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圣子带队郊游？
圣主在宗门选址上，很也照顾孟仁。
凛风山再往北是一大片平原，一眼就能看到凌霄宗的主峰凌霄峰；
凌霄峰山下就是白马城；一百二十里，对于飞剑而言不算太远。
想回家探望，圣地里就有传送阵；选这主要是因为民风习俗相仿。
十位膀大腰圆的壮汉簇拥着孟仁和未末离开了宗门，在长老、弟子们的瞩目中向着山上出发。
山路崎岖，树林遮蔽，不多时就离开了视线范围。
“大家放轻松点，我只是看看山上情况。”孟仁并不打算摆架子，“正好，也讲讲你们宗门的情况。”
大汉们的话匣子一打开，周围顿时热闹许多：
“这山虽然没啥灵药，但树果还是有的！现在正甜时候，俺给您摘一个尝尝！”
“圣子，我们在山下还垦了田呢，耕牛都不用，权当训练！”
“就是这两天不咋下雨，宗门里又没有修求雨法术的。给俺们下场雨呗？”
“嘿你个面皮厚过城墙的，咋和圣子大人说话呢？”
“圣子，您喜欢看摔跤不？”
这树果还没集市上买的好吃……孟仁嚼完一个，只感觉腮帮子有些发酸。
“摔跤什么的以后再说，咱们不是来郊游的。”
“圣子见教的是！对了，圣子大人，咱们往右拐拐的话，能经过一条小瀑布！”
“瀑布有什么看头，圣地的山不比这里的险？瀑布不更壮观？要我说，沿着山路直走，有片树林里有鹿群——”
“人圣地里怕不是麒麟都有，咋稀罕看野鹿嘛。”
麒麟我用德象自己就能整出来看……孟仁在心里吐槽。
看着这群大汉淳朴的神情，孟仁很清楚，他们不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是这山上实在没啥别的好说了。
不提灵脉药草之类，就连树木都比其他山要稀疏，兽嘶鸟鸣也少见；
在如此贫瘠的地方却这般乐观，也蛮值得学习的。
以自己的规划来看，这个宗门的情况近乎完美。
山脉贫瘠，不会引来一大堆魔门来搞事。
弟子憨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
基础颇差，自己既有事做，又不至于整出什么高光来争夺圣子排名。
有圣子令做为安全底牌，自己的目标就是别太吸引其他圣子注意。
不多时，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山腰。
这里山路几乎没有，弟子们交替到最前方开路；
其他弟子也散开了些许，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让圣子感兴趣的。
未末一直一言不发，内心盘算不停。
身边的可是圣子！
自己作为邪修，不趁机搞事，那还算邪修吗？
可找不到半点机会……
“圣子大人！哎呀，发现好东西啦！”
一位本来在侧前方探路的大汉拿着什么东西，转身向孟仁走来；
“捡到了块灼热石！”
他双手捧着那块石头，献宝一般呈到孟仁面前。
孟仁打量了下：那石头不到半个拳头大，宛如跳动着的火焰，颜色较为明亮；
触碰上去有些发烫，能感受到其中的火焰灵力。
“……黄阶下品。”未末瞄了一眼道，“这个品相，能换一块灵石就不错了。”
黄阶下品的材料，孟仁在家就见到过，不是特别稀有；
大概……做过不少好事的樵夫一年能在正常的山上捡到一次的程度。
对于练气融灵境的还是有一定帮助的；炼丹炼器布阵时候也能用到。
但用处大小实在是难以恭维。
“唔，收起来吧。”孟仁没有拿走，摆了摆手；
“我想看看！”
“上次捡到材料还是在上次！”
“是三年前！咳，确实听不容易的……”
孟仁也没太放在心上，可能这次出行运气比较好；
但，又往山顶走了也就百余步——
“我也捡到了！”又一位大汉欢声喊道；
“哦，运气不错啊你！”
“今天这真是好日子，圣子一来，咱们的运气都跟着变好了！”
“有没有可能，这山上还有？”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确实很少见。孟仁依旧没多想，这也不算太小概率的……
嗯？
又走了没几步，孟仁感觉一块石头硌了下自己的脚；
捡起来一看，第三块了。
“这山上之前产过灼热石吗？”孟仁皱着眉头道。
“啊，您也捡到了！没有没有，但……我感觉是另一个可能！”
说话的大汉是这一代弟子的大师兄，名叫方长。
“什么可能？”
“有一条移动的地下灵脉，来我们凛风山了！”方长激动不已，“这种事情……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啊！”
大部分灵脉都安稳待在地下，只有一小部分不安分、会移动位置；
对于各宗门而言，灵脉搬家或者到来都属于小概率事件，可以决定兴衰！
“咱们再上山找找吧！”有人喊道，“兴许还能找到！”
孟仁并未阻拦，但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真有这种好事？
身边，未末也感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灵脉搬家？呵，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灵脉搬家都伴随着天地异象的！
这些灼热石，更有可能是哪家的魔门、邪修引人上钩的手段！
这就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未末的嘴角微微上扬。
“圣子大人，情况不妙。”未末低声道，“这可能是个圈套；有魔门或者邪修，可能正在前方等着我们！敌人实力未知，赶紧回宗门才是上策！”
哼哼！
未末脸上一副担忧的样子，内心却颇为舒爽。
这样一来，圣子大人就会因为害怕而选择撤退！
他刚在弟子心目中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马上就要变成胆小如鼠的懦夫了！
今天的未末也是个邪恶到极点的邪修呢！
孟仁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似乎在沉思——
……
“贤侄女，你成功接近圣地圣子，作为助手同行，这可是无上良机！
千万不要莽撞，一定要小心，伺机而动，尤其是要注意借助外力！
你们去的，是燕国的凛风山？那可太好了。
咱们‘无影’的燕国分部，已经和寂夜门达成了合作。
现在凛风山上，正好有一支提前蛰伏的、安置阵法的魔门小队！
你且记好，这小队的情况是这样的……”
正在清心居独自品尝烤鱼的海纳放下了筷子。
“大伯，您放心，我一定会见机行事，不辜负‘无影’之名！”
发送过去之后，海纳轻轻咂了咂舌头，自言自语：
“孟仁这孩子，说什么昨晚怕打扰，烤鱼时候就没喊我……这刚烤好时候绝对比现在还好吃，可惜了。”
第十七章：圈套
“方长，宗门那边有什么异样吗？”
孟仁正色问道。
“唔，目前没什么问题；请允许我询问一下。”
方长拿出之前长老给的令牌，发送了个询问信号过去；
很快，得到了代表“安全”的信号。
“宗门未发现异常。”
“那么，继续上山。”孟仁步调沉稳，“所有弟子加强戒备。”
“谨遵圣子法旨！”方长也严肃了许多。
未末却有些慌。
这，这不太对吧？
你不跑的嘛？就算你是圣子，实力强劲，其他弟子呢？会出人命的吧！？
“圣子，随行弟子可是只有灵海境，咱们可不能……”未末连敬语都忘说了。
灵海境？我还就是个凡人呢。
“你怕了？”孟仁白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
未末挺直腰杆；她原本只有轮廓曲线的上衣一下子变得紧绷，颇有冲击力。
嘶，虽然还不如洛怜，更不如海纳，但也相当惊人了。
孟仁摇了摇头，让自己正经一些：“我辈正道修士就是该除魔卫道。”
“但是叫上宗门的那些人，不是更安全嘛……”未末小声说道。
“几百号人，哪看得住整座山？岂不是让他们跑了。”孟仁又白一眼。
“对，对哦……”
大伯告诉过自己，最最最邪恶的邪修，是看重人的生命的；他们更喜欢看人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认为那样才是极致；
像那种动辄杀戮的邪修，则没有心，是野兽，是人形的妖！
它们都不做人了！
学它们，就掉了邪修之名！
所以，怎么样才能保护好所有人啊……难道要偷偷用隐藏的实力嘛？
未末纠结的工夫，一行人又捡到了好几块灼热石，上山速度也越来越快；
等一行人距离山顶不远，未末又是一惊——
附近有修士蛰伏！
“圣子大人……！”未末压低了声音，“有人正在盯着我们！”
“在哪，什么实力？”孟仁也低声道；
“灵海二阶，就在……那边。”未末往侧边看了一眼；
孟仁也看了眼：好家伙，这直接蹲树上了，也没用点障眼法之类的？
情报无误。
“继续前进。”孟仁对其他弟子下令道，“山路太险，收缩队形！”
“越来越多了……”未末低声提醒道。
“附近好像有人诶？”不远处，一直没听清两人聊天的方长也感觉到不对劲。
“刚才什么声音，是猴子吗？”
“不像；有种不安的感觉诶……”
“山上原来有这么多灼热石的吗？”
弟子们也开始议论。
越是接近山顶，可供行走的较平坦坡面就越少；
孟仁和未末固然可以御剑飞行，但其他弟子可没有这等装备。
“前面这个地形……”未末拉住了孟仁，“简直是绝地！圣子，冷静啊！”
前方是通向山顶的最后一段路。
坡面狭长，一侧是陡崖，一侧是巨岩；
如果敌人趁此伏击的话，完全就无路可逃；就算要拼死一搏，也施展不开！
“山顶的岩石后面，还有附近的森林，有不少修士……”
孟仁白了她一眼：“全是灵海境的。”
“……是这样没错，但其他弟子或许顶不住！”未末没有放手。
“哦，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孟仁微微一笑，“我只用灵海境的实力，就够把这些宵小之徒一网打尽。”
看着孟仁的眼神，未末突然恍惚了一下。
第一次看时候就觉得，这圣子帅得属实有些犯规了啊……
但现在这种情况，真的……
“我可是圣子，总有两把刷子的。”孟仁抬起右手，轻轻用食指背、磕了一下未末光洁白皙的前额，“相信我。”
“……是，在下冒犯了。”未末脸颊微红，松开了手。
那群大汉可不像未末一样顾虑太多，孟仁说啥他们就干啥。
一行人踏上狭窄小路，行到半路，一声极度令人不适的笑声就从山顶响起。
“哈哈哈——看看，几块灼热石，钓上来了多少大鱼？”
“收获不小啊！”
“磐石门的，你们准备往哪逃？”
从山顶的岩石后，突然蹿出来了十来个人影；
“这下你们跑不掉了！”
“乖乖受死的话，给你们个痛快！”
声音同样在后方响起；
正如未末之前预估的一样，魔门中人已经将这段路前后封死了！
“他们的打扮……是魔门！”方长摆开架势，“师弟们，随我——”
“咳咳。”孟仁清了清嗓子，“冷静。”
“啊，是……”方长这才没直接冲出去。
“怎么，要商量商量吗？”为首的魔门男子一头长发，眼圈发黑：“但很可惜，能和你们商量的，就只是死法……哦？那姑娘真他妈可以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未末身上，咽了口口水。
“我早就说了，那姑娘长得贼顶，师兄你还说我没见识……”
“这腰，这腿，身材也太好了……”堵截的魔门弟子里传来了吸哈喇子的声音，“哦哦！还有这个嫌弃的小眼神！绝了绝了，这次真没白来啊！”
“啊啊啊你们这群淫贼！”一位磐石门弟子猛然大吼道，“老娘和你们拼了——！”
“师妹冷静。”方长连忙拽住了她，“还、还有，他们说的应该不是你……”
未末一脸黑线。
“姑娘，不如这样，你如果放弃挣扎的话，”那魔门男子向前一步，“我可以只废掉这些人的丹田；只要我们舒服了，他们就能活命，怎么样？”
“师兄从来不和人商量的，都怪这妮子长得真踏马勾人……”
“嘿嘿嘿，是啊……”
“我先废了你的丹田！”未末冷声，拔剑出鞘，就要御剑飞出——
然后被孟仁拦住了。
