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形迹可疑的人物
南宫厌在涯无宫里待了几天,发现南宫执睿疯得很厉害,涯无宫却也没有乱成一锅粥,陶青能够稳得住大局。
想来,这两个月南宫执睿都不能理事,也全是陶青从中周旋。
涯无宫的事那么复杂,陶青都能一点纰漏不出地稳住,可见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
如果陶青不写信回凛玄教,他一直稳着这边的形势,没人会想到南宫执睿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
有一点南宫厌一直不太明白,这种事应该上报给南宫殊宏才对,陶青怎么向他求助?
像兰歌说的,他又不是大夫,来了也不顶用。
南宫厌问这个的时候,陶青则说:“我见之前宫主发作的时候你都哄得住,大夫又看过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才想着让你来。其他的没想那么多。”
是个很合理的说法。
“下次再发生这么严重的情况,跟教主先说,不要越过他到我这里来,不然你这是在给你家宫主和我找麻烦,不是在帮忙。”
南宫殊宏这人,从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人未经他知道,私下关系密切。
“我想着你们是兄弟,所以就没想那么多了,抱歉。”
“你是在凛玄教待过的,应该知道,就是亲兄弟也没有例外的时候。”南宫厌说着叹一口气,“算了,看你这也是一片好心,这次着急忘了也就算了,先出去吧,我跟他说会话。”
陶青看了眼旁边被绑着,一言不发的南宫执睿,应了一声,出去关门。
南宫厌走近南宫执,边给他解绑,边不悦地说:“还装,小心我一剑捅死你!”
原本一言不发的南宫执睿突然笑了笑:“这才一年不见,戾气又变重了不少。”
南宫厌看着没事人似起身拿掉身上的绳子,活动活动筋骨的南宫执睿,哼了一声。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现在杀人也杀得得心应手了,你要不要试试?”
南宫执睿连声说不。
南宫厌是想问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就把自己扔回凛玄教去,可想想,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问不问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心里堵着一口气,他总想收拾一下南宫执睿。
“你眼睛也是够毒,陶青这次都没发现我好了在装,你倒一下子看明白了。”
南宫执睿这次也不是很有意继续装着,是看南宫厌和陶青在谈话,好奇着,才没有及时让他们知道自己清醒了。
“你疯的时候醒来恨不得拆家,没见过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那看来是我露的破绽了。”
南宫执睿只知道自己发作的时候不老实,但没人敢跟他说发作的细节,所以吧,他也就按自己的感觉来装了。
“刚才听你和陶青的对话,怎么感觉你对他有点成见?得罪你了?”
南宫厌说没有:“说到陶青,我刚好想问个事,你对他完全了解么?”
“了解。怎么了?”
“那再问一下,为什么当初去救你的人都死了,你独留陶青?”
“可能是因为欠他一条命吧。”
陶青救过南宫执睿这事不假,南宫执睿当时还没出事的时候,出任务,陶青是他的临时手下,因为意外,陶青帮南宫执睿当了一刀,差点掉了小命。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随便问问凛玄教资历老一点的人,他们都知道。
南宫执睿和陶青是过命之交,陶青这些年跟着南宫执睿,也是忠心耿耿,南宫厌原本也不该怀疑什么。
但是……
这人平时看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有时候做事说话又莫名其妙的很圆滑。
如果真的是像表像那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唯主人的命是从,他怎么会在南宫执睿不便的时候让一切如常?
邪道管理可不比正教,没有十足的能力,早就乱成一团了。
陶青要是有能力的,隐藏着,在必要的时候帮南宫执睿一把,这没什么问题,就怕是隐藏着能力,又别有用心。
南宫执睿现在这个情况,很好控制。
南宫执睿的情况刚好转,南宫厌也不想跟他说,他那么信任的手下可能有问题,于是假装不经意说了别的。
“在教里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救你的人都被杀了,这很奇怪啊,你干嘛要杀那些人?”
“阿厌,”南宫厌这个问题让南宫执睿感到不快,“别问那些有的没的,过去的事,不想提了。”
情理之中的反应。
“行吧,不提这个。”
南宫厌换了别的。
南宫执睿也稍微问起了他的事,知道他又被下了蛊,一言难尽。
“什么蛊?”
“不知道,她只说是发作的时候我就会知道了。应该死不了就是了。”
南宫执睿:……
本来他想着执南宫厌回去,是先救他一命,现在真的是倒霉了。
“父亲问了你玉佩的事没有?”
“你觉得他可能不问吗?”南宫厌耸肩,“我跟他说是藏起来了,跟兰歌说是丢了。”
“你要不要撒谎还撒双份的?就不怕出问题?”
南宫厌一点也不愁这个,兰歌给他掩饰得很好,本来想着那么说,兰歌会着急放他出来找玉佩,谁知她是真的沉得住气,一点不愁。
这次明明就是一个让他来龙奕国,随便找找玉佩的好机会,她还不乐意他来。
这女人唉,从前恨不得扔他天上去,现在恨不得让他像个挂件一样挂身上。
“你在凛玄教的事我知道了,现在这情况,你是要留在凛玄教了?”
“不留我能怎么办?蛊在身上,还不知道是什么蛊。凛玄教的人又知道我的存在了,我要是回傀冥教,不得害惨傀冥教。”
眼下是没有退路的,一点点都没有,以后要怎么做,南宫厌也不知道,他现在没底。
“也没有那么复杂,把傀冥教变成凛玄教的爪牙就可以了,这件事你办得到。”
南宫执睿说得轻巧,南宫厌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还没有疯完,净说些胡话,信不信我把你重新绑好,让陶青他们天天给你灌药?”
看踩到南宫厌的尾巴了,南宫执睿不说这个,从房间角落里翻出了那块玉佩扔给他:“物归原主。”
南宫厌看了看,皱了皱眉。
第105章:以权说话很好使
南宫厌不是很想要回那个玉佩,但是还是收下了——大概还是用得上的吧。
既然出了凛玄教,南宫庆也不会那么快回去,但是他现在这个身份,也去不了哪,得先待在涯无宫。
“你现在不能回傀冥教,但傀冥教已经没教主很久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噢。”
这种愁秃头的时,南宫执睿不说南宫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现在这个身份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摆不脱的可能也是有的。
要想傀冥教安全,他从傀冥教里脱离出来是最好的法子,可是,要怎么悄无声息地脱离出来呢?
这是个大问题。
“你当初跟傀冥教的人说了什么?他们会同意你带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的?”
“你身边的那些人可不赖,老早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了,是他们找到来,要我救你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微妙?什么叫他俩关系不同寻常?明明很普通。
南宫厌想暴怒暴走,南宫执睿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给那四人听。
问了一下南宫执睿有没有答应过什么时候把人送回去,南宫执睿说没有。
“只是跟他们说,我知道有人也许能救你,但是别人要不要救,我不清楚。扔给别人治了,要是治好了,你自己会回去见他们。”
所以这个问题南宫执睿完全就没给南宫厌想过解决办法,要怎么应对,南宫厌自己想办法。
“你还真是个麻烦精,专给我找各种麻烦。”
这种一团糟的生活,要是换作别个,大概要疯掉。
“没事,你抗打击能力不错,自己能处理得好,哥信你。要帮忙的话,也可以说一声,现在一家子了,好商量。”
这忙南宫执睿越帮越忙,所以南宫厌是拒绝的。
除了问起这些,南宫厌最主要的还是问问南宫执睿这次为什么这么严重。
南宫执睿笑着说:“可能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该这么严重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是怎么回事。”
如果威胁南宫执睿的人是看到他所在的位置能够做到不少事情,那如果让南宫执睿失去这些能力,对方会不会就不那么为难他?
南宫厌不能问南宫执睿被人威胁的事,想试着用别的办法帮一下他。
“我觉得你这个情况不适合再给凛玄教做事了,应该休养着。我换一个人来接手涯无宫的事吧。”
南宫厌这话一出,南宫执睿的表情顿僵。
外出巡查的圣子要是觉得该位头目不适合,或者是有严重过失的,有权换掉。
虽说南宫厌和南宫执睿是同一个父亲,但是作为圣子的南宫厌,权力在南宫执睿之上。他真要换南宫执睿下来,南宫执睿就得下来。
“阿厌别闹,涯无宫里除了我,已经没有别的人更适合这个位置了,换了别人会让人生疑。我这里有陶青帮着,出不了问题。”
南宫执睿未曾想过,自己有可能是南宫执睿第一个用权,换下来的人。
“如果作为凛玄教的圣子来看这件事,不是我不信陶青,但陶青再怎么,也是个外人,你要是完全不能处理事情的时候,涯无宫的实权就全在他的手上了。这对凛玄教来说有安全隐患。”
南宫厌说的是事实,南宫执睿一下也无从驳起。
“不过,大家都知道涯无宫只有“隐少鹤”这一个少主了,把你完全撤下来的确会有很多麻烦事,我是打算让你依旧当着门面,但是实权,换一个人拿着。”
南宫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南宫执睿当摆设,不再管事。
过了好一会,南宫执睿才悠悠的问:“这事你只是在说说而已,还是认真的?”
“现在只是说说而已,但有必要也会那么做。来之前父亲已经交待过,你这个事需要用比较周全的办法解决一下。”
“所以你把十七带过来了?”
要说让凛玄教的人拿实权,南宫厌是不可能的,他带过来的人里,只有南宫岁雀是符合凛玄教里的“自己人”这个要求。
南宫厌笑而不语。
这件事是南宫殊宏和南宫厌单独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跟着来的南宫岁雀也就以为自己跟着南宫厌来是开眼界的,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至今依旧被蒙在鼓里。
刚开始南宫厌也觉得南宫殊宏要处理南宫执睿有点过份,这毕竟是他母亲的东西。
但站在南宫殊宏的立场想想,涯无宫是凛玄教的爪牙,要让一个疯子管理着,不安因素的确很明显。
“我要是不同意呢?”
“如果你一直清醒着,不同意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但如果总处于发疯的状态,让你同意太容易了!”
