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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全文阅读

作者:木木三大少     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txt下载     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八章 武松归来

    因为栾廷玉与西门昕的亲事定了下来,西门堡中举行了盛大的酒宴,当天众好汉都喝得尽兴而归。

    西门庆借着酒劲,当天夜里大战扈三娘。让那扈三娘从“老娘”乖乖变成了“奴家”。

    次日,西门庆带着征服者的荣耀,与栾廷玉、焦挺、陆小乙、石勇一齐返回阳谷县。洪振教头继续留在西门堡训练庄客。而汤隆则被西门庆委托扩建铁匠铺之重任,也暂时留在了西门堡。

    扈三娘这次也服服帖帖地听从西门庆的安排,自回扈家庄去了,没有再给西门庆添乱。

    回到阳谷县后,石勇按照西门庆的安排,与陆小乙共同奔忙于组建各地的探子队伍。栾廷玉则在老主管和家仆们的帮助下忙于挑选拾掇自己大婚的宅院。

    西门庆难得悠闲下来,他想起对张惜惜的承诺,索性就把张惜惜接回了西门堡,正式纳为妾室。

    张惜惜得偿所愿,在西门堡内自是尽心服侍西门庆,交好西门昕。她本是个走街撞府的路歧人,精通音律,为人乖觉,不多时就与西门昕亲热了不少,在西门堡立下了脚跟。

    西门庆把张惜惜安顿好后,就返回了阳谷城。此番新纳了张惜惜为妾,府中原有的小妾李娇娇难免吃酸怄气,也需要西门大官人的安抚。

    家中之事安排完毕,西门庆就往紫石街巷而去。这阳谷县城里,还是紫石街巷王干娘的茶解人口渴,最有滋味。西门大官人每日岂能不去品尝一番?

    至于吃完王干娘的茶水之后,西门大官人为何必往那炊饼武大郎家跑,却也事出有因。

    身为知县相公的知交好友,西门庆自认帮知县相公治理好本县,乃是义不容辞之本分。县里官府的资财有限,无法接济好城内的每个孤寡之人。西门庆身为本地大户,只得挺身而出,照顾好武大娘子这个可怜的新寡妇。扶危济困,实乃官人我之夙愿也……

    阳谷县城南门外的官道上,几个行人行色匆匆地往城门内走来。

    为首一个大汉,身长八尺开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那大汉胸脯横阔,器宇轩昂,行起路来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城门口的两个守门老卒识得此人,远远地招呼道:“是武都头!许久不见。都头此次远行,一路上可好?”

    这入城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去东京办事归来的武松。

    “托福!”武松匆匆回了一礼,口中说道自己要回县衙向知县相公交付公事,改日再叙后,就急行入城而去。

    南门外有个老虔婆正支着个小摊子做生意,她听到守门老卒与武松的对话,急探头朝武松的背影望了一眼,口中自语道:“却原来他就是打虎的武松,嘿嘿~此番这活太岁回来了,我要让那西门庆……”

    武松入得城来,并未直去紫石街巷武大郎家,而是先去县衙里见过知县相公,交纳了回书。

    知县见了大喜,看罢东京家里的回书,已知金银宝物交得明白。知县感念武松办事得力,赏了武松一锭大银,分付左右好生酒食管待。

    武松在知县相公那里拜领了酒食,回到下处房里,换了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上了房门,一迳投紫石街巷来。

    武松走入那紫石街时,两边众邻舍看见武松回了,都吃一惊。大家捏两把汗,暗暗的说道:“这番萧墙祸起了!这个太岁归来,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需得提醒西门大官人!”

    有那胆大省事的姚文卿与胡正卿,当街高声与武松打着招呼,暗自提醒潘金莲与王婆。

    武松不知就里,向众位热情的街坊一一回礼,走向武大郎的家门。

    武松到了门前,揭起帘子,探身走入房来。他猛地见到个灵床子,上有灵牌,赫然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大字。

    武松惊呆在那里,他睁开双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急忙叫了声“嫂嫂,武二归了。”

    也是凑巧,西门庆此刻正和潘金莲在楼上,故而没有听到房外众邻居的声音。此刻突然听得武松叫一声,潘金莲惊得急忙起身,抓起衣衫胡乱套上

    这武松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几日我让陆小乙安排了人在路上盯着,怎的没有回报武松归来的消息?此番却是苦也,让那武二堵了个正着。若是武二在楼下不走,我却如何脱身?

    潘金莲强作镇定,在楼上应道:“叔叔少坐,奴便来也。”

    潘金莲自从武大死后,那里肯带孝,每日只是浓妆艳抹和西门庆做一处取乐。此刻突然听得武松叫声“武二归来了”,她慌忙去面盆里洗落了脂粉,拔去了首饰钗环,蓬松挽了个发髻,穿上孝裙孝衫,给西门庆睇了个眼色后,方从楼上哽哽咽咽假哭下来。

    西门庆不敢作声,悄悄穿衣绑带,竖起耳朵偷听楼下动静。

    武松见潘金莲下来得迟,面上又有几分春色尚未退去,心下生疑,踏上两步楼梯对潘金莲问道:“嫂嫂,楼上可是还有客人?”

    西门庆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左右张望,寻趁手的武器,预备与武松拼命。

    潘金莲亦是吓得不轻,她急中生智,对武松斜飞一个媚眼,哭哭啼啼地娇声说道:“叔叔,自打你哥哥死了,奴这里从来就是孤苦一人,却无一个亲人来看顾。幸得叔叔归来了,奴也有了主心骨。叔叔,可要随奴家上楼稍歇?”

    说这话时,潘金莲作势欲上楼,却故意让肩头的孝衣滑下,露出一方雪白。

    嫂嫂怎的还是如此不知羞臊?我武二却不是那样的人!武松想起潘金莲去年冬日曾经对自己的暧昧,此时如何好上楼去,与嫂嫂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武松心中五味杂陈,不得不避瓜田李下之嫌,让潘金莲下楼梯来好生说话。

第四十九章 深夜奇梦

    潘金莲哭哭啼啼地下得楼来,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甚么症候?吃谁的药?”

    潘金莲一头哭,一头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甚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隔壁王婆听得武二回来了,生怕武大此事露馅,即便走过来与武松说话,帮潘金莲支吾。

    武松又问道:“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

    王婆道:“都头,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

    潘金莲道:“亏杀了这个干娘。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干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

    武松问道:“我的哥哥如今埋在哪里?”

    潘金莲答道:“我又独自一个,哪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把出去烧化了。”

    武松皱眉问道:“哥哥死得几日了?”

    潘金莲道:“再两日,便是断七。”

    武松沉吟了半晌,便出门去,直出了紫石街巷口。来到巷口外,他却没有离开,而是隐在街角处,盯住武大郎家的大门。

    潘金莲见武松走了,让王婆在门口把风,自己上楼来看西门庆。

    西门庆此时已收拾整理好,听闻武松走了,急忙下得楼来。

    王婆见西门庆下来,一边拿眼覷着巷口,一边对西门庆诉苦道:“大官人,今日可是吓煞老身了。趁着武二走了,大官人速去。”

    西门庆说道:“干娘莫怕,我会想法对付那武松。我听那武松今日已经生疑,想他是个精细的人,此时可不敢贸然离去。”

    西门庆让王婆从前门出去,回了自己的茶坊。西门庆从武大家后门溜出去,再从王婆茶坊的后门入去,先藏身在王婆那里。

    接着,西门庆让王婆把隔壁张公的老婆找来,分付她去北街找那陆小乙。张公老婆最是贪财胆大,自是十分乐于为西门大官人做事。

    张公老婆离开不久,街角的武松未能看到潘金莲送甚么人出来,也转身离开了巷口。

    武松刚一离开,巷口酒店里就钻出一人,急向王婆家奔去。此人正是西门庆要找的陆小乙。

    陆小乙径直走入王婆茶坊,对王婆急问道:“王干娘,大官人何在?”

    王婆奇道:“小乙哥,你如何来得这般快?大官人在我楼上。”

    王婆引陆小乙上得楼来,那陆小乙见到西门庆,扑倒在地,口中谢罪道:“天幸哥哥在此!小乙手下办事不利,未能及时传报武二归来的消息,差点害了我哥哥!哥哥,亏得你躲在这里没现身。方才那武二藏在巷口外张望,若是哥哥从武大家出来,只恐已然坏事。”

    西门庆细问陆小乙,才知陆小乙派出城的人不知甚么原因,没有发现武松归来。武松从县衙出来,望紫石街走时,才被城内的一个泼皮看到。

    这泼皮急忙跑去告知陆小乙,陆小乙一面分付人去找栾廷玉等人,一面自己急急地赶到紫石街巷来。

    刚到巷口,陆小乙就见到武松从街巷内走出来,他急忙躲入巷口的小酒店,看那武松的动静。

    见到武松埋伏在巷口,陆小乙心急如焚,却无法进街巷来报信,只得在酒店里寻了把尖刀,准备与那武松拼命。

    幸而西门庆没有贸然地从武大家正门出去,躲过了武松的窥视,也逃过一劫。

    待到武松走后,陆小乙立即入这街巷来寻西门庆报信。

    听陆小乙说完,西门庆也是背心淌汗,暗道好险。亏得自己知晓那武松是个精细人,今日没有冒失。

    王婆听完,却向陆小乙大赞西门大官人料事如神。

    西门庆知晓此地不是说话处,嘱咐了王婆几句后,带着陆小乙匆匆离去。

    回府路上,正遇到栾廷玉、焦挺闻讯赶来,众人一齐回到府中,在书房里秘密商议。

    过得片刻,西门庆又让陆小乙去把那何九叔与乔郓哥都叫到了府上……

    武松离开紫石街巷后,迳投县衙里下处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白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武松在身边藏了把尖长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银两在身边。

    准备妥当后,武松叫一个土兵锁上了房门,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以及一些香烛冥纸。

    武松带着土兵就晚到家敲门。潘金莲开了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

    武松自己在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扑翻身便拜,口中呼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

    武松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便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

    潘金莲见状,也在里面假哭。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土兵吃了,讨两条席子叫土兵中门傍边睡。武松把条席子就灵床前睡。

    潘金莲上楼去下了楼门自睡……

    夜深人静,武松忽然听得潘金莲唤他,他抬头看时,只见潘金莲将酥胸微露,云鬟半亸,脸上堆著笑容,说道:“我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著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么?”

    武松道:“嫂嫂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

    潘金莲道:“我不信”

    武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

    潘金莲道:“他晓得甚么。晓得这等事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一杯。”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

    潘金莲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

    潘金莲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著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

    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

    潘金莲见武松不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

    武松有八九分焦躁,只不做声。

    潘金莲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著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潘金莲推一跤。撕扯之下,胸前露出好一片雪白。

    潘金莲带着哭腔叫道:“叔叔,你的哥哥已经死了,让我以后倚靠谁人?”

    我的哥哥死了?武松从睡梦里惊醒,坐起身来,这才知道是做了个梦。

第五十章 何九叔的证见

    此时约莫将近三更时候,武松眼前晃动着潘金莲的雪白,翻来覆去,再睡不着。看那土兵时,齁齁的却似死人一般挺着。

    武松爬将起来,看那灵床子前玻璃灯半明半灭;侧耳听那更鼓时,正打三更三点。怎的哥哥不来与我托梦?

    武松叹了一口气,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口里说道:“我哥哥生时懦弱,死了却有甚分明!”

    天色渐白了,土兵起来烧汤。武松洗漱了,兀自坐在那里发愣。

    过不一会儿,潘金莲也下楼来,看着武松道:“叔叔,夜来烦恼?”

    武松仔细端详潘金莲,口中问道:“嫂嫂,我哥哥端的甚么病死了?”

