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8 又生一计
肖帅戈现在感觉，追求沈煦妍似乎用温水煮青蛙之策更稳妥。不知不觉中获得她的芳心，比明火执仗地猛烈追求要容易得多。
不过，不管容易还是困难，反正这一世又成功追求到了沈煦妍。过程无所谓，总之结果是好的。
肖帅戈于是温和地对沈煦妍说：“煦妍，吃零食呀，趁热更好吃。”
沈煦妍回过神来，瞟了他一眼，强自镇定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开始吃零食、看球赛。但肖帅戈找她说话她却只是不理，因为沈煦妍感觉自己的心跳仍然很快，怕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被他发现了，那就丢死人了。
下半场的球赛倒也没什么意外发生。
打到七十分钟时，生科院已经四比零领先了。终场前，数学系总算打进了挽回颜面的一球。最后总比分是四比一。
比赛结束后散场，肖帅戈想牵着沈煦妍回去，她却不肯。
这哪行？都答应做自己女朋友了，哪有手都不让牵的道理？
肖帅戈的声音仍然很温和，但词语却很霸道。
“要么让我牵你的手，要么我就把你抱回去。你自己选。”
沈煦妍瞟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很坚定。沈煦妍害怕肖帅戈真的会那么做，只好委委屈屈地屈服了。
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沈煦妍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心跳没再加速，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肖帅戈的手掌宽厚而温暖，让她安心而踏实。她突然觉得，如果能够被这样一双手牵一辈子，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沈煦妍又偷偷地瞟了肖帅戈一眼，高大英俊，各方面都很出众，而且对她又很宠溺，那么抓住这双温暖的手一辈子也不放开，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么想着，沈煦妍的唇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沈煦妍的手被放开时，在那一瞬间她居然产生了一丝空虚失落的感觉。
不过，这种依赖感可不能这么快就表现出来，不然肖帅戈肯定会骄傲的。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不能害他！
这么想着，沈煦妍赶紧连嘴角的微笑也都收了起来，嘟着嘴望着肖帅戈一言不发。
肖帅戈这时也正看着她。和沈煦妍假装不高兴不同，肖帅戈正毫无顾忌地对着她笑，笑得那么阳光，那么开怀，那么肆无忌惮……简直把她的少女心都给笑得融化了。
笑过之后，肖帅戈温和地对沈煦妍说：“晚上七点左右给你送桂花酸梅汤过来，好不好。”
算你有良心。
沈煦妍这才满意地点头，然后转身上楼。
待沈煦妍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肖帅戈这才若有所思地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下半场开场后，孙素娴不知怎么的也到了看台上。之后大多数时间，她都一直盯着他们看，现在又一直跟到女生宿舍楼下——她本来就应该回这栋楼，所以说“跟”也许不妥。可是肖帅戈和沈煦妍停下后，孙素娴也停在远处不走了。那么不用“跟”字，又该用什么字？
肖帅戈看着孙素娴，而她也坦然地回视——虽然眼睛略微有丝红肿，但她的神态确实很坦然。
察觉孙素娴这时并不想和他说话，何况肖帅戈本来也做贼心虚，所以便冲着孙素娴点了点头，然后不自然地偏移了视线。
不能因为已经欠下还不清的债就想着债多不愁。
不能因为已经是渣男了就想着更渣些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肖帅戈便一咬牙，狠狠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给钱君传送的资料文件，内容其实还是很多的。如果交给一个八到十人的专业团队手工输入，不加班的话至少需要三周的时间。肖帅戈手工输入哪怕像无影手一样，也不可能超过那种专业团队。
所以这个任务，肖帅戈便交给第五负责——如果没有那个人工智能的帮助，第五也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资料的整理和输入工作。但既然有人工智能帮忙，那自然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五掌握的知识相对地球而言是黑科技，所以第五早已悄声无息地在网络中构建了专属于祂的，庞大无比的云服务器和云线路。剩下的，便是客户端的问题了。
肖帅戈不想（当然更不敢）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虚拟现实游戏能够促进人类基因进化。而即便不考虑这个问题，仅仅通过脑电波就能进入虚拟现实游戏，这种超前的技术也同样会在全世界引发轩然大波。
所以，肖帅戈决定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那么，客户端发送到用户手中时，就不能以游戏客户端的名义，而是作为促进睡眠的仪器发送给用户。名称嘛，就叫做“深度睡眠促进仪”好了。
“深度睡眠促进仪”的外形，主体上像“虚拟现实头戴式显示设备”，也就是俗称的VR眼镜。但经过魔改后，却更像是触手怪——设备上有很多连接线头，线头的末端，外表像是直径缩小了十倍的听诊器拾音部分。
用户第一次使用时，需要根据说明书，用医用固定胶贴将各个末端与相应的头部穴位紧密接触并固定。
这些固定在头部穴位的信息收放器，能够吸收脑电波信号并加以放大、滤波（去除干扰）、记录、传导给设备CPU。接下来，这些信号通过蓝牙，传给手机上专门的客户端软件。再然后，通过云线路进入云服务器进行处理，然后原路返回，通过特定的电波和微电流刺激头部穴位，使大脑产生相应的反应。
所有的使用者被特定的电波和微电流刺激头部穴位，都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但其中一部分肖帅戈特意遴选出来的人，将会在电波和微电流的刺激下“做梦”——做一个无比清晰的梦，做一个身临其境的梦——说这是虚拟现实也可以，说这是梦也同样不算错。
怎样才能更好地隐藏珍珠呢？
当然是混进一堆鱼目里才能更好地隐藏珍珠。
全世界有将近30%的人曾受过失眠的困扰。而某个大国患有失眠症状者高达57%，工作人群中更是高达65%的人存在睡眠障碍。
当然，失眠症轻重各不相同。有的人只是短暂性失眠，失眠时间小于一周。有的人是短期性失眠，失眠时间为一周至一个月。而有的人属于慢性失眠，失眠的时间超过一个月。
有这么多失眠者作掩护，那些通过“深度睡眠促进仪”进入“虚拟现实游戏”的用户，自然也就成为了混在鱼目中的珍珠。
……
回到出租屋，肖帅戈不再考虑鱼目混珠的事情，而是思索着应该用什么方式给沈煦妍一个记忆深刻的告白。
想来想去，肖帅戈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0109 告白
刚刚牵手成功本该兴奋不已，可肖帅戈回到出租屋后，心情却很复杂。
孙素娴貌似坦然地与他对视，但肖帅戈却从她表面的坚强中，透过那略带红肿的眼睛，看出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哀怨。
肖帅戈用力甩甩头，似乎想把什么不好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哪有什么哀怨？就不能是一颗沙子恰巧飞到她眼睛里去了？尽胡思乱想，就好像全世界都喜欢你似的。自恋狂！
进行了严厉的自我批评之后，肖帅戈的心情好一些了。于是他玩了一会儿电脑，然后做晚饭。快到七点的时候，肖帅戈从冰箱里取出桂花酸梅汤灌进保温杯里，然后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给沈煦妍打电话之后，她很快就下楼了。
看见肖帅戈手里的保温杯，沈煦妍脸上的喜悦几乎都快掩饰不住了。她接过保温杯，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肖帅戈猜测：“是不是想要我晚上给你送宵夜？”
沈煦妍眼睛一亮，但随即眼中满是犹豫。她挣扎了半天，理智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于是不满地哼哼。
“你想把我喂胖吗？坏心眼的家伙！”
“是啊。喂胖了好带回家过年。”
猪才喂胖了好杀了过个肥年，把她喂胖了带回家过年是什么鬼？难道是带媳妇回家过年？……沈煦妍又羞又气，踢了肖帅戈一脚。
肖帅戈浑若无事地问：“真不吃宵夜？”
沈煦妍气死了。
还馋她！
于是又踢他一脚，气愤道：“不吃！”
“好了，别生气了。”肖帅戈逗完沈煦妍，又赶紧安抚她。“生气多了会长鱼尾纹的。关于喂胖的问题，明天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沈煦妍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他，既疑惑又警惕。
“你又想逗我？”
“不是。”肖帅戈忍着笑，自我反省。
主要怪肖帅戈的实际年龄比沈煦妍大了六岁，心理年龄更是有可能比她大一轮还不止，所以总是忍不住把她当作小女朋友。
既然是小女朋友嘛，那么自然是宠归宠，逗归逗，一个都不能少。
不太深刻地反省之后，肖帅戈又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说过明天就告诉你答案，你这点耐心都没有？”
沈煦妍既想马上知道答案，又觉得不能丢失耐心这个好品质。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吃亏了，于是她嗔道：“你讨厌！”
说完，沈煦妍便气乎乎地跟他说拜拜，想回宿舍去生闷气。结果，却被肖帅戈一把拉住。
肖帅戈不仅拉住她，而且还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沈煦妍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力气实在太小。而且，他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全身酥软无力。
肖帅戈轻笑。
“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接下来，他爱怜地吻了她的额头。
因为阵地连接失守，警报声在沈煦妍的心中连接响起。她用尽剩余的全部力气，终于把肖帅戈推开了一些，却仍旧没能突破可怕的包围圈。
“好了，不逗你了。明天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肖帅戈松开，然后对她说“你上去吧。拜拜。”
沈煦妍一阵茫然。她不知道该为自己劫后余生而高兴，还是该为失去那个温暖的怀抱而惋惜。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她只好一边想，一边提着保温杯上楼了。
目送沈煦妍上楼，肖帅戈去校外的文具店买了些纸张和粉笔，然后回家。
接着，他上网和柯小雨玩了两局双排，又语音聊了一会儿天。
聊天时，肖帅戈感觉柯小雨好像有点的心事。问她又说没事。
难道又有不知死活的人纠缠她追求她？不至于吧？不过反正柯小雨有好闺蜜，真有事她们会告诉他的。这么想着，肖帅戈也就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肖帅戈一边聊天一边还抓紧时间做着告白的最后准备工作。
……
深夜十一点半，一个身影悄悄出现在沈煦妍楼下的那个公告栏前。
肖帅戈重生之后，不仅字写得超级好，画画也能画得超级好——当然，是画匠没有灵魂的那种。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却也够用了。
肖帅戈打开公告栏表面的防护罩，将一张A0纸贴了上去。
