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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几字微言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txt下载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收复河间

    此刻,见萨尔纳被扯住,两队数十女真兵都冲了过来叽里咕噜说了起来。有城外杀来明军的,有要去扯开赵珽的。

    但赵珽只是看着那火绳,笑容绽放。

    轰……

    朱慈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望着城头,一阵默然:“河间府打得好辛苦啊。让亲卫营全军冲锋,击退眼前强敌。”

    顾绛喘着粗气,勒着胯下骏马,迅速从怀中提出了一支速记板,找到了一处较为安全的高点,观察着战局,并且迅速将眼前的一幕幕记下来。

    朱慈烺现场带出城外的,就足足占据了那日旁听朱慈烺讲学的士子之中一半,最后一数,竟是有六百零三人之多。这么多人,当然不可能都随着大军一起作战。

    最终,朱慈烺拣选了身体素质最佳的一个小队进入了战场。

    而顾绛,便是因为家庭条件不错,因此有一副好身板,也顺利进入了其中。同行的,还有当日一起呛声朱慈烺的徐闻。反倒是齐远因为穷读书亏了身子,被选进了武校,进驻通州锻炼,准备跟随朱慈烺的军用船队南下。

    此刻,顾绛领着新的职司,观察着战场,迅速提笔在速记板上写着。硬笔初始用不习惯,但当顾绛出现在战场这种瞬息万变的地方时,他便毫不犹疑地成了硬笔最坚定的支持者。

    他的职司便是记录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此刻,朱慈烺的亲卫营开始进入战场。

    经历了开封一场血火的锤炼后,朱慈烺的亲卫营开始蜕变,成了一支可攻可守的强军。

    面对这种突袭的场景,全军一千五百骑士只留下了三百人护卫朱慈烺,其余便舍命扑杀了上去。

    而且,他们选择了女真人最为骄傲的作战方式。

    硬冲硬打!

    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有全军都有配备的三眼铳。这是朱慈烺的军工作坊里出场的第一批自产火铳。

    某种程度来说,明朝的火器水平是领先的。但这种领先只存在于政治清明,军队贪腐。尤其是军工领域贪腐不严重的时候。这个时候,能够保持一份正常工作的工匠便可以创造出合格可用的火器。而这样的火器,便让明初的大军几番北伐,压着蹂躏了汉儿百年历史的蒙古。

    眼下。这样的景象如同萌芽一样,出现在了启明市的军工作坊里。那里的工匠骄傲于他们的工作,庆幸于八级工制度可以让他们获得与手艺相匹配的身份地位。

    于是,蓬勃的工作热情创造了一批又一批高质量的军器。

    三眼铳便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之下,重新回到了明军的武器配备之中。

    只见一千两百骑军拉成一个扇形。松散却有联系组织地维持着冲锋的军阵。很快,亲卫营的骑军将士便以每秒五步的速度发起了冲锋。

    当距离只剩下了五十步的时候,所有的骑兵纷纷拿起了三眼铳,随后对着眼前的清军士兵看也不看,直接开火。

    砰砰砰……

    噼里啪啦的开火声接连想起,这种拥有三个枪口的火铳射程短小,只有区区二十步的距离,但三个铅弹的打击却是卓有成效的。敢于当面阻击的女真兵顿时被射到一批,侥幸还能作战的,却也是一个半残。

    “很快。让这些女真兵欣喜的事情发生了。我大明的骑军,竟然发动了他们最为骄傲的战法。只见一个个骑兵开火完毕以后,便拿着三眼铳丢过去。随后,他们拿出了骑枪,狼牙棒等各色武器,朝着迎面而来的女真兵正面冲击。”

    “骄傲于自己近战能力的女真兵遇上了敢于野战的明军,这委实是一件稀罕事。但眼前发生的事实没有欺骗他们,亲卫营左千户第一百户第一总旗的小旗郑明航率先与敌接战。凶悍的女真兵果然厮杀熟练,郑明航憋红着脸却还是被接连杀退。但当接连不断的亲卫营的将士杀上去后,女真兵的强势开始抵消了。”

    “面对战场上的情景。我不由想起了殿下在后来检阅大军时的话语:一个皇家近卫军团的士兵面对一个关宁军士兵的时候,获胜的定然是关宁军士兵。一个关宁军士兵面对一个满洲女真兵的时候,获胜的定然是女真兵。但当十个皇家近卫军团士兵面对三个关宁军的时候,关宁军只能维持不败。但当一百个皇家近卫军团士兵面对的敌人的时候。哪怕是一百个满洲女真兵也不再敢轻易言战了。而这一刻,他们面对的是皇家近卫军团里训练水平最高,识字士兵最多,待遇最为丰厚,荣誉精神最为浓郁的皇家近卫军团的太子亲卫营。这个时候,尽管战场上还有两个牛录的女真兵。但无论是汉军旗的甲喇章京陈维道,还是两个折损了上百女真兵心疼不已的牛录章京,都选择了退却。”

    “大明的士兵,第一次在野战之中逼退了他们的面对的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

    “尽管,这一战的结果是大明近卫军团在优势兵力之下,死伤的近卫军团士兵依旧略多余死伤的满洲女真兵……”

    当顾绛停下手中的笔时,战场上的硝烟已经渐渐开始飘散了。

    城内的军民们战战兢兢地探出头,看着消散一空的女真兵,目光集体落在了北方而来这支明军上。

    此刻,日头已近黄昏,金黄色的戏言洒在大地之上,将嫣红暗红的鲜血加上了几分英雄史实一般的光辉。

    而朱慈烺,便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缓缓领着大军走近了河间府的北门上。

    “我乃,大明皇太子:朱慈烺!领军抗建奴,谁是河间府主官,开城门!”

    ……

    当……

    哐当……

    阿巴泰手中长刀猛地一砍,帅堂内的一把官帽椅便被横劈两半,不复原状。

    “你们,竟然被一支汉军骑兵击退了?难不成那所谓的南国关宁铁骑给你们撞了上去?”阿巴泰目光几欲噬人。

    两个领兵回来的牛录章京惊恐不已,跪在地上,不住叩头:“贝勒爷……末将领死罪……”(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严酷军法

    关宁铁骑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关宁军的灵魂人物祖大寿早已投靠了满清,这相当于关宁铁骑的一半军力都归入到了满清的麾下。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吴三桂想打,麾下将士都未必愿意。祖大寿一投降,关宁军的位置便开始渐渐摇摆。

    此事,对于满清将领而言并不算是秘密。

    那两个牛录章京自然明白阿巴泰话语之中的嘲弄。

    若是阿巴泰愤怒地咆哮,发泄着情绪,他们知道这一关也就算过了。

    但眼下,阿巴泰却罕见地忍住了自己的怒火,用着嘲弄的话语戏谑两位牛录章京。这让两个从沙场里百战求生的老兵不由心中纷纷泛起一股寒意。

    “真当我阿巴泰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丑事?”阿巴泰冷冷地扫视着全场。统帅的威严让所有人被扫视过后纷纷低头。就连位高权重的蒙古亲王郡王们也不由在阿巴泰的目光下垂下双目。

    “陈维道!”阿巴泰沉声喊来。

    不多时,陈维道麻利地跪到了阿巴泰的身前:“末将在!”

    “告诉我,阵前退缩者,依照大清军法,如何处置?”阿巴泰一语而出,顿时让整个厅内如坠冰窟。

    阿巴泰话音刚落,陈维道便紧接着回复:“回禀贝勒爷。依律,当斩!”

    厅内,苏拜闻言顿时双目一瞪,怒视陈维道:“你这尼堪,竟敢陷我满洲勇士!”

    “苏拜!”阿巴泰猛地一拍桌案,怒吼道:“真当我这饶余贝勒是吃干饭的吗?我帅堂之中,还有没有军法!”

    被阿巴泰这一发火,苏拜顿时身子一紧,军法两个字死死压住了他。而此刻,和度偷偷把苏拜扯了下去,苏拜没想通,和度却在赵雄的指点下想了明白。

    当时的战况,和度也是有所了解。城内久攻不下。更是一次性在那炮台附近折损了几十个满洲勇士的性命。手底下各自只有三百女真兵的牛录章京岂能不肉疼?损伤了十分之一的兵力,又看不到掳掠的前景,顿时让他们战意动摇。

    而此刻却来了一支可以与女真兵正面敢打敢冲的汉军骑兵,虽然不是关宁铁骑。却也显然不弱于关宁铁骑了。

    这样的情况下,两名牛录章京的撤退自然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汉军旗的兵死了多少都没有哪个大人物会在乎。但满洲女真兵多死了一个,却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事情。更何况,这些牛录里的女真兵大多都是同村邻里。情谊深厚。

    但……

    对于阿巴泰而言,这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征兆。

    对于满清大军而言,除了一次攻城战的宁远败仗以外,大清历次与大明作战,都可谓是战无不胜,所向无敌。

    不仅关内的汉人信了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话语。就连满洲人自己都对这话深信不疑。

    但若是有一天,面对只不过多了两倍的士兵,在有汉军八旗协助之下的满洲女真兵却依旧要自认弱势,保存实力逃跑。那这女真兵强悍不败的气球还怎么吹?

    也就是说。河间府这一战,已然牵扯到了整个清军的士气了。

    如果这一战失败的锅最终的结果成了证明女真并非不可敌的战例,那阿巴泰后续就是打得再风光,皇太极都能恨不得宰了他。

    但若是将这个锅让两名牛录章京背起来呢?

    和度悄悄对着苏拜说了几句。不多时苏拜猛地一叩首,对着阿巴泰道:“末将认领军法!请贝勒爷重罚!”

    “哼,寄下二十鞭子,打完了河间府在算账!”阿巴泰冷哼一声,森然的目光扫在两名牛录章京身上:“牛录章京格图肯,果新。领军怯战,以至于河间府一战落败。拖出去。依照大清军律,斩首示众。传我命令,将这两个懦夫的脑袋给我挂在营门口上,让所有的人都给我看清楚!”

    “是!”苏拜连忙爬起来高声应下。

    陈维道、满珠习礼、石廷柱以及佟图赖闻言。纷纷肃然称是。

    满清大军别的不说,军法却是一等一的森严。也正式有严格执行的军律,才让这样一支各怀心思组成的军队发挥出其勇悍的本事。

    一些原本在明军之中孱弱十分,战力稀松的士卒摇身一变成了清军之中,却一下子如狼似虎,追杀起从前的同胞丝毫不留力气。战力更是仿佛打了枪药一样腾高起来。这其中,明军松弛的军律与满清严格的军律便是关键点。

    与此同时,两名牛录章京的死总算将满清大军的士气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当他们发现战败的原因原来是两名将领一时间的怯弱保守,而不是满洲兵其实可以被杀败攻破以后,河间府的失败似乎也就算不得什么阴影了。

    与此同时,汇集了各路大军的阿巴泰浩浩荡荡,再度朝着河间府冲杀过去。

    此刻,朱慈烺也总算是进了河间府城内。

    此刻的战场也开始迅速打扫了起来。不少亲卫营的士兵都有学习一手战场医护的本事。

    而宁威作为其中水平最高的,便被带到了颜允绍的身前。

    “真……要急救这位大人?”宁威有些摸不准。

    朱慈烺点点头:“先弄醒了。不然我还真有些不好进城。”

    他可是并无战场指挥权的,进了城以后接下来一步怎么办,却是没办法自行其是,只能找着这位知府大人帮忙。

    见朱慈烺点了头。

    宁威打起了胆子,拧开了军用水壶,随后一口水喷在被砸晕在地的颜允绍脸上。

    顿时,知府大人摸着满脸混杂着口水与清水的脸,茫然地看着此间场景:“我……我这是……这是进了阴曹地府吗?”

