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黄九龙是我
晚上10点，门铃准时响起，小婷走入房间。
还挺准时，现在守时的姑娘越来越罕见了。
腿又长，腰又细，身材这么好，还守时的姑娘更加罕见。
她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食品：“我给你带了吃的。”
“多少钱，我转给你。”苏牧。
小婷嘟起嘴：“难道我不能请你？”
苏牧收起手机：“多谢了。”
小婷脸上笑开了花，道：“你吃什么，有鸡蛋、面包、水果……我还特意给你买了热粥？你经常吃那些烤肉，对身体不好的。”
苏牧道：“我不吃了，不健康。”
小婷：“……”
她瞬间振作起来，道：“喝罐啤酒吧，我特意给你买的，冰得刚刚好。”
苏牧伸手去接，忽然想起什么，道：“我不能喝，工作期间不能饮酒。”
遭遇接二连三的打击，小婷的热情彻底冷了下来。她自己打开一罐啤酒，说：“你不喝我喝。”
“你不能喝。”苏牧道：“你也在上班。”
小婷彻底崩溃了，无语地看着苏牧。
长得多好看吧，可惜是个傻子。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现在都市人压力大，有些心理疾病也正常。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你看看，就是她，我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找她聊聊，要不要我把她推给你？”
小婷双眼看着苏牧，澄清的眸子显出苏牧的样子，感觉苏牧有些可怜。
苏牧道：“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
小婷无可奈何收起手机。
“你这样子是不行的，虽然你家里有钱，但人还要靠自己的能力，你可以先找份工作，不然一个人胡思乱想，会得病的。”小婷。
在她的认知中，苏牧就是那种啥也满足了，于是没事找事的富二代。
苏牧道：“我家里没钱。”
“那你敢说你的钱都是靠自己努力挣的。”
“这……”苏牧沉默了，钱都是自己凭本事骗的，倒是不怎么努力。
“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小婷指着他道。
苏牧懒得解释了。
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急，黄九龙在城西出现，抢劫了一家金店，现在正驾车逃往罗城方向，各部分立刻前往』
这是特事处群发的消息，关键时刻，命令下达到每个人。
终于，出现了！
这时，群里已经闹翻了天。
“留下几个人值守，其他人一起去支援。”来自苏牧所在小组的负责人。
苏牧起身站起，将双肩包背在身上。
他看了一眼小婷，小婷也正看着他。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在执行一件特殊任务。”
小婷抛过去一对白眼，这个人无药可救了。
“现在我要去执行任务，如果还能活着回来，我请你喝酒。”
说罢，苏牧推开窗户，站在了窗台上。
“喂，你干什么？”
“我去去就回。”
苏牧一跃而下。
小婷忙趴到窗台，见苏牧身上金光一闪，然后平稳落地。
“他！”
小婷脑海里炸开了锅，他对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苏牧拉开车门，坐进了车中，引擎轰鸣，蓝色越野车驶出酒店。
在路上，他又接到了老四的电话。
“老三，你收到消息了吗？”
“嗯，我正往那边赶，黄九龙怎么会出现在城西？”苏牧。
“他抢劫路边的一家金店，被警方发现，监控探头拍到了他的正面。他现在驾驶一辆黑色无牌照轿车驶向罗城。很有可能，他会在罗城坐船离境。”
“嗯，我知道了。”
“兄弟，小心些。”
“你也是。”
……
于此同时，一辆黑色家用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警车拉着警笛鸣响，嘶吼在长夜里。
首先缀住黄九龙的还是警方，特事处的人布防在养老院周围，得到消息后，上官兰第一时间带人扑了过去。
黄九龙是极端危险分子，为了对付他，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
直升机盘旋在空中，警车追逐，高速公路的出口已经被堵住，特事处正在向目标赶去。
苏牧将油门踩到底，同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黄九龙为啥要抢劫一个金店，难道他真这么缺钱？
况且他出事在希城，真缺钱，也没必要大老远跑到寒城来抢劫吧？
养老院在城东，他抢劫的地点在城西？
苏牧顿时一激灵，急打方向盘，原地实线掉头，向养老院方向驶去。
调虎离山。
特事处等了太久了，像一个久况之女，稍微给点刺激，就有巨大反应。
现在所有人都扑向城西，养老院附近只留下少量的人手。黄九龙这时候过来，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这只是苏牧的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况且，老四明明说，监控已经拍到了黄九龙的正脸。
苏牧只有返回养老院，才能印证自己的猜测。
…………
养老院，顶楼某个房间，老人安详地睡在床上。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
他双拳托着腮，端详着床上的老人，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姥姥，我来看你了。”
床上，老人发出轻轻地鼾声，却并没有被吵醒。
“最近，我可能做了一些错事，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男人顿了顿：“但是……我真的很开心。”
他抬起头，笑得非常灿烂，眼神里有异样的光彩。
“活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掌控人生的感觉，不仅掌控自己的人生，还能掌握别人的人生。终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不用小心翼翼做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车灯的光芒在窗户上一闪而逝，远处响起汽车的轰鸣声。
“来得好快，比我想象中更快。”他起身站起，掏出一叠钱放在老人的枕头下：“姥姥，我该走了，等我在外面混好了，再接您出去。”
他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扭过头，见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站在走廊上。
于此同时，在高速路上疾驰的黑色家用车突然爆炸，冒出的火球点亮了半片天空，像一场盛大的烟火。
“黄九龙？”苏牧吐字如刀。
男人昂起头：“黄九龙是我。”
第76章 道理
养老院的走廊是半露天式，连接着一排排房间，另一边是不锈钢护栏。
苏牧和黄九龙互相对峙，相距不过二十步，夜静无声，老人、护工、门卫都睡着了，苏牧和黄九龙则很清醒。
苏牧双手垂落，手指轻轻叩击着裤子口袋。
“来的只有你一个人？”黄九龙。
“你猜？”苏牧。
“我当来的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半大小子。”黄九龙道：“这么年轻，就赶过来送死。”
“试试？”苏牧道。
“凭你，也配！”
黄九龙站在苏牧对面，要比苏牧矮上一头，皮肤苍白，眼神阴鹜，像洞中的蛇，盯着面前的猎物。
苏牧晃了晃肩膀，道：“这里太窄了，怕是折腾不开，咱们换一个地方，好好动动手。”
“你是怕伤及无辜吧？”黄九龙目光扫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我偏不。”
这里住了很多人，有老人也有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真如果动起手来，莫说误伤无辜，便是动静闹大了，场面乱起来，老人中再有个脑血栓、心脏病什么的，吓死一个两个，也不算太奇怪的事。
而这也是苏牧顾忌的。
苏牧道：“都是一些无用的老人，走路都费劲，面对他们，你也下得去手？”
“都是一些无用的人，活着也是浪费，死了也不可惜，你在乎，我不在乎。”
黄九龙森然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苏牧摇摇头，一字一顿道：“人性竟然会坏到这种程度。”
“你是一开始就这么糟糕，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烂人。”苏牧啐了一口。
“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是十三局错了。”黄九龙。
“怎么讲？”
“我当初从学校毕业，千辛万苦才找了一份工作，但也是每天打印、打印、打印……房子，车子和好看的女人，都和我没有关系。”
“直到我的能力觉醒，一切才开始变得不一样。”
“我们好不容易觉醒能力，这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在无数人中选择了我们，我们高人一等。”
黄九龙道：“你要明白，能力者和普通人已经是两种不同的生命，我们更高级，更强大，就应该是我们占领、控制、统治这个世界。未来是能力者的天下，那些房子、车子、女人都该是我们的。”
“我加入十三局时，就抱着这样的期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竟说我们和能力者是平等的，还要我们来保护他们。”
“呸。”
黄九龙啐了一口：“凭什么。我只是杀了两个赌场里的烂货，他们竟然还把我关起来，所以我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苏牧皱起眉头，忽然道：“你这样想不对啊。”
“本来就该最优秀的人占有更多，难道不对？”
苏牧道：“你看，你从前只是个小人物，谁都能在你头上踩一脚。有一天，你成了人上人，然后你去踩别人，那么，你和那些曾经踩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按照你的道理，强者有理，那么，永远有人比你强，你踩在别人头顶的时候，永远有人踩在你头顶。为了避免被人踩在脚下，你就要一直往上爬，想办法成为那个最强的。但你永远不可能是最强的，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变老，你也会不行，你还要随时提防被人取而代之。”
“这是野兽的道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强者的自由应该以弱者的权利为边界。”
“就算你成了人上人，你要记得当年被人踩的日子，既然那种滋味不好受，你就不该去踩别人。”
黄九龙听罢后沉默了，半晌才道：
“如果不是为了踩别人，我为什么要努力成为人上人？”
苏牧怔住，然后道：“好像也有道理哈。”
黄九龙冷哼一声，忽然注意到苏牧的裤子口袋，道：“你说这些，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苏牧在确认黄九龙的位置后，便第一时间拨通了上官兰的电话。
手机一直处于接通状态，刚才的对话，上官兰应该都听到了——苏牧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也想为了增加自己在上官兰心中的光辉形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上官兰应该正带人往这边赶。
自己背后是有组织的人，和黄九龙这样的独狼不同，没必要逞匹夫之勇。
到时候上官兰一到，将这里团团围住，火力无线覆盖，黄九龙插翅难逃。
黄九龙眼底的杀意渐浓，手中多了一副扑克，来回切着牌。
“我先杀了你。”
“你要敢在这里动手，我就先杀了里面那个人。”苏牧指了指刚才黄九龙走出的那间房。
“你敢？”
“试试。”
“不，你不是那种人？”
“我可以变成那种人。”苏牧。
黄九龙盯着苏牧，想揣测明白，苏牧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你下不去手，她是无辜的。”
