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玄露13
“现在没必要搞警示了。”豫二,“我身上的毒已经被祖爷爷全部吸收了。”
土狼再看一眼自己的脚板,那淤青已经是紫黑的了。
“问题是,你的毒现在全被俺吸收了。”土狼,“你也不见得就会劫后重生,脱胎换骨啊。”
“会的。”豫二,“况且现在有爸扶着我,至少我不会倒。”
“德孙,”土狼,“看看你都收了个啥儿子?”
“儿子不可以随便收。不成器的儿子会害了老子。”
“这个已经这样了,那啥豫队又是怎么回事?”
“咳!”汉燕德眉飞色舞,“豫队可争气了,如果不是豫队够能干,我都不可能脱身来爷爷的天宫。”
“也是你的天宫。”土狼,“你住进去了,就是你的天宫,也是俺爷孙的天宫。”
“意思豫队就是你能够完全托付的人?”
“对极!”汉燕德,“我本是汉燕山界的界主,奶奶整到了我之后,山界界主的一应事宜,我都托付给豫队了。”
“嗯,”土狼,“你奶奶竟没有跟俺说起过这些。”
“看来在孙辈里面,你算是混的可以的。”
“到底有一个靠谱的儿子。”
“他什么来路?”
“我守住汉燕山界,他要冲关,被我干趴了。”汉燕德,“我干趴的不止他一个。”
“被我干趴的所谓存在,已经成两路纵队了。”
“豫队是两路纵队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在我跟奶奶出发之前,我把他收为了自己的儿子。”
“那你比俺好。”土狼,“俺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儿子。”
说到儿子,他还有话要说,但是打住了。
“爷爷咋说这话?”汉燕德,“爷爷这么优秀,咋地就没有像样的儿子?”
“俺跟你说不清。”土狼,“你还小,路过这里吧。”
他再看一眼自己的脚板,已经溃烂流脓了。
他没去管自己的脚板。
“爷爷你以后出门,至少得有一双高质量的鞋。”汉燕德心疼爷爷,“高质量的鞋至少不会让爷爷中毒太深。”
“你也不懂。”土狼,“你不懂爷爷的脚板。”
溃烂越来越严重,甚至能见到脚板里的骨头了。
土狼满不在乎。
汉燕德和小芳除了要忍受难闻的气味,还得忍受那难看的惨状。
“接受事实吧。”土狼,“刮骨疗伤了解过没?”
“俺这还没刮骨呢。”
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本能回来了。
他的本能告诉他,等最后一波脓血流完之后,他就会拥有一双全新的脚。
“你们找个地方避开我一下。”他看着小芳和汉燕德难以忍受的样子,“俺自己等着最后一波脓血流完就没事了。”
汉燕德和小芳犹豫了一会,撒蹄子跑了。
远去传来小芳呕吐不已的声音。
“设计得这么好?”土狼听着那呕吐声,“这在人族的概念里就是难看?”
汉燕德拍打着小芳的后背。
“轻点轻点。”土狼暗地里,“她就一精瘦精瘦的机器,禁不住拍的。”
227、玄露14
最后一波脓血流完。
那些脓血都浸入了泥土。
难闻的气味还在空气里弥漫。
“你们两个,过来。”土狼双手撑地,两脚悬空,“德孙,你能不能带俺飞?”
两个速度跑过来。
“我能自己飞。”汉燕德,“背着爷爷飞,我不敢想。”
“爷爷你可能太重了。”
“那就不要想,背着我。”土狼,“芳芳你也搭把手。”
“汉燕德背着我的时候,你在后面托住俺的脚。”
“一定!俺的脚一定不能着地!”
汉燕德背好土狼。
小芳托住土狼的脚。
“爷爷要往哪里去?”汉燕德,“爷爷你能不能轻点?”
“出洞口。”土狼,“出了洞口,爷爷就安全了。”
他收敛精神,想象自己在腾空,汉燕德背上的压力果然轻了很多。
小芳很用心地托着土狼的双脚,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差池。
他们沿着台阶上去,汉燕德每一步都很小心。
眼瞅着还有十几级台阶,汉燕德实在吃不消了。
“顶住!”土狼给他打气,“别慌!”
汉燕德坚定地迈上一级一级台阶。
终于到了出口。
“随便扔。”土狼,“累坏你们了,把爷爷随便扔掉。”
“哐”,汉燕德和小芳同时扔掉土狼。
沙地炙热难当,根本不是人可以坐的。
还好,土狼不是人。
他扯下衣襟,包好了自己的双脚。
他盯着沙地看了一小会儿,把双脚插了进去。
“嗤———”白色的烟雾从沙地冒出来。
汉燕德和小芳只是傻乎乎的看着。
白色的烟雾已经包裹了土狼。
烟雾里,他抽回自己的脚。
他扯掉蒙脚的布,拍了两下脚板。
“质感很好。”他在烟雾里笑了,“果然是全新的。”
他一个跨步出了烟雾。
汉燕德和小芳直接傻掉。
烟雾太浓,他们两个不知道爷爷刚才在里面搞了什么鬼。
“可惜了一面好镜子。”土狼现在才有心思去惋惜留在地下的那块明镜。
“你取出来的是最大的那一块,够奢侈了。”他面向汉燕德,“你也不要想着去取回来了。”
“留给他能不能有价值那是他的事了。”
“芳芳,”他面向小芳,“俺们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蠢!”小芳往后看了一眼门卫室,“我能走吗,爷爷?”
“为啥不可以?”土狼,“你又没有被卖在这里。”
“蠢!”小芳,“我就是被卖在这里了。”
“设计我的人说,如果我离开了这里,我就会自动爆炸!”
“哦,”土狼,“可惜了俺们祖孙的这一段缘分。”
“让你自动爆炸是一套程序。你好好研究,以后你自己拆了那一套程序。”
“蠢!”小芳,“哪那么容易得手?你以为设计我的人没有想到啊?”
