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凰君TXT下载凰君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凰君全文阅读

作者:罗弘笙     凰君txt下载     凰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四一章 玉兰花种

    君悦回了宫,换掉一身素衣。

    闲来无事,便去琅玕居走走。

    只是到那里时,却正好见到一人也在。

    三楼之上,一身素衫,凭栏而立,潇洒飘摇犹如世外仙人。

    “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赏景了?”君悦走近他,问道。

    佳旭微微侧身,行了一礼,而后才道:“站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初升的太阳。当阳光照到这座阁楼二楼的时候,正好是每日的巳时。”

    君悦开玩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熟悉这个王宫啊!”

    “每天早上巳时的时候,世子还在承运殿议事,自然无暇观察这些。我恐怕是这宫里最闲的人了,闲人自然有闲人打发时间的方式。”

    君悦叹了口气,“我可真是羡慕你这样的人生。”

    她原本想过的就是这样的人生,日出观沧海,日落画夕阳......算了,不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

    “世子有没有想过,不做这个世子,不做这个姜离王?”他突然的这么一问。

    君悦蹙眉,“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佳旭道:“只是刚才听你这么一感慨,所以有此一问。”

    君悦也不做他想,权当是闲来聊天。“想过啊!刚回来的时候还逃过呢!”

    “这事我倒是听说过。”

    “逃了一路,见了一路。尸位素餐的权贵,食不果腹的百姓,到处是贫穷、饥饿、劫掠、悲惨,很多的场景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到底是俗人一个,生了恻隐之心,于是我又回来了。告诉自己说,我生来就是个不凡的人,到了这个世界就是来拯救他们的。”

    君悦偏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异想天开?”

    佳旭凝视着她的侧脸,不说话。

    少年双眸深邃如寒潭,笔挺俏丽,唇红齿白。一身白衣张扬肆意,风采夺目。可此时,那漆黑的双眸里,染了层淡淡的无奈。

    君她自问自答:“我都觉得自己就是在异想天开。”

    佳旭正回头,直视着前方。“世子已经做得很好了。”

    君悦双臂搁着护栏上,做得好却还达不到效果,依旧是无用之功。就像高考一样,能决定你上一本还是二本的,只能是那个没有温度的总分数,不是你三年的模拟考。

    “对了,问你个事。”她道。

    “什么?”

    君悦取出手,在护栏上画了个圈,圈内画了个五角星,抬头问:“见过这个图案吗?”

    try{mad1('gad2');}

    catch(ex){}

    佳旭摇摇头,“不曾见过。”

    君悦不死心,“再好好想想,或许是你们毒谷有谁用过?”

    佳旭再次摇头,“毒谷里有没有人用我不知道,但我确信我没见过。怎么,它很重要吗?”

    君悦一改之前的语气,愤愤道:“这东西,在我背后放了几次冷箭,我却连它尾巴都抓不住,心里有点窝火。”

    佳旭看着她窝火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很爽,话也随意了许多。“隔靴挠痒,是挺难受的。”

    ---

    君悦回到含香殿的时候,流星却进宫来,说是恒阳的非白来了。

    非白一来,必定是带着他主子的信的。

    君悦迫不及待的出了宫,到了客栈。

    非白的确是来送信的,信上没提起朝堂的事,说的都是恒阳的趣事。

    说她送去的曲子他很喜欢,尤其是那句“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更甚。还有几时下雪,雪有多大,最近喝了什么酒,去了哪里赏景......

    非白递过来一个盒子,说:“这是玉兰花种,至于栽种方式已经详细记录在里面了。”

    君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荷包装玉兰花种,附上栽种详述。

    于二月春种下,略施草木灰,不过月余便发芽生根。玉兰生性坚韧,无须多加呵护,任其截取春雨滋润,吸收天地灵气,一年后可长寸许高,待二三年过后,便可开花。但愿花开之时,吾能前往,与君共赏,花下饮酒,琴声作伴,度一日安愉。

    君悦看完,抬头想了想还是问道:“恒阳......还好吗?”

    非白斟酌了字句,道:“在下来之前,还好。”

    来之后就不知道了。

    君悦也不再问,恒阳好,说明他便好。

    非白指了指脚边的两大袋东西,一副便秘的表情道:“这是玉兰花瓣,主子说他的香皂用完了,劳烦世子做好让在下带回去。”

    “......哈?”君悦一怔,“我不是教小尤子怎么做了吗?”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主子就是这么交代的。”他也很委屈。好好一死士,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如今不仅得跑腿送信,还扛着两大袋的花瓣大老远跑来,怎么看都觉得......娘。

    这要是送一女的他还有点乐意,可是这君世子...一男的...

    王爷竟然和一男的.....

    try{mad1('gad2');}

    catch(ex){}

    哎,一言难尽。

    君悦哭笑不得,明明走之前就把做香皂的手法教给了小尤子,他还非得大老远的让她来做,然后大老远的运回去。难道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洗得更干净?

    这本土的和进口的都一样,因为配方一样啊!

    只不过生产商不一样而已嘛!

    “你先在这住下吧!连琋要的东西,得等几天。”君悦吩咐。

    非白道:“来之前主子已经交代过了,在下会一直等候。”

    意思是,拿不到东西,他就不走了。

    君悦腹诽:连琋这孩子什么时候也会耍无赖了?

    ---

    制作香皂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君悦刚回来的时候就做了一套。于是买了材料,趁着春节空闲的时间,也为自己多做几块留着备用。

    香云不解,“世子的香皂不是还有吗,怎么又做?”

    君悦没有明说,只道:“这个比较特别,送人的。”

    “那也可以交给我来做啊!”反正如今她也会了。

    君悦摇摇头,那孩子挑剔得很,要是知道他亲自要求她做的东西她却借由他人的手,估计会跟他冷战几个月甚至一年不说话。她最是了解他的脾气,这种事他可做得出来。

    其实她明白他的这种心思,无非就是要在她心里加深烙印,否则这种异地恋会因为距离的关系渐渐疏远、陌生,然后一方会先将一方忘了。

    而他高傲的不允许,那个率先忘了一方的,是她。

    香云无奈,只能任由堂堂世子像个灶妇一般,在厨房里窜来窜去,自己只能打下手。

    两天后,皂体凝固,君悦送去给了非白。整整十块,够他洗半年的了。

    非白接过东西,小心翼翼的包好,这才回去交差。

    正好,下了一个冬季的雪,终于停了。太阳露出了笑脸,照射在冷寂了一个冬季的大地上。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二四二章 以静制动

    年初五,迎财神。

    可信安王府中迎来的不是财神,而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终于醒来。

    因中毒而陷入昏迷的信安王,终于在今晨巳时,悠悠睁开了眼睛。

    信安王府中的御医松了口气,芸贵妃松了口气,信安王妃松了口气,王府里的下人松了口气,齐帝松了口气,岑皇后和岑阁老......提了口气。

    “王爷能醒来,真是洪福齐天,陛下保佑。这毒猛烈,入喉即入心肺,要是王爷再醒不过来,即便是能救回性命,恐怕也会如同活死人,长睡不醒啊!”

    老御医老泪纵横。

    这是过的,最提心吊胆、最糟糕的一个年了,连口团圆饭都没能吃上。

    齐晴坐在床边上,也是泪雨如珠,因为流产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如风中柳枝,摇摇欲坠。

    芸贵妃忙将她劝了回去,“你刚小产,更要注重身体,可不能落下毛病,不然以后再要孩子,可就难了。”

    “小产?”连城苍白的脸上更白了几个度,因几日来的不沾滴水而喉咙干哑,说出来的话就像破管般呜呜咽咽。

    芸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件痛事的。

    齐晴脸上的泪流得更汹涌,颤声道:“对不起王爷,妾身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

    那个才来几天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连城突然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棉被下的手紧攥。

    这是报应吧!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有了个孩子,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一定不会。

    “对不起。”

    第一次,他对她说对不起。

    齐晴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欢喜。他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她感觉他们之间终于有了夫妻的感觉。他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跟自己的妻子平心静气的说对不起了。

    可是换来这句对不起的代价,太大了。

    “不,是妾身要说对不起才对。要不是妾身,也不会给带人机会,王爷也就不会中毒。”

    连城愧疚道:“我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说着,好不容易抑制的泪水又滑了下来。

    连城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那神情对他是真真切切的关心、担忧和爱慕,不似别人除了敬仰就是虚假。他试图抬手,想要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尝试几次过后,手终究是无力抬不起来,也就放弃了。

    他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贵妃娘娘,有话要说。”

    丈夫要谈正事,齐晴自然不敢阻拦,应声退了出去。

    try{mad1('gad2');}

    catch(ex){}

    芸贵妃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说起了近日恒阳的大致动向。

    “方司南还在查你中毒一事,肖璠审问的刺客死了,还有房定坤最近也是频繁走动。这恒阳,只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连城望着帐顶,喃喃道:“这都城的腥风血雨,还少吗?”

    狄家灭门,连昊逼宫,烧杀难民,哪件不是腥风血雨。

    恒阳,这权利的集中之地,唯有权利二字是永恒的。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们?”芸贵妃问。

    连城平静道:“谁知道呢?”

    “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

    “......”芸贵妃先是疑惑,而后也就明白了。

    原本一切罪证都指向他,若无意外,正月十六复朝后,他便被判处,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但中毒一事一出,他就是受害的弱者。

    人们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习惯性的偏向于弱者。也就是说,人们会倾向于连城是无辜的,是有人急于杀人灭口。

    所以,在所有人都偏向他的时候,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继续躺在这里当弱者就好。

    以静制动。

    他就躺在这里,置身事外的等着有人替他洗刷冤屈,证明清白。

    ---

    齐帝得知连城醒后,马上派了方司南过来查口供,问清楚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牢吏将食盒递给他,说是信安王妃给他送来的年夜饭。他吃着饭,喝了几口酒,然后便觉得腹痛难忍,胸闷气短,折腾了两下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

    方司南又将那两牢吏的画像给他看了一下,连城点头,正是他们两个。

    “这两个牢吏,收了凶手的贿赂,现在已经收监,等候发落。”

    连城不置一语,他人生死与他无关。

    方司南又拿出一张画像,问:“世子可认得此人?”

    连城看了一会,摇头道:“不认得。”

    “他就是那日主动要求送信安王妃去天牢的人,就是他贿赂的牢吏。此人出手阔绰,给了牢吏每人十两金子。”

    “找到了吗?”连城淡淡问。

    方司南道:“已经张贴了海捕文书,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连城嗯了声,没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很累。方司南也不好再多做打扰,起身告辞。

    ---

    连城人已醒,芸贵妃也就不再留下,于是起驾回宫。

    回到皇宫,自然是要去跟齐帝复命,却正好碰到岑皇后也在,正在说着信安王府一事。

    try{mad1('gad2');}

    catch(ex){}

    岑皇后说:“齐晴平日里看着是个多机灵的人,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还让这个男人送她去天牢。臣妾怎么看都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齐帝看向芸贵妃,“你觉得呢?”

    芸贵妃道:“陛下,臣妾不是信安王妃,不知其所想。但如果是臣妾,臣妾也会这么做。臣妾只是个女人,不懂什么大阴谋大是非。臣妾只知道臣妾的丈夫在大牢里,连见一面都不允许,求遍了身边所有的朋友也无人肯帮忙。

    正在臣妾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出来说要帮我。我即便心有疑虑,最后也会义无反顾的跟去,因为那是臣妾最后的希望。”

    岑皇后讽笑,“怎么,难道有人借你的手给陛下下毒,你也义无反顾?”

    这话可是大不敬,岑皇后这是想让她下套。

    芸贵妃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这自然是在臣妾认为对方没有恶意的情况下才这么做。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对方既然是要置信安王于死地,没有信安王妃也会有其他人。

    一个女人,慌不择路的要给自己的丈夫送顿年夜饭,防人之心有所松懈也不是不可能。我相信,信安王妃如果知道她要送去给信安王的是毒饭,她一定不会送。”

    岑皇后嗤了声,“你又不是齐晴,你拿什么替她保证。”

    芸贵妃看向齐帝,“陛下,臣妾没有证据保证。但是臣妾在信安王府的这几天,亲眼看到了信安王妃对信安王的感情,那是没有爱的女人不可能流露出的真情。就算信安王妃恨信安王,非要毒死他,也没必要堵上自己的孩子吧!”

    “我看......”

