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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下岗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肖邦乱弹琴     重回下岗时代txt下载     重回下岗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24

    霍普斯一家,早就把刘万程当做了好朋友。

    张静过来之后,为道林公司创造了巨大的利益,让他们一家的生活得道了彻底的改善。卡黛儿还被张静聘为公司技术顾问,不再在家里照看孩子。

    卡黛儿是学功能性电路设计的,也是集成电路方面的优秀人才,当然不愿意在家里当家庭妇女。

    可当时霍普斯不挣钱,她没有办法。现在,他们有条件找保姆照顾孩子,卡黛儿当然愿意出来工作了。张静不嫌弃她专业生疏,给她时间和机会慢慢去适应和恢复,这也让她十分感激张静。

    所以,张静也很快成了霍普斯一家最好的朋友。

    卡黛儿局外者清,早就听出来自己老公执着病又犯了。人家几个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老婆之间都能互相接受,你操那么多心干吗?米国一夫二妻或者一妻二夫的事还少了?大家自愿,跟文明有个毛线关系?

    所以,她也加入了调侃霍普斯的队伍,打算帮着刘万程和张静,好好整整自己的老公。

    霍普斯这人是个好人,可就是这较真的毛病改不了,要不然他只能从事科学研究,不能当商人呢。

    但霍普斯也并非认真到无药可救,卡黛儿一句调侃的话,总算让他清醒过来。人家张静和徐洁不计较,你是跟着捣什么乱?这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嘛!这才改了这个话题不问。

    吃罢了饭,张静让保姆把孩子们带出去,带大家去客厅,探讨工作的问题。

    刘万程就把自己带来的几个电子产品拿出来,给大家看。然后,就说了想在米国拓展销售空间的想法。

    霍普斯夫妇对芯片有研究,但对机床应用集成元件不是很了解。刘万程只能再给他们介绍一下这些元件都用在什么地方,应用范围有多大,以及自己公司在国内的销售情况,与其他同类产品的竞争情况。

    最后,他强调一点,这些产品,要比一般同类产品先进,质量优于他们。价格,当然加上关税,在这里销售,不会有这个优势。但凭着我们制造成本远低于米国同类产品,劣势也不会太大。特别是我们可以用道林公司的注册商标,做为道林公司委托外加工的商品来销售,完全可以弥补价格上的差异。

    霍普斯思考许久问刘万程:“这些元器件里面的芯片,都是老魏利用我给他的技术数据,制造出了芯片制作设备,然后制造出来的?”

    这些元件芯片的制作技术,已经比霍普斯的技术高了一级。从刚才的谈话里,刘万程听出来,霍普斯不懂这种实用元件,也不想让霍普斯知道自己那边已经研制出了更高端的设备,就点头承认说:“是。”

    霍普斯就再问:“那么,那些芯片的功能技术呢?是你们自己研制还是模仿别人的?”接着就解释说,“你应该知道,米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是相当严格的。你如果侵犯了别人的产权,被别人告发的话,会承受几百倍的侵权罚款。”

    刘万程说:“放心,霍普斯。这个我明白的,我们所有的硬件技术和软件技术,都是自家研发的,有我们自己的技术参数和IP,我们在国内已经申请了上百项专利。所有的专利申请资料,我都带过来了。在我们开始产品销售之前,我会找专业人士,在米国申请专利的。”

    霍普斯听他这样说,这才放心。

    但张静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些元件,我们也不懂,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恐怕还需要售后技术服务。”

    刘万程点头说:“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我组织了一个五个人的专业技术团队,很快就会过来。他们分别负责每一个元器件的技术和应用的传授和指导。同时,我们可以在这里招聘相关技术人员和销售人员,像你上一次培训芯片销售人员一样,培训他们,直到他们完全掌握了我们的技术,我再把这个专业团队撤回去。”

    听完了刘万程的销售设想,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发现太大问题。接下来,就是具体实施了。

    如今的道林公司,已经在市里有了自己的办公楼,虽然规模不大,只是个三层的旧楼,在张静的领导下,也是五脏俱全,有模有样了。

    道林公司产生的利润,并不换汇用于国内,而是直接用于自身的发展。而且,它和国内的江山集团,没有任何财务关联,张静也申办了米国国籍。

    前期在张静主持下,芯片代工获得的利润还很不错,公司也积累了一定资金。道林公司的经营,比当初刘万程和吴晓波创立万程工贸的时候,条件就好多了。

    刘万程的设想,就是利用这家米国公司,不改变其性质,以此为根据地,在这片土地上,再次开创一个江山集团那样的大型集团。

    他的这个计划,和后来某些企业家跑到米国去开工厂或者公司,是有着明显区别的。

    那些人,是拿着从中国老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钱财,到米国去投资,给米国人创造财富和就业机会。如果真正追究起来,和汉奸也没有多少区别。

    刘万程则是把就业机会留在国内,把中国工人制造的产品,拿到米国来,挣米国人的钱。

    要达到这个目的,张静做为负责人,就必须要以个人投资的名义,和江山集团摆脱关系。否则,米国人也不傻,不会让你跑来白挣他的钱。

    也就是说,张静必须是独立法人,以投资的方式获得居留权。而道林公司,就只能在她名下了。

    张静也算是他的媳妇了,他们又有了个女儿,张静对他也忠心耿耿。这也是刘万程考虑再三,让张静来米国的主要原因。

    刘万程的打算,是让道林公司主要做为一个销售部门,来出售国内江山集团生产的产品。

    这样,道林公司在获得利润发展壮大的同时,江山集团也会因为产品销路的拓展而获得利润。

    如果江山集团的产品在这里打开市场,那个利润不会比国内小。

    米国是个高科技最为发达的国家,从简单机械加工到汽车制造,基本都是自动化的设备,对自动元器件的运用,要比国内广泛的多。虽然人口远远小于国内,但这方面的需求却比国内大许多。如果能打开这个销售市场,这个利润是不可估量的。

    如果这个想法得以实现,刘万程在国内搞智能机床的研发和制造,就有了充足的资金。

    道林公司做为米国本土公司,一些手续就好办的多。在公司法律顾问和相关技术人员操做下,将江山集团的产品,以道林公司的名义申请专利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与此同时,国内的技术团队也已经到位,开始招聘销售和技术服务人员进行培训。

    到五月份的时候,所有的技术准备工作结束,销售工作正式开始。

    刘万程在米国销售的产品,主要是直流电机驱动系统,微进给驱动系统和单片机控制系统。因为米国的动力配电系统和国内不一样,各种元器件连接接口也不一样,国内为此还在产品上按照米国标准做了电压和接口修改,先做一批样品过来。

    然而,销售情况却不乐观。

    米国的大型机械企业,包括汽车制造企业,其实本国人控制的不多,大多被倭国控制了,或者直接就是倭国过来开的工厂。

    过去有句话,叫一个倭国人是一条虫,三个倭国人就是一条龙。倭国人的团队意识和爱国思想,公证地说,比我们国家的人要强大的多。

    倭国人在一个社区里居住,哪怕是出去买根针,附近别国人开的商铺里有,他不买。他宁可多走二里路,跑到倭国人的商铺里,去把那根针买回来。

    中国人则恰恰相反。要买的东西,明明身边自己同胞的铺子里就有,他偏偏不买,要跑到更远一些的外国人开的铺子里买。

    两下里一对比,高矮立见。这是柏杨《丑陋的中国人》当中的一个例子,看到了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仔细一想,当真刻画的入木三分!

    如果说这是新中国才养成的中国人的自私自利,是很不准确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是谁在帮着扛梯子翻墙?大街上,砍中国人的头的,可都是中国人。那些一脸蓦然,站的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也是中国人。八年抗战,中国出的汉奸人数,如果统计出来,恐怕比侵华日军总兵力还要多!

    从这一点上说,倭国人说汉唐以后无中国,不是没有道理。这是儒家文化的失败!而真正的儒家文化,恐怕从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随着那般儒生一起死掉了,后世出现的,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一帮曲解儒家文化的小儒。伟人不推崇儒家文化,恐怕不是没有道理的。

    又扯远了。

    倭国人的企业,是不会买倭国以外的产品的,因为这个产品他们国家有人在做,就算你做的比他好,他也不买你的。

    同样,德国人也有这样的毛病,要不人家敢打二战呢。

    第一次推销失败,让刘万程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和张静商量,修改策略,以米国本土企业为主要销售对象,不管企业大小都要去试一试,一点点地蚕食。

    米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什么国家。这一点,倒是和中国人差不多。

    其实,米国和中国相似的地方最多,都没有什么信仰,唯一信仰的,恐怕就是钱。这两个国家,本来应该能够和平共处,亲如兄弟。这样的话,世界就会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可惜,米国人糊涂的比中国人还多,竟然因为意识形态而敌视中国,真是有些扯淡了。什么意识形态?无非就是越是相像就越是猜忌,宁可便宜外人,也要把自家兄弟给整死!

325.被捕

    刘万程的第二个销售计划,开始取得进展。

    他没有打中国品牌的名号,因为米国人骄傲自大惯了,是不会相信在他们眼里的,贫穷落后国家可以生产高科技产品的。

    这也是他们不能容忍中国超越他们的一个原因,这不符合他们心里的设定。

    所以,刘万程用的是道林这个米国本土的牌子。价廉物美的本土品牌,米国人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在所有人努力之下,道林公司电子元件的销售开始取得进展,逐渐有了第一批客户。

    零六年初夏的一天上午,张静去公司上班,刘万程在家中楼下的客厅里,逗着咿呀学语的刘倩玩耍,用普通话教她发音。

    张静教孩子的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中文英语绑在一块儿教,这出去说话谁听得懂?

    女儿还不能把一句话连起来说,最多只能两三个字往外蹦,有时是中文,有时候就变英语了。刘万程这个着急呀,怎么才能让闺女把这两种语言彻底分开呢?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里下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在门口按门铃。

    保姆过去开门。在门口呆一会儿,就回来叫刘万程,说是门外的两个人找他。

    保姆是菲律宾人,懂得米语。张静原先国内那个保姆,并没有跟过来。

    刘万程就问保姆:“他们是什么人?”

    保姆脸色就有点难看说:“是警察。”

    刘万程就奇怪,他的签证还没有过期,又没干别的,警察找他干什么?

    他让保姆看着刘倩,自己出去。

    这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站在院子里了。看到他出来,一个金色头发,有三十多岁的高个就问:“从中国来的刘万程先生吗?”

    刘万程说:“是的。”就问,“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人就把一个证件掏出来,在刘万程眼前展示,同时对他说:“fbi。我们怀疑你在我们国家从事商业间谍活动,请你到我们那里,接受调查。”接着,就给他出事逮捕文件。

    刘万程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个月,米语基本没有太大障碍了,看英文文件也大致可以看懂,因为这里的公司所有文件,都是英文的。

    看完文件,刘万程脸色就严肃起来。想不到,他尽量小心,还是被联邦机构给盯上了。

    他就对那个年纪大的说:“我要给我的家人和律师打电话。”

    那人点头表示没问题,接着说:“但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必须使用米语。”

    刘万程进屋,两个联邦探员也跟着进来。在他们监视下,刘万程拿起桌上的手机,用米语给张静打电话:“家里来了两个fbi,他们怀疑我从事商业间谍活动,要传我去问话。你把咱们的法律顾问老杨叫上,到时候和我联系。”

    守着联邦探员,他不好跟张静多说什么,但相信凭着张静的聪明,也可以猜出原因。

    他放下电话,又蹲下身子,对在一边看着的刘倩,用中文说:“我跟两个叔叔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跟保姆玩,好不好?”

    张静严厉,从小就整的刘倩十分听话。听爸爸这么说,她就乖巧地点头说:“呆滴,早,回来。”

    刘万程亲亲女儿,站起来,看到一个探员已经把手铐掏出来,就说:“屋里有孩子,我们出去可以吗?”

    那探员又把手铐揣兜里了。

    刘万程对保姆说:“抱她去楼上,不要让她看见。”

    保姆抱起刘倩,向楼梯走过去。

    刘万程这才出屋。在院子里,探员对他进行了搜身,给他讲了他的权力和义务,然后给他戴上手铐,塞进那黑色轿车后座。黑色轿车发动,一溜烟地去了。

    刘万程对这个城市不熟悉,联邦探员把他带到了哪里,他根本闹不明白。

    小车绕了几条街道,把他绕迷糊之后,他就被带到一幢破旧的大楼地下室中,一间不大的小黑屋里。

    屋子也就二十来个平米,里面一张一米多高的桌子,只桌子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发出刺目的白光。

    屋里就这一个光源,桌后放着一把椅子。椅子和桌子都是铝合金的,线条明朗而简洁。

    桌子对面一米多远的地方,是一张固定在地面上,由钢管焊接的椅子,比较牢固。刘万程就被放在那张椅子上坐着,探员将他一只手的手铐打开,和那椅子的扶手铐在一起,然后就离开了。

    屋里除了描述的东西,就再没有什么了。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外面不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个中等个的,挺着大肚子的黑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边走边看,走进来,坐到刘万程对面那张椅子上。

    “刘万程是吗?”那黑人看他一眼,隔着桌子问。

    白色的灯光下,黑人有五十岁左右,脸色是棕色的,泛着光,嘴上长一圈花白胡子,还戴个黑框眼镜,让刘万程看着十分别扭。

    刘万程冷冷地用米语说:“在我见到我的律师之前,我保持沉默。”

    黑人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刘万程没有说话。他米剧看多了,知道说的越多越容易被对方抓到破绽,干脆就学米剧里的罪犯,一言不发。

    那黑人好像也明白刘万程的心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开导说:“刘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叫你过来问些情况。有些事情,牵扯到刘先生,并不是针对你。你只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就放你回去。”

    刘万程心里就冷笑。想糊弄老子?这叫诱供,以为老子不明白?以后不管黑人说什么,刘万程直接把眼睛闭上了,气沉丹田,眼观鼻鼻观心,他想学徐洁入定了。

    黑人东拉西扯半天,刘万程就是不出声。黑人就烦了说:“刘先生,我知道你听得懂米语。你要知道,我们不是警察局,我们是fbi,我们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刘万程就睁开眼来说:“卢卡斯先生,我先告诉你,你如果采取违法手段对我刑讯逼供,我也有办法让你丢掉饭碗,更有权利让你的国家赔偿我因为你的违法而给我造成的各种损失!”

    从刚才黑人的东拉西扯,自言自语里,刘万程知道了他的名字。

    卢卡斯一脸惊奇,问刘万程:“噢?看来刘先生不是普通人啊。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刘万程就说一个单词:“富人。”

    卢卡斯许久没有说话,米国也怕有钱人。只要你弄不死他,他有的是钱,出去花钱请大律师和你过不去,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以后卢卡斯再说什么,刘万程又不言语了。

    最后,刘万程就烦了:“首先,你确定你抓我和如此对待我完全合法,否则,你要倒霉。其次,去跟我的律师谈,不要在这里烦我,听懂没有?”

    卢卡斯不说话了,收拾起自己的文件夹,径直走了。

    小黑屋里没有窗户,刘万程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估计是下午过去了一半,公司找的律师来了。

    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喊来一个官员,告诉对方,用这种方式对待他的委托人是违法行为。

    又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端了一份午餐过来,放在桌子上,又过去给刘万程开了手铐,再去搬一把镀铬的折叠椅子过来,放在桌子边上,让刘万程吃饭。

    刘万程就对律师说:“把他们对待我的行为都记录下来,我要控告他们!”这话明摆着就是对端饭过来的探员说的,算是一种威胁。

    刘万程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在这样的法制国家,真要让人家抓着证据,想逃脱罪名是很困难的。

    所以,看着桌子上的蛋炒饭,刘万程也没心思吃。不过这帮家伙还算不错,知道他是中国人,还给他准备了中国饭食。看来,他们这里是没少抓中国人。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律师坐到刘万程对面去,慢慢对刘万程说:“刘先生,我叫戴维李,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了,为中国人打过无数官司,是这一行里干的最好的华人律师,请你相信我。”

    刘万程看着这个人,五十来岁。按照他说的,在这里干了三十年,那就是说,他留学以后就没回去。

    妈的,又一个吃里扒外的。这个张静,这是找了个什么破律师来?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这么说,而是说:“我相信你,你是张总经理找来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戴维李就点点头,然后问刘万程:“知道他们为什么敢触犯法律,这样对待你吗?”

    刘万程就看着他,摇摇头。

    他说:“凭我的经验,他们敢如此对待还没有定性的犯罪嫌疑人,一般就只有一种情况,他们如实掌握了对方的犯罪证据,知道对方没有机会出去,才敢如此对待嫌疑人。而我从卢卡斯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也恰恰如此。”

    刘万程的脸色就有些发黄,声音也有些变调。他问:“他们掌握了我什么证据?”