“蠢!爷爷你太蠢了。”
“以我多年对自己的了解,我最多可以掺点假材料上报到数据库,说这里遭遇了自然灾害,出现了可以接受的破坏。”
“哦,”土狼,“那就跟爷爷说拜拜。”
“芳芳,打心眼里你是喜欢爷爷的,是不?”
228、玄露15
“蠢!”小芳精细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爷爷你这都要走了,还说啥喜不喜欢呢?”
“我倒是想问问,爷爷喜不喜欢芳芳?”
“啥话呢,芳芳。”土狼,“如果说爷爷不喜欢芳芳,那就是你真的很蠢。”
小芳乐不可支。
“就连你那不咋地的豫二,”土狼转向汉燕德,“俺也不特别讨厌他。”
“俺们走。”
小芳目送他们远去。
她搜索自身海量的人族智慧,实在搞不懂,爷爷是个啥样的存在。
“相聚就是缘分。”渐行渐远的土狼虽然很不舍小芳,但是他不可以毁了小芳。
如果真是小芳自己说的那样,出了某个范围她就会自行爆炸,那他就永远失去了小芳。
他知道自己在程序设计方面是一个准白痴。
诸天历元年,1011傍晚,05:17。
“爷爷你这是干啥子哦?”沙地上,汉燕德气喘吁吁,“你怎么往回路走啊?”
“爷爷错了。”土狼,“虽然不是爷爷主动犯错,但是错了就得认错。”
“哦,你如果赶不上爷爷,就可以回到你的天宫。”
“不,”汉燕德,“我跟着爷爷在外面活动筋骨。”
“爷爷,你错哪了?”
“还有两个时辰,就出了这沙漠。”土狼,“这里说话不方便,一张口,沙子都往嘴里灌。”
“咳!”汉燕德高兴到爆,“出了沙漠,爷爷就可以单独教我啦!”
“是的。”土狼,“孙子里面,你最勤奋,最自律,目前也是最粘爷爷的那一个。”
“这是你的幸福。”
“也是爷爷的幸福。”
两个出了沙漠。
这里凉快多了,已经能见到为数不多的小灌木丛。
太阳早下班了,天空缀满星星。
土狼放缓了脚步,汉燕德在前面随意走。
“爷爷你错哪了?”汉燕德踢着一块小石子,“爷爷你有过错吗?”
“如果是一个活物,就一定会犯错。”土狼,“你不能说爷爷不是活物吧?”
“爷爷这次错大了。”
“糗大了,你爷爷。”
“什么情况?”汉燕德,“那爷爷怎么去认这个错?”
“错在哪里就认在哪里。”土狼,“俺知道那地方。”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继续道:“白天,俺可以凭借太阳的方位找到回去的路。”
“晚上。星星可以指引俺找到回去的路。”
“回去?”汉燕德,“爷爷你是说你要回到汉燕外天宫还是咋地?”
“是朝汉燕外天宫走。”土狼,“但是,不需要到达汉燕外天宫。”
“还有三个时辰,俺们就到了。”
“咳!”汉燕德,“那我们快一点,我想看看爷爷怎么认错。”
“都是因为你那不争气的豫二。”土狼,“连“豫”这个字都被他污染了。”
“你为啥要叫他豫二?”
“咳!”汉燕德,“我的第一个孩子是豫队,我就顺着豫字往后面取名,它就是豫二了。”
“这么说,豫二这名字,你还是第一次叫他?”土狼,“就是之前你都没跟他沟通过?”
“咳!”汉燕德,“他是被我安排在那里的,这次突然再见到他,我情不自禁就这么叫他了。”
“因为看到爷爷,我就有了自己的理想。”
“因为爷爷长期在外面收孙子,我就学着爷爷收儿子啦!”
229、玄露16
“搞鬼哦,”土狼,“你都没跟他沟通好,你就叫他豫二,难怪他不认你这爸。”
“啥叫被你安排在那里的?”他拿眼光罩住汉燕德。
“咳!”汉燕德,“爷爷你先路过这里。”
“爷爷你先回到我感兴趣的地方。”
“爷爷去认错,跟豫二有啥关系?”
“他就是让爷爷搞错的根源。”土狼,“爷爷是足踏灵石感应灵力找到他的。”
“结果爷爷感应到的是伪装的灵力。”
“咳!”汉燕德,“爷爷你在说啥?你不能甩锅到豫二身上!”
“俺佩服你收个儿子都不搞清他的来路。”土狼,“他是邪祟。”
“爷爷要甩锅,还轮不到甩上你那不争气的二儿子身上。”
“邪祟?”汉燕德,“怎么可能?”
“我干趴他的时候,他说它是一只树蛙。”
“接着,他又说自己是一只石蛙。”
“怎么可能是邪祟?”
“你仔细说来,”土狼,“俺来查查原因。”
“他说那一年人族建造工事,砍伐了大片的古木,他没了家。”汉燕德,“他只好远离原本的家,朝外蹦哒。”
“他说他是蛙族之长,他要为蛙族寻找家园。”
“他这么跟你说,你就会这么信?”土狼,“德孙,不是俺说你,怎么看你也不是那幼稚的品种啊。”
“咳!”汉燕德,“如果被干趴,没有不说实话的。”
“爷爷你是否认可我这话?”
“嗯,”土狼,“认可!”
“得到爷爷的认可是我最大的荣光。”汉燕德,“我干趴他还挺不容易的。”
“尤其他的二蹬腿和胸吸盘。”
“他的二蹬腿直接把我踢晕了。”
“他的胸吸盘直接令我窒息。”
“如果不是豫队舍命拽住他的腿,我就交代他手里了。”
“难怪你喜不自禁要收了这二儿子。”土狼,“原来你在他手里吃过瘪。”
“你说是你把他安排在那里的,是咋回事?”