    “颜知府有兴致游玩一番黄泉,可孤却没有这兴致喽。”朱慈烺的声音打断了颜允绍的遐思。

    很快,颜允绍便惊醒地反应了过来:“这……河间府来援兵了?是……是……”

    颜允绍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水渍,一把擦了干净,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心中一阵泛着恶心,看到眼前的朱慈烺,再一联想督师京畿的周延儒,顿时心中倍感复杂,道:“谢过殿下援救。”(未完待续。)

    ps: 感冒了。。。昨天熬夜写的

    唉,今天还是公司年会,一堆事情特别多。私事也来了,所以更新有些不稳定,见谅……

第二十五章:所谓正统

    朱慈烺见此,顿时心中一叹。他明白……朝堂正统这几个字,有时候威力还真是莫大难测。

    战场紧急,朱慈烺倒是也不矫情,直接道:“我军眼下已经逼退建奴。但为了保守起见,留在城外不便于休整恢复战力。颜知府以为如何?”

    “就靠着东城安置吧……”颜允绍一礼,随后匆忙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避着朱慈烺,仿佛心虚不已一样。

    颜允绍没理由不心虚。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格外捣蛋之人。

    此人,便是被兵备道张璧元。官职全称是按察佥事,也叫作兵备副使。

    张璧元领着六千来路不一的兵驻扎在肃宁。清军从东边的蓟镇突破后一路杀来,倒是暂时还没有攻到肃宁。

    只不过,清军攻到河间府后,张璧元却坐守空待。

    听闻清军杀来,颜允绍自然是求爹爹告奶奶地各处求援。就连远在山东临清的飞熊营都被颜允绍求了过去,又如何会放过近在咫尺的肃宁?

    只是,急求之下,除了一个已经殉国的分守参议赵珽以外,竟是无一人前来。

    肃宁与河间府近在咫尺,唇齿相依。但张璧元却只是口称有清军来犯,硬是也不敢动弹,坐看河间府被猛攻。

    历史上,此刻颜允绍、陈三元都是在此战之中战死。

    现在,多了一个历史上不一样的朱慈烺。河间府保住了,但张璧元这个可恶的讨厌鬼,却会更加讨厌了……

    肃宁。

    张璧元的府中来来往往,各处军情不断被传了出来。一开始,张璧元很是大发一通光火,道是军中将士不好好探查。竟然给假军情。

    在数千清军,其中还有六百真建奴的进攻之下,河间府竟然击退了建奴。这不是逗他吗?

    但随着越来越多探报报上去。张璧元却一下子哑火了。

    作为张璧元的幕僚,裴储暗暗焦急。心道。这下子可真是让张璧元打脸了。要知道,河间府的大战,张璧元可是见死不救了啊。

    听说竟然击退了建奴,这自然会让张璧元脸上无光,更是感觉被欺骗了。

    但真相却是……

    朝着张璧元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在裴储看来,这自然是大大的不妙。万一张璧元今天发火,能够被拿来泄愤的显然就只有裴储这等手下人了。

    但裴储这一次却意料错了。

    只见张璧元脸色阴沉地难受了一阵子以后,忽然老树开一般大笑了起来:“真是……天降奇功。天降奇功啊!”

    “哈哈哈,富贵险中求。这大功落在我眼前,岂能让他白白溜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付建奴不行,但既然太子殿下这般盛情,我岂能放过?”

    张璧元喃喃自语,不断地大声说着。

    裴储闻言,顿时愣在了当地。

    事实证明,接下来的河间府之行,裴储远远低估了张璧元的无耻之心,更远远高估了而今朝廷的所谓法度……

    河间府。

    大战过后。河间府出现了一些诡异于常时的景象。残酷的战争在短短三五日的时间就开始渐渐失去痕迹,因为朱慈烺亲卫营的进驻,城内却多了一点平时决计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吊死了一百三十七个地痞后瞬间优良的市面治安。

    比如出现了吃饭付钱。说话和气的皇家近卫军团士兵,少了胡作非为的官军乱兵。

    又比如,多了一个让城内官府气氛格外尴尬的……太子殿下。

    “这么说,太子那些兵的军纪还真就一点可以攻讦的地方都没有?”张璧元愕然地看着裴储。

    裴储也是浑身不自在:“大人……军法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掺合了。咱们六千官军进了城,倒是接连就被告到官府六七次。这才两天的功夫……要是久了……”

    “要是久了,那又如何?”张璧元看着自己的幕僚,心中颇为腹诽。心道你这到底是心向着谁啊。

    裴储眨巴眨巴了眼睛,道:“那皇家近卫军团的士兵成天在城中充当执法队……乱兵被告了以后,都被当场抽了鞭子丢进了府衙。这几次。学生去府衙要人,每次都是脸红啊。”

    “什么?”张璧元顿时恼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那宁威不过是一个狗屁亲随武将,也敢打我手底下的人!走。随我去一趟府衙,带上颜允绍,到要看看,这城中,还有没有大明的法统!”

    张璧元明着恼火,心中却是大笑了起来: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发作之处!

    ……

    亲卫营里,朱慈烺查收着皇家近卫军团里,首席军师杨文岳传来的厚厚的一本军力白皮书。上面,清晰地描述着而今皇家近卫军团的全部战力。

    除此外,还有常志朗启明市的简述,未婚妻赵诗瑶的私信,私信上面,亦是有恒信大商场项目的进度,尤其是盈利的预期。朱慈烺几次看完,既是担忧又是喜悦。

    担忧的是皇家近卫军团的战力堪忧。除了近卫团,虎大威的第一团与陈永福的第二团都只能充当二线。毕竟,他们两个团有太多新编充足的营。就是近卫营,战力也并不战局优势。

    开封会战接连折损,虽然锻炼了队伍,却也死伤众多,光是等重伤兵回营都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

    显然,朱慈烺远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皇家近卫军团并没有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尽管,朱慈烺为此已经竭尽全力。

    “还好……恒信大商场与启明市都推进的不错。恢复平静的河南倒是有了几分战后重建的蓬勃热情,不少地主老财积累了几辈子的财产都有种竭力挥霍,生怕死了白死的架势……军费总算是暂时不必担心了。”朱慈烺这般念叨着,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但转而,当朱慈烺看到联袂而来的张璧元与颜允绍后,便心下暗道不妙了起来。

    张璧元,周延儒的同乡。

    知道这个信息,朱慈烺便猜到……麻烦就要来了。

    通州。

    收到张璧元的密信,周延儒轻笑一声:“逃出了京师又如何,打赢了河间府又如何。这京畿,还不是我说了算?倒是这收复河间府的军功啊……可就真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哈哈哈……”(未完待续。)

    ps:第一次更新这么晚……

    愧疚愧疚。这周真是什么事都挤在一堆上了,公司年会,年末项目,务虚的一堆事。弄得存稿都没了……

    还有一些私人生活,唉,我尽力缓回来。把情节理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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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敬酒不吃

    “颜知府有何要事前来?”朱慈烺没有起身,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人,却红果果地无视了张璧元。↑頂點小說,

    这让矜持以待的张璧元顿时脸上神情一僵。

    作为二甲十三出身的张璧元可谓是官场得意,鲜少挫折,就是东林几次起伏,也是在富庶州郡任职,不是巡按就是知府,都是清贵坦途。而今得周延儒信重,领京营出京,就是颜允绍都谦辞卑言,得恳求着来。

    他本料想,一个擅自出城,几乎叛逃的太子,应该是战战兢兢,只图军功挽回地位,不得不小心翼翼才是。

    怎的,竟然被红果果无视了。

    同样,朱慈烺的话顿时也让颜允绍坐蜡了起来。

    颜允绍支支吾吾着,竟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见此,朱慈烺却也不语,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人。

    终于,还是张璧元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温声道:“殿下,下官兵备副使张璧元。近日听闻部下指控殿下兵丁火并友军。一番查证,确系有此事,人证物证都已经被人备齐。心念于此,下官却觉得恐怕蹊跷,怕是殿下的兵丁擅自所谓。故而,特来求证,已洗刷殿下冤屈。”

    这一语而出,却也耗费了张璧元不少脑细胞。发难而来,自然不能是泼皮骂街。张璧元这一语便藏住了两个陷阱。

    明明张璧元恨不得掐死朱慈烺,抢走收复河间的功勋。但作为政客,修炼城府极深。一上来就格外有欺骗性。明明是对头,却一副掏心挖肺为对方着想一样。实则。张璧元每一字里头都埋着陷阱,就等着朱慈烺一步不慎被挖坑。

    首先当然就是火并京营。不管在哪儿,火并友军都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张璧元言之凿凿已经备齐人证物证,显然就是要朱慈烺心神动摇。

    其次,便是张璧元预设的这个陷阱之中所言,朱慈烺手底下兵丁控制不住,自行擅自所为。

    相比火并友军的指控,将罪责推脱给属下背锅似乎就是寻常官员最熟悉的法子。

    眼见对方似乎真的能坐实朱慈烺手底下兵丁火并的罪名,将罪责推脱给手下,似乎就顺理成章了。但实际上。却会摧毁朱慈烺的威信。

    果然,朱慈烺只是听完,就不由摇头:“看来张副使最近勤于内省,怕还是未曾看到皇家近卫军团发的告示。城内而今处于军管已备建奴来攻,任何干犯军法之人,都有军律惩处。我麾下亲卫营弹压城内军法治安,这是奉我命令行事,有官府署文。所谓火并,子虚乌有。”

    朱慈烺轻而易举便将此事揭开。笑声将目光落在颜允绍身上。

    他知道,张璧元此来,绝不是只有这一个准备。果不其然,张璧元目光在颜允绍身上轻飘飘看了一眼。顿时就让颜允绍心下一紧,他明白,自己的选择到了。

    场面沉寂了一会儿。良久,颜允绍沉声道:“殿下……府衙并未署名过这份告示。”

    朱慈烺目光一阵锐利。盯着颜允绍,看得颜允绍心头一阵发麻。

    但一想到此前张璧元所言朱慈烺逃出京师。末路不远的话语,便坚定了心性,不为所动,低着头不语。

    朱慈烺缓缓道:“府衙总揽河间府全部事务,缓急之间没有注意,这也是常事。孤主持军政,也得各方协调合作,才能坐下这一番番军功。颜知府不必忧虑。”

    这是朱慈烺主动示好,抛下一个台阶给颜允绍。言下之意,现在你还可以借着这个借口,重新到朱慈烺的阵营下。再看我立下这么多军功,跟着我前途大大的。

    可惜……身为文官,听了朱慈烺在河南作为的颜允绍满脑子只有朱慈烺逃出京师,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形象,哪里想和朱慈烺亲近,坚定道:“府衙确系无此公文。”

    “还请殿下……慎重!”张璧元轻笑着,笑容越发可恶。

    朱慈烺见此,不由轻叹了一声。

    颜允绍也微微笑了起来,他似乎感觉朱慈烺要妥协了。

    但朱慈烺却是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眼神看着两人:“府衙没有收到过孤惩治过的乱兵吧。”

    颜允绍愣了一下,想了下,好像还真是:“那又如何?”

    朱慈烺悠悠地道:“因为这告示,是县衙发的啊!陈知县,出来罢。”

    不多时,陈三元昂首进来,看也不看颜允绍与张璧元,他已经在幕后听清楚了两人所言。自然是对两人大为不齿。

    国难当前,不帮助这等匡扶天下,抵抗外侮的国家功臣,却为了一己私利坏国家大事。这样的人,他陈三元如何瞧得起?