纸上是一副卡通漫画。一男一女虽然都是大头小身的卡通形象，但五官却非常写实传神，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肖帅戈和沈煦妍。
男主角情深意浓地牵着女主角，而女主角含羞带怯躲开视线。在纸的右下位置，则是瘦金体毛笔字“别放开我的手，也别缺席我的未来”。
不管怎么说，肖帅戈写这几个字时是很认真的。希望管理公告栏的老师识货，因而舍不得损毁这么精美的“艺术品”，因此能够让这个告白书在公告栏里多停留一些时间。
待这个公告栏里粘贴好了，肖帅戈赶紧往下一个公告栏走去。
既然想要轰动，那自然要把声势闹大点，一个公告栏怎么够？
下一个公告栏，还是卡通漫画，却是由两幅画组成。
第一幅画男主角在远处深情地凝望着女主角的背影。第二幅画女主角转过身来，而男女主角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而文字，则是王羲之的书法字体“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事情，就是我可以悄悄的爱着你，如果哪一天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爱着你”。
换字体的含义很单纯，纯粹就是炫技。
接着又是下一个公告栏。
仍然是两幅漫画。第一幅漫画里，男主角的视线看着女主角。第二幅漫画里只有女主角和一颗心。
这次是颜体“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然后下一个。漫画里只有一张单纯的笑脸。而文字则是柳体“这世界最好看的风景，最动人的情话，都比不上你看着我时那弯弯的眉和弯弯的眼”。
最后一个。漫画是一个常见的动画情节，一个男主角腿都跑得像轮胎一样狂奔。字是赵孟頫体的楷书“我不知道有多爱你，但只要你说想见我，我一定会用全力奔跑的”。
这就完事了吗？
不，肖帅戈既然开始做了，那么丧心病狂的程度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害怕。
0110 告白
肖帅戈一口气跑到今天上午第一堂课上课的教学楼前。
这次的目标，是教学楼前的小广场。
其实行政大楼前面的广场更大更宽敞，不过肖帅戈毕竟还没疯到那种程度。所以，肖帅戈最终还是退而求其次，只选择在教学楼前疯一把。
肖帅戈来到这里，是为了用3D街头地画的表现形式，画一副超大的爱情告白。
高楼大厦的顶楼上，一个身材胖胖脸也胖胖的女生被卡在了一颗心里。熟悉的人通过眉眼，仍然能够一眼就看出那个身材胖胖脸也胖胖的女生是谁。
而那颗心则拟人化地说话，文字是褚遂良体的楷书：“麻烦你以后多吃点吧，这个样你就能卡在我的心里出不来了”。
……嗯，这就是昨天逗沈煦妍的答案。
画这个地画，其实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复杂——至少对肖帅戈而言如此，他只需要彩色粉笔就可以完成这副地画。
别人还需要带3角架的照相机。因为正常人需要用它来随时观察地画，以便及时修正出错的地方，保证画面透视和形状都完全正确。然而肖帅戈的三维空间感觉却特别强悍，所以不需要照相机帮忙修正。
不仅如此，肖帅戈画画的速度既快，又几乎不犯错。所以凌晨四点钟，一副惟妙惟肖的3D街头地画就凭空出现了。
站在正确的角度看，这幅3D街头地画简直惟妙惟肖，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眼神不好的人肯定会被吓一跳，生怕一脚踏空从楼顶掉下去。
不知道明天沈煦妍看到这副地画，会感动还会生气呢？
……
答案是首先喜悦、兴奋、感动，然后紧张、担心、害羞。不过最后，沈煦妍还是假装生气了。
因为有着晨跑的习惯，所以沈煦妍是学校里最先发现公告栏告白的同学之一。
她一下楼就去操场跑步。肖帅戈陪她跑步时毫无异样。等跑完了，沈煦妍准备回寝室时，肖帅戈这才故作好奇地指着公告栏。
“你看那里围着几个人，应该有重要通知吧。我们去看看？”
沈煦妍毫无防备地走到公告栏前，然后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虽然是大头小人身的漫画，但五官实在太传神了，沈煦妍一眼就看出来了。
沈煦妍躲躲闪闪地看着公告栏前正在议论告白书的同学，她生怕被那几个人认出来，简直都想拔脚就跑了。
沈煦妍扯扯肖帅戈的袖子，小声说：“你快把它取下来！”
肖帅戈耍无赖。
“好不容易才弄好了贴上去的，你不要这么轻视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沈煦妍跺脚。
“你别逗我了，快点把它取下来嘛！我不是都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仿佛担心跺脚的必杀技威力不够大，她还犯规地使出了“拉手摇”的必杀连招。
“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快点取下来嘛！不然别人要笑话我的。求你了嘛。”
可惜沈煦妍此时眉眼弯弯，嘴角也微微上翘，我见犹怜的模样根本无法博得同情。要不然肖帅戈那么怜香惜玉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依着她？
肖帅戈表示为难。
“昨天我可贴了不止这一个公告栏。等会儿人多了，你挤都挤不进去。要不趁现在还早没太多人，你把另外几个公告栏都看一遍？”
沈煦妍一愣。
“还有？”
肖帅戈笑着说：“对呀，赶紧先睹为快吧。”
说完，肖帅戈便拉着她的手，往下一个公告栏跑去。
沈煦妍“不情不愿”地跟着肖帅戈跑到第二个公告栏。
看完第二个公告栏，她又嘟哝着要肖帅戈赶紧把这个取下来。肖帅戈这回理都不理她，又拉着她往下一个跑。
四个公告栏看完后，肖帅戈最后把沈煦妍拉到教学楼前的广场上。
一路上，沈煦妍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看到地画时，已经是满脸春光明媚了。
不过，看到那个身材胖胖脸也胖胖的的漫画女生和那句情话时，她既乐得想亲肖帅戈，又恨得想捶他。
最后，沈煦妍决定装出生气的样子，板着脸不肯搭理肖帅戈。
肖帅戈配合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眼见沈煦妍连话都不肯说，于是肖帅戈做出一副伤心落寂的模样。
“你真不喜欢啊？那好吧，我去找个角落哭一会儿，你千万别拦着我……你真的不拦着我？”
沈煦妍虽然没拦着肖帅戈，却忍不住扑哧一笑。
虽然沈煦妍又赶紧板起脸，但毕竟已经破了功，谁都知道她其实在心里暗乐。
沈煦妍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生气了，她一边打肖帅戈一边笑。
“讨厌死了，把我画那么胖！还有，怪不得你昨天想让我吃宵夜呢，原来这么坏！就是想把我养胖！”
肖帅戈笑。
“我好心好意想把你永远留在心里，怎么能说我坏呢？”
沈煦妍忍俊不禁，左手遮着嘴，右手用力打肖帅戈。
“你就是坏！打死你，打死你！”
……
告白事件对沈煦妍的影响大一些。
作为院花，听说过，见过，议论过沈煦妍的同学本来就多。而告白事件之后，沈煦妍无疑成为了全校最知名的学生。
对沈煦妍行注目礼的路人一下子多了好多——还不是躲躲闪闪的瞟一眼，而是光明正大地瞅。至于说和沈煦妍稍微熟悉一点的女生，更是似乎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相较之下，罪魁祸首反倒没受什么影响。
当然，由于总是出双入对的关系，肖帅戈也被很多人行注目礼了。不过他脸皮厚，根本不把被围观当回事。
而且，女生即便籍着告白事件的由头，乍着胆子多看肖帅戈两眼，却也不像男生那么肆无忌惮。所以肖帅戈完全没有不适感。
另外，肖帅戈原本以为至少会背个警告处分的，谁知道学校的反应却很奇怪。
当天下午，学校才把公告栏的A0纸全部取出来，而3D街头地画更是三天后才清洗干净。
对于沸沸扬扬的告白事件，学校反应迟钝不说，更是仿佛对肇事者一无所知似的，完全没对肖帅戈进行任何处理。
肖帅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是学校领导对学生的这种行为很宽容？还是说钱君施加了影响，然后又做好事不留名？
0111 饭票
看到3D地画时，周婉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地图上那个身材胖胖脸也胖胖的女生，她就止不住地想笑。周婉琪深信不疑：如果沈煦妍真的长胖了，绝对和这副地画上是一模一样。
因为沈煦妍的同桌座位已经被肖帅戈霸占了，所以上课时周婉琪不方便骚扰闺蜜。可是那天每堂课一下课，周婉琪就会去取笑沈煦妍——害得肖帅戈平白又多挨了几下揪。
然而晚上吃完宵夜，周婉琪就突然就惆怅了。看周婉琪愁眉苦脸的样子，肖帅戈颇为吃惊。
他虽然是按照沈煦妍的口味做宵夜，但周婉琪同样很喜欢啊？以前每次她吃过后盘子都不用洗的，而且今天她吃的也不少啊，现在这是怎么了？
有沈煦妍在场，自然轮不到肖帅戈来表达关心。
沈煦妍关切地问闺蜜：“你怎么了？不舒服？”
周婉琪一副刚生吃了一条苦瓜的表情。
“我想起了早上那副地画……肖帅戈想把你喂胖那是早有预谋，然而我是无辜的呀！”
“如果我因为无意中陷入这场阴谋，结果长得更胖了，谁来可怜我？”
沈煦妍掩嘴而笑，一点都不同情周婉琪，谁叫周婉琪白天老是取笑她。
周婉琪愤怒地指责闺蜜：“都是你非要拖着我过来，都是你害的。你管杀不管埋不说，还笑我！你有没有人性啊？！”
沈煦妍娇笑着据理力争。
“怎么怪我管杀不管埋呢？宵夜又不是我做的。你要怪就应该怪肖帅戈才对。”
“你看我力气小就欺软怕硬是吧？我可不背这口锅。”
眼见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肖帅戈赶紧撇清。
“我一开始就限制你对不对？最初我说要除非晨跑才会给你宵夜。后来你说早上起不来，问夜跑可不可以，我还要求你每天跑完步把记录发给我。”
“所以，我没责任。”
周婉琪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向沈煦妍，寻求她的帮助。
沈煦妍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肖帅戈狐疑地看着她，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好不容易等沈煦妍笑够了，肖帅戈又问。沈煦妍不肯说，结果周婉琪也被激起了好奇心，连声追问。
沈煦妍挡不住闺蜜的纠缠，只好先打预防针。
“我说了，你们不许生气。”
周婉琪立即保证。于是沈煦妍一边说一边笑。
“刚才肖帅戈说他没责任，我想起了所谓的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肖帅戈没主动要你吃宵夜，但也没拒绝你吃宵夜，然后你吃宵夜产生任何后果，他都不负责……”
周婉琪本来是郁闷的表情，听了沈煦妍的话后，就变成了了无生趣。
于是沈煦妍安慰她。
“好啦好啦，我叫帅戈负责可以了吧？不过我是大老婆，你只能排在后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肖帅戈一激动，差点说出了柯小雨的事情。好在他及时回过神来，想明白这只是闺蜜之间开玩笑，顿时噤若寒蝉。
周婉琪的表情终于生动了。她深吸一口气，先是瞪着沈煦妍，然后转头对肖帅戈说：“你也不管管你家煦妍？”
肖帅戈两手一摊。
“你是煦妍闺蜜，我也瞒不住你。在我们家，我是被压迫剥削的，我怎么可能管得了她？”
周婉琪眼珠一转。
“那你帮个忙，把她抓住抱到床上去一扔。然后你转身出去记得关门就行。”
肖帅戈对这个提议有点动心。因为可以名正言顺抱着沈煦妍了嘛。倒不是馋她的身子，上一世本垒打都打过好多次了，还有什么好馋的？
肖帅戈仅仅只是想抱抱她。
而沈煦妍完全对危险没有任何警惕。见周婉琪起身想抓她，沈煦妍娇笑着指责“你答应不生气的”。见言辞打动不了周婉琪，她毫不犹豫跑到肖帅戈身后寻求庇护。
肖帅戈想归想，却没有依言抱住沈煦妍——这点政治智慧他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受周婉琪蛊惑站错了队，绝对会“抱抱一时爽，等会跪搓板”。
所以他严守中立，没涉入女孩子之间的战斗。
可惜房间太小。沈煦妍虽然拼命逃窜，可最终却还是不幸被捕。眼看接下来她就要遭受严刑拷打，这时肖帅戈坐不住了。
如果这时候坐视沈煦妍受欺负，事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肖帅戈为沈煦妍说情。