“他没有找到蛙族的家园,还要继续去前方找。”汉燕德,“我是汉燕界主,不可能同意他这无理要求。”
“他说他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蛙族的家园。”
“我说只要过了这汉燕山界,你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这就是我亘古以来守住汉燕山界的原因。”
“过界不可活!”
“这是亘古不破的魔咒!”
“哦。”土狼,“你倒是跟他说了实情,他就是不听,是不?”
“他很拗。”汉燕德,“我也很拗,但是我拗不过他。”
“他说他一路而来的路上,蹦哒到了几块石板上,那几块石板沁凉沁凉的。”
“那种沁凉的感觉就是他们蛙族所需要的。”
“人族毁了他们的家园,如果能找到一大片那样的石板,他们蛙族也能赖以生存。”
“他恨人族。”
“恨到无法形容。”
“他说他哪怕把本族从树蛙改名为石蛙,但依然会憎恨人族。”
“嗯,”土狼,“人族已经主宰了这里的万物。”
“好像还没有哪一族能够干趴人族。”
“俺是这么看的,不能干趴对方,就得拜对方为师。”
“因为如果只是恨,那不能解决问题。”
“抱怨多了,任何一个活物的心态就会不正常。”
“不正常的心态就会滋生邪祟。”
“也就是说,他还是邪祟。”
“宽泛的定义是,他被迫成为了邪祟。”
230、玄露17
“咳咳!”汉燕德,“爷爷你的意思是,因为不能干趴对方,就有可能被迫沦为邪祟?”
“是的。”土狼,“这种情况很多。”
“我们赶紧走,小德子。”
汉燕德心里很凉快。
如果在别人面前,爷爷不张口闭口叫他德孙,简直太给他面子了。
现在他坏坏地想,我以后就可以摇着爷爷的大旗说,我是爷爷的兄弟。
咳咳!这么个耿直的人也会这么坏坏地想!咳咳!
“带给他沁凉沁凉感觉的那几块石板,就是灵石。”土狼,“因为他是一族之长,所以灵石不会直接灭了他。”
“也就是说,他还有最起码的资格踏上灵石。”
“灵石会为他输入灵力。”
“但是他的抱怨太重,灵力在他体内无法转化为能量并濡养他。”
“灵力转化为能量,需要内心足够澄澈。”
“他很幸运,不止踏中了一块灵石。”
“积攒到他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多。”
“这些都是他无法转化为自身能量的灵力。”
“灵力在体内无法被转化,实际就是被污染了。”
“你爷爷就是被他污染了的灵力感应过去的。”
“对于你爷爷来说,那是一种被伪装的灵力,因为他不是爷爷所需要的灵力。”
“而对于豫二来说,他只是傻乎乎地仅得其表而不知其里。”
“咳咳!”汉燕德,“爷爷我有点搞不懂你说的话。”
“正常。”土狼,“只是有点点搞不懂的话,那你还算可以。”
“因为你在这方面体验很少,没有根基。”
“噜,前方就是他最后踏过的那块灵石。”
“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俺们加点劲。”
汉燕德紧跟上土狼的步伐。
“他没有听你的劝阻。”土狼,“最后他倒在了沙漠里。”
“你警示过他,你尽职了。”
“他选择了不听你的警告,那是他的事。”
“至于他为啥潜入沙漠地底那么深,就连你爷爷也搞坨不清了。”
“你说的你对他的安排,就是指你放他过了汉燕山界,实际就是你渎职了吧?”
“咳!”汉燕德,“我渎职了。”
“能够潜入沙漠地底。也许是他的二蹬腿发挥了神力。”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干脆把自己埋了。”
“嗯,”土狼,“你这个推测还有点道理,毕竟你比俺更了解他。”
“如果你的推测能力继续强大,你就有可能得爷爷的衣钵。”
“但是再怎么有道理,还得靠事实去验证。”
“如果日后他能找到你,或者你不小心又撞上了他,你就有可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噜,俺们马上就要到了,不要说话,一意赶路。”
两个到了。
土狼找到了豫二最后踏中的那块灵石。
也就是被豫二最后污染的那块灵石。
前面被豫二污染过的灵石,土狼都一一踏过了。
事实上,每踏过一块那样的灵石,都等于土狼在被动中毒。
而土狼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他甚至认为,只要自己踏过,邪祟留下的污染就会被清零。
他错了。
邪祟始终是邪祟,只会让他中毒越来越深。
这不是一般的毒!
灵毒!
231、玄露18
很少有生命体能够扛住灵毒的侵蚀的。
土狼因为自己修筑了几座先天天宫,天宫的量能在某种决定意义上,让土狼有了对付灵毒的抗体。
所以,灵毒只是集聚在他的脚板,从来就没有爬上过他的脚背。
灵毒缺那能耐!
他本来可以对这些灵毒毫无感觉。
但是这一次,他踩上了豫二,灵毒被引爆了。
是豫二无法转化的灵力引爆了土狼脚板的灵毒。
当然也是豫二把他导向了一个虚假的圣元所在地。
这必然会发生的一切结果,在他与土魂交流过之后,一切他都心中有数了。
当时他脚底流脓,他就知道自己没啥可以担心的了。
因为灵毒无法爬上他的脚背,只要引爆了这灵毒,灵毒就会顺着引爆点这个出口倾泻而出。
他不想与豫二呆过的地方有任何瓜葛,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的双脚再次着地。
想到自己的小心谨慎,想到汉燕德与小芳的气喘吁吁,他觉得自己太搞笑了。
“谨慎点没啥不好。”他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小心使得万年船。”
汉燕德已经有些急了。
因为他等待的是爷爷认错。
可是爷爷一直没啥动作。
“太墨迹了。”汉燕德心里,“爷爷你速度认错啊。”
土狼只是能够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这个错要怎么认,他得整出最靠谱的搞法,不可草率。
“解铃还需系铃人。”土狼面对汉燕德,“要是你那二儿子屁颠屁颠的跟来了,这事情倒是非常好办。”
“咳!”汉燕德,“这好办,我直接把他叫过来。”
“算了吧。”土狼,“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俺看着都心里烦。”
“你有纯净的身体,你帮一下爷爷。”
“咳!”汉燕德,“我专等爷爷发话。”
“爷爷现在需要用你纯净的身体做一个测灵仪。”土狼伸出自己的双手,“来,小德子,你骑到爷爷的肩上,拽住着爷爷的两只耳朵。”
“咳!”汉燕德跳入土狼的双手,“这也可以啊。”
“在爷爷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土狼把汉燕德放到自己肩上,汉燕德拽住了他的两只耳朵,“你奶奶最了解你爷爷这一点了。”
“你和俺相处的时间不长,以后你可以更多地了解到,谁才是你最靠谱的爷爷。”
“你只管按照爷爷的吩咐去做。”
土狼转动身子。
转得很慢,估计他那么转一圈得需要半个小时。
“可以了没?”土狼,“可以了你就告诉爷爷。”
“咳!”汉燕德,“爷爷你搞鬼哦,啥可以不可以呀?”