    “好啦!”齐帝打断了岑皇后的话,揉着太阳穴道,“朕相信齐晴的清白。凶手利用她急于要给丈夫送年夜饭的心里,在饭菜中下了毒。就算她是可疑的,等抓到那个车夫,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岑皇后和芸贵妃对视一眼,前者愤愤,后者得意。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二四三章 从头查

    要想查明连城中毒的真相,那个送齐晴去天牢的车夫就是关键。

    刑部在发了海捕文书,重金悬赏七日后,终于有人去京兆尹报案,说是看到了长相相似之人。

    因为齐帝要速查信安王中毒一案,是以大过年的京兆尹府也不敢放假。接到报案后,郭培立马带人急匆匆的跟着报案人而去。

    嫌疑人住在乡下一个小村子里,距离京畿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郭培一到那,立马进屋抓人,对比了一下画像,八分相似,于是三两下的将人绑了,带回了府衙。

    嫌疑人名叫赵四。

    郭培传齐晴和她的婢女前去相认,二人都说就是他,那日的车夫就是他。

    齐晴的婢女说她还特别留意了当日那车夫的手,他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占据了半个手背。

    郭培让人翻看了赵四的手,果然他左手手背上有一条疤痕。

    郭培又将当日当值的那两收受贿赂的牢吏带来确认,那俩牢吏也一致指证那日给他们金子的就是此人。

    从信安王府到天牢,中间经过不少的商铺。郭培派人耐心的走访,也有不少百姓说那天看到酷似赵四的人赶着一辆马车往天牢方向而去。

    赵四一脸蒙道:“什么金子,什么天牢,我根本就没去过那?”

    郭培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斥道:“赵四,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要知道你毒杀的不是普通人,是信安王。”

    “毒杀?”赵四迷茫,“我没杀人啊!”

    郭培冷笑,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谁一上来就承认自己有罪,还不是大刑伺候过后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祖宗都交代了出来。硬骨头倒也有几个,但看眼前这个铁定不是。

    有衙差拿了东西上来,都是在赵四家搜到的东西。

    郭培随便翻看了几样,啧啧道:“赵四,你还挺有钱的嘛!瞧瞧,有银螺子,有珠宝首饰,还有玉佩金簪。你可别告诉我,凭你也能挣这些东西。”

    赵四哑口,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显然心虚。

    “啪”,堂上传来惊堂木声,吓得他一个哆嗦。

    又有衙差送来笔录,说:“根据他邻居的描述,赵四一直在一个大府邸里当差,除夕那天才回去,然后就一直没离开。”

    除夕,真是个敏感的日子。

    “冥顽刁民。来人。”郭培呼和左右,“给本官先打个三十大板,看他说不说。”

    左右两衙差出列,左右开弓,往赵四的屁股上就是一顿招呼。惨叫声连连。

    还没打到三十大板,赵四就扛不住了,说自己原来就是在岑府当差,当车夫。

    岑府。

    郭培倒吸了口凉气。三朝元老岑阁老的府邸,岑皇后的娘家,永宁王的外公,这可是尊大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庙里的某一尊小像给踩死的。

    郭培立时意识到这案子的严重性,犹豫再三,给赵四定了个盗窃罪给草草结案,决定将这烫手山芋的案子甩到刑部去。

    方司南一看到证据证词,在心里把郭培骂了个千八百遍。

    什么偷窃罪,哪个偷窃的不长眼睛偷到岑家去。

    但案子已经移交过来,方司南也不可能又推回去,这就不是一个能推来推去的案子。再说陛下可紧盯着呢!

    于是立即审问了赵四,让他说出这些金银珠宝的来历。

    赵四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说个所以然来。方司南烦躁,干脆去岑府叫人过来辨认。

    岑府来的是管家。

    管家见到赵四,承认道:“这的确是我们岑府的家奴,赶得一手平稳好车,老爷很是喜欢。可他除夕那天就离开了,说是不干了,要回家侍奉老母。老爷感念他的孝心,又念他这么多年在岑府的辛苦,所以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当做报酬。”

    方司南冷笑,“岑府出手可真是大方,这些金银珠宝,都可以买座宅院了。连本官都想去做你们家的奴才了。”

    管家皮笑肉不笑,卑躬屈膝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像我们一样为奴为婢的。”

    “赵四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些金银是他偷来的。”

    两人的口供对不上。

    管家也不慌,在岑家呆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点还不至于让他慌乱。

    他道:“我们老爷心善,但不代表每个人都心善。所以老爷赐予赵四金银的时候,告诉他不要让外人知道。如果不小心被人知道了,就说是偷来的。不然人人都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心善之人,岂不是人人都要辞工回家,骗得老爷的金银珠宝。”

    赵四忙附和:“是,就是这样,这是老爷送给我的。老爷可真是个大善人。”

    方司南一副信你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管家,但对方这份说辞滴水不漏,他竟无言反驳。

    “可是,那天他出现在天牢外是事实,信安王妃以及牢吏都可以作证。”

    管家下一刻马上接话道:“这就不关岑府的事了,因为前一天晚上老爷已经批准了他离去,严格上他已经不算是岑家人了。能容他第二天才离去,已经是老爷仁慈。至于他离府又做了什么,可跟岑府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赵四只觉得被突然下下来的冰雹一砸,砸得人差点晕过去。

    前一秒在云端得意,后一秒高空坠落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

    方司南不敢耽搁,忙将今日之事禀报齐帝。

    齐帝一听之后,脸阴郁得像要下冰雹的前奏,老手不断攥紧。

    岑家,好一个岑家。

    杀了连城,能登上皇位的就只剩下连琋了,为此还不惜斩草除根杀了齐晴的孩子。好如意的算盘。

    “查,给朕仔仔细细的查,从头到尾查。”

    方司南不敢确定,“陛下说从头,是从哪开始?”

    齐帝压着怒火道:“从雪崩一事开始查,重新查。”

    京畿重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他的儿子,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了吗?

    两日后,初九。

    房定坤进宫,说毒杀俞府难民幸存者一事有了新的发现。

    “陛下可还记得,当时指证信安王买毒杀人的那两名王府家奴和药店伙计?”

    齐帝嗯了声,“朕记得。”

    正是因为他们作为人证,连城这个案子才坐实。

    房定坤道:“臣去查过他们的家人,发现这两家好像突然发财了,添了许多家具,还翻修了屋子。而这些所花的银子,绝不是他们一个奴才能拿得出来的。”

    “这能说明什么?”

    “陛下,这几个人发财的时间,是在信安王下狱之后。”

    齐帝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是连城入狱之后,有人买通了王府的侍从和药店的伙计,让他们做假证?”

    “是。”房定坤点头,“陛下想想,如果是信安王指使下人去药店买药杀人,那许与他们钱财的时间不应该是在指使他们之前吗?又怎会在自己下狱之后才想起要给。”

    买凶杀人也是有规矩的,有谁听说过先杀人后结账的。一般都是雇主先支付,杀手才去杀人。就算雇主没有支付全部,也是要交定金的。

    所以这一点,就是对方陷害连城的破绽,之一。

    ---

    房定坤回到自己的府邸,便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掌灯晚饭时也没出来。

    房绮文进去叫他,却见他呆呆的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的望着某处发呆。

    “父亲。”她叫道。

    房定坤回过神来,看向女儿,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体。“是你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父亲,该去用晚饭了。”

    房定坤长长呼吸了口气,却是没动。房绮文知心的没有催他,在他对面坐下,为他倒了杯茶。“父亲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难得有个说话的人,这个人又是极为可信之人。房定坤不由得放松身心,说道:“为父今日,做了个决定。”

    至于是什么决定,他没说。

    “父亲做这个决定,很难吧!”

    “嗯,很难。一旦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一旦他开口帮了连城,从今往后就是站在连城的阵营。以连城的城府、势力和狠毒,他真的会像他说的一样,等一切结束后不会卸磨杀驴吗?

    如果他身份干净还好说,关键是......

    通敌卖国啊!哪个帝王能容忍。

    当年为何要为了一时的利益,答应了吴国的要求?这仕途倒是一路顺风走到今天的位置,可如今想要抽身而退,却没有退路了。

    “文娘,你觉得信安王这个人怎么样?”

    房绮文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说真的,女儿对于信安王不是很熟悉。只是女儿这一次回来,听说了些关于他的事,他和女儿离开恒阳之前可真是判若两人。有些事情,若放在以前,女儿绝不相信是他能做的出来的。”

    房定坤喃喃道:“是嘛,连你也这么认为的。”

    房绮文试探道:“父亲这是,打算选信安王了吗?”

    房定坤先是一怔,而后也就释怀。知父莫若子。

    “是,为父选他。”他没得选。

    蜂巢的势力有多大他不知道,但是能查到他与吴国的关系又有证据,就绝不容小觑。

    反过来想,连城也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现在的势力比不上拥有岑家的永宁王,但他有实力,也够狠。

    “选他也未尝不可,至少他们有诚意。”房绮文道,“听说女儿能回来,是信安王妃在皇后面前提起。前几日进宫,皇后娘娘有意为难,信安王妃也帮女儿化解了。”

    房定坤哦了声,“没错,当初的确是信安王妃提起让你回来的。--对了,皇后问了你什么?”

    “也没什么,就问女儿君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女儿没有明说。”

    “我倒差点忘了这事,陛下要为君悦选个和亲的贵女。”

    房绮文略微低头,昏暗的书房内看不清她的神色。

    这个名字,又一次撞进了她的耳朵里,顺着血管流到心房,微微胀痛。

    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在遥远的千里之外,苦想着心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有什么好,她也说不上来。只是,看上了就放在心里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二四四章 苦肉计

    初十。

    肖璠负责审讯的刺客虽然死了,但却从刺客的服饰上查到了蛛丝马迹。

    刺客的服侍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平日里达官贵人所用的熏衣服的香,也不是挂在腰间的香囊的香,而是寺庙里供奉所用的檀香。

    肖璠将城内城外的寺庙挨个走了一遍,果然在寒山寺有了发现。

    他向齐帝禀报道:“据说一共四人,腊月二十到寒山寺,之后就一直住在寺里,直到除夕那日才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臣又将寒山寺中的所有僧人全都问了一遍。有一个小和尚称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夜那日,他下山化缘,曾看见其中一人进过一个裁缝铺。

    臣又仔细问过裁缝铺的老板,老板已经记不清来买衣裳的人长什么样了。但是他对自己做过的衣裳却印象深刻。”

    齐帝哦了声,“说来听听”

    “他们定的衣裳都是黑衣黑裤,一共四套,还要求用昂贵的绒质布料。陛下您是知道的,在咱们齐国,黑色一般都是丧服,但是对方要求的丧服用的又都是华贵的料子。老板觉得奇怪,所以多问了一句。来人说他们就是穿着这一身去......”

    肖璠顿了会,才继续道:“...去送丧。”

    齐帝克制着要将手里的奏折扔出去的动作,双手剧烈的颤抖。

    送丧......

    送谁的丧......

    整个信安王府吗?

    “还有吗?”他压着怒气问。

    肖璠沉声道:“还有就是定制衣服的和付钱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付钱的是...岑府的大管家。”

    岑家,又是岑家。

    “哼。”齐帝再也控制不住的将手里的奏折给扔了出去,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摊开的折面上正好露出了岑府两个字。

    肖璠知道齐帝的脾性,赶紧速战速决的将剩下的话全说完。

    “臣查过裁缝铺的买卖记录,当日岑府管家的确去那里领了事先预定好的衣裳。且据裁缝铺的老板交代,那四件绒料黑衣,也是那位岑府管家付的。”

    由此可以推断,刺客的确与岑家有关。至少是跟岑家的管家有关。

    赵四毒杀连城,一样跟岑家有关。

    “把人抓来,审。”

    “是。”

    ---

    永宁王府中,非白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连琋仰月唇一勾,桃花琉璃目紧盯着信笺上的一行行文字。

    他们很有默契的,从不谈起政事。就像普通的男女恋爱关系,谈论着天气如何,看上了什么样式的衣裳款式,最近吃了什么新菜式等等......

    看完信后,他将信笺折好,走到书房的书架旁,拿过其中一个盒子,将信笺放了进去。盒子里,一层一层的信笺已经堆了半盒。

    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半盒了。

    “她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的?”信笺放好后,他转身回座时问。

    非白道:“带话倒是没有,不过好像说了两句,听起来像是在抱怨。”

    “什么?”

    非白犹豫了会,决定还是老实道:“他的原话是,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是他妈子。下次再让他做这些,先付定金。他知道的,我很缺钱。”

    连琋淡淡一笑,如春风吹过的湖面。

    他敢肯定,她在做香皂的时候,肯定不是抱怨的表情。

    非白想了想,觉得作为下属,他有义务提醒一下自家主子。

    “主子,属下觉得像这样的小事,以后还是不要太麻烦君世子的好。属下看姜离内政不稳,他也无暇分身。况且年后,陛下就要挑选赐婚的贵女,君世子应该要准备成亲事宜,肯定很忙。”

    连琋春风吹过的表面,在听了非白的话后,渐渐的起了波澜。

    小尤子站在身后,努力忍着肩膀憋着笑。非白这是在提醒,王爷可不能在好男风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哎,他要不是知道那位君世子是个母的,估计也会和非白一样,傻不愣登的在主子面前自以为是的表忠心。

    连琋淡淡道:“下去。”

    非白还想再接再厉,“王爷,你不能......”

    “下去。”连琋的语气又沉了几分。

    非白脸色犯苦。熟悉这位主子的人都知道,他这语气一出来,代表他已经生气了。

    这主生气的后果很严重,非白大概能预见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这主都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可是,他这是为主子好,这是鞠躬尽瘁,他不后悔。

    如是催眠着自己,然后义正凛然、视死如归的昂头走出去了。

    到了门口,刚好与前来的莫昀碰了个照面。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又错身一个出去一个进来。

    ---

    莫昀是来禀报信安王一案的进展的。

    “赵四被关在大牢中,肖璠不知怎么的查刺客查到了岑府的身上,抓了岑府的管家。王爷,这样的兆头可是不太好,咱们要不要有所动作?”