    潘金莲道:“叔叔,却怎地忘了?夜来已对叔叔说了,你那哥哥是害心疼病死了。”

    武松道:“哥哥病了,却赎谁的药吃?”

    潘金莲道:“见有药帖在这里。”说完,潘金莲把那药贴找给了武松。

    西门庆是开生药铺的,岂能不明药理,弄出差池。武松此时看那药贴,如何能看出破绽?他放下手中药贴问道:“却是谁买的棺材?”

    潘金莲道:“央及隔壁王干娘去买。”

    武松又问道:“却是谁来扛抬出去?”

    潘金莲答道:“是本处团头何九叔。尽是他维持出去。”

    武松道:“原来恁地。且去县里画卯,待武二忙完公事却来。”便起身带了土兵,出了家门。

    走到紫石街巷口,武松问土兵道:“你认得团头何九叔么?”

    土兵道:“都头恁地忘了?前项他也曾来与都头作庆。他家只在狮子街巷内住。”

    武松道:“你引我去。”

    土兵引武松到狮子街巷何九叔的门前,武松对土兵说道:“你自先去。”

    土兵得令,转身离去了。武松却推开门来,叫声:“何九叔在家么?”

    这何九叔却才起来,听得是武松在叫他,心道果然来了,我只需按大官人分付的办。

    何九叔整理好衣冠,出来迎接道:“原来是武都头!都头几时回来?”

    武松道:“昨日方回。到这里有句闲话说则个,请那尊步同往。”

    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头,且请拜茶。”

    武松道:“不必,免赐。”

    武松与何九叔两个一同出到巷口酒店里坐下,叫量酒人打两角酒来。

    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与都头接风,何故反扰?”武松道:“且坐。”

    何九叔心里已知武松来意,静待武松问他话。

    量酒人一面筛酒。武松更不开口,且只顾吃酒。

    何九叔见武松不做声,心中冷笑,却故意把些话来撩他。

    武松也不开言,并不把话来提起。

    酒已数杯,武松方向何九叔开口询问武大郎死时是何模样,有甚么异状。

    何九叔心中早已有了说辞,他对答得滴水不漏,说武大郎死时并无异状。若是武松信不过他老眼昏花,可以去问出殡当日的众家邻居街坊。

    武松仔细端详,见何九叔说得笃定,心中也有些许疑虑,莫非我的哥哥真是病死的?

    武松见从何九叔这里问不出甚么,就别了何九叔,独自去寻紫石街巷的街坊邻居问话。

    那紫石街巷里的人都被西门庆收买了,如何肯说实话?武松问完众人,都与他说只知武大是害病死的,不知武大死时有甚么异状。众人都来劝武松节哀顺变。

    武松在紫石街巷打听不到线索,胸中甚是郁闷,埋着头向县衙走,心中总是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就这么突然病死了。只是自己的猜测又寻不到证据。莫非真的错冤枉了嫂嫂?

    武松正在踌躇,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对他说道:“武都头,你走前在我这里赊的药钱可是该结了?”

    武松回头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的老虔婆。那老虔婆对武松使个眼色,转身就走。

    武松明白此人寻自己必定有事,就紧跟了上去。

    转过两个街角,在一个僻静无人处,老虔婆停下脚步,等着武松靠近。

    武松上前施礼,问这老人家引他过来可是有事。

    那老虔婆告诉武松,她是阳谷县城南门外卖汤药的赵药婆。她昨日见到武松回来,特来寻武松,要告知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老虔婆对武松说,自己听说武松的嫂嫂与县城里的西门庆大官人有些奸情,武大郎实是死得蹊跷。

    武大入殡后,地方上团头何九叔的老婆曾经跑到她这里来买药治伤。那何九叔的老婆口风不紧,给她说自己是被老公何九叔打伤的,因为自己得罪了甚么西门大官人。

    武松听了这赵药婆的话,胸中一股怒火升起,这何九叔必定有事欺瞒于我!只是这赵药婆往日与自己并不相识,为何肯来说与我,不怕得罪那西门庆?

    武松再问赵药婆,那老虔婆也与他实说。因那西门庆的生药铺经常接济城中穷人汤药,坏了赵药婆不少生意,故而赵药婆早已对西门庆不满,欲寻他的短处。自打听得西门庆与潘金莲有染,武大死得蹊跷的风声后,她就一直等着武松归来。

    武松谢过赵药婆,给了她一些银子,转身又朝狮子街巷走去。这次定要寻何九叔查个究竟。

    何九叔别了武松,回到家里后,总觉得心绪不宁,心道武大这事不会这么容易遮掩。他找出武大的两块骨殖,包好放入怀中。

    大官人乃是神仙下凡,按大官人分付的做,总不会有错。

    没过多久,何九叔就听到屋外又传来武松的声音。何九叔急忙请武松入屋拜茶,这一次武松没有推辞,走入他屋中。

    何九叔刚把武松迎到桌旁,还未落座,就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的掣出把尖刀来插在桌子上。

    何九叔惊得面色青黄,不敢吐气。

    武松捋起双袖,握着尖刀,指着何九叔怒道:“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窿!闲言不道,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

    武松说罢,一双手按住胳膝,两只眼睁得圆彪彪地,看着何九叔。

    何九叔知道此番武松是有备而来,若是再糊弄他,自己的老命却难保。

    何九叔便去怀里取出一个袋儿,放在桌子上,对武松说道:“都头息怒。小人也是被逼的,不敢得罪那大官人,还岂都头恕罪。如今小人豁出去了,实说与都头,这个袋儿便是一个大证见。”

第五十一章 武松告官

    武松用手打开,看那袋儿里时,两块酥黑骨头,一锭十两银子。武松抬头便问道:“怎地见得是老大证见?”

    何九叔道:“小人并然不知前后因地。忽于正月二十二日,在家,只见茶坊的王婆来呼唤小人殓武大郎尸首。

    至日,行到紫石街巷口,迎见县前开生药铺的西门庆大郎,拦住邀小人同去酒店里吃了一瓶酒。

    西门庆取出这十两银子付与小人,分付道:‘所殓的尸首,凡百事遮盖。’

    小人从来得知道那人是个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这银子,小人去到大郎家里,揭起千秋幡,只见七窍内有瘀血,唇口上有齿痕,系是生前中毒的尸首。

    小人本待声张起来,只是又没苦主;他的娘子已自道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不敢声张,自咬破舌尖,只做中了恶,扶归家来了,只是火家自去殓了尸首,不曾接受一文。

    第三日,听得扛出去烧化,小人买了一陌纸去山头假做人情;使转了王婆并令嫂,暗拾了这两块骨头,包在家里。——这骨殖酥黑,系是毒药身死的证见。

    这张纸上写着年月日时并送丧人的姓名,便是小人口词了。都头详察。”

    武松问道:“奸夫还是何人?”

    何九叔道:“却不知是谁。小人闲听得说来,有个卖梨儿的郓哥,那小厮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谁人不知。都头要知备细,可问郓哥。”

    武松道:“九叔说得是。既然有这个人时,你与我一同去走一遭。”

    武松收了刀,藏了骨头银子,便同何九叔望乔郓哥家里走去。

    待武松与何九叔离开狮子街巷后,石勇从暗处闪了出来,冷笑一声后往西门庆府上走去。

    武松与何九叔却好走到乔郓哥门前,只见那小猴子挽着个柳笼栲栳在手里,籴米归来。

    何九叔叫道:“郓哥儿,你认得这位都头么?”

    乔郓哥道:“解大虫来时,我便认得了!这不是武都头么?九叔,你两个寻我做甚么?”

    何九叔说道:“武都头来寻你,自是为了武大之事。郓哥儿,你可要实说。”

    乔郓哥如何瞧不出端倪,他开口说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

    武松道:“好兄弟。”便去身边取五两来银子。对乔郓哥说道:“你把去与老爹做盘缠,跟我来说话。”

    乔郓哥入屋自将银子和米把与老爹,便跟了二人出巷口一个饭店楼上来。

    武松叫过卖造三分饭来,对乔郓哥道:“兄弟,你虽年纪幼小,倒有养家孝顺之心。却才与你这些银子,且做盘缠。我有用着你处,事务了毕时,我再与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你可备细说与我,你恁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奸?”

    乔郓哥道:“我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

    我从今年正月十三日提得一篮儿雪梨要去寻西门庆大郎挂一钩子,一地里没寻他处。问人时,说道:‘他在紫石街巷王婆茶坊里,和卖炊饼的武大老婆做一处;如今刮上了他,每日只在那里。’

    我听得了这话,一迳奔去寻他,叵耐王婆老猪狗拦住,不放我入房里去。吃我把话来侵他底子,那老猪狗便打我一顿栗暴,直叉我出来,将我梨儿都倾在街上。

    我气苦了,去寻你大郎,说与他备细,他便要去捉奸。

    我道:‘你不济事,西门庆那厮手脚了得!你若捉他不着,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日和你约在巷口取齐,你便少做些炊饼出来。我若张见西门庆入茶坊里去时,我先入去,你便寄了担儿等着。只看我丢出篮儿来,你便抢入来捉奸。’

    我这日又提了一篮梨儿,迳去茶坊里,被我骂那老猪狗,那婆子便来打我,吃我先把篮儿撇出街上,一头顶住那老狗在壁上。

    武大郎却抢入去时,婆子要去拦截,却被我顶住了,只叫得‘武大来也!’原来倒吃他两个顶住了门。

    大郎只在房门外声张,却不提防西门庆那厮开了房门,奔出来,把大郎一脚踢倒了。

    我见那潘金莲随后便出来,扶大郎不动,我慌忙也自走了。过得五七日,说大郎死了。我却不知怎地死了。”

    武松问道:“你这话是实了?你却不要说谎。”

    乔郓哥道:“便到官府,我也只是这般说!”

    武松道:“说得是,兄弟。”便讨饭来吃了,还了饭钱。

    三个人下楼来。何九叔对武松说道:“小人告退。”

    武松道:“且随我来,正要你们与我证一证。”说完,就把何九叔与乔郓哥两个一直带到县厅上。

    武松却不知,他与何九叔二人离开后,在乔郓哥家旁藏身的陆小乙看到这一切,自回西门庆府上去禀报了。

    西门庆在府上听了石勇与陆小乙的回报,知道这武松终究是瞒不住,最迟明日就要来找自己拼命了。

    西门庆立即让陆小乙去紫石街巷把潘金莲带走藏起来,以免她落入武松之手,枉自送了性命。

    随后,西门庆又让石勇快马赶回西门堡,请洪振与汤隆连夜赶回县城府里来。

    西门庆要为武松备好一张大网,等他来钻。

    ……

    阳谷县厅里,知县见了武松,问道:“都头告甚么?”

    武松告说:“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下毒药谋杀性命。这两个便是证见。要相公做主则个。”

    知县先问了何九叔并乔郓哥口词,当日与县吏商议。

    原来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说;因此,官吏通同计较道:“这件事难以理问。”

    知县道:“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问他杀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须要自己寻思,当行即行。”

    武松怀里去取出两块酥黑骨头,十两银子,一张纸,告道:“覆告相公,这个须不是小人捏合出来的。”

    知县看了道:“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

    当日,何九叔、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县衙房里过夜,等着第二日知县相公拿问那西门庆。

第五十二章 入我瓮中

    次日早晨,武松在厅上告禀,催逼知县拿人。谁想这官人贪图西门庆平日里的贿赂,更兼要倚重西门庆为他防范梁山贼人,如何肯寻西门庆的不是?

