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生死抉择
肌肉暴躁男骂骂咧咧“你给LZ等着”、“你有本事别跑”的同时，狼狈地战略性转移了。黄衣男很狗腿地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两人从楼梯拐弯处消失后，肖帅戈仍然望着楼梯拐弯处若有所思。这时，柯小雨把肖帅戈从沉思中惊醒了。
柯小雨从后面环着他的腰，把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她抱得很紧，以至于肖帅戈能够清晰感觉到她在发抖——这么激动吗？
她这是入戏太深了吧？
冒充男朋友帮着赶走她不喜欢的追求者，难道不是身为铁子的义务吗？
事情都解决了，她还演？
肖帅戈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肖帅戈有点感谢吃瓜群众，因为是他们把肖帅戈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吃瓜群众们拍巴掌的拍巴掌，吹口哨的吹口哨，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拍摄这一温馨场面。
柯小雨连忙松开肖帅戈，转身就朝另一个楼梯口跑去。
肖帅戈自然是跟着后面追。等甩开了吃瓜群众后，肖帅戈加速几步追上了柯小雨，然后拉住她。
“人都甩开了，别跑了。”
柯小雨没跑了，却抽回手，捂住脸。
肖帅戈无奈地陪她站在楼梯中间。
幸好这时候是中午休息时间，学生们大多数都去食堂吃饭了，空无一人的楼梯上无人打扰。
如果是情侣，这时候应该搂着她或者抱着她。但他们不是，所以肖帅戈只能无奈地站在旁边。
良久，柯小雨总算放下了手。
这时她的脸仍然是红的，眼睛也有点红。
看着她这副模样，肖帅戈一声叹息。
肖帅戈都不敢把她带出教学楼。不然走在路上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肖帅戈怎么欺负美女了呢。万一跳出个义愤填膺想要帮美女出头的，肖帅戈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是也不能总待在教学楼啊。肖帅戈只好拉着柯小雨的手，偷偷摸摸往校外走。
现在还没有过吃饭的点，食堂里人太多，所以肖帅戈决定去校外吃。
一路上，柯小雨也知道自己现在红着眼睛的形象不适合被别人看到，所以如同温顺的小媳妇一般，垂着头恭顺地被肖帅戈牵着——肖帅戈不能不牵着她，因为她都不肯抬头看路，万一路上撞到人怎么办？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柯小雨可能是害羞，而肖帅戈则是陷入了自责。
昨天他就想打自己的手，今天更想了。
高一时肖帅戈冒充过柯小雨的男友，所以冒充这件事只是常规操作，不算逾越。但他今天手贱去搂了柯小雨的腰，这就有点不合适了。俗话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可他今天却偏偏去搂了。
麻烦的是，后来柯小雨又从背后环抱着他。她也许是演戏太投入了，也许是当时情绪过于激动，也许是他搂了人家然后人家看他可怜，于是给个安慰抱回应一下……肖帅戈根本都不敢问。
肖帅戈今天过来，已经冒了九死一生的风险。如果再嘴贱问柯小雨为什么抱自己，万一她说出什么不好回应的话，那时该怎么办？
装鸵鸟确实解决不了问题。但如果问题根本解决不了呢？那么装鸵鸟至少能够暂时逃避问题。
走进了一间有包房的饭馆，两人进了包房。吃饭的时候，两人还是保持着沉默。
进包房送菜的服务员眼神怪怪的。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相亲对象，然后却互相都看不上对方。但是为了尊重介绍人以及尊重对方，所以只好坚持着把饭吃完。
在尴尬的气氛中两人吃完饭，然后回学校。路上，柯小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今天好高兴。”
肖帅戈温和地笑。
“你没我高兴。”
柯小雨的笑容将天空都渲染得更加明朗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眼前的帅哥虽然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但毕竟已经看了六年，肯定早都看腻了。”
柯小雨插话道：“没有，我永远都不会看腻。”
肖帅戈感觉生路正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死路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而他的求生欲很强，所以这时装成没听懂的样子，自顾自地说：“而我，则认识了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美女。”
“我现在很矛盾。”
柯小雨乐死了，傻傻地捧哏。
“你矛盾什么呢？”
“我和红颜知己感情很好的。你不要仗着自己漂亮就冒充我的红颜知己。”
“我现在很矛盾，是应该装成不知道你是冒充的呢，还是揭穿真相，把我的红颜知己找回来。”
柯小雨继续智商不在线。
“那你觉得是我好看呢，还是你的红颜知己好看？”
肖帅戈露出为难的表情。
“各有各的好看。我有时候喜欢看你这个样子的美女，有时候又觉得红颜知己的外表更有特色。”
柯小雨抱怨。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嘛？”
肖帅戈转过身，看着柯小雨那没被黑框眼镜遮住的双凤眼。
“无论你什么模样，我都会觉得好看。只要是你就好。”
柯小雨脸又红了。
高中时鼎鼎有名的雨公子，总是一副酷到没朋友的模样，不知有多少小迷妹崇拜她。
谁敢想象，她竟然会变成一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女生？这根本就是人设崩坍啊！
要是她的那些小迷妹看见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柯小雨安静了一会儿，又高兴地说：“下午的课我就不上了，我要逃课。”
肖帅戈不允许。
“不行，你得好好上课。我可不是来唆使你逃课的。”
柯小雨提出了一个条件。
“除非你和我一起去上课。反正大阶梯教室，三个班一起上课，没人会注意你的。”
她以为肖帅戈不会同意，谁知他居然同意了。
虽然不能出去玩，可柯小雨还是很高兴。只要和肖帅戈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至于说具体做什么，她反倒无所谓。
肖帅戈和柯小雨虽然吃饭比较迟，而且还是去校外吃的，但他们吃饭时没任何交流，所以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然后他们吃完了就回到学校，所以当他们进入大型阶梯教室时，时间还早得很，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两人便找了最后面的角落里坐下。
陆陆续续有一百多人进了教室。和柯小雨说的不一样，很多人都留意了肖帅戈——还不是一般的留意，他们居然频频回头。
大型阶梯教室可以容纳最多两百四十人，教室里虽然有一百多人，却仍旧显得有些空荡。最关键的是，肖帅戈和柯小雨坐的角落，附近都没有人。
快上课的时候，两个女生相伴走了过来。
0048 课堂纪律
两个女生都是柯小雨的室友。柯小雨今天不知道肖帅戈会过来，自然没带下午课的书本，所以只好委托室友帮她带过来。
一个额头上长着青春痘的女孩把课本递给柯小雨，然后顺势坐在了他们前面的一排。
痘痘女孩转过头冲着柯小雨说：“小雨，怎么不介绍一下？想金屋藏帅啊？”
柯小雨虚打她一下，给双方介绍。
“她是祖冬梅，她是车亚彤，她俩都是我的室友。他是肖帅戈，小月肖，帅气的帅，金戈铁马的戈。我高中同学。”
祖冬梅就是那个痘痘女孩，她先是肯定了肖帅戈的颜值。
“确实是个帅哥。”
接着，祖冬梅又笑着追问柯小雨：“别藏着掖着了，你们只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
柯小雨半嗔半喜的瞪祖冬梅一眼，拒不回答。
然而祖冬梅并不放过她，而是乘胜追击。
“放学时我们可是就在现场哦……你觉得我们是瞎子？是聋子？还是傻子？”
柯小雨含羞带怯地看着肖帅戈，把回答这个问题的任务交给他。
刚才肖帅戈冒充是柯小雨的男朋友，这时候如果反口不承认了，柯小雨的面子往哪搁？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笑着说：“解释一下，小雨嫌我矮，所以总是不太乐意承认我是她男朋友。每次都是我不停地跟别人强调。”
祖冬梅扑哧一笑。
“还在考核期？”
肖帅戈含笑点头。
柯小雨责备地看着肖帅戈，埋怨道：“瞎说！”
祖冬梅好奇地问肖帅戈：“你有多高？”
肖帅戈笑着回答：“比小雨高六厘米。”
祖冬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是不够。”
没等柯小雨反对，祖冬梅又说道：“小雨肤白貌美大长腿，就说她的大长腿吧，可以说脖子下面都是腿，对吧？”
肖帅戈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想当初人矮腿短时，被她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就是因为她有双大长腿吗？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车亚彤冷不防补刀。
“你们俩谁的腿长？”
这一刀精准地扎在肖帅戈心窝子上。这一刻，他简直想愤然拍案而起。
九头身难道很了不起？
……人艰不拆嘛。
再说，他又哪里差了？
古希腊雕像中大量表现出的八头身比例，是公认的身体最美的比例。所以说，八头身才是黄金比例！
而且肖帅戈的身高都能够当男模了——虽然按男模大赛的要求，他还需要再长将近十厘米；虽然想上T型台，他还需要再长两厘米；但凭他的身高毕竟可以吃平面模特这碗饭啊……平面模特不是模特啊？太瞧不起人了！
肖帅戈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急忙转移话题。
他打开手机，关掉声音，把之前吃饭时抽空制作好的音乐相册打开。
“给你们看我一个朋友的相片，你们要是讨我高兴了，我就介绍你们俩认识。”
祖冬梅怀疑又好奇地望向肖帅戈的手机。
女生其实也是视觉动物，所以祖冬梅一看就移不开视线了，并且连连惊叹。
“哇，粉了粉了……”
“好帅喔……”
“太酷了……”
“他那眼神怎么那么勾人呢……”
“他怎么不戴耳环呢？”
“虽然是男孩子，但他这种长相戴耳环绝对好看呀……”
“嗯，还应该戴鼻环戴舌环，那样才更酷！”
“哎呀，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真想舔屏啊。”
祖冬梅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柯小雨在一旁既羞又恼地偷偷揪肖帅戈。
“不对，看起来好眼熟，帅哥你逗我呢，他肯定是哪个当红明星，不然我不会那么眼熟……亚彤你也看看，好眼熟，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
也不怪祖冬梅一眼就沦陷了。这个音乐相册可是肖帅戈专门从柯小雨的艺术照里挑出来的。
艺术照嘛，六十分能给你弄成八十分，八十分的看起来有九十多分。像柯小雨这种本身就九十分以上的，艺术照看起来简直毫无瑕疵！
车亚彤沉默地看了几秒钟，突然抬头看柯小雨，低头，又抬头，然后她戳了戳祖冬梅。
“怎么了？有话就说，戳我干嘛？……对了帅哥，等会你把相片发给我行不？”
肖帅戈呵呵笑。
“那你要帮我，让小雨赶紧结束考核，让我转正。”
祖冬梅头都不抬地讨价还价。
“这种明星的照片网上肯定找得到。光给我相片还不够，还要请我吃饭，请我……”
肖帅戈说：“这样吧，我有办法让她和你一起吃顿饭，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祖冬梅惊喜地抬头。
“你真认识他？我还要他的签名……”
肖帅戈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以。”
祖冬梅得寸进尺。
“还要和他握手……还要和他拥抱……你真的确定能办到？……又戳我干嘛？”
祖冬梅终于肯看车亚彤了。
车亚彤的手指正坚定地指着柯小雨。
“怎么了？”
见祖冬梅茫然地望过来，柯小雨顿时目光游移，脸颊发烫。
祖冬梅不知道柯小雨为什么会这副模样，也不明白车亚彤要她看什么。
她们学校九月底才开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半个月。换句话说，室友们相互之间还不能算特别熟悉。
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哪怕外表只稍作改动就未必认得出来，何况是“改变”性别呢？