    连琋抄了本书卷,慵懒的倚在圈椅内翻阅,淡淡道:“不用。”

    莫昀着急,“可是如果岑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对咱们也是不利的。”

    连琋抬起头来,很难得的说了段比较长的话。

    “莫长史,容我提醒你,既然你是我永宁王府的人,就必须奉我为主,我不需要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属下。你不解我为何不参与这个案子,好,今天我给你理由。

    当初雪崩一事,我就说过不能瞒着父皇,外祖父不听,造成了后来失控的局面。

    俞府的那批幸存者,我替他收拾了残局。他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将事情引到了信安王府身上。结果呢,现在出了事,还要我介入吗?”

    莫昀急道:“可这事情本来是十拿九稳的,谁知道事情会有变......”

    “就允许你们栽赃,不允许别人反击吗?”

    少年的声音淡淡的平平的,像平缓的流水。可是这平缓的流水之下,这淡淡的字句之间,却隐藏着暗流涌动。

    连琋继续道:“你若是我永宁王府的人,以后别再把王府的事情传回岑府去,否则别怪我将你送回岑府。

    如今信安王府这个案子,可以说是朝野上下全城瞩目。京兆尹,御史台,大理寺,六部那么多双眼睛,你是怕我插手的太少不被人发现吗?”

    经主子这么一说,莫昀这才觉得后背生凉。

    没错,那么多双眼睛,稍有动作就被人盯上,这太危险了。

    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把我这句话传去给外祖父,已经做了的事情,最好到此为止,别再有动作。已经暴露的人,能舍就别留情。这一仗,岑家已经输了。”

    “输了?”莫昀不懂,“这信安王虽然被接回了府中,但是罪名仍在,陛下并没有宽赦的意思啊!以岑府的势力,也未必不能......”

    连琋犀利的眼尾一扫过去,莫昀生生的住了口。

    他忘了,主子才刚说过,不要再有所动作。

    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岑府会输。那是三朝元老,会输给一个新兴不过几年的皇子吗?

    再说,以岑阁老的行事风格,他又怎会坐以待毙。

    ---

    君悦收到恒阳飞鸽传书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三。

    直到将手上的书信从头到尾连看了两遍,确信没有看错一个字后,她这次将它处理。然后就站在窗下凝望着外面明媚的春光,久久不语。

    雪的国度,被血染红,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总是清冷的男人,那个总是云淡风轻的孩子,当他们狠起来的时候,那绝对是腥风血雨。

    苦肉计。

    真真是一出可怕的苦肉计。

    狠啊!真的够狠啊!

    当他吃下毒药的时候,有过犹豫吗?

    当他牺牲掉自己孩子的时候,疼吗?

    赢不是那么容易的,权谋算计,若想赢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活生生的生命,血淋淋的鲜血,就是他翻盘的最大武器。连城,你果然够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对自己的妻儿也狠。

    跟你比起来,我这点狠,这点算计算什么。

    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章 上元节

    嘉元三十年的上元节,到了。

    人们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门窗上新帖的年画依然鲜艳亮泽,街市上依旧挂着红灯绿笼,百姓们穿着新裁的衣裳新纳的鞋子,遇到熟人还是打一声“过年好”的招呼。

    连下了一冬的雪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洒了下来,天地间一片明亮,像洗过的镜子。虽然依旧还是冷,但冷中总算有了点暖意。

    喜鹊停留的光秃秃枝丫上,再过不久便会吐出嫩芽,然后长出绿叶,开始它新一个年轮的生命。等冬天结束,明年又开始,周而复始。

    不变的是日月,流淌的是时光,改变的是人。

    “哇,好热闹啊!”

    “果然是人间的年热闹。”

    “就我们那山旮旯村,一年四季,每天都一个样,没劲。”

    暮色下的赋城街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来人往不比国庆的长城差,稍不留神就会和自己的伙伴走散。

    兰若先兴奋的跑在前面,这里看看耍杂的喷火,那里看看斗鸡的瞎喊。这人间的热闹也看了不少,但每次总像是第一次才看到一般,好奇,高兴,新鲜。

    他穿梭在人群中,不怕与自己的队伍走散。因为他那标志性的一身嫩黄色只要蹦几下,自己的队伍准能看到。

    他回头看了后面几人一眼,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总是很容易找到。再看旁边的一男一女,杏园的眼睛咕噜咕噜转动,打着什么主意。

    “君悦。”

    他挤开人群跑回来。“前面花船赛快开始了,咱们快点走。”拉着人家手就跑。

    “哎......”君悦被他这动作整得瞬间不知所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跟在他后面跑,遇到阻挡就绕开。绕了几次就跑出了老远,回头再看后面的南宫素寰和佳旭,哪里还能找到人影。

    这臭小子,一惊一乍忽风忽雨的,真是拿他没办法。

    君悦顺着抓她腕的手臂看上去,少年稚嫩的娃娃脸上阳光灿烂,朝气蓬勃。

    二十岁的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宽大的后背结实英挺,健步如飞。

    无论他表现出来的动作行为看起来有多幼稚,不可否认,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跑出了老远,君悦倒是还好,前面的人挺不住了,松开了她的手。人就像没了油的汽车一样熄了火,停了下来,弯腰双臂撑着膝盖喘气。

    君悦环胸好笑的看他,“瞧瞧你这体力,还没跑个千八百米呢,就累得跟狗似的。这要是后面有土匪追着你,你跑是不跑啊?”

    兰若先喘着气,微侧头仰望她。“你少说风凉话,我还不是为了你。”

    君悦皱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try{mad1('gad2');}

    catch(ex){}

    “你个榆木疙瘩。”兰若先直起上身,“我要是不拉着你跑,姐姐跟佳旭怎么可能有机会独处啊!”

    “......哈!”君悦一怔。

    这货打的是这主意啊!“可你这会不会有点乱点鸳鸯啊!”

    南宫素寰对君鴌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知道的。她不认为南宫素寰能够那么快的从君鴌的死中走出来。

    兰若先无所谓道:“就算是乱点,那也得先有谱才行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君悦想了想,有理。

    如果南宫素寰真的能走出来,那也未尝不是好事,毕竟她还有大好年华。

    兰若先这打算是好,可惜人家压根不领其意。

    另一边,佳旭和南宫素寰眼看着兰若先将君悦拉走,无奈的摇头。

    “这兰公子,活泼是好事,但就是太闹腾了。”她道。

    佳旭一手背后一手在前,潇洒飘逸。“这二人,一个沉稳,一个活泼,其实是很好的互补。”

    南宫素寰低声喃喃:“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这世间又多了段孽缘。”

    她声音很低,被周遭的噪杂声覆盖,佳旭没有听到。

    “小心。”

    佳旭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避开了前面冲过来的一个小孩。小孩擦着她的腰侧过去,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没事吧!”佳旭及时放开她,问道。

    南宫素寰道了声“多谢”,侧移两步恢复了两人之间原始的距离。她倒是面色平静,不以为意。佳旭却是不太好意思的,视线落到别处去。

    “呀......”南宫素寰摸向自己的腰间,空空如也。

    佳旭回头看她,“怎么了?”

    南宫素寰回头看去,“那个小孩。”起伏的人群中,哪里还有那小孩的身影。“他偷了我的荷包。”

    佳旭笑笑,“看来,还是人家孩子的套路深,咱们大人也着了道。可丢了重要之物?”

    南宫素寰回过头来,“那倒没有,也就一点银子而已。就当是积点福德吧!”

    失主都不在意,佳旭也不好多说什么。

    “嗳嗳快快。”

    “那边的花船赛开始了。”

    “不知道今年又是谁家得第一?”

    人群相互交语,同往鄞河的方向跑去。

    南宫素寰和佳旭对视一眼,后者道:“咱们也去看看吧!兰公子喜欢热闹,肯定在那边,我们过去跟他们会合。”

    南宫素寰点头,嗯了声。两人一同往鄞河方向而去。

    ---

    每年的上元节,鄞河边上总是最热闹的地方。

    try{mad1('gad2');}

    catch(ex){}

    所谓的花船赛,其实不是赛哪条船装饰得漂亮,而是赛船上的美人,以及美人的表演。

    花船会从鄞河的上游过来,游往下游。船边游,船上的美人边歌舞,两岸上的百姓会根据他们的表演决定是否掷出手中的花朵。到下游,会有专门的人统计,哪条花船得的掷花最多,哪家就获胜。

    每年的胜出者,一般接下来的男人们都会优先选择进出这条花船。所以,这是决定今年自家花船客流量的决定性因素,也是关系到自家收入的最重要时刻,每家可不就得使出浑身解数。

    “世子。”

    鄞河岸上,围满了男男女女,也包括六司之人。正跟君悦打招呼的,正是刑司的吕济生。

    君悦微微颔首,“吕司正也来看这花船赛?”

    吕济生道:“臣是陪着家人过来看热闹的,不想却巧遇了世子。”

    君悦往人群中一看,果然看到了吕济生的家人,还有下人抱着的个小孩。

    这吕济生的夫人也真是个奇葩,竟然陪着丈夫来选秀,是不是真爱啊?

    “关于王阳仁一案,世子可有什么看法?”吕济生问道。

    不等君悦回答,一旁的兰若先已不耐道:“公事还是留待明日议事时再说吧!吕大人,案子难道比美女还有趣?”

    吕济生听兰若先这么一说,再看君悦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当即也就知道世子的确不想提这个案子,也就岔开了其它话题去。

    君悦却在琢磨着吕济生这个人,他估计是和公孙展暗中勾搭上了。

    王阳仁的致命伤是脑后,那块隐没进头皮的碎片明显就是证明了他是他杀,而不是死于意外。王德柏丧子过于悲痛,没发现这一点,但作为刑司老手的吕济生不可能没发现。

    就算吕济生没发现,难道仵作也没发现吗?!

    但他在承运殿上给出的结论,王德柏就是死于公孙倩之手。

    如果没有公孙展的授意,他说谎又有什么好处?

    刑司是王家的地盘,某种程度上来说吕济生和王家才是一伙的。但是吕济生却帮了公孙展,只能说明他早就被公孙展收买。

    公孙展,他的手早就伸到了王家人面前,可怜他们父子日日流连花丛,竟到死也没发现。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二章 惊悚杀人

    “这个漂亮,我喜欢这个舞。”

    “那个吹笛的像个仙女似的。”

    “啊啊啊,那个跳舞的腰像条蛇,好带劲啊!”

    “君悦,你喜欢哪个?”

    君悦双臂抱胸,冷眼看着一旁的娃娃脸跺脚嗷嗷狂叫,像一只见到臭蛋的绿蝇。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肉露得多点笑起来更妩媚点吗?想当年姑奶奶我以男人的身份还曾诱过两侍卫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人对男人夸赞的女人,总是没有好感。

    没有原因,同性相斥。

    “我问你呢!”兰若先没得到回答,不悦的转头看她。“哪个更漂亮,我只有一朵花,该给谁呀?”

    君悦手往他前面一摊,“给我吧!”

    兰若先一怔,“你要来干嘛?”

    “我不好看吗?”她斜了眼睛看他。

    兰若先嘿嘿眯了眼睛,嘻嘻哈巴讨好道:“那当然,你是最漂亮的。”乖乖把花放到她手里。

    君悦手拿着一株红色的玫瑰,指间玩转。这玫瑰是纸做的,裁剪得很粗糙。但纸张的边缘却很锋利,若是用巧劲也能将人割伤。

    兰若先歪着脑袋看她,呵呵笑说:“君悦,还别说,你这么看着还真的很漂亮,有一股英姿飒爽的美。你要是穿上女装画个眉抹个胭脂打扮成女孩子,肯定比花船上那些女人更漂亮。”

    他自言自语,“哎,你要是个女人,我娶你好不好?”

    吕济生站在一旁,嘴角抽抽,这位世子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

    说话没大没小也就算了,连“娶你”这种要求都说得出来,你也不看看你性什么。

    君悦却是没有吕济生那样的反应,她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兰若先不语。

    这种带着暧昧不清又带着试探性的话,他已经不止说过一次了。

    他到底是真在没心没肺的胡说八道,还是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貌似他出来这么久,从没有主动提过他那个还等在家里的未婚妻。

    兰若先被她盯着有些心虚,不自然的转过头去,状似嫌弃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开玩笑的。你就是想嫁我我还不愿意呢!我可不是断袖。”

    君悦也正回头,然心里的疑惑却没有被他一句玩笑打消。

    “咦,那条花船有点奇怪耶!”兰若先惊疑道。

    君悦看向河中,众多花船中间,有一条确实奇怪。花船竟然以白花装饰,点了白灯笼,昏昏暗暗,整个白色亮光在一众深红紫绿中尤为醒目。

    这怎么看着都有点像......灵堂。

    船上不见一人影,船是顺着河水,被后面的船推动自动漂下来的。

    岸上人疑惑纷纷,“这谁家的呀?”

