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瞎操心孙辈成长,现遇到赤面汉子
“而且俺的推测基本就是凭俺的直觉来的。”
“俺费了老大的神思,才勉强让阿凤认可了俺的直觉是靠谱的。”
“汉燕德能不能认可俺的直觉有多么靠谱是个很大的问号。”
“还是让他慢慢长大,放养。”土狼最终做出无奈的决定。
汉燕德已经是孙辈里面最努力的了。
最努力的标杆也只能放养,他只能用无奈来安慰自己。
他由汉燕德的身上想到上官宝和孙宝。
他尤其看不懂孙宝。
“就凭一个声音。”
“一个粗着喉咙不啰嗦的声音。”
“厚重。”
“雄浑。”
“磁性。”
“简洁。”
“孙宝的满眼里从此竟然只有他。”
“一个原本动不动只会哭鼻子的他。”
“看不懂。”
“就算流浪也要跟着他。”
“瞎胡闹呢!”
“赢家袋子有九级玩法。”
“现在她满眼里只有那上官宝。”
“她眼下只要不丢了那袋子俺就烧高香了。”
“没指望呢!”
“369块宝石至少等于369道某种级别的外挂。”
“虽然那只是装修汉燕天宫切下来的边边角角。”
“但是369某种级别的外挂合力一处的时候,就是一件超级外挂。”
上官宝在他眼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圣婴上关宝,连个水晶球的真正名字都搞不清。”
“也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随意掰开合拢那球球。”
“也不知道跟俺来学。”
“咳咳,跟俺来学,俺也搞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跟俺来学,俺也搞不清那球球真正的名字。”
“俺是不是对孙子们有点揠苗助长?”
轰隆一声巨响就发生在他的脚下。
他赶紧扯住汉燕德撒腿往前窜。
他飞快越过了前面人族一动不动的九号专列。
飞快越过了人族的超级漏斗和耸入云宵的烟囱。
烟囱轰然倒下,直接砸到漏斗里。
漏斗被烟囱的全部建筑材料填满。
因为连接漏斗底部的肠胃已停止运作。
嘴巴再怎么大,肠胃不消化,填多少也还在嘴巴里。
人族的灯火早已熄灭。
全灭。
那些依靠这里的储存器通过毛发传输精华而能运动的人族的机器全部停止运转。
瘫痪。
大面积瘫痪。
土狼已经奔出不知多远还是没有见到人族的万家灯火。
“仅仅依靠星星和太阳的交接班轮流驱散村里的黑暗,小芳会不会不适应?”
他需要直接暴涨身躯把小芳直接拎过来。
但是他的身躯没法直接暴涨起来。
没有达到极度的需要显屌或者处于性命攸关之际这两个条件之一,他的身躯就无法直接暴涨。
他无奈地继续朝前奔去。
他感觉他牵住不放的汉燕德轻飘飘的。
他明白了这个888万年以前的存在脚力了得。
后方的坍塌早已跟不上他奔跑的速度。
前方已见人族的万家灯火。
“另一方天地!”
他嘘了一口气。
他这才发现汉燕德已经是蝙蝠那样张开了肉膜翅膀。
他牵住的不过是蝙蝠翅膀上的一个爪子。
“阴兵前任队长果然很诡异。”
“既然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不驮着俺飞?”他瞪着汉燕德道,“骨子里你已经忘记了土狼同志是你的爷爷吗?”
“咳咳咳!”汉燕德,“我不敢。”
“事发突然,时间太紧迫了。”
“我只知道依靠组织,这是我对组织的信任。”
“靠!”土狼。
“果然俺搬起的石头都砸到了自己的脚上。”
他已经多次被土魂怼到无话可说。
现在连燕防长都能随便一句就把他怼住。
“顺其自然吧。”他摇着头,在心里,“俺举起的石头也实在太多了。”
“这一块石头也实在够大,俺干嘛非要说俺就是组织呢。”
“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小德子都能怼翻俺,还有谁不能怼翻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曾经见过人族里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
大家都围着一个半老的老倌子。
老头子后颈上插着一根标签。
标签是红色的,字是黑色的:
我是烧火佬!
围着老倌子的一圈又一圈的人,个个开心到要抽筋。
老倌子也没有选择地陪着开心。
他的胯前吊着一根两尺多长的胡萝卜。
他每次随便抖动一下,胡萝卜都会一伸一缩。
这样吸引了很多吃瓜的群众。
喜庆的场面更加火爆。
爆竹声络绎不绝。
老倌子种下了太多的苦瓜籽。
他收获了今天没有选择的瓜。
苦倭瓜。
两个倭瓜一左一右挂在他的胯前。
长胡萝卜从两个倭瓜中间生出来。
巨大的拱门就在人群的身后。
红色的拱门,金色的字:
喜结良缘。
汉燕德已经由蝙蝠幻出人形。
这是他第一次在组织面前展示真身。
真身就是原躯。
汉燕德根本没有怼组织的意思。
他铁定土狼同志就是组织。
他们身后,人族的抢修工作如火如荼。
一个牛高马大的赤面汉子坐在飞毯上调度人族的抢修工作。
无数的巨大的机械臂伸下去,合力把一辆辆九号专列从塌方里抠出来。
密密麻麻的机械臂去抠那个巨型漏斗。
太重。
他们先抠出漏斗里满满的烟囱的建筑材料。
那些材料有些是零星的,有些是成块的,还有些是大块大块的,被强而有力的乌筋连着。
巨大的机械臂有十足的能力把废品全部抠出来。
废品通过卡车运往低洼地带。
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
无法估计这份作业啥时能够完成。
因为巨大的机械臂虽然作业能力强悍,但是废品实在太多,漏斗实在太大,机械臂每一轮伸缩取出来的废品,仅仅相当于从湖泊里舀出一桶水。
一切被土狼看在眼里。
“贪婪的人族。”
他心里被人族这样的超级工程所震撼。
“仅仅是处理这样的后遗症都是超级工程!”
牛高马大的赤面汉子已经坐着飞毯离开了这里。
他是人族里赫赫有名的处突总部总调度司司长,人称卞司长。
人族习惯由父母给孩子取名。
卞司长的父母给卞司长取的名,没人知道。
在人族的某些特殊体系里,真名实姓可以不透露出来。
卞司长坐着飞毯又回来了。
仅仅是瞅过两眼,他又飞走了。
他太忙。
土狼记忆最深的是,飞毯的四方都会向上翻起一臂高,上面都有烫金的三个字:
卞司长。
132、豫二回来了
卞司长坐着飞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现在卞司长坐着飞毯又离开了。
土狼的视线追随卞司长而去。
飞毯到达沙漠的中心。
沙漠的中心已经是一个湖泊。
那里原本是九号专列的始发处。
“塌方真够巨大!”土狼心里骇然。
他心里同时想到的是,豫二肯定没戏了。
悲催的豫二。
对于人族来说,他是人畜无害的品种。
为了寻找适合种族休养生息的家园,他竟然就这样莫名地消失了。
他和他的种族,属于被动受害者。
丧失家园的那一次,他和他的种族是被动受害者。
这一次,他个人是被动受害者。
土狼心里不能平静。
他想作一首挽歌送给豫二。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辞藻有限。
“要是这事交给阿凤,那是妥妥帖帖的。”
“嗯,好像施玄露也不赖。”
施玄露的歌他永远记得:
周天几时见?