    戴维李就一脸严肃,告诉刘万程说:“他们掌握了你和那位霍普斯先生来往的所有通讯数据,还有你的所有在美期间的通话记录。通过分析,他们认定你有恶意盗取霍普斯核心技术的嫌疑。”

    刘万程就无奈地一笑,然后问:“我通话记录里,绝对没有说过要盗取霍普斯核心技术的话。凭这个,他们就可以抓我?”

    戴维李说:“还不止这些。你和霍普斯的商业交往,他们也掌握了。”

    刘万程问:“这个又能证明什么?”

    戴维李说:“这个可以证明你有间谍倾向,做为间接证据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万程又问:“只有间接证据,他们就可以抓我吗?”

326.铁证如山

    戴维李对刘万程解释说:“当然不是。他们逮捕了霍普斯,霍普斯已经承认,他把他的核心技术资料载入硬盘,让你看过了。而且,探员搜查了霍普斯的工厂,拿到了你留在那里的电脑,电脑里的确有那个核心技术资料,可谓铁证如山!”

    刘万程分辩说:“就算那个技术资料在我的电脑里,可是,我并没有拿走啊?”

    戴维李说:“这就足以证明你看过那个资料了。从米国律法来讲,这已经算充分的证据了。”

    刘万程感觉到事情严重了。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头脑的清醒。

    他问:“那么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戴维李说:“凭我的经验,因为证据确凿,的确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做无罪辩护。如果你要求我去为你做无罪辩护,我不得不明确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推翻他们这些证据的确凿反证,这只能被陪审团认为你是在狡辩,很可能会加重你的罪行。”

    刘万程就又问:“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戴维李纠正他说:“不是你应该怎么做,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接着就说,“我的想法是,我们应该做有罪辩护。我们承认看到了霍普斯的那份资料,也确实想得到它。得到它的目的,并不是为谁窃取它,只是要借鉴一下,用于自己企业仿制。你要强调的是,当时你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属于间谍行为。这是一个有意识犯罪与无意识犯罪的区别。

    另外一点,就是这些材料,是你主动要求霍普斯给你的,还是霍普斯主动给你的?当然是霍普斯主动给你的,你的罪责会轻许多。问题的关键,是你要编一个霍普斯为什么主动给你的,令陪审团相信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不能让霍普斯方面驳倒。这是你考虑的重点问题。”

    刘万程思考很久问:“就算我们做有罪辩护成功,我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戴维李回答他说:“你会入狱三到五年,然后,你的公司必须缴纳足够的罚款。根据以往案例,这种商业窃密,你可能要承受一亿美刀左右的处罚。”

    刘万程闭上眼睛思考,许久才把眼睛睁开,看着戴维李,也不说话。

    戴维李被他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想想说:“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刘先生,你要知道,你的罪名是十分严重的,如果牵扯到国家层面,你很可能要面临终身监禁,你明白吗?”

    刘万程没有对戴维李这个结论做任何表示,只是说:“下一次过来的时候,你让我妻子和我们公司那位法律顾问,一起过来。”

    戴维李就有些生气,问他:“怎么,你不相信我?”

    刘万程微微一笑说:“您误会了。说实话,我对他们说的,我窃密的这个东西,根本不懂。但我妻子明白一些。同时,我公司的法律顾问,可以帮我联系国内。如果我们在辩护过程中需要什么证据,兴许他会搞到。”

    其实,刘万程还就是不怎么相信这个戴维李。在他看来,戴维李的语气里,有恐吓他的成份。

    戴维李听了面无表情,然后就问:“刘先生,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刘万程想想说:“不要让那帮联邦探员再来审问我,我不会对他们讲一个字的!”

    戴维李说:“放心,他们不会再过来了。”说罢就离开了。

    此时的张静,已经没有心思做生意了。就在刘万程被fbi带走的同时,霍普斯在他郊区的工厂里,也被带走了。

    张静就和卡黛儿商量,她负责了解刘万程的情况,卡黛儿负责霍普斯。

    霍普斯是个耿直的家伙,到了fbi那里,把和刘万程从认识到交往再到把核心机密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详细讲了。

    fbi的官员问他,把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告诉敌对国家的人,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在这一点上,霍普斯倒不笨,回答对方说,这是我自己的技术,我跟我的好朋友做交流,跟犯罪有个毛线关系?何况,他属于投资方,不弄明白了我到底有什么,如何肯投资?倒把fbi探员给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等戴维李回来,张静询问了情况。戴维李对张静讲的,和跟刘万程讲的差不多,就是要准备做有罪辩护。

    张静就问:“这样的情况下,可不可以保释?”

    戴维李想想对张静说:“这就看法官怎么考虑了。如果他认为这是一般性泄密,还是允许保释的。如果他认为这个是间谍案,恐怕刘先生就必须要在里面呆很久,直到庭审结束宣判,都没有机会出来了。”

    张静脑袋就有些懵,她对刘万程可是真有感情。与其让刘万程在里面呆着,她宁肯自己在里面,刘万程在外面。刘万程鬼心眼多,能设法救她呀。可她一个女人,这可怎么办啊?

    到这时候,她想起自己是女人来了。

    她就问戴维李:“你看,保释的可能性有多大?”

    戴维李说:“这就要看霍普斯那边的情况了。刘先生好像对fbi有了解,在里面一个字不回答。可这位霍普斯先生,却讲了一大堆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我已经嘱咐刘先生了,只要他不承认,fbi拿不到他为国家服务的证据,就不能认定为间谍案。好在刘先生的公司没有国家背景,相信法官会允许保释。”

    张静听半天,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戴维李临走,又把刘万程希望见一下张静和公司法律顾问的话转达给张静。

    他说:“我同fbi官员协调了一下,对方没有同意。这案子看来有些严重,那就只有到下星期法官开庭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申请保释了。到时候,您记得准备好资金。”

    张静听说不让见面,更加六神无主,稀里糊涂打发走戴维李,又去找卡黛儿,看卡黛儿找的律师怎么说?

    卡黛儿说不清楚,就直接带着张静去找霍普斯的律师。

    可是,霍普斯的律师与戴维李的说法又不一样。

    霍普斯的律师认为,这个案子的关键,还是在于是否属于商业间谍案?虽然霍普斯的这个技术属于米国法律保护的机密技术名录,但这已经不是最先进的技术,而且,霍普斯申请了个人专利。

    也就是说,这属于他个人的技术机密,他愿意转赠给刘万程,fbi也管不着。但刘万程属于外国人,还属于米国技术封锁的国家之一,这就复杂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技术上证明,刘万程没有借鉴和偷盗霍普斯的技术回国内。这就需要与国内的公司技术人员来沟通,看能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张静一听就绝望了。她知道,国内老魏搞的那一套,完全就是仿制霍普斯的。铁证如山的东西,你怎么翻过来?

    不过霍普斯的律师还说,这种侵权的案子,每年在米国成千上万,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只要刘万程和霍普斯一口咬定,他们只是技术交流,就可以变成侵权案,fbi就没有权利介入,必须释放刘万程和霍普斯。至于侵权,霍普斯都不追究,你们fbi操什么心?

    张静不明白间谍案跟侵权案怎么转换。在她心里,只要能先把刘万程保释出来,恐怕刘万程就有办法。这家伙有的是匪夷所思的鬼主意。

    霍普斯的律师想想说:“这种案子,保释应该没有问题。”

    张静这才把心放下来。

    张静回到公司,又把公司的法律顾问老杨叫过来询问。

    老杨曾经在米国多年,后来才回国发展。他熟悉米国法律,只是在国内呆久了,又是刘万程出事,他怕自己万一出错害了刘万程,不敢接这个案子,才让张静去找当地最有名的华人律师。

    张静就把见两个律师的情况告诉了他,让他做个判断。

    老杨思考半天才说:“一般来说,fbi的案子,只有整个调查过程结束,他们或者因为证据不足申请放人,或者结案转入司法诉讼程序,在这中间是不允许假释的。

    可是,他们能逮捕刘总,就说明他们手里有对刘总十分不利的证据。他们办案,并不像国内,没有确凿证据,是得不到法官签署的逮捕令的。

    他们同时逮捕刘先生和霍普斯先生,就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才能够拿到逮捕令。

    把刘先生和霍普斯先生同时逮捕,只是为了补充一些证据上的细节。即便刘先生一言不发,他们照样可以在零口供的情况下结案,移交诉讼机关。但刘先生不回答也是对的,免得言语失误,给对方再增加证据。

    至于保释,以我的经验,除非重大恶劣杀人案件不允许保释,其他案件,只要我们有担保,交纳足额保证金,都可以保释。只是白人法官有歧视有色人种的习惯,刘先生的保证金,可能要交的多一些。”

    得,三个人三个意见,张静听的越来越糊涂,也越来越担心。

    她问老杨:“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国内?我就怕这事捅到国内,公司里非炸了锅不可,反而大家都跑过来添乱。”

    老杨想想说:“一般米国的司法程序,走的都十分缓慢,会给我们充分的时间提供反证。我的看法,国内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对我们帮助不大。

    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案子的细节。至于怎么反击,等我查过相关资料,再和二位律师具体商量一下,列出一个都需要什么资料的清单。这样,我们才会知道都需要国内做些什么,或者可以大致推断出一个案件的发展趋势,然后再通知国内,看他们有什么办法,也为时不晚。”

    想想就又说:“等我们做完这些资料,估计刘总也就保释出来了,这时候还可以征求一下刘总的意见,然后张总您再做决定吧?”

    张静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327.宁可坐牢

    三位律师凑在一起商议,意见却有了很大的分歧。

    刘万程的律师戴维李比较老成持重,把霍普斯的律师驳的无话可说。

    首先就是间谍改侵权,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侵权是商业纠纷,刘万程跟霍普斯之间的事情。间谍是团体间纠纷,适用法律就不一样,要不然fbi插手干什么?你去动摇法官们已经定性的问题,无异是在打法官和fbi的脸,简直就驴唇不对马嘴。

    再一个,推翻fbi已经掌握的证据,也是十分困难的。就算让霍普斯改口,证据在人家手里,人家可以不用你的口供,直接定罪。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他的思路,做有罪辩护,设法减轻罪名,减轻犯罪的主动性,求得法官和陪审团的谅解。

    如果按照他这个思路打官司,刘万程至少要入狱三年,且要承担巨额罚款。

    就在戴维李立会见刘万程的当晚,刘万程被转送到当地警局的临时拘留所里。

    这个拘留所没有外界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犯人都是单独关押,有各自的单人床和活动场所。卫生间,伙食也可以,就是只能在自己的囚室里,不能出来。

    刘万程就在这样一个不大的囚室里,被关了一个星期。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彷徨。

    一个星期之后,法院开庭,刘万程果然可以保释,霍普斯也被保释出来。刘万程的保释费,果然就比霍普斯高了十万美刀。

    在会见了戴维李,听了他的老调重弹之后,刘万程回到家里,把公司的法律顾问老杨叫过来,他需要了解具体情况。

    张静也跟着老杨回家来了,刘万程出这么大的事,她哪里还有心思管公司里的事?

    保姆哄着刘倩在楼下玩,刘万程就和张静带着法律顾问去楼上刘万程的书房里。

    张静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给刘万程准备了空间。

    在书房里,大家各自坐下,老杨就把这几天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与两个律师谈的情况,都向刘万程汇报了。

    刘万程听完,许久没有言语。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他才问老杨:“你觉得我这个律师戴维李怎么样?”

    老杨想想说:“论专业水平,他应该是最好的。霍普斯那个律师太年轻,恐怕不能胜任这个工作,我建议还是换掉他好一些。”

    刘万程点点头说:“我会和霍普斯谈。我是说这个戴维李,我怎么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是在用恐吓我们的手段,来敲诈我们的钱财呢?”

    老杨说:“刘总你既然提起来了,我也想跟你谈谈这个问题。在这里,许多华人律师会这么干。他们知道我们不懂米国的法律,在这里也找不到熟人,在咱们委托他代理案件的时候,就会故意把案情弄的复杂化,甚至是用上恐吓的手段,让咱们相信这个案子十分重大,以收取更高的律师费。还有,就是他们喜欢做有罪辩护。这样,让你在一审的时候脱不了干系,就会继续保释,继续上诉,继续找他们代理,他们从中多次收取费用。这个戴维李,我感觉他也有这个意思。”

    刘万程就问:“既然你已经感觉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用他?”

    老杨就苦笑说:“华人律师里面,他的名气是最大的,而且,他本身就做过联邦探员,司法界的朋友最多。用别人,结果恐怕还不如用他。他一审肯定会做有罪辩护。接下来,他会支持你上诉,二审的时候,他才会为你做无罪辩护。依靠他的人脉,让你平安无事,他也就挣够了钱。”

    刘万程就皱眉问:“米国不是个法律公证的国家吗?”

    老杨一笑说:“哪儿有什么公证?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到公证,这就是一个完全为富人服务的国家。驴子和大象,哪一个身后不是被富人把持着?”

    刘万程就乐了:“我还以为来到一片公证、自由的土地了呢,原来还不如我们。那这么多国人还愿意跑到这里来生活?”

    张静就接茬了:“这里是中产阶级和富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记得有句话说,你恨一个人,可以把他送到米国来,让他一无所有。如果你爱一个人,也可以把他送到米国来,让他应有尽有。”

    说到这里,忽然就意识到,刘万程把她送到这里来,其实心里是爱她的。不由脸色一红。

    刘万程就问老杨:“也就是说,我们必须用这个戴维李,帮我们把这场官司打下去?那么,你估计需要打多久?”

    老杨沉吟一下说:“如果戴维李不黑心的话,一年左右就应该可以完结。如果这人贪得无厌,这里面可以拿钱的地方太多了。判不判刑,判多少?罚款多少?都可以不断地上诉,不断地拿钱。有些律师逮到一个富人可以吃一辈子。一个案子拖十年二十年都是经常的事情。”

    刘万程听了,头都大了,老天爷!那就不用干别的了,我这辈子就陪着米国政府打官司吧!

    他就问:“我怎么听着,这米国政府的办事效率,还没有咱国内高呢?”

    老杨说:“论别的我不知道,论打官司,它的这种人权至上的治国理念,必然产生这种谨慎过头的制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万程就抱怨说:“我国内还有一大堆事呢,我怎么回国啊?”

    张静说:“我替你回去处理呗。我和秀菊可以轮换职务,过一段时间,让秀菊过来,主持这边的工作。”

    刘万程就不言语,心说那你不就露馅了?就高秀菊那火爆脾气,知道我和你的事,还不直接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再说了,高秀菊不懂英文,她过来也处理不来你的事情啊?唉哟,这可咋整?

    这一回,刘万程是真正犯难了。

    如果这个戴维李当真黑透了心肠,把这个官司打上个十年八载,他这辈子就毁了,什么也不用干了!

    可看戴维李那副猥琐的样子,这个可能是极大的。毕竟刘万程这样的有钱人他也不是总能碰上,这下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还不把他当了摇钱树?

    刘万程陷入了沉思,书房里就静下来。在刘万程思考的时候,就是厉害如张静,也不敢打扰他。她只能和老杨在一边静静地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刘万程这一次的长考,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这是从未有过的。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终于叹一口气开口了:“我们只打一审,接受一审的判决结果,不往后拖延。”

    张静和老杨就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以!”张静率先反应过来,声音变得很高,“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你去坐牢!”

    刘万程倒显得十分平静,待张静平静下来,这才说:“这是我考虑的,最划算的结果了。这样,我在牢房里,顶多也就待五年。而且,我在那里,也随时可以和外界联系,掌控公司。国内的公司有高秀菊和吴晓波,我放心。这里有你,我也放心。决策大事,我在监狱里,一样可以参与。

    如果我们把这场官司天长日久打下去,我在这里离不开,和坐牢也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像现在这样牵扯精力,你也什么都做不成,那会把咱们的事业整个耽误了。我可不想让好容易取得的,和世界领先技术平起平坐的地位,再次被人家超越,我还想超越他们呢!”

    张静就一脸焦急说:“听说米国的监狱很乱的,生活条件也很差,你进去会熬不住的!”

    刘万程就笑了:“国企那么艰难的日子咱们都能熬下来,米国监狱的条件,总比咱们那个时候好吧?”

    老杨接话说:“在监狱里,除了不能出来,咱们可以托人照顾刘总,生活倒不见得有问题。就是,刘总,你吸烟,不知道米国的监狱让不让吸烟?当然正常是不许,我们花钱能不能被允许,现在还不好说。”

    显然,老杨也是觉得刘万程的办法比较划算。

    听老杨这么说,刘万程就问他:“米国监狱也可以买通吗?”

