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3 庆功宴
“……他们明显是社会人士。校外人员进学校都要登记的，我看见他们进学校时没登记，所以向您举报。”
许处长如释重负，指着那三个人。
“跟我走一趟，到保卫室去解释一下情况！还有你，”许处长的指头指向王文博。“是你把他们带进学校的吧？也跟着去说明一下情况！”
看到肖帅戈一副见义勇为好市民的模样，王文博简直目眦尽裂。
其实几乎所有学校、国企、事业单位都有登记制度。但只有少数一直坚持，多数单位都流于形式。
但不管是不是流于形式，反正学校也确实有这个规定。所以许处长以此为由，要求王文博等人去保卫室接受询问，程序上和情理上都挑不出毛病。
王文博还想煽动群众，大吼道：“你一个外校的到我们学校来搞事是吧！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管天管地还管到我们学校来了？！还有，你自己进来登记了吗？”
肖帅戈冲着许处长一笑。
“老师，我登记的时候您恰好在旁边看了，说我的字很有功底。您还记得不？”
见黄昌在肖帅戈身后使眼色，许处长会意，默契地对肖帅戈点头。
“记得，当然记得。你的人和你的字都很精神，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许处长又转头对王文博等人提高音量。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要你们去保卫室解释一下情况，还不走？想要我们请是怎么着？！”
王文博已经大三了，却从来没见自己学校进出还需要进行登记的。
对于肖帅戈挑出登记的问题，然后保卫处借机找他们麻烦，王文博本就气得青筋暴起。紧接着，又看到肖帅戈和许处长一唱一和地当众串供说谎，他简直气得手脚直哆嗦。
王文博怒火中烧，却不得不跟着许处长离开。
待这些人离开现场后，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便嗡嗡作响起来。
肖帅戈拿出电话，正准备打给柯小雨，结果就看见她朝自己跑了过来。
这倒不奇怪。
柯小雨虽然一直没露面，可是她们寝室却通过手机杆偷偷观察着楼下的情况。当肖帅戈走到中间位置时，可能因为相互间还不是特别熟悉，所以祖冬梅或者车亚彤花了点时间辨认。
柯小雨知道肖帅戈来了，自然就急匆匆跑了下来。
柯小雨跑到肖帅戈面前，急促地喘着气，上下打量他，又左右看了看。
“那些人呢？”
肖帅戈没回答她，而是张开双臂。
柯小雨刚从五楼跑下来，脸本来就红，这下更是红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的声音细微得恐怕连蚊子都听不清。
肖帅戈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慰劳一下嘛。我关键时刻跑来保护你，给个安慰抱嘛。”
因为迎新晚会上的表演，又因为前些时候肖帅戈搂着她绕着学校转着圈宣示主权，所以知道他们是一对的倒也不少。
这时有人带头喊“安慰他”、“安慰他”、“安慰他”……然后越来越多的声音汇集起来。
反正吃瓜群众只求热闹。
柯小雨轻轻抱了肖帅戈一下，然后赶紧放开，仿佛多不情愿似的。
肖帅戈注意到柯小雨现在穿的衣服很女性化，看来她对中性服装并不特别偏爱，又或者是她上大学后女性本能复苏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以后多给她买女性化的服装就是了……其实还是有点小可惜的，柯小雨那么妖异的帅气有点浪费了。
肖帅戈怜爱地牵过她的手，指着地面的蜡烛。
“瞧，‘我爱柯小雨’。虽然蜡烛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摆的，但借花献佛本身的意思就是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
“算我送你的礼物好不好？”
最近一段时间肖帅戈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多少有点飘了，居然连借花献佛给女朋友送礼都敢想！
所以柯小雨很生气地捶了他一下。
“太没诚意了！”
肖帅戈笑。
“不喜欢啊？行，再送你一件礼物，看你喜不喜欢。”
肖帅戈早就看见有个男生带着一把吉他走到了孙素娴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找她攀谈。
孙素娴既没有接过吉他，更没有丝毫过来把吉他拿过来给肖帅戈的意思。
肖帅戈只好对柯小雨说“你稍等一会儿”，然后自己过去拿。
肖帅戈走过去对那个男生说“谢谢”的时候，对方还一愣。
孙素娴对那个男生轻声说：“我是帮他借的。”
那个男生迟疑地看着肖帅戈，把吉他递给了肖帅戈。
肖帅戈拿着吉他随手弹了几下，试了一下音，感觉保养得还不错。
于是肖帅戈把柯小雨拉到心形图案的旁边，对吃瓜群众们说道：“ollymurs的《Thatgirl》，献给我的女朋友柯小雨。”
接下来肖帅戈眼中再无其他，只是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柯小雨，边弹边唱。
肖帅戈的嗓音面对这种小场面，不用扩音器也能让吃瓜群众们听得清清楚楚。
对吃瓜群众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开口跪的音乐盛宴。
慵懒、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像是肖帅戈唱出来的，倒像是从低音炮音箱里传出来的一般——事实上从某个角度而言，他的嗓音确实像器乐更甚过人类。
首当其冲的柯小雨，感觉最为深刻。
她仿佛感到温暖扑面而来，如同被天鹅绒慢慢的、温柔的包围一般。
被他深情炽热的目光逼视着，柯小雨害怕被灼伤，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她只好垂下眼睑，看着他的嘴唇，然后用余光去体验这种幸福。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性感，又似乎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好看的嘴唇中吐出，听在柯小雨的耳中，令她感动，让她的灵魂飘扬飞起。
肖帅戈选择这首歌，一方面是觉得好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里面的一些歌词非常贴合他此刻的心境。
“曾经心爱的女孩，我却让她擦肩而过。”
这是上一世的痛。
“到现在我才明白，要对所爱之人大声诉说。”
钢铁直男迟到的领悟。
“不要像我这样，应该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让我们重新来过。”
踏马的幸亏重生了，不然有个P的办法！
……
一曲唱完，吃瓜群众们沸腾了，鼓掌的，叫好的，还有要求再来一首的。
肖帅戈把吉他还了回去。
男生接过吉他后，充满怀疑精神地对着吉他敲敲打地研究着。他很难理解，自己手上的这把乐器店里学习级的吉他，竟然能弹出那么充满魔力的音乐？
肖帅戈没关注男生的举动，而是看到了孙素娴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作为唯一知道肖帅戈与柯小雨故事的知情者，孙素娴是被歌词打动了，因而感动？还是因为肖帅戈当着她的面狂撒狗粮受到暴击伤害，因而委屈？
没等肖帅戈猜出答案，孙素娴便背转身，带着鼻音对他说道：“我自己打的回学校，你不用管我了。”
说完，孙素娴没有回头，决然离开的孤单背影令肖帅戈产生了片刻的失神。
研究着吉他的男生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追上去询问邀约乃至自告奋勇送她。
这时肖帅戈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句“舔狗不得好死”。
肖帅戈没时间去多想什么，所以带着疑惑快步回到柯小雨身旁。
他突然将柯小雨一个公主抱，对吃瓜群众们说：“这是献给女朋友的歌，哪有唱完一首还来一首的道理？好了，我要抱得美人归了，现在大家散了吧。”
柯小雨羞得拼命捶他胸口。
肖帅戈怕惹得她脑溢血或是心脏病，只好又把她放下来。
柯小雨这时候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的，似乎站都站不稳了，所以肖帅戈体贴地搂住她。
同时，肖帅戈对着两个身份特殊的吃瓜群众喊道：“祖冬梅，车亚彤，走，吃庆功宴去！”
肖帅戈对柯小雨的两个室友很感激。他不知道王文博的阴谋针对的自己，但他能够想象：王文博的那场闹剧，会给柯小雨制造很大的心理压力。
一方面，柯小雨会担心学校其他人误以为她脚踏两只船。
另一方面，柯小雨多半还会担心肖帅戈不高兴——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而且又很敏感的人，有可能会这样胡思乱想。
所以，祖冬梅通知他过来解决这个麻烦，对柯小雨的身心健康有很大的帮助。
这个时候请她们吃饭好像诚意不足，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吃饭的点了。不过，请吃饭其实只是引子，接下来还可以有别的活动。
当然，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角度讲，请吃饭加别的活动什么的，都不足以表达肖帅戈的感激之情。所以他已经想好了。
到时候虚拟现实游戏完成之后，柯小雨的两个室友会成为首批“内测玩家”。那样，她们就能够提前高速进化，并且在“游戏”里肖帅戈还能给与有亲密关系的人额外照顾，让她们对进化拥有更深刻的理解。
……
听到肖帅戈招呼，祖冬梅嘻嘻哈哈地跑过来，问：“是什么庆功宴啊？是抱得美人归的庆功宴吗？”
柯小雨多狠的人啊，连一米七八的肖帅戈都敢打，哪里会放过身高才刚刚一米六身形娇小的祖冬梅？
身高腿长的柯小雨一个健步就朝着祖冬梅冲过去。
0094 侦探
柯小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一把抓住来不及反应的受害者，接下来就是一番惨无人道的蹂躏。
那凄惨无助的求饶声……听得肖帅戈差点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但既然车亚彤都被逗笑了，肖帅戈又有什么理由不跟着幸灾乐祸呢？
挨完打，祖冬梅可怜兮兮地一边整理饱受摧残的衣服和头发，一边说：“晚饭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呀，还吃什么庆功宴啊？”
肖帅戈倒是做过功课，便建议去学校外面那家口碑非常好的羊肉馆喝碗汤。完了之后去KTV嗨歌。
祖冬梅担心。
“已经吃过晚饭了还喝羊肉汤，会长胖吧？然后去KTV，玩的晚了可是美丽容颜的大敌。”
肖帅戈笑。
“先去喝汤，等喝过汤后才有力气去KTV大吼大叫。至于说玩晚了……”
肖帅戈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八点多，假设我们九点去KTV，十点结束，柯小雨送你们大宝眼霜作为补偿。十一点结束，欧莱雅紫熨斗补偿。十二点结束，雅诗兰黛白金奢华眼霜补偿。”
祖冬梅高兴的跳起来，握紧拳头挥拳立志：“今天就舍命陪君子，拼了！”
说完祖冬梅又有点担心地跑到车亚彤身边缠着她小声嘀咕：“我们得结成同盟，团结合作，你可不能抛下我先走。”
车亚彤也笑着和她说悄悄话。
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朝校外走去。
网上那家羊肉汤馆口碑非常好，到了地方一看，肖帅戈便对他们更有信心了。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可店里居然仍然没有现成的空位。
和上次的苍蝇馆子不同，这家羊肉汤馆规模要大很多，进门的位置甚至还有一个不算小的等待区。
那就等呗，好在等待区的人也不太多，显然不用等太长时间。
等待期间，祖冬梅想拉着女生们结伴去卫生间，柯小雨响应了，车亚彤却说不去。
两个女生离开后，车亚彤突然问肖帅戈：“那个哭着离开的女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肖帅戈一滞，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么反应。无可奈何之下，他甚至用上了了三十六计中的第二十七计：假痴不癫。
“我唱《Thatgirl》很好听吧？歌词主要意思是，对错过了之前的女孩而遗憾后悔。当然我演绎得也好，感情那么投入，估计引发了很多人共情反应吧。”
“我看当时连很多男生都被触动了，有个哥们当时都泪流满面了。而更加感性的女生回忆起当年的遗憾，哭了也正常。”
“好像当场好几个女生都被感动了，你说的是哪个女生啊？”