“几位，人在做，天在看；行恶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孟仁黑着脸说道。
练习凹了一路的四尊德象，这会儿立刻摆了个威压十足的造型；
“哈哈哈哈哈……他在说什么？梦话吗？”
大笑声响起，魔门弟子乐得前仰后合：都身处绝境了，还在说大道理？
“我只是象征性地说一句。”孟仁踏步走到方长身前，直视不远处的魔门男子；
“毕竟正光圣地要求弟子……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以教化为先。”
魔门男子一点不慌：这群人里，压根没感受到高于灵海境的灵力！
那四尊德象虽然挺壮观，但一点儿灵力波动都没有！
就算多和他们玩一会儿又何妨？看看他们绝望的表情，多爽。
……就是这天怎么突然阴了？
第十八章：德象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不会要下雨了吧？”
“有点蹊跷，是不是那小白脸在作法？”
“那个德象好像是雨师？”
魔门众人看着泰然自若的孟仁，不由得慌了阵脚。
此刻孟仁身边雷公电母在左右，风伯于身后怒目而视，雨师则升空作法；
“以理服人……既然道理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得用物理了。”
“嚣张？”魔门男子示意众人堵好出口，“一群体修，在这里岂能施展得开？如不是顾忌那姑娘，此刻飞剑咒法齐发，管教你等粉身碎骨！”
“确实，物理可能也敌不过，但还有天理。”孟仁看向黑压压的天空，“你们作恶多端，就不怕天打雷劈？”
“哈哈哈哈哈……你这人脑袋坏了吧，天——”
话音未落，雷鸣炸响！
紫电烁烁，光华刺目！
滚滚惊雷犹如天车横渡，万马齐喑，震得人六神惶惶！
“打，打雷了……！？”有魔门弟子开始慌了。
“慌什么！你们还没断奶么，怕打雷？感应一下灵力！雷法不要灵力么！？”魔门男子一眼看穿，“这小白脸会点气象咒法，但也仅此而已，别被吓唬住！”
“雷雨天就这么站在山顶，你这是在挑衅啊。”
下一瞬，暴雨降临！
豆粒大小的雨点，将前后堵截的魔门浇得宛如落汤鸡一般！
“唔？这……什么情况？”方长有点不明所以；
前后的魔门都被淋湿，而自己却没沾到半点水？
师弟师妹们也是如此……圣子和他的助手也一样……
“这是圣子大人呼唤的雨水！”有弟子想到了，“雨师的雨水避开了我们！”
“不愧是圣子大人！德象展现威能了！”
“神乎其技，只有我们所在这不到十丈的范围里无雨，居然还能这样！”
凝实混沌气，在众多弟子崇拜的目光里，高速上涨！
孟仁依旧表情严肃，抽出剑来，指向魔门男子：
“恶贯满盈，天谴将至！”
“头顶？呵，它真能劈到我？”魔门男子仰起头来，“来啊，来啊？”
“师兄，小心点吧！”下面有弟子提醒，“雷雨天，又在山顶，太危险了，咱们速战速决！”
“你们真是容易糊弄。”魔门男子依旧仰面向天，“你们看好了！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雷雨！雨是真的，雷是假的！好好瞧瞧，这云层里，哪儿有电光？”
众多魔门好奇地仰头观看——确实奇怪；
一般情况下，打雷、闪电不都应该是在云层里吗？
现在，耳边雷声、闪电打个没完，云层却死寂一片，只是单纯黑压压地下雨。
“你啊，道行还是不够！”那魔门男子指指点点道，“要是我来这咒法，就往阴云里面布置几道电光，看着好歹更加真——”
话音未落。
雷光闪过。
魔门男子感觉身体一阵剧烈的麻痹，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仅如此，其他山顶的魔门弟子，也全都在刹那间被雷电击中！
下一瞬，另一边堵截的弟子们也都遭到雷击！
在不听使唤的身体倒下之前，魔门弟子们看了一眼电光闪过的方向；
根本……不是天上打的雷！
是那个小白脸，趁着众人往天上看的时候……
用雷法偷袭！
“理……塔麻得，布桨武德……”魔门男子倒地抽搐，舌头被电得发麻，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布可愣……区区愣海……”
“动手。”孟仁看向方长以及他身后的弟子们，“废了他们丹田即可，然后绑起来。”
“谨遵圣子法旨！”
孟仁感觉他这句似乎比之前要诚心了许多……
几个呼吸间，云销雨霁，天地清明；
“虽然麻痹，但魔门手段阴险；”孟仁叮嘱道，“当心这些凶徒反扑。”
同时，一股淡金色的气息散开，覆盖于一行人体表；
“此乃神力护体，可助尔等一臂之力。”
“神力？定是德象在庇护我们！”
“魔门恶徒！居然敢如此轻薄老娘！”
“圣子德象神威无双，他们看来全都吓破胆了！”
……一次性鳞甲之阵是混沌气给的，混沌气是神秘的力量，简称神力，嗯。
孟仁看着又是一波暴涨的凝实混沌气这般想着。
“这……好神奇！”未末也面露惊异之色；
“别愣着。”孟仁白了她一眼，“这些魔门弟子里也有几位女子；男女有别，她们的丹田你去废掉，也由你绑。”
“嗯。”未末点头，“圣子大人居然连魔门中人都如此体贴……”
“我这只是不让磐石门弟子为难罢了。”孟仁一声冷哼。
还有点可爱……未末快步赶去。
果然不出孟仁所料，这群魔门弟子哪怕几乎无法动弹，也能用藏匿着的符咒、暗器之类的挣扎一番；
但可惜，磐石门弟子抗打不说，还有鳞甲之阵护体，那些小手段最多能让弟子们身形晃荡一下——然后孟仁这边就又有凝实混沌气入账。
不多时，二十多位魔门弟子尽数废掉丹田、绑住手脚扔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呸，卑鄙小人，正光圣地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肮脏之徒……”
地上的魔门男子半边脸都是泥，披头散发，全无刚才的半点神气。
输得憋屈，太憋屈了。
那雷法的威力也就正常灵海境水平，但……
“被雨水浸湿之后，你们身上的电阻会大大减小，雷法威力自然上升许多。”孟仁站在一块巨石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何来卑鄙一说？”
“你偷袭！”要不是方长按着他，男子几乎要跳起来。
“武德是切磋时候用的小义，除魔卫道则是我辈正道修士的大义。”
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磐石门的弟子听的；
“各位，本圣子可不是不择手段的人。”孟仁又对四周弟子拱手道，“还望各位明鉴，圣地行事可是光明磊落。”
“这是自然！”
“圣子大义！”
“有理有据！”
孟仁又看向魔门众人：“那么，还请辛苦各位，打扫一下战利品吧。”
“战利品？”方长不解，“他们附近并未带着什么……”
孟仁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们身上，除了遮体的衣物，都是战利品。”
“搜出来的放在那边，我一会儿有用。”孟仁又指了指那位女弟子，
“你和未末一起负责搜那些女魔头的，咱们要讲礼节的嘛……
啊对了，把他们经脉顺便也给断掉。”
第十九章：光明磊落
“别！那是我师父的遗物啊！”
“她就给我留了那一个念想，别拿走，别拿走啊……”
“你怎么连鞋都脱啊！？我上个月刚买的鞋啊！”
孟仁看着眼前的一片哀嚎。
倒不是说有什么特别癖好，单纯就是看哪个叫得嗓门比较大。
为首的魔门男子倒没怎么喊，只是咒骂了几句。
搜刮一番之后，所有物件全摆在了一边。
灵石，丹药，法宝之类的也就算了，衣服鞋子随身物品也没落下。
“各位，静一静。”孟仁微笑着说道，“各位想必已经看出来了，我并没有要夺走你们性命的意思。”
未末在一边，眼睛里都在冒光：对于这些魔门弟子而言，彻底废掉修为、断绝修炼之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啊啊……圣子居然能邪恶到这种程度……！
“这些东西呢……唔，我们也不是全用得上。”孟仁指了指那一堆随身物品，“你看，这些东西也卖不了钱……”
说着，孟仁拿起了一个香囊，走到一位苦瓜脸魔门弟子面前；
“这是你的心上人送给你的，对吧？”
“求圣子大发慈悲，还给我吧……”那魔门弟子哭丧着脸，“我一定洗心革面，以后再也不为非作歹……”
“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孟仁笑眯眯地说道，“你们的宗门名字是？”
“你敢说！？”为首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就被方长踹了一脚。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魔门弟子开口：“……影月门。”
“嗯，你很配合呢。”孟仁学着海纳长老的神情说道，“那么……”
那弟子满心欢喜：“多谢，多……”
他的话语卡住了。
香囊被轻而易举地撕碎，然后扔到了一边的杂草堆里。
“你，在，骗，我。”
孟仁环视一周：“魔门弟子们，虽然我不会读心，但你们撒没撒谎嘛……”
没有继续说下去，孟仁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让他们自己理解去，孟仁想着。
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从海纳长老那得知、这伙人是从寂夜门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海纳长老之前给的这“来历不明的可靠情报”还挺对劲；
之前，未末提醒自己前方可能有埋伏、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就是因为收到了海纳长老的信息、自己才确定干得掉这伙魔门。
孟仁的爱好摸鱼，并非是懒，而是渴望着无拘束；
像魔门这种会妨碍自己平静生活的，自然是能掐死绝不留到第二天。
“那么……你刚才喊的也挺大声。”
孟仁拿着一根笛子，走到了一位弟子面前：“这是你师父的遗物？嗯……你是哪个宗门的？”
“敢说的话，我会让你在门里待不下去……”
“不说就能待下去了？”未末鄙夷道。
“寂夜门，我们是寂夜门的……”那弟子哆哆嗦嗦道；
“嗯，你没撒谎，去那边等着。”孟仁把笛子递给了他。
“谢谢圣子，谢谢！”
孟仁又拿起一件物品：“现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
先找出来几个突破口，再让他们同时回答同一个问题，准确率就高了许多；
一番盘问过来，能问到的都差不多了。
这伙寂夜门的已经在此蛰伏了十天，在山上用属性灵石依五行布了个阵——之前弟子们捡到的，就是边角料；
该阵法布置简单，效果简明：在布置地点汇聚、稳定灵力；
一般情况下，布一些大规模阵法之前会这么搞，起一个打地基的作用。
再者，就是探测这山上是否有异样——他们没找到。
更细致一些的目的就无从得出了。
“饶了我们吧……”一位魔门弟子瑟缩道，“我们就是最低级的劳力，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好了，感谢你们几位的配合。”孟仁说着，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给他们分了：“这些权当盘缠，再去那边领双鞋，方便跑路。
寂夜门容不下你们了，你们四散求生去吧，切莫为恶。”
几位魔门弟子跪谢，领了银子跑路。
他们已经彻底无法修行，再做坏事的话，凡间的捕快亭长就足以制裁他们。
“至于你们嘛……”孟仁看向魔门男子，
“呵，虚伪之后，总算要动手了吗。”魔门男子一伸脖子，“来，皱了下眉，就不算好汉！”