“哦,”土狼,“你别傻乎乎的坐在俺的肩上啊。”
“俺说了你是测灵仪。”
“那现在重新来过,就以现在的方向为起点。”
“咳!”汉燕德,“爷爷我还是不懂!”
“没事儿。”土狼,“你听爷爷吩咐就可以了。”
“拽牢爷爷的耳朵。”
“你的脖子拉长。”
“你的头尽量往前伸。”
“这是预备式。”
“现在可以开始了?”
232、玄露19
“咳!”汉燕德,“可以了,爷爷,挺简单的。”
“你把万念都收了,只存一念。”土狼缓慢转动身体,“现在,你的一念就是感知灵力的强度。”
汉燕德万念全收,只存一念。
“哪个方向灵力最强?”土狼,“最强的那个方向,你就告诉爷爷。”
“差不多呀,爷爷。”汉燕德,“基本上就是没有灵力。”
“不急。”土狼,“还有小半个圈爷爷没转到呢。”
土狼继续缓慢转动身子。
汉燕德脖子拉长,头前伸。
已经转过了大半个圈,他没有感知到灵力。
他只差自己没有祈祷了:灵力爷爷,你来艾特俺吧。
一整圈就要完成了,汉燕德依然没感知到爷爷口中的灵力。
汉燕德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扑通扑通跳。
“你慌啥?”土狼的后脑勺知道汉燕德的心在跳,“你这么紧张,俺都会分神。”
汉燕德改变不了自己的状态。
一整圈下来,汉燕德没有感应到灵力。
“咳!”汉燕德,“爷爷我想下去,我在上面活受罪。”
“小德子,你这人太严肃了。”土狼,“太严肃的人不容易放松。”
“嗯,或者你干脆保持预备式,当自己死了。”
汉燕德保持预备式,当自己死了。
土狼重新转圈。
这一次,他转得更慢。
“停!”转到圆圈1/3的位置,汉燕德突然活了,“就这里!”
土狼的大脚趾用了力,在地上做了个标记。
“俺得转完。”土狼,“你继续死掉,最后要能比较出哪个方向力度最强。”
汉燕德继续死掉。
不过爷爷提出要有比较,他死得不是很彻底。
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彻底。
土狼继续缓慢转圈。
一整圈下来,汉燕德没有叫停。
确定方向是非常重要的。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如果方向反了,越努力,越遭罪。
土狼朝着汉燕德测定的方向出发。
“如果你不能确定这个方向是否精确。”土狼,“俺们可以休息一下,重新来过。”
汉燕德不敢出声,如果他说确定的话,万一爷爷走偏了怎么搞?
“看来你没有完全确定。”土狼,“该干嘛干嘛去,休息一下,等会再搞。”
汉燕德下来,如释重负。
“太严肃了,这小子。”土狼心里,“他要是能有二宝那么皮,这事就好办了。”
“嗯,再说了,二宝对灵性的感知天生就比汉燕德强。”
“本来想知道爷爷认错是个啥样子。”汉燕德心里后悔不迭,“结果我成了他的测灵仪,搞鬼哦。”
“搞鬼哦”仨字一出,汉燕德全身放松,心里一切释然。
他傻傻地望着爷爷。
“你休息好了?”土狼,“如果状态很好,那就再搞一次。”
汉燕德“蹭”地一下上了爷爷的肩头。
“转!”他牢牢拽住爷爷的双耳,“搞鬼哦,爷爷,开始吧!”
土狼随即转圈,转得有点快。
他不快点都不行,因为汉燕德拽住他的耳朵在转。
他已经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自己都受不了了。
“停!”汉燕德,“就这里!”
233、玄露20
“为啥转这么多圈?”土狼定了定神,“你搞什么鬼?”
“如果没有几圈下来,”汉燕德,“爷爷我怎么比较出结果啊?”
“爷爷,这一次方向精准!”
土狼心里大赞,直接认定他是孙辈里最出色的那一位。
这一次的方向与前一次的方向有丢丢偏移。
土狼更愿意相信本次结果。
汉燕德很高兴,因为他也更相信刚才的结果。
他拽着爷爷的耳朵,不时“驾、驾”不停。
土狼心里更高兴:“这娃就得这么皮!”
以前他要求自己的每一脚都要踏上一块灵石。
现在他要哄着小德子玩,步幅不是很大。
他不能颠簸了小德子。
他一脚踏上了一块灵石。
灵力从脚板瞬间直达他的脑门。
这太意外了!土狼自己吃惊不小。
这种强到令他震撼的灵力,他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是不是过去的俺也太紧张或者严肃了?”他放缓脚步,信马由缰。
小德子专业司职方向,他可以信马由缰。
“俺如果不是今天引导小德子放松点,俺就发现不了自身这个致命的缺陷啊!”
