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怎么,欺负我年轻
“我呢,这个人比较仁慈,你只要让你的人缴械投降,我会考虑给你减刑。你应该知道,在事情没有完全公开前,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暗中操作的。”望着眼前戎装男子失去了之前的嚣张,仿佛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彩,用刀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的滑动,眉宇轻轻的抖了抖,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戎装男子。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着沈言,灰白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亮光。
“你觉得我有诳你的必要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
“好,我答应你。”瞧见沈言肯定的答复,戎装男子稍微沉思一会儿,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一道狡黠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逝,隐藏的极为隐秘。
“既如此,那就带路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顺势收回架在戎装男子脖子上的单刀。
“去死吧。”瞧见沈言轻易的相信自己的谎言,顺手抽回架在脖子上的单刀,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狠辣之色,垂下的佩刀高高的举起,趁着沈言放松戒备之际,猛的一刀劈向沈言的脑门和前胸。
“小子,你还年轻,根本就不知道兵不厌诈的精髓。”戎装男子对自己的这一刀充满了自信,自己这一刀绝对不会落空,定会中伤沈言,届时,自己再施展刀法,必定能从眼前这些人当中逃走,只要离开了他们,自己再聚集残兵,然后再退回芜州府,届时将自己灰溜溜惨败的罪名推脱到黄维迁的身上,就是说黄维迁是内应,如此一来虽然会在大元帅面前丢脸,但不会丢了兵权,只要兵权在,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千总,小心。”特种作战士兵瞧见戎装男子的刀芒,眼神中闪现一股着急,忍不住大声叫道。
“糟糕。”瞧见沈言轻易相信戎装男子的神态以及戎装男子的反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焦虑,右手不由得紧握着丝绫,准备出手席卷戎装男子手中的佩刀,给沈言争取脱身的机会,或者说给沈言减轻受伤的程度。
“坏了。”高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戎装男子,手中佩剑挥舞着剑花,双脚用力,准备随时接应沈言。
“唉。”黄维迁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沈言,当沈言和高庸成功撂倒戎装男子身边的士兵时,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忧色,但更多的是喜色,起码觉得事后不会遭受戎装男子的责备。然而事态的展远远过了自己的设想,或者说沈言还是太过年轻,根本就不知人心险恶,在面对绝对胜利之时掉以轻心了,从而给了戎装男子一个反击的佳机,看到沈言即将被戎装男子的佩刀劈中,黄维迁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面对自己的还是要接受戎装男子的责备。
“就知道你会耍阴招。”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戎装男子有此反应和动作,自己说斩立决也好,还是故意轻易的信任对方也罢,都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其暴露出隐藏的阴招。
事实上,沈言一点也不相信,一个领兵征战的将领,他的心理素质是那么的脆弱,自己和高庸只是将他身边的士兵撂倒,就仿佛天塌下了,这绝对不正常。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因而沈言故意设局,给了戎装男子一个机会,果不其然,沈言顺势收回单刀时候,戎装男子爆了。
瞧见戎装男子凶猛的佩刀,沈言嘴角浮现一股轻蔑的笑容,右手单刀顺势上扬,刀背狠狠的切在戎装男子的刀刃,强行改变了戎装男子刀刃的轨迹,随后,沈言扭动单刀,刀面沿着戎装男子佩刀的刀刃快而迅猛的滑向刀柄。
单刀距离戎装男子刀柄还有一寸距离时,沈言快的抽回单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的斩向戎装男子的手腕。
戎装男子对自己偷袭的一刀充满了自信,因而见到沈言做出快反应并反击的时候,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诧异,脑海中不断的想着,不可能。当见到沈言的刀锋斩向自己手腕时,戎装男子想要挥舞佩刀自救,似乎已然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后退一步,带动着佩刀往后退。
戎装男子刚退了半步,沈言的刀锋狠狠的斩在自己的刀背上,震的虎口一阵麻,差点没有握着佩刀,尽管如此,右手还是微微颤,再也无法承受沈言的攻击。
沈言似乎感觉到了戎装男子手腕的情况,单刀抬起后又快的落下,这一刀斩下来时,不仅加大了力度,还运用了部分内劲。
砰。当沈言单刀的刀锋斩到戎装男子的刀背时,金属触碰传来的声音差点震聋了戎装男子的耳朵,更是震的眼冒金星,就在此刻,戎装男子感觉到手中的力量顿时了轻了一点,随即耳中传来一个金属落地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佩刀竟然被沈言这一刀斩断了。
由此可见,沈言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更可以想象一下,戎装男子手腕本来就微微颤,再迎接沈言如此重力量的一刀,虎口都震裂了,丝丝血迹染红了虎口。
“原来他早有准备。”瞧见沈言一个漂亮的反击,并在此掌控局势,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彷如心头一块巨石悄然的落下。
“又玩这样的花样,差点被你吓死。”瞧见沈言一刀快似一刀劈向戎装男子,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水雾,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嗔怒。
“沈兄弟,你还真让我吃惊。”高庸原以为没有防备的沈言定然会中招,岂料看起来出于弱势的沈言竟然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有此阴招,所以设下这个圈套让对方主动钻进去。
“怎么?欺负我年轻,没见过世面,以为你的这一阴谋诡计会得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戎装男子的眼睛,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第一七七章 大胜
“不可能,你不可能看透我会出此招。”瞧见沈言脸色一副自信的神色,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沈言是怎么能算到自己会出此阴招?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吗?当你说答应我时,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眼神就已出卖了你,即便我没有捕捉到你这股眼神,你觉得我会绝对的相信你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身为一军主将,既然如此的天真,怪不得白莲教历来都无法成功。”
“高老大,他就交给你了,只要暂时不要了他的性命,随便你怎么折磨。”沈言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优待俘虏这个念头,自己没有趁机下死手,已然算是本着人道主义了。沈言本来想着自己转身的那一刹那,用刀柄狠狠的撞击戎装男子的前胸,让其受伤,可是,想了一想,自己不能在李韵涵和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面前表露的如此阴险、狠辣。
“你现在想办法让山谷中的白莲教知道他们的主将已然被我俘虏,让他们缴械投降,凡缴械者,一律不杀,凡冥顽不灵者,则杀无赦。”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之色,向着站在一旁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这名士兵随即钻入黑夜,融入火光和夜色之中。
“黄维迁,走吧,山谷中善后的事,我还需要你帮忙一二。”沈言本着人尽其才的想法,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淡然的望了黄维迁一眼。
沈言知道,黄维迁愿意出面帮助自己善后山谷的事,定然会事半功倍,如果他不愿意帮忙的话,有裴向东等人处理,结果也会很快出来,只是效果上,远不如由黄维迁出面的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自己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将领竟然这么信任俘虏,历来只有奴役俘虏,从事一些繁重的事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异类。
“信不信任,靠嘴巴说,你信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过黄维迁。
“确实,信任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心灵上的一种无声的沟通。”听到沈言这句话,黄维迁深有同感,自己与戎装男子相识了十几年,平时里,戎装男子总是对自己表现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模样,然而,沈言一个小小的离间却让戎装男子充分的暴露了其阴险的内心。
“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懒,偶尔呢也喜欢玩玩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套路。毕竟你是这一支军队的幕僚,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由你出面处理比我更有效。”沈言丝毫不担心黄维迁会从中作梗,觉得对方答应处理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既然你这么说,我没有理由不照做。”黄维迁知道自己已然上了沈言的“贼船”,想要下船只有让沈言满意了,才有机会。而怎么让沈言满意呢?唯独听他,供他差遣,完成他的交办的事务便可,只有如此,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和机会。黄维迁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完成了沈言交代的事,便会获得沈言的信任,这是不可能,这比天方夜谭还夸张。
“既如此,那你就去忙吧。”沈言大手一挥,大度的让黄维迁离开,自己带着李韵涵向交战的地点走去。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瞧见沈言放任自己一个人在处理山谷中的事,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这是信任还是想要借刀杀人?黄维迁心中明白,大营里剩下的士兵如果知道了是自己“勾结”沈言的话,他们必定会仇视自己,也不是没有怒冲冠、挥刀砍向自己的可能。
只是,到底是信任还是借刀杀人,黄维迁一时之间真的弄不清楚。带着这个疑惑,黄维迁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戎装男子的营房,整理沈言需要的东西。
“伤亡情况如何?”当沈言和李韵涵出现在战场交锋处时,高庸已然押着戎装男子到了这里,迫使对方让白莲教缴械投降,加上房步瞳等人的暗中宣扬和丁三林等人的弓箭之威,以及裴向东等人爆出来的战斗力,让这群没有经历真正战火的白莲教们彻底的害怕了,所以,没有等戎装男子开口,就有白莲教士兵偷偷的扔下兵器,有人做初一,就有人做十五,随后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大队的白莲教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器,选择投降。
“回千总,我方三十七人受伤,但不影响战斗力,无一人阵亡。”裴向东在战火刚停下来的时候,让朱铭铉等人接受白莲教的投降,自己带人清点战果,因而很快就回答了沈言的问题。