一白并非天。
浴火洞中除秽物,
御穴思重生!
不仅仅是因为施玄露的声音有多么好听。
能让他记住的,是这歌词的内容。
卞司长坐着飞毯绕着湖泊转了一圈。
土狼用一根视线测试了湖泊的直径。
5000.023千米。
这意思差不多就是小芳被迫离开门卫室以后,被迫面临自我自动爆炸的极限值。
因为他测试的是湖泊的直径。
“小芳也是个不幸的娃。”
“咦,不一定。”
“说不定恰恰相反。”
卞司长在飞毯上用手机发布命令:
“增援部队不要过来了。”
“这里已归于平静。”
“我速度回来,你们原地待命。”
他的飞毯旋风一般回撤。
土狼总觉得那飞毯足够屌毛。
“能与卞司长这样的存在交好,兴许也能坐一回飞毯。”
他见识过施玄露随心所欲驾驭朝天锅。
他也在那朝天锅里很享受地躺平过。
但是尽管朝天锅能够变化莫测。
他始终只是施玄露的私人用品。
洁具。
对比之下,他更渴望能够坐上卞司长的飞毯。
“如果能缴获卞司长的飞毯……”
“或者骗也行~”
他真心不想埋葬这个卑鄙的想法。
“先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吧。”
“毕竟他调度人族处理后遗症这份作业太需要抢时间了。”
他调动更多的视线投射在飞毯上。
“就一普通的飞毯啊。”
“这种飞毯俺又不是没见过。”
“俺踢飞豫二的时候,就是踢飞了一张飞毯。”
“都是飞毯,豫二怎么能那么次?”
研究没有结果,他抽回自己的视线。
他注意到汉燕德已经把那块明镜摩得有些锃亮了。
锃亮中带着油光。
就是那块灼化了涤毒的明镜。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如果心与镜融,燕防长还能成事。”
“放养。”
他心里坦然地对自己说。
“孙子们其实都很脆弱。”
“放养,让他们的野性得到释放。”
“就像仙人掌,被放养,然后他们都能自己长出刺来保护自己。”
“即使他们会摔跤,俺也不去做保姆。”
“俺更无需期待他们一朝之内声名显赫。”
“这种期待是一种枷锁。”
“不但对俺是一种枷锁,对他们更是一种枷锁。”
“但是如果他们能从关注自身对外界的感应能力搞起也好。”
“问题是,好像他们都缺失这种本能的感应能力。”
他几乎是在凝视汉燕德。
他几乎就要跟汉燕德扯一些汉燕德不可能懂的事。
但是他放弃了。
“俺不可能直接跟他说,这是豫镜。”
“说了等于白说,还会干扰到他与豫镜相融。”
“如果他选择不刨根问底,就像接受防长这个职位一样,傻瓜式地被动笑纳还好。”
“一旦他钻牛角尖,俺就会破坏他的心境。”
“俺太难了。”
“带娃太难了。”
“尤其这娃比俺小两个辈分就更难了。”
“俺得学会怎么跟他们好好沟通。”
“不然的话,一个个都会被俺带傻的。”
他很庆幸自己能把这些问题想得这么深入。
这在之前,好像他做不到。
他可能不知道的是,牵牛饮在滋养了圣元的同时,也附带滋养了他。
说不定,那牵牛饮就是传说中的灵犀。
汉燕德把玩豫镜陷入痴迷。
物我两忘之境,他觉得他的灵性得到完全的放松。
他以为灵性这词是他自己创造的。
因为他之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土狼见状,用手指着汉燕内天宫外壁。
汉燕德没有任何反应。
他靠近汉燕德,抓住了他的右手中指。
汉燕德这才缓过神来。
“不不不不不!”他连连后退,“咳咳咳咳咳!”
“豫二回来了!”
“怎么可能?!”土狼随即以一束视线抵达5000.023湖泊。
令他陡然吃惊的是,湖泊中一张银白的飞碟正以媲美卞司长飞毯的速度飞旋而来!
他当然确认是豫二来了。
令他同时惊讶的是,燕防长怎么会知道这突然发生的事?!
飞碟抵达汉燕德头顶上空,然后徐徐降落。
豫二走出飞碟,然后脚趾顺带摁了一下飞碟的边。
飞碟直接弹落他的手中。
汉燕德看得瞠目结舌:“豫二,你好长进!”
豫二一脸幸福:“我有家了!”
“啥?!”汉燕德,“这么快就有家了?!”
“我本树蛙,后来被逼无赖,想着成为石蛙也行。”豫二,“现在天赐一个湖泊给我,那我就是水蛙了。”
“哦,哦哦!”土狼,“恭喜恭喜!”
“我得速度回去把本族迁移过来。”豫二,“然后再火速回来与阿爸与祖爷爷叙旧。”
“那感情好。”汉燕德,“咳!速去速归!”
豫二双手一松,飞碟落地。
飞碟载着他,打着旋儿,眨眼间就不见了。
土狼的视线赶紧跟上飞碟的速度。
只见飞碟在一片荒芜的空旷地上空落下。
空旷地上全是枯枝败叶。
枯枝败叶在颤抖。
“都出来!”豫二大声吼,“我回来了!”
枯枝败叶全部被掀开。
里面跳出数不清的树蛙。
飞碟迅速扩张变大。
树蛙们全部跳落飞碟。
他们一齐合力,把豫二抛到半空。
“一刻也不要停留!”豫二,“我们去新家!”
“呱呱呱!呱呱呱!”树蛙们一齐呐喊,“哇哇哇!族长威武!呱呱呱!”
133、豫二称宝贝随便拣,土狼要拜访卞司长
飞碟载着庞大的树蛙家族飞落5000.023湖泊。
那些树蛙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新家提供的居住条件。
大多数都是被水呛了几口之后,赶紧爬入飞碟。
豫二好像很着急。
“你们玩!”豫二真的很着急,“只是占着我的坐骑玩怎么行?”
“我得火速回去见我的阿爸和祖爷爷!”
“呱呱呱,急啥急,”一个粗重喉咙的树蛙道,“族长你把我们送到岸边,你自己玩儿去!”
豫二大喜,安排好蛙族,火速朝汉燕德旋来。
落地后,他依旧是大脚趾一摁,飞碟自动弹起然后落入他的手中。
“你长个啥脚趾,豫二?”汉燕德,“你这飞碟是汉燕明镜里最大的那一块,啥脚趾这么有劲道?”
“你说一只蛙能长出啥脚趾,啊爸。”豫二,“我那脚趾能直接划破敌人的肚皮,阿爸你跟我说脚趾的劲道?”
“咳咳!”汉燕德,“飞碟给我,免得被你划破。”
“你咋就不晓得爱惜点儿。”
“那怎么可以?”豫二,“他是我的坐骑,突发事件来临时,是我逃命的法宝。呱呱呱!”
“咳咳,我原本只是留给你疗伤用的。”汉燕德,“你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地据为己有?”
“呱呱呱!”豫二,“那你当我伤还没好,还得继续用!呱呱呱!”
“你换一块小的去玩,总可以吧?”汉燕德,“你先把手里的给我啊。”
“哄小孩子呢。”豫二,“往小里说,我也是一族之长,啊爸你不要太小气了,呱呱呱!”
“原来老子与儿子也不容易沟通。”土狼听着,心里想笑,“又是一个皮娃!”