他直接想把小德子抛上云霄。
因为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这个发现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他的脚步在起飞,但是又不会颠簸到小德子。
那起飞的节奏与小德子“驾、驾”的节奏完全合辙。
“根本没有谁规定,俺必须每一步都踏中一块灵石。”他心里非常透彻,“那都是俺自己给自己下的套!”
“如果俺不入自己的套,俺就不一定会踏上被豫二污染过的灵石。”
“甚至俺的本能都会带俺避开那种灵石。”
“有些套还真就是自己给自己下的。”
“根本没有谁规定,俺必须去整回道友们的血脉,这也是俺自己给自己下的套。”
“根本没有谁规定,俺的孙子们必须每人有一套居室,这还是俺自己给自己下的套。”
“俺太刚愎了,俺怎么能够嗨皮?”
“俺乐呵呵地看着别人嗨皮而忘忧,自己却一直站在嗨皮的门外!”
“站在嗨皮的门外,俺怎么可以放松?”
“没有放松,俺怎么能够真正嗨皮?”
“俺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这才是俺犯错的根源!”
汉燕德“驾、驾”之声越发起劲。
土狼在飞,脚尖触地即飞。
放飞自我!
脚尖触地的瞬间,他屡次获得直冲脑门的灵力。
脚尖在不经意间点到了灵石。
“该来的,都会有!”他顿悟了,“不该来的,可能也会有。”
“一切的常态里孕育着变态。”
“一切的变态也会趋于常态。”
“一切的一切,不要以为谁在安排谁。”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在嗨皮中完结!”
“嗨皮,是一个闭环。闭环内的存在,越嗨越能嗨。”
“嗨皮,是一艘客轮。客轮驶过来,有的人会上去,有的人会无动于衷。”
“一切的一切,尽在缘分。”
他的顿悟让他的身心彻底放松。
“顿悟,有时仅仅是一瞬间找上自己的。”
“不能顿悟的灵魂不开窍。”
“开窍的灵魂永不停歇的是顿悟。”
“哈哈哈!”他猛然仰天长啸。
“驾驾驾!”小德子卖力揪住他双耳。
234、玄露21
“停!”土狼突然叫停自己。
汉燕德止疯。
是的,汉燕德从来就没有这么嗨过,这一次,他平生第一次疯狂了一把。
让土狼叫停自己的,是一股最强的灵力。
那一股最强的灵力,就是一股冲击波。
那股冲击波直达他脑门,然后划过头颅直达脚跟,周而复始。
他知道,玄露的圣元就在这里。
他上一次是战战兢兢、苦行僧一般才整到了汉燕的圣元。
这一次,他虽然被假圣元带偏了,但他从中得到的收获,却远比一步成功好太多。
经历了失败,他就卸掉了包袱。
卸掉了包袱,他就撒蹄子奔向成功。
而且,一步到位。
他发现自己的脚尖正好触在“锅”沿。
那是一块形如平底锅的石板。
莹莹星光触到石板被反射回来,一部分反光落到了一朵艳丽的牵牛花上。
那朵牵牛花从锅底探出头来,在锅沿怒放,与土狼的脚尖相隔整口锅。
锅沿够宽,土狼落下脚跟,站稳了。
牵牛花只有两片叶子。
两片叶子前呼后应,稳稳托住牵牛花。
她的藤蔓却老长老长,如果不去仔细搜寻,根本不知道藤蔓从哪里伸过来的。
汉燕德早已从肩头落到土狼旁边。
他打心眼里喜欢这朵牵牛花。
他伸手去摸牵牛花瓣,虽然隔着巨大的石锅肯定摸不到。
但是爷爷不允许。
他收回自己的手,朝牵牛花吹了口气。
“小德子,你这也太皮了。”土狼把他夹在腋下,“皮上瘾了啊,其实再怎么皮,还是要分场合注意时候哦。”
汉燕德手舞足蹈。
“你去找一找,这藤蔓是从哪儿伸过来的。”土狼放下汉燕德,“如果又发现了花儿,只许看,不可碰,连吹气也不可以。”
汉燕德顺着藤蔓找开去。
找啊找,他离土狼渐渐远了。
“小德子,你回来。”土狼哑着嗓子,“俺不可以大喊大叫,你听见了没?”
汉燕德或者是没听见,或者是太专注,他没有回应土狼。
一直只有一根细细的藤蔓,汉燕德没有发现多余的藤蔓。
他突然发现那藤蔓在一块完好无损的岩石上不见了。
当他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藤蔓在这整块岩石的另一处冒出来了。
“搞什么鬼?”他心里这么说,就是没说出口。
他知道,如果说出口,那太土气了。
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寻找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存在。
土狼的内心十分澄澈。
他知道玄露的圣元就在这里。
他蹲下身子,依然能感受到灵力从他脚板涌上来,在他周身激荡,永不枯竭。
他想和牵牛花对视,但又怕自己亵渎了她。
怒放的牵牛花在它的对面,十分娴静,仿佛就当土狼不存在一样。
这里相当宁静。
土狼守着这份宁静。
他愿意这份宁静融入灵力之中,然后流过他的心坎。
“你还有完没完啊?”是一个脆脆的声音从汉燕德的方向传来。
“咳!”汉燕德惊呼,接着就是他一路飞奔过来的脚步声。
“糟了糟了。”土狼暗暗叫苦,“这难得的宁静就这么被破坏了。”
“只是要他去找一找藤蔓在何处生根,他竟惹出事情来了。”
235、玄露22
汉燕德回到了土狼的身边。
土狼在自己的头皮扣了一下。
汉燕德乖乖地飞入了自己的天宫。
“他早已不是未成年人了。”土狼心里自嘲,“怎么还不能放心他离开俺的视线范围活动啊?”