而且，祖冬梅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多数人都会陷入这种思维误区。能够发现灯下黑真相的人，往往具备超越常人的开阔思维能力。
可惜柯小雨终于绷不住了，她咬着下唇憋着笑，使劲揪肖帅戈的胳膊，拧得他呲牙咧嘴。
祖冬梅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一开始她有点茫然，可是刚才她看了半天“他”的相片，现在看着柯小雨，再结合柯小雨的神情态度……
祖冬梅的眼睛睁圆了，她也像车亚彤刚才那样，低下头，再抬头。
与车亚彤不同的是，确认“他”就是柯小雨后，祖冬梅忘形地尖叫了一声。
这下好了，老师想装做没看到最后面的同学没听讲都做不到了。
老师走下讲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三个女孩怔住了，教室里的同学也都回过头看热闹。
老师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外教，之前上课时她的声音一直都显得热情洋溢，但这时，她的声音却严肃且急促。
“你们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破坏课堂纪律吗？”
老师直接用的英语，而且语速又快，所以肖帅戈主动站起来用英语回答。
“因为刚才我跟同学说，您的声音和H女士的声音非常相似。”
“我前面的同学听了非常激动，因为她太喜欢H女士了，忍不住叫了一声，结果无意中影响了课堂纪律。”
H女士是去年格莱美乡村音乐奖的获得者，唱片大卖。而外教老师的声音和歌手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巧的是（其实从概率角度分析，这个结果很正常），外教老师也确实以自己的声音与格莱美奖得主相似而骄傲。
于是老师脸上浮现一丝自得的微笑。
“谢谢，我和一些朋友对此也有同感。”
“但这并不是你们上课不听讲的理由。作为惩罚，每个人的课堂平时分扣十分。”
0049 送分题
不知道是不是文化不同，有的外国人很麻烦。你拍马屁他照收不误，还会很高兴地对你说谢谢，但之后的处罚却并不因此减轻。
肖帅戈只好狡辩：“我们认真听课了。”
托大脑工作原理与众不同的福，肖帅戈甚至能够回忆起刚刚出生时的事情。所以老师刚才三分多钟讲课的内容，他一字不漏地给复述了一遍。
老师半赞赏半吃惊地说：“你把第二篇课背一遍，那么我就不扣你们的课堂分了。”
这不就是送分题吗？
要是别的课，肖帅戈还有可能为难。可是这种公共英语课……而且两个学校用的还是同样版本的课本。
于是肖帅戈抑扬顿挫地把第二课背诵了一遍。
刚才和英语老师交流时，肖帅戈随兴自然，甚至还使用俚语。现在背诵课文，便改成了播音专用腔调。于是教室里的同学都被他标准的发音和充满磁性的播音腔震住了。
老师不能再满意了。她走回讲台，换回了外国人口音的中文。
“你们学习英语，能达到这位同学的程度才算成功。”
同学们纷纷起哄，抱怨肖帅戈把英语学习的难度硬生生拔高了几个档次。英语老师笑呵呵地继续讲课，并不理会学生们的抱怨。
其实英语老师对课堂纪律抓的并不严。刚才那是祖冬梅尖叫，老师不能不管。这次学生在课堂上尖叫都不管，那么下次课堂上学生们岂不是要打架了？
老师站在边上的时候祖冬梅就装死。等老师走了，祖冬梅就又活了过来。
她回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肖帅戈。
“哇，帅哥，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粉丝了。你也太厉害了。”
肖帅戈对祖冬梅说：“好了，听课吧，别再把老师招来了。我毕竟是黑户，心里好怕怕的。”
祖冬梅咕哝了一句“你这样的就算是黑户老师也不会骂你”，但还是转过身安静听课了。
下课后，肖帅戈本想直接把柯小雨带走的，可是柯小雨托词要把书本放回寝室。
这个说辞肖帅戈根本不信。
书本可以拜托她的室友带回去，她非要自己拿回去，肯定是想换个衣服什么的。
果不其然，柯小雨“放书本”一共用了三十多分钟。而重新出现在肖帅戈面前时，她已经换了衣服，而且还化了淡妆。
柯小雨这时穿的是一件红色的雪纺连衣裙。印花的设计优雅而又清新，雪纺的面料给人的感觉飘逸又轻盈，长裙的款式显现着高雅的气质，而宝石红的面料绽放出性感的女人味。
这种连衣裙当然不合适穿长筒靴，所以柯小雨换上了小白鞋。
肖帅戈以前从来没见过柯小雨长发的模样，也没见过她穿短裤、长筒靴，现在居然又第一次见到了她穿裙子以及化淡妆。
柯小雨现在的样子很漂亮。她个子高，身材修长苗条，五官秀丽，底子确实是好。像这样稍加打扮，在肖帅戈的学院，她这模样进美女排行榜的前三都不会有什么争议。
可明明是集酷、帅、新潮、不羁、高冷霸气于一身的雨哥，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心里话，肖帅戈一方面有点不适应，另一方面还有点可惜。
毕竟，漂亮的女孩子常见，而独特立行的女生却罕见。从物以稀为贵的角度讲，肖帅戈当然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也许是盯着柯小雨看的时间长了点，结果被陪着柯小雨出来的祖冬梅取笑了。
“小雨，你看吧，你家帅哥现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让他多等点时间还是值得吧？”
车亚彤人狠话不多，每次开口都令人印象深刻。
“帅哥，你说小雨是不是秀色可餐？”
“是。”
“那你不会是今晚把小雨带出去吃了吧？”
于是祖冬梅笑得东倒西歪，而柯小雨脸红得想挖个洞藏进去。
秀色可餐还能这么解释？肖帅戈只能举手投降。女生豪放起来，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肖帅戈带着柯小雨出了学校，商量晚上做什么。
柯小雨倒是简单，说了一句“听你的”就不说了。
肖帅戈就有点为难了。
他和柯小雨独处的次数倒是不少。以前高中时吃饭，两人总喜欢去学校外面吃。吃完后，多半会以消食为由在校外散步。可是现在选择散步好像不太合适吧？
好在首先要先吃饭，倒是暂时不用受选择困难症的困扰。
这次吃饭没进包房，甚至没进档次高一点的饭馆，而是选择了一家像高中时那样的苍蝇馆子——说像，不是招牌熟悉，也不是店面布局像，而是店里面客人挺多，几乎都坐满了，而且还排着队。
所以虽然饭馆很小，可肖帅戈还是选择了这一家。
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柯小雨抢占座位，而肖帅戈去排队点餐。
店里提供小炒，招牌菜却是煲鸡汤。小炒虽然快，但仍然需要一点时间。而煲鸡汤却是店家早就准备好的小瓦罐，卖出去一罐，就再放一罐在特制的炉火上加热，所以随时提供。
肖帅戈点了两罐煲鸡汤、一个农家小炒肉和一盘清炒白菜，然后回到座位上。
店子里是固定快餐桌椅，肖帅戈习惯性地坐在了柯小雨的对面。没过一会儿，服务员便先把两罐瓦罐鸡汤送了过来。
按道理说，汤应该放在后面再上，看起来店家对此并不讲究——也许是因为现代人节奏快，客人等的时间稍长就会失去耐心，为了避免客户流失，所以店家宁愿先把鸡汤送上来？
肖帅戈无所谓。他既然选择了这种苍蝇馆子，怎么可能还那么多讲究？
鸡汤色泽清亮，一口下去一直鲜到脾胃，是真正的原汁鸡汤。鸡汤里面下着粉条，粉条吸收了汤的鲜味，味道确实还不错。
吃着粉条，喝着鸡汤，看着对面的女孩，肖帅戈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两人像演默片一样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柯小雨抬眼望着肖帅戈。
“接下来干嘛呢？”
肖帅戈高兴地冲着她一笑。
“我已经想好了。”
“高中时我就特别想那么做，但是没机会，也不敢。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柯小雨有点慌乱，有点羞怯。
“你到底想干什么？”
0050 自己解决
“去网吧！”
说这三个字时，肖帅戈简直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高中时学校和家长都管的很严。所以肖帅戈虽然很想去网吧玩，但真的没时间没机会。
别的同学还会逃课或者跟家里扯谎，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去网吧玩。而他们回学校后，还常常会回味游戏多么好玩，或者是相互交流经验。
这种时候，肖帅戈总是只能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
他家就在学校隔壁，老爸老妈如果心血来潮，五分钟就能去学校。所以肖帅戈不敢逃课，更不敢扯谎——和住派出所旁边不敢寻衅滋事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圆高中时的梦了。
柯小雨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
肖帅戈讪讪地解释：“高中时你不是几次喊我去网吧玩我都没去吗？其实那时候我特别想，可是……你懂的。”
柯小雨表情很古怪，最后扑哧一笑。
“好，去网吧。不过……”
柯小雨带着点不满的情绪，揶揄道：“你去网吧会玩什么游戏啊？不会就是浏览一下网页，看看小说，听听音乐吧？”
肖帅戈乐了。
“行，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
去了网吧，可能是周五的缘故，人很多。所以肖帅戈选了个包厢。
没想到柯小雨居然也是钻石段位。这样也好，肖帅戈段位提升太快，很快就要上大师了。等他上了大师后，两个人还是可以继续一起双排。因为低一个段位也能一起双排。
今天肖帅戈玩得很高兴。
一是终于和柯小雨一起去网吧玩游戏了，圆了高中时的一点小遗憾。
二是今天在游戏里肖帅戈也带了一回妹——不是说之前没在游戏里遇到过女玩家，但和陌生人玩肖帅戈没有带妹的快感。
三呢，则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从看到肖帅戈的账号开始，到游戏里肖帅戈一次又一次超神的表现，柯小雨虽说不至于崇拜，但表情至少是震惊的——按她的话说，幸亏是在包厢里玩，不然身后不知会站多少人！
肖帅戈取笑柯小雨自卖自夸，因为围观者肯定是被美女吸引来的。网吧里不是没美女，也不是没高手，但美女高手可就太罕见了。
说是那么说，肖帅戈自己还是忍不住暗搓搓地高兴。要知道，以前用柯小雨的掌机玩联机对战，肖帅戈总是输多赢少——一个男生玩游戏玩不赢女生，难道不伤自尊的？
今天可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高兴归高兴，到了十点半，肖帅戈还是记得送柯小雨回寝室。
柯小雨可能是玩的正高兴吧，听到肖帅戈说送她回寝室时，表情精彩极了。
她神情古怪地看着肖帅戈，仿佛高中时期的周末，正睡着懒觉时被父母叫醒。更可怕的是，父母帮她报了一个补习班，要她马上起床准备去上课——柯小雨的表情既吃惊又郁闷，甚至有点想抓狂。
大学生通宵玩游戏不要太常见。但柯小雨是女孩子，怎么能允许她熬通宵？
柯小雨几乎是被肖帅戈拖出网吧的。她就像不愿意参加补习班的小孩子耍小脾气一样，先是满脸的不情不愿，然后耍赖说走不动路了。
小儿科，这种小手段能难到我？
肖帅戈笑眯眯地蹲在她前面，把她背在背上，然后安慰柯小雨说已经加了她好友，以后只要在线就带她双排，让她爽到飞起。
结果肖帅戈被揪了一下。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问她也不说。
快到女生寝室的时候，柯小雨问肖帅戈他今晚怎么办。
肖帅戈说就在附近开间房，因为明天还要陪她玩嘛，所以懒得打的回去。
柯小雨吞吞吐吐说：“要不……要不……”
肖帅戈打断她的话。
“没必要。”
大学里有些外校同学找本校同学玩，为了省钱会和本校同学挤一挤对付一宿——有时候如果有空铺位，则会睡在空出来的铺位上。
而寝室里也确实经常会出现空铺位。比如说有的同学在外面租房或是玩通宵。到了周末空铺位更多，因为本地学生有可能回家。
肖帅戈说“没必要”后又被揪了一下。这一下还被揪得特别狠，肖帅戈猜测，肯定是柯小雨误以为她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肖帅戈解释说：“我自己解决就行了。”
他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背上正凝聚着可怕的杀气。
“你宁愿自己解决？！”
柯小雨太生气了，气得声调高亢尖锐还带着颤抖，她甚至连身子都气得发抖。
“你是想让男生帮忙在男生寝室找个空铺位是吧？”肖帅戈赶紧解释。“我不喜欢别人睡我的床，所以将心比心，也不愿意睡别人的床铺。”
“而且我生活费很多，没必要节省。真的，要不等会儿我给你看我的手机。手机账户里的余额，绝对能吓你一跳。”
