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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海     极品并肩王txt下载     极品并肩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零三章 做官的信念

    “沈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个沙林特别好,似乎有什么让我无法明白的动机。”吃完馄饨,沈言与莎琳娜又聊了一些闲话后,莎琳娜便起身告别,望着莎琳娜远去的婀娜的身影,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沈言喊来老板付完馄饨的钱,刚开始老板怎么也不收,可是最终沈言要挟说,如果不,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吃馄饨了,老板迫于无奈只好带着感激的心情收下,沈言站来起来,向远方缓步走去。

    “这个沙林乃是女儿身,很有可能是来自北胡的奸细,虽然这样的事不归我管,但是今天皇上特意跟我提到北胡国师悄然来到金陵,或许这个沙林跟北胡国师有关联,所以呢,我想从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很明显沙林是女儿身,可是她在北胡是什么样的身份,一个能跟北胡国师平起平坐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沈大哥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解释,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悟的光彩,但似乎有些核心的东西没把握住。

    “我现在也不确定她就一定跟北胡国师有关系,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都不能轻易放弃。”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本来我是想刺探她的底细,但是,她很精明,反应也很快,所以明着刺探是行不通的,因而,我才改变策略,与她建立信任的关系,然后再试图突破。”

    “那她如果真的和北胡国师有关系呢,而那时沈大哥与她也建立了关系,你将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秋盈雪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沈言一定要与莎琳娜建立信任关系,这好像是男女之间只有情人才能建立的关系,莫非沈大哥是见对方长的白皙、漂亮而心动?

    可是,沈大哥不是有了自己和程可儿吗?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秋盈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怪诞的念头,似乎挥之不去。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沈言并不清楚秋盈雪脑海中闪现的这个念头,瞧见秋盈雪轻轻的蹙着罥烟眉,神情有些爱怜,淡淡的笑了笑。

    “沈大哥,你做官的信念是什么?”望着沈言并不高大的身影,秋盈雪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林边沈言拯救自己的那一幕,眼神中浮现一丝情意。

    “做官的信念?”听到秋盈雪的疑问,沈言不由得跟着轻声念叨了一句,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自己还真不知道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为民请愿,造福一方,貌似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做贪官,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风格;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人生信念。做一个青天大老爷,这是何等的难。做一个善权谋的政客,自己好像没有着本事。

    这些都不是,那自己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沈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沈大哥,不必急着回答,我也是随意的一问。”瞧见沈言沉思的状态,秋盈雪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什么,等同于行尸走肉,可沈言明显不像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从来没有思考这样的问题,或许是他刚为官不就,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瞧见沈言的神态,秋盈雪忍不住为其开脱。

    “秋大人为官的信念是什么?”沈言收回沉思的心神,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淡淡自责的秋盈雪,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和宽慰的神色,转移秋盈雪的注意力。

    “爹做官的信念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崇敬和骄傲。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信念是多美的崇高,但在实际操作中定然会存在许多阻碍吧。”听到秋盈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

    沈言很清楚,崇高的信念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阻力,因为在现实官场中,有人做官想的不是如何把事情做好,整天的可能就想着如何升官,如何发财,以至于被金钱美色所击倒,成为权力的奴隶,其结果不仅严重地损害了官府的形象,而且也被百姓所愤恨,所唾弃。

    为官是做大事而不要做大官。一个人职位再低,只要时刻想着为百姓做好事,百姓就会永远记住他。一个人职务再高,不为百姓办好事,终究会被百姓唾弃。

    为官不易,不应为官不为。作为一名官员,自然肩负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如果事事只顾一己之私利,何不早日辞官归故里,也不用在面对百姓的渴盼眼神中犹疑不定。不为浮云遮望眼,原作春泥更护花。

    满怀热忱,感情真挚。“百姓心就是力量。”正所谓官员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为官就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事,所谓政绩,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勋,不贪一时之功,不图一时之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坚定意志,奋斗不止,为官当求真务实,真抓实干,不受虚言,不听浮说,不踩华石,不兴伪事。理应拼搏奉献、建功立业、志存高远、坚定信念,脚踏实地,竭尽所能,为百姓解难题,为百姓谋福利。

    “沈大哥,你似乎心有所得呀。”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秋盈雪的眉角浮现一丝明悟,轻声问道。

    “盈雪,你将来必定是我的贤内助。”沈言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轻轻的拉着秋盈雪的玉手,真情流露的说道。

    “我根基浅,也没有为官的经验,考虑问题从来没有按照官场的规则进行,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或者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办事,因而为官之时处处受到别人的掣肘,让自己寸步难行,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到我,或要求我去改变而适应官场,做官就应该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利,想百姓之想,厌百姓之厌,踏踏实实的给皇上一分完美的答卷。”沈言意气风发的说道。

    “当然,这个只是理想化的状态,想要做到这一步,何其艰难,但是,不能遇到阻碍就退怯,而是应该披荆斩棘,坚定自己的信念,勇往直前。”

第一零四章 眉目初现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第一缕霞光照射到望江楼,沈言已然做完了每天都坚持的晨练,刚毅的脸上泌出丝丝汗迹,沈言用毛巾轻轻的擦了擦,瞧见房步瞳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昨晚,沈言与秋盈雪漫步走到住所后,沈言回到望江楼,和程可儿闲聊了一会儿,与无瑕无垢过了几招,便洗漱睡下。

    “千总,属下业已查明有三股势力或明或暗的与山岳帮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瞧见沈言晨练刚结束,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钦佩,没有一个人达到沈言这个位置时还天天坚持着晨练,锻炼自己的体魄。

    “哦,说来听听。”沈言示意房步瞳放松一些,不要弄的像是在军营里那般拘束。

    “第一股势力便是十三皇子府上的管家吴祥卓,根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吴祥卓代表十三皇子想要收了山岳帮,成为称霸金陵的一枚暗棋,同时,也想凭借山岳帮为其增加收入来源和消息来源。”瞧见沈言的姿态,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没有丝毫官架子,只要不是在正式场合,或者下达军令时,沈言一般都是要求自己等人放松,与自己等人平起平坐,平易近人。

    “这个,我已然从常武的嘴中得到了印证,只是常武打探到的消息没有你这么细致。”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房步瞳继续说下去。

    “第二股势力乃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锦衣校乃是当今皇上一手组建,用来监视天下百官的爪牙,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锦衣校竟然沦落至此。

    “锦衣校的最高官职为指挥使,乃许公公兼任,下设一名指挥同知,实际上指挥同知打理着锦衣校的一切,锦衣校下设五名统领,三十名佐领,下面便是普通的锦衣校,他们分别监视大夏各地官员,其中一名统领管辖金陵,看来管理金陵的这名统领有异心,或者说有特别的想法,还是他只是指挥同知的棋子?又或者是其他势力的棋子?”沈言跟着许三原打过很多次交道,加上常武和章盛的灌输,对锦衣校的组织架构十分的熟悉,听完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脑海中自然就浮现了锦衣校的架构。

    “不错,正是何晴沣。”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厌恶,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竟然将手伸的那么长,简直就是官场的败类。

    “第三股实力正是和千总有着仇怨的步军校尉赖俊集。”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房步瞳接着爆出第三股势力。

    “赖俊集,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吗?他怎么也和山岳帮扯上了关系?难道山岳帮真的就是一个香饽饽,什么人都想咬一口吗?”听到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也太扯了一些吧,皇子府的管家,监视山岳帮的锦衣校,竟然还有军方的人。

    “看来是我小觑了山岳帮的实力,否则不会引起这些势力的额外关注。”沈言稍微沉思片刻,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山岳帮真正的底蕴在哪里,这些人与山岳帮的关系到底如何,“你继续打探他们与山岳帮的关系,以及山岳帮的底蕴。”

    沈言就不信邪了,一个混恶的山岳帮竟然如此抢手,山岳帮真的是武震岳一手创建吗?有没有得到别人的支持,这些在没有明确消息前,沈言还真不好盖棺定论。

    “属下领命。”房步瞳啪的一下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

    “对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兵营,兄弟们的训练情况如何了,你可知道?”沈言示意房步瞳不要那么正经,问话吗,又不是下达军令,何必那么死板,可是,见到房步瞳不理不睬,仍然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沈言只能摇头苦笑,自己又不能强求。

    “训练一切正常,兄弟们的实力相较之前有了质的飞越,请千总放宽心,十几天后的较量必定让那些曾经踩过我们的人大跌眼镜,也会让他们对我们重新刮目相看。”房步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向沈言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坚毅、肯定和自信。

    “很好,你们都是有着充实的底子,只是这些时日有些荒废了,如今重新收拾、训练,很快就会超越巅峰状态。”沈言对下面的人充满了信任,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看到他们的实力,沈言才会敢向皇上狮子大开口,否则,还不是早早的夹着尾巴,低声下气的坐着那里让别人看笑话。

    “如果千总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继续盯着山岳帮去了。”房步瞳见沈言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打断沈言的沉思,轻声说道。

    “嗯,你去吧。”沈言轻轻的挥了挥手。

    “属下见过千总。”房步瞳的身影前脚离开,丁三林后脚就走了过来。

    “千总昨夜也去了馄饨摊?”