还好,一切回归宁静。
诸天历元年,1011,23:23。
宁静包裹着土狼,露珠打湿了他的身体。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锅底没有一滴露珠。
他已经有太多天没有合眼了,一直在赶路。
从脚板涌上来的灵力丝丝扣动着他的困意。
他看一眼锅沿怒放的牵牛花,好像是征求她的意见,他可不可以在这锅底躺一会儿。
怒放的牵牛花始终很娴静。
她不认为土狼出现在这里已经打扰了她。
土狼在平底锅底躺平了自己。
太舒适了。
天空繁星闪耀,但是他隐约发现,这天幕的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不时朝他鬼闪眼。
灵力从平底锅底沁入他的身体,很柔,很柔,同样丝丝抠动他的困意。
他睡了。
尽管他相信天幕背后的那双鬼闪眼是存在的,但是丝丝困意让他老老实实睡着了。
很快,火凤就来了。
没有任何招呼,火凤直接来了。
“土狼,你还记得那个圣者不?他叫周天。”火凤坐在汉燕秋千上,他自己坐在另一架秋千上,“周天跟我提起了一个人。”
“啥?”土狼,“你突然来找我,就为了说一个人?”
“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火凤,“那不是个好人。”
“没啥事。”土狼,“既然不是好人,不去招惹就可以了。”
“但是,”火凤,“他跟小德子有很大的关系。”
“哦,”土狼,“那就是跟俺也有关系了。”
“是啊,”火凤,“小德子是一个活过了888万年的存在,我之前单独问过他这事。”
“他咋说?”土狼,“你是不是有天大的秘密告诉我?”
“他啥也说不上。”火凤,“他只知道他的使命是守住汉燕山界。”
“哦,”土狼,“记忆被清零了是不?”
“正是。”火凤,“记忆被清零了,就只会执行单一的指令。”
“嗯,”土狼,“他遭遇的不是一次记忆被清零。”
“这汉燕外天宫,他是奠基人。”
“但是奠基以后,就没他啥事了。”
“他的记忆直接被清零。”
“土狼我一直想跟你说,”火凤,“小德子可能会是某种巨大阴谋的突破口。”
“我的意思不是小德子有多坏。”
“而是小德子一直被操控。”
“而且小德子有一个最大的性格特点,导致了他今天会这样。”
“他超级耿直。”土狼,“阿凤你的意思是,小德子的性格使然,他成了操控他的那家伙的眼中钉?”
“我就是这么看的。”火凤,“但是周天不这么认为。”
“我瞧那周天就是个好好先生。”
“他只是一味地掩盖事实真相。”
“他就是和稀泥的,不是啥好人。”
“俺不了解周天。”土狼,“除了那一回他把俺烤到半熟之外,俺对他基本没啥印象。”
“是了,他还有半截圣须在俺这里。”
“那玩意儿如果你用得上,俺给你。”
236、玄露23
“土狼你扯远了。”火凤,“我要跟你说的是,周天跟那人是同僚。”
“哦?”土狼,“你整周天的同僚干啥?”
“他的同僚就是操控小德子的人。”火凤,“周天可能知道内情,他就是不说。”
“哦,”土狼,“有意思了。”
“你这么关心小德子,你有啥搞法?”
“我已经勒令周天把那人给我整来。”火凤,“我警告过周天了,不要让我看见他。”
“看见他了,我就找他要人。”
“嗷!”土狼,“阿凤你屌毛啊。”
“周天是能把俺烤到半熟的人,你竟去警告他。”土狼,“他居然没对你下手啊?”
“他那个德行,就是和稀泥的。”火凤,“我抓住他这死穴了。”
“还有,他品性不端,有非礼我的嫌疑。”
“嗷!”土狼,“那你远着他,如今你美到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必须来见我。”火凤,“哼!我那属于恐吓他。”
“其实他不来见我,我也拿他没辙。”
“哦,”土狼,“按你描述的他那德行,他要是嬉皮笑脸来见你,也没啥用啊。”
“他敢!”火凤,“他必须手中有货!”
“啥货?哦!”土狼,“就是他一定要把他的同僚给你揪来。”
“你这熊心豹子胆谁给的啊?”
“哼!”火凤,“小德子给的。”
“我一定要搞明白,谁在操控我的小德子。”
“给支持!”土狼,“那家伙叫啥名?俺跟你一起搞明白这事情。”
“一白天主。”火凤,“这名字就是周天告诉我的。”
“我不认为他会拿着假名字来哄我。”
“他不敢哄我。”
“啊!”土狼,“你口口声声他不敢不敢的,你有啥大杀器呀?”
“一白天主?头一次听这名字,心里就颤抖一下。”
“这是什么鬼?!”
土狼猛然醒了。
就是一白天主那名字把他惊醒了。
“什么鬼?!”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尽量搜索自己脑海的记忆,但他的记忆中就是没这么个人,“记忆中都没有的人,怎会让俺的心猛然颤抖?!”
“俺这是搞什么鬼,还是撞上鬼了?一白天主有那么可怕吗?”他回忆梦境,不自觉地对阿凤大加赞赏,“阿凤你屌毛啊,好像周天就摁在你手里似的。”
“这又是咋了?”土狼搞不清,“阿凤这次出门,基本上是被孙宝哄出来的,咋地突然这么威武了!”