    更别提前生作恶,附郭府城这等旧怨了,当下就道:“回禀殿下。确有此事,此等作恶的乱兵被巡查的将士做主后,都记下案底了。只不过,最后又被张璧元大人麾下之人领了回去。”

    这一刻,张璧元顿时面色通红了起来。

    就当张璧元还想发作的时候,朱慈烺却目光徒然一冷:“张副使!”

    张璧元心中咆哮,何必心心念这副使啊!他是兵备道主官,不是副的。只不过是按察佥事,是副的罢了……

    “殿下……这火并之事……”

    张璧元口中“还需彻查”的话还未说出来,就听朱慈烺斩钉截铁打断:“建奴的主要目标不是京畿。孤一早就与圣上说过,所以河间府孤无意逗留,守城之事,孤也不打算长久执掌。但京营士气低下,军心不振。孤将河间府交给你,真能守得住吗?”

    朱慈烺并不在乎收复河间的功勋,但他在乎一旦建奴报复,城内百姓却会被这群庸官所误。

    想到这里,朱慈烺便直视着张璧元,试图看到一份郑重。

    只可惜,张璧元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欢喜,哪里有什么郑重:“殿下所交给下官,自然竭力守城!”

    “哼……一点干货都没有!空口白牙,一无所信。”陈三元冷声道:“殿下,京观之事,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听此,朱慈烺这才道:“振作士气,鼓舞军心,不是空口白话就可以做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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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熬夜太晚,今天起来就中午了,午餐没吃,总算赶上了。这个周末过去,更新会都稳定下来的。

第二十七章:喂罚酒,堆京观

    此刻河间府城外,一处名作清水亭的旁边,近万人浩浩荡荡,将城外的空地占了好大一块去。

    而原因,却也格外简单。所以立在此处的人,都是冲着清水亭旁边的一处“风景”来的。

    这风景外拦起了一圈篱笆,不让人可靠近。

    只不过,当众人看仔细了篱笆内的东西是什么以后,却也不需要这篱笆就吓得众人不敢接近了。

    “这……这是那女真兵……”颜允绍指着最前头的一句头颅,惊声道。

    其他人闻言,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这都是皇家近卫军团斩落的首级?”

    “这鞑子的脑袋能割下来,看仔细了,却也不过是寻常人物。不是什么杀不死的妖魔鬼怪嘛……”

    “这足足能有上百具头颅,还有那些汉奸蒙古鞑子,都被咱们的官军给杀败了……”

    “是皇家近卫军团杀败的……”

    “那……我们去打,也能杀得了真鞑子?”

    ……

    此刻,轰然的议论之声在在清水亭旁边响彻,久久不休。

    这里不仅有朱慈烺的一千余亲卫营将士、张璧元带来的六千京营兵,还有颜允绍手中本来就有的两千地方民壮。此刻,将近万人,都在这里围观着清水亭旁边篱笆内的景物。

    这里面,赫然就是一颗颗洒满了石灰的人头。

    而且,最前头的赫然都是一个个真建奴的首级,一颗颗头颅垒成小山,狰狞而醒目,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刚刚赶过来不多久的张璧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心中发颤,望着这一个个首级,京师害怕地倒退了一步。

    还好,他总归是大明的高级官员了,不至于因为几百个死人堆在一起就吓得尿裤子。沉住气,忽然脑中一闪,看向自己的幕僚裴储道:“裴先生,你不是跟随过兵部齐大人历事吗?听闻齐大人辨别真鞑子假鞑子的本事天下一绝。你可学了几分?”

    “略知皮毛。女真兵与汉兵还有蒙古兵的区别,学生分得清。”裴储肯定着道。

    “那就快去看看!”张璧元沉声着道。

    他当然看得出来朱慈烺这般强势,为的就是不堕声威。可被朱慈烺如此**,一点脾气都没有,张璧元却怎么也不甘心。

    这里头。粗粗一数,那可是有足足一百多个真鞑子的首级啊。至于其他汉军与蒙古人的脑袋,那更是有两百多。

    这将近四百个脑袋送上去,这就是大明今年第一军功了!

    国朝论起军功,建奴的脑袋最值钱,其次是蒙古人的,最次是清兵汉人的,再次才是内寇流贼的。别看朱慈烺在中原击退李自成,声势那般大,可真算起军功。却也排不上号。

    可河间府这一战,一百多个女真兵的脑袋却是含金量十足,比起开封会战来得还要重要。

    这么大的利益面前,也怪不得张璧元不信任这几个脑袋是假的了。

    毕竟,大明官军杀良冒功的行为不要太多。

    “或许……是我在肃宁领着六千兵……再加上太子南下的亲卫营,吓退了清兵呢?”张璧元心心念着。

    很快,裴储便念念叨叨地过去检查了。

    只是,刚到了第一关,裴储就被一个军汉拦住。等裴储好不容易表明了身份和目的,又找了宁威说明了情况。这才得以让裴储进去。

    不多时,裴储便带上了宁威给过去的一个厚厚的口罩,又拿起了一根铁棍,翻检着。

    原本。裴储是打算带一盆水的。因为男女头颅构造不同,投入水中,有脸面向上向下之区分。

    只不过,很快裴储就断定了清楚,这里至少没有用女子冒充建奴。

    紧接着,裴储又开始检查起了头发。

    “头发新剃者。定然是伪造的。而且,满人头发可是有分叉的……这里头,竟是都有分叉……”

    “真鞑子与杀良冒功,鞭子的方向却也不相同。咦……竟然都是真鞑子?汉人的头发都是朝上的,满人的鞭子可都是朝下的。这……都是朝下的。”

    “唔……这牙口……满人的牙口都颇坏,这是磨损过多的迹象。不过,比起大明小民百姓磨损还要严重,看来是真鞑子无误了。也唯有真鞑子时常吃肉啃骨头,而且饮食粗糙……”

    很快,一百多个脑袋就被裴储这么挑挑拣拣地检查完了。

    等裴储回头解开口罩,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便愕然一惊。

    因为,眼前齐刷刷地数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裴储。

    裴储被这么大阵仗给吓了一跳。

    还未等裴储说什么,就见一干人齐刷刷地问了起来。

    “那些汉兵的首级与蒙古的首级怎么没检查了?”

    “结果如何?是不是都是杀良冒功?听闻我庄子就跑了百十人啊。”

    “是真鞑子还是假鞑子?这干系可重大了!”

    “裴先生?结果如何啊?”

    “对啊,怎么不说话?”

    ……

    还是朱慈烺悠悠地走了过来,摆摆手,打断了一干人,道:“你们都这么气冲冲地跑过来,知道的以为你们关心军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吓人呢。”

    朱慈烺笑容很温和,但配上这股气势,却让众人齐齐一阵后退。他没打算让裴储说假话,却也不希望这些人逼着裴储说假话。

    果不其然,张璧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退后些,让裴储用跟着齐大人学的本事,说说真章吧!”

    见此,裴储朝着众人一礼,这才道:“根据牙口、头发方向,新旧之剃可以分辨,这一百二十九个首级可以确系是真鞑子,真的建州女真兵。”

    “都是真的?”颜允绍惊呼了一声。

    其后的陈三元不悦道:“当然是真的!那一仗,我虽然受了伤,却也是真切看到了鞑子被杀退的情形的!”

    “那些蒙古首级,汉军首级呢?”张璧元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顿时,就连颜允绍都不忍别过脸去,不看张璧元的表情。女真兵的首级都不假冒了,谁还假冒蒙古首级?至于汉军首级,更是没必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嘲讽拉仇恨

    陈三元冷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身后赶过来的河间府士绅,朗声道:“河间大胜,自然是真的!”

    “下官陈三元,恭贺殿下立此功勋!”陈三元转身朝着朱慈烺郑重一礼。就爱上网。。

    张璧元听着,脸色却登时红了起来。

    其他人见此,纷纷忙不迭大声高喊:“吾等恭贺殿下立此大功!”

    “河间父老,拜谢殿下护河间百姓!”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翁朝着朱慈烺郑重一拜。

    但朱慈烺又岂会承受,自然是连忙过去辅助老汉:“老人家,不必多礼。将士们保家卫国,护卫家园,这是应有之义。朝堂每年征收赋税,养着这百万大军,不就是此刻所用吗?”

    朱慈烺话语平直,却说得那老翁一下子感叹不已:“殿下……真是仁心仁义,让老汉倍感圣明。老汉头顶上换了几十个县太爷了,却也没见过那位县太爷,能这般说的。老汉人穷式微,无甚么钱财。但老汉凭着这把老骨头,被府县奉为人瑞。而今,便倚老卖老,以这人瑞的名头,为太子殿下……道一声拜谢!”

    说完,老翁竟是力气大的惊人,挣脱了朱慈烺,领着身后一干河间百姓重重朝着朱慈烺一拜。

    朱慈烺连忙过去扶住,又示意左右纷纷过去搀扶。

    此刻,朱慈烺的心中忽然真切地有了一种与这片天地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此前,朱慈烺虽然能够感觉到历史洪流下,个人命运无法掌控的危急。但随着一支强军入手,中原一片天地出成,朱慈烺已经坚信自己可以摆脱原定的命运轨迹了。

    但现在,真切直面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直面这些同胞,感受着自己一举一动带给同胞的改变。朱慈烺心中感动莫名,一句话忽然从自己的心中冒了出来:这是我的子民。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天生就该担负起的责任!我有理由带领他们逃离这片末世,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

    想到这里,朱慈烺沉沉着道:“老翁。起来吧!这是太祖起,我朱家子孙应该做的事情!这河间府非久留之地,若信得过我,便跟随大军南下吧。”

    见此,颜允绍就感觉一阵面色发烧。朱慈烺这是信不过河间府能守得住建奴的报复啊!