    “你也在?”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昨天在馄饨摊前,虽然与秋盈雪和莎琳娜聊的甚欢,但自己时刻在关注着身边的景色和人物,并没有见到丁三林的影子。

    “千总抵达时,属下正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千总没有见到属下并不奇怪。”瞧见沈言的神态,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狩猎者善于伪装,否则,便不会等待猎物上当,一旦狩猎者选择了伪装,猎物是很难发现狩猎者的行踪,这点的自信,丁三林还是有的。

    “千总,请恕罪,属下并非是想打探千总的秘密,只是属下见到千总与后来的那位青年相谈甚欢,加上那位青年疑似千总所吩咐的外乡人,因此属下在她离开后便一路尾随,结果发现他并没有入驻酒楼,而是选择了一个民居,瞧其神态,这个民居应该是他买下来的,做为落脚点。”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清明,并没有认为自己监视沈言的朋友有错。

    “我知道你做事的原则,这样的事,我也不放在心上。”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一个下属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而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隐私也不算什么,“事实上,我也对她的身份表现怀疑。”

    “多谢千总宽宥。”瞧见沈言没有丝毫责怪的神态,丁三林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心也踏实了,“属下尾随他到了民居,只不过并没有见到他的两位同伴,属下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仍不见结果,所以就决定先撤了,免得蹬的时间长了,而露出马脚。”

    “嗯。”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事情俨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有了初步的眉目,接下来的便是继续盯着。

第一零五章 夹起尾巴

    “请问,沈言沈大人在吗?”丁三林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大门口传来一个脆生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粗嗓子。

    “哦,原来沙林兄弟呀,今日怎么得空来望江楼?”瞧见女扮男装的莎琳娜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细的诧异,昨晚之言只是场面上的一番客套话,莫非来自北胡的莎琳娜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尽管自己内心中十分想要刺探到对方的底细,但凡是总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蹴而就似乎有点有驳常理。

    “家中长辈今日没有安排见习活动,一个人待在家里十分无聊,同时家中长辈也同意在下多与沈大人打交道,冒昧打扰之处,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莎琳娜心中也有些郁闷,昨天无意中跟哥哥巴图尔随意聊天的时候聊到了沈言,没想到哥哥却让自己多与沈言接触,想方设法了解沈言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沈言的身上刺探到大夏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隐秘,带着这样的任务,莎琳娜强颜欢笑的走到了望江楼。

    “不冒昧,不打扰。”听到莎琳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今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希望沈大人能给在下做个向导,游玩金陵的山山水水。”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腼腆和犹豫。

    “好呀,我刚好来金陵没几天,也想好好欣赏金陵的美景。”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诧异,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朗声说道,“那你稍等我片刻,我去交代几件事。”

    “这里是金陵最负盛名的明秀山,我们现在站在的地方是明秀山的主峰凤翔峰的脚下,东北是龙山,西北是虎山。”沈言本打算去钟山的,但怕跟着身边的无瑕无垢会触景生情,悼念已仙去的鬼婆,所以想了想,决定带着莎琳娜和同样女扮男装的无瑕无垢来到了金陵最有旅游价值的明秀山。

    “中间叫凤翔峰,东北为龙山,西北为虎山,你们大夏取名字还真有学问,也很有趣。”听到沈言简短的介绍,莎琳娜轻轻的捂着嘴,轻笑道。

    “之所以叫龙山和虎山,你看从这里向动望去,由凤翔峰绵延向东,一脉逶迤而下者,其形状像不像一条卧龙,所以才被命名为龙山,而从这里向西望去,由凤翔峰西侧的山梁状若伏虎,所以才会被称为虎山。”听到莎琳娜一丝莫名的笑容,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自己也算是第一次来明秀山,但脑海中关于明秀山的记忆却很多,基本都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见到实物,今天还是首次。

    “明秀山最美的就是这个时候,虎山之侧有大片的枫叶,而这个时候枫叶已然红了,想想,满山枫树长满了红色的叶片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致呀。”说完虎山,沈言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虎山之侧的枫树岭,这个时候的枫树岭的枫叶早已红了,秋风微微吹过,枫叶发出哗哗声,带着一片一片的枫叶轻轻的滑落,那叫一个美呀。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对明秀山十分钟爱呀。”听完沈言的介绍,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自己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除了蓝天便是绿草,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秀丽的景色,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向往。

    “非也,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到明秀山,只是看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内心中对明秀山也向往已久了。”一抹忧愁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一闪而逝,明秀山的美是无法通过语言来描述的,心中对他也十分的向往,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么说,你得要感谢我呀,否则,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明秀山呢。”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子,纳命来。”沈言一行人边说变笑,来到了枫树岭,准备欣赏漫山遍野已然红了枫叶,刚到枫树岭入口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犀利的钻进沈言等人的耳中。

    “不好,有刺客伏。”沈言内心中感到十分诧异,拿捏不准突然冒出的刺客到底是刺杀自己,还是刺杀莎琳娜,但不管刺客的目标是谁,自己都必须要快速的闪躲、应对,因而听到尖锐嗓音的那一刹那,沈言本能的拉着莎琳娜快速的向一侧滚去,同时嘴中朗声喊道:无瑕无垢,快闪到一边。

    沈言拉着莎琳娜闪滚的时候,两人的身体免不了的要接触,沈言轻轻的压着莎琳娜的傲人的身躯,胸前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弹性,不必用手触摸,也能感受到雄伟的玉兔是多么的傲人,身下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沈言连忙再翻滚一下,然后双手撑地、轻轻的跳了起来。

    “你……”莎琳娜怎么也没想到沈言突然拉着自己向一旁闪躲,自己珍藏了十八年从未让任何异性触碰的私密竟然隔着并不宽厚的衣服让沈言压着了,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恼怒和羞涩,但心间却闪现一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异样感觉,似乎有点酥麻,又似乎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怪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瞧见莎琳娜满是绯红的面颊,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本来是一个本能的反应,虽谈不上什么英雄救美,却给了对方一个极其负面的印象,这买卖亏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被武震岳杀了?”沈言向莎琳娜道了个歉后,抬起头,凝神望向刺客,瞧见萧天明的身影时,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不信和惊讶。

    “哼,就凭那小子三脚猫的功夫想要杀我,你也太小看我了。”萧天明的眼中浮现一丝怨毒、阴冷和浓烈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当日,萧天明趁着武震岳娘子自杀,武震岳伤心痛觉无暇顾及自己时,自己凭借着心中的一股怨气强提内劲仓皇而逃,便一直躲着这里养伤,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遇到了废了自己、毁了自己小弟弟的沈言,带着滔天的怨恨,萧天明想也不想的偷袭沈言,可结果,被沈言的本能反应而化解。

    “既然逃离了,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应该再出来惹是生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望了望萧天明的下阴部位,有些戏谑的说道,“哦,忘了,你不但没有尾巴,连小弟弟也没了。”

第一零六章 再遇李韵涵

    “你欺人太甚!”听到沈言的戏谑之言,萧天明气得手指轻轻的颤抖,再也不想跟沈言有任何废话,因为再跟沈言废话下去,自己就会被沈言活生生的气死,遂以一种力劈华山劈向沈言的胸前要穴。

    “来得好。”沈言说那么多戏谑、讽刺的话语,其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萧天明,让其丧失理智,一个丧失了理智的刀客并不可怕,他的出招只能靠本能,可怕的是刀客手段高明又有清醒的头脑,见达到自己的目的,沈言也不再废话,双手合掌顺势夹住萧天明的长刀,右腿趁势踢向萧天明的下阴。

    “哼,当日你废了我,是因为是手中无刀,今日我长刀在手,还会输给你不成。”见沈言夹住自己的长刀,右腿踢向自己的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反正自己小弟弟没了,即使被踢了,也不会疼的要了自己的命,既然如此,自己就双手握刀,猛的转动,就看你双掌能不能顺势而变,否则就给了我一刀断你双手的机会。

    瞧见萧天明的变化,沈言心中顿时明了萧天明的阴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淡淡的笑意,枉你还是老江湖,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谁说没了小弟弟,被人踢了就不会疼的要命了,还想变招断我双手,做你美梦去吧。

    沈言右腿灌上内劲,以一个达到千斤的力量狠狠的踢在了萧天明的下阴,双手顺势放开夹住萧天明的长刀。

    “啊。”当沈言的右腿提到自己下阴的那一瞬间,萧天明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十分的离谱,自己又一次中了沈言的圈套了,可惜,此事为时已晚,沈言的一脚狠狠的将自己踢到了五步开外,下阴传来一阵轻微的骨折声,疼的自己扔掉了长刀,双手捂住下阴,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哗哗的滴落。

    “没常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仅没常识,还自以为是。”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到萧天明的身前,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疼很,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再一次被沈言踢中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死灰,知道自己躲不开被杀的命运了,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然在江湖上混,靠药粉或用强的方法让小弟弟过瘾,就要有随时被杀的心里准备,可TMD没有小弟弟被废了的心里准备呀,而且一废还是两次,栽在同一个让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人手上,这反差,真的让萧天明有一股想要痛哭一回的冲动。

    “杀了你?我可是文明人,再说了,我也是一名官员,岂能滥用私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只是以一种平常的心态淡淡的扫视了萧天明一眼,“按照你所犯的罪行,足够砍你十几回,但是,我不能代表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做决定,也并非神仙来判定你的罪行,即便如此,我想,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关你一辈子,让你下半生在牢狱中度过。”

    “想想,牢狱中那些被关押了多年的人,他们自从被关押后,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他们也有正当的生理需求,他们怎么办呢?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来解决他们的需求。”沈言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确实,我没有权利判你死刑,也无法替代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定你的罪行,但我却又权利让你生不如死。