“燕防长你跟娃儿扯,让你永远扯不完。”他心里道。
不过他觉得豫二超级可爱。
原本没指望能活过来的豫二能有这等造化,让他很欣慰。
他确认了汉燕德收儿子的眼光。
独到!
“燕防长拥有这等独到的眼光,”土狼心里,“他能不能代替俺去网罗一下他的兄弟姐妹?”
“好像是可以。”
“咦~俺这就退居二线了啊?!”
豫二确实很能干。
因为他的老子是能干的。
因为他老子的爷爷也是能干的。
豫二正在滔滔不绝。
“人族正在调查事情的真相。”
“不过我估计怎么调查也得不到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祖爷爷那几脚跺得太猛了。”
“人族的工事全部散了架。”
“虽然勉强支撑了几个时辰,但是坍塌是注定的事。”
豫二跳到土狼跟前:“祖爷爷你长的什么脚?脚上长的什么脚趾?”
土狼直接无语。
他还没有在豫二的面前展示过他的原躯。
他要用目前的人躯告诉豫二,人族对不起豫二和他的家人。
他要以此化解豫二对人族的愤懑。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成了和稀泥的。
“这是自然给到人族的报应。”豫二没能等到祖爷爷的只言片语,呱呱呱叫开了,“人族摧残自然的事情干得太多了!”
“怎么吃进去的都会怎么吐出来!呱呱呱!”
“报应给到人族,我族在报应里求生!”
“呱呱呱!”
“实际准意义是,祖爷爷你替曾孙一族主持了公道。”
“呱呱呱!”
“呱!!”
“就几跺脚,俺在豫二的心里如此高大上?”土狼万万没有想到。
汉燕德还是很想从豫二那里取回最大的那块汉燕明镜。
不是因为他想必须拥有完整的汉燕18明镜。
他还没远远没有到达理解汉燕18明镜是一个捆绑的整体那个层次。
而是因为他很有一种特别的冲动要多摸摸那块最大的明镜。
但是豫二太皮,他搞不到手,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豫二因为祖爷爷没怎么搭理他,也因为阿爸要收回他的坐骑,果断地呱呱呱几声之后闪回到5000.023湖泊。
蛙子蛙孙们挤挤挨挨地围着他。
大多数都是来他坐骑上蹭那份感觉的。
豫二大说特说祖爷爷和他阿爸是如何好好款待他的。
而且重点强调,这个坐骑就是阿爸送给他的见面礼。
“你们都应该好好努力。”豫二,“我阿爸那里还有无数块同款的坐骑。”
“我因为特努力招阿爸的喜欢,所以就得到了这份赏赐。”
“好像我祖爷爷那里这种宝贝儿也多的是。”
“就是随便拣!”
蛙子蛙孙们欢天喜地,呱呱呱声响彻整个湖泊。
诸天历元年,4月24日上午,07:11。
土狼来到了人口密集的市区。
他有意要去拜访卞司长。
他的视线已经尾随过卞司长不止十次。
他无死角地掌握了卞司长工作与生活起居的一切情况。
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拜访卞司长是个问题。
这事得堂而皇之地进行。
土狼细究过各种方案。
如果说自己是某个村民小组的村民代表,肯定行不通。
因为卞司长随便一翻名册就对不上号。
况且卞司长的工作与村民小组的村民代表也没有直接对接点。
他还想过以普通村民的身份去碰瓷卞司长的坐骑。
但是那种身份直接能被卞司长忽略了不说,就那卞司长的坐骑的高度,普通村民也碰不到。
卞司长的坐骑总是直来直往、横冲直撞、直高直下。
“就为一张飞毯费这么多心思,到底值不值?”
他尝试过说服自己放弃。
但是他放弃不了。
那张飞毯就是毫无理由地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最后有了一个另辟蹊径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土狼观察到卞司长的日常起居而有的:
卞司长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一座巍峨雄伟的建筑的顶楼。
飞毯留在了办公室的大厅正中。
飞毯的四角有专职人员搬来四个箱子压住。
四个箱子给飞毯补充能量。
一条机器狗走过来蹲好,坐镇飞毯的正中间,负责预警所有不测。
八名身材彪悍的保安立在八个方位守护着飞毯。
他的文员把已经整理好的卞司长一日工作备忘交给他过目。
卞司长扫了几眼,表示通过。
他的生活顾问领着三名生活老师迎接他去起居室。
卞司长随着迎接他的顾问与老师入了电梯,这才算结束了刚刚有过的忙碌。
他的工作与休息时间完全无法规律化。
他都是钻着工作的空子去保障自己的休息。
起居室在办公室的下面第三层,位于整幢建筑高度的1/4位。
室外是空中花园与露天空中泳池。
就这样的一个高度,卞司长依然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准确地说,只要他眼力足够,他可以俯瞰他所在村民小组的全部属地。
更准确地说,这样的办公与居住条件,完全是为了配合他的一大兴趣爱好。
134、飞碟
他是一个骨灰级的天文爱好者。
他的日常起居与他的爱好分分秒秒紧密关联。
露天的、半开放式的起居条件,就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而精心打造的。
露天泳池可以升降,上升的最大高度能超过整幢建筑物的高度。
他基本上都是在露天泳池的最大高度上完成自己的休息。
他在休息中没有闭过眼。
他的头总是搁在泳池的边上,这样很利于他永不闭合的双眼完成一件事情:
仰望天空。
他的办公与起居条件,放眼全村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满足与升级这个办公与起居条件花销很大。
他的这个个人兴趣爱好很多次很凑巧地与他的处理突发事件的岗位工作无缝对接了。
个人兴趣爱好在工作上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相当于把自己设置成了一个监测系统的一部分。
作为人族处突总部总调度司司长的他,也因此获得各项殊荣。
尤其他独创的永不闭眼的休息方式,让他成了人族里工作狂魔的代名词。
他丝毫不用去管为了满足他的办公与起居条件而产生的巨额开销。
盛名之下,钱都不是问题。
不但卞司长自己所在的村民小组的村民极力拥护他的工作并赞誉他的个人兴趣爱好。
而且人族全村村民也极力赞美他的工作成效显著与个人兴趣爱好靠谱。
人族里的每人每年出资0.001分人族币,就足够卞司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土狼那另辟蹊径的办法,打的就是卞司长个人兴趣爱好这个主意。
这个主意的生根处就是卞司长的日常起居全部被个人兴趣爱好掌控了。
他做了周密的规划。
在土狼看来,要套住卞司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套不住卞司长,飞毯就会与他无缘。
他的规划是通过与燕防长详细合谋而成的。
他问过燕防长,在他幻出蝙蝠原身之后,能不能还有一些大尺度的异化?