车亚彤被肖帅戈神情自若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太确定了，但她迟疑着回忆当时自己看到的情景，神情又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我和祖冬梅追着柯小雨下楼时，你在说借花献佛的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你又正和小雨卿卿我我，我们自然就不用上前去破坏气氛了。”
“有些女生很漂亮，是那种在人群之中，别人能够一眼就看到她的漂亮。何况，那个女生还是站在人群之外，所以我确定危机已经解除后，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车亚彤慢悠悠地说道：“漂亮的女生，其实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看。”
肖帅戈表面上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心里却倒吸一口凉气，提醒自己：来了，来了，重点来了！
“虽然当时大家都在看着你，她也看着你。但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好像有种爱慕的感觉。这便引起了我更大的好奇。”
“等你唱到副歌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开始无声地落泪。”
“因为她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明显的动作，所以就连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都没发现。”
“然而因为晶莹的眼泪能够反射光线，又因为角度的缘故，恰巧反光是朝着我的方向，所以被我看到了。”
“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结果一个大美女哭泣的事情，除了我之外，竟然没被其他任何人看到。”
“歌曲快要结束时，我看到她悄悄抹了抹眼睛，装作浑若无事的样子。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注意形象，不想被别人发现。”
“但是你说巧不巧，你唱完歌后还吉他，却偏偏是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你把吉他还给那个男生时，那个女生没和你目光交流，也没和你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肖帅戈刚准备松口气，谁知接下来车亚彤便抛出了重磅炸弹。
“正常情况下，这是和你素不相识的表现。”
车亚彤这时好像化身为柯南了，眼神炯炯，表情自信。
“但，你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吗？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正侃侃而谈的车亚彤突然画风一转，说起别的事来。
“……坐在这里闻着羊肉汤的香气，越闻越饿了……”
于是肖帅戈知道柯小雨她们回来了，配合地说道：“没关系，前面都没人了，下一桌就轮到我们了。”
身后传来祖冬梅开心的笑声。
“哈哈，车亚彤你这个馋鬼，还什么越闻越饿，你就是馋！”
车亚彤佯怒。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祖冬梅嘻嘻哈哈地躲在柯小雨身后，怎么都不肯过去。
肖帅戈也凑趣道：“你们之间的账可以慢慢算，但你可不可以把我的女朋友先还给我？”
祖冬梅乐不可支，紧紧抱住柯小雨。
“哎呦，分开这么点时间都等不急了？柯小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我们大家的！就不给你！”
于是柯小雨也“反水”了，拧住祖冬梅的胳膊，想把她交给车亚彤惩罚。
祖冬梅一边惨叫挣扎，一边对肖帅戈喊：“帅哥，管管你老婆，你老婆又欺负弱女子了！”
肖帅戈淡定地说：“第一，我和你一样，都是被柯小雨欺负的对象，我管不了她。”
“第二，你看看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一开始说车亚彤坏话，得罪了她。然后不肯把我老婆还给我，又同时得罪了我和我老婆。我们没一起打你都是你运气好了。”
最后肖帅戈用一句很中二的话进行总结。
“现在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
0095 被同情
肖帅戈说他自己也是被柯小雨欺负的对象时，柯小雨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淑女些，所以拧着祖冬梅的力道都轻多了。
可是祖冬梅身处困境，却完全不观察形势，仍然坚持挑衅。
“哎呀，刚才还是女朋友，现在就升级成老婆了？”
柯小雨老羞成怒，于是更加抓紧了她，坚持要把她送给车亚彤惩罚。
好在服务员这时候通知有空位了，祖冬梅这才逃过一劫。
走进大厅，首先吸引肖帅戈目光的便是钢化玻璃后面的厨房。
厨房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干净。
而接下来，大多数第一次来的客人都会被厨房里五个碳炉所吸引。每个碳炉上面，都放置着一口铜锅。铜锅上雕刻着花纹，给人以古香古色的感觉。
据肖帅戈所知，羊肉泡馍的发源地，至少传统上是熬好一锅汤后中途不再加水的，汤卖完了就打烊。
而这家店子生意这么好，如果既要维护传统，又要考虑赚钱，那就只能一次多熬几锅汤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需要舀汤进碗盏里，所以其中一个铜锅的盖子几乎很少盖上，所以大厅里都就嗅到点奇异的香气。
大家坐好后，肖帅戈对祖冬梅说：“等会儿你多吃点，吃饱点。”
祖冬梅天真地反驳：“本来就吃过晚饭了，现在还多吃点，长胖了怎么办？”
肖帅戈风轻云淡地解释：“吃饱了好有力气挨打。”
“等会儿KTV包厢里，你和三个仇人共处一室，跑都没地方跑。”
祖冬梅很想说不去KTV了，可是又抵抗不了雅诗兰黛眼霜的诱惑，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柯小雨和车亚彤都被祖冬梅的样子逗乐了。而车亚彤笑过之后，则意味深长地瞟了肖帅戈一眼。
肖帅戈暗暗叫苦。本想将车亚彤的注意力引开的，可是看样子，人家心知肚明自己的伎俩，看来插科打诨这一招不好使。
车亚彤这丫头不好糊弄啊。
现在肖帅戈回想起来，不由得感叹孙素娴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女生。
她没从那个男生手里接过吉他，更没有把吉他交给自己，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破绽。
可即便如此小心，却还是被车亚彤瞧出了端倪。
正思忖间，羊肉汤已经端上了桌子。
说是羊肉汤馆，不过馆子里主打的菜品却是以“单走”为主的羊肉泡馍。
所谓“单走”，是馍与汤分别端上桌，由客人自己把馍掰到汤中吃，食后单喝一碗鲜汤，曰“各是各味”。
当然，如果客人需要，也可以“干拔”、“口汤”或“水围城”。按肖帅戈自己的理解，这三种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汤多汤少的区别。
另外，这家羊肉汤馆还提供羊肉、牛肉、蔬菜以及米饭。汤馆禁止携带酒水，本身也不提供酒，不知道是不是从消费者占用桌台的时间角度考虑问题。
因为已经吃过了，所以肖帅戈没点别的东西，只点了四碗羊肉汤和六块饦饦馍。
饦饦馍虽然每个只有二两重，但据说是由九份死面，一份发面揉在一起烙制而成——就这么一个馍，女生一般吃一个就会觉得饱了。柯小雨她们之前吃过晚饭了，想必吃完一个饦饦馍都困难。
白瓷碗里羊汤热气腾腾，浓香扑面。奶白色浓汤还未入口，已叫人心折。于是大家纷纷开动。
对于羊肉汤，大家的评价都是物有所值。但是对于馍，尽管大家没说不好，可是女生们全都没把仅仅只二两重的饦饦馍吃完。
肖帅戈几乎七位数的身家（如果考虑钱君那里的“存款”，那就是九位数的身家），可他也不嫌寒碜，没浪费一点食物——不仅他自己的三块饦饦馍一点没剩，连女生们没掰完的馍也没放过。
幸好女生们都入乡随俗是用手掰的，如果是用嘴咬的，看他怎么办！
结果祖冬梅都开始同情他了。
去KTV的路上，她和柯小雨咬耳朵。
“那个眼霜……是你出钱还是他出钱啊？”
柯小雨白了肖帅戈一眼。幸亏肖帅戈看不见，要不然看到柯小雨这么妩媚诱惑的眼神，他肯定连路都走不动了。
柯小雨轻哼。
“我请客，他出钱……哼，打肿脸充胖子！”
其实柯小雨是嫉妒肖帅戈没送她眼霜——她自己都没收到过肖帅戈送的化妆品呢！
祖冬梅从背后看着肖帅戈呈倒三角状，性感到爆棚的背部轮廓，眼神变得好同情。
“那他会不会是每天馒头咸菜，还东挪西借，甚至还搞那些不规范的网贷来充大款？”
祖冬梅又望向柯小雨，甚至都有些谴责了。
“你们怎么这么虚荣啊？”
柯小雨疑惑之后又有点心虚。
她对钱不敏感，但也不至于不谙世事。肖帅戈最近有多少花费，她心里大致还是有数的。她只是之前没往那方面考虑。
……不过，上次他的“有诗为证”，第一句就是“求包养”，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由于心虚，柯小雨不免有些支支吾吾。
“……没有啊……那天他跟我说过，他的生活费很多……还说要是我不信，就给我看他卡里的余额。”
后来肖帅戈接着问送她一对耳环好不好，当时柯小雨顿时就不再怀疑肖帅戈的财力了，自然也就忘了看。
一旁一直默默倾听的车亚彤突然插话。
“那你看了没有？”
“你没看他卡里的余额对吧？”
“我也觉得有问题。你看他自己穿着很随便，但是每次给你买衣服什么的都是名牌。会不会是他自己省吃俭用攒下钱来，给你买东西？”
肖帅戈看不见后面，但他的听力超常。所以女生在后面说悄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女柯南的分析，肖帅戈哭笑不得。女柯南毕竟是女柯南的，和男性思维不一样。
男人对自己的穿着打扮不在意很正常好不好？上一世，大学之前是母亲包办他的衣服，而大学之后则是沈煦妍操这个心……
肖帅戈回过头，一脸严肃地对柯小雨说道：“你把祖冬梅抓紧了，别让她跑了？”
0096 开房
柯小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依言抓紧了祖冬梅。
祖冬梅不服。
“我又怎么了？”
“哼！”肖帅戈冷笑。“最近被高利贷逼债还不上钱，实在是没办法了。”
“所以我准备把你骗走卖掉。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出了破绽。万一你真的跑掉了，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就让小雨把你抓紧一点。”
可能肖帅戈演技不过关，冷笑起来也不像坏人。所以祖冬梅不仅不怕，反而更不服气了。
“那凭什么不把车亚彤骗走卖掉？”
哇哦，今天终于看到女生之间的塑料友谊花了。
“因为车亚彤太聪明。之前不是有个新闻吗，有个被拐卖的女生凭机智脱困后，反而把人贩子卖了。”
“车亚彤太聪明，我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柯小雨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他！”祖冬梅挣扎着冲向肖帅戈。
“我听出来了，他是在说我笨！今天不打死他我誓不为人！”
柯小雨笑的没了力气，结果被祖冬梅一下子挣脱了。
祖冬梅因为惯性朝前冲了几步，然后尴尬地看着眼前身高马大猿臂蜂腰的肖帅戈。
她眨眨眼睛，退回原地，若无其事地把柯小雨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大约是觉得还不够保险，她又紧紧抓住柯小雨的胳膊。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祖冬梅又活力无限了。
“你别拦着我，你别拉着我，我要打死他！”
柯小雨笑得快喘不过气来。
一行人打打闹闹进了KTV。进了包房后，之前还担心“玩的晚了是美丽容颜的大敌”的祖冬梅立即就去点歌抢麦克风了。
光是唱还没什么，祖冬梅还就着音乐跳了起来。她跳的时候很放的开，扭着摇着一点不把肖帅戈当外人——肖帅戈怀疑她把自己当作女性同胞了。
看着元气满满的疯丫头，肖帅戈不禁替柯小雨感到庆幸。
严格说起来，柯小雨过去的人设一直是酷到没朋友，现在换了新的环境，却也一时不容易改变。还好这个有着逗逼属性的开心果自带亲和光环，所以才能迅速和柯小雨成为朋友。
柯小雨需要新朋友。能够一进大学就交到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一种运气。