    “别想着,你会武,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当你被送入牢房的那一刻,我会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的身手还比不上一个壮汉。”瞧见萧天明似乎想要反驳的神色,沈言的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恶毒的黑色,此刻的沈言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你敢。”听到沈言的安排,萧天明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如果真的被沈言送进了牢房,且被沈言废了武功,那自己进去后只有一个结果,菊花不保,想到这里,萧天明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阴冷,也不再声色俱厉,而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要做君子不想杀你,我来。”沈言正想要再次摧毁萧天明的心理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丝丝怒气。

    “李韵涵,怎么会是你?”听到声音有些耳熟,萧天明心中泛起一丝诧异,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身劲装打扮的李韵涵手握着长长的丝绫从不远处缓缓走来,每一步是那么的轻盈,却又是那么的有力,仿佛每一步都给自己的心房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波。

    “萧天明,我追了你那么久一直没有你的行踪,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李韵涵的身影站到了沈言的身边,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怨恨,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缓缓的抖了抖手中的丝绫。

    “想我萧天明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要多逍遥就多逍遥,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天意弄人呀。”萧天明丝毫不睬李韵涵的怨恨眼神,自顾自的哀叹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见萧天明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笑,朗声的说道,随即不再看萧天明一眼,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神色,随即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

    “沈大哥,是李韵涵姐姐,她怎么来了?她会真的杀了那个坏蛋吗?”但沈言站稳脚跟时,无瑕无垢两人快速的走到沈言的身后,无垢低声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就想像是萧天明怎么会在这里刺杀我一样。”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和无奈,这又是一件自己无法掌控的选择,“或许由她杀了萧天明是最好的选择,杀与不杀,还有由她决定吧。”

    沈言理解李韵涵对萧天明的恨,原本只是为了给那些受伤害的人报仇,却没想到自己也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如果不是有丁三林带队将萧天明赶走,李韵涵的身子早已被萧天明侮辱了,这个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也并非一个杀字简单了断的。

    “走吧,将这里交给她吧。”沈言很想对李韵涵说:这几天你过的怎么样,但发现,这纯属扯淡,因而稍微沉思片刻,还是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怎么决断都是由李韵涵处理。

第一零七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谢。”遇到萧天明的刺杀和再遇李韵涵的尴尬,沈言已然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满脸疑惑的莎琳娜站到了枫树岭的入口处,没有任何动静和言语,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睛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大约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李韵涵缓缓走了过来,满脸的尴尬,轻声说道。

    “对不起。”听到李韵涵的声音,沈言愣了半天,缓缓转过身,不知道该用温情的眼神望着对方,还是自然的姿态迎接李韵涵的身影,憋了半天,嘴里冒了这三个字出来。

    “李姐姐,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无瑕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从沈言的身后站了出来,走到李韵涵的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澈,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萧天明的踪迹,但是我对金陵一点都不熟悉,所以,一直是毫无头绪的找。”李韵涵后悔不该过来跟沈言再见一面,应该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来到了这里,与沈言碰面说了一句谢谢后,竟然发现自己对沈言无话可说,感到自己十分尴尬,幸好无瑕的出面化解了这份尴尬,既给了沈言一个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李姐姐,你应该去望江楼找我们的呀,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沈大哥可以呀,他可以调动一些力量帮你找,这样岂不是既省心又省力。”无瑕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拉着李韵涵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个……”听无瑕的话音,李韵涵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绪,闪现一丝犹豫。

    “留下吧,我不敢保证能带给你怎样的幸福,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感到幸福。”沈言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自己虽然对李韵涵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李韵涵的姿色绝对算的上是一流,面对这样的美女,自己说不喜欢,那也是自欺欺人的,而且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的这一丝犹豫,也就表明了她想留下来,所以,自己如果拒绝就会伤了对方的情感,也会导致自己与她再也无缘,即便事后花费怎样的代价和努力也很难挽回,所以,自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肯定说道。

    “李姐姐,留下吧,没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聊聊天,相互切磋切磋呀。”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无暇的心中虽然有一些淡淡的小情绪,但心中明白李韵涵留下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自己也不能表露出任何反对和不满的情绪,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沈言的一丝好感,为了能和沈言待在一起,遂也开口挽留道。

    “是呀,李姐姐,留下吧,我们一起可以游山玩水呀,忘记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做一个闲暇自在的人多好呀。”无垢没有无暇想的那么多,听到姐姐开口挽留,加上对李韵涵的感觉也好不错,所以也开口挽留道。

    “这个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身边怎么有那么多的女人,眼前的这两个绝色的双胞胎,昨晚馄饨摊遇到的那个绝世佳人,望江楼里还有一个含情脉脉的俏佳人,竟然在枫树岭遇到了一个姿势不比自己弱,除了肤色稍微比自己黝黑一些外的美艳女子,难道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吗?”莎琳娜静静的看着三个女人围着沈言在转,脑海中闪现许多的疑惑。

    潜入金陵的第二个晚上就在馄饨摊前遇到了沈言,昨天又遇到了,今日奉哥哥之命特意与沈言接触、交流,想要更多的了解沈言是个怎样的人,可没想到其他方面没有了解到,倒是先了解到了沈言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莎琳娜对男子多情并不感冒,尽管父汗和哥哥身边有许多女人,可内心中中莎琳娜一直想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与自己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因而即便是草原各个部落中的王子、英雄纷纷向自己提亲,自己一个都没有答应,除了自己没有看上他们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太过多情,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会缠着哥哥此次偷偷的带着自己潜入金陵,一个是为了散心、见世面,最根本的还是想要摆脱那些狗皮膏药的纠缠。

    “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莎琳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断在从沈言、李韵涵等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脑海不断的对自己说,沈言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么劝自己,自己的心中总觉得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好,那我就暂且先留下。”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加上无瑕无垢的劝说,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羞意,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见到沈言脸色闪现诚恳的神色,稍微沉吟片刻,俏声的说道。

    “哼,我留下,不要以为我是给了你机会,而是我是受到无瑕无垢的邀请而留下。”自己说完留下之言后,发现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放松和喜色,李韵涵故意板着脸,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沈言,冷冷的说道。

    李韵涵决定留下,除了沈言的挽留,无瑕无垢的劝说,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自己虽然是江湖儿女,但对贞洁看的不比一般人轻,既然自己已然失身沈言,那除了下嫁给沈言外,还有出家为尼,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出家的心里准备,或者说自己还是比较眷恋这滚滚红尘,所以决定先留在沈言的身边,观察沈言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良配,如果不是,到时再说是出家,还是终生不嫁。

    “不会吧,就这样被沈言骗到手了?”听到李韵涵的话音,莎琳娜的心中不知怎么泛起一股从未有的酸楚,心中觉得怪怪的。

    “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沈言知道李韵涵故意说出一些冷冰冰的话,无非是想要凸显她的地位,搞得神情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是,自己压根就不在乎男强还是女强,只要在一起和谐、幸福就行。

    “你们等我片刻,我先去将萧天明安葬了吧。”沈言从李韵涵的神态中判断出萧天明已然被杀,虽然说对方是个很招人厌的人,但人死为大,况且也算是自己与李韵涵的媒人,给他挖个坑安葬,也算是积点阴德。

    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等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和不解,随即瞧见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枫树岭里走去,李韵涵的脸上浮现一丝明悟。

第一零八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总,你回来了。”当天色接近黄昏时,沈言带着李韵涵四女晃悠悠的出现在望江楼门口时,裴向东彷如一杆标枪一般站在望江楼的大门外不远处,任由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也不担心影响到望江楼的生意,而见到沈言身影的那一刻,裴向东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见到沈言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急切想要表达的话也收了回去。

    沈言安葬好萧天明后,带着李韵涵、莎琳娜等人在明秀山一带玩了大半天的时间,同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算是在相互了解,后来见时间不早。

    “向东,既然来了,就里面请吧。”见到裴向东身影的那一刻,沈言心中明白定然是裴向东有所发现,所以才会有如此神态的站在大门外等候自己,可见到时机不对,便有强行控制自己。

    “无瑕、无垢,游玩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你们姐俩代替我招呼她们俩,安排七叔烧一桌好菜,好好招待,解解乏。”沈言的脚步刚跨进望江楼大门时,对身后的无瑕无垢淡淡的说道。

    “说吧,有什么发现?”瞧见无瑕无垢带着莎琳娜和李韵涵走进望江楼的后院,沈言走到大堂最里的一个桌子,坐下,轻轻的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千总的一双慧眼。”裴向东站在沈言的一侧,一改之前的严肃神态,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觊觎望江楼的势力有很多,属下大致归纳了一下,他们分别是户部尚书童延边的独子童少军,吏部侍郎元翔东,礼部尚书马战新,五品步军校尉赖俊集,这些人都是六部中的核心人员,或者说他们是代表了其幕后的主子跳出来做马前卒。”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一个小小的望江楼怎么会吸引皇子们的博弈。

    “第二股势力则是一些门阀士族,这其中包括了巴中宋家、西北赵家等和某些皇子相互结合的势力,也包括了像裴家、崔家这样的商业大族,另外还有同行的竞争对手。”裴向东说到这里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忧愁。

    “向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不能背着包袱活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裴家会反过头来求你,且以你为傲。”沈言从许三原那里知道裴向东的出身和过往经历,真没想到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裴向东竟然出自淮安郡首府安州府的裴家,一个在政治、商业上都有很多建树、不次于门阀世家的裴家,认识裴向东这么久以来,沈言原本打算将这个事永远的烂在心中,没想过要与裴向东摊牌,跟对方提出身的事,可见到裴向东提到裴家之时眼神中冒出的怒火,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出言宽慰道。