肖帅戈感觉柯小雨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
肖帅戈和柯小雨那么铁的关系，所以对她家里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
她小学毕业后开始和父亲生活。家里后妈表现得很正常，同父异母比她小十岁的弟弟表现也正常，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这句俗话也大体符合柯小雨的认知。不过在花费方面，父亲却也真没亏待过她。
高中柯小雨的零花钱比肖帅戈多一个数量级，这也是昨天微信聊天时，肖帅戈为什么跟她开玩笑说要吃大户。
怪不得她那么想帮肖帅戈省钱，而且被拒绝后会那么生气。
柯小雨现在，大概是在怀疑肖帅戈想打肿脸充胖子吧？
“明天送你一对耳环好不好？”
高中时学校管的严，女生不允许穿耳洞，柯小雨现在都没耳洞呢。
现在她读大学了，也可以戴耳环了。
柯小雨安静了。
快到女生宿舍门口时，她才轻轻说了声“好”，声音小的连蚊子都听不见。
有些学校男生宿舍楼晚上不关，或者是管理不那么严格。但女生宿舍楼一般都管理很严。
现在是十一点差五分，好几对男女匆匆赶到，也有依依不舍的情侣在门口附近你侬我侬。
肖帅戈走到宿舍门口正准备把柯小雨放下来时，一个女生对她的男朋友撒娇。
“老公，你看看人家的老公嘛。”
“不用可怜他。”
见柯小雨憋笑憋得很辛苦，肖帅戈就帮她一把。
“别人都看出我很可怜了，你还忍心继续赖在我背上不下来？小心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柯小雨扑哧一声笑得从肖帅戈背上滑了下来，落地后，她笑得都快站不稳了。
肖帅戈友好地朝那个高情商的男生笑了笑，把柯小雨送进女生宿舍，然后和她挥手告别。
待柯小雨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肖帅戈赶紧出去吃宵夜。
这可不是肖帅戈非要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吃宵夜。更何况刚才玩游戏已经玩的那么晚了，实在是没时间吃宵夜。
吃饱喝足，肖帅戈在学校附近找了家旅馆开了间房，洗漱过后便上床睡觉。
明天再打几局就可以升上大师了。不过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得给柯小雨买耳环。肖帅戈自己买可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陪女生买……一个下午也不知道够不够。
所以明天得早点去约柯小雨一起双排！
0051 完璧归赵？
早上去接柯小雨，她好像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
“你是不是没睡好？”
柯小雨还没说话，陪她出来的祖冬梅突然说：“是呀，小雨昨晚翻来覆去的没休息好。”
柯小雨责备的语气。
“别瞎说。”
可祖冬梅还是继续对肖帅戈说：“帅哥，我掐指一算，你要小心姓赵的。”
算命什么的肖帅戈自然不信。不过，祖冬梅好像是话里有话呀？
昨天那个肌肉暴躁男应该姓王，难道还有个姓赵的也纠缠柯小雨了？
肖帅戈认真地问祖冬梅：“我为什么要小心姓赵的？”
祖冬梅叉腰说道：“昨天我们不是把秀色可餐的柯大美女送到你手上了吗？你怎么没吃了她，还晚上把她送回寝室？既然如此，那你就想想完璧归……”
柯小雨又开始仗着身高力不亏欺负弱小的同学了，肖帅戈触景生情，联想起当年惨痛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她就欺负他，幸好肖帅戈拼命长拼命长，终于超过了她。而祖冬梅才刚刚一米六，从年纪看想必不会继续长高了。基于物伤其类的朴素心理，肖帅戈忍不住同情祖冬梅。
祖冬梅被捂住了嘴，“呜呜”乱叫。
场面太好笑，不过肖帅戈觉得笑出声实在太不厚道，所以拼命忍住。
然而一秒钟后，肖帅戈脸色大变。他突然意识到祖冬梅刚才在说什么。
于是肖帅戈立即改变了同情祖冬梅的态度，非常想帮柯小雨加油助威——如果祖冬梅不是女生，他都想冲过去把她捶个满头包！
什么叫完璧归赵？！
这种话是能够乱说的？
这事又不能怪他，天意弄人，他有什么办法！实在是非不为也，乃不能也。
当然，不是生理上或精神上的不能，而是风险控制上的不能。
红颜知己就已经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了，谁又能知道他的痛苦纠结？
红颜知己是万丈高空走钢丝，危险之极，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把红颜知己给升级了，肖帅戈想不出怎么获得前世今生的恋人谅解。
幸灾乐祸地看完“校园霸凌”事件，肖帅戈对柯小雨说：“要不你上午就在寝室休息吧，我上午自己去网吧玩，到了中午再来喊你。”
柯小雨撇撇嘴。“我陪你去。”
柯小雨撇嘴的动作，依稀有着当年雨公子桀骜不羁的风采。
雨公子说话是不容反驳的，所以肖帅戈也就没白费那个力气。
和柯小雨一起吃过早餐，然后就去了网吧。
柯小雨精神状态有点不佳，所以玩游戏时居然打哈欠起来。肖帅戈拿出吃奶的劲头，前面三局总算是惊险万分地拿下了，而他的段位也顺利升到了大师。
眼见不是个事儿，肖帅戈尝试着建议柯小雨在包厢里补个觉。
没想到，柯小雨居然同意了。
包厢里的座位是沙发式的，困了可以眯一下。柯小雨脱了鞋，和衣往沙发上一躺，三秒钟后，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肖帅戈有点啼笑皆非。柯小雨非要跟着来网吧，可是来了却睡觉。寝室里睡觉难道不比这里舒服？
看着她孩子般恬静的睡容，肖帅戈心头一片澄静。这几天因为担心沈煦妍发现他还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肖帅戈多少有些不安。可是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和浮躁都远离他而去。
初中时他曾经去过她家，还在一张床上躺过。不过那时他们俩只是躺在床上说话而已。那种情况叫什么，两小无猜吗？好像也不小了。
肖帅戈回忆那时的趣事，忍不住笑了。那时候他还很幼稚，但对某些事多少也有些幻想了。可他只敢在心里幻想了一下，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一是害怕她不高兴，破坏了两人的友谊。
二是害怕被她打。那时候，他心里还有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心理阴影。
“再看她两分钟。”肖帅戈心里想。
两分钟过后，肖帅戈心里想：再看两分钟。
……再看两分钟……
一直看了四十分钟，柯小雨稍稍动了下，还像个孩子一样咂咂嘴，肖帅戈这才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肖帅戈看着电脑屏幕，想了想决定不玩英雄联盟了。和队友语音交流会吵到柯小雨，而且敲打键盘的声音也不小啊。
想了想他打开手机，决定骚扰一下沈煦妍。
帅哥：想我了吗？
序言：←_←
帅哥：我想你了。
序言：⊙_⊙
序言：你怎么了？这么无聊？你不是和你铁子在一起吗？
帅哥：铁子昨天睡太晚，没睡好，现在正在补觉。所以我现在感觉空虚寂寞冷。
写下“冷”字后，肖帅戈突然想起睡觉时应该盖点东西，不然容易感冒。于是他脱下衬衣，轻轻地盖在柯小雨身上。
序言：(⊙o⊙)
序言：所以，你是因为无聊所以找我聊天？
帅哥：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jpg
帅哥：我不是正空虚寂寞冷吗？我们是老乡，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相互慰籍。求安慰，求抱抱。
序言：你和铁子还不是老乡，而且现在距离又近。你去抱铁子呀。(*∩_∩*)
帅哥：我和铁子抱着太别扭，那成什么样子？对了，既然你刚才说到距离近，那么等我回学校了，我是不是可以向你求抱抱了？
序言：>_<
序言：我在图书馆自习呢，不聊了。
帅哥：你不陪我聊天，那我就去把铁子闹醒，让铁子陪我玩。
序言：⊙▽⊙
序言：你铁子太不幸了，居然有你这样的损友！
序言：你是把你的铁子当人质威胁我？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我才不管呢。
帅哥：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序言：●ｖ●
序言：对了，趁你铁子睡觉拍张相片给我看一下，我要看到底有多帅。
帅哥：没我帅，不用看了。
序言：让我看一下嘛。
帅哥：你要先说“肖帅戈最帅”，我才给你看。
序言：~_~
序言：哼，不看了。
帅哥：好了好了，怕你了。回来给你看。
序言：为什么不现在给我看？
帅哥：我只能给你看一下，不能把照片传给你。
帅哥：第一，我怕你把照片作为手机背景图案。可是你只能用我的相片做背景图案。
帅哥：第二，我怕你舔屏。
序言：╰_╯
序言：大锤敲头.jpg
帅哥：好了，我的相思病暂时得到了缓解，不打扰你自习了。
帅哥：不过回学校后还是得麻烦你帮忙检查一下。我总觉得自己的相思病越来越严重，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帅哥：挥手拜拜.jpg
……
肖帅戈关掉手机，观看英雄联盟的视频消磨时间。
十一点多，柯小雨醒了。
她懵懵懂懂刚睡醒的模样太可爱了，肖帅戈展颜一笑，坐过去揉了揉她的秀发。
……两个人都呆住了。
0052 逛街
肖帅戈在心里哀叹：这个坏习惯都已经戒了将近一年了，怎么今天又破戒了？
肖帅戈和柯小雨不打不相识，相交六年期间肖帅戈视柯小雨为兄弟多过女孩，所以偶尔高兴了打闹时便揉她的头发——谁叫她总是中性发型？如果是女孩子的发型，肖帅戈再怎么手贱也不会那么做。
高三时有一次肖帅戈又那么做，终于把柯小雨弄恼了，三天没和肖帅戈说话。肖帅戈赌咒发誓百般讨好，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旧病复发了。
肖帅戈露出讨好的笑容，赶紧帮她捋顺头发。而柯小雨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弄自己的头发。
肖帅戈猜，柯小雨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会不会是在想着她的那双耳环？而且，她昨晚失眠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真像小孩子一样。听说可以得到喜欢的礼物但又还没得到时，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白天时也总想着。
对，肯定是这样！
智珠在握的肖帅戈赶紧对柯小雨说，今天早点吃中饭，吃完了就去逛街，给她买耳环。
柯小雨果然高兴起来。
不过她拿着刚才盖在她身上的衬衣，翻来覆去地研究，不肯还给肖帅戈。
“这件衣服我穿了肯定正好，给我吧。”
肖帅戈苦着脸。
“你们女孩子可以穿着背心上街，我可不行。”
柯小雨斜着眼睛看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
肖帅戈突然发现柯小雨的双凤眼不能斜着看人，不然也太勾人心魂了。以肖帅戈的定力，心脏尚且漏跳了一拍，别人怎么受得了？
肖帅戈叹口气，答应了。反正等会儿去逛街，自己顺便买件衬衣就是了。
于是柯小雨把衬衣还给他，吃过中饭后，两人便去附近的商业步行街逛街。
肖帅戈的衣服是柯小雨挑的，也是她付的钱，美名其曰是为她自己买的所以归她买单。但柯小雨让肖帅戈换上新衬衣，却把旧衬衣仔细包装好放进袋子里，自己提着，好像生怕谁会抢似的。
付账的时候，年轻的营业员没能控制住脸上的诧异表情。
也怪肖帅戈听力太厉害，所以营业员和同事窃窃私语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男的虽然也很帅，可是那女孩本身就是美女，干嘛包养男人？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完全看不懂。”
营业员的同事点头。“我也看出来了。那男的全身上下没一件是奢侈品牌……估计是傍上白富美了。”
……肖帅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继续逛街，肖帅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雨，你刚才给我买了衣服，我也给你买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
柯小雨的声音很轻。“你喜欢我穿什么样的？……你买的我都喜欢。”
肖帅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柯小雨。
“你穿什么类型的我都觉得好看。不过我个人觉得，你不选择中性风格有点可惜——最起码也应该走运动路线。”