“你和煦妍是那么好的闺蜜，有她一口干饭吃，你还怕只能喝稀饭吗？”
周婉琪若有所思，但还是紧紧抱住沈煦妍不让她逃走。
于是肖帅戈又加码。
“其实你们中饭和晚饭也可以和我搭伙。我的厨艺水平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怎么样，考虑一下？”
周婉琪换上了谄媚的表情，凶狠的紧抱也随之变成了亲密的拥抱。
“煦妍，好煦妍，亲亲煦妍……你大腿一定还缺挂件对不对？你看我怎么样？”
因为双手都被限制了，沈煦妍紧紧抿着嘴笑，生怕小虎牙露出来，所以笑得很辛苦。她笑得脸都涨得通红了，哪能说得出话来？
见沈煦妍不说话，周婉琪愈加苦苦哀求。
“亲亲宝贝，你都有终生饭票了，带挈我四年嘛。你最有义气对不对？你一定要有福同享啊！”
“我只跟着你混四年，”周婉琪伸出四根指头，想了想把食指缩了回去。“不，我只跟着你混三年半……”
沈煦妍不是不想答应。但她还得全力控制自己别笑得露出牙齿，生怕一口气泄了就会笑出来，所以一时说不了话。
百般讨好都得不到回应，周婉琪怒了，转而对肖帅戈说：“我交饭票！这一百多斤作为饭票交给你，你收不收？”
肖帅戈忙不迭点头。
“收，我收！”
周婉琪霸道地宣布：“好，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她使坏地把沈煦妍一推。
沈煦妍一个踉跄跌进肖帅戈怀里，她没来得及嗔怪周婉琪的出卖，就感觉自己被肖帅戈温柔地抱了起来。
沈煦妍的思路一下子带偏了，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害羞还是尖叫。
结果还没想出答案，她又被肖帅戈放了下来。
0112 通财之谊
“一百零二斤，标准身材的下限。考虑到刚吃了宵夜，所以你的体重偏轻了。再重个十斤二十斤都属于标准身材，所以你可以随便吃。”
沈煦妍前天才称了体重的，恰好是一百零二斤。
肖帅戈神奇的表现，使得沈煦妍既忘了责备周婉琪的出卖，也忘了追究肖帅戈抱她。
她傻傻地看着肖帅戈。
“你怎么一抱就知道我有多重？瞎猜的吧？”
肖帅戈笑笑没说话。他凭感觉的误差比老式机械磅秤的允许误差还要小，一百千克以内误差不超过十克。
不过这个没法验证。抱女的称重，沈煦妍不肯。抱男的，他自己不肯。
沈煦妍也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何况沈煦妍现在又想起周婉琪出卖她的事情了，于是和周婉琪打起了嘴巴官司。
沈煦妍批评周婉琪见利忘义。因为她为了在肖帅戈这里混饭吃就把她卖了。
周婉琪不甘示弱，批评沈煦妍见色忘友。肖帅戈一说承包她的中饭和晚饭，她就把周婉琪给忘记了，都不肯答应带挈她。
沈煦妍辩解说自己当时被箍得太紧，喘不过气来，不是不肯。
周婉琪坚决不信。
见两个女人变成了一千只鸭子——考虑到沈煦妍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就算作五百只黄鹂和五百只鸭子好了——肖帅戈明智地去厨房清洗餐具。
上一世肖帅戈吃过这种亏。
站沈煦妍一边，事后会被她当作傻瓜。沈煦妍会语重心长地批评肖帅戈：得罪她不要紧，反正她又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得罪周婉琪，周婉琪会觉得被针对了，心里会很不好受。
第二次肖帅戈汲取教训，站周婉琪那边。结果更惨。光是解释动机都解释了半个小时，还解释不清楚。
所以肖帅戈知道，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站队，事后都会被秋后算账。
更糟的是，他哪怕站在一边装做雕像，也很容易被卷进去。远离现场才是最佳选择。
果然，等肖帅戈洗完餐具出来，两个闺蜜已经冰释前嫌，亲亲热热地手挽手了。
周婉琪说：“帅哥，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和煦妍每个月给你交伙食费。不然长期吃白食太不好意思了。”
肖帅戈诧异。
“你不是把三年半的伙食费都一次性交了吗？”
周婉琪笑着连说“不行”、“不行”。
她虽然身型脸型都略圆润，但五官端正，笑起来同样很好看。
沈煦妍纠结了。
男朋友有钱大方应该算优点吧？对自己闺蜜大方难道不是给自己长面子吗？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呢？
没理会周婉琪的拒绝，也没等沈煦妍说话，肖帅戈便继续说道：“煦妍也不用交伙食费。你把她卖给我，她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属于我了，还交什么费？”
沈煦妍想笑，却又跺脚。
什么叫整个人都属于他了？那是违法的人口买卖交易，不算！
肖帅戈这时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
“我们是朋友对吧？”肖帅戈盯着周婉琪的眼睛问。
周婉琪点头。
“朋友有通财之义对吧？”
周婉琪想要解释：“可是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就是为了维护……”
肖帅戈举起手，示意她听自己说完。
“我的厨艺水平很高，你们这段时间吃宵夜，应该有感觉。”
两个女生对此没有异议。
肖帅戈见此便稍微自吹自擂了一下。
“明不假说，我如果参加考试，想拿个特级厨师证只是分分钟的事。”
“我这种水平的厨艺，想请我当你们的私人厨师……说实话，你们请不起。”
沈煦妍倒是无所谓。男朋友厨艺好，由他掌厨天经地义——肖帅戈如果非要她掌厨也无所谓，反正等他多吃坏几次肚子，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不过周婉琪的表情却有点不自然，因为肖帅戈这些话略微直了点。
“我是因为把你们当朋友，所以才愿意给你们做菜的。而且我的生活费很富裕，绝不是什么打肿脸充胖子。所以你们就别在乎什么伙食费了。”
“要不这样，你们特别想吃什么的时候，就去卖点相应的食材回来让我做，怎么样？”
周婉琪松了口气，默默点头。
见气氛有点严肃，肖帅戈又开起周婉琪的玩笑来。
“其实被我当作朋友不一定是好事。比如说你在我这儿搭伙吃饭，说不定会觉得我管东管西很麻烦的。”
“我肯定不许你一餐吃太多，而且还会监督你跑步锻炼。如果发现你偷懒了，或许还会扣你的伙食。”
沈煦妍大概怕闺蜜和男朋友闹矛盾，悄悄话安慰周婉琪：“他那是为你好。”
周婉琪自然知道。这一刻，她甚至有点嫉妒沈煦妍了。
肖帅戈语气坚定。
“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天中午开始，你们俩就都到我这里来搭伙。”
周婉琪完全没话说了，可是沈煦妍又跳了出来。
她俏皮地问：“周婉琪是你的朋友，所以不用交伙食费。那么我呢？”
肖帅戈含笑反问：“你呀？那你自己说吧。”
沈煦妍一仰头。
“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交给你三分之二。”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肖帅戈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回过神来，他点头答应。
“行啊。”
沈煦妍还以为要交流一番才能说服他，却完全没想到肖帅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她一脸狐疑。
“为什么周婉琪要交伙食费，你一分都不肯收。我说把钱交给你，你却那么爽快地答应了？”
自然是因为上一世做过这道题。轻车熟路的，当然不会答错。
“因为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嘛。我知道，你给我的那些钱不仅仅是伙食费，还有恋爱基金。”
“我也会每个月存一笔钱进恋爱基金。以后我们逛街买东西，吃零食，喝饮料，看电影等等……凡是因为恋爱产生的费用，都走恋爱基金的账目。”
“而且我还会每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连税务局来查账都找不出任何问题。”
沈煦妍又羞又喜。
肖帅戈可以很坦然地讨论恋爱的问题，但她是才刚刚开始恋爱的女孩子，对此当然有些害羞了。
至于说喜……
0113 为一个观众的表演
沈煦妍知道世界上存在“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虽然曾经憧憬向往过，但理智却告诉她：这种事太过神异，恐怕未必能够遇到。
谁料，这种事竟然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甚至，这好像都不仅仅是心有灵犀的问题，简直就像“他心通”的神通一样——她心里怎么想的，肖帅戈居然全都知道！
这是什么样的知己啊！
心领神会？
心心相印？
这个世界……怎么对她如此钟爱？
沈煦妍都喜悦得有种微醺的感觉了。她迷醉在这种感觉中，简直不能自拔。
见沈煦妍眸光潋滟，眼波流转，仿佛情动的样子，肖帅戈暗道一声惭愧。
上一世肖帅戈虽然最后还是接受了沈煦妍的理论，私底下却感觉男性自尊受了些许损害。
而这一世，即便不考虑财务自由这个前提，以他如今的心性，却也更加理解沈煦妍了。
沈煦妍有着惊人的美貌，但更珍贵的，却是她那无比美丽的灵魂。
真正能够白头到老相濡以沫的爱情，和金钱没有关系，和地位没有关系，和才华没有关系，和最容易使人冲动的外貌也没有关系——那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吸引。
想到上一世自己居然和沈煦妍分离，肖帅戈又一次忍不住庆幸。幸好他幸运地重生了，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同时，他忍不住感激，感激命运让他们能够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他也又一次提醒自己一定要珍惜，千万不能再一次错过。
……
两人相互凝视，视线之间似乎被一串电火花连接起来。
房间里被完全无视的周婉琪，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
周婉琪原本并不想做气氛杀手。但肖帅戈和沈煦妍含情脉脉对视好半天了，对单身狗持续造成暴击。
再怎么厚的血量，也不能承受无休无止的持续打击啊！
所以周婉琪只好咳嗽了一声……又一声……再大声！
肖帅戈其实不存在失神的状态，他只是想看她，喜欢看她——难得这样光明正大正面欣赏她美丽容颜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好好珍惜？
沈煦妍倒是如梦初醒，然后羞涩的不能自已。她甚至连拜拜都忘了说，就慌慌张张跑了。骇得肖帅戈连忙大声叮嘱。
“走慢点，注意安全！”
见沈煦妍跑了，周婉琪也赶紧追了出去。
不跑是傻子。她可是刚刚做了气氛杀手的，不跑难道还留在出租屋给肖帅戈骂吗？
……
告白事件之后，肖帅戈和沈煦妍的关系迅速升温，在达成搭伙协议以及设立了恋爱基金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之间存在着周婉琪这么一个超级大灯泡。要不然，沈煦妍会搬到出租屋去住也说不定。
因为告白事件造成了轰动，其热度实在太大。沈煦妍对于陌生同学好奇的目光不堪其扰，所以慎重地警告肖帅戈：以后再也不许坑她了。
肖帅戈自然满口子答应。
但，接下来马上就是学校杯赛的淘汰赛赛程了，肖帅戈即将首次登场。可以确定的是，他必然能够在比赛中大放异彩。
这么好的机会能放过吗？当然不能！
星期二，四分之一决赛。
这是肖帅戈第一次代表院队出战。所以沈煦妍哪怕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搁着，去给肖帅戈加油。
这不是沈煦妍第一次看足球比赛，却是她看得最欢乐的一次。
裁判鸣笛示意开球后，开球的球员将足球踢给肖帅戈。
肖帅戈接到球，二话不说便往前突破。
开球即突破是很少见的。因为这时候防守方所有队员，都还在己方半场。这种进攻想要对球门形成威胁，必须穿过层层堵截。
而此时带球突破的球员，因为本身位置就在己方最的前端，所以根本没有往前传球的选项。
不仅如此，这时往左右传球同样不是合理选项。因为这时球员没有好的传球视野。
人类的视野角度通常是124度，但是当集中注意力时约为五分之一，即25度。不说这种情况下球员的舒适视域里必然不会出现队友，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里，多半也没有队友的踪影。