南宫执睿:……
这个他没法控制。
“得了,知道你不容易,为难病人也不是我的爱好,不想被架空就清醒着吧,不然你为难,我也为难。”
南宫执睿怎么那么觉得南宫厌欠收拾?开始怀疑把他扔回凛玄教,是给自己找事做。
反悔还来得及吗?来不及的,现下这个情况,已经越走越偏。
“你对自己身份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现在拿起权压人,完全不在话下了。”
“嗐,你也不看看我是从什么窝里出来的,最惨的那个,也不会大差。”
真像陶青说的那样,南宫厌的出现比用药看大夫管用,南宫执睿这次恢复以后,情况又稳定了下来。
在涯无宫里待了段时间,南宫厌打算离开涯无宫,去干点别的事情,但没带南宫岁雀走,让他留在涯无宫,安排了点特别的事情给他。
南宫岁雀听完南宫厌的安排,立马苦了脸:“六哥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会要我命的。”
南宫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他:“放心,你要是不安我说的去做,也会没命的。”
南宫岁雀:……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个疯子,一个腹黑,都不好惹。
南宫厌心情愉快地带着素芹离开了涯无宫,至于南宫执睿和南宫岁雀,他们俩只要不打起来就行。
打起来也不成问题,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第106章:总有办法管住他
南宫厌没有说自己要上哪去,南宫执睿却是知道的——肯定跑傀冥教去了。
“六哥,你之前是在哪找到厌哥的?”
南宫岁雀在龙奕国人生地不熟,又被南宫厌交待了事情,哪也去不成,只好待在涯无宫跟南宫执睿闲聊。
南宫执睿看了眼南宫岁雀。
事实上南宫执睿跟凛玄教里的兄弟姐妹关系并不好,而南宫岁雀又比他小很多,俩人没有过节,关系也只达到了知道对方是自己兄弟这一步而已。
想到南宫厌居然想让一个老被人欺凌,年纪又小,见识又少的人来握涯无宫的实权,南宫执睿就很糟心。
这人只怕比他发疯的时候,还能把事情弄得更乱。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有意让陶青帮着处理很多事情,现在陶青除了不是凛玄教比较亲的人外,处理一切时情的能力,绝对比一个毛头小子要好。
如果是南宫厌本人有空接手涯无宫的事,南宫执睿还能考虑一下他的建议。
不过……
自己就是不想总让凛玄教的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加重了,才给了许多特权给陶青,让他在自己不便的时候处理涯无宫的事情。
陶青是知道的,自己不希望把发病的事情传回凛玄教,往常也没做过这种多余的事,这次为什么非得告诉南宫厌?
陶青跟了自己十多年,从来没做过越轨的事,南宫执睿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他什么的,但是南宫厌说的那些话,他有些在意。
南宫厌不是个喜欢挑拨离间的人,也从来没和陶青有过过节,要不是真的感觉事情不合理,不会说那种话。
南宫执睿的性格本来也很多疑,这一下,更是按制不住的要多想。
难道身边真的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南宫岁雀本来正和南宫执睿说话,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有点发毛。
他从前没怎么接触过南宫执睿,只知道他不太好惹。
“呃……这个问题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被这样盯着,直的是浑身不自在。
“他为什么只选了你过来?”
南宫执睿最后还是开了口说话,不过答非所问就是了。
南宫厌是傀冥教教主这个事,暂时还不能随便说出去,不然他在凛玄教立不住,又回不去傀冥教就麻烦了。
南宫执睿只是想让南宫厌回凛玄教,没打算逼得他没有退路。
为什么非要逼着南宫厌回凛玄教?大概是觉得那本来就是他应得的东西,他该回去拿回来。
还有一个,那大概也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愿望,想要让他去实现。
“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选我过来,明明父亲选了那么多有能力的人给他选,结果他一个也没选,非让我当他手下。”
南宫岁雀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宫执睿。
“厌哥这人做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南宫执睿倒是知道南宫厌平时不太按常理出牌。
“他最近还改行养蛇养老鼠了?”
听说南宫厌整天让南宫岁雀抓蛇抓老鼠,美其名曰特别训练,南宫执睿就一阵恶寒。
“老鼠倒是没养,拿来喂蛇了……对了,他还把蛇带来涯无宫了……说你这里有老鼠,可以帮忙吃掉……”
蛇就抓了一条,南宫经常让南宫岁雀抓老鼠。南宫岁雀一度认为,南宫厌把他当猫在使。
南宫岁雀有劝过南宫厌不要千里迢迢地带一条蛇来龙奕国,可是没有效果。
要蛇,明明到了当地再抓就好,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事做。
南宫执睿就以为南宫厌只带了两个人,没想到还带了“宠物”……
大概是带来嗝应他的,他不怕蛇,但却十分厌恶蛇。
“带来就带来了,只是别放出来。”
要不是看南宫厌还要回这里来,南宫执睿准让人把蛇给扔出涯无宫去。
那种东西冷冰的,又有毒,想到它们从自己身上爬过就很恶心。
还依稀记得这种事。
南宫执睿清醒过来,有点事想要外出处理一下,结果发现他暂时还不能外出。
南宫厌出门前,用他圣子的身份,给了陶青压力,让他看着南宫执睿,没确定他完全没问题前,不许放他出涯无宫。
南宫厌要管涯无宫的琐事,还不好办,要控制住南宫执睿,他只要摆个身份出来,问题就解决了。
陶青是听命于南宫执睿,可是要是让他家宫主逆了圣子的意,圣子往教主那一投诉,他家宫主就要会有麻烦。
所以为了不让南宫执睿被投诉,陶青只好听命,帮忙拦住他。
南宫执睿再一次感受到了,南宫厌是他招回凛玄教给自己添堵的拌脚石,在自己的家,还得被别人管。
“厌哥也是为你好,六哥你就在涯无宫里待着吧,有什么事情让其他人去做就行了。”
南宫厌在凛玄教里倒是不怎么用身份给周围的人施压,他也不喜欢自己圣子这个身份,还以为他不会用这个身份压人。
现在看来不是的。
只是凛玄教里的人都很自觉,他没必要使用到这个身份,出了凛玄教就不一样了——南宫执睿好像是个不自觉的。
南宫岁雀也没觉得南宫厌这样做过份,他这明显是在为南宫执睿着醒才拦着他到处去。
现下看着是和正常人无疑了,但也是才缓过来,搞不好出个门回来就发作了。
南宫执睿向来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哪里试过这样,要出趟门都遭人接二连三阻挡的事。
其他人要是拦,是拦不住的,无奈陶青也跟着一起,那就真出不去了,扫了一眼南宫岁雀:“你倒是听他的话。”
“不听不行,谁叫他的身份比我高那么多,我母亲又在夫人手里。”
“嗯?”南宫执睿还以为南宫岁雀是完全自愿跟着南宫厌的,这话一出,有点不太一样了,“他拿你母亲威胁你了?”
南宫岁雀摇摇头:“要说威胁也不算,但是他莫名其妙的让夫人特别关照了我母亲,就……厌哥那性格,不可能是纯粹的想要帮我的忙而已吧?”
南宫岁雀刚开始觉得很开心,现在想想,嗯,有点不妙了……
第107章:千丝万缕的算计
南宫执睿本来想说南宫岁雀以小管大,后来放弃了。
南宫厌也就刚出江湖那年是个毛头小子,想法简单,对身边上的人好,就真的是好,结果现在经过这些年的事,已经不大一样了。
这人以前还挺好控制的,结果现在,不好办得很。
南宫厌不信任任何人,就算南宫岁雀看着在凛玄教一众凶神恶煞的人里,像纯良之辈,他也防。
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情南宫厌是一点不想做,他更喜欢像从前一样,做一个怂怂的教主。
不过眼下怂救不了他,一不小心,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得处处小心。
别人努力给他挖坑,他就得不得气色地给埋回去。
南宫岁雀最在意的是他的母亲,眼下把她放在兰歌那里,最有用。
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兰歌说过这样做的用意,也不真的准备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但是南宫岁雀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能想到兰歌是在帮着南宫厌。
小聪明又谨慎的性格,可以什么都不说,光让对方多想,就能让南宫厌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小目的。
南宫厌本来让南宫岁雀留在南宫执睿的身边,就是让他替自己盯着他不要外出。
南宫执睿的性格,南宫岁雀有点怕,怕自己拦不住他,结果发现聊了两句以后,南宫执睿就折返回头了。
这看起来还不像是个苦差事,能办好。
“六哥,你是不是也被厌哥捉住了什么把柄?”
这个人明明是个不好说话的人,这回,怎么都不生气?
南宫执睿悠悠的说:“他能抓住我什么把柄?看他是圣子的份上,给他点面子而已。”
南宫执睿要真的非出门不可也不是没办法。
“噢,大家干什么事好像都是看在他是圣子的份上,都没太想过他除了是圣子,也是他自己唉。所以他才不喜欢这个称呼。”
南宫岁雀絮念了一下。
“对了六哥,你知道厌哥有心魔的事吗?”
南宫执教不说知道还不知道,不经意地问:“这个怎么说?”
“就……”南宫岁雀说之前,往周围看了看,“厌哥杀人的时候好像没有自控力,每次任务要除掉的人都没有那么多,但他每次都会把那一片的人除掉了才能住手。”
所以明明死一个人就能结束的事,只要南宫厌动手,就是一片。
“而已他每次杀完人停下来了,都有点忘记那些事情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被心魔控制了吧?我记得时最哥以前也是这样,后来……”
后来失控不可控,被关起来了。现在还在凛玄教里,但是对外宣称的是他已经死掉了。
南宫厌回到凛玄教这一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所以不知道自己暗处还有一个这人的兄弟。
“如果这不是我看错了,真是心魔,我怕他这样下去,也会像时最哥一样的下场。”
凛玄教多出疯子,这个……凛玄教的人都心知肚明。
“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
“应该是有的,他每次都是杀人的时候很疯,杀完了停下来,会一言不发很久,但不敢问他。”
“其他人看到他怎么说?”
“其他人倒没发现什么的样子,他停下来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那应该是自知了?不自知怎么会想要刻意控制自己的不寻常?
“他动手杀人的时候比较早,认知有点问题,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人,很容易被莫视。但肯定不会像时最那样失控。”
好像有一点听懂了,但又不太懂。
“厌哥身上明明就一身正气,以前应该是跟很正直的人学的武。要是失踪前形成的性格,跟了正直的人,应该会被纠正,怎么还会这样?”