    老杨淡淡一笑说:“米国的制度不是我们国人想象的那么理想化,和咱们差不多,甚至不如咱们。他们富人的特权更大,下层社会更混乱。只是因为美刀是世界货币,他们有这个美刀霸权,可以收割世界的羊毛,人口又少,才会看着比我们好。如果让他失去美刀霸权,或者把他们这一套拿到我们国家去,那非乱了套不可!你看被他胁迫执行他们制度的南美和中东国家,哪一个不是乱七八糟?”

    刘万程就点点头,然后就吩咐张静和老杨:“戴维李这边,我们在一审开始之前,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让他设法把刑期降到最低。至于处罚,在我看来,简直就有点狗屁不通。这是我和霍普斯之间的问题,他们管得着吗?如果可以单独把这个问题摘出来,我们就上诉,打到地老天荒都不怕,这就不会牵扯我们的精力了。”

    又单独嘱咐张静:“就算我进去了,有老杨去找人运作我的事情,你必须把精力完全放在公司电子产品的推销上。这么多年,都是鬼子欺负咱们,挣咱们的钱。这一回,咱们总算超越它,跑到它这里来,用咱们自己的高科技挣他们的钱!这事想起来我心里就高兴,这和咱们的军队打到了他们的领土上,收割他们的财富是一样的。如果咱们的产品可以挤走倭国和德国,占领整个米国市场,我就是在这里做一辈子牢都高兴!”

    “呸呸呸!”张静不高兴地看着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接着就泪奔了,“你进去了,我还销售这些乱七八糟有什么用?我们办公司、挣钱,不就是为了大家都好好的吗?我再去想办法,反正,我不能让你去坐牢!”

328.柳暗花明

    张静说罢站起来要走,她得再去找人想办法。

    刘万程也赶紧站起来,一把拉住她,两个人就四目相对了。

    刘万程深情地看她,忽而就笑了说:“我坐牢不冤枉的。没有霍普斯的技术参数,我们就没有今天这些高科技产品。将来,咱们国家的芯片技术,也不会落后于别人,再不用低三下四去祈求人家了!为这个,值了!”

    要不是守着老杨在一旁坐着,张静就扑倒刘万程怀里去了。

    这个男人,不乏热血。而正是这偶尔冒出来了热血,或者叫傻气,深深吸引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保姆上楼来了,说有个中国人来拜访,让她先把名片送上来。

    刘万程接过名片,上面写着一个中国律师事务所的名字,还有一大串职务,然后就是一个人名:周铁民

    刘万程就疑惑地看着张静嘟囔:“周铁民是谁,你认识吗?”

    张静就摇了摇头。

    听到“周铁民”三个字,老杨却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刘万程跟前,把名片拿过来,仔细看了,兴奋地对刘万程说:“刘总,你的案子有希望了!”

    刘万程一脸迷茫地看着老杨。

    老杨就问他:“你不知道周铁民啊?”

    刘万程摇摇头。

    老杨笑了说:“看来,你是只关心商业的事情,没有精力关心别的。这个周铁民,有个外号叫周铁嘴,不止在国内有名,在国外也非常有名。他曾经在米国为我们华人打赢过好多著名的官司,连米国司法机关都怕他,是个国际大律师啊!”

    刘万程就更糊涂了说:“我和他不认识,他好好的跑来找我干什么?”

    张静却听出了希望来,说:“不管干什么,肯定是来帮你的!”

    老杨却奇怪起来:“这人难请的很,一般小案子是请不动他的。”

    张静就有些责怪老杨说:“万程的案子还小啊?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国内知名企业家。”

    老杨笑着点头,看样子,却明显是不认可张静这个观点。

    但人家已经等在楼下了,就下去见见吧?三个人一起下楼。

    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一身灰西装。分头上头发乌黑,梳的整整齐齐,四方脸,眼睛不大,却透着慈祥。

    那人看到三个人下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他们微笑,显得儒雅而很有礼貌。

    刘万程快步下楼,赶到那人身边伸出双手和他握手:“周大律师?”

    周铁民握着刘万程的手笑:“不敢当,叫我老周就可以。”

    刘万程就和他客气:“不敢,不敢,您是国际知名律师,学者啊。”

    两个人客气着,张静和老杨已经走到跟前。刘万程就给周铁民一一介绍。

    张静对周铁民没什么感觉,也就简单客气一下。老杨却热情异常,和人家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自称学生了。

    宾主落座,周铁民也不客气,开门见山说:“刘总,我在国内新闻上看到了你的事情。这次是专门为你从国内赶过来的。我决定免费为你服务,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刘万程就有些诧异。有的律师为别人免费打官司,无非是因为这官司非常出名,律师为求借此出名,才会这样做。

    可周铁民的名声已经相当大了,而且,他刘万程在国内也就算个中等企业家,并不十分出名。就算他摊官司这事儿国内有报道,也不会是官方报纸,顶多是一些猎奇小报登个故事而已。

    他就疑惑地问周铁民:“周律师,您为什么对我的案子感兴趣,要免费为我打这场官司呢?”

    周铁民脸色就严肃了说:“你刘总是咱们国家的精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国家精英,在国外遭人家欺负吧?”

    刘万程笑笑,他不能相信周铁民这个解释,就诚恳地说:“周律师,您过誉了。我撑破天也就算个中等规模公司的私人拥有者,也就是人家说的老板,跟国家精英,根本沾不上一毛钱关系。”

    周铁民没有笑,依旧严肃着说:“我不赞成刘总你这句话。不管是谁,国企老总也罢,民企老板也罢,能急国家所急,在国家经济转轨,最困难的时候,为国家解决一万多下岗职工,让他们吃上饭。这一点,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

    刘万程听着就是一愣,这个事情,周铁民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知道呢?

    刘万程依旧笑笑说:“我就在国企里工作,知道国企职工的艰难。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他们解决困难,是良心要求我必须去做的,这个没什么值得吹嘘和骄傲的。”

    周铁民就点头说:“这一点,刘总更让人佩服,居功不自傲。”然后话题一转,“更让我认为必须过来帮你的一个理由,就是你发展了咱们国家最缺乏的新科技。没有你的存在,咱们国家在这个领域里,不知还要摸索前进多久,还要落后人家多远!是你的芯片制作设备,让咱们国家的高科技从此不再受人制约,为国家出了一口恶气!你这样的人如果不算国家精英的话,还有谁好意思接受这个称号?”

    刘万程就有些吃惊。这个周铁民,知道的太多了。

    他试探着说:“这个技术不是我的,是江河大学刘校长他们的成果,我只是他们委托的制造单位。”

    周铁民就笑了说:“刘总,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的话,咱们今天就不用坐在这里,讨论这场官司,你也根本就不会摊上这个官司。如果刘校长在这里摊上官司,就算他出钱请我,我也不会来的。”

    刘万程眼里已经不仅仅是吃惊的表情了,还包含了恐惧。周铁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刻意隐瞒的事情?

    这时候,周铁民却把这个话题打住了,笑一下说:“无论怎样,咱们都是华夏子孙,国强民富都是值得咱们为之追求一生的梦想。咱们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团结起来,互相帮助,对不对?当然了,有些忘了生养自己的土地和民族的人,眼里只有个人名誉和利益的,我不会帮,也不屑帮。你刘总不同,我必须得帮你!”

    周铁民的这一番话,倒对了刘万程的脾气。重生以来,他虽然总是告诫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生活的幸福,他就应该心安理得了。

    可是,民族、国家却总是在他心里装着。他和周铁民一样,看不起那些掉到钱眼儿里的所谓精英,更看不起那些打着国家、民族旗号来实在自己利益的一撮小人。

    他的目光总离不开江山机器厂那些下岗工人,总在利用自己重生的先知能力,设法把企业做大,让大家都有饭吃,其实就是心里那股热血无法冷却。

    他搞智能机床,搞芯片制作设备,还是感慨于自己祖国的落后和受制于人。他从心里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民族。

    但这些思想,他只在心里藏着就好了,对谁也不去说出来。要不然,总给大家灌心灵鸡汤,大家会把他当做神经病的。

    今天,刘万程觉得他碰到真正的知音了。如果他和周铁民的位置换过来,他也会和周铁民一样,不远千里过来帮忙的。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过去紧紧握着周铁民的手说:“周律师,我什么也不说了,我谢谢您!”

    接着,他就邀请周铁民在家里吃午饭。周铁民也正好想和他好好谈谈,就答应了。

    刘万程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中国美食,四个人就在餐桌旁坐下来。刘万程破例开了一瓶几千块钱的茅台。这可是张静的藏品,在市面上见不到的。

    席间,刘万程越发觉得和周铁民投脾气,而且,人家周律师目光比他远大,看问题,特别是国家的事情,比他要深刻的多,让他和张静、老杨不得不佩服。

    人家不像刘万程一般,心里爱国还不敢说,怕别人笑话,对国家大事,更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几杯高度茅台下肚,周铁民谈笑风生,从刘万程的案子说到高科技,从高科技又说到国家民族。那个风度,那个胸怀,都让刘万程仰慕不已。

    最后,周铁民说:“好多人说,咱们国家现在强大了,就应该做强大国家的事情。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万程,你是搞工业的,你给个中肯的评价,咱们是不是强大到可以和米国抗衡了?”

    刘万程就苦笑,这酒喝下来,刘万程就认周律师当周哥了。

    总算碰到知己了,刘万程也不藏着掖着,听他问就说:“一个国家是不是强大,得看你的工业能力。俄国再怎么衰退,工业能力在那里摆着,米国佬也不敢和他真较真。

    咱们国家的工业能力,不要说和米国、倭国这些发达国家比,就是和俄国比,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没有工业能力,就没有研发能力。现代战争,自己不能制造先进武器,指望别人的机加工设备制造两样先进武器,吓唬小国家行了,吓唬超级大国?别说超级大国,就是周边的发达小国,宝岛那个伪政府都不怕你。因为人家知道你没有后劲,前脚这几个先进的武器打没了,后脚你也造不出来。造这个的设备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周铁民就点头:“万程,你说的很中肯。可惜,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咱们的大使馆让人家炸了,咱们没有以牙还牙。那些不懂事理的就在那里叫嚣着要还击,骂咱们软弱。

    米国的飞机跑到咱们家门口来,把咱的飞机撞了,咱的飞行员牺牲了。还有人叫嚣要开战,骂软弱。

    咱们的宝岛仍旧孤悬海外,那是所有国人心里的痛!多少人整天喊要统一,还是骂软弱。”

329.庭审

    刘万程心说你这不强词夺理吗?别人我对付不了可以不对付,逃跑啊。你妹妹我跑得了吗?再说徐洁比别人难对付多了呀!

    他只好先哄徐艳,把她哄回去看着徐洁,答应她立刻就想办法。

    刘万程就这点好,没脾气。徐艳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乖乖回去看着徐洁去了。

    刘万程别的就不用干了,脑子里不断地转圈子。

    这个小丫头片子,原来觉得她最容易对付,这怎么就变刺儿头了呢,怎么着都不满意!

    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就是下剂猛药,让她知道高秀菊,省得她整天乱猜疑。

    可她知道了高秀菊,无缘无故多个媳妇,她也很难接受她啊。除非她能相信,他们确实有前世,高秀菊前世确实是他老婆,没准儿她才能会像前世一样,不计较。可怎么着才能让她相信呢?又绕回来了!

    刘万程直接就头疼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能预言点马上就要发生的大事,让她相信自己的确来自未来。可他以前为了生计,只顾着研究技术了,哪儿能记住那么多大事啊!

    唯一记清楚的,就是徐老头今年十一之前要玩儿完。可徐老头已经戒酒了,不像要完的样子啊?再说那是徐洁她爹,他这么预言她爹,这不自己找死吗?别说徐洁不干,就是徐艳也饶不了他。

    预言不准徐老头不死,徐洁还是不信。预言准了,徐老头真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又成了他把徐老头给咒死的吗,那姐俩还不得把他给吃了啊?

    哎哟,这可咋整?他趴在桌子上,想到天黑,都没想出来一件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事实来,只好先回家做一桌好吃的,等着徐洁健身回来饱餐一顿,哄着老婆不哭,熬一天算一天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静打过电话来告诉刘万程,她生了,是个闺女。

    嘿,你这熊娘们儿,不告诉你临产之前打电话的吗,你怎么生了才告诉我?

    张静了解刘万程。

    她不在,刘万程能把公司内部整不乱套就不错。

    他是那种善于寻找机会,把握大局的人,却不适合管理具体事务。

    原本刘万程从她这里走的时候,她就叮嘱他,经常打电话过来,工作上有弄不明白的及时问她。

    可是,刘万程怕她操心,报喜不报忧,只是告诉她一切都好,让她放心。

    她知道离开她他会很累,自己临盆再让他耽误时间过来,工作就有可能出问题。所以,生孩子她就没说。直到一切安好,才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先顾工作,不要过来了。孩子满月了,她就带着孩子回去。

    刘万程两世才有这一个孩子,哪能忍着不去看?可这事儿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徐洁和高秀菊。

    人家孩子和你没关系,人家生了你屁颠屁颠儿跑去干吗?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得找点别的理由过去。就是过去了,见着张静的父母,也得说出差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他就琢磨着和那城里的哪个老板熟悉一些,而且那老板手里还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值得他过去一趟。

    在公关部的业务联系资料里,他终于翻出一家外资公司来。虽然是外资公司,但ceo是中国人,而且他们打过交道。

    于是,他就主动联系人家,说要带自己公司几个管理人员,过去参观一下人家的公司,学点管理经验。

    江山集团已经不是一个小公司了,要来参观学习,又都互相认识,人家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就答应了,还认真准备了接待方案。

    刘万程就找来吴晓波,你不不知道新公司办公大楼建起来以后怎么装修布置么?你抽几个人,跟着我去大城,我带他们去学习一下。

    吴晓波就纳闷,要学习也是我带人出去呀,这是我的工作。你越厨代庖地起什么哄啊?

    刘万程说你和人家不熟,人家不一定拿你当回事。我就不同了,我亲自出马,当然就一个顶俩了。

    吴晓波就看着他半天问他:“这时候你跑大城那边,不是看张静去吧?你老实告诉我,张静那孩子是谁的?”

    刘万程就露出不耐烦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呢?我主要还是为了工作!”

    吴晓波就笑着点头说:“明白了。次要的,还是去看看你闺女。那你去吧,我给你准备几个人。”说完就走。

    刘万程就在他后面追着说:“你怎么越学越坏呢?什么就是我闺女,这话不能乱讲的,要闯祸,闯大祸你知道吗?”

    吴晓波就边走边说:“知道了。咱哥们儿谁跟谁呀,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呀?”

    刘万程心说,你特么的出卖我还少啊?什么都敢跟你老婆说,你老婆知道了还不就等于是徐洁知道了?高秀菊这事儿就是你特么出卖的我!

    吴晓波已经走远了,他也就没了办法。

    第二天,刘万程就带着房产公司的四个人去了大城。

    那家公司的老总还真是不错,亲自派人去机场迎接,又专门派了专业人员,给他们讲解公司办公构造,以及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完了还带他们全公司各个办公地点去参观。

    也别说,刘万程这个参观计划还真不错,学了不少东西。特别是人家公司食堂的设计,一个快餐型的,是供普通员工使用的,还有一个小酒吧,是给高级管理人员使用的。

    现代化的公司,越是高管压力越大。大家休息的时候,可以到酒吧里来喝一杯,听听音乐,放松一下,甚至高管们相互间可以聊聊天,互通一下有无,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创意。

    房产公司的四个人都带着全套的音像设备,参观全程录音录像,好带回去研究学习。

    晚上的时候,公司老总设宴,款待刘万程一行,弄的他很不好意思。来麻烦人家,还要人家请客,这话怎么说的?

    但外资企业还是比较精明的,他们已经看到了北方逐渐开放的商机。利用这个机会,结交下刘万程这样的,有能量的大老板,对他们日后进军北方还是大有好处的。

    直到第二天,刘万程才抽出机会,跑到医院里去看张静。

    张静比原先胖了一些,下巴下面多了一个小下巴,正躺在床上看书,保姆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玩手机。

    在这种大城里,有名的妇产医院,你就是有钱也住不上特护单间病房,能进来有个产床就不错了。

    看见刘万程,张静就有些生气说:“告诉你说不要来,你怎么不听呢?公司一下子扩容那么大,你在那里都不见得不出乱子,你怎么可以跑出来呢?”

    刘万程就解释说:“我明天就走,飞机票都订好了。这次过来,主要是找家外资公司,学习管理经验。”

    张静说:“这个有什么好学习的?我原来也在外资待过,他们好多东西也是不实用的。”

    两个人说话,语气就是两口子的,临床一个女子就用当地方言问张静:“这位是侬先生吧?”