    知县回出骨殖并银子来,说道:“武松,你休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

    狱吏便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俱全,方可推问得。”

    见知县相公袒护西门庆,武松道:“既然相公不准所告,且却又理会。”

    武松收了银子和骨殖,再付与何九叔收下了。下厅来到自己房内,武松叫土兵安排饭食与何九叔同郓哥吃。

    “二位且请留在房里相等一等,我去便来也。”武松对何九叔和乔郓哥说道。

    武松把二人留在房里,又自带了三两个土兵,离了县衙,将了砚瓦笔墨,就买了三五张纸藏在身边。

    武松又叫两个土兵买了个猪首,一只鹅,一只鸡,一担酒和些果品之类,安排在家里。

    约莫也是巳牌时候,东西买齐,武松带了个土兵来到家中。

    “嫂嫂,武二回来了。”武松入门未见到潘金莲,对着楼上叫道。

    等了片刻,却不见潘金莲回应。武松心中生疑,上得楼来,却哪里有潘金莲的踪影?

    武松此番回来,本欲在众街坊邻居面前逼问审讯潘金莲与王婆,如何与西门庆通奸,如何毒害自己的哥哥武大郎。此时突然发现潘金莲不在,让武松有力无处使,好不郁闷。

    莫非这**在王婆那里?武松下楼走到了王婆茶坊前。

    王婆正在这茶坊里坐着,突然见到武松面色不善地闯了进来。

    “武都头,可是要吃茶?”王婆试探着问武松。

    “王干娘,我那嫂嫂可是在你这里?”武松走到王婆身前逼问道。

    王婆不知潘金莲已被陆小乙偷偷接走了。她对武松说道:“都头,你嫂嫂怎地会在我这里?你不去武大家寻她,如何到我这里来要人?”

    武松问道:“当真不在这里?”

    “确是不在我这里。都头若不信,自去我屋里寻。”王婆答道。

    武松里外看过,并不见那潘金莲。

    “王干娘,你可知我那嫂嫂去了哪里?”武松回到王婆身前问道。

    “都头,你那嫂嫂自己有脚,老身怎知道她去了哪里?怎地只来寻老身的烦恼?你这做叔叔的也管得忒多,你嫂嫂须不是你的。”王婆夹枪带棒地说道。

    武松本就怒火中烧,这王婆还不知死活地拿言语撩拨他,武松如何能忍?

    “都是你这老猪狗干的好事!”武松一把抓住王婆的发髻,劈头就是几个巴掌。

    王婆被打得鬼哭狼嚎,欲要挣扎,却如何抗得住武松?

    武松拖着王婆入了武大家,让她跪在武大郎灵前。王婆兀自在那乱骂,惹得武松性发。

    武松想到就是这个贼婆子帮潘金莲害了哥哥,按捺不住心中压抑的那股怒气,口中直骂老猪狗,抬手一阵乱打。

    众街坊听到了,一齐来劝。武松对众街坊说了何九叔与乔郓哥的证词,指着王婆说就是这畜生害了我家哥哥。

    街坊邻居听武松这么说,只怕牵扯到自己,不敢再上前,都在街上远远地看。

    那王婆子却嘴硬,死不承认。后来她吃不住打,心道先保住自己老命要紧,就让这武二自去寻西门大官人。我不信他斗得过大官人。

    王婆连连讨饶,说自己一早见到潘金莲与那西门大官人走了,实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武松听说潘金莲与西门庆在一起,胸中就莫名的焦躁。他把王婆捆作一团,让土兵守好这老猪狗。武松自己暗藏尖刀,出门去寻潘金莲与西门庆。

    武松急急地出了紫石街巷,一直奔西门庆生药铺前来。

    在药铺前看着老主管西门忠,武松唱个喏,问道:“大官人在么?”

    老主管道:“客官来得不巧,大官人却才出去。”

    武松道:“借一步闲说一句。”

    那老主管西门忠也有些认得武松,不敢不出来。

    武松一引引到侧首僻静巷内,蓦然翻过脸来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老主管慌道:“都头在上,小人又不曾伤犯了都……”

    武松道:“你要死,休说西门庆去向!你若要活,实对我说西门庆在哪里!”

    老主管道:“却才和……和一个相识……去……去狮子桥下大酒楼上吃……”

    武松听了,转身便走。那老主管惊得半晌移脚不动,待见到武松走远了,方才换了个脸色,自语道:“还好大官人让我背的这几句话没说错,这武二也忒凶恶了,吓煞个人。”

    且说武松迳奔到狮子桥下酒楼前,便问酒保道:“西门庆大郎和甚人吃酒?”

    酒保道:“西门大官人带了个美貌小娘子,和一个一般的财主在楼上街边阁儿里吃酒。”

    武松一听,双目圆瞪,要喷出火来。嫂嫂,你这**果然跟着奸夫到这酒楼来饮酒取乐!武二饶你们不得!

    武松一直撞到楼上,去阁子前张时,窗眼里见西门庆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的人亦是大官人打扮。在西门庆身旁,有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靠在西门庆肩头,看不到面目。

    武松瞠目大吼,手持尖刀猛地踢开阁子门,向西门庆冲去。

    ……

    狮子桥酒楼楼下,那酒保待武松上楼去后,转身就望外跑,口中轻呼道:“我的爷,莫牵扯到小人。”

    门外却已经站了一人,正是阳谷县里有名的泼皮头子“花胳膊”陆小乙。这陆小乙赤膊上身,露出那双刺满牡丹花绣的健硕臂膀,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威风凛凛地堵住门口。

    在陆小乙身后,站了两个他的亲信泼皮,正在安排周边的几十个泼皮把狮子桥酒楼团团围住。

    陆小乙口中说道:“把渔网备好,今日不可走脱了武松!”

    那狮子桥上和酒楼周边的行人哪曾见过这般架势,吓得忙不迭地逃走。

    今日陆小乙这付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道这里要杀伤多少人才会罢休!

    陆小乙任那吓破胆的酒保从自己身边逃走,抬头望向酒楼的二楼。

    有几位哥哥在,还怕杀不了那武松?

第五十三章 血战狮子楼

    “啪~哗~咔喇~”一张凳子撞破二楼的窗户,掠过陆小乙的头顶,飞到街面上摔得七零八落。陆小乙却镇定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在众泼皮眼前尽显大哥风范。

    “哥哥,须得我们上去帮忙吗?”陆小乙身边的一个亲信泼皮问道。

    陆小乙摆了摆手,口中说道“不必!哥哥让我们守好此地,防那武松逃走。你们把我安排的东西备好,听我号令行事,不可出了差池!”

    说完这些话,陆小乙就凝神听那楼上的打斗声。

    只听得“噼里啪啦”的桌椅被砸烂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呼喝打斗声一阵阵地从楼上传来。

    突然,楼下的泼皮们一阵惊呼,只见一个批头散发的女子从楼上窗户里摔了出来,直往下坠。

    “网住她!网住她!”在泼皮们的嘈杂声中,陆小乙预先备下的几张大渔网发威了,稳稳地接住那女子,把她裹在网中。

    离得最近的一个泼皮嬉笑着就去救那小娘子,想趁机来点儿肌肤的亲密接触。

    那网中的小娘子挣扎着回过头来,吓得那靠近的泼皮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口中叫道:“娘也,这小娘子好好丑!”

    那网中的小娘子怒喝道:“老爷不是小娘子!哪个鸟男女在骂老爷丑?快放老爷出来!快放老爷出来!是小乙兄弟吗?快放我出来!”

    陆小乙急忙叫泼皮们把网扯开,将那人放了出来。众人一看,这小娘子长了一张淡黄骨查脸,身着艳丽的长裙,原来是男扮女装的“石将军”石勇。

    泼皮们看到是石勇,都辛苦地憋住笑。离得近的甚至低下头,怕忍不住笑出声来。离得远的却在那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石勇恼怒地几爪把身上的衣裙扯掉,露出一身贴身短打。他把头发绑扎好,从身旁泼皮那里拿了把短刀在手,口中骂道:“那鸟男女欺负老爷穿的女装,行动不便,专照老爷这里打,好不卑鄙!看老爷上去把那鸟男女砍成几段。”

    说完这话,石勇举着短刀哇哇怪叫着冲入楼去。

    楼下众人只听得楼上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有一扇窗户被撞破,一条大汉直撞出来。

    几个泼皮用渔网接住那大汉,定睛一看,这不是方才上楼去的石勇大哥么?

    石勇狼狈地爬起身来,只见他口吐血沫,胸膛上一个清晰的脚印,显然是刚上楼就被武松一脚踢了下来。

    不过这石勇虽是从楼上摔下来了,手中却依然紧握着方才那把短刀,端的是条硬汉!

    “石勇哥哥,你怎地又跳下了?”一个泼皮问道。

    “那鸟男女好凶猛!老爷今日与他拼了!”石勇提着刀掠过陆小乙的身边,再次杀上楼去。

    楼上激烈的打斗声仍在继续,过不多时,又有一条汉子从楼上飞了下来。

    “莫不是石勇哥哥?”那汉子尚未落地,楼下众泼皮齐声叫道。

    待那汉子摔落下来,立住身形后,喷了几口血,众人看时,可不正是石勇!

    泼皮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小乙拍了拍石勇的肩头说道:“哥哥辛苦!且替兄弟看住这里,兄弟我去为西门哥哥助阵!”

    说完,陆小乙就握着朴刀,蹑手蹑脚地摸上楼去。他这是准备寻机偷袭武松。

    楼上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一直没有断绝,石勇与泼皮们在楼下侧耳细听,隐约听到陆小乙的喝骂声,只不知陆小乙是否得手。

    陆小乙那两个亲信兄弟在楼下赞道:“小乙哥端的威猛!”

    话语刚落,陆小乙就从二楼的楼梯口被人打得滚了下来,直撞在一楼的柱子上,撞得鼻青脸肿。

    陆小乙的两个亲信兄弟赶忙上前扶起陆小乙,查看他的伤势。

    陆小乙一把推开两人,口中说道:“我没有大碍!那厮忒难对付!你们守在外面准备好,不可出了差池!拿把刀来!”

    陆小乙手中朴刀早已不知掉落何方,他从一个泼皮手中接过一把刀,又悍勇地冲了上去。

    二楼不时有破碎的桌椅板凳朝楼下乱飞。围住酒楼的泼皮们东躲西散,躲避头上掉落的碎木块。

    因陆小乙的死守命令,泼皮们不敢四散逃走,有那倒霉的躲避不及,直被砸得呼爹叫娘,好不热闹。

    混乱中,楼上“哗啦”两声,又有两人被打飞了出来。

    这两人落地后,石勇一看,却是汤隆与洪振。

    汤隆挣扎着站起来,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又乏力地滑坐到地上。洪振手臂受伤,急叫人为他包扎止血。

    石勇上前问道:“哥哥们可要紧?西门哥哥无事吧?”

    洪振咬着牙说道:“大官人无事,焦挺兄弟在护着他。快给我包好,我要去助栾兄弟和陆兄弟。”

    “哥哥在此稍歇,兄弟我先上!”石勇歇息了片刻,恢复了几分体力,他对洪振示意后,又冲入了酒楼。

    石勇才上了两步阶梯,就见一人扑了下来,和石勇正撞个满怀。

    石勇眼尖,忙乱中看清来人是陆小乙,急伸手去扶他。奈何陆小乙身材魁梧,来势又急,直撞得石勇退了几步,方才立稳脚根。

    陆小乙对石勇急说道:“武松那厮疯了,快退出去!”说完,拉着石勇就向酒楼外退去。

    石勇急问道:“西门哥哥何在?几位哥哥如何了?”

    陆小乙还未及回答,两人已经退到酒楼外。只听得楼上一声巨响,抬头看时,二楼的木墙被撞了一个大窟窿,焦挺满身是血地从楼里直撞了出来,“咚”地一声跳到街面上。

    紧跟着焦挺,又有两个人影从那大窟窿里如飞鸟一般掠了出来,稳稳地落在焦挺身边。

    石勇一看,这两人正是西门庆与栾廷玉。两人衣衫破了不少,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血水。

    “哥哥!”