“你不皱眉也算不上啥好汉啊。”孟仁一脸嫌弃，“说了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滚回寂夜门吧。”
“……你说什么？”
“我说放你们回去！怎么，还要我供饭不成？”孟仁摆了摆手，“快点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你，你会后悔的！”那魔门男子起身；
他想放几句狠话，但感觉自己又没什么能力，最后只憋了一句：
“寂夜门……不会放过你的！”
孟仁耸了耸肩：“喂喂，你们都找上门来了，还说这个……”
男子憋的脸通红，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反击，直接骂人又怕被身边的莽汉打；
最后只能无奈跑路。
这伙人连鞋子都没有；一想想山路的崎岖，未末就感觉孟仁不当邪修可惜。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收工。”孟仁打了个哈欠，“都下午了……”
自己可是凡人，比不得这些修士。肚子饿。
壮汉们收起地上的战利品，乐呵呵地往磐石门归去；
不过方长还是有一些疑惑。
“圣子大人。”方长低声问道，“为何……要放他们走呢？”
“你的意思是，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对吧。”孟仁早有准备，“是，一般情况下，正邪不两立，魔门总是需要消灭的对象；
但杀了他们，好像对魔门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不是吗？”
“……二十多个灵海境的，对寂夜门确实不至于伤筋动骨。”方长点头道。
“他们在魔门里，也只是低级劳力，没掌握什么技术。”孟仁点头道，“没了就没了；可他们如果失去了利用价值，再回到魔门呢？魔门会怎么对他们？”
“治？丹田、经脉全损，绝对治不好了；赶走？那样会让魔门里其他人寒心；杀了？好像也不会……圣子大人，真有你的！”
“这个难题就让魔门去选择吧，身为正道人士，只要让他们无法作恶即可。”
孟仁看着恍然大悟的方长，微微点头。
而且，这一趟……自己这边收获也不少啊。
算上之前的，现在有二十缕凝实混沌气！
这可得看看能出什么好东西……
第二十章：物有所值
磐石门众人回宗门的路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好似这群大汉扛着的不是灵石丹药法宝，而是一个个的孔乙己。
略微整理下，这些战利品价值在五六百灵石左右；
相比赏给众人得到的威望，这些灵石对孟仁实在是不够看，索性大手一挥，欢呼四起。
此外，四尊德象虽然不吃香火，却也对弟子们崇拜的目光相当受用，主动要求再值一会儿，孟仁自然是答应。
“这……敢问什么情况？”
回到宗门，天色已经微暗；
王必利看着凯旋的众人有些迷惑；弟子们也激动不已，叽叽喳喳一时说不清。
“未末，你和宗主讲讲都发生什么了。”孟仁招过未末来，“宗主，我有点乏，你找个客房让我一个人歇会儿。”
“好！好！方长，你去把圣子大人带到最高级的客居暂歇；我们这就准备酒菜，好好款待一下您——”
“款待就免了，歇一会儿我就回去。”孟仁说道。
路上已经向未末打听过，那传送子阵的另一边有人守着，随时可用。
“是，是……”
……
回到房间，关好门窗，正襟危坐，双目闭好。
来！
先扔进去几次一缕试试运气！
扔！转！白光！
一百灵石。
……为什么还能抽出来灵石来啊！？
扔圣子令里，下一抽。
扔！
白的！
聚气丹，内部蕴含精纯灵力，可以提高少许修为，价值约一百灵石。
……这玩意给自己有用？
扔！
白……这次不是白的了！
湛蓝色的光芒从混沌气中四散迸溢！
可惜，只扔了一缕混沌气……
“星河舞凤银步摇？”
【星辉银打造，永不氧化变色，真的很好看。】
有了上次果汁的经历，孟仁感觉不能轻视这种“真的很xx”之类的描述；
瞄了一眼，然后孟仁就惊住了。
这什么工艺啊……
整体为灿银色，在尽头一只银色凤凰向着星河彼方飞去，尾羽飘散，数根群星所组成的链条映衬，烁烁折光；
深吸一口气，孟仁又用圣子令查了一下“星辉银”究竟是什么；
……一种和灵力无关，单纯用于制作首饰的昂贵材料，很好看。
收好，再来！
白色！
高级卫生纸一箱！
孟仁思考了几秒钟人生。
这……真就什么都能具现出来的？
最后一次单缕！
白色！
极品羊肉卷十盒！
这玩意标准的火锅食材，能送个蘸料就更好了……
行了，单缕出不来什么好物件。
孟仁直接往混沌气里投入了五缕；哪怕是白色，估计也不会太差。
要有一股平常心，看着运转的混沌气，孟仁想着，比如这次肯定是白——
……蓝的？
强盛的蓝色光芒，四散迸溢；
消散后，一块宛如玻璃板一样的物件出现。
“虚幻城墙？”
【不存在于他人视线中的城墙。最大可扩展宽度一百丈，高十丈。可以有效抵抗金丹境及以下攻击，耐久度100/100，可以通过充能恢复。】
这相当于一个巨型盾牌啊，确实挺有用的，孟仁感觉挺赚。
自己有圣子令，不用担心生命危险，但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此外，这境界也只是一个大致范围，并非金丹境就一定打不碎、辉晶境就绝对防不住，还得看使用方法、攻击类型。
“那么，还剩下十缕；已经出了这么多好东西，估计这次的运气已经用光了。”
孟仁想着，干脆把十缕全扔了进去。
按照这个用量，应该会出现一个大型意义不明道具出来。
哼，果不其然，白光。
……等会儿，这白光怎么还有点泛蓝？变色了？
白光逐渐化为蓝色，随后又猛一闪烁！
紫色的光芒开始涌出，随即取而代之！
居然是紫色的！？
孟仁有点激动，这得是什么好玩意？
光芒散去——
魔方大小的透明方块，内部悬浮着些许无色液体。
该不会是胶水吧，孟仁看向了说明。
“十万灵石级结构强化涂料？”
【涂抹在材料上后永久生效；强化结构，一寸见方最大承载十万灵石灵力。】
一寸见方好理解，灵石灵力？这可是个新名词。
不懂就去搜一下，孟仁再次打开了浏览器。
灵石，不仅能交易、能炼化，还由于灵力量恒定，被当成了计算单位；
一块灵石里所蕴含的全部灵力，被称为“一灵石”；
一般情况下，融灵境修士拥有个位数灵石的灵力；
灵海境则是两位数，金丹境就是三位数。
每个境界之间，几乎相差十倍。
辉晶境就是几千，化神境则是几万；
涂抹过这涂料之后，化神境界的仙人也得将全身灵力凝聚在不到寸方的一点，才能够击破？
真不错。
孟仁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玩意能不能给自己涂——
【使用方法：意念涂抹即可；不可用于生命体。】
……淦。
那怎么办，总不能给自己弄一块盾牌出来吧？
不行，太亏了。
涂在剑上也亏，坚固度大部分情况下不会提升威力。
这玩意似乎很有开发空间，回去想想怎么整最划算。
孟仁睁开眼睛，天色已暗。
话说未末那姑娘哪儿去了？也该讲完来找自己了吧？
凝神一听，客房外似乎传来了欢呼、喝彩和叫好的声音。
啊这，这姑娘不会被拉去摔跤了吧……孟仁嘴角一抖，快步离开客房；
走出客房，只见宗门广场上、高台边聚集着一堆人；
那台上，一位少女正眉飞色舞，说书一般讲着什么。
……未末这是干啥呢？
正好四德象下班，孟仁让下一岗晚点再来，随即悄然混入人群之中。
“就说，圣子大人这望天一指，雨师当即施法，阴云笼罩，大雨倾盆啊！”
未末正讲到兴头上，全然没注意夜幕下的人群；
“魔门那些人，是脸色尽变；唯独有那魔头，哈哈大笑，对孟仁圣子大声说道：”
讲到这里，她总算看见人群边缘、笑眯眯听着的孟仁了。
纵然摩肩接踵，纵然夜幕降临，但有的人帅得就是那么耀眼夺目。
……他是不是和海纳长老学的？这笑容怎么好像？
未末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那魔头说了什么？”
“快讲啊，未末小姐，别买关子了！”
未末深吸口气，哭丧着脸说道：
“我……错啦……”
第二十一章：另一边的收获
“啊？他居然会认错？”
“难道被圣子感化，洗心革面了？”
“不，怎么会……”
孟仁在旁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听得还挺有兴致。
“咳咳，那魔头当然没那么简单！”
见孟仁没生气，未末又来劲了：“只见他故作低眉顺眼，实际却想着偷袭……”
好嘛，本来是自己偷袭，这黑锅让魔头背了。
讲完之后，未末高速离开，和孟仁一起返回圣地。
……
“未末小姐居然还有说书的才能，佩服。”
回到圣地，从无量峰乘坐仙鹤回到地面的路上，孟仁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啊，我就是……兴致到了，然后……”
未末红着脸，不敢看孟仁。
澄澈的夜空背景下，他的脸颊更让人沉……
“总之，辛苦了。”孟仁说道，“好好休息，明天可能还要去那边；对了，加一下通讯录，方便聊。”
“好好好好的……！”未末激动得磕巴了。
我，我怎么能如此失态，我可是邪修，要高冷，怎么能……
这么想着的未末，还是拿出了弟子令，搜索附近令牌、添加了孟仁好友。
“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
未末的仙鹤往烈阳峰飞去；
孟仁则没有回清心居所在的自在峰，而是向衍道峰飞去。
洛怜她还住在那；
剩下的烤鱼已经被海纳吃光了；
自己白天时已经和洛怜约好、两人一起吃晚餐。
这会儿值班的德象，是金龙银凤。
……
“孟仁哥哥！欢迎！今天也辛苦啦！”
一身居家常服的洛怜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火锅，以及其他配菜；孟仁把羊肉放在了一边洗净的帘上。
“你也辛苦啦！来，先吃饱再说！”
说着，之前那坛蔬果汁也拎了出来。
两人都不喜饮酒，喝这个正好。
筷子将羊肉卷送入火锅，烫熟夹出，蘸好蘸料，然后送到自己心爱的人口中。
这交杯羊肉吃得真不是一般的爽……
“唔……孟仁哥哥，这羊肉味道真是让人惊叹！”洛怜试过一口之后，眸子里似乎有星辰在闪烁：“鲜香十足，口感绝佳！”
“确实好吃……”孟仁也连连点头。
饮料过三巡，羊肉过五蘸料；
孟仁先将自己一天的经历讲了一番，洛怜在旁边听得相当入神；
不过，孟仁感觉，相比天选之女的经历，自己这应该不算什么……
“洛怜呢，今天经历了什么？”
“今天呀……啊，后厨的菜汤好了，孟仁哥哥稍等下~”
洛怜快步端来了一坛汤，里面似乎漂浮着什么深绿色的蔬菜；
似有灵力蕴含其中。
“孟仁哥哥把这碗汤都喝掉！”
她说着，将汤、菜全都倒在了一个大碗里；
“有点烫……”
“这里有勺子！我来喂你！啊~”
洛怜耐心地将汤吹凉，然后让孟仁喝下；
“洛怜，你也喝啊？”
“嘛……这其实是草药哦，里面蕴含有灵力，给孟仁哥哥补充就好，我不需要的。”
你说反了，我是真的不需要。
再想推让，迎接孟仁的就是洛怜那“你不喝，我就不和你好了”的委屈表情；
咳，那没办法，咱俩谁跟谁啊。
估计是一棵黄阶上品草药？这人情可得记着。
不多时，草药喝完，洛怜撅着的小嘴也重新恢复了笑意。
“怎么样？”
“还……挺好喝的，不咸不淡，香气浓郁。”孟仁点了点头，“所以，洛怜你今天去哪儿了？”
“今天我去灵药谷了哦！离这里不远，翻过一座山就到了！”洛怜傻乎乎地笑着说道，“海纳长老同意我去那里采药，可以随便挑一棵！还借了我仙鹤呢！”
“随便挑……”孟仁感觉海纳再大方，也应该有个程度：“那里的草药，年份不是很高吧？”
“嗯，是黄阶的灵药谷，按理都是近百年的药材，找不到玄阶的。”
说到这里，洛怜得意地一挺胸，极为傲人的资本让孟仁眼晕：
“我运气可好了，找到了一棵玄阶下品的药材哦！那整个灵药谷，按理来说都不应该超过五棵的！快夸夸我！”
“就是刚才你给我喝的那棵？”孟仁感觉心头一紧，“你倒是留着自己……”
