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玄露28
“硬刚不行啊？”土狼对着周天的声音嘲笑，“果然是个和稀泥的。”
那柄银枪就是周天的半截圣须。
刺偏天坠巨岩之后，银枪自动回归土狼的童子聊。
“为什么周天要这么讨好俺？”土狼收了原身，幻出人样，“枪还不错，自带快速反应功能，直接不需要俺操控。”
“女孩子耍枪也不是不可以。”他还是要把半截圣须送给阿凤，“关键是这枪都不用她耍，只要带上就可以了。”
他看向岩石上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坨胶，准备一脚踢飞。
但是牵牛花被胶在那里，如果蛮力把牵牛花藤蔓弄断了，那这一脚就毫无意义。
“这是什么鬼？”土狼问牵牛花，“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上会掉下胶来。”
“老头子的鼻涕。”牵牛花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生气，显然那鼻涕有毒，“这是他心下留情，如果石头直接砸向我，早就把我砸爆了。”
“那就再烤一烤。”土狼，“到时候这鼻涕被烤干了，俺用脚一踩，他就直接冰块一样碎了，你就从里面出来了。”
“我都扛不到鼻涕被烤干的时候好不？”牵牛花，“老头子已经放弃了我，我只有自断花荆留下藤蔓，成为残花。”
“别别别。”土狼，“你坚持一下。”
“周天，你出来搞一下鬼。”土狼学着阿凤的口吻，“用你那银枪把这鼻涕挑开。”
他本来仅仅只想模仿一下阿凤的口吻满足自己在梦中的好奇，没想到的是，那半截圣须居然立马飞出童子聊天宫，去拨那鼻涕。
那就是一口稍长的银针。
牵牛花从鼻涕里脱身。
银针在岩面上蹭了蹭，把针头蹭干净了，又回归童子聊天宫。
土狼有些恶心。
牵牛花飞也似地往回缩。
土狼抬起一脚，把整块岩石踢下山脚。
“眼不见不为情，这里是俺躺过的地方，不能留下肮脏的记忆。”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脚也变脏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平底锅，只觉得就算给他1万个理由，他都没有资格带着自己的脏脚去里面休息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平底锅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这么爱洁？”土狼，“俺就想了一下自己有多脏，这都不可以啊？”
他马上过头来，要从牵牛花那里找答案。
但是，已经见不到牵牛花了。
“啥叫老头子已经放弃她了？”他回忆牵牛花的话，只觉得这牵牛花的难言之隐有点多。
他顺着牵牛花回缩的方向踏步而去。
很快，他发现牵牛花依偎着一棵小树在等待他。
牵牛花瑟瑟发抖。
显然，她瑟瑟发抖的原因不是来自土狼。
土狼心生恻隐，把心中的疑惑埋藏。
“小德子，出来做点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皮。
汉燕德飞身出来，手揣一块明镜。
“让他永远消失。”土狼用手指着被他踢落山脚的岩石，“连粉末都不可以留。”
汉燕德飞到半山腰，明镜照着那块岩石。
“嗤———”
岩石燃烧，化为齑粉。
牵牛花正了正花荆，那两片叶子慢慢变得青翠了。
汉燕德大脚一跺，地面裂开一条缝，化为齑粉的岩石直接被深渊吞没。
牵牛花的叶子更翠绿了。
被叶子包裹的青涩的花苞正慢慢绽开。
土狼走近牵牛花。
他揉着自己的脚，问：
“俺的脚弄脏了，怎么搞？”
242、玄露29
“噗！”牵牛花又说话了，“那是你的心理作用。”
“哦！”土狼把脚凑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真的没有脏耶。”
牵牛花绽放开来，花瓣依然吹弹可破。
汉燕德回到土狼的身边，眼睛注视着土狼的手。
“哦！”土狼看着他，“你就在外面耍着，小德子。”
“不闯祸的话，爷爷不会用手去抠你那天宫外壁了。”
汉燕德直接欢呼。
“是时候给孙子们加官进爵了。”土狼心里，“左一声小德子又一声乖孙，在公众面前，他们会不会反感？”
现在能模拟公众反应的是牵牛花。
他看了看牵牛花。
牵牛花轻轻地点头。
“不加官进爵，他们难以长大。”土狼对视牵牛花，把思考默默放在心里，“岗位在，他们就能脚踏实地搞事情了。”
“如果一个个都只顾这么淘，”在他看向汉燕德，这个888万年以前的存在，就是一个孩童一样的时候，他默默地把话埋在心里，“有了岗位，彼此就是同志，他们都可以叫俺土狼同志。”
“这是不是把他们的身份直接拔高了一大截？”
“嗯，他们当着俺的面或者在公众面前直接叫俺土狼也没任何毛病。”
“如果一直叫爷爷，虽然粘得俺舒服，但促成他们责任在心，速度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搞大事情就得有大格局。”他最后在心里对自己说。
“爷爷爷爷，”汉燕德抓住他的手，“你瞧，牵牛花好像对我有点意思耶。”
“你搞鬼！”土狼轻轻给了他一个暴栗子，“对你有意思也不能说出来！”
汉燕德再看牵牛花。
牵牛直接逃命一样往回缩。
他马上去追牵牛花。
“他这又是要把事情搞砸哦。”土狼看在眼里，心里乐呵，“冷处理都不会。”
他抬头向天空张望，那双鬼闪眼到底没有了。
他见不到一整片湛蓝的天。
他总觉得这天幕后一定有问题。
“天也难做啊。”他不禁感慨，“如果有搅屎棍混进了天庭，蓝天就不是蓝天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无需担心从天上砸下陨石啥的，因为圣须就一直忠心耿耿地待在他的童子聊。
汉燕德与牵牛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山脚，而他还在半山腰。
“陌路相逢，居然看上去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土狼有些陶醉。
“嗯，汉燕宫主，”他看着汉燕德欢呼雀跃的背影，“一个888万年前的存在，一个汉燕山界界主，这头衔有没有辱没他？”
“可能没有。”可是马上他自己都觉得太简单了，“如果孙子们喜欢，他们自愿用这种名号也可以。”
“问题是俺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整到多少个孙子。”
“如果到时候孙子足够多，一个听会宫主，一个上官宫主，一个汉燕宫主这么一大啪啦整下来，虽然人人平等，却不能明示他们的专业所在。”
他搞得自己的头有点大了。
“嗯，这事情，得跟阿凤有个商量。”
243、玄露30
“道友留下的血脉与俺有没有缘分也是个现实情况。”
土狼移动步子，尽量跟上汉燕德那一对。
“没有谁规定俺必须去寻找到道友的血脉，这是俺自己的顿悟。”
“阿凤会不会说，一切随缘？”
“加官进爵是关乎组织架构的问题。”他细细思量，“俺和阿凤都得慎重考虑。”
“除了他们自己喜欢，俺与啊凤也必须喜欢。”