    张静也换了当地方言说:“是的呀。”

    刘万程一句没听懂。

    那女的又说:“侬先生生的好年轻好帅气呀。”

    张静就又用方言回答人家。

    刘万程还是一句没懂,傻乎乎地站起来,冲着人家傻笑。

    人家就问他在哪里工作,是做什么的?张静也不给他翻译,就全替他回答了。刘万程还是只会冲着人家傻笑。

    寒暄过了,刘万程才问张静:“你怎么会讲本地话?”

    张静说:“废话,我爸妈就是本地乡下的,我们在家里就讲家乡话,我怎么不会讲本地话?”

    刘万程这才明白,怪不得张静会跑来这里工作,原来她本来就是南方人。可她怎么又跑到那么远的江山机器厂去了呢?

    张静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就带着刘万程去育儿室看孩子。不是探视时间,育儿室不让进,他也就只能隔着大玻璃窗在外面看看。虽然隔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心里那份激动竟然不亚于张静。

    张静是有了一个女儿的,今年正在上高中,她更想要个儿子。知道还是个女儿,心里倒有些失落。

    看刘万程趴在玻璃窗外面,一副着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倒有了不少的安慰。就对他说:“我只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嘹亮。这孩子哭起来声音忒响了。”

    刘万程就看她,生气说:“你这都啥破名字?小名也不能胡起呀。哭的响就叫嘹亮了?你咋不叫健康呢?哭的响,说明咱身体健康,有劲对不对?可也不能拿这个当名字吧?”

    张静说:“那你给起吧,反正孩子也是你的。”

    刘万程就有事干了,慢慢坐下去,就坐在他女儿所在的那个玻璃窗根下面,皱着眉头琢磨名字。

    张静也想在他一边坐下来陪着他,刚刚蹲下来,就被他一把给薅起来了。

    “地上凉!”他不满地冲她喊,“你坐着月子,不要命了是不是?”就拉着她,去一旁的椅子上一起坐着。

    自出生以来,眼看要四十岁了,除却父母,没人会这样关心她。就好像她的身体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刘万程的。

    张静的心就这样被融化了。当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当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时候,女人就会知道保护自己。因为那个身体,已经不单单属于她,而是同时属于自己的男人了。

    张静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感悟,为什么有些女人会为了自己的男人守护自己的身体,而她心里却没有这样的概念?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刘万程这样的,拿她的身体当自己的一部分,这么本能地爱护她和她的身体!

330.祖国万岁

    薛雪说:“这还不简单吗?比如说,咱们先紧着年纪大的来。年纪大的经验多,做买卖不容易赔钱。再说年纪大了去出力气劳动也确实不如年轻人。再有,就是双下岗职工优先。还有,你比如说这沿街商铺,地方大,一个人租就不太合适,可以合伙,或者紧着两口子都在咱们这里的先挑。”

    高秀菊就笑,然后夸她说:“还是咱们小雪有办法。那你就在这里,把你想到的这些条件都罗列出来,搞个分配方案,然后咱们就按你这个方案,再抽机会去和大家商量。”

    薛雪就看着高秀菊,撅起嘴来撒娇说:“姐,你这就是忽悠着我干活!”

    高秀菊说:“你在家里写这个,不比出去检查挨冻受累的强啊?别抱怨了,赶紧写吧,啊?”

    薛雪只好做到自己的电脑跟前,写分配方案去了。高秀菊暂时没什么事做,就在一边陪着她。

    薛雪工作能力还是很强,年轻,脑子思考问题很快。坐在电脑跟前,噼里叭啦打字,很快就搞出一个方案,让高秀菊过来看看。

    高秀菊就坐过去,看着电脑上那个方案,思考一阵说:“大致不差。可是,我觉得你还得分一下类。高中低档的商铺,还有沿街商铺,条件肯定不能一样,把它们都分开,分别制定条件,这样就更好一些。”

    薛雪琢磨琢磨,就对高秀菊说:“嗯,我再重新弄一遍。高姐,你还真是张总的徒弟,干什么都一丝不苟。”

    高秀菊就笑笑说:“我老啦,脑子不如你好使。是你不肯做张总的徒弟,刘总才让我做的。”

    薛雪就拉着脸说:“不是我不肯给她做徒弟,是她不要我,嫌我笨。”

    这件事情,恐怕是薛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当初张静刚到公司,守着所有公司中高层骂她,实际是想考验她的承受能力。结果那时候她过于年轻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哭着就跑了。

    如果当时她不跑,就在门外哭,哭够了再回去找张静,张静就不会计较了。

    结果,第二天上班,刘万程把她叫到办公室里,给她分析张静为什么不要她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后悔不跌。

    接着,她就让刘万程训斥了一顿,从此才多少的开始长记性,不再那么毛躁了。

    但刘万程对她的那番训斥,在她看来,是别有深意的。她觉得,刘万程选择小蜜,第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她。她不争气,他才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一顿,把她给放弃了。如果自己当时成了张静的徒弟,说不定现在高秀菊这个角色,就是她的。

    老板有钱又有才,关键还很年轻帅气,一个老婆肯定不会满足,就是因为自己不懂事,失去了这个机会。

    不过她也不嫉妒高秀菊,谁叫自己没耐性,受不了张静的骂呢。人家高秀菊受得住,吃得了苦,这角色就该是人家的。自己命里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高秀菊虽然年纪大她四岁,但论身材不输给她,论模样也确实长的比她好看。她就是当丫鬟的命,好好伺候这位小主儿吧。

    薛雪不会知道,就算她成为张静的徒弟,刘万程也不会选她。人家高秀菊是他媳妇,你又不是,人家凭什么选你呀?

    两个人鼓捣一上午,总算根据商铺档次大小,分别拟出一份选择工人的条件。

    高秀菊就嘱咐薛雪说:“这个咱俩知道就行了,别再给其他人说了。省得漏了风声,他们没心思干别的。”

    薛雪就点头答应,然后问她:“你不征求一下刘总的意见啊?”

    高秀菊说:“下午咱们去市里检查他们发传单的时候,我顺便去趟公司,和刘总说一下。”

    下午的时候,高秀菊从爸妈家吃了饭出来,就直接开车去市里,到薛雪家接了她,把车停在一个他们正在散发传单的街区附近,然后两个人分开,沿着不同的街道走了。

    冬天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就有些冷清。大多数发传单的工人,还是比较负责的,站在人们的必经之路上,把手里的彩色传单递到路过的行人手上。

    行人也有不要的,工人就不给他。也有要了看也不看,顺手塞到路过的垃圾桶里的。

    有个工人就去垃圾桶里把那人扔进去的传单再捡出来,压平上面的褶皱,再重新发给别人。

    高秀菊就走到那工人跟前说:“张师傅,人家扔了就别捡了,挺脏的。只要不扔到地上就算了。”

    那张师傅有四十多岁,看到高秀菊就叹息一声说:“唉,这一张纸印成这么漂亮的彩页,也不便宜呀。这些人也真是,你不要就说不要,我不给你就完了。要了不看给扔了,浪费呀!”

    高秀菊就冲他笑一下说:“可别为这个和人家吵架。昨天刘姐就为这个,和人家打起来了。”

    张师傅就摇头:“不会,咱起码比他们文明,跟这种人打架,不值得。”

    高秀菊嘱咐他几句,再去另一个街口,那里有俩女工,根据人流方向,一个人发一个方向。

    三个月的培训是起作用的。工人们理解了公司不但不会嫌他们没有用,开除他们,还在想着法让他们挣到工资,心里也起了变化,开始向着公司了。

    高秀菊转一下午,也没有发现有扔了传单回家的工人。而且,大多数工人都像那位张师傅一样负责,认真地分发手里的传单,看的高秀菊都有些感动了。

    这么认真,这么负责任的国企工人,怎么就能把好好一个国企给干的吃不上饭了呢?她倒有些想不明白了。

    天这么冷,工人们立在寒风里,手里捧着厚厚的传单,认真地分发给每一个路人。

    高秀菊就打电话给薛雪:“不查了,和他们五个也说一声,都回家吧。”

    薛雪问她怎么了?

    她在电话里沉默一下,才轻叹一口气说:“大家太不容易了,我心里难过。咱们不查,他们就可以偷点懒了。”

    薛雪知道,这位小主儿看着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其实心却特别软。她就答应一声,去通知其他管理人员了。

    高秀菊开车送了薛雪回家,自己说是去公司找刘万程请示分配商铺的事。

    她根本就没有去总公司,而是去超市买了菜,直接回家了。

    因为就在她决定不查工人们的那个时候,她的另一部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

    那个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那就是刘万程。

    刘万程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今晚回去,想你了。

    刘万程最近在忙商城开业的事情,已经许久顾不上来高秀菊这里了。

    如今,所有的行动方案都已经完成,计划已经下发,大家也按照方案各自开始了行动,他就轻松了一些,就想高秀菊了。

    今世的高秀菊,在万程工贸的总部里工作,接触的都是些有高学历的人,再自己出来主管一摊工作,性格已经变了,变得有城府,也有了修养。

    身处分公司总经理的高位,周边没有人再跟她家长里短胡,关键还是生活质量有了质的提高,不再为钱和柴米油盐发愁,性子也就慢慢变的舒缓,心地善良的一面就暴露出来,变得懂事而柔顺起来。

    在这一点上,她的变化是明显的。相反,徐洁除了刘万程刚创业的时候,干活吃了几天苦,以后就被刘万程养在蜜罐里宠着,性格倒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喜欢唠叨了,有时候能唠叨的刘万程头疼。

    刘万程想放松一下自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徐洁,而是自己这个前世的媳妇了。

    高秀菊去了超市,买了几样蔬菜,又买些肉,刘万程喜欢吃她做的蒜爆肉。

    她也知道,为这个商城,她都忙得脚不沾地,刘万程恐怕就更忙。她忙,多数是身体的劳累。而刘万程却是要动脑子思考,身心俱疲。只看他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她就知道他要操多少心了。

    也正是因为她看到了刘万程的辛苦,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尽量顺着他,让他高兴。只有这样,他才能休息好,心情好,第二天再去迎接更大的挑战啊。

    原来刘万程说是要给她请个保姆,她没有要。弟弟已经搬到新房子里住去了,她没事的时候就住爸妈家,要个保姆反而累赘。

    买了菜,回到楼下,她没有把车开进车库,而是放在一边的楼道里了。

    待会儿刘万程过来,他那辆林肯太招眼,得让他停到车库里去。

    刘万程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再开一般的车就不符合身份了,只能开个高档进口车。有好多客户是通过看车来对待人的。

    停好车上楼,她淘米,在电饭煲里闷上米饭,把菜和佐料都收拾好,等着刘万程过来的时候再开始炒,这样他能吃上顿热乎饭。

    她和徐洁关系本来就不错,当然去过刘万程家,也吃过徐洁做的饭,的确很不好吃,也不知道刘万程这些年是怎么忍下来的。

    徐洁和她一样,人是个善良的好人,干活也麻利,可就是搞家务做饭,怎么也不长进。

    他们刚买了新房的时候,刘万程忙,没功夫管家里,徐洁就主持家里的装修,结果弄了个乱七八糟,自己还觉得挺好看。

    那时候她和刘万程还没因为她爸的事吵架。刘万程和徐洁结婚之前,她还去给她帮忙。可看到她家里的装修,差点让她惊掉了下巴,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徐洁的审美观,实在是过于奇葩了,愣是把一个高档住房给装成土鸡窝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徐洁。她原来和她爸在江山机器厂平房里住的时候,家里就是贫民窟的样子,你一下子让她提高许多档次,去住高档小区,那怎么能一下子把观念给改过来?

331.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个方案,就是针对使用较少地区,业务员到销售此类产品的门市推销,让他们试卖,争取挤占大部分市场。

    第三个方案,则是直接面向各使用此类产品的设备制造厂家,试用,全程跟踪服务。

    他们属于半成品进口,国内封装。国外的生产厂家又是自己的,与同类进口产品有着不小的价格优势。同样质量的情况下,进口产品自然在价格上无法和他们竞争。而国内同类产品,这时候还不是集成电路封装,质量上根本就没有竞争力。

    有如此成熟的营销机构,有雄厚的财力支持,有过硬的质量保证,江山集团的第一批电子产品,很快就成功打开了市场。到零五年五月份,产品销量成直线上升,基本是供不应求。江山集团,就又多了一个暴利的行业。

    然而,这一切,在刘万程看来,仅仅是开始。

    老这时候,魏的光刻机也已经完全仿制成功,从理论上说,可以生产高端产品了。但刘万程没有允许将设备投入使用,只要老魏继续研究精度更高的设备,一定要赶在霍普斯前面研制成功。

    因为老魏告诉他,这个制造原理,从理论上来讲,完全可以制造出纳米级的设备,而且,奔腾90纳米设备绝对不是终点。理论上,可以造到单位纳米。

    单位纳米,制作出来的集成模块,到底有怎样神一般的运算能力,不要说刘万程,就是老魏都不敢想象!

    设备仿制成功,刘万程却不让用,只放在实验室里用来研究。

    他是不敢用,怕国家知道,或者新闻界知道了,给他大肆宣传,那江山集团就再也无法安宁,用来进行科研的环境,就再也无法存在了。

    传感器芯片,只要有了回路图样,国内现有的制作设备就完全满足技术要求,要不刘万程让霍普斯生产这个,他不高兴呢,拿大炮打蚊子。

    刘万程已经答应霍普斯,只让他干一批,就不好再要他干。

    他就让戴晓嵩在国内采购设备,让老魏稍加改造,避免衍射,就可以保证质量了。所以,面对元件的供不应求,刘万程搞成自己的制作生产线之后,倒没有耽误销售,为江山集团盈利。

    而国内其他同类厂家,却始终无法搞明白,使用的是同类生产设备,为什么江山集团的“道林”传感器,质量就那么好,那么耐用呢?他们自然就会想到设法偷技术。

    防盗防抢防同行,刘万程早有准备。总公司保安部成立了二百人的保安大队,一色的退伍军人,沿着产业园围墙定时巡逻,内部更是防范严密,大门、车间门均有专人看守,员工进入指纹验证,班车接送,而且只用原江山机器厂下岗职工和子弟,不用外人。想进入产业园中心老魏的实验室,就是本厂职工,没有特殊身份卡也进不去。

    这一系列措施,完全可以保证产业园内部的关键机密不被泄露出去,他倒是不太担心。他担心的,是老魏的进一步研究,能不能取得预想的成果。

    在知道原理的情况下,一个设备的仿制,搞了半年都没有完成,何谈进一步提高呢?

    这方面的问题过于高深,他连皮毛都不能完全弄明白,也无法参预进去,只能相信老魏,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他也知道,老魏尽力了。关键是老魏弄不出来,霍普斯那边再给整出来,他可就被动了。毕竟这东西原始的技术是霍普斯的,他搞出来也理所当然。

    而且,霍普斯不给他生产低档产品了,万一他有了空闲时间,愣是搞出来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洋彼岸的霍普斯,当然想搞出更高端的东西,出那口被别人领先的恶气了,可他也得有时间啊。

    张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接到的刘万程的指令,就是不让霍普斯搞出什么先进玩艺儿。低端活没有了,我给你整高端活啊,要不我下力气培训那么多销售人员干什么?

    还没等霍普斯把刘万程的低端活弄完呢,新的模块图纸就来了,而且是立刻制作样品给对方检测。大家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先把样品给我弄出来再说,这个利润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得,人家说的有理,不止霍普斯,那些员工也愿意有这样的订单,这才能发挥他们的水平啊。

    霍普斯的设备没问题啊,出来的样品质量杠杠的,订单立刻就来了。

    终于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了,霍普斯高兴,员工们也高兴。这不是给自己干,这是给其他公司干,而且是高端活,这可以充分证明自己研究成果的价值!大家宁可累点,宁可加班,干着心里痛快,高兴。霍普斯也就把研制更好的设备给放到脑后去了。

    这只是一个小单,大单随后就来了,而且是欧洲那边的。

    霍普斯就纳闷,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女人,还带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那是啊,张静把世界都给划分了。业务员成熟之后,就一个区一个区分派业务员,挨家公司去谈。加上霍普斯的设备并不太落后,哪里会没生意?

    看着每月的销售额都在迅速增加,发财了,霍普斯高兴的手舞足蹈,简直要把张静当财神供着了。

    生意越来越多,霍普斯就干不过来了,就得去想办法弄设备。他和老魏的办法一样,就是直接购买落后设备,然后自己弄回来改造。

    张静隔几天就去霍普斯那里看看,她可不管什么不许她参与核心技术的规定。老娘是老大,老娘的地盘,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霍普斯拿刘万程有办法,拿张静一点办法没有,这女人当他不存在。好男不跟女斗,他也只能当自己不存在了。

    张静去霍普斯那里,就是看看他的人员和设备,只要足够饱和生产,她就不给他钱让他再进设备和人员,不能让他闲下来,想到要搞什么研究。

    你这些技术足够你发财的了,还研究个屁啊!