    “看着就不吉利。”

    “怎么回事,上面没人呀!”

    这格格不入的花船,到底是哪家另辟蹊径,还是另有玄机?

    君悦不知怎么的,竟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有人。”岸上有人惊喊。

    众人看去,船上的确有人。

    花船的甲板上,铺满了白色绢花,周围燃了蜡烛,看起来十分......浪漫。绢花中间,躺着一个女子,女子四肢张开呈“大”字型。烛光的照射下,女子的面容以及形态看得清清楚楚。

    但这画面可他妈的一点也不浪漫。

    “啊!”

    有人已经控制不住的发出了惊叫声,紧接着便听到周围人明显的抽气声,惊呼声,议论声,目光直视白色花船上的女子。

    其它花船的人不明所以,以为岸上这些人的反应是因为她们,继而笑容露得更加灿烂,水腰扭得更起劲。

    君悦当即命令一旁的吕济生:“立即让所有船只停下来,派人回去将府台的衙差带来,保护现场,维持秩序。”

    “是。”吕济生忙应下,叫来自己的下人,如同君悦吩咐他的一般吩咐下去。又让下人赶紧护送自己的妻儿回去,一会官差一来,这里准乱。

    同时心里骂娘,这好好的上元节,竟然出了这样惊悚的命案。

    是的,惊悚。

    花船上躺着的女子,虽然看着完好无损。但目力好的人,可以看到女子的四肢以及头部均被肢解,只是拼凑的放在一起摆成个“大”字。

    好残忍的杀人手法。

    这要不是有天大的仇,就是个变态。

    “君悦。”

    身后传来南宫素寰焦急担忧的声音,以及跟来的佳旭。

    君悦此刻可没有心思去研究两人有没有擦出爱的小火苗,沉声道:“这里一会肯定会乱,姐姐先回去吧!”

    南宫素寰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她会把本职工作完成的很漂亮,同时也不会给人添任何麻烦。

    此时听君悦这么说,她便应下。“那你呢?”

    “我是世子,事情又是发生在我眼皮底下,我不能离开。”君悦道。又转头对兰若先道,“你也回去吧!”

    兰若先脸一横,“不,我不回。”

    君悦沉了脸,这个时候可没时间跟他斗嘴。

    兰若先却在她生气之前先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官,哪里能临阵脱逃。”说完瞅了一下她的脸色,打定了主意。“反......反正我就是不走。”

    正好此时,吕济生的一个普通打扮手下过来道:“大人,府台大人带着衙差来了。”

    花船赛是盛事,每年府台都会派官兵在最近维护秩序,所以一听到君悦的命令,能很快的赶过来。

    君悦也没精力再去训兰若先,匆匆麻烦佳旭好好将南宫素寰送回宫后,便跟着吕济生挤出人群。

    “官兵来了,快走。”

    官兵一来,人群立即惊散,这是百姓见到官差的本能反应。小老百姓安安分分,他们可不想呆在这,倒霉的被当成嫌疑人抓进刑司。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而已。君悦全身都紧绷着,以至于手里一直捏着那朵从兰若先那要来的玫瑰,都忘了扔。

    花船上的歌舞停了下来,看着岸上人的反应,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惊散,自然混乱。有人想往上走,有人想往下走,有人想走快点却又被前面的人堵住。男人的咒骂声,女人的惊呼声,小孩的哭声,不少人被撞,有人甚至摔倒。

    君悦也不例外。

    她正随着吕济生跟随人群往前走去,后面涌动的人群不知道谁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身体不稳,人失去平衡的往前倒去。

    “小心。”

    兰若先惊呼,君悦的前面,是两个男人。如果她控制不住身体,前胸便会往他们身上撞去。

    他抬手,欲抓住往前倒去的她。可人还没抓到,自己也被后面挤上来的人一推,将他推了出去。然后他便看到,君悦直直的撞在了前面男人的后背上。

    身后传来的柔软,男人身体一震停了下来,快速转过头来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眼光对他投怀送抱。目光却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时,惊得下巴垂直,声音脱口而出。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向吕济生禀报的手下。

    “世子你...”

    ...怎么是女人?

    话刚说了三个字,他便快速的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近。

    “世子”二字一出,不是告诉对方他认识她吗?

    姜离世子是个男人,天下皆知。君家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又岂会轻易让外人知道。一旦有人知道,那么迎接他的就只能是杀人灭口。

    男人反应迅速的,拔腿就跑。

    他要逃命,他要去告诉主人。

    “大人。”他喊着前面的主子。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三章 示威

    “大人。”男人喊着前面的主子。

    可惜人太多,太吵,走在前面的吕济生根本听不到。

    君悦周身的气压迅速降低,冷气扩散,深邃如潭的双眸瞬间染了层杀气。

    她不能让那个男人追上吕济生,不能让他跟吕济生说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右手抬起,伸出中间三根,摘下左手上的两片玫瑰叶子,两两手指分别夹着一片薄薄的红色纸片。君悦抬腿,挤过人群,追上前面的男人。

    前面的男人因为慌张,边跑边回头看着追上来的人,眼看着人越来越近,冷汗直冒,满眼恐惧。他急得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朝前面的吕济生喊了声“大人”。

    这次吕济生终于听到了,他回过头来一看。

    也正是他转头的瞬间,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窝处被猛力一踢,人疼得直接跪在地上,整个身体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吕济生便只看到,人群中正向自己走来的世子。

    君悦走到吕济生身边,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吕济生哦了声,说:“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臣,可是又不见人了。”

    “是嘛!那你先等等,我先上船了。”

    吕济生摇摇头,“算了,许是臣听错了。臣跟世子过去。”

    君悦也不再劝,两人再走几十来步到河岸,下了阶梯,登上小船往那条白色花船而去。

    岸上,百姓们已经散去,前一刻还人满为患的鄞河此刻冷冷清清,只留一地的玫瑰纸片风中吹卷。河岸两边的风灯,将趴在地上的人映出了全貌。

    兰若先走到那人前,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脖子下奔涌而出的鲜血,啧啧两声摇头,道:“你可别怪她,是你命不好。”

    夜风吹来,将地上两片玫瑰花瓣吹向空中,旋转飞向江灯摇映的鄞河上,颜色无比鲜亮。风停,花瓣垂落,落进了重重灯影倒映的河水中,随流而去。

    ---

    花船上。

    因为出了命案,花船赛被迫中止,花船靠岸。有衙差一个个过去,询问做笔录。

    兰若先蹬蹬的跑上船,在看到甲板上的尸体时,喉咙反胃的冲到一边狂吐了好一会,才软着腿又走回来,拿着帕子捂着口鼻缩在君悦的身后。

    君悦随口问道:“你刚去哪了?”

    闷闷的声音从帕子后面传来:“我被人群冲散了。”

    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皱眉。“这么恶心的场面你还看得目不转睛,不怕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啊?”

    try{mad1('gad2');}

    catch(ex){}

    君悦双臂抱胸,看着仵作检验尸体。“本世子这辈子见到的死人比活人都多,早就麻木了。”

    兰若先丢了句“变态”,然后蹬蹬的跑到尸体的正面去了。

    等看清了地上躺的脑袋时,他咦了声,“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一旁的吕济生忙道:“她是公孙倩身边的那个丫鬟。”

    兰若先哦了声,记起来了。“怪不得看着眼熟。”

    公孙倩去哪,都带着这个丫头,经常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又打又骂,不少人记住了她。

    只是没想到,她的忠心换来的是如此惨烈的下场。

    很明显她是先被人割断喉咙而死,然后又被人砍断四肢,放在这花船上。凶手的目的很明显,杀了人,然后让整个赋城的人都看到死者的死状。

    死的是公孙家的人,所有人包括君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家。

    这是在复仇,也是在示威。

    “大人,又发现尸体了。”

    有衙差匆匆赶来禀报。

    “哈?”吕济生一个失态,急问,“谁又死了?”

    来禀报的人蹙眉。不应该是又谁死了吗,怎么是谁又死了?一个人死了还能又死的?有语病。

    衙差道:“大人,好像是您的手下。”

    吕济生再“哈”了一声,音量明显的加大,迫不及待的问:“在哪里?”

    衙差指了指岸上,吕济生和君悦一众人又匆匆登上小船,往岸上而去。

    ---

    到了岸边,案发现场已经有人围了起来。

    吕济生走近,就着灯光看向地上趴着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手下。

    有人道:“人应该是刚被杀,不出半个时辰,身体还是热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

    吕济生道:“不仅如此,他应该是见到了凶手,而且知道凶手要杀他,所以才会露出这副惊恐的表情。”

    他突然记起刚才人群中的那一声“大人”,当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应该是在向自己求救。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会被对方杀人灭口?

    吕济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他听到叫声时,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世子。

    吕济生瞳孔一缩,明显的震惊。他不敢有所失态,也不敢去看君悦的眼睛。如果凶手是世子,那么他一旦发现他对他的怀疑,也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try{mad1('gad2');}

    catch(ex){}

    可如果凶手是世子,他为什么要杀人?

    正此时,仵作过来道:“他应该是被某种极薄的利器割破喉咙,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但凶器是什么,下官还没有看出来。”

    吕济生接了他的话,“那就把人带回去,再慢慢验吧!”

    他转身,对君悦礼道:“世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君悦摇头,“没有。断案是大人的强项,我就不指手画脚了。麻烦大人今夜回去拟好折子,明日议事时将案情呈上来。”

    吕济生应下,“臣遵旨。”

    君悦微微颔首,带兰若先先行离开。

    看着少年离去的英姿,吕济生紧蹙眉头。

    如果说君悦真是凶手,那一定是自己的手下发现了他什么秘密,这秘密又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谋划着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会不会对皇上不利,会不会危及江山?

    如果君悦真的在谋划什么危及江山的事,那要不要禀报皇上?

    ---

    回到府邸,吕济生马上进入书房,扑纸写信,将自己的怀疑封进了密信中。

    “来人。”

    有人进来,他将手中的密信递过去。“速速送到恒阳。”

    信递过去到半时,他又犹豫了。

    君悦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手下,说他杀人实在是有点牵强。或许,凶手另有其人?

    如果禀报了皇上,皇上多疑,到时必定派人来查。如果什么也查不出来,自己不但遭到陛下的斥责,也会引起姜离王的厌恶。到时就会两边都不是人。

    他收回信,改道:“从今天起,盯着世子的一举一动。”

    同样的,君悦一回到王宫,招来房氐也吩咐道:“从今天起,十二时辰给我紧盯着吕济生。”

    房氐不明所以,“他怎么了?”

    “他已经怀疑我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四章 助攻

    正月十六,各路官员开始上班。

    承运殿上,吕济生详述完案情后,公孙柳轩先发声制人:“王德柏,你也太狠了。我女儿儿子在大牢里日日受你折磨还不够,你还要杀我公孙家的人。这次是个下人,下次是不是就是要杀我啊!”

    王德柏气道:“公孙柳轩你别血口喷人,你家有人死了就往我头上栽。证据呢?”

    “哼,你王家杀人会留下证据吗?之前你就说过,让我公孙家的人偿命,还说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又如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女儿,为我儿子偿命。”

    “我跟你拼了。”

    ......

    君悦听着他们二人的言语来往,总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但不管人是不是王德柏杀的,总之这是一桩命案,死的又是公孙家的人,便交由刑司审理。

    至于公孙倩,她杀人是事实。虽然她杀人是意外,虽然她杀人情有可原,但就算君悦想免了她的罪,王家也不会答应。

    就刑司整理出来的案情,按照齐国法律,公孙倩被处以死刑。

    “君悦,你敢杀我女儿试试。”公孙柳轩怒吼道。

    黎磊凉凉道:“公孙大人,你女儿犯的可是杀人罪。处死你女儿的不是世子,是律法。难道你要让世子将你女儿放了,让她大摇大摆的回去。那世子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

    公孙柳轩哼了声,“世子,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黎磊问道:“公孙大人是什么意思?”

    “黎大人,我仔细查过这个案子,认为很多地方都太巧合了。比如,我女儿为何偏偏就认识了世子你的女人?”

    君悦嗤笑了声,上前两步,慢条斯理道:“怎么,你认为是我杀了你女儿?”

    “臣没有那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倩儿跟那个女人的相识,太巧合了。我女儿是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她断不会主动跟这种女人结为朋友。”

    君悦敛了神情,沉沉道:“请注意你的用词,她是我的女人。”

    公孙柳轩讽刺的笑了两声,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就知道为女人出风头。

    君悦双手背后,昂首挺胸道:“她们如何相识的,都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你也亲自找了两人对质。怎么,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吗?是不是下一刻你要说霓裳是我派去接近你女儿的,然后又给自己下药让你女儿抓去做交换,也是我让你女儿杀人的?”

    霓裳与公孙倩的相识,其实只是因为一个小丫头说的一句话。

    那日在一家布庄,正好公孙倩和霓裳两人都在。

    霓裳的婢女梅雨笑说:“夫人,这料子鲜艳,你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世子最喜欢.....”

