不给摸的猫，和没有养猫有什么区别？
这个训练倒是很顺利，因为这些小猫由她照顾了很久，对人还是很亲近的，摸一摸头挠一挠背根本没什么问题。
那就把难度稍微提升一下。鸿华把这个训练改成了让小猫愿意给摸它爪子上的肉球。
这一改，小猫顿时不乐意了，爪子一收，不给摸不给摸。你要摸就摸，它不是很没面子。
试图把小猫爪子拉出来，然而失败了之后，鸿华改变了策略，抓过一把浸过灵水的猫草，在小猫眼前晃了晃。
小猫眼睛顿时直了，跟着猫草到处晃悠，果断把爪子一伸，放到鸿华手里：随便摸！
鸿华这次顺利捏到了猫爪爪，但小猫在吃完猫草之后，果断又把爪子一收。时间到了，不给摸了。
鸿华：……什么，这是交易吗？
虽然表面上训练是成功了，但她怎么觉得这样一看，整个训练反而更加失败了呢？
第七十三章 店内食物链
训猫是不可能训成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训成功的，只能用食物哄一哄装成成功了的样子，然后再发些视频给大家笑一笑与民同乐。
鸿华的训猫流程暂时告一段落后，发上去的视频被网友们精准地总结了一句。
“我觉得店长可能天赋点在了训鹦鹉这边吧，猫和鸟又是天敌，所以猫不吃你这一套。”
没法反驳，训鹦鹉她有天赋加成，训猫的话，凤族血脉加成可能是负数。
而且猫就算能听懂你的话又怎么样呢？听懂归听懂，执不执行由它们的心情说了算。
不过，到底是自己养大的猫，虽然训练效果不是那么好，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效果。所以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至少把基础该教的都教了。
——
这时候最能帮上鸿华忙的面条本来打算坐高高看戏，但在鸿华开始训练小猫洗澡的时候，它终于坐不住了，主动跑下来帮忙：什么？你们居然不喜欢洗澡？！怎么能够不喜欢洗澡！作为一只优雅的猫科居然不喜欢洗澡？！
面条作为一只老虎，这时候浑然忘记了自己才是猫科中喜欢洗澡的异类，瞬间带入了严厉的长辈身份，一只一只把小猫按回澡盆里去。不行！必须学会享受洗澡！
意识到面条的逻辑错误的鸿华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去指出的意愿，而是趁机悄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放任面条去教导小猫，反正这个白脸不是她来唱，无视无视。
——
面条好歹是灵族血脉，智力上还是比较优秀的。它经过这一事件，虽然自己还是只幼虎，但也深刻意识到小猫的教育不能等，便收起了之前打针事件中积累的小别扭，全心全意地教导起小猫来。
鸿华终于从不擅长的教导任务中解脱，可以在一边喝茶看热闹了。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果断把面条的授课过程录了下来，存在了猫咪黑历史文件夹里。
于是，网友们得以看到一只严厉的橘猫蹲在台子上，面前是一排坐的整整齐齐的小猫，每只猫面前放着一个积木。如果哪只小猫忍不住想要去推积木，橘猫顿时会把爪子按在那只小猫头上。
那动作没什么力度，但很坚定。于是小猫顿时怂了，乖乖坐正，不再捣乱。
网友对此无言以对，店长你可以的啊，用猫来训猫，实现了猫族内部自治啊。
——
不管怎么说，橘猫自治还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这些小猫确实地掌握了各种基本的指令——坐下、停止、跟随等等。同时也学会了不要乱咬人和乱抓物品，真是一大进步。
虽然鸿华很怀疑如果没有面条盯着，它们到底还服不服管教。
但这是猫啊，猫……就这样吧。
然而，在鸿华接手训练之后，她发现，这些猫学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但却没往正途上发展，居然学会了人类文化中最精髓的一点：金钱交易。
握爪子？五根猫草。揉肉球？十根猫草。摸肚子？没有二十根猫草想都别想。
你们居然还进化出了自己的货币单位……鸿华很是无语。照这样发展，等它们再长大一些，猫薄荷绝对会成为它们的大额通用货币。
——
对面的店铺早已被她租了下来，但因为装修粉刷的原因，到现在才真正可以使用。鸿华把店里的高处装上了供猫行走的木板道路，同时也挂上了一些长长的挂梯和绳索，让猫和鸟都有充分的空间可以活动。
店铺的招牌当然也要换掉。她趁着这个机会，把她旧店铺的招牌也翻新了一下。两间拥有着同样招牌的店铺在一条街面对面，是她的宠物店扩张值得纪念的第一步。
新店建好之后，她把全部的猫和一部分的鸟儿转移到了新的店铺之中。
由于她店里的宠物都不关在笼子里，所以在宠物数量相同和店铺面积相等的情况下，她的店会看上去更拥挤一些。新的店铺倒是及时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到了新地盘的猫儿们开心得像是发了疯，在整间屋子里上蹿下跳。鸿华这边给它们的授课已经结束了，但它们自己却开发出了新的课程——狩猎。