“被你杀死的七个特事处的人，难道就不无辜，他们就该死嘛？”
苏牧提高了声音：
“黄九龙，你做错了事，错了就错了，错了就该死。”
“我，苏牧！一腔正气，浑身是胆。为了正义，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十三局的招牌，今天，我送你上路。”
苏牧大义凛然，心说，也不知道这些话上官处长听到没有。
“想杀我，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纵然敌不过你又怎样，纵然牺牲了自己又怎样，为了正义，为了兄弟，为了十三局，我死而无憾，我纵死侠骨香，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黄九龙猛地咬牙：“既然你怕死，我就送你去死。”
这时，房间里传出老人的声音：“龙龙，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在说话吗。”
黄九龙脸色大变，他不敢回答，手中扑克牌丢出，在空中连成一片。
他一跃而下，踩在牌阵上，身子飘飘摇摇飞向远处。
“想走！”
苏牧手扶栏杆，大声道：“现在就让我一身正义，心里只有十三局的苏牧为民除害。”
接着，苏牧没敢往下跳，刚才从酒店三楼跳下去时自己就崴了脚，养老院的顶楼比酒店三楼更高。
自己又没有黄九龙这样的本事，还是走电梯吧。
第77章 要炸大家一起炸
苏牧跑到电梯间，按下电梯下行键，看着楼层一点点上升，当电梯门打开后，他立刻窜了进去。
电梯缓缓下降，苏牧心急如焚。等自己下楼，黄九龙肯定跑没影了。
大部队已经调往城西，就算赶回来，也需要时间。
留守在养老院附近的，只有区区几个人，他们的战斗力……苏牧并不了解。
电梯终于降到一楼，两扇门打开的瞬间，苏牧就想往外窜。
可眼前忽然多了一张惨白的脸，黄九龙阴森一笑，一张扑克牌从手中飞出。
这个孙子，也太特么孙子了！
苏牧本以为他已经溜走，没想到他竟然堵在电梯口，在电梯开门的刹那，向苏牧痛下杀手。
老银币。
扑克牌高速旋转，不亚于锋利的刀片，电梯内空间狭窄，苏牧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
金刚不坏！
苏牧身上被一层金黄覆盖，少林十二铜人附体，苏牧感觉喉咙一疼，扑克牌斩在他的脖子上。
没有破防。
黄九龙也吃了一惊，苏牧了解他的能力，他不了解苏牧的能力，这是苏牧的优势。
苏牧一直没有走出电梯，电梯门就缓缓合拢。苏牧忽然伸出手，抓住黄九龙的手腕，一把将他扯进电梯。
你跟我进来吧。
在将黄九龙扯进来后，苏牧立刻举起拳头招呼。
能力者觉醒能力后，速度和力量都要强于常人。
电梯内发出砰砰声响，金属铁板上出现一个个拳印。
打着打着，苏牧渐渐发现，自己的力量能压过黄九龙。
毕竟，苏牧是能让肌霸男韩铁甘拜下风的男人。
长生诀、普通一拳、金刚不坏都有体质方面的加成。
黄九龙，这个危险值超过五百的男人，强在能力，近身作战并不擅长。
而电梯逼仄的环境，限制了他的能力。
养老院的电梯，必须能容纳下担架，比普通电梯要大一些。
黄九龙拼力摆脱了苏牧，哗啦啦从身上掉出一堆扑克牌，散落了一地。
苏牧举着拳头招呼过来。
“炸！”
黄九龙轻喝一声，苏牧脚下的一张卡牌突然爆炸，电梯内发出闷响。
黄九龙的能力是操控纸张，扑克牌也算纸的一种，他可以令纸片组合或者分解。
爆炸其实是一种能量的高密度爆发，面粉都能爆炸，瞬间分解的纸牌当然也能。
只是，这种爆炸的威力不大，大概就相当于一只窜天猴。
苏牧被炸得很狼狈，受伤倒是不重。
黄九龙趁着这个时间扑过来，照着苏牧的肚子就是一拳，在他胸口贴上一张扑克牌。
太孙子了吧。
虽然卡牌爆炸的威力不大，但苏牧也无法忍受窜天猴在自己身上起飞。
他伸手扯下去，嘭的一声，纸牌在他掌心爆炸。
差点把苏牧炸懵逼。
黄九龙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希城特事处，他杀了七人，包括希城特事处的处长，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足以证明这一点。
只是被拉进电梯，限制了他大部分能力。
现在他终于利用自己的能力占据了上风。
意识一动，散落在电梯内的卡牌飞起，像是白蝴蝶一般飞向苏牧，在他身上贴了密密麻麻一层。
苏牧惊呼一声，这么多扑克牌一起爆炸，金刚不坏扛得住扛不住都不好说，就算身子能扛住，衣服也肯定扛不住。
老四、透明人经历过的事情，自己绝对不要再经历一遍。
他取出脑钻石口服液，直接倒入口中。
金刚不坏功的第二层次——八方不破。
他的皮肤也变了一个色号，之前是浅黄，现在是深黄。
然后，苏牧张开双臂，向黄九龙扑了过来。
要炸大家一起炸。
扑克爆炸的攻击是无差别的，苏牧可以扛得住，黄九龙可没有这么肉。
啪、啪、啪……
一道道窜天猴爆破的声音，在电梯内响起，像是拉了一串1000响的满地红。
烟雾弥漫，视线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楚。
咯噔一声，电梯忽然停住。苏牧和黄九龙一阵折腾，把电梯都打变形了。
慢慢的，电梯门裂开一道缝，因为金属板扭曲，无法继续打开。
黄九龙第一时间挤了出去。
这里空间太小，不适合自己发挥，在开阔空间内，有一百种办法弄死苏牧。
苏牧也紧跟着窜了出去，身子忽然一歪，呕出一口血。
刚才的折腾，对他来说非同小可，已经受了暗伤。
但他伤得重，黄九龙应该伤得更重。
趁你病，要你命。
窜出了综合楼，黄九龙向大门口逃去。
门卫已经被警报声吵醒，指着黄九龙大喊：“喂，你是干什么的？”
黄九龙伸手一指，门卫挂在胸口的通行证忽然飞起，在他脖子上一划。
门卫无声倒地，鲜血乱窜。
苏牧眼睛睁圆，这个孙子已经失去人性，丝毫不介意伤及无辜，甚至说，他已经从杀戮中获得乐趣。
苏牧蹲在保安面前，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人，他去掏手机，准备打救护车，才发现手机已在刚才搏斗中损坏。
娘的。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门卫一点点失去呼吸，倒在血泊中。
砰！
枪声响起，堵在养老院外面的人动手了，他们截住了黄九龙。
苏牧追了过去。
养老院大门外是一片广场，这里是郊区，地皮不算太贵，正对养老院大门修了一个小型公园，老人平时在这里跳广场舞、踢毽子、甩空竹……
留守在养老院的，算上苏牧，一共四个人。
除了苏牧之外，都带着枪，目前还没有出现，比手枪攻击更强的能力者。
“凭你们，也配！”黄九龙张开双臂，身上的衣服无声自动，像打开地狱之门的魔。
“拦住他。”
苏牧跑过来后第一时间大喊：“我刚和上官处长通完电话，她马上就到。”
黄九龙转身就逃。
砰砰砰！
几道枪声响起，黄九龙依靠灵巧的走位躲开了。
手枪的射程大概是50米，而能力者的速度很快，想要逃出射程范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追，别让这孙子逃了。”苏牧。
“老大什么时候到？”特事处的同伴道。
“没有，我忽悠他呢，这个人很强，我们估计不是对手。”
第78章 做人还是不能偷懒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是有没有必要打的问题。
大家的命只有一条，不值得和一个变态以命搏命。
想办法拖住他，等大部队赶到，火力覆盖，将他弄死，任务结束。
他跑大家就追，他停下来，大家就保持距离。
不断拉扯，不让他脱离视线。
黄九龙的情况很糟糕，他不断吐血，是因为苏牧受了暗伤。
再消耗下去，他今天未必走得脱。
而一旦被特事处抓到，会是什么下场，他其实也可以想到。
真讨厌啊，既然摆脱不了，那就都杀了吧。
他忽然转过身，直面苏牧四个人。
苏牧立刻摆出戒备状态，另外三人举枪瞄准。
黄九龙用意识搜寻，在五米范围内，没有找到任何可控制的纸张。
黄九龙的能力和韩蓉蓉控制钢笔的能力不同。韩蓉蓉的能力是操控物体，铅笔、钢笔、橡皮泥……只要不太重的物体都可以。
黄九龙的能力只针对纸张。
他随身携带一副扑克牌，但因为刚才和苏牧打斗的时候，扑克牌消耗干净，身上也没有了备用品。
苏牧隐约察觉了这一点，悄悄缩短与黄九龙的距离。
黄九龙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钞票，挥手抛在空中。
钞票飘飘摇摇落下，足有几十张。
大家都困惑了，难道黄九龙的能力就是撒币嘛。
忽然间，正在下降的几十张钞票忽然停住，以黄九龙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就这样凝固在空中。
像是空间突然摁了暂停键。
钱，自然也是纸的一种——有钱人不是常说嘛，钱多得像纸一样。
现在正经人谁带现金啊，果然，黄九龙不是啥正经人。
下一秒，空中悬停的钞票忽然裂开，分成无数小纸片。
每一枚都只有指肚大小，漂浮在黄九龙周围，像一只只红色蝴蝶。
他咧嘴笑了，忽然窜了过来，身周的红蝶也变成一柄柄旋转的刀片。
“你们……拦得住我嘛。”
砰砰砰三声枪响，黄九龙躲到了射击的死角。而其他人，已经没有开枪的机会。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纸片割破了持枪人的手腕，三人同时被下了枪。
他们捂着手腕，血不停流出，脸部表情扭曲变形，已经变得苍白，因为疼痛，身体忍不住跪在地上。
黄九龙放声大笑。
他忍不住想起当初觉醒能力的过程。
曾经在公司的工作，只是普通职员，最卑微的那种。每天打印文件，再把废弃文件丢进碎纸机，日子枯燥且无聊。
直到有一天，他因为失误，把一份重要文件丢进碎纸机。
然后被领导劈头盖脸的大骂，还威胁要开除自己。
那天晚上，黄九龙一个人留在公司，守着一堆碎纸，心里想着，能把它们复原就好了，能复原就好了……
然后，他就觉醒了能力。
后来，他才知道，再重要的文件，电脑里也是有备份的，重新打一份也就是了。
领导发这么大火，是因为他刚刚被大老板训了一通。
你看，小人物的悲喜是没人在乎的，平时是一根草，随随便便就能踩一脚。
想不被人踩在脚下，那就努力往上爬，成为一个大人物。
举足轻重的那种。
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整个寒城，出动特事处所有人手逮捕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重视。
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其他人的生命，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这种感觉，如饮美酒一般畅快。
“痛嘛，痛就对了，弱者，就该匍匐在强者脚下。”
他大笑一声，操控碎纸攻击地上的三名伤者。
轰。
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普通一拳。
苏牧从背后发动攻击，拳锋砸散纸蝶，抓住黄九龙的衣领，狠狠往后一拽。
黄九龙摔在水泥地面上，脑袋磕了一下，后脑渗出鲜血。
苏牧的第二拳头砸了过来。
黄九龙操纵纸蝶，向苏牧蜂拥而至，苏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黄九龙趁机爬起来，想要拉开与苏牧的距离，发现苏牧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就算闭上眼睛，他也没有松开手。
“混蛋。”
他继续操纵纸蝶，一片片碎纸，不断刮在苏牧身上。
苏牧因为脑钻石口服液，将金刚不坏提升到第二境界，勉强能够挡住纸片的攻击。
但脑钻石口服液是有药效时间的，而他的精神力，也并非取之不尽。
这些碎纸片，实在是太难缠了。
如果自己有一把火就好了。
苏牧忽然发现了黄九龙的弱点，那就是他怕火。
可自己并没有掌握火焰能力，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苏牧并不抽烟，怎么会有打火机。
熬夜、多吃垃圾食品、抽烟喝酒、多交女朋友。
自己只有抽烟和多交女朋友没有做到。
如果自己也抽烟的话，身上肯定会有打火机，就能破掉黄九龙的最强攻击手段。
韩月老师没有骗我啊！
这真的可以变强。
但是自己偷懒了，自己没有完全按照韩月老师的吩咐做事。
人呐，真是一点懒都不能偷。
同时，也提醒苏牧：
抽烟有益健康。
苏牧身上的金色在缓缓褪去，高峰过后，虚弱感便涌上心头。
黄九龙察觉到，苏牧禁锢的力气不像之前那样大了。
他哈哈笑出声来，挣脱苏牧的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