“如果一日千里是骏马的速度,她这飞奔的速度何止一日千里啊。”
“那就好了,只要阿凤足够屌毛,俺就没有看错人。”
他干脆坐了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那怒放并且娴静的牵牛花,有一根触须搭在他的胸口。
他之前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根触须。
他知道这是一个异常。
他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那根触须转瞬间不见了。
灵力从他的臀部和脚部往他身体里涌。
虽然就睡了眨几下眼睛的时间,但是他困意全无,而且精神百倍。
他再看向那朵牵牛花。
他捕捉到了不易察觉的诡异:
怒放娴静的牵牛花,隐蔽纠结地抖了一下。
237、玄露24
“阿凤不会平白无故入俺梦来。”土狼隐藏了自己发现的诡异,迫切地回到自己身上,“这是她第一次在梦里与俺相见。”
“她要跟我说的,一定是她必须跟我说的。”
他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牵牛花。
他当然是装的。
牵牛花的触须刚刚伸出来,马上缩了回去。
“对方不动俺不动。”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有她继续动,俺才能看出门道。”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牵牛花突然缠住他的脖子怎么办。
他知道单从形态上这绝非普通的牵牛花。
他无意识地朝牵牛花挪了挪。
当然,也是装的。
他断定牵牛花也在等待他的动作。
他决定了,跟她耗。
他的视线能转弯,他无需表现出自己在留意牵牛花。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
那鬼闪眼还在。
而且肆无忌惮地朝他闪不停。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如果能够刺破天空,那双鬼闪眼的背后是个啥存在就无地遁形了。
但是,他目前的眼力不够。
他不会被动受敌,他的历史上没有过这种记载。
在他没有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这来自于他狼族的本能。
那双鬼闪眼那么遥远,最多是只能闪,不能对他有动作,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俺已经往牵牛花挪了挪,她已经悄悄后退了。她不一定不惧怕俺。”
他更加断定了牵牛花也在等待他的下一步。
暂时的危险没有。
他收敛心思,集中精力,聚集能量。
在聚集能量的过程中,必须内心万般澄澈。
他还是想躺下去,那样的话,他的身体有更多的面积可以接触平底锅。
平底锅喷薄的能量根本不是灵石透射的灵力能相提并论的。
平底锅无与伦比的灵力,直接集聚为能量,朝他体内灌来。
“俺不能受牵牛花的影响。”他告诫自己,“俺的当务之急是吸收能量。”
“是了,这么恐怖的能量,正是修筑先天天宫的绝好材料。”
“俺得马上选好宫址!”
“童子聊、听会、上官和汉燕的宫址都选得很好。”
“他们互为犄角,互相照应,等于是一个战略布局。”
“由汉燕斜行下方两寸,是最好不过的宫址了。”
“既方便出入又不扎眼!”
即使不用在意,他依然知道牵牛花的触须有没有伸到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这是他的底线。
只要牵牛花跟他保持物理距离,他就不会被动。
他知道牵牛花的触须有过几次试探,但每次都胆怯地缩回去了。
磅礴的能量在他体内奔腾。
与修筑之前几座先天天宫完全不同的是,平底锅传来的能量永不枯竭。
之前的童子聊、听会,上官几座先天天宫筑完之后,他们的外天宫都成了一个蝉蜕。
只有汉燕的内外天宫平分了圣元的能量。
所以到目前为止,汉燕的内外天宫,他是最为满意的。
能量足够,就是修筑天宫的材料足够。
材料足够,就会出现内宫成、外宫妥,内外天宫,相得益彰。
他认为这一次如果不被干扰,顺利筑成玄露内天宫,这玄露的外天宫一定相当壮观。
238、玄露25
他已经非常确认,只要牵牛花的触须不伸到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她就是白费劲。
他也非常确认,自己的气场能够足够震慑牵牛化的每一个动作。
“这牵牛花有点皮呀。”他心里自娱了一下,“只是俺现在缺那时间搭理她。”
他有过让小德子去诱导牵牛花的下一步动作的想法,但是小德子那毛手毛脚的表现,他不放心。
他专注到自己身上。
按照他以前的搞法,最起码,他选好宫址以后,至少要在那个位置用手指按一下,用来征求他的身体是否同意。
但是现在不行,他只能一动不动。
自己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引起牵牛花的误会。
一旦起冲突,即使自己能够吊打牵牛花,也中断了他修筑玄露内天宫这个伟大的工程。
他保持一动不动。
玄露的能量在他体内翻腾,像那燃烧的火球不受控制地随意撒野。
如果他不能及时吸收这些能量,这么多恐怖的能量,一旦爆发开来,让他四分五裂都有可能。
火球一样翻滚的能量,明显是没有自己的归宿,他们没有自己的家。
土狼把意念集中在他选好的宫址上。
他只能这么做,他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自己真的四分五裂了,就当做又经历了一次豫二给他上的那一课。
他感到自己选好的宫址处有明显的刺痛。
他放心了。
他知道这些翻滚的火球愿意在那里打造自己的家。
他加重了自己的意念。
在这节骨眼上,即使五雷轰顶,他也会无动于衷。
他成功了。
成功也就一瞬间的事。
他的本能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和帮助。
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是毫不犹豫去执行自己的本能的想法。
向谁祈祷都没有自己的本能靠谱!这是他对自己本能出自肺腑的感谢。
那个宫址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
他用转弯的视线观察到那里鼓起了一个小包。
“这是一个后遗症。”他心里好笑,“因为我没有给自己的身体打招呼,来得太突然了,身体有暂时的不适应。”
“应该可以补救。”他心里对自己说。
他转弯的视线没有离开那个小包包。
他用转弯的视线来弥补自己没有送到的招呼。
小包包没有理会他的关注。
他用另外转弯的视线观察了牵牛花。
还好,牵牛花就在旁边傻不楞叽地无所事适从。
他用第三束转弯的视线去对视天幕上的鬼闪眼。
鬼闪眼的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的,相当咳人。
玄露的能量是爆棚级别的。
他有点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决定并付诸行动,将极少的没有及时转化到玄露内天宫的能量加持在他的第三束视线上。
等于是一根导火索。
那咳人的鬼闪眼眼球,以为自己是即将被引爆的炸弹,倏地不见了。
牵牛花随即蔫了。
但是马上又活过来。
怒放着,比之前更亮眼。
“完胜!”土狼侧过头,对着牵牛花打招呼,“爷爷完胜,知道不?”