“我虽曾走火入魔，但修行无碍。”洛怜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孟仁哥哥……”
她不愿意继续说了。
身为青梅竹马的她，已经多少猜到，孟仁不是孟家所说的天赋不佳，而是……
“所以，孟仁哥哥更需要。”洛怜认真道。
“……下次留着自己喝。”孟仁轻轻敲了一下洛怜的额头。
“诶嘿嘿。”洛怜笑着，没有应下。
“那，我送洛怜妹子一个回礼，你总得收下吧？”
“我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呀？”洛怜轻笑道。
“嗯。”
洛怜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孟仁拿出之前那支步摇，小心翼翼地别在了洛怜的头发上。
然后，又拿来了镜子：“好，睁开眼睛。”
“……唔！”洛怜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支凤凰，“好，好漂亮……这也太精致了吧？每根羽毛都这么仔细，还有这星辰……唔，我，我没在做梦吧？”
她仔细地对着镜子看着，笑的别样开心；
孟仁在一边倒是感觉这首饰远不如一棵灵药来得值钱；
而灵药，又远不如她的笑脸珍贵。
……
修行中人的胃口很大，孟仁饿了一天，两人将拿出来的那部分羊肉卷以及配菜一扫而空。
“那么，孟仁哥哥，天色已经很晚了诶，该~回家了？”
看着有些迷迷糊糊的洛怜，孟仁起身：“也是，该……”
然而，刚起身，洛怜就伸出白布袜包裹的小脚丫，轻轻勾了孟仁一下；
孟仁顿时失去平衡，在洛怜有意识的拉扯下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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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仁哥哥……”摔倒在地、仰视着孟仁的洛怜脸颊泛红；
“啊，这……”孟仁有点慌，刚才是自己没站稳？还是？
“……好了，孟仁哥哥，可以放心说话了。”
洛怜的语气正经了许多，目光也重新明澈；
“洛怜？”孟仁更迷糊了。
“扭曲观测用的结界已经开启，这里无法再被监视。”洛怜解释道，“现在，可以放心和孟仁哥哥说古凤玄经的事情了；这结界就是我修炼成果之一。”
“啊……你还会这个？”孟仁还没完全理解，“可这不是会暴露你……”
“从结界启动之前、我们俩的情况来看，”洛怜笑着摇头，
“有充足理由用德象扭曲观测结果的……可是孟仁哥哥你哦？”
第二十二章：古凤之象
她说的对，自己理由不能再充分了。
圣地对男女情感方面未作限制，拜堂成亲甚至还会免费提供场地。
两人青梅竹马你情我愿，长老除了祝福不会多说半句。
现在这种场合，孟仁不愿意被偷窥，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咳咳……”孟仁努力让自己正经些，不让心神被近在咫尺的沁人芬芳干扰：“我今天并未接近标记地点。”
“那里曾有一只古凤陨落。”
洛怜的语调清亮，神态澄明，完全不符合她此刻姿态。
“当年我碰巧拾得的一截凤骨，正是它的脊椎，也是它四散的遗骸仅存的部分；其中残存的凤髓让我得到了古凤血脉，正是因此，我才能唤醒古凤之魂。”
“那残魂传给了你古凤玄经？”孟仁猜测道，完全不打算起身。
“是的；它已经无力分辨我究竟是人是凤，苏醒之后，就默认有凤血的我是凤，然后就将古凤玄经传授与我……随即最后一丝灵智也消散。”
说着，洛怜抬起洁白右臂：“孟仁哥哥如果需要我的凤血，随时都可以哦。”
未入圣地之前，洛怜就说要分给孟仁凤血，帮助孟仁改善体质——但孟仁以这样很不安全为理由推却了；洛怜心里也没准，毕竟凤髓转化和直接给予可是两码事。
“那里应该还留下了什么？”孟仁继续问道，“不然，洛怜妹妹不会特意告诉我的吧？”
“嗯，灵智虽散，凤魂仍存。”洛怜点头道，“那是极为罕见的纯净灵魂力，已无半点意识，绝对是天地间难寻的宝藏！”
魂力，部分仙术法诀、丹药炼制、阵法构筑以及法宝打造都会用到；一般情况下出生即决定，后天难以更改；
若是得纯净魂力洗练，则可大幅度增强，绝对堪称一桩重宝！
“当然，那魂力取出有条件，不然我就带回来和孟仁哥哥分了。”洛怜微叹一声，又说道：“需要有盖过它生前威风的气势；
当然，它都死了，也不可能出来和人比划，所以要用‘德象’去压制。”
孟仁眉头一挑，好家伙，专业对口……
“我又没有德象，自然是拿不到；但孟仁哥哥的话，一定可以。”洛怜提醒道，“魂力并无意识，伤不到孟仁哥哥，但一定要小心同样盯着此宝的人！
我得到传承时，引发了它的气息，可能已有凤族大能感知到；它们不方便进入人族边界，但委托邪修魔门之类倒极为可能……务必小心啊，孟仁哥哥。”
“这是自然……果真是需要谨慎取之，那群魔门说不定也盯上了。”
“此外，要引出凤魂，需要数滴凤血；而要暂时储存凤魂、不当场炼化，又需要玄阶以上的储灵道具。”洛怜继续说道，
“凤血我会寻得合适物件储备，道具我也会想办法；准备过这两样，孟仁哥哥再去获取凤魂吧。”
“我也会想办法的。”孟仁点头，“准备应当的话，会告诉你的。”
“嗯，要和孟仁哥哥说的就是这些……”
“洛怜，你的声音怎么在发颤啊？”
“讨厌，孟仁哥哥真是的……你猜呢？”
孟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刚才，一直只有左手放在洛怜肩部。
“那么……正事结束了？”
“该正事了。”
洛怜樱粉色的嘴角微微上扬，深深吸了口气，绝美的仙颜上浮现些许嫣红；
孟仁轻闭双眼，吻了下去。
……
回到宿舍的未末，依旧是刚中了举一般激动。
啊啊啊！
圣子！何等样人！
我居然当他的助手！好耶！
关好门窗之后，未末抱着加大号的蒲团在床铺上滚来滚去。
“啊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圣子刚来圣地才多久？半个月！
之前去过清心居的，最年轻也有千八百岁；海纳虽然接触得多了点，但她老妖怪了，不值得当做对手；
未末自论容貌，在美人如云的圣地女弟子里，也称得上出类拔萃，身材也不差，天资更是傲人；
有了先接触的机会，岂不是就有了先拿下的机会？
“这样，相比其他女弟子，我就有了相处时间上的优势！至少十天半月诶！”
越想越开心。
蒲团都快让未末勒变形了。
“而且，圣子那么帅气出尘的人，可没那么容易碰见同规格的另一半！”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圣子发展到牵手的关系咯！
好诶！
秘令的震动打断了未末的想象。
“大侄女，今天感觉咋样啊？受委屈了吗？”
“没有！谢谢大伯关心！”
“那就好，记得和圣子打好关系啊！他可是邪修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嗯呐！”
未末乐呵呵地用密令和“大伯”聊着天；
说起来，小时候记得大伯蛮死板的，也不怎么关心自己；
自从自己被送到圣地之后，他就变得特活泼，有时候还爱卖萌……好怪。
怪就怪吧，不也挺好的嘛~
圣子，诶嘿嘿，我的圣子……
……
凛风山，远郊。
仓仓如丧家之犬，皇皇似漏网之鱼。
跑路的魔门一行人，不时摸摸脖子，看脑袋是不是还好好在上面。
夜晚的荒野，极为危险。
刚跑出没多远，一只妖虎就窜了出来，拦住道路。
一位灵海境的魔门大哥，本来就因为今天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
一看，这妖虎才融灵境，直接一大耳刮子过去，这能忍？
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啊，那一瞬，其他人也忘了他丹田经脉被废的事情了。
不过也就一秒钟，其他人就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感谢那位大哥争取的时间，现在应该被妖虎吃到第二条大腿了。
“大师兄，前面，前面有……！”一位魔门弟子看着远处的夜空，激动到说不清楚话：“那那那是咱们……”
“长老！那是咱们金丹境长老的飞舟！”魔门男子激动不已，“快，打信……”
“信号烟被那帮正道的逼抢走了。”
“……那就招手！喊！你们该不会真想走着回宗门吧！？”
寂静的夜空下，这帮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还真的吸引了飞舟上的人。
飞舟停下，缓缓降落在森林边上；
约莫百余人从飞舟上走下——这伙魔门，正打算前往凛风山附近。
为首的魔门金丹境长老名唤夜柏，乃是金丹境七阶的老魔，实力非凡。
“你们，不在凛风山布置灵阵，跑这里来做什么……还如此狼狈？”夜柏面带怒色，“人数也不对。”
“……夜柏长老！”魔门男子跪下，“情况是这样的——”
“你且住口。”夜柏一抬袖子、将飞舟缩小收入袖中，“待我布置好营帐，再听你们几个无能之徒哭惨。
第二十三章：预备法宝
“所以，你们被一招雷法制服，被正道修士洗劫，被废了丹田经脉？”
大帐里，夜柏看着眼前这一群跪着的魔门修士，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寂夜门是修了什么功德，怎么有你们这帮大才？”
被废的众人默然无语。
没啥好反驳的，这事情要是放别人身上，自己也是纯纯看笑话。
修复丹田、经脉的方法不是没有，但所需的消耗……罢。
夜柏摇了摇头：“不过，你们输得不冤；那人确实有两下。”
“是啊，他算计我们！”魔门男子感觉被理解，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们为魔门办事，也不容易；这样，夜山，你给他们发点灵石，银两，送他们回家。”夜柏说着，看向了身边的副手；
“谨遵长老之令……”被称为夜山的年轻修士应承道；
此刻，营帐里除了这群被废的，就只有夜柏和夜山；
这夜山乃是灵海三阶修为，平日里答话机灵，办事也称得上差强人意。
……就是有点太聪明了。
夜柏给了夜山一个眼神，后者随即心领神会。
“你们，来，站成一排，方便他发银两。”夜柏摆了摆手；
那群魔门弟子自然是喜不自胜，还以为要被怎么处罚呢！
欢欢喜喜地站成一排，夜山走到第一个人身边；
“那么，我就来送各位师兄弟……回家。”
话音才落，他身形一闪；
一柄匕首出现在他手心，再停下的时候，已经是这排人另一端。
弟子们感觉喉咙一凉，随即血液开始狂涌。
“你……”
“咳啊……”
弟子们想要骂些什么，却因为喉咙被割开，连最后的气也撒不出。
魔门男子摇摇晃晃倒下前，突然想起了那位为众人争取时间的大哥；
他给妖虎一耳刮子，可能不是气昏头了。
那样死之前，至少能尽情释放下怒火。
看着已经断气的众多弟子，夜山得意洋洋，邀功的目光看向夜柏；
夜柏的右手食指，却正指着他的前额。
黑气闪过，洞穿了夜山的脑壳。
“夜山！他们是你的同门啊！你怎么能自作主张下狠手！”
夜柏假惺惺的悲愤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帐。
远处的妖虎耳朵动了动，略微打了个饱嗝。
……
第二天的清晨时分——
正光圣地，洛怜居所。
“唔……”
孟仁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没敢乱动，怕惊醒枕边人；
但她却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也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孟仁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早上好。”原样奉还过后，洛怜起身，略微伸了个懒腰。