“五百对四千多,只有三十七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这是何等的战功,何等的大胜。”听到裴向东的回答,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竟然在沈言的一手策划下落下完美的帷幕。
“你胆子还真大,就这么点兵力竟然敢袭击我。”戎装男子原本以为沈言带来了不下于五千的兵力,可是被高庸押到这里才现沈言的兵力竟然几百人,自己的兵力是沈言的好几倍,竟然被沈言一个袭击就彻底的落败,这份耻辱深深的刺激着戎装男子的每一根神经,可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而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管我有多少兵力,结果是你失败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听到戎装男子的话语,沈言的嘴巴微微一撇,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哼,这不算本事,有能耐,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戎装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或者说故意想要刺激沈言。
“枉你还是一军主将,连最基本的兵法常识都不知道,还妄言说什么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你以为打仗就像地痞那般喊上一般人,然后相互的砍在一起,最后谁还站着,谁就是胜利者,幼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浓烈的不屑。
第一七八章 凯旋
山谷袭击善后的相关事宜由黄维迁出面很快就处理完了,比沈言预想的还要快一刻钟,由此可见黄维迁在这方面的才能有多厉害。
山谷袭击,白莲教伤亡七百多士兵,大部分是因为被身边的同伴误伤,其余三千六百多人全都成为了沈言的俘虏,物资装备更是不计其数,反正沈言也懒得看这些东西,连黄维迁送来的账本,沈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笑着对黄维迁说:让你做就是相信你能做好,如果对你送来的这些账本我还要一一的细看,那就没必要让你出面处理了。
黄维迁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是怎么想的,沈言并不清楚,也没打算去了解,沈言的注意力在两件事上:第一件事嘛,沈言内心中多少有些兴奋,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仗,完美的袭击足以列入军事教科书,沈言说不兴奋,那是骗人的。至于第二件事则是这么多俘虏,就五百人看押,他们会不会集中闹事,如果分开看押,人手明显不够,着实让自己头疼。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瞎想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这先这么办吧,反正只要押着戎装男子,量这些士兵也不敢太过造次。”沈言轻轻的揉了揉有些胀的脑袋,嘴中低声的呢喃。
“兄弟们,这一仗打出了咱们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和风格,战果也是丰硕的。但是,这仅仅是我们的开始,我们不要因此而盲目自大,切不可心生骄傲,所以呢,我希望你们时刻都要记住这个成果的同时,记住我送给你们的一句话:戒骄戒躁,心怀谦逊,认真训练,勇攀高峰。”望着逐渐收拢队形的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在火把的映射下显得格外亲和。
“多谢千总教诲,我们必定时刻记住心间,永不相忘。”听到沈言鼓舞的话语,裴向东等人异口同声的大胜喊道,声音震彻了山谷,四处传来回音。
“哼,要不是黄维迁那个小人做内应,我又岂会败给你。”听到沈言自信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不敢和愤怒。
“原来这才是朝廷军队的实力,怪不得我们不是对手。”垂头丧气的白莲教士兵听到大夏皇家军的嘶喊声,原本略带灰色的眼眸变得更加灰白,仿佛是一群秋后的鹌鹑,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活力和生机。
“兄弟们,带好家伙,看着俘虏,我们列队回陵南。”瞧见士气高昂的麾下士兵,沈言的情绪也被感染了,眼眸中闪现一股激动和兴奋,大手指着陵南的方向,朗声喊道。
四十七里的路程对充满激情的大夏皇家军而言,并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原本估计需要两个多时辰,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到了陵南的西门前,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然泛白,白中透露一丝红晕,又是一个艳阳天。
“距离开城门还有小半个时辰,你们排好队、耐心等着。”当沈言带队走到西门前时,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头倚靠在女墙上,随意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可是随后见到的一幕,让这名士兵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城墙下齐刷刷的士兵列队站好,虽然看不清神情,可那气势绝对让自己有种心悸的感觉,因而这名士兵的两腿微微打颤,声音中带着颤抖。
“兄弟,不必紧张,我乃是朝廷的人,麻烦通知林知县,就说我沈言回来了。”沈言本想着自己是军方的人,可是一想,自己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军方的人,所以只好说自己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没听说朝廷有军队调动呀。”听到沈言运足内劲的声音,这名士兵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死死的望着城墙下,意图将沈言的容貌牢牢的刻画在心间。
“县尊大人还没起床,有什么事等县尊起床后再说。”这名士兵一路小跑到县衙,气喘吁吁的想要进去喊林学谦前去印证一下城外的人是不是沈言。当然了,这名士兵也没有多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无需让他亲自跑到县衙这边来,只要向上汇报一下便可。或许是沈言说通知林学谦的话语让他的思维有些走偏。
“管家,不是我不懂事,只是西门外来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说是朝廷的人,领头的说他叫沈言,让县尊前去迎接。”这名士兵将白莲教的俘虏也当成了沈言的兵,这个乌龙闹的有点大,这也是距离远造成的误会。
“你说什么?沈言回来了?”夏元虚自从得到沈言的一番醍醐灌顶后,每天不论是否刮风下雨,不到卯时就起床,进行身体锻炼,即便来到了陵南,即便昨晚由于心中思潮澎湃而睡的很迟,这个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已然成为了一种惯性,恰好小跑到这里,听到这名士兵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丝许的兴奋,大声问道。
“回这位爷,小的说的句句当真。”士兵虽然不清楚夏元虚的身份,可是瞧见夏元虚的穿着和气质,也能判断出夏元虚的身份不简单。
“太好了,我这就去西门城墙迎接沈言凯旋而归。”夏元虚一开始并不知道沈言昨晚就出城准备干一场大的,可是,到了半夜还没有沈言的消息,然后从常武那边确定了沈言昨晚出城袭击白莲教,带着兴奋和遗憾,夏元虚前半夜基本都是辗转反侧,所以听到沈言回来的消息,顿时就明白了昨晚沈言定然是大赢家。
“皇,黄公子,小人这就喊县尊随后赶到。”林学谦交代了县衙里的亲信,一定不要公开夏元虚皇子的身份,只是说是一个很尊贵的黄姓公子,管家也是一个很聪明的角,临时改口,同时也表达了对林学谦的尊敬,更是聪明的提到林学谦随后就到。
“沈言,果然是你。”夏元虚带着激动的心情,在常武的陪同下,一路小跑到西门城墙上,透过女墙,瞧见沈言朦胧的脸,夏元虚高声喊道:“沈言,欢迎凯旋归来。”
第一七九章 扩军计划
“打开城门,欢迎沈千总凯旋归来。”得到管家的提醒,林学谦很快就抵达了西门下,老远对着守卫士兵朗声喊道,守城士兵立即行动起来,一阵沉重而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透过门缝,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不管沈言是否能听到,大声喊道。
“排好队形,原地不动。”瞧见城门吱呀的打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望着徐徐开启的城门,对身边士兵朗声高喊道。
“高老大,押着贼,我们进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黄维迁,你暂时留在军队中。”沈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身边不远的黄维迁轻声说道。
“祝贺沈千总凯旋归来。”望着沈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林学谦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形象和全陵南视为过街老鼠的形象重合一起。
林学谦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部署和战斗计划,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沈言昨晚出城是向白莲教起袭击,原本以为战争打起来了,沈言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想要分出个胜负结果,起码要到中午。可是,很明显,对方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多谢林知县挂心,白莲教乃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丝毫没有将白莲教放在眼里,心中固然有兴奋,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了,兴奋劲也小了许多,加上也要显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脸上就显示出风轻云淡的神态。
“不知沈千总此番战果如何?”瞧见沈言一副如此神态,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但好奇心明显比尴尬更重要。
“来,给林县令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准备攻打陵南的白莲教主将,同时成功歼灭白莲教七百多士兵,另外,我身后还有三千六百多白莲教俘虏,我军无一人阵亡。”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不骄不躁的说道,仿佛这一切就像刀削土豆那么轻松。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如果不是天色渐亮,还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不是说白莲教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怎么遇到了沈言就这么怂了呢?林学谦内心中虽然没有褒奖白莲教的意图,可这么快就被沈言打败,确实让他有些想不通和意外。
“林县令,此次我缴获的物资装备无数,但是呢,我们还要看押这么多俘虏,所以呢,只挑选了我们急切需要的物资装备,至于其他的,还在城西南四十七里的那个山谷,还请林县令稍后派人前去清点一下,然后带回来交给我。”沈言丝毫不给时间让林学谦消化这个消息,眼神中流露一丝淡然,微微的凝视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下官遵命。”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对方很明显取得了一个巨大的战果,可是,为了这一些物资装备,竟然让自己派人帮他清点,再押回来给他,明显的将自己当成了免费的苦力,没有一点好处可捞。但是,即便自己心中有些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单凭这一战功,沈言足以引起军方各大佬的关注,再加上皇上的信任,说沈言不会一飞冲天,实在是天理难容呀。
“沈言,好样的。”夏元虚走下城墙,站到了沈言的面前,脸上流露一丝兴奋和激动,朗声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喊上我呢?”