燕防长当时有些蒙圈。
“能异化就尽量异化。”
“就是嗨皮村见不到的那种生物最好。”
燕防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而且当即展示了他异化后的蝙蝠。
那基本上已经不能叫蝙蝠了。
蝙蝠怎么会拖着一条好几千米长的细细的尾巴。
土狼对这个变异蝙蝠大加赞赏。
诸天历元年,4月24日上午,08:18。
毫无生活与休息时间规律可言的卞司长现在回到办公室了。
程序化的保卫与生活接待过程在一分钟内走完。
卞司长的头搁在泳池的边上,身体泡在水里,眼睛永不闭合。
他的生活顾问和他的生活老师们,做她们该做的事情。
一个白色不明物在半空里旋来旋去。
时急时缓,时上时下,时大时小。
卞司长保持姿势不动,透过高清天文望远镜,鼓着眼睛盯着。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只能在想象里见到的情况。
他甚至非常肯定,这种情况就会在最近发生。
他的肯定来自他捕捉到的异常表现。
豫二时不时驾着汉燕明镜在5000.023湖泊上空毫无遮掩地旋来旋去,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这次因为大面积塌方而在沙漠中心出现一个巨大的湖泊的事与不明飞行物的出现条件反射地联系起来。
现在他的高清天文望远镜里面的不明飞行物是否就是出现在沙漠中心湖泊上的同一个,他得搞明白。
他搞明白了,但是问题来了:
最近的不明飞行物为什么越来越多了?
他很期待高清天文望远镜里的不明飞行物直接降落在他的办公楼的楼顶。
当初建造这座办公楼的时候,楼顶就是专为迎接天外来客而有意设计的。
楼顶格外宽敞,四周是鲜花围成一颗心。
他的能升降的露天泳池,也是为迎接天外来客而精心打造的。
如果天外来客愿意,可以在他的泳池里泡着。
楼顶用于接风。
泳池用于洗尘。
他甚至已经预选了多名生活老师,专门为这样的天外来客提供温馨服务。
总之,能想到的他都做到了。
白色的不明飞行物时上时下的频率逐步增加。
好像就是为了试探地面人族的反应是否友善。
随着时上时下的频率逐步增加,下降的高度也逐级拉低。
“飞碟!”卞司长欣喜若狂。
飞碟继续降低。
卞司长更加欣喜若狂。
因为他已经能够观察到飞碟上似乎有活物。
而且活物还不止一个。
是两个!
他打一个手势,生活顾问赶紧通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阵小小的忙活,各种天花乱坠的语音对译器准备妥当。
堪称百联通。
与百联通匹配的无线霸麦就在卞司长嘴边。
他要以极其友好的方式迎接天外来客。
他的办公室里和办公楼顶同时响起轻柔舒缓的音乐。
惊喜来得有点突然。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楼底的民众。
他小小地担心楼底的民众会不会有莫名的举动而惊吓到天外来客。
还好,民众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仰望天空。
这种注目礼已经是人族里很高大上的一种礼节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天外来客好像能感知到人族对他的友好。
近了,变异蝙蝠那根细细的几千米长的尾巴就要触到楼顶了。
“哇塞!”卞司长高兴成一个小孩在释放天性,“好屌毛啊,尾巴都这么长!”
两名生活老师飘然从卞司长起居室落到办公楼楼顶,接住那根长长的尾巴。
舒缓的音乐换成温婉的赞歌。
生活老师极尽温馨地抚着那根长长的尾巴。
一切都是按照卞司长的期待变成现实。
飞碟落在楼顶。
变异蝙蝠的脚趾摁了一下飞碟的边,飞碟没能弹起来。
百联通里是卞司长亲自发送的友好声音:
“尊贵的来客,您们好。这里是您们来人族的第一个家。”
“长尾巴来客您不用担心,您们的一切随身物品,我们都有专人帮您看管好。”
变异蝙蝠弯腰捡起脚趾前的飞碟。
生活老师眼波荡漾,示意尊贵客人的物品可以被托管。
变异蝙蝠就是抱住飞碟不放。
土狼的原身也异化了,成了他自己也搞不清的物种。
勉强可理解为狼族因为近亲而导致基因突变。
卞司长仔细观察天外来客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唯恐有所怠慢客人。
办公楼下人头攒动,人们屏息凝神。
那里早有职能部门在维持秩序,效果很好。
土狼缓缓移开步子,因为不太适应自己的变异身躯,走得有点不稳。
一切被卞司长看在眼里,他使一下眼神,生活顾问赶紧吩咐办公室那边通知餐饮部做好一切本部门的事情。
百联器里卞司长再次发送友好声音:
“尊贵的天外来客,我是您来到人族第一站的首席特邀嘉宾卞,现在卞荣幸地通知到您们:接风毕,请洗尘。”
135、不扛晕
“什么特邀嘉宾卞,”土狼练习走路,“俺认得你,你是卞司长。”
“啊啊啊!”卞司长直接抛弃霸麦,“原来您和我语音沟通没障碍啊!”
“俺临时学的。”土狼,“为了拜访卞司长,俺临时学会了你们村民小组的语言。”
“啊啊啊!这么牛叉!”卞司长,“咋地您要拜访我?”
“是的,老牛叉了。”土狼,“你不要跟我搞接风洗尘那些俗套,你速度到办公室坐你那飞毯到这楼顶来。”
“俺们速度见个面。”
卞司长速度坐着飞毯到了楼顶。
就这么练习了几步,土狼的步子走得越来越稳了。
汉燕德始终抱着飞碟,就像一个寸步不离的保镖。
“嗯,俺能坐你那飞毯上吗?”土狼,“俺见过卞司长坐着飞毯处理突发事件,很屌毛啊。”
“啊啊啊!”卞司长,“可以可以,速度来,速度来。”
那飞毯在空中旋来旋去的时候,从底下看上去确实是一张老大的飞毯。
实际上它是有高度的。
它的高度与土狼的腹股沟齐平。
“刚刚才把路走稳了,”土狼心里,“现在要俺抬胯上去?”
“俺总不可以让人扶着上去吧?”
土狼和汉燕德坐上了卞司长的飞毯。
他的胯部已经轻微拉伤。
全因为那变异原躯弱爆了。
“原来只是因为好奇!”土狼把坐上去的第一反应放在心里,“如果不是啥灵物,咋就飞得那么屌?”
卞司长吩咐餐饮部直接把简餐送到飞毯上来。
汉燕德直接说不必不必。
卞司长有点尴尬,以为尊贵的客人瞧不上他的安排啥的。
“俺知道这飞毯是卞司长的专用坐骑。”土狼,“能得卞司长允许坐上来就是俺们的荣幸呐。”
“卞司长教俺玩一下?”
“玩啥?”卞司长,“除了飞毯,你们玩啥都可以。”
“如果不会,有老师教你们。”
“俺就是想玩一下飞毯。”土狼,“别的不会玩的俺也不学。”
“啊啊啊!”卞司长,“你这要求好古怪呀,都没人跟我提起过这要求!”
“那是别人不敢。”土狼,“他们想玩,却不敢提这要求。”
“俺是专门来向卞司长学习玩飞毯的。”
“这,这这这,”卞司长,“你这要求有点为难我。”
“不是为难我个人,是为难了我的职守。”
“哦,”土狼,“那还是为难了你。”
“说说你的难处。”
“如果只是坐着兜个风没啥事。”卞司长,“问题你刚才说的是要学习玩飞毯,这个按组织纪律是不可以教的。”
“嗯,不教就不教呗。”土狼,“俺坐着,你操作,俺看。”
“不不不不不。”卞司长,“不能看!”