    “嘘。”霓裳忙止住了婢女的话,嗔怪了她一眼,略微责备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乱说话。他身份尊贵,岂是能到处嚷嚷的。”

    梅雨忙讨了罪,两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对话便被身后的公孙倩听了去,尤其是那婢女的那声“世子”,更是让她的心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两个女人,如果再加上漂亮的衣裳首饰,很容易的就聊到一起,并且感情迅速升温,成为了朋友。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王德柏一心要公孙倩为儿子偿命,他很清楚公孙柳轩这是想找人做替死鬼,为自己女儿开罪。

    于是他当下愤道:“公孙柳轩你少他妈将事情引到别人身上去。要真像你想的那样世子是凶手,那我王家与世子有何冤仇,他为何要杀我儿子?

    倒是你那女儿,几次三番侮辱世子和郡主,甚至曾经派人在城外拦杀。世子胸襟广阔都不曾与她计较,更没有想过要取她性命,更何况是杀我儿子。”

    君悦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抽,从没觉得王德柏说话这么中听。

    这神助攻!

    公孙柳轩气急,骂道:“猪脑子,那是因为她想一箭双雕,既杀了你儿子,又能杀了我女儿。”

    “公孙柳轩你骂谁猪脑子。”

    两人破口,又准备开撕起来。

    吕济生眼瞅着殿上的剑拔弩张,又斜了眼上首冷眼旁观的君悦,突然觉得也许事情真的像公孙柳轩说的一样,是他挑起了两家的仇怨。

    这两家一结仇,对他来说只有利没有害。

    可是,证据呢?

    人是被公孙展的人杀的,可这到底只是公孙展一个人想看到的结果,还是这也是君悦想要的结果?

    王家,公孙家,黎家和君悦,如果说这四者是公孙展将他们搅和在了一起,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也是君悦将他们搅和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在彼此利用。

    如果真是这样,案子又回到了最关键之处,最关键的一个人:霓裳。

    霓裳是公孙展送给君悦的,那如今霓裳到底是谁的人?

    如果霓裳和公孙倩的结识是故意的,那么是公孙展指使霓裳去结识的公孙倩,还是君悦指使?

    “都给我闭嘴。”

    上首突然传来的吓声,将正在沉思的吕济生吓了一跳。

    耳听那声音振振:“这个案子,由刑司审理,公孙副司,你到底是不相信刑司的能力,还是你一定要说你女儿没杀人,她无罪?”

    公孙柳轩哼了声,怒道:“谁不知道刑司是他王家的天下,要怎么样还不是他王德柏说了算。”

    这话可有人不高兴了。吕济生阴阳怪气道:“公孙大人,你说这话,可就不把我们六位司正放在眼里了。”

    公孙柳轩噎了口,“对不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道歉也没用,刚才那话已经刺激了他们的心。

    吕济生肃声道:“世子,这案子脉络清晰,人证物证充足,按照律法,公孙倩必须处死,否则就是藐视律法,难平民愤。事情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陛下定对您失望。”

    “吕济生,你......”公孙柳轩吹了胡子。

    “公孙副司。”吕济生却打断了他的话,“律法就是律法,若是不依法处置,那律法岂不就是摆设。如若律法都是摆设,那坐在上面的大王,那皇上是不是也是摆设?”

    律法+皇上,这双重大山压下来,公孙柳轩毫无反驳的余地。

    他唯一觉得女儿和霓裳的相识并非偶遇这一点破绽,也被人忽略了过去。

    这是有人要他女儿死,非死不可啊!

    公孙柳轩待想说什么,公孙展却轻轻咳了声,示意他别在纠缠下去。

    这个案子,纠缠是没有用的。

    如此,公孙倩的处置定了下来。行刑日,定在二月中。

    出了宫门,公孙柳轩脸色不善的看向侄子。“你为何不为你妹妹争辩一句?还是你也希望他死?”

    公孙展和颜悦色道:“叔叔,四妹的案子,你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她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难道真的要看着她死吗?”

    “距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以其花费精力在争辩上,倒不如另找其它的出路,或者还能救她一命。”

    公孙柳轩眸中燃了希望,“什么出路?”

    公孙展看了看左右,道:“叔叔,回去再说。”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五章 遗言

    公孙倩杀人案的热度还没有消退,上元节又出了桩花船肢解案,人们都在纳闷今年的赋城是怎么了,是不是撞了哪路鬼差?

    于是纷纷提着香烛去庙里拜拜,各寺庙那是香火鼎盛,连香油钱都比平日翻了好几倍。

    焦氏天天带着人去公孙府叫嚷,一开始扔鸡蛋泼粪,被府台强行押回府。

    但她不罢休,让人将赋城所有纸张都买回来,上写“杀人偿命”四个大字,围着公孙府贴了个满墙,某天一不小心被从里面泼出来的滚烫开水浇得差点毁容。

    后来她学聪明了,搜集了全城的戏班,到离公孙家最近的一处地方,十二个时辰的使劲吹拉唱,扰得民怨沸腾。

    公孙府最近很少有人出门,因为一旦出门不管是主子下人,都被揍得爹妈不忍。焦氏很聪明,她不把人打死,只把他们打残。

    一桩悲惨的杀人案,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焦氏这么一闹,竟演出几分喜感来。

    公孙府里,柳氏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丈夫把她的儿女带回来。公孙柳轩无奈,只能将人关起来。

    今日公孙倩被处以死刑的消息传回去,柳氏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彻底安静了。

    花船肢解案查了两天,毫无一点线索。刑司不可能盯着一个婢女的案子而放下其它的事情不做,于是材料一封,将这案子定为悬案草草了事。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又两天之后,出现了新的案子。

    和花船肢解案一样,死的还是公孙府的人,但这回是具男尸。尸体同样被看成五部分,惨不忍睹。

    赋城的百姓慌了,公孙家慌了,刑司慌了。

    君世子十分重视这案子,将此案与花船肢解案并案调查,期限十日。

    君悦站在琅玕居的三楼上,放眼眺望着这座精美绝伦却略显荒凉的王宫。

    傍晚的日光阴沉,黑幕降下,停了几日的雪又毛毛下了起来,夹着晚风,冷得刺骨。

    房氐到来时,便看到了少年消瘦的背影。

    她站在飞雪之前,有几瓣飘飘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发丝随风轻扬,人却纹丝不动。

    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沉稳了。

    他走过去,唤了声:“少主。”

    君悦嗯了声,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查到了吗?”

    房氐摇头,“查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人不是王德柏杀的。”

    “何以肯定?”

    “王德柏一直将所有的愤怒和精力都发在牢里的公孙倩和公孙博身上,况且杀人肢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根据王德柏的行踪来看,他没有接触过公孙府除公孙博兄妹以外的人。至于焦氏,她更忙于如何让公孙家的人不好过,最多就是将人打得半死,不会杀了人。”

    君悦皱眉,“难不成是公孙柳轩自己杀的,然后嫁祸给王德柏?”

    房氐还是摇头,“我查过公孙府所有的人,没有人有作案的痕迹。”

    “难道说......”

    是那只在她背后利用她的黑手。

    房氐道:“少主,以属下的直觉来看,这个案子恐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两个案子,明显就是针对公孙家和王家。很显然,公孙柳轩已经认为这是王德柏所为,目的在于报复。那么接下来呢?

    君悦神经紧绷,咬牙道:“必须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否则会死更多的人。”

    “还会死人?”房氐一惊。

    “我的本意,是让公孙家和王家决裂,再也不能形成统一战线。可眼下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再这样下去,这两家人只怕会打起来。”

    房氐不解,“那不是更好吗?”

    君悦微微摇头,“他们若是打起来,哪里还有精力去办矿山和龙江的事。眼下我没有可用的人,这两件事非得他们去做不可。况且若不把他们支出赋城,我后面的计划便不能实施。”

    “那少主打算怎么做?”

    君悦沉思了会,吩咐道:“你去知会年有为一声,让他带着我的帖子去找公孙展。我要和他谈谈。”

    “是。”

    房氐离去后,香云上到三楼来。

    “世子,您该去广元殿与大王用晚膳了。”

    君悦偏头,看向灯火阑珊的广元殿。飞雪下的灯火,晕染成一圈一圈的光圈,虚幻而不真实。光圈之下,那个老人正在享受着人世间最后的温暖,欣赏着世间最后的风景。

    又一个亲人,即将离他而去了。

    下了楼,走在荒凉的小径上,她驻足凝望了会,回头吩咐道:“明天差人过来,把这里整理一下吧!”

    香云不解,“世子是要搬到这里住吗?”

    “不是。这里太荒了,种点花应该会好看些。”

    香云不知道主子这是打算做什么,但也聪明的不再问,只恭敬应下。

    ---

    晚膳过后,姜离王将她留了下来。

    父女俩人对弈。

    棋盘摆上,黑白交错间,姜离王摇头道:“你这棋艺虽然有点进步,但还是很臭。”

    君悦莞尔一笑,“父王,我这才学多久,哪能跟你比呀!”

    “是啊!琴棋书画,到底只是闲人打发时间用的玩意。”姜离王叹了口长气,收回手中的棋子,准备起身。

    君悦忙过去,将他扶起来,两人到一旁的矮桌前坐下。

    梨子上前来斟茶,而后退至一旁静站。

    姜离王语重心长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担心你应付不来这赋城的暗流涌动。可如今看来,你不但应付得很好,而且游刃有余。我君世安这辈子算不上有出息,但我骄傲,因为我有个了不起的孩子。”

    “父王可别这么说,虎父无犬子。”

    姜离王笑了声,“小丫头,真是不害臊,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君悦也不谦虚,“事实就是这样啊!我本来就聪明了不起。”

    姜离王仍笑着,凝望着这个始终看不透的女儿。人在一脚踏进棺材的时候,总是很喜欢想起以前的东西,想起自己身边的人,想起自己这一辈子。

    这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皱巴巴的,甚至很多人都怀疑她能不能活下来?

    可她不仅活下来了,如今是心思玲珑,聪慧伶俐,更是能一手绑住四国,搅了这赋城池水。

    也许天意如此,她注定了为凰为君。

    只是,他看不到了。

    君悦拧眉,“父王为何这么看着我?”

    姜离王收回视线,喝了口茶,带着苍老的哑音道:“只是突然觉得,我女儿长大了,而我,却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父王。”君悦喉头一梗。

    姜离王却是摆摆手,很释然。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我这一生努力过,也追求过,到头来才明白自己也不过是这茫茫尘世的一个过客。生时,什么也没带来,死时,也什么都带不走。前后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他凝望着女儿,悠悠道:“你是我女儿,我自然希望你能为人上之人,一生荣华。你有你的理想,有你的抱负。我不阻止,也不劝慰。人生不过须臾数载,轰轰烈烈方不负朝华。只是希望将来若是遇到求而不得,也不要勉强,不要迷失了本心,钻进了牛角尖里,苦了自己,也累了自己。”

    君悦怔怔听着,他在交代......遗言。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六章 凶器

    君悦怔怔听着,他在交代......遗言。

    “我死后,不需大张旗鼓,按照礼制就行。承袭王位时,你向皇上请旨,将这大王的称呼改成王爷,与各藩王的称呼一致。至于你母妃,我为她选了个地方,我走后,你就送她去那里。”

    君悦一惊,“父王要将母妃送出王宫?”

    姜离王嗯了声,点头。“姜离准备乱了,接下来只会更乱。你是个聪明的人,保护自己不成问题。可是你母妃心思单纯,她不能留在宫里,成为别人控制你的软肋。

    至于你姐姐,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若她愿意跟着你母妃,就让她离去。若是她执意留在宫里,你也尊重她的选择。”

    君悦喉头泛酸,一一应下。

    每个人对于死亡,心态不一。有的坦然面对,有的恐惧不甘;有人在慢慢等待闭眼的那一刻,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停止了呼吸;有人安详而去,有人含恨而终......

    死亡,是每个人不愿提及却又避不开的话题。

    君悦走出广元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正月里的春风柔柔,将稀稀落落的飘雪打进廊下的灯罩上。透过灯光,能将飘雪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是放大的一粒粒尘埃,寻找可以依附的东西。

    她呢?她能依附什么?

    感觉自己就是命运驱使下的一粒棋子,离开了所爱,放弃了追求,容身这乱世纷争中摸爬滚打,争斗,算计,谋权,夺利,利用,猜忌,杀生。即使有一日她达到了目的,得到了所要,可那真的就是自己所要依附的东西吗?

    若不是,这随波逐流的结果,无论好坏,又有何意义?

    难道就因为责任吗?

    被责任束缚的身心,就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意义吗?

    殿内,梨子服侍着姜离王躺下,不明的问道:“世子已锋芒显露,大王难道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

    姜离王望着帐顶,叹声道:“男儿奈何生做女儿身,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非她所要。她已被姜离束缚,我不希望那个秘密再成为绑架她的枷锁。一切,都顺其自然吧!那个秘密,咱们就将它带进坟墓去吧!”