“可是你上大学后头发留长了，穿着也更倾向于淑女风格或是学院风格。你现在喜欢这种风格？”
柯小雨语气幽怨。
“你高三时还揉我的头发，说是我看起来像男生！你不把我当女孩子看，我能怎么办？！只能留长头发穿淑女风格的衣服！”
肖帅戈先是一囧，旋即做贼心虚地移开目光，王顾左右而言他。
“哎呀，那家专卖店的衣服应该适合你，我们过去看看。”
……
肖帅戈的眼睛精确到毫米，如果呼叫第五帮忙作弊，甚至可以精确到微米。所以，肖帅戈帮忙挑选的衣服总是合身到极点。
全身上下都配好后，柯小雨急不可待地进了更衣室。
肖帅戈给柯小雨买直筒风衣，其实是为天气更冷些时准备的。可是女孩子在需要的时候既不怕冷也不怕热，所以柯小雨现在就把那件颇有质感的直筒风衣穿在了身上。
直筒风衣里面走的是混搭风，搭配的是休闲版的卫衣，给人的视觉感受是直接的，简约又大方的风格。
下身肖帅戈给她准备的是一件浅蓝色牛仔裤，把她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的优势凸显出来，特别吸睛。
脚下则是一双运动鞋。说实话，肖帅戈挑选了半天，差点想给柯小雨买双男士运动鞋。
卖鞋子的商家可能对女性存在着歧视——商家难道不知道有些女孩不需要穿高跟吗？
没办法，肖帅戈既要考虑运动鞋与衣服裤子的搭配，又要尽量挑选鞋跟比较低的，简直操碎了心。
好在最终搭配的效果真心不错。柯小雨从试衣间走出来后，重新跻身又帅又酷的行列，将中性美演绎到极致。
稍稍有些瑕疵的是，出门时柯小雨特意穿着平根的小白鞋，所以和肖帅戈相差六厘米，但现在她却只比肖帅戈矮三厘米。
另外，柯小雨的披肩发太显婉约柔美的气息，与穿着不搭。所以肖帅戈把卫衣帽子给她戴上，整理好之后仔细看了看，这才觉得满意。
这时极佳的听力又开始惹事。
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初中小女生窃窃私语。
小萝莉：“好帅的小哥哥！我们走到他们前面去给他们拍张照片好不好，馋死刘倩。谁叫她上次不肯把海报借给我们看。”
小胖妞：“右边那个是小哥哥没错，左边的那个是小姐姐吧？你看她帽子里面的头发那么长。”
小萝莉：“是小哥哥没错。头发长是因为他是女装大佬。你看他都没胸。”
肖帅戈忍不住看了柯小雨一眼，为她的听力正常替她感到庆幸。不过，谁叫她从初中到现在还一直都是对A要不起呢？
小胖妞：“可是两个小哥哥也这么亲密地一起逛街？”
小萝莉的声音里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搅基，为了繁衍那是本能，这种才叫真爱。”
肖帅戈强忍着，好悬没吐血。
小萝莉意犹未尽地补充：“还有，你看左边的小哥哥那么高，如果他是女生，而他们是男女朋友，怎么会找差不多高的，不搭配嘛。”
肖帅戈看了眼柯小雨的运动鞋，这是他自己亲手挑的，含着泪也要继续忍着。
小萝莉又说：“还有还有，你看他们都没牵手。肯定是世俗的偏见让他们不敢在公共场合牵手。”
肖帅戈面无表情地对柯小雨说：“手伸过来。”
0053 完璧归走肖
柯小雨茫然地把手伸过来，被肖帅戈一把牵住，又羞又喜。
把手抽回去她舍不得，但是太害羞了怎么办？柯小雨只好把头扭向另一侧，装鸵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萝莉的声音显示出她内心的雀跃。“你看你看，两个小哥哥牵手了，我说他们搅基吧！”
一口老血简直都冲到嗓子眼了，肖帅戈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吐血的冲动。
合着不牵手能证明是搅基，牵手了更能证明是搅基！
你拥有这样无敌的逻辑，早点说啊！早说我直接把自己当聋子得了，何必挣扎呢？
肖帅戈牵着柯小雨快步直奔珠宝专卖店而去。
途中肖帅戈纠结万分。
这次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和柯小雨牵手了？
这牵手……好像有点不大对呀？
可是现在松开手太着痕迹，太伤人。
肖帅戈宁愿冒着被沈煦妍发现的危险，也要过来看望柯小雨，其根本原因就是舍不得柯小雨伤心。
现在松手让她伤心？当然不能！
但他们俩牵手到底算怎么回事？
……怪不得都说人都是逼出来的。在绝境中，肖帅戈硬生生创造了一套荒谬的理论：
交往中的恋人根据具体情况不同，可以从一垒打到本垒。普通异性朋友则连一垒也不应该触及。而他和柯小雨是铁子，关系在普通朋友之上，恋人之下。所以，也许二垒三垒本垒都不能触及，但一垒应该还是可以触线的。
为了想出一个理由来肖帅戈连脸都不要，也真是拼了。
创建了奇葩理论后，肖帅戈便心安理得地继续牵着柯小雨。
柯小雨还是不肯自己挑选耳环，仍然坚持让肖帅戈挑，她说：“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
最后，肖帅戈买了一对蓝宝石的小耳环。他挑得眼花缭乱，实在看不出来哪款更好看。最后促使他购买的原因是价格，6666元——这么荒谬的理由肯定不能说。
柯小雨看到价格的时候没什么想法。肖帅戈之前给她买了衣服裤子鞋子，加起来的金额比这对耳环还多呢。
柯小雨的生活费是城镇人均月收入的取整数，不是很夸张，但也属于大学生当中的富裕阶层。重要的是，她还有一张额度为五万的信用卡副卡。再加上她没有奢侈消费的习惯，所以柯小雨从来没有过缺钱的感觉，也因此对价格并不敏感。
买了耳环后，顺便就在店里打了耳洞。因为肖帅戈一直握着她的手为她鼓气，所以柯小雨虽然觉得打耳洞比拔眉毛还痛，却强忍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个可怜的傻姑娘哟，肖帅戈固然不解风情，可是女孩子不趁着这个机会喊疼撒娇，反而表现得很坚强，也怪不得肖帅戈之前一直把她当兄弟呢。
可是这个傻姑娘还开心得不得了。因为接下来肖帅戈晚上又陪她看了电影。
这是肖帅戈第一次陪她看电影。而肖帅戈每次和她的第一次，她都牢牢记在心里，也记在她最私密的情感空间里。
肖帅戈第一次陪她散步，第一次对她说“Iloveyou”（虽然打着口语练习的幌子，虽然又赶紧改成了“Ilikeyou”），第一次送她生日礼物，第一次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第一次给她买衣服，第一次牵她的手，第一次给她买首饰……
当然，柯小雨也有很多对肖帅戈的第一次，而且她已经做好了把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他的思想准备。
对中学生来说，一个很帅的男生，成绩还很好，体育也很棒，这样的男生很容易惹得女生情窦初开。
可惜柯小雨虽然心动，但向来走酷帅路线的女生，对此却拙于表达。所以，柯小雨一直只能将这份情感默默埋在心底。
而现在，肖帅戈仿佛开窍了，这如何不令柯小雨欢心雀跃呢？
第二天，肖帅戈陪她去做了头发。
明明是很简单的把头发剪短，可是人家剪发师态度却特别认真，简直是一根一根的头发精确到毫米地剪。
不过剪完后效果确实不错，一眼看去，柯小雨根本就是一个过于俊美的时尚帅哥。
看着柯小雨把蓄了近五个月的披肩发，换成自己熟悉的中性男女通用发型，肖帅戈连章回小说的章节名称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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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自得其乐地做后宫美梦呢！不过肖帅戈也知道这是白日做梦。沈煦妍和他有着六年的深厚感情，尽管沈煦妍自己并不知道，但肖帅戈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至于说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不是没办法吗？
下午打了几局英雄联盟后，吃过饭肖帅戈便要回学校了。
肖帅戈对柯小雨说，先把她送回寝室然后自己回去。柯小雨那种酷酷的性格已经深入骨髓，心里依依不舍，面上却不显，淡然点头。
其实她都不用说什么，只需要牵着肖帅戈的衣角撅起嘴，肖帅戈的心就会向她倾斜几分。
可惜性格这东西，真不容易改。
因为这座城市交通高峰期堵车几乎是必然的，所以肖帅戈没打的，而是坐地铁回学校。
在地铁上闲得无聊，肖帅戈突然想起祖冬梅说的那句“完璧归赵”。
这话有点膈应人，肖帅戈总觉得不舒服。万一一语成谶，肖帅戈得恨死那个死丫头。
自己因为某个原因不去积极争取，却又不接受被别人得去。可肖帅戈还是固执地不承认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类似于父亲面对女儿出嫁的残酷现实。父亲一想到养了好多年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怎么都忍不住悲从中来。
正郁闷着，肖帅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完璧归赵不就是完璧归“趙”吗？
这种时候，肖帅戈当然毫无气节地改变立场，坚定地认为简体字是没有灵魂的。
“肖”现在还差一个“走”之底，而走是指什么？走心走肾，还是人形自走炮？管它是什么，反正补上不就得了？
这就对了嘛！
当肖帅戈放纵自己去和柯小雨走心走肾时，就是“走肖”了，所以完璧就归“走肖”了。没毛病！
至于说什么时候走心走肾，那当然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现在这个阶段，先护住她的平安（保证她不被追求者纠缠骚扰），在她心情不好时去安慰她哄哄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0054 新神崛起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早晨洗漱过后，肖帅戈便习惯性地去操场跑步。不到两圈，沈煦妍便也按时出现在操场上。
两人并肩跑了一会儿，沈煦妍突然问他。
“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你铁子的照片吗？”
肖帅戈早有准备，从运动腰带包里掏出手机，调出那组音乐相册打开播放。
柯小雨拍那组艺术照时，估计根本就是奔着雌雄莫辨而去的。所以连她的室友都一时之间误以为，照片上是一个俊美得近乎妖异的帅哥。而音乐相册的最后一张，则是柯小雨做完头发后和肖帅戈的合照。
因为是边跑边看，沈煦妍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机屏幕上，所以更是没有察觉丝毫异状。
看完音乐相册，沈煦妍抿着嘴一乐。
“比你帅。”
肖帅戈跑到沈煦妍前面倒退着跑，做出鼻子被猛击一拳的表情，就差眼泪汪汪了。
“美女，你再仔细看看。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喊我帅哥可不是假的。我那铁子女里女气的，哪里有我帅？你看看我，是不是更显阳刚之气？”
沈煦妍责备他。
“哪有你这样的铁子？背后说人家坏话。”
肖帅戈毫不愧疚。“你就说吧，我哪里长得不够帅，我去整容。”
沈煦妍侧过头吃吃地笑。笑够了，她望着肖帅戈，似笑似嗔。
“你别挡在我前面，好好跑步。”
两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肖帅戈心想：我去找柯小雨的事情老老实实交待了，连柯小雨长什么模样都没瞒着你。你如果有意见我可以考虑改正，但你既然没意见……
沈煦妍心想：肖帅戈还真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磊落性格呢。
他特意照一张和铁子的合照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其实他就算以前真谈过女朋友，而且周末是去和情人约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讨厌死了，还特意告诉我，弄得好像我们关系很特殊似的。
他有那样一个铁子，恐怕高中时期确实没女朋友吧——一般的女生大概不能接受男友的铁子，女装后比自己还漂亮吧？嘻嘻。
另外，如果相貌没有铁子女装后漂亮，女生固然难以接受，肖帅戈自己恐怕也不乐意……哎呀，以后再也不能看腐女文，太污了。
想到这里，沈煦妍忍俊不禁，朝肖帅戈望去。而肖帅戈似乎心有灵犀，也同一时间转过头冲着沈煦妍一笑。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慢跑，这个场面给人以温馨唯美的感觉。
……
下午的课上完，肖帅戈又回到寝室转悠。
他的基因正在逐渐变异，短则六个月，最长不会超过十八个月，量变将会成为质变。那时候从基因角度讲，他就会成为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物。
虽然肖帅戈的自我认知永远不会改变，但他还是很珍惜这段时光。毕竟六年之后，极可能全世界的生物都会高速进化。那时为了生存，肖帅戈也许无法再保持低调。那时候，或许他会像孤家寡人一样再也没有能够平等交流的朋友吧。