他同时用大拇指摁了一下头上的小包包。
239、玄露26
那个小包包没了。
“迟到的招呼。”土狼无奈地摊开双手。
他始终保持一束转弯的视线盯着天幕。
那双鬼闪眼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已经跟牵牛花打过招呼,但是牵牛花依然假装土狼不存在。
过不了两个时辰,天将大亮。
土狼继续躺下,任由平底锅底慷慨赐予他永不枯竭的能量。
修筑内天宫最难的是第一步。
如果第一步没有搞好,万丈高楼就会坍塌。
基础要打好。
玄露内天宫的基础打得很好。
永不枯竭的能量,在打好的基础上继续添砖加瓦。
玄露内天宫已经筑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
还有多余的能量继续发挥作用,把城堡的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
按照修筑前面四座内天宫的经历,土狼获得的认知是,要么内天宫是外天宫的复制品,比方说汉燕内外天宫。
要么内天宫是外天宫的迁移品,比方说童子聊、听会,上官的内天宫都是外天宫整体迁移过来的。
如此,他有理由推断,玄露的外天宫是一座城堡?
城堡?为什么玄露的圣元会待在一座城堡?!
圣元才是能量拥有者。
消失了圣元的天宫就是一个蝉蜕,比方说,童子聊、听会、上官的外天宫都是一个蝉蜕。
拥有超级能量的圣元可以同时拥有两座天宫。
比方说,汉燕的圣元就拥有两座天宫。
圣元永远只会待在用能量修筑的天宫里。
天宫同时也会反哺圣元能量。
天宫与圣元合作共赢,相辅相成。
这就是强者恒强。
也是强强联手。
玄露的圣元已经入驻玄露内天宫。
玄露的圣元与玄露内天宫正在合作共赢。
土狼要做的,只需集中意念,把来自玄露的能量引导至玄露内天宫。
还有足够的能量由他引导。
他知道这座天宫定然会成为一个样板工程。
原本在他体内翻腾的能量,都被他引导至玄露内天宫。
玄露外天宫已不再向他体内输入能量。
能量就像高低气压。
高能量就是高气压,低能量就是低气压。
如果给出一条通道,高气压总会流向低气压。
问题是,这条通道必须存在。
土狼的特异体质就存在这样的通道。
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
没有听说过生命体能够感受体外空间的高能量而被自己身体吸收。
但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土狼的身上。
直到体外的能量与体内的能量保持相对平衡,土狼才会停止吸收体外的能量。
这只是一般的情况。
还有另一种特殊的情况。
因为圣元对天宫的选址,要求非常苛刻,而且他的比较判断能力超强。
所以,他只会选择符合他要求的地方修筑天宫。
如果他发现了更好的建宫地址,他就会主动迁移自己宫殿,而抛弃原来的住址。
也就是他宁愿只要一座天宫,而不去刻意追求能量的均衡。
这是他的智慧。
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
他必须保证每建一座天宫都是成功的。
宁可少而精,精而专,绝不偷工减料。
他拒绝危房。
240、玄露27
诸天历元年,1012晨,07:07。
天已大亮。
土狼醒来。
“你怎么才醒来呀?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两句温软的话送到他的耳边。
他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耳朵,碰到的却是那朵牵牛花。
他丝毫也不吃惊,因为他早知道了,这是一朵异常的牵牛花。
他傻冒地瞪着眼睛。实际上,他的视线早已迫不及待地转弯,然后细细打量着牵牛花。
霞光为怒放的牵牛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两片叶子青翠欲滴,花瓣吹弹可破。
“已经摸到我了。”牵牛花,“都不肯看我一眼?”
他依旧傻帽地瞪着双眼,看上去就是刚从ICU病房出来的货。
牵牛花温软的话能够让他全身的骨头散架。
他在享受骨头散架的感觉。
他转弯的视线看着牵牛花的触须一点一点伸过来,然后环住了他的耳廓。
那一刻,他全身酥软。
他不但看不到牵牛花的敌意,反而见到的是她全身心的放松。
他滚动了一下眼珠子,表示自己回阳了。
他慢慢坐起来,挪动身子,朝牵牛花的方向靠近。
“这就是耐心给到的答案。”他心里只觉得特别搞怪,“两个素昧平生的活物,竟然以耐心为纽带交织在一起了。”
牵牛花的触手再也没有缩回去。
他把头搁在锅沿,期待牵牛花再次在他耳边呢喃。
牵牛花没有再吐一个字。
他转弯的视线不自觉地如雨丝飞撒在牵牛花上。
怒放娴静的牵牛花还是不肯再吐一字。
“小德子,你要招惹她,现在是时候了。”他有想法要去抠一下自己的头皮。
“怎么心心念念的就是小德子呀。”他心里只觉得太奇怪。
“那是阿凤在小德子身上用心太多。”他为自己找答案,“现在连俺都会条件反射般想到小德子了。”
等不到牵牛花再次温软入髓的声音,他缓慢地准备站起来。
那牵牛花竟然以为自己犯错了似的,“倏”地缩回去好远。
怒放的牵牛花没有了,成了一个花蕾。
一个青涩的花蕾被两片嫩绿的叶子包裹着。
她挺立在岩石上,相距土狼十来丈。
土狼纵身跃出平底锅,朝牵牛花迈去。
牵牛花又“倏”地一下缩回去好远。
土狼继续跟上。
“啪———”
天空砸下一坨胶,把牵牛花的藤蔓死死胶在岩石上。
土狼抬头一看,那双鬼闪眼在光天化日之下又出现了。
他直接暴涨身躯,誓要把那双眼睛抠下来。
但是,身躯暴涨的速度赶不上鬼闪眼闪退的速度。
“你鬼鬼祟祟算什么货?!”土狼向天呐喊,“不要以为天上就是法外之地!”
一块巨石从天而坠,直接砸向土狼。
速度极快,带着火光。
“铛!”一柄银枪刺去,石头直接坠偏,在山脚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又跟我抬杠!”只听见天幕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要去招惹他。”是阿凤所指的周天的声音,“就算我不出手,你也砸不坏他。”
那声音渐渐远去,但依然被土狼听到:“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我不想他对我记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