    “老奴明白了。”

    ---

    翌日,君悦在前去见公孙展之前,年有为先来了,说是又出了桩命案。

    这次,死的是王家的下人。手法和前两次,一样。

    几天时间,出了三桩命案,赋城人心惶惶,尤其是公孙两家。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两家在争斗,在报复。

    君悦出宫时,改了主意,不去茶楼,而是去了刑司。顺便吩咐年有为,去把公孙展也叫到刑司去。

    try{mad1('gad2');}

    catch(ex){}

    到了刑司门口时,却见一个戴着面纱身着紫衫的女子正提着个食盒,跟门口的牢吏不知在说什么。

    君悦眉头一皱,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霓裳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见是她,于是忙曲身礼道:“世子,我想去看看林......不是,是公孙姑娘,我带了她最喜欢吃的南瓜饼。就一会,我不会久留的。”

    正在君悦犹豫时,身后传来声音:“就让她进去吧!”

    君悦回过头来看了一身红装的公孙展一眼,没再说什么,扔了一句“那就进来吧”,然后提步进了刑司。

    当初她进刑司看兰若先,还要交探监费。如今她大摇大摆的进来,谁敢管她要钱。

    大牢一如既往的脏臭,昏暗,阴森,刑讯的墙上挂满了斧头,锁链,夹板之类的刑具,一旁有篝火,烧着铁板,中央有水缸,水染成血红色。

    到了半路时,霓裳和他们就分开了。君悦和公孙展去停尸房,霓裳去探望公孙倩。

    停尸房中吕济生正在听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偶然看到这两位进来,不免讶异。

    “牢房脏臭,世子怎么来了?”吕济生迎道。

    君悦摆手,“无妨。”看向他身边的尸体,皱眉。“昨晚死的人是他?”

    躺在石板上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上元节那晚死在鄞河岸上的男人,吕济生的手下。

    吕济生忙道:“不是,昨晚的尸体在这边。”说着,抬手示意两人跟过去。

    君悦再瞥了床上的尸体两眼,提步跟上。

    和前两起案子一样,尸体十分恐怖。

    吕济生道:“尸体也是被肢解。但不同的是,前两起案子的尸体,切口十分平整,说明凶手非常有力,或者武功很高,或者使用的凶器十分锋利。而这起案子,切口明显的粗糙。”

    他指着石板上的大腿,“像这腿骨,这骨头明显有三处刀痕,说明凶手起码砍了三次,才将大腿砍下。依臣的判断,这个凶手,要么是与前面不是同一伙,要么就是故意留下这样的伤痕。”

    君悦拧眉,紧盯着上面的切口。

    公孙展问道:“可看出是什么凶器所为?”

    吕济生道:“应该是大刀之类的。”

    公孙展见君悦一直盯着尸体看,不由疑惑。“世子在看什么?”

    君悦只是觉得这尸体奇怪,但哪里奇怪,却是说不上来。

    一直不说话的年有为却道:“世子可是在想,什么样的大刀,能够连砍人体这么多处骨头却不见任何缺口?”

    他这么一说,君悦犹如醍醐灌顶。

    try{mad1('gad2');}

    catch(ex){}

    对,就是这点奇怪。

    吕济生豁然道:“没错,年侍卫提醒得太对了。除非是坚硬的金刚石、玄铁一类的材料制成的兵器,否则如果是一般的大刀,连续砍下这么多骨头,刀口一定会有缺口。而如果刀口有缺口,留在尸体上的切口就一定会有缺口。”

    而这三具尸体,虽然最后一具尸体和前两具的切口不一样,但都没有留下缺口。

    “凶手,是同一个人。”公孙展惊讶道。

    君悦点头,没错。这三具尸体,凶手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第三具尸体,他改装了手法,假装成一个力气小的人,每一处切口都砍三下。但是,他忘了刀的缺口。

    就连斧头砍柴砍久了都会有缺口,何况是厚度没有斧头厚的刀具。又不是演武侠剧,一把大刀劈块石头都没有一点事。

    君悦面对吕济生道:“今天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行。”

    “是。”吕济生应下。

    君悦视线落在公孙展的身上,淡淡一笑。“公孙展,我们谈谈吧!”

    公孙展狐狸的眼睛一挑,回以一笑。“好。”

    三人告辞,吕济生目送着两人离去。

    “大人。”仵作上前来,问道,“可还要听属下刚才未说完的话?”

    “嗯。”吕济生抬手,“继续说下去。”

    仵作应了声是,拿起石板上的一个铁盘,铁盘内有一块红色的东西,平整的,周边有凹凸不平的缺口。

    吕济生拿着镊子,将铁盘内的东西夹起来,对着灯光一照,不确定道:“纸片?”

    “是。”仵作道,“这是从尸体的脖子处,也就是致命伤处找到的。纸片被卡在喉咙伤口的肉中,被血液融化掉了些,但没有完全融化。属下经过几番查验,这才找到。”

    吕济生放下东西,喃喃声音中尽显不可置信:“纸片杀人?”

    这可能吗?

    这薄薄的纸片,能做杀人的凶器吗?

    可是,上元节那晚,世子的手中的确拿着朵纸质的红玫瑰。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七章 合作

    君悦走出了停尸房,到分叉路口时脚步顿了会,想了想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往关押犯人的方向而去。

    阴暗的牢房里,空气混浊,腥味浓重。

    君悦没有靠近,站在通道的拐角处,透过墙两边的火光,模模糊糊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隐隐约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我进到这里来,见到的第一个外人会是你。”

    公孙倩的声音沙哑,像破了风的风箱,呼呼咽咽的。她衣裳破败,蓬头垢面,伤痕累累,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霓裳道:“你是我朋友,我自然要来看看你。你说说你,报仇的方式有很多,为了杀个人,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吗?”

    “呵!”公孙倩嘲讽一笑,“不值得啊!可事已至此,不值得又能如何。以前我父亲常跟我说,在这姜离之内,我们公孙家谁都不用怕,却原来也不过是在骗我而已。

    到了这里我才明白,姓公孙,和姓张行李,其实没什么两样。做过的坏事,杀过的人,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早晚而已。”

    君悦静静听着,公孙倩能在临死前顿悟,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救赎。

    霓裳吸了口重气,压下胸中情绪,低下头来,打开食盒道:“我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南瓜饼。”

    “南瓜饼啊!”公孙倩喃喃。

    霓裳将一块南瓜饼递到她面前,公孙倩伸过满是血痕的右手,颤抖的接过。

    以前觉得这是贱民才吃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是现在看着,那黄橙橙的颜色鲜亮极了,倒是自己这双手,配不上它了。

    她咬了一口,咀嚼着咽下。“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吃这南瓜饼。我说我喜欢吃,那是骗你的,你每次辛辛苦苦让我带回去的,我都给了下人。”

    霓裳显然很惊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公孙倩呵的又讽笑了声,“如今,我却觉得,这南瓜饼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说完又咬了一大口,咀嚼吞下,再咬一大口。

    吃完一个,她问道:“我那么对你,你为何不恨我呢?”

    霓裳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恨你的。但是听说了你的故事后,却又恨不起来。”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公孙倩倒是释然,“你可真是个好人。”

    好人?

    这赋城里,有几个是好人?

    君悦不忍再听下去,转身出了大牢。公孙展和年有为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年沉沉的目光,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try{mad1('gad2');}

    catch(ex){}

    出了刑司大门,外面强烈的阳光射进她深邃的双眸中。君悦忽然的眼前一黑,身体一晃,人就要往一旁栽去。

    年有为眼疾,但他和君悦之间隔着一个公孙展,手没有公孙展快。

    “小心。”公孙展及时出手,扶住了她的双肩。

    君悦顿了会,甩了下头,才将那股黑暗的感觉甩去。这是怎么了?

    “没事吧?”公孙展关切问道。

    君悦正了身子,自然躲开了他的双手,淡淡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走吧!”说着,径自往前走去。

    公孙展看着空空的双手,内心竟有股失落感。刚才手中的感觉那么真实,他的双肩很消瘦,靠得近了竟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喜欢那股香气,很想再闻一次。

    ---

    此时正值中午,两人便来到十里食乡用午膳。

    包间里,只她们两人。

    膳时,君悦直截了当问道:“人是你们公孙家杀的吗?”

    公孙展一怔,“我们为何要杀自己的下人?”

    “为了嫁祸给王家。”

    公孙展低头浅笑,再抬头时正色道:“世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人不是我们公孙家杀的。”

    “也不是王家杀的。”君悦接话。

    公孙展蹙眉,合着他一开始就不相信是公孙家杀的人,刚才那是在试探。“那世子又为何肯定不是王家杀的?”

    君悦边吃边道:“很简单,如果公孙家杀死自己人然后嫁祸王家,公孙家还可以说是王家在报复。那王家杀自己人嫁祸给你们,岂不是多此一举。王家就算要报复也是杀你们公孙家的人。”

    “所以世子认为这起案子,凶手另有其人。”

    君悦嗯了声,问:“还记得当日我跟你说的吗,杀王阳仁的凶手?”

    “世子是觉得,杀王阳仁的凶手,就是这三起杀人案的凶手?”

    “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我不敢肯定,但赋城的确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甚至更可怕的说,是这样一伙人存在。王阳仁确实不是我杀的,王家和公孙家如今的局面也不是我想要见到的。”

    君悦放下筷子,手臂放在桌面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深邃的双眸直视眼前人,正色道:“所以公孙展,我们合作吧!”

    公孙展却是没有直接回应。

    上次他说合作只是试探,可不是真的想合作。如今世子提出合作,这可不是试探。

    君悦再道:“如果不揪出凶手,再这样下去,王家和公孙家恐怕就要在城内开战了。等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你觉得黎家会如何做?”

    try{mad1('gad2');}

    catch(ex){}

    会趁机一举歼灭两大世族,吞并两家的产业。

    君悦继续:“如今的平衡局面还是我乐意看到的,我可不希望黎家一家独大。我知道你公孙展有抱负有野心,可等黎家一家独大的时候,你确定你有翻身的机会,你确定黎家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

    公孙展沉思了会,问道:“那如果我跟世子合作,世子能给我什么?”

    君悦嘲讽一笑,“你觉得我现在能给你什么?”

    “既然没有利益,世子又为何觉得我会答应?”

    君悦道:“因为你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来对付你的叔叔,而我也需要赋城安宁。局面再继续失控下去,你只能被迫和你叔叔联合,耗费时间精力去对付王家,而黎家作壁上观,幕后的真凶做了黄雀。

    而如果揪出凶手,给了你们两家一个交代,这个误会才不会越陷越深。再加上公孙倩一死,你们俩家即便恩怨化解不了,但暂时也不会打起来。但这个仇已经结下,王德柏和公孙柳轩很多方面再合作不起来,这也是你一开始想要的结果。

    只有断了公孙柳轩和王德柏的合作,公孙柳轩就会缺胳膊少腿,他才会更看重你倚仗你,你才能大展拳脚,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所以,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

    利弊分析得明明白白。

    直接,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室内很安静,饭菜的香气被吹进来的冷风飘散,味道若有若无。

    一红一白,面对面而坐,正对着打开的窗隔,窗外飞雪稀落,好一副唯美的画面。

    沉默持续了小会,公孙展最先打破沉寂,举起面前的酒杯向前,笑道:“世子说的没错,让一切恢复到最初的局面。”

    君悦也勾唇一笑,举杯向前:“让一切恢复到最初的局面,合作双赢。”

    两个酒杯空中相碰,这合作算是达成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八章 逾越

    走出了酒楼,君悦并没有急于回宫,而是去了八音胡同。

    路上却遇到了吃完饭正准备回营造局的兰若先。

    君悦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便问:“营造局最近很忙吗?”

    兰若先蔫不拉几道:“是啊!龙江不是要准备开工了吗?这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经过我的审核、报批,光是人工安排就把我累得够呛。”

    君悦安慰他,“能者多劳,说明你能干啊!”

    被她这么一夸,娃娃脸立马恢复了精力斗志。“那当然。”

    他是个不禁夸的孩子,一有人夸他立马飘飘然。“其实那些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就是动动嘴皮子批批条子签签字,余下还是交给手底下去跑腿,然后三大世族动手。算起来,我还是最轻松的一个呢!”

    君悦挑挑眉,并不想一盆冷水给浇过去。

    你要不是岑阁老的私生子,三大世族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

    “哎,那个杀人案进展得怎么样了,查到了点什么吗?”他问。

    君悦本能的起了警惕心,没有将发现道出。

    那个背后一直利用她的人,是她身边的人。

    她身边的人。

    所有人都可疑。

    感情上她相信这个单纯的视为朋友的兰若先,可是理智告诉她,谁都不可信。

    有时候她常在想,这难道就是高位者的正常心态吗?以前她鄙视帝王的多疑,可是现在她也感同身受了。

    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什么都没发现。我刚才去了趟刑司,吕济生除了跟我说死者的身体被分成五部分以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这案子,可把我愁死了。”

    兰若先疑惑,“不是王家的人干的吗?你盯着王家就是了,有什么好愁的。”

    君悦蹙眉,“你为什么说王家?”

    “所有人都这么说啊!说是王家在报复。然后公孙家气不过,就杀了王家的人。”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啊!