所以，肖帅戈很珍惜现在的时光，每天总会抽些时间在寝室里转悠——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寝室，也包括班上其他同学的寝室。结果，根本不住在寝室的肖帅戈，反而成为了班上交际最广的人。
这天他转悠到张波涛的寝室，和张波涛等人胡天海地的瞎聊了一番后，正准备离开。一个大二的学长闯了进来，问张波涛：“你打不打英雄联盟？”
肖帅戈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听到张波涛说“玩”，然后隐约听到学长又问：“你们班谁打英雄联盟最厉害？”
肖帅戈自然是班上最厉害的，因为上一世最厉害的鲍照东现在已经明显不如他了。不过肖帅戈自然不会现在又走回去，告诉那个学长自己是最厉害的。
……
张波涛想了想，说：“应该是208寝室的鲍照东吧，据我所知班上只有他是大师段位。”
学长听了正准备离开，张波涛是看戏不怕台高的性格，一把将学长扯住。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外院的向我们院挑战？”
学长一乐，说：“不是。是英雄联盟可能有一个新神即将登上神座，而这个新神大概率是我们学院的。”
张波涛听了两眼放光，更不可能放学长走了。
“说说，仔细说说。”
学长被张波涛扯住了走不掉。学长一想，反正鲍照东也不会突然跑不见，而且这种事他实在是与有荣焉，乐得和大家说。
“这件事最开始，是一个主播直播打英雄联盟时引发的。”
“那个主播被对面血虐之后不服气，说对面是使用了脚本。他还通过replay详细分析对面的表现。”
“结果呢，虽然很多人怀疑对方使用了脚本，却也有少数观众路人转粉。”
“主播向官方举报，但官方并没有处理。恰巧隔了一天那个ID便连续三周没有上线，主播以为被举报的人心虚了。但因为那个ID没被处理，所以主播就不依不饶一直要求官方处理，时不时就在直播室里说一说。”
“后来那个ID又重新上线，继续之前的神话。而主播不仅更加卖力地举报，而且还在一个很著名的游戏论坛里发贴：《已经连续举报快一个月了都不封，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论坛嘛，绝大多数情况下有正方就会有反方，于是就有人说那个ID表现完全正常，是楼主自己菜。论战导致了更多的人卷入，因而那个ID便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前天和昨天，又分别有两个人把相关的replay上传到那个论坛上。令人震撼的是，那个ID创造了最少局数升上大师段位的纪录。”
“后来终于有一个超级大佬发话了，说这个ID目前大局观和意识方面有着职业选手的水平。最恐怖之处在于，他的细微操作之强悍，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目前来看，还没有哪个知名选手的风格和他相似。”
“所以说，这多半是一个新神正在崛起。”
学长滔滔不绝地讲完这番话，满意地看着张波涛吃惊的表情。
学长喘了口气，又问：“你知道那个ID连续三周没上线是什么时间吗？”
学长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却没等张波涛猜，便自己说出了答案。
“是你们新生去军训的那三周！”
如果只是一名普通高手，张波涛倒是愿意相信他是本院的同学。但是大局观和意识方面有着职业选手的水平，而细微操作世界顶尖水平？
呵呵。
张波涛心里有点不以为然，更宁愿相信这没上线的三周只是个巧合。
学长不慌不张地补充证据。
“你知道那个ID是什么吗？12345678900，眼熟不？”
张波涛一点都不眼熟，但是看学长狂热的表情，似乎不熟悉这十一个数字有点不妥，所以他只好迟疑点头。
“嗯，特别眼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0055 难道有隐情？
学长兴奋地一拍张波涛肩膀。
“前五位数字，是教育部为高校编排的代码，正好是我们学校！”
“后面六位数字，是今年高考我们专业的代码！所以说，这个人就是我们专业的！而且结合他那段没上线的时间看，可以把范围缩小到今年的新生。”
张波涛真的震惊了。
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随便使用十一个数字作为ID，就恰巧是他们学校以及专业的代码。
张波涛下意识地喃喃道：“不对呀。鲍照东的胜率也才56%，没你说得那么神啊？”
学长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是不是鲍照东没关系，反正是他们专业的没得跑。慢慢找，还怕找不到？喜欢玩英雄联盟的人一般都喜欢和同学一起玩，多问几个人总会知道是谁的。
张波涛的情绪处在激荡之中，所以下意识地一句话脱口而出。
“卧槽，今年我们专业怎么尽出这种超级牛逼的家伙？一个未来的球神还不够，又出一个未来的英雄联盟竞技之神？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了？”
……
却说学长去208找到了鲍照东。
鲍照东是懵逼的。
他当然想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但问题是他没那个水平啊。
当学长给鲍照东说到ID时，鲍照东仿佛有些触动。
“这个ID我有点印象，以前好像在哪里看过。”
学长没说话，看着他冥思苦想地回忆。一旁跟过来看热闹的张波涛忍不住嗤之以鼻。
“前五个数字是我们学校的代码，后六个数字是我们专业的代码。除非你是填的服从调剂分过来的，否则高考时填志愿你没填过吗？”
鲍照东顿时羞赧：怪不得那十一个数字有熟悉的感觉，原来自己还亲手填写过。
然而问了一圈，甚至连玩过英雄联盟的女生都没放过，却还是没找到正主。
按道理说，英雄联盟的爱好者平时一起玩一起交流，至少同一个班上的都知根知底，也没谁看起来像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于是轮到学长懵逼了。
难道真的是巧合？
或者说，是某个高考志愿填报本专业但最后没被录取的考生？
可是，三周不上线的时间和军训时间又那么的吻合……
难道是对本校本专业爱得太过深沉，军训时便假装自己也在军训，COSPLAY得入了迷？
……
英雄联盟一位路人王强势上洛事件，在肖帅戈的专业里，犹如往古潭里扔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些许波澜，随后便完全平息了。
而肖帅戈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肖帅戈玩英雄联盟时反应快得让人难以想像，极少被非指向性技能击中，而且又近乎从不犯错，所以很多人都怀疑这是脚本。但由于官方迟迟没有宣布这是脚本，而肖帅戈的ID又圈到了不少粉，所以网上对这个话题的讨论和争吵愈演愈烈。
然而在肖帅戈所在的专业，知情人却不约而同地三缄其口。
因为有人提出了这样一种猜测：那人，会不会是对本校本专业爱得太过深沉的一名失意者？
在成神之路上向前行进的那个人，当他凝聚神格点燃神火之后，新神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是继续爱得深沉，宣布所有荣誉归于本校？
还是王者归来，对本校本专业开启嘲讽模式？
现在黑那个ID，完全不是正常人应有的思维。可是现在粉那个ID，万一将来被人家嘲讽，那脸岂不是会被打得“啪啪”直响？
所以现在大家都很为难，赞也赞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干脆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肖帅戈周围的同学都不谈论这事，他自然也就毫不知情了。
倒是世界上聪明人不少，十一位数的ID，不仅被本校本专业人发现了端倪，外校也同样有人发现了其中的巧合。于是反馈到游戏中，就出现了排位赛和肖帅戈排到一局的玩家，会直接开口询问。
肖帅戈没想到随手起个ID名会惹出这样的麻烦——上一世他同样用的是这个ID，什么事都没有。
被人肉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所以肖帅戈没承认。但是否认也不妥。将来万一暴露了，岂不是妥妥的黑材料？至于说放弃这个ID另外弄个号东山再起……肖帅戈看过很多视频，觉得自己的风格太过独特，恐怕隐瞒不了。
而肖帅戈对id含义保持箴默的事情被传到论坛上，他所在专业的知情者更是人心惶惶。
如果是本专业的学生，根本没理由不承认啊？985学校难道很丢人？
而逆向思维，以前还普遍认为大学生打游戏是不务正业，哪怕技术水平极高也免不了被批判。但现在的舆论，并不认为大学生打游戏很丢人啊？
所以他们愈发怀疑所谓的“失意者”猜测接近事实。进而，知情者们对这个话题也就愈加讳莫如深。
同学们做出了一个充满恩怨情仇的故事猜测，但肖帅戈既然不知道，自然也就一如既往地正常打着排位赛，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傲世宗师段位逼近。
到了高端局，肖帅戈开始感觉困难了——不是说遇到了无可匹敌的对手，而是在高端局，他想carry战局更困难了。
在低端局里，只要队友不是太坑，他想莽就莽想浪就浪，最后纯粹凭操作也能获得最终胜利。
但是到了高端局，如果倒霉遇到猪队友，而对手水平只要正常，那么结果就很不妙。想要获得胜利，非得经过极其艰难的苦战——而且一番艰难苦战之后，失败的概率也并不小。
事实上，由于肖帅戈的胜率实在太高，所以服务器给肖帅戈匹配强劲对手的概率更高一些。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肖帅戈一直在和柯小雨双排。
柯小雨不能算是猪队友，因为打辅助水平及格还很听指挥的妹子，已经是很多玩家所向往的队友了。
但柯小雨毕竟也只能算是弱队友，凭她本身的实力，打高端局胜率远低于50%——事实上代练把号交给她的时候，还是大师段位呢！是她自己凭本事把号玩到钻石段位去的。
和肖帅戈双排时，因为总是遇到实力超出平均水平的对手，柯小雨自然被压制得很厉害。
好在肖帅戈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于是只要两人双排，他就再也没打过上中野三个位置。肖帅戈总是和柯小雨一起选择下路，方便就近照顾她。
在肖帅戈细心的呵护下，柯小雨的游戏体验倒是不差，但另外三路的压力自然相应增加。
而一旦另外三路再出现一个猪队友，哪怕肖帅戈发挥超神也免不了输多赢少——好在高端局里猪队友出现的概率也很低，而且肖帅戈最近的乐趣也有所转变。他现在更着重于带妹，所以游戏体验并不差。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迎新生联欢晚会开始筹备节目的时候。
对肖帅戈来说，这是一个获得大量攻略积分的机会，绝对不能忽视。所以当文艺委员宣布大家自由报名节目之后，肖帅戈便找上了沈煦妍。
0056 迎新晚会的节目
这事很重要，所以肖帅戈是和沈煦妍当面谈的。
为了表示自己重视的态度，肖帅戈甚至没选择晨跑的时候来谈这件事。得知院里已经开始筹备迎新生晚会的当天，他便堵住了沈煦妍。
肖帅戈开门见山。
“晚会上我们俩报个男女合唱的节目吧？”
沈煦妍抬眼看看肖帅戈的脸，然后垂下眼帘看着他的脚，不说话。
“你选一首想唱的歌，然后报上去。晚会之前我们找时间合练一下。”肖帅戈霸气地宣布：“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见肖帅戈转身欲走，沈煦妍急了。
“诶……诶……你先别走呀。”
等肖帅戈停下了，沈煦妍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那个……那个……”
肖帅戈耐心地看着沈煦妍。
反正这赏心悦目的容颜怎么看都不腻，现在能正大光明盯着她看，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根据不平等条约，肖帅戈上课不能盯着她看。而放学后，沈煦妍要么在寝室要么在自习室图书馆，肖帅戈实际上连她的人影都看不到。
所以，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不看白不看！
肖帅戈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令沈煦妍心如鹿撞，吓得她赶紧移开了视线。可是移开视线的同时，沈煦妍又羞又恼。
这个男生凭什么这么大胆自信啊？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他……
……他会不会看别的女生时也是这样子？
这么想着，沈煦妍便忍不住撅起嘴。
“凭什么和你男女合唱啊？我喜欢女生独唱的歌，不喜欢男女合唱。”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