“至少，他们要知道，土狼同志赐予了他们什么官衔，而且是与火凤同志合议的结果。”
“官衔就是岗位。”
“官衔在，岗位在。”
“燕防长，”他朝远去的汉燕德喊，“你可以等一下俺。”
韩燕德只知道爷爷在冲他这边喊话，但他不能确定爷爷是不是在叫他。
他继续追牵牛花。
“燕防长，”土狼继续喊，“你不要欺负爷爷年迈追不上你。”
汉燕德终于确认爷爷在喊他。
他给牵牛花打个手势，表示他得等一下爷爷。
牵牛花也停止了后缩。
“燕防长，”土狼跟了上来，“如果有幸会晤二宝，你要主动介绍你是燕防长。”
汉燕德莫名其妙。
“俺是以你的过往资历给你这爵位的。”土狼，“不过，你那不叫守关，而是叫闭关。”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如果是真正有实力的存在，冲关对于他们来说是玩儿一样的。”
“比方说俺。”
“俺就一个跨步破了你的汉燕山界。”
“燕防长，闭关不可取。”
汉燕德听得雾里云里，云里雾里。
“燕防长，你被一个莫名的存在操控了。”土狼指着自己的脑子，“你的记忆至少被清零两次。”
“这在土狼看来，值得研究。”
“嗯，你可以叫俺土狼同志。”
汉燕德更加云里雾里。
他张了张口，但是没敢那么叫。
“叫俺土狼也行。”土狼拍了拍他的肩，好像委以重任，“如果嘴巴上老挂着爷爷，俺不想公众以为俺任人唯亲。”
“咳！”汉燕德，“是！”
“土狼同志！”
“你是可塑之才。”土狼，“至少在俺目前的观察里是。”
“你通过了俺的考核。”
“俺代表组织代表机构在和你说话。”
“俺是最权威的法人代表。”
“请你相信组织！”
“咳！”汉燕德，“是！土狼！”
“你首先要替换一个概念。”土狼，“土狼亲自教你。”
“要把你通过了土狼的考核替换成你通过了组织的考核。”
“咳！”汉燕德，“是！土狼！”
“你伸出手来，握紧俺的手。”土狼，“这是同志间的握手。”
“你要威风凛凛地与俺握手。”
汉燕德威风凛凛地握住土狼的手。
“彼此握紧之后，”土狼，“你要像土狼同志这样，露出坚毅和可以继续交往的面部表情。”
汉燕德看了土狼一眼，马上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很好，”土狼，“只可惜现在没有聚焦在荧光灯下。”
“这种极具历史意义的握手，就应该留下永恒的照片。”
244、玄露31
“噗！”牵牛花直接认为一幕喜剧就发生在她眼前，“燕防长，你还能陪我捉迷藏不？”
汉燕德握住土狼的手，面向土狼，保持坚毅和可以继续交往的面部表情。
“这又不是执行组织的命令。”土狼直接甩开他的手，“人家小姑娘叫你呢。”
汉燕德直接回到牵牛花的身边。
牵牛花控制好自己灵动的藤蔓，好像是因为土狼就在眼前。
“你好好教着他。”土狼看着牵牛花，“他这款还算好的。”
“曾经有个娃，只会哭鼻子，俺是从教他怎么提高声音质量这一步开始的。”
牵牛花听不懂，但是她默认了土狼描述的是客观事实。
她心里同时很佩服土狼：“那种娃也能教好啊？”
汉燕德立马明白土狼说的是上官宝。
他随即自信心大增。
他之前在上官宝面前简直就是自形惭秽。
“跟土狼同志在一起，随时都能捡到宝！”汉燕德心里对自己说。
他们已经到了山脚。
这只是一座极小的小山。
如果土狼刻意赶路，基本可以忽略。
整个山上乱石丛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与周围的环境对比，这样的山头能够生长出一朵这样的牵牛花，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土狼在平底锅获得了之前不可比拟的超级能量，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禁感慨：“很好的伪装。”
牵牛花一直往后缩。
只是她明显放缓了速度。
就像一个孩子在外面野着，犯了错，不敢回家。
汉燕德虽然看出这种变化，但他更多地愿意这样想，牵牛花在照顾爷爷的腿脚。
“你这是去哪儿？”汉燕德，“如果跑太远，我和爷爷可不能去了。”
爷爷已经被他叫习惯了。
他不知道刚才没有改口土狼是否同意。
他看了土狼两下，土狼没有理他。
“爷爷你瞧。”汉燕德，“我都改不了口。”
“哦，”土狼，“没事，你不用管俺。”
“随便你怎么称呼俺。”
“但是俺以后会更多地叫你燕防长。”
“燕防长，牵牛花没有回答你，因为你走神了。”
“咳！”汉燕德，“花花你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他没有打听过对方的名字，一直就这么叫牵牛花。
“噗，”牵牛花边缩边说，“反正又不会卖了你。”
“燕防长，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走了？”
“没没没，”汉燕德，“爷爷在哪我在哪，我不问了。”
“噗，”牵牛花，“这么大一个防长，还在爷爷面前扮小孩？”
“不不不，”汉燕德，“防长是啥我都不知道。”
“花花，你是不是带我们回你的家？”
“当然啦。”牵牛花，“我这回去已经迟到了，我都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又要责备我。”
“姐姐？”汉燕德，“你是被你姐姐管着吗？”
“差不多吧。”牵牛花，“不过也不是。”
“就像你离不开你的爷爷一样，我不愿意离开我的姐姐。”
“嗯，我们快到了。”
“你和你爷爷离我远点儿。”
“后面我会在家门口探出头来，你们假装进来找水喝的。”
245、玄露32
诸天历元年，1012上午，11：11。
牵牛花已经独自回家不止十分钟了。
汉燕德根本不知道牵牛花有没有在家门口探出头来。
就那么一朵小花，握在手里都出不了掌心，这么个距离，实在有些为难他。
他朝土狼看了几次，他知道爷爷的眼力一定够。
土狼的眼睛没有离开牵牛花远去的方向。
“走！”土狼，“我们可以去讨口水喝了。”
土狼大步流星，汉燕德巴不得一脚就到。
土狼停下脚步。
汉燕德莫名其妙。
“噜，”土狼，“在土狼同志的脚尖处，燕防长。”
汉燕德低头一看，在爷爷的脚趾前，果然有一座小小的柴房。
“咳！”汉燕德好笑到无法自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家，我如果去扣门，也经不住我的手指一敲啊。”
“敲门啊。”土狼，“燕防长，你不会这点小事也要土狼同志搞吧？”
汉燕德伸手去扣门，稍微停顿，没敲。
“这就对了。”土狼，“你的主观判断才是最重要的。”
“燕防长，你现在身为防长，就不能傻乎乎地只是接收指令。”
“只有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做出判断，才是你该有的担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
“咳！”汉燕德，“是！”
汉燕德总觉得土狼同志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搞出一堆来，但是这种以小见大的推理能力确实让他瞠目结舌。
他哈哈娃一般地看着土狼。
“既然容不下俺们的手指，那就叫门。”土狼弓下身子，朝柴门里喊，“施主好，过路的，讨口水喝。”