    财权在张静手里攥着,销售客户也在她手里,霍普斯没脾气。

    卡黛儿也时常劝他,原先你穷的就差当裤子了,现在有这个中国经理,你都快变百万富翁了,知足吧,还研究什么呀?

    当张静把这些情况都告诉刘万程的时候,刘万程就放心了。看来,把这娘们儿弄到霍普斯那里去,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接下来,他就找老魏谈话,让他布置那两个招聘来的,专门负责功能回路设计的留学生,设计应用模块,为公司下一代产品做准备。

    其实,现在只要模块制作技术再上一个台阶,比如达到奔腾的90纳米,公司就已经可以用0.13微米的这个仿造设备,制造更先进的产品。

    刘万程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那就是永远只展示低一等的技术,为老魏不受干扰做研究提供保障。

    而就在这时候,二零零五年的夏天也来了。这是当年徐洁离开刘万程,彻底失踪的那个夏天。

    时间越是接近那个日子,刘万程就越紧张,直接和徐洁形影不离,上班带着她,下班守着她,连高秀菊那里也不去了。

    虽然徐洁的身体仍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刘万程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还是出事了。

    这天早上,刘万程开着他的大林肯,带着徐洁从家里出来,去江山大厦他的办公室上班。

    路过原来江山机器厂二宿舍区的时候,在宿舍区北面靠近公路的路口上,坐着一个人。

    现在的江山机器厂宿舍区,经过房屋面积置换,职工已经搬入了原来生产区上建起的小高层那边去了。

    宿舍区正在拆迁,原来的平房已经没了门窗,漏着一个个的大窟窿,好多人家的院墙已经倒了,到处一片狼藉。要不是刘万程有未来经历,知道这时候建住宅不是时候,还没到住宅房疯狂涨价的那个年代,故意拖延拆迁进度,这里早就夷为平地了。

    那个人就在这些破败的残垣断壁前面的路边大树下坐着,身边还立着一个白布做的幌子,上面写着两个非常显眼的黑字:问卜。

    最不同寻常的是,这人一身道家打扮,藏灰道袍,坐着的姿势,是道家打坐的姿势。而且,这是一位女道姑。

    车子经过那女道姑前面的时候,刘万程放慢了车速。这个道姑,或者这个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具体是在哪里见的,他想不起来了。

    穿越以后,经常碰上这样的事情,突然到了一个地方,非常熟悉,却想不起来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前世里见过忘了,这世再碰到,自然就有一种熟悉感。

    好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你也是穿越了过来,只是没有刘万程幸运,把穿越前的记忆给丢失了。

    刘万程想不起来,也就不再想,又踩一脚油门,带着徐洁去江山大厦上班去了。

    偌大一个公司,事情自然是多的要死,肖涵的通讯技术公司那边,除了传感器封装线,还要上新的集成模块封装线。而且,他也没有放弃生产智能机加设备的想法,正组织一批电子专业的技术人员,参考国外设备,搞电机精密驱动电子板的设计,这需要这些人与老魏的模块设计人员沟通。他要召集他们开会,确定沟通方式,既要把印刷版这一块弄好,又要不耽误模块设计的商业产品推出。

    然后还有调研部,市场上娱乐和应用两大部分的芯片,各自市场如何?利润大小,目前产品主要来自哪里?

332.同志

    徐洁没有吭声,眼前旖旎的表演让她心猿意马,正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根本没法回答徐艳的话。

    徐艳就以为她同意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表演结束的时候,大家就三三两两的回自己的私人房间去了。徐艳也领着徐洁去了她们住着的房间。

    这样的高档会所,都是建在远离城市的郊区的,地方很大。她们的房间有两个卧室,卧室外面,是一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的客厅。客厅里有几张欧式的高脚沙发,围绕着一个雕花大茶几。四周墙上贴着淡金线墙布,悬挂了不少临摹的欧洲名家油画。

    两个人进了房间,坐在欧式沙发上,徐洁还没有从刚才看表演的震惊里平静下来,两个男孩就端着咖啡壶从外面进来了。

    两个端着咖啡壶进来的男孩,都二十岁出头,长得很是俊美帅气,还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妩媚与诡鹬。

    两个男孩是穿了衣服的,徐洁就看不出来他们是服务生,还是刚才在台上表演的那些男孩里的。只看到一个穿运动服,一个穿西装没打领带,打扮的都颇为随意、潇洒。

    两个男孩身高差不多,个头都在一米七八左右,不胖不瘦,不是特别高大威武,也不显得矮小瘦弱,加上英俊的相貌属于看了外表就可以让人心动的那种。

    两人进来,把咖啡壶放在茶几上,站在姐俩对面,冲着两个人鞠躬,齐声说:“两位姐姐好!”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徐艳对这里的一切已经很熟悉了,随便摆了摆手。穿西装的那个男孩就坐到徐洁坐着的欧式沙发上去了。

    穿运动装的那个男孩,自然地就走到徐艳的身边坐下,顺便搂一下徐艳,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姐俩本来就在相邻的两个双人的欧式沙发上单独坐着。现在,每个沙发都多了一个帅气大男孩,配上客厅里本就有些黯淡的照明,整个客厅的场景就变得有些暖昧了。

    徐艳直起身体,从运动装男孩怀里起来,让他先去给大家倒咖啡。

    刚才看表演的时候,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红酒,现在有些累了,喝点咖啡提神。

    雕花的茶几很是宽大,运动装男孩就端了咖啡壶站起来,走过去给徐洁和西装男孩面前的杯子里倒上咖啡,再坐回徐艳身边去。

    徐艳端起咖啡杯来喝一口,对徐洁说:“出来玩,就玩的开心一些,心里别有那么多羁绊。都二十一世纪了,你看你活的,还跟在中世纪似的。有钱人里面,你看看谁还跟你一样啊?”就又跟坐在徐洁身边的那个西装男孩说,“好好照顾你姐,她害羞,知道吗?”

    那西装男孩就点点头,把徐洁的咖啡杯端到她脸前说:“姐,这咖啡不冷不热刚好,喝一口吧?”

    两个男孩显然都经过了礼仪训练,无论是坐姿和谈吐,都十分的优雅而礼貌,只是表现的过于成熟了,明显有些和自己年龄不符。

    此刻的徐洁,在看表演时喝的红酒作用下,已经开始恍惚,心里产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有些痒痒的。

    她忽然就觉得姐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了,就顺手接了男孩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那西装男孩就侧着身体,一手托着咖啡杯下的碟子,一手护着徐洁端着的杯子。待她喝完,就把杯子接过来,放到碟子上,再放回到茶几上。

    客厅里有些黯然的灯光十分柔和,四周墙壁上那些欧洲油画,大多都是中世纪崇尚人体美时代的作品。

    油画、装饰和两个英俊的男孩,让整个屋子里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旖旎的气氛。

    西装男孩显然接触过徐洁这样的,初次来这里的贵妇,说话温婉而又透着关心,低低的,刚刚经历了变声期过来的男中音,让人听着着迷。

    “姐,你不舒服么?是不是屋里有点热啊?要不,我把那边的换气扇打开吧?”男孩紧挨着徐洁坐着,一脸关心地看着她,不断地询问。

    在这样一个可爱的男孩面前,徐洁还就真不好意思有拒绝对方关心的表示,微笑一下,摇摇头,说自己一切都好,不用麻烦。

    其实,她今年也就二十七岁,比那男孩也大不了多少。

    男孩看她笑了,虽然还带着些羞涩,脸色潮红,但比开始的时候自然了许多。

    男孩就忽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里揉搓着说:“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我给你温暖一下吧?”

    徐洁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修长,手掌柔软而又温暖,不由就心里一荡,任自己的手在男孩的手里,被他揉捏着。

    男孩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忽而嘴角就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姐,你真漂亮。”

    那边坐着的徐艳,已经和运动装男孩搂在一起,两个人不时互相亲吻一下。

    徐洁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孩的舌头进了徐艳的嘴里,慢慢探寻着什么似的。

    不一会儿,男孩的手在徐艳的腰肢上抚摸着,不断地向上探索。

    徐洁看的血脉贲张,脸色红的跟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身边男孩的手,一下到了她的大腿上。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男孩抚摸的那个地方出来,立刻传遍全身,舒服地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闭了眼,轻微呻吟了一声。

    男孩的手,并没有急于往里探索,而是放在那里,许久不动。

    徐洁穿着西装套裙,箍的两腿很紧。男孩俯身看向徐洁,徐洁就有些被他的眼神陶醉,依在欧式沙发的靠背上,也看着男孩。

    男孩又冲她微微一笑,轻了声音问她:“是不是有些热啊,我帮你把上衣脱了吧?”

    不待徐洁回答,两手搭着徐洁西装外套的两襟,轻轻地一抖。那外套就从徐洁身上下来,滑落到沙发座位上去了。

    这时候,运动装男孩已经拉开了徐艳长裙一侧的拉锁,手也进了裙子里面。

    徐艳皱眉,打了男孩手一下,冲他努努嘴。

    男孩略微回头,看到徐洁已经斜倒在同伴怀里。同伴搂着她,正在慢慢解她衬衣的衣扣,里面的胸衣和一小段肚腹,已经露了出来。

    男孩们都是经过专业按摩训练的,手指上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徐洁已经完全闭上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徐艳就再冲男孩努一下嘴。男孩会意,慢慢地无声站起来,顺手把徐艳也拉起来,两个人悄悄地走向了一侧徐艳的卧室。

    徐艳走了,徐洁根本就没有察觉。衬衣已经被男孩完全解开,分在了两边,光洁的肚腹和纤腰在黯淡的灯光里泛着迷人的光晕。

    男孩的一只手在她小腹上方轻轻按摸着。每一次按摸,都能让她舒服到浑身颤栗,接着就是一阵瘫软无力。

    男孩的另一只手,慢慢移到她的胸上,隔着胸衣按压,然后就有了一个试图把胸衣拉上去的动作。

    徐洁感觉到了,突然把手伸过来,死死按着胸衣,不让男孩得逞。

    男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就停止了推胸衣的动作,用嘴寻找她的腮颊,脸在她耳畔慢慢摩挲着,继而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

    徐洁意乱情迷,再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男孩再把头埋在徐洁的胸衣上滚动,用面颊感受着胸衣里面的弹性。徐洁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忍不住再次呻吟出声。

    男孩在她小腹上方的手,开始渐渐下移,拉开她套裙的拉链,套裙就滑落下去。男孩手就进去,穿过小腹与内裤的缝隙,在小腹下轻揉。

    徐洁这一次呻吟的声音更大,全身忍不住颤栗,挺直了腰腹,嘴里轻喊了一声:“万程!”

    这是她每次和刘万程在一起,达到了的时候,习惯的喊声。

    男孩就知道徐洁的情绪开始上来了,手也往下探索过去,手指在那边缘上不断拨动、按压,不时观察着徐洁脸上享受的表情。

    当男孩整个手掌压在那上面,试图向里探索的时候,徐洁终于警觉过来,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接着就从男孩身上起来,慌乱地提上套裙,拉上拉链。接着就飞速地扣自己衬衣上的口子。

    男孩坐在沙发上,吃惊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姐姐,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吗?”

    徐洁头发散乱,拼命地摇着头,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这才对男孩说:“你走吧,我接受不了这个。”

    刚才自己无意识中喊了一声丈夫的名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怎么可以这样!

    那男孩迷惑地看着她,还是不想走,轻声说:“姐姐,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色情服务,这是一种泰式按摩,可以让你全身放松,包括精神都可以极度放松。我们是经过训练的,我敢保证,我给你的,其他人绝对做不到。你不去体验,好多快乐可能你一生都不会品尝到。试一下吧姐姐?没事的,从这里出去,谁都不会知道的。”

    徐洁眼神中已经没有了迷离,严厉地看着男孩说:“你走,马上从这儿给我消失!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些年大公司的董事长不是白当的,徐洁也有了自己不容别人辩驳的威严。

    能来这里的顾客,没有一个是白给的。他不敢问对方的姓名,也不敢有一点违背顾客意思的举动。甚至有时候碰上满肚子肥肉,都过了中年的贵妇,把他当狗一样地虐待,他也得忍着。这是高档会所,他不同于外面那些“鸭”。

    那男孩没再吱声,悄悄出去了。

    徐洁直接去了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水,插上门,脱了所有衣服,然后就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泡在浴缸里,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

333.底特律

    高秀菊就再给刘万程打电话,我需要和工人交流,你弄俩活宝跟我腚后面,我还怎么和大家伙在一块说话?

    最终,两下里达成协议,高秀菊又找一间办公室,让那俩在里面喝茶抽烟,没事不许出来。那俩请示了徐艳,经过徐艳同意,这才乖乖在办公室里呆着,不跟着高秀菊了。

    经过刘万程一番开导,高秀菊还真开窍了。那些带头闹事的工人,后来都过来找她承认错误了。她也没有难为他们,只是告诫他们,江山机器厂和万程工贸完全两码事,好好学劳动法和公司规章制度,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然后,她就不在办公室里坐着了,而是不时到各个教室去,和大家坐在一起听课。

    先是找过去在江山机器厂就认识的同龄工人接触,通过她们,再去认识别人。不上课,休息的时候,高秀菊就结合着自己的感受,给大家介绍她所知道的万程工贸,以及万程工贸三个分厂为什么会有高效益,工人有高工资?告诉大家万程工贸和江山机器厂有什么不同。

    渐渐的,大家通过她的讲解,也就知道刘万程对他们是真心的,并没有利用他们,利用完了就开除他们的意思。

    她还给他们说她刚来的时候是怎么接受培训的,那时候条件更艰苦,大家大冬天都得在露天里站着,现在条件已经好多了。然后就告诉他们,和她一起培训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干什么,好多已经开始挑大梁,成为管理干部了。

    她还告诉大家刘万程为什么要建那个服装市场,服装商城建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大家将来会干什么,都有些什么工作?同时也告诉大家,将来公司渡过了这个困难时期,有了多余资金,有愿意在服装商城里做生意的,公司还会拿出钱来给大家做本,租商铺在服装商城里做买卖卖服装,自己当老板,连服装的进货渠道,公司都会事先和南方的服装公司联系,替大家铺好进货渠道。服装商城里有两千多家商铺,足够安排所有人的生计。

    不愿意做生意的,也可以在商场里做保洁员、收费员、保安,商城里需要大批的服务人员,工作岗位一点也不用担心。

    有了她拿着亲身经历的讲解,大家心里又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就又有了动力。

    渐渐地,她和大家就融合到了一起,工人们的心态,在她的影响下,也在一天天改变着

    夏天眨眼就过去了一半。

    原本说好的,对转岗工人三个月的培训期已经过了。那个服装商城的工程才干了一半,刚刚有了个框架。

    万程工贸临时组建的培训科已经解散。现在,是高秀菊领着她的管理团队,在每天给大家讲一些商城的经营知识,来拖延时间。

    这些知识,也是他们从网上找来的,现学现卖,等于是边学习边互相讨论,就是为拖延一下,给刘万程这边为大家找事做争取时间。

    江山机器厂那边,刘彩城已经多次派人来交涉。说好的只借学校三个月,现在到期了。

    刘万程就和他推磨,我这还培训着呢,没完事呢怎么还你?其实他就没打算还。到他嘴里的东西,哪就那么容易让他吐出来?

    原来,刘万程考虑,利用对转岗工人三个月培训期,为这些人找点手工活先干着,好歹的他们自己挣钱养活他们自己。就算他们挣的钱不够开他们工资的,公司再补贴一部分,也赔不进几个钱去。顺便呢,就霸占着学校不给人家。

    可是,他想的有些简单了。

    这些转岗工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年龄偏大,文化偏低。

    好多人都接近四十岁了,三十岁以下的,多数是女职工,且占比例很少。而四十岁左右的主力军里,基本都是初中及以下文化。

    话说回来好工人刘彩城也不会给他呀。

    这些人原来在江山机器厂,干的大多是保管、看守、润滑、清洁一类不需要多少技术,可有可无的辅助工。

    更要命的是,他们当工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处在计划经济时代,干好干坏都一样领工资,随入厂年限长工资等级,随大流。所以,他们基本就没有出过大力气,身体素质也不行。

    就这么一帮人,你让他们干什么去?到商城工地上干建筑,打零工?他们估计连锨都用不了几下,就能累的喘上半天。就跟当年高秀菊进翻砂车间干翻砂工一样,捣乱的成分多,干活的成分少。

    像吴晓波想的那样,从省城的服装批发市场,弄些不合格的衣裳来,让他们缝开线,钉扣子?可他们大多是大老爷们,也得会啊?本来一件衣服还能凑合穿,人家商家还能卖俩钱。等他们弄完了,估计就没法穿了。

    再说这种活利润很低,再出一大堆废品,还不够人家扣钱的呢。再加上来回运费,没准儿就赔钱了。

    刘万程打发出人去,鼓捣了三个月,也没找到一样适合他们干的活。

    经济不景气的时候,社会上那么多年强力壮的找工作都困难,何况是这些年纪大了的下岗工人?