“啊哦,可以。”土狼,“那开始吧,俺屁股对着你。”
“没问题!”卞司长,“这个长尾巴兄弟也不能看。”
汉燕德和土狼并排坐着,面向同一个方向,都是屁股对着卞司长。
卞司长启动飞毯。
飞毯随即旋开,不断加速,几秒内就是旋风一般离开了这座城市。
“挺扛晕啊!”土狼心里很赞卞司长的扛晕能力,“这扛晕能力与豫二有得一匹呀。”
飞毯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旋开去,土狼已经晕了。
早已晕倒的,还有汉燕德。
这是土狼平生第一次有幸整到扛晕能力测试。
确实不够扛晕。
不完全是因为变异原躯弱爆了。
实际上,朝着一个方向永无止境超速旋下去,仅仅只是晕倒,已经算不错的了。
豫二的飞碟玩的溜,他没有体验过。
前面豫二表现出来的玩法,基本上就是跟卞司长一个玩法。
汉燕德的飞碟玩的溜,他体验到的是舒服。
汉燕德玩飞碟直接就是荡漾开去,跟冲浪的感觉一回事。
卞司长专心致志驾驶飞艇,唯恐速度不快,尊贵的客人不满意。
“速度够了没?”卞司长,“尊贵的客人,还要提速呗?”
他身后尊贵的客人没有回应。
他分心看到了客人已晕倒。
“啊?!”卞司长,“这才多久啊?!”
“还说要学着玩飞毯呢!”
卞司长减速。
飞毯缓缓旋开。
不过速度不能随便减。
没有一定的速度,飞毯就不能腾空。
他看到身后的客人依然晕倒不醒。
卞司长犯了愁。
飞毯上从来就不配备医务人员。
他的飞毯从来也没有搭乘过其他人员。
“坐都坐不稳,还说要玩。”卞司长,“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不旋回去,他无法对尊贵的客人施救。
但是就这么相对慢悠悠地旋回去,直接影响到的是他相对繁忙的工作。
他太缺时间了。
因为双眼永不闭合,他是人族里工作狂魔的代名词。
所以,他很急。
管不了那么多了。
卞司长一顿操作猛如虎,直接回到了办公楼楼顶。
飞毯落稳的一刹那,卞司长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去探二人的鼻息。
有气!
各细分门类的救护人员一拥而上,把两位尊贵的客人搞到了ICU病房。
抢救很顺利。
其实根本无需抢救。
只需飞毯停止旋转,两位尊贵的客人就会自然好。
“搞鬼哦!”土狼声音洪亮,“速度送俺们去楼顶吹风。”
一拨人把两位尊贵的客人送到楼顶。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卞司长,“我得工作去了,尊贵的客人您们请自便。”
卞司长驾着飞毯旋开了。
土狼扬扬手,示意所有的人员都各找各妈去。
全员退下。
土狼与汉燕德对视。
继续对视。
“土狼同志,我们都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汉燕德,“还好,没事!”
“走!”土狼,“不好玩!”
汉燕德:“土狼同志,你不是必须骗走那飞毯吗?”
“走!”土狼,“好奇心害死人!”
汉燕德驾着飞碟扶住土狼荡漾而去。
两个迫不及待地抛弃变异原躯。
只见卞司长的飞毯远远地直接朝他们旋过来。
“尊贵的客人,你们叫啥名字我都不知道。”卞司长大喊,“留步,请留步!”
“多有打扰,俺们走了。”土狼,“人族的第一站,俺们很满意!”
“咳咳!”汉燕德,“如果卞司长一定要追过来,俺们搞不定会碟毁人亡!”
卞司长撤回去。
两个找块平地降落。
汉燕德坚持用大脚趾去摁飞碟的边。
飞碟弹了一下,磕到他的单面骨。
他疼得直接找爹。
豫二的飞碟旋过来。
土狼直接晕倒。
136、花斑蟒
豫二并不是要来找他的阿爸和祖爷爷。
他只是玩得很嗨,整天里驾着着飞碟到处旋。
他担心的是,哪一天阿爸把这飞碟没收了去。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已经晕倒了祖爷爷。
土狼坐起来:“俺为啥这么弱?”
汉燕德第一次把汉燕明镜丢一旁,揉着自己的骨头:“父不如子,白活了。”
“情!”土狼突然一吼。
汉燕德吓得一跳。
“专一!”土狼再吼一声。
汉燕德吓得一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土狼,“燕防长你看,卞司长用情了,豫二用情了,所以他们都搞成了自己想要的玩法。”
“俺们,如果东一榔头西一钉镐,”土狼,“看着这个搞得好,就去研究这个的玩法。”
“看着那个搞得好,就去研究那个的搞法。”
“俺们永远不成事。”
“你赶紧收好汉燕明镜,这是豫镜。”
汉燕德速度抱住豫镜。
“豫镜要怎么玩,你不可以模仿豫二。”土狼,“你应该有你的玩法。”
“你专一的、用情至深的玩法。”
“从卞司长这里,俺受到很大的启发。”
汉燕德听得似懂非懂。
“走,而且是俺自己走。”土狼已经迈开步子,“俺天生就是要去浪的,这是俺的玩法。”
“俺用情于浪,就应该浪到底。”
“俺的玩法别人也模仿不来。”
“俺其实就是一根废柴。”
“但是废柴有废柴的玩法。”
“那我呢?”汉燕德,“土狼同志,你是组织,我怎么办?”
“俺是俺。”土狼停住,“俺错了。”
“俺不是组织。”
“不就是把头转晕了呗,多大的事?!”汉燕德盯着土狼的背影,“土狼同志,你怎么可以这么消沉?”
“错了就是错了,与消沉无关。”土狼果断迈步,“你怎么搞是你的事。”
“俺不是组织,俺错了。”
“错了就得认错。”
土狼越走越快。
“卞司长的飞毯,可能压根就是人族的伟大发明之一。”
“俺见他的飞毯那么屌,直接主观判断为那是一件灵物。”
“俺错了。”
“俺的潜意识里,总认为高高在上的都是灵物。”
“俺错了。”
汉燕德看着越走越远的土狼,中指一伸,飞身入了汉燕内天宫。
“你都不考虑你怎么出来。”土狼带着坚定的步子,“燕防长,如果这是你潜意识里的玩法,你可以搞。”
“宅男。”
土狼抬头看天,已是日暮西沉。
他就是一个潜意识里对灵性特别在意的人。
但是这一次,他错误地追了一个没有灵性的对象。
人族的伟大发明之一,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
如果能再次见到卞司长,他一定会虚心向卞司长讨教他那飞毯的构造。
明明白白去讨教,而不是整个歪脑子去骗他。
他的计划是周密的。
但是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已经找到了这里面的主要原因:
那是一个卑鄙的想法炮制出的一个卑鄙的计划。
被好奇心驱使,在他最开始的无法被埋葬的卑鄙的想法里,他预设的选择的只有两条。
一条是缴获飞毯。
另一条是骗取飞毯。
卞司长的飞毯告诉他,这两条想法本就不应该有。
诸天历元年,4月24日晚,09:19。
土狼在一块草地上躺平。
他很满意自己的认知,不禁陡然大叫:
“浪神最好!”
“浪到自己都怕!”