这个问题,南宫执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一直也就只是知道他的心魔没有消失而已。
南宫厌的事,大复杂了,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好。而且现在,有些主导权还在南宫厌手上了,南宫执睿想收拾他还有点困难。
不能自己出门,事情自然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办。
仇令鬼自从被陶青请来过涯无宫一次,就开始时不时出现问候一下,然后不要钱似的给他带来绝苦的药。
给南宫执睿看病的那次并不是仇令鬼第一次来涯无宫,在这之前他也因为自家教主的事,出现过几次。不过那几次都是在南宫执睿正常的时候,能好好的交谈。
南宫岁雀觉得这仇令鬼人还挺不错,隔段时间就来涯无宫回访。但是仇令鬼给他们的回答是,“绝对不是我想做好人才来干这事,我也是被威胁的。”
南宫执睿就奇怪了,傀冥教这四个护法都很有性格,谁能威胁得了他们。
“还能是谁!当然是另外那三个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现在只有那个谁谁谁知道教主的下落,他要是出了问题想不起把人藏哪里,我们就没教主了。为了我们教主,我不来也得来。”
仇令鬼这可是很巧妙地在追着南宫执睿要人了,南宫执睿装傻不知道。
南宫岁雀不知道南宫厌就是仇令鬼口里的苏靖安——南宫执睿之前送南宫厌回去的时候,给他伪了一个别的身份名字,在凛玄教南宫厌从来没用过“苏靖安”这个名字。
因为好奇,就随便打听了一下,为什么他们的教主不见了,要找南宫执睿要。
这件事一般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傀冥教里的人对外的说法都是苏靖安还在闭关。
仇令鬼以前来涯无宫都没见过南宫岁雀,这时见他那么自在的在南宫执睿身边,又不像个手下,没有说自家教主的事,转了话题。
“小兄弟是隐宫主的朋友么?听说话口声,不像是龙奕国的人?”
凛玄教的少爷小姐们,因为也是当外交来使用,长到七八岁的时候,都会学习邻国的语言。
南宫岁雀能听,会说龙奕国的话,但说得少,不能像南宫执睿那样完全听不出区别来,他依旧好凤华国的口音。
“我不是龙奕国的人,从凤华国来。”
仇令鬼无意来了一句:“凤华国吗?似乎不太平。”
第108章:老太太总想抱孙
南宫厌确认了一下傀冥教的现状,发现一切正常,没有打扰教里任何人。
素芹不是很理解南宫为什么要关注一个陌生的教派。
“这个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从前听说过这傀冥教的教主是个无恶不作的人,想会会他,说不定能结成同盟。”
素芹醒了南宫厌的胡说八道。
“圣子您还真是为凛玄教着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探望涯无宫的宫主,还要想着给教里拉拢人脉的事。”
南宫厌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谁叫本圣子责任心强,这是应该的。”
不回傀冥教去看看,但教里的人一直急着知道自己的下落和现状,也为了让他们少一点去找南宫执睿,南宫厌写了封信,雇人给送到了傀冥教去。
他现在得在南宫执睿那里再待一会,傀冥教的人要是时不时去要人,可能被撞见不说,还可能被南宫岁雀和素芹发现自己的过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能避免意外,一定是避免。
傀冥教里的人突然收到一年都没有消息的教主的来信,面面相觑。
“惜瑶,你确定这是教主的字迹?”
空九看着那信,满脸疑问。
惜瑶点点头:“错不了,教主这字是跟红瑜学的,很有自己的特色。”
红瑜:“……这祸我可不背,我的字写得虽然是不怎么好,但也没教主那么龙飞凤舞。”
信上的内容不多,就说了一声自己现已经没事,但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暂时不能回教,教里的事让他们多费点心。
席惜瑶和红瑜看过那信,丝毫不怀疑是他们家教主的笔迹——南宫厌写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看得懂了,他这人哪都好,就是写得一手没人能模仿的烂字。
说好听点,叫有个性的草书。
不怀疑信是自家教主的,但心里有点抱怨。
“他要忙别的就忙别的,好歹回来看一看大家或者说一下地址,回头大家好去接他,怎么都不说一声。”
信上半点没透露南宫厌的行踪,也没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空九耸耸肩:“大概是怕我们管着他。”
总之知道人还活着,别的问题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师娘的情况不太好,他要去忙别的,应该先去看看她老人家,我们又劝不了她回教里来休养,如果是教主出面,也许能行。”
这一点,南宫厌去确认过傀冥教没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翡抚城去。
教里只要没事,他最担心的就是顾单君了。别的人可以不见,但顾单君不能不见。
南宫厌去见顾单君的时候,想办法支开了素芹,所以是独自前往的。
事实上从生病到去凤华国,南宫厌得有三年没见着顾单君了。不是他不愿意见,是没法见。
教里的人把他的消息瞒得很好,顾单君只以为他一直在教里闭关,看到他出现,欢迎没有,催婚一点不落。
“你说你!教事不管也就算了,媳妇也不娶,整天就知道闭关闭关,闭关能给老娘整出孙子来吗?你看人家赵一王二,年纪和你一样大,娃都仨了!”
南宫厌还是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的听她念叨。并不觉得烦,他但尔还挺怀念这种平来淡淡的日子。
在凛玄教,他的父母只会直接让他怎么做,永远不可能会这样念叨他。
顾单君念叨着念叨着,见南宫厌没皮没脸的笑着,一看就是又没说到他心里去,最后自己叹了囗气。
“你说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怎么就那么倔!别人夜姑娘多好的一个人,你就是不肯娶!”
默默听训的南宫厌这事可算是开口了。
“师娘,我们都退婚好久了,您怎么还在说这个?她现在估计已经觅得良缘,愉快地过小日子去了。”
夜罗贞的事,在南宫厌的心里早就已经翻篇。
“那姑娘的事,老娘一直给你留意着呢,还没嫁人,你现在还是有机会的。”
顾单君说的时候,兴致勃勃地看着南宫厌,仿佛只要他一个点头,她立马就能去帮他娶回来一般。
南宫厌汗颜,这老太太对夜罗贞怎么还是那么执着……他赶紧聊点别的,把这个事带过去。
南宫厌除了来看望顾单君,也有些事需要找她商量。现在的事不能全盘托出,但有一部分,他觉得顾单君有必要知道一下。
“心魔和毒蛊?”
顾单君听着,一脸震惊。
也不怪她会震惊,因为心魔的事只有苏烈知道,而毒蛊的事,也只有苏烈和那四个护法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怎么说呢,顾单君一直是大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几个人从来不会和她多说,苏烈只让她当一个没什么心情,随心所欲的教主夫人。
苏烈宠妻,可不止是说说而已。
“嗯。师父当年受伤的事……也是我干的。”
顾单君听着,久久不说话。
“当年也大概猜到这事和你有关系,只是想不通,他手上的孩子那么多,怎么就独独待你不同,老娘还怀疑过……”
“怀疑过我是师父和别人生的孩子?”
“嗯,你师父那人虽然从来不说,但终究还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他要真在外面有自己的孩子,带回来养,老娘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他对你的身份避而不谈才让人生疑。”
南宫厌替苏烈捏了一把汗,希好老太太当年没有非要刨根问底,不然他没得安生日子过了。
“师娘您这对师父的误会大了,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自己的亲父母是谁——我这心魔,也是他们的杰作。”
“从前从不说这个,现在突然说起来,想干什么?现在已经控制得很好,不说也没人知道。”
这么多年,顾单君对他的身份,已经释怀了。
“只要不做伤害傀冥教的事,其他的事,你自己处理,不用跟我说。”
“这件事不说不行,我的心魔没有除,也除不掉,我打算回去找一下他们,根源在他们那里,也许有办法。”
南宫厌还以为顾单君还会问顾更多,但没有。
“那就去吧,记得回来就行,傀冥教可不能没教主。”
第109章:得告诉你我是谁
顾单君说得南宫厌心里好过了一些,但他南不见其他人的情况下,特意跑来见顾单君,并不是来听这些的。
“如果我回去,可能就回不来了,这教主,我不能再当了。”
南宫厌从前就老说这话,顾单君听了很不高兴。
“你说你,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说这种话?闭关闭傻了?”
南宫厌也有点纠结,这要说还是不说。
“但是……我父母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要是和一般人一样,能把你逼到这个样子?”
“不是这个……是……我说了吧……凤华国的凛玄教师娘你知道的吧?”
“那个魔教江湖门派有几个不认识的。但这个关你什么事?”
“凛玄教有三毒,教主心狠,老翁手辣,圣子无情。前面二个一直名声在外,这圣子却一直消声匿迹,为什么呢?”
是良久的沉默。
顾单君看着南宫厌,想确认什么,南宫厌也看着她,不说话。
“你确定没有开玩笑?开这种玩笑小心老娘打死你!”
南宫厌也是回凛玄教以后才发现,他当年失踪的事情,凛玄教一直对外秘而不宣。
凛玄教的圣子早些年失踪的事情,外界的人从不知晓。也就他回去了以后开始现身,人们才开始说他藏得好深。
凛玄教还有个规定,为了保护圣子的安全,不让他轻易被外界的人所发现,被伤害和算计,在成年以前是不会向外宣布圣子的名字的。
圣子未成年以前在外行动,为了隐瞒身份,会借助其他人的身份。
所以比起直接跟顾单君说起自己的名字,跟她提圣子,她还更容易理解,他在说什么。
顾单君是听懂了,但她打心里不愿意相信。
在一切的一切,错综复杂,如果她真的信了眼前这个人说的这个可能,那么傀冥教让这么一个人做了教主,傀冥教的境地……她不敢想象。
“师娘,这件事真的没骗你了,复姓南宫,单名厌。”
说了这一切,顾单君对自己的看法大概就会全崩了吧。但是南宫厌要保住傀冥教,就非得让她相信这一件事不可。
如果顾单君相信了他这个身份,他想要脱离傀冥教就会简单很多。
顾单君深吸了一口气。
“最近凤华国地不太平都是你弄的?你根本就没有闭关,已经回过凤华国了?”