    “多谢千总宽慰,属下知道分寸。”裴向东虽然对沈言如何获知自己的出身而感到一丝好奇,但并没有过多的疑虑,毕竟沈言身后有许多大人物,只要有心,想要获得自己的身份并非什么难事。

    “自我决定离开裴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和裴家没有半点关系,况且,我欠裴家的这么几年来也早已还清了,接下来我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裴向东的情绪稍显混乱,但语言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眼神中再也没有当初对裴家的那股恨。

    “恩,你将整理好的名单给我,今晚就出城,然后主持兵营里的日常训练,我希望你带着大家在十六天后的争锋中亮出你们的獠牙,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人带着颤抖的心去忏悔。”沈言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否则就不会动不动就向别人亮拳头,见到裴向东完全放下了家族的包袱和裴家的荣誉,心中暗暗为其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给了他目标。

    “千总放心,属下定不负千总嘱托。”裴向东第一次没有向沈言啪的一下敬礼,而是脸上浮现一个感激和惺惺相惜的笑容,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

    “这样子才不会让自己活的很累,人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值得在乎的人活着,而不是背着包袱活着。”沈言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裴向东的肩膀,眼神中浮现一丝欣慰,嘴角浮现一股明亮清澈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清爽和自在。

    “对了,你对如何处理这些觊觎望江楼势力的人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沉思着如何破局,尽管事情有了眉目,但没有相应的实力就无法撼动这些觊觎者。

    “千总,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对抗这些狂风暴雨的实力,要么理智的放弃,要么就是负隅顽抗到底,属下清楚望江楼对于千总的重要性,因而属下只能建议千总理智的同时需要疯狂,至于如何疯狂,属下向千总心中已然有了选择,属下这里就不多啰嗦了。”裴向东自奉命彻查觊觎望江楼的势力后,一直在想如何破局,最终发现竟然是一个死局,除非沈言自动放弃望江楼,不与那些皇子们争锋。

    但是,以沈言的为人又岂会主动放弃,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沈言的小情人程可儿,沈言更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只能与之抗衡,可是,这个社会,又有谁能与皇子抗衡?

    答案有两个,一个是借助皇上的势力强迫皇子们放弃这块蛋糕,虽然皇上很器重沈言,但是皇上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望江楼而跟手握实权的皇子们过不去;另一个则是找到一个实力差不多的皇子,与之虚与委蛇,采取驱虎吞狼之计,让皇子们斗来斗去,沈言坐得渔翁之利,但是这个前提条件则是沈言能打动某一位皇子,起码表面上如此。

    可是,这些皇子们哪一个不是像成了精的妖怪,即便不是,身边也有许多智若狐狸的客卿、谋士为他们出谋划策,驱虎吞狼很难施展的开,一不小心反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疯狂一把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善后,杀鸡儆猴能不能起到效果,会不会引起反弹,以及皇上对待此事的态度。”沈言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一丝困惑,一丝坚毅和一丝期待,“望江楼的事,还可以拖上一段时间,只要那些皇子们没有回到金陵,我们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开展任何一个行动,而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你们在十六天后能不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否则,正如你所言的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零九章 武震岳的选择

    “沈大人,在下山岳帮武震岳求见。”沈言随后与裴向东又聊了一些关于士兵训练的相关事情后,裴向东决定趁着天未黑就出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和无奈,欣赏裴向东认真的态度,无奈则是裴向东把自己逼的太紧,沈言目送裴向东离开,准备去后院时,望江楼大门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武帮主如何得空来我望江楼?”顺着声音望去,沈言发现武震岳一身白色衣服,袖口上扎了一条黑色丝带,神情似乎苍老了许多,足见突然丧妻之疼对武震岳的打击很大。

    “不知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瞧见沈言眼神中流露的疑惑,武震岳有些死灰的眼睛中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

    “说吧,我想武帮主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沈言望着武震岳眼神中流露的神色,脑海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带着武震岳走进三楼的一间雅间,推开靠秦水的窗户,沈言向外眺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淡淡的问道。

    “在下此来见沈大人想要表达三个意思。”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很明显的犹豫,轻轻的望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言,对方的眼神中未置可否的随意望了自己一眼,眼神中无喜无忧,瞧见沈言淡然的神态,武震岳稍微沉吟片刻,自己来不就是与沈言沟通的吗,为何来了还会犹豫呢?遂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

    “哦?三个意思?还挺多的吗,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武震岳的心头闪现一丝震撼和惊讶,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了,见过一些世面,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像沈言这样的人物,在他这个年纪就能自己无法看透。

    “第一个在下想对沈大人说声谢谢,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有沈大人出手,拙荆将会遭受那人的蹂躏和摧残,尽管拙荆觉得愧疚于在下而选择自尽,但总算保全了清白的身子,否则,拙荆即便去了,也不会心安。”武震岳的眉宇间流露一丝恼怒和悲戚,望了沈言一眼,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个不必言谢,那人与在下也有一些过节,即便没有,在下遇到了那样的情况,在下也不袖手旁观。”沈言知道武震岳这是给他的娘子面子,事实上,萧天明已然占有了武震岳的娘子,只是事情做了一半而让武震岳的娘子逃脱,既然武震岳选择隐瞒部分真相,沈言也不会傻不拉几的说出来。

    “第二个在下想向沈大人坦白一些秘闻,有关山岳帮的来历。”武震岳知道自己既然做了选择,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没意思,同时,妻子的离去让武震岳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也让武震岳失去了某些信念。

    “如果武帮主方便又愿意向在下倾诉的话,在下愿意洗耳恭听。”这个才是沈言最关心的问题,自己花费了心血和人力尚且无法打探出完整的情报,如果武震岳真的愿意主动说出来,对自己而言,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在下七年前一次意外被一伙仇人围追堵截,生命垂危之际恰逢何晴沣相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在下暗中潜入金陵组建山岳帮,成为何晴沣敛财和收集情报的工具。”说到这里,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色,当年的意气用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只是在下当初没想到何晴沣竟然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事后发现时,在下已然深陷其中而无法退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其做事,这几年来在下确实也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在下心中总感觉到一些不安和愧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的神色,脸上也不由得闪现一丝晦涩,开始为自己当年的鲁莽行为而感到愧疚。

    “随着在下对何晴沣的了解越来越深,在下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浓烈,在下知道何晴沣的秘密太多了,在下眼下对何晴沣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一旦在下价值失去了,或者说何晴沣认为在下无法带给他认为有用的价值,届时以何晴沣的为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向在下动手,那时即便在下想要反抗,也无法反抗,因而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生怕何晴沣哪一天突然向自己下死手。”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何晴沣为人太过阴毒,且为人刻薄,只要认为有价值的时候,尚且能容忍一二,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了,何晴沣必定会对自己下死手,欲除之而后快。

    “幸运的是,就在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的时候,在下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拙荆,而她的出现也改变了在下的心态,为了拙荆,在下心中暗暗下定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能守护拙荆的好人,可惜,这个心愿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拙荆竟然遇到了那个人,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选择。”

    “尊夫人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一个刚烈之人,在下心中敬佩不已,死者已矣,还望武帮主放开心怀,尊夫人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的过下去。”沈言一直静静的听着武震岳的述说,眼神清明的望着武震岳苍老了许多的面庞,听到这里,沈言忍不住插嘴开导道。

    “拙荆虽然人走了,但她却永远活在在下的心中。”听到沈言的开导之言,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嘴角浮现一丝甜蜜而幸福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刚陷入爱河的愣头小伙。

    “在下此番前来的第三个用意是想得到沈大人的庇护,如果沈大人愿意庇护在下,在下愿孝犬马之劳。”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而肯定的神色。

    “武帮主不会是来戏耍在下的吧?”沈言一直很耐心的听着武震岳的陈述,但听到第三个用意时,沈言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开玩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敢庇护武震岳,或者说自己拿什么实力对抗何晴沣,即便锦衣校已然失去了昔日的荣耀和权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何晴沣手头有多少死士,许三原都不敢放出豪言说要对付何晴沣,更何况自己。

    莫非武震岳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想要动他,又或者是打探自己的虚实?听完武震岳的一番话,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各种可能性,可是,没有一个可能自己能确定,所以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阴霾。

第一一零章 权宜之计

    “沈大人,误会了,在下岂敢戏耍于你。”瞧见沈言的神色,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惶恐,自己选择沈言作为庇护,也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满金陵中能让自己信服的人不多,沈言算半个,自己固然可以投靠其他让自己信服的人,但是,自己的投靠固然会让他们感到欢喜,却无法给对方带来更高的价值,最多算是锦上添花,如果自己无法在段时间内获得这些人的器重和信任,自己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泯然众人矣。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也是让自己不做选择的所在,这些人的实力固然强悍,但是,他们身上有一个通病,就是看自己是否有价值,且价值有几何?同时,一旦自己要与何晴沣翻脸时,这些人是否愿意站出来拉自己一把,答案很明显,以自己的实力和山岳帮的价值,无法带给这些人想要的价值。

    而沈言不一样,这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兴贵族,不,确切的说是新进官员,没有丝毫实力,可是他的背后却有皇上在撑腰,只要没有失去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单凭这一点,沈言就有比任何人都要强的优势,而这个优势恰恰是其他人不具备的,因而,只要沈言接纳了自己,且自己获得了沈言的信任,虽不敢断言自己今后就能平步青云,起码比现在混恶要好上许多倍。