一层宽大的睡衣没能遮蔽她的身材曲线，反而有种独特的朦胧美感。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穿好衣服的？
孟仁闻到了些许饭菜的香味，回头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再看洛怜，她却只是左眼微闭，吐舌轻笑。
“直接喊我起来吃早餐就好了嘛……真是辛苦了。”孟仁坐起，搓了搓洛怜的银发；
洛怜一脸享受：“这是我住的地方，我说了算~”
“今天，你还有行程安排的吧？”孟仁起身，准备吃饭；
洛怜坐在了他的对面：“是呢，不过比较宽松，两个时辰之后那长老才开讲；实际上，一个时辰就够我准备应当的啦。”
“吃早饭可用不上一个时辰呢。”孟仁说完，喝了口粥。
“那是当然咯。”洛怜轻笑，随后开始吃自己那份。
……
一个时辰之后。
孟仁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仪容；
除了腿略微不适，剩下的没有异常……不是自己不行，实在是……哎呀。
洛怜那边除了面色红润了些，没有任何异常。
“那么，我就先离开啦~”孟仁和洛怜道别后，离开了衍道峰；
而洛怜脸上的笑容，在孟仁离开之后就快速消散。
她走到后厨，看向昨天盛过菜汤的那个坛子，面带嫌弃。
“就这？”
她将里面剩下的一点儿倒在木勺里。
“抱歉，孟仁哥哥，我骗了你，那其实不是玄阶的灵药。”
洛怜拿起木勺，将那点灵药汤一饮而尽。
灵气迸溢，洛怜眨眼间突破到了凝灵四阶。
“这效果，确实是地阶灵药啊。海纳长老都惊到了，那药谷里就这一棵。”
可是孟仁哥哥依旧半点能修炼的迹象都没出现。
一定是自己找来的灵药还不够好，洛怜暗自下决心。
如果漫漫仙路上没有孟仁的陪伴……
那这长生，不要也罢！
……
孟仁的时间规划相当自由。
已经和磐石门打过招呼，在下一个任务到来之前，孟仁天天在清心居睡大觉都可以——当然换个地方也行。
但磐石门那边的问题还在，寂夜门更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寂夜门找上门来怎么办？
磐石门肯定打不过，自己就一凡人；
喊人？
都不用圣主，甚至不用海纳，随便叫几个人，绝对让寂夜门从此消失。
……但凤魂呢？
寂夜门不会无缘无故大费周章布置灵阵；
稍微调查一下，凤魂的存在就会让他们得知。
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目前，自己过于缺乏攻伐手段；
上次借助雨水之力才造成了大范围麻痹，这次寂夜门来个金丹境的老魔怎么搞？
破不了防啊。
虽然能用圣子令远程购物，但闲着也是闲着，孟仁直奔导航里推荐的万象峰藏宝阁。
这座峰在圣地里也有一定名气，毕竟是著名的交易场所；
从山脚开始，越往山顶上、出售物品就越昂贵；
孟仁直接落在了山脚，打算先随便看看。
这里的摊位密密麻麻——由于空间法宝的存在，一些摊位货仓都免了，想看什么直接说一声、然后现场拿出来看；
但也有摆出来的，孟仁更习惯这种方式。
“请问，有没有远程杀伤的法宝符咒之类？”
停在一个憨厚大胡子大叔的摊位前，孟仁开口问道。
“有啊，你看看，这把黄阶中品的玄铁弓如何？”
“抱歉，我不会用弓。”
“咳，确实，大家都喜欢用飞剑，但咱这卖不起啊。”大叔耸肩。
“话说，这符咒看似威力不小？”
“轰灵符，便宜，劲大！”大胡子大叔比了个拇指，“可惜没用，这玩意难丢出去，最多用来开山碎石用；要加上自动飞行追踪的，那可就得往山上走咯。”
类似炸药一样啊……炸药，火药……唔。
弓自己不会用，但其他的倒可以试试。
第二十四章：打造所需
同样的灵力，往灵石里填和往符咒里灌是两码事。
填灵石是个精细活，必须要精神集中、按照灵石内的纹理缓慢灌输，才能将灵力长久固定在其中；
符咒主要费心的地方在于刻画阶段，刻好了直接把灵力灌满就成。
轰灵符可以说是最简单的符咒。
灵力通路在符咒上交叉时，必须小心控制，不然两股灵力撞到一起会炸；
轰灵符就是让它炸，那就容易多了。
据传闻，为了提高交叉效率，大夏国一位有修仙天赋的公主，专门撰写了一篇文章，共分八个要点，修士间人称夏姬八划；
另外这公主好像挺全能的，炼丹炼器兵刃也全会，还写了文章，当真奇女子。
“这轰灵符里，有多少灵力？”
“一灵石。”大叔伸出一根手指，“价格的话，一灵石十张。”
好像不是很贵……孟仁点了点头，拿出一灵石：“再送一张？”
“没问题，量大还有其他优惠。”大叔爽快地递了十一张过去。
先试试这玩意的威力吧，孟仁暂时离开了万象峰。
圣地也专门有用来训练、测试仙法威力的山峰，山上的岩石从山脚到山顶、阵法加固的程度依次增高；
确认山脚某区域没人后，孟仁将一张符咒放在一块高近两米的巨石下方；
设置好延时引爆，然后驾飞剑飞远；
一灵石，差不多就是一位刚进入凝灵境的修士全力一击了。
巨响过后，那几乎没怎么加固过的岩石被炸成了数块，迸飞开来；
地面则留下了一个三尺有余的坑，看起来威力还是很到位的……相对而言。
“这玩意哪怕贴脸上，也不太好威胁到灵海境的。”
但这方案应该可行。
品质更高的轰灵符可容纳更多灵力；如果能把这股威力集中到一点……
孟仁又回到了万象峰；先作为回头客、买了一批不同规格的轰灵符，然后孟仁又往山上走了些，挑坚固的材料买了一些。
山脚的都蛮便宜，买了上百斤的各类材料，也不过花了十几块灵石。
最后就是最关键的部分。
孟仁飞到了山腰位置，这里的材料价格已经高达四位数，再高真支撑不起。
同时，摊位也是一间间的店铺，看着高档不少。
“欢迎欢迎！”
孟仁刚走进门，一位盛装女子就快步迎了上来；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打扮得珠光宝气；身材凹凸有致，脸上的笑容带着独特的成熟魅力，态度也恭恭敬敬——
毕竟孟仁的后面可跟着一尊财神德象。
“不知道孟仁圣子今天来，想买点什么？”那女修士笑眯眯地说道。
稍微有点地位的修士，都会留意圣子相关的情况；
孟仁的辨识度实在太高。
“请问，这里有没有那种……管状的材料？”
孟仁比划了一下：“大概三尺长短就可以，不到手腕粗细，中间要空的。”
女修士一脸问号。
略作思考后，她答道：“抱歉，这里……没有您说的那种材料；一般来讲，天材地宝吸纳灵气而成，浑然一体，不会有空心的情况；
空心的材料或许只有部分妖兽上有，但那么标准的管装，怕是寻觅不到。”
“……那，实心的棍状也可以。”孟仁顿了顿，“对了，最好轻一些。”
自己毕竟是凡人来着，太沉的真拿不动。
“相近的倒有，您先来看看合不合您的意。”
女修士带孟仁走到货柜前，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了一条金属锭；
色泽漆黑，油光发亮，这钢锭的规模倒是与孟仁的要求相仿。
“这是一条专为不甚淬炼体魄的女修士准备的精锻绝灵黑钢剑胚，相比同阶级的其他材料，可谓是相当轻巧。”
“有多轻啊？”
“也就寻常钢铁的两倍密度，区区一千两百斤罢了。”
孟仁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一千两百斤？半吨多？
十个这玩意都快赶上一金箍棒了，自己又不是孙猴子！
“冒昧问一下，一般来这里买材料的，都是什么境界的？”
“金丹？辉晶？偶尔化神境界的也会来。”
淦，怪不得。
直接问有没有更轻的？
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女修士何等样人，看见孟仁不语，知道是不满意。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她却不敢妄自猜测。
“太重了，光是把这玩意砸出去都够伤敌了。”孟仁不好意思明说，感慨道。
女修士恍然。
“原来如此，圣子是想尽量抛弃‘外物’之力，仅凭借自身的能耐！”
啊这，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孟仁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不愧是圣子，想的更多是锤炼自身……这就是境界啊！”
说着，女修士又是一拍手：“得罪，得罪！一时不察，直接上了最珍贵的材料，却忘了圣子大人的需求！我这就给您找找！”
看着女修士鬓角因紧张浮现的汗滴，孟仁感觉她应该不是在说奉承话。
身后财神爷似乎笑得更灿烂了些，自己是不是被脑补得强过头了？
在女修士将那材料收回去前，孟仁看了眼售价：
八万……
这也太贵了。
女修士又拿出一条金黄色的金属锭。
看着和黄金有些相似，但又更加光辉闪耀；
这金属锭估计只能打造成剑，不能打造成刀，不然会有一种点击即送的感觉。
“明烁耀金。”女修士介绍道，“蕴空灵之气而成，光华烁烁，极其轻巧；同时，坚固度也有保证，也能承载不少灵力。”
“多沉？”
“和松木差不多重。”女修士道，“而且对包裹其上的灵力也起不到多少增幅效果，可以完全发挥您自身的实力。”
高档的材料，都会和修士本身的灵力共鸣、增幅，起到更大的杀伤力；
其实孟仁是比较馋的，但奈何一拿不动，二买不起……
至于这个，孟仁看了一眼标价：一千……差不多就这个吧。
“那么，我就把一千灵石转给你。”孟仁拿出了圣子令，“给个坐标？”
“咳呀，这点材料，直接送给圣子就好，要什么钱嘛~”
女修士笑呵呵地推让，并没有要拿令牌的意思：“您直接拿走就好！”
“不成。”孟仁坚持到，“圣子岂能白……”
“我们做生意的，不给圣子点纪念品也不好啊~”
……
推让了好一番，孟仁总算把钱给了出去。
名声是一方面，真欠了人情，自己一个凡人可不好还啊。
仙人求凡人办事未免也太扯……
收好材料，之后就是将其打造成自己的“法宝”了。
第二十五章：严阵以待
买卖、练习都有专门的峰，炼器自然也有。
距离万象峰不远就是百煅峰。这里是炼器诸峰之一，聚集了不少修炼器法门的修士，互相之间交流经验，也能接取一些同门的委托。
孟仁不敢托大，降落在了偏山脚的位置。
其实被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刚才，要不是那女修士一口一个圣子，还要白送，自己绝对得跟她砍砍价……
修为偏低的炼器师，不关注圣子之类的变动，自然应该也就不会认识自己。
和万象峰密密麻麻的摊位不同，这里的炼器师们分小院居住，倒也惬意。
“您好，自在峰孟仁，前来拜会！”
孟仁随机选了一个幸运炼器师门前落下。
“孟仁……？”
屋里走出来的炼器师是位中年汉子；
他虽没有孟仁想象中的铁匠打扮，却也短衣小衫，面带汗滴。
“今日拜访，是……”
“你就是那位，新来的圣子大人，对吧！”炼器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贫道号融钢，快请进，请进！”
“您，也认识我？”孟仁有点尴尬地走进了小院。
“其实贫道不太关注圣子的情况，但是嘛……咳，今日有何见教？”
“是这样的……”孟仁拿出材料，简明扼要地将情况说了下。
“明烁耀金？这可是出了名的好打造的材料。”融钢搓手道，“您在这等着，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完工！”
“如此，那就辛苦了。关于费用……”
“圣子大人，咱不收钱，但请务必答应咱一个小要求！绝对是举手之劳！”
说着，融钢也不待孟仁答应，拿着材料就进屋了。
小要求……仙人的。
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担心这个……
还是给钱吧！
孟仁刚想走进去，一道结界就从屋内展开；