所以，肖帅戈接球后就朝前突破，对面历史系的球员虽然奇怪，却并不担心。
肖帅戈像杂耍般盘球突破了对方前锋的拦截时，历史系的球员和观众们仍然淡然。因为前锋在防守方面的职责，只需要延缓对方的进攻速度而已。
然而这个并没有太大价值的突破，却使得沈煦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因为她明白，这是肖帅戈在为她表演呢——比赛前，肖帅戈就提前跟她报备过：他在球场上，只是为了给一个特殊观众表演。
肖帅戈这么说，是因为担心发生类似上次校内论坛上视频的事——事实上他怀疑这必然会发生。
如果论坛上再出现很多女生高呼想给肖帅戈生猴子……好歹他也已经提前打过预防针了。
接下来，是一个中场球员迎面扑了过去，而另一个中卫则从侧面夹击。
肖帅戈采用踩单车的技术，凭借全身肌肉协调性与身体柔韧性，右腿摆腿作势踢球，且上身右倾。
迎面而来中卫重心左倾准备拦截。谁知肖帅戈右脚划过足球上空，落地变成支撑脚，却又提起左脚作势把球往左侧踢，且上身也明显左倾。
年轻人反应快，身体平衡性也好。所以中卫勉强调整了姿势，将重心右倾。
肖帅戈太坏了，他的左脚还是划过足球上空，落地后又变为支撑脚。几乎一眨眼的时间，这次他便用右脚外脚背轻轻把球一蹭。
足球的速度不算很快，但获得加速度后，还是轻易从防守队员左侧滚过。肖帅戈自己则以独特的节奏感，轻轻松松追着球跑去。
防守队员如果就此放弃，可能结果会更好一些。但他的责任心太强，所以仍然试图强行扭转重心。
可惜意志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和物理规律对抗。彻底失去重心的中卫，踉跄着挣扎了窜了几步，最终还是不得不用手支撑着，才没彻底摔倒在草地上。
现在，肖帅戈和球门之间只剩下两个中后卫和一个守门员了。
这时，肖帅戈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0114 人比花娇
观众们在喝彩。
精彩的盘带，精彩的突破，精彩的射门，而且还是一开场就一条龙突破射门得分，别说是中立观众，就连历史系的观众都为之欢呼——因为这个球确实值得观众为之惊叹——至于说倒戈的历史系观众为什么基本上都是女生，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观众们开始欢呼的时候，守门员正在冲着3号后卫愤怒地咆哮着，口水都溅到了3号后卫的脸上。
3号表情木然，毫不辩解，一副唾面自干的模样。
3号能够理解守门员的心情。
开场仅仅十几秒就被攻破十指关，而且责任还在于后卫的失误，守门员情绪失控也很正常。
3号也没法为自己的失误辩解。肖帅戈突破他的防守，并不比带球突破一根木桩的难度更高。
他扪心自问，他的错误在于思考速度太快，在于他想的太多，在于敌人实在太狡猾！
肖帅戈突破了8号中卫之后，又继续带球朝着球门奔袭。
2号和3号两名中后卫见状联手迎击，而且4号边后卫也赶紧朝这边跑过来支援。
这时正在快速带球的肖帅戈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不看足球，也不看防守队员，而是抬头朝右侧看。
肖帅戈仅仅只是看也就罢了，他还抬起手朝那边摇晃，明显是在给某人传达某种信号。
一边高速跑动一边举起手挥舞手臂是很难保持平衡的。肖帅戈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会影响自己平衡、拖慢冲刺速度的动作。
他这么做，必然事出有因！
于是3号本能地猜测：对方的边锋肯定已经高速插上了。毕竟肖帅戈吸引了重兵，那么其他地方的防守力度自然会变得空虚。
也许只需要一个打提前量的直传，那名边锋就会突然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上，然后轻轻松松拔脚射门。
这么想着，3号忍不住顺着肖帅戈的视线朝那边望去。
除了看台上正激动喊加油的观众，3号并没有看见那个方向出现对方的球员。
3号不相信地又看了一眼，确信那边确实没有威胁后，再转过头看对方带球的前锋时，肖帅戈已经像风一般从他身侧冲过……
守门员咆哮的声音将3号从回忆中惊醒。
“那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别说人啦，连鬼都没有一个，你到底tm的在看什么？！”
2号后卫打圆场。
“是对方21号往那边看，还朝那边挥手，所以小池才上当的。估计对方是在做假动作欺骗。”
“对方前锋真的太狡猾了，这肯定是他处心积虑设计的套路。”
“小池受骗往那边一看，他就把球一趟同时突然加速。”
“我也不明白，对方21号在已经是高速带球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加速。但事实是他确实加速了。”
“所以等小池回过神来，对方21号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嗯，好像也不是假动作。”
随着2号的声音变得迟疑，守门员和3号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体育馆的看台不是很高，再说也没有防护网将看台与球场隔离。肖帅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朵花，把花抛给了看台第一排的一位女生。
其实别说守门员和两个后卫不知道肖帅戈从哪里拿出的花，就是沈煦妍，也同样不知道他手上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一朵花。
这一面看台上的观众们都觉得，他好像是在变魔术。
肖帅戈抛得很准，花正好落在了沈煦妍的怀里。
玫瑰花很漂亮，不过人比花更娇。
沈煦妍弯月状的大眼睛正表达着爱慕、欣赏、眷恋、喜悦……她的心中满是甜蜜和幸福，当然，还有害羞。
肖帅戈答应过不再坑她的。可是现在他又坑她！
听听周围的起哄声……害得她的脸色变得比玫瑰花还要娇艳。
比赛继续进行。
裁判吹响比赛开始的哨声后，不到二十秒钟，历史系明白了一件事：肖帅戈不是一个人能够防住的。
这次肖帅戈竟然再次故技重施，开球就单刀直入。
肖帅戈那华丽的甚至显得花哨的假动作令防守队员眼花缭乱，每当防守队员自以为看破了他的假动作而出脚时，肖帅戈的假动作就变成了真动作。
他用脚或者一撩或者一抹，球就从防守队员的视线中消失。来不及眨眼，肖帅戈本人也会从失去重心的防守队员身边，如同风一般飘过。
有的防守队员谨慎些，和肖帅戈保持着较远的距离，防突不防传。
无论速度还是加速度，肖帅戈都远远超过了历史系任何一名队员。
对方既然保持较远的距离，又处于防守劣势因而只能在进攻方之后再启动，自然没法防住肖帅戈凭借非人的速度硬吃。
肖帅戈虽然需要绕远，可防守队员却启动速度慢，而且还需要转身。所以一旦被肖帅戈凭速度硬吃，防守队员转过身后，通常只能看见肖帅戈扬长而去的背影。
保持的距离近了容易吃假动作，距离远了肖帅戈一个变向就把防守队员甩在身后，这到底要怎么防？
第二个进球之后，肖帅戈又跑到那个看台下面。
令观众们吃惊的是，肖帅戈再次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朵玫瑰花，然后抛到那个女生的怀里。
这到底是足球比赛还是魔术表演啊？
因为告白事件的余波未平，所以肖帅戈和沈煦妍在学校的知名度非常高。
看到告白事件中的当事人又一次当众喂狗粮，观众们乱了。
有的人大喊：“爱护动物，从保护单身狗做起！”
可一些尖叫着的女生不乐意了，她们加入另外一些看戏不怕台高的男生大叫：“喂狗粮！喂狗粮！喂狗粮！”
足球比赛这下歪楼了，也不知道是歪成了魔术表演，还是歪成了爱情告白。反正裁判很想给肖帅戈掏一张黄牌，甚至是红牌！
不管观众们兴趣转移到哪去了，比赛还是继续进行。
历史系的教练紧急改变战术，安排一名后腰时刻盯着肖帅戈。
同时教练告诫场上的队员：尽量切断生科院其他球员与肖帅戈之间的传球路线。一旦肖帅戈拿球，附近的队员就蜂拥而上。
别管什么阵型了！
0115 大巴战术
从某个角度讲，历史系的教练临时变阵成功了。
超过两个人防守，肖帅戈也不是不能突破。可是他却另有顾虑。
因为天气冷，所以球员们的短袖球衣里还穿着一件长袖紧身保暖内衣——学院为球队准备的球衣是耐克，而耐克早已停止生产长袖球衣。
肖帅戈不需要穿保暖内衣，但为了把玫瑰花藏在球衣底下，他还是选择了“第二层皮肤”。
肖帅戈一共准备了十一朵玫瑰。为了不被别人看出异样，他不能把玫瑰花弄成一束。所以肖帅戈把玫瑰花分别放进十一个密封袋里，又分开平均地缝在球衣内面。
取出玫瑰花的时候其实很困难。
肖帅戈需要把手伸进内衣和球衣之间，打开其中一个密封袋，抽出玫瑰花。而这么复杂的动作，却必须在0.05秒之内完成。
因为人眼能够识别的动态画面最低是24帧，换句话说如果一幅图像在人面前停留的时间低于0.05秒，那么一般人就看不到这幅图像。
肖帅戈只要能够在0.05秒内完成全部动作，结果是这样的：大家只觉得眼一花，肖帅戈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朵玫瑰花。
上一世肖帅戈进化程度高，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一世他做不到，所以只好麻烦第五帮他完成这个魔术。
而第五上一世就早已认命，只要肖帅戈不作死，别的就全都依着他。所以这么无聊幼稚的事情，祂也答应得毫不犹豫。
但，面对两个甚至两个以上防守队员还想突破，那就免不了身体接触。身体对抗肖帅戈倒是不在乎，毕竟他在力量方面同样占据巨大优势。然而球衣里面的玫瑰花却经受不住撞击挤压。
所以历史系采取一人专职盯防，其他人随时准备一拥而上的战术后，肖帅戈只好放弃了继续个人表演的打算。
他改用手术刀式的精确传球来撕破对手的防线，把进球的希望寄托在队友身上。
队友们表现不是太给力。连续三个必进球，第一个明明已经是绝佳的射门位置（对肖帅戈而言）了，前锋队友却仍然往前趟了一步，结果被对方后卫给破坏了。
第二个，前锋队友毫不犹豫一脚解围，继承了国家队前锋擅长门前打飞机的传统。
第三个，插上的边卫一脚怒射，正中守门员下怀。
总算队友没再浪费第四个必进球的机会，但这个进球距离上一个已经是九分钟之后了。
进球后，肖帅戈又跑到那个看台边上。虽然不是他进的球，但他毕竟刷了个助攻。
比赛之前肖帅戈就想好了。历史系再怎么说也是学校的八强球队，而且他又不能和对方激烈对抗，想踢进十一个实在太难。
所以肖帅戈早已打定主意，无论进球还是助攻……甚至连助攻都没有，只要是进了球就献花，不然十一朵花怕是送不完。
人还没跑过去，观众们就已经亢奋了。不知道谁开始带节奏，结果看台上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变一个，变一个，变一个……”
肖帅戈怎么可能让观众失望呢？于是又变出一朵玫瑰花，然后用力抛给沈煦妍。
沈煦妍想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可是脸上却情不自禁散发着明媚欢快的笑容。
庆祝结束后，再次开球。
历史系重兵防守肖帅戈，偏偏他还在中前场的位置像个自由人似的到处乱跑，把历史系的阵型搅得一团糟。所以，生科院的中前场球员，便获得了更多的机会。
当前场球员适应了肖帅戈精确制导式的喂球方式后，只要不越位，看到空档就会前插。而一旦接到球后，队友们处理得也更加自信了。
因为接下来还是连续失球，所以历史系自觉不自觉地想要保持阵型的完整。
肖帅戈对历史系无仇无怨，也不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性格。但问题是他准备了十一朵玫瑰花，所以感觉历史系减少了对自己的盯防后，他又抓住机会进了两个。
上半场结束时，比分是8:0。
李老师想换下肖帅戈。
毕竟已经赢那么多了，肖帅戈留在场上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万一对方球员情绪失控做点什么，对谁都不好。更何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然而肖帅戈有苦衷，他还有三朵玫瑰花没送出去呢。
反正无非是店大欺客或者客大欺店的事情。李老师拗不过肖帅戈，于是只好同意他下半场仍然出战，只是唠唠叨叨地反复叮嘱他注意安全。
而另一边，历史系的教练也不指望反败为胜了。
下半场能进一两个球自然最好，但不进球也无所谓。上半场踢成那样，下半场踢进一两个球就能挽回颜面吗？