    这样想着,颜允绍便立刻想要驳回过去。但当颜允绍看到张璧元阴沉不定的表情时,他不由想起了那日河间府城头上,萨尔纳杀来时的场景。

    此刻,老翁缓缓摇头:“殿下的美意,老头子谢过了。老头子我步伐迟缓,跟不上大军的动作,就不随大军出发了。若是殿下不嫌弃,河间府中我却也能说得动一些有志男儿。还请殿下到时候……愿意带上他们。”

    说着,老翁在其他人的搀扶之下。转身离开。

    清水亭京观旁边近万围观人群一直到将近正午太阳酷烈,这才驱散了人群。

    有了这么一番京观的筑起,京营的士气也的确如朱慈烺所预料的,有了一些提振。

    六千京营兵,野战的确不行。但让他们守城,应该有几分希望。

    这样想着,陈三元一时间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朱慈烺在鼓舞起京营士气后,却有不看好河间防务,反而试图带着河间乡民远去。

    朱慈烺的动作很快。

    京观造就完毕后。便领着一千余亲卫营,带着数百河间百姓开始朝着沧州出发。

    朱慈烺在河间府虽然看起来慢慢腾腾,有些与军情急如火的情况不对劲。

    但战局讯息的掌握,却并没有逃离朱慈烺的了解。

    大明与建奴的历次大战。军力如何不提,但有一桩事情朱慈烺却万分不能理解。

    那就是情报的作用。

    论起战事细节,朱慈烺连宁威都不如。但论起战略谋划,这天下都少有几人能比得上朱慈烺。

    比如……朱慈烺对锦衣卫的渗透。

    作为大明的特务机关,锦衣卫的情报功能极其强大。只可惜,历代皇帝对待锦衣卫都只是用来监察百官。将起当作一枚权术的棋子,以至于在战事之中,竟是连基本的军情都无法掌握。

    到了现在,崇祯皇帝倒是不监察百官了。可东厂与锦衣卫却也差不多因此废了。还好,现在来了一个朱慈烺,一切都得到了改变。

    在司恩短短半年洒出了三十万两经费的努力之下,京畿各处都已经出现了朱慈烺的情报点。

    这些依旧披着锦衣卫官皮的校尉、力士们在金钱的滋养之下重新认定了主人,将建奴各处的军情一一传达到了朱慈烺的手中。

    也正是如此,朱慈烺才得以大胆在河间府摆京观,拉百姓,甚至还玩一出内斗。

    因为,朱慈烺知道,侵犯河间府的清军只不过是一直跑疯了的前锋罢了。

    清军入寇大明已经第六次,受到的抵抗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微弱。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这次入寇大明完全是打得谁先抢得多的心里。

    于是,刚刚才在十月二十日击败蓟镇白广恩所部,陈维道就被两个牛录章京格图肯与果新带着,绕过京师,一路冲来,直接杀到了河间府这里。

    只可惜,此刻的朱慈烺在京师并没有足够的兵力。要不然,光是这种分兵数路,各处都弱的机会,朱慈烺就能一一斩落这些伸向大明各处的脏手。

    也正是朱慈烺知晓清军的主力分散,重新集结,再一路从蓟镇杀来都需要一个时间,这才敢大胆在河间府为所欲为。

    而京观,不仅是为了鼓舞起士气,更是为了激怒清军。

    比起畏战怯战的其他大明将官而言,朱慈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

    这一堆京观,可以想象清军的愤怒。

    “就像一个嘲讽,只有把清军的仇恨都拉过来……才可以寻找到一战胜之的机会!”朱慈烺目光坚定!

    大明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寒风深入,北风酷烈。

    当朱慈烺的大队伍抵达沧州,上了运河船队后。阿巴泰也终于抵达了河间府。

    只是,当阿巴泰一到,见了清水亭外废弃的数百具被烧的只剩下骨架的尸骸,阿巴泰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胆大包天的南蛮子,汉狗,竟敢辱我满洲勇士!”( )

第二十九章:收锦衣卫

    “我满洲儿郎,是不可战胜的!”

    “攻破河间府!血洗耻辱!”

    “射书入城!即刻投降,胆敢顽抗。屠城七日!”

    阿巴泰的怒吼,让两万清军欢呼声滔天。

    此时颜允绍一脸悲戚,望着陈三元道:“陈知县!一地父母官有守土之责,你我都具为河间府父母。这一趟,是我连累了你。你带着百姓,从地道逃走去寻殿下吧。”

    说罢,颜允绍聚集着仓促搜罗起的两千民壮,孤独地走上了残破的城头。

    “狗日的……张璧元!”陈三元咬着牙怒吼,脚步,却毫不停滞地跟上了颜允绍:“大人!我虽然瞧不起你糊涂,但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但当。你是河间府的主官,我又如何不是河间县的主官?守土之责,我亦是有份,今日,战死此处那又如何?”

    清军大兵再度围攻杀来,河间再度一片慌乱,求救的公文四处飞散,却再也没有看到有一军能如皇太子朱慈烺一样,不顾安危,前去救援。

    这一次可不是像上次那样的偏师,这一次,是阿巴泰亲自率领的清军主力。

    而且,更加让众人不由只图自保的消息也跟着传了出来。张璧元领着六千京营兵竟是拆了清水亭旁边的京观,将首级全部装入匣子之中,在朱慈烺走后连夜朝着通州而去。

    等到阿巴泰率军杀来的时候,却也没有半路寻到张璧元的兵,就这么让张璧元带着四百首级安然跑到了通州。

    消息传出来,就连唯一尚有援救之力的总兵薛敌忠也屯兵之前。

    当远在运河之上,顺着北风南下到德州的朱慈烺收到消息后,却也不由黯然。他知道了河间府的结局。

    果不其然……

    三日后,朱慈烺就从张镇以及各处官方的民间的渠道之中得到了河间府的军情。

    “建奴四面围攻,一处间隙不留。攻城车四起,云梯立起数百,只半日。城内守军皆溃。颜允绍战死城头,知县陈三元力战不屈,被守城叛兵击晕,试图交给清军后不知所踪。”

    听此。朱慈烺不由看向一旁的魏云山。

    朱慈烺手中的情报力量其实分为三块。最先起来的是张镇,这位外看粗糙,心细如发的老家仆是朱慈烺的老人,信任有加,办事得力。

    其次就是魏云山这位曾经的江洋大盗。魏云山武艺了得。江湖路子也是广阔,收拢了不少江湖人士。

    当然,身为朱慈烺属意的主官人选,会拉人不难,难得是拉人以后还能管起来。事实证明,魏云山拉了不少有本事的人以后,同时都管理得井井有条,既没有压抑住江湖人士野路子的本事,却也管住了这些只凭心中喜乐行事的江湖人,没有闹出什么大犯规矩的事情。

    最后便是司恩搜罗来的那些锦衣卫。这些人有的已经连人带家小投靠了朱慈烺。或者在张镇手中做事,或者在魏云山手底下做事,还有不少依旧留在锦衣卫的官署之中披着锦衣卫的官皮方便行事。

    比如,此刻出现在魏云山旁边的德州锦衣卫百户李永德。李永德就是依旧还披着官皮,却实际上投靠了朱慈烺。人虽然还在官署,家小却早就送到了启明市。

    李永德名字取得斯文,却是一个彪悍的壮汉,骨节粗大,动作干练,行走虎虎生风。显然是个练家子。

    朱慈烺见此,倒是心中有了几分好印象。

    锦衣卫虽然是特务机关,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打斗的场景,很多时候亮出牌子都能镇得住不少宵小。这年头虽然兵荒马乱。朝堂威信渐渐落了下来,但虎倒架不倒,还不需要一地锦衣卫主官出去打架的时候。故而,朱慈烺见的不少锦衣卫官员其实比起文官还要来得讲究,起居仪表,俨然富家翁。

    这样的情况下。见了一个没落下武艺的锦衣卫武官,朱慈烺自然多了几分好感。

    “属下李永德,拜……拜见太子殿下!”李永德进了厅堂,眼见朱慈烺打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多了几分拘谨,竟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起身吧,都是自家人。”朱慈烺笑着摆手:“河间府的事情,听说是你主持的手尾?”

    这个听说,显然就是听的魏云山说了。

    听此,魏云山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给李永德。其实这也是朱慈烺布置下的任务,营救官员。

    朝廷官员万余,昏庸无道,胡作非为的官员自然是多数。但却也无法否认大浪淘洗之下,还有许多尽忠职守的好官。比如战死在河间府城头的分守参议赵珽,比如河间知县陈三元。

    赵珽已然战死,朱慈烺再欣赏却也是没办法。朱慈烺想要营救的显然就是陈三元。只不过,陈三元虽然很是支持朱慈烺,但朱慈烺劝了几回想要带陈三元走,却实在拗不过陈三元所言的守土之责。身为河间知县,陈三元心中的志气让他选择了与河间同生死。尽管,朱慈烺一早就不看好河间的防务。

    果不其然,哪怕朱慈烺用心竭力安排了一场京观鼓舞士气。但结果却是让张璧元抢了首级,还带着京营六千兵北上通州去了。张璧元更是够绝,生怕一个人被人打了闷棍,亦或者被贼寇甚至清军捉了去,于是六千兵都带走了。

    对朱慈烺能硬气的颜允绍这一回却是对张璧元毫无办法,除了一封绝命奏章外,只能决然死在守城之上。

    对于颜允绍,朱慈烺评价复杂,也无意救这个在张璧元之事上至少负有一半责任的心思糊涂又忠于职守的知府。

    但陈三元这一位刚强又正气,本事也不乏的知县,朱慈烺就起了爱才之意,加上朱慈烺想要检验一下接下来大战中的重要力量,于是就让魏云山筹划了行动,集结了精兵强将,营救陈三元。

    明明有着主场优势,更有强大情报机关可以发挥,大明将帅却是历次大战都自废武功不用。这样的事情,对于朱慈烺这么一个热衷用穿越先知捡漏的人如何会放过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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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龙归大海

    收到魏云山鼓舞的眼神,李永德顿时心神一阵鼓舞,道:“殿下!此事的确由属下主办。京畿之地少有锦衣卫驻扎,河间府便是如此。但上头来了事情,总是要有人做到。京师嫌弃远,便让德州的衙门去做了。故而属下也有几个密探布在了河间从事。这一次,属下集结了人手,亲赴河间,打算秘密劫狱,只是一进城便发现清军忙碌屠城……”

    说到屠城这里,纵然李永德身为锦衣卫不知见了多少阴私之事,看惯了多少险恶人心,体会了几番人间疾苦,此刻想起,依旧不由双眼朦胧。李永德一颗艰难铸就的强壮内心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绝望的负能量。

    朱慈烺见此,不由沉声道:“我朱慈烺出京师,为的就是要亲手护住我大明国土上的子民。杀尽这些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鞑虏恶徒!你不必介怀手中的无力。”

    “殿下……是属下走神了!属下知罪!”听朱慈烺的关心,李永德既是感动又是惭愧,更是惶恐,忙不迭跪下请罪。见朱慈烺的确不在意,李永德这才挣脱了那股子心绪,道:“建奴虽然嗜杀,却也留了不少农夫、工匠、说书人之类的破落户,不少女子也都被留下来供清军**乐。陈大人身为官员,被叛徒出卖,倒也惹起了建奴的兴趣,一时间并未杀掉,而且看管也不严密。属下找了个机会,化作难民买通了几个汉军看守,报了一个疫毙,带着陈大人从一早修筑的密道之中逃了出来。只不过,陈大人伤势颇深,不宜奔波劳苦,故而属下自作主张,放进了一处深山中的道观安歇。”

    “你做得好,临机应变,这是一线指挥官的必备素质。这般擅自主张无关紧要。”朱慈烺赞了一句。道:“伤亡将士的善后事宜要好生处理好,有功将士的功勋也要做好激励。建奴杀戮之下,还愿意庇护同胞,这样的道士。却是需要赞扬一番。顾绛,安排人,若有机会,孤倒是挺想见见这位义道士。”

    说着,朱慈烺看向魏云山与张镇道:“佛道两家。你二人用心一下,尽力吸纳进来。暗战之中,僧道的身份很有帮助。”

    张镇与魏云山齐齐领命:“属下受教了。”

    “是,殿下。”顾绛提笔疾书,记下了这一件事。

    这一位在河间一战之中沉着记录了战事的文弱书生此刻已经被朱慈烺招进了舍人司里,成为了朱慈烺的文书舍人,换句话说,便如侍从学士一样,可以说是一步进入了朱慈烺的核心圈。

    不过……朱慈烺却没有发现。这位叫做顾绛的书生,在原定时空上会与南都兵败。大明亡国后改名顾炎武。取文天祥学生王炎午之意。朱慈烺只是看起谈吐不俗,素质颇佳,这才任用,其实并未发现捡了个宝。

    此刻,确定完了陈三元还活着,朱慈烺也算放下心中一个小结。

    “随军武校推进得如何了?”朱慈烺也不避李永德,直接问起了一旁的顾绛。

    顾绛闻言,却是面色有些尴尬:“还算顺利……”