“几位？”里面速度回应。
“两位！”门外答。
柴门应声而开。
两朵一模一样的牵牛花从柴门里探出头来。
牵牛花亭亭玉立，不断攀升，一直凑到两人的嘴边。
就像两只纤瘦的高脚杯，每一朵牵牛花的花斗里都有半盅水。
她们已经高过了二人的嘴，有即将倾倒的样子。
土狼马上张开了嘴。
汉燕德也没落后。
两杯甘泉入嘴，不用吞，直接落肚。
“水已用完，施主请慢走。”两朵牵牛花齐声送客。
“哦，”土狼，“好喝，只是有点少。”
“浊物！”两朵牵牛花，“不少了！一滴牵牛饮可以管你一年不饥不渴，你们两个，至少十年不饥不渴都有的啦。”
“啊！”汉燕德，“谢过花花恩赐！”
“我们是并蒂牵牛。”并蒂牵牛，“既然你们能目睹到我们的真容，喝口水不算什么。”
“哦，”土狼细细回味牵牛饮，但是啥味道它都回味不出来，只好糊弄地，“这牵牛饮都是采撷自那口平底锅吗？”
“只要是有星星或者月亮出来的日子，”并蒂牵牛，“我们姐妹都会去朝天锅采撷甘露。”
“只有经过朝天锅加持的甘露，才是我们姐妹需要的。”
“你们日积月累，成缸的牵牛饮都有了吧？”汉燕德，“在下燕防长，感情并蒂牵牛再赏我一口。”
土狼目瞪口呆于汉燕德的表达能力。
“你们本身只讨一口，就不要得寸进尺了。”并蒂牵牛，“日月星辰常常会出来，朝天锅可不会天天都现身。”
“好东西就这么一点，连我们自己都没有了，够意思不？”
246、玄露33
“够意思！”土狼同志与燕防长齐声应道。
“这是我们的自由。”并蒂牵牛，“你们可以走了，我们喜欢清修，恕不远送。”
“妹妹你这次受伤不小。”自称姐姐的那一朵有点内疚，“以后你就别去了，让姐姐去。”
“没事的，姐姐。”妹妹，“采撷甘露只是我们的私活，我有自己的岗位，不能擅离职守。”
“算了算了。”姐姐，“别说了。两个大男人在呢，他们是外人。”
并蒂牵牛缩回柴门。
小小地一声“吱呀”，柴门合拢。
土狼朝柴门内拜谢。
谢过，他举目四望，竟然不知脚往何方走。
按照迁移或者复制的理论，玄露外天宫定然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
现在内外天宫能量均衡，不存在高能的一方输入低能的一方，他没了方向。
他很想拜访玄露的外天宫。
如果能在那么一座豪宅待上几个时辰，那是最好不过。
“咦？汉燕的内外天宫同样能量均衡，俺为啥出门就能往玄露天宫赶来？”
“嗯，根据高能流向低能的规律，那就是说，玄露对于汉燕便是高能量的一方？”
“这么说，难道玄露的能量是顶级存在，再也没有哪一座天宫的能量超过玄露了？”
“但是如果玄露是顶级存在的高能的一方，他的能量就有可能流向前面未知的低能的一方啊。”
他找不到问题的所在，根本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这些问题。
可事实上，他所提出的问题从根本上是错误的。
连提问的出发点都错了，他怎么搞得清自己的问题？
一滴牵牛饮，可以让他一年不饥不渴，而滑落他肚里的牵牛饮，可以让他十年不饥不渴。
圣元对牵牛饮的第一反应是：
安神。
他那五大内天宫里的五大圣元，对牵牛饮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
他们固守本元，不与外界交流。
不与外界交流，能量就会静止。
静止的能量怎么会流动？
如果不是特别骇人的事件发生，直至波及圣元的居住安全，他内天宫里的所有圣元都会养尊处优。
并蒂牵牛以清修为专业。
这个专业正好与圣元的爱好无缝对接。
这么凑巧的事情的发生，就是该来的都会来。
“土狼，土狼同志，”汉燕德，“你有没有傻掉？”
“哦，没有。”土狼，“燕防长，俺只是觉得内心无限安宁。”
“咳！”汉燕德，“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是你，俺是俺。”土狼，“俺的世界你不懂。”
“嗯，如果说俺没有傻掉也说不过去。”
“俺现在没有了前行的方向。”
“咳！”汉燕德，“那感情好啊，土狼同志，你现在直接退休了。”
“嗯，直接被退休了。”
“哦，”土狼再次瞠目结舌于汉燕德的表达能力，“俺现在连本能反应都丢了，只怕是真的被退休了。”
“本能”一词出口，他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他马上看向汉燕德，这么个被操控的存在，实在值得他仔细研究。
247、玄露34
研究汉燕德是研究他自己的开始。
汉燕德是铁板钉钉被操控了。
由彼及己，他怀疑自己也被操控了。
他之前不用对自己有这方面的怀疑。
他仔细回想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俺被操控了，是因为俺踢了那鼻涕岩石一脚，还是因为与天上的鬼闪眼有过仇人的对视招惹的？”
“这能是自己被操控了的直接原因吗？”
“一切的一切，不要以为谁安排了谁。难不成，俺的这个顿悟是错的？”
他抬头看天。
天上没有答案。
他低头看地。
只见漫山遍野的牵牛花肆意怒放。
“啊？还能这样啊？”土狼，“欢送的仪式不要太隆重。”
土狼开步走，一朵牵牛花顺着他的脚背爬上膝盖。
“咦？舍不得离开啊？”他看向汉燕德，汉燕德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
他再走一步，另一朵牵牛花爬上了他另一个膝盖。
“不是说好了恕不远送啊？”土狼，“没必要搞得这么墨迹呀。”
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走，牵牛花一定会爬满他的全身。
“俺走任俺走。”土狼，“她留她自留。”
他看见汉燕德身上的牵牛花比他多了几条。
因为汉燕德比他多走了几步。
“土狼同志，”汉燕德，“要不要停下来？”
“你自行决定。”土狼，“燕防长，你身为防长，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这种非原则性的事情无需报告组织。”
“俺行事从来不向任何存在汇报。”
“俺也没地方汇报。”
“俺会继续走。”
汉燕德直接跑。
没几步他就扑通一声摔倒了。
因为牵牛花缠住他的速度丝毫不比他跑步的速度慢。
汉燕德被花捆住。
因为现在看到的，汉燕德全身插满了花。
因为牵牛花太密集，根本见不到捆扎汉燕德的藤蔓。
“能呼吸不？燕防长。”土狼，“不能呼吸，俺们可以呼救。”
“并蒂牵牛不可能对俺们有啥坏心眼。”
“咳！能，”汉燕德，“除了滚，我可能再也不能前行一米了。”
“那你赶紧滚。”土狼，“因为俺一旦发力，你可能追不上。”
汉燕德根本滚不动。
除了小山坡的坡度不够，他如果有滚蛋的动作，漫山遍野的牵牛花就直接粘住他。
他就在一张网上。
他是网上的网虫。
“土狼同志，”汉燕德，“咳！你搞鬼哦！”
“你一直就嘴巴说走，一步也没动！”
“俺拿你做试验，燕防长，”土狼，“这藤蔓能捆住888万年以前的存在，当然就能困住俺。”
“要不要呼叫？燕防长。”
汉燕德看向自己。
扎满了他全身的牵牛花，虽然看上去很柔弱，但是无论他怎么滚，任何一朵花都不会被他压趴。
“土狼同志，你闻这花香。”汉燕德，“你闻，这啥香味？我描述不出来。”