丢八个球固然已经创造了历史系的记录，但八个球的记录还有可能被被其他人打破。如果下半场再丢八个球呢？！
想想都沮丧。
恐怕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远不能被超越吧？
所以，教练将战术变为摆大巴战术，也叫901阵型。前场只留一名前锋，其余球员防守至中后场位置。有机会就大脚开球传给前锋，迅速反击。
结果下半场开场后，历史系的大巴战术果然发挥了作用。
首先，肖帅戈精确制导式的长传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其次，肖帅戈的直塞球虽然仍然威力不减，但无奈队友不给力。肖帅戈的队友们在禁区内根本就拿不住球——偶尔控住球，也多半在稍事调整后就会失去了射门空间。
二十分钟过去了，历史系的门前尽管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但是运气还不错，倒也没继续失球。
不仅如此，历史系还通过一次成功的长传反越位成功，抓住这个珍贵的机会扳回了一分。
大巴战术是所有进攻球队都头疼的战术。以肖帅戈目前的实力，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好在，肖帅戈还有第五可以求助。
而第五自从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觉悟之后，节操就直线下降。
所以当肖帅戈求助后，祂便很爽快地提出建议：采用远射的方式来破门。
0116 热度
职业优秀门将只要注意力集中，站位合理，普通的远射威胁其实不太大。
但历史系的门将毕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业余爱好者，稍稍有些难度的射门就拦不住。
所以采用远射破门就是很好的得分手段了。
有着第五帮忙作弊，肖帅戈射门的精确度多半是世界第一。
而且除了精度外，第五还能帮他踢出时速超过一百公里每小时的劲射。
如此一来，肖帅戈哪怕在三十米甚至四十米开外大力抽射，都能对球门产生极大的威胁。
所以，当肖帅戈开始远射后，十分钟便进了三个球。
第一个远射得分，是肖帅戈在右侧二十米距离处拔脚怒射，足球应声射入球门左上角。
这么高难度的进球，顶级联赛也难得一见。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运气球。
历史系的球员虽然沮丧，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运气球谁也没办法。
第二个球，是左侧三十米左右处起脚射入球门的右上角。
这次，很多人就开始疑惑了：这也太巧了吧？
而且，肖帅戈的大力抽射虽然没法实时测速，但闪电般的球速却能够让人感觉到非同一般。
何况，肖帅戈本身就在这场比赛中创造了奇迹。那么他再创造出远射奇迹，好像也毫无违和感吧？
于是，历史系的球员自发地将防守范围扩张了一点。不管是不是巧合，反正历史系的球员不打算让肖帅戈在三十米左右轻易起脚。
这时禁区内的防守强度略微下降，已经可以考虑和队友配合了。
不过这时肖帅戈远射得正爽，所以下半场的第三个进球是在四十米处起脚，又是从球门的右上角这种死角处进球。
这下历史系球员的脸色全都变了。
如果别人连续射进三个这样的世界波，大家仍然会认为是巧合。因为三四十米开外还能挂死角进球，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肖帅戈之前的表现本身就很神奇，所以大家就免不了怀疑：这根本是肖帅戈自身拥有的实力！
历史系球员不是不能接受输球。但你水平这么高，不去踢冠军杯，却在一场业余比赛里没完没了地羞辱我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几个脾气暴躁的同学甚至像被激怒的公牛一样，眼球都充血了。
肖帅戈献完最后一朵玫瑰花，便主动跑到教练席那里，向李老师提出换人的要求。
他又不瞎，自然对历史系同学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怕倒是不怕。
真打起来，三五个人根本不是肖帅戈的对手。而如果对方人多，他了不起用放风筝战术就是了，反正不会吃亏。
可是何必呢？
玫瑰花都献完了。
再说，肖帅戈也自觉理亏。
肖帅戈的黄金道德法则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果对方已经大比分占据了绝对优势，却仍然不依不饶赶尽杀绝，他也会生气。
肖帅戈下场时，全场观众一致热烈鼓掌。
一是为肖帅戈在球场上精彩的表现。
二是为肖帅戈表演了精彩的魔术。
三则是因为肖帅戈这个时候下场了。
观众们抛开立场，主要是为了欣赏比赛。所以大多数观众的感受和历史系的球员不一样。
肖帅戈此刻下场，在观众们看来正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表现。
……
肖帅戈在四分之一决赛中的表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超过了不久前告白事件的热度。
还是学校论坛，还是那个发帖人，还是视频的形式，甚至还是激昂的TwoStepsFromHell的Victory作为bgm。
不同的是，这次的视频有着各种不同的角度。估计发帖人是收集了很多观众的视频资料，才编辑制作出最后的成品。
另外，主镜头的清晰度相当高。主镜头拍摄的画面，比其它角度的画面要清晰得多。应该是用专业摄像机拍摄的。
视频还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视频的主角还是肖帅戈。
视频里从头到尾都是肖帅戈华丽的盘带、犀利的突破、天外飞仙般的助攻和精妙绝伦的射门。配上那段特别燃的bgm，一些人看到这个视频后，感觉就像是看到了神仙。
当然，观看者产生这种感觉也和视频的标题有关。视频的标题的夸张程度，连肖帅戈都受不了。
如果是“足球王子”，肖帅戈还能舔着脸勉为其难接受——不说球技如何，他“潇洒帅气，文武双全，还有钱”，至少不至于侮辱“王子”称号。
如果是“球王”，想想后面三个远射，特别是第三个超级远射，那可是第五的功劳！评第五一个“球王”称号，也不算很过分吧？四十米开外挂死角射门，真正的球王又有多大把握？
但标题是“球神”，便多少会造成些一粉抵十黑的负面效果了。反正那个帖子下面惊叹点赞的固然很多，可是特意针对“球神”标题diss的也不少。
上次已经黑过学校论坛把那个帖子“处理”过一次，再依葫芦画瓢弄一次，别人自由心证也知道是谁干的。
再说，这次的影响力比上次大多了。上次只是学校论坛的一个普通帖子。如果不是发帖人使用了高级权限把帖子置顶，恐怕连学校论坛的热门贴都算不上。可是这次肖帅戈稍一查询，便知道这个视频已经扩散到校外去了。
另外，关于那场球赛的视频贴也不止那一个。学校论坛里热度排名第一第二的都和那场球赛有关。
说起来肖帅戈都无法理解，《球神》的热度只是排在第二。热度第一的帖子《那一刻她的心情》，无论画质的清晰程度还是剪辑水平都远远不如《球神》。
《那一刻她的心情》，内容是每次进球后肖帅戈给沈煦妍献花。关于肖帅戈的精彩表现倒是没什么镜头。
肖帅戈只能猜测，女生八卦的天性实在太恐怖，所以硬是把《那一刻她的心情》顶到了热度榜第一。
幸好在学校之外，两者的热度却调转了个。《球神》转发的次数，零头都比《心情》要多。
肖帅戈只希望《那一刻她的心情》别被柯小雨发现，要不然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0117 女柯南破案记
这一次，肖帅戈没法用黑客手段消除痕迹了。
毕竟这次的影响已经超出了学校论坛的范围，如果使用黑客手段，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为了降温，肖帅戈在《球神》的帖子底下低调地进行解释：
那场比赛并不是自己真实的实力，而是因为迫切想要给女友献十一朵玫瑰花，在多巴胺之类的激素影响下超水平发挥。而如果一个人在比赛中受过多激素的影响，其效果与服用兴奋剂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不过，哪怕他自黑，说自己表现好是相当于吃了兴奋剂，可肖帅戈试图降温的举措还是彻底失败了。
正主在帖子里现身，反而使得那个帖子更热了。底下“想要给帅哥生猴子”的帖子更多了，以至于一度登上了热度榜榜首。
除了无语，肖帅戈还能怎么办？
……
事实上肖帅戈担心帖子扩散后，会被柯小雨发现他脚踏两只船完全没必要。
因为，柯小雨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肖帅戈“脚踏两只船”。
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说车亚彤发现蛛丝马迹之后，并没有因为肖帅戈的“贿赂”而收手，而是出于好奇继续“追查真相”。
其实肖帅戈早在车亚彤揭发之前就说好了要请她们吃饭、唱歌、送化妆品，所以认为肖帅戈意图“贿赂”说不通。
不过车亚彤主观认定肖帅戈是提前“贿赂”。所以别说肖帅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有罪，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办法给自己洗刷罪名——有色眼镜害死人！
那天肖帅戈借吉他，而吉他的主人在那天的表白事件之后也因此小有名气。
然而车亚彤虽然知道了目标，但由于和吉他的主人素不相识，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好奇心经过了好几个星期的发酵，车亚彤实在忍不住了，便终于下定决心，鼓足了勇气直接找上门去。
“案件侦查”的顺利程度，完全超出了车亚彤的想象。
车亚彤询问吉他的主人，那天他为什么借吉他给肖帅戈。吉他的主人便解释说，他不是借给肖帅戈，而是借给孙素娴。
孙素娴是谁？她和肖帅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肖帅戈借吉他？
吉他的主人尚未答话，同寝室的郑勇便把答案说了出来。
最近孙素娴没打搅肖帅戈，闲暇时间便经常和小草乐队在一起。
于是郑勇便知道了孙素娴最近心情非常不好。而同时，他也知道肖帅戈和柯小雨的故事。
郑勇对孙素娴说不上是暗恋吧，但至少也是有着极大好感的——外表性感漂亮，性格大方外放的女生，本来就很容易获得同龄异性的好感。
孙素娴和肖帅戈在一起，郑勇本来就不舒服——虽然那天介绍说只是玩伴，可看看孙素娴对肖帅戈百依百顺、娇痴依恋的模样，他又不是瞎子！
让郑勇生气的是，后来他又得知：肖帅戈的正牌女友是柯小雨，而孙素娴不仅是第三者，居然还是倒追！
而更可气的是，郑勇想要借机安慰孙素娴，结果居然被她断然拒绝。可能是觉得拒绝的太生硬，孙素娴又追加了解释：现在她还忘不了肖帅戈。将来如果能够忘记肖帅戈，会考虑他的。
孙素娴以为追加解释能够让郑勇好受些，却反而对郑勇造成了更大的伤害。因为郑勇不服，追问肖帅戈有哪些优点，竟然能够抵消他有着女朋友的事实。
既然郑勇敢问，孙素娴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于是她便安利了一把肖帅戈的优点。
孙素娴述说肖帅戈优点时，表情时而眷恋，时而甜蜜，时而惆怅，时而痛苦……看得郑勇差点吐血。
郑勇没有对孙素娴因爱生恨，但他却对肖帅戈厌恶到了极点。
车亚彤来询问肖帅戈和孙素娴的事情，郑勇误以为车亚彤是肖帅戈潜在的爱慕者，于是便加油添醋地说肖帅戈的坏话。
虽然孙素娴只是倒追肖帅戈，但是到了郑勇的口里，却成了肖帅戈脚踏两只船，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
车亚彤倒也没有偏听偏信，于是问：那天肖帅戈给柯小雨献歌，那个女生帮他借吉他，然后又伤心地离开。这不太像是另一条船啊？
郑勇自然知道孙素娴只是单相思，但他却因此而越发愤懑，于是愈加诋毁肖帅戈：那个傻b仗着潘驴邓小闲，所以能够彻底控制女孩的身心，让女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离不开他！
车亚彤若有所思。
貌似潘安？也许吧。
驴？肖帅戈又是完璧归赵又是不欺暗室的，驴不驴就不知道了。
富若邓通？他好像是很有钱。
小？肖帅戈对柯小雨体贴呵护，用情至深倒是真的。