    “士子们想一展胸怀,只认为天下无识人的伯乐,却看不出自己是千里马还是劣马。孤当然清楚。”朱慈烺丢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后温言道:“在场都是自己人。你更是我的侍从舍人,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顾绛其实并不是犹疑机密被人听了,他实际上是觉得不好意思揭友人的短。但朱慈烺的回复却遮护住了顾绛的这点小心思。反而鼓励着顾绛,让他倍感冷暖:“随军武校的建设推进还算顺利,只是出了京师,真切见了刀兵,见到了阵亡的将士。便有些同仁打了退堂鼓,也有颇多收到了京中。老家中追过来的家书,亲人。当日,便有三十七位同仁退了学,自顾自跑了。今日,听闻还在随军武校的士子之中,又有人……要退学。这其中,德州知州梁继业推波助澜不少。”

    朱慈烺闻言,顿时眉头一挑:“河间府开了个坏头啊。”

    河间府里,朱慈烺并没有与河间府知府颜允绍冲突。虽然颜允绍联合张璧元想要逼走朱慈烺,但朱慈烺念在颜允绍守城有力,为人糊涂却忠于职守的份上没有强硬对抗,只是用陈三元丢回去了一颗软钉子。

    但没想到,朱慈烺到了德州,却还要被一个从五品的知州找到了底子,要行河间府故事。

    显然,这个德州知州梁继业也是如颜允绍一样,并不认可朱慈烺的正统。

    “但是啊……这可不是那位首辅大人管辖下的京畿喽。没记错的话,高名衡应该上任山东巡抚了罢?”朱慈烺眯着眼睛。

    顾绛来得晚,对朱慈烺在河南的事情只是只知大概,并不清楚细节。此刻听朱慈烺问起,便只依着邸报上的消息确认道:“高名衡大人原来就任河南巡抚,的确已经在十月初上任山东巡抚了。”

    朱慈烺点点头:“让济南的人动一下。借梁继业这一颗官帽一用。眼下德州的事情,就去州府找个佐贰官撑起来。到了明日,我再去随军武校走一趟。”

    “是。”顾绛刷刷刷记着,心中却在品味朱慈烺话语之中的含义。

    看朱慈烺这意思……

    “山东之地……已入指掌啊……”这个时候,顾绛太徒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朱慈烺并不是什么如丧家之犬逃出京师,近乎叛逃的太子。而是一个龙归大海,可以在山东河南腾云驾雾的……一条真龙!

    在京畿,朱慈烺要顾及朝堂,顾忌圣上。但到了山东河南这个基本盘这里,谁敢捋一捋龙须?

    布置完了这些事,朱慈烺却不再带着顾绛了,而是单独带着张镇与魏云山进了书房里。

    大人物的书房,历来都是洽谈机密之事的地方。

    朱慈烺当然是大人物。

    那一会儿显然就有机密之事要发生。

    心念于此,张镇与魏云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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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布局暗战

    “你们二人跟了我这么久,一直也每个没面上的体恤。孤有些惭愧啊。”朱慈烺轻笑着,目光之中带着歉意。

    这两个在暗战系统之中厮杀来去的大汉闻言,却都是双目一红。

    张镇动容地道:“殿下知遇之恩,让属下从一个匠户难民成了而今地位,生活已经翻天覆地。属下但凭良心,岂能多求!”

    “属下本就是一个朝不保夕的死探,能重活一世,跟着殿下做一番功业,就已然不亏此生。其余多的,殿下多给一分都是天幸!”魏云山语带哽咽,显然动了真情。

    朱慈烺长长呼出一口气,显然也是感觉半年时光,如白骥过隙,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些感怀。

    撇过这些心绪,朱慈烺从书房之中掏出两个大红的盒子递给了两人:“司恩在京师这半年,从骆养性那边想了办法,弄出了这两身官袍。这个,河南省锦衣卫千户,魏云山的。这个,山东省锦衣卫千户,张镇的。有了这两身官袍,往后你们行事也方便些。我的要求呢,却也简单,往后,这两地的锦衣卫也不必监察百官,专司刺探敌情,我要两地锦衣卫往东打,不能有一个锦衣卫往西看一眼。”

    朱慈烺话语轻轻从嘴中说出,落入两人心中,却直有雷霆万钧一般的力量,将两人震得一颤一颤的。

    锦衣卫千户啊,这是多大的官,朱慈烺轻飘飘地说给就给了。

    别看锦衣卫的千户只是一个五品官,和寻常的卫所官一样。但寻常卫所千户,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乡下土财主,顶多能有三五个职业家丁养着。但锦衣卫千户呢?却可以监察一省百官,全盛的时候,就是一省巡抚都要心怀几分忌惮。就算现在落寞了,却也积威犹在,横行州府没问题。

    一想到这般的威势,两人都是激动不已。

    若是别人。恐怕还会担心自己染指天子亲卫,会不会得皇帝雷霆震怒。

    但朱慈烺却是毫无顾忌,河南与山东是而今朱慈烺打算图谋的两个基本盘,这样的基本盘里。锦衣卫这样的大捡漏还拿不下,朱慈烺去找块豆腐撞死罢了。

    见朱慈烺下了决断,作为朱慈烺暗战系统之中的两个情报特务头子,张镇与魏云山却是浑然不再管这是天子亲卫,是否引发皇帝的猜忌打击。只管高高兴兴地接下这一份官袍。

    “河南山东两地的锦衣卫给你们,但我手底下的情报机关做事,却不能还想旧有的锦衣卫那般,只顾着监察百官,横行乡里收些好处分润。我不会要求锦衣卫发挥什么爱民护乡的作风,也会体谅暗战之中的一些需要。所以,往后锦衣卫如何做事,细节你们可以自己思量。”

    “但现在战事,我需要你们二人进入锦衣卫后,发挥出我期望的能力。你二人虽然各自领山东与河南的锦衣卫差事。但此次一战,不需多分你我。领锦衣卫差事后,事务以张镇为主,魏云山为辅。”

    “不过你二人都直接向我汇报。此次山东面对清军一战,望你二人携手,集结麾下精兵强将,保持山东军情畅通,情报讯息,第一时间传达我手中。更要深耕进山东基层,切实掌握住情报消息来援。我们的主场优势无论如何绝不能白费。”

    “官面上的问题。一张锦衣卫千户的皮已经给你们了。经费的问题,我也已经特地与司琦商量过,特批一笔二十万两的军费。人员的问题,军中的强兵。我给你们两百个名额。这一次自愿留下的士子,你们也可以挑走五十人走。军中新招收了三位能工巧匠,这些时日都单独城里了小组,给你们单独制造可用的军械。接下来给我一份怎样的答卷,就看你们了。”

    朱慈烺凝视着两人,格外郑重。这一战。能不能贯彻好朱慈烺的战略战术,情报能力的强大与否可以说拥有着格外关键的作用。朱慈烺是决不允许情报系统掉链子的。

    自然,如此高的期望,朱慈烺也是给了足够的支持的。

    锦衣卫这种天子亲卫朱慈烺都动手了,二十万两的军费更是新建一支强军,如果单独贿赂的话,足以将内阁都砸倒一轮,作为特批军费,力度不能在大了。更何况还是那些吴毅心性上佳的士兵,以及有文化的士子。这些都是用钱都无法买来的。

    张镇与魏云山更是感觉胸中一团火在燃烧,只听张镇大喊道:“殿下如此信重,属下唯有竭尽全力,必成使命!绝不漏了鞑子一分行踪!”

    魏云山是个内敛的汉子,此刻听了,也不由激动得大喊:“殿下。属下这百八十斤便交代出去了。绝不漏了鞑子一分行踪!”

    “暗战这一条路很辛苦,有些时候我在幕后能做的反而不多。”朱慈烺望着两人诚挚的目光,动情地道:“好好干吧。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勋,永世长存!”

    ……

    河间府。

    “没胆量的尼堪!”阿巴泰将手中的战报猛地丢在地上:“所以,打败你们的那支明军,又跑去了德州?而且,还是明国的太子领着的亲卫营?”

    被问话的是陈维道。这个汉军八旗的甲喇章京在河间府战败后却并没有如格图肯,果新一样被以退缩的罪名问斩,反而因为熟悉朱慈烺,被暂时留了一命。

    “回贝勒话,这些时日,末将拷问了城内大小官员,审问了一百零三人,可以确凿,那些侮辱了满洲勇士的尼堪的确是……朱慈烺以及他的亲军!而且,末将还听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是明国内部不和,原本守城的主力张璧元逼走了朱慈烺,所以这才……”陈维道说着,忽然听与和度轻咳一声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阿巴泰能够攻下河间府是因为对手太过孱弱,那如何证明满清大军的强大?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瞒小兵是可以的。阿巴泰却绝不会忽略,只见他眉头一凝,缓缓舒展开,道:“明国之中,绝不能再有一支……能战胜我大清的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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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南下德州

    自努尔哈赤对明朝的用兵以来,清人一直都有一个坚定的策略。

    那便是,不允许明军有一支敢于反抗,可以击败建奴的野战主力。

    这样一个主力出现,无论任何建奴将领都会竭力将其剿灭。故而,翻遍史书,都可以找到各种明清交战之中的悲惨事例。但凡敢于冒头抵抗建奴的,都会被建奴集中兵力剿灭。

    同样,对于清人而言。这与其说是一种雄才大略。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实力差距。

    明国的国力是无可置疑远超建奴的。对于清人而言,全面开战鲸吞大明在李自成破北京之前都万万没有想到过。纵然冲进了山海关,坐拥了北京城,已然建国的清国也是像一个有组织的强盗多过一个文明国家。

    故而,如果不按下去一支有实力与清军野战的大军,反而坐视起发展。那么迟早有一天,人丁寡少的建奴会被大明一点一点磨灭干净最后的元气,从而被活活耗死。

    阿巴泰虽然挚爱军旅,对政务粗疏,但他也依旧十分深刻理解这一点。

    在从河间府通往德州的路上。

    和托勒马停了下来,他的身后是面目沧桑的赵雄,以及跟着他一起征战的近百满洲骑兵。

    他看着路上缓缓行进的大军,胸中澎湃之气顿生:“这是我第一次南征大明。我的身后,是一支强大的军队。我面对的,是明国这个庞大帝国最后还可以抵抗的力量。”

    “现在,我们所向无敌!”和托紧紧握着拳。

    赵雄则是抿着唇,没有言语。他的目光越过宏大的军队,落在了远处外围之中,那些纵马疾入村庄的几个小队建奴。还有那些更加不受军法约束,提着大包小包从河间府出来的蒙古马队。

    这样的军队越是威武,他进入明国做下的罪恶便越是深重。

    赵雄可以看到,在这样一支庞大军队后面,还有那上万被捕捉起来。用绳子缚住着的汉人。这些被圈起来的曾经大明百姓此刻已经多了一个新的身份:满清奴隶。以及破了河间府后,由一名参将领衔投降了建奴的汉军八旗兵。

    此刻,这个名作周贺的参将摇身一变,成了汉军八旗镶白旗的甲喇章京。领着两千汉兵走在了一片麦地上。

    通往德州的官道狭小破烂,好走的道路自然都让大清国族勇士走了,其次一点的也有蒙古马队前行。那么,留给汉军八旗的就只剩下一些冰冷泥泞不好走的道路了。

    只是,看到那些麦地。赵雄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主子……”赵雄凑到了和托的身边,低声道:“汉军八旗入大军一来,寸功未立。此刻却还践踏着那些庄稼,莫不如管管吧?”