当然，车亚彤也不错，不过肖帅戈个人觉得，柯小雨更需要祖冬梅那样的开心果。笑一笑十年少，开心果多好啊。像车亚彤那种的就有利有弊，因为她把肖帅戈脑细胞都吓死了不少——怪不得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
有祖冬梅带头，车亚彤也很快放开了，最后柯小雨也在两个疯丫头的带领下玩嗨了。而肖帅戈则像大老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女孩子们的青春活力，然后负责充当鼓掌叫好的美男子。
当然有着可以媲美原声的高手在，不让耳朵享受一下也太亏了。所以女生们在中场休息期间，就点了肖帅戈的牌子让他上台献唱。
肖帅戈表示不满，强调自己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点了牌子就上台献唱呢？最起码也应该恭恭敬敬地请歌唱家上台表演吧？
柯小雨犹犹豫豫地表达了对肖帅戈的支持。虽然两个女生是朝夕相处的室友，但肖帅戈可是她的男朋友。孰轻孰重，她心里还是有杆称的。
谁知道祖冬梅和车亚彤立马就翻脸了。她们合伙对付柯小雨。可怜柯小雨力气比两个女生都大，可是痒痒肉一被咯吱就全身无力了。结果柯小雨就被咯吱到了沙发上。
祖冬梅一边咯吱还一边威胁肖帅戈：“你别啰嗦！你不唱我们就继续咯吱柯小雨。她就是我们手上的肉票，你不配合，我们就惩罚她！”
肖帅戈委委屈屈地拿起麦克风走到屏幕前，唱歌之前还不忘强调：“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喔。你们不要打我的歪心思，我对女朋友很忠贞的。”
车亚彤笑得急忙捂嘴，而祖冬梅则笑岔了气，柯小雨总算借此机会从被动防御转入了主动进攻。
肖帅戈唱得是真好。如果排除对歌曲的理解演绎，排除音响设备的因素，再排除调音师的作用，肖帅戈唱得比大多数原唱还好听——毕竟他这方面的“后天天赋”，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于是祖冬梅和车亚彤发明了一个新的娱乐方式，就是先听一遍原唱，然后再听肖帅戈唱。
祖冬梅这个疯丫头简直幸福死了，连连高呼“怀孕了怀孕了”——在车亚彤的暗示下，她发现了柯小雨的死亡凝视。祖冬梅这才讪讪改口：“耳朵怀孕了，是耳朵怀孕了”。
不听肖帅戈唱歌那是暴殄天物，可是光听他唱也不行啊——大家来KTV是自娱自乐的嘛！
于是聪明的车亚彤出了一个主意，点对唱的歌曲，每个人轮流和肖帅戈对唱。
祖冬梅和车亚彤今天晚上确实是玩开心了，可柯小雨稍稍有点不高兴。因为她竟然发现了自己一个以前不知道的缺点。
柯小雨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点小气。看着肖帅戈和别的女生眼神交流（柯小雨觉得那是眉来眼去）时，柯小雨心里的醋坛子都打翻了——虽然表面上她没表现异常，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吃醋没道理。
玩到一点多，还是肖帅戈提议回去休息，柯小雨的室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KTV。
这么晚了，当然回不了女生宿舍。于是肖帅戈便带着女生们去开房。
高中毕业时肖帅戈给柯小雨开过房，重生后的他已经能够确认她的心意。所以肖帅戈就没假模假样地开三间房，甚至都没询问柯小雨，直接开了两套标间。
在室友们鬼鬼祟祟的笑容中，柯小雨扯扯肖帅戈的袖子，蚊呐般说道：“你开三间房吧。不然我就和她们挤一间房。”
肖帅戈无奈。
“你放心，我会发乎情止于礼的。”
结果柯小雨连耳尖都红透了。
看着柯小雨此刻的反应，肖帅戈真是好奇极了。
高中毕业时肖帅戈给柯小雨开房，然后如果他自己也跟进去，柯小雨会是什么反应？
她这么害羞，当时怎么会那么主动？
0097 禽兽不如
两个女生这时候没捣乱。乖乖地上了楼，拿着门卡进了她们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柯小雨跟着肖帅戈进了房间，手脚都没地方放。
经受过社会洗礼的肖帅戈不能说是老手，但心态上和学生还是不一样的。何况重生之前肖帅戈还另有奇遇，所以对房间里异样的气氛熟视无睹，特别淡然。
肖帅戈很自然地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柯小雨头都抬不起来了。所以肖帅戈便自己做了决定。
“还是我先洗吧，我洗的快。”
说完不等柯小雨回答，他便三下两除二脱光了外衣。虽然这时柯小雨还穿得严严实实，但人类社会之所以发展迅速，最重要的因素是人类拥有想象力。所以，肖帅戈不可避免的起了生理反应。
尽管穿的是比较宽松的平角内裤，依然很明显。身为老手的肖帅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飞快地窜进了卫生间。
男生洗澡普遍都很快，肖帅戈洗完澡只花了五分钟。
洗澡的时候，他想了一个问题。
车亚彤在羊肉汤馆说了“真相只有一个”后，柯小雨和祖冬梅回来了，所以她就没继续说下去。
这种情况和等待第二只鞋子落地差不多。肖帅戈等了一整晚，也没等到第二只鞋子落地，当然有些不自在。
想想，后面好像没机会。但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嘛，像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呢？
不过，或许车亚彤的本意就是想敲山震虎？
真要说起来，肖帅戈和孙素娴一个眼神都没交流，一句话都没说，凭车亚彤那乱七八糟的分析推论，根本就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事实上他和孙素娴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至少他对孙素娴没什么。
车亚彤本来就没有实锤证据，所以故意示警，以便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猜测了车亚彤可能的意图，肖帅戈却也开心不起来。
车亚彤的目的是好的，可问题是肖帅戈没办法接受这份好意，只能徒叹奈何。
洗完后肖帅戈出了卫生间，对几乎像雕像一样的柯小雨说：“该你了。”
柯小雨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穿着整整齐齐的就进了卫生间。
肖帅戈担心柯小雨洗澡洗太长时间对皮肤不好，所以先下手为强地对着里面喊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是铁子，所以对你不加丝毫防备。”
“今天你要是占我便宜，那你就是禽兽。今天你要是不碰我，那你就是禽兽不如。”
卫生间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翻了——还好不是柯小雨摔倒了，不然可就真是造孽。
几秒钟后，柯小雨红着脸冲出卫生间，气呼呼地瞪着肖帅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肖帅戈却是一笑，拍拍床沿，道：“好了，过来坐吧，我们先说会儿话。”
气愤的红脸蛋转瞬间就变成了羞涩的红脸蛋，柯小雨迟疑着不敢坐到肖帅戈身边，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肖帅戈失笑。
“你就算不相信我的人品，也应该相信逻辑吧。”
“今天我们既然共处暗室，那么你的处境就犹如羊入虎口。”
“你是否会被吃掉，不在于你是否防备是否反抗，完全取决于我的念头。”
“所以，你还是听天由命吧。”
柯小雨或者是想通了，或者是被肖帅戈蛊惑了，所以侧着身子远远地坐在床沿边上。令肖帅戈哭笑不得的是，她一副像是真的坐在老虎旁边的样子，居然还微微颤抖。
这个距离，肖帅戈只需要一个猛虎扑食就能捕获猎物。但他现在还没打算吃，所以只是懒洋洋地靠在床背上，并没有任何动作。
“再坐近一点。”
柯小雨闪闪烁烁地睃了肖帅戈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往他那边移了一厘米。
照这样的移法，再移十次还是不够，所以肖帅戈只好自己动一下。
肖帅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探身一抓，抓住了她的芊芊玉手。
她象征性地抽手，没抽动，于是放弃了。
肖帅戈得势不饶人，自己往床背上一靠，顺势把她拉过来，差点把她拉进怀里。
柯小雨就像被恶霸欺负的民女一样，又羞又气。她用那只没被抓住的手紧紧地抓着床沿，生怕肖帅戈再把她往他那边扯，指节都发白了。
肖帅戈叹口气。
“过去的六年里我们一直都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可是现在你对我却是这么生分的态度，好像与我产生了隔阂，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柯小雨听了这话，稍稍有些松动。但随即她又清醒了过来：以前的亲密无间和此刻的亲密无间是一回事吗？！
醒悟过来的柯小雨愈加抓紧了床沿，头垂得快要埋到胸口了。
看着柯小雨的姿态和表情，肖帅戈突然神游天外，想起了一些电影和电视剧里的情节：通常这种剧情里，应该有一把折扇作为道具，或者使用马鞭也行，如果剧组经费实在紧张，空手托起她的下巴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那样档次就显得太Low了。
肖帅戈倒是很想这样逗一逗柯小雨，可是她现在太紧张了，还是算了。
“反正我对你是坦诚相待的。”
肖帅戈前面一句话的语气非常诚恳，但接下来的话，却尽显霸道总裁的狂拽炫酷。
“我喜欢你。所以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得到你。”
“流……流氓！”柯小雨磕巴了一下，愈加害羞了。
“不过正是因为有着强烈的信心，所以我并急于吃掉嘴边的肉。”
“看得出你现在很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放心，今天我绝不本垒打。”
肖帅戈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就好像多为柯小雨着想似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今天吃掉柯小雨。
这一世他确实绝不会辜负柯小雨，但由于认知上的混乱，肖帅戈目前还很困惑。
按说重生后，沈煦妍和柯小雨其实是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但是在肖帅戈本人的认知里，却有着上一世的惯性思维。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和沈煦妍相恋六年，现在和柯小雨谈恋爱，好像有种偷情的感觉。
所以，对于这关键的一步，他本能地想拖延一下。
肖帅戈并不知道在等什么，就是想再等等。具体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反正想再等等……
而柯小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多少也有些失望。
就好像登台演出时，有的人能够大大方方正常发挥，有的人却会怯场一样。对于登台演出本身，柯小雨自然是期待的。
只可惜……
0098 事不过三
柯小雨暗恨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怯场了。高中毕业时，她甚至还敢鼓起勇气主动暗示肖帅戈。但是到了真枪实弹奔赴了战场的时候，她却怂得不行不行的——就像叶公好龙那样。
当然，肖帅戈的温柔体贴还是很令她感动的——尽管在内心深处，她更宁愿肖帅戈别那么体贴。
在她正逐渐放松时，肖帅戈又说了一句令她脸红耳赤的话。
“今晚我们就抵足而眠。”
柯小雨感觉自己的肌肉又紧张了起来，头都抬不起来，脖子也转不动。
“你洗澡一般花多长时间？”
柯小雨下意识地回答：“半个小时。”
“那好，”肖帅戈霸气地宣布：“半个小时后你洗干净了乖乖上床，否则别怪我闯进洗漱间去把你拖出来。你想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都随便你，反正我这一百六十多斤就交给你了。”
肖帅戈拍拍柯小雨的手。
“乖，去吧。”
柯小雨啐了一口，红着脸去了洗漱间。
如果不是之前肖帅戈交底的那些话，她可能真的会赖在洗漱间不敢出去。但既然肖帅戈表明“任她鱼肉”，柯小雨倒不那么紧张了。
因为害怕肖帅戈真的做出闯进洗漱间把她拖出去的事情，所以柯小雨甚至没到半个小时就洗完了。
她穿着内衣，像主动走上刑场的犯人，一步一步挪到那张床前时，却既放松又愤懑地发现：肖帅戈居然睡着了！
他睡着了！！！
要不是怕把他打醒后会兽性大发，按着以前的脾气，她恨不得一巴掌把肖帅戈打醒——太不尊重人了！
柯小雨生了一会儿气，委委屈屈地躺上了床，却只是蜷缩在床边上，挨都不肯挨着他。