上一世沈煦妍要他一起合唱表演节目，肖帅戈不肯，因为他对自己唱歌的水平不够自信。这一世，却轮到他求着沈煦妍一起合唱了。
肖帅戈失笑。
“你可别害人。”
沈煦妍诱人的红唇撅得更高了，害得肖帅戈好想过去亲一口。
“我怎么害人了？”
“国际法你知道吧，”肖帅戈侃侃而谈。“如果一个国家对一片土地宣布主权，一定时间内没有其他国家反对，那么这片土地便属于这个国家。”
“如果不及早宣布主权，到时候容易惹出争端甚至战争。”
肖帅戈解释道：“我和你一起表演男女合唱，虽然不是宣布主权的最佳方式，但目前来看也只能先只能这样了。这样做，至少能够挡住一部分觊觎者。”
肖帅戈说得好像特别为沈煦妍着想似的。
“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会有很多男生为之倾倒。被太多人追求也很麻烦的，会影响你的生活和学习。我愿意帮你解决这个烦恼。”
沈煦妍有点害羞，但还是勇敢地与肖帅戈辩论。
“有很多男生追求我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慢慢挑一个最优秀的，而且对我最好的。”
在这一瞬间，肖帅戈阳光而自信的笑容甚至感染了沈煦妍。
“我就是最优秀的，更是对你最好的。”
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沈煦妍想不出该怎么否认。
但这并不代表沈煦妍愿意就此放弃抵抗，所以她用“哼”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肖帅戈宠溺地望着她笑。
“要么男女合唱，要么我就当众情歌表白。不仅是迎新晚会上唱，还会每天都去你的宿舍楼前唱。你自己选。”
沈煦妍红着脸的样子太可爱了，就是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
然而沈煦妍还是没同意，她用力跺脚，然后慌慌张张迈着大长腿落荒而逃。
肖帅戈没制止沈煦妍逃跑。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然后晚上肖帅戈又趁胜追击，在微信里和沈煦妍讨论晚会上唱什么歌。
沈煦妍大概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敌人势大无法抵抗。
所以，在严厉批评肖帅戈太霸道、太不讲道理后，沈煦妍终究还是勉为其难同意了。
考虑到沈煦妍会害羞，为避免夜长梦多，肖帅戈自告奋勇负责报名的事情。事实上，沈煦妍确实羞于去报名男女合唱——在她看来，这好像代表着什么，女方不应该主动。
于是之后的几天，肖帅戈每天都好像捡到钱一样眉开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直到这天中午，肖帅戈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我是祖东梅，收到短信请立即回复，有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那自然是直接回电话罗。
于是肖帅戈这才知道，柯小雨遇到麻烦事了。
柯小雨开学的时间比肖帅戈晚大半个月，但是因为军训安排在第二年，所以学校的迎新生联欢晚会，举办的时间反而比肖帅戈学校要早。
在文艺委员的鼓动下，柯小雨报名了一个节目，是以《Oops》为背景音乐跳双人舞。
国内有两位明星跳过这个舞，柯小雨就是模仿他们跳。不过，柯小雨不是和男生跳，而是自己跳男生舞步，而同寝室那个肖帅戈不认识的室友跳女生舞步。
计划得好好的，但后来却出了变故。
名叫王莹的室友约柯小雨出去玩，同行的还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是王文博——也就是被肖帅戈一拳k.o.的那个肌肉暴躁男。
柯小雨没答应。
王莹便说柯小雨不给面子出去玩，她也不和柯小雨一起跳舞——这也是那天肖帅戈去她们学校时，只见到柯小雨两名室友，另一名室友却没被介绍认识的原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那时候她们相互间已经连话都不说了。
在当时，柯小雨觉得这是件麻烦事，但也没认为它有多严重——离晚会还有好些天，这个节目不上了，挑预备的顶上呗。
就算没有预备的节目也没关系，现在这个年代，有几个学生没去KTV嗨过歌？随便一个人上去唱一首歌不就行了？甚至直接取消这个节目，迎新晚会少演几分钟又是多大个事儿？
但是到了晚会开演之前还剩三天，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突然通知：晚会上的歌太多，而其他节目太少，所以这个双人舞不能取消。为此，副部长决定和派个男生和柯小雨跳这个舞。
柯小雨外表看似很酷，给人以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但其实她的内心却很保守，甚至比一般的女生还敏感一些。
所以，柯小雨不愿意和别的男生跳双人舞。
可是谁能想到，副部长竟然不依不饶，强调说这次晚会和大学生平时表现挂钩。如果柯小雨不跳这个双人舞，那么大学期间奖学金、入党等各种事，柯小雨就不用想了。
柯小雨对金钱的认知脱离普通群众，所以对奖学金的奖金本身，一丁点儿都不在乎。
而奖学金所代表的荣誉，那自然可以有，但假如没有，她也不会强求——事实上柯小雨也不觉得凭自己的能力能够获得奖学金。
至于说入党，因为柯小雨压根没考虑过仕途，所以对于这个威胁，她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茫然的。
柯小雨本人无所谓，但两名关系好的室友却替她着急。想来想去，祖东梅病急乱投医，便告诉了肖帅戈，希望他能劝劝柯小雨。
劝劝她？
0057 受委屈
对于柯小雨的选择，肖帅戈举双手赞成，又怎么可能去劝说她？
不过肖帅戈也没和祖东梅说废话，而是告诉她：自己下午就去她们学校，直接和柯小雨面对面交流。
现在肖帅戈请假很容易，只是在微信上向辅导员请了个假，便直奔柯小雨的学校而去。
亲密恋人之间也应该保持一定的隐私空间，所以没必要事无巨细都告诉对方——当然，更主要的是肖帅戈多少有点心虚，所以就没跟沈煦妍说下午不上课的事。
到了柯小雨的学校，仍然是通过上次弄到的课程表和上课教室，肖帅戈径直去了相应的教室。
他从窗外没看见柯小雨，只看到了她的两个室友。
想了想，肖帅戈没直接问柯小雨，而是给祖东梅发了短信。
“我在你们教室外面。柯小雨呢？”
“她在小礼堂排演。学生会的干部来教室向老师请的假，说是之前准备不够充分，而今天晚上就是晚会表演了，所以只好现在紧急排练一下。”
祖东梅又强调着写道：“是校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来向老师请的假，而老师也批假了。柯小雨没办法，只好去了。”
“谢谢，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就去小礼堂。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有机会请你吃饭。”
肖帅戈表面上只来过学校一次，而且还没去过什么地方。但是因为看过学校的平面图，所以肖帅戈对这所学校可能比大多数本校新生都熟悉。
知道了目的地，肖帅戈便直接朝着小礼堂而去。
还没进小礼堂，肖帅戈便凭借超人的听力听到了里面的斥责声。
“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跟你说了今天晚上表演，下午预演时把表演服穿上。关某彤和王某博跳《Oops》的视频你又不是没看过，关某彤穿的是牛仔裤吗？”
然后是一个扮红脸的声音，这声音肖帅戈听过，是那个被他打过的肌肉暴躁男。真是奇怪，他那种脸上都是肌肉的形象，居然还能扮红脸？
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的策略本身是没错，但是分工合作时，角色定位有点问题吧？
“好了好了，别训她了，你看她也没说什么，应该是知道错了。看我的面子，这事就算了好不好？”
“小雨，预演时你穿牛仔裤就算了。晚上正式晚会上你记得穿短裙啊？”
安静了一会儿，柯小雨没有任何回应。
最开始那个斥责的声音又吼道：“你什么态度啊？！知不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说一声！”
肌肉暴躁男还是打圆场。
“好了好了，她知道错了。女孩子嘛，害羞不好意思当众承认错误也正常，你别咄咄逼人的好不好？”
“小雨，我们先预演一遍好不好？再过几个小时晚会就正式开始了，我们都还没排练过，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终于听到柯小雨的声音了，要不然肖帅戈还以为是两个男的在里面练相声演双簧呢。
“我早都说过，我不表演！”
斥责男简直暴跳如雷。
“你不表演？！你说不表演就不表演了？！节目都定好了，节目单都已经发下去了，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
“我丑话说在前面。等会儿你不上台表演，就算作是演出事故，你就是事故责任人！最轻也给你一个‘记过’处分，要是底下有学生起哄闹事把事情闹大了，给你个‘留校察看’处分也没准！”
肖帅戈这时走进了小礼堂。
柯小雨在舞台上双臂抱胸站着，因为角度原因，所以没有看到肖帅戈。而其他人看到有人进来，因为不认识肖帅戈，瞟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现在吃瓜看戏多有意思啊，管别的事干嘛？
肖帅戈不紧不慢地朝着舞台走去。
这时柯小雨大声反驳对方：“凭什么处分我？当初报节目的时候是我们寝室两个人，另一个不参演了却处分我，这是什么道理？”
斥责男说：“人家那是提前两周正常退出，你这是晚会即将开始时宣布不表演了，两者能一样吗？我节目单都发出去了，不处分你处分谁？”
柯小雨不同意。
“既然我室友提前两周退出了，那你干嘛还制定这样的节目单？这是你的失误，凭什么我来顶缸？”
斥责男简直老羞成怒。
“我有什么失误？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一个舞伴吗？”
柯小雨针锋相对。
“我答应了吗？”
肌肉暴躁男再次扮红脸。
“好了好了，又不是多大个事。你们这针尖对麦芒的，又何必呢？只不过是跳一场舞而已，小雨，你有必要小题大做吗？”
柯小雨怼肌肉暴躁男。
“王文博，你别喊我小雨。上次教训还没吃够是吧？小心我男朋友知道了不高兴！”
柯小雨又对斥责男说：“当初原定的是两个女生跳舞，凭什么现在改成男女双人舞？反正我不答应和别的男生跳双人舞。我男朋友不许我和别的男生跳舞！”
斥责男怒极反笑。“你男朋友算老几？他说不许就不许？你让他过来，我跟他说！”
“现在是我们学校的晚会表演。反正到时候正常播报表演节目，该你的时候你不上台，那就空放背景音乐，让底下的学生起哄去。我们会解释说是你在出幺蛾子。”
“到时候系里给处分不说，我就看你在同学的指指点点中，未来四年还待不待得下去！”
肖帅戈这时已经走到舞台底下了。有楼梯他不走，却一步助跑轻盈地跳到了台上。
斥责男像是迁怒一样冲着肖帅戈大吼：“你是谁？哪个班的？现在在排演，你上台来干嘛？”
肖帅戈轻笑：“你不是说我算老几吗？还让我过来跟你说。这不，我来了。”
柯小雨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见居然真的是肖帅戈，眼眶顿时就红了，却还拼命忍着。
这个傻丫头，总是装成很坚强的样子，其实内心又不够坚强。这不，一看见肖帅戈过来了，于是眼睛都红了。而且到了现在她还在装，眼泪在眼眶一直打转，就是不肯流出来。
装什么装？！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穿上中性服装，剪成中性发型就变成男生了？还不是需要男生的保护！
批评柯小雨的同时，肖帅戈的心里其实隐隐作痛。
想必，上一世这件事也发生过。柯小雨前后几次和肖帅戈联系，却被他置之不理。如果说眼前的两个混蛋是让柯小雨受伤的人，那么肖帅戈则扮演了在伤口上撒盐的角色。
这一世，无论如何不能再让柯小雨受那种委屈了。
0058 一边哭一边笑
如果肖帅戈在高中时已经和柯小雨私定终身，那么他上大学后的所作所为，与陈世美也有得一拼。若是被包大人知道了，包大人肯定会大吼一声“拿本官的狗头铡来”！
不过，肖帅戈别说没和柯小雨确定进一步的关系，他甚至对柯小雨的情意都毫无察觉——钢铁直男，不外如是。
肖帅戈走到柯小雨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温言说道：“傻瓜，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男朋友是用来干嘛的？”
这女人啊，再怎么表面坚强也就这么回事。当她没人依靠的时候，哪怕心里再怎么委屈，也能和那个劳什子副部长一步不退地互怼。