    “管什么,此刻南下去追那明国太子才是正事。难不成还让汉军八旗跟在前头?他们若不想掉了队挨军法处置,便老实跟着,你管那么许多作甚?”和托却是兴头之中,也不管赵雄,策马扬鞭,奔驰向前。

    德州城前。

    “军爷。军爷,可怜可怜我一家老小吧!我郑家世代行善,今日这才留了一个独子,若是在让这个独子死在这里,我德州齐王村的老郑家就是断子绝孙了啊!”

    “城头上的,快开城门!我家老爷洪举人与知州大人也是世代交厚的。你拦着我们进城,不怕知州大人怪罪吗?”

    “快跑啊!建奴杀来了啊!”

    “快开城门,放我进去啊!”

    ……

    只可惜,无论城头下的人如何威胁,哀求。城头上的人却是怎么也不开城门。

    守在这里的已然不再是原先糜烂的城门守军,而是换成了一个皇家近卫军团德州守备营名号新军。

    这些人虽然不少都是城中的老兵油子。但在飞熊营一个个小队拿起执法刀的面前,却终于不敢在严酷军律的面前战战兢兢。

    城头上,匆匆赶过来的飞熊营首席军师郑颖沉沉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位曾经担任,百户的军官在经过了随军武校的短期培训后,因为文化素养过关,得以被调任飞熊营首席军师。此刻,他对着一旁的主官徐彦琦道:“校尉,执行c计划吧!”

    徐彦琦见此。拧着眉头道:“这一次,建奴来势汹汹,怕是无法善了啊。”

    郑颖的身边,缓缓颔首,新上任的齐远朗声道:“做贼的抢到家里来了,做主人的还指望着善了?校尉,依我看便拼死打一场便是!再来势汹汹,还不是在计划之中,一样被殿下预料中了?”

    听齐远这么一说,徐彦琦倒是侧目看了一眼,心道,殿下随军武校里教出来的这些读书人倒是颇有胆气,比起那些只被钱粮鼓起勇气的普通兵丁要来得刚强许多。

    这样一想,徐彦琦倒是对配备进来的军师们好感大增,道:“说得好!国家用人养兵,为的就是此刻,狠狠打他一顿!”

    郑颖闻言,顿时胸膛一挺。朱慈烺给每个英武配备起了首席军师等文职军官作为将领的辅助人手,但不少将官却不太喜欢。

    看来,这脸面,还得是自己挣出来!

    只不过,作为主官,徐彦琦却不得不考虑全面疑点道:“那城外这些百姓如何处理?”

    听此,原本还斗志昂扬的齐远就皱起了眉头。只是,郑颖却是沉思了起来。

    若是在平时,徐彦琦面对流贼攻城,思来想去,却只能决定做出放弃百姓的决定。

    但眼下,徐彦琦目光一转,却是看到了郑颖正在沉思。心下暗喜,莫不是军师真有法子?

    果不其然,郑颖对着徐彦琦道:“校尉!德州锦衣卫百户李永德与我说过……若是有建奴裹挟百姓入城,却是不必都拦在城外。”

    “就不怕奸细混进来?”徐彦琦疑惑地说着。说起来羞煞人的是,建奴在用间的本事上其实格外下了功夫。市井之中留言说几个太监将袁崇焕置于死地的故事且不说。胁迫百姓家小逼得士卒做间谍的故事却是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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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鬼鬼祟祟

    建奴格外喜欢用间谍,偏偏大明空耗一身锦衣卫的本事却一点都没有反间谍的意识。再加上天子亲卫普通州府官员天然忌惮又使唤不动。到最后,大多数人面对建奴的细作,要么就是置若罔闻,要么就只能在满腹忌惮的时候,一帮子打死。

    如此一来,倒是惹得不少朝廷命官对于大战来临要进城寻求庇护的百姓格外忌惮。这也是外面明明没有建奴大军,却没有人敢开门的原因。

    谁也不知道,里头会不会藏着几百建奴的细作。

    听此,一个虎虎生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大人,不必担心。此事还是交给我吧!”

    说话的,正是锦衣卫百户李永德。

    “殿下给我的命令,我可都是记得清楚!但请校尉放心,这次若是建奴真打了那什么如意算盘,定教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永德自信昂扬。比起被用来当作一条狗监察百官,李永德这样的大汉还是喜欢眼下的生活。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身边同事的都是一群好汉伟男子,奔着的目标更是保家卫国杀鞑子。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崇高目标,如何不让他觉得倍感来劲。这样的人生,才不枉他李永德走一遭!

    看着李永德士气昂扬的样子,想起朱慈烺的命令,徐彦琦思虑良久,终于缓缓颔首。

    德州城外。

    唏律律……

    马儿嘶鸣的声音不断响起。清军的临时营寨里,马来马往。但这一战真正可以发挥主要作用的,却不是这些战力最高的兵种。

    攻城,显然是步兵的主场。建州勇士虽然步战比起骑射更勇猛,但只努尔哈赤十三副铠甲起兵开始到现在,这个所谓国度的历史已经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对于满洲人而言不少都可以当爷爷了。

    而这,也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满洲勇士开始不愿抛洒自己的热血。

    军营里,一阵慌乱发生。

    阿巴泰纵马疾驰,从德州城外回到了大营。

    随后。一匹匹骏马从各处奔到了阿巴泰的营帐面前。

    满洲大军的各方将领开始出场。

    满洲八旗甲喇章京苏拜、索尔和诺、瑚通格以及罗岱等女真将官率先入场。科尔沁右翼中旗扎萨克土谢图亲王子巴达礼、科尔沁右翼后旗卓哩克图亲王乌克善、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巴图鲁郡王满珠习礼以及科尔沁右翼前旗扎萨克多罗扎萨克图郡王布达齐。这些蒙古八旗的亲王紧接着进入,位列其后。

    最后进入的是汉军八旗昂邦章京正白旗固山额真石廷柱、正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以及镶白旗甲喇章京陈维道。这三个汉军八旗才是这一次的攻城主力。

    “这一仗,怎么打?”率先说话的是跟着阿巴泰进来的和托。这个阿巴泰的小孙子勇猛却比寻常女真将领多了几分睿智。故而又得到皇太极的认可。再碰上阿巴泰这个溺爱子女的,纵然到了严肃的军议之中也不怯场,敢说敢做:“要不,孩儿去抓一万生口填城?”

    驱动百姓攻城填补壕沟陷阱,这是个绝户计。却也十分管用。

    但这一次,阿巴泰却没有着力这一点,而是看向汉军镶白旗甲喇章京陈维道:“和托,汉人有个词教稍安勿躁。为将者,要懂得静心冷静。不要激动。要搞清楚敌情!陈维道,细作进行得如何?”

    陈维道被阿巴泰点名,顿时深情一震:“贝勒爷!城内的情况属下探明清楚了。前些时日,贝勒爷让属下精选的细作,也都放进了城内。领队的是河间参加周贺,他家小具在手中。更是亲手杀的颜允绍,领着的百十个人也具是可信。此行德州,还有此前山西两位老朋友布下的暗子,他们也都联系上了!”

    “唔……好!”阿巴泰缓缓颔首:“那太子,可还在城中?”

    “回禀贝勒爷,还在!那朱慈烺除了亲军,其余可战之兵不多。在山东里盛传能打的就只有一个飞熊营,此番城头上,就是飞熊营的旗号,属下也找人辨认了飞熊营主官。正是那徐彦琦!”陈维道斩钉截铁回答道。

    听此,阿巴泰脸上的表情这才生动了一点:“驱生口填城北城。再择一偏师,从东城挖地洞,我没记错的话。那两位老朋友的家宅正好在东城。里应外合,本元帅倒要看看,那明国皇帝知道我抓了他儿子以后,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哈哈哈!”

    其他人见此,顿时纷纷大笑了起来。

    “末将预祝贝勒爷攻破德州,活捉朱慈烺!”陈维道谄媚高喊。

    其他人见此。也不让人后,齐声道:“末将预祝贝勒爷攻破德州,活捉朱慈烺!”

    “末将预祝贝勒爷攻破德州,活捉朱慈烺!”

    ……

    一场军议,就这么欢快地结束了。

    散会后,瑚通格鬼鬼祟祟地走到了角落里,想要独自一人走去。却不巧,一把撞见了正在等候和托的赵雄。

    赵雄忙不迭行礼,却见瑚通格反而吓了一跳,和颜悦色道:“原来是赵先生啊,在等小贝勒?”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贝勒和托大步走来,一见瑚通格和颜悦色地与赵雄打招呼,顿时楞了一下。瑚通格可是女真人里对汉人颇为不屑的那类啊。

    “瑚通格,有事?”和托也不耐烦猜,直接问了起来:“在这里鬼鬼祟祟,有什么要瞒着大帅不成?”

    “哪里……哪里……还不是咱们满洲勇士闲了这么久了。还以为能和那明国的太子兵好生打一仗,没想到还是闲着。这都入关一个多月了,河间一战没打痛快,到了德州,还是这般。这不……就想出去散散心嘛!”也难为瑚通格急切之间,竟是还能想出这么多话。

    听此,和托虽然不信,却还是在赵雄的眼神下支吾了几声,不再管了。

    见此,瑚通格顿时放松地嘿笑了几声,带着麾下两百**十牛录的满洲勇士,悄然溜出了大营。

    夜色之中。

    朱慈烺在故城县的东陈村里,轻轻呼出一口气:“情报确定了?”

    “回禀殿下,确定了。”

    “全军准备战斗!”(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特娘的,谁和我说这运河沿岸都是繁华之地的?那次要抢天津,兵马都动了,饶余贝勒一封军令就要去打那又穷又倔的河间府。前后两个牛录丢了脸,偏偏要惹得两万大军跟过去受罪。这河间府才刚刚打完,还没想着去沧州捞一把,又要跟着来打德州。还以为德州能有几分便宜,结果那狗屁太子没个胆气,都不敢出来野战。什么最后的强兵,我呸!”瑚通格一通抱怨,走在通往孤城的路上,隔着三五里仿佛都能闻到那股子酸味。

    听着瑚通格这么说,他这牛录下的女真兵却是气势鼓舞了一些。

    一名护军大声道:“还是章京仗义,带着咱们出了军营。要不然,趴在那德州打一个龟在城内的太子,那还不得白白耗了咱们一次出关的力气?”

    “就是!哪里逼得出来抢掠来劲?”

    “这次打进故城县,怎么也得给家里的田庄抢上百十个尼堪种地。”

    “还得有七八个漂亮可人的汉人女子!可惜这些汉人就是娇贵,带回了关外,十个未必都有三四个能活!”

    ……

    一干女真兵说得正热闹,也不管前头一条官道已经通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只是,前头几个女真兵刚刚进了森冷,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容的瑚通格却忽然眉头一拧:“什么人!”

    话未说完,瑚通格手上的家伙也没有落下,抬手就是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射向丛林之中。

    丛林之中,虎子臣一边埋怨手底下人动作太大,一边惊叹瑚通格身为沙场老兵的素养:“不要再埋伏了,能瞄准的,都朝着刚刚那说话的人打!!”

    虎子臣话音刚落,丛林中之中便伸出了一根根火铳,无数火绳顿时被燃起。

    见此。顿时无数凄厉的叫声接连响起:“是明军偷袭!”