    “大官人!”

    汤隆、洪振和石勇等人乱纷纷叫道。

    “小心,那厮要下来了。”栾廷玉护着西门庆转身望着酒楼,一边后退一边口中急叫。

    栾廷玉话音未落,武松就从狮子桥酒楼的二楼跳了下来。

    陆小乙大叫道:“捉住那厮!”

    不待陆小乙说完,他手下的几个胆大的泼皮已经把一张渔网展开,套向了空中的武松。

    武松在空中无法闪避,被那渔网套个正着。“咚”地一声巨响落在酒楼前的街面上,裹着渔网滚成一团。

    “老爷砍死你这鸟人!”石勇歇息了一阵,此刻第一个持刀冲了过去。

    谁知此时“咝喇”一声,那渔网竟然被武松生生地撕裂开来。武松钻出渔网,一脚踢在杀到身前的石勇身上,踢得石勇如同葫芦般在地上滚出好远。

    “啊~~”武松一声大吼,震得众人连退几步,尽皆胆战心惊,犹如面对一头嗜血的猛兽。

第五十四章 武松之死

    “狗贼!今日你们都得死!”武松浑身浴血,双目圆睁,用手中带血的尖刀指着西门庆、栾廷玉等人,如同天上的魔星下凡,震慑得身边的泼皮们纷纷后退。

    “莫要慌!那厮已中了我和大官人的两刀,撑不住几时了。”栾廷玉横刀护在西门庆身前,大声叫道。

    在西门庆之前撞破墙板跳下楼来的焦挺也寻了一根杆棒在手,踏前两步,闷声吼道:“今日要死的却是你!”

    洪振、汤隆、石勇和陆小乙都手持兵刃,分开四面围着武松。陆小乙带来的那群泼皮也站在几位好汉身后,呐喊助威,以壮声色。

    西门庆捂着受伤的手臂,在栾廷玉身后叫道:“兄弟们当心这厮垂死挣扎!慢慢困住他,他须不是铁打的。”

    武松强忍身上的疼痛,如金刚铁塔般站在街头,慑得众人一时不敢上前。只是他那双眼睛已然阵阵模糊,渐渐分不清前方的西门庆和栾廷玉。

    此时西门庆等人个个挂彩,武松又何尝不是浑身是伤?

    当武松冲进西门庆所在的阁子时,就知道被算计了。那坐在西门庆对面的大户人家原来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乘武松不备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刀。

    那倚靠着西门庆的女子也是个汉子假扮的,转身掏出刀就向他身上刺来。

    同时西门庆也亮出了双刀,显然是早有准备,等着武松前来。

    武松发觉上当后,就欲脱身而走,岂知身后也被三条汉子堵住了。这三条汉子为首一个胖大汉子赤手空拳,身边的两人一个拿着铁棍,一个拿着铁瓜锤,一齐堵住了武松的后路。

    为何这西门庆能算到我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

    狮子桥酒楼上一番鏖战,武松爆发神威,打退了西门庆等人的一次次围攻。

    然而对手虽然没有武松的神力,但胜在人数众多,且都武艺精熟。武松打伤对手多次,却无法彻底击退这群人。欲不顾一切杀了那西门庆,也被人死死挡住。

    不一会儿,武松身上就增添了十多道伤口,最重的就是被西门庆与那假扮大户之人连刺了两刀。

    武松受伤后狂性大发,几拳击伤了西门庆等人,逼得他们纷纷跳楼逃走。可是武松跳下楼来,还是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

    难道我武二今日要命绝于此?武松悲愤地仰天大叫。

    武松知道自己失血很多,身上已然感觉发冷,双眼变得阵阵模糊。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一定要杀出去,留得一条命在,日后再来寻这西门庆报此血海深仇!

    武松见到自己右前方十几步外就是狮子桥。若是能出其不意地冲到那桥上,把这群人丢在身后,隔着一条河,或许能逃过这些人的围杀。

    “来呀!狗贼,来呀!”武松狂吼着,舞着刀左冲右突,欲把围困着他的众人冲散,趁机冲上狮子桥。

    只要跑过河去,这些人未必能追得上我武松。

    陆小乙在武松身后若即若离地跟着,不敢太靠前去。他一直盯着武松不放,突然发现武松貌似乱杀,却是在向狮子桥靠拢。

    不好!这厮要逃走!这厮现在最为疯狂,任谁上去都斗他不过。还好我陆小乙备有后手!

    陆小乙突然对着众泼皮吼道:“那厮不行了,挡住他,请他吃面!”

    武松恰好冲散两人,眼见得狮子桥已然出现在前方。突然随着身后陆小乙这么一吼,眼前一下子变成白茫茫一片。武松只感到双眼剧痛,甚么也看不到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西门庆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感叹高手在民间。那威风凛凛,犹如神魔一般,让他一度压抑得快喘不过气的打虎英雄武松,此刻已经倒在了几个阳谷县泼皮的刀下。

    陆小乙不愧是混迹街头的泼皮出身,虽然武艺不算出众,但是街头打斗的下三烂花招却很多。

    今日他不仅是准备了缠人用的渔网,还让一些得力的亲信泼皮准备了几包石灰面儿。

    就在武松要突出重围之时,泼皮们在陆小乙的指挥下把石灰面儿撒在了武松的脸上,毁了武松的双眼。

    焦挺乘机上前一棍打掉了武松手中的尖刀,让他失去了武器。

    几位好汉正要一拥而上打倒武松,却被西门庆叫住了。

    众家兄弟今日出了这么多力,人人带伤,也该歇息治疗了。最后补刀,落井下石的事,就让最擅长此道的泼皮们去做吧!武松之死可是与我西门大官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与我这几个好兄弟无关。

    虽然西门庆认为知县相公收了自己好处,不会追究武松之死。但是为了防止有人节外生枝,来寻自己的麻烦,还是不要让武松死在自己手中为好。

    若有人追究此事时,让陆小乙下面的两个泼皮兄弟去顶下斗杀武松的罪名就行了。了不起判他们一个发配沧州或孟州。有本大官人照拂,断不会使他们吃罪受苦。

    几个狠辣的泼皮还在一刀刀的往武松身上乱捅,西门庆和栾廷玉等几个兄弟却早就离开狮子桥下酒楼,回生药铺疗伤去了。

    西门庆已经给了银子与陆小乙,狮子桥下酒楼的损失赔偿由他去操办。此等些许小事何须劳烦我大官人。

    西门庆等人离开后不久,县吏带着十几个土兵出现在狮子桥下。那县吏对着几个还不停手的泼皮叫道:“马大、秦四,你们几个还不停手?我已经知晓是你等杀了武松,不必再做戏给我看了。都罢手,都罢手!劳烦几位跟我回县衙里走一遭吧。”

    那几个泼皮停下手来,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狗贼在这城里四处害人,老爷却是看不下去!老爷这也是为民除害,这就去县衙里领赏。呸!只可惜这狗贼的脏血污了老爷的手。”

    马大、秦四这几个泼皮把手中刀交给县吏带来的土兵,大摇大摆地跟着县吏往县衙走去。

    这些人离开后,团头何九叔又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带着几个伙家匆匆赶来,他们把武松的尸体收上车,直接拉去了城外的化人场。另有两个火家提着水桶,不一会儿就把地上的血迹冲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河对岸与街面上的路人远远地看着,谁敢上前来问?

    在离狮子桥下酒楼不远的一座楼里,一个女子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口中轻叹一声说道:“哎~早知是今日这般,当初何必……”

第五十五章 为知县排忧

    西门庆的生药铺里,老主管西门忠正忙着安排几位郎中为西门庆等人疗伤。

    看着西门庆左手臂上的刀伤,西门忠急得要掉下泪来,口中直念道:“大官人好不爱惜自己,如何定要自去与那恶徒博命?这若是有个差池,却该如何是好?”

    西门庆心道,老主管,我与那武松命中注定有此一场宿命之战,怎生避得过去!

    心中这么想,西门庆口中却淡然地说道:“老主管勿忧,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这手臂上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不碍事。我与众家兄弟情同手足,岂能独让他们去为我而战,而自己却不上前?”

    “大官人不可大意,须得好生将养!”西门忠看着西门庆,兀自感觉心中难受。

    “我无妨,过得几日就好了。老主管须看顾好我这几个兄弟。”西门庆对西门忠分付道。

    “哥哥切莫忧心,我等都无大碍,过几日,我还哥哥一个生龙活虎的陆小乙!”陆小乙在西门庆身边说道。

    “哥哥,我无事!”

    “贤弟,哥哥我身子骨硬得很!”

    “大官人,我这里很好,只是些许小伤。”

    “哥哥,兄弟我这里很好,现在就能一只手打十多个鸟人!哎哟哟~好痛!甚么?老爷的肋骨断了一根?”说话的是“石将军”石勇。

    经过药铺里几位郎中的查看,西门庆和几个好汉所受的伤都不算太重,只除了石勇被踢断一根肋骨,其他人均为皮肉受伤,并无大碍。石勇也是好运,断骨未有伤及体内的脏腑,只需多将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与那活太岁武松一场苦战,却无一个兄弟折损,实无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西门庆欣慰地看着身边正在止血疗伤,但一个个却生气勃勃的好汉,心中颇为感慨。

    武松这个平生专打硬汉,一世杀气很重的人,曾经给了穿越过来的自己多么大的压力!

    今日狮子桥酒楼一战,自己提前布局,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最终顺利地解决了武松这个心头大患。

    能有这样圆满的结局,不是那武松变弱了,而是相比起刚穿越过来,自己的实力增长了许多。我西门庆这一个多月在阳谷县积攒的实力,已不是武松单单凭借匹夫之勇就可以战胜的了。

    武松啊武松,你的主角光环已被我西门庆夺走。这一世,只能是你去领饭盒!

    西门庆刚把伤口清理包扎完毕,县里的县吏又来寻他了,说知县相公请他去县里走一遭,有要事相商。

    西门庆对县吏说道:“相烦兄长回禀相公,待小弟回府换过衣衫,即刻前来相公座前听命。”

    县吏笑着说道:“大官人请便,在下就先回禀知县相公去了。”

    那县吏离开后,西门庆与几个包扎好伤口的好汉就一齐返回了自己的府宅里。

    李娇娇见西门庆伤了胳膊,惊得娇颜变色,哭哭啼啼地一边服侍西门庆沐浴更衣,一边询问西门庆因何受伤。

    西门庆怎么能够告诉李娇娇自己是因为沾染了潘金莲,与武松成为死敌。若是如此,李娇娇必会迁怒于潘金莲,只怕以后潘金莲进门以后家宅不宁。

    西门庆告诉李娇娇,自己在帮知县相公防范那梁山贼寇。近日自己侦得消息,说是阳谷县的都头武松与那梁山贼寇勾结颇深,有为贼寇内应的嫌疑。因此自己才带领众好汉去抓捕武松,为民除害。因那贼人武松拒捕,在抓捕时自己负了点小伤。

    西门庆这样说也不算胡乱攀扯。那武松与宋江交好,以兄弟相称。而宋江却是梁山贼寇寨主晁盖等人的救命恩人,与那梁山情谊颇深,已经算是半个梁山賊寇头领。因此,说武松与梁山贼寇有牵连,真不是信口胡言。

    那武松与宋江最终都上了梁山,成为威胁周边各州的巨寇。西门大官人我现今也是在防范于未然嘛!