闲？虽然肖帅戈要拿国家级奖学金，所以没太多空闲时间。但他每天都坚持和柯小雨煲电话粥，哄的她眉开眼笑。而且任何时候需要，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柯小雨的身边。好像闲也能勉强达标。
原本车亚彤对肖帅戈和孙素娴的关系是很疑惑的。
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吧，孙素娴为什么会哭？而且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悄悄走了？普通朋友相互介绍一下，难道不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吗？
说他们关系暧昧吧，车亚彤又想不通孙素娴为什么会黯然离开。毕竟孙素娴如果和肖帅戈关系特殊，没道理看见肖帅戈和另一个女朋友约会，却不吵不闹呀？
然而分析了潘驴邓小闲后，车亚彤却对孙素娴是肖帅戈的情人有些半信半疑了。
柯小雨好像是小富婆，所以对肖帅戈有没有钱不太在乎。不过这个社会上多的是为了钱而自甘堕落的。
何况，肖帅戈还不仅仅是有钱！
“弄明白”了肖帅戈和孙素娴的关系后，车亚彤陷入了两难。
车亚彤倒不会被一套中价位化妆品收买，但她对肖帅戈的印象确实不坏。
颜值即正义……当然，这个不是主要原因。
可肖帅戈对柯小雨有多好，有多关心体贴，作为室友的车亚彤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拆穿这件事，对柯小雨真的好吗？
0118 疑窦
然而隐瞒不说，车亚彤又觉得对不起柯小雨。
左右为难的车亚彤把秘密坚守了三天，然后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是否对得起柯小雨先不说，要求一个女生守护这样的秘密不说出去，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车亚彤终究还是不忍亲自对柯小雨拆穿这个残酷的秘密。
所以，她采取了一个变通的办法——悄悄告诉祖冬梅。
相比车亚彤，祖冬梅则是个小辣椒的性格。
知道了这个秘密后，祖冬梅盖简直一刻也忍不住，恨不得马上就给柯小雨打电话。无奈车亚彤告诉她秘密之前，一再叮嘱她要保守秘密。而祖冬梅也答应了。
但，既然知道闺蜜可能被绿了，难道真的不告诉她吗？
看到柯小雨从门口进来，祖冬梅的犹豫顿时不翼而飞。
柯小雨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疲乏无力、发热。趁着周末，她一个人去了附近了三甲医院去看病，现在才回来。
祖冬梅生怕车亚彤拦着自己，于是跑到门口把秘密告诉了柯小雨。因为心急，也因为本身就粗枝大叶，所以祖冬梅没注意到柯小雨魂不守舍，脸色也非常苍白。
“小雨！肖帅戈他脚踏两只船！”
柯小雨一愣，仿佛没听明白。
她迟疑地走进寝室，好半天之后才问祖冬梅。
“你刚才说什么？”
车亚彤这时才看到柯小雨，从她的脸色分析，车亚彤认为柯小雨刚才听清了祖冬梅的话，但本能地不愿意相信。
看到柯小雨失魂落魄的模样，车亚彤不由得一阵怜惜，于是连忙阻止祖冬梅。
“祖冬梅，你瞎说什么呀？没看到柯小雨身体不舒服吗？别说了！”
因为向车亚彤承诺过保守秘密，所以被车亚彤呵斥后，祖冬梅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柯小雨皱了皱眉。
“不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说肖帅戈的什么事。他怎么了？”
祖冬梅犹豫了半天，最终友谊还是战胜了承诺。
她气鼓鼓地说：“肖帅戈脚踏两只船！”
柯小雨摇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慢慢走到椅子那里，扶着椅背缓缓坐下。她思索着，抬起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柯小雨仿佛垂死的老人一样迟钝地问：“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吧？”
“才不是呢！”祖冬梅急死了。“你不信问亚彤。她都知道！”
车亚彤才真的急死了。
虽说重病还需猛药医，但是看柯小雨现在这副模样，可千万别一剂猛药给吃出问题来了，那样谁能负责？
车亚彤连忙摇头。
“祖冬梅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听风就是雨的。”
祖冬梅瞪大了眼睛。
“刚才你明明说过。”
车亚彤一边否认“我没有”，一边拼命朝着祖冬梅眨眼睛。
祖冬梅注意到车亚彤的表情，虽然她猜不出车亚彤为什么这样做，但这时她还是迟疑了。
她和车亚彤对视了一会儿，没能通过眼神交流获得更多的信息，于是又重新将视线转向柯小雨，结果骇然。
柯小雨此刻已是涕泗滂沱。更吓人的是，旁人几乎听不到她哭泣的声音。
祖冬梅这一刻才知道，为什么都说无声的悲痛最为悲伤。
祖冬梅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那样流泪。
汹涌的眼泪涌出眼眶，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汇集到下巴上，又从下巴那里滴到了胸口上，很快就把胸口浸湿了一大片。
女生都是感性的，看到柯小雨哭得那么厉害，祖冬梅也快哭了。
她连忙对柯小雨说：“你别哭了，我和你开玩笑的……逗你玩的……真的。”
柯小雨抬起手去擦眼泪，眼泪流到了她的手上，顺着手背继续往下流，然后浸湿了她的袖口。
柯小雨感觉自己擦不干眼泪，所以索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或许是因为捂住脸后不再有那么强烈的羞耻感吧，柯小雨开始哭出声。
从指缝里传出了呜咽声。那种低沉、悲戚的声音，彻底感染了祖冬梅。
她跑过去紧紧抱住柯小雨。
“你别哭了……我开玩笑的……”
可问题是祖冬梅说话的时候带着哭音，所以根本就没有丝毫说服力。
被抱住后，柯小雨索性放开了。她也反手抱住祖冬梅，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是放开了哭，但柯小雨仍然保持着一丝清醒。听到自己的哭声后，受羞耻感的影响，柯小雨赶紧把祖冬梅抱得更紧，把头死死地埋在祖冬梅的怀里。
这下，哭声被闷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内。泄露出来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仔细聆听，像是一只失去幼仔的母兽，正撕心裂肺地绝望悲嘶。
如果说哭声也具有传染性，那么此刻柯小雨的哭声，就是世界上传染性最强的病毒。
祖冬梅承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车亚彤的眼睛红了，鼻子也酸了，但她毕竟没哭。
她走到柯小雨身旁，轻声安慰柯小雨。
“小雨，你别哭了，事情是我打听出来的。你想知道细节吗？其实现在并不能确定肖帅戈脚踏两只船。”
柯小雨霍然抬起来，因为一时之间无法止住哭声，但她又在强行忍着，所以哭得打噎。
柯小雨此刻泪眼朦胧的希冀眼神，让车亚彤有种心酸的感觉。
这时车亚彤想起一句话：我以为我逗笑你，你就会喜欢我，可是我却输给了那个让你哭的人。
如果这句话说得有道理，那么，恐怕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肖帅戈在柯小雨心里的地位吧。
其实车亚彤不认可柯小雨的反应。
肖帅戈也许确实很优秀，但车亚彤并不认为爱情就是一个人的全部。像柯小雨这样，简直已经失去了自我。
得知肖帅戈“出轨”的消息后，柯小雨那种悲伤的程度，恐怕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也不过如此了吧？
虽然对她的三观不以为然，但柯小雨那种真切的悲痛确实很感染人，看得车亚彤心里很难受。
车亚彤避开视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尽量客观地讲述了一遍，然后还补充了一些她的分析。
最大的疑点就是：如果肖帅戈和孙素娴暧昧，那么孙素娴看到肖帅戈为柯小雨献唱，为什么不吵不闹，反而黯然离开？
除非肖帅戈彻底控制了孙素娴的身心。
但既然已经彻底控制了孙素娴的身心，那么，肖帅戈又为什么要带孙素娴过来让她受刺激？
所以，其实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0119 转移注意力
听完车亚彤的分析，柯小雨吸了吸鼻子，心情舒缓了许多。
那件事确实很奇怪，但，似乎也未必是肖帅戈在脚踏两只船。
正如车亚彤分析的那样，肖帅戈如果彻底控制了那个女生的身心，干嘛带她过来受刺激？
除非肖帅戈心理变态……
不，她的肖帅戈是个单纯得过分，有时候甚至萌蠢得令她牙痒痒的钢铁直男。这么一个傻乎乎不解风情的阳光男孩，又怎么会心理变态？
所以说，这件事必然另有隐情？
不过，柯小雨心情刚刚放松一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于是悲从中来。
见柯小雨的表情仍然悲伤得无法自已，祖冬梅一边抹眼睛，一边抽着鼻子，义愤填膺地说道：“帅哥那天鬼鬼祟祟带个女生过来，都不敢给小雨介绍一下。”
“就算他没有脚踏两只船，也是心里有鬼！反正我们也没有冤枉他！”
“别分析来分析去了，小雨，你直接问他！”
柯小雨含泪摇头。
“你不问我问！”
柯小雨连忙按住祖冬梅拿起手机的手，满脸哀求之色地摇头。
祖冬梅恨铁不成钢。
“我不管！我偏要问。有什么事我担着，就当作小雨不知道，是我发现了疑问所以要质问他。”
车亚彤苦笑。
这事她早和肖帅戈说过，祖冬梅说她发现了疑问……那也得肖帅戈失忆才行啊。
于是车亚彤也加入了阻止的行列。
“冬梅，你信不信？如果你是为小雨打抱不平，那么哪怕你打肖帅戈一巴掌，他看在小雨的面子上也不会怪罪你。”
“但如果你伤害了小雨，你想想于一丁，王文博和王莹。”
“于一丁在学生会的职务被一撸到底，也许档案里都会留下记载。如果真是那样，除非得到贵人相助，否则他以后根本别想往公务员方向发展。”
“王文博不用解释，退学了。”
“王莹，那天来搬寝室时惶恐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祖冬梅有点被吓到了。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争辩：“帅哥性格挺和善的，不会……不会的！”
车亚彤点头。
“肖帅戈性格确实很和善。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恰好小雨是他的逆鳞。”
“所以，你还要违逆小雨的意愿，坚持给肖帅戈打电话质问他吗？”
祖冬梅嘟哝道：“肖帅戈其实真是蛮好的，只是总有些妖艳贱货想勾引他，所以和他不清不楚的。”
祖冬梅自己找台阶下，对柯小雨说道：“肖帅戈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你有多好你自己知道。其实就连我们这些旁观者都能感觉到。”
车亚彤淡淡说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形容吴三桂的。而吴三桂是大汉奸。我觉得你这样形容肖帅戈，被他知道了可不得了。”
祖冬梅有点担心，于是求助地望向柯小雨。
柯小雨虽然心情极其低落，却还是被两个室友的恭维话和祖冬梅的可怜的小眼神给逗笑了。
可是笑完，柯小雨想着肖帅戈那么的好，现实却和她开那么可怕的恶作剧。于是悲伤愈加逆流成河，她又哭了。
祖冬梅急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事情还没确定，你哭什么啊？”
车亚彤也安慰她：“我说句不好听的。小雨，肖帅戈图你的财吗？”
柯小雨带雨梨花地摇头。
车亚彤又问：“他图你的色吗？”
这个话题令柯小雨羞涩，但她还是勇敢地摇头了。
从高中到大学，唾手可得的机会都有好几次。他要是图色……也没什么不好啊……
车亚彤便说：“肖帅戈既不图财又不图色，可见所图非小——他图谋你的心！”
车亚彤进一步总结：“这就是真爱！”
车亚彤的分析令柯小雨的幸福感节节攀升，可是转念想到现实的残酷，抵达顶峰的幸福感如同过山车般疯狂下坠，瞬间就直达谷底。
巨大的落差击溃了柯小雨的心理防线，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车亚彤和祖冬梅面面相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柯小雨怎么还那么悲恸的样子？