    最关键的一点,沈言身边没有像自己这样的人,武震岳深信,沈言想要往上爬,就需要自己这样的人为其打理黑暗势力。

    “沈大人,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并非是试探,也并非戏耍。”望着沈言一直沉思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尴尬和无奈,自己何尝这样的请求过一个比自己小上将近一半的年轻人,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活着说为了实现自己对死去的娘子的承诺,自己必须要重新找到一个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人。

    “武帮主,就当在下深信你这番言语发自肺腑,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在下的实力如何庇护你?”沉思了良久,沈言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望了望神情略显紧张的武震岳,缓缓说道。

    “沈大人,在下知道以沈大人目前的实力,远不如何晴沣,甚至连赖俊集都不如,但是,沈大人身上有几个优势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无奈,可随后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很好的把握,自己与沈言的交集也将到此为止。

    “哦,在下有什么优势能让武帮主如此刮目相看?”听到武震岳的话音,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诧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优势可以让何晴沣都无法比拟。

    “沈大人首先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一点先不论好坏,起码有一点,只要沈大人认可了在下,即便在下有着怎样不好的过去,沈大人都不会计较,同时,如果在下一旦有事,沈大人定会伸出援手拉在下一把。”武震岳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稍微沉思片刻,似是组织语言,又似是给自己打气。

    “其次,沈大人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这一点别说何晴沣无法做到,即便是他的上司指挥同知郭扁瑄也做不到,只有指挥使许公公由此殊荣。”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丝艳羡,谁能想到刚来金陵没几天的沈言竟然意外获得了皇上的赏识,这简直就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而修来的福德。

    “沈大人千万不要小看这份殊荣,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不是削减了脑袋想要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是,能获得这份殊荣的人屈指可数。”

    “沈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眼下的官职小的不入流,可是,满朝文武中又有哪一个同时身兼文武。”武震岳想要了解沈言的身份并非难事,起码在金陵发生的点滴几乎没有一件事能逃脱武震岳的情报网。

    “可以说,沈大人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崛起的契机,在下深信沈大人也在寻找这个契机。”武震岳一改之前颓废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和自信,同时也有一股炽热的神态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看来何晴沣找你做他黑暗中敛财和情报收集的工具没有找错人。”听完武震岳的分析,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些分析看似没什么,只要关注自己的人都能看到,但是,对一个混恶的人来讲就不一样,有些事并没有在世面上流传开,他一个混恶的人能知道,证明他确实有些非常人的手段和渠道。

    “是,在下不想隐瞒,也没必要隐瞒。”听到沈言的夸奖之词,武震岳心中感觉怪怪的,“但是,何晴沣对在下并不信任,他一边让在下为其敛财、打探情报,一边却派了几波锦衣校的人监视在下,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暗中潜伏刺探在下的隐私和监督在下的行为,这些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再详细的布局总会有遗漏的那一面,再缜密的人都会有漏马脚的一刻。”

    “如果换成是在下,想必在下也会派人监督你的一切,毕竟你对何晴沣而言如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威胁到、或者说牵扯到何晴沣的前程,毕竟何晴沣在金陵城还做不到一手遮天,万一哪一天你出事了而将他供出来,他岂不是跟着倒霉,再说,正如你所言,以何晴沣的为人,除了死人,他还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派人监督为自己所用的人,这一招玩的一点都不漂亮,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随时都有可能刺向自己。

    信任是相互的,是一切的基石,同时信任是一种希望,也是有限的和可遇不可得的,所以需要慢慢地,小心地培养,但是,以自己眼下和武震岳的关系,自己是不会跟武震岳说出这番真话的。

    岁月的年轮,在经历了风雨后方能见到彩虹,才能沉淀出深刻的轨迹,心灵的安宁,在得到尊重和理解后才能彰显纯净的气息。

    武震岳可不可信,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沈言在等着武震岳真的向自己敞开心扉,将和山岳帮纠缠不清的势力和盘托出,否则,武震岳即便真的想要寻找做庇护,也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第一一一章 小伎俩

    “沈大人,莫非是想要在下纳投名状?”望着沉默不语的沈言,武震岳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不由得开口试探道。

    “非也,事实上,我对投名状啥的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武帮主尚未向我完全的敞开心扉,还是有所隐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胜券在握的神情淡淡的看了武震岳一眼,一改之前在下这个称呼,第一次采用我这个称呼。

    “在下不太明白沈大人所言?”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难道沈言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吗?为何说自己并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秘密?

    “武帮主是个明白人,应该不需要我说的那么透彻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武震岳。

    “沈大人莫非是指有哪些人与在下打过交道吗?”瞧见沈言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怒容,这个沈言似乎也管的太宽了吧,自己还没有完全投靠呢,你就这样限定了自己的自由。

    不对呀,按照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显示沈言并非是这样的人,他的言语中定然还有一层是自己尚且没有领悟到的意思?

    “需要我提醒武帮主一下吗?”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的疑惑之色,沈言有些拿捏不准武震岳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还望沈大人明示。”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

    “不知武帮主和赖俊集是什么关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冷冷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赖俊集?沈大人所说的是不是步军校尉赖俊集?”听到沈言的提醒,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但有些不太明确沈言是如何知道赖俊集与自己有交集的?

    “不错。”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闪现一股不容琢磨的神态,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有好奇,似有些不耐烦,似有一些即将逝去耐心。

    “山岳帮一名帮众无意中与赖俊集发生了冲突,赖俊集凭借军官的身份当时将那名帮众揍的差点翘了辫子,后来赖俊集见山岳帮油水很大,心中产生了一些歪念,以此来要挟在下,让在下从每月的收入中抽成三成孝敬于他,他便彻底不再追究那名帮众,否则,他必揪住此事不放,迫于无奈,我只能答应抽出每月收入的一成,否则,即便杀了那名帮众,在下也断然不会答应。”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股明显的无奈。

    当初这个事情也曾与何晴沣私下汇报过,但何晴沣的回答差点让自己掀了他的桌子,何晴沣当时对自己说,我不管你与何人发生怎样的冲突,我只要你本月固定的上缴多少银两,其他的我一概不出面,如果你完不成该上缴我的那部分,你大可以多收一些费用增大收入呀。

    当时听了何晴沣的答复,自己的心可以说是哇凉哇凉的,哪有这样的人,只管向自己伸手要孝敬费,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哦,这么说来赖俊集是故意赖着你咯。”听到武震岳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赖俊集想钱想疯了吗,不但想要染指望江楼,也将手伸进了山岳帮。

    当然,沈言心中清楚赖俊集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主子六皇子服务,赖俊集这么缺钱,是不是意味着六皇子的开销太大,有些捉襟见肘呢,还是说赖俊集的胃口太大,想要捞取更多的好处?

    “在下不敢妄议赖俊集的行为,只是这一年多来,在下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要一文不少的上缴何晴沣的孝敬费,另一方面还有将每月收入的一层交给赖俊集。”听到沈言的话音,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这些当官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可以说是一直生活在夹缝中,稍微出一点差错,自己也就完了。

    “这么说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武帮主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是个难得的人才。”沈言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股爽朗的笑容。

    “多谢沈大人夸奖。”见到声音露出和善的笑容,武震岳心中顿时坦然了许多,心中觉得自己已然差不多打动了沈言,就差沈言点头了,届时自己可以拿沈言当枪使对抗何晴沣了,驱虎吞狼,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哦,那不知吴管家与武帮主的关系如何呢?”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态,沈言的嘴角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小样,你一来就和我玩花样,非要挤牙膏似得一点点的透露一些信息给我,你此番前来的出发点就不是很纯,我当然也要戏耍你一下,玩一个小小的心理推理,你果然在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露出一丝松懈。

    “吴管家,哪一个吴管家?”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明显露出一丝慌乱,眼珠不由得转来转去,强做镇定的神态,淡淡的问道。

    “武帮主,有些事这样藏着掖着没太大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投靠我是真的,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应该让我更多的了解你,方便我的决断,可你一来就是真是假的告诉我这些,如果我对你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表面,确实很容易被你蒙蔽,而成为你手中的一杆枪。”瞧见武震岳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不留情面的说道。

    “可惜,我对你的了解不是只停留在表面,而你对我的了解却是如此,如此不对等的情报,你的小伎俩又岂能瞒过我。”

    “沈大人所言,在下不是很明白。”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惊讶和恐惧,可隐藏的很好,强行镇定自己已经紊乱的心态。

    “这么说吧,你娘子的身份,你应该比我跟清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仿佛眼前的一切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所以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吴管家,你更不应该与我在吴管家的身上装着不知道,这样反而暴露了你心中的小伎俩。”

第一一二章 掌控山岳帮

    “沈大人,在下愿意说出实情。”听到沈言的话语和瞧见沈言仿佛掌握一切的神态,武震岳和盘托出了此番前来的真正用意。

    武震岳组建山岳帮时得到了确实何晴沣的大力支持,因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金陵站稳了脚跟,并成为金陵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在这一点上,武震岳并没有隐瞒沈言。但是,随着山岳帮不断的壮大,何晴沣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武震岳用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随着武震岳掌握何晴沣越来越多的秘密,何晴沣已然对武震岳产生了杀机,但是何晴沣还需要武震岳为其敛财,因而一直到现在都没用动武震岳,只是派了几名锦衣校暗中监视,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内部监督武震岳的一举一动。

    武震岳意识到这一点,一直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意识到何晴沣的意图后,武震岳一直暗中在寻找新的靠山,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为其撑腰,所以此事一拖再拖。