伸手一挥，空中的纸蝶组合成一柄刀，向苏牧斩了过来。
现在，苏牧已经没有不破防御。
机动车的轰鸣声，一辆白色家用车疾驰而来，老四从副驾驶探出头来，冲黄九龙开了一枪。
老四知道自己的读心术没有啥战斗力，于是苦练枪法。
不过在高速移动的物体上射击目标，他的枪法也不靠谱。
黄九龙一分心，浮在空中的纸刀散去。
老四从车上跳下来，冲黄九龙连开两枪逼退对方，道：“老三，没事吧。”
“还活着。”苏牧浑身虚弱不堪：“他很强，你小心。”
老四点点头，眼睛盯着黄九龙，忽然道：“你想从左边攻击我？”
黄九龙一怔：“你能够预判我的攻击。”
“哈哈哈。”
老四开怀大笑。
第79章 事情本来的样子
到现在为止，老四的能力依旧没有任何提升，还是结巴版本的读心术。
难用也能用，偶尔读出一个字，便可以发挥出奇效。
当然，如果目标心里想『我不往左，我向右进攻』，老四就懵圈了。
不过此刻，他的确把黄九龙震住了。
“敢动我兄弟，你丫找死。”老四用枪口指着黄九龙。
黄九龙往后退了一步，又立刻扑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数纸片。
老四连开数枪，但因为被纸片遮住视线，并没有击中黄九龙。
“小心。”苏牧惊呼。
老四立刻慌了神，他手段单一，面对扑面而来的红云，连开数枪，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红云已经扑到老四面前，高速旋转的纸片，能够将他切成肉酱。
“哇，老三，救命啊。”老四帅不过三秒，已经大叫起来。
“疾。”
苏牧喊了一声，地上一截树枝忽然飞起，极速刺向黄九龙。
手指长短的树枝，无声无息地接近黄九龙，在刺到他脸上时，他才反应过来，急忙闪避，树枝在他脸上斩开一道，瞬时鲜血直流。
苏牧脑袋嗡嗡地疼，现在他的精神力，也只能用处这一招了。
“混蛋，你们都该死。”
黄九龙怒喝一声，本来就长得不算好看，现在还破了相。
空中的纸片发出嗡嗡声响，黄九龙的怒气值提到极致。
他今天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的确，场上差不多都残了，没有人再有战斗力。
空中的纸片像一柄柄刀子。
众人面色大变。
“给我死。”
忽然一道光柱亮起，刺破黑暗，照在黄九龙脸上。
黄九龙眼花了花，然后引擎声轰鸣，白色轿车将速度提到极致，狠狠地向黄九龙撞来。
黄九龙差点忘了，陪着老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急忙跃起，释放出去的纸片飞回来，贴在他双腿上，托着他飞起。
轰！
汽车狠狠撞在公园的水泥柱上，发动机舱扭曲变形。
车内的气囊弹出来，司机趴在方向盘上。
“你敢！”
黄九龙落在地上，一拳砸破车窗玻璃，将车内的司机掏了出来。
司机的胳膊已经脱臼，尝试用肩膀撞击黄九龙。
黄九龙伸手卡住他的脖子，猛然发力。
“该死。”
咔嚓一声，司机的脑袋无力垂下。
周围人都倒下了，黄九龙是唯一站立的，当然，他伤得也不轻。
不过，自己还是赢了，自己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弱者是不配活在世上的。”
这让黄九龙冷笑起来，他捂着胳膊，在想从哪个人开始杀起。
远处传来一片警笛声，上官兰转过头来，带着大队人马杀了回来。
黄九龙皱紧眉头，现在他已经没有再战一场的力气。
一辆黑车停在马路边，一个男人探出头来：“走不走。”
“让我再杀几个人。”
“再杀你也走不了。”车内的男人道。
黄九龙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爬上了汽车。
黑车扬长而去。
老四爬到司机面前，摇晃着他的身躯。
“醒醒，醒醒……”
“他死了。”苏牧站在老四身后默默道。
老四一张脸层灰白色，眼睛里黯淡无光，伸出手，帮司机合上了双目。
“原来是死了啊。”
“老四，你没事吧。”
“没事。”老四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他有权力不参加这次任务，但他还是留下了。现在，那些退出的人都活着，他却牺牲了。”
“做个逃兵，却能平安度日，做个坏人，可以吃喝不愁，可做个好人，却是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会这样呢？”老四抬起头看着苏牧：“老三，你说事情该是这样嘛？”
他垂下头去，看着地上的司机。
苏牧看着地上胖胖的司机，这个司机苏牧还见过，上次就是他将苏牧送到酒店。
苏牧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而名字，现在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老四坐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
他脑袋里想不清楚，世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世道总是对好人太坏，对坏人太好。
坚持做正确的事，却未必有好的结局。
有时候做个烂人，却能得到更多东西。
该是这样嘛？
还是一向就如此。
苏牧拍了拍老四的肩膀，道：“如果事情不是原本该是的样子，那你我就把这世道扳回来。”
警笛声响彻，上官兰从车上跳下来，看到了一地伤员。
“你们和他碰上了？”
老四点点头：“苏牧第一个发现了他，我第一时间赶到，没有能拦住他，他被人接走了。”
急忙抢救伤员，上官兰目光转了一圈，道：“苏牧呢？他去哪儿了？”
“苏牧？”老四抬起头：“苏牧刚才还在这里呢？”
一辆蓝色越野车奔驰着，驶出了养老院大门，从上官兰等人面前疾驰而过。
“苏牧，是苏牧，他去追人了。”老四。
车里，苏牧紧紧握着方向盘，拿起副驾驶座一瓶矿泉水，咕咚咚灌进胃里。
目光盯着前方，眼神像一头孤狼。
孙子，你踏过界了，你该死。
他把后视镜扳过来，正对着自己，轻轻道：“苏牧，你很会开车。”
“你是一个开车的好男人。”
他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见后视镜推回原处，苏牧一脚油门到底，蓝色越野车风驰电掣。
……
黑车中，黄九龙歪在后排，前排坐了两个男人。
“你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为了配合你，整座城都在追杀我们。”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道。
黄九龙咳嗽一声，抹掉嘴角的血。
“现在你的心事了结，可以和我们走了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再给我两天时间。”黄九龙。
“哼，你还要惹出多大麻烦，你以为本地的能力者是好对付的嘛。”男人语气有些生气。
“一些私事。”
“该不会是为了女人吧？”男人冷笑道：“放心，我们答应你的条件都作数，只要你肯加入我们，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我不担心你们出尔反尔。”黄九龙虚弱道：“你们如果不给，我会自己拿。”
身后响起汽车的声响，黄九龙回头看了一眼：“妈的，他又追过来了。”
“放心，我们在前面换车，他追不上。”
第80章 不甘心
苏牧最后还是没追上。
只找到了黄九龙逃离时驾驶的黑车，停在一间超市门口，但已经人去车空。
苏牧双手砸在方向盘上，口中骂了一声：“孙子。”
这一夜，特事处和警方联手搜捕，折腾了一夜，却一无所获。
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天亮的时候，苏牧驱车返回特事处。
上官兰正在给大家开会，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这算是特事处第一次集体行动，结果一人牺牲，多人重伤，最后还被黄九龙逃之夭夭。
“是我的错。”上官兰道：“我没有想到，黄九龙还有帮手，我早该想到的，凭他一个人，不可能从希城特事处的牢房中逃出，一定有人在帮他。”
老四问道：“老大，我们还能找到他嘛？”
上官兰摇摇头，道：“黄九龙最大的念头，就是见他姥姥一面。现在，他应该会逃往境外，想要再找到他，怕是没机会了。”
“妈的。”
老四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这时候，苏牧从外面进来，他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衣服碎成一缕一缕，神情很是疲惫。
“怎样，有找到他嘛？”老四问。
苏牧摇了摇头，找了个角落坐下。
“苏牧，怎么会事，刚才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上官兰。
苏牧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道：“我的手机坏了。”
上官兰点点头：“等下去领一部加密手机。”
她目光扫过众人，道：“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累坏了，先回去休息，随时待命，有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们。”
特事处的医生为苏牧做了全身检查，他只是太过疲惫，伤势倒是不如何严重。
正检查的时候，老四从外面进来，将一部手机搁在桌上：“喏，我帮你领出来了。”
特事处属于特殊部门，涉及很多机密，他们有专门的加密手机，防监听，防定位，有特殊按键，可以直接与特事处取得联系。
苏牧收在身上，驾车离开特事处，回到了秦氏酒店。
走到房间，脱掉身上的衣服丢进垃圾桶，将整个身体浸入浴缸。
热水覆盖额头，苏牧在水里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事情，让他明白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是怎么回事。能力者的长处和短处都很明显，就像黄九龙，虽然危险值高达500，但他绝不是没有弱点。
如果让自己准备好，再次碰到他，苏牧自信可以战胜他。
但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他了。
妈的，让这孙子跑了。
脑袋里想着心事，苏牧在浴缸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大小姐，苏先生回来了。”
在苏牧返回酒店的第一时间，总经理就联系了秦佳人。
苏牧不在的这几天，总经理感觉头上像是悬了一把刀，大小姐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手都能爆炸。
酒店的卫生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没有问题，大小姐也能挑剔出问题。
不过倒也是因祸得福，某up主乔装体验各个酒店的服务，发现秦氏酒店是卫生最严格，服务最周到，饭菜最可口。
现在苏牧回来，总经理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回来了？”隔着手机，就能听出秦佳人的语气有些激动：“他情况怎么样？”
“嗯……不太好。”总经理沉默了片刻：“苏先生好像遇到了什么事，衣服都烂了，身上带着伤，不过眼神看着有些吓人。”
“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严不严重！”秦佳人。
“看上去倒也还好。”总经理道：“要不要我去问一问？”
“不，不用了，暂时先不要打扰他，注意观察。”
“是。”
……
苏牧醒来之后，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在酒店吃了饭。
他取出从特事处领来的加密手机，装上自己从前的手机卡。
刚把常用的软件安装好，微信就收到了一排信息。
“Dd，在吗？姐姐又学习了一招全身漫游，下次让你体验一下。”来自88号小婷。
“老三，你干啥去了，超新星大会的事我要找你商量。”来自王星。
“最近想吃火锅了，你知不知道哪家火锅好吃？”来自韩蓉蓉。
“你死了嘛？”来自车模小婷。
……
苏牧收起手机，从冰箱里取出脑钻石口服液，装在背包中，走出了房间。
然后，开车离开。