    李娇娇却还是在嗔怪西门庆,说大官人有如此大的家业,遇事也要惜身,不可太过逞强,定要去做那英雄好汉。

    西门庆知晓这李娇娇是对自己情深,方才如此说话。他好言安慰了李娇娇,让她勿需担忧。

    沐浴更衣完毕,西门庆带着几个家仆,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里,知县与县吏都在等着西门庆。这两人收了西门庆的贿赂,要与西门庆商议怎生了结武松之事。

    西门庆入了县衙后,知县就把他请入后堂密室,拿出一叠状纸,苦笑着对西门庆说道:“你看武松那厮,怎地惹出恁多事端?”

    西门庆接过状纸一一细看,这上面有紫石街巷王婆状告武松仗势欺人,吃茶不给茶钱,还无端殴打自己的;有紫石街巷张公状告武松酒后强闯民宅,调戏自己五十多岁的娘子,欲行不轨的;有城北甜水街勾栏瓦舍里的行首状告武松眠花宿柳,却不给银钱的;还有城北赌坊状告武都头依仗权势,强行索贿的……

    西门庆手里这二十几份状纸,全是阳谷县里各行、各地的平民泣血状告那都头武松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西门庆看完状纸,露出惊诧的神色,对知县说,自己最近得到消息,说是武都头与那水泊梁山的贼寇有勾结,兀自不敢全信。怎知这武松如此丧心病狂,在这阳谷县里翻江倒海,闹得一县不得安宁。

    知县听闻武松与那梁山贼寇还有勾结,击掌痛呼道:“我竟不知这厮如此可憎,天生的贼心贼胆!当初误信了他是条好汉,端的是枉费我一番栽培!只是,事已至此,如今怎生料理,大郎可有甚么主意?”

    西门庆心中明白知县的意思。他已经默许西门庆了结了武松的性命,就不必再给武松多添污名。毕竟那武松也是知县提拔的,若是对外公布武松的这么多“劣迹”,知县面皮上须不好看。

    西门庆心思一转,有了主意。他俯首在知县的耳边,低声说道:“相公勿忧,这些告刁状的,我去替相公好生安抚,必无一人敢来多嘴。断不会因那武松坏了相公名声。至于武松,我看不如……”

    知县听西门庆说完,抚掌大赞,礼送西门庆出了县衙。

    当天夜里,知县从官库里搬取了一箱银子入自己的私宅。

    第二天,阳谷县城门外贴出新的告示,重金悬赏通缉那偷走官库白银五百两的绿林大盗武松。

第五十六章 扩张之路

    随着悬赏通缉令的发布,武松之事也算是有了定论。

    阳谷县都头武松监守自盗,偷走官银,亡命江湖。

    据说有人到县里举报,说那武松逃往河东,一路向辽国、西夏边境而去,多半是已经叛国。

    也有传闻说见过武松在登州乘坐高丽商船,向东漂洋过海,不知所踪。

    狮子桥下酒楼从未发生过生死打斗,那些损坏的门窗和墙板,只是新东家西门庆大官人在翻新重修。

    若是有人不相信,阳谷县出名的“花胳膊”陆小乙会亲到他的家中拜访,送上明目灵药,以免他下次看错。

    没有了武松这个恶徒,仿佛春风一夜吹遍了阳谷县城,全城都沉浸在温暖欢快的气氛之中。

    此刻在东街原张惜惜住的那座宅子里,亦是春意盎然。潘金莲依偎在西门庆的胸膛上,俏丽的脸庞上飞起两朵红云。

    自从潘金莲藏身在狮子桥酒楼旁,看到西门庆如何引武松入圈套,使得武松命丧街头后,她已被身边这个手段高明的男子彻底征服。

    曾经让她心动过的奇男子武松,纵有顶天立地的本领,也不是眼前这个情郎的对手。跟西门大官人在一起,天塌下来也勿需担忧吧!

    西门庆自把张惜惜纳为小妾,搬取到西门堡后,就将这外宅作为了与潘金莲的幽会之地。

    看着娇羞的潘金莲,西门庆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

    那清河县的张大户,当初想占有潘金莲,遭到潘金莲的反抗后,为了报复潘金莲,把她嫁给了武大郎。

    这厮甚是可恶,应否安排陆小乙他们前去拜访,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

    西门庆将心中的念头说与了潘金莲,欲为潘金莲报仇泄愤。

    怎知潘金莲却伸出芊芊玉手按在西门庆的嘴唇上,封住了西门庆的嘴,不让他再说。

    潘金莲对西门庆说道:“大官人,奴知晓大官人对奴好,只是奴想此事就此作罢!

    为了奴,已经死了武大与武二兄弟,奴不想再有人为奴之事而受到伤犯了。

    当初那张官人虽是有几分可恶,实未曾把奴怎样。再者,若不是他把奴嫁给那武大,奴也到不了这阳谷县,更遇不到大官人你呀!

    大官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过那厮吧!

    奴甚么也不要,只愿从今而后,与大官人长相厮守。”

    也许是亲眼目睹武松之惨死,使得潘金莲心中有些许不安,此刻的她只愿平安地与西门庆厮守一生,实不愿西门庆为了她再去与人争斗。

    虽然因为害怕武松回来后武大郎告状,潘金莲被迫与王婆一起毒死了武大,但终究这小娘子还是一个心软之人啊!西门庆心中感叹道。

    刚穿越过来时,因为这潘金莲毒死了武大,害得自己不得不与武松拼命,西门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芥蒂,对着这美艳的潘金莲,反不如与李娇娇和张惜惜在一起那般亲密。

    此刻潘金莲的一席话,也彻底融化了西门庆的心,使得他对潘金莲少了那丝芥蒂。西门庆再看潘金莲时,目光中又增添了几分温柔。

    ……

    西门庆流连忘返,在外宅直呆了两日,方才返回府中。

    回到府中后,西门庆挡不住李娇娇的自荐枕席,与她又是好一番风流。

    自此以后,西门庆或在府上与李娇娇戏耍,或到外宅与潘金莲偷情,往返于两个美丽的小娘子之间,在她们的温柔照料下将养着自己受伤的身体。不觉间,已过了十日有余。

    这十余天里,西门庆虽是在调养受伤的身子,可也未能真的有多少闲暇时刻。这家大业大,甚么事都得西门大官人安排定夺啊!

    焦挺受伤较轻,西门庆让焦挺先回西门堡,与洪教头一起训练庄上召集的庄客佃户。

    栾廷玉在城中的宅子已经备好,西门庆与他商定了良辰吉日,筹备近日就让栾廷玉与自己的妹妹西门昕成亲。

    石勇骨折后,留在府中养伤,西门庆让陆小乙和乔郓哥负责在周边州县收买人手,为自己组建情报队伍。

    同时,西门庆带话给西门福,让他从庄客、佃户中选了一批十多岁的少年郎,每日教授文字,修习武艺。

    西门福按照西门庆的分付,让这些少年郎每日都能吃饱,增强他们的体质,并暗暗培养他们对西门庆大官人的忠诚。

    这些少年,是西门庆为以后发展准备的少壮骨干。

    自从西门庆斗败武松后,紫石街巷的那些街坊们频繁前来拜访西门庆,真正是心悦诚服地要与西门大官人合作,将他们谈好的生意做大。

    姚二郎姚文卿已在西门庆的安排下去往东平府开设新的金银首饰铺。

    陆小乙受到西门庆的指点,在勾栏瓦舍里挑选了一些身材高挑迷人的女子去姚文卿店里为他做活招牌,很快就使得姚文卿的金银铺在郓州、济州等州县风靡一时。

    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亦与西门庆大官人合作,到东昌府开设了一家新的印刷铺。

    利用西门庆帮他改良的印刷术,赵仲铭的生意很快在东昌府和大名府一带做开了。

    卖冷酒店的胡正卿直接被西门庆提拔抬举到自己盘下的狮子桥酒楼当掌柜。

    西门庆告知了胡正卿蒸酒法的原理,让胡正卿自己建造新的酒坊,生产销售蒸馏出来的美酒。

    西门庆当初计划的各种赚钱生意,已然有条不紊地实施。西门庆大官人的势力也借此开始向周边渗透。

第五十七章 等待栾廷玉

    紫石街王婆与她隔壁卖馉饳儿的张公夫妇,也从西门庆这里得了些好处。

    那王婆子与张公的老婆此番为西门庆与武松的争斗出了不少力,再加为人乖觉,熟悉市井,能为西门庆传递不少消息,也值得笼络。

    在阳谷县城里住了十几日,安排好城中的一切之后,西门庆手臂上的伤也痊愈了。只除了石勇尚需养伤,其余的兄弟也都已康复。

    西门庆带着栾廷玉和乔郓哥回到了西门堡,安排妹妹的出嫁事宜。

    才到西门堡,得到消息的二小姐西门昕、主管西门福以及洪教头、焦挺、汤隆等人一齐迎出堡外。

    几位兄弟围住西门庆嘘寒问暖,那亲妹子西门昕却没有理会西门庆,直奔到栾廷玉身前,询问栾廷玉的伤势。

    见到西门昕与栾廷玉如此情热,洪振、焦挺和汤隆三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直望着那西门昕,连西门庆对他们说了甚么都没有听清。

    西门庆大官人心道,你们这些好色之徒,居然忽略了我大官人!我不与你们这帮粗汉一般见识,还是找我的老主管说话为好。

    西门庆欲寻老主管西门福说话,这时才发觉那西门福也站在栾廷玉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二小姐的未来夫婿,笑得合不拢嘴。

    西门庆大官人受伤了,亲妹妹西门昕给他的一记重击,比武松给他造成的伤害更重。

    妹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怎地只把那双眼儿挂在情郎栾廷玉的身上?

    此番与暴徒武松的厮杀中,受伤更重的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哥可是胳膊上挨了一刀,那栾廷玉皮都没有破,只是被武松一拳打得吐血而已。怎地就不来问问哥哥我的伤好了没有?

    还好张惜惜此时从内院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犹如小鸟一般投入西门庆的怀中,这才使得西门庆感受到人间自有温情在,我大官人也有人疼!

    众人进入堡中,大摆酒宴,庆祝西门庆等人平安归来。

    今日栾廷玉似乎成为了主角,焦挺、洪振几人频频与他推杯换盏,誓要在西门昕面前把栾廷玉灌得烂醉。

    看着这几个好汉形单影只,羡慕妒忌栾廷玉的模样,西门庆暗自发笑,看来大官人我得找机会认几个义妹,给这几位兄弟都牵线搭桥,让他们都娶上娘子安好家,然后统统成为我西门大官人的妹夫,哈哈哈~

    栾廷玉被众人灌了许多酒,有了几分醉意,竟然在席间壮着胆子与那二小姐西门昕眉来眼去,两人好一番郎情妾意,浑不在意焦挺等人在旁边咬牙切齿。

    焦挺、汤隆这几条好汉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人肉麻腻味的深情对视,一个个埋下头来,把悲愤发泄到桌上的吃食。过不多时,这几人又生生多吃了西门大官人两只肥羊。

    西门庆饶有兴趣地看着席上这些人,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悠闲时刻。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妹妹西门昕给了栾廷玉一个暗示。

    若是大官人我没看错,那意思是让栾廷玉今夜就去她的闺房幽会?

    我这妹子忒大胆了,可还知道这世上有“矜持”二字?近些日子她与扈三娘常在一起,必定是那扈三娘教坏了我妹妹!

    那栾廷玉怎地神情恍惚,看上去不知所措?这厮又不是呆子,岂能不明白我妹子的心意!难道这厮有賊心没賊胆?哼!若是这厮今夜让我妹子独守空房,明日断不能轻饶了他!