“十八皇子,你的任务是安抚民心,下官的任务便是率军征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番战功这么大,本皇子稍后就会向父皇递折子。”夏元虚知道这是向父皇邀功的好机会,尽管这份战功没有自己的份,但是,父皇看到沈言获得这么大的战功,说不定一高兴,也能赏赐自己什么。
“多谢十八皇子。”沈言明白夏元虚的用意和想法,虽然这事应该由自己做,但是,夏元虚主动揽过去,也未尝不可,尽管皇上对夏元虚还有一些偏见,可是,谁也说不准皇上的心态。
“林知县,麻烦你稍后召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我要当面处决一些白莲教徒,一则让城内的人知道,陵南是太平的,二则,也给白莲教一些教训,做到以儆效尤的效果。”和夏元虚闲聊的时候,沈言一直想着该如何处决白莲教的俘虏。
沈言心中明白,自己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么多俘虏,交给林学谦处理吧,很可能处理不当而引起不变要的骚乱,尽管林学谦在陵南的地位很高,可是,没有强悍的武力震慑,这些白莲教徒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处决也只是针对这支白莲教军队的将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沈言并没有想过要杀俘,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谁也保不准他们离开后不会被白莲教的人重新征集,再次成为对抗朝廷的兵力来源。
将他们关押吧,一个是陵南还没有这么大、这么多的牢房,二个是这些士兵肯定会遭受到陵南某些人的仇恨和虐待,如此一来,必定会加大仇恨,甚至出现兵变的风险。
尽管这个问题很让很头疼,可沈言不得不操心,或者说完全将此事丢给夏元虚处理,一则可以增加夏元虚的处事能力,二则也可以显示夏元虚的王者风范。但是,沈言骨子里有想着将这群士兵纳为己用的私念。
大夏皇家军要想获得更大的展,就必须要扩充兵力,兵员就成了自己最困惑的难题。
征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群没有任何训练的新兵想要成为一支敢战的雄兵,这其中要花费太多的经历和心血,自己不一定有这个时间,所以,有一定训练基础,甚至上过战场的老兵便是最佳选择。
老兵从哪里来,一个是从军方调人,即便军方同意,沈言也不放心,兵部和军方的人视自己为眼中钉,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交出他们的人给自己,即便他们真的这么做,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必定想要从自己的手中夺权。
结合这些综合因素,最佳的选择便是眼前这些白莲教的士兵了。
第一八零章 军议
“沈千总,那城外的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林学谦似乎也想到了城外的俘虏,眼神中浮现一丝尴尬和无奈,小心的瞄了沈言一眼。
“暂时安置在城外,由我的人看押,等处决完了匪之后再定。”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想着如何将这股生力军纳入自己的麾下,所以暂时不想将白莲教士兵押入城内。
“既然沈千总如此决断,那下官安排人手准备一下。”听到沈言不让自己插手这些俘虏,林学谦顿时放下心来。
“那就有劳林县令费心了,现在天色刚亮,等到辰时,还望林县令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聚集到此处,届时,我将对白莲教匪徒犯进行处决,以免夜长梦多。”沈言知道处决这事一定要及时处理,避免时间长了,一则让这个余威减弱,二则也避免给白莲教的人一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心怀异心。
“沈千总,放心,下官一定会按要求完成,说到这个,下官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林学谦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沈言虽然取得了袭击的胜利,但是,这个不是正面交锋,而且沈言的兵力有限,万一白莲教其他匪徒听到陵南竟然消灭了四千多白莲教,他们聚集更多的兵力前来时,沈言又离开了,或者说沈言的兵力正面交锋根本阻挡不住白莲教的大军,届时陵南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县令是在担心白莲教会派后续兵力前来攻打陵南吗?”沈言似乎猜到了林学谦的心思,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扫视了林学谦一眼。
“沈千总果然智慧。”看到沈言一语中的,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看来这个沈言的智慧确实有些不能小觑。
“放心吧,本官奉旨前来就是剿灭陵南及周边地区的白莲教,陵南一日遭受到白莲教攻击的风险,本官就不会离开。当然了,朝廷的大军估计也就这几天就到,所以不用担心陵南城安危。”沈言当然不会告诉林学谦,自己这一趟来只是磨练大夏皇家军,并不是真的守护陵南的安危,当然了,如果这一段时间真的有白莲教增援部队前来,自己也责任,也有义务扛起守卫陵南的重任,因而在称谓中第一次用上了本官。
“有沈千总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听到沈言的保证,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坦然,或者说悬着的心就定了下来。
尽管官员的保证一文钱也不值,但是,军人的保证相对而言,含金量就高了许多。
“十八皇子,等处决完白莲教匪后,还需要你出面跟城里的乡绅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进行一番沟通,并告诉他们,朝廷大军随后就到,望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给我们足够的支援。”沈言随后转过头对一直静静站在身边的夏元虚说道。
“放心吧,这个是本皇子应该做的。”听到沈言善意的提醒,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尽管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有了沈言的这番善意的提醒,夏元虚心中更加清晰要做的事和谈话的对象及内容。
“好,既如此,大家就分头行事,时间到了,请到城外找我,高老大,押着匪跟我出城。”交代完了相关事宜后,沈言一个漂亮的转身向城外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的背影,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本来想好了要请沈言吃上一顿好吃的,可是话还没到嗓子眼,沈言就转身离开了。
“千总,我们接下来刚怎么做?”当沈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裴向东仿佛标枪的身躯微微放松,沉思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知道你想的比别人多。”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惺惺相惜的笑容,“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趁着这个时间,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和看法。”
“千总,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待在陵南,而是要主动出击。”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思索,以现有的兵力待着陵南城内等待敌人的后援兵力,可是主动出击也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可是两者相害取其轻,主动出击远比坐守要好许多。
“主动出击?裴把总,我们才五百人,这次袭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方有这样骄人的成绩,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遇到了大部队敌人、并与他们正面交锋时仍然会占据这样的上风,并取得同样的成果。”裴向东话音刚落,郭进弧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老郭,你这个怂货,就知道你打退堂鼓,胆子这么小,那就别当兵。”听到郭进弧的话语,卫重安一股怒气的冲着郭进弧吼道。
“卫重安,我这不是胆怯,更不是怂,而是就事论事,我们就五百人,白莲教一旦知道了山谷袭击的消息,再次派来的兵力绝对不下于五千,起码是我们的十倍以上,即便我们个个战斗力强,正面交锋也不可能挡得住。”听到卫重安的吼叫,郭进弧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生气,脸上浮现爽朗的微笑。
“身为军人,我们不能盲目的一心想着打仗,而是均衡敌我的实力,找到正确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不是凭着一股蛮劲奋勇杀敌。”郭进弧说到这里,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并没有生气,忐忑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起码沈言不是一个以言治罪的上司。
“郭把总说的不无道理,打仗要靠谋略,要充分考虑到各种因素。”望着卫重安红着的脸,沈言的脸上露出一股安慰的笑容,示意卫重安不要冲动,大家这是在议事,不是吵架,没必要都红着脸。
当然了,沈言也是清楚卫重安和郭进弧的为人,否则也不会还没等大家商议完就表达自己的立场。
“只是郭把总的某些对战争理解的观念需要改一改了。我们主动出击不一定就要正面交锋,袭扰和游击一样可以拖住敌人们,甚至消灭敌人。”
第一八一章 深思熟虑
“裴向东,我现命你为为主将,郭进弧、卫重安为辅,率领三百五十名士兵于今日午后出,房步瞳、丁三林为先锋,在陵南周边寻找白莲教,采取袭扰、游击策略,争取拖住并达到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沈言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想要成功的锻炼大夏皇家军,就不能待在陵南等待敌人的后援,而是要主动出击,只要不是正面交锋,大夏皇家军一定可以成功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请千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辜负千总的期望。”裴向东望了卫重安和郭进弧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同时,心中也明白沈言这个安排的用意,卫重安勇猛,郭进弧老练,自己居中协调,三人组合可谓是黄金搭档。
“覃槐安、朱铭铉,你二人各自挑选所部五十精兵,准备从这些俘虏里挑选出合适又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白莲教士兵,为我们壮大实力,趁着驻守陵南的这段空闲时间,争取将他们训练成基本合格的士兵。”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爽朗的笑容,对覃槐安和朱铭铉缓缓说道。
“千总,你是打算从他们中挑选士兵吗?”乍然听到沈言的命令,覃槐安带着浓烈惊讶的眼神望了和朱铭铉一眼,沈言的这个做法如果在战时是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现在不是战时,收纳俘虏定会遭到上司的猜忌。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大夏皇家军扩军势在必行。”沈言的明亮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和肯定,大夏皇家军创建之时沈言心中就有了规划,绝对不会只是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只是当时沈言一是无法确定能否在大夏皇家军中站稳脚跟,二是不太清楚大夏皇家军能达到怎样的一个实力。
然而,经历了昨晚山谷的一场夜袭,沈言对裴向东等人、对大夏皇家军已然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加上成功俘获了这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放任他们离去后将会造成巨大的风险,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才会决定从白莲教士兵吸纳兵力。
“千总,属下知道扩军是必然的,只是为何不等回到金陵,由皇上下旨交兵部和军方,这样岂不稳妥很多。”即便沈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朱铭铉还是善意的表达了自己的观念。
“兵部和军方派来的人,你们会相信而且敢用吗?”听到朱铭铉的观点,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
“可是,收纳贼兵的风险不比回金陵后要小呀。”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心。
“放心吧,所有的风险和责任交给我来处理,我只需要你们挑选士兵的时候多点心思,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挑选憨厚忠实的,至于那些滑头,或者对白莲教死忠的人,一律不要,我们的原则是宁可少选、不选,也不能冒这个风险。”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自信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望了朱铭铉等人一眼。
“既然千总决定,属下领命。”朱铭铉和覃槐安相互望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朗声应道。
“沈兄弟,你这么做,回到金陵后会不会遭到皇上的记恨?”等沈言全部安排妥当后,高庸封住了戎装男子的穴道,将对方交给丁三林等人看管,趁着沈言单独一人思考之际,悄声问道。