这结界孟仁认识，修士专心做某件事的就会展开，屏蔽外界干扰；
得，那等着吧。
也就四五十分钟，融钢就擦着汗走出来了。
“您看看，让不让您满意！”融钢对孟仁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多余的材料，也给您放在一边了，您一会儿直接带走就行！”
孟仁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感觉金光刺目，烁烁逼人。
在屋内案几上，那根材料已经被打造成了金龙盘柱的样子，极其酷炫；
龙首微张，开的孔洞完全不显违和；
龙鳞、龙爪纤毫毕现，甚至让孟仁怀疑融钢是雕刻师出身。
“说起来，您的要求还挺怪的。”
看着孟仁拿起法宝、比划了几下，融钢不由得开口问道：
“从其中一端打洞，直到将近打通，又留下寸许不通……这是什么法宝？”
“此乃秘密，请允许我不作答。”孟仁感觉融钢的手艺是真不错。
拿在手里，感觉气场十足。
相比朴实无华的飞剑，这玩意就像是大佬手里的顶级装备，光效就胜了一筹。
他要是提个难以达到的要求，自己就多给点打造费用嘛……如果给得起。
说起来他拿走材料打造的速度也太快了，没拦住。
“那么，不知辛苦费几何？”
“咳，一般来讲，打造成这样要收您三百灵石。但是呢……”
融钢走到墙边，拿下了一把佩剑。
“犬子特别仰慕您的高超剑技，尤其是那天和苏妙之圣子的较量，简直惊为天人；他一直想找个机会……”
……等下，这是要干啥？看自己舞剑？
自己那天完全就是装的，又到德象出场了？
“当然，他没有自大到、能学到您的一招半式；稍微沾点您的气息，他就能乐够呛。”融钢笑道，“您啊，能在这把剑的剑鞘上签个名吗？灵石就不要了……”
推让一番后，孟仁一脸纠结地离开了百煅峰。
字签了，钱也没省下，强给了。
人真是奇怪，明码标价时候想降价，白送时候又顾忌人情。
现在还有不到八千灵石，算不上穷，但总得想点办法增加收入；等磐石门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去做点圣地发布的任务之类的好了。
来到之前测试用的山峰，孟仁完成了法宝制作的最后步骤。
随后，就是必要的试验和练习了——
出发前再网购点东西就行。
……
夜晚时分，凛风山远郊。
寂夜门的众人并没有贸然接近。
由于昨天的事情，磐石门已经加强了防守；除了预警阵法，山上也有弟子巡逻、放哨，以免遭到偷袭。
但优势依旧在寂夜门。
本次，寂夜门几乎是倾巢而动；
除了宗主、太上长老两位辉晶境强者牵连甚大、不能轻易动身外，其他八位金丹长老全来了，还带上了大半的灵海境精英弟子，数量过百。
相比之下，磐石门只有四位金丹境，三十多灵海境，其余不足为虑。
夜柏准备让这一战更稳妥些。
灵海境弟子不会触发警戒，就让他们先绕到宗门后方，燃火佯攻；
等到宗门大乱，金丹长老再带人从正门杀入。
其实正面硬拼也稳赢了，但由于之前的惨败，夜柏必须控制损失。
精挑细选过的寂夜门弟子，宛如山间猿猴一般灵巧地从森林潜入，绕到了磐石门的后方。
山间高崖上，有几处磐石门的岗哨；悄声解决掉他们，也是这小队的任务。
岗哨的位置早已摸清，一共三处。
最高点位于一处悬崖旁，易守难攻——但也容易让守备者放松警惕。
夜鼠，灵海境七阶高手，此刻已经用宗门“履崖秘法”悄声摸到了那岗哨的脚边；
那傻乎乎的大汉似乎还盯着山下的方向。
呵，愚昧。
夜鼠屏息，猛然发难，一跃而起，翻身之上，眨眼间出现在大汉身后；
手中的短刃化作疾驰黑影，向着大汉的脖颈砍去；
一击命中。
夜鼠下意识去扶住大汉的尸身，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轻……不对劲！
还没等做出反应，一股子迷烟已经从“大汉”体内散出；
夜鼠连忙想要逃离，却被迷烟熏得刹那间头晕目眩；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三四个大汉同时扑过来，将他按倒在地，立时打晕过去。
“别打死咯，山下那些人都带着灵魂玉简的。”方长沉着嗓子道，“他的身上绝对带着信号烟，搜！”
其他两处岗哨，也是类似的情况。
夜幕下，狼烟飘舞，战火已燃。
第二十六章：似乎很顺利
一切都很顺利。
看着山上袅袅升起的三缕信号烟，绕后分队的魔门弟子心升暗喜。
“准备好家伙！”为首的灵海境九阶修士低声下令道。
其余弟子拿出准备好的燃火符，斗志高涨。
此刻，整支队伍有二十人，全是灵海境，只要不碰上磐石门长老，完全可以轻松碾过。
今夜无月，只有几点星子天空闪烁。
借着宗门秘法与深沉夜色的双重掩护，队伍无声无息接近了宗门后方。
这里是磐石门仓库、弟子宿舍的所在位置，易燃物想必不会少。
“快速冲进去！不要和磐石门的人缠斗，咱们只要放火，制造混乱！上！”
“杀啊——！”
“烧！”
呐喊声起，众人齐上！
进入宗门后，魔门弟子散开，循着建筑物扔燃火符；
符咒内蕴含的火灵力迸裂开来，年久失修的木质建筑瞬间被点燃；
仅仅几个呼吸的工夫，宗门后方已经是火光冲天。
实在太顺利了……
激动之余，那些魔门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弟子们人呢？
怎么一个都没有？
难道都在宿舍里睡觉？
那刚才喊杀的动静，旺盛的火光，刺鼻的烟气，也该把一部分吵醒了……
但却一个人都没有。
拿着燃火符的手，微微颤抖。
魔门弟子们逐渐开始慌张；
他们发现，身边的自己人也越来越少。
这疑惑一直持续到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掠过。
大境界的压制下，魔门弟子们还没反应就被打晕、带走。
……
“计划无比顺利。”
夜柏看着宗门后升腾的浓烟，翻滚的火光，笑意盈面。
随后，他转身，看向身后。
其他七位魔门长老与弟子，正以期待、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妖族这次为了凛风山的秘宝，可是下足了本钱！光是定金，就有往日咱们宗门一年的收入！成功之后，我寂夜门除了得到大笔资源，更是多了一座靠山！”
他抬起右手，指向火光冲天的磐石门；
“它，就是我们飞黄腾达路上最后一块绊脚石！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将其粉身碎骨！今夜，就是磐石门覆灭之时！”
说完，夜柏率先飞剑凌空而起，其他七位长老跟上；
其他魔门弟子各持自家兵刃，呐喊咆哮，引动身法，在地上跟随。
哪怕没有宗门后方的火焰分散其注意，直接硬碰硬，也是必胜的。
所有魔门都这么认为。
磐石门宗门已经尽在眼前；
并无一人。
“哈哈哈……他们忙于救火，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了！”夜柏在丈许高的空中大笑道；
“也可能是被我们的气势，吓到逃之夭夭了。”
“此刻逃生，倒也不失为识时务之举~”
众魔修甚至觉得，接下来不过是秋风扫落叶，清理一下死心眼的正道修士，即可彻底将磐石门纳入手中。
“这里的德运灵晶，也是一大笔收入。”
进入宗门，夜柏以查看战利品的目光，左右巡视；
宗门附近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全跑了？
“往前！只要拿到了德运灵晶，磐石门就算弟子一个未死，也是名存实亡！”
夜柏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但他依然觉得，这只是正道提前得到风声，跑了而已。
德运灵晶可不是那么容易迁移的；要固定德运，需要特定的时间、完备的阵法以及足够的人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盲目移动就是自取灭亡。
“灵晶就在宗门大殿里！已经近在咫尺！”
绕过宗门前方建筑，便是磐石门前广场；广场的另一边，就是大殿。
一路冲到这里，别说大殿，就连后面的火光，也能看得清楚明白；
……但依旧，一位正道修士都没看见。
“这些正道修士，当真胆小如此？”
“亏他们还是以胆气著称的横练体修，结果面临敌人，毫不抵抗……”
“坐享其成，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长老们在广场上缓缓降落，其他修士跟上、停下脚步。
此刻，魔修们已经没了刚开始的锐气、杀意。
看着近在眼前的宗门大殿，夜柏却下令让众人止步，自己环视四周；
死一般的寂静。
夜幕暗沉，广场无灯，只有魔修手里的火把有些许亮光。
天空之中雾气沉沉，压得人莫名喘不过气。
“哈哈哈……”
夜柏的笑声打破了宁静。
“夜柏长老，何故大笑？”旁边一位长老有点心慌。
“我笑磐石门掌门无胆，长老少谋！”夜柏看向四周，“若是在此地，设下阵法，埋伏上一伙人，我等纵然能胜，但也要付出不少代价！”
“……广场附近没有正道修士。”那长老确认道。
“没有修士，但阵法还是有的。”夜柏跺了跺脚，“就在这里！笼罩了整个广场的禁锢阵法……降不了修为，只有困阵的作用！”
“那……”
“别担心，这阵法是一步他们因无谋下的臭棋。”
夜柏得意地说道，“刚才感应了下，这阵法，只能困住一会儿灵海境的！我们有八位金丹境修士，他若是敢启动，无非是杯水车薪，数息即可告破！”
“只是为了延缓时间？”
“对，说不定他们已经跑到北边的凌霄宗了。”夜柏向北边远处看了一眼，“呵……现在我们还不是凌霄宗的敌手，但以后，凌霄宗也将不足为虑！”
说罢，夜柏又向前一挥手：“现在，就夺了他们的宗门灵晶！”
魔修们高声呼喊下，似乎连夜幕都没那么昏暗了——
但这只是错觉。
又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天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一步变暗！
这黑暗不仅吞噬了仅存的星光，就连修士手中的火把，能照亮的范围都在明显变小！
夜柏一个激灵：这是某种秘术么？难道中了埋伏？
旋即，他又释然了：这只是某种障眼法，并无半点灵力反应。
小花招罢了，何必害怕。
“慌什么，你们难道还怕黑么？”夜柏冷笑一声，“灵晶就在眼前！如果他们真有手段，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故作玄虚？只是为了拖延我等的步伐！”
然而，话音未落，前方的黑雾陡然而散；
火光照亮前方，留出一条路径，通过广场高台，直抵大殿。
同时，魔修们开始发出惊呼声；
黑雾在广场上缓缓聚和，高约丈许；
那雾气极为规整地流动旋转，似乎蕴藏着什么——
第二十七章：阴阳
“这是什么……”
“磐石门修士少有修法术的啊。“
“它要出来了！”
黑雾散去。
一尊青面獠牙，身披漆黑甲胄，身高九尺的威严神将，缓缓显现。
“这……”夜柏一时不敢上前。
对方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怎么回事！？
哪怕真是磐石门修士招来的神将，也该有灵力反应。
那神将手持双鞭，肌肉壮硕如公牛，眉眼间似是涌动着无尽怒火。
“汝等，冒犯了神明！”
声若雷鸣，从四面八方响彻。
不少魔修竟被这一瞪、一吼之威，吓得四肢颤颤；
“什么神明，我可没听说过凛风山有神明！”
一位长老上前一步，“故弄玄虚，给我破！”
飞剑从他的袖中飞出，直刺那神将；
然而，什么都没有刺到，飞剑直接穿了过去。
“看，这不过是……”
那长老刚说未半，伴随着一声轰雷般的巨响，就如同雕塑般不动了。
“夜厉？”夜柏看了那长老一眼，随即惊得魂飞天外。
前额被击出一个血洞，已然气绝！
“尔等，不知悔改！？”
又有一长老惊怒向前：“什么神明，装神弄鬼！偷袭害我师兄，要汝偿命！”