原来自己做的事已经传回到这里来了吗?南宫厌一直很忙,路上也没有听到谁对他的评价,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龙奕国出名了。
“是的。但是师娘,我不打算拿傀冥教怎么样,所以在我现在还能控制一切的时候,需要退位。凛玄教的人还不知道我在龙奕国的身份,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傀冥教又在我的手上,傀冥教也许会被我毁了。”
顾单君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遇到这种复杂至极的情况,南宫厌说得十分诚恳,顾单君又气又怒心绪又复杂。
一向对这人恨铁不成钢怒骂的她,这回想要开口骂人,居然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好。
不是舍不得,是被气的太过了。
顾单君拍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南宫厌就在一旁,静静的。
顾单君这会倒是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比如说像个小孩子似的突然告诉她,这些都是说来唬她的瞎话。他就是纯粹的不想当这教主了,开点玩笑来吓她。
但是什么都没有,空气仿佛就是凝固了,只有呼吸没有对话。
“他……一早就知道了你是什么人?”
“嗯?师父知道的,我求过他杀了我,他不肯动手,所以就一直到了现在。”
又是久久的沉默,明明两人见面还没有多久,但是沉默似乎拉长了两人的相处。
最后南宫厌把当年自己的遭遇和顾单君说了一遍,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恶事,顾单君只会惊讶一字之过去的身份,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偏见。
偏偏,他在傀冥教做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传到了君单君的耳朵里。
不可能会被原谅的,她和苏烈一样,嫉恶如仇。
南宫厌并不指望听到“那不是你的错,是有人逼着你这么做的”这种安慰话了。
他不配的,她也不会说。
“他把命都搭上了,就是为了让你上岸,他的心意那么明显,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顾单君说着,有一些喘不上气来,开始气喘咳嗽。
看把老太太气成这个样子,南宫厌担心,想要上前给她顺顺气,顾单君没让他碰,怒道:“逆子!”
看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肯定要把老太太气死,南宫厌没有碰她,把丈夫他的下人给叫了进来。
那些下人知道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看到她这么难受,给她拿了药,南宫厌就在旁边看着她把药吃下去,然后把气给顺了才敢说话。
“傀冥教的东西,我一样没带走,也不会再回去了。您老保重。”
南宫厌转身。
“他们四个也知道你这个身份?”
“不知。他们只知道我外出了。”
南宫厌应着,想了想老太太如今的情况。看起来身体情况不是很好,身边得有个大夫看着才行,傀冥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夫在,她回傀冥教,才更叫他安心。
“这件事还得师娘你回去处理一下,我是不便现身的了。”
“你就没有回头路了吗?非得要这样?”
毕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孩,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越偏,顾单君心里不好受。
不知道是因为又上了一些年纪,还是被气的太过火的原因,顾单君今天的脾气比往常好了许多。
南宫厌倒是想看她中气十足追着他打的样子,那就说明她的身体还很硬朗。
“心魔和毒蛊。我一个也除不了。就算是能除了,我也不能留,知道我身份的人现在已经越来越多,我留,下一个被灭的就是傀冥教。圣子虽然无情,但曾经是苏靖安的那个人,他想护住傀冥教的。”
南宫厌没事人似的对顾单君笑了笑,重新戴上面具出门。
大概这会,他就没有“苏靖安”了。
不能站在明处护住重要的东西,那就换个办法。
第110章:大家都被针对了
傀冥教现在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其实从那次武林大会过后开始,就一直被人暗中针对。
南宫厌在凛玄教的这些日子,也一直暗中调查着是谁把凛玄教的禁术外泻的事。但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
而且,不单傀冥教被针对,连涯无宫也一样。
那些人之前传出对南宫执睿很不利的消息,后来是没有什么证据,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在别的事情上,涯无宫正被有意无意地打压着。
先是傀冥教,后是涯无宫,然后是迎朔门。
这三个明明是毫无关系的门派,却接二连三地遭受别人暗地里泼脏水,南宫厌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傀冥教和涯无宫被针对,南宫厌还能够理解,毕竟他和南宫执睿的身份,的确有问题,容易遭人猜忌。
但是这个迎朔门……
这迎朔门黑白两道通吃,只要价钱到位,你要的任何线索,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给你弄出来。
南宫厌找迎朔门帮过忙,知道那个门主陆丹茹生一个做事很有效率,能够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能力和心思肯定都是一等一的,不会那么容易招人厌。
但眼下的情况是,三个门派中,迎朔门被针对得最厉害。
“你和那个门主那么熟,也不知道任何原因?”
去完翡抚城见过顾单君,南宫厌已经回到了涯无宫这里来,这会正和南宫执睿边喝着茶,边聊着他一直一路打听到的事情。
南宫执睿已经被困在涯无宫将近大半个月没出去了,看着回来就跟他聊这些事情的南宫厌,摇了摇头。
“我不关心别人家的事情。”
“行吧,那问一问你们家的事情,你可不是被人泼脏水就那么老实的人——虽然那不是脏水是事实。怎么也那么淡定,不去查一查原因?”
这事都得有两三年了,南宫执睿一直都不去处理,南宫厌怎么想,在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要是能处理我当然早就去处理了,问题是线下我也不知道根源在哪里。”
南宫执睿也是十分的郁闷,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过什么破绽,偏偏就有人不想他好过,揪着不放。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凤华国,他大概还有一点头绪。
可这不是凤华,这是龙奕国,整个龙奕国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陶青一个人。
“是不知道根源在哪里,还是你有什么顾虑,不想去处理或者不能去处理?”
南宫厌语气里有怀疑。
“我向来是有仇必报,这种事情要是知道根源,我没有理由不去处理。”
“那你对自己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过……也不见得是有仇就能报的人。”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
南宫厌想了想,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试着问一问南宫执睿。
“我一直在想,你当初那么急着要来龙奕国,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威胁了?也许,威胁你的那人也来到了龙奕国。”
南宫执睿看着南宫厌,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什么来,但这好像再就是很平常的对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但是凤华国那个地方……有他的恶梦。
“你是不是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是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是你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回去感兴趣你的过去,找人问了一问你过去过得有多惨倒是有。”
南宫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问信的事情。
“然后问到了?”
“问到了一点,不过跟没问差不多,那些事情他们不说我也想得到。”
南宫执睿不愿意聊起自己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愿意和南宫厌聊起自己的事情。
“反正事情就是那个样子了,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将功赎罪,把你送回了凛玄教,下次再回去,夫人大概不会再用想要生吞我的眼神看我了。”
南宫执睿想要转移话题,所以提到了兰歌,南宫厌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在南宫执睿身上的话题。
冥冥之中有中感觉,现在的一切状态,也许和在暗中威胁着南宫执睿的人有关。
细细想来,被人针对的,都是和南宫执教来往的比较密切的门派。
南宫厌一开始以为是以傀冥教为中枢,那些和傀冥教走的比较近的门派才会被算计。
但不是。
傀冥教和迎朔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往来,上一回南宫厌去找他们帮忙,都是匿着自己的身份去的。
而傀冥教和涯无宫的往来,也一般般。
但是,南宫执睿和这两个教派的门主的关系却是不一般。傀冥教的教主是他弟,迎朔门的门主是他女人。
嗐,南宫执睿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陆丹茹的身份,但南宫厌第一次见到他们俩的时候,就嗅到了不一样。
当时南宫执睿要和自己离开的时候,陆丹茹可是跟南宫执睿说了抱怨他冷落自己的话,要是其他人说那种话,南宫执睿早就离开了,但是当时他没有离开。还留了下来。
以南宫执睿这么冷漠的人,要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天的那种抱怨的话怎么可能会留?
老实说,南宫厌觉得陆丹茹的性情和南宫执睿的还挺般配。要不是南宫执睿的状况太多,说不准这陆丹茹就成了他的嫂子了。
南宫执睿这人冷漠是冷漠,但是对自己看中的人,是不会随意伤害的。南宫厌自己亲身经历过来的,完全明白。
南宫厌看过那威胁南宫执睿的信,再结合他现在的处境,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事实上被针对的是南宫执睿,自己刚开始想的那些东西都是错的。
“哥,其实你要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反正我又不急着回凛玄教,现在还有空帮着你。”
南宫厌向来都是张牙舞爪的,突然之间对南宫执睿说出这么体谅人的话,南宫执睿还不习惯了。
这好像不太符合南宫厌的说话风格,他下来就算是在说着为人着想的话,也是话里夹着棒的。
“兰歌把你的毒蛊治好的时候,连性格都重塑了一遍不成?这话说的怎么古里古怪的?”
第111章:想知道信的主人
南宫厌也不想说出那么肉麻的关系话来,那还真的不是他的性格。
再说出来还被南宫执睿使劲的笑话了一番,心里十分不爽。
“呵!她要是能够把我的性格也给改变了,现在就不用愁着怎么治我,整天有事没事安排着一堆人盯我了。”
感觉这样兜着聊天也不好玩,南宫厌决定放弃,用自己的爱心感化南宫执睿,让他自己刷出实情的幼稚想法。
“天天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个信封上画着竹叶的来信者是谁?”
南宫执睿在拿着杯子要喝茶呢,南宫厌这话一问出来,他差点就把热茶倒到了自己的身上。
稳了稳,不动声色的把杯子放回桌面上。
“你跟谁打听我收过这种信了?”
这信一般都是经过了陶青的手,就到了南宫执睿手里,一般人是不知的。
南宫执睿吩咐过陶青不要把它收过这种信的时情外说,他想到是陶青说的,但是有些不确定。
陶青当时不小心应了南宫厌信的事,但当场有交代过南宫厌,不要让南宫执睿知道他把这事说给他听了,他是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知道来信的事。
南宫厌自然不会陶青给供出来。
“在凛玄教的时候我进过你的住处了,看到了一个发黄的,上面画着竹叶的信封藏在了狼皮里。”
南宫执睿从来不会对人露出惊慌之色,哪怕是对人露出慌乱之色也是很少的,但是南宫厌说这个的时候,他眼神明显有些不定了。
果然,这人是想起来自己藏在狼皮下的信了。
“不过就是一个空的信封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你把一个信藏得那么严,我本来还在想能不能偷窥到一点你的秘密的,结果失望的很呢!”
总不能说自己已经看了信上面的内容吧,等会又把南宫执睿急疯了可受不了。
听南宫厌说只看到了信封没看到信,南宫执睿就没那么紧张了。
南宫执睿一副不满的样子说南宫厌:“你没事进我的住处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把吃了槿姨的那些狼的皮剥了么?我问了下人,他们说你放在你的房间里。我就进去看了,而且我也没有乱翻你的东西。我现在拿狼皮的时候,它自己从里面掉出来的。但是能怪我吗?”