又过去两三天，苏牧开着车，几乎走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只有实在累得不行时，才回到酒店睡一会儿。
结果，当然是毫无所获。
特事处也没有放弃对黄九龙的追捕，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搜寻着这座城市。
连他们都做不到，何况苏牧只有一个人，想找另外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这一天，苏牧在车上收到了车模小婷的消息。
“你在干嘛呢？”
“朋友约着唱歌，要不要一起？有美女喔。”
……
过去几日，车模小婷不断发来消息，聊天框里都是她发过来的消息，苏牧并没回复过。
城市的街道，小婷意料之中的没有收到苏牧的回复，有些遗憾地收起手机。
她挥手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去附近的一家KTV。
坐在车上，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苏牧一跃而下的身影。
这个人在她脑海里充满了神秘感。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小婷摇摇头，脑袋想不明白。明明想不明白，偏偏要用力地想，越想越头疼。
出租车抵达了目的地，小婷走进ktv的包厢，这里坐了太多人，都是衣着清凉的美女，另外还有几个男生。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大家平时交流一下化妆品、包包和男人。
“萍萍，你这个包是最新款的，要好几万吧。是那个男人给你买的？”
“什么时候让我们也见见，怎么，怕我们把他抢走啊。”
“着急什么，他等下就过来。”
包厢门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萍萍立刻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看这不是来了。”
小婷目光落在男人脸上，顿时一激灵，后背被冷汗湿透。
这个男人，她是见过的。
第81章 约战
男人的感觉很敏锐，他察觉了小婷的异样，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怎么了？”
小婷全身肌肉绷紧，努力保持着微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喔，是嘛，在什么地方？”
“看着也不像，应该是认错人了。”
“哪里不像？”男人手指拂过脸颊：“该不会是脸上的疤吧？”
“哈哈。”
……
苏牧提着包上楼，刚回到房间，又收到小婷的微信。
“在嘛？”
苏牧心想，干脆把她拉黑算了。
“我见到黄九龙了。”紧跟着，第二条消息发过来。
苏牧一怔，赶紧回复：“你确定。”
果然，他一直都能看到自己的消息，只是懒得回复。
呵呵，男人。
“好像是，等下，我想办法拍张照片给你。”
包厢内觥筹交错，一片杂乱，几个人聊着天。
“萍萍，你男朋友好有气质，怎么今天才介绍我们认识。”
“他马上要出国了，等在国外混好了，也会带我走。”
“去什么地方？”
“东京。”
……
小婷嘟嘴自拍，悄悄将角落中的黄九龙收入取景框。
苏牧一直盯着手机，看到小婷发来的照片，瞬时激动起来。
孙子，你还留在寒城。
大家满城搜捕，累得像死狗一样，你竟然还敢去KTV唱歌泡妹子。
太特么无法无天了。
今天你该死。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跳动，像战鼓一样擂动。
背上背包，检查里面的脑钻石口服液，一共八支，应该足够了。
他握住车钥匙，像剑客握紧了剑。
给小婷回复消息：“小心，找借口离开，别惊动他。”
“你的位置？”
小婷发过来具体位置，苏牧背着背包离开房间。
路过前台时，前台服务员微笑着冲他打招呼。
“苏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嗯，我去杀个人。”
“呵呵。”前台服务员。
苏牧从前台顺走了一支酒店打火机和一瓶矿泉水。
……
包厢内，小婷冲身边的姐妹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今天先走了。”
“怎么了，该不会有了吧。”
“一定要注意措施。”
伴随着取笑声，她走出KTV，过程中，心脏一直在打鼓，双手握得紧紧的，都是冷汗。
站在马路上打车，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小婷钻了进去：“师傅，去兰亭公寓。”
这时，她才算松了口气。
车门在另一端被拉开了，男人坐进后排，道：“一起的。”
小婷浑身汗毛倒竖，双手紧紧地握住手机。
男人扭过头，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是吧？”
小婷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点了点头。
苏牧风驰电掣赶往KTV，路上不断给上官兰拨电话，但上官兰的电话却无法打通，老四也一样。
无奈，他只有先发过去消息，让他们收到回复。
……
出租车抵达了目的地，小婷和黄九龙下了车。
夜风一吹，小婷清醒了几分，内心仍旧是慌得一批。
苏牧只是说这个人很危险，但没有说他究竟有多危险。
未知，才更加恐惧。
如果自己现在立刻钻入出租车，让出租车立刻开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如果自己冲向门口的保安，保安能不能救自己？
……
她和黄九龙一起，穿过大门，往家的方向走。
心中动了许多念头，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穿过一条光线昏暗的道路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跳了出来。
“我没有钱了，快给我一点钱。”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是不是一直躲着我，我是你爹。”
小婷皱起眉头：“我没有钱。”
“你打扮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钱，没有钱你可以去卖啊。”
“我是你爹，没有我怎么会有你，你连一点钱都不肯给我。”
他看向黄九龙：“这就是你找的男人嘛，怎么这么丑，你不给我，我找他要。”
黄九龙眼皮跳动了两下。
“这么丑，一定很有钱吧，快，你给我10万，我就把女儿送给你。没有10万的话，8万也行，你长这么丑，能泡到她，不会8万也拿不出来吧。要不，5万，不能再少了，5万……”
他举起大手在空中挥着。
黄九龙从身上摸出一张扑克牌。
“快跑。”小婷惊呼。
扑克牌脱手而出，刺入了男人的喉咙，他身体噗通一声倒地，张开的手掌还杵在空中。
我只要5万啊，为什么要杀人。
“啊！”
小婷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喊。
黄九龙一掌拍在她脖子上，将她拍晕了过去。
……
苏牧冲进了KTV，一脚把包厢门踹开，却发现里面没有黄九龙的身影。
几个女人愣了愣，大家笑了笑：“小哥哥，你找谁啊？”
“小婷在什么地方？”苏牧道。
“谁是小婷？”
“我们不认识小婷。”
果然，用的是假名。
这时候手机收到小婷的消息，是小婷晕倒在地上的照片。
“想救她嘛，来找我啊。”黄九龙的声音。
“孙子，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你生不如死。”
苏牧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放心，我不会动她的，两个小时，赶到这个地方，如果你到不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黄九龙发过来一个位置，是位于罗城的海边。
“你等着。”
“我会等你的。”
苏牧发动汽车，向目的地驶去。目的地在罗城，有二百公里的路程，时间很紧。
上了高速后，苏牧将速度提到180，方向盘都在震动。
路上，他收到了上官兰的电话。
“我刚才在开会，什么情况？”上官兰。
“我找到黄九龙了，他还在寒城。”
“嗯？他竟然没走。”上官兰一惊，同时又有些好奇：“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是……”苏牧迟疑了，他是通过小婷知道的，可自己怎么认识小婷的，好像不太好解释。
“我当然有我的线人。”苏牧沉声道。
“……”上官兰。
“现在他和我约了一个地方，在罗城的海边，我现在正在路上，快到了。”苏牧。
“他大概是想坐船离境。”上官兰道：“苏牧，这肯定是一个圈套，黄九龙极其不容易对付，凭你一个人办不到。这样，你先停车等一会儿，我联系罗城的特事处，等我们汇合后，再赶过去。”
“你，不要冒险。”
第82章 我当真了
“来不及了。”
苏牧挂断电话，双目紧紧盯着前方，其心如铁。
孙子，你今天绝对走不了。
胸腔那种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
…………
于此同时，一辆黑色汽车也疾驰在高速公路上。
“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女人？”副驾驶座的男人道。
现在，小婷被塞到后备厢，黄九龙坐在后排。他摸着脸上的疤痕，道：“我要杀了他，既然他想找我，那我就杀了他。”
“船今晚就到，我们坐船离开，不要因为他耽误时间。”副驾驶座的男人道：“离开这里就安全了，这个国家太危险了。”
开车的男人道：“他只有一个人嘛，如果是这样，解决他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用你们动手，凭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黄九龙道：“我与他交过手，他并没有很强。”
黑车疾驰在夜里，像一头黑色幽灵，穿过长路，耳边听到哗哗水声，空气有了些湿气。
汽车已拐入沿海公路，又向前行驶一段路程，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
前面是一片荒地，汽车晃来晃去，来到一段碎石海滩前。
三人下了车，黄九龙目光转了一圈。
这里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只有翻滚的海潮声。
“他应该还没有到。”黄九龙道。
“会不会不敢来了，这里的男人，都很懦弱。”开车的司机道。
“山本君，不要小看我们的敌人，要学会尊重他们。”说话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头小身小，比黄九龙还要矮一些。
“如果船来了，他还不到，我们就先走，看来黄桑要留下一些遗憾了。”
车灯的光突然被点亮，刺破黑暗，一辆蓝色越野车停在海边，苏牧坐在发动机舱上。
“他怎么在我们前面。”黄九龙吃惊道。
苏牧面无表情：“我的人呢？”
黄九龙冷笑一声：“杀了我，你就能见到。”
“好！”
苏牧一跃而下，提起拳头向黄九龙冲了过来。
嘭地一声，一副扑克牌从黄九龙手中飞出，像绽放了一束烟花。
每一张纸牌都是一柄锋利的刀子。
苏牧一拳砸了出去。
普通一拳。
直接砸开了纷纷地纸牌，红色纸牌凌乱而舞。
黄九龙将他的力量分散了，单张纸牌的杀伤力并不强。
苏牧与黄九龙拉近距离，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纸牌聚拢，在黄九龙面前组合成一面盾牌，结果被苏牧一拳砸碎，又迅速合拢。
凭借这一点，黄九龙与苏牧拉开距离，蹲下身子嘿嘿冷笑着：“你不是我的对手。”
空中的纸牌凝聚，蓄势待发。
苏牧喝下一瓶脑钻石口服液，直接将金刚不坏提到八方不破境界。
脑钻石口服液，能让他一直维持在最强状态。而他随身携带了八支脑钻石口服液，今天的他，拥有无限火力。
纷纷乱乱的卡牌，破不开苏牧的防御，只是让他有些疼。
黄九龙再次施展出爆炸纸牌，纸牌聚拢成一团，向苏牧飞过去。
如果能够完全引爆，或许能破开苏牧的防御。
在爆炸的瞬间，苏牧拉开与黄九龙的距离。嘭地一声，纸牌瞬间爆炸，耳边传来巨响。
纸牌因为爆炸，变成细微的颗粒，但仍然被黄九龙控制。
在空中组合成一个巨大拳头，向苏牧砸过来。