正生着气，一只充满力量的手臂突然把她紧紧地环绕住，然后她便陷入了一个强壮的胸膛。于是柯小雨没功夫生气了，而是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但是除了那只手臂力量太大完全挣脱不了外，肖帅戈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等了半天，柯小雨回过神来，于是努力挣扎。一番努力后，总算改变了姿势，能够侧过头看见他的脸了。
盯着肖帅戈刀削斧凿的五官，柯小雨研究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是无心之举——好在柯小雨绝对想不到，这是肖帅戈上一世养成的习惯，不然得活生生气死。
柯小雨摸摸肖帅戈的手臂，感受了一下男女肌肉组织的不同触感，然后忍不住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结果他咂了咂嘴，吓得柯小雨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
好在，肖帅戈并没有醒。
柯小雨劫后余生地长吁了一口气，调皮地吞声窃笑。她终究没敢继续招惹这只会吃人的老虎，于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怀里，汲取温暖并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柯小雨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但温暖和安全感都能促使人放松进而入眠。所以柯小雨虽然舍不得睡觉，却还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黑甜梦乡。
第二天柯小雨八点多才醒。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温暖的怀抱里了，于是一惊。但旋即，柯小雨发现肖帅戈已经穿戴整齐，正靠在床背上温柔地注视着她。
柯小雨害羞了，想用被子蒙住自己，却被肖帅戈掀开被子，霸道地实施了一个早安吻。这是柯小雨的初吻，所以刚一接触她就忘记了害羞，沉浸于那奇妙的感觉中。
待肖帅戈放过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柯小雨后，她已经忘记了害羞，但却耍赖，想要多赖一会儿床。
肖帅戈表示无所谓。
“行，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出去告诉祖冬梅和车亚彤，等会儿再去过早。”
结果柯小雨便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手牵手地出去吃早餐。
这是一家提供早餐的酒店，但可惜柯小雨出门的时候，酒店免费供应早餐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好在祖冬梅和车亚彤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取笑她，柯小雨这才感觉自然了一点。
在外面过早时，祖冬梅和车亚彤交换了一会儿眼神，然后说道：“帅哥，我们不要雅诗兰黛白金奢华眼霜。之前我只是听说过雅诗兰黛这个牌子，但不知道它的价格。昨晚我们查了一下，它居然比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这么贵的化妆品，我们不能要。”
肖帅戈温和地笑。
“不仅仅是补偿你们陪着玩那么晚，而且还是表达对你们的感谢。柯小雨脑子不好使，总是忘记她有男朋友的事实。昨天那件事，多亏你们偷偷告诉我。”
被污蔑的柯小雨垂着头，却在桌子底下偷偷拧肖帅戈的大腿。
“大家一起出去玩，你把费用全包了就足够了，还要你的补偿算怎么回事啊？”
祖冬梅把不高兴摆在了脸上。
“你把我们当朋友还是当陪玩啊？”
肖帅戈举起双手。“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祖冬梅趁胜追击。
“告诉你有人骚扰柯小雨也不值那样感谢。如果我和王文博偷偷勾结，每天都骚扰柯小雨然后通知你，看你怎么办？”
肖帅戈笑。
“王文博不会再骚扰柯小雨了。”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肖帅戈解释道：“他马上就要被退学了。”
对于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学生而言，退学就已经是她们眼里天大的事情了。所以三个女生全都吃惊得忘了继续吃早点。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最后柯小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肖帅戈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找了个朋友帮忙。王文博哪怕没问题也能创造出问题把他弄退学。何况昨晚他还带着校外的社会人员，把保卫部的老师打了。”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车亚彤忍不住说：“可是一旦被退学，他的整个人生都会受影响。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肖帅戈冷笑。
“我第一次来找柯小雨，他就犯贱找事。当时我给了他一拳，而且也警告过他。”
“后来你们系里的迎新晚会，小雨被刁难，又是他捣的鬼。”
肖帅戈看着车亚彤强调：“而昨天的事，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又不是没脾气的泥菩萨。常言道事不过三，我再不给他点厉害，他下次都敢踩到我脸上去了。”
半晌，祖冬梅才迟疑地喃喃：“也不至于让他退学吧？”
肖帅戈逗她。
“你心疼了？”
ps：详写会404。草草“一夜过去了，两人离开酒店”我心有不甘，宁愿先拖着。
0099 亲亲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见祖冬梅急了，肖帅戈这才一本正经地解释：“柯小雨是我的逆鳞。王文博一连触犯我的逆鳞三次，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祖冬梅和车亚彤仿佛还是有些忡怔的模样。由于肖帅戈把她们俩视为朋友，所以不希望大家因为王文博的事情而生分了。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得出的结论也会不同。
祖冬梅和车亚彤固然不认同王文博的纠缠行为，但是她们也不觉得男生追求女生，被拒绝后继续纠缠是天大的错误。反倒是退学在她们眼里，却是极其可怕的惩罚。因为行为和结果两者在她们眼里不对等，所以两人反倒觉得肖帅戈太狠了。
柯小雨对此没意见。
身为当事人，她对王文博的行为更加厌恶。肖帅戈为她着想所以才这么做，她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情意。而且，肖帅戈能够这样一劳永逸帮她解决麻烦，她甚至还产生了更大的安全感和依赖感。
最重要的是，肖帅戈说她是他的逆鳞，这句话简直感动得她不要不要的。如果不是现在环境不合适，她简直想抱着肖帅戈狠狠亲他一口了。
肖帅戈想进一步说服祖冬梅和车亚彤。
“我昨天就说过，我和祖冬梅一样，都是被柯小雨欺负的对象。所以我这个人其实特别老实。”
从祖冬梅和车亚彤的表情看，她们俩好像不太相信肖帅戈的自吹自擂。
“但老实人有个问题，那就是不能被惹急了。老实人一旦被惹急了，那么报复就会特别惨烈。”
老实人被惹急了的梗两个女生都知道，但是肖帅戈怎么看也不像老实人啊？
祖冬梅心直口快，问柯小雨：“小雨，帅哥他是老实人吗？”
在柯小雨心目中，肖帅戈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是和老实人却不沾边。还记得高二时有次晚自习，肖帅戈居然偷偷在她的座位上抹风油精——不说这是不是老实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就只问这是不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无奈屁股决定脑袋，柯小雨只好违心地说：“他是老实人。”
喜欢观察细节的车亚彤突然对肖帅戈说：“你先去外面等一下，你在这里柯小雨都不敢说实话。”
为了维持老实人的人设，肖帅戈只好端着碗豆浆拿着油条，去早餐店门口站着吃。
车亚彤小声地三连问。
“你高中时和肖帅戈是死党吧？”
柯小雨点头。
“所以你以前没交过男朋友对吧？”
柯小雨又点头。
“你的守宫砂还在吗？”
柯小雨羞愤地反驳：“现在这年代哪还有什么守宫砂？”
“那就是说没有罗？那么你是昨天失去的还是更早就失去了？”
柯小雨老羞成怒，也不知道是生肖帅戈的气还是生车亚彤的气。
“我还是处女。昨天肖帅戈没碰我！”
“他见我太紧张，体谅我的感受，所以就没碰我。”
车亚彤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今天走路和平时无异，但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今天本该是你的**日才对，所以我就这么问一下。”
柯小雨就想伸手揪她，但幸好这时车亚彤给出了最终结论。
“看来肖帅戈确实老实……忒老实！”
柯小雨有些害羞地解释：“他对朋友确实很好，很关心人，体贴、细心……但有时候你想些什么，如果不直接告诉他，他却根本弄不懂。”
车亚彤一脸嫌弃地制止。
“好了好了，别乱撒狗粮了。我和冬梅还是可怜的单身狗呢。”
……
女生们吃完早点，出了早餐店和百无聊赖的肖帅戈会合。
接下来的肖帅戈准备和柯小雨逛街，两名室友懒得充当电灯泡，于是准备回学校。
分道扬镳之前，肖帅戈又谈到了雅诗兰黛白金奢华眼霜的事情。
“我确实是很想向你们表达感谢。我的生活费很多，买大宝眼霜还是买雅诗兰黛白金奢华眼霜，对我来说感觉没区别。”
车亚彤无奈。
“可是对我来说感觉区别很大。别说是你了，就算未来的男朋友要送雅诗兰黛白金奢华眼霜，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交智商税。”
肖帅戈也认同智商税的说法。
不同商品之间的区别肯定有，但性价比方面，奢侈品就不要拿出来比较了。没钱时，为了虚荣而使用奢侈品确实没什么必要。
肖帅戈是个钢铁直男，所以他的思考方式更多地借助逻辑。
“昨天你们都默认接受了，今天却改了主意。是因为价格方面的因素对吧？要不这样，我送你们一套价格不太贵的化妆品套装好不好？那样就不用缴智商税了。”
车亚彤都觉得尴尬了，好在柯小雨站出来打圆场。不过雨公子打圆场的方式却是那么的豪爽霸气。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化妆品的事情男人不懂，我挑选好了送给你们，你们不许拒收。”
……
于是单身狗回校，情侣逛街。
肖帅戈先是精心打扮柯小雨，帮着她挑了一套很有女人味的服装。让肖帅戈纠结万分的是，想要更多的女人味，在他的认知中那就得配高根鞋……结果，柯小雨就和他几乎一样高了。
买完衣服，然后便是化妆品。这次柯小雨出乎意料地开始发挥主观能动性，美名其曰肖帅戈不懂这些。
当然，肖帅戈确实不懂这些。化妆品方面的知识点是他的盲区。不过付账的时候，柯小雨却弄得很复杂。给室友买的化妆品，她掏钱。而给她买的，就仍然让肖帅戈掏钱。
今天逛街还有个与以往不同之处，那就是逛一会儿两人就开始接吻。柯小雨一瞟一瞟地偷偷看肖帅戈，然后他抵挡不了那种期待的眼神，只好主动吻过去。
肖帅戈再怎么厉害，哪怕他重生过，这方面也没发言权。因为他只是重生而不是穿越到异性身上去了，所以还是不知道异性这方面的感受。
反正对肖帅戈而言，小孩子才喜欢接吻，成年人……只好耐心地陪着小孩子游戏呗。
0100 心和胃
逛完街，吃过午饭，然后看了一场电影，肖帅戈把柯小雨送回学校。
这次告别时，柯小雨居然学会了主动出击，搂着肖帅戈既不说话也不松手，满脸的依依不舍。
肖帅戈能怎么办呢？只好在她耳边甜言蜜语，还是不松手，于是提议和她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游戏。
柯小雨骇然失笑，却松开了手。
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肖帅戈蜻蜓点水地亲亲她，然后抱抱她，最后双手伸到她的腋下。
话说柯小雨一米七二五十六公斤，亲亲抱抱还好说，举高高对一般人而言还是有点难度的。好在肖帅戈体质超人，把柯小雨举高高就像举起小孩一样。
柯小雨被举起来后咯咯笑个不停。虽然感觉很幸福，但这里可是她的学校，简直丢死人了！所以她虽然笑得很甜蜜，但动手打肖帅戈的肩头却力道不轻。
把柯小雨放下来后，肖帅戈又要和她亲亲，并且表示不是刚才亲亲抱抱举高高那种象征性的亲亲，而是超甜的长吻。