吼归吼，他不打算送死。
刚才被击杀的夜厉并未用灵气护体，法宝偷袭之下，被一击秒杀也不算诡异。
此刻，他激荡全身灵力，将全身保护得全无破绽；
完全防御姿态，哪怕是同境界高手的全力一击，正面吃下也未必会受伤！
同样的轰雷声再度响起。
这长老的下场要更惨些——他的头颅宛如被巨力击中，血光迸飞；
等尸身倒下的时候，纵然见惯了生死的魔修，也不由得为其惨状倒吸凉气。
为什么会这样？从响声来看，应该是同样的攻击……为何他更惨？
夜柏又看了一眼夜厉的尸体。
……前额的孔洞穿透而过。
也就是说，这攻击如果被拦下来，会迸发出更大的威力……！
夜柏感觉脊柱冰凉，死亡的恐惧笼罩全身。
平心而论，这攻击换做自己，吃下一样会死！
夜柏向前一步，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我等……寂夜门修士，不知神明之威，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尔等有罪，还敢踏足此地，当真该死！”
说着，神将提起铁鞭，指向最靠边的一位长老：
“来，细数你的罪过吧！”
“我？罪过……？”
那长老有些懵，你这是要我干啥？
还没等他发问，轰雷声又起，地上多一具尸体。
空气近乎凝固一般。
“连自己犯下的罪过都不知道，死有余辜！”
神将又指向一位长老：“到你了，说！”
“我……我有罪！我曾经为了提升修为，杀害了一村老少七十余——”
轰雷，死人，第四个。
“他，他这不是按您的意思……”夜柏惊且怒还怕。
“此等罪恶，如何不死！？下一个，你！”
被指到的，是靠边的另一位长老；
这长老也机灵，这答不答都死，飞剑一扔，风紧扯——
轰雷，第五个。
看着从飞剑上被打下来的长老，其他人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心思。
“到你了。”
“我……我一直本本分分修道，只是误入魔门——”
轰雷。
“本本分分，能在魔门修炼到金丹境！？下一个！”
“……还下一个什么！”夜柏伸手一招，怒吼道：“拼死一搏，杀！别打神将，召唤它的人在广场后的大殿里！”
从愣神中缓过来的工夫，轰雷声又起，长老只剩下夜柏一人。
“杀！”
飞剑，法诀，法宝，似乎要撕裂夜雾一般带着流光向大殿飞去；
可惜的是，在即将命中大殿时，它们全都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拦住，或爆碎或弹飞，未能够伤到大殿片瓦；
夜柏更是整个人身法速度提升到极限，向着大殿冲去；
只要能杀掉那个召唤者！
绕过神将，神将并无半点反应；
同时，轰雷声也并未响起——果然！
夜柏牙冠紧咬。
那是一种威力极强的法宝，但需要对准目标才能一击必杀；
自己只要保持高速移动，就不会被瞄准！
大殿，近了！
二十丈，十丈，五丈——
漆黑浓重的夜色里，他看见大殿里似乎有一个人的轮廓；
就是他控制法宝杀了自己的同门！
“给我死来——！”
为了分辨他的动作，夜柏精神无比集中，眼睛睁得溜圆，然后——
眼前猛然有光芒闪过。
宛如正午烈阳。
骤然出现的强闪光让夜柏几乎失去了视觉。
夜柏大叫一声，闭上双眼，尝试感应对方的灵力波动；
……
没有！？
为什么，只有法宝、符咒的灵力波动，没有人的！？
人躲在哪儿！？
怎么会有这种——
砰——！
一声闷响，闭着眼睛瞎飞的夜柏撞在了无形墙壁上。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让夜柏的脑子也陷入到了眩晕中。
脑海里有什么记忆失控地涌出来，
小时察觉天赋，为众人追捧；
长大沉醉于力量，争夺抢取；
再大踏入魔门之中，烧杀掠；
……本该是这些过往。
但无比清晰的，却是初入修行不久，在池塘边看到的一幕——一条鲤鱼抢了另一条鲤鱼嘴边的小虾。
当时自己误以为，这就是天道的全部……可笑。
修士真的只有弱肉强食，互相争夺一条路吗？如果自己不来抢夺的话……
轰雷声终于响起，但夜柏已经听不见了。
最后一名金丹境长老被击杀，阵法启动！
“魔门恶徒！”
神将声音高了三分，不少魔修竟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汝等所依仗的长老，已经尽数伏法！还要逞凶么！？”
轰雷声似还在耳畔回响；
魔修们放弃了逃跑，停止了反抗。
“汝等，想活下来吗？”
神将挥着铁鞭，扫过全场；
“想活下来的人，就自废丹田……从你开始。”
铁鞭又指向了一人。
这弟子可比长老聪明多了，二话不说，直接照着自己丹田一掌拍过去；
剧痛传来，弟子倒地，内心却又忐忑不已：自己真的能……
“好，下一个。”
轰雷声未响起，铁鞭指向了另一人。
“啊啊啊我这就废！”那人连拍了好几下，怕不是都拍出了内伤。
“下一个……”
这速度并不慢。
空气里还弥漫着长老们的血的味道。
不多时，广场上的所有魔修都自废丹田，听天由命；
有丹田也打不过，废了还有一丝生机。
看着倒得四散歪斜的邪修们，那神将冷笑一声，缓缓飞向大殿；
神殿里，孟仁起身，修改变声扩音法阵，对后广场待命的磐石门众人喊道：
“干——活——啦——！”
第二十八章：德理
一尊慈眉善目、和颜悦色，身披长袍，散发着祥和金光的女仙师缓缓升空；
她端坐于大殿屋脊上方丈许的半空，那光芒明亮而不刺眼，将整个磐石门照亮得宛如白昼。
“到你上班啦~刚才你没怎么动，现在该他歇会儿了。”孟仁看向了一脸阴沉飘进大殿的黑甲神将；
神将飘过孟仁身边时，还抱了抱拳，微微鞠躬，态度极好——就是表情依旧好像孟仁欠了他八万灵石一样。
这会儿当值的，是阴阳二德象；
阴神司武，永远一副苦瓜脸，但性格其实相当好，孟仁让他演戏全无意见。
阳仙司文，整天都笑呵呵的，然后性格比阴神还温柔，完全是位知心大姐……
除了面对阴神时候会加上毒舌腹黑属性之外。
相比动不动划水摸鱼的风雨雷电四神组，这俩实在是德象楷模。
阴神歇着去了之后，孟仁也松了口气，将领口的变声扩音小型灵阵收好。
德象一般不会发声，和孟仁交流的方式是直接心灵感应，效率极高；
为了吓唬那些魔修，孟仁只能靠自己上场：网购个变声阵法，自己编词；
别说，五个灵石没白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广场上的阵法则花了差不多一百灵石，算个后手。
至于轰灵符的花销……
孟仁正算着呢，磐石门门主王必利带着三位长老过来了。
“这……这……”
刚才王门主已经感应到了魔门长老灵力反应的消失，这会儿又亲眼目睹——
还是不敢相信。
“最低也有金丹境三阶的魔门长老……”王门主走到夜柏尚存的部分旁边、确认了下：“没错，正是夜柏，寂夜门大长老，就算只剩一半我也记得……”
记忆里的他实力深厚，心狠手辣；如果他和金丹三阶的自己正面交战，自己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都算他放水……
然后，就这么被圣子秒杀了？
要说圣子修为过人，以大法力将其瞬间击杀，也可以理解，但……
“刚才感应到最强的灵力波动，也不过勉强接近金丹境。”王门主看向孟仁手里的那杆金光闪闪的法宝，“您……如何做到的？”
“很难相信吗？”孟仁笑呵呵地轻轻挥了挥“德理”——这是那法宝的名字。
名字的寓意是告诫自己要时刻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至少对外人解释时候要这么说。
“哪怕我们四个一起上，胜率也不过七成。”王门主指了指身后三位长老，“可您用小得多的灵力，就将他给……实在是匪夷所思，还望您解惑。”
“金丹境修士，能在刹那间将自己全部灵力都迸发释放吗？”孟仁问道；
“就算是碎丹也需要十余个呼吸的时间。”王门主摇头。
“那么，王门主，你能将全部的灵力，都汇聚在指甲大小的一点吗？”
“在下听说过一门地阶的体修战技，能让灵力保持汇聚于拳头上、不向手臂胳膊扩散，一击爆发可怕威力……更高级的久未听说了。”
“这两点，这法宝都可以办到。”孟仁说着、拿出了几张符咒，“战前说明的时候，我没给你们讲解，是怕你们不相信其杀伤力；现在你们可以信了？”
孟仁并不打算隐瞒技术。
“这是，轰灵符？”王门主认了出来。
“先把轰灵符扔进去。”孟仁比划了一下，又拿出了一颗弹丸：“再把它放进去；轰灵符爆裂时产生的灵能冲击，会赋予它远超你想象的杀伤力。”
“相当于将它们的威力集中于一点？”王门主恍然大悟。
他当然能发现最难的地方——法宝需要先承受巨量的冲击；
如果质量不够好，极有可能会直接把法宝炸开。
但圣子怎么用考虑这个问题呢？人家的材料都是圣地供给的。
就算把技术学会，没材料也是白扯；
要是能买起那种顶级材料，定然也有了与之相称的实力，金丹境的敌人也不算什么了。
只有极少部分有资金没实力的人才会用到，王必利感慨着；
圣子大人这是在实验他的新产物，好卖给那些人吧？
这也在孟仁的预想之中；
自己身为圣子，能拿到顶级材料打造法宝，合情合理。
没人会想到自己其实用了混沌气给的结构强化涂料。
找融钢打造好德理的造型之后，孟仁就用涂料将其涂了一遍；
恰好用完。
随后，又用采买的各种材料，试验了一下作为弹丸的效果如何；
综合材料硬度、加工难度以及灵力容纳程度，孟仁得出结论：一分钱一分货。
此外，涂料抵消了灵力的反冲，连后坐力都没有；
同时还隔热，连续发射也没有问题，不用担心烫手。
比较可惜的是，德理的威力暂时没办法提升到化神层面；
枪管受得住，子弹顶不了。
一旦轰灵符塞多了，弹丸出膛前就会被融化，威力准头大打折扣。
不过，目前作为杀伐手段，应该是够了。
“圣子大人当真是神机妙算。”又一位长老感慨道，“这法宝虽然强力，却需要时间填装……若是我等使用，能袭杀一人便是极限。”
“确实，其他魔门长老空负一身本领，却没有施展之地！”
“只是多少惊险了些。”也有长老后怕，“若是那些人一拥而上，就麻烦了。”
“魔门之人，自然是惜命的。”孟仁微笑着解释道，
“若是一人被莫名袭杀，其余人定然胆寒；挟此威势，虽不足以让其屈服，但拖延填装时间，却是足够咯。”
侥幸心理。
每个人都以为，其他人被杀，是因为莽撞、自大、未回答、答错、撒谎等等；
但实际上，当他们踏入磐石门广场、直面阴神的那一刻，长久以来浸染在罪恶里的本性，就已经注定他们不会逃，也该死。
“八位长老全来咱们磐石门……”有弟子也小声讨论道；
“到底是为了什么？得好好盘问那些魔修……”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小卒罢了。”
王必利也暗自嗟叹，圣子如此手段，为何不留一二活口，以撬取情报？
只是这话却是决不能说出口的，不然……
你在教圣子做事？
孟仁也察觉了他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
就没打算留他们一人活口。
毕竟自己已经掌握更靠谱的情报了。
今夜一战，孟仁收获巨大——这些魔修的恐惧，也化作了凝实混沌气；
再加上阳仙光照磐石门，自己这会儿凝实混沌气已经三十多缕了！
第二十九章：意义不明的单缕
赶来的弟子们，把偷袭宗门后方、被打晕的魔门修士们也顺便拎了过来。
纸人术法是未末带来的，这姑娘甚至还会配置迷雾。
这二十个灵海境魔修自以为能碾破宗门后方防守，但想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到孟仁把所有磐石门修士都安排在这里了；
等他们散开之后，金丹长老抓单，灵海弟子几个蹲一个……
嗯，先废掉丹田，然后再扔广场上。
“说起来，为什么非要让他们把咱们的后宗门都烧了啊？”
“怕前面的那些魔修不敢来呗。”
“怎么可能？他们还会选择强攻的啊……”
弟子们一边唠嗑，一边处理魔门长老尸体、把那些被废了丹田的魔门弟子整理成队；
孟仁对此也有想法：那些仓库、宿舍本来就在重修的边缘；