“黄桑的手段，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们樱花组能拉拢到他加入，真是得到了一员大将。”
把黄九龙接来的两人在一旁聊天，黄九龙的表现让他们非常满意。
“火。”
苏牧手中多了一支打火机，点燃了空中的巨拳。
纸牌已经被黄九龙分解成极细的颗粒，被点燃后，所有纸粒同时燃烧，然后就是爆炸。
嘭！
原地腾地一朵巨大的火球。
这才是真正的盛大烟火，所有人都被波及，火星落在杂木中，瞬间燃烧起来。
黑暗被驱散了，露出四个人的脸。
苏牧除了脸上有些焦黑，衣服破损，受伤并不严重。
其他三人也都被波及。
“黄桑，你伤到我们了。”
黄九龙的最强攻击，就这样被苏牧破解了。
能力者优势很明显，软肋也很明显。
黄九龙绝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强，只要让苏牧做足准备，苏牧有把握对付他。
今天他做足了准备。
苏牧又喝下第二支脑钻石口服液。
“一起动手，擒住他。”
“把他带回国，他可能很有研究价值。”
两人站了出来，已经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你们是什么人？”苏牧问。
“等我们把你带回国，你自然会知道。”矮小男人道。
苏牧摇摇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今天都得留下。”
“喔，哈哈。”
二人同时大笑。
“年轻人，口气很大嘛。”
“来，试试。其实我们两个很弱的，你过来打我们一拳，我们就倒下了。”开车的司机道。
二人看苏牧的目光，像看一只落入水缸的老鼠。
“真的嘛？”苏牧道：“你们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真的是真的。”两个人哈哈大笑：“我们从不骗人。”
苏牧后脚一跺地，身子窜了出去，扑到司机面前，一拳砸在他额头上。
然后他就倒下了。
苏牧点点头：“真的很弱，你们没有撒谎。”
“山本君！”
另外一个男人惊呼，这个人虽然是司机，但其实是樱花组排名前二十的高手。
他的能力是思维交换，把自己和目标交换。
这其实是一个很变态的能力，不管对方再强，只要中了他的着，都是死路一条。
杀死对方后，他还可以返回身体。
这也是为何，二人可以肆无忌惮进入华夏的原因。
而且，他的力量和速度都非常可怕，绝不该被苏牧近身，然后挨了一拳就倒下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人想不明白。
苏牧看着另外一人，道：“你应该也很弱吧？”
“这……”
男人沉默了，他的能力是改变其他人的相貌，而且有一定限制，不能改得很漂亮。
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每个人暂时改为丑逼。
这是一个没啥用处的能力，除了觉醒能力带来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他几乎没啥战斗力。
第83章 按你的道理杀死你
苏牧盯着这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巴嘎。”矮丑男人大骂。
“巴尼xx。”
当苏牧准备再补一脚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风声，他扭过头，扑克牌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你的对手是我。”
黄九龙掌心又多了一套扑克牌，上次的经历让他吸取教训，身上都总会多备两幅扑克牌。
一套备用，一套备用的备用。
苏牧晃了晃肩膀，整个人扑了过去。
黄九龙开始风筝拉扯，与苏牧保持距离，不断控制纸牌攻击。
苏牧又取出一支脑钻石口服液。
“不能让他再喝，拦住他。”矮丑男人大叫。
啪。
黄九龙控制扑克牌击碎了苏牧手中的玻璃瓶。
苏牧皱起了眉头。
“哈哈，现在看你怎么办？”黄九龙大叫。
苏牧皱起眉头，又取出一支口服液。
黄九龙：“……”
矮丑男人：“……”
本来渐渐退去的金色，重新在苏牧表面升起。
黄九龙和矮丑男人内心绝望了，今天的苏牧，可以无限补篮。
他再次向黄九龙扑过去。
精神力是有限的，苏牧能够无限补篮，黄九龙却不可以，他的速度在变慢，力量在变弱，控制纸牌的力度也有些不够。
苏牧砸穿了他升起的纸牌阵，扑到黄九龙面前。
黄九龙表情一变，苏牧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向前猛推。
黄九龙仰面倒地，苏牧抬起一只脚，压在他的胸口上。
黄九龙像只被摁住龟壳的王八，四肢挣扎，却翻不了身。
他控制纸牌斩向苏牧，可达到金刚不坏第二境界的苏牧，防御值已经超过纸牌的攻击伤害。
只是有些痛。
苏牧一拳砸在黄九龙脸上，黄九龙顿时鼻血直流。
“这就是你信奉的强者真理嘛？”
苏牧双手攥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按照你的道理，我现在可以拿走你的一切，再狠狠地踹上一脚。”
他拎起黄九龙，将他丢在地上。
“你看，你也不够强。”
苏牧将黄九龙踢倒。
他每爬起来一次，苏牧便将他踹倒一次。
“这是你的道理，我就用你的道理杀死你。”
黄九龙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被重新击倒。
他已经皮开肉绽，身上血肉模糊，终于他不再挣扎，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杀人者人恒杀之，当他肆无忌惮掠走别人生命时，便该知道，总有人会踩在他的头上。
而信奉力量的人，一旦失去力量，就会变得非常软弱。
“救，救命……”
他开始求饶。
这个时候，谁还能救他呢。
苏牧回过头，看到那个矮丑男人，已经泅水向大海中逃去。
生活在大海旁边的民族，水性当然是不差的。而这时，海中有一艘快船正在靠近。
他选择了逃跑。
“没有人能救你了。”苏牧看着地上的黄九龙，道：“现在你该死了，因为那些被你杀死的人。”
黄九龙突然窜了起来，散落在地上的纸牌合拢，组成一柄纸刀，被他握在手中，狠狠向苏牧斩来。
一切力量来源于精神，死亡的威胁，增幅了黄九龙的力量。
苏牧递过去一拳。
轰。
黄九龙被砸飞过去，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扑通砸在地上。
苏牧走过去，看着他挣扎了几下，然后变得一动不动。
苏牧扭过头，看到矮丑男人已经爬上了船，然后快船转向，驶入大海深处。
就这样让他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周围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只有风和海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当苏牧静下心来，听到黑车的后备厢里响起呜呜地哭声。
苏牧走过去，用手将后备厢扳开，看到了蜷缩成一团，被胶带堵住嘴的小婷。
撕开她嘴上的胶布，苏牧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现在没事了。”
……
警笛声响起，车灯照亮了黑暗，一队警车包围了这里。
“什么人，不许动！”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柄枪从远处指着苏牧。
苏牧缓缓抬起手，道：“是我。”
上官兰冲了过来，看到苏牧和一个女孩并肩坐在越野车上。
她挥挥手，命令手下人收起枪。
“什么情况，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苏牧淡淡道。
“人死了，是黄九龙，他已经死了。”有警员惊呼。
苏牧和小婷被裹上毯子，苏牧捧着一杯热水，道：“如果你们早半个小时过来，大概还能救活他，现在，没救了。”
“这里还有一个人，他还活着。”有警员发现了地上另外一人。
“带走，赶紧送到医院，这是重要的活口，一定要救活他。”上官兰道。
她目光转向苏牧，道：“都是你干的？”
“嗯。”苏牧点点头：“一共三个人，留下俩，跑了一个，我尽力了。”
诸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苏牧。出动整个寒城特事处的力量，却被黄九龙逃之夭夭，现在苏牧一个人就把他留下了。
大家心里都对黄九龙憋了一口气，如果今天让黄九龙离开，大家一辈子都得忍着这口窝囊气。
现在，他被留下了。
老四凑到苏牧面前，递过来一根烟：“三哥，来棵华子。”
现在，老四终于抽得起华子了。
苏牧顿了顿，将烟夹在指间，老四捧着火苗为他点燃。
苏牧深吸一口，吐出一段蓝色烟雾，仰起头，看着烟在繁星间散去。
男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男人的。
第一支烟，还是第一次杀人？
或者，第一次……
“上官处长。”
一个男人凑到上官兰面前，他是罗城特事处的处长，名叫张玉。
“这个人不错嘛，借我用两天。”
“呵呵。”上官兰冷笑一声，刚刚组建的特事处，就苏牧一个像样的，而且他还不愿意正式加入，只愿意做临时工。
张玉咧咧嘴，心道上官兰运气太好了，这样的人也能挖到。
他悄悄凑到苏牧身边，道：“兄弟，寒城那边给你什么待遇，你跟我干吧，我给你谋个好待遇。”
“苏牧。”
上官兰提高音量：“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苏牧扶着小婷坐入越野车。
张玉道：“这个女孩是？我们要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苏牧看了小婷一眼，道：“她现在精神不是很好，她的情况，还是由我来了解吧。”
第84章 重大收获！
苏牧踏上了返程的路，小婷坐在副驾驶座，苏牧为她绑好安全带。
一路之上，小婷都没有说话，呆呆地睁着眼睛，双目空洞无神。
苏牧知道她是受刺激了，现在的女生，连兔兔都不吃，更何况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感兴趣的是衣服鞋子包包，是因为自己才卷入到这次事件。
是不是说，自己应该负责？
汽车一路驶入寒城，苏牧开口问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小婷沉默不言，呆呆地看着车窗外。
苏牧没有再追问下去，想着，要不要将她带回秦氏酒店。
不过，自己在秦氏酒店已经住了太久，和前台、保洁、总经理已经混得很熟了。
大家都觉得苏牧是个正经人。
苏牧也是有人设包袱的。
“兰亭公寓。”小婷忽然吐出四个字。
苏牧打了一把方向盘，按照导航的指引，向兰亭公寓驶去。
快接近时，发现这里也围了许多人，有警车，也有围观的吃瓜群众。
小婷脸色大变，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别，别带我回去。”
苏牧赶紧驶离，在路边看到一家豪华酒店，方向盘一打，拐了进去。
“你别害怕，先在这里住一晚。”
小婷默不作声。
天已经很晚了，酒店前台一直打哈欠，直到苏牧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她才变得热情起来。
“先生，本店正在举行会员回馈活动，成为本店的会员，还可以抽奖喔。”
前台服务员期待地看着苏牧。
苏牧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全世界的酒店为何都是一个套路。
“不了，我不需要。”
“我们这次活动力度还是蛮大的，您注册一个吧。”
“真的不用了。”
“我帮您注册，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真不用，我是为你们好。”苏牧道：“你们酒店最好的房间多少钱，帮我开一间。”
“988的贵宾套房，先生真的不注册嘛？”
“不需要。”苏牧。
“两位的身份证，押金200。”
苏牧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女士的呢？”
“她……”苏牧看了小婷一眼，小婷现在状态有些不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登记一个人的不行嘛？”
“我们是正规酒店，必须登记。”前台服务员不改变原则。
“那这个……”苏牧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婷默默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