柯小雨心里自然喜欢。虽然之前超甜的长吻有过很多次了，但是她喜欢啊，怎么都亲不腻。唯一遗憾的是，这里是学校，她可不愿意被认识的人看到。
所以，柯小雨只好笑着推开肖帅戈——他太恶心了，故意嘟起嘴往柯小雨的红唇凑得越来越近——柯小雨太善良所以只是轻轻推开他——旁边的人都想打死他！
笑闹了一会儿，柯小雨终于还是掩饰着眼中的不舍，让肖帅戈回去时注意安全。
……
第二天早晨，照例是按时晨跑。
一起晨跑时，气氛固然温馨，心情固然愉悦，可是晨跑时两人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跑步，这能让肖帅戈满意吗？
显然不能。
柯小雨那边的进度都那么快了，沈煦妍这边进度也太慢了吧！
不过肖帅戈也没有没话找话，因为这样会破坏默契的气氛。
接下来是上课。现在沈煦妍已经习惯了与肖帅戈同桌。说起来，上课时同桌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这要看怎么比。
上一世一开学，肖帅戈就和沈煦妍同桌，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比较而言，同桌上课的成就奖章，比上一世获得的还要迟一些，所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况且，同桌上课也只是坐在一起。肖帅戈并不能借机和沈煦妍谈情说爱——上课时和学霸谈情说爱，作死也不是这样的。
真要作死，那干嘛不搞大一点？干脆和她讨论将来孩子叫什么名字，墓地选哪里选什么款式的，岂不是能让她印象更深刻？
所以，虽然是同桌，却也只能和她说说学习相关的问题。可沈煦妍自己就是学霸，需要问肖帅戈的问题也实在太少了，经常性的一堂课都不和肖帅戈说一句话。
这能让他满意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沈煦妍去出租屋自习。可是和以往一样，与沈煦妍形影不离的大灯泡周婉琪也一同出现了。
沈煦妍去副卧室学习，而周婉琪则在在客厅玩游戏、浏览网页、看小说、追番追剧。
看到需要和沈煦妍分享的东西，周婉琪会去卧室骚扰沈煦妍，把她拖出来一起追番追剧。
以前肖帅戈尝试过和两个女生一起看。
不过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区别很大。女生看得津津有味的剧情，肖帅戈的关注点却是逻辑错误常识错误三观不正什么的。于是总被两个女生勒令闭嘴。
闭嘴就闭嘴。
所以今天肖帅戈就不凑过去一起看了，而是在自己的电脑里打开同样的剧目，然后实时吐槽。
然而这样做，还是没能逃过沈煦妍的迫害。
一开始她们俩没发现。肖帅戈听到她们俩议论情节，便针对性地欢乐的吐槽。但两个电脑屏幕是并排的，所以事情很快就暴露了。
其实沈煦妍无论是通过电脑进行反驳，还是在现实中通过语言来批判，肖帅戈都乐于接受。无奈沈煦妍并不和肖帅戈讲道理，她看了肖帅戈的弹幕后虽然乐不可支，却仍然听从了周婉琪的唆使揪肖帅戈。
即便遭受了如此无情的对待，可肖帅戈还是不停地吐槽，表示自己不畏强权坚持抗争。
追完番，沈煦妍便又回卧室自己学习去了。而肖帅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准备宵夜。
做宵夜的时候，肖帅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的撩妹技能等级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学生的平均水平，可是有周婉琪那么大一个灯泡，根本就施展不开。
所以肖帅戈想：或者暗示，或者明言，总之要让周婉琪这个大灯泡别总是出现在他和沈煦妍之间。
肖帅戈还没想出应该怎么说才最合适，然而他把宵夜端到餐桌上后，周婉琪却抢先感叹了一句“不宵夜，毋宁死”。
于是肖帅戈只好打了退堂鼓——劝说周婉琪不要陪着沈煦妍来出租屋，明显是史诗级难度的任务，他何必还头铁硬是往上撞呢？
这段时间，肖帅戈的厨艺倒是蹭蹭蹭往上涨。
爱迪生说过：天才是1%的天赋加99%的汗水，但那1%的天赋最重要，甚至比99%的汗水更重要。
无独有偶，梁宏达曾说：一个人的天赋，决定了这个人能否达到行业的顶端，而努力只能够决定他可不可以在行业里成为优秀者。
肖帅戈有着成为顶级厨师的天赋。他的味觉和嗅觉，哪怕不用第五帮忙也能站在这个星球的顶端。如果开金手指让第五帮忙，那更是可以与最强生物竞争。
而除此之外，肖帅戈的学习能力也特别强，几乎不犯错误。即便犯，任何错误他也顶多只会犯一次。
而名师的问题，通过教材、视频等途经学习虽然不如名师的言传身教，但烹制食物中一些基本的、常见的问题，肖帅戈也都了如指掌了。
所以，肖帅戈现在开始担心：在俘虏沈煦妍的芳心之前，可能会先俘获她的胃。
虽然从结果看好像区别不大，反正是获得沈煦妍的青睐，最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怎奈肖帅戈并非结果论的信徒。
0101 控制节奏
结果论最简单的形式即古典的功利主义。
如果沈煦妍是因为烹制食物好吃而和他交往，那可太悲哀了。
但，看着沈煦妍吃宵夜时眼睛变成月牙弯弯，满脸的开心愉悦，肖帅戈怎么也说不出不再给她做宵夜的话。
另外，“不宵夜，毋宁死”的口号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肖帅戈的决定。
周婉琪明显是友军，断了友军的粮饷逼迫友军叛乱变成敌军，这么脑残的事情肖帅戈自然做不出来。
所以，肖帅戈目前看似已经和沈煦妍很亲密了，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明显的进展。
肖帅戈虽然牵过沈煦妍的小手，但那是特殊情况下的行为，不能视为常例。也就是说，肖帅戈目前连一垒都没上。
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患得患失的肖帅戈也根本没尝试约沈煦妍出去玩。
虽然抱怨目前进度太慢，但如今也勉强能算是和沈煦妍出双入对（忽略大灯泡的情况下）。
如果约沈煦妍出去玩，万一她拒绝了，之后沈煦妍会因为害羞，而不肯再和他继续那么亲密吧？
那样岂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总之，目前对沈煦妍的攻略就如同温吞水一样，肖帅戈本人欲求不满，暗自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周二，黄昌告诉了肖帅戈一个好消息：王文博的事情解决了。
学校雷厉风行地公布了对他的处理决定。
王文博带着校外人员进校，然后把学校老师打了（普通保安自然不是老师，但保卫处处长却是学校行政系统的老师）。
如果完全没有外力影响，那么王文博多半会得到记过处分，也许最多就是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毕竟教育系统对学生的处理一般都会留有余地。
如果只有王文博单方面暗地里活动，未必不能把处分降至最轻，只获得一个警告处分或严重警告处分。
完全不处分当然不可能，毕竟学校老师挨打了，学校不要面子的啊？王文博和他的家庭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
但既然有着强大的幕后黑手，王文博没被开除，而是被劝退，就已经是肖帅戈网开一面了。
告诉肖帅戈这个消息的同时，黄昌还顺便提出了一个令肖帅戈很满意的建议：“劝说”柯小雨寝室那个叫王莹的室友主动申请换寝室。
虽说王文博退学了，于一丁也即将被一撸到底，但一颗定时炸弹放在柯小雨的寝室里，肖帅戈哪能放心啊？肯定是防患于未然最好嘛。
所以肖帅戈欣然同意。
到了周三，于一丁的事情也解决了。
于一丁被一撸到底，理由是违反规定程序，故意刁难同学，影响极坏。而顶替于一丁位置的，则是那个姓郑的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
与此同时，黄昌还买一赠一顺带说了个好消息：在学校调剂寝室之前，王莹已经递交申请，然后已经主动搬出去住了。
到了周五，肖帅戈思来想去，决定对于柯小雨那边主动放慢节奏。
目前柯小雨还只热衷于亲亲，好像没进一步需求的倾向。不过毕竟是干柴烈火的危险环境，肖帅戈多少还是有点顾虑的。
肖帅戈与其说是担心柯小雨提出要求，莫如说其实是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他不是小处男，那方面的忍耐力不说坐怀不乱，但也还合格。可是感情颜值双双超标的大美女放在面前任君采颉……他真的太难了！
于是在打完一局英雄联盟后，肖帅戈建了一个语音聊天室和她私聊。
还是和之前煲电话粥差不多，尽是些旁观者会觉得特别无聊，但当事人却乐此不疲的车轱辘话。略有区别的是，经历了表白事件和酒店同房事件之后，肖帅戈的甜言蜜语比以前更齁了，而柯小雨反馈的甜蜜情绪也更明显了。
感觉差不多了，肖帅戈以退为进。他的声音和语气，连测谎仪都能骗过。
“你对我的吸引力比国家奖学金要大上一百倍！所以明天我不去图书馆自习了。我要去找你，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的折磨！”
柯小雨在幸福甜蜜之余，却又担心影响了肖帅戈的学业。
柯小雨虽然还不算是学渣，可她超常发挥也只是读二本的成绩，想在大学里对学习成绩有多自信却也太难。
国家奖学金对她而言，是高大上的不得了的荣誉。这么难得的荣誉，她自己获得不了，却也不能拖男朋友后腿啊。
所以，柯小雨虽然很希望肖帅戈多陪陪自己，却反而劝说肖帅戈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甚至还引用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才好说歹说把肖帅戈劝住了。
柯小雨果然劝说他周末留在学校学习后，肖帅戈不是不愧疚的。可是即便愧疚，他还是要这么做。
因为柯小雨那边，他必须得控制一下节奏。
两情相悦+干柴烈火+接触频繁≈突破防线。
可偏偏肖帅戈就是担心突破防线后，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肖帅戈不知道怎么处理沈煦妍和柯小雨共存的问题。既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就先用拖字诀吧。
也许将来他的基因进化，成为生命层次更高的生物，那时候棘手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其实肖帅戈也知道这种想法不切实际。所以他在放缓柯小雨那边节奏的同时，得赶紧加快沈煦妍这边的攻略进度。
肖帅戈是这么考虑的：沈煦妍这边连一垒都没上……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煦妍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
无论沈煦妍答不答应做他女朋友，肖帅戈都不会放弃。但答应与否，区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沈煦妍和柯小雨都已经成为他女朋友了，他可以既恬不知耻又光明正大地做个渣男，两个女朋友都不放弃！
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做到脸皮连匕首都扎不穿。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只要别把罩门练在脸皮上，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但如果沈煦妍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肖帅戈能毫不掩饰交往着一个女朋友的同时，理直气壮地声称继续追求她？
……能倒是能，但这种情况下，需要把脸皮练得连子弹都打不穿才行吧？
可问题是脸究竟做错了什么？
被刀扎就已经够凄惨了，还要去承受能否被子弹射穿那么可怕的测试？
头疼喔！
正头疼着，肖帅戈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提示。
一看发信人，肖帅戈更加头疼了。
0102 观众席
肖帅戈本以为又有麻烦来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孙素娴给肖帅戈发的信息不是约他出去玩，而是一句诗词。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句诗词的意思肖帅戈知道，但他不知道孙素娴想通过它表达什么。如果甘愿被撩，那么自然是回复交流。可是肖帅戈对这个会走路的麻烦避之而不及，所以怂的很，没回复。
结果除了这句话外，孙素娴之后就没再发过来更多的消息。
肖帅戈不是很明白孙素娴的心态变化。但孙素娴不再敲诈勒索他，总体上还是让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由于男人的劣根性，肖帅戈隐约有些怅然若失。但，在夹缝中生存已经很艰难了，再跳出个捣乱的，他真心招架不住。