    培训结束以后,三个分厂都挑着能用上的,过来要走一批。商城建设不用公司投钱,分厂的盈利,刘万程就用来扩大再生产。

    精密制造分厂和数控机加分厂都存在活多设备少的问题,需要不断投入资金购买新设备,扩大再生产。

    铸造分厂这边,需要投钱再建两座新化铁炉,一条手工造型生产线,生产大型铸件。

    可三个分厂,拢共也就要走一百来人,还有将近九百人没事干。

    九百人呀,光在那个破学校里,就能占用二十间教室,你就算算这么些地方,只办公设施,饮水机、电风扇,就得花多少钱吧,就不要说还有他们的工资,高秀菊管理团队的工资了。这些,都得公司往里面投啊!

    眼看八月份就要过去,又要发工资了,还给他们发三百块的生活费?学校那边,有好多工人都在问高秀菊这个问题了。

    他们也有家,也有老人孩子,这月再发生活费,恐怕就真有人要沉不住气了。

    刘万程让高秀菊先把这个问题拖一下,不要正面回答。他早上一上班,就召集高层开会,专门就这个问题讨论一下。

    有张静和吴晓波这俩不省心的东西在一旁看着,公司里的事情,刘万程也是轻易不敢独断专行了。

    会上,大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

    现在,市里一般劳动者的工资,平均差不多在八百元左右,加上保险,平均每人就得支出一千元左右。

    如果按这个标准给这些转岗工人发工资,公司一月就得投进去接近一百万。

    公司前期回笼的资金,已经投入到购买新设备上了,这个已经影响到产品进度,不能再拖了。

    为支付这批转岗工人产生的费用,铸造分厂原本准备投入资金再建化铁炉,搞大型铸件的计划,已经搁浅了。

    关键是这个月赔上一百万,紧紧手,该买的设备不买或者少买,凑付过去也就过去了,那么下个月呢?还是给他们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服装城最快也得到春节才能开业,这期间还有几个月,如果一直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公司几百万就没有了,这不是个小数目,会把公司的所有计划都打乱,甚至会把公司给拖垮!

    大家商量半天,还是一筹莫展,没啥好主意,最后还得让刘万程拿主意。

    刘万程琢磨半天,也是左右为难。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想办法筹钱,给这些人按社会上的平均工资发工资再说。

    “加上培训期的三个月,再算上这个月,我们就得投进去二百多万!”张静不得不提醒刘万程,“公司账上又要没有钱了。戴晓嵩那里还欠着供货商的许多款项没有结算,再加上公司经营的应收货款没有百分之百收回,公司现在账面上的是负数!下个月还这样,就经营不下去了!”

    刘万程就说:“钱我先找几个相熟的朋友借借吧。”

    吴晓波就问:“你这个月找朋友借,下个月怎么办?”

    张静说:“我算了一下,铸造分厂和数控机加分厂的回款周期是一个季度,只有精密制造分厂是按月回款。也就是说,下个月只有精密制造分厂能够回款三百万左右,这还要看外贸公司那边有没有到账。只有这三百万的话,咱们这个月的借款和欠账都还不上,下个月咱们账上还是没有钱。”

    徐洁就看刘万程:“就不能,再给他们发一个月的生活费?反正他们也没有干活创造效益,发生活费也说的过去。”

    刘万程就有些不高兴说:“每月只给你三百块,连着让你过四个月你试试!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大家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大家信任我们,抱着对我们的希望!我们做到现在,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员工对我们的信任!如果我们失信,就是自毁长城,那就会起连锁反应,当真就要完了!”

    徐艳就不干了:“徐洁也是为公司好,你耍什么态度啊?你倒不自毁长城,每个月都往里面赔一百万,早晚不还是死路一条?”

    刘万程分辩说:“也就是这两个月我们其他分厂进设备了,紧张点。过了这两个月,铸造分厂和数控机加分厂的资金就开始回流,一百万对我们来讲,也不算什么。”

    徐艳就笑一下说:“刘总,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算什么?你不要忘记你还欠着银行一亿三千万的贷款呢,这些不要利息啊?”

    吴晓波就接话说:“这个我媳妇说的对。

334.被歧视

    这时候,保姆就把新做的饭端上来了。

    刘万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就把保姆叫过来,问她:“咸淡还行,味道也可以,有一样不行,知道是哪儿吗?”

    保姆就看着他摇摇头。

    刘万程就说:“油放的太少,这样锅不等升起温来,一放菜就又凉了。以后记着,同样分量的菜,油要再多三分之一。另外,炒菜不是炖菜,菜出了水就不好吃了,营养成分也会被破坏掉。你不会炒勺,可以用铲子不停地翻炒,千万别偷懒不翻,明白吗?”

    保姆就点头说:“明白了。”

    张静就又叹息一声。

    刘万程停下吃饭问她:“叹什么气呀?”

    张静说:“我后悔了。”就挥一下手,让保姆先去卧室看电视。

    保姆就关了客厅里的电视,去卧室关了门。

    张静这才低着声音说:“我后悔答应你,不和徐洁抢你了!”

    刘万程看着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静真要和徐洁抢刘万程,还真有资格了,她有刘万程的孩子。

    不过张静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好人,可也有良心,不过份自私,这种事她做不出来,也就是顺口说说罢了。

    刘万程用人,第一要看对方有没有良心,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一个人良心坏了,就会变得十分自私,欲望成几何倍数放大。这种人,本事越大,危害也越大,是坚决不能用的。

    他能够走到今天,把江山集团越做越大,完全得益于他两世以来,对良心的感悟。

    前世的时候,他狠着心不去管高强,自身的良心也是得到了问责和考验的。

    这一世,他看到了高强的无私,良心再次被震撼。

    痛定思痛,他才真正可以分清什么人本质骨子里是好人,就是再坏都坏不到哪里去。什么人骨子里就没有良心,自私自利,就是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最终会成为隐患。

    以后的日子里,成了精的刘万程,就学会了从微枝末节上来分辨一个人是不是有良心了。

    刘勇那种人没有良心,为了自己的欲望什么坏事都敢做。

    张静虽然被迫跟着他,却讨厌他。虽然闲的没事干,好四处打听小道消息,传播点谣言,但真碰到不能乱讲的话,她知道住嘴,不去给别人雪上加霜,这就叫良心。

    她知道什么叫正义。自己臭了名声是刘万程使的坏却不恨刘万程,是因为她看到了刘万程才是二分厂的希望,理解刘万程牺牲她是为了分厂职工吃上饭,迫不得已。

    就冲这一点,刘万程就断定这个女子不简单,才会在厂里的时候,尽心尽力地去教导她,让她开窍。

    吴晓波、张年发,包括高强,还有王浩、肖涵、苏媛媛,他都是在厂里的时候,就从微枝末节上,观察到了这些人的良心,才会重用他们。

    这个良心,是良知的基础,没有良心,哪来良知?

    实际上,这个社会,有良心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则是在关键时刻,放弃良心,泯灭良知。

    刘万程把那些有良心的人,做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放在重要岗位上,替他掌舵。把有专业知识和经验的人,放在辅助岗位上,发挥他们的专业特长,再通过观察,去选拔更多有良心的人上来。通过这个方法来驱动江山集团这艘大船前进。

    这些,是他两世为人的感悟,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事实证明,到现在为止,他的这个指导思想,还是正确的。

    张静有良心,她就会希望刘万程好,希望徐洁和高秀菊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她也好好的。

    结果就是,刘万程吃完饭要走的时候,她也想到了,刘万程的车在楼下。那车已经属于豪车了,太显眼,高秀菊很可能会发现。

    刘万程在壁橱里躲着的时候,就想好对策了。赵杰也住这个小区。高秀菊如果问起来,他就说去赵杰家了,先顺便过来看了一下张静,车就停在她的楼下了。从张静这里去赵杰家路不远,他就没有开车,步行过去了。

    张静就笑说:“你这撒谎的本事绝对一流,要不徐洁不敢信你呢!”

    刘万程就嘿嘿地笑,他都要变骗老婆专业户了,不会撒谎早就就彻底完了。他把保姆叫出来,嘱咐保姆,临睡前要给张静冲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了。对了,还要看着她把牙刷了,才能和她去卧室。

    张静的心里就充满甜蜜,不怀这个孩子,换不来刘万程像照顾老婆一样照顾她,值了。

    粗枝大叶的高秀菊,还真就没有注意到刘万程的车也停在张静楼下。来的时候光顾着想张静没男人怀孩子了,一路就稀里糊涂到张静家了。

    回来,又让张静怀孩子这个办法给迷住了,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办法要个孩子?可以和刘万程一起去医院啊,她太想给他生个孩子了,根本就没注意周围的景物。

    回到自己住的小区,打开车库,刘万程的车还没在。她就把自己的车在小区楼道里停下,先上楼了。

    直到自己坐在客厅里都要睡着了,刘万程才回来。她过去闻闻,刘万程没有喝酒,就问:“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刘万程心说,不是你在那墨迹着不走,把我堵在壁橱里出不来,我能现在才回来?

    嘴上却说:“去朋友家了。咱们现在服装商城二期,小商品城一期,集团办公大楼,三大工程一起动工,牵扯到事情太多,影响也大,难免有人嫉妒啊。不和上层搞好关系,及时打探消息,出了漏子立刻设法填补,行吗?”

    高秀菊就再问:“那今天怎么没喝酒呢?”

    刘万程就反问她:“我去找他们就得喝酒啊?我们喝茶聊天行么?”

    高秀菊就撇嘴说:“喝茶都在家里喝了,还跑出去,哄谁呀?”

    刘万程说:“你都公司高管了,怎么还一点高雅生活都不懂呢?我们找个会所,喝茶聊天,听点古典音乐,这总可以了吧?”

    高秀菊就想起徐艳带她去的女子会所了,问他说:“看女孩子表演吧?哎,你见过白俄女人么?听他们说世纪华盛那里有白俄,专门给有钱人跳不穿衣服的舞。”

    刘万程就责怪她说:“你别那么庸俗好不好?”

    两个人说话到了客厅,高秀菊去找茶叶给他泡茶。跟刘万程学的,她也喜欢喝茶了。不过,她喜欢普洱一类的黑茶,据说美容养颜,还养胃。

    她找了刘万程能喝上来的那个碎银子,边坐在沙发上烧水边说:“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又没嫌你去那种地方。”

    “世纪华盛”是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大舞台的名字,里面每晚都有小品、歌舞一类表演,据说过了午夜之后还有带色的。它的顶楼有豪华包间,是专门给有钱人准备的,至于里面表演的什么节目,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刘万程就问高秀菊:“你奇怪这个干什么?”

    高秀菊趴在他肩上,笑着说:“有一天我从那儿路过,看见好几个白俄女人在街上买东西,然后就都进了世纪华盛了。听他们说,那些白俄女人在那里面跳舞,还不穿衣服。”就问刘万程,“是不是真的啊?”

    刘万程就回头看她,刮她鼻子一下说:“好奇心害死人,知不知道?”

    高秀菊就撅嘴,从他肩上起来,不搭理他,专心看着茶海上的玻璃茶壶,等着水开。

    刘万程知道媳妇好奇心大的毛病,不忍心不告诉她,让她纳闷。就说:“他们有看过夜场的,结账的时候费用比普通场高一倍。确实有你说的那个。不过不是每天都有,只有礼拜五有。我从不去大厅剧场看节目,你如果愿意看,我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带你去顶楼,让她们专门表演给你一个人看。”

    高秀菊说:“我才不看那个。我就是好奇。哎你说,老毛子身上是不是比我们白很多啊?”

    刘万程说:“我又没看过我怎么知道?”

    高秀菊就又撇嘴说:“你没看过一回吧?连徐洁都跟我说过,你整天不着家,好多时候都是在那样的场所里胡闹。”

    刘万程就有些生气。这个徐洁,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他往外说?随即一想就明白了,她这是故意在高秀菊面前败坏他的形象,让高秀菊讨厌他,离他远点呢。这个小丫头片子,大心眼儿没有,净这些乱七八糟!

    刘万程只好说:“有时候哪位爷好这一口,我就不得不陪着。不过我对天发誓,我从没和那些白俄胡来,连碰都没碰一下,真的。”

    高秀菊就问:“那你就是看过她们表演了?”

    刘万程不得不承认:“看过,也没啥意思,她们又不是专业学舞蹈的,就是为了糊弄俩钱花。”

    高秀菊又问:“那她们身上真的很白?”

    刘万程就只好给她普及知识:“白人品种很乱的。有些确实很白,基本没有颜色,身上的血管都能看到。有些颜色是有些棕色的,还不如咱们白。不过白种人也就是二十岁以前好看,稍大一点,脸上、身上皮肤都很松弛,甚至骨骼都有变化,就不如咱们好看了。能到咱们这种小城来的,你琢磨着能有好看的吗?都是化妆化的。”

    高秀菊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给他往杯子里倒茶水。

    刘万程怕她嫌自己出入这些场所不高兴,就解释说:“咱们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做生意就得和别人打交道,就得入乡随俗,你别生气。”

    高秀菊说:“我不生气,又不是小孩子,这些道理你不说我也明白。”

    刘万程就笑,端起茶杯来喝茶,然后说:“我不来的时候,你下了班不要总是回去帮你妈干活。怎么上辈子你干一辈子,这辈子还是改不了呢?”

335.报复

    刘万程毛笔字好,在江山机器厂知道的人很多,宿舍区过年贴对联,好多认识他的就不去买,而是买了红纸来找他写。

    但那毕竟是前世的事了,现在知道他会写毛笔字的不多,连吴晓波都不知道。请帖印了,正打算联系市书协的给写呢,刘万程知道了,还把吴晓波给臭一顿。

    联系书协不得给润笔费呀,你闲的钱没处花了是不是?几个字都写不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吴晓波这个气。这写毛笔字是一天两天就练成的功夫吗?你刘总本事大,有本事你写一个我看看?

    写就写,拿笔来!

    刘万程写完一个请帖,吴晓波就傻了。感情他们这位刘总是深藏不露啊,这水平,书协那帮人也就这样吧?

    销售部里的人就基本也傻了,咱刘总这字,书协那帮人算老几呀?再说书协会写字,他会开公司吗?咱刘总,那是全才!

    刘万程就乐了,你们跟着你们吴总,别的学不会,溜须拍马世界第一!别废话了,把请帖和名单送我办公室里去!

    高秀菊进门,刘万程正趴在办公桌上玩毛笔,她看见了就说:“正好,我这弄了份说明,想写成大字贴出来。”

    刘万程就接过她手里的纸看了看,点头答应了。但接着就问她:“今早你不上班去了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出啥事了?”

    高秀菊说:“能出啥事啊?这大字我们写不了,我就是来找你写这个说明告示啊?”

    刘万程有些惊讶,看她半天才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写毛笔字的?”

    高秀菊就是一愣。是啊,她怎么知道他会写毛笔字的呢?

    看她答不上来,刘万程就认真说:“我记性很好,不会有错。我可以肯定,我从没有守着你写过毛笔字,也绝对没有对你说过这方面的事。”

    高秀菊就拍拍自己的头,寻思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傻傻地看着刘万程,稀里糊涂说:“我印象当中就是你会写,而且写得非常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万程就把手里的毛笔放下了,审视着她问:“秀菊,那天是不是咱俩都穿回来了?只是你虽然回来了,却把前世的事给忘光了?”

    高秀菊就瞪他说:“你瞎说什么呀,什么穿不穿的?净一天到晚瞎扯!”

    刘万程就问:“那你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写毛笔字的?”

    高秀菊撅着嘴,想好久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刘万程就说:“我知道。兴许就是咱们俩一块回来了。你一天到晚稀里糊涂,背不住前世的事儿你就都忘了。”

    高秀菊就不高兴说:“你才稀里糊涂!我早就不迷糊了,让张静给改过来了。”

    刘万程就点头说:“有道理。我媳妇现在一点也不迷糊了。正因为你不迷糊了,咱们又在一起了,你就开始记起过去的事来了,绝对是这样!”