南宫厌把说事说的滴水不漏,南宫执睿还真的不好说他什么。
“那信封……我就随手放的,忘记拿出来了就夹在上面了。你也不用知道是谁写的,反正和你又没有关系。”
南宫执睿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过信封在狼皮上,这种封自己一向都阅后即焚。
只有信封,没有信?
那大概是自己烧信的时候忘记把信封也得一起处理掉了,光一个姓冯又不能看出什么来,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了。
南宫厌就知道南宫执睿不会愿意跟他聊起这个信的事,问也是徒劳,但不问堵在心里又不爽。
想了想,这个事情还是先到此为止吧。
“就一个信封的事还这么小气,不说就算了,我还懒得知道了。”
南宫厌开始琢磨着,眼下要怎么给傀冥教解处危机。他和顾单君说了那事,那她应该会回去,想个办法把他这个教主名号给除掉。
顾单君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不会拿苏烈的心血开玩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他的名号给除掉,断绝掉他和傀冥教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可以完了,除非那些人停止对傀冥教找麻烦。如果问题是在南宫执睿这里,那他得查一遍南宫执睿身边的人才行。
南宫执睿的人脉非常广,明的暗的一堆,要查起来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他要是能说出竹叶信封的主人是谁,事情大概就会简单很多,但是是不可能的。
那个人手握着他的把柄,不管是谁,南宫执睿都不会说。
南宫执睿这里不行,那得再从别的地方找找突破口。
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陶青怎么看都不二之人,但是陶青这人,只在必要的时候漏嘴,大多数的时候嘴都很严实,想要从他那里问出一点什么有用的事情,跟直接从南宫执睿这里问的难度一样大。
南宫厌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凛玄教待久了,很容易就怀疑人有问题。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陶青有古怪,但是这话他不会跟南宫执睿再说第二遍,南宫执睿很信任陶青,要是三番两次的跟他说陶青有问题。
他可能不会跟陶青翻脸,但是肯定会跟自己翻脸。
南宫厌现在可还没做好要跟南宫执睿翻脸的准备。
南宫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心里嘟囔一句:为什么我的人生那么艰难呐!反派不成反派。正派做不了正派。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夹缝里的草啊!
颓完了,南宫厌朝南宫执睿说,“你现在的状态出门应该没问题了,不给你搞关门观察了。你爱干什么事情就干什么事情去吧。”
再让他待在涯无宫里,怕又把他给闷疯。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自己也很清楚,心情愉快第一,那新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处理。别自己去扛。要是再疯得这么厉害,你可能就要被接回凛玄教去关到死了。”
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南宫执睿笑了笑。
“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那你什么时候回凛玄教去?”
费了那么多脑子,说了那么多话,南宫厌喝了一杯茶,幽幽的说:“你的事情是处理完了,我的私事还有一大堆呢!不打算走那么快。”
“不怕兰歌催促你?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那么久没见着人,你会有麻烦的。”
“她见不见得找我都会有麻烦,我没回就让她当我还没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南宫执睿心想,南宫厌又把祸甩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傀冥教的教主,又被别人知道了身份,万一被人追究,知道你在这里,我们都得玩完。”
涯无宫明面上还是“正派”,收留魔教圣子这事是不能发生。
南宫厌拿面具往脸上一扣:“看,完事。”
第112章:突然到来的访客
南宫厌现在要留在龙奕国,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虽然他说要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但是,南宫执睿却发现,他哪儿也没有去,就整天跟着自己。
南宫厌以前没有回凛玄教的时候,南宫执睿是想过让他待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干活。
但是这回,南宫厌已经回到了凛玄教,是以圣子的身份待在自己的身边,就老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特别是当南宫厌问起过信封的事情,对那种信表现出兴趣的时候,南宫执睿等总担心他发现点什么,希望他去别处玩耍去。
南宫厌偏不。
“你说的私事就是整天跟着我到处晃吗?”
南宫执睿有事,去了辄顺城,到了辄顺城,看南宫厌跟着自己,哪都不打算去的样子,他有点犯愁。
他要去的一个地方,不太方便带着南宫厌去,但是这回又甩不掉他。
南宫厌看了他一眼,“没有,只是我要处理的私事,刚好跟你的路线重合了而已。”
这人真的是胡说八道不用打草稿,只是路线重合能跟着他走那么久?
“行了,没事就去忙你的,不用整天跟着我。”
南宫厌心里得瑟了一下,小样,以前还说要让我做你办事,现在还没有跟几天就受不了了。
南宫厌倒是很爽快的没有再跟着南宫执睿,但是让南宫岁雀跟着。
南宫执睿:……
算了,南宫岁雀怎么也比南宫厌好打发,让他跟着就让他跟着。
南宫厌就知道跟着南宫执睿太紧看不到什么东西,感觉差不多也就收潋了。
南宫厌要来辄顺城,其实是真的有事情,迎朔门的大本营在辄顺城,白息衡现在已经过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期,现在已经回到了皇宫。
白息衡这人看着不正经,但是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南宫厌想要找他帮一点忙。
把南宫岁雀扔在南宫执睿那里,他就去找白息衡了。
白息衡正在皇宫里怀疑人生,大半夜的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吓了一跳。
“不是吧?现在的刺客都敬业到上门服务了么?”
这臭小子,看来两三年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受那些刺客欢迎。谁见到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不会先叫刺客,就只有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南宫厌拿下了面具,但是没有说话。
本来白息衡还很淡定——如果是刺客他见怪不怪了,刚看到这人是南宫厌,他反倒很吃惊了。
“苏……靖安?!”
这个人不是每次见到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踹得远远的吗?这回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傀冥教的事来着。
“你闭关闭完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不闭完关你见得着我?”
除了那四个知情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闭关,白息衡这么问,他就顺着应了。
既然是熟人那就不用叫暗地里的人出来了,白息衡被南宫厌这么一怼,尴尬的笑了笑,请他坐。
“不知道你一闭完关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你除了关注自家的朝廷事,是不是对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一直都有在关注着?”
“嗯?”白息衡迷惑,“我最近没有再打你们傀冥教的主意啊,怎么突然问这种事?”
他还有点迷茫,这人怎么从外边进到皇宫来的?带了人吗?但也没看到南宫厌身边有其他的人在。
“你不用管为什么,老实回答我就是了。”
“这种事我可以不说吗?”
白息衡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目的。
“可以。我只要数两声,你就能看到好些人头滚落下来了。”
白息衡:……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的,惹不起,惹不起。
“对,是有在关注。”
“那有没有在参与过什么江湖事件?”
“这个……”白息衡说着,看到南宫厌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人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更可怕,“大事没有参与,小事的话会差一些。”
“武林大会那年你应该也在现场了吧?”
嗯?他那年一直没有现身啊,没有人知道他到场的事,怎么现在问此这个事?
南宫厌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白息衡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太过敷衍他。
“在,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和仇令鬼的小动作。不过只是知道这些事情而已,可没有做过什么对你傀冥教不利的事情哦。反正你想要做正派的话,我觉得这种事情是没有必要揭穿的。”
南宫厌这会笑得更欢了,“你错了,我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做正派。我只是想看住自己重要的东西而已。”
“……那就,那也没什么。”这个话题白息衡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你这深夜来访,劈头盖脸的就问这种事,能说一下原因吗?”
南宫厌最后说了自己的来意,白息衡听罢,愣了半响,“你不会是拿这种事来跟我开玩笑吧?”
“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多了去,我用不着用这种事来跟你开玩笑。”
但是……
“那你到底回来是想干什么的?如果你是苏靖安的话,继续往来还可以,可你要是南宫厌,被人知道我和魔教的圣子有往来。我这太子的地位本来就不稳,回头更是糟糕了。”
“你是个白痴吗?谁让你透露我的身份?你就不能藏着掖着给我去办事情吗?”
“可是……我是太子诶!这种江湖事你应该找你的江湖朋友去帮忙的吧?”
“你看我像是有江湖朋友的人吗?”
白息衡:……好像真的没有,这人整天除了闭关就是闭关都不用社交的。
“可是我不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知道这种那么复杂的事情?门派被针对这种事,在江湖上也是时常有发生的。要查也不好查。”
白息衡心里苦啊,他为什么会被一个魔教圣子给订上了?他以前虽然是拿这个身份来威胁过他,她没想过她会拿出来用的啊!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能给别人制造惊吓。
“我当然知道不容易,我手上有个力量能给你用,但是是用你的名义不是用我的。”
第113章:有待商议的决定
“咦?你居然还有脱离傀冥教和凛玄教的力量?你这足不出户的是什么做到的?”
白息衡听南宫厌说把自己手上一份与两教没有关联的力量给他的时候,但是真的吃惊不小。
“而且你有这力量,自己去查不是更快吗?干嘛要找一个外人来给你做这种事?”
要是能自己去处理这种事,南宫厌就不会特意跑来皇宫找白息衡了,他现在被人盯着,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去处理和凛玄教无关的事情,怕会露出破绽,被人抓住把柄。
“你别管我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要帮我这个忙,你会有好处的。”
“你都说有好处的,那天给我说说是什么好处吧,毕竟这个事风险还挺大的。我要看看你给的条件,值不值得我去冒这个险。”
怕南宫厌归怕南宫厌,但这人又不是一个会乱来的,白息衡想了想,觉得在该谈条件的时候还是得要谈条件。
“你不是想要傀冥教的力量吗?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傀冥教就会归顺朝廷。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大功一件吧?”
是一个很让人心动的条件。但是……
“现在你不是已经不管傀冥教了?傀冥教要不要归顺朝廷,你说了应该也不做数吧?”
这么忽悠人的事,白息衡才不上当。
“只要我给你的那些力量,你一直据在手里,傀冥教的教主,不管将来换成了谁。你都可以随心支配。教主只是个摆设,真正可以控制傀冥教的是“力量”。”
白息衡非常努力地想要从南宫厌的表情里看到一丝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只看到了从容不迫。
“能不能说一下你这个“力量”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脱离于傀冥教之外,又能控制傀冥教?这话听起来十分的矛盾。”
“你还没有答应要不要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有关傀冥教的秘密,我这么随便跟你说了似乎不太好。如果有合作那就另当别论。”
南宫厌这话成功的勾起了白息衡的好奇心,但是他也很谨慎的,没有当场回答南宫厌要不要帮这个忙。
“这是可是关乎到朝廷和江湖,我不好随便应下来,能不能让我再考虑考虑?”