“高老大,说实话,我知道这么做带来的风险,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而且是不能等,我稍后也会将陵南生的事、包括扩军的想法如实的向皇上递上一个折子,这件事上我也需要你将这里的事通过你的渠道向皇上禀告,再加上十八皇子的折子,我想皇上一定能睿智的想到我的苦衷和用意,从而原谅我先斩后奏的行为。”听到高庸善意的劝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为臣之道,更懂得明哲保身,但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就不能用嘴巴说,而是要不断的壮大实力,只要心中时刻将皇上放在位,不触犯皇上的底线,以皇上的睿智和大度,定然会宽宥自己的决定。
再说了,扩充大夏皇家军,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皇上,只要自己成功的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雄狮,皇上必定不会责备自己,反而会在暗地里鼓舞自己。问题的关键依然是金陵的那一战,只要大夏皇家军成功的打赢了金陵的精锐,自己做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既然你心中有了全盘的算计,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需要我想要透露什么信息给皇上,只要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能帮你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高庸并不清楚沈言想要扩军的真实想法,本着友谊的情分,淡然的说道。
“不需要你刻意说什么,只要如实的将你看到的、听到的呈现给皇上,皇上必定能从中获得需要的信息,会给出一个综合的评判。”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淡淡的望着远方。
“接下来你真的要将裴向东等人派出去吗?如此一来,陵南城内只有一百人,想要看押三千多兵力,这已经不是捉襟见肘的事了,而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一旦白莲教士兵在有心人的组织下跳出来闹事,我们根本弹压不住。”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忧虑。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快刀斩乱麻,辰时处决白莲教的匪,杀一儆百,让白莲教的士兵感到恐惧,同时也让陵南的人感到恐惧的同时感到一丝欣慰。”沈言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对高庸提出的问题,丝毫不担心。
“你的意思是让城内的人既感到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好他们,又让他们觉得白莲教随时都会打来,让他们捐献物资和财物吗?”高庸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经常接触一些高官,也道听途说了这方面的许多信息,所以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沈言的用意。
“至于黄维迁,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一八二章 黄维迁的往事
“黄维迁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尚不明确他加入白莲教的真正原因,所以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听到高庸的提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没人会放弃人才,尤其是自己的处境更需要不同的人才辅佐,自己又不是全能型选手,只是不清楚黄维迁的底细,即便自己有这个心,也不能开这个口。
当然了,沈言在山谷中让黄维迁帮忙善后,其实就是在考验黄维迁的能力还有人品,能力上没话可说,人品上稍微欠缺,也正是这个原因,沈言才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如果能力和人品都没问题,沈言才不会管对方的底细呢。
“如果你有意的话,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下,是人才就要争取,有瑕疵才能更好的掌握,如果一个太过完美的人,我想你也不敢用。”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
“你未来到底会走军方的路还是文官之路,现在还不明确,毕竟皇上的用意是让你做孤臣,站在文武百官的对立面,单靠你一人,你很难走下去。所以,不管你未来走上了那一条路,你都需要帮手,裴向东那几个人在军事上确实能给你很大的帮助,可是文官上,你现在没有丝毫根基和帮手,这很危险,两条腿走路才平稳,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想的还多,还远。”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深邃。
“多谢高老大的提醒,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人在一旁提醒,即便我是全能型的,也会有犯迷糊或错误的时候。”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之色。
“黄维迁,我此番喊你来,是想问问你,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沈言得到高庸的提醒,径直走到黄维迁的身边,瞧见黄维迁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呆,眼神中闪现一股迷惘。
“我乃白莲教徒,你是官府中人,你来问我你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觉得合适吗?”听到沈言这个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股浓烈的疑惑,睁大眼睛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过透彻,沈言这一招到底是啥用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有大才的人,屈身白莲教着实浪费了你的才干。”沈言根本没有去猜想黄维迁的心思,很直白的说道。
事实上,有时候想要俘获一个人的心,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单刀直入固然会让人觉着难堪,但是,只要对方有这个心思,效果就会很明显。
“你在山谷中让我处理善后事宜就是在考验我的能力?”听到沈言直白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深思,随即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
“不错。”沈言微微点头。
“然而,即便我有才干,可是我贼,你是官,你觉得我会为你出谋划策吗?或者说,我给你提出的看法和想法,你敢采纳吗?”黄维迁的心中是十分震撼的,沈言很年轻,却有着如此深的城府和算计,再加上合适的机遇,未必没有更大展的可能。
“你如果愿意跟我说,我想听听你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种,要么无路可走,要么被人蛊惑,要么为了情面,要么为了仇恨。
“仇恨,灭门的仇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的心间似乎有一种倾述的冲动,或者说,自己已然觉得这个仇恨已然没有报复的门路了,或者说,倾述也是一种泄的方法,只是之前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为什么说沈言是合适的人,一是沈言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当自己倾述时,沈言听到的一切都很新鲜、好奇,二是不管沈言对自己做何处理,自己说完了,也泄了,心中的痛苦或许就少了一分了。
“官府的人?”听到黄维迁带着恨意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黄维迁加入白莲教的原因。
“不是,地方的一个豪族的子弟看中了我的妻室,想要用强,我那妻室虽不是出自什么大户人家,可是性子也比较刚烈,在争执中用剪刀伤了对方的命根子,豪族事后知道后,觉得我妻室断了他家的香火,带着怒火前来我家讨个说法,其实就是前来报复,三言两语间便动手打人,豪族凭借人多势当众将年迈的父母打死,将我捆绑起来,当着我的面,让府里的下人和小厮对我妻室强行用强。”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无法消灭的怒火,仿佛这一切就生在眼前。
“豪族报复完了,带着轻蔑的眼神离开后,我挣脱了束缚,爬到倒在血泊中的父母,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然后又爬到妻室身前,瞧见妻室下身都是血,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我轻轻的呼唤这妻室的名字,妻室醒来后,带着朦胧的眼神望了我一眼,随即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当我想要开口安慰时,妻室选择了咬舌自尽。”黄维迁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脸颊上了也写下了一丝泪痕。
“即便这件事过了八年七个月零六天了,我仍然无法忘记妻室看着我的眼神,无法忘记倒在血泊中年迈的双亲,无法忘记豪族轻蔑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过往如此悲惨,又让你重新回忆起,就仿佛又在你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加大了伤口的疼痛。”沈言沉默了许久,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不管身处何世,仗势欺人的事总是屡见不止,人世间不断的生这样的惨剧。
“官府有没有说法?”
“没有,事后我击鼓鸣冤,官府不但不传唤豪族对簿公堂,反而判我诬告,流放三千里。”黄维迁眼神中那股恨意丝毫没有减弱。
“我和戎装男子认识了十几年,两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报仇,我一直苦想着如何报仇,加上觉得和他相识,便愉快的答应了他加入白莲教,事后一直帮他处理杂务和练兵,直到昨晚被你俘虏。”
第一八三章 橄榄枝
“我以前以为他虽然谈不上是一个有抱负的大丈夫,可是为人也比较真诚。谁知昨晚被你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让他露出了伪善的面具。”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感慨,一丝唏嘘。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本来就是很难猜测。”沈言轻轻点头。
“你真的想知道我给你有啥建议吗?”沈言的一番感慨仿佛深深的击中了黄维迁的内心,或者说黄维迁泄完了,心中也舒畅了一些。
“我找你难道是想跟你谈古论今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真诚,心中也明白黄维迁问这番话的用意。
“困守陵南不如主动出击,只是你的兵力过于单薄,正面上无法与白莲教大部队交锋,所以呢,最佳的策略便是袭扰白莲教的粮草,断掉他们的供给来源,如此一来,白莲教必定会人心惶惶,为了挽回士气,白莲教要么向百姓增加赋税。可是白莲教真要这么做了,这么多年积累的形象全都毁了。”望着沈言真诚的脸颊,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沉思,不管沈言的用意是什么,自己也不想没报仇就死了,所以,自己的建议如果得到了沈言的认可,说不定就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么加大对大户、乡绅的盘剥。只是白莲教对各地大户和乡绅的观点是巴结和拉拢,不敢过分得罪,尤其是一些高层十分清楚单凭白莲教的本领无法管理好地方。”黄维迁说到这里有意的望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轻轻的点头,黄维迁知道自己所表达的内容基本上获得了沈言的认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要么就调派大部队,寻找你的部队,将你围追堵截也好,紧随其后也罢,不管采取怎样的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将你逼出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你消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望着沈言。
“确实,你说的这些基本上切中了我的思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思维和才情。”听完黄维迁的分析和看法,沈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从黄维迁这简短的分析中就能看出对方的才能倾向性,典型的参谋性人才。
“基本切中你的思路?也就是说还有一些细节上有出入咯。”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自信和惊讶,以自己的才能说出这番建议并非难事,一则自己知道沈言的兵力只有五百,更加清楚白莲教的底蕴和部署。可是,沈言刚来这里就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甚至某些细节上比自己更稳妥,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神呀,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哪里不一样?”