“早闻过了。”土狼，“暗香里带着一丝幽怨。”
“咳！”汉燕德，“是这么回事！”
“你别动，不要我们两个都被捆住了。”
“你可以后退。”土狼，“你退回来，说不定你就解绑了。”
“燕防长，记得动动脑子。”
248、玄露35
汉燕德朝回路蹬腿。
由坡下回到坡上，他只能蹬。
没用，网虫被网胶住了。
他鼓着眼睛回望土狼。
土狼往后退两步，爬上他左右膝盖的两条牵牛花藤蔓掉了。
“你那叫没办法了，燕防长。”土狼，“你那等于是交易达成。”
“既成交易，撤单哪那么容易？”
“你后退两步就脱身了。”汉燕德，“你怎么可以玩儿似的就撤单了？”
“俺这在交易的犹豫期。”
“少数情况下，犹豫期可以撤单。”
“俺这属于幸运的。”
“你搞事情不冒失，土狼同志。”汉燕德，“学到了，尽量不冒失，幸运会有的。”
“幸亏有你。”土狼，“俺拿你做实验，谋定而后动。”
“你如果牺牲了，对于俺是弃车保帅，燕防长。”
“咳！”汉燕德，“报告组织，土狼同志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反正可以十年不饥不渴了。”土狼，“被捆就被捆呗，那又没事。”
“不过，在诸天历元年里，好像有一些了不得的存在是可能会被捆住。”
“燕防长，俺没有拿你怎么样，俺只是没有你冒失。”
汉燕德干瞪着眼儿。
现在他连踹一下都很不果断了。
“俺无法过来救你。”土狼，“俺只是有心救你。”
“你都知道了，俺如果朝你过来，牵牛花就会捆住俺。”
汉燕德继续干瞪着眼，一动不动，是一个蛹。
“从试验的结果来看，如果认为小德子被操控，未免有些片面。”土狼凝神细思，“就像刚才的结果，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他太冒失。”
刚刚想到这儿，脚底岩石突地外凸，直接把他掀翻。
如果不是汉燕德的身体挡住了他，确实不知道他会滚到哪里去。
他也成了一个蛹。
“没理由啊没理由。”土狼鼓着眼睛看着汉燕德，心里，“俺才是被操控了的。”
“怎么这么凑巧？偏偏就踩我头上！”先是见到一只手往外爬，接着见到另一只手里有两朵牵牛花。
并蒂牵牛在她手里。
一个小姑娘从那岩石松动处往外爬。
那身板儿和小芳差不多。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小姑娘蹲在洞口，“都说了恕不远送，你们还赖在这里？”
“咳咳！”汉燕德，“你都看见了，我们是被捆在这里了。”
“在下燕防长，你给我们松绑。”
“哦，燕防长，”小姑娘，“好像没听说过。”
“松绑可以有，你们需要浴火重生。”
“什么啊？”汉燕德，“要把我们架火上烤啊？”
“差不多。”小姑娘，“不是我要烤你，是这个洞口要烤你。”
“还有你！”小姑娘瞪了土狼一眼。
汉燕德听着这话何其耳熟。
他瞧着土狼，回味那原话：“燕防长，俺没有拿你怎么样，俺只是没有你冒失。”
回味完了，他一脸苦笑。
土狼躲开着小姑娘和汉燕德的眼神。
“小姑娘，你行行好。”汉燕德抽回眼神，心急地对着小姑娘，“为啥那洞口要烤俺？”
“因为你都叫不出这洞口的名字！”小姑娘，“你现在叫出洞口的名字？”
“说对了，你我可以换一种合作的方式。”
249、玄露36
“答不对，好些。”土狼心里，“换一种合作的方式，搞不好是油炸。”
“青春痘？”汉燕德，“小姑娘，我猜的是青春痘。”
“明显错误啊。”小姑娘，“我问你什么洞，你给我答青春痘？”
“答错了，那就得火疗你。”
“还有你！”她再次瞪了一眼没有吭出一声的土狼。
土狼默默点头。
“这是御穴三思洞！”小姑娘，“哪怕你刚才说出御穴，我都认为你答对了。”
“咳！”汉燕德，“好玄啊。”
“你没读啥书。”小姑娘，“洞名有来头，跟你说不清。”
土狼马上心里想这洞名的来头。
“搞鬼哦。”他心里嘲笑自己，“俺也是没读啥书的人。”
“御谐音狱，”小姑娘，“读过书的人随便就整明白了。”
“速度给我整。”
“还有你！”她第三次瞪了土狼一眼。
土狼想不出，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小姑娘。
汉燕德模仿土狼看着小姑娘。
“只怕你们太舒适了。”小姑娘明显生气了，“紧！”
汉燕德与土狼同时感到身体被勒得要断筋。
土狼还是睁眼看着小姑娘。
“哎呀呀，闭上眼睛看我不行啊！”小姑娘，“再紧！”
土狼听到汉燕德骨头炸裂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
身体被勒的劲道松了不少。
“没文化，超可怕！”小姑娘，“狱，地狱，科学的入口便是地狱之门！”
“连造句都不会！”
土狼没有睁开眼。
汉燕德被训得脸面全无。
“造句都不会，还指望你们谐音！”小姑娘，“哼！”
“小姑娘，俺接受火疗。”土狼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小姑娘，燕防长接受火疗！”汉燕德反应倒是突然蛮快。
“睁开眼睛啊，等下怎么被火疗的都不知道。”小姑娘，“哼！”
土狼睁开眼睛。
小姑娘拽着一根藤蔓顺手一提。
两个分量不轻的蛹被她轻轻巧巧提到自己的脚下。
两个蛹被他架在洞口。
“别动。”她一脚踏住一个蛹，交代清楚了，然后自己下来。
现在她以蛹为凳，一屁股坐上去，作歌曰：
周天几时见？
一白并非天。
浴火洞中除秽物，
御穴思重生！
歌毕，她轻轻朝并蒂牵牛吹口气。
并蒂牵牛瞬间着火！
火极旺，瞬间吞没小姑娘。
俩蛹同时着火。
土狼只觉得这火竟是来追魂夺魄的。
本来他的灵魂可以一走了之，肉身就交给小姑娘得了。
但是他的灵魂觉得小姑娘的屁股给了他留下来的理由。
土魂自作主张。
熊熊之火肆意燃烧。
火舌直冲云霄。
土狼只觉得他头颅上五大天宫养尊处优的圣元同时醒来。
五大圣元同时被催动。
就在这一瞬间，五大圣元同时感应同一方位。
那里海天相接，是一条线。
五大圣元同时指向线上的一个点。
土狼的视线随即绕过小姑娘的屁股腚儿。
他需要看天！
在有太阳的日子里，他需要太阳的帮助记下这个方位。
今天有太阳。
太阳在他身体的右上方。
他记下了圣元给到他的最强感应的那条线上的那个点。
250、玄露37
“你们两个怎么不叫一下？”小姑娘，“是不是要烤出点肉香来你们才会叫？”
“不不不不不！”汉燕德，“就这样好，就这样好。”
“咦，咋地我倒觉得蛮舒服！”
“舒服是吧？”小姑娘，“考考你，为啥你会很舒服？”
“别别别别别！”汉燕德，“我答不上来。”
“哼！白痴！”小姑娘，“没文化，超可怕！”
“你处在火焰的内焰。”
“内焰的温度并不高，这都不知道。”
“你的关键部位被我的屁股压着，我的屁股等于是隔热板，这都不知道。”
“还一个你更不懂的，我就不用说了。”
“咳！”汉燕德，“求求求求求！”
“求请小姑娘说来听听。”
“你都不瞧瞧你穿的是啥？”小姑娘，“这是牵牛即涨，你这装束，远非金缕玉衣可相提并论。”
“牵牛即涨，外强你也强。”
“外弱你更强。”
“反正吞噬你的火奈何不了你。蠢蛋！”
“咳咳！”汉燕德，“这么大一个宝贝儿，以后小姑娘送给我得了。”
“想得美。”小姑娘，“要送我也不送给这么蠢的人。”
“你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想要东西？”