    众位好汉酒足饭饱之后,宴席终于结束。西门庆送走了几位好汉后,分付西门福送一个梯子到自己的院子里。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西门庆已经搭着梯子趴在西门昕小院的墙头小半个时辰了。

    借着几株花树的遮掩,西门庆能够隐秘地偷窥西门昕的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墙头上吹过的凉风,让西门庆把头缩在衣领里,心中暗自痛骂那无胆鼠辈栾廷玉。

    栾廷玉,你在历城千佛山下大杀四方的威风去哪里了?你与那杀神武松提刀对砍的勇气如何不见了?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妹屋里的灯都燃了这么久了,怎地你还不敢现身?

    西门庆凝神仔细观察小院的各处墙头,看是否有栾廷玉的身影。当月亮从云彩里钻出来之后,他还真的有所发现。

    在他左手边的院子墙上,悄悄地冒出一个人头。

    栾廷玉这厮终于敢来了?西门庆定睛一瞧,只见露出来的那个人头在月光下微微泛着油光,脸庞圆如满月,却原来不是栾廷玉,而是胖子焦挺!

    西门庆心中一惊,这焦挺可是老实人呀,怎地,这胖子今日想假冒栾廷玉来占我妹子便宜?

    西门庆静观其变,那焦挺却并未跳入院子里,而是也躲藏在那墙头偷看。原来这厮也是来看栾廷玉偷情的,这胖子怎地如此下流无耻?

    焦挺在墙头上晃了几下他的圆脑袋后,在他身旁又冒出来两颗晃晃悠悠的脑袋。

    西门庆不用细看,也猜到那两人必是洪振与汤隆。这三个兄弟吃了酒后,怎地变成这般模样?

    西门庆心道焦挺三人必是醉酒了,否则,怎么会选一个没有遮掩的墙头?那里完全藏不住人嘛,栾廷玉当真来了时,还不得被这三人吓跑?

    西门庆不能容忍这三个笨賊坏了自己妹妹的好事,他晃动了一下藏身处的花树,把焦挺他们的目光引了过来。西门庆对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三人赶紧到他身边来。

    不一会儿,焦挺三人就憨笑着跑到西门庆身边。当他们看到西门庆备好的的梯子时,直欲羞愧而死。西门哥哥总是比我等技高一筹啊!

    西门庆也被这三个兄弟震撼到了。原来他们都没有梯子,洪振和汤隆两人各拿了一根长棍顶在自己屁股下面,刚好让他们能够坐着在院墙上露个脑袋偷看。

    洪振兄弟、汤隆兄弟,你二人今日可是吃了不少酒,你们确定一根棍子上能坐得稳?看看焦挺兄弟,就比你二人强了不少,他用的可是两根棍子!

    西门庆与三个兄弟在花树边的墙头聚在一堆,他们相互看着对方,露出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淫贱表情。

    许是西门庆四人守在墙头的奇怪姿势感天动地,等了一会儿后,那栾廷玉终于出现了。

第五十八章 何时娶妻

    见栾廷玉从方才焦挺三人偷看那处院墙探出头来,四处望了一望,没有发现甚么异常之后,他单手在墙头上一按,就犹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翻入了院子里。

    这厮真是一身好功夫!不知道那偷鸡摸狗的“鼓上蚤”时迁来了,是不是比栾廷玉更会翻墙?

    西门庆左顾右盼,狠狠地鄙视了一下焦挺他们。你们这三个笨賊,偷窥也不知道选地方。方才你们三个居然挡在了栾廷玉赶来偷情的路上。若不是被我提早发现,你们差点就和他撞到一起,坏了我妹妹的好事!

    心中鄙视完焦挺三人,西门庆又把目光投向栾廷玉。这栾廷玉今夜却是一点儿都不爽利。他人已经入了西门昕的院子,却不敢去敲门,而是立在院子里痴痴地盯着西门昕的窗户,也不知在发甚么呆!

    这厮平日里杀人时怎不见如此扭捏?为何到了我妹子房门外却恁地怯懦?难道,这厮空长了一副好身板,却未经人事,还是个雏儿?莫非那栾廷玉尚不知晓该怎样偷情?西门庆不由得诸般恶毒地揣测,全然忘却了栾廷玉在狮子楼勇斗武松,拼死护卫自己周全的情谊。

    焦挺、洪振与汤隆三人见那栾廷玉几番欲举手拍门,却又把手停在了半空中的样子,心中都破口大骂,恨不能使自己去替了那栾廷玉。若不是西门庆眼疾手快,在他身边的汤隆就险些焦躁得从木棍上摔下来。

    正当众人等得不耐烦时,院子里西门昕那原本亮着灯光的窗户一下子变暗了。想来必是西门昕久等栾廷玉不至,恼怒地把灯吹灭了。此时已然刻不容缓,那栾廷玉却还是像只呆头鹅,没有甚么反应。

    这厮竟然如此蠢笨!看来甚么时候得空,须得把他带到独龙岗祝家庄,让祝龙、祝虎兄弟向他传授点江湖好汉必学的偷情心得。

    西门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悄悄地从墙头掀了一块瓦片,猛地扔到栾廷玉身前,“啪”地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是谁?”窗内传来西门昕既惊且喜的声音。

    “娘子莫怕,是我。”栾廷玉正在回头寻找瓦片从何而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你还不入来?”屋内没有点灯,房门却“吱呀”一声地打开了。栾廷玉为势所迫,退无可退,此时只得硬着头皮入了那西门昕的房门。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西门庆长吁一口气,下了梯子,让焦挺三人跟自己一起离开。

    焦挺和洪振都乖乖地从木棍上滑了下来,唯独那“金钱豹子”汤隆兀自口角流涎,趴在那里探头探脑,还欲偷听小院的动静。

    西门庆给焦挺递了一个眼神,焦挺上前一把将汤隆拉到地上,捏着他的脖子就向外拖。洪振抱着四根木棍,紧跟在这两人身后,转过一扇小门,消失得没了影踪。

    洪振,洪教头!你如何跑得这般快?我这还有把梯子,你怎地不顺手一起拿走?西门庆望着三个好汉消失的方向不满地腹诽了一句,扛着木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我这妹子已然抱得情郎归,大官人我也该去抱一抱我的小娘子张惜惜了。

    ……

    不几日,万事俱备,西门庆择了个良辰吉日,将妹妹西门昕嫁与了好汉栾廷玉。

    栾廷玉与西门昕的婚礼在阳谷县城里隆重操办,知县相公与县里的大小吏员,以及县城里的各行各业头面人物均受邀来参加了西门庆操持的这场婚礼。

    独龙岗扈家庄的扈三娘、扈成,祝家庄的祝氏三兄弟和李家庄的李应也都应邀赶到县城里,出席了这场婚礼。

    一时间,阳谷县的头面人物和县城外的地方豪杰都共聚一堂,举杯畅饮。这场盛大隆重的婚礼,似乎向世人宣示着西门家族在阳谷县的强势崛起。

    酒席中,那“飞天虎”扈成对西门庆特别亲热,看他那眼神,直欲把西门庆当作自己的“妹夫”了。

    吃酒时,扈成端着个酒杯围着西门庆转来转去,一个劲地询问西门庆大官人打算何时娶妻续弦,也操办个隆重的婚礼。

    西门庆如何不知这扈成的意思。扈家庄因为他西门庆和扈三娘的关系,与祝家庄解除了婚约。这事已然在独龙岗的头面人物中传得人尽皆知,似乎扈三娘非西门庆不嫁了。

    扈家庄已经通过退婚之举表达了诚意,西门堡的西门大官人是否也该有所表示?

    西门庆原来的妻子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作为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官人,的确是应该再娶一房妻子了。

    要说西门庆穿越过来后遭遇的这几个女子,李娇娇、张惜惜的出身低微,最多只能做个小妾。

    虽然西门庆本人来自现代社会,没有那么深的门户之见,但他现在家大业大,在这阳谷县受人瞩目,也得尊重一下这个时代的规矩。

    潘金莲虽然生得美艳,可惜也是使女出身。再加之有了毒死武大郎这一出,怎么也不是正妻的人选。待到她守完武大郎的百日孝,可以改嫁时,至多也只能把她收入府中纳为妾室。

    那甚么文艺女青年李清照的家世倒是挺好,超过了西门庆大官人。可惜赵明诚赵跑跑还活得挺欢的,她也不能改嫁呀!再者说,那李清照还未与西门庆大官人上床吟诗作对,自然也难入正妻之人选。

    算来算去,只有这扈三娘的家世与西门庆可算是门当户对。若是娶了扈三娘,扈家庄会成为西门庆的一大助力,西门庆的势力就能渗入独龙岗。这对于西门庆制霸阳谷的计划可是大有裨益。

    那扈三娘胸巨腿长,也是一个妙人儿。只是西门庆一想到她那强悍的性子,就大感头疼。我西门家一向家宅安宁,实在是不需要请个母大虫回来镇宅啊!

    西门庆心中还未拿定主意,只好故作酒醉后不知其意,与那扈成说些酒后闲话,把扈成的试探暂时搪塞了过去。

    待到扈成离开身边,寻祝氏三兄弟和李应吃酒去后,西门庆看着扈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西门庆心中暗想,这扈家庄可不能得罪,特别是这“飞天虎”扈成一定得笼络住。

第五十九章 出发去孟州

    这扈成的武艺不错,尤其是行动敏捷,奔走如飞。

    原来的历史上,在梁山三打祝家庄时,已经交好梁山,毫无准备的扈成遇到疯子李逵的突然袭击。手中没有武器的他却依然能够从“黑旋风”李逵那出了名的快斧下安然地全身而退。须知多少好汉都扛不住那李逵的几斧头,扈成的武艺当真不可小觑。

    更为关键的是,这扈成还有统军的才能。在靖康之耻后,南宋建炎中兴之战时,这扈成竟然能当上一军统制,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军长或师长,其军事才能可见一斑。

    扈成啊扈成,你这“飞天虎”早晚也得入我西门大官人的彀中,为我西门庆官人的大业效力。

    西门庆虽然没有回应扈成的试探,但是当天夜里还是诚实地遵从了自己内心的召唤,借着酒劲跳墙翻入那扈三娘住的宅院里,去与那扈三娘偷情。有些日子没与三娘在一起,西门大官人的英俊小脸还挺想念扈三娘呢!

    当天夜里,扈三娘的屋子里又传出一阵奇怪的“啪啪”声。

    ……

    婚礼后的第二日,祝家庄的祝彪在离开阳谷前,突然提出要拜好汉栾廷玉为师,向他学习武艺。

    栾廷玉在西门庆的劝说下,勉强地在祝家三兄弟面前耍了一趟拳棒。没想到祝龙与祝虎看过之后,也跟祝彪一样要拜栾廷玉为师。

    栾廷玉露出为难的神情,身为西门庆的新任妹夫与西门堡的都教头,传授外人武艺似乎不太合适。

    祝氏三兄弟一起拉住西门庆,恳请西门哥哥帮助说项。西门庆抵挡不住兄弟情深,就劝栾廷玉将祝氏三兄弟收为了徒弟。

    这都是缘分啊!历史上栾廷玉本就是祝家庄的枪棒教头,只是这一世被穿越过来的西门庆抢先下手了。

    现在可算是还了一点儿帐,就让栾廷玉教好这三兄弟,增强祝家庄的实力,使得他们能够成为对抗梁山的重要势力。

    当然了,祝氏三兄弟已经成为我妹夫的徒弟,这关系自然又比以前亲近了一些。日后当我西门大官人需要之时,祝氏三杰又岂能不来襄助我?