“我没想着去袭扰白莲教的粮草,而是采取游击、袭扰的策略,不与白莲教正面交锋,只要拖延住白莲教前来攻打陵南便可。“听到黄维迁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隐藏自己制定的作战策略。
“拖住白莲教的主力不攻打陵南,莫非,朝廷的大军随后会到?”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一语中的。
“不错,我出征前与皇上约定过,朝廷大军会在十天后抵达陵南,我的任务只要拖住白莲教十天的时间,然后我便会率领大夏皇家军撤离,回金陵。”沈言一点都没有隐瞒黄维迁的想法,既然萌生了想要招揽对方的念头,就应该在某些事情上做到开诚布公,一个可以让黄维迁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布局,二个也可以让对方有一个清醒的评判。
“你的意思是等朝廷大军来了后,你不参加后面的战事?”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明显写着疑惑,朝廷大军到来后,定然会以风卷残云的形势扫荡白莲教,这样大的一个功勋,沈言竟然选择放弃,他脑子没毛病吧。
“三个原因。”似乎能感受到黄维迁的疑惑,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和希冀。
“在下洗耳恭听。”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诧异,沈言放弃这么大的功勋竟然有三个原因。
“一,围剿白莲教有没有我这五百人并不会影响到大局,起码我还没有自大到我的这点兵力可以左右战局前,所以我我留不留下,都不是关键。况且,我留下就要听从大军主帅的调令,但是,军方对我成见比较深,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军方的人容不下自己,一切都是皇上布下的局,自己无力左右。
“二,我的重心在金陵,起码大夏皇家军没有闻名天下前,或者说没有达到皇上满意的境界时,我只能选择留在皇上的身边,让皇上时刻能关注到我,从而加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三,我此番领兵前来陵南,与其说是守卫陵南,倒不如说是为了磨练大夏皇家军。”
“我不是很明白。”听完沈言的三个理由,原本疑惑重重的黄维迁变得更加的疑惑。
“这里面的因素比较多,我原本只是一介布衣,蒙受皇上器重和信任,赏我刑部主事一职,却遭受到刑部上下的排挤,加上与皇上奏对朝堂格局,当时意气风的提出六部轮调,谁知皇上采纳了,结果刑部就将我这眼中钉打到兵部,而兵部知道六部轮调出自我的手笔,所以呢,他们也容不下我,就将我打去训练士兵,士兵全都是被军方和兵部抛弃的人,于是我就大胆的组建了大夏皇家军。”沈言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娓娓道来。
“为了帮助大夏皇家军的士兵达到他们的心愿,或者说,为了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我便与皇上打了一个赌,十二天后,大夏皇家军将于金陵的精锐来一场比武,如果我赢了,皇上就承认我的付出和价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仿佛什么也阻挡不了。
“说实话,我此番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第一八四章 破家县令
“为什么你要选我?”听完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虽然自己提出的建议和想法在某些层面上和沈言是不谋而合,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沈言就要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呀?
“因为你是一个有才能、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微微的凝视着黄维迁,“当然了,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仁慈的心搭救你,我只想告诉你:人若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梦,就一定要自己去拼搏,靠人实施的机会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你的才能正好弥补这方面的短板,如果你愿意,我不敢说我能给你怎样的平台,更拍着胸脯说帮你报仇,这些全是扯淡,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你若帮我,我定不负你,就像大夏皇家军的将士一样,成为我的生死兄弟。”
沈言知道黄维迁上过一次信任的当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再说那些动听的誓言,唯有靠真诚去打动对方,相信这短暂的时间里,黄维迁必定对大夏皇家军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假话,只要这些能打动黄维迁,那对方就有可能会投入自己的阵营。
“你真想让我投靠你?”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脸上浮现一丝沉思,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投靠沈言的利与弊。
“人固然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有才,又背负着责任,可是,单靠你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实现你心中的夙愿,这一生,估计都没什么希望。当然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刺杀豪族,或者花重金请刺客又另当别论。”听到黄维迁的询问,沈言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投靠你,你又怎么能帮我实现我的夙愿?”见沈言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接着问道。
“我前面说过了,想要实现自己的夙愿,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确切的说,我最多只能提供你一个平台,至于你能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怎样的展,这个需要你的才能来体现。”沈言微微一笑。
“可是你现在的职位并不高,又如何给我一个比较大的平台?”黄维迁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真的能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平台。
“确实,我现在品级只不过是六品,即便要给你也不会过七品,不过,这个品级相当于一县之尊了,你饱读诗书,应该听过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这个说法,如果你真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并且坐稳的话,以你的手段,想要与豪族周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你的才能能达到灭门知府的水平,想要实现心中的夙愿,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吗。”沈言深邃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明亮的光芒,就仿佛是一个循循善诱的江湖术士,不断的给黄维迁挖陷阱,让对方钻进去。
“你说的这个确实很诱人,但是,前提是我先要证明我的才能是否能达到这个条件。”黄维迁的嘴中轻声的呢喃着,眼神中流露一丝向往的神色,“并不否认,你这个条件很公平,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即便你给了一个更大平台,我也无法胜任。”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被仇恨遮住你的智慧,如果你没有意识到这点,你即便答应了帮我,我想我也不会提供你更大的平台,因为一个被仇恨遮住眼眸的人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不值得帮助和信任。”沈言望着黄维迁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是一个知心哥哥在劝慰着失忆的好友。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黄维迁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流露一股坚毅,迎上沈言的目光,沉声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背道义,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听到黄维迁露出肯定的答复,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一个经过一番努力获得了自己羡慕已久的玩具。
“我的条件便是,当有一天我具备了想要找豪族复仇的能力时,你不得以大义阻止我,更不得在我的背后给我施暗招。”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希冀,紧紧的盯着沈言的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生怕沈言会反对。
“我当是什么条件呢,原来是这个。说实话,你不必担心我会阻拦你,有仇不报妄为男子汉,不过,我也善意的提醒你,对付你那仇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要让对方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否则,只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听到黄维迁的条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心中还担心对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又需要我为你效命,那我的后半生就为两件事而奋斗,一是帮助你而让我获得更大的平台,二是复仇。”黄维迁听到沈言爽快的应答,嘴角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自己的小命不但保住了,而且还获得了一个新生,从贼匪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府的人,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在我回金陵之前,你先帮我招降这群身份、家事清白,对白莲教并不死忠的士兵,然后以文吏的身份管理训练事宜,等回到金陵后,我会委托人给你弄到一个官员的身份,接下来,你想要获得怎样的平台,就需要靠你自己了。”听到黄维迁终于向自己投诚,沈言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熠熠光辉,有兴奋,有喜悦。
有了黄维迁的帮助,招降的事情必定会事半功倍,毕竟黄维迁对这群士兵知根知底,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之后再以文吏身份管理训练事宜,就需要体现他的能力了,一个是他办事的能力,一个是他能否获得覃槐安和朱铭铉等人的认可了。
“放心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又何脸面留在这里,又有何脸面想做那破家县令才能干到的活。”
第一八五章 立威
“草民等见过沈大人。”
一个时辰过的很快,这一个时辰里,沈言一直待在城外,和黄维迁商议着招降白莲教士兵的相关事宜和要求,随后又向裴向东等人介绍了黄维迁,并一起确定了主动出兵的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
当时光的指针准时指向辰时,林学谦带着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人缓缓走到城外,看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让人敬仰的沈言,众人同声向沈言问安。
“诸位都不必多礼。”瞧见诸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可是细心的沈言随即现这些人的脸上有一点的神态是相同的,没错,就是敬畏,自己创造的功勋让他们感到了敬畏。
“多谢沈大人。”瞧见沈言亲切的笑容,这些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沈言这小子没达之前,简直就是陵南的祸害,臭名昭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做了官,而且还带兵打败了白莲教的一支军队,这样的变化和结果彻底的颠覆众人脑海中的既有印象,简直就像是老天瞎了眼。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陵南的支柱,小子之前曾做过许多混账事,让诸位嫉恨不已。所幸的是这些事有伤风化,小打小闹,没有一桩是伤天害理的。但尽管如此,小子仍不容陵南,当然了,系哦啊自己离开陵南前曾做了一件有伤风化的事,为了当事人的清白,小子这里就不多赘言了。”望着眼前一张张记忆有些模糊的脸孔,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心中清楚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了形象极其恶劣,为了纠正这个形象,沈言就不得不表露出一股亲切,亲切中体现一丝威望。
沈言并没有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反而以自嘲的方式讲述着之前的事,给人的感觉是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呢,希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如今呢,也懂事了,并建立了功勋,很了不起的,你们就看在这些功勋上,忘记之前的是是非非吧。