“蠢！”
“咳咳！”汉燕德，“汉燕德敢问小姑娘芳名？”
“奴家施玄露，”施玄露，“圈子里的存在送我别号牵牛仙子。”
“啊啊啊！”土狼一个挺身就要坐起，“未闻芳名，未闻芳名，今日突然定要参拜仙子。”
“叫你别动！哼！”施玄露，“说白了我的屁股得压实你们才安全。”
“书不好好读，尽搞些繁琐的礼节！哼！”
土狼动也不动，在火中躺平。
牵牛即涨加身，在御穴三思洞口浴火重生，浴火的导师是牵牛仙子。
这天底下，也只怕仅有他和汉燕有此殊遇吧。
那就好好享受。
汉燕德只觉得牵牛仙子就是一部百科全书。
说明白点就是牵牛仙子博闻强识超过土狼同志太多。
如果要求知，他可以直接抛弃土狼同志。
意思就是，他如果直接跟牵牛仙子整一波，就啥都有了。
“土狼同志就是废柴，”汉燕德同情地看了土狼一眼，“在牵牛仙子这，土狼同志你就是渣渣。”
土狼好好躺平，一切遵循牵牛仙子的指令。
“咳咳咳！”汉燕德，“劳烦牵牛仙子。”
“躺平！”牵牛仙子，“不要整幺蛾子。哼！”
“仙子你这洞名一长串，就只跟我解了这御字，”汉燕德，“其余的字有啥来头？”
“一个御字我都跟你扯不清，还能指望我跟你扯那么多？”牵牛仙子，“哼！莫整幺蛾子！躺平！”
汉燕德老实躺平。
土狼知道牵牛仙子跟他也同样扯不清。
但是他更知道，既然自己是白痴，那就承认自己是白痴。
他至少应该找一些自己有感性认识的方面搭讪牵牛仙子。
他转弯的视线扫过牵牛仙子手中的并蒂牵牛。
并蒂牵牛居然竟是白金那么闪亮。
“敢问仙子，”土狼，“并蒂牵牛浴火，就这样闪闪发亮啊？”
“哼！”牵牛仙子，“你压在我屁股下面也看见了啊！”
“想的，”土狼，“没看见没看见，想的。”
“想象力丰富。”牵牛仙子，“奇怪你也想对了。”
“聪明！”
251、玄露38
“哼！还是不聪明！”牵牛仙子，“你不想想这是什么火？”
“御穴三思洞的浴火，晓得不？”
“浴火涤毒，你更不懂了。”
“涤毒？”土狼敲破脑子都搞不明白。
“一白天主那鼻涕有毒，寒毒！”牵牛仙子，“鼻涕太肮脏，说那词都恶心，我叫他涤毒！”
“最脏莫过涤毒！”
“他直接对我下最脏的毒！”
“一白天主是啥玩意儿？”土狼，“老实跟你说仙子，那玩意儿曾经让俺的心脏一颤。”
“哼！一屌毛！”牵牛仙子，“圈子里送其外号霄少。”
“不是啥好圈子。那个圈子就是为了奉承他而存在。”
“我算是看破了，他就一自我标榜的屌毛玩意儿，哼！”
“能是屌毛也还不错。”土狼，“问题他算得一屌毛不？”
“他认为自己是天。哼！”牵牛仙子，“他还说他是我的老子。”
“他长着一双鬼闪眼，治不了。”
“他必须有求于我，却偏说他是我的老子！哼！”
“这种我搞不清是不是屌毛的品种有毛病没？！”
“病入膏肓。”土狼，“根本不是有没有毛病这个说法。”
“他以为自己能够躲在天上搞事情，就以为自己能代表天！哼！”牵牛仙子，“扯犊子呢，有毛病没？”
“深度病入膏肓！”土狼，“出ICU病房就没气了。”
“俺没毛病。也许这就是一白天主令俺心脏颤抖的原因。”
“俺的心脏感知到的是邪物。”
“嗯，在这御穴三思洞口浴火，必须这么搞吗？”土狼，“干嘛还拉上了俺和燕防长？”
“蠢！哼！”牵牛仙子，“蠢到无药可救！”
“我在柴房里试过了，那是简单的法子。”
“我用寒冰解涤毒。”
“不管用！”
“寒冰解不了涤毒，就得火攻。”
“刚好你们俩蠢货还没走，我就拉上你们了，免得我枯燥。”
“咳咳！”汉燕德心里，“仙子是你有意捆住我们的好不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他终于知道，不懂的地方不要随便问。
越问越不懂，那些超出他专业范围内的存在会瞧不起他。
不懂不装懂，但是也不乱问。汉燕德又学到了一课。
“哦！”土狼，“仙子，你的意思是涤毒忒肮脏，所以你才在御火三思洞催动欲火涤烫涤毒，是吧？”
“然后俺们也见过了涤毒，然后你就把俺们也丢浴火里了，对不？”
一口银针刺出。
土狼心里大惊。
还好，银针没有刺到牵牛仙子的屁股。
银针直接飞入浴火的外焰。
“嗤，嗤。”银针针头嗤嗤两声。
两声之后，银针飞入童子聊。
“这么脏？”土狼心里，“圣须，你也去消毒了一把啊。”
他已经疼到没痛感。
“蠢！”牵牛仙子，“我都说明白了，还这么问我。哼！”
“一个字：脏！”
“你说一白天主那鬼闪眼咋也治不了，必须有求于你是咋回事？”土狼，“仙子俺没读啥书，但是俺习惯动脑子。”
“俺的脑子现在用到了极限。”
“治不了！”牵牛仙子，“能挨着边儿匹配霄少这个浑号的，是他那双眼。”
127、玄露城堡
土狼飞身过去，直接到了豪宅门口。
“怎么可以这样？！哼！”牵牛仙子，“以为这是他的家？！”
“咳咳！”汉燕德，“搞不好真的是土狼同志的家。”
“哼！”牵牛仙子，“哼！”
“你蠢还是我蠢？！”
“哼！”
汉燕德与牵牛仙子随后赶到。
“纯高科技打造啊！”土狼心里叹服。
城堡的正门上有一块一尺见方的玉石镜面。
土狼的脸在镜面一闪，城堡之门自动敞开。
“啊！”牵牛仙子直接后跳，“土狼同志，你这都没啥操作啊？！”
“操作过了。”土狼，“俺的操作你不懂。”
“你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平时你怎么进去的？”
“你进去过没？”
“我？”牵牛仙子，“我必须暗语才能进去。”
“嚯，我打暗语的时候还得里面那个存在不打瞌睡才靠谱。”
“哦，”土狼直接入内，“你的操作俺能懂。”
“谢谢你，牵牛仙子。这么多年，你用乱石掩盖了真相。”
“哦，哼！”牵牛仙子，“你不要突然说这城堡就是你的啊！”
“俺不会这么说。”土狼，“俺很肯定地说，这城堡是你的。”
“哦，”牵牛仙子，“那你可以待一会儿，不然我直接把你轰出去。哼！”
“其实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城堡是可以游走的。”土狼，“有机会你能见识到的。”
“前提是，你自己得感兴趣。”
“哦！哼！”牵牛仙子，“哪里会有能够游动的城堡？！哼！”
“屌毛！哼！”
“只有屌毛才说这种话好不？！哼！”
“土狼同志就是屌毛。”土狼，“挺实在的屌毛。”
“这能游动的城堡，具体来说，就是俺到哪儿城堡到哪儿。”
“而且一定会这样。”
“嗯，这里面很清洁。平时都是你搞的卫生？”
“蠢！哼！”牵牛仙子，“城堡自带吸尘功能，哪里需要我搞卫生？！”
“哦，不怪你，书上没有这种记载，读再多的书也没用。”
“哼！你根本就不读书！”
“哦，”土狼，“好像俺的所思所想所见，书上就没有出现过。”
“如果靠书本来记载，书本都忙不过来。”
“是了，你要不要见识一下那座一模一样的城堡？”
“啊，哦！”牵牛仙子，“就连我一直收藏在城堡里的朝天锅，也会有？！”
“嗯，”土狼，“你这一提醒，俺才知道那叫朝天锅。”
“以前俺就猜不透那是啥玩意儿。”
“俺直接把他搞成了姑娘们的洗浴用品。”
“有点奢侈。”
“哼！”牵牛仙子，“哼！哼！哼！”
“本身就是我的洗浴用品好不？！哼！”
“你别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拿来说。哼！”
“哼！哼！哼！”
他们在玉石沙发上坐下，沙发直接把他们送到城堡的半空。
搞不清是钢化玻璃还是啥物，从城堡的内壁横生过来，成了空中地板。