    后来赖俊集的无意卷入,武震岳似乎看到了曙光,但是赖俊集的行为同何晴沣没有差别,实力无法镇住何晴沣,所以武震岳只能将这份苦楚深埋在自己的心底。

    偶然的机会,武震岳遇到了他的娘子,后来得知他娘子竟然是十三皇子府吴管家的外甥女,武震岳顿时感到了机会来了,可是吴管家有这个心想要帮助武震岳,却没有这个实力,同时十三皇子对山岳帮也不是十分的看中,唯一能看中的便是山岳帮能给十三皇子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吴管家继续同武震岳打交道,但是,想要让自己出面镇住何晴沣,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随着武震岳娘子意外的自尽,武震岳觉得吴管家这一条道路即将要断掉,心中十分的彷徨和恐惧,加上他娘子临终前嘱托武震岳不要再为何晴沣打理山岳帮,所以武震岳的心中更加急剧的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

    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新的实力为武震岳撑腰,武震岳是甩不掉何晴沣的操控。

    前晚,沈言的意外出现,让武震岳似乎再一次看到了曙光,所以将目标放到了沈言身上。

    武震岳为何要在两天后就主动找到沈言,一个是确实是为其娘子守孝,不方便外出,但是,更多的是打探沈言的底细,否则,如果真的诚心想要为其娘子守孝,武震岳想要找沈言做新的庇护者,起码也要等他娘子过了头七,而不是只过了两天就急不可耐的找沈言。

    同时,武震岳也收到了风声,何晴沣这段时间需要用钱打点一些关系,何晴沣为了弥补这个空缺,把眼光放到了山岳帮身上,即便是涸泽而渔,何晴沣也必须要这么做。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武震岳才会找到沈言,让沈言出面,或者说把沈言当成了对抗何晴沣的一杆枪。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何必弄的这么神神秘秘,而且还对我藏着掖着。”听完武震岳的陈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就知道你来的目的不纯。

    “说实话,在下也想着一开始就向沈大人坦白,但是,在下担心沈大人不相信,同时也担心沈大人拒绝,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武震岳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苦涩,谁知道你沈言如此透彻的掌握自己的情报,谁又知道你沈言竟然会花大精力和心思掌握自己这等人的情报,你这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事实上,我对山岳帮也确实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我不需要山岳帮,或者说,我目前确实很需要,一个是需要你能给我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同时也能帮我打探到一些我无法掌握的渠道情报,但是,我不会乘人之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澈的目光。

    “山岳帮确实是一块大肥肉,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啃得动,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就是如此。”沈言知道了武震岳的目的,也清楚山岳帮的价值,但是,沈言更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此时如何插手山岳帮,无疑中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范。

    “沈大人,在下诚心诚意的想要投靠沈大人,还望沈大人接纳。”武震岳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非但错失了攀附沈言的机会,也错失了让沈言出面保护自己的契机。

    “说实话,我很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能随意的答应,否则不仅害了你,也会拖累我。”沈言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在下清楚沈大人的难处,但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在下担心何晴沣就会向在下下手了,我想沈大人也不会失去我们山岳帮无偿提供的一笔收入吧。”武震岳此时真的感到了无比的焦虑,找沈言,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可沈言的拒绝,自己将彻底了没有活路。

    “你的境遇,我只能说我很同情,也只能说我很抱歉,我做不到的事,我就不能随意的瞎承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漠,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

    事实上,沈言确实想要插手山岳帮,让其成为自己手里头一股黑黑暗的实力,为自己敛财,为自己打听更多的情报,但是,让自己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这是十分的不理智,也是不现实的。

    “沈大人,在下不需要沈大人你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以在下掌握到的情报,何晴沣在这近二十天内都没时间和精力向在下动手,动手那也是二十几天后的事。在下只是希望沈大人能在二十几天后能出面给在下撑下腰,何晴沣虽然阴狠,但是也足够聪明,他见到沈大人出面,定然会有所顾忌,在沈大人没有失去皇上的恩宠前,何晴沣还是不敢轻易的向沈大人下手,而这也正是在下的机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晦涩,脸上流露一丝悲哀,言辞恳切的说道。

    “在下愿意拿出山岳帮这几年积蓄的一半作为沈大人出手的答谢费。”

    “二十几天后再出手,容我想想。”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陷入了一股沉思和犹豫,脑海中不断的盘算着将山岳帮纳入的利与弊。

第一一三章 天下第一门阀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也不要你一半的积蓄,我只要你每个月提供收入的三成,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答应你,如果何晴沣向你下手,我就出面帮你化解。”沈言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

    每个月有山岳帮三成的收入,便解决了自己银两上的困扰,自己在金陵的任何一个开销都需要银两,自己总不能老是从可儿手里拿,那自己不是真的成了吃软饭了嘛。

    况且,十六天后自己与金陵最强兵力较量后,加上北胡国师一行的事都将会得到妥善的解决,自己的实力和名声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届时何晴沣不得不给自己几分薄面,如此一来,自己庇护武震岳也并非是多难的事。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和犹豫,随即脸上浮现一丝肯定,轻轻的点了点头,“好,这个比例在下愿意接受。”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呀,起码也得有几百两吧。”望着武震岳离去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完沈言的要求,加上何晴沣带来的压力,武震岳最终同意了沈言的要求,每个月拿出山岳帮收入的三成,沈言届时出面化解何晴沣向武震岳下的死手,怎么算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沈大哥,瞧你笑容满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吗?”等武震岳离开后,沈言稍微收拾一下心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沈言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了柜台,程可儿瞧见沈言笑容满面的样子,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微笑,淡淡的问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可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沈言望着忙碌的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怜爱之色,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看着程可儿俏丽的面庞。

    “沈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嘛?”瞧见沈言眼神中带着丝丝甜蜜的神色静静的望着自己,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甜蜜和情意,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洁雪白的肌肤,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沈言。

    “没有,可儿你这么漂亮,脸上怎么会有花呢,即便有,那也只会增添你的美。”沈言的嘴巴仿似抹了一层蜜,情话绵绵的说道。

    “好一个郎情妾意呀。”沈言趴在柜台上和程可儿甜甜蜜蜜的说着话,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阁下是?”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沈言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出头,一席灰色长衫打扮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质。

    “在下是谁并不关键,关键是有人想要见你沈大人一面,不知沈大人是否有这个雅兴?”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个极其有魅力的笑容,淡淡的看了沈言和程可儿一眼,语气中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这么神神秘秘的,万一你是人贩子怎么办?”望着一副魅力大叔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嫉妒,嘴角挂着一副嬉笑的神态,淡然的望着灰色长衫男子俊朗的脸庞。

    “传闻不是说沈大人的胆子很大吗,怎么有了爱人后胆子变小了,还是传闻不符呀。”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戏谑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挑衅的神色淡然望着沈言。

    “呵呵,别给我弄什么激将法,这个对我,没用。”沈言的眼中轻轻的转了转,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灰色长衫男子一眼,可以肯定眼前男子是第一次相见,他是什么人,出发点又是什么?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疑问。

    “在下杨玄翼。”灰色长衫男子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一丝精光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杨玄翼?很有名吗/不好意思哟,我没听说过。”听到杨玄翼自报家门,沈言的脑海中快速的想着来人的身份,可脑海中几乎找不到对应的人物,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如此风度翩翩且魅感十足的中年大叔应该不是一介默默无闻之人,或许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

    “湖州郡松山府杨玄翼。”瞧见沈言一副疑惑的神态,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名字才怪呢,我几乎不入世,即便做过几件大事,也都化名或者乔装打扮,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除了自己最亲信的几个人外,外界几乎都不知道自己。

    “湖州杨家?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听到杨玄翼出自湖州杨家,沈言差点跳了起来,开玩笑,杨家的势力乃是天下门阀之最,如果杨家不是一直都保持低调和韬光养晦,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杨家,自己知道杨家,也是秋盈雪一次无意中聊到的,秋慕白上次就是从湖州带回了一本名册账簿差点丢掉了性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了杨家的人,可问题是,自己和杨家并无交集和瓜葛呀。

    “天下第一门阀,不敢当,这些都是宵小之徒无聊时瞎起哄弄的称呼,当不得真,要说天下第一门阀,那必定是当今皇族,夏家。”听到沈言嘴里冒出天下第一门阀,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随即隐藏的很好,连忙谦逊的摇头说道。

    “我与杨家并无交集,不知杨家为何要见我?”沈言本来就好奇来人的身份,知道对方来自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沈言心中的好奇更加的浓烈,仿佛有蚂蚁不断的挠着。

    大夏能被称之为门阀的并不多,可没有一家敢称天下第一门阀,更别提当今中宗皇上对削减门阀的决心和手腕,即便如此,中宗皇帝仍不敢对杨家轻易出手。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为什么要见你,只有你见了当事人,你才会知道。”杨玄翼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望了沈言一眼,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沈言的回复,杨玄翼的心中十分笃定,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听到杨家的名声后,敢出言拒绝的,想来沈言也不例外。

    “弄的这么神秘,肯定没按什么好心,不见也罢。”听到沈言的回答,杨玄翼自信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天下还真有一个知道了杨家的邀请而拒绝的人,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愣头青。

    可沈言是傻子或愣头青吗?