“我就说沈家这小子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一位须皆白的老者嘴中低声的嘀咕道。
“就你有前瞻性,也不知当初是谁喊的最响,让他滚出陵南。”须皆白的老者话刚落音,身旁一位年龄差不多的人出言讽刺道。
“嗯哼。”听到身后的声音似乎有些偏离轨道的迹象,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连忙轻声的咳了一下。如果仅仅面对沈言一人,林学谦也不会如此的拘谨,可是,今天在场的还有一位是皇子,林学谦可不想让皇子觉得自己治下竟然是如此的不懂礼仪,这个跟教化有着必然的联系。
“诸位,小子委托林知县请诸位来这里,是因为陵南西面有白莲教闹事,这件事大家心中都清楚,也十分担心陵南的安危。为了还陵南一个安稳的环境,小子奉旨前来,幸运的是,小子刚来陵南就击溃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这支白莲教的军队原本打算这两天就会攻打陵南。”听到林学谦的咳嗽声,沈言明白自己应该直接的说出召见这些人的用意。
“小子获得这个情报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详细情报,在获得第一情报后,小子并组织兵力于昨晚子时与白莲教交火,幸运的是,小子所部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并成功俘虏了白莲教主将和部分兵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缓缓的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位,露出一丝真诚,也露出一丝威严。
“为了保卫陵南的安全,严厉打击白莲教的士气,小子决定处决为的白莲教主将,所以特意请诸位前来瞻仰,同时也显示我陵南上下一心,无惧白莲教。”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一抹淡淡的阴谋,此举就是要让陵南的乡绅们见识自己较为血腥的手段,同时也让他们担忧之余静下心来。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血腥,乡绅和老者们顿时像沸腾的茶壶响个不停,又仿佛是林中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安静一下,听沈大人继续说。”瞧见眼前一副乱哄哄的场景,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恼怒。
“诸位,之前林知县曾与小子探讨过白莲教是否会调派大军前来攻打陵南,这里,小子再与诸位说一下,只要有小子在一天,就会保陵南一天安全。”瞧见林学谦“震住”了场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所以就将林学谦心中的担忧和自己的解释说了一遍。
“来人,带匪。”望着乡绅和老者们脸上复杂的神色,沈言转过头对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朗声喊道。
“小子,偷袭不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正面的交锋一次,如果我再败给你,我便心服口服,如果你没这个胆而杀掉我,就证明你不敢跟我交锋,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怂了。”戎装男子被丁三林押解到沈言身前时,瞧见场面的气氛,就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拿自己开刀了,心中有些恐惧,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杀自己以立威。但脸上仍流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态,傲然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逼迫沈言放开自己,率军与自己一战。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争取。
“这些激将法对本官没用,赢就是赢了,不管手段如何,战争本身就是一个讲究结果的事,再者说,如果你的防御更严格,即便我想袭击,也没有机会,所以说,你的失败从根源上是你对军事布局只知一些皮毛,仅此而已。”戎装男子的嘴一张,沈言便明白他话语背后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打肿脸充胖子,还要死扛,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哼,如果不是出现了内应,你又岂能找到我的防御漏洞。”戎装男子一脸不屑的望着沈言,似乎自己的失败真的跟黄维迁的内应有着充分而必要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在嘴巴上跟我玩这些没有用途的游戏,这只能反映出你内心不仅幼稚,而且恐慌。你说的内应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在我潜入你的大营之前,我的士兵已然控制住了局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现一股严厉。
“斩立决,立即行刑。”
第一八六章 物资筹集
“林知县,之前跟你提到的物资一事,还请派人尽快去处理,本官需要在日落前收到这批物资,以免耽误了时间而让白莲教获知这个消息。”
手起刀落间,沈言先后处决了白莲教几名军队的将领,除了戎装男子外,其他被处决的人,都是黄维迁提供的名单,沈言想不想的就答应了,即便其中有黄维迁的私心,但只要不影响到大军,沈言并不太过关心。
乡绅和老者望着这个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白,甚至有个别两人出现了干呕的现象,乡绅和老者们的表现一个不拉的映入沈言的眼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到这一幕血腥的场面,我今后提到筹集物资的要求时,你们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扫视完了乡绅和老者的神情后,沈言转过头望着脸色同样略显苍白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轻声说道:“本官大致看了一下陵南的城墙,有些地方已然老旧了,稍后你要抽调壮丁对需要修补的地方进行修葺,另外,本官需要你在城南荒废地方搭建一个临时的校场,本官会调派一部分兵力在那里训练。这些事情也需要在今天日落前处理完毕,日落前,本官会和士兵们一起待在这里。”
“啊,下官争取按时完成。”听到沈言一系列的要求,林学谦原本苍白的脸色中又浮现了一丝诧异和无奈,这个沈言咋就这么会折腾人,来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诸位,沈千总这么做也是为了陵南的安全着想,请大家要多加理解,不要认为沈千总是一个滥杀之人,毕竟你们对沈千总的了解还是比较深厚的。”夏元虚见到沈言传递过来一个微笑的眼神,尽管脸色也略显苍白,可嘴角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的从林学谦的身边走过,站在乡绅和老者们的面前,朗声说道。
“林知县,这位是?”听到夏元虚突然的冒出来,有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向林学谦问道。
“诸位乡亲父老,本官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务,忘了给各位介绍了。大家想必都听说过皇上曾派了三位皇子前来我们淮北郡巡查的事吧。”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当初是自己要刻意隐瞒夏元虚的身份,以防有人对其不利,可现在这个身份再要隐瞒下去,自己这个知县估计也就做到头了。
“不错,我等早有耳闻。莫非他就是三位皇子的其中一位?”听到林学谦的话,有人自作聪明的接过话语,缓缓说道。
“不对呀,我听说三位皇子全都被困在相州府呀,怎么会来我们陵南呢?”有人表现了怀疑的神态。
“诸位,请听本官说完,这位是从金陵来的十八皇子,奉旨安抚民心。”听到场面七嘴八舌的声音,林学谦的脸色微微一红,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望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没有丝毫生气的神色,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草民等见过皇子。”听完林学谦的介绍,这群乡绅和老者们连忙慌乱的下跪、施礼。
“诸位都起来吧,本皇子虽为皇子,但此次是随同沈千总一同而来,虽然说沈千总管军,本皇子负责后勤,但实际上,本皇子知道父皇的用意,是希望本皇子跟在沈千总身后多加学习。”夏元虚连忙上前扶起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朗声的说道。
“或许你们会觉得疑惑,本皇子怎么会跟在沈千总身后学习,本皇子这就给大家解释一下:沈千总虽然年轻,可是经验十分丰富,身兼文武之职,他上马能领军,下马能管政,曾多次跟父皇奏对,每一次奏对都深得父皇的喜爱,你们所知的皇子巡查便是出自沈千总之手。”夏元虚心中明白提升沈言的知名度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因而嘴角带着一丝爽朗而自然的微笑,扫视着乡绅和老者。
“所以,大家请放开心怀,不要担心陵南的安危,本皇子深信只要有沈千总在陵南一天,白莲教就不会打到陵南,而且本皇子也将一直待在陵南。”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夏元虚趁热打铁的继续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只不过,沈千总出的时候比较急,除了武器装备外,几乎没带任何粮草物资,所以,本皇子这里呼吁大家能自、自觉的站出来,为沈千总他们提供必要的粮草物资,我们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饿着肚子与白莲教打仗吧,所以呢,为了我们的士兵有着更好的体力和精力,还望大家踊跃的捐献粮草物资。”
“果然,沈家这小子喊我们前来就没按什么好心。”听完夏元虚的鼓舞之言,一名五十出头的男子嘴中低声的呢喃。
常言道宴无好宴,可起码还有吃的、喝的,而沈家这小子竟然来一场另类的,直接让我们观赏砍头,几颗血淋淋的透露在自己的眼皮下翻滚,害得自己早上吃的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沈家这小子做完恶人了,就让皇子出来做好人,这一出戏真是精彩。
“我捐献粮食五百担。”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的最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喧闹的议论,让场面变得异常的宁静。
大家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一丝敬畏、兴奋、无奈和尴尬的复杂神色。
“哦,原来是沈家老五呀,你不是在学堂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啥?”瞧见少年的面容后,一位四十出头的福男子,眼神中浮现一抹嘲笑,淡淡的扫过少年。
“我听闻有人消灭了一支白莲教军队,所以特意过来瞻仰一二,补充一下胆识。”少年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淡然的看了这名中年福男子一眼。
“你们沈家号称沈半县,就捐献五百担粮食,是不是太过于小气呀,还是觉得沈千总与你们沈家断绝了关系,捐献这点物资想恶心一下对方呀。”瞧见少年眼神中的傲气,这名中年福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眼神中浮现一抹坏笑。
沈言昨天在沈府面前与沈家断绝关系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陵南,中年福男子知道这是一个嘲讽沈家的绝佳机会,或者说,如果挽救不回这次的颜面,沈家的损失不仅是遭受嘲讽这么简单。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一心读书的人,并不清楚沈千总为何要和沈家断绝关系,但老师曾说过凡事有其果,必定是有其因,况且这事也非我能管的。”不错,这名少年﹢是沈家的五少爷沈康,目前在县学堂读书,这次前来正是受到沈半县的交代,希望能改善与沈言的关系。
第一八七章 小心思
“我想你理解错了,这五百担粮食并不是代表沈家,而是我个人捐献的。”沈康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中年福男子的揶揄而感到气恼。
“哟,你小子倒是挺有良心的吗?五百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一个闲置的沈家少爷有这么多粮食捐献吗?”中年福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望着沈康。
“沈千总率军抗击白莲教,保我陵南一方平安,身为陵南一份子,我理当竭尽所能的捐献物资粮草。”沈康的眼神中没有激动和愤怒,神色平和的望着中年福男子,缓缓说道:“我做了读书人该做的事,倒是你身价富有,理应率先捐献,而不是责问我捐献的多还是少,我相信不管捐献的多与少,都是一份心意,沈千总不会为了你捐献的多,就与你特别的亲,我捐献的少,就离我远远的。”
“你还别拿话激我,我本来就打算捐献粮食六百担。”中年福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被沈家打压也就罢了,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沈家的一个毛头小伙吗。
“多谢诸位的慷慨,沈千总得到这些粮草物资后,必定会倍加奋勇杀敌,确保陵南一方平安。”在沈康和中年福男子的刺激下,在场的人你三百,我两百的捐献起来,气氛顿时高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直到此时才明白沈言为何要轻装上阵,除了武器装备外,只带了两天的口粮,原来粮草物资是从当地的乡绅们当中捐献。
这一招果然高明,既显示了上下一心的决心,也体现了沈言的霸气和果敢。夏元虚似乎没有想过万一当地的乡绅们不愿意捐献怎么办?