苏牧：“……”
过程中，苏牧看到了小婷的真名：穆小卿。
苏牧掏出手机付钱，前台服务员不死心：“先生还是注册一个会员吧，我们是有任务要求的，我就差一个，就完成任务了。”
苏牧递上了手机。
一分钟后，获得七天免费入住的苏牧扶着小婷上楼，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前台服务员。
走入房间，苏牧发现这里环境还凑合，虽然比秦氏酒店差一些，但也算过得去。
“你先休息吧，锁好门，我明天再过来看你。”苏牧。
“我害怕。”小婷道。
她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脆弱无助的小白兔。
苏牧叹了口气，拉过来椅子坐下，道：“那我玩会儿游戏，你先睡吧。”
小婷合衣躺在床上，苏牧进入王者峡谷，伴随着游戏背景音，她很快沉入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很熟。
苏牧偶尔抬起头，瞥见她脚上的粉色小熊袜子时，赶忙收回视线。
…………
一艘船驶在海上，船尾挂出道道涟漪。
吉田信跪在甲板上，浑身湿漉漉的，头发眉毛都耷拉下来。
他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并不高，但身体结实，给人一种底盘很稳的感觉。
“吉田君，你竟然抛下山本君独自逃跑，我们樱花组容不下这样的懦夫。”
各国都在组建自己的异人组织，樱花组的任务，便是渗透到别国，搞一些暗杀、破坏的间谍工作。
吉田信瑟瑟发抖，他很清楚樱花组的惩罚手段。
“部长，手下有话说，我并不是无功而返，这次带回来一样重要物品。”
“是什么东西，可以抵消你的罪？”矮壮男人面无表情。
吉田信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玻璃瓶，恭恭敬敬呈上。
“我们的敌人本来并不算很强，但他喝下这种药品后，实力突然提升许多。我怀疑，这是华夏秘密研究的强化药剂。我趁他不注意，拣了一只玻璃瓶，里面还有些残液。”
“当真！”矮壮男人眼中精光一闪。
“我不敢撒谎，愿意为此赌上武士的尊严。”
矮壮男人眼底的光芒已经宛若实质。
能力者忽然出现，各国都极其重视，现在各国都在研究相关药物，但都是一无所获。
难道说，华夏已经秘密掌握相关技术。
矮壮男人长叹一口气，道：“知道这个国家现在已经很强，没想到他们已经这么强。”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得到这份药液。虽然只有一滴，但送回国内的研究所，分析其成份，想要破解也并不困难。”
“哈哈哈。”矮壮男人仰天大笑：“他们研究这种药物，一定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准备留着做杀手锏，却没想到，被我们如此轻而易举掌握。”
…………
寒城。
上官兰正进行相关事务的收尾工作。黄九龙丧心病狂，总部也非常重视。寒城特事处留下黄九龙这个恶徒，总部已经开始讨论该如何嘉奖
那个被苏牧击倒的东瀛人，在医院里被救活了，但精神出了些问题，总怀疑身边每个人都是高手，包括不限于：护工、医生、护士……以及隔壁床的病人。
他深深地迪化了。
通过老四的能力，还是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知晓了这次樱花组的情报，也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
山本鹰，能力是思维交换，危险值高达700的男人。
在多次针对华夏的行动中，都有他的身影，被十三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这样一个人，却被苏牧放倒了。
总部非常高兴，除了应该有的嘉奖外，特意批下来一座大楼，作为寒城特事处的办公地点。
在通知下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开心。
苏牧却捧着手机，看着一连串违章短信，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不按规定车道行驶，罚款200元，扣3分』
『超过规定时速50%，罚款200元，扣6分』
『违反信号灯指令，罚款……扣分……』
……
第85章 心理疏导
苏牧又见到了上官兰，咧咧嘴，将贴好的发票递上去。
“老大，这是高速通行费，这是加油的发票，需要你签名。”
上官兰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找财务去报销吧。”
苏牧递上自己的手机，道：“还有一件事，我的违章你能不能给我销了？”
上官兰手指划过屏幕，咂舌道：“这么多？”
苏牧立刻道：“老大，我这可都是为了执行任务，我心里着急啊，一着急，心里就只有任务了。”
“回头把你的车登记一下，帮你上传到系统，领一套设备。”
“还有这种好事。”
上官兰抬起头，道：“你还没有配枪吧？”
苏牧点点头。
“我给你批张条子，你去领一把，关键时候也用得到。局里有靶场，平时可以去练练，保命用的。等我们的办公楼装修好，就可以有自己的训练场。”
苏牧忙点头，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没有打过手枪。
“不过……”上官兰话锋一转：“配枪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不是正式员工，连我都没有这个权力。”
上官兰满怀期待地看着苏牧。
苏牧：“老大的意思是？”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签个字，把临时工转成正式员工，各项待遇给你也方便。你说是不是呐？”
苏牧明白了，上官兰贼心不死，还是想把自己和特事处绑定。
“老大，我还年轻，也比较单纯，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特事处。”
“你太低估自己了。”上官兰摇摇头：“上次，你对黄九龙说得话，我都听见了。”
苏牧吃惊道：“当时你没有挂电话？”
“没有，我一直听着，真的没有想到，你内心竟然这么多正义。”
“我都不知道，说得都是心里话。”苏牧坦荡道。
“你已经通过了特事处的考验，考虑一下，有没有兴趣转正？”上官兰期待道。
苏牧道：“老大，我再回去考虑一下。”
上官兰眼底的光彩黯淡下来。
“那我的违章？”
“这是小事，回头我打个电话帮你处理一下。”
特事处便是特事处，特事特办，啥事打个电话就能处理。有一天电话丢了，打个电话也能处理。
苏牧松了口气，这下自己的车洗白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上官兰道：“我帮你约了心理医生，给你做心理疏导。”
“疏导啥？”苏牧一头雾水。
“你毕竟杀了人，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很可能留下心理问题，做一下心理疏导，也是我们的常规操作。”
“我没有心理问题。”
“做一下，有益无害，等你见完心理医生，我就打电话给你处理违章。”
苏牧：“……”
“这是任务，去吧。”
苏牧拿着上官兰手批的条子离开特事处，看啥心理医生，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路上他买了些水果饮料，去酒店看车模小婷。
过去了几天，她精神比之前好了些，但还是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真正该看心理医生的是她才对。
苏牧把东西放下，斟酌半天才开口：
“你父亲的遗体已经火化，现在骨灰暂存在公墓，你要不要去见一下？”
小婷低着头不说话。
苏牧现在已知道，那天她经历了什么。亲爹死在自己面前，任谁想这都是一个天大的刺激，所以对于小婷的表现，苏牧还是非常理解的。
同时也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她。
“你别太难过，吃点东西。”苏牧道。
“我没有难过。”
在苏牧要走的时候，小婷忽然开口道。
“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象征性地难过一下？但我真的不难过，一点都不。”
苏牧也不知该说什么，道：“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你才有病。”
苏牧松了口气，知道怼人就好，知道怼人就证明快恢复过来了。
“那你先休息，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苏牧最近特事处和酒店两头跑，每天都来看小婷，见她一天一天恢复正常，苏牧也松了口气。
等她恢复正常，自己也可以恢复到咸鱼生活。
这一天，苏牧拿着条子去看心理医生，没有办法，苏牧不去，上官兰不给他销违章。
地址在一栋商厦的顶楼，苏牧沿电梯上楼，亮出自己的工作证，道：“我来找钱医生。”
“是苏先生吧，钱医生已经在等你了。”
苏牧走入办公室，看到房间布置温馨，只是空无一人。
“钱医生在吗？”苏牧。
“稍等，我换件衣服。”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房间响起，苏牧表情顿了顿。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推开门走出，她大概30岁左右，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素颜没有化妆，身上的白衬衫高高鼓起。
苏牧喉结咕咚一下，道：“钱雷医生？”
“是我，是苏先生吧，请坐。”女人道。
我还以为钱雷是个男的呢，苏牧心想，你早说啊，早说我早就来了。
“你看上去有些紧张？”女人在苏牧对面坐下，道：“不用紧张，只是走走过场，常规流程。”
“我没有病。”苏牧道：“我的心理很健康。”
“没事，我先给你做个心理测试。”女人取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道：“这是国外流行的社会人格测试，满分150分，你试一下。”
苏牧趴在桌子上开始做题，女人坐在她对面，偶尔问几个问题。
类似于平常几点睡觉，吃什么东西，吸不吸烟喝不喝酒，有没有女朋友。
苏牧照直说，偶尔还反问一句，道：“你的名字……很特别呐？”
“上户口时少打了个草字头，你可以叫我钱蕾。”女人笑了笑。
苏牧把填好的文件递过去，钱蕾接过来，认真看上面的答案。
趁着这个时候，苏牧道：“钱医生，我其实也有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
喔，无中生友。
“他是什么情况？”
“她受了些刺激，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便经常睡不着觉，感觉很缺乏安全感。你说她这个问题，严重嘛？”
第86章 世人向右，我们向左
“倒不是如何严重，他现在需要的是陪伴，朋友的关心，最重要的是敞开心扉，学会倾诉，不要压抑自己。”
苏牧松了口气，道：“钱医生，改完了没有，我得多少分？”
“146分。”
苏牧道：“我就说嘛，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很健康，各方面都是。钱医生，我可以走了嘛？”
“不着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钱蕾道。
“请问？”
“你动手杀死黄九龙时，当时有没有过犹豫？”
“没有。”
“他毕竟是一条人命，面对他，你会不会有一丝心软，哪怕一丝一毫？”
“钱医生，他很危险，他当时准备攻击我，如果我不杀了他，他有可能杀了我，所以，我没办法犹豫，也没资格心软。”
“那你有没有做过噩梦，比如他回头来找你了？”
“我看过你写的报告，事实上，当时你已经制服了他，只是他临死前的反扑，让你痛下杀手，也造成了他的致死伤。”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是故意这么做，给自己一个杀他的机会？”
这位知性的女医生，视线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苏牧眼底精光一闪，缓缓抬起头来：