“可以打听你和里面的怪物如何对暗语的吗？”土狼，“以后你可能不需要搞得这么麻烦。”
“哦！等等！”牵牛仙子，“你那能游走的城堡里的朝天锅有没有这么听话？哼！”
只见施玄露素脚轻轻一跺，朝天锅直接从底楼穿过钢化玻璃，连同玉石沙发轻轻托着她。
朝天锅在城堡里飞。
有时会变化成一朵金莲。
有时会变化成一个竹筛子。
“搞得好。”土狼，“你搞成一个摇篮在里面不舒服啊。”
朝天锅成了一个摇篮。
摇篮里一枚红扑扑的少女。
粉嫩的脸，这少女。
有点肉肉的胳膊，有点肉肉的腿，这少女。
富家女！
少女的手中是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并蒂牵牛。
少女凝眸并蒂牵牛。
“确实搞得好。”土狼回应着牵牛仙子，同时瞪了一眼汉燕德。
汉燕德飞入汉燕内天宫。
“哼！如果你说的城堡里有这么靠谱的朝天锅，”牵牛仙子，“你可以直接卖了我。哼！”
“别别别别别。”土狼，“别这么说。”
“俺又不缺钱，咋地俺也不存在卖了你呀。”
“哼！”牵牛仙子伸长脖子朝土狼看过来。
“哦哟，”她在摇篮里跳起来，“咋地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你搞什么鬼？！哼！”
“没鬼可以搞啊。”土狼，“俺都不知道你在说啥。”
“他，那那那，”牵牛仙子，“那燕防长人呢？！”
“蠢！”土狼，“他是他，俺是俺。”
“你问俺要人？”
“鬼！”牵牛仙子，“他是不是鬼？！”
“蠢！”土狼，“他是他，俺是俺。”
“俺哪里晓得他是不是鬼？！”
“嗯，俺只知道他带过阴兵。”
“他是曾经的山界界王，阴兵队长。”
“奥哦！”牵牛仙子，“我一直说他蠢，他会不会害我？！”
“蠢！”土狼，“他是他，俺是俺。”
“俺怎么知道他要不要害你？”
“不洁之物！”牵牛仙子鼓涨着脸，“哼！不洁之物，你们是不洁之物！”
“滚！”
“滚也不是现在滚。”土狼，“你和城堡里一个怪物怎么对暗语的可以搞给俺看。”
“滚！哼！”牵牛仙子，“速度滚！”
她的手立马要碰到并蒂牵牛，土狼飞身出了城堡。
他不想再次体验牵牛即涨的滋味。
能够勒得汉燕德骨头炸裂，那不叫滋味。
他虽然没有汉燕德那种感受，但他可以猜测牵牛仙子手下留情。
到底是他的银枪挑开涤毒的，牵牛仙子不至于心中没数。
牵牛仙子的歌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周天几时见？
一白并非天。
浴火洞中除秽物，
御穴思重生！
“难道，仙子也是很难见到周天的人？”土狼心里，“周天在仙子的眼里就那么靠谱？”
“阿凤看周天咋地没有和仙子在同一个频道？”
身后是轰隆隆巨响与呼呼的风声。
牵牛待涨吸来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峦。
土狼当然知道，牵牛仙子再次掩盖了玄露外天宫。
他抬头看天。按照他在御穴三思洞记下的位置，阔步而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
海天相接的那条线上的那个点：轩厘。
128、凭直觉推测
诸天历元年，4月22日下午，06：11。
太阳就要下山了。
土狼必须日夜兼程赶路。
“俺是不是单纯到有些幼稚？”土狼一边阔步，一边沉思，“先是二宝不要现成的居室，现在施家玄露也不睬属于她的居室啊！”
“白送的不要，一定要自己尝过买房的压力吗？”
他觉得汉燕德非常好。
眼下最粘他的，除了汉燕德，没有第二个。
他当然不知道，汉燕德在心里说他是渣渣。
他可能也不知道，先前是汉燕德因为自己的大手大脚没地方放，就巴不得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私密的空间。
“这才几个孙子呢。”土狼，“一个个挺来事啊。”
“这也太来事了。”
“施玄露因为热恋玄露外天宫那么座豪宅而直接忽视同款的品种，可以理解。”
“那上官宝和孙宝的外天宫，就是一个个蝉蜕，怎么他们宁愿流浪也不着店？”
“还是小德子能好好玩。”
“组织上给他一个防长。”
“他都不管防长是啥意思就能接受。”
“还能永远接受组织上对他的研究。”
“是个好娃。”
他已经没有刻意追求一定要每一步踏着一块灵石了。
他只需踏中了十之八、七块灵石，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这在之前是没有的事。
之前他只要踏空一块灵石，他就方向全失。
这就是他之前必然会惹上灵毒的原因。
被邪祟污染的灵石他都一一踏过了。
中了灵毒之后，他有过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中，他以为自己顿悟了。
如果不踏遍每一块灵石，不就可以不中毒或者减少中毒的几率了吗？
实际上，那时候他没有资格错过任何一块灵石。
不知道是不是五大圣元因为意外获得牵牛饮的滋养而有意要帮他一把。
反正从玄露出来，他不用特别在意每一块灵石了。
准确地说，自从清除了豫二留在他脚板的灵毒起，他可以不用刻意在乎每一步落脚点了。
不用踏遍每一块灵石赶路，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他的速度。
因为先贤留下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
浅的一脚好处理，有时候深的那一脚竟然连膝盖也深陷其中了。
“先贤会不会是个跛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来过一趟？”
“他也是俺这样凭本能搞事情吗？”
“他的想法和俺有没有几分相通的地方？”
他搞不清这些问题。
他的手指挤了一下童子聊内天宫的外壁。
圣须被他挤出来，落在手心。
星星已经相继缀满天空。
莹莹星光下那根圣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他把圣须的一端放在门牙上磕。
门牙没能磕断圣须。
他继续磕。
“搞什么鬼？”周天凭空出现，“好痒，晓得不？”
“周天好，”土狼指着地上的脚印，“你应该知道这些脚印的来历。”
“如果我告诉你了，会不会很没趣？”周天嘻嘻哈哈，猛一拂袖，那半截圣须被他没收了。
“你这厮得寸进尺。”周天飘然隐没，“我的东西归我了，留在你这始终是个麻烦。”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天飘然隐没，时间之短，令他咋舌。
“这厮总是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咋地他不存在有时空概念吗？”
“他这玩的是啥套路？”
“一个个都屌毛的不要不要的！”土狼冲着周天隐没之处呐喊，“能不能带俺好好玩！”
“好像俺跟周天的距离不是一丢丢。”土狼无奈，“嗯，被人欺负就是不爽，半根毛说没就没了。”
“俺还有想法要归还到阿凤手里呢！”
“阿凤够牛叉，口口声声周天必须揪着一白天主去见她！”土狼突然把太多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凤身上。