“多谢乡亲们相信小子,小子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听到粮草物资已然募捐完毕,沈言带着爽朗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真诚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
“为了体现保卫陵南的决心,以及不将战火在我们的眼前燃起,本官决定午后派出先遣队前往陵南四周扫荡白莲教,还望诸位将粮草物资于午时前送到城南荒废的林地,那里将做为本官训练士兵的临时校场,本官之前也曾委托了林县令将那里处理一下。当然了,诸位如果有心,也可以加入,毕竟人多力量大,做起事来也会快捷许多。”本着人多好办事的理念,也体现自己心胸的宽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千总,你真的决定派出先遣队寻找白莲教吗?”一位五十出头的灰色长衫男子,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大胆的迎上沈言的目光,朗声问道。
“是的,本官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儿诓骗大家。”听到有人质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眼神中蕴含了真诚望着这名灰色长衫男子,脑海中闪现这名男子的信息:此人姓牧,经营客栈和青楼,之前的沈言经常光顾牧掌柜的生意。
“只是,草民听说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请问沈千总麾下有多少士兵,贸然出击是否有失妥当?”牧掌柜仗着自己与沈言比较熟络,直视着沈言的眼神,似乎一点都不怵沈言那明亮中带着平和的目光。
“牧掌柜经营客栈,偶尔听闻白莲教实力雄厚,不足为奇。但是,牧掌柜是否听到了白莲教这二十万雄兵集聚一地呢?”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神色淡淡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没有,牧掌柜只听说了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却并不知道这二十万都布防在哪里?”
“牧掌柜,以你的消息渠道,不知道本官说的这些可对?”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捉弄的神色,淡淡的望着牧掌柜。
“这……”听到沈言的询问,牧掌柜的额头上泌出了一丝汗迹,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飘忽。
“牧掌柜,本官帮你回忆一下吧,你名下的倚翠楼七个月前是不是突然多了一个护院,姓牛的,身手非常了得,自从他担任倚翠楼的护院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倚翠楼吃‘霸王鸡’了,还有你府上也多了两名护院,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他们都是姓牛的介绍来。”沈言本不想揪住牧掌柜不放,可是,他主动撞上来,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听完沈言的话语,牧掌柜仿佛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鹌鹑,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灰色,让牛护法充当护院是上面的意思,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自己,实际上还是为了敛财。
“大家咋耳一听,哇,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呢,我们还怎么抵抗呀,干脆白莲教一来,我们就举白旗算了,既能免去刀兵之祸,也能保住自己的钱袋,反正不管谁统治陵南,只要不剥夺你们手中的现有利益就可以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沈言根本不再去看牧掌柜的神色,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怒火,这群人的本质放在这里,他们只管自己的利益得失,才不会去理睬他人的死活。
“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的主力放在相州府,毕竟相州府是淮北郡的府,只要打下相州府,从政治意义上就等于拿下了淮北郡。其余的兵力分散在各府地镇压当代的豪强和乡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扫视着在场的人,即便自己再怎么设计、努力,他们还是没有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这也无所谓了,毕竟人是自私的,可以理解。但是,你自私可以,不能影响到大局,不能出来说负面的话。
“不要以为白莲教到现在还没有攻打陵南,是因为陵南背靠宁江县,也不要以为陵南由你们坐镇,白莲教不敢前来。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不来攻打陵南,那是因为白莲教派出了打量的人潜入陵南,渗透、瓦解和捞取钱财,成为白莲教扩军的费用,不要以为这事离你们很远,或许他们就藏在你们的府上。”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要以为本官在危言耸听,本官刚入陵南就成功的捕获了一名白莲教的高层,后以他为诱饵,成功的诱杀了九名白莲教的匪徒,这其中还有两名护法。这件事,你们可以向林知县求证,从头到尾,林知县都参与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含任何情感的望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这……”听到沈言的话音,众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
第一八八章 坦白
“诸位,只要大家团结一致,白莲教根本就打不到陵南来。但是,如果大家还抱着三心二意的想法,不要等白莲教打来,沈千总为了保住抗击白莲教时没人拖后腿,必定会陵南进行一番清洗,大家是否和白莲教有关联,大家心来有数。”听到沈言仿佛训斥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写着一丝向往,自己何时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虽然心存幻想,可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直到此时需要自己出面做好人,收拢人心。
“本皇子的原则是:不管之前你们和白莲教有着怎样的关系,只要不是白莲教的死忠份子,本皇子必定不会追究。但是,沈千总如果和白莲教打了起来,你们当中还有人三心二意的,即便本皇子想要保护你们,沈千总手中的刀也不会放过你们。”
“皇子,你所言当真?”听到夏元虚慷慨激昂的保证,牧掌柜仿佛又活了过来,原本略显灰色的眼眸有了色彩了。牧掌柜心中清楚,沈言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必定会严查自己,所以说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了,可是听到夏元虚的保证,牧掌柜觉得那一条似乎又回来了。
“本皇子所言必定是一口吐沫一口钉。”夏元虚轻轻的拍打着并不强健的胸脯,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
“皇子所言当真,草民愿招,还望皇子留草民一条小命,草民愿再捐献粮食五千担。”瞧见夏元虚的神色,牧掌柜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只能向夏元虚妥协。
牧掌柜一年前纳了一房妾室,长的娇小可爱,牧掌柜十分疼爱,只要是妾室提出的要求,牧掌柜都会满足,即便满足不了,也会变着法儿满足,后来妾室推荐了牛护法前来当护院,牧掌柜没答应,可为了打消妾室那哀怨的眼神,牧掌柜只好将牛护法安置到自己名下、自己雇人当掌柜的倚翠楼做护院。
原本牧掌柜只觉得妾室是一片好心,谁知一次无意中现了妾室偷翻自己的账目,模仿自己的笔迹做假账,而且还有一枚跟自己私人印章一模一样的印章,当时,牧掌柜心中的怒火差点烧毁了理智,但是,为了更清楚的知道妾室的动机,牧掌柜之后故意弄了一些假象的东西,妾室根本不知情,又在账目上做假账。
牧掌柜忍无可忍之下,一把揪住妾室的衣领,大声的质问对方,谁知对方先是一副眼泪汪汪的神态,无效后,改为强势的姿态,告诉自己她是白莲教的一员,负责接触自己并从自己手中捞取钱财,已然在自己账目上做了许多假账,而且牛护法等人也是白莲教的人。
牧掌柜当时的心中既是悔恨,又是痛苦,自己该不该向林知县举报呢?可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人,自己实在是舍不得,或者说自己是真爱上她了。可是不交出去,自己只能被动的成为白莲教的一员,充当白莲教的走狗。
最终,还是舍不得妾室占据了上风,所以,牧掌柜成为了白莲教的一员,为白莲教提供陵南的情报和钱财。
“自从你加入白莲教后,为白莲教提供多少情报、多少钱财?”听完牧掌柜的陈述,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和憎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唏嘘,眼神中闪现一丝光芒,朗声问道。
“草民提供了陵南的城防情况,以及陵南各大户的情报,提供了三千两白银。”听到相信的叱问,牧掌柜羞愧的低下头。
“什么?”听到牧掌柜的话语,原本脸上写着憎恨的人,神色顿时变了,牧掌柜提供了大户的情况,保不准自己府上就有白莲教的探子,怪不得沈言之前说白莲教难保不在自己的府上,顿时,群情汹涌,差点想要用口水淹死牧掌柜。
“只要你愿意悔改,本皇子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做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眼睛冷冷的盯着牧掌柜。
“多谢皇子开恩,草民愿意悔改。”听到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牧掌柜连忙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捐献物资来,至于的罪名,等沈千总成功打败了白莲教后,本皇子会当中宣布。”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自己也成功的破获了一起白莲教内鬼事宜,这感觉级爽。
“牧掌柜,你不用担心白莲教事后会报复,牛护法已然在昨晚被本官击毙,至于你府上的那两名白莲教徒,成不了什么气候。”瞧见夏元虚脸上写着一些得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落在牧掌柜的身上。
“房步瞳,你带领二十名士兵,前往城南牧府捉拿白莲教徒,不可伤害无辜性命。”瞧见牧掌柜的神态,沈言眼神中没有忧伤和喜悦,人的选择注定了他会走什么路,牧掌柜因为妾室而选择了白莲教,只能说他运气背,随即朗声对身后不远处的房步瞳大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房步瞳迅带领特种作战小队气势高昂的从众人的身前走过,特种作战小队散出来的气势,仿佛是二十只猛虎,十分的惊人。
瞧见特种作战小队的气势,原本有些担心的人,脸上浮现了一些宽慰的笑容,管中窥豹,这二十人散出来的气势如此强烈,那沈言麾下士兵的气势和战斗力可想而知。
“诸位,不必因为白莲教势大而担心,白莲教的实力跟朝廷比起来就是萤火虫与皓月,皇上已然派出了大军,不日就会抵达陵南,届时,别说陵南无碍,整个淮北郡也会收复。”瞧见这些乡绅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些人都是贱骨头,你求着他,他反而傲的很,可是,一当你展现了实力,这些人就会怂了,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这不,瞧见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散出的气势,这些人的脸上明显感到了震惊和放心。
事实上,沈言也是有意让这些人感到特种作战小队那强悍的气势,目的就是震慑这些抱着小心思的乡绅们。