她们已经竭尽所能做柯小雨的思想工作了，但柯小雨哪怕偶尔被逗笑，却旋即又会陷入悲伤情绪。
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怕是也不好，再这么弄下去会疯掉吧？
柯小雨现在坚决不肯问肖帅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她目前这种精神状态肯定不行。
也许应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一般发生情变，有的女生目标是男方，有的则是女方——社会新闻中原配攻击小三的新闻不要太多。
虽然不认可女人难为女人的思路，但如果能够安抚柯小雨的情绪，那又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这么想着，车亚彤拿出了杀手锏。
“郑勇你认识吧？”
柯小雨抽抽搭搭地茫然摇头。
“就是小草乐队的吉他手。他没给我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但他说过那个女生目前加入了小草乐队。而且我打听了，今天晚上他们会去辉煌酒吧表演。”
柯小雨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
因为她这时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
晚上八点多一点，辉煌酒吧。
这个时间点辉煌酒吧里客人还很少。
表演台上，孙素娴正在唱歌。
孙素娴的嗓子音域广，辨识度也高，所以成为小草乐队主唱后，辉煌酒吧便接受了小草乐队驻唱。
不过，孙素娴成也辨识度高，败也辨识度高。
孙素娴的嗓音沙哑性感，所以唱某些歌曲有加成，但是唱与她嗓音不契合的歌曲，有些客人就不太接受。
幸好孙素娴的颜值又能得些加分。所以即便推崇与原唱相似度越高越好的客人，却也不至于为难性感美丽的主唱。
还有一个问题。小草乐队虽然离成名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根本谈不上风格，但乐队的老成员却倾向于重金属音乐。而孙素娴，却又不太欣赏重金属风格。目前这个阶段，只能说新老成员还在磨合吧。
孙素娴唱完一首歌后，服务员过来轻声说：“八号台点了首《Thatgirl》，能唱吗？”
酒吧几乎是才开门一会儿，客人很少。所以八号台的三个客人进来的时候，孙素娴看得清清楚楚。
孙素娴多少有点意外，却也没有彻底排除这只是巧合的可能性。
《Thatgirl》孙素娴会唱，但特意点这首歌，她便明白了。
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0120 交锋
孙素娴不动声色，对服务员说：“这首歌我不熟悉。那桌客人还点了别的歌吗？”
服务员说：“没。不过客人说，你如果有空，能不能去那桌坐一下。”
服务员问心无愧。
现在酒吧没什么客人，所以主唱下去和客人互动一下没关系。
况且，那桌客人只是三个女生，一看就不像有恶意的样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客人给小费那么大方！
孙素娴大有深意地瞟了服务员一眼，然后对曾经担任过主唱的宋丹打招呼：“我有点事，你先顶上。”
酒吧经理看见孙素娴走下表演台，转过身装作没看到。
之前那次没签小草乐队，是因为小草乐队硬实力一般（个别成员实力还不错，但成员实力参差不齐，所以综合评价只能说是一般），软实力也不行（乐队成员都没个颜值担当）。
不过孙素娴加入后情况就不同了。
就像之前郑勇说的，哪怕孙素娴不唱歌，只要站在台上哼一下和声，乐队受欢迎的程度都会大不一样。
更何况，孙素娴的嗓音虽然因为太有特色因而受限制也较大，但她唱合适的歌曲却是真的好听。
所以经理也就对孙素娴更加宽容——其实也是斗争之后的妥协。
这位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不宽容些能怎么办？现在都已经有客人专程来为她捧场了。开门做生意，总不能不赚钱只图气顺吧？
孙素娴走到八号卡座就像老朋友一样坐下，语气熟稔地对个子最高同时也最漂亮的那个女生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卡座里沉默了将近十秒钟，其中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我们去卫生间补补妆吧？”
另一个女生有点担心地看着高个子女生，见她没表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留给孙素娴和高个子女生一个私密的谈话空间。
待车亚彤和祖冬梅离开后，柯小雨问：“你叫什么？”
孙素娴略微有点吃惊。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孙素娴。”
柯小雨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找你？”
孙素娴淡然说道：“我知道你。那天肖帅戈去你们学校给你唱《Thatgirl》，还是我帮他借的吉他。”
柯小雨神色犹豫地想问点什么，最后却问了不相干的事情。
“你喝点什么？”
孙素娴露出缅怀的神情，轻轻说道：“菠萝啤。”
两个漂亮的女生敏感而又警惕地审视着对方，但气氛却并不是剑拔弩张那么紧张……直到服务员送来菠萝啤，孙素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卡座上都一直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柯小雨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和肖帅戈是什么关系？”
“同学，大学同班同学。”
“还有呢？”
孙素娴怅然若失地吐了口气。
“还有就是单方面的了。我在追求他，目前还没成功。”
“那你追求他时，知道我吗？”
“知道。”
柯小雨的声调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知道？”
过了一会儿，震惊的柯小雨才重新组织好语言。
“你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追求他？！”
孙素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忍住了没把“我不仅知道他有女朋友，还知道他有两个！”说出口。
见柯小雨固执地盯着自己，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孙素娴叹口气。
“我就不说他有哪些方面吸引人了，你和他认识了六年，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了六年？他跟你说的？”
孙素娴无奈点头，然后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
“……总之呢，他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对女生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也应该清楚。”
“别说他没有结婚，”
柯小雨简直气爆了。
有吸引力怎么了，银行里的钱没吸引力吗？你怎么不去抢？
她本来只是心里想，却不知怎么的却说了出来。
孙素娴一脸无所谓，因为她自有一套逻辑。
“别说肖帅戈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没关系。虽然别的国家或地区有通奸罪，但我国并没有。法无明令禁止即可为。”
“唯一受到额外保护的便是军婚，因为法律上有一条破坏军婚罪。不过，那还得你自己成为军人才行。即便肖帅戈的身份是军人且已经和你结婚了，我还是可以追求他甚至和他上床，照样不违法。”
柯小雨气得咬牙切齿。她做不出泼妇的事情，不然真想抓花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
哪有把第三者插足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见柯小雨气得都发抖了，孙素娴微微内疚，于是安慰她。
“你没必要把我当作敌人，我又没得手……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
柯小雨没动手都已经是够有素质了，所以在语言上就没客气。
“你怎么不更下贱一点，找个机会主动爬到他床上去，说不定有机会的。”
孙素娴能够理解柯小雨的愤怒，所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却并没有因为柯小雨的攻击性语言而愤怒。
孙素娴反而自嘲。
“如果我力气比他大，也许会考虑用强。否则，爬到他床上恐怕也没戏。”
然而被辱骂毕竟还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孙素娴忍不住小小地刺了柯小雨一下。
“这一点，大概你比我更清楚。”
孙素娴指的是柯小雨高中那次，可柯小雨却以为孙素娴说的是上次的抵足而眠。
柯小雨又羞又气。
那么私密的事被外人知道了，柯小雨自然羞。同样，那么私密的事情，肖帅戈居然会告诉孙素娴，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连这种事都告诉你？！”
孙素娴见柯小雨脸色煞白，心中微微不忍。
六年的铁子关系，从高中起就开始各种暗示，可惜目标却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气吐血吧？……不，如果是自己，应该会直接抱过去强吻他！
然后，柯小雨好不容易等到肖帅戈开窍了，可是他却在开窍之前对沈煦妍一见钟情，而且还不肯放弃！
因为怜悯，所以孙素娴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柯小雨。
0121 时间哪去了？
孙素娴情真意切地对柯小雨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或者说，目前我还不够资格作你的敌人。你其实没必要生我的气。”
柯小雨有点懵，都忘了甩开孙素娴的手。
两人不是情敌的关系吗？
她怎么摆出一副好闺蜜的架势了？
孙素娴耐心地对她解释：“那天肖帅戈借酒浇愁，可能喝得有点多吧，所以给我讲了你的事情。”
柯小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偏移了。
“借酒浇愁？他遇到什么事了？”
孙素娴嫣然一笑。
“我敲诈勒索他。”
柯小雨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孙素娴喜欢肖帅戈，想成为肖帅戈的情人，却又敲诈勒索他？不行，脑子太乱，得好好捋捋。
“你敲诈勒索他什么了？”
这是孙素娴的得意之作，所以乐得与人分享。
“最开始我想拿把柄要挟他和我谈恋爱，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简直像便秘一样，哈哈哈……他不答应，所以我就放低了要求，说要作他的情人，甚至秘密情人都行，结果他还是拒绝了。于是我只好继续降低要求，就是我可以追求他，而他不许生气。”
柯小雨既讨厌孙素娴那笑得张扬放肆的俏脸，又有些羡慕她的大胆直接。
“他答应了？”
“他敢不答应！”孙素娴恶狠狠地伸手做出虚抓的动作，就好像扼住了肖帅戈的脖子一样。她用胜利的语气宣布：“我抓住了他的命门，这点要求他都不答应，我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柯小雨突然觉得孙素娴不那么讨厌了。因为孙素娴不仅不象和肖帅戈有什么暧昧关系，反倒像是尔虞我诈的仇敌一般。
不过柯小雨还是有点酸，毕竟孙素娴摆明车马，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嘛。而她觊觎的目标，正好是她的肖帅戈。
所以柯小雨作出尽量轻蔑的语气。“仅仅只是敲诈勒索到追求他的机会，有什么好得意的？”
孙素娴一摆手。