他一直浪到现在,唯有这一次浪过了卞司长的飞毯之后,他对浪才有了自以为是的系统的认知:
“浪自己能够浪的。”
“浪就要光明正大地去浪。”
“无需模仿别人怎么浪。”
“无需在意别人怎么浪。”
“朝着一个方向,一浪高过另一浪。”
汉燕德正在汉燕内天宫倒挂蝙蝠,胸前抱着一块玉。
玉蝠。
土狼把一根视线投射到卞司长办公楼,卞司长正在休息中:
仰望星空。
“他们都有各自的浪法。”
“适合自己的浪法才是可以的浪法。”
“卞司长的浪法是被事实检验了适合他自己的浪法。”
“汉燕德这种宅男搞的玉蝠浪法会不会适合他自己,不关俺的事。”
鬼闪眼又在天上出现了。
“这是一白天主的浪法,不关俺的事。”
一条全身花斑的巨蟒游过来,试图缠住他的身体。
“这是花斑蟒的浪法,他爱怎么浪,由他去。”
花斑蟒张开了大口对着他。
“哟,平躺着也碍你的事啊,俺走。”
土狼走开,就当花斑蟒不存在一样。
花斑蟒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蜷成一圈又一圈。
土狼继续躺下,距离花斑蟒几百米。
鬼闪眼在天上闪着眼。
每闪一下,地上的花斑蟒就吐着信子回应一下。
土狼的视线偶尔撞上了花斑蟒与鬼闪眼的娱乐活动。
“两个浊物。”
他随即批判了自己的这句话。
“管他浊不浊,关俺啥事呢。”
他酣然入睡。
他有太久没有睡过觉了。
今夜11:19。
土狼醒来。
他知道那是阿凤在吻她的右手背。
他自己太久没有睡过觉,他已经太久没有关注过阿凤这个睡前标配仪式了。
“阿凤你搞鬼哦。”土狼轻轻嘀咕一声,继续躺下。
他打算继续酣睡,不过没有做到:“你这准点睡前仪式俺又不是不晓得,睡吧。”
他继续酣睡。
不过又没有成功:“你这1119仪式是你自己的浪法,俺不管。”
他成功酣睡了。
自打阿凤泄密AR班班的题海后,啊凤的夜里11:19睡前仪式从未更改。
这个仪式一直沿袭着她泄密前的睡前习惯动作。
“俺来过。”
她需要这仨字伴她入眠。
诸天历元年,4月25日晨,06:16。
土狼醒来。
他第一眼见到的是,天上的鬼闪眼还在。
“咋能这么浪!没他这种皮法呀。”
他闭上眼睛装睡,身体一动不动。
有灼热的气流袭来,大约停留几秒,然后没了。
再隔几秒,灼热的气流又会袭到他身体上,然后又没了。
如此周而复始,节奏从来不乱。
他静静地摸了一下自己。
他发现自己身上特别干爽。
“咦?啥情况?”
“露营都不沾一颗露珠?”
他静静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小灌木丛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他发送一根视线查找灼热气流的来源。
根本无需怎么查找:
原本与他相距数百米的花斑蟒,就在他右侧的十多米处蜷成一圈一圈。
蛇头从同心圆圆心伸出来,高出同心圆约莫三米左右。
蛇嘴张开,吐着信子,保持几秒,然后合拢。
137、你的自由是我们仨给的
“一个个都屌毛得不要不要的。”土狼心里,“还有这种玩法?”
“居然没有胃气?”
“餐风饮露的活物吗?”
花斑蟒张开蛇嘴吐着信子时,灼热的气流都打到土狼身上。
他闭上嘴巴,气流没了。
“花兄斑兄蟒兄,”土狼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一口气全叫上,“这么照顾俺啊?”
“整宿没休息吗?”
花斑蟒游过来,把巨大的头磕在土狼的身上。
同时把头磕在土狼身上的,还有另外从灌木丛里钻出的两条蟒蛇。
“你们居然仨姐弟呀。”土狼,“要是想吃俺,也不够你们分啊。”
三条蟒蛇眯着眼儿。
“一整宿搞那么累干啥?”土狼,“搞得现在才记得睡觉!”
“但是俺要走了。”
蟒蛇仨不理会土狼。
土狼尝试起来。
但是,只要他稍微用点劲,蛇头就会跟着用点劲。
蛇头!
蛇头真有劲。
摁腿的摁腿,摁肚子的摁肚子,摁胸的摁胸。
仨蛇头把土狼摁得妥妥帖帖的。
“这么专一用情啊。”
“行,爱怎么浪怎么浪,只是俺得做你们的枕头。”
“给你们一点点时间。”
“只能给你们一点点时间咯。”
土狼撇下姐弟仨。
玉蝠汉燕德在汉燕内天宫一意专练玉蝠功。
“这么专一用情啊。”
“这么发展下去,到时候有孙子帮俺撑腰了。”
“行,直接听孙子的也行。”
看上去燕防长很满意自己最新创造的这套功法。
与仅仅用手摩挲相比,他的这套功法确实高大上了不少。
豫镜贴着他的前胸,他的心跳传导到豫镜,然后抵达他的双手和下巴。
他觉得这样就与豫镜相融了。
“屌毛得不要不要的。”土狼直接佩服玉蝠燕防长的伟大发明。
“一个888万年以前的山界界主,还是有底蕴的嘛。”
“咦!安逸啊!!”
他马上想到土魂。
土魂更是个安逸的主。
在安逸的同时,那颗定魂丹已经足够油亮了。
“俺干嘛一定要霸占法人代表这头衔?”
“干嘛非要说自己是组织?”
“如果俺不是法人代表,俺就不是打杂的。”
“如果俺不是组织,俺就不一定是别人无奈时的依靠。”
“像土魂、玉蝠这样,搞好自己的专业修为,一出场会不会屌炸天?”
“到时候俺反而弱爆了!”
“花兄斑兄蟒兄,放俺走吧。”土狼用点劲,要从蛇头下抽出身子,“别摁着俺。”
“俺要浪向远方。”
仨蛇头抬起来,互相吐着信子耍乐子。
土狼赶紧抽身。
蛇头速度摁住他。
“搞啥搞哦。”土狼,“你仨自己浪,为啥要带上俺?”
蛇头不管他,只管摁住他就行。
土狼无奈躺平。
鬼闪眼在天上闪得有点快,称得上是挤眉弄眼。
土狼躺平的时候,鬼闪眼却装成了死鱼眼。
“俺才不管你怎么浪,你装什么装?”
“还是放俺走吧,花兄,斑兄,蟒兄?”土狼,“这里不好玩。”
仨蛇头反而加了把劲。
“放俺走!”土狼,“俺不想明白你们为啥子这样子浪。”
仨蛇头只管摁住土狼完事。
“虽然十年不饥不饿没毛病。”土狼心里,“但是就这么一直被摁住,也等于完蛋了。”
他直接想到豫二。
“要是豫二的飞碟旋过来,附带切掉三个蛇头,是不是很完美。”
“有点残忍,光想想都有点残忍。”
他刚刚有了这个念头,花兄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
“哇,想想也不行啊。”
花兄闭上嘴,继续把头磕在他的胸前。
土狼把头蹭上一棵小草。
草尖刺到了他的听会外壁。
“兄,咋搞?碰上老赖了!”他心里问土魂。
“你是法人代表,法人代表你自行决断。”土魂伸了个懒腰,把定魂丹由胸前挪到后脑勺。
“孤家寡人了吗?”
“俺认为自己有了突破,刚刚对浪有了系统性的认知,咋就一不小心成孤家寡人了?”
“是不是俺认知的浪系统并不完美?”
“浪系统!”
“俺一直被直觉牵着去推测未知然后被未知牵着去浪,然后浪着浪着就糊涂,这是不是一个漩涡?”
“不靠谱的浪系统!”