    不过这个逻辑最是合情合理。

    君悦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也去忙吧!”说完越过他,往王宫方向而去。

    “君悦。”身后传来兰若先的叫声。

    君悦回头,询问还有什么事。

    兰若先嘴巴动了几下,过了四五秒才道:“最近营造局的事比较多,我可能不能回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君悦哦了声,说:“知道了。”而后回头,潇洒走了。

    try{mad1('gad2');}

    catch(ex){}

    兰若先瘪瘪嘴,嘀咕抱怨:“就不能多加一句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吗?小气。”

    ---

    君悦到八音胡同的时候,霓裳已经回来了。

    两人在房间里,象征性的一个跳舞一个看舞。

    君悦脑子里想着事,也无心欣赏。霓裳见他兴致缺缺,于是旋转着到她面前,手中长袖甩在了她肩上,人就要靠过来搭上她的肩膀,手抵在她胸前。

    君悦本能的一闪,霓裳扑了个空,扑在了身后的茶几上。几上茶盏被她一拂,扫落在地,乒乓一声脆响。

    君悦黑眸一沉,脸色俊冷,沉沉俯视着地上正仰头看她的人。

    霓裳是她的手下,聪明沉稳,进退得体。两人虽然常同处一室,却从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霓裳严己自律,绝不敢做出如此冒犯的行径。

    只除非,她在试探。

    君悦习惯的双臂环胸,很是强势。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问句很巧妙,如果霓裳真知道了什么,就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如果她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就会说到其它的去。

    霓裳撑着茶几站起来,微微低头谦卑恭敬道:“上次在别庄,少主将属下抱出房间的时候,其实我是醒着的。”

    她指着自己胸口,道:“这种感觉,我很熟悉。”

    “还有这个。”又指着自己的脖子,“少主这个做得很逼真,但是近看还是有点破绽。当日若非霓裳近得少主身,也是不曾发现的。”

    君悦面色不改,语气平平。“所以你试探我。”

    若她闪躲,就证明了她在害怕,害怕身份被发现;若她不闪躲,霓裳近身查验,依然被发现。

    霓裳头低得更低,“还望少主原谅,霓裳并没有冒犯之意。”

    君悦并没有说着原谅她的话,而是转身走到窗下,看向院中的飘雪。

    霓裳的确冒犯了她,但也给出了一个信息。她这猪肠做的假喉结,始终不是真的,无论是色度还是粘合度,都不可能跟真的一模一样。平日里穿上高领,再加上没有人近看也能糊弄过去。也就是说,她万万不能让旁人近身。

    那么兰若先呢,他几番的试探,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记住,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不告诉你的就是你不该知道的事。我是你主子,无论是故意还是有意,这种行径都是逾越。”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跪地,“少主,属下知罪。”

    “起来吧!”君悦转过身,逆光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但是这个秘密,我不希望在别的地方听到。”

    try{mad1('gad2');}

    catch(ex){}

    “是。”

    杀字一出,霓裳明显的身体一震,心脏一恐。这个看起来明媚张扬的女子,狠劲绝不比男人的差。单就王阳仁一事,足以说明一切。

    她是从豹子口活下来的人,她比豹子还狠。

    头顶传来她的声音:“上次城西别庄一事我很抱歉,那糕点你其实吃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全吃。”

    霓裳道:“属下是自愿的。公孙柳轩是个老狐狸,属下若只是装装样子,定会被他瞧出端倪。”

    君悦也明白这个道理,药若是吃得少了,大夫那里肯定看得出来。可是吃多了,又会伤身体。

    算了,这事已过,不提了。

    君悦提起了另一事:“你去天牢,是有人叫你去的?”

    霓裳不敢看她的眼睛,道:“是公孙展让属下去的。”

    “为什么?”

    “不清楚,他只是让属下去天牢看看公孙倩,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什么时候给你下的命令?”

    “早上时。”

    也就是说,是她让他去天牢,他才会让霓裳过去的。

    君悦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外臂。公孙展搞这么一出,显然是搞给她看的,那用意何在?

    难道就是让她看看公孙倩和霓裳的感情有多深?

    公孙展可不是这种纵身小女子情长的人。

    “那天我忘了去看公孙博,他在牢里怎么样?”君悦又问道。

    霓裳回道:“听牢里的人说,公孙博没有真正参与公孙倩杀人一事,再加上有公孙柳轩的施压和吕济生的警告,王家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三天两头饿几顿而已。”

    倒是公孙倩,可就惨了。人已经被打得没人样了,十个手指头都没了指甲。若不是有吕济生阻拦,恐怕王德柏早将她杀了。

    刑司是王家的地盘,公孙柳轩就算想救女儿,也无能为力。

    威胁,施压,怒骂,这些王家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九章 翻供

    恒阳的初春依旧如凛冬一般,白雪皑皑。

    太清宫内烧着旺盛的炭火,温暖如春,金碧的宫壁将照进来的日光都映成了金色,奢华无比。只是很不协调的,殿内却弥漫着一股药味。

    齐帝本就是垂暮之年,进入冬季后身体每况日下。加之血案频频发生,儿子儿媳命悬一线,又没了孙子的几重打击下,终于病倒了。

    正月十六复朝那日,竟直接晕倒在了永昌殿上。

    伺候他用药的,仍然是近来越来越得宠的芸贵妃。

    芸贵妃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完了一碗药,而后拿了个团枕放在齐帝的背后,让他靠着休息。口中不忘说道:“陛下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齐帝哼了声,“天天一日三餐被你逼着吃药,这都吃了好几天了,再不好可不就白遭罪了。”

    芸贵妃轻笑,“陛下说话可真是逗趣,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小孩子多好啊!”齐帝叹了口气,“小的时候总希望能快点长大,如今老了才知道做个小孩子多好,除了吃就是睡,什么烦恼也没有。”

    “陛下少看些奏本,这烦恼自然就少了。”

    齐帝语气不善,“切,你说得轻巧,朕是一国之君,这奏本朕不看还能给谁看。天天都是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信安王府一事,可把朕气得不轻。”

    芸贵妃给他提了提身上的毯子,笑说:“信安王和王妃不都没事了嘛!至于孩子,他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朕担心的不光是他们,还有......”齐帝顿了顿,挥手道,“算了,不说他们了。听说皇后最近一直忙着筛选和亲贵女一事,可有了结果?”

    芸贵妃为难道:“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皇后娘娘也从未对臣妾提起过。”

    福临宫的事,她就是知道也不会说。这个皇宫有这个皇宫的生存守则,不该知道的要知道,不该说的却不要多说。

    说曹操曹操到。

    殿外传来岑皇后求见的通传声,齐帝自然让她进来。

    岑皇后是来送和亲贵女的筛选名单的。

    “这是从三品以下官员家中选出的贵女,个个皆是知书达理,品貌端庄,在都城之中也算小有名气。”岑皇后道。

    齐帝看着名单,又对比了附上的画像,也还算满意。这些人,不是侍郎就是少卿或者是都尉的女儿,虽然出身是略低了些,但封了公主,一样是比世子身份要高。

    齐帝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名字,很是随意的道:“就她吧!让钦天监赶紧将日子算出来,最好能在二月时就启程过去。”

    try{mad1('gad2');}

    catch(ex){}

    岑皇后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是吏部侍郎家的韦潇湘。

    齐帝再问道:“上次让你给小五选侧妃,可有了人选?”

    这原本是去年中秋过后就说的事,但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生生给耽误了,今天才想起。

    岑皇后略有些为难,上次她看中的翰林院士和大理寺卿的两个女儿,小五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满意。

    什么不满意,她看他就是根本不想娶。

    可是小五性子倔,若是强行将人送到他府邸,只怕那两个女子会被扔出来。

    于是她只好道:“眼下还是姜离的事要紧,等解决完这事,臣妾再好好物色侧妃的人选。”

    齐帝点点头,信以为真。“是该好好选选,小五那孩子眼光挑着呢!”

    又想到了连城,“既然都选了小五的,老四那里......”

    又摇头,“还是算了,齐晴刚小产,眼下信安王府又是这么个情形,以后再说吧!”

    岑皇后当然不会反对齐帝的意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齐帝这话,却传达了另一层意思。他有意要给连城选侧妃,也就是说他认为连城不会有事。

    眼下连城虽然被囚于府中,可是外面还有为他奔走的官员。齐帝又下令重新彻查三地雪崩和俞府灭口两案,他打心底就已经认为连城是被冤枉的了。

    也不知道方司南和房定坤到底都查到了些什么?

    岑皇后退出太清宫时,正好迎面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方司南。

    岑皇后心里一咯噔,方司南掌管刑部,他一来肯定有事。

    二人见过礼,错身而过。

    岑皇后很想知道方司南要说的事情,但此刻人已经出来又不好再进去,只能吩咐英娘:“留个丫头在这里,一有事马上回去禀报。”

    英娘应声是,点了个宫女留下,一众人簇拥而去。

    ---

    太清殿内,方司南见过圣驾之后,芸贵妃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方司南忙将来意道了出来:“陛下,刚才天牢中突然出现两名杀手,欲杀当初指证信安王的两个下人,幸好被及时阻拦。刺客已服毒自杀,那两个下人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出于自保,要求翻供。”

    要不是出了信安王中毒一事,他加强了天牢的防范,安排了自己人和那两个奴才同住,只怕对方就得逞了。

    齐帝冷冷一笑,声音威严。“终究是,坐不住了。”

    方司南一惊,“陛下早已料到。”

    “哼,他们两个是本案最重要的人证。他们一死,岂不就是死无对证。”又问,“他们俩个翻供,都说了些什么?”

    try{mad1('gad2');}

    catch(ex){}

    方司南忙道:“据两人供述,他们是被人收买做的假证,信安王指使他们买毒药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臣后来又重新审了药店的人,才知他们也是受胁迫做的假证。对方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他们出于自保,这才一五一十的坦白,乞求能从轻发落。”

    “就这么多?”齐帝显然不满足于这些信息。

    方司南忙补充道:“据那两个奴才交代,收买他们的,是吏部侍郎韦广。”

    “吏部?”齐帝猛地一抬眼皮,眼皮下的眼珠瞪大震惊。“朕才刚决定让韦广的女儿前往姜离和亲,他这就给朕捅了这么大一刀。好个吏部侍郎,好个韦广,咳咳......”

    说的急了,齐帝气喘不过的猛咳。

    “陛下。”方司南急喊,方达忙上前,抚着主子的背让他顺气。

    齐帝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又问道:“还有什么吗?”

    方司南继续道:“药店的人说,胁迫他们的是一个男人,那男人长什么样虽然看不清,但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疤痕。臣让他们确认过,就是之前送信安王妃去天牢的那个车夫。也就是......曾经岑府的赶车下人。”

    “哼,又是岑家...咳咳......”过于激动,又猛咳了好一会。

    方达又是一顿好劝,无非也就是保重龙体之类的话。

    齐帝喝下杯热茶润了嗓子后,才沉沉道:“你给朕查那个车夫,查岑府的管家,务必拿出实证来。”

    方司南应声遵旨。

    齐帝又对方达道:“着人去房府将丞相叫来。”

    方达应声,忙出去安排去了。

    方司南心里明白,房定坤乃丞相,陛下叫他来,应该是让他查韦广之事了,也就是查吏部。

    殿门口,方达刚出来,角落里一个擦拭墙角的宫女也跟着出来。对候在太清宫外的一小宫女耳语几句,而后候在宫外的小宫女匆匆往福临宫而去。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十章 愚蠢

    方司南回到刑部,调出那车夫的档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准备去提犯人审讯。

    只是人刚出了房门口,就有牢吏匆匆赶来,说是那车夫在牢里畏罪自尽了。方司南当下很粗暴的爆了口“娘的”,然后脚下生风的往大牢赶去。

    车夫的确是自尽而亡,用自己的腰带挂在窗口的栅栏上吊死,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

    方司南硬着头皮再次进宫,将车夫已死的消息告知齐帝。

    齐帝震怒,“方爱卿,你刑部竟然千疮百孔至此,下毒刺杀上吊。朕是不是该认为因你能力问题,需要退位让贤了?”

    方司南无言反驳,一个劲的讨罪。

    “再出现这样的事,卷铺盖走人。”

    方司南连连点头保证,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太清宫。回到刑部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查自己的刑部,查自己人。谁可疑的一律换到外围去,连天牢的边都碰不到,然后又里三层外三层,十二个时辰的加强防范。

    再有证人死,他可就是凶手的同党了。

    太清宫里也不闲着,方达将太清宫的宫女太监一一审查过,可疑的一律交到了岑皇后那让她处置。齐帝刚让查车夫,车夫下一刻就死了,消息从太清宫流出去的可能性也很大。

    消息传到琉璃宫的时候,芸贵妃正在用燕窝补品,非但不慌不忙不担忧,反而心情很好。

    动手了,说明急了。

    贴身宫女不解,“娘娘怎么还高兴得起来,这人证一死,信安王可不就更麻烦了吗?”