“问题是，谁给了她那么足的底气？”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让他头大。
他盘点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好像没啥能耐。
他最能令人骇然的一招是暴涨身躯。
暴涨身躯不算能耐。
只有两种情况下他才能暴涨身躯：要么是他特别想显屌，要么就是生命攸关之际。
除了这两种情况，他根本玩不出暴涨身躯。
是本能激发了他能够暴涨身躯。
他搞不清自己的本能是个傻怪胎。
“嗯！还是本能反应算俺的能耐？！”
“难道，阿凤也发现了自己的本能？”
“这就是她的底气？”
搞不清，搞不清。总之，他已经越来越搞不清自己了。
燕防长正在属于他的内天宫里搞事情。
他正盯着汉燕内天宫壁上的一块玉石明镜发呆。
发呆之后，他飞身上去，拆了下来。
他把汉燕明镜抱在怀里，就像自己拥有了啥外挂一样那么犯痴。
汉燕的内天宫一共有18块玉石明镜。
外天宫也一样。
那是18块不同质地的玉石打磨而成的。
当初土狼进入汉燕外天宫时，那些玉石都是现成的材料。
每一块的颜色和质地都有明显的区别，很像产自不同的地域。
但是没有一块玉石是经过打磨的，所以黯然无光。
“是不是烂尾了？”他当时想到过这个问题。
那时，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汉燕的圣元。
那汉燕圣元居然就一白痴。
尤其让土狼无语的是，当时他打磨这些玉石的时候，那白痴就只管瞅着他，光看不干活。
“连端口茶水过来都不会。”他不止一次对那白痴瞪眼睛。
但是他始终能原谅每一个圣元。
除了圣元能够赐予他能量，他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他的所有推测仅仅只是凭直觉来的。
他推测每一个天宫的圣元，都是道友的精气凝聚而成。
他推测自己很可能是某一场浩劫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的生命其实就活在推测里。
推测，让他忙得晕头转向。
他甚至推测按辈分来说，一白天主就是他不争气的儿子。
很有可能是他的道友青葱岁月里结出的孽果。
“这也太能造孽了。”
“涤毒那么脏，居然甩向恩人。”
这样的儿子大概率不止一白天主一个。
“如果在辈分上一白天主不是儿子，他怎么会要求牵牛仙子认他是老子？”
“牵牛仙子当然是俺的孙子。”
“虽然他不是上官宝那样甫一见面直接叫爷爷。”
129、人族赚翻了
“孙子有孙子的特征。”
“这点俺还是知道的。”
他分分秒秒愿意抛下这么多复杂的问题，但是他分分秒秒都做不到。
“在推测里活着真的不容易。”
他脚下没停，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呼———”
前方灯火通明，长蛇灵动。
他知道那是人族在搞事情。
他把视线投向很有距离的长蛇身上。
那就是从玄露开出的黑矿专列。
土狼认得那专列车号：9号。
其实挺容易认。
装载黑矿的专列，编号都是9。
“这么多黑矿，都是物华天宝，人族赚翻了。”
晚风习习，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嗯，彻夜灯火通明的架势。”
“为了赚到足够嗨，基本上就是玩命。”
他抠一下汉燕外壁，燕防长抱着汉燕明镜飞出。
“不是说好了过界不可活吗？”土狼，“这都过汉燕山界多远了，人族不照样活得很嗨？”
“我搞不清，我今天才看见这边热火朝天。”汉燕德，“亘古以来的魔咒有没有针对人族，我不知道。”
“也许这是原住民。”
“反正汉燕山界我没有放一个人过来。”
“事实是，被我干趴的那些存在，来的时候是人，被干趴以后是鬼或非人。”
“你不是说豫二来的时候是石蛙吗？”土狼，“不见得你会晤的都是人吧？”
“来的时候都人模人样。”汉燕德，“被干趴以后，啥样的都有，不要肉身的就是鬼，要肉身的就恢复了原身。”
“豫二人模人样地来，趴下以后成了石蛙。”
“你厉害，”土狼，“除了土狼同志和他组织上的存在，你还真没有放过一个！”
“你对土狼组织有恩。”
“燕防长，土狼组织很难想象能够收编到你这样的人杰。”
“组织之幸！”
“我知道你已经对着18块明镜发呆老长时间了。”
“嗯，本来是18块。”
“现在只有17块了。”
“最大的那一块还留在豫二那里，不能作数。”
“但是不作数也不行。”
“虽然我原本劝你不要想着去取回来了。”
“除非有可以补救的法子，那一块就真的可以不要了。”
“那一块已经送给土狼同志曾孙了，也不是不可以。”汉燕德，“虽然你不大相信那个曾孙还能活下来。”
“俺不跟你扯这个。”土狼，“曾孙的事情俺都没时间跟你扯。”
“俺还真管不了那么多。”
“至少那是你们的事。”
“俺和俺的道友因为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子女，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
“导致今天这个结果还是有客观原因的。”
“俺和俺的道友遇到了一个非常时空，你不懂。”
“土狼同志，”汉燕德，“你说了我就懂了。”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么多。”
“因为俺要把你立为标杆。”土狼，“在俺的孙辈里面，你必须是标杆。”
“因为俺一开口你就不懂。”
“俺不跟你说这么多都不行。”
“俺和俺的道友，你不懂。”
“18块汉燕明镜，你不懂。”
“诸天历9年，你当然也不懂。”
“咳咳！”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土魂传来两声咳嗽。
土狼止住了说下去的欲望。
汉燕德只能张着嘴巴跟在土狼屁股后面。
他专心收藏他可能会懂的那些好像是土狼的专业里的事。
这些事情现在能实实在在摸到的，仅仅是汉燕18块明镜。
他能做的顶多是收藏土狼的原话。
因为即使如此亲自听到来自组织的声音，他也不懂其中的意思。
土魂则完全不同于燕防长。
土魂就是活神仙。
活神仙土魂不需要像土狼这样，想这么多，说这么多。
他更不需要像土狼这样，用雄心壮志去艾特可能是海量的孙子。
他随遇而安。
土狼把他安排在听会，他就捧着那颗来自上官的油亮黑丹随意把玩。
玩腻了，他可以丢在一边，然后呼呼睡觉。
他已经把那颗黑丹取名为定魂丹了。
“只是取个名字。”土魂无奈地摇了摇头，“法人代表应该不会认为俺在做大。”
地面矗立着一个高高的烟囱。
这里是黑矿送达的目的地。
九号专列上的所有黑矿都被倾入一个巨大的漏斗。
那个漏斗就是一个巨大的吞矿兽的巨嘴。
倾入多少黑矿他都全部吞下。
就算连同九号专列一起投放进去，他也照吞不误。
九号专列有多少辆，具体不清楚。
应该是无数辆。
属于上不封顶的那种。
“因为人族太贪婪。”
就算把这无数辆九号专列都直接投入漏斗，他也会照吞不误。
顶多就是吞食的速度稍微慢一点。
不存在卡喉咙的问题。
“一次吞一座山都没问题。”土狼咋舌。
他停住脚，有些同情地回看身后的汉燕德，心里：“你守个屁哟。”