“这你就不懂了。肖帅戈认为我是个麻烦，就想着怎么尽快摆脱呢。我提的要求如果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线，那么他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所以我就提比较实际的要求。具体呢，就是我可以每周约他出来玩，没有特殊原因他就不许拒绝。”
“你想啊，他即便答应我追求他时不翻脸，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所以肖帅戈就会觉得，答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柯小雨更酸了。肖帅戈去她学校也不是每周都去，平均起来好几周才去一次呢！居然答应每周和孙素娴约会！！！
不过柯小雨还是先把酸意搁在一边，因为她听出孙素娴应该另有深意，生怕肖帅戈吃亏上当，于是追问：“是啊，他不答应，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素娴不答反问。
“你更了解肖帅戈，那你说说看，他性格怎么样？”
正直，谦虚，有礼貌，乐观，体贴，温和，自觉，勇敢，果断，坚毅，严谨，有恒心……情人眼里出西施，肖帅戈的性格优点柯小雨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不过柯小雨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讲肖帅戈的优点，所以有点不耐烦。
“他性格很好，怎么了？”
孙素娴奸计得逞似地嘿嘿笑。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你懂的。”
柯小雨仔细一想，简直要佩服孙素娴了。她居然可以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找出了最正确的办法。
这时孙素娴忍不住卖弄。
“敲诈他的那天，喝酒时我就暗示他，遇到我自已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喝纯净水我也能够喝醉。回校时，我借口喝多了，暗示他去开房……”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怕性格外放，孙素娴仍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她先下手为强，堵住柯小雨的话。
“你高中毕业那次还不是一样没成功。不过肖帅戈毕竟还给你开了房，可他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
柯小雨一愣。这时她才弄明白，原来之前孙素娴指的是那一次。于是稍稍释怀。
为了维护自尊，孙素娴欲盖弥彰地解释：“他拒绝我是因为识破了我是装醉。因为那天我是第一次去酒吧，之前也没喝过酒，他拿菠萝啤糊弄我，我还以为是那是啤酒呢。”
解释完，孙素娴赶紧炫耀自己的战绩。
“因为之前已经答应我可以追求他，所以我勾引他开房，他也没办法生气。如果不是提前打预防针，已经获得了追求他的权力，大概他以后看见我都会绕道走吧。可是我已经骗到了豁免权，所以他既不能避着我，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他。”
“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只要我坚持不懈，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于是柯小雨更为肖帅戈担心起来。
“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孙素娴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失落了。
“那天去你们学校，肖帅戈为你唱了《Thatgirl》。那首歌的歌词，和你们俩的情况颇为应景。比如说‘曾经心爱的女孩，我却让她擦肩而过’，还比如说‘到现在我才明白，要对所爱之人大声诉说’……”
孙素娴摇摇头，一脸的落寞。
“看见他对你那么痴情，我就止不住地忌妒，心酸，失落……所以那天之后，我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这段时间里，我只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是‘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而肖帅戈到现在都没回复。”
“所以从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
柯小雨很想笑，又觉得孙素娴对自己那么坦诚，嘲笑她似乎有点不应该，所以保持了沉默。
孙素娴倒是笑了，不过却是自嘲的笑。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目前我还不够资格作你的敌人……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柯小雨暗自嘀咕：防患于未然。更何况你都暴露野心了，对你有敌意也是应该的。不过……
柯小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肖帅戈学习那么忙，怎么还能答应孙素娴每周约会？……虽说后来这个约定并没有彻底履行，但他至少也答应了呀？
难道说，他准备把原本和我的约会时间，挤出来调剂给了孙素娴？
还是不对。那天之后孙素娴没再约肖帅戈，那么，他的空闲时间呢？
是用来学习了？
凭什么可以挤出来陪孙素娴却不能陪我？
这么一想，柯小雨顿时醋劲大发。
0122 移祸江东
柯小雨郁闷了，于是旁敲侧击地问：“肖帅戈在学校学习很紧张吧？他跟我说过准备拿国家级奖学金，怎么还有时间陪你啊？”
听到这个问题，孙素娴先是不由得一愣。然而她反应很快，所以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柯小雨所指。
最近这段时间肖帅戈和沈煦妍出双入对，蜜里调油，大概没什么时间陪柯小雨。
按道理说，盗亦有道。
孙素娴已经从肖帅戈那里敲诈勒索到了足够的好处，不应该一个情报卖两家。
但孙素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约定是：“绝对不能被沈煦妍知道了。她知道了，约定就作废”。
那时候孙素娴还不认识柯小雨，肖帅戈也没想过孙素娴会去找柯小雨揭露这事。
所以说，如果把肖帅戈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告诉柯小雨，并不算违反约定。至于说柯小雨去找沈煦妍，结果让真相暴露了，那就和孙素娴无关了。
最近一段时间，肖帅戈先是公示栏告白和3D地画告白，在学校引发了极大的轰动。然而这还没完，他又在足球比赛里给沈煦妍献花——他每踢进一球或是一个助攻就献一次花，一共献了十一朵玫瑰花，好多女生都忌妒死沈煦妍了。
女人嘛，吃醋是天性。所以孙素娴都忌妒哭了。
更何况，虽然表面上沈煦妍对孙素娴态度尚可，可是她的好闺蜜周婉琪却时不时就阴阳怪气地讽刺两句。孙素娴又不敢掀桌子大闹一场，简直忍得胃痛！
孙素娴心里一个小恶魔在大声蛊惑：“告密！告密！告密！”
然而准备告密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肖帅戈有多重视柯小雨和沈煦妍，孙素娴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肖帅戈打架，孙素娴在场。她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彪形大汉便已经被肖帅戈给撂倒了。再后来，肖帅戈不停地扇那个招惹柯小雨的主谋，脸都给扇肿了。
肖帅戈大概不会打女生，但他只要从今往后用无视作为惩罚，也不是孙素娴愿意承受的。
所以，不能直接揭发。
孙素娴眼珠子一转，娇笑道：“肖帅戈哪里还用得着学习啊？你和他同学六年，难道不知道他是天才？”
“才开学的时候，他就几乎获得了《高等数学》的免学资格。他那时候当众说，不出意外的话，《高等数学》能够得满分。而且那天老师出题，我们看都看不懂，他却全部正确。”
说完这些，孙素娴还不忘补刀。
“不仅仅是《高等数学》，所有的课他都游刃有余。老师们也超级欣赏他。所以所谓的国家级奖学金，根本就是肖帅戈的囊中之物。所以说，他下课后绝对不可能在学习上花哪怕一秒钟时间。”
柯小雨几乎柳眉倒竖了。
她印象中肖帅戈成绩确实优秀，但也不至于像孙素娴形容得那样夸张。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肖帅戈居然哄她！
柯小雨便气哼哼地问道：“那肖帅戈闲暇时间在做些什么？”
见计策见效，孙素娴吃吃地笑了起来。
“姐……”
“打住！”柯小雨更不高兴了。
她又未必比孙素娴年纪大，喊她姐是什么意思？……咦？难道是那个意思？
……那更不行！
柯小雨正准备严词拒绝，却突然想起一事。黯然神伤之余，柯小雨意兴索然地说：“算了，随便你怎么称呼吧。你接着说。”
孙素娴不知道柯小雨的内心活动，不过她喊柯小雨姐，的确有套近乎的意思。毕竟目前看来沈煦妍最得宠，而沈煦妍又似乎和她不太对付。所以最佳的战略自然是联弱抗强。
原本孙素娴只是随便试一试，反正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坏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柯小雨就算不答应，也不至于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却不想到，柯小雨竟然似乎默认了。
狂喜之余，孙素娴却控制脸上的表情，一脸认真地对柯小雨说：“姐，我也是通过高考考上985大学的学生，不抽烟，不喝酒——上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酒吧冒险，结果还被肖帅戈用菠萝啤给糊弄了。”
“而且，我也还是处子之身，不信我们一起明天去医院，你亲眼看着我检查。”
说的人一脸坦然，听的人却难为情了，连忙打断她。
“你说这些做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说，按古代的标准，我也是好人家的黄花闺女。之所以明知道肖帅戈有女朋友，还往他跟前凑，实在是他……怎么说呢，是他招蜂引蝶。”
见柯小雨脸色变得难看，孙素娴连忙解释：“当然，肖帅戈和别人不同。别人招蜂引蝶是主动技能，而肖帅戈则是被动技能。他虽然没做什么，但他实在太优秀，女孩子只要靠近他，就很难不动心。”
柯小雨虽说心情沉重，却也被孙素娴的狡辩逗得啼笑皆非。说肖帅戈优秀，柯小雨与有荣焉。如果是以前，柯小雨也会从道德方面指责孙素娴，但现在她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个辩题了。
“好了好了，别扯远了。你还是说肖帅戈闲暇时间在做些什么吧。”
孙素娴显出很为难的模样。
她吞吞吐吐地说：“姐，不是我想瞒着你不说……这事我实在是不敢说。真的，一个字都不能多说多暗示。”
“这事如果是从我嘴里说出去让你知道的……帅戈恐怕不会原谅我。”
“……将来你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自然能够明白我的苦衷。”
柯小雨愈加狐疑。
看孙素娴的态度，她愿意讨好自己说出来，但又不敢说。不就是“肖帅戈闲暇时间在做些什么”吗？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搞得神神秘秘的！
绝对有问题！想到这里，柯小雨忍不住凤眼一瞪。
历史上丹凤眼最有名的可能是关二爷。有句歇后语叫作“关公开凤眼——要杀人”，比喻大发脾气。
柯小雨当然差远了，但她凤眼一瞪，同样是大发脾气的先兆——如果肖帅戈在这里，必然会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因为他对柯小雨这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多么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