    西门庆心中窃喜,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扈三娘。

    栾廷玉与西门昕新婚后,暂时留在了阳谷县城的新宅子里。独龙岗的好汉们也离开县城踏上了归程。

    西门庆则回了西门堡,着手庄客乡兵的招募训练和将原有铁匠铺改为兵器作坊的扩建事宜。

    对于古代怎么练兵,此时的西门庆可谓是一窍不通。是以,西门庆放手让洪振、焦挺等人教授庄客、佃户们枪棒之术。待都教头栾廷玉从县城回来后,再教授他们练习战阵。

    当然,西门庆也看过不少穿越书,许多书中都让古代的士兵学习现代的队列练习。甚么齐步走、正步走,西门庆在大学军训时可没少练,在电视里也见过阅兵。所以,西门庆对这个是相当地精通啊!

    这队列训练能够大幅提升士兵的组织服从性和团队协同性。而这些,在古代的战场上也是很有用的。

    因此,西门庆将现代队列训练的方法教给了洪振,让他每日依葫芦画瓢地进行操练。

    在与汤隆一起商量如何建造兵器作坊时,汤隆对西门庆提议,欲到东京汴梁去拜访自己的表哥徐宁,观摩徐宁家传的宝甲,回阳谷后进行仿造,为几位好汉都量身打造一副好甲胄。

    另外,汤隆说表哥徐宁在东京汴梁有个好友凌振,擅长制作火器。汤隆也欲拜访这凌振,向他学习火器制造之术,再按西门庆指点的方向进行研制。

    西门庆听了汤隆的话,心中大喜。那东京汴梁的“金枪手”徐宁和“轰天雷”凌振可都是难得的人才。

    “金枪手”徐宁不只是家中有一副宝甲可供仿造,他本人也是武艺高强,擅使钩镰枪。

    历史上呼延灼用铁甲连环马的重骑兵攻打梁山时,给梁山贼寇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为了应对连环马,汤隆献计,时迁盗甲,把徐宁赚上了梁山。徐宁上山后教梁山贼寇使用钩镰枪,大破了呼延灼的连环马重骑兵。

    所以,那徐宁可是难得的会用步兵对抗重骑兵的军事人才。

    西门庆想到日后金国兴起,宋金大战时,或许会对阵女真人纵横天下的重骑兵兵团,如何能不提早交好那“金枪手”徐宁?

    至于“轰天雷”凌振,此时应该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号称宋朝第一炮手,是个制造火器的难得人才。

    可是由于宋代的火器武器还很简陋,在军中实际发挥的作用不大,使得他还不是很受重用。凌振现在经常干的,不过是放一点号炮,让大家听个响声而已。

    西门庆作为穿越回去的现代人,如何不知火药武器的重要性。在冷兵器时代,古代农耕文明的步兵,是很难对抗游牧民族的野蛮骑兵的。直到火药武器的发展普及,特别是机关枪的发明,才彻底终结了骑马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的战术优势。

    是以,西门庆才向汤隆灌输了许多火药武器的概念和知识,就是想让火药武器在中国的发展历程能够一定程度地提前。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保护华夏文明免受北方游牧文明的野蛮毁灭。

    西门庆当即决定,与焦挺、汤隆、乔郓哥去东京走一走,广交朋友,开拓眼界。

    从郓州阳谷县去东京汴梁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向南经过梁山泊进入济州境内,再沿广济河向西走,去往东京汴梁。另外一条路是向西南走开德府——安利军——卫州——怀州——孟州一线,再从孟州的黄河汴口走汴河向东南到东京。

    西门庆现在可不想从那甚么梁山泊旁边路过。

    我西门大官人如此年轻英俊、器宇轩昂,万一被梁山上的哪个喜欢赚人上山的变态碰到了,死乞白赖地要请我上山当个寨主,那可不是耍子。所以,还是向西走孟州方向吧!

    想到孟州,西门庆心中一动,仿佛那里有老朋友在深情地呼唤。

    出发!西门庆大官人的新目标是孟州!

第六十章 再登独龙岗

    从阳谷县出发去往孟州之路,须得沿着官道向西南走,经过那独龙山前的独龙岗。

    西门庆打定了去东京的主意后,把家中之事托付给栾廷玉等人,带着焦挺、汤隆、乔郓哥与几位家仆,一齐骑马离开西门堡,向独龙岗方向行去。

    此时时值早春季节,沿途林木葱笼,景色怡人。西门庆一行人心情愉悦地穿过了香林洼,越过了祝家店,终于到达了独龙岗。

    来到独龙岗之后,这一次西门庆先去了位于东面的李家庄,登门拜访那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

    “扑天雕”李应见到阳谷县的西门庆大官人亲来拜访他,心中大喜。

    这李应李大官人家财万贯,是个真正的土豪。他一辈子不缺吃不缺穿,洗漱都是几个侍女一起服侍,端的是个大官人。

    李应独缺的,是江湖好汉对他的交口称赞。他最想的,是绿林豪杰都让他几分人情。盖因“扑天雕”李应这人,平生最好面子。

    西门庆现在是阳谷县炙手可热的人物,到了独龙岗后,第一个拜访的却是他李大官人,这可是给了他李大官人一个不小的面子,是以李应非常受用,直感觉浑身都舒坦。

    李应分付杜兴在庄里大摆酒宴,热情地招待了西门庆一行人。

    第二日,西门庆向李应辞行时,李应还送了不少盘缠给西门庆。西门庆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统统笑纳了。谁让这李应大官人最喜欢花钱买面子呢?

    离开了李家庄,西门庆又去了祝家庄。

    自打扈三娘看上西门庆之后,就没有再到祝家庄来寻祝氏三兄弟的不是了。祝氏三兄弟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庄子里横着走路了,三人脸上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见到西门庆,祝氏三兄弟倒头就拜,围着西门庆表述衷心。

    西门庆入庄见过祝朝奉后,与这三兄弟连吃了两顿酒,好不尽兴。

    入夜之后,吃酒吃得醉了的祝虎又显露了本性,举着酒杯问西门庆可敢去村头王寡妇家偷*情。

    西门庆闻言,色眼圆睁,口中说道:“我如何……”

    突然,扈三娘浮现在西门庆眼前,朝着西门庆亮出肌肉冷笑两声,打断了西门庆后面的豪言壮语。

    “我如何……不胜酒力?祝家兄弟,你家这酒端的是好!哥哥我、我实是醉了。那王、王寡妇那里,就罢、罢了吧!”西门庆醉熏熏地婉拒了祝虎的提议。

    祝虎见西门庆真的不愿去,只能闭口不提此事,今夜就此罢休。

    几人又吃了一会儿酒,西门庆就借口酒醉,回屋休憩了。

    祝龙、祝虎也摇摇晃晃地回了自己屋里。惟有那祝彪趴在桌子上,待到众人走后,忽地双眼放光,立起身来。

    祝彪今日的酒吃得不多,并未酒醉。他精神奕奕地出了祝府,举着火把骑上马,不一会儿就连夜出了祝家庄。

    过不多时,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打破了深夜的沉寂。三郎祝彪策马来到了村头王寡妇的院子外。

    祝彪骑在马上朝院子里看,只见那王寡妇的屋里依然亮着一盏灯,似乎与往日一样,在召唤某个夜归人。

    祝彪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就飞身摔蹬下马,来到院门前,举手就欲拍门。

    “是你!你一个人来的?”院门后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三娘?是你在门内吗?是我!我是祝彪!”祝彪被那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急忙答道。

    院门一下子被人拉开了,只见院内站着一个腰挎双刀,威风凛凛的女子,可不正是那“一丈青”扈三娘!

    “祝彪,怎地是你一人来了?那西门庆官人今夜为何没有来此地偷*人?”扈三娘叉腰对祝彪逼问道。

    “三娘,实不相瞒,今夜我那二兄曾经试图去诱惑西门哥哥,让他来这村头王氏家里偷、偷*情。

    可是西门哥哥当场就拒绝了,未有一丝犹豫。

    此刻西门哥哥应该在我祝家庄里就寝了,不会再来此地。

    依我观察,西门哥哥实无来此之意。”

    祝彪在扈三娘面前小心地说着。

    “那西门官人当真如此正经,不想来这里偷*腥?

    哼!算他今夜走运,未撞到我扈三娘的手上。

    祝彪,该不会是你走漏了风声吧?”

    扈三娘捏着拳头问道。

    “三娘,我岂敢欺瞒你!你在此之事我未告知任何人,西门哥哥与我那二位兄长都不知晓。实是那西门哥哥自己不愿来呀!”

    祝彪急忙辩解道。

    “既如此,我权且相信你,明日见了那西门官人再做理会。祝彪,我先去也!”

    扈三娘说完,就朝院子外走。

    祝彪不敢拦扈三娘,只在一旁着急地问道:“三娘,那王氏何在?”

    扈三娘头也不回地说道:“哼哼~王寡妇被我绑在柴房里。你自去寻你的相好吧!”

    话音未落,扈三娘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一会儿,马蹄声声,向西远去。

    祝彪急忙入了院子,去那柴房里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

    此时正在睡梦中的西门庆哪里知道自己已然无意中逃过一劫。

    当西门庆踏入祝家庄后,内奸祝彪就把消息传给了扈三娘。

    扈三娘得知西门庆来了独龙岗,却不先去寻她,而是去祝家庄的消息后,心中大为生疑。

    那西门官人上次就是去祝家庄村头王寡妇家偷*情时,误撞到我手中的。莫非今次他又对那王寡妇动了心思?

    扈三娘越想越不是味,直接赶到王寡妇家,把王寡妇关入了柴房,自己藏在屋里等着西门庆自投罗网。

    同时,扈三娘让祝彪在祝家庄里替自己监视西门庆的动静。

    这一次,西门庆又差点儿被祝虎那厮坑了。

    ……

    扈三娘骑马走在回自己扈家庄别院的路上,心中时喜时怒,难以自抑。

    那西门大郎乃是色胆包天之人,王寡妇又是个美艳的妇人,他今夜如何却这般能忍?

    难道说,到了这独龙岗,他倒底还是顾忌我的?哼!算那大郎有点儿良心……

    为何大郎来了独龙岗,不先来会我?这厮好没良心!……明日我绝不轻饶他!

    扈三娘一路想着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扈家庄的别院里。

    躺上床后,扈三娘合上双眼,却怎生也睡不着。

    那西门大郎,端的好生可恶!

第六十一章 大官人被绑票了

    西门庆一觉睡到天亮,浑然不知昨夜自己害得某位佳人难以入眠。

    与祝家兄弟一起用过早膳后,西门庆与焦挺、汤隆等人收拾停当,辞别祝朝奉,出了祝家庄。

    祝氏三兄弟一直把西门庆他们送出了村口,这才与西门哥哥依依惜别。

    别了祝家三兄弟,西门庆领着焦挺他们向西而行,欲去扈家庄拜会扈老太公。

    这一次上门,扈家庄的老太公会用甚么眼神来看自己呢?貌似会有点儿尴尬啊!要不,直接绕过扈家庄,再向西而行?