也许事后柯小雨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一场，毕竟也是受了委屈嘛。但如果肖帅戈不出现，柯小雨这时候大概连眼眶都不会红。
可是肖帅戈来了，她眼眶立马就红了。
等肖帅戈说了那句暖心的话，柯小雨的眼泪像是被按下了开关似的，立即决堤而出。
更可恶的是，肖帅戈还见好不收，继续逗她。
“不能为你遮风挡雨，男朋友要来作甚？”
说到底，柯小雨还是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坚强独立。如果是性格更柔弱一些的女孩子，这时候可能会委屈地投入男友的怀抱，借他的肩膀一用。
柯小雨倒也借肖帅戈的肩膀用了，但她却是破涕为笑，一边不好意思地擦着眼泪，一边打了肖帅戈肩膀一下。
肖帅戈还想继续甜言蜜语逗逗柯小雨，结果学生会副部长打断了他们。
“你是哪个班的？”
就肖帅戈本心而言，他其实想把这家伙打一顿。
不扯他欺负柯小雨的事，单独说那句“你男朋友算老几”，很多时候也足以引发斗殴事件了。
可是通常法律不重视言语、行为的侮辱挑衅，更重视谁先动手。
肖帅戈很推崇三棒出局法。很多累犯出狱后会继续犯罪，这种人最好的归宿其实是监狱。
他还进一步觉得，三棒出局法如果像棒球规则那样细化就更好了。比如投手投四个坏球就“保送”跑者上一垒的规则。
假如某人的行为不违法，但是违反公序良俗令其他人很不快，其他人考虑到“纠错成本”太高，通常也只能自认倒霉。
诸如停车堵住别人出路，公交系统上打开扬声器听歌听抖音，火车上霸座之类的行为，行为人未必不知道会给他人制造麻烦。之所以还是要那么做，是因为做了也就做了，别人不痛快也就不痛快了，反正不会有麻烦。
但如果把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行为记作一个“坏球”，单位时间内（比如一年）累积四次算作一次轻微违法，处以行拘一天作为惩罚。那么，对社会风气会有很大的正面作用。
因为，当违背公序良俗的行为会让自己不痛快时，很多人就不会故意去做了。
具体到“算老几”这件事上，肖帅戈不能因此骂对方。如果骂，那么两个男人骂街绝不是愉快的体验。也不能打。如果打那个劳什子副部长，肖帅戈自己反而有可能触犯寻衅滋事罪。
但如果记作一次“坏球”，那么对方虽说未必需要马上付出代价，但肯定会难受。
可惜想也白搭。
肖帅戈收回漫无边际的幻想，懒洋洋地反问：“我是哪个班的和眼前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学生会副部长打起了官腔。
“今天晚上是集体活动，你们要服从组织的安排。你最好说服柯小雨配合一下。”
“不然出了演出事故，柯小雨自然要受处分，你也要担个‘破坏组织安排’的责任，一样逃不了处分。”
肖帅戈轻笑不语。
这时王文博则在学生会副部长耳边轻声说道：“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学生会副部长在本校学生面前可以耍耍“官威”，对外校学生却没半点威慑力。他皱皱眉，琢磨着这件事的难度。
想让一个男生去劝说女友陪其他男生跳双人舞，这事不太容易——特别是在不能拿捏这个男生的情况下。
而且说得火起，万一这个男生莽撞起来直接发怒打人，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这么想着，学生会副部长给了王文博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便嚷嚷着退场了。
“我不管了！”
“反正节目单已经发下去了。到了时间背景音乐按时响起，只要你能承担后果，上不上台表演都随便你！”
学生会副部长灰溜溜走了，王文博却还想负隅顽抗。
“柯小雨，你要想清楚后果。真的在档案里留个处分记录，你将来一辈子都可能会受影响的。”
肖帅戈一挑眉。
“怎么，上次的教训你没记住？”
王文博退了一小步，色厉内荏地威胁：“我问过律师了，你敢碰我一下，我不保证自己不受重伤。”
“如果我头疼，记忆力衰退什么的，凭现代的医学水平不一定能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
“警告你，我可是有关系的！到时候开出个重伤证明，你就得坐牢！”
肖帅戈一脸平静地看着王文博，缓缓说道：“你tm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不信你试试！”
王文博看不出肖帅戈的决心有多大，但是对方那平静得宛若看着死物的眼神令他瘆得慌。
王文博只好用“好汉不吃眼前亏”安慰自己，恨恨地瞪了肖帅戈一眼，又一次选择了战略性转进。
王文博愤恨不已，可肖帅戈更生气呢！
刚才那个学生会副部长说到底也只是帮凶，而王文博则无疑是主谋！
然而就像刚才拿帮凶没辙一样，现在肖帅戈拿王文博也没什么好办法。
肖帅戈固然可以把两个人都打出屎来，可是这样就能解决问题？根据现行法律，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吧？
所以肖帅戈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如果一直被动等着王文博那种烂人出招，心里憋屈得狠了，肖帅戈还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不过好在他也不用一直被动。再等三周，和钱君建立隐秘的联系后，这种事就容易解决了。到时候借助钱君的“势”，碾死这两个烂人就像碾死两只臭虫一样。
肖帅戈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望着柯小雨时，已经是满脸的温柔。
柯小雨眼眶里还含着泪花，眼角眉梢却全是喜悦。
“一边哭，一边笑，两只眼睛开大炮，一开开到城隍庙，城隍老爷哈哈笑。”
这是逗孩子玩的儿歌，带有戏谑的意思。所以肖帅戈如愿以偿地又挨了重重一击。
柯小雨羞得想跑，却被肖帅戈拉住了。
“晚会上如果真的照常宣布你的跳舞节目，你准备怎么办？”
0059 排练
柯小雨佯装无所谓。
“管他呢，又不是我的错！我才不怕呢！”
肖帅戈问：“女生步你会跳吧？”
柯小雨先是疑惑，然后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期盼。
“看来你是会罗？ok！”肖帅戈打了个响指。“music！”
学生会副部长走了，王文博也走了，但小礼堂里吃瓜群众们还没走。
他们也不全是为了吃瓜看戏不肯走，有的人是负责管理现场音乐器械，有的人是打算再排练一下。
管理音放的学生反应很快，而且之前原本就是准备放《Oops》的音乐，只需要按下按键就可以了。
前奏的一段轻快悠扬的口哨声响起。
柯小雨一开始有些慌乱，但肖帅戈镇定自信的笑容感染了她，因此度过最初的慌乱后，柯小雨渐入佳境。
事实上，柯小雨那含羞带怯的表情，躲躲闪闪的眼神，想掩饰却又根本掩饰不住的喜悦，根本就是本色演出。
所以肖帅戈虽然舞步潇洒，表情到位，肢体语言更是挥洒自如，可是任谁都会觉得：柯小雨跳得更加精彩绝伦，远远超过肖帅戈。
舞蹈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中之一是用于求偶。而事实上，一些心有灵犀的舞者确实能够通过双人舞蹈，获得极大的身心愉悦。
一支舞曲跳完，柯小雨已经眼神迷离，双颊酡红如醉，似乎站都站不稳了。
肖帅戈见状赶紧把柯小雨半拖半抱带出小礼堂。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柯小雨逐渐恢复正常神智。她看了肖帅戈一眼，捂着脸便坐在花坛边上，既不肯松开手也不肯离开，嘴里一个劲地嘟哝着“丢死人了”、“没脸见人了”……
肖帅戈琢磨：柯小雨应该是觉得跳舞时真情流露被太多人看见，所以不好意思？
于是他安慰她：“没人看见。”
柯小雨都快哭了。“下面那么多人！”
跳舞时舞者表现出来的情感，也许是真情实感，也许只是表演需要。台下的观众们能够一眼分辨出舞者表现出来的情感是哪一种吗？
所以肖帅戈继续安慰她：“没人发现。他们离那么远，不可能看得很清楚。”
柯小雨愣了愣，真哭了。“可是你肯定发现了！”
柯小雨捂着脸在那里啜泣，肖帅戈无语望苍天。
这都是什么事啊？
肖帅戈也坐在花坛边上，又向柯小雨靠近了一点。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死党，是铁子！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呢？”
肖帅戈让语气带上不被信任的委屈感。
“我知道也就知道了，你难道不相信我的人格？我难道会说出去？”
柯小雨现在思维有点紊乱。听了肖帅戈的蛊惑，她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啜泣声小了一些，然后慢慢平息了。
肖帅戈满以为柯小雨被成功安抚了。可是没想到她突然又回过神来，又开始哽咽。
她抽抽噎噎地说：“可是这事……最不能……让你知道……呜呜……”
肖帅戈这时意识到：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如果说只是柯小雨对自己的情意真情外露被人发现，这有什么丢人的？害羞一下也就够了，值得这么伤心？
肖帅戈绞尽脑汁地思考，终于模模糊糊地想出了一个可能。
那可都是些敏感词，至少也是敏感嫌疑词。像什么高朝、下面、好诗……
肖帅戈怜爱地搂住她的肩。
“好了好了，你仔细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这算什么事？好了不哭了啊。”
“来，肩膀借你靠靠。”
说着，肖帅戈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肩头上按。
不知道是他动作粗鲁了点还是柯小雨不习惯，她一把推开了肖帅戈。
“好吧，不是借你靠，是送给你靠。”
可柯小雨还是推开了肖帅戈。
肖帅戈哀叹自己的肩膀贬值了，白送都没人要。
好在一番推搡后，柯小雨的情绪总算好了点。
她捂着脸坐在那里，没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不动。
肖帅戈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香肩，同样一动不动。
肖帅戈觉得柯小雨太可爱了，他都不知道柯小雨在这方面不仅仅是纯洁，简直可以算作幼稚。刚才的舞蹈连个搂抱都没有，她居然能够产生强烈的愉悦感？
想着想着，肖帅戈居然笑出了声。
柯小雨这下终于完全恢复了正常。她劈头盖脸对着肖帅戈一顿猛打。
“你还笑！……你还笑！”
肖帅戈哀嚎着护住脸，连声求饶。
“别打脸……别打脸……”
打闹以柯小雨的扑哧声结束。
柯小雨红着脸看看肖帅戈，想说什么，没说。
……下午和祖冬梅、车亚彤一起吃了顿饭。
一顿饭慢悠悠地边吃边聊，差不多快七点半才结束。
然后四个人结伴去小礼堂。晚会是八点钟开始，但是有经验的同学都知道，早点去可以抢到更好的位置。
副部长毕竟没敢把柯小雨的节目安排在前面。如果真出现表演者不上台的事情，柯小雨会不会被严厉处理不好说，作为副部长多少也得担点责任。
所以，柯小雨是最后一个表演。在压轴戏的高潮过后，万一最后一个节目出点小问题，也不至于毁掉整场晚会。
肖帅戈和柯小雨懒得去看令人厌恶的嘴脸，所以就待在观众席，准备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后台。
可是他们不找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他们。
晚会开始不久，柯小雨的手机就开始不停震动。
先是那个副部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比十二道金牌还催得紧。
柯小雨烦了，干脆将之拉黑。
王文博倒是没打来骚扰电话，因为他的号码早就被柯小雨拉黑了。
可是随后又是班上的文艺委员的电话。柯小雨和文艺委员没矛盾，不接电话不妥，只好接了。
文艺委员果然是催她去后台提前做准备。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个文艺委员打电话来催，估计也是副部长的要求无法拒绝。而柯小雨，却又不好不无视文艺委员。
无可奈何，只好回答说马上过去。
往后台那边走的时候，肖帅戈想着不管怎么样，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只是，那两个烂人到底又要出什么阴谋诡计？
0060 阴谋诡计
肖帅戈猜测到底是什么阴谋时，副部长正和王文博站在角落里鬼祟地交谈。
副部长问道：“下午小赵就通风报信说，柯小雨和她男朋友上台排练效果非常好。那时你为什么拦着我，非要在晚会开始后再动手？”
副部长不满地抱怨：“我够朋友了吧？我是校学生会文艺部的，这次却非要以指导的名义插手系里举办的晚会。万一柯小雨刚烈不肯低头，虽说可以让学校处分她，可是我多少也要吃点挂落。”
“你肚子里有什么牛黄马宝，还不赶紧倒出来？”
王文博眨眨他的小眼睛，嘿嘿笑。