“是谁让俺糊涂?”
“是谁把俺困在漩涡里?”
“如果是系统,就应该一环扣一环。俺这浪系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烂系统!”
他把自己的头搞大了。
“阿凤!”
他突然找到了救命草。
阿凤是人族里唯一救过他两次性命的人。
那就让阿凤再救他一把。
只是下一秒,他取消了这个念头。
阿凤的睡前仪式大概率不会再有改变。
“专一用情啊。”
这让他突然感到极为恐怖。
“咦!不要到时候她一吻手背,俺就必须回到她身边。”
“那俺还能怎么去浪?!”
“那俺不就被阿凤直接操控了吗?!”
他只能选择自救。
暴涨身躯!
他试了,失败了。
因为缺少暴涨身躯的两个前提条件之一,他失败了。
他以前玩得够嗨的是灵魂出窍。
精钢狼不但拯救了青龙峰巅的青龙一族还顺带捡了个孙宝。
事实上,现在的土魂确实已经逐渐做大,而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基本上就是鸟不鸟土狼这个法人代表全凭土魂的心情。
“完蛋了!”
“全是俺把自己玩完了!”
五大圣元更没指望。
汉燕圣元那么个痴呆呆傻直接都不用提。
其余圣元清一色养尊处优乐道而忘我。
“毁灭!”
“俺自己亲手毁灭了自己!”
他努力平静下来。
“还好,花斑蟒仨姐弟对俺并没有恶意。”
“要不然他们中的随便一个嘴巴一张就把俺给囫囵吞了。”
“咦!正是因为仨姐弟把俺留下来,才促使俺想到这么多。”
刚想到这里,仨蛇头全部抬起,竖着。
“咦?俺自由了?”
“什么鬼?”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坐起来。
成功!
原本从小灌木丛里钻出来的斑兄和蟒兄回灌木丛了。
只有花兄还守在他旁边。
“你们仨一直摁着俺到底几个意思啊?”土狼问,“现在俺自由了?”
花兄吐着信子,以土狼的大腿为写字板,刷刷刷,信子所过之处,出现一行字:
“一个意思,你的自由是我们仨给的。”
138、不要随便就拐跑一个人
“啊啊啊!”土狼,“俺不至于那么弱吧?”
“不弱就不存在我仨保护你一整宿。”信子刷过,一行字出现在土狼大腿上。
“原来俺真的弱爆了啊?!”土狼难以置信。
“你还是个婴儿。”大腿上,“对于一白天主来说。”
“啊啊啊!”土狼看天,他看到天上一双死鱼眼。
他低头问:“意思你仨从一白天主的砧板上救了俺?”
大腿上:“我们入灌木小筑说话。”
土狼朝灌木丛走去。
花兄在后面张开嘴,吐着信子,用灼热的气流包裹着土狼。
小灌木丛很不打眼,常见到不能再常见。
这就是花兄口中的灌木小筑。
当土狼靠近灌木小筑的一刹那,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矮小了。
现在他就是一个矮矬子。
随便哪一家喂的一只旱鸭子都比他魁梧得多。
灌木小筑就是灌木丛里有着一条不知多长的甬道。
甬道弯弯曲曲,是一个迷宫。
里面很安静,有一种自然的吸引力吸引土狼往里面走。
花兄就在他的身后。
花兄已经闭上了嘴。
包裹着土狼身体的灼热的气流没有了。
“斑妹,出来,你托着土狼。”花兄突然开口说话,“我看着他那样子心里超级别扭。”
“啊啊啊!你们认识俺啊?”土狼,“斑妹?”
“不认识你怎么会艾特你?”花兄,“她是女的,以后你不要叫他斑兄了。”
“哦!”土狼,“俺知道了。”
斑妹从迷宫里斜插过来,把土狼卷起,然后和花兄走在一起。
“这里才是安全的。”花兄,“我仨不罩着你,你早死定了。”
“你给了一白天主一个很好的下手的机会。”
“啊啊啊!”土狼,“俺都不认识他好不?他为啥要对俺下手?”
“但是你一路过来,很坏他的事。”花兄,“你得想想你都干了啥?”
“俺啥也没干好不?”土狼,“俺不过是顺着俺的直觉去探究未知。俺自己现在还在漩涡里搞得头很晕。”
“就因为你这么搞,一白天主要拿你去正法。”花兄,“你已经逼得他亲自出马了。”
“讲点道理好不好?”土狼,“他搞他的,俺搞俺的,关他啥事?”
“龙家丫头不晓事,跟你跑了,一白天主已经原谅你了。”
“上官宝不晓事,跟你跑了,一白天主已经原谅你了。”
“小德子不晓事,跟着他奶奶跑了,一白天主就不能原谅你了。”
“搞鬼哦。”土狼,“燕防长跟着他奶奶跑的,关俺啥事?”
“你也不想想你跟他奶奶的关系?”花兄,“没得你这样的爷爷,怎么会有那样的奶奶?”
“啊哦,欲制俺罪,何患无词?”土狼,“那就算俺头上吧。”
“牵牛仙子虽然没跟你跑,但是她已经成了一白天主的死对头。”花兄,“你说不关你事?”
“啊哦!”土狼,“算俺头上吧。”
“如果说前面他没有对你痛下杀手是他还有恻隐之心。”花兄,“但是这一次,你太来事了!”
“你说他能放过你?!”
“具体是,轩厘公子马上就有被你拐跑的迹象。”花兄,“你说他还能放过你?!”
“啥都往俺头上扣啊。”土狼,“搞清楚,轩厘公子是谁?”
“卞司长你能说不认识?”花兄,“他叫卞轩厘。”
“啊啊啊!”土狼,“俺随便艾特一个人,就跟他有关啊?”
“你都不想想这些存在的分量?”花兄,“他们中随便一个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存在,你以为一白天主会网罗他们做儿女?”
“随便一个存在都比你强到没法比。”
“就连那豫二都不是你可以硬刚的。”
“他会划破你的肚皮。”
“一个个居然都心甘情愿被你拐跑!”
“你居然是爷爷甚至是祖爷爷。”
“你居然是组织,是法人代表,甚至是系统。”
“就问你自己能不能看懂你自己?”
“就问你自己要不要在漩涡里晕头?”
“啊啊啊!”土狼,“你都替俺问了,俺还问个啥?!”
“别问了!!!”
“你现在连回避你自己的余地都没有。”花兄,“我不替你问,你还能上哪去问?”
“你是谁?”土狼,“你怎么好像就那可以主宰俺的存在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俺好玩?”
“我都没时间跟你玩。”花兄,“好玩个屁。”
“你太嫩了。”
“一个莽夫,没有智慧。”
“你太来事了,总没让我省心。”
“你都搞不清你自己是谁,你来问我是谁?”
“我是谁,是你能问的,吗?”
“你先搞懂了你自己再说好不好?”
“搞鬼哦!啰里巴嗦地欺负俺!”土狼,“俺这么被你糟蹋一次,俺都不要见到俺自己了。”
“那是你的事。”花兄,“但愿你以后不要求着我来糟蹋你。”
“啊啊啊!”土狼,“超级屌毛啊你。”
“这村子里还有人求着别人来糟蹋蹋他?!”
“有吗?!”