“钱医生，他做错了事，做错就该死。你应该去问他，杀人的时候，会不会犹豫，会不会心软。当然，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能对坏人太宽容，对好人太严苛。是的，我杀了他，我很坦荡，也没有任何动摇。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问心无愧，他死得其所。”
“我是在做正确的事，钱医生，做正确的事，不对嘛？”
“至于你说的噩梦，从来没有过，我睡眠质量很好。就算梦到也不怕。”苏牧站起身：“他活着我都不怕，更不会怕一个死鬼。”
“咱在地府不是没人。”
说罢，苏牧迈步离开。
离开大厦后，苏牧驱车赶往郊外的公墓。今天在这里，特事会将为牺牲的司机举行一场追悼会。
除了正常值班的人员，能赶到的都尽量赶到了，大家穿着黑色衣服，依次走入礼堂。
伴随着庄严的哀乐，上官兰代表特事处致辞：
“他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也是我们的同伴，我们的战友。”
“他是一个普通人，危险来临，却选择成为英雄。”
“因为信念，因为使命，因为正义。”
“今天，我们的战友牺牲了，我们怀念他，然后继续前行。”
“岁月静好，我们负重前行。”
“我们的敌人狡猾，危险，强大，我们也常常畏惧。”
“并不因畏惧而退缩，并不因弱小而不敢坚持。”
“有人选择懦弱，我们选择勇气。”
“有人选择罪恶，我们选择善良。”
“有人选择贪婪，我们选择守护。”
“有人选择随波逐流，我们坚信正义。”
“世人向右，我们向左。”
……
“敬我们的英雄。”
灵堂内，所有人都面向烈士的遗像鞠躬。
此时无声。
……
苏牧驱车离开，返回了酒店。
小婷一整天没有出房间，事实上，当苏牧把她送到这里之后，她再也没有离开过房间。
苏牧把东西放在桌上，道：“还好吧，我问过医生了，你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只需要……”
“我没病。”小婷。
“好好，那你先睡吧，我玩会儿游戏，等你睡着了再走。”
苏牧进入游戏，却感觉有些心不在焉。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自己怎么舒舒服服做一条咸鱼。
他一直对小婷的状态有些自责。
现在小婷每天必须由苏牧守着才能睡着，当然，反正苏牧晚上也不怎么睡，但苏牧已经有好久没享受过88号小婷的按摩服务了。
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给她买个包，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是一个包包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个。
苏牧退出游戏，开始在网上浏览相关商品，关于这些，他也不是很懂。
房间内安静无声，苏牧背对着小婷，小婷这个时候也没有睡着。
成天窝在房间里不出门，哪有那么多觉好睡。
她窝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盯着苏牧。
虽然可爱的女孩连兔兔都不吃，但小婷也没有那么脆弱。到现在，她差不多也已经恢复过来了。
她只是舍不得这种被守护的感觉。
“要不我给你买个包吧？”苏牧忽然转过身道。
小婷被吓了一跳：“啥？”
苏牧亮出手机：“有没有喜欢的，单价十万之内，我都负担得起？”
小婷干咽了一口吐沫：“你这么有钱啊。”
……
于此同时，上官兰也收到了钱蕾的反馈。
“钱医生，苏牧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状态很不好。”
“不会吧，他看上去很正常。”
“越是这种人越可怕，他压抑自己的情绪，只会愈演愈烈。”
“我让他做了一份社会人格测试，他的得分高达146分，你也知道，得分最高，反社会人格便越严重。”
“他还声称有一个朋友，应该说的就是他自己，现在他已经被困扰。”
“他熬夜抽烟酗酒，只吃垃圾食品，这是在折磨自己。”
“他对杀人毫无自责，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有这种情况，可能是天生的暴徒。”
“而且他有一定的幻想症，声称自己在地府有人。”
……
…………
酒店房间，小婷仰着脸看着苏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应该的。”
“你是不是想追我啊？”
“没有。”苏牧立刻否认。
“那你是想睡我？”
“这个……”
苏牧低下头，今天小婷穿了一条热裤，修长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没有。”苏牧心跳有些快。
“真的没有嘛？”
她用穿着粉色小熊袜子的脚丫，蹭了蹭苏牧的裤腿。
“你是不是不行啊？”小婷一脸无辜地问。
…………
钱医生对苏牧下了最后的判词：“他这个人，很危险。”
上官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危险？她想起苏牧懒洋洋的样子，完全不能把这个词和苏牧联系在一起。
第87章 男孩，男人
被定性为『危险』的苏牧，身子向小婷倒了下来。
小婷有些惶恐，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现在的苏牧看上去，真的有些危险。
哎呦……
房间内的空气变得湿润起来，充斥着轻哼和喘息。
FirstBlood——掉在地上的手机响起游戏语音。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你的腰真好。”
“嗯，有个男人这么说过。”
“嗯？”
…………
上官兰盯着电脑，陷入沉思。
这一次的心理疏导，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对苏牧进行观察。
特事处的敌人可能是邪魅，能力者，来自境外的破坏者，同样，也可能来自内部。
黄九龙就是个例子，十三局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一个人越强大，便越危险，这些人自然是十三局的重点关注对象。
可上官兰实在无法把苏牧和危险联系在一起。他这种人，穿得干干净净的，长得也好看，说实在的，上官兰觉得他不是gay都可惜了。
把他和女人放在一个房间，都不会有反应的那种。
我总感觉他和李蓝的关系有些不正常。
上官兰脑补了一万字，脸颊升起红晕。
但钱蕾对苏牧的定义很危险，上官兰不得不参考她的意见。
现在，该是她这个寒城特事处的负责人下结论了。
她打开电脑，写了一份邮件，传回总部：
申请将苏牧的危险值调为500。
…………
酒店房间。
苏牧点燃一根烟，吸入肺里，再长长地吐出。
小婷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苏牧的T恤去卫生间洗澡。
看着她曼妙的腰肢，修长的美腿，苏牧干咽了一口吐沫。
新世界的大门向他打开了。
韩月老师，你教我的强者守则，我都做到了。
下次再碰到黄九龙这样的敌人，应该就不会像这次一样狼狈的。
我一定会坚持的，熬夜、吃垃圾食品，抽烟喝酒、多交女朋友。
再苦不怕苦，再累不怕累。
浴室里响起小婷的声音：“要不要一起啊。”
“好哇好哇。”
男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男人的？
第一支烟，第一次杀人。
或者……
就像现在。
…………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苏牧和小婷在酒店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昏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现在，苏牧和某位校长的梦想一模一样。
当然，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这一天，王星打过来好几个电话，苏牧才算是第一次走出酒店。
二人约在秦氏酒店的餐厅见面，苏牧驱车赶到的时候，王星已经到了。
“三哥，没想到你住这么好的酒店，很贵吧？”
“还好，中奖中的。”
王星怀疑苏牧一定撒谎了，我就从没听过有人在酒店中奖。
“吃什么？”苏牧叫过来服务员点菜。
“随便吃点就行，我不饿。”
苏牧点了烤腰子、烤韭菜、生蚝……菜络绎不绝上来，摆满了餐桌。
王星愣住：“你都吃这些？”
“嗯，这样吃健康。”
这时候，服务生捧着一支红酒过来，毕恭毕敬道：“苏先生，恭喜您中奖了，您是在本店用餐的第37890名客人，这支红酒是送您的。”
王星睁大眼睛：“我头回听说这种事。还有，为什么是37890？”
服务生面带微笑：“这是我们老板的吉祥数。”
王星彻底崩溃了，那这么说，刚才苏牧说的也是真的。
苏牧滋溜一口红酒，吃一口烤肉，果然是红酒配腰子，越喝越有。
“你找我啥事？”
“除了超新星大会，还能有什么事。”王星道：“你最近在干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
“努力提升自己，拯救世界。”苏牧。
“呵呵。”王星抛给苏牧一对白眼。
他从背包中取出笔记本电脑，翻过来给苏牧看，向他介绍目前超新星大会的情况。
“全国之内，通过海选的有3003人，而只有人气榜前100名选手，才能进入总决赛，目前你排在第2973名。”
“如此，我不是马上要被淘汰了？”
“是呐。”王星叹口气：“在人气榜上，每天登录签到，可以获得一张推荐票，会员每天有两张推荐票，购买『嘻嘻嘻』矿泉水，可以获得5张推荐票。”
“人气榜上前100名，都有资本在背后支持。他们都开通了微博，互相联动刷热度，雇佣水军刷票，买热搜，炒作事件。比如，现在的人气榜第一沈剑云，微博上已经有一千万粉丝。”
“可是我们啥都没干，我已经帮你开通了微博，目前才13个粉丝，9个是营销号。”
王星说这些的时候，苏牧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餐厅内衣着清凉的美女。
新世界大门打开后，苏牧感觉自己堕落了。当然，王星也盯着美女看，但他和苏牧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二哥，你知道新手和老司机的区别嘛？”
“什么区别？”
苏牧道：“新手看到豪车的时候，会说哇塞，真棒。但老司机会从各个角度分析，它的曲线有多顺手，音响有多透，排量大不大，车灯有多亮。”
苏牧发现自己堕落了，看美女已经不是单纯的看美女，眼神已经开始变得下流。
果然，罪恶的大门一旦打开，就无法再关上。
“啥意思？”王星。
果然还很单纯。
他还是个男孩，而自己已经是男人了。
王星道：“七天后，投票就结束了，我倒是想雇些人给你刷票，但是我没钱。三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牧心说，你没钱，但我有钱啊，只是我的钱不能动。
其实这也是一个洗钱的法子，自己可以雇佣水军刷票，把人气搞起来，再通过人气挣钱，一来二去，自己的钱就洗白了。
不过，苏牧对出名兴趣不大。有人说出名要趁早，其实这句话不对。出名不出名无所谓，关键是发财。
王星道：“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直播抓鬼。”
这个法子，也不是王星想到的，而是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发现邪魅出现后，便带着团队赶过去，直播抓『鬼』。
第88章 我先去拯救一下世界
苏牧对出名不感兴趣，多的是感兴趣的人，因为出名的同时就等于有钱。
为了提高自己在人气榜上的名字，大家施展浑身解数。开通微博，直播吸粉，买新闻通稿，炒cp，互相diss……
有人通过直播抓『鬼』吸了第一波粉，跃升至人气榜第78名，然后跟风者蜂拥而至。
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参赛选手在搜寻邪魅，就连邪魅出没的地点，都成了高价贩卖的信息。
想出名的太多，邪魅有些不够用了。
苏牧心想，怪不得感觉最近特事处不太忙，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
可能邪魅现世的那一天，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就像生物入侵来到华夏，一直被吃成了濒危动物。