“在人族这里，你的整座汉燕山都直接被吞下。”
“包括你的阴兵阴孙。”
汉燕德以为土狼会跟他扯土狼同志和他的道友、18汉燕明镜、诸天历九年这些玄而又玄的土狼同志的专业。
但是他等到的只是土狼的静默。
土狼把目光从汉燕德身上抽回，继续走。
他把视线投向那个巨大的漏斗。
漏斗口平着地面，紧挨着高高的烟囱。
土狼视线转弯，通过漏斗里挤挤挨挨的黑矿与黑矿之间的空隙，直接探视到漏斗的底部。
漏斗的底部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这就是黑矿漏斗能够无限量吞噬黑矿的原因。”
“这肠胃有点宽，从漏斗那嘴巴来多少黑矿都直接被肠胃熔掉。”
“这消化力够猛，直接用火熔掉黑矿。”
“为啥肠胃要消化这么多黑矿？”他的视线进入肠胃。
经过弯弯曲曲的十二指肠，黑矿里的精华全部被吸收。
精华透过十二指肠肠尾，直接被一个巨大的容器储存。
储存器如同一个长满毛发的火球。
毛发无限多。
土狼的一根视线追随一根毛发而去。
他发现这根毛发无限长。
他发现这根毛发有时在地底，有时被架在半空。
总之，毛发伸向了无限的远方。
毛发的末端开叉了。
具体开叉成多少根细毛发，土狼数不清。
那些无数的细毛发分别附着在人族的海量的一个个建筑物上。
有些不仅仅是附着在建筑物上。
毛发虽细，但是从细细的毛发出口处喷射而出的能量足够让土狼骇然。
“俺真的太渺小。”
“仅仅是人族创造的一根极细的毛发，都能直接让俺矮下来。”
130、汉燕德内外兼修，坍塌中小芳逃命
“在人族面前，土狼组织就是渣渣。”
“嗯！准确地说，土狼系统就是渣渣。”
“俺要向人族学习的太多了。”
他抽回这根有无数个弯弯，无限抵达远方的视线。
燕防长默默跟着他。
这个曾经视土狼同志是牵牛仙子面前的一个渣渣的燕防长，现在脑子里灌满了浆糊。
“真有机会与这个渣渣交流的话，自己有脑并不比无脑好多少。”
他只能默默跟在土狼同志身后。
“他如果已经对我无语。”汉燕德心里，“我干嘛不在汉燕天宫里继续把玩我的汉燕明镜？”
他伸出右手中指。
土狼转过身来，直接把他的中指按住了。
“内外兼修。”土狼，“内外兼修的含义很广。”
“身体在外，你就得修炼外对内的馈赠。”
“你的身体对外界有感应能力没？”
汉燕德再次认为自己无脑比有脑好。
“点化你一下。只因为你将来要成为组织内的标杆。”土狼，“嗯，是系统内的标杆。”
“18汉燕明镜，你可以把他当做你的外挂去善待。”
汉燕德看着自己手捧的明镜，一脸懵逼。
他哪里知道怎么去善待汉燕明镜。
他顶多就是觉得汉燕明镜挺吸引他。
然后他就会拽在手里，用手去摸。
他最多也就是用手去摸。
他也有自己的发现。
他发现自己摸得越多，明镜越发锃亮。
他也知道，在当务之急的时候，如果心里想到了什么，他甩出明镜以后，基本上不会让他的想法落空。
最大的那块明镜，在豫二的地堡里为豫二续命。
那是他第一次使用汉燕明镜。
豫二能不能带着汉燕明镜回到他身边，是个未知数。
第一次使用就这么用没了。
他第二次使用明镜是在玄露的半山腰。
明镜把一块被涤毒污染的巨大岩石化为灰烬。
他对那一块明镜的感情很深，所以他现在手里捧着的就是那块明镜。
他知道明镜威力无比。
所以他心心念念都在明镜的身上。
他基本上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曾经的汉燕山界界主，当然也忘记了豫队。
他最多就是偶尔会想一下，而且是他自己的身体飞出了汉燕内天宫后他才会偶尔想一下。
他会想豫队的那些阴兵，一个个有没有主动去把自己各自的遗骸照顾好。
哪怕仅仅只是照顾好了自己的遗骸，阴兵也有了自己的附身物。
有点附身物总比啥都没有好。
哪怕只是一个半鬼，也比是一个彻底的鬼要好。
他很同情那些鬼。
他的同情等于成就了他在汉燕山界的事业。
鬼业！
“鬼有鬼界，鬼界却不认他们。”
“我如果不收留他们，他们就会成为无家之鬼。”
他有时候会为自己曾经创造的这份事业而自豪。
轰隆一声巨响从地底如冲击波一样传来。
“出事了！”土狼的第一反应。
声源来自于九号专列的始发站。
他的一根视线马上追随九号专列的去向而去。
九号专列始终在来去二轨上运行。
来去二轨是一个闭环。
去向的专列卡在半途。
来向的专列也因此而停止。
“坍塌了。”
去向的前方被堵得死死的。
他的那根视线无法再穿越过去。
他只能由声源预估最大的塌方在九号专列的始发站。
“俺的小芳！”
他直接直跺脚。
事实上，小芳早已在轰隆一声中一脚跳开。
坍塌的速度很快，小芳没命地逃。
虽然她的能力能够跑过坍塌的速度，但是她逃得很犹豫。
她不敢想象自己跑着跑着就爆炸了。
但是不跑就会被埋在地底，她只能跑。
坍塌终于停止。
小芳也没必要逃命了。
门卫室已经没有了，她回去也没有意义了。
但是不回去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着走着就会爆炸。
土狼的视线从隧道抽回。
他立马用两根视线搜索声源处。
他看见了孑然一身的小芳。
“小芳如果超出了二千五百千米的极限范围，”土狼揪着心，“如果能挺过来，她就彻底脱身了。”
“设计师有没有设计第二道程序，特殊事情一旦发生就得特殊处理。”
他保留这两根视线在小芳的身上。
他用上了第三根视线。
第三根视线直接到达小芳的脚趾尖。
然后这根视线从小芳脚趾尖连接到最近坍塌的边缘。
二千五百零一千米！
“靠！”土狼差点兴奋到跳起来，“不会爆炸！”
可超出的范围2500千米，也就是以门卫室为圆心的话，这就是圆心距圆周的极限值。
超出极限值小芳就必须爆炸。
但是现在假设坍塌边缘即使就是门卫室位置，这都超过极限值0.1千米了，小芳没有爆炸。
伟大的零点一千米！
他指望小芳随便跑，随便乱跑，只要不是往回跑。
他已经直接相信小芳不会爆炸。
果然，小芳在犹豫中随便乱跑了。
接着，她跑得越来越果断。
最后，她发疯似地狂奔，只要离坍塌的地方越远越好。
“到底只有人族才可以设计出来。”
“如此一个精瘦的姑娘，跑起来竟然没丁点毛病。”
“设计者的设计果然有第二套备用程序。”
“咦？或者根本就没有第二套备用程序。”
“2500，这个数字不就是比250多一个零吗？”
“搞鬼哦！”
“就一个不经意的瞎忽悠，居然把小芳忽悠住了不知多少年。”
他收回自己一共用于小芳的三根视线。
“我再也不用担心小芳会爆炸了。”
“咦？有个问题。”
“如果小芳某一天找上了俺，俺把她安排为孙子呢还是曾孙啊？”
他看向身后的汉燕德。
汉燕德好像对刚才发生的坍塌啥反应也没有。
“这就是防长？”土狼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这能是防长该有的反应？”
“太嫩了，俺这孙，一个888万年以前的存在，还是太嫩了。”土狼无奈地摇头。
“诸天历九年。”
“俺如果跟他说这个，等于是痴人说梦。”
“难怪土魂那时候会干咳两声。”
“汉燕18明镜。”
“俺如果跟他说18明镜能够炼化为他的完美外挂，那就是梦里在跟痴人啰嗦。”
“伟大的土魂！”他发自内心地赞美他的老兄。
“俺最多可以跟他扯一扯，俺和俺的道友的事。”
“因为这个更感性，他可能容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