第一一四章 杨满楼

    “哦,沈大人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一丝威胁的神态在英俊魅力的脸上闪现。

    “我考虑的很清楚。”沈言根本无视杨玄翼威胁的脸色,笑容满面的说道,“如果杨家真有诚意要见我,又岂是随随便便的来望江楼告诉我一声,有人要见你,充分显示了你们杨家高傲的气质,仿佛杨家要见我是我的荣幸,但是,你的这个做法完全是将我放在不对等的地位上,将我视为你们杨家的附庸,对不起,你们杨家固然是天下第一门阀,但那是你们杨家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非要显摆这个身份,请找在乎这个名声的人。”

    “其次,你来找我,证明我对你们而言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我对你们一无所知,这又是一个极不对称的信息,如果我现在就去了,就等同于被你们要挟了,不管你们提出怎样的要求,我在先天上就比你们矮一截,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请收回你那高高在上,却故意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假模假样。”

    “你……”听到沈言丝毫没有情面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的冷意更加浓烈,一丝淡淡的怒容在眼神中微微的闪现,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杨玄翼身为杨家嫡系中最出色的子弟,几乎相当于杨家在金陵的半个话事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说话,即便是一些官居一品的要员见到自己都会点头哈腰的,让自己充分享受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怎么,请不动我,恼怒了,想要动手呀,那就更证明了你的动机不纯,对我别有企图。”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你们杨家实力强横又能怎么样,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即便你们杨家是条龙,你们眼下也得盘着。

    “玄翼,我就跟你说收起你的那一套,你那一套对沈大人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在杨玄翼几乎要爆发的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又带着淡淡沧桑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了进来。

    随后,只见一位六十上下的清瘦老者,瘦削的脸膛是紫红色的,两鬓斑白,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沧桑中带着一丝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神采奕奕,一身黑色长袍着身,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进来。

    “九叔,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我带着沈言去见您吗?”瞧见清瘦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杨玄翼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眼神中流露一丝尊敬,轻声说道。

    “玄翼呀,我不进来,你能请得动沈大人吗?”清瘦老者笑容满面的望了杨玄翼一眼,没有丝毫责怪,也没有任何赞许,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

    “九叔,是玄翼办事不力。”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杨玄翼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

    “没啥办事得不得力的,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又岂能请得动沈大人,而我呢,人老了就会多想,所以就跟着一道来了,这下,沈大人总没有理由拒绝我了。”清瘦老者的脸上浮现和善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会因为沈言的拒绝而感到生气,也似乎一开始就想到了沈言会有这个反应。

    “老人家如此岂不折煞我了。”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但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沈言连忙站直了身体,脸上浮现一丝惭愧的笑容,又带着一丝赧颜的尴尬。

    “沈大人,我不请自来,不知你是否给我这个糟老头一个面子,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如何?”清瘦老者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沈言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子孙辈,可这份慈祥的笑容背后却隐隐流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非霸道,而是王道。

    “老人家楼上请。”到了此刻,沈言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况且,自己也十分好奇杨家为何会找到自己,毕竟自己和杨家没有丝毫交集,以杨家的实力也根本看不上自己这等微薄的身份。

    “老人家请坐,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沈言带着清瘦老者和杨玄翼来到刚离开不到一刻钟的三楼的雅间,走进雅间后,沈言示意清瘦老者请坐,眼神中的疑惑之色丝毫没消散,望了对方一眼,试探着问道,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无聊的想到,如果不是这间雅间的环境优美,自己还真有将这间雅间做为会客间的怪诞念头。

    “我的名字呀,好久没用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回忆,似高兴,似兴奋,似无趣,神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的疑问,我年纪大了,一时之间走神了,想起了许许多多以前未曾想起、也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歉意,完全是一个充满了魅力和绅士的老大爷。

    “不碍事,人到老年有值得自己回忆的事,那才叫幸福,也证明了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奋斗过,人老了,就不会后悔自己这一世没白活。”沈言的嘴角轻微的抽搐,这都是啥事呀,自己随意的一问,竟然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但不管怎么说,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意图前,该有的礼貌,该有的文明和风度,自己还是要维持。

    “沈大人的年纪不大,这份感悟却远比一般老年人还要成熟。难得,难得,怪不得如此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绩。”听到沈言的一番感慨话语,清瘦老者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就冲着刚才的这一番话,自己这一趟就没白来。

    “我想玄翼跟沈大人也提了我们来自哪里,我呢,就不多说了,这次我来,是想和沈大人做个生意?”清瘦老者满是沧桑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完全隐盖了脸上和善和慈祥的笑容。

    “做个生意?不知道您老有什么生意需要找我来做?”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明亮的双眸浮现的疑惑更加浓烈。

    “我想沈大人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收回眼神中的精光,饱经沧桑的双眸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那一道精光从来没有出现过。

    “将望江楼卖给你?”沈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枚鸡蛋。

    “是呀,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跟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眼神中浮现一丝笑容,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着杨满楼。”

    “您老没搞错吧,我们望江楼不买!”沈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第一一五章 实力决定地位

    “老人家,我尊敬你,那是因为你上了年纪,可是上了年纪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胡言乱语,所以呢,想要让我尊敬,你就该有一副老人家真正的慈祥,而非这种假仁假义的慈祥,看着让人感到恶心。”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坚定的神色,丝毫不在乎杨满楼的身份,杨家的地位。

    “你是怎么跟我九叔说话的。”听到沈言理直气壮的声音,杨玄翼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他是你的九叔,又不是我的九叔。”沈言丝毫不怵杨玄翼的威吓之言,眼神中浮现一股淡然之色,与杨玄翼直视,丝毫不落下风。

    “玄翼,不要无理。”杨满楼抬手阻止了杨玄翼的暴怒,随即转头望了满脸怒气的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沈大人,也不必动怒,老夫刚才之言也是为了望江楼考虑。”

    “为了望江楼考虑?”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敬,而是冷着脸缓缓说道,“笑话,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有一点肯定不是为了望江楼。”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出发点应该是为了望江楼这个招牌。”沈言已经不再是刚来金陵的昔日吴下阿蒙,随着对望江楼的了解越来越深,知道的秘闻越来越多,差不多能猜到望江楼真正的价值是什么。

    “不错,我看中的正是望江楼的招牌,身为生意人,我不想看到望江楼这个招牌毁在了小程东家的手上。”杨满楼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可惜的神态。

    “请您老放心,望江楼不会毁在可儿的手上,望江楼只会在可儿的手上发扬光大。”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似是信念,似是承诺,似是给自己鼓舞打气。

    “人有信心不是坏事,但是信心过了头,就不是一件好事。”听到沈言如此执着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流露一丝失望。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望江楼不会买,您老还是请回吧。”沈言根本不给杨满楼丝毫情面,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沈大人就不再考虑考虑?你确定望江楼能在那些势力的争锋下完整的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带着望江楼走向更辉煌的明天?”瞧见沈言微微生气的神态,杨满楼也不生气,脸上浮现一抹彷如和煦春风的笑道。

    “我原以为那些势力布局、争夺望江楼只是为了增加一丝收入而已,可是听了您老的刚才一番话,我才领悟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即便如此,我相信望江楼依然会屹立在秦水之畔,东家仍是可儿。”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那些浮出水面想要争夺望江楼的势力固然有着可怕的背景和实力,但是,只要自己撑过了十六天后的那一场较量,只要成功的破坏了北胡国师一行的目的,自己与望江楼必定会安然无恙,况且,这其中还牵涉到皇上心底隐藏着对可儿的娘一份无法斩断的情绪,想通这些因素后,沈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很好奇沈大人的信心来自哪里?六部的刑部主事一职,还是临时的千总一职,还是来自皇上的额外提拔?”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冷笑,淡淡的说道,“这个世道还是靠实力,沈大人的实力还不足以保住望江楼。”

    “沈大人,玄翼说的话虽然有点难听,却是事实,所以呢,回应沈大人之前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争取过,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后悔,沈大人也努力了,也拼搏了,也争取了,但是望江楼你还是保不住的。”杨满楼的话更直接,更伤人,却让人无法生气,因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

    “不错,我不否认不管是哪个世道,最终靠的还是实力,就如同你们门阀一样,如果你们的实力不够强大,早就被皇上削平了,天底下也再也没有门阀了,但是,你们现在仍活得自由自在,就证明了你们的实力连皇上都不得不顾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直到此刻,沈言才真正领悟了杨满楼找自己的目的,买望江楼是一回事,打探皇上的虚实才是此行的真正用意。

    皇上这几年对门阀的打击从未停止过,但是成效越来越缓慢,甚至有些官员阳奉阴违,拒不执行皇上的旨意,加上这些年来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和之行,也牵扯了皇上许多的精力,因而当年被皇上压制的无法动弹的门阀们再一次走了出来,要么暗中与某位皇子联手,要么暗中扶持某些势力,要么暗中进行中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杨家头顶上顶着天下第一门阀的帽子,这些年来过的也十分的压抑,如今见到皇上压制的势头有所减缓,加上朝堂格局的变化,杨家似乎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低调和韬光养晦,准备走出来,如果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杨家必定会成为反对皇上的总指挥,发挥天下第一门阀的光辉。

    但是,杨家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低调和韬光养晦是不可能一下子暴露出自己的獠牙,因而,事态没有明朗前,杨家必须先摸底,摸清皇上真正的底牌和想法,本来杨家找其他人了解更为妥当,或者说直接找到某一位不得意的皇子,扶持一下,让他成为杨家的傀儡,但是,在金陵城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杨家暂时不敢将脚步迈的那么大。

    抛开那些人外,谁才是替补或者说矮子里拔的将军呢,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自己,一个没有丝毫根基,却深得皇上信任和器重的新进官员,一个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官员,这也是为何杨家主动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杨家真的只是想要买望江楼,他们应该直接找可儿,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看上去像是吃软饭的人。

    当然,杨家找自己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没有任何实力,他们认为自己好拿捏,只要给点甜头,或者施加一点压力,自己就会屈服。

    诚然,自己并不否认,这个社会,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实力决定地位,如果自己的实力够强大,杨家还会如此吗?