王星道：“目前，这是吸粉的好办法，我们找一只邪魅，现场直播给大家看，搞得好的话，可能还有机会。”
苏牧对此事不感兴趣，但不忍心泼王星的冷水。
“也好，你去找吧，找到后通知我。”
“不一起去？你去干啥？”
“睡觉。”
“大白天睡什么觉，你昨晚干啥了？”
“提升自己。”
苏牧沉声道，挥手打了个响指：“结账。”
服务生走过来，道：“苏先生，您一共消费428元，不过刚才您中奖了，获得免单服务。”
“我根本没抽奖，中什么奖？”苏牧。
“是这样的，您的小票序号，恰好是本店的吉祥数字。您看，第zs747474号，多吉利。”
王星已经懵了，难道苏牧不是富二代，而是欧皇附体。
吃顿饭就能中两次奖。
苏牧也懵了，你还不如说，我因为左脚先踏入门槛，所以中奖了。
苏牧又白嫖了一顿饭，王星去寻找邪魅信息，苏牧上楼睡觉。
当他路过前台的时候，总经理、大堂经理、前台服务员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苏先生，本店正在举行老会员回馈活动，砸金蛋，赢免单，您要不要试试？”大堂经理。
“不用，不用了。”
“来，我替您抽一次。”总经理热情地砸破一颗金蛋：“哇，是一等奖喔。”
“真的是一等奖嘛？”前台服务员。
“真的是一等奖啊。”总经理。
“一等奖的奖品是啥？”大堂经理。
“一等奖的奖品很丰厚喔。”总经理：“有免房费，按摩服务，高档红酒，洗车保养……”
苏牧逃也似地窜进酒店，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会被骗，他还真以为走进了黑店。
事实上，当苏牧返回的第一时间，前台便告知经理，经理又告诉总经理。
现在总经理已经明白，要讨好大小姐，必先讨好苏牧。
之前是担心苏牧抽奖，现在是巴不得把奖品送给苏牧。
酒店的业绩不算啥，大小姐开心了才最重要。
他立刻上楼，向秦佳人汇报。
“大小姐，苏先生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他怎么样，瘦了没有，气色好嘛？”秦佳人眸子明亮。
总经理感觉，大小姐对苏牧的关心有些不对啊。
他道：“看上去挺好的，之前在餐厅和朋友吃饭，聊了超新星大会的事，苏先生好像也参加了。”
“嗯，有他嘛，我怎么不知道？”秦佳人最近也在关注超新星大会，她取出平板电脑，翻看选手页面。
“苏先生好像叫纸侠。”总经理把服务生偷听到的话，转述给秦佳人：“好像排名不理想，苏先生有些不开心。”
秦佳人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一个头戴纸盒的男人。
“原来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他是所有人里最有气质的，就算戴着纸盒也藏不住。你瞧瞧，我说得对不对？”
经理丝毫没瞧出啥气质，道：“真的很有气质，我第一眼就感觉与众不同。”
秦佳人看着苏牧的排名，现在已经快掉到底了。
“名次这么低，看来大家都不识货。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最珍贵的东西，反而没有人珍惜。”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小姐的眼光。”
“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秦佳人道：“好，既然你想要成名，我便帮你成名。”
她第一时间联系家族，听罢秦佳人反馈的消息后，秦老太爷做出决定：
苏先生是个了不得的人，能和他做朋友，不要和他做敌人。
这一天，秦氏集团的员工收到一条命令：所有人上街购买『嘻哈哈』矿泉水。
然后揭开瓶盖，扫码给纸侠投票。
那几天，秦氏集团冲马桶用的都是矿泉水。
在人气榜上，苏牧的排名一路飙升。
2973名
2500名
1999名
1223名
……
三天时间，杀到前五百名，而且一路高歌，不见颓势。
苏牧在酒店中，也没有关注这方面消息。在他想来，自己顺其自然地被淘汰，老二也死心了，然后自己就可以安心做一条咸鱼，和小婷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也不知道小婷啥时候才能方便。
这天晚上，苏牧窝在床上玩游戏，门铃响起，苏牧开门见婷——88号小婷。
“老板，最近怎么了，你一直没点我的钟。”小婷走入房间。
苏牧忙道：“今天不舒服。”
“我新学了一招游龙戏凤，还没有给别人试过。”
“不啦，不啦。”
苏牧已不是曾经单纯可爱的正经人，新世界大门向他敞开，在飞往不归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身穿黑丝的88号小婷肤白貌美，近距离接触，苏牧感觉自己未必扛得住。
小婷低头捏着手指，苏牧经常点她，给她带来不错的收入。忽然停了几天，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这也是客人的常见套路，经常关顾一个技师，互相混熟后，再突然换人，让技师主动献身。
我说呢，苏牧为啥一直点我，原来在这里埋着深坑。本来以为是个小年轻，没想到你已经是老油条，套路用得非常娴熟。
“我能不能先去洗个澡，再给你放松放松。”
苏牧摇摆不定，虽然没打算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要象征性地抗拒一下，不能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还。
看着小婷眼底的春情，苏牧心想，自己到底抗拒到什么程度，才算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不是渣男。
这玩意也没法量化啊。
滴滴……
手机这时候响起，对面响起老二的声音：“三哥，速来，有邪魅出现。”
“马上到。”
苏牧收起手机，背上包冲出房间。
“姐姐，我先去拯救个世界。”
第89章 市第六精神病院
苏牧按照老二给的地址赶过去，路上又通了个电话，了解了具体情况。
事发地点是市第六精神病院，据说此地出现了邪魅，护士在网上发帖，寻求能力者解决邪魅。
等苏牧赶过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车，连停车的地方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停好车，苏牧与老二碰着了面。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凑在这里干什么？”苏牧看着周围的车辆和人员。
“解决邪魅。”王星理直气壮道。
这个消息，也是王星从网上得来的。
连王星都能得到的消息，就代表所有人都知道了。先是寒城本地的能力者赶来了，然后是附近的城市，还有人专门打飞机过来。
来不可能一个人来，肯定有摄影团队、化妆团队……以及粉丝。
“你瞧，那是赵昊，人气榜排名五十三，当然，这不是最终名次，不过他肯定能进总决赛。”王星指着远处一人道。
苏牧目光看过去，见一个身高一米八，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由化妆团队补妆，身边有工作人员提着衣服，随时给他更换，以及保镖、助理……
粉丝在一旁挥舞着灯牌：“昊昊，昊昊，我爱你。”
“昊昊，昊昊，数第一。”
“昊昊竟然亲自喝水，昊昊太辛苦了。”
苏牧体内一口气往上顶，只觉所住的并非人间。
——这话是鲁迅说的。
苏牧真没想过，钢铁侠打怪物的时候，会跟着一个几十人的团队，研究他该用怎样的出场方式，化什么妆，穿什么衣服。
但这一幕真的在眼前发生了。
魔幻现实呐。
“他们都有专业的团队，人气榜上前一百的选手，都有固定的制服，摄影师都是高薪请的，我们和他们差得太远了。”王星羡慕道。
苏牧平稳住呼吸，对付黄九龙时，他都没感觉有这么难。
“那他们对付得了邪魅嘛？”苏牧。
“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没看到他们身边的保镖嘛。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还可以卖惨，照样吸粉。”王星道。
果然，资本是最强的钞能力。
苏牧道：“不聊这个了，咱们先解决邪魅。”
不管是出于王星的需求，特事处的职责，以及苏牧从内到外溢出来的正能量，都要求苏牧消灭邪魅。
“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王星把纸箱扣在苏牧头上，打开手机的直播软件，对准苏牧。
“三哥，你这个主意真好，纸箱一罩，既不用化妆，也不用做发型，能省不少钱。”
苏牧：“感觉很傻的样子。”
“别说话，直播开始了。”
王星举着手机，大声道：“老铁们好，现在我们在市第六精神病院，这是纸侠第一场直播，他将直播消灭邪魅，喜欢的老铁点点关注，别忘了给纸侠打榜喔。”
苏牧尴尬地能抠出一座三室两厅，现在他很感激头上的纸箱，幸亏有它，谁也不认识我是谁。
“走，咱们出发吧。”王星。
“一共多少人观看？”苏牧。
“七个人，喔，现在剩六个了。”王星道：“要不要咱们去那些人气选手旁边蹭蹭热度，露个脸也行。”
“算了吧，丢不起那个人。”
如果不是王星对这件事特别上心，苏牧真不愿意露这个脸。苏三爷响当当一条汉子，蹭他们的热度，宁配嘛。
精神病院在网上发帖求救，能力者蜂拥而至，今夜医生和病人已经暂时转移，敞开怀抱让大家对付邪魅。
深夜10点，精神病院位于郊区偏僻处，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黄铜牌匾上市第六精神病院几个大字。
这种感觉怎么说也有些瘆的慌。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今夜这里至少聚集了数百人，举着荧光棒的，拿着手机拍摄的，开着房车的……拥挤得像黄金周的旅游景点。
啥恐怖故事都不可能发生。
“排队啊，怎么不排队。”
“有没有素质啊。”
大门口人太多了，大家都想要涨热度，邪魅有些不够用。最后大家商量出一个法子，排队拿号，一次进去五个人。
想发财的太多，邪魅也很可怜。
苏牧一口气往上顶，感觉今夜最大的挑战，便是不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冲击得抽过去。
到时候世界观崩溃，直接入驻精神病院，省事。
“三哥，我帮你拿到号了，你排第21号。”王星冲着手机道：“老铁们，我们拿到了21号，马上就要进去对付邪魅，大家点一波关注。”
苏牧心中感慨，一生之耻。
“快关掉吧，观众都掉到三个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守在大门口：“不要争不要抢，懂文明讲礼貌，展现正能量，做高素质的人。现在是1号到5号先进去。”
王星继续拿着手机吆喝，拼命为苏牧拉人气。
苏牧蹲在角落里，拿出手机开了一局王者，为了避免暴露真实面貌，苏牧没有摘纸箱。
丢不起那个人啊。
一边玩着百年上单，一边分析着今天的状况。
玩游戏的时候心特别静。
邪魅和能力都来源于精神，而精神病人，肯定是精神足够偏执，想法最为变态的一类人。
这么说，精神病院岂非是异人世界武当少林这样的存在。
幸好这一幕暂时还未发生。究其原因，是因为精神病人的精神状态是不稳定的，似乎有一个常数，越是接近它，便越容易觉醒。可一旦超过，便会陷入疯狂状态，也就不会产生能力。
邪魅也是如此，凭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很难产生邪魅，必须多数人的思想统一，达到共振，邪魅也就产生了，而要求一群精神病人达到思想统一，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有时候他们自己和自己都能吵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特殊情况，有思想状态特别坚固的疯子。
苏牧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心想，这间精神病院，产生的会是怎样的邪魅。恐怕，不是很好对付。
轰！
从精神病院里面传出一声巨响，刚才闯进去的一队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怪物，有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