    八旗军,尤其是满洲国族的八旗军,不愧是而今这个时代军事素养最为高超的军队。

    只见这些沙场打滚最少也有数年的满洲骑军一听示警,弯弓搭箭几乎只在以呼吸的时间就完成。

    而无数沙场之中活下来的经验更是给了他们几乎第六感一般的预感。

    虎子臣几乎刚刚拿起一道盾牌。就听见尖啸的风声传来,盾牌顿时一沉,随后咚咚咚的声音响起,一波箭雨就此来袭。

    紧接着,森林之中的惨叫声接连响起。虎子臣一听就看到竟然有三五十个火铳手被集中:“鞑虏好强的箭法!火绳反应怎么如此之慢!”

    朱慈烺手中打造出来的火器虽然精锐。绝非什么粗制滥造之物。但火绳燃烧殆尽却需要时间。

    这一刻,鲁密铳作为火绳枪的先天弱点顿时带给了虎子臣所部皇家近卫军团近卫团第五步兵营惨重的杀伤。虎子臣痛在心中:回去就去找那李峻,一定要将燧发枪给弄出来!

    直到这么一个念头转了三圈,虎子臣苦等已久的火铳声终于响了起来。

    砰砰砰……

    至少有三百杆火铳响起。

    这一刻,密集的铅子带着每秒两百步的距离喷射响了满清马队之中。

    方才这么一个时差过去,瑚通格已经反应过来,一个镫里藏身,躲在了胯下骏马的另外一边。

    但紧接着,无数骏马的哀鸣之声响起,至少数十匹马含泪倒下。

    随后。依次响起的火铳手如期而来,这一回,再也没有马匹格挡的女真兵终于中枪十数人。

    就当虎子臣眼热着这些首级时,却见这十数人除了一人打中脑袋,两人击中胸口以外,其余人竟是仿佛没事人一样,寻找着还能跑动的坐骑,大吼着就要朝这边杀来。

    虎子臣这一刻心中还没来得急畏惧,却是突然冒起一个念头:“怪不得叔父对太子如此重视。领着千余亲卫就敢冲击两千清军,这本事与心性。整个大明,还有谁有这么一号人?”

    望着逐渐冲杀而来的满清女真兵,虎子臣微微吞了口唾沫,望着左右百余亲卫。怒吼道:“兄弟们!咱们的身后,是太子注视的目光!是孬种还是好汉,是帝国的勇士,还是一群懦夫。就在此刻了!”

    “愿意跟着我虎子臣冲的,上前杀啊!”

    “跟着校尉,拼了!”

    “冲啊!”

    有了主将领着百多人带头。其余人这一刻突然鼓起了无边的勇气,猛地冲杀了过去。

    顿时,当女真马队猛烈地冲森林之中厮杀的时候,从密林深处,从树干上,从藤蔓上,各处奇奇怪怪地地方里冲出了无数穿着鲜红明军战袍的士卒。

    而虎子臣,却是凝视着瑚通格,双目鲜红:“狗鞑子,纳命来!”

    瑚通格想也不想,提刀迎战。只是一打,瑚通格顿时心中一沉,无数问号冒了起来。

    “见鬼了!什么时候,明军这么能打了?这还不是那明国太子的亲军啊!”瑚通格想不通,但身为满洲勇士的尊严却让他无论如何无法承认自己可能会输在这里:“杀了你这明将,谁都无法战胜我们满洲勇士!”

    想到这里,瑚通格身上顿时涌起了十二分的力气。

    虎子臣越打越吃力,越斗越心惊。身上伤患多添了三处,你死我活的死斗却依旧看不到半点胜机。

    但一想到虎大威那双期待的眼神,想到河间府那流传的一百多颗生女真的人头,虎子臣却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弃:“我大明男儿,绝不是亡国孬种!”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宁威望着虎子臣道:“第五步兵营的兄弟们莫慌!殿下让我告诉你们,身为大明军人!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皇家近卫军团近卫团太子亲卫营,来也!”

    “兄弟们,我们的兄弟在与建奴死战!告诉我,身为大明帝国的勇士,要怎么办?”

    “杀鞑子,救兄弟!”

    “杀鞑子,救兄弟!”

    “杀鞑子,救兄弟!”

    ……

    听着这齐声怒吼,瑚通格忽然感觉自己心中的一份永世不败的执念轰然破碎。而眼前,虎子臣变得格外狰狞。

    “狗鞑子,去死吧!”

    一道剔透的剑光闪动,趁着这一愣神,一柄簇新的短剑直直捅进了瑚通格的胸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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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攻守

    德州城。

    一战大战已经拉开帷幕。

    两个汉军八旗已经各自拉开阵仗,制作好了云梯,打造了攻城车,驱动了足够的生口将壕沟填平。

    无数人头攒动,拥挤的人群乱糟糟地朝着德州城拥挤而去。但这一次,和托却骂骂咧咧了起来:“明国的人都躲到天上去了吗?爷我忙碌了这么些天,这才搜罗了三千尼堪!这怎么填的够?”

    原来,这一次城外清军在城外搜罗了方圆五十里的地头,竟然只找到了三千人。这三千人,对于德州城外的攻城战显然是不够的。

    虽然这般骂骂咧咧着,但和托却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行动迅速地开始指挥着手头将士,驱赶这些百姓朝着德州城北门进发。

    在皮鞭与长刀的威胁下,这些衣着各异,却大多哭号满面的男子们步履蹒跚地背着土包朝着壕沟之中走去。

    城头上,一个个守兵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一切。

    “就这么……朝着父老乡亲们射箭?”城头上,德州同知吴晓呐呐地指着这些百姓。

    齐远咬着牙,怒骂道:“这群人面兽心的鞑子,活该千刀万剐的鞑子!有本事别拿老百姓出气!”

    “齐远,为将者,遇大事要有静气。你这般沉不下心,如何做大事啊?”拾级而上的的徐彦琦大步走来,一下子镇住了军心。

    “校尉来了!”

    “拜见校尉!”

    “校尉快看看,满清军竟是驱动着百姓攻城,这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要像父老乡亲们射箭?”

    ……

    “慢着来,慢着来。不必担心!”徐彦琦摆摆手,道:“我飞熊营可是殿下麾下第一强军,还怕了这些裹挟百姓的鞑虏不成?”

    “包果何在?”说罢,徐彦琦喝令一声。

    不多时,一个神采奕奕,眼放精光的大汉走来,大声道:“末将在!”

    “好!话我也不多说。你平时自吹自擂说什么枪法堪比养由基,还脸了一群小李广。今日,我便要看你本事如何!埋伏好你的人手,将那守在老百姓身后的满清鞑子好好给一个教训!”徐彦琦说罢。又对那吴晓道:“还请吴大人协助州府,一会儿管理好这些百姓!”

    吴晓听了,却是一惊:“什么,还要接收百姓进城?”

    “不错!”徐彦琦回答得斩钉截铁。

    听此,无效却是苦了脸:“可是里面要是埋伏了建奴细作……?”

    “没有可是!这是军令。还请吴大人配合!”徐彦琦板着脸,默然不语。

    吴晓闻言,支吾了几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包果领着三十名枪法狙击手到达城头后。

    城头下的百姓们开始拼命狂奔了起来,何福拼命地跑着,肩膀上扛着的土包似乎也开始变得轻盈了起来。

    “只要土包丢过去……俺就能多活一日……”

    “我不想死……俺还没娶亲,俺还没生娃,俺何家的种还没传下去,俺不能断子绝孙……”

    “开火!”包果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

    城头下。驱赶着百姓正起劲的和托忽然感觉身上一沉,赵雄焦急地大喊道:“主子,不要动!”

    砰砰砰……

    扭过过去看的和托忽然双目一红。

    原来,十数个女真兵竟是被火铳集中,纷纷倒地。

    随后,城头上十数个大嗓门很快高喊了起来:“乡亲们快进城啊,那些鞑子不敢追!”

    何福听此,浑身一震:“不想死的,就快冲过去啊!”

    “壕沟过不去!”

    “丢土包啊!”

    “快冲,冲啊!”

    ……

    就这样。这三千百姓京师在一连串的火铳射击之下,拔腿狂奔,拼命地冲进了城内。

    和托望着,忽然目瞪口呆了起来。

    还未等和托反应过来。陈维道忽然大声笑着道:“大事可成了!小贝勒,还请再抓些百姓过来填城吧。只要咱们抓够了足够的百姓,还不是一次就能将壕沟都填进去?”

    和托又呆了:“还能这么搞?”

    攻城战就这么沉闷地过去了。三日后,建奴终于放弃了继续搜刮百姓驱动攻城。或许是再也抓不住人了,或许是城外的沟壑已经渐渐被填平。

    当一百余架云梯与各类攻城器械准备齐备以后,大战开始了。

    石廷柱领着身后六千正白旗汉军开始朝着北城。攀城进攻。另外一方,通往西城的路上,佟图赖则是带着正蓝旗汉军六千余人同样开始攻城。

    他们的身后都有一个牛录的满清兵跃跃欲试,只等着攻城进入焦灼的时候便一举投入。

    攻城几乎一开始便陷入了焦灼。

    两部汉军都竭力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样一来,只有新兵守城的城头一下子便陷入了你来我往的境地。

    “那什么飞熊营,还没有上来吗?”阿巴泰的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什么那太子麾下第一强军?就连敢正面与女真军迎战的亲军都比不过,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真不怕这德州城丢在他手上?”

    陈维道擦着汗,道:“贝勒爷……还请稍安勿躁,那飞熊营的确还未出来。不过汉人民壮多……却也正常。”

    实际上,这一战已经有不少飞熊营的军官种子被洒进了守备营里,这才支撑起这一支守军的脊梁。

    “不能再等了……让准备攻城的两个牛录开始往城头上射箭!还有,地道准备得怎么样了?”阿巴泰说道这里的时候,就连声线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听到这里,陈维道这才鼓起了一点自信,道:“贝勒爷,地道都挖好了!只等将士们冲进去了!”

    此刻,城头上的守军已经被攀上城头的汉军缠住,如长了眼睛一样的弓箭射过去,顿时便压住了守军的防守。

    这般只是过去了百息时间,就见陈维道兴高采烈地跑到阿巴泰身前:“贝勒爷,飞熊营上来了!”

    “好……”阿巴泰缓缓颔首:“让地道里的勇士们,冲进德州城!”

    城内,李永德笑了笑,将耳朵从一个大水缸里挪开,缓缓点头:“全体行动队,立刻出发!抓捕李、陈二家!”