    高秀菊继续冥思苦想,还是一点头绪没有。听他这样说,不由就问:“那你说,我怎么就只记住这一件事,别的事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刘万程说,“毛笔字这件事情,你应该记忆比较深刻。每年过年,你都会去技术科我那里,去给你们单位要对联。而且,咱们宿舍区里邻居们的对联,有时候人家不好意思麻烦我,你都主动要我给人家写,写了你给送过去。因为在你心里,这是你老公最给你长脸的一个本事了。所以,你会不经意把这件事情首先想起来。”

    高秀菊就抱着脑袋坐到沙发上去了,好久一脸痛苦说:“万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你会写毛笔字。”

    刘万程就慌忙过去,搂着她说:“别硬想了,那会伤脑筋的。咱们顺其自然,也许有一天,你突然就都记起来了。”

    高秀菊慌忙挣开他说:“你老实点!这是在办公室里,待会儿万一你助理进来,看见就麻烦了!”

    刘万程只好松开她说:“我听说这种失忆症,你越想回忆起来就越一点印象没有。别想了,啊?”

    高秀菊没好气说:“能不想吗?我起码得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刘万程说:“当然是真的啦,我骗你干什么呀?”看高秀菊一脸狐疑地看他,就无奈地冲她压压双手说,“好,你在这里继续想,我去给你写告示。”心说自己这一世混的,还不如上一世呢。徐洁根本就不信他,现在,连媳妇也开始不信她了。

    就回办公桌那儿,打开通话器,吩咐助理去弄几张大红纸来,高总经理要写告示!

    助理弄大红纸去了。

    刘万程坐在办公桌后面写请帖,高秀菊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用问,她肯定还在想为什么会知道刘万程会写毛笔字这件事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刘万程也闹不清楚。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一样一样的都弄明白,非累死不可!

    他怕高秀菊钻了牛角尖累坏脑子,就想办法扰乱她的思路,问她:“你喝水不喝?喝我给你弄。”

    高秀菊就摇头说:“不喝,要喝我自己弄。我在这里半年,不都是我伺候你呀?”

    刘万程承认说:“对,很对,一点不假。不过现在你是客,我可以伺候你。”

    高秀菊就咧嘴:“我是你的下属,不是客。”

    刘万程就顺口说:“你还是我媳妇呢,我伺候媳妇也是应该。”

    高秀菊却咕哝一句:“我怎么就知道你会写毛笔字呢,难道真的有前世?你字写这么好,难道真的是前世练出来的?”

    刘万程就叹口气,又转回去了!

    “可不就是前世练的呗。”他就顺口答,“那时候厂里没活,我干技术科长,没事儿就在办公室练毛笔字,我钢笔字也很好啊。”

    这个高秀菊倒见过,他钢笔字确实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可是,毛笔字她真的记不起来看过啦。

    刘万程就抽空看她一眼,再扰乱她的思路一下说:“其实吧,毛笔字写得好,是那时候我觉得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那时候厂里没有活,工资那么低,你又下了岗,日子真的很艰难。我能出去赚钱,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还能给你交上养老保险,才是我觉得最骄傲的事情,你却从来没为这个夸过我一句。”

    高秀菊终于让他捣乱的没法想下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幽怨地说:“万程,你别再想过去了好不好?我真不记得过去了。如果我真那样干了,我也给你道歉了。我现在不是你媳妇了,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吧?”

    刘万程就冲她笑,然后说:“好,咱们都不想,你也不想了好不好?”

    高秀菊就点一下头说:“好。”

    助理弄了大红纸来,刘万程给高秀菊写好了告示交给她,看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担心她一个人开车回去了。

    “要不,我找个人开车送你回去吧?”他就问她。

    高秀菊坚持自己开车回去。刘万程就让她到了给他回个电话,她答应了。

    高秀菊走了,刘万程就有些后悔,没事提醒她想那些乱七八糟干吗?她本来就好犯迷糊,这下好,这要是路上犯迷糊可咋整?

    可是,他也纳闷,难道高秀菊真的也是穿回来的?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写毛笔字?

    当时两个人吵架,高秀菊可是坐在客厅里哭鼻子的,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在卧室里睡着了。

    再一睁眼,韩素云就站在他跟前了。

    如果那时候他们住的那间房子发生了时空错乱,没准儿就会连高秀菊也一并捎带上,穿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她就一点以前的记忆也没有呢?穿回来的那个中午,那时候应该已经是下午的上班时间了。

    高秀菊单位没多少事,她是很少按时上班的。那时候她应该还在家里睡午觉没醒。这傻娘们儿就是好睡觉!

    难道,她睡觉的时候穿回来,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对呀,他回来的时候,也是在睡觉啊,是韩素云把他给吵醒的,他怎么会有记忆?

    兴许,那天她穿回来,正好就是骑着自行车在上班是路上?突然灵魂附体吓一跳,摔了自行车,把自己给摔傻了?

    嗯,有时间得帮着她回忆一下,那天中午那个时候,她到底在哪里!

    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干脆就不想。这老天爷鼓捣的事情,他一个凡人,哪里可以想的明白?

    高秀菊还真听话,到了学校就给他打电话过来。知道她平安到了,他也就放了心,不再去胡思乱想,又写他的请帖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徐洁就过来了,问他午饭吃什么?他正写着请帖,顺口就答一句:“蒜爆肉。”

    徐洁看他一会儿说:“我问过周围所有的快餐店,没有一家会做这个菜的。”

    刘万程愣怔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蒜爆肉,是他媳妇高秀菊自己发明的菜。

    他就改口说:“蒜苔炒肉吧?”

    徐洁站着不走,问他说:“高秀菊蒜爆肉做的好。你要是馋了,我和她说一声,让她改天来咱们家,单独做了给你吃?”

    徐洁这话里就有话了。刘万程假装没听出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她说:“是吗?我觉得一般,还没我做的好吃呢。”

    徐洁说:“那么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你教的她还是她教的你?”

    刘万程就抬头看她,然后问:“什么呀?”

    徐洁说:“蒜爆肉啊。”

    刘万程就抽抽鼻子说:“谁家买的醋打了,哪来这么大的酸味?”

    徐洁淡淡笑一下说:“我的醋坛子打了。”

    刘万程就点点头:“嗯,敢作敢当,是我老婆。”

    徐洁说:“我当然敢作敢当,就怕有些人呢,敢做不敢当。”

336.装圣人

    这时候,大路上还有很多的下班工人,三五成群地走过。他就有些犹豫。

    刘万程就指指前面的公路说:“路口西面不远有家饭馆,我去那里要个单间,待会儿你过去,成吗?”

    王浩又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刘万程在公路边的酒馆里,一直等到天黑,王浩才过来。对这种善于思考,主意都在肚子里的人,刘万程也不打算跟他废话,直接要了酒菜,两个人就默默无言地喝酒、吃菜。

    直到一杯酒下肚,刘万程才说:“我那儿缺个厂长。”

    王浩沉默着,不接话。

    刘万程就又说:“有什么顾虑,你直接说。”

    王浩这才说:“咱老百姓看不起病。我走了,就没处交医疗保险了。”

    刘万程说:“不出五年,医保就会社会统筹。那时候,自己交和厂里交没有区别。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在外面已经挣了一部分钱。不管咱们几个谁需要医药费,钱,我来掏。你如果信得过我,你就过来。”

    王浩坐在那里默默无言。刘万程也不说话,就陪着他喝酒。

    终于,王浩一口就喝干了手中杯子里的酒,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

    刘万程知道,这哭声里,不仅仅包含着他受到的委屈,更包含着他对这个自己服务了十几年的工厂的眷恋。

    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留恋着这个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地方,从而彻底失去了徐洁。

    这年冬天的时候,刘万程终于又进了第二台加工中心。

    他编谎的本事越来越大,可以把心地简单的徐洁直接侃晕了。徐洁忙着干活,算计交货的日期,也没有心思和他算计。

    算计也是白算计。她知道,两个徐洁,也算计不过一个刘万程。

    自己干已经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了相信刘万程。但这只是一种习惯。你如果让她仔细想想,刘万程这人可信不可信?她一定还是要摇头。信他?母猪他都能给你吹到树上去。

    公司里,还是只有王浩、苏媛媛和徐洁三个人。王浩虽说挂着个厂长的名,也就是多管点杂务,平时刘万程不在,有个什么事儿了,和徐洁商量着处理一下。

    平时两台设备,三个人轮流着干。徐洁一般干夜班,她已经可以一个人看两台设备了。

    机加工能力增加了,高强的铸件就有些跟不上,他不得不再多找几个工人。

    可是,租赁的一分厂翻砂车间就那么大点地方,摆不开那么多的砂箱,严重制约了产量。

    刘万程就把高强叫到公司里来,指着那个西面的,比较长的小工房给他看。那意思,自然是要在这里开一个翻砂车间。

    高强就笑了说:“这点地方,连一分厂的翻砂车间都比它大。搞铸造,没有场地不行。”

    刘万程就和他进车间,在门口的位置站下,比划着说:“我在这里搞一套液压铸型机,不再需要砂箱造型,而是由液压挤出一个两面都有型腔的砂型。然后,前后两块砂型对合,中间就是一个完整的铸造型腔。然后,再往前就是浇铸区,搞一个电磁工频炉化铝水,浇铸。再往前,是滚筒式自动清砂机,砂和铸件分离。然后,砂子通过传送带、混砂搅拌造砂系统,返回自动液压成型机,铸件成品人工清砂之后,还是通过传送带,送到大工房的待加工品储存区。”

    高强听的一愣愣的,这种铸造方式,他从来没见过。刘万程就把他领到自己办公室里,给他看vcd。这是那时候最先进的录影播放设备了。

    高强直接就傻了,这么一套自动流水线,只需要十来个工人,产量却可以达到手工造型生产的十几倍,而且占地空间用不了现在规模的一半。

    他就问刘万程:“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搞来的?”

    刘万程就笑了说:“这是宝岛工艺。我在南方已经和对方谈妥了,只要交钱,他们就会过来给咱们安装。”

    高强就一个劲摇头:“老了,真是老了。世界科技竟这么发达了!”

    刘万程说:“现在一分厂那边,生产基本稳定了,用不着你盯着。你找个副手替你管,腾出手来,就管着监督他们安装这条自动铸造线。关键是这套设备的常用易损配件,和咱们国内不是一个路子,标准、型号都不一样。你得把它吃透,监督着他们给咱留下足够的更换零件。万一没有零件了,你还得做用国内配件代替的打算。”

    说完了就问:“怎么样叔,你还成吗?”

    高强就瞪眼:“小瞧我是不是?生产上的东西,能难倒我高强的,还没造出来呢!”

    接着就醒悟过来问:“你西面这个工房,是不是就是专门给这条生产线留的?”

    刘万程就嘿嘿地笑了。

    高强就指着他说:“你小子,我就没发现你有算计不到的地方!”

    当初刘万程相中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除了大工房之外,这个西边是小工房,正好可以安装开那条流水线。

    这条线的价格也不便宜。进了新的加工中心,他手里就没有多少钱了。好说歹说,付了一半的款,人家才答应先给安装调试。不过,流水线正常运行的时候,就得立刻付清余款。

    剩下的余款,刘万程就指望自己的产品顺利交货了。

    有了这条流水线,满负荷运转,每天可以生产几千件毛坯。而高强领着十几个工人,用传统的办法生产,累死一天也就能干几百个。

    这就是先进科技与落后产能的区别。江山机器厂老是跳不出那个传统的老圈子,意识不到先进科技的决定力量,被淘汰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现在,连吴晓波都意识到自己的落后了,流水线设备到港,刘万程让他去接,他竟然连手续都不会办,本来一天就办完的事情,整整弄了一个星期。

    把他窝囊的,回来黑着个脸,谁都不搭理。然后就跟刘万程说,他要去首都参加一个mba培训班,钱他自己出。

    刘万程还是替他交了学费,让他去了。

    吴晓波走了,那辆桑塔纳就没人开了,被吴晓波放在了公司的院子里。

    有一天徐洁从车跟前走,正好刘万程也过来。

    徐洁就问:“这车谁的?”

    刘万程顺口说:“吴晓波的啊?”

    徐洁说:“你拉倒吧,吴晓波临走都告诉我啦,还和我撒谎!”

    刘万程就急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义气,连我都出卖……”他突然就发觉上了徐洁的当,立刻改口说,“不可能,吴晓波没事儿跟你撒这个谎干吗?他要说了也是他胡说八道!”

    徐洁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编,继续编!刘万程,你连自己媳妇都没实话,你就琢磨着,你这个人都变什么样了?”

    刘万程就嘿嘿地笑着解释:“老婆你听我说,我这绝对属于善意的谎言,当初我不是怕你担心吗?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发誓,再不对你撒一句谎了。”

    徐洁就“哼哼”两声说:“你发的誓,恐怕连一分钱都不值!”

    在不远处屋檐下摘菜的李秀琴就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徐洁回头去看李秀琴,眼光经过大门口,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个人。个头比自己略高,也比她胖一些,披肩长发,火红的鸭绒袄,发白的牛仔裤,下面是白色的登山鞋,还戴着个变色墨镜。身后,背着一个双肩背带的皮包,身边还放着一个半大的拉杆箱。

    “姐?”徐洁喊一声,就扔了刘万程跑过去,“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每年,徐艳一般不进腊月是不会露面的。

    刘万程听徐洁喊“姐”,就知道门口那人是徐艳。他领徐洁回老家过年,去徐洁家里的时候,见过徐艳,打扮的入时而妖艳。这一次,穿的却挺朴实的,但比起徐洁,还是要时髦许多。

    刘万程也跟在徐洁后面过去,替徐艳把拉杆箱提起来。

    徐艳看看徐洁和刘万程,也不说话,自顾自就进了大门。

    “你们搬家也得跟我说一声啊,”她边走边说,“害的我回家看见那个破败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徐洁和刘万程在她身后跟着,徐洁就嘟囔:“我知道你在哪儿啊就跟你说一声?我不在外屋桌子上给你留条了吗?”

    徐艳走到院子中心就站住了,四下看半天才说:“行啊万程,一年功夫,你这国企厂长也不干了,自己开厂了,弄了不少钱吧?”

    徐洁就不干了说:“你胡说什么呀?这都是贷款办起来的,将来还是要还的。”

    徐艳说:“能贷出款来也是能耐呀。”就转身看徐洁,“我住哪儿啊?”

    徐洁就愣怔一下问:“你也住这里呀?”

    徐艳说:“家都让你拆的乱七八糟了,锅碗瓢盆你也都搬走了,我不住这我住哪儿?”

    徐洁心说我拆哪儿了,不就搬了我自己和爸的吗?你的我又没动。再说你使锅碗瓢盆吗?我不做饭,你什么时候在家里做饭吃过啊?

    还是刘万程懂事,就凑过来说:“让姐住你那屋,回头我去买新铺盖。”

    没办婚礼,徐洁一开始不好意思,弄两个屋遮人耳目。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不在乎,和刘万程住一块了,刘万程那屋也就空着了。

    其实,徐洁根本就没打谱让徐艳在这里住。徐艳和她不一样,这就一除了捣乱和胡说八道,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得让你伺候着的活祖宗!

    跟刘万程学的,徐洁现在反应也不慢,就领着徐艳去刘万程的屋了。

    刘万程都那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刘万程打算跟过去,徐洁在背后摆摆手,他就去忙别的了。

    徐洁把徐艳领到刘万程的屋里,一路嘟囔着说:“你在这住行,可是不能领你那帮狐朋狗友来。你说话也得注意,别信口开河。”

337.阴魂不散

    戴晓嵩就不说话,只是看着刘万程。

    刘万程也不管他的态度,继续说:“张静后来跳槽到一家知名私企,一是人家竭力诚心邀请,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躲避你。你比她小六岁,她没法接受你。”

    说到这里,就问他:“你能追到这里来,说明你对你这个姐姐痴心不改,这让我十分感动。你不要误会,我是想帮助你。因为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很难做到这个事情。请原谅,不是我有意要小瞧你,在私人问题上,你的情商不是很高。这也是无论你怎么表现,高秀菊都看不上你的原因。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这次辞掉工作追过来,成功的希望还是渺茫,你认为我的看法有问题吗?”

    戴晓嵩就叹息一声,然后说:“刘总,怪不得我姐服你,你看问题当真一针见血。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刘万程就微微一笑,问他:“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戴晓嵩说:“刘总您请讲。”

    刘万程说:“这样,你关掉手机,咱们就在这里,让谁也找不到咱们,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而且,你只要按着我教的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让你得偿所愿,怎么样?”

    所以,当张静意识到要找戴晓嵩的时候,戴晓嵩和刘万程正藏在刘万程办公室里算计她呢。

    从防盗窗后面,看着张静走远了,刘万程对戴晓嵩说:“刚才我教你的那些,你都记住了?”

    戴晓嵩就点点头。这个刘总,的确坏主意一堆。张静将来跟着他,吃苦头的日子在后面呢!