猫是天生的猎手，散养的、没有额外食物需求的家猫仍然会猎杀大量野生的动物。很显然，修炼也没有消除掉这些猫们的捕猎欲望，一到新天地，它们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一开始，它们还是乖乖在用玩具老鼠来练手。但捕捉一只普通的玩具老鼠对一群修炼过的猫来说简直毫无难度，它们很快就厌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然后，它们就愉（作）快（死）地把目标定在了店里的鸟儿们身上。
叶子：嗯？
很快，这些年轻的小猫就会意识到，它们选错了练习的对象。
虽然自然界中猫确实是吃鸟的，但被鸟欺负的例子也不少。比如网上有名的被乌鸫守窗户威吓的猫，比如被鸦科鸟类拉尾巴的猫，比如被鹦鹉轻抚狗头的猫……
这是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役。
刚开始，小猫们只是把目标瞄准了店里的文鸟和芙蓉鸟之类乖巧温顺的鸟类，所以除了一阵子的鸟飞猫跳之外，没有产生别的伤害——修炼提升的智力还是让猫懂得了克制自己，和店里的鸟类同伴玩玩就好，把它们抓伤就过了底线。
但在它们把目标选为了鹦鹉之后……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过程都那么明显了，直接看结果吧。
一只只死鱼脸的小猫被鸟爪子按在地上，一群鹦鹉围在旁边，伸爪，从头摸到背，再从背摸到尾，嗯，手感特别好。
鹦鹉们愉快地撸着猫，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
在明白了店里鹦鹉的威势不可动摇之后，聪明的猫们十分机智地盯住了最后一个、也是看起来最合适的玩具。
趁着鸿华没注意这边，它们悄悄地展开了包围行动。
黄鼠狼黄毛突然打了个冷颤。
它东看看西看看，嗯？这些猫在干什么？怎么都围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啊啊啊嗷嗷嗷——！
被一群猫爪按住的黄鼠狼顿时发出了惨叫声。怎么又是它！它做错了什么？！食物链底层就必须活的这么艰难的吗？！
数天之后，鸿华接到了一只快要斑秃的黄鼠狼的告状。
黄毛吱吱喳喳地在她脚下跳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快把那群猫送走吧！它受不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七十四章 猫咖
摸了摸黄毛的头，鸿华安抚了它一番，然后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猫本来就是要卖掉的，这毕竟是一间宠物店。但怎么卖是个大问题。
宣传的文字鸿华在网上放了出去，但不觉得能收获多少效果。
她家店里的猫全部都是面条做大自然的搬运工给搬运回来的，因此她定价也不高，两百一只，就是个疫苗和猫粮的成本价。
即使如此，它们也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
养猫的人大多都希望从小猫养起，觉得这样小猫会更加亲人。而她家店里的猫最小也有三四个月大了，大的能有八九个月，在年龄上实在没什么优势。
而且她家的都是土猫，即使在良好的条件下被照料得皮毛油光水滑，摸上去如绒布般柔软，但外表也还是土猫，这就又少了一些优势。
再者，关注她WB的大部分是冲着鹦鹉来的，为猫而来的只有一小部分，还要是同城的才有可能来她店里购猫。
当初放上小猫视频时，虽然一大群人起哄要买猫，但那多半只是看到小猫可爱的冲动反应，未必真的想要执行。
种种条件加起来，想要把猫卖出去，就只有一个字了：等。
好在她也不靠着这个赚钱，不急。
黄毛都快跳脚了，你不急它急啊！这群猫都快把它薅秃了！
——
在黄毛焦虑到都快变成秃毛的时候，一个如天神救世一般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给了它解脱的希望。
鸿华一看来电显示，是石云杉？真难得，她毕业之后就忙着工作，两人可是好久没见过面了。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石云杉充满朝气的声音：“喂？阿华？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还不错。”两人寒暄了一小会，鸿华开口问道，“你专门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是的是的。”对面连连应声，“我看到你的宣传了，你是要卖猫吗？我想买几只，你帮我挑挑行不？”