南宫厌也有时间等,并不是那么着急的需要得到回答。
“可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就去觅华楼找我。”
南宫厌看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如果我不答应你,这事你打算找谁去干?”
这是一块肥肉,但是不好到嘴。
南宫厌笑了一下,“你的兄弟姐妹不少吧?除了你想干成这件事情,得到你父皇的认可外,其他人如果有机会也愿意这么做的。”
在人是打算给自己制造竟争对手吗?不过……能让在江湖山野生多年的江湖势力归顺朝廷这种事,不管谁做成都是大功一件。
白息衡不傻,南宫厌这是在给他先机——虽然还有其他的目的在。
“不过南宫厌,你这样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会把自己逼死的。”
白息衡很自己的就叫出了南宫厌的本名。
“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愁?你这个太子该考虑的就是怎么做,能让自己的位置更稳固。”
南宫厌最后消失于夜色中。
这个人唉,不在黑暗里,也不在明亮处,在灰色地段。
南宫厌让白息衡帮的忙是让他把针对傀冥教,涯无宫还有迎朔门的人找出来。
要是为什么想到让白息衡来干这件事,当然是因为知道他一直想让傀冥教成为他手里的力量。
傀冥教虽然不和朝廷往来,手上的资源却让朝廷十分忌讳,其实这样长久下去,傀冥教不主动归顺朝廷,朝廷想要打压傀冥教,也有可能借助它被人刺对的时候来个火上烧油。
朝廷么,讲不动道理的时候也会使用一些偏道的。
如果有身为太子的白息衡盯着事情的发现,白息衡想要这个力量顺利落到自己的手里,就会想办法让事情不要变得那么糟糕。
至于为什么让他他把涯无宫和朔迎门的事也一并给查了,当然是因为这是附赠的事情。
他想要顺利得到傀冥教,那再多帮一点忙,南宫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处理完白息衡的事,南宫厌继续回到觅华楼等消息。
“厌哥,我觉得六哥好像有点古怪。”
南宫岁雀还没跟两天南宫执睿,就跟南宫厌私下里说了这种话。
南宫厌,心里叹一口气,南宫执睿什么时候正常过,不闹得天翻地覆就谢天谢地了。
“他这两天去见了什么人?”
“去见了鎏原教的教主……唔,是正派的武林盟主吧?叫任秉龄?他们聊了一会,但是不让我在旁边听,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这个人在就任武林盟主当天当着众人的面找过自己麻烦,南宫厌对他是印象深刻的。
这人有点复杂,南宫执睿没事怎么会去找他了?南宫厌以前告诉过他,任秉龄会凛玄教的功法来着。
南宫岁雀还不知道这个事,怎么会突然说他很古怪呢?
“他现在的身份要去见这些正派的人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古怪的?”
“是很正常,但是他为什么要背着我?”
“嗯?怎么背着你了?他不是让你一起跟着去了吗?只是不让你靠近而已,在也不算是背着的吧?”
毕竟南宫岁雀在南宫执睿身边还是个新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那很正常。
“你不是已经跟他说了吗?让他去哪得带上我跟着,第一天还好,去见其他人都让我跟着。但是去见这个人的时候,他是打算偷偷溜过去的。是我发现了才追上去,他没办法让我留下来才勉为其难的带上。”
嗯?南宫厌记得自己已经再三交待过南宫执睿,他们俩兄弟,他至少要带一个人在身边才能外出的。
“他去见了盟主外,还去见了谁?”
“后面回来,还去见了迎朔门的门主。”
“等会,”南宫厌怎么想着有些不对劲,鎏原教可不在辄顺城里,南宫执睿一天来回怎么可能够,怎么还去了迎朔门,“任秉龄是来了辄顺城?”
第114章:他又在干多余事
觅华楼虽然是南宫执睿的地盘,但南宫厌在这横行霸道一点不含糊——他不会找觅华楼其他的的麻烦,但南宫执睿就不一定了。
南宫岁雀这会站在气得差点把南宫执睿从楼上窗户丢出去的南宫厌身边,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南宫执睿的感觉,因为他把他的行程说了出来,南宫厌就炸毛了。
南宫岁雀是觉得南宫执睿的有些行为古里古怪的,但也没到惹人生气的地步吧?只是去见了一些人而已,明明南宫厌一开始也说他现在的身份去见那些正常的人很正常。
南宫岁雀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试图开口缓和一下气氛:“那个,厌哥……”
南宫厌是不常生气的,这会却暗沉着脸,不待南宫岁雀把说完,就沉着声打断,“你和陶青先出去。”
南宫岁雀和陶青看了一眼:这人的话好像不太好拒绝。
在离开前,南宫岁雀不太放心地说了句:“那……我们先出去,你们俩,聊天就行,别打起来。”
南宫厌倒是想把南宫执睿打一顿,但是欺负弱者不是他的作风。
南宫执睿也没搞南宫厌在气什么,他刚从外面回来,南宫厌就这么怒冲冲的来找他了。
也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人的事,但被南宫厌这么看着,南宫执睿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嗐,以前都是自己给这人找茬的,什么时候变得自己有点怕他了?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是圣子的关系,自带威压?
“我这才回来,你就这表情,楼里的人得罪你了?”
南宫执睿可不知道南宫厌在气什么,还是保持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淡定,悠悠地落坐。
“我跟你说过任秉龄这人有问题,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耳朵长脚底板去了?一点没听。”
南宫厌训人的形容,南宫执睿听着有些想笑,不过看在他又那么气,又说得那么认真的份上,自己这会子笑不太合适,就忍住了。
这人不太会训人,也说不了多重的话。
“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南宫执睿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南宫岁雀跟南宫厌透了自己的行程,“他可是武林盟主,接近他总有点用的。”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管是朝廷中的,还是江湖上的,南宫执睿都有所接触这一点南宫厌是知道的。
南宫厌就是知道南宫执睿喜欢和这些人往来,之前才特意告诉过他,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有问题,似乎知道一些凛玄教的事情,怕南宫执睿在他面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才让他不要和这人往来太多。
任秉龄这个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南宫厌觉得他暗阴。
“他这人炼着凛玄教的功法,心却不向着凛玄教,在正道的名声也不算好,也就侥幸得了个武林盟主的头衔,你接近他能有什么好处?”
南宫厌了解了一下这个任秉龄,才知道他这武林盟主这两三年来当得并不令人信服。
从他一开始站在那个位置上,想要让还是苏靖安时的南宫厌失礼时,南宫厌就知道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服众的人了。
气度不够,小心思一堆,为上位还不择手段。
别人不知道那武法练到最后一层会怎样,但记得秘籍的南宫厌很清楚,后遗症颇多,后期还得吸别人的功力来稳定自身的功力,不然会暴毙。
要是不危险,怎么会叫禁术?
“凛玄教那么危险的禁术,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外传了,有些在意。那种术,父亲说过,只有你的体质适合练,其他人练了都会出问题。”
南宫执睿的这个提醒让南宫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他的体质适合练这个,是南宫殊宏就是按照他的体质给他量身定制的一款禁术。
以前南宫厌还以为这是南宫殊宏从哪个角落里扒拉出来的禁术,结果回了凛玄教,查这禁术外传的事情才发现,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只有他自己练过。
这秘籍的原书还在凛玄教里,南宫厌不喜欢练,结果南宫殊宏那个人,又让他练起来了。他不想练,又不能拒绝南宫殊宏的意思,最近又咬牙切齿拖拖拉拉地练了一些。
南宫厌也不知道这南宫殊宏安的什么心,明明能让他练的武功秘籍那么多,却非得让他练这种会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有重新在练禁术的事南宫厌这次来龙奕国,还没有和南宫执睿说过,也不打算说,似乎没那个必要。
“就你现下这种情况,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探他的底,你就死定了,要查让你手下的人去查就行,你没必要亲自接近他。”
南宫执睿这人真的是,不把自己作死,都不肯安生。
“你这圣子这么闲的吗?这种小事也要管一下?”
南宫厌扫他一眼,“这也得看人,一般人我才不管。”
南宫执睿这个人唉,有时候真的适合关起来打一顿,不然完全不把自己的处境当一回事。
现下状况那么不稳定,还要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件事算是我个人的私事之一,你以后别再管了。”其实这件事南宫厌还打算放一放的,“我可不是因为怕你把自己搭进去才说这种话。”
鬼才会让他知道自己是怕他作死才要开始管这种事。
躁火,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家伙,一个比一个能招事情。
“我说你,”南宫执睿神色疑惑,“你就一个人,心里总装着那么多人,顾及那么多事,又不让别人知道,别人不但不会感谢,还会误解,你说你图什么?就不累吗?”
南宫厌心软这一点南宫执睿早就知道了,一开始也是冲着他这一点才能顺利的威胁到他,让他急得跳脚又无可奈何,但是他现在回到了凛玄教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又待了一整年,还是这个性格,恐怕不是好事。
“你管我!”
刚和南执睿执说完,正巧这时陶青好像有事要找南宫执睿,问两人聊完了没有。
南宫执睿应了一下,陶青便拿着一封信进进了。眼尖的南宫厌看到了信封上竹叶的标记。
第115章:毁了掉换来的信
陶青这个人还真是,南宫厌明明交代过他,短期内不要让南宫执睿看到这种信,他还拿进来。
南宫厌还挺想把那信给抽走,不过吧……倒也没这个必要。南宫厌说自己还有事,就先出去,不打扰俩主仆聊天了。
“看到来送信的人了?”
南宫岁雀点点头,“但那人是临时被人嘱托送信来这的路人,什么也不知道。”
南宫岁雀说完,把一封上面同样画有竹叶的信交给了南宫厌。
“不过厌哥,我们这么随便换了六哥的信,要是被知道了,会不会完蛋?”
南宫厌把信从南宫岁雀手里抽过来,“你一个会武的,还怕一个普通人?”
南宫岁雀心里嘀咕,但这个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啊。不过,唉,还是得听眼前这人的话要紧。
要说南宫岁雀手里为什么会有和南宫执睿手里一样的信,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南宫厌一早就吩咐过南宫岁雀,只要是看到信封上画了竹叶的信,就想办法给他拦下来。南宫厌之前看过那个信封,已经照着给南宫岁雀准备了一个。
南宫岁雀刚才见陶青拿着那信,便故意失误撞了他一下,使信落地,并且在帮忙捡信的空隙,快速地将藏袖里的假信封调了包。
南宫执睿打开信封,发现空空如也,皱了皱眉,这人送个空信封来是何意?