    吴晓波和徐艳两口子,正在屋里吵的不可开交,刘万程就推门进来了。

    “干什么这是?”刘万程板起脸来,一本正经说,“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这是公司,注意点影响!”

    吴晓波这个气,心说我倒霉就倒你身上了,这时候你倒充好人来了,徐艳要不是你撺掇来的,我都倒着走!

    “你长了个兔子耳朵啊?我们什么时候吵吵了?”吴晓波一脸不服气说,“这屋子都是隔音的,我们在里面说话你在外面能听见?撒谎你都不会撒!”

    刘万程就不搭理他,问徐艳说:“姐,他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吴晓波这个冤枉:“刘万程,你会不会说话?你大姨子整天欺负我你怎么不管呢?”

    刘万程说:“欺负你活该,谁让你找她了呢?要不你把她休了,我再给她找个好的。”

    徐艳就看着他俩,半天说:“你们又准备说相声,把正事儿给滑过去是不是?”

    就看刘万程,“万程我问你,你和高秀菊到底怎么回事?”

    刘万程说:“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儿啊?要是有事,也是吴晓波和她有事啊?你想啊,高秀菊原来在哪儿干?在铸造分厂干翻砂啊。谁把她弄过来的?你老公啊!”

    徐艳就把目光转向吴晓波了。

    吴晓波赶忙辩解:“你别听他胡咧咧,是他让我把高秀菊调过来的!”

    刘万程就问吴晓波:“我说过吗,什么时候说的?”接着就对徐艳说,“吴晓波过去和高秀菊谈过恋爱,姐这事儿你知道吧?”

    徐艳这会儿脑子就乱了,刚才说着吴晓波和张静,这一会儿工夫,怎么又变高秀菊了?不是刘万程和高秀菊扯不清楚吗?

    听刘万程问,她就顺口答一句:“知道。”

    刘万程就说:“着啊!姐你想想,到底是谁把高秀菊调过来,到底是谁惦记高秀菊?姐你明白了吧?”

    徐艳就咬牙恨恨说:“我明白了,他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眼看徐艳又要发火,吴晓波赶忙接茬:“刘万程你损不损啊你?明明是你求着我把高秀菊弄过来的,这会儿你都栽我身上啦?你都跟我承认你们有关系了,转过身来你就给我栽赃?要不要把咱们在厂里的时候,你怎么陷害我的事也说说啊?”

    眼看吴晓波真急了,要把真话说出来,刘万程赶紧给他刹车:“说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高秀菊也喊过来,咱们当面对证啊?要是高秀菊说和你有关系,我看你怎么交代!”

    吴晓波一琢磨,这对狗男女已经弄一块儿去了,高秀菊肯定向着他,这要过来,再胡说八道一气,他就别活了!想到这里,他就直接闭嘴了。

    刘万程这才跟徐艳说:“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高秀菊过来,主要是我考虑将来让她继承高叔这一块儿,提前让张静培养她,教她本事,跟谁都没关系。”

    徐艳直接糊涂了:“那你们刚才狗咬狗的互相咬,又算怎么回事?”

    刘万程说:“是吴晓波先咬我,他不先咬我,我能咬他吗?”就冲吴晓波说,“赶紧跟你媳妇说,为什么先咬我?”

    吴晓波心里这才松一口气,心说这刘万程转眼就能把黑的变白的,以后还是别和他玩儿这个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吴晓波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主要就是万程老是在大事上不商量,自己做决断,闹的我们整天提心吊胆。我们就想抓他个把柄,陷害他一回,将来好拿这个威胁他,省得他再有大事不和我们商量。张静怀疑万程跟高秀菊有事情,就让戴晓嵩去追高秀菊,试图让万程吃醋,露出破绽。结果万程和高秀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高秀菊反而答应戴晓嵩,和他做朋友。张静这下沉不住气了,就跑我这里来和我商量,让你给碰上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刘万程就在一边看着吴晓波偷笑,你小子这回倒是痛快,全招了。

    吴晓波守着徐艳还不敢笑,努力保持着一脸严肃,心里把刘万程家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徐艳也不傻,听着吴晓波解释,琢磨半天说:“不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吴晓波,你说万程背着徐洁干坏事儿,说实话我本来就不信。万程多老实的一个人啊,对徐洁那么好。但是,你背着我在外面胡天胡地我就相信。为什么?因为你天生就长着花花肠子,过去坏事就没少干!说,你到底和张静是怎么回事?”

    吴晓波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啦?明明是刘万程干的坏事,怎么鼓捣半天,把他和张静给绕进去了?可刚才是他亲自把刘万程给摘出来了,没这家伙什么事儿啦,这时候再返回来推翻供词,估计徐艳就再也不信他了。

    他就眼巴巴地望着刘万程,希望他给他说句公道话。

    刘万程都把自己给摘干净了,你再想让他给你说公道话,你这不做梦呢吗?

    这会儿刘万程不着急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半天才说:“唉呀,要说你们俩没事儿,不要说我姐不信,就是我都不信。没事儿这阵子你们俩总是往一块儿凑,背着人嘀嘀咕咕,那是干吗呢?为算计我?有人相信吗?”

    吴晓波就快哭了:“我说万程,没有你这么损的,你是诚心要看着我们两口子打起来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别趁火打劫啦!”

    刘万程一脸无辜:“我趁火打劫了吗?没有啊。你们俩在一块儿嘀咕,我没参与啊?今天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吴晓波没办法了,陪着笑说:“万程,是姐夫我对不住你,不该和张静背地后里陷害你,以后我再不敢了成不成?我给你道歉,给你赔罪,今晚五月楼我请你们两口子还不成吗?”

    刘万程这下高兴了:“这还差不多。说好了啊,不带反悔的。”

    吴晓波就连连点头:“你先跟我媳妇把这事儿解释清楚喽。”

    刘万程就笑着对徐艳说:“姐,这事儿吧,咱们说有,晓波不承认,咱就是把张静弄过来对质,她肯定也不承认是不是?”

    吴晓波这个气:“你这是替我解释吗?你还想不想去五月楼啦你?”

    刘万程说:“你别着急呀。我空口白牙说你清白,没有有力证据,我姐也不信啊,”就转头看徐艳,“是不是姐?”

    徐艳看看刘万程,再看看吴晓波,对刘万程说:“万程,我怎么有种被你骗了的感觉呢?你是不是又拿我们家晓波开涮?”

    吴晓波这下高兴了:“你总算回过味儿来了媳妇?你太伟大了!”

    刘万程就嘿嘿笑了:“我就是跟你说了事实,你也看到了。我哪敢骗你呀?事实摆在那里,吴晓波也做了解释,你要觉得他可信,你就信他,就算我白说呗。”就问,“姐,你觉得,吴晓波可信吗?”

    徐艳想想,就摇头说:“他还不如你可信呢!”

    吴晓波气的直转圈子,这刘万程,简直损到家了!

    就听刘万程对徐艳说:“所以啊,就算这回晓波真和张静没什么事儿,你也不敢保证他将来不和张静有事儿是不是?你听他那天说的那话,又什么流行姐弟恋啦,又什么美少妇啦,他心里要没想着张静,打死我都不信!关键还是张静大城里走一圈,保养的太漂亮!”

    徐艳听着,觉得刘万程说的很有道理,就问:“那你说咋办?”

    到这时候,吴晓波直接闭嘴了。他听出来了,刘万程这回不是算计他,他是要算计张静。

    果然,刘万程就说了:“张静有能耐呀,咱公司得指望她,肯定不能让她离开对不对?可整天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跟前转悠,别说吴晓波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就是我也不敢保证不受诱惑不是?

    所以,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一定可以让姐放心。”

    徐艳就问:“什么办法?”

    刘万程说:“给张静找个老公,把她嫁出去呀。”

    徐艳一听就泄气了:“就那个女魔头,谁敢要她呀?就是有敢要她的,她也得看得上人家呀?”

338.发烧

    高秀菊看看这些人,心说你们也就这能耐,心里害怕得罪上司,就大家一起上,来个人多无罪,吓唬谁呢?

    她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两句,就叹息一声说:“我也是江山机器厂出来的,也曾经和你们一样。可是,我告诉你们,私企的高工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了对员工严格的要求,才会有高效益,有了高效益才会有高工资。私企更不会有铁饭碗。你们这种态度,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们,再不改变,我保证你们很快会因为不知道遵守规矩而被公司开除的!”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冲着她喊:“你吓三岁孩子呢?我们是转岗过来的,你有什么权力开除我们?”

    有人挑头,其他人自然就随声附和。屋里又是一通喧噪。

    高秀菊就又不说话,等着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才又开口,对着那个先冲她喊的说:“我建议你在说话之前,先去学劳动法。劳动法不仅是用来保护工人的合法权益,也是用来规定大家的应尽义务的。如果你先违反劳动法,做为公司方,我开除你就会合情合理。在这一方面,我们有专门的法律顾问,一定会做的合理合法。”说罢一指自己身后的屋角,“看到了吗,那里有摄像头,你们,包括我,刚才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说话的声音,都会被记录下来。如果你们当中谁有过火的举动,公司的法律顾问会根据录像来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开除谁,或者请求警方拘捕谁。我在这里,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公司的规模,还不能养这么多工人。现在我们也希望找到合理的理由,能多开除几个就多开除几个。你们如果希望被开除,就待在我这里,等着我以故意扰乱正常办公秩序为由,开除你们。不想的话,就立刻出去!”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我滴妈,人家果然和江山机器厂不一样,还有录像!这要是闹事给录下来,没准儿就得进派出所呆一阵子吧?

    大家就更害怕,胆小一些的就率先出去,然后就有更多的人往外走。

    “站住!”高秀菊突然又喊了一声。

    大家就又都站住了。

    高秀菊再次看看大家,这下她更得意了,这些人也不难对付嘛!她想想就说:“我刚才说过,你们也有自己的合法权益。可是,你们在国企里没规矩惯了,不知道什么是你们的合法权益,更不知道你们的应尽义务是什么。以后,要想来和我讲理,我建议你们先在这里好好学习劳动法和公司的管理规定。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合理合法地和我讲理,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你们自己,不再是这么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如果你们可以做到我说的,就算你们将来离开了万程工贸,你们也算学到知识了,也有了在社会上立足的本领,不再像今天这样,像一群无头的苍蝇!”

    高秀菊强硬的态度和处理问题的办法,还真深深震撼了这些工人。

    在国企的时候,他们就是抱着人多无罪的心理,有事就多拉几个人,一起去和干部讲理。干部也从来没跟他们讲过什么法,总是好言安慰,唯恐事情闹大。

    往往在这种时候,他们的一些诉求,不管合理不合理,总会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可是,今天,高秀菊让他们见识了私企的不同。这个高秀菊,好多人都认识她,都知道她的来历。

    同样是江山机器厂出来的高秀菊,却和他们讲起了什么法律,而且,根本不在乎他们人多势众。

    但他们心里也明白,真闹起来,人家有录像有证据,他们就很有可能真被开除,这好容易得到的工作机会就没了。

    还是老实回去接受培训吧,为这么点小事弄丢了工作,不值得。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大多数人这么想,少数人就失去了广大的支持者,也就不敢闹事。于是乎,就都乖乖回去了。

    可是,刚刚回到教室,教室里却在传着一个更大的,让他们感到愤怒的消息。

    这下,工人们彻底不淡定了,恐怕高秀菊那个什么高科技的监控录像,也吓不住他们了。

    就在那些工人在高秀菊办公室里讲理的时候,留在教室里的工人们,正在和培训科的教员们闲聊。

    从这些教员们的嘴里,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这些人还不属于万程工贸公司的人,而是属于万程工贸的子公司,江山商贸有限公司,也就是说,只属于高秀菊管,跟刘万程那边还不一样。

    大家就有些接受不了。

    经济时代,总是他们这些当工人的倒霉。稀里糊涂的,他们就由骄傲的国企工人变成了私企工人。

    这本来就让他们心里别扭,但万程工贸工资高,保险一样给交,这是他们询问了许多数控机加分厂和铸造分厂的职工,得到的肯定答复。这样,他们才愿意转岗过来。

    可是,闹半天他们还不属于万程工贸,只是属于它下属的一个小公司。而且,这个小公司就是管理那个在建的商城的。

    这么个私企的下属小公司,能保障他们的工资和保险吗?再说了,那个商城才能容纳他们几个人?有百十个打扫卫生的就够了!

    “那剩下的大部分人干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当干部吧?”就有个愣头青冒出这么一句来。

    当干部?这不做梦嘛!大家就突然沉寂下来,心里有了惶恐的感觉。

    这时候,就有人想起刚才高秀菊说的话来了。

    “怪不得高秀菊说公司用不了这么多人,盼着咱们闹事,好找理由把咱们都开除!”

    终于有人推导出结论来:“我们掉到万程工贸挖的陷阱里了!他们打着接收我们的旗号,目的就是为了要装潢分厂那块地!地要来了,我们这些人就没用了,他们再想方设法开除我们!”

    许多人就被这消息弄的惶惶不安起来,课都没心思上了,大家议论纷纷。

    但是,很快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从另一个班级里传来:他们现在属于试用培训期,连这小公司的正式员工都不算!培训不合格,仍旧会被解聘!

    “如果他们不想要我们,稀里糊涂关我们三个月,然后就可以解聘我们了!”有人就推理说。

    接着就有人附和:“就是。咱们都是老工人他们还要培训咱们。就是为了培训期内只发基本生活费,每人每月只给三百块钱!这么着,他们连给我们发工资的钱都可以省下一大半!培训期一结束,他们就会开除咱们!”

    “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这样坑害我们?”这下,所有人就都炸锅了。

    “走啊,找他们说理去!”

    这些被刘彩城弄到这里来的工人,大多属于早该下岗而没有下岗的。为什么没有下岗?自然是这些人都比较难缠,属于不怕事敢惹事的那种人。

    江山机器厂这种老企业,干部和工人都在一个宿舍区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甚至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三代,家里老人之间都互相熟悉。

    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干部们也不愿意得罪这些难缠的工人。惹到他,他闹到你家里去,弄的你东躲西藏,鸡犬不宁。

    前几年工资制度改革,搞评议晋级,一个班组只有一两个长工资的名额。干部们评议给谁长不给谁长的时候,不是按照上级要求,首先考虑技术能手和有贡献的,而是在心里首先考虑车间里那些难缠的主,省得给自己找麻烦,他们真敢到你家里吃住去。

    所以,下岗的时候,干部们也不敢让这种人下岗。你让他下岗,他没饭吃了,不去你家吃去才怪!

    这一次,刘彩城终于想出了这么高明的一招,把这些刺儿头都送刘万程这里来了。这里工资高啊,刺儿头们还真愿意来。

    这一下,听说让万程工贸给坑了,刺儿头们如何肯善罢甘休?于是,小刺儿头找大刺儿头,大刺儿头带头,一下就聚集了二三百号人,直接就奔着高秀菊的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高秀菊在办公室里还为自己能镇住那些闹事的工人得意呢。还没得意够,更大的喧闹声就又传过来了。

    外屋的总经理秘书薛雪已经明显感觉到不对了,赶紧打电话叫保安,同时将外屋门死死把住,不让大家进来。

    她那点力气哪能推的过那些工人?没两下就让人家给推一边去了。

    薛雪还想守住里屋的门,可高秀菊不知死活,竟然自己出来了。

    薛雪这个着急呀,这时候了你还不插上门找刘总求救,你跑出来干啥?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总经理能饶得了我吗?

    高秀菊出来是打算跟大家伙讲理呀,她刚才把那几十个人给镇住了,还觉得自己不离呢。

    可这回就不一样了,所有的大刺儿头都来了。这些人平时没少给江山机器厂的领导们找麻烦,嘴皮子比她厉害多了,你一嘴我一嘴的跟本让她插不上话。就高秀菊这张笨嘴,而且还就一张,你讲得过人家吗?

    “我们也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凭啥只给我们生活费?”

    “我们是转岗过来的,就该算正式员工,为什么还有培训期,只给生活费,拿着我们当试用工对待,合理吗?”

    “万程工贸为什么不收留我们,把我们下放到子公司?”

    “为啥不讲清楚就扣工资?”

    …………

    高秀菊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儿解释了。她越解释不清楚,大家的火气就越大,好多人往前挤,眼看就挤到高秀菊身上了。

    薛雪这时候是真急了,伤了高秀菊,她没法和刘万程交代呀。她眼一闭,牙一咬,豁出去了,拼死挤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高秀菊,大声跟大家喊:“你们派代表,一个一个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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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下岗时代介绍:
他穿越回了过去,知道身边每一个认识的人未来二十年的命运,但正因为他的回归,这些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重回下岗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下岗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下岗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