    芸贵妃轻轻一笑,道:“这个人,在这个案子中一点作用都没有,死与不死对信安王都没有用。”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他曾经是岑府的人。

    这个案子,说到底不是方司南在查,也不是肖璠或者是房定坤在查,是陛下在查。

    岑家权倾朝野,陛下早对他们忌惮。以前是没有借口,如今终于有了机会,陛下怎会放过。查到了谁身上,该罚的罚,该削的削。岑家这颗大树,是到了该动的时候了。

    连城其实什么也不用做,静等树倒的那一刻就行,到时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王府中走出来。

    说得难听点,他就是利用陛下的这双手,为他铲除挡在他前面的岑家这颗大树。

    宫女还是不解,“可是如果严刑逼供,他未必不能供出利用信安王妃下毒的事实。这样对信安王,或多或少都是有帮助的呀!”

    芸贵妃瞅了她一眼,“你呀,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眼窝,胃口不是太好。“明儿起就先不用燕窝了,换成雪莲汤吧!”

    try{mad1('gad2');}

    catch(ex){}

    宫女应声是。

    芸贵妃搁下碗,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看到了外面毛毛飞雪。

    恒阳的雪总是下个不停,不知道德州的雪是不是和这里一样?

    飞凤生了孩子,也不知道在德州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她那外孙长得像不像她?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话一点也不假。

    ---

    福临宫中,岑皇后听着宫女从太清宫那边得来的消息,不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们动作快,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传信的宫女继续道:“方达奉旨清理了一遍太清宫,很多人都被清了出来。”

    岑皇后皱眉,“这样啊!”那以后很多事情可就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又吩咐小宫女道:“好好守着那边的大门,即便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要知道动静。陛下见了什么人,还有方达去了什么地方,都不能漏掉。”

    小宫女应了是,而后退了出去。

    英娘却是担忧道:“娘娘,我们不知会阁老而把人杀了,会不会不妥?”

    毕竟宫外的事,她们其实不是十分了解。

    “有什么不妥的?”岑皇后嗤声,“难不成让姓方的查到岑府去,那才妥了?”

    英娘噎了口,不再辩驳。

    她说的也没错,查到车夫,自然就查到岑府,还不如让这线索就这么断了。虽然是冒险了点,但好在有惊无险。

    “只是,”岑皇后疑惑,“这个赵四,父亲为什么要把他辞了?”

    她可不相信什么侍奉母亲感念孝心之类的说辞。“还有,那赵四明明就没有去过天牢,齐晴和天牢的牢吏为什么坚持指认是他?”

    英娘猜测道:“也许,是赵四在说谎?”

    岑皇后想了想,不解。“他在岑家有十来年了,就算是说谎,也不该是对父亲说谎啊?还是说,他说的是真的,是齐晴和两个牢吏在说谎?”

    “要不,让阁老进宫来,将事情说清楚?”英娘提议。

    岑皇后沉思了会点头,是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

    岑阁老应邀进宫。

    但人一进门,喝退左右后劈头盖脸就是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杀了赵四的?”

    岑皇后一脸疑惑,“那两个奴才翻供,供出了赵四,我不将他杀了,难道还要让方司南查到岑家吗?”

    “查就查,连城中毒这事本就不是岑家做的你还怕查出什么来。可你把人一杀,等于是此地无银,不是我们做的也变成是我们做的了。”

    “这......”岑皇后一蒙,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try{mad1('gad2');}

    catch(ex){}

    岑阁老恨铁不成钢,“若儿啊,怎么越到关键时刻,你这脑子越退步了呢!”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岑皇后随后也坐下。“可是父亲,既然不是我们下的毒,还有谁想要连城的性命?”

    “还能是谁?”岑阁老哼了声,“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是他连城在陛下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无论是中毒,还是信安王府里的刺客,还是他连城的孩子,都是一出苦肉计。”

    “苦肉计?”岑皇后震惊不已,“果然够毒啊!”

    岑阁老精明的双眸中却是露出了欣赏。“以前倒是真小瞧了他了。”

    “那咱们可以去跟陛下说啊!”

    岑阁老瞥了女儿一眼,“你觉得陛下会信吗?赵四一被人指证出来,陛下的怀疑就已经指向岑家了。陛下本来就对岑家有所不满,此时你再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是岑家为了脱罪而胡乱做的攀咬。”

    岑皇后明白,连城的性命和齐晴的孩子摆在眼前,陛下根本没有往苦肉计那方面想。因为这计太毒了,毒到没有人认为有谁会做。

    “那赵四,您为何要把他辞退?”

    岑阁老炯炯目光微眯,声音里有疑惑。“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赵四的确是除夕当天回去的,却是他自己要走的,并非我辞退,事发了我才知道他是发了笔横财。我盘问过他关于那笔横财,但是他打死也不透露。”

    “那齐晴和牢吏为何都同时指认他?是他们在做假证,还是说赵四离开当天真的去做了那些事?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这点岑阁老也想不明白。

    赵四坚持称那天离开岑府就直接出城回家,根本没去见过齐晴,也没去过天牢,更不可能给了牢吏两块金子的贿赂。

    如果赵四说的是真的,齐晴和牢吏的指证也是真的,那么那天去接齐晴去天牢的又是谁?

    真相不明,所以他才急于给连城定罪,派人去天牢刺杀王府指证连城的那两个奴才,杀了人证,却没想到失败了。

    失败也就算了,毕竟刺客也死了,死无对证。却没想到自家的蠢女儿竟然杀了赵四,让事情反而更糟了。

    可这还不是最遭的时候。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十一章 不用多久

    房定坤依照齐帝的旨意查了吏部侍郎,查了吏部,一查之下可是震惊不已。

    “陛下,大事啊!大惊啊!”

    房定坤在勤政殿中肃声道。

    齐帝先喝了杯提神茶定定心神,而后才问道:“说吧!,朕经得起。”

    房定坤道:“陛下,臣奉旨查吏部侍郎,这才发现原来北岭、津原、曲阳三地的官员,都是经过吏部侍郎韦广的安排,有的是岑阁老直接举荐的,有的是从其他地方调过去的官员。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岑阁老的门生。

    不仅如此,臣在查吏部的时候,发现有些封存的档案甚至都没有霍尚书的签字官印。臣问过霍尚书,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调的这些官员。也就是说,有些地方官只需要经过韦大人的批准,就可以调任。”

    由是已经喝过安神茶,齐帝的怒气还是呼哧呼哧的喷出来。

    朝廷规定,无论是朝堂大员,还是地方官吏,经过科举之后便会留下名册,根据个人名次及能力,由皇帝和各位大臣商量着任什么职位,在哪任职。所有产生的痕迹都是一一记录在案。

    就连吏部尚书都没有权利私自决定哪个官员晋升、调职,他韦广一个小小的侍郎又怎会有权利私自调配地方官员。

    他仗的,还不是背后的岑家。

    他们倒是懂得选地方,地方官山高皇帝远,远在京城的人又注意不到。

    齐帝震怒,下旨:“查,给朕查,查还有谁是跟韦广一路的货色,查整个吏部,将这群害群之马给拔了去。好好的一个朝廷,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连烧杀难民这样的人也敢用,我大齐的房梁迟早要坍塌。”

    于是接下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短短几天时间将吏部查了个底朝天,揪出了韦广的几个同伙,端了吏部半锅。

    齐帝一怒之下,主犯直接抄家流放,从犯按罪名不等或贬职或撤职,哗啦啦朝堂之上又是新一番洗牌。

    有人走了,有人顶了上来,总之位置不会空着,面孔却是跟变脸似的一天一个。

    岑阁老这回可是流了不少的血。

    穿着金甲带着头盔的武官嘘嘘,还是他们大老粗的好啊!这一身的职位那可都是凭着赫赫战功换来的,在军中又有威信,陛下轻易不会动。哪像文官,就靠一张嘴,谁的嘴巴厉害谁就有资格站在朝堂上。

    似乎没有人发觉,原本是在查信安王的案子的。但是查着查着,方向好像就偏了,查到其它地方去了。

    信安王好久没有在朝堂上走动了,似乎很多人都将他忘记了。

    ---

    正月下旬,雪仍在下。但是空气中,已经流动了些许的暖意。

    连城站在卧室的屋檐下,看着院中的一脚发呆。

    那株金银花藤,因为有了棚子遮去风雪,并没有被冬雪覆盖,光秃秃的藤蔓缠绕,显得有些苍凉。再过一阵子,便会吐芽抽枝,迎着春光,开出黄白相间的娇艳花朵了。

    檐下有一人,恭敬站立,详述着最近都城内的情况。

    连城静静听着,一动不动。他好像在听,又好像在神游太空。

    “韦广倒了啊!”还真是经不起查。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做?”身后人问。

    “这春日里雪没有腊月里的冷,咱们让他再冷些吧!”他吩咐,“梦泽县的那对夫妇,也该出发了。”

    身后人应了声是,退后几步,翻了个身就消失在了院墙的另一边。

    便是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另一边的廊下,隐隐出现了片嫩绿的衣角。

    齐晴缓缓走过来,将手中的厚实斗篷披在连城的身上,关心道:“王爷身子刚好,怎的出来吹风了,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连城微垂眸,看着略矮他半个头的妻子正在给他系带子,闻言回道:“我已无碍,倒是你应该多休息。”

    齐晴莞尔一笑,“既如此,那我们就在这,一起看看雪吧!”

    连城顿了会,就在齐晴以为他要说“我想一个人静一会”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一个“好”。

    好。

    齐晴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欢喜,好欢喜。她终于靠近了他一步,站在他身边,他不再一味地将她拒于千里之外了。

    所以,还是陪伴是最好的常情。

    姜离的那位,再好又如何,王爷需要人陪的时候,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的不是他。

    “这个时候,城外的春梅应该开了,想来一定很美。”齐晴道。

    连城悠悠道:“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去看看了。”

    齐晴侧头看他,雪光反射下男人的脸更加的白净清冷,她聪明的不再多问。

    不用多久就可以出去了,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就快水落石出了。

    ---

    衙门各部最近过得是人心惶惶,不是抓人就是撤职。信安王府倒是过得安静,永宁王府也是清幽。

    漫天雪絮如落花,曲声幽幽。问是谁家少年,不若俗尘天外仙。

    反射着刺眼白光的湖面结了冰,湖边的杨柳被白雪覆盖,桥上残雪脚印深浅,亭上喜鹊歪头凝神,空气中案香缥缈,缕缕缭绕。

    小尤子站在亭柱前,看着亭中端坐抚琴的主子,脸上渐渐的升起了嫌弃。

    主子啊,不就是君世子送来的一首曲子吗?你这三天两头的弹,你弹得不厌,我们都听得烦了。

    你弹得再多,人家也听不到啊!

    桥上人影移动,非素走了进来,站在身后道:“王爷,街上传了件事。”

    连琋头没回,玉白食指在琴弦间拨动,淡淡的声音传来:“何事?”

    非素道:“今天早上,凤彩楼的小凤仙在倚翠楼死了,据说是纵欲过度而死。”

    小尤子翻了个白眼,“一个唱戏的小角色,死在青楼里有什么稀奇的。”

    非素道:“一个唱戏的死在妓女的床上的确不稀奇,稀奇的是除夕那天,他消失过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后一个音收尾,连琋双掌按在琴弦上。曲声亭,亭内恢复了安静。

    他缓缓起身,背手道:“知道了。你去他的住处收拾一下,把不属于他的东西带回来。”

    非素不解,“王爷,这明显就是信安王府在杀人灭口,王爷为何要帮着他们收拾残局?”

    “你照做就是,不必多问。”

    非素应声是,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

    凤彩楼的小凤仙,人长得一张好面向,声音百变。人化了妆,往台上一站,大变脸那是拿手绝活。

    小尤子禁不住今天早上非白辛辛苦苦给他买来的一块葱油饼的恩情,于是亦步亦趋的上前,温声软语道:“王爷,非白说他最近很空闲,问您有没有什么事指派给他的?”

    连琋斜了他一眼,“你如果也替他说话,就跟他作伴去。”脚步越过他,走出亭子,上了桥。

    小尤子吓得赶紧闭上嘴巴,抱起琴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心里在为非白默哀:大哥,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也知道这主的脾气,我也怕啊!

    你说你,说什么表忠心不好,非劝王爷不要跟姜离的那位搞什么断袖,王爷才不是断袖好不好。

    你说你一个跑腿的,出什么风头,被枪打了吧!惹了这主不快,一个多月不跟你说句话,这下闲得慌了吧!

    呸,活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016/ 第一时间欣赏凰君最新章节! 作者:罗弘笙所写的《凰君》为转载作品,凰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凰君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凰君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凰君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凰君介绍:
穿越来的君悦运气不太好,被当作人质困在别人屋檐下。
一天,追求她的人问她:“你想要这天下吗?我打来给你?”君悦嗤之以鼻:“不能吃不能喝的,还得担心别人来抢地盘,要来干嘛?”
她老爹问她:“孩子,你想要这天下吗,想要自己去打。”君悦赶紧摇头:“太累,而且容易死死翘翘。”
后来,再没有人问她要不要天下了,君悦仰天长啸:“老子要这天下。”凰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凰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凰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