所以尽管脑海里偶尔会生出反撩一下的念头，却很快就会被理智所制止。
……
周六晚，肖帅戈意外接到了院足球队李老师的电话，通知他周日下午准备上场。
开学不久学校组织了一场杯赛，还像模像样地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进行小组赛，第二阶段进行八强淘汰赛。
院足球队是学校的传统强队，李老师对率队进入八强有着强烈的信心，所以之前一直没征召肖帅戈。
也许是把肖帅戈当成了秘密武器，李老师没要求肖帅戈随队训练。而杯赛开始后，李老师还给他做思想工作，要他别急于出场。甚至，李老师都没特别强调要求肖帅戈随队看球。
当然，李老师也曾提过随队看球的话题。因为他觉得肖帅戈去看看队友们踢球，能够对队友更熟悉一些，上场后也能和队友多些默契——虽然他觉得凭肖帅戈的球技以及校内业余比赛的水平，谈什么配合默契好像用不着。
肖帅戈对队友其实非常熟悉，而且因为上一世的心结，他很不情愿坐在替补席上。所以，李老师也就没有坚持。
明天下午的那场比赛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从积分上看，院队目前的出线形势一片大好。
打赢，便铁定能以小组第一的身份出线。
打平，虽然需要根据另一场小组赛的结果来确定最后名次，但仍然能确保出线。
即便是输了，只要不输给对手三球以上，也同样能够进入八强。
基本上，最后一场小组赛所决定的，是院队能以小组第一还是小组第二的身份出线。
对于小组第一还是第二出线，李老师倒也没有很强的执念。手里有着肖帅戈作为王牌，李老师确信今年的杯赛冠军必然落在本院。
同样，李老师也不是特别担心输给对方三球以上。但，既然手头上有个保险，他也没道理不用对吧？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出现了意外，那就像打斗地主时出现这种情况：手里明明有一对王炸，却偏偏捏着王炸不肯出，然后输了——这种事简直能够承包同事们一年的笑料。
于是李老师便和肖帅戈商量，最后一场他还是去一下，给院队的出线加上一道保险。
之前肖帅戈出于心结不愿意坐替补席。可是现在他急于加快对沈煦妍的攻略进度，所以无时无刻都想着一件事：有机会一定要抓住，没有机会也要尽量创造机会。
听了李老师的要求，肖帅戈灵机一动，于是给李老师提条件。
“我去现场看球，但不坐替补席，而是坐观众席。您如果需要我上场，我随时上场。可以吗？”
李老师不禁一愣。
替补球员不坐替补席却坐观众席这种事，他别说没遇到过，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严格按照足球比赛规则，肖帅戈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因为按规定，只有坐替补席的球员才有替补资格。
事实上，如果一个球员在比赛中迟到了，那么无论他是在大名单里还是在上场名单里，都不能参加比赛——如果小说里有迟到却能参加比赛的情节，应该是业余比赛。
学校的杯赛虽然只是业余性质的比赛，但，万一对手较真呢？
这么想着，李老师便说出了否定的理由。
这时肖帅戈不禁想到了场地的问题。
学校有三个球场，其中一个老球场几乎不用来“正式”比赛，所以老球场侧面也从来不摆放替补席教练席什么的。打比赛时，替补球员、教练、观众全都站在跑道上。
如果是在老球场上比赛就好了。
肖帅戈就是想和沈煦妍在一起看比赛，那样可以边看边聊。
如果肖帅戈坐在替补席上，而沈煦妍在观众席上，那样对他们的感情升温能有什么帮助？
沮丧之余，肖帅戈负气说道：“那我懒得去。”
越有才能的人就越是有个性。李老师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情况。
但凡表现越好的球员，往往就越难伺候。一旦把绝对主力放在替补席上，你不好好安抚，他就敢给你甩脸子。而饮水机球员，不进大名单都没脾气，能够进大名单坐替补席都会很高兴。
像肖帅戈脾气这么大的，说实话李老师以前还真没遇到过。可问题是他以前也同样没见过水平这么高的球员。
头疼。
无可奈何，李老师只好安抚肖帅戈，同意他比赛时待在观众席。
李老师是这么考虑的：虽然学校的比赛里，球衣教练裁判替补席拉拉队全都像模像样的，可是说到底，还是学校自己内部举办的业余比赛。到时候裁判未必那么严格。何况，裁判都未必会注意这一点。
所以李老师又追着叮嘱肖帅戈：“你在观众席坐着可不能穿比赛的运动服，外面得套上别的衣服。不然裁判看到替补球员是从观众席下来的，没准会不让你替补上场。”
对于这个要求，肖帅戈满口子答应。
不就是外面穿上运动外套嘛，多大个事？
和李老师谈妥之后，肖帅戈便赶紧给沈煦妍发微信。
这时他的心情颇为激动。如果能成功把沈煦妍约出来，这都可以算作是这一世他和沈煦妍的第一次约会了！
怀着兴奋而又忐忑的心情，肖帅戈敲出了一行字。
帅哥：明天下午我们院有足球比赛，我们去看比赛好不好？
0103 小零食
序言：^_^
序言：为什么不是看你踢球，而是和你一起看比赛？
帅哥：我大概不会上场，所以可以和你一起在观众席看比赛。
序言：你是不是和教练闹矛盾了，所以他不让你上场？
帅哥：教练不是不让我上场，他是想把我当作秘密武器。所以在小组赛阶段就没派我上场。因为李教练认为小组赛出线没什么难度。
序言：~_~
序言：怪不得呢。上周我和刘瑛给院队的比赛加油，没看到你时刘瑛都觉得很奇怪呢。
帅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看比赛。
……
肖帅戈生理年龄虽然只十八岁，但真实年龄都快二十五了，上一世时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可以称得上是成熟男人。
可是现在，他却又像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毛头小子一样，急迫、激动却又患得患失。
幸好并无波折，沈煦妍还是保持着上一世准时的良好习惯，准点下楼。
下楼后沈煦妍抱怨肖帅戈的人际关系太糟糕。她约刘瑛一起去看比赛，本来刘瑛都答应了。可是后来刘瑛又问还有谁一起去，得知肖帅戈也会去，刘瑛就不肯去了，推说肚子疼。
当然，沈煦妍不会告诉肖帅戈，刘瑛之所以多问了一句还有谁去，是因为沈煦妍罕见的挑选衣服并化了淡妆——要知道沈煦妍向来都是习惯素面朝天的。
沈煦妍其实根本不用化妆。总有一些人一出生就受天地所钟爱，天生丽质难自弃。
沈煦妍的五官精致，肤若凝脂；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偶尔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她的笑容就会成为某个路人的整个世界。
肖帅戈尝试着解读沈煦妍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她是想表明去看球赛不是约会，因为她还约了刘瑛的，只不过刘瑛因故爽约了。
明白了沈煦妍的小心思，肖帅戈温和地一笑，对她说：“你根本不用化妆，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你的天然美就已经是美丽的极致了。哪怕别人化妆，甚至是ps照片都赶不上你。”
沈煦妍含羞带怯，脸上浮现的晕红使得这个绝色佳人更平添了三分妩媚。结果旁边的某个路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类似的意外虽不常见，但隔个三五月总会发生一起，所以沈煦妍甚至都没注意。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肖帅戈的身上。
登徒子！
对，他就是个喜欢甜言蜜语的登徒子！
沈煦妍嗔道：“那你觉得我化妆不好看是吧？”
肖帅戈不慌不忙说道：“如果颜值的满分是一百分，那么你的素颜就已经是一百分了。而你化妆后，相当于又得了十分的附加分。”
“我是这么想的，你已经是满分了，在我眼里你已经已经是最好看的人了，再获得附加分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总得给别的女生留条生路吧？”
沈煦妍娇媚地白他一眼，然后便当先朝着体育馆走去。
肖帅戈快步跟上去和她并排而行，不多时便进了体育馆。
因为只是校内院系之间的比赛，观众并不多，所以只开放了两个看台。而就这两个看台观众也显得稀稀落落。
坐下后，肖帅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号的食物保温盒，献宝似的向沈煦妍推销。
“鸡蛋饼干，牛奶布丁，肉松面卷，鸡米花。都是我自己做的，还是热的。”
说话的同时，肖帅戈打开盒盖，保温盒里面被纵横两道隔板划分成四个大小不同的区域。
左下部分最大，原本应该是用来装饭的，现在则放着鸡蛋饼干。
左上部分和右下部分略小，分别装着肉松面卷和鸡米花。
右上部分最小，里面居然放着一个茶盏。打开上面的盖子，便显出了牛奶布丁。
沈煦妍困惑地看着牛奶布丁，发现它就像刚做好了从厨房里才拿出来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牛奶布丁并不是液体，但颠簸撞击也会破坏它的形状。肖帅戈从那么远带到体育馆，牛奶布丁的形状却看不出一点异样。
他是怎么做到的？
沈煦妍困惑地看着肖帅戈，却被他误解了。
肖帅戈像变魔术一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外形像眼镜盒但略小的盒子，打开它，给沈煦妍看里面的调羹。
沈煦妍被肖帅戈的细心体贴温暖得不要不要的，却责备道：“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啊？”
肖帅戈愣了零点一秒，赶紧把“这是我们一起吃的”给咽回到肚子里，换成了“你慢慢吃，吃不完都是我的。”
接着，肖帅戈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保温杯。只看款式就知道这是是情侣款，何况白色的保温杯上写着13，黑色的上面写着14。
“白色里面的是桂花酸梅汤，黑色里面的是焦糖奶茶，你想喝哪种？”
沈煦妍犹豫了。她都想喝，怎么办？
其实不奇怪，肖帅戈熟知她的喜好，准备的零食和饮料当然都是她喜欢的。
看见沈煦妍纠结了，肖帅戈一笑，赶紧帮她选择。沈煦妍有时候会患上选择困难症，像这种选择题她能做上十分钟。
于是肖帅戈说：“你现在选一种，晚上我再给你做另一种。”
沈煦妍松了口气。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还好晚上可以喝到另一种……不对，晚上又要一个人深入虎穴啊？
想到周婉琪开的玩笑，沈煦妍有些害羞，表面上却显得很强硬。
“我不去出租屋！”想想这样太生硬，于是她又补充。“我不单独去。”
沈煦妍自以为板着脸很有气势，可脸上的嫣红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肖帅戈宠溺地一笑。
“行，你好看，你说得都对。我做好了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总可以吧。”
于是沈煦妍心满意足地挑了焦糖奶茶，然后开始吃零食点心。
保温盒里面每个区域，实际上都是一个可以单独拿出来小盒子。所以肖帅戈就把食物保温盒搁在腿上，而沈煦妍则拿了一个装着鸡米花的盒子吃。
大庭广众之下，沈煦妍向来都是淑女风格，连吃零食的样子都显得很优雅。
不过，她也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0104 忍无可忍
不知道沈煦妍和父母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可上一世肖帅戈如果和她抢东西吃，她却能吃得像小仓鼠一样，两个腮帮子都吃得鼓起来。
沈煦妍本来是很悠闲很愉快的，但她吃着吃着，却发现了一件不高兴的事。
其实肖帅戈也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是上一世的习惯通过潜意识影响了他。
沈煦妍吃零食的时候，肖帅戈也没闲着，也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肖帅戈吃东西的速度多块啊？上一世巅峰时期他的进食速度比老虎还快！这一世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地市级别的大胃王比赛，肖帅戈还是有信心夺冠的。
沈煦妍漂亮的大眼睛越瞪越大。
她有种受到了欺骗的感觉：这些零食难道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吗？
好吃的零食以令她胆颤心惊的速度快速消失。按这种速度计算，看似多得吃不完的零食，连半场比赛都坚持不住！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可能不顾及形象。何况，上一世她那是遇人不淑，为了不被无良男友抢光零食，才被迫开发出仓鼠式进食法技能。