    “浓烟准备好了没?这可真是一份好礼物啊!”(未完待续。)

    ps: 最近这渣状态……年末述职刚刚完了,一堆事,也不说……反正尽力稳定更新吧

第三十六章:阿巴泰的愤怒

    临清。

    朱慈烺站在官船上,背对着双手。

    他的身旁,顾绛在轻轻地念着详细的战报。

    “细作战在难民入城后第一时间打开。他们率先见到的,是州衙颁布的公文,所有难免都将被统一管理起来。除城内士绅一对一担保之人外,其余人都将会被集中到了难民营里。一一甄别后,按照妇女可放,孺子可放,老人可放,积弱无力者可放的办法,筛选了部分良善。随后根据李百户掺进去的十三名沙子,将通虏嫌疑锁定在了三家的名单上。”

    “十一月十九日,建奴攻城正烈,清军正面进攻北城,又刻意围三缺一,留出东城的缺漏。同时,却挖地道深入城内,接通细作家底。”

    “就当清军准备全力攻城时。锦衣卫百户李永德反应果断,当即抓捕城内通虏两李、陈二家一百零九人,人赃俱获,无从抵赖。随后水淹地道,塌陷多数,听闻抓捕俘虏三人所言,那一批进去的建奴足足有一个牛录的女真兵还有两个牛录的蒙古兵,相关卷宗业已上报京师锦衣卫、兵刑等部。”

    “只可惜了这么多首级啊……”最后一声感叹是来自顾绛的。

    ……

    “兵部的那一份犒赏,我是不指望了。”朱慈烺笑着摆摆手:“但对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对我成就的鼓励啊。有阿巴泰的消息传来吗?我真是迫切地想知道他发现瑚通格的脑袋丢在德州城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呢。”

    瑚通格就是朱慈烺带着近卫团第五营伏击的那个倒霉牛录章京。

    足足两百零七颗脑袋在前后四千皇家近卫军团将士的围杀之下,一个不落,全部被朱慈烺丢到了满清大营门口。

    这对于刚刚丢了一个牛录折损在坑到下的阿巴泰而言,可以说是被推倒在地后,又在脸上狠狠踹了一脚。

    当晚,阿巴泰就愤怒地连夜夜袭了一把德州城。

    只可惜,向来不善此道的清军以己之短攻己之长,只能面对一个惨然收场。

    天亮后,发觉损失不小的阿巴泰灰头土脸地收兵回营。

    这一会儿。陈维道终于带着一个消息战战兢兢地跪在了阿巴泰的身前:“贝勒爷……那明国太子……太……太子……不在……不在德州城内……”

    “就凭你这本事,除了浪费我大清国的暗线,还能搬出什么事!等你将情报传给我,我阿巴泰的人头都搬家了!”阿巴泰怒吼着:“还要你说?瑚通格的脑袋就在外面挂着。那朱慈烺要不是在德州城外伏击,哪里再来的一队明军!”

    “贝勒爷!末将,请斩了陈维道!这些汉人全都不可信!我满清机密,埋了三年的暗子,怎么会突然在陈维道放进密探的时候。突然间被连根拔起?”

    陈维道脸上的汗水一下子哗啦啦下来了。

    正是那些密探被他告知了城内两家暗子,这才导致了这次坑道被发现啊。想到这里,陈维道面如死灰,拼命地磕头,默然不语。

    石廷柱与佟图赖阴沉着脸,按说他们与陈维道都是汉人,应该彼此互相通气才是。但三人都不是一个汉军八旗的,自然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陈维道这般谄媚,却是让他们二人瞧不起。

    虽然,他们本来就是个更加让人瞧不起的汉奸。

    良久。还是满珠习礼不耐烦了:“贝勒爷!咱们还是看看,这一仗怎么打吧?那朱慈烺去了哪里?”

    听此,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还是落在了陈维道的身上。

    见此,陈维道仿佛一下子焕发了生机,鼓舞起了精神:“末将知道,末将知道啊!朱慈烺去了临清!”

    “临清?”苏拜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仅是苏拜,就连满珠习礼等蒙古亲王郡王们也是纷纷一亮。这些在漠北草原要靠着通商才能活得像个土财主的亲王们都明白了临清两个字带来的无线涵义。

    见此,明白过味来的陈维道忙不迭道:“贝勒爷,亲王!那临清可是这山东第一号繁华之地啊。就算是在整个北大明里,论起繁华程度也是不让京师的!那里面。金山银海一般。再加小人打听了,临清是朱慈烺的大本营!他在临清城里金银大半年的时光了,将整个流淌着金山银水的运河的财富都吸纳到了临清城里。听闻榷税分司半年收的银子,就抵了整条运河上大大小小那么多钞关足足三年啊!这临清里的太子要是抓住了。那能捞到多少银两?”

    苏拜的目光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科尔沁右翼后旗卓哩克图亲王乌克善更是握紧了双拳:“那太子真在临清?”

    “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陈维道急忙说。

    石廷柱听不下去了:“你那人头现在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

    “慢着!”就当陈维道被石廷柱说得浑身犯冷的时候,阿巴泰开口了:“临清真有这么繁华?”

    “绝对有!”陈维道开口:“那里是整个北方的转运中心,不仅有各路豪商汇聚,也是各路物资汇聚的地方。听闻朱慈烺在江南收购粮米,光是在临清城新建的粮仓就有足足三十万石粮米,还有那布匹。可以说整个北大明九成的布都来自此处!”

    “好……”阿巴泰双手轻轻拍掌:“你的脑袋,保住了。”

    陈维道长长呼出一口气。

    其他人却听出了阿巴泰话语之中松动之意。

    普通的小兵小将或许真的不知道大明富庶之地在哪里。但阿巴泰岂能不知?

    他只是看着陈维道上窜下跳,将这些强盗的士气提升起来罢了。

    当然,空画大饼也不行。阿巴泰明白军中不少人对不抢京畿有些元气,当下又道:“我已经命我麾下四个牛录分兵进攻沧州、张家湾。到时候,所得分润一半给全军作为犒赏!”

    阿巴泰的慷慨让众人顿时鼓舞了起来:“谢贝勒爷!”

    苏拜也鼓劲道:“贝勒爷,末将请战!”

    石廷柱、满珠习礼闻言纷纷跟上:“末将请战,发兵临清!”

    眼见火候不错,阿巴泰自然见好就收:“收拾全军,南下……临清城!到要看看,这支再三坏我大事的明国太子,是何方神圣!”(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全军抵达

    临清城。

    曾经生产金砖的临清营缮分司在十数年前已经转行。原本张家窑、白塔窑、河隈张庄以及吊马桥等窑口的百姓因为没有活做,没有收入来源,都要跑到临清去做苦力,拼命劳作这才能饱食一顿。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朱慈烺的订单哗啦啦地丢过去,仿佛不不要钱一样下大了累计六百十九万的红砖青砖各类砖石等建筑材料的订单。

    为此,各处窑口都红红火火了起来。甚至,到九月份的时候,各处窑口还开起了高价到临清去抢着招人。

    要知道 ,这个世道可是个末世。到处都是失业的流民,山窝窝里一群一群的山贼土匪。故而,临清这等繁华之地里头,可不知有多少贫无立锥之地的百姓想要一份苦力都难寻。

    但经过三十七个窑口一开张,又来十九个窑口预备开张,临清城的苦力竟是有点像个香饽饽的意思,劳力钱都涨了七成还留不住这些贱民。

    而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因为一场大扩城的活动。

    这个手笔,在朱慈烺在开封大战获胜后便开始施工了。当时间滑到大明崇祯十五年十二月,清军开始朝着临清进发的时候,聚集了数万人密集施工的临清新城便已经渐渐落下帷幕,展现出了一个崭新的临清新城。

    在这座新的城市里面,旧的官府体系再也没有话语权。

    取而代之的,是朱慈烺任命的阎魏作为临清新城的市长。

    普通官员看来,这个市长似乎与汉唐时期市坊之中管理集市的官员一样,但实际 上,阎魏却拥有比汉唐时期市长更官方的权限。

    朱慈烺的规划之中,阎魏可是一地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行政权力,而不是单单只能管理集市。这同样是朱慈烺新世界中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伴随着医院、学校、治安公署、等部门的建立,伴随着临清富商权贵们得知临清新城的下水道、马路、广场、乃至远比临清城更坚固的城墙后,整个临清城的高级住宅区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便改变了。

    朱慈烺光是通过售卖新城之中的高级住宅便收回了足足三十三万两的巨款,而朱慈烺打造临清新城的总费用却不过是一百零三万两。这还是在商业地产与工坊都尚未售卖计算的情况下达到的。

    眼前,想继xu 卖地产做显然是暂时做不到了。

    因为满清大军朝着临清进发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临清四城各个城门每日也已经只开放一个时辰,或许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水门了。这个原先通行效率低下的水门在榷税分司改革一新后效率大增,这些时日,榷税分司更是全部进出免税。而前提,便是售卖城内亟需的各类军用物资:生铁、刀枪、铠甲、铅子、硫磺硝石以及最最重要 的食品。根据城内的有心人统计,这两个月来城内已经输入了足足有六十万石的的粮食。这一举措,让城内的有心人——各类粮商们叫苦不迭。

    这些见识了朱慈烺在开封厉害的粮商生怕朱慈烺再来一次粮票,将这本来打算狠狠助推一把粮价的奸商一网打尽。于是纷纷跑到朱慈烺身前,希望维持城内二两一石米的价格。

    这个价格,按说比起湖广这等产粮之地的粮价是高出一倍的。但要想到半年前朱慈烺主政临清的时候,将粮价打压了一番才从四两一石缓缓滑落到二两三钱一石,这个价格委实又算得上是公允了。

    对此,朱慈烺笑着答**g 的时候,又大手一挥,将城内军仓又填补了不少。

    此刻。朱慈烺站在水门前头,望着最后一批进入临清城的军用船队。对一旁的杨文岳道:“军团全部都已经抵达了?”

    “回禀殿下。全军都已经集结临清完毕了,这临清新城修筑得可真大气啊!不愧是经济未有凋敝的临清,有大小砖窑三十七处相助,这临清新城,竟是这般轻易就修筑了起来。”杨文岳感叹连连:“属下还担心要是临清新城修筑得太小,要如何放进一整个军团的全军兵马呢。”

    一个功能完善的城市。当然不能说只修筑一排屋子让人住下就完事了。尤其是一个军团的入驻,不仅要考虑 住宿,更要有训练 演武的地方,有马匹安放的地方。若是人数多了,寻常的小镇搬空了都住不进去。

    “毕竟只是修筑半边城市。多围一圈再造一圈城墙的事情,其实用不了多少本事。而且,每月开支十七万两的花销养了累计六万人干活,这新城要是还修筑不起来,阎魏的脑袋也别想留着了。”朱慈烺见此,笑着转过身,看向城内的大校场,目光深邃。

    这里,是朱慈烺的全部底牌了。

    大明皇家近卫军团三个主战营一个不留,全部拉了过来。还留在开封守城的主要兵力,竟是只有祥符知县王燮所统领的道标营。

    若是再来随便一个小毛贼,恐怕开封就要被打下来了。

    还好……河南已经平靖。为祸大明的,是辽东这个最残忍,最凶悍,最危险的敌人……建州女真!

    而朱慈烺,将全军拉到了临清,准备 迎战。

    在整个大校场最中间的,是直属朱慈烺的刘振所部骑兵营,柳泉所部炮兵战车营以及徐鸿所部辎重营。他们身前的,就是刘朱慈烺麾下的近卫团了。

    近卫团除了还在德州坚守的徐彦琦所部飞熊营以外,宁威所部亲卫营、陈德所部第四步兵营,虎子臣所部第五步兵营,红娘子所部第六步兵营。

    由朗将虎大威带领的第一团位列在左,其麾下虎贲校尉刘胜所部虎贲营精神抖擞,士气昂扬。除此外到位的还有步兵校尉齐贤所部第三步兵营,由虎大威举荐成步兵校尉的猛如虎统领其部第七营。

    由朗将原河南总兵陈永福统领的第二团位列在右,其麾下有步兵校尉施展邦统领的第二步兵营,张德昌所部的第八步兵营以及建制完毕,由陈永福举荐为第九步兵营步兵校尉的刘世杰。未完待续。

    ps:筑城速度……咳咳,就这么过去

    --╯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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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介绍:
崇祯十五年松锦大战以大明一败涂地为结局落幕,最后主力付之一炬,亡天下的关头就此到来。
蒙昧的满清张开獠牙,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恐怖的文字狱映入了主角眼帘,睁开眼,他猛地发现,自己成了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现在,只剩下两年了!留给全新朱慈烺的,是末路之下的狂奔……还是执起剑,用刀剑相击的声音,奏鸣一曲进击的狂想曲!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