“嗯？好啊？不过你不自己挑吗？”鸿华的语气有点疑惑，养宠物不是更要自己挑选吗？
“是这样的，我是想开个猫咪咖啡厅，你肯定更熟悉店里的猫的性格，帮我挑几只亲人一点的，好吗？”
猫咖？“那你的工作呢？不是还不错的吗，不做了？”
“别提了！老娘我不受那份子气了！我要出来单干！我爸妈也支持我，启动资金都给我了，没问题的！”
听着对方故意夸张的声音，鸿华直接笑出了声：“行啊，那我帮你挑几只，你定好地点之后告诉我，我给你送过去。”
石云杉家里本身还算挺有钱的，支持她开个店不算什么，鸿华也愿意帮上些忙。
“不用不用，我到时候联系你，上门去拿。你还要开店的吧？不多麻烦你了。”
——
结束了通话，鸿华转头看向店里的一群“可爱乖巧”的小猫，这可是真得好好挑挑。
不抓东西不咬人这些基本的事宜，它们倒是能好好遵守了，但亲人……算了吧为什么要期待这种不存在的东西，该谈利益的时候就谈利益，谈感情多伤钱啊。
其实真要找出几只亲人的猫还是能找到的，毕竟鸿华照顾过小时候的它们，所以它们本质上还是和鸿华挺亲近的，对人也有些好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亲人。
但猫捣乱和傲娇的本性在它们修炼之后愈发明显，真要让它们去猫咖和顾客主动亲近……还不如想想怎么利诱它们比较实在。
看着面前的两只猫正在用猫草当货币交换一个玩具，鸿华顿时明白了该怎么跟这些小机灵鬼打交道。
她拍了拍手，把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开口道：“来来，注意一下，我说一件事情。”
见到小猫们确实都看了过来，鸿华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朋友想开个猫咪咖啡厅，你们有谁愿意去打工吗？”
一群猫面面相觑。
打工？
算了吧别了，一听就很累。
小猫们动动耳朵，齐齐打了个呵欠，一只两只别开头，不再理鸿华。
就料到会这样。鸿华直接祭出杀手锏：“待遇上佳，而且有好吃的。”
一大群猫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来。
——
食物永远是诱骗和讨好宠物的最佳方案。
这不，原先还高冷如冰山的猫咪们开始一只只跑过来抱住鸿华的腿，喵喵喵地询问起待遇问题。
一只猫叼过来几根猫草，放地上向前推了推：咖啡厅有这种猫草吗？
鸿华：“有的。”
朋友的店，免费赞助一批都没问题。
另一只猫叼过来一个毛线团，爪子扒拉了两下：有玩具吗？店里的玩具太少了！它们都得抢着玩。
鸿华：“有的。”
这种常见的东西，买多少都不是问题，店里玩具不多是店面大小和布置的原因，放不下那么多玩具。
再有一只猫拖了一本杂志过来，翻开一页推到鸿华面前喵喵喵地叫：有三文鱼吗？有金枪鱼吗？有大龙虾刺身吗？
鸿华：……
你知道你把自己卖了都不值一条三文鱼的钱吗？！
——
抹掉那个成精的猫身价还不如一条咸鱼的惨案，鸿华跟猫们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探讨，商定出了一个详尽的工资系统。
在演练的过程中，鸿华用纸剪了许多小圆片，上面画了猫爪印图案，作为临时的货币使用。
鸿华把货币给猫，换取摸爪子揉肚子一类的服务，而猫用收到的货币换取玩具和食品，非常完整的一条交易链。
不过方案的好坏最终还是要由执行者决定，鸿华打电话给石云杉，与她探讨了一番这个话题，得到了对方的好评赞成。对方的原话就是，你是专业的，都听你的！
最后，鸿华和她商定下来的方案如下：订制一批猫爪硬币，分为金银铜三种颜色，分别对应一百块、五十块和十块的价格，硬币之间可以等值兑换。
同时，还要列好硬币兑换猫用物品的兑换表，以及硬币换取猫咪服务种类的列表，由鸿华来负责训练猫了解硬币的价值。
虽然也可以简单一些，直接让顾客向店员付钱，换取猫咪的服务。但这个过程略过了猫咪本身，鸿华希望能够让猫和顾客有更多的互动，最好是让它们能够直观地收到工资，激发它们工作的动力。
毕竟，从之前的反应看，这群猫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工资不过它们的手，怕是一个两个全部罢工哦。
讨论结束后，鸿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你都给猫准备了什么食物呢？它们好像想吃三文鱼。”
其他几个有点贵，三文鱼还算平价一点，她只敢先拿这个询问一下。
“哦？三文鱼？没问题啊，我早就找好订购途径了，肯定要让猫吃好点的嘛。还有各种牛羊鸡鸭肉我都选好了，你说说还要什么，我继续加在清单上。”
鸿华默然无语。
她想太多了，这年头，猫早就过得比人好了，她早该明白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