现在，沈煦妍还没掌握仓鼠式进食法呢。
比速度是没指望的，所以沈煦妍一把按住肖帅戈的手。
面对肖帅戈疑惑的目光，沈煦妍严肃地说：“比赛都开始了，你还不赶紧认真看比赛？不许吃零食了！”
肖帅戈嘴角噙着笑意。
“你呢？你也不吃零食吗？”
沈煦妍理直气壮。
“你是球员，应该端正态度认真看比赛。我只是观众，所以我可以边看比赛边吃零食。”
说完，沈煦妍还示威地吃了一口鸡米花。
肖帅戈盯着她的红唇，想伸手擦拭她唇边的食物，但更想用另一种方式将之清洁干净。
肖帅戈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突兀地转过头专注地盯着球场，像是生气了一样，没再看她。
女生成熟的早，所以沈煦妍对肖帅戈的表情神态倒是没产生误解。
如果是别人露出这种神态，她自然会不高兴甚至是厌恶，但肖帅戈嘛……沈煦妍又羞又喜，完全没有丝毫负面情绪。
不过，沈煦妍也被肖帅戈刚才的反应弄得心如鹿撞，便没敢再撩拨他。
于是两人至少在表面上，全都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比赛。
……
生科院的出线形势一片大好。而与之对阵的数学系小组排名第三，出线的形势则不容乐观。
数学系的积分比生科院少三个积分，比第二名物理系少两个积分。换句话说，小组赛最后一场比赛，数学系打平或者打输就绝对出不了线。
打赢的话，如果这场比赛的净胜球在三个或以上，则一定能出线。如果在三个以下，则要看物理系最后一场小组赛的比赛结果。
数学系这场比赛只能背水一战，全力以赴以求一胜。所以，一开场数学系就全面压上打起了攻势足球。而相应的，生科院则采取了防守反击的策略。
足球是圆的，更何况数学系积分虽然比生科院少三分，但实力上却不能说绝对踢不赢生科院。所以，数学系的攻势足球一开场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只不过，数学系的进攻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中场的配合还算流畅——实际上那是因为生科院主动把阵型向后压缩了——可是一旦球越过的半场，越是往前，进攻方就能感受越大的压力。
特别是禁区前面的那段区域，数学系不停地来回穿插传递，甚至回传后再转移然后再往前传。控球率的数据倒是好看了，但总是很难攻进禁区，自然也就更缺少那临门一脚的机会。
数学系偶尔强行把球传进禁区，不是前锋接不到球，就是接到了也控不住球，几乎连起脚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抓住一次起脚的机会，也经常没有射门的空隙——禁区里防守队员太多了。
不过前锋也不可能放弃这种转瞬即逝的机会，所以倒也让生科院的守门员受了好几次惊吓。可是足球要么越过了横梁，要么从门柱旁边擦边而过，再不然就打在防守球员身上弹开，总之没有一次转化为进球。
生科院本身就是强队，防守做得不错，反击也同样做得不赖。一个前锋一个突前前卫，一旦拿球总能让对方防线手忙脚乱。
偶尔遇到好机会，两个边前卫也敢于大胆插上，与突前前卫用一连串快速灵活的短传渗透和简洁明了的直传撕开数学系的后防线，于是大举压上的数学系又忙不迭地收缩回去……
虽然是菜鸟互啄，可生科院本就实力占优、心态占优，而防守反击也比全面压上占便宜些。所以上半场结束时，生科院就已经获得了二比零的优势。
瞧着数学系半场结束时的心气劲，估计下半场很难翻盘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数学系走狗屎运能够反败为胜，但是想反超三个却太不现实。
中场休息时，沈煦妍看着肖帅戈可怜，于是开恩允许他趁着中场休息吃点零食——主要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吃不完那么多零食。
上半场比赛时，肖帅戈貌似专注地看着球场，该喊加油就喊加油，该欢呼就欢呼。但他的注意力，实际上还是多半都放在身旁那个女孩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肖帅戈的情绪，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当生科院突前前卫和边前卫传球失误或是被断下球，沈煦妍叹气时，肖帅戈就想替下突前前卫或边前卫，为她表演最华丽的带球过人或是充满想象力的长传或直传；当生科院两次进球后沈煦妍欢呼时，肖帅戈希望能替下前锋，为她表演各种精彩进球；当数学系攻进禁区起脚射门，沈煦妍紧张时，肖帅戈又想替下后腰或中后卫，不给对方起脚射门的机会。
沈煦妍霸道地开恩允许他吃零食时，肖帅戈没有吃零食，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沈煦妍被看得躲开了视线，小口小口地喝着焦糖奶茶，装作对肖帅戈放肆的目光毫无察觉。
沈煦妍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侧颜杀技能满级满点，杀伤力实在太大。当然，她的正面也同样杀伤力十足。但肖帅戈现在还不是她男朋友，哪好意思总盯着她正面看？
长时间承受侧颜杀的攻击，肖帅戈越看越是心动，实在忍不住了。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肖帅戈说道：“把手伸过来。”
0105 先上车
沈煦妍茫然把左手伸过去。她不知道肖帅戈要干嘛，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所以不经思索就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结果，芊芊玉手被肖帅戈一把抓住。
沈煦妍试着抽回手，却没能摆脱肖帅戈的钳制。
沈煦妍像认命了一样不再挣扎。她红着脸轻声细语地问：“你干嘛？”
其实肖帅戈一把抓住沈煦妍后，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如果沈煦妍表示反对，无论是通过语言还是肢体语言，肖帅戈都会放开她。
但她既然没有强烈反对，肖帅戈又不是傻的，自然是紧紧抓住不放手了。
至于说想干嘛，肖帅戈义正言辞地回答：“我要抓住你的手，俘获你的心！”
漫长的等待后，沈煦妍蚊呐般问道：“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有戏！
肖帅戈兴奋得都有点糊涂了。
“我们之间的爱情不用考虑发展的快还是慢。”
“印第安人一祈祷就下雨，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一直祈祷，一直祈祷，直到下雨。”
肖帅戈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我也一样。”
“我追求你会一直追求，一直追求，直到成功。所以，快或者慢不是问题，反正我总会成功的。”
沈煦妍同样也是晕乎乎的。她努力集中注意力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肖帅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如果是别人，沈煦妍大可以喊救命甚至打报警电话。但既然是肖帅戈这个厚脸皮的登徒子，那么她就没办法了。
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沈煦妍又细声细气地问：“那你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思相望不相负’吗？”
肖帅戈吓得差点流冷汗了，怎么问出这么可怕的问题？
难道潜意识真的那么厉害？
一生一世没问题，可是一双人是什么鬼？这一点肖帅戈真心做不到。
但不回答肯定不行……沉吟片刻后，他问道：“你是问，我会不会一辈子对你好，对吧？”
同学们都知道肖帅戈是天才，却只有沈煦妍才知道，肖帅戈在诗词理解方面是短板。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学就闹出那首《离别》诗的误会。
所以沈煦妍很轻易地原谅了他，而且还忽略了那句话真正的含义被他偷偷篡改了。
沈煦妍轻轻点头。
肖帅戈回答：“不……”
沈煦妍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吃惊，只是很疑惑。
“一辈子太短，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生生世世都爱着你，对你好。”
沈煦妍终于通过了对肖帅戈的资格审核。
审核最怕这种有预设立场的审核员，只要被审核的人不自己作死，审核简直就像是走过场一样。再说，肖帅戈在审核中表现还那么好，沈煦妍又怎么忍心说“不”呢？
于是沈煦妍嗔道：“放开，别人看见了。”
如果只说“放开”，肖帅戈说不定就放开了。可沈煦妍却画蛇添足说“别人看见了”，那就怪不得肖帅戈不肯放手了。
“别人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关系？”
大学里现在别说牵手，就算更亲密些也没人管——事实上现在大学生结婚生子都是法律所允许的。
沈煦妍还是害羞，于是又找出一个理由。
“我要吃零食，你抓着我不方便。”
这有什么？
“我喂你。”
说着，肖帅戈从食物保温盒里拿出一个鸡蛋饼干，投喂到沈煦妍因为吃惊而半张着的嘴里去。
沈煦妍猝不及防嘴里被塞进了一个鸡蛋饼干，更害羞了，不得已签下了城下之盟。
她狼狈地吞下鸡蛋饼干，差点把自己噎着。“你放手啊……我答应做你女朋友还不行吗？……放手啦！”
听到沈煦妍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肖帅戈茫然地松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辛福来的太突然，他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沈煦妍抽回手后下意识地瞟了他一眼。此刻肖帅戈的表情，喜悦中糅杂着茫然。虽然看起来他正在笑，却又笑得不知所措，像个傻子一样。
沈煦妍娇哼一声，侧过身子以示和傻子划清界限。
只可惜沈煦妍的脸虽然躲开了肖帅戈的视线，但脖子染上的一层红色却显得欲盖弥彰。
不过肖帅戈却根本没注意沈煦妍的动作，他现在思维正混乱着呢。
上一世沈煦妍每次看见或听说别人的表白求爱，都会嘟着嘴向肖帅戈抱怨撒娇：为什么自己的爱情平淡如水，一点都不浪漫？！
肖帅戈也觉得就那么波澜不惊地拿下了院花，好像确实欠她点什么。
所以重生后，肖帅戈打算以最猛烈的姿态追求她，给沈煦妍留下一个足以令她回味终生的美好记忆。
肖帅戈其实已经想好了很多计划。可是，一来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二来，那些能够造成轰动的告白追求，一般也要讲究个良辰吉日——不年不节不生日的，突然告白无论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会觉得奇怪。
但，肖帅戈还没进行能够造成轰动的告白，沈煦妍却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这下可怎么办？
别的不说，上一世没发力追求就波澜不惊地拿下了院花，所以肖帅戈对沈煦妍多少有些歉疚。上一世，他好歹还能够拍着胸说自己对沈煦妍很专一，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朝不保夕、活在当下的末世属于特殊情况，不算）。
而这一世呢，他发现了上一世一个隐藏的大债主，终究没忍心昧着良心赖掉那份情债。肖帅戈只能先还了那份欠债。
结果，却欠沈煦妍欠得更多了。
好吧，拆东墙补西墙，好歹用声势浩大、用情至深的表白弥补一下呗……可，沈煦妍怎么一下子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呢？
和上一世相比，这一世沈煦妍一开始对肖帅戈就很凶。不让他坐她旁边的座位；不接受他送的电子手表；逼迫他签订不平等条约……
总之，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对他又是抓又是咬，奶凶奶凶的。结果一抓住她的手，就像拎住了小奶猫的后颈一样，她所有的虚张声势、调皮捣蛋，全都立即消失不见了。
也许，他和她之间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0106 后补票
前世，肖帅戈顺顺利利就获得了沈煦妍的青睐。而今生，他的告白计划还没开始发动就已经获得了胜利。
本想这一世多少还点债的，没想到这债却欠得越来越多……
难道还等着下次重生还债？
就怕利滚利越欠越多，根本就还不清啊！