弟子们知道经费紧张，不主动提出修缮；王宗主和长老们也一直为资金所困。
借此机会，正好修筑新的。
弟子们整理战利品还需要一段时间。
孟仁走进大殿，并告知王必利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三十七缕了！开抽！
还是和之前一样，先来单缕！
来！
白光！
草！
……真的是草。
“木灵草，一百棵。”
【蕴含浓郁的木属性灵力，可作为炼丹炼器材料。】
差不多最基础的材料了。
再来！
白光！
干！
“牛肉干，二十斤。”
【精选牛肉，极有嚼劲。仙灵之力保鲜，不会变质。】
继续！
白光！
炒！
“不锈钢炒锅一口。”
【仙灵之力锅底，炒土豆再怎么失火候也不会粘锅。】
这仙灵之力真方便啊。
接着抽！
白光！
“灵石二百五十块。”
冷静，冷静。
就算再怎么意义不明，这些东西好歹都有用。
平复下呼吸之后，孟仁又扔了一缕。
这次不是白光了。
蓝色的光芒闪过，孟仁随即感觉大脑有些空白。
“……”
【4K高清显示，五十寸大屏幕，满足您的观影需求。】
为什么仙侠世界观会抽个显示器出来啊！？
不是电视，又没有电源，也没有机箱，抽个这玩意有啥用……
呵，算了，平常心，习惯就好。
再来一缕。
白光。
……
【灵力转电力发电机组，自带大容量电池，保证您的用电需求。】
下一缕能不能来个U盘之类的？孟仁突然有点期待了。
混沌气丢进去，
白……蓝……紫！
别是真来个U盘吧？
“单分子匕首……？”
【从粒子层面分割物体，对无灵力保护的物体可无视坚固度进行切割，有灵力保护则无视其一定的防御力。】
唔？这描述听起来不错……
孟仁拿出那匕首，大致看了下：造型和寻常匕首没区别，只是似乎相当锋锐；
再拿一小块玄铁出来、放在一边，试着切了下……
没有丝毫的阻碍感，比切豆腐还轻松。
挺有用。
网购时候孟仁已经注意到，有的商品是附带包装的；
给仙人准备的包装，自己没点手段或许还真打不开。
至于杀伐……
哪怕穿百分之九十九的防，剩下的百分之一也不是自己一个凡人捅得动的。
单缕就暂时到此为止吧。
来！
十缕凝实混沌气投入！
给我出货！
白色光芒迸溢，随即转蓝；
可惜的是没能再进一步。
光芒消散……但没完全消散。
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团。
“……玄级中品炼器经验？”
【使用后，可以掌握玄级中品炼器师的炼制法宝技术。】
孟仁眉头一挑。
以之前的融钢来说，他学炼器上百年，现在是玄级下品炼器师。
一般来讲，在圣地里，进入玄级炼器师就可以接取委托赚灵石了；
其他宗门更稀缺，黄阶的也是香饽饽。
这或许就是生财之道？
先用了再说。
将光团融入体内，知识随即在脑海里浮现；
同时，与之相应的肌肉记忆也一并到位。
孟仁试着捏了几个法诀，流畅无比。
……那现在问题来了。
自己没有灵力，光会捏法诀。
情况无异于无米之炊。
“直接拿灵石里的灵力去煅冶，也不是不行；但，法宝的效果是根据材料和炼器师的天赋属性双重决定的，用灵石代替的话，感应不到丹田的‘属性’。”
……自己压根就没有丹田。
回去试试再说吧。
还有二十缕凝实混沌气，全扔进去！
别是白的。
……紫色！
光芒散去，留下的似乎是一张符咒。
“散灵归元丹……兽用？”
【以失去修为为代价恢复伤势，仅限兽类使用；人族无效。】
唔？
有些迷糊的孟仁拿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
“散灵归元丹药性极强，只要还有口气，都能救回来……似乎是地阶上品的保命丹药，如果不考虑到折损修为，能称得上天阶。”
只是这颗给人用不了啊，太可惜了。
但也称不上无用。
圣地里面，收服妖兽的情况并不少见。
只要能立下契约，瑞兽能被收为护山灵兽，凶兽也能被磨掉凶性凑合用；
妖族更是可以，打服就行。
不过以人族和妖族的恶劣关系来看，打死的难度比打服低了两个数量级。
毕竟妖族的灵智和人族无二；
换算一下，差不多就是让人给妖怪当宠物，这能答应才怪了。
圣地里没有相关的规定，只要本事够，能缔结契约管住就行，是当战宠啊坐骑啊还是观赏啊，不问。
如果哪位修士的珍贵妖兽受了致命伤，或许可以用这换不少资源或灵石。
毕竟某些珍惜妖兽难以遇到；修为掉了，再补回来就是。
收好。
总结下，混沌气的奖励还是蛮丰厚的；
……就是有时候有些意义不明。
睁开眼睛，向大殿外走去；
“启禀圣子大人，已经清点完毕！”
方长走到孟仁身前鞠躬，递上一份清单。
衣服鞋子堆了老大一堆，孟仁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边，则是搜刮来的各种道具——这次没什么要打听的，就先放那吧。
灵石是真的不少。
大致轻点了一下，将近六千。
快是磐石门的三倍了；大部分是从那些长老的储物戒指里发现的。
当然，法宝之类的也不少。
这些战利品都是由孟仁决定去向的。
孟仁准备拿走五千灵石，剩下的灵石和材料法宝让他们自己决定用途——大致看了下，自己都用不上。
“圣子大人，这些魔修如何处理？”王必利请示道，“也放掉吗？”
上天有好生之德；正道修士杀伐过多，多少会影响德运。
“当然不能直接放了啊。”孟仁指了指还在冒烟的宗门后方，“让他们帮忙一起修啊……这可是他们惹下的麻烦。”
“说的正是！”王必利一拍手，正愁人手不够呢！
孟仁点了点头，然后……
圣子令收到了一条消息。
海纳长老发的。
“孟仁圣子，有新的任务来了哦！
我可是为了你特意调整了人员安排的~”
……人员安排？
第三十章：任务还是郊游
我叫柳金瓦。
正光圣地圣子候选，未来的剑仙。
无论剑术，天赋，家世，人脉，容貌，哪一样单拿出来，在圣子里都是上乘。
……但很可惜，我现在只持冰寒玄铁令，排行倒数第二。
我也曾不甘，但向长老问过其他几位圣子的经历后，我失去了挣扎的勇气。
未来成为圣地长老，执掌一处峰域，亦是美事。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至今单身。
可惜，追求我的女弟子，总觉得差些意思，不愿将就，亦不愿耽误人家。
想追求妙之师姐，又被一剑从擂台轰至圣地边缘，徒损面皮。
今日，暖阳高照，清风拂面，感觉十余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好天气。
立于烈阳峰之巅，昨晚的占卜结果又涌上心头。
那是花了一千灵石，请门内专精奇门八卦之术的长老算来的——
今天，我将会遇到一个改变我道途的人。
再问是谁，他却表示酬金不够，不可明言；
问多少？
八万。
给不起，告辞。
不过……一定能遇到的。
心潮澎湃，慨然激昂，真想吟诗一首——
“啊！这山真高！这风真凉！这心情真畅快！”
又拔剑向天：
“我，要一飞冲天！”
“烈阳险峰危且高，心潮呼啸凛衣袍；
唯恨身无丈七翼，冲天裂云动九霄。”
一位翩然俊公子，带着仙气盎然的儒仙德象落在柳金瓦身边。
“道友好雅兴，随口做拙诗一首，见笑了。”
……
怎么了，自己这是打断他施法了么？
孟仁有些尴尬地拱手，虽然俗话说阻人装逼如夺其爱妻……
嗯，自己是凡俗之人，这话其实自己说的。
但对方是仙人，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浩空峰，柳金瓦。”
柳金瓦好像刚解除了眩晕状态一般快速拱手。
“自在峰，孟仁。”
“看来你俩气场挺搭调的，啊哈哈……”
海纳在后方数丈开外笑着；
在她的身后，是二十一名即将参与历练的弟子；
孟仁来时候就看见了，十九个生面孔。
“见过海纳长老。”柳金瓦黑着脸，“未察觉到各位同门接近，见笑了。”
“啊哈哈我匿去了他们的灵力痕迹，你当然感受不到啦~”海纳笑呵呵道。
“……敢问海纳长老从哪句开始听见的？”
“啊！”
柳金瓦看向天空，我想逃离这颗星球……
平日里的和蔼暖男形象炸了。
“柳圣子好志气！”
“是啊，那喊声颇有吞云吐雾之志……”
“呵。”
柳金瓦听着弟子们的讨论、同时也打量着他们；
很快，他眼光略是一亮。
等下。
海纳长老身后那位女子，好美……
烈阳峰自己也常来，却未曾见到过这等俏丽佳人；
此等身姿，当真配得上自己的圣子身……
再等下！
如果刚才是眼光一亮，那现在就是眼睛加装了大功率探照灯。
这……弟子队伍最后那位……！
一头灿烂银发，容貌不似存于此世……
感觉心脏都要因她的美貌而停跳……天，世界上居然存在如此……
毕竟是圣子，再好看也不能失态。
“各位同门师弟师妹，贫道柳金瓦，还望多多见教。”
“见过圣子大人！”
“见过圣子大人！”
“见。”
刚才是不是有人骂了自己一句？
错觉吧……柳金瓦又看向海纳；
“海纳长老，今天召我来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圣子大人，您要做什么！？”一位男弟子哆哆嗦嗦后退一步。
“何贵，冷静点。”海纳安抚了他一句，随后又看向柳金瓦：
“孟仁身为新任圣子候选，对圣子的诸多事务还不熟悉；因此圣主决定让你和他同时执行第一个任务，也好有个照应。”
“久闻大名。”柳金瓦拱手。
“久仰。”孟仁寻思自己好像也就来圣地大半个月。
柳金瓦爽快地笑道：“同为圣子候选，当互相照应……来日方长！”
与此同时，十万里外的磐石门，一位正指挥重建宿舍的壮硕弟子打了个喷嚏。
“任务的大概内容就是到山上猎杀妖兽，最简单不过。”
说着，海纳抬袖，一张地图飞出；
“之后我会给你们传送到燕国北部的隐龙峰。别听这名字霸气，其实我已经探查过了，那里的妖兽没有超过金丹五境的，绝大多数都是融灵、灵海；
这些弟子几乎都是灵海境的，去那里讨伐妖兽都能受伤的话……”
说到这里，海纳露出了有些嫌弃的笑容：“那就当留个教训吧。”
“敢问海纳长老，我们的任务是？”孟仁开口问道；
“你们各带一队弟子，以峰顶为中线，以猎到妖核的数量定评分。”
海纳说着，又扔出一张大型飞舟，招呼众弟子上来：
“以传送过去为开始，日落为期；两位圣子可保护弟子，击杀的妖兽不算数。”
她将两张监督用的灵符交给两人：“保管好；然后，趁着往天峰飞的工夫，分一下队伍先……考虑到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未末会继续作为助手帮助你，我们分剩下的二十人。”
弟子们上飞舟后，她又变出一个黑盒子出来，左右分别贴着两圣子的名字；
“嗯，为了避免尴尬，你们自己先选一下圣子好啦；这盒子中间有隔板，把手从上面的洞伸进去，然后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团扔在左边或者右边~”
你这存心是避免不尴尬吧！
两位圣子同时在内心吐槽。
这岂不是谁少谁丢脸？
未末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美滋滋地站到了孟仁身后。
写有名字的纸团，之前已经分好；
洛怜第一个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纸团扔到了孟仁那边，然后回到原位置。
其他弟子可没这么果断，需要思考下。
这新来的圣子……真的行吗？
虽然长得帅，又有酷炫的德象，但实力未知啊；
相反，另一边，柳金瓦的实力是不差的，平时为人也大方讲义气……
思考一会儿之后，众多弟子们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我看看结果。”
海纳一副看戏正来劲的表情，打开了盒子；
“好诶，省得尴尬了，两边都正好是十个人。”
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那我先看一下；被选到就去那人身后站好，先念孟仁的：洛怜，成静……”
很快，更尴尬的场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