南宫厌记忆虽然不错,但是画画还可以,能仿得一模一样,仿字就……为难他了。干脆什么都不写,只给一个空信封。
“宫主,有什么不对吗?”
陶青一般都会在南宫执睿看这种信的时候自觉回避到一边,避免自己无意间看到信上的内容。这回却看到南宫执睿打开信封之后,没了下一步动作,好意的问了一句。
南宫执睿看了眼陶青,“信是空的。”
陶青:……
这不可能啊,信封里肯定有信,那信口也是封着的。
“宫主,能让我看看这信封吗?”
里面又没有信,没有什么可回避的,南宫执睿把空信封递过去给陶青。
陶青接过信封仔细瞧了瞧,这信封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拿给南宫执睿的时候没发现有任务问题,可里头确实没信。
难道是送信的人把送给换掉了?
这也没理由啊,那送信的人……没理由做这种多余的事。
陶青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问题在哪。那信去哪了?
偷看别人的信是不对,但是对方老用这种方法把南宫执睿逼疯,给自己找麻烦,南宫厌也很烦。
南宫执睿不肯说实话,南宫厌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拆了信,看到信上那阴阳怪气威胁人的语气,南宫厌就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执睿那人何曾受过别人这样威胁!
看了看信上大致的内容,知道了对方想让南宫执睿干什么,南宫厌就把信给烧了。这种信,少一个人看到就多一份保障。
唉,要不是亲哥,真想给他来两剑,让他早死早超生,好过现在这种活受罪。
南宫厌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动用以杀人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了?在这件事上,该死的并不是南宫执睿。
南宫岁雀看南宫厌把信烧了,又一脸愁容,问了问:“烧了六哥这信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南宫岁雀:“……那你还烧?”
“不烧问题更大!”
南宫岁雀:……
他完全搞不懂南宫厌这是个什么脑回路,俩人也没差几岁啊,这代沟怎么像鸿沟一样大?
总之怎么着都是南宫厌对的,南宫岁雀觉得自己也只有在旁助纣为虐的份。
把南宫岁雀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应话,南宫厌给了他一个新任务,“以后他要去哪,你盯紧一点。”
“我现在盯得挺紧的了,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南宫厌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南南执睿收到了空的信封郁闷不已,但是也就只能郁闷着。
每次收到那人的来信,南宫执睿都会仔细地确认过有没有被人开封过,这信是没有被提前开封过的,并不担心里面的信落在谁的手,但是想不通这空信封想表达什么。
盗了信还销毁了信的某人,也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南宫执睿的面前,来去自如。
销毁了信的第二天,刚好是南宫厌和白息衡约定做某个决定的日子,南宫厌在觅华楼里等到了晚上最热闹的时候,见到了姗姗来迟的白息衡。
进了指定的雅间,一副纨绔子弟打扮的白息衡,看到座上正独自喝着酒的南宫厌就开始笑话他,“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喜欢这座青楼。”
说完,白息衡也不客气地落了坐。
当年他们也在这个地方短暂相处过,不过再见,已物是人非。
当年的白息衡还是个十五六岁,被人追杀得嗷嗷叫的浑小子,现在已经和南宫厌当年被顾单君赶出第一次出远门那么大了。
毕竟是帝王家的孩子,又会忍隐,看着纨绔,实则稳重,心思谨慎圆滑得很。
他们见面不是为了叙旧的,自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说那些过去的事,而且也不方便说,素芹就在房内。
南宫厌没应别的,就问了一句,“要喝酒?”
白息衡笑着说:“要喝啊,来这种地方不喝花酒,那不白来了?”
素芹给白息衡倒了酒,然后南宫厌让她先出去了。
待素芹出去,白息衡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为什么你身边的人个个都长得那么好看却杀气腾腾的?我看你那侍女,对我的出现好像很有意见。”
白息衡说着,喝了一杯酒。
南宫厌不想跟白息衡说这种多余的话题,“既然来了,就是那个事情考虑好了?”
见南宫厌不打算拉家常,白息衡也直奔主题,“想了想,这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我要是拒绝的话,那也太不识趣了。”
但是白息衡还有自己的顾虑,毕竟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他想不忧都不行。
“你不会在我把一切处理好以后,把龙奕国搅得天翻地覆吧?你这身份我是怕的。”
第116章:赴约不成遇旧友
“目前为止没有这个打算。”这是南宫厌的回答,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我现在的处境就跟你与你父皇一样,并不能样样自己决定。”
这个回答也没有毛病,白息衡也不能要求南宫厌给出更多的保证来了。
“你家关系看起来也不比我们皇室的轻松。”
白息衡说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为南宫厌叹息,还是在为自己叹息。
不过这种小事不重要,出生这件事谁也无法掌控,想多了只会让自己心堵。
“好吧,这件事我就应承下来了,不过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我也没法给你具体的时间。”
南宫厌也没有给白息衡规定时间,这是让他约好快,不然这样下去,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和白息衡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南宫厌朝门外的人叫了一声,“素芹,去把十七给我找来一下。”
素芹应下,没一会南宫岁雀就进来了。他没见过白息衡,不知道南宫厌在会客的时候把自己叫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白息衡见了南宫岁雀,没得正经的说,“喔!你身边的人,不但女的漂亮,男的也都很漂亮。”
南宫岁雀见白息衡是看了一眼自己才说这话,知道他在跟南宫厌说的是自己,看智障似的看了白息衡一眼。
他又不是像南宫执睿那样雌雄不辨,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同龄的人说漂亮,实在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厌哥,这家伙是谁啊?从窗里扔出去送客吗?”
白息衡的表情顿住,这个对话怎么似曾相识?
南宫厌笑着说:“不急,聊完了再扔吧。”
白息衡:……
这气氛,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这里的楼主好像也曾想这么干过来着。
“他是南宫岁雀,以后如果有事来找我,我不在楼里的话,你跟他说就行,他会给我带话。”
南宫岁雀没听懂南宫厌这个安排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应该是南宫厌又给他增加了不少差事。
“你原来你也姓南宫啊?你是这个大魔头的,兄弟?”
白息衡听到南宫厌说南宫岁雀的名字,立马才想到了他们的关系。
南宫岁雀还挺意外在龙奕国原来还有人知道南宫厌的身份,那在两人应该是相当的熟悉的了。
南宫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家伙是龙奕国的太子白息衡,我跟他以后有一些合作,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处理一下他留下来的信息。”
南宫岁雀应承了下来。
“好了也没有什么事了,十你要是想送客的话,可以送了。”
白息衡:……
“还是不劳两位,我自己回去就好!”
白息衡还真的怕南宫岁雀把他从窗户扔下去,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自个自觉的离开。
“厌哥,让龙奕国的太子知道我们的身份没有关系吗?”
南宫岁雀总觉得这样不是太好,有些担忧的跟南宫厌说了这个事。
“他这个太子的手里可不会比我们这些人干净多少。”
南宫岁雀不得不感叹,南宫厌在龙奕国的人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广。
处理好白息衡的事第三天,南宫厌出了一趟门。
南宫厌只是说自己要出门处理私事,从来不会告诉南宫执睿和南宫岁雀,他们自己上哪去。
南宫厌这次出门要处理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
南宫岁雀劫下来的那封信上,写信人约了南宫执睿去一个地方见面,南宫执睿没看到信,自然是去不了的,南宫厌就代他去了。
他倒是想看一看,那个三番五次的把南宫执睿逼疯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厌到了约定的地方就等着,也并不现身,他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如果轻易现身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很糟糕,他要在傍静观其变。
但是……
真的是奇了怪了,南宫厌在那个地方等了一整天,却并没有等到信中所说之人的现身。
难道对方是反悔了?
但是不该啊!
信里对方明明就是用了近乎命令的口气让南宫执睿来这个地方,要是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说了那么重的话,那肯定是要来赴约的,但是南宫厌在那个地方待了一天一夜,压根就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影。
到时他一个人戴着面具在人群中走动,更为醒目可以。
对方不来,南宫厌也没有办法,反正也没约到人,那就当自己出来散个心。
对方约南宫执睿见面的地方,还是在辄顺城内,但是是比较偏的一个地方,回去觅华楼也有一点远,南宫厌琢磨着这回去有点远,决定就在外面的客栈暂住一个晚上。
也不知道这属于什么灵异事件,南宫厌发现自己只要一住外面的客栈,这能不大不小的遇到一些令人心烦的问题。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住十次有八次半能遇到小偷,每次住一个客栈,还得连夜起床打小偷。
南宫厌这熄灯没躺下多久,就有人悄悄的在撬他的窗户。
躺在黑暗里的南宫厌,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起床,依旧躺在床上装睡。
那人撬开了窗户,却也是奇怪,并没有在房间里翻找,直接就朝南宫厌的床边靠近。
所以这人不是来偷东西的,难道是来刺杀自己的?他来龙奕国这大半个月也挺算安分,知道他现身的人并不多,应该不是什么仇人找上门吧?
或者又像以前那样,要刺杀白息衡的人,因为弄错了房间,差点跑进他们的房间来了?
闯近房间那人的步子很沉,呼吸也有急,听起来时候是受伤了。
嗯?受着伤还不忘撬别人的窗户,现在的小偷也那么敬业了?
对方挪动的速度很慢,南宫厌听了半天的动静都没听到靠太近的声音。
静止片刻,突然有什么重重倒地,那声音,听着是一个人的重量。
南宫厌最后不得不认命的起了床,点上了灯,看到了地上倒着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女人。
女人已经晕迷过去了,南宫厌走上前,拉下她蒙着脸的黑布。
那张露熟悉的脸,让南宫厌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是什么孽缘!
第117章:答谢这事就免了
夜罗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衣服,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床上。惊得立马从床上弹跳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不适,有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现,屋里有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孤男寡女的,自己这衣服又被换了,夜罗贞顿时感觉不妙。
“那个……兄台,我这衣服是……”
南宫厌知道他想问什么,故意压了压声音,并且说话的时候故意带上了凤华国的口音。
“看我也没用,不是我换的。”
“那是……”
“你这是梦游换的。”
夜罗贞:……他这是遇到了一个什么古怪的人?