第一一六章 二品的诱惑

    “沈大人,年轻气盛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看不清时局的年轻气盛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人,害了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瞧见沈言陷入的沉思,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这个人呢一向没啥志向,也没啥长处,唯独对分寸一向控制的很好,虽然我没啥实力,可俗话说的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呢虽说不上是什么大丈夫,但是,人只要活着,总要有一个自己坚守的原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美好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受到杨满楼和杨玄翼的打击。

    “好一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惜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境界?”听到沈言说出这番激情高昂的话语,杨满楼轻轻的拍了拍手。

    杨满楼虽然为沈言的话语而鼓掌,但眼神中流露的神态却丝毫不觉得沈言就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之所以不愿意卖望江楼,是因为还没有提到让沈言心动的价格,或者说,给出的代价尚且无法让沈言感到满足,所以才会满嘴的说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一旦让沈言感到了满意的代价,这番话估计早就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们杨家愿意全力支持沈大人,让沈大人再向前连迈几步,作为回报我们杨家的支持,不知沈大人是否会将望江楼卖给我们杨家?”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望了沈言一眼。

    “杨家的全力支持,这个确实是一个很大的代价,但是,你们杨家的道与皇上的道是背道而驰的,如果我接受了你们杨家的支持,岂不意味着我要背叛皇上的信任,你觉得我离开了皇上的信任,你们杨家即便是全力支持我,我还能走多远?”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股你别将我当傻瓜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杨满楼。

    “呵呵,即便没有皇上的信任,我们杨家想要全力支持一个人,不敢说能位极人臣,起码做一个三品要员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时机合适,二品也不是什么问题。”杨满楼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凝视着沈言的眼眸,只要沈言点头,似乎二品官职招手就能获得。

    “哈哈,好一个二品,想想这个就让人艳羡呀。”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艳羡,神色闪现一丝浮动。

    “对呀,二品,那可是多少人追求了一辈子都无法追求到的,这个跟望江楼相比,孰轻孰重,沈大人心中必然有数了。”瞧见沈言眼中浮现的艳羡神态,杨满楼的眼前微微一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有没有找对方向,找到这个人的爱好和缺点,从沈言的表现上看,二品对沈言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二品要员跟望江楼相比,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二品,再说了,有了二品官职在身,只要头脑不是特别的榆,想弄几个望江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说,沈言面对这个诱惑,必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即便程可儿知道了沈言的选择,沈言又岂会在乎程可儿的感受,沈言最多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去赔偿程可儿,甚至心再狠一点,直接将程可儿有多远甩多远,还省心呢。

    当然,这些都是沈言时候的事,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杨满楼望着沈言陷入沉思的神态,脑海中淡然的想道。

    “二品对我而言确实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是,从古至今凡是不劳而获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且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二品要员,没有深厚的根基,是几乎很难立足朝堂,无法立足朝堂就意味着手中无权,手中无权,岂不意味着自己得到的只是一个虚衔,您老觉得这个虚衔对我还有着致命的诱惑吗?”听到杨满楼给出的二品要员时,沈言确实心动了一下,但是,仅仅是心动,沈言还没有被这个诱惑冲昏了头脑,还能保持理智的思维,因而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而进行反驳。

    “沈大人确实不愧为年轻一代的翘楚,许多人面对我这个代价时都会陷了进去,即便是有一些有着丰富阅历的人也做不到沈大人这般理智,回头看来,我确实小看了沈大人,或许沈大人真的能达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境界,但是,这个境界能让你有饭吃,能让你有大房子住,能让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杨满楼确实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沈言面对如此诱惑时竟然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光凭这份理智,沈言将来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有人迷失,那是因为他心中有贪欲,正所谓无欲则刚,我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也很想达到您老给出的那个地位,但是,我会凭借自身的努力,加上皇上的提拔,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位置,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明,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靠,装什么逼,二品耶,就这样与自己擦身而过。

    “如果我今天接受了您老的条件,则意味着我会成为您老的附庸,因为您老对我而言就是靠山,您老心情好,或者说我还有价值,您老会对我说,嗟,来食。”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即便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此番前来望江楼,收购望江楼只是一个顺带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我成为您老的棋子,或者说想要从我这边探听皇上对待门阀的底线在哪里?”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仿佛超越年纪的智慧光芒,凝视着杨满楼和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杨家蛰伏了这么多年,早已失去了耐心,加上皇上近十年来大半的精力被朝堂格局所牵扯,以及地方官员对待皇上消弱门阀的旨意阳奉阴违,所以,杨家觉得你们的时机来了,但是,你们还不敢确定,或者说,你们在局势还没明朗前,不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了。”

    “不知我说的可对?”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冷笑,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杨满楼。

第一一七章 是棋子还是干掉

    “沈大人,你似乎太过高估你自己了。”听到了沈言一番几乎接近真相的话语,杨满楼不由得眯上眼睛,眼神中透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一口吞下,杨家在暴露出真正的意图前,是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可沈言竟然从自己的只言片语出推断出杨家的真正目的,这是何等的大事。

    眼下摆在面前的选择无非是这么两个,一个是沈言答应自己的条件,成为自己的棋子,第二个是沈言拒绝了自己的条件,自己则需要派玄翼将沈言暗中干掉,而且还要保证沈言不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尤其是不能透露给皇上。

    一时间,杨满楼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念想,眯着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沈言,雅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我高估自己,而是你们的目的太过明显。”沈言并不清楚杨满楼脑海中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沈言心中明白,既然自己揭开了杨满楼此行的真正目的,那迎接自己的结局也正如杨满楼给出的两个选择。

    第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违背皇上的旨意,确切的说,就目前的实力而言,自己不可能放弃皇上这座比杨家更有实力、能获得更多利益的靠山,而舍本求末的选择杨家。

    第二个,如果杨家真打算派人来干掉自己,自己并不恐惧,但是,沈言最担心的是杨家为了达到干掉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而这个通常是门阀的选择,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结果,不在乎过程。

    即便是面临这样的担忧,沈言心中也无所畏惧。如果自己害怕了,岂不明显的告诉杨家,我怕了,你们还是别来干掉我吧,我投降,况且,害怕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必须要勇敢的面对,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沈大人,跟你简短了聊了一会儿,说实话,你确实是个人才,而我呢,也很欣赏你,但是,你不该暴露我们杨家的真正的目的,这样只会迫使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选择,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凝视着沈言,希望沈言此刻能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成为杨家的棋子,这样对杨家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可惜的是,面对杨满楼冷冷的眼神,沈言不为所动,眼神中闪现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和坚定的神色与杨满楼对视。

    “我现在很好奇沈大人是如何推断出我们杨家的真正目的?”瞧见沈言眼神中不愿屈服的神色,杨满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沈言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虽然还看不出什么,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施展舞台,只要给了他足够的舞台,他将会成为这个舞台的主宰。

    这个怪异的感觉一直在杨满楼的脑海中盘旋,也正是如此,杨满楼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干掉沈言,而是在极力争取。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清楚您老此行的目的,可是您老跟我提收购望江楼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但是,随着我的深思,我发现您老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或者说,您老的目的不止这个。”听到杨满楼的询问,沈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明亮而清爽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杨满楼是自己一个相识多年的忘年交,相互倾述着各自的心事。

    “打断一下,为何你肯定我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收购望江楼?”听到沈言的话音,杨满楼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的言行举止中毫无破绽,沈言是如何判断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收购望江楼?

    “您老或许是将我的底细打听的太过清楚而忽视了一个微小的细节,确实,我和可儿的关系非常深厚,如果我开口,可儿便会成为我的新娘,而正是我和可儿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您老才会觉得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乃是名正言顺的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自信,似甜蜜,似肯定,淡淡的望了杨满楼一眼。

    “但是,我和可儿的关系没有明确,或者说没有公开,您老便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您老觉得正常嘛?如果您老真心想要收购望江楼,您老则会跟可儿谈,而不是找我,或许您老也不要试图说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只要我同意了,可儿必定会同意,如果您老真要有这个念想,那我只能想说一句,您老太过高估了我,也小看了我。”

    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看来自己确实小看了眼前这个年纪虽轻、却有着缜密思维的青年才俊,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杨满楼示意沈言继续说下去。

    “当我意识到您老的目的不是这个时,我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以杨家的底蕴又岂会真的在乎望江楼这个招聘,既然目的不是如此,那会是什么呢?”瞧见杨满楼的神态,沈言稍微了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似乎是在想着是如何看破杨满楼没有破绽的目的。

    “杨家被称为天下第一门阀,这既是有一个荣誉,但同时也是一个负担,皇上消弱门阀的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皇上这近十年来不是被朝堂格局牵扯住了大部分的精力,杨家必定会遭遇皇上的铁拳,届时,杨家是该选择屈服,还是站出来迎接皇上的铁拳呢?当然,我不是杨家人,我不会去想这个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精彩的说书人,自己的每一句每一字都牵住了杨满楼的关注点。

    “虽然我不太确定杨家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杨家绝对不会甘心将手头固有的权力拱手让人,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所以答案就浮出水面了。”

    “你的分析似乎是丝丝入扣,但是,以我们杨家的底蕴为何要找你,而不是找其他人?”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一丝不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却有着如此恐怖的缜密思维,这样的对手幸亏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结果还真不敢让自己去想,带着这样的念想,冷冷的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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