“于一丁，杀手锏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你如果下午对柯小雨说，本系的晚会不合适让外校的学生参加表演，给她留下应变的时间就太长了。”
“柯小雨万一找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紧急顶替怎么办？”
“临时顶替大概不会表演得很好。但跳不跳是态度问题，跳的好不好则是能力问题。只要上台跳了，你能把她怎么办？”
余一丁想了想。以节目没表演好为由让学校给柯小雨处分，这么荒谬的理由会成为丑闻的，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同意。于是他点头。
王文博洋洋得意。
“可是等到表演开始后再宣布这件事，柯小雨已经在后台了。只要取消了她男朋友的表演资格，那么柯小雨剩下的选择就非常有限。”
“要么，坚决不上台，任由学校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以前可以拒绝和我接触，到等待处分的时候还能吗？我也是系学生会的干部，那时我就可以负责给她做思想工作，帮助她认识错误。”
“教育说服期间，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王文博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巧的是于一丁也露出类似的笑容。两个人嘿嘿嘿地笑，颇似电视剧里的反面角色。
顿了顿，王文博继续说：“要么，她就得接受你安排的舞伴，也就是我。这个时候她再想找好朋友救场，你就可以打官腔，什么‘要服从组织安排’，什么‘不要无理取闹’，什么‘要顾全大局’……”
于一丁有些不解。
“你那么执着非要和她跳双人舞，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王文博眯着眼睛，又嘿嘿嘿地笑。
“你想啊，到时候我在舞台上搂一搂抱一抱甚至亲一口。事后再作无辜状，借口舞蹈时动作大了一点，并非故意，那么柯小雨又有什么办法。”
这事不大，无非是癞蛤蟆跳到脚背上——不咬人，它膈应人！
于一丁都气笑了。
“你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
王文博冷笑。
“你不懂。”
“光论颜值，学校里不比她差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是她那种气质的，万中无一。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这种气质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闻香识女人你不懂，但物以稀为贵你总听说过吧？”
于一丁愤怒了。
“我不懂，你懂！可是你图几吧爽，老子帮你还说得过去。你踏马就为了搂搂抱抱搞这么大的阵势，老子丢不起这人！”
“急什么呀？”王文博皱眉。“跳双人舞时我把她搂抱一下，台下肯定起哄。这种事没人会笑话男人，却绝对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男朋友憋屈，但是又没办法。最少心里也会留根刺，说不定还要和她吵架闹崩。我不就更容易趁虚而入？”
“她男朋友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往地上一躺，不把他送拘留所就不出院。”
“到时候她男朋友进监狱，自己又承受舆论压力，我去安慰她，弄假成真也不是没可能。”
于一丁想了想，骂道：“草，你踏马真阴险。”
王文博撇撇嘴，示意于一丁往后看。
“他们来了。记得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于一丁回头看了眼，哼了一声。
“泡妞你内行，打官腔我内行。看我的。”
于一丁朝着柯小雨走过去，一开口就是批评柯小雨无组织无纪律，晚会都开始了半天了，还不到后台好好准备。
所以说，一个人想为恶很容易，如果有那么点小权力，为恶就更容易了。
肖帅戈是有金手指的人，却得受这种小人的气。要不是还有后手可以碾死这个跳梁小丑，肖帅戈现在简直要心态爆炸。
于一丁借题发挥说了半天，总算进入了正题。
“这次是我们系的迎新生晚会，上台表演的都必须是我们系的学生。柯小雨，你的舞伴确定了吗？”
肖帅戈眼神一凝。
所谓秦桧都有三个朋友，当时肖帅戈和柯小雨排练，底下有个把人给副部长通风报信倒也不奇怪。
这招还是挺毒的。
他们既然如此阴险无耻，所以肖帅戈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觉得一定不能顺着他们的意。
但是该怎么化解呢？
……
肖帅戈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反击，没想到柯小雨却抢先怼了回去。
“上台表演的都必须是我们系的学生？现在台上伴奏的小草乐队，五个成员只一个是我们系的。就算按学校的来区分，小草乐队的成员当中也只有两个是我们学校的，另外三个都是外校的。”
小草乐队？
肖帅戈的记忆力很特殊，他不存在听起来耳熟这种情况——要么听说过，要么没听说过。
在肖帅戈的记忆中，孙素娴加入的那个地下乐队就叫小草乐队，也不知道是不是重名。
这时于一丁被柯小雨问得一滞，气急败坏地说：“他们是伴奏，伴奏不是表演！”
柯小雨的语气平淡。
“是吗？麻烦你仔细看看节目单。小草乐队的节目是压轴戏，就在我的节目前面。你先把小草乐队的节目取消了，再来和我说禁止外校学生参加表演的事。”
于一丁老羞成怒地甩锅，对系学生会文艺部长吼道：“你怎么组织的晚会？！怎么让外校学生上台表演？”
如果套用官场上的惯例，那么校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比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高半级。学校风气虽然受社会影响越来越大，但终归和社会上还是有点区别的。
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不知道是书生意气还是被恶心坏了，这次根本不买于一丁的账。
0061 事了拂衣去
系文艺部部长反驳道：“这台晚会一开始你就插手进来，从头到尾大大小小的事你什么没插手？”
“你敢说节目单没经过你的确认？柯小雨的双人舞，难道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排在最后一个的？”
迎新晚会当然是系里举办的，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是团委的老师。但实际上，表演什么节目以及节目的先后顺序，却是由学生会决定的，老师无非就是事后确认而已。
副部长见对方反抗自己的权威，比柯小雨怼自己时还要生气。毕竟，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我负责抓总，具体的细节难道也全部归我负责吗？我怎么知道那个小草乐队不全都是我们系的？分明就是你把关不严！”
反正已经开始吵了，系里的文艺部长索性自我放飞，连株炮式地喷着对方。
“那么除了你之外，又有谁知道晚会不能请外校学生作嘉宾演出？”
“是哪个文件里面规定过？你拿出来！”
“去年校庆的晚会上还请了两个明星，你认为不对，那么请问谁应该为那个错误负责？校办主任还是校长本人？！”
副部长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眼见杀手锏已经被化解，继续争吵反倒被看笑话，于是恨恨地拂袖而去。
王文博迟疑片刻，也面色阴沉地离开了。
肖帅戈和柯小雨相视一笑。
肖帅戈转向部长。
“您贵姓？”
“免贵姓郑。”郑部长在这次争吵中获得了胜利，但他的情绪明显不高。
“谢谢。”
“没什么，”郑部长摇摇头。“他简直疯了……”
肖帅戈笑了笑，对他悄声道：“这个学期他那个位置就会空出来，我觉得你很有机会。”
郑部长惊疑不定地看着肖帅戈，不知道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对方在开玩笑。但这种场合不合适多谈，所以只是勉强堆出一个笑容。
肖帅戈不再和郑部长多聊，而是和柯小雨低声谈笑起来。
到时候借钱君的“势”折腾那个副部长，把他撸下来肯定没难度。而这个郑部长肖帅戈虽然不熟悉，既不知道他的能力也没听说过他的风评，但既然这次郑部长站队正确，那么顺手帮他一把又有什么问题？
任人唯亲就是爽。相信郑部长成为校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后，会对柯小雨大大小小的事非常关注，能关照肯定关照——有这个效果就值。
根据相对论比喻的理论，肖帅戈和柯小雨待在一起时间会过得非常快。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也没感觉聊多长时间，结果就是小草乐队上台，肖帅戈和柯小雨作准备。
小草乐队演唱了两首。
第一首歌是当前正流行的口水歌。哪怕只是地下乐队，乐队成员至少也算是半专业水平，所以表演效果比普通大学生明显高一个档次。
第二首歌则是小草乐队的原创。肖帅戈听了后摇头。
苍白的旋律，无力的歌词，毫无亮点。
主唱的情感虽然很投入，技巧也还说得过去，但本身天赋不够出色。在学生组织的晚会上可以获得满堂彩，但是参加专业歌手比赛，运气不好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幸好，小草乐队的架子鼓节奏感特别棒。而且他们的贝斯质感也很强，变化丰富，弥补了一部分主唱表现力不够的缺陷。
更何况学生们并不会拿多么高的水平来要求他们。所以给出的掌声虽然不如前面那首歌，却也不低于整个晚会的平均水平。
接下来就是肖帅戈和柯小雨的双人舞。
这一次柯小雨还不如排练时表现得好。含羞带怯的表情和躲躲闪闪的眼神全都没有了，全程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甜蜜喜悦——简直是毫无人性地向单身狗们散发甜得发齁的狗粮。
不知道是柯小雨的颜值发挥了超常的效果，还是她的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获得了额外的加分，再不然就是观众们也许有点受虐倾向。总之，台下的观众们居然特别兴奋。
女生疯起来男生根本没法想象。首先就是女生带头开始尖叫，大呼小叫的尖叫声简直像偶像的歌迷会现场。
男生也不甘示弱，开始狂吹口哨。
结果在压轴戏之后，柯小雨和肖帅戈的双人舞竟然把晚会的气氛推向了更高潮。
等肖帅戈和柯小雨准备退场时，台下居然高呼“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晚会很成功，可以说除了两个半人不愉快之外，所有人都很开心。
不愉快的两个人，一个是于一丁，一个是王文博。而剩下半个则是肖帅戈。
想到自己居然与那两个烂人为伍，肖帅戈愈发难受。
柯小雨今天喜笑颜开，所以肖帅戈也感同身受。
但，肖帅戈知道自己离死路更近了。
柯小雨用她的柔情编织成一张大网，而肖帅戈懵懵懂懂间误陷其中，难以挣脱。
继续这样下去，将来肖帅戈怎么办？他考虑过坦然对柯小雨说：“作为铁子，我假扮你的男友帮一下忙是应该的，不用谢。”
可是那样说，会被打死的吧？
愁啊愁，愁断肠。
因为已经是十点多了，所以晚会结束后，肖帅戈把柯小雨送到女生宿舍大门口，就赶紧告辞。
柯小雨望着肖帅戈，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肖帅戈可不敢再待下去了。她无论是挽留，还是牵住他的衣角，或者是提议送他上的士，肖帅戈都吃不消。
所以他赶紧挥手告别，连头都不敢回就落荒而逃了。
……
回到学校，沈煦妍确实如肖帅戈预料的那样，问都没问他昨天下午为什么没上课。
沈煦妍这方面很大气，有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的态度是：即便亲如夫妻，相互间也应该有一定的私人空间。你如果有什么应该对我说的事情，那就主动说。非要等到我开口询问，那就不单单是没意思的问题，而是相互间信任基础已经动摇的问题。
上一世，肖帅戈没辜负她的信任（“分手”之后发生的事不算）。但这一世，肖帅戈如今看来也只能厚着脸皮辜负她的信任了。
沈煦妍没问肖帅戈没上课的事，却在两人合练了合唱歌曲后，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帅戈，你会玩英雄联盟吗？”
“会啊。”
“你能不能教我玩？”
肖帅戈很奇怪。
上一世沈煦妍玩的是王者荣耀，因为王者荣耀可以用手机玩，方便。甚至因为沈煦妍只玩王者荣耀，连带着肖帅戈也从英雄联盟阵营转投王者荣耀了。
无论心里有多奇怪，肖帅戈都会惊喜答应。
一起玩游戏，可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最佳方式之一。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