“但愿没有。”花兄,“这都是烂事。”
“没有这等烂事,我都不知道要清闲好多。”
“你记住了,以后尽量不要随便就拐跑一个人。”
“啊啊啊!”土狼,“搞清楚好不?啥叫俺随便就拐跑一个人?”
“没见俺现在就一单身狗啊。”
“少来。”花兄,“如果你不想在这迷宫里走不出去,你就听话点。”
“还没转脸就不认账了?!”
“你刚才不是全认账了吗?”
“欸欸欸,搞清楚好不?”土狼,“他们都被俺拐跑了,俺认账。”
“还账呢,啥账哦!”
“俺拐跑这些人,关你啥事,关那一白天主啥事?”
“我不想来处理烂事。”花兄,你可以拐跑别人,但不可以拐跑一白天主的子女。”
“偏偏你专业去拐一白天主的子女!”
“如果你想看到自己的脚和手长在该长的地方,你就应该记住俺的话。”
“我是同情你。”
“啊啊啊!”土狼,“恐吓啊!”
“如果不是我吐着信子对抗一白天主的重重杀机。”花兄,“在你躺平的那一刻,你早就没命了。”
“如果不是我整宿用灼热的气流罩着你,”花兄,“在你闭眼的那一刻,你早就化为齑粉了。”
139、矮矬子
“啊哦,逗俺玩呢!”土狼,“你就这么吐着信子哈口气就救了俺?”
“你以为呢?”花兄,“有我在,这点薄面他还是要给的。”
“啊哦,这么大面子?”土狼,“为啥俺们还得躲在灌木小筑里面说话?”
“不要太屌毛了好不?给点面子给一白天主不行啊?”花兄,“他给了我面子,我就有责任好好教导你,替他分忧。”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罩着你,你得听话。”
“啊哦,俺听话。”土狼,“你说艾特俺罩着俺,就是因为认识俺。俺的直觉里咋地一直就没有你?”
“直觉?你跟我说你的直觉?”花兄,“搞笑了。”
“你搞你自己还可以,别在我这里搞那一套。”
“你的直觉会害死你。”
“你现在已经在漩涡里晕得找不到北了,你还来跟俺说你的直觉?”
“但凡有一点点靠谱的直觉,你都认得我好不?”
“啊哦,俺还真没有一丁点靠谱的直觉啊?”土狼,“你就一条成了精的长着花斑的蟒蛇,你以为你是谁呀?”
“蟒蛇到处有,长着花斑的蟒蛇你见过没?”花兄,“你咋这么蠢!”
“啊哦,俺蠢,没见过咋了,没给你面子啊?”土狼,“你说一白天主要拿俺正法,凭啥他有那么大口气?”
“一白天主说,他是天。”花兄,“天要办了你,你说是不是拿你正法?”
“啊哦,他说他是天你就认了他是天啊。”土狼,“他要是说他是你爸,你就认了他是你爸?”
“你不要怼我怼得如此得瑟。”花兄,“我就不应该出手救你!”
“啊哦,救俺救俺继续救俺。”土狼,“尤其在关键时刻,你肯定会救俺。”
“问题俺用得着你救俺吗?”
“都不想想你是谁?”花兄,“你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你以为你谁呀?”
“人家都盯上你老久了,你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你给了一白天主绝好的下手机会,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你躺平了自己。”
“他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你先天不足。”
“先天不足,你的肚脐眼就会长得那么难看,不要我说,你自己知道。”
“你竟然把你的肚脐眼露给他!”
“你这不是把自己直接交给他了?!”
“你现在想想,你还要不要怼俺?”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土狼,“俺分分钟都没有怼你。”
“俺只是搞不明白,为啥俺的一切行事就是跟一白天主过不去。”
“还能怎么跟你说啊,你这厮!”花兄,“你做过的事,就应该你去收场。”
“可是你做过之后,竟然就跟没事儿一样。”
“一白天主要用牵牛仙子的洁具疗伤,你却躺在那洁具里只管享受。”
“你说他不跟你结下梁子,跟谁结下梁子?”
“这次大面积塌方,本来就是大自然对人族的惩罚,你却掺合在里面跺上几脚,你想出名啊?”
“啊哦,你这都把俺想到哪里去了?”土狼,“就那样跺几脚也是俺的不是啊?”
“如果你不跺那几脚,豫二就不会盲目膜拜你。”
“一白天主活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过那种盲目的膜拜。”
“你说你这不是在圈粉或者说收编队伍,你是在干啥?!”
“啊哦,都是俺的不是呗。”土狼,“前面的俺全认了。”
“可不要整到以后俺打个屁都在跟一白天主过不去好不?”
“该说的我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花兄,“你不要只是随你的便,你要好自为之。”
“前面就是出口,你走了以后别回来。”
出了灌木小筑,斑妹放下土狼。
“你这以后在外头浪就保持这旱鸭子形象。”花兄,“没办法,你得先活下来。”
“啊啊啊!”土狼努力恢复自己原有的身躯,但是白折腾了。
他转而努力恢复自己狼族原躯,也是白折腾了。
暴涨身躯。
也没玩成。
“这还要不要活?”一个矮矬子在草地上跳来跳去,就两尺高,“你搞什么鬼!”
“没搞鬼。”花兄,“我光跟你说说肯定是不管用的,我得带点实际的。”
“你这形象一看就是不能来事的品种,兴许一白天主就没必要关注你了。”
“搞鬼哦!”矮矬子,“哪一天回来,看俺不烧了你这灌木小筑!”
“你别不识我的一片好心。”花兄,“你没办法跟他硬刚,你就玩点虚的,躲着他。”
“你先保命要紧,我没那么多时间总来袒护你。”
说完,花斑蟒仨姐弟连同灌木小筑都不见了。
人家都不见了,就算破口大骂也是白扯。
矮矬子抬头看天,那一双死鱼眼还在。
“碍你啥事了?去死吧!”矮矬子朝死鱼眼挥拳大叫。
死鱼眼任何反应都没有。
诸天历元年,4月25日下午,05:15。
矮矬子费了老大的劲才翻过一个小山头。
小山头上的石头有的有一尺多高。
就这一尺多高的石头挡在前面,对他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他得费老大的劲才能爬过去。
“把俺整成特等残废了,还说是保护俺!”
他始终沿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就是地天相接的那条线上的一个点。
这么矮,他发现自己感应大地的敏锐度更强了。
他总觉得地底有一条隧道。
而且隧道是倾斜的,越往前走,隧道越低。
他只需在地表沿着这条隧道走就能到达他要去的终点。
他感觉隧道的终点就是天地相接线上的一个点。
他的超距离能转弯的视线试图去定位那个点。
但是他的视线总是在即将到达那个点时,被莫名地吸收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相信隧道的终点就是他要去的那个点。
他多少次把手伸向了汉燕内天宫外壁。
但是他每次最终把手收了回来。
“就这么个形象,俺都没脸面见燕防长。”
前方是一大片森林。
矮矬子用视线测试了一番,面积不比5000.023湖泊小。
“有森林就好办,俺可以抓着藤蔓跳跃,会省力些。”
太阳已经下山。
他抬头看天,有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
“鬼闪眼!”
他发现天上那双死鱼眼又是鬼闪眼了。
“他搞什么鬼?俺这么弱,不是说好了不关注俺了吗?”
“花兄你搞什么鬼?!他还没有放过俺!”
稍微分神,他扑通一下掉坑里了。
也不是坑,是跛子先贤踩出的一个深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