不过自己突然闯进别人的客房,没有被当成刺客送到官府去,就已经大吉大利了。
脾气古怪就古怪了一点吧。
夜罗贞左臂上是受了伤的,已经被包扎过,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不是太好。
“谢谢兄台不杀之恩,我只是不小心爬到了你的客房里而已,真的不是要对你行刺。”
对方虽然没有把他送到官府,夜罗贞觉得该解释的事情还是得解释清楚。
南宫厌面具下的脸笑了一下,她那副样子要是闯进别人的房间,昨晚估计整个客栈都要乱套了。
“你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穿的夜行衣到处乱晃?还跑出撬别人的窗户?”
夜罗贞又没有认出对方是熟人来,并不想跟他说这些事情,故意转移了话题,“听你说话的口音好像也不是辄顺城的人?也是从别处来这里的吗?”
南宫厌知道她在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不再揪着这一个问题。
“你有武功那么差,自保能力还不行,没事就别干那种危险的事,正儿八经的吃喝玩乐不好吗?”
夜罗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而又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说,“你这训人的口气倒跟我一个朋友很像诶,可惜那家伙已经闭关好几年了。现在都还没有打算出关的样子。”
这“朋友”,南宫厌知道她说的是自己。
“你这朋友估计都不打算出关了。”
“你还别说,我觉得他真有这种想法,除非他家里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然他真的能把自己闭关闭成老翁。”
夜罗贞说完,顿了一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叹气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靖安出关。
南宫厌叹气是为自己,他倒是想自己还在傀冥教安安静静的闭关,事实却是他早已不闭关,干了不少心里不愿意干的事,并且现在就在夜罗贞的面前。
确定人已经醒了人,知道人也没事了,南宫厌不打算和夜罗贞有太多的接触。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素芹近来了。
素芹见到夜罗贞已经醒了,便向她打招呼,“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你手上的伤有点严重,最好去找一下大夫来看。”
素芹会一些龙奕国的话,但是说的不是很利索,不过夜罗贞听得懂他表达的意思。
这人还说自己是梦游换的衣服,明明身边就带了一个侍女,肯定是这个是这个侍女给她换的。
“谢谢你给我换了衣服,药的话我会再找人看一下,打扰你们了。”
“要谢的话谢我们公子就好,我见你来路不明,本来打算把你扔出去。不过公子说没关系,才让你留下来的。”
夜罗贞:……
也没有什么不对,这侍女说的话,才是一般人见到她摸黑出现在房间里该有的反应。
夜罗贞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一切处理完了,南宫厌便带着素芹准备回觅华楼,夜罗贞也跟着他们。
“两位好人,我还没有问你们的名字呢!我得记住两位的好意才行,将来有需要的话说不定还能帮上两位的忙。”
南宫厌压根就不想被他认出来,自然也不会想要跟他说自己的名字。
“这种事就不用了,这次看好自己就行。”
“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可是救命之恩,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南宫厌十分怀疑夜罗贞是不是又从家里偷偷溜出来了,这回想找人跟她结伴而行。
要是没有啥事,南宫厌倒也不介意把她带着,但眼下这个身份,还是不能让她知晓。她要是跟着,保不准南宫岁雀和素芹很快就知道他是傀冥教教主的事。
“如果你觉得欠了什么的话,我再给你补一刀回去,那就两清了。”
夜罗贞顿住:在人拒绝别人的回报都是这么……凶残的吗?
她看南宫厌身上带着佩刀,还真的挺怕他会给自己来一刀。
“那个好吧……先谢过两位的好意了。”夜罗贞过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两位这个方向是要到城中心去的吗?”
“有事?”
“那个……我刚好也是要去城中心,但是身上没钱了,雇不了马车和马,你们能不能顺路捎我一下,捎到陈中心随便一个地方把我扔下就可以了。”
夜罗贞看不到南宫厌脸下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平静的还是怒的,还是一不耐烦的。只是见南宫厌看着她,没有应化的打算,想着应该是不同意了。
“这也没事儿,没事儿……要是两位不方便的话,我慢慢走过去也可以。”
夜罗贞说完,转身走掉。
这个人总是遇到没钱的时候,南宫厌要不是看在她受着伤的分上,还真的不太想管他。
“一起走吧。”
“啊!真的是太感谢了!”
夜罗贞的手痛,心情本来还有点阴郁,突然听到这种好消息,心情立马就变得好起来。
所以自己这个运气也不是特别差嘛,被人救了还会被人帮。
不过这种好事,她到现在为止也就遇到过两次,下次出门还是得注意一点。
南宫厌倒是不介意再给夜罗贞雇一匹马,但是考虑到她的手受着伤,自己骑不方便,便让她跟素芹同骑了一匹马。
“你们家公子看着凶巴巴,他好像又挺好的人的。”夜罗贞上了马嘴也没闲着,“不过他为什么不把面具给摘下来呢?挡着脸应该不舒服吧?”
素芹回她:“这是公子的爱好。”
第118章:再见朔迎门门主
因为直接问南宫厌他不肯说名字,夜罗贞就想着能不能曲线救国,从素芹这里问到一点。结果发现,素芹嘴巴不是一般的严,除了知道他家主子叫公子,多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怕自己问多了惹人烦,夜罗贞看实在身份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便不再问。但是她怎么看,跟侄子一起的这个男的,总有点很眼熟的感觉。
可惜看不到脸,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南宫厌到了城中心,在一家医馆门口把夜罗贞放了下去,并给了他一些银子,还没等夜罗贞说不要,他就带着素芹离开了,只留给了夜罗贞一个背景。
夜里贞到了城中心就不会差钱,她家里有店铺在这儿,所以并不想要南宫厌的钱,结果这人跑得太快了,她又追不上,只好看着他们离开,无奈的把银子给收了下来。
如果还在城里的话,总有机会还能见上的,到时候再把钱还给他吧。
夜罗贞这么想着,转身走进了医馆。
南宫厌回到觅华楼的时候,南宫执睿和南宫岁雀已经出去了,并不在楼里。而且一问,还是昨天晚上出去的,昨天晚上也没回楼里。
在大晚上的外出还不回,还真的是挺少见。不过想着有陶青和南宫岁雀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也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倒是在楼里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南宫厌见到了一个熟人,是朔迎门的门主陆丹茹。
陆丹茹是来找南宫执睿的,听下人说他昨晚出去没有回来,说话的语调就变得有点担忧了。
“他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应该少出门的吗?怎么还在外面过夜。”
“楼主的事,我们也不清楚。”
南宫厌之前虽然有见过两次陆丹茹,但是她两次都蒙着脸,这次也不例外,带了面纱,南宫厌经过的时候,是听到她的声音认出了她。
要是其他人陆丹也没太注意,结果发现南宫厌是从南宫执睿私住的那一层下来的,有些奇怪。南宫执睿一些习惯她是知道的,从来不会让客人上到自己的住处去。
“你们楼主不在楼里,你们胆子倒是大了,居然随便让人上他的住处。”
下人看了一眼南宫厌,告诉她,“陆姑娘误会了,那是我们家楼主的客人,一直都住在上面。”
“什么客人这么古里古怪的?青天大白日的还带着个面具。”
这话南宫厌可是听得清楚,“陆姑娘你不是也青天大白日的蒙着个脸,这么说我好像不太好吧。”
一旁的的下人听两人的对话,想笑又不好笑。
南宫厌这话,显然是让陆丹茹有一些尴尬了。他也就随口那么一应,看把人给说尴尬了,便转移话题。
“陆姑娘是来找楼主的吧?他出门前留了口信,说中午的时候会回来,要是不着急的话,到楼上去喝着茶,等一下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陆丹茹没认出南宫厌来,只是见他跟自己说话那么自然,觉得有点奇怪。
“你认识我?还是我们在哪里见过?”
“先上楼再说吧。”
南宫厌打算吧陆丹茹带到楼上的住处,但是走到一半陆丹茹知道他的意图以后,就停了下来。
“他没跟你说过,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可以乱进入他的住处的吗?”
“嗯?陆姑娘和他那么熟,每次来也没有上过他的住处吗?”
南宫厌想想,这俩人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吧?
“他在的时候倒可以,不在不行。”
好吧,那还是有特例的。
“那没关系,我带进去的人他也不会生气,进就可以了。”
陆丹茹就纳闷了,这人是什么来头,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倒是做得理所当然。
但是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回到了住处,下人上了茶退下,会客厅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南宫厌取下了面具,陆丹茹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双眼睛。
“是你?”
“看来陆门主还记得我啊。”
南宫厌笑了笑。
“你怎么……”陆丹茹看着南宫厌就十分的纳闷,她之前就知道南宫执睿很关照这人,“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在这里?”
或者她想问的其实是,他在这里想干什么。
“苏靖安的确是还在闭关,但是在这里的是南宫厌,一点不影响。”
陆丹茹:……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南宫执睿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吧?那我现在也是什么人,而且比他更不讨人喜一些。”
南宫厌从陶青那里打听过了,陆丹茹知道涯无宫是干什么的,也知道南宫执睿是什么人。
南宫执睿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辄顺城,是因为他发病的时候,不方便让其他人来看,都是陆丹茹来给他看,南宫执睿就算在涯无宫发作要看病的时候,也是她给看的。
简单点来说,南宫执睿不管在哪,陆丹茹一直都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南宫厌本来就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个情报门的门主还那么精通医术,到处开医馆,而且给别人看病还开那么刁钻的问题。因为他压根就不想给别人看病,就是想离某个人近一点而已。
“所以那个把凤华国,弄得人心惶惶的圣子是你?”
“谁说不是呢?搞不好我一高兴,把龙奕国也闹一通。”
陆丹茹:“……他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还是做件人事,别给他招惹麻烦了吧,他现在的情况不好,可没那么多心思给你收拾烂摊子。”
所以这个人,还是挺关心南宫执睿的。
“有件事我还挺奇怪的,你声音听起来也就比我大一两岁,他年龄比你大那么多不说,又疯,背景也糟糕,你看上他什么来着了?”
陆丹茹看南宫厌一本正经的问这种八卦事,不是很想理他。
“喜欢就喜欢,这种事情你小孩子懂什么。”
南宫厌:……被一个只被自己大一两岁的人说是小孩子,怎么感觉那么古怪?
“但是你要知道你这个喜欢可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要是稍微理智一点的人的话,应该懂得跟他保持距离。我现在是不建议你跟他来往得太过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