    西门庆在马上胡乱想着心思,无心欣赏独龙岗沿途的春色。

    “哥哥小心!”西门庆身后的焦挺和汤隆突然大叫道。

    西门庆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前方数丈外的大树后突然冲出两个骑马的蒙面人,手持兵器直向自己撞来。

    西门庆不擅马战,突然遇袭之下,不及拨转马头避让。他只能飞身从马上跳了出去,欲躲过对面两人的正面一击。

    只要跳入路旁的树林里,有焦挺等人相助,西门庆也不怕这突然杀出来的两人。

    西门庆人在空中尚未落地,就只觉浑身一紧,已被一张大网牢牢地套住,无法挣脱。接着,西门庆就只觉被人提到马上,疾驰而去。身后传来焦挺等人的焦急呐喊声。

    西门庆头朝下,鼻内充满了奔马的汗腥味。耳边只听得“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就被颠得七荤八素,心中好不难受。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放我下来,万事皆可商量。”西门庆在网中挣扎着说道。然而马上的骑士并未答话,只用马鞭在西门庆背上抽了一鞭子。

    西门庆挨了一鞭子后,这下消停了。当俘虏要有当俘虏的觉悟,既然斗不过这绑匪,只得放开胸怀,任他劫财或劫色。

    ……

    “恶贼!吃我一棒!”焦挺见西门庆被树林里暗藏的一个骑士用网兜抓走后,策马就欲上前搭救。可是正面冲过来的一个蒙面骑士拦住了他的去路。

    交手几合后,焦挺和汤隆都傻眼了。他们两人都是步战的好汉,本不擅长马战。而对方的两个骑士却马术娴熟,擅长骑战。

    焦挺与汤隆在马上左支右挡,被对方压制得节节败退,哪里还能分身去救西门大官人。

    至于乔郓哥与那几个家仆,本就没有甚么武艺,此刻却是更不济事。

    焦挺在马上斗得狼狈,索性跳下马来,舞着手中棍棒就向前冲。

    对方两个蒙面骑士见状,却是“哈哈哈”地一阵大笑。为首一个蒙面骑士挥棒荡开焦挺的棍棒,拨马转身就跑。另一个蒙面骑士也跟着转身撤走了。

    这两人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阻拦焦挺等人救援西门庆。此刻见焦挺跳下马了,哪里还会恋战?

    汤隆独自骑马追上去,却被那为首的骑士一记回马枪,用木棍点在汤隆的肩头,险些把他打下马去。待汤隆稳住身形时,那两个骑士早已骑马跑得没了踪影。

    “可恶!让这厮们跑了!”焦挺把手中棍棒狠狠地丢到地上,一脸的懊恼。

    “此番坏事了,却去哪里寻西门哥哥?”汤隆也傻了眼。

    “二位哥哥,我看那三个骑士来得蹊跷。这里还是独龙岗的地界,离开祝家庄也不远。有甚么强人敢到这里来绑人?不如我等回转祝家庄,将此事通禀祝家几位哥哥,请他们帮忙寻找营救大官人。”乔郓哥虽然武艺低微,但此时却比焦挺和汤隆更为冷静。

    焦挺和汤隆也是初次来到这独龙岗,人生地不熟,此时无计可施,只得采纳乔郓哥的建议,一起返回了祝家庄。

    祝家三兄弟送走西门庆一行人后,回到庄前的演武场上,各自苦练武艺。得到栾廷玉点拨之后,三人的武艺都有少许精进,每日也是愈加勤奋地练功了。

    “祝家兄弟,且停手,哥哥出事啦!”

    祝氏三杰正在演武场上练得满头大汗,酣畅淋漓之时,忽然听到场边传来一个怪叫。

    祝彪带住马,转头看去,只见焦挺粗卤地推开场边围观庄客,将他那胖大的身子挤入了演武场。

    “焦挺哥哥,你说哪个哥哥出事了?”祝彪催马上前,口中急问道。

    “出了甚么事,是谁在唤我停手?”祝龙与祝虎也从对战中停了下来,齐齐望向演武场边。

    当看到焦挺、汤隆与乔郓哥都心急火燎地奔入演武场,却独不见西门大官人时,祝龙与祝虎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去。

    此时乔郓哥口齿伶俐,正在给祝彪叙说大官人与我们早上在树林中遇到蒙面人突然袭击,西门大官人被三个骑马的贼人掳掠而走,现今下落不明。此番众人回来,是特来请祝家三位哥哥帮忙搭救西门大官人。

    祝龙与祝虎走到焦挺等人身边,正好听闻西门庆被劫。祝龙大喝道:“反啦!反啦!在我独龙岗还有人敢抢我祝家庄的客人?小的们,快上马,跟我去追!”

    说完这话,祝龙牵过一匹马来,飞身上马,对着马儿抽了一鞭,一马当先地向西边冲了出去。

    “大哥,等等我!”祝虎也上马追了过去。在他身后,有二十几个有马的庄客,都乱纷纷地朝祝龙和祝虎追去。

    焦挺、汤隆一看,心中对这祝龙、祝虎的义气深重大为感佩,也急忙上马跟了上去。

    乔郓哥也要上马,却被祝彪拉住了。祝彪眉头紧锁,让乔郓哥给他细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一路策马狂奔,祝龙、祝虎与焦挺、汤隆很快就来到了焦挺他们遇到袭击的地方。

    焦挺指着路边的树林说着当时的情景,祝龙则跳下马去,四处查看有没有甚么线索。

    祝龙在树林里查看了一遭后,出来对祝虎和焦挺等人笑道:“哈哈哈~狗贼,你们却逃不过我祝龙的眼睛!诸位兄弟莫急,我猜西门哥哥离我们并不远。今早袭击西门哥哥之人,在这附近一定有落脚的窝点。”

    “大哥,你从何得知那三个贼人的窝点离此不远?”祝虎在一旁问道。

第六十二章 那厮逃走了

    祝龙一笑,对祝虎说:“二郎,方才哥哥在那树林里查看了一下三个贼人埋伏之处,却发现那里的青草未有被马啃食的痕迹。这说明那三个贼人的马是喂够了草料,马力没有多少消耗就来到了此处埋伏。若那三个贼人是长途奔袭来我独龙岗埋伏的,必然马力消耗甚大,须在树林里放牧。”

    这祝龙熟悉战马,是以很快看出了端倪。只要那三个贼人跑得不太远,就有办法救出西门大官人。

    祝龙和祝虎熟悉这独龙岗的地理,他们推断三个贼人就藏身在这独龙岗附近后,立即安排手下的二十几个庄客向前分开细细搜索,每一条小路都不放过。

    在祝龙、祝彪与焦挺、汤隆一起四处搜寻西门庆之时,祝彪与乔郓哥也向西钻入一片密林。

    ……

    在西门庆遇袭地西北方向的一片树林里,有一个林荫遮盖的山洞。山洞外的树林里,拴着三匹马,正在悠闲地啃食矮树上的树叶。

    山洞里飘出一阵烤肉的香味,里面有三个人正在满嘴流油地吃着几只打来的野味。这三人,正是早上拦道捉走西门庆的三个蒙面骑士。

    此刻的西门庆大官人,却饥肠辘辘地被捆在一张网兜里,吊在洞口的一株大树上,闻着山洞里飘出的阵阵肉香味口涎直流。可惜,那三个贼人自个在洞子里大吃大喝,西门庆却连一口水都得不到。这待遇,连地面上的几匹畜生都不如。

    “好汉!三位好汉!放我下来可好?三位好汉想要甚么,不妨直说。”西门大官人何时受过这种罪,在网里挣扎着朝着洞子里告饶。

    “兀那鸟人给老爷闭嘴!若是打扰了老爷吃饭,惹得老爷性起,老爷定必喂你那鸟嘴几口热乎的马粪!”山洞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好汉不吃眼前粪!西门庆明智地闭上了自己的鸟嘴。可是,这肚子是真饿啊!西门庆饿得伸出舌头乱舔,突然从舌尖传来异样的感觉。咂咂~这是香草牛肉味?

    西门庆张大双眼仔细看困住自己的这张网,这网子好像是牛皮索和动物筋编织而成?呜呜呜~大官人我的午膳有着落了。

    ……

    祝彪带着乔郓哥抄近路,穿过几片密林后,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山坡下有一湾小溪,溪旁不远有一个院子。那院子,正是西门庆被吃醉酒的祝龙、祝虎误带来,第一次遭遇扈三娘的别院。

    祝彪对乔郓哥说道:“兄弟勿忧!我独龙岗从无强人敢在此出没。如果哥哥我没有猜错的话,袭击你们的应该是扈家庄的人。那扈三娘行事一向胆大,必定是她把西门哥哥掳掠到了此处!”

    乔郓哥对西门庆与扈三娘之间的事不甚清楚,他见祝彪说得笃定,急忙求祝彪前去与扈家庄的人商议,务必搭救出西门大官人。

    “兄弟何须求我!你的西门大官人,不也是我的西门哥哥?兄弟稍待,哥哥我这就下去寻人,今日定必还你一个好好的大官人。”祝彪在马上用手拍了拍自己挺起的胸膛,独自骑着马儿下山,鼓起勇气去那别院里会见扈三娘。

    ……

    这个时候,祝龙、祝虎两兄弟也带着焦挺和汤隆在树林里一路追踪那三个强人的踪迹。

    这两兄弟不愧是本地土著,手下的二十几个庄客也是得力之人。这些人常在山上打猎,对于独龙岗的大小道路都烂熟于心。此时他们分开呈扇形向前搜索,很快就排除了一条条没有马踏过的道路。

    此时,他们正沿着一条马蹄印迹最新的道路向前搜索,其方向正是西北方向。祝龙这群人沿着道路在树林里盘旋穿行,离那三个贼人藏身的山洞越来越近。

    ……

    山洞中,那三个绑匪吃饱喝足之后,背靠着石壁小声商议,也不知道在谈些甚么,不时发出几声低笑。

    忽然,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那人也吊了半天了,是否该把他放下来了?”

    “哼,那厮平日里饱食终日,饿他两日也出不了人命。”

    “依我说,教训一下他就行了,此事亦不可太过,只怕到时真伤了和气。”

    “我胸中这口气却还没顺呢!你怎地就帮那厮说话了?”

    “我的好妹妹,哥哥我哪里是帮他说话,我是在帮你呀!这事儿你和他也不可闹得太生分。我看妹妹你怄的那口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不如我把他放下来,你与他好生谈一谈?”

    “不必了,我自去放他!奇怪,怎地没有听见他的哼哼声了?”说话之人弹起身来,几步冲出山洞,抬眼望去,不由得双目圆瞪,大吃一惊。

    ……

    扈家庄别院外,祝彪灰头土脸地站在乔郓哥面前,口中兀自低声念道:“怎地错了?我怎会算错?那劫走西门哥哥之人不是三娘还会是谁?怎地他们却不在此地……”

    乔郓哥在一旁着急地说道:“三郎哥哥,须得想法子尽快找到西门大官人啊!这都过了半日了,大官人还不知受了多少苦!”

    “莫非真是我错了?”祝彪狐疑起来,在原地来回徘徊了几圈。突然,他停下脚步,对乔郓哥说道:“兄弟,我与你直去那扈家庄,且看那三娘在与不在。”

    说完这话,祝彪骑上马,带着乔郓哥离开别院,向西边的扈家庄奔驰而去。

    ……

    “哥哥,快出来!那西门官人跑啦!”站在山洞口的,正是祝彪猜测的扈三娘。只不过,她一早劫走西门庆之后,料到祝家庄的人可能去别院寻找,是以并未把西门庆带回那别院,祝彪因此扑了个空。

    在山洞里的那两人,一个正是扈三娘的哥哥“飞天虎”扈成,另外一个是扈家庄里的家仆,是那扈成的亲信。

    这扈成一向最是疼爱扈三娘,甚么事都依着自己的妹妹。是以当扈三娘找到他,要他帮自己捉住西门庆大官人,出一口胸中怨气时,扈成也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扈成听到自己妹妹的惊呼,急忙出了山洞,口中问道:“西门官人跑了?我不是在梦中?”当他沿着扈三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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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介绍:
主角穿越回1116年(宋政和六年)北宋京东西路东平府阳谷县的西门庆身上,正好看到王婆与潘金莲毒死武大郎,这点儿赶得可真好。
招惹了杀神武松,真是要命啊!武松背后,还有宋江等黑道势力。西门大官人表示压力山大!
此时,西北边境宋夏大战爆发,而北方金国崛起,在护步答岗大败辽国70万大军。
1125年(宋宣和七年)金国将大举攻宋,乱世就在眼前。只有十年时间准备,西门大官人应该怎么办?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