肖帅戈愧疚地看了沈煦妍一眼，见她侧着身子正在害羞，于是心脏有种刺痛感，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肖帅戈一气之下进入意识深处，抱怨第五也不控制一下他的荷尔蒙冲动，害得他现在这么被动。
第五背黑锅早就背习惯了。
夺舍失败后祂有求于肖帅戈，所以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中，第五处于完全的劣势。祂不是不能为肖帅戈的感情生活提供建议，但这类私人情感方面的事情又没个标准答案！
今天肖帅戈突然握住沈煦妍的手，确实是荷尔蒙冲动的结果。如果第五越俎代庖插手其中，事后肖帅戈想起此事，万一抱怨第五干涉的他的感情生活怎么办？
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主动做什么被深深怨恨，莫如什么都不做而被抱怨。所以第五唯唯诺诺地听着肖帅戈甩锅，一点都不反驳。
肖帅戈发泄一通后自觉无趣，终于悻悻然退出了意识空间。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肖帅戈也只能亡羊补牢，希望多少能够能够弥补一些。
沈煦妍都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肖帅戈却还要进行引人注目的告白。这种先后顺序，也真是没谁了。
现在需要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告白。
……
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人都猜测钱君肯定遇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因为他总是给人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和钱君关系亲近的人也曾问过他。可是无论谁问，钱君都笑而不语。
接受治疗的第二天，钱君便假借他人的身份去其他城市做了检查。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既然检查当天出不了结果，所以钱君干脆坐飞机，一天之内连去三座不同的城市进行了三次检查。
三份检查的结果都表明，钱君体内没有丝毫胰腺癌细胞的痕迹。
另外钱君还通过私人渠道，对那天的呕吐物进行了检查对比。
这个检查对比的实验相对简单一些，只是在一家医疗研究所里使用放大镜，观测呕吐物里有没有死亡的胰腺癌细胞——全程由黄昌参与监视，实验结束后就把实验品带走。
实验结果令钱君百感交集：呕吐物里确实存在着与胰腺癌细胞极其相似的死亡细胞。
这下，钱君终于放松了。
摆脱了盘旋在头顶的死亡阴影，钱君的心态不仅仅是轻松了。事实上，他甚至必须花费很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才能在有外人的时候不突然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不，是天上掉金元宝的意外惊喜啊！
但凡枭雄都是多疑的。也许枭雄会在个别事情上优柔寡断，比如说对继承人不是很满意，但对于是否撤换继承人却犹豫不决。但总体而言，枭雄对于可疑的人和事总是杀伐果断的——非如此，又如果成得了枭雄？
钱君算得上是枭雄——虽然大治之世时说什么枭雄好像有些可笑，但钱君确实有着枭雄气质：凶狠专横，杀伐果断，不受道德局限，通权达变，不法古、不囿今，善于维护羽翼。
钱君对肖帅戈早已是心服口服。
一开始钱君就被肖帅戈惊艳的出场给弄得懵逼了——能够在本人都不知情的前提下确知他患了胰腺癌，实在令多疑的钱君细思极恐。
待钱君确诊了胰腺癌后，他自然心急火燎地需要求医。然而这时肖帅戈不仅对他爱理不理，而且还随意找了个理由惩罚钱君，勒令钱君一个月内不允许再联系他。
就钱君自己的心理感受而言，这一个月里，他简直像极了熬鹰过程中的那头鹰。
之后在确定治疗地点时，钱君虽然已经尽可能把肖帅戈想象得厉害了，但还是被肖帅戈多多少少吓了一跳。那个不在钱君自己名下的隐秘四合院，包括守门的老梁在内，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一掌之数。可是肖帅戈却知道！
再后来钱君接受催眠治疗时，肖帅戈的手指做出了违背常理的动作。事后钱君了解过，这种动作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来，倒是武侠小说里特别夸张的柔骨功才能做到。
而肖帅戈眼睛里出现的不停旋转的漩涡图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两只眼睛都是义眼——虽然想像肖帅戈的两只眼睛都是义眼很惊悚，但总比想像肖帅戈其实是外星人要好一点。
所以，钱君就像是被熬过的鹰一样，对肖帅戈已经是彻底驯服了。不过，这个结果却并不影响钱君的枭雄气质。
历史上非常著名的曹孟德，小时候被评价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果汉朝正值盛世，那么曹孟德就会成为“治世之能臣”。枭雄有野心不假，但首先是聪明。所以身处盛世的枭雄会通权达变，将野心转换为“通过有所做为而获得明君赏识，获得更高的权位”。
钱君也是如此。
他对肖帅戈固然已经彻底臣服，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任何想法。
比如说，肖帅戈显露出的能够治疗癌症的手段，钱君觉得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座金山。
且不说治好一个病人收取一亿治疗费的问题。治疗费的收益虽说不少，但其中的隐性收益，却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如果一定要换算成金钱来衡量，只要操作得当，那么其中的隐性收益至少是明面收益的几十甚至几百倍！
当然，钱君现在还不能确定肖帅戈的态度。
肖划戈是否愿意给别人治病呢？根据已知的信息分析，钱君猜测肖帅戈目前恐怕会懒得出手。
不过在钱君的感觉中，肖帅戈像个游戏人间的仙侠剑客——他的能力高深莫测，但为人处事却又不失赤子之心，并不是很难打交道。
所以钱君的心底深处藏着一个野望：将来和肖帅戈熟悉之后，通过尽心尽力帮肖帅戈处理一些繁琐的世俗之事，逐渐获得他的信任。待肖帅戈心情好的时候，旁敲侧击提一提，未必不能请他出手。
0107 一计不成
一想到自己能够从中获得的好处，钱君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这天钱君又想到开心处正满面春风，突然听到了QQ来信息的提示音——他专门为肖帅戈设置的新信息提示音。
钱君赶紧肃容端坐，点开手机。钱君之所以一人独处时也摆出如见大宾的姿态，一半是发自内心，另一半则是出于对肖帅戈的敬畏。
那天钱君给肖帅戈介绍黄昌之后，肖帅戈立即打开手机摆弄了几个，然后就申请了加黄昌为好友。
如果事先就知道黄昌的QQ号，这固然也足以令钱君感到惊惧。而如果事先不知道黄昌的QQ号，则更令钱君畏惧。
事后钱君找通信专家询问过。这种事如果不是官方力量插手，那么就是超出常人想象的顶尖黑客。
钱君怀疑肖帅戈是后者。当然，综合各种事情来看，钱君更怀疑肖帅戈可能不是什么黑客，而是超能力者、修仙者什么的。
所以，既然肖帅戈通过QQ找他有事，钱君哪怕做不到表里如一，至少也要表现得当面什么态度，背后也一样什么态度。
……
帅哥：你听说过无人机夜间编队表演没有？
天下谁人不识君：听说过。
帅哥：那好，你帮着联系一下，我想用无人机夜间编队表演进行告白。今天晚上能行吗？
天下谁人不识君：您稍等。
……三分钟后。
天下谁人不识君：我打听过了，这种表演目前已经商业化了，不过，您的要求可能无法满足。
天下谁人不识君：无人机夜间编队告白表演需要筹备时间。包括场地勘测，设备运输，人员配备，空域申请，队形编舞，方案修改等等工作。所以通常需要三到六周来进行筹备。虽然项目紧急也能够加快进程，但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是来不及的。
天下谁人不识君：另外，您希望无人机表演在哪里进行？
帅哥：在涿郡空域申请很困难吧？
天下谁人不识君：确实很困难，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尝试。如果实在不行，能不能选其他城市？其他城市我一定可以申请到空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事实上除了涿郡之外，其他任何城市我都有把握做到。如果说在涿郡申请空域的难度是SSS级，那么在省级市则是D级，在地级市是E级，而在县级市的申请难度更是只有F级。
天下谁人不识君：说实话，涿郡的情况实在太特殊的。
帅哥：不用了。你也不要多心。我本来就是想保持低调的，只是一时想岔了。
帅哥：行，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你。
……
这时下半场的球赛已经开始了。
沈煦妍侧着身子，那样的角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比赛。
肖帅戈的视线虽然对着球场，可心思也同样不在球场上。
无人机夜间编队告白表演的事情，不说今天晚上来不急。即便来得及，肖帅戈也不打算用这个方案了。
虽然钱君的能量据说很大，不过肖帅戈并不想为难他。能量再大，能在涿郡申请到空域进行无人机表演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钱君的能量大得超乎了肖帅戈的想象，真的能够申请到，他也决定放弃这种告白方式。
因为这时肖帅戈想到一个问题：在空域最难申请的地方弄出无人机夜间编队告白，不知道要引发多大的轰动呢。
在别的城市弄这么一个告白，无非只是钱的问题。告白弄得隐密点，既不表明告白者是谁，也不泄露目标的身份——比如说文字图案用“帅哥爱序言”，谁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只需要悄悄通知沈煦妍，让她晚上准点观看就行。
但是在涿郡，却绝非钱的问题。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轰动，会有多少人想知道，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却又那么轻狂。那样，肖帅戈就很难继续猥琐发育，与他的本意不符。
无人机夜间编队告白的方案取消了，不过还是安抚一下钱君，不然他也许会因为没帮上忙而感到不安。说实话，钱君还是很好用的，王文博和于一丁的事情，借助钱君的能量轻而易举就处理了。如果肖帅戈自己动手，难免就得和暴力美学扯上关系。
这么想着，肖帅戈便又给钱君发了一条信息。
帅哥：你接收一下，这是个保密聊天软件。
天下谁人不识君：好的。
稍等了一会儿，钱君下载了聊天软件，点击图标后便上线了。因为这个软件直接获得了QQ的注册信息和昵称，所以不用额外注册。
帅哥：你有没有生产“虚拟现实头戴式显示设备”的工厂？如果没有就收购一个。规模可以小一点。一是生产的产品将会走高科技奢侈品路线，考虑到出货量，所以不需要太大规模。二是规模小，更方便保密。
天下谁人不识君：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收购符合条件的工厂。
帅哥：过一会儿我给你发一些资料，里面已经标好了哪些技术资料需要注册专利，哪些不要注册专利。你把该注册的专利注册了，同时按资料里面的生产工艺进行生产。
帅哥：事实上生产的产品并不是“虚拟现实头戴式显示设备”，而是一种促进深度睡眠的商品。但促进深度睡眠也只是表面上的功能。实际上它另有妙用，能够给使用者带去意想不到的惊喜。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天下谁人不识君：好的。我一定为您办好这件事。
……
第五负责制作的虚拟现实游戏，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做好。不过相应的准备工作，倒是可以提前开始铺开了。把这件事交给钱君做，不仅仅是因为肖帅戈能够控制他，更是有一些酬功的意思在里面。
安排好这件事情后，肖帅戈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沈煦妍的身上。
可怜的沈煦妍耳朵白里透红，那种淡淡的粉红色，像是涂抹了胭脂。而且她都半天没吃零食了，可见还在害羞呢。
上一世沈煦妍抱怨肖帅戈都没有大张旗鼓地追求她，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叶公好龙。肖帅戈的十分力气才仅仅使出了一分，她就已经惊慌失措了。
说起来，没准上一世肖帅戈不温不火地慢慢闯进她的心房，反倒才是误打误撞选择了最正确的攻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