“最后,本官想要对你们说声谢谢,没有你们的慷慨,本官的士兵就没有饱腹之食,也就没有足够的体能作战。当然了,皇子已然说了,只要你们与白莲教断绝一切关系,既往之事,不予追究,本官会执行皇子的命令。但是,只要从此刻起,仍然有人跟白莲教暗通款曲,那就不要怪本官刀下无情了。”
第一八九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向东,此次出击的风险过大,一切都要谨慎,我就将他们的安危全都交给你了。”午时很快就来临了,望着整装待的裴向东等人,沈言缓缓走到队伍的前列,眼神中蕴含着真诚,“诸位,消灭白莲教是大事,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危,你们都是我沈言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兄弟。”
“请千总放心,属下等必定不会贸然出击。”听到沈言苦口婆心的劝道,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水雾,丝毫不觉得沈言此举太过女性的阴柔,缺少阳刚,反而会认为这是沈言真情流露,真的将自己等人看的比生命还重。
“我在这里预祝兄弟们凯旋归来,届时我必定会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诸位兄弟的回归。”瞧见裴向东等人真情流露的神情,沈言心中颇为激动,心中不由得浮现一股自豪感。
“出。”
“出。”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高昂的士气和激情。
“沈兄弟,裴向东等人已然看不到背影了,你怎么搞的像一个望夫石一样。”瞧见沈言痴呆的神态,高庸的眼神闪现一抹差异,嘴角浮现一缕淡淡的笑容,与沈言并排而立,顺着沈言的目光向前方望去,除了一堆漫天飞舞的尘土,啥也看不到。
“高老大,此战的胜负将成为我人生的分水岭。胜,则可以向前迈进一步;败,将会被打回原形。”沈言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一丝伤感和莫名的神色,“你说人是否很奇怪,当一无所有的时候,想的便是图一个温饱,可到了我这个水平,却想要往上更进一步,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保护好身边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未来会怎么样,也从来不敢奢望我能让我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过上一个平稳而安定的生活,不求富贵,只求相濡以沫的生活在一起,日出时,并排坐着欣赏着朝阳升起的辉煌;日落,并排行走在乡间小路。”沈言的眼神在闪现一抹淡淡的伤感,以及一抹向往。
“可是,沈老大,你知道吗,想要实现这样的生活愿景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眼神中却闪现一股炽热的神色,望着远方。
“沈兄弟,人生的境遇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我们只能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向前迈进,迈着坚定而自信的步伐,稳稳的走好每一步,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大众又何尝不是如此。”听到沈言的一番感触,高庸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回忆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习武所经历的每一个台阶,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看来高老大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惜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否则,我一定请高老大喝上两壶浊酒,慢慢听高老大讲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随即很好的隐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独特的故事,高老大也不例外,只是,眼下并不是和高老大煮酒谈往事的时候,上午抓住了牧掌柜的妾室,陵南城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尽管有些事情都是夏元虚的事。但是,没有自己麾下强有力的武力镇压,光凭借夏元虚一个皇子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场面。
“确实,陵南城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光凭借十八皇子的经验和稚嫩的手段,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陵南城里的那些老狐狸,而这,也正是你没有亲自率军出击的原因吧。或许你也是存在考验裴向东那小子的用意,毕竟,你也不知道你未来的路是军队上,还是文官上,所以,你必须在军队树立一个你绝对的助手,军事上真正的能帮助到你。”高庸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智慧的光芒,不仅看到了陵南不亲自出击的原因,也想到了沈言在下一盘不错的棋。
裴向东如果能成功通过沈言的这次考验,那今后沈言逐渐会将军队的管理和指挥彻底的交给裴向东,毕竟裴向东的忠诚已然得到了印证,欠缺的就是军事实际指挥能力了,而这,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必须通过不断的战与火的洗礼才能蜕变,或者说才能体现。
至于留在陵南,除了要帮助夏元虚震住陵南的老狐狸,还有一层是想要考验黄维迁的处事能力和眼界,如果只有处事能力,而没有相应的眼界,沈言也不会给黄维迁一个更高的平台。
当然了,沈言眼下的平台也不大,但是,沈言有足够的资本,正如沈言所言的那般,裴向东这一次出击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赢了,沈言的职位就可能不再是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的千总了,如若不出意外,沈言的这一番扩军必定会得到皇上的认可,起码暗地里会认可。如果沈言真的在十二天后成功打赢了金陵的精锐,再加上陵南的成绩,皇上一定会重用沈言,一则成为皇上树立寒门的楷模,二则成为百官的对立面。
届时,沈言的平台就会变大,黄维迁的平台也会变大,裴向东的平台也会变大,只要诚心实意跟着沈言的人,又有相应才能的人,平台都会变大。
“高老大,我现你做大内侍卫实在有些屈才,不如你跟皇上申请,真来做我的小弟吧。”沈言并不清楚高庸脑海中想的那么深远,望着高庸一副宗师的姿态,嘴角浮现一股清爽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好呀,只要你敢向皇上开口,皇上又同意,我无所谓呀,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明白沈言的意思,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大有一副你敢说,皇上又愿意放,我就跟你混的表情。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暂时借调你,还要看皇上的心情,将你挖过来做小弟,那皇上还不将我骂死呀,我才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呢。”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爽朗的笑容,似乎之前所有的伤感的情绪都已烟消云散。
“沈兄弟,你想好怎么处理陵南的事了吗,那可是牵一而动全身的事。”
第一九零章 美丽的谎言
“真的是你。”沈言带着高庸和李云的身影出现在县衙大门口时,一道俏丽的身影挡住了沈言的去路,眼神中浮现一丝怨恨、恼怒和莫名的情绪,一双美丽的双眸带着冰冷望着沈言。
“是我,没想到我们这快就见面了。”瞧见拦住自己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苦涩,尽管肇事者不是自己,可毕竟是自己抢夺了这副身躯的灵魂,之前的罪孽也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自己总不能对她说,不好意思,偷看你洗澡的人已经死了,我的灵魂只是凑巧得到了这副身躯,所以呢,想要揍他,还是骂他,还是处罚他,甚至嫁给他,那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天哪,这话说出去谁信呀,先不说别人是否用一副傻子的眼光望着自己,光是一个逃避责任、不敢担待的罪名就够自己受的了。
“这么快?莫非你就是这么的不想见到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要对我做出那等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钻进去,看看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之前纨绔、坏事做尽,可是自从生了那事后,沈言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尤其是这次回来,不但身居官场,还领兵作战,刚到陵南就成功破获了白莲教潜入陵南的人员,还因此设下一个圈套,环环相扣,并完美的击杀了陵南城内其他的白莲教。
如果这件事是说明沈言有着高的智慧,那沈言半夜袭击白莲教军队,亲自潜入敌营,并成俘虏了白莲教军队的主将,还俘虏了一大群士兵,这就说明了沈言的谋略。
事后果断处决匪,震慑白莲教余匪,同时也震慑了陵南城内的那些乡绅们,这就说明了沈言极其果敢。
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偷看自己洗澡的猥琐男子呢?
“等等,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看到,更什么也没做,你这样说,可是让我背负很大的罪名。”听到林佩蓉的话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脑海中残留的印象告诉自己,自己还没有偷看到对方洗澡时就已经被现了,如果真的偷看到了沈言,一饱眼福,自己担待一下这个罪名,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想推脱罪名吗?还是你觉得现在的官职比我爹还高,就可以掩盖事实。”听到沈言撒赖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一丝悲愤和一丝恨意。
“非也,并非是我想撒赖,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我宁愿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我什么也没又看到,害得差点死掉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看来这个罪名是已被自己也洗脱不掉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陵南一枝花,许多人想要攀附都没有此机会,而我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或者是被你美丽的容颜所迷惑,竟然冒着全陵南男子攻击的危险,想偷偷看看你,谁知命运捉弄人,竟然生了当初的那一幕。”沈言突然意识到想要跟林佩蓉讲清楚这其中的过节比登天还难,为此,沈言决定向林佩蓉说一个谎话,一个美丽的谎话。
“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悔恨,为此在被杖毙后,我觉得死不瞑目,所以硬撑着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口气竟然让我活了下来。本来想着回来跟你解释。可是我知道,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会让人相信,所以,我决定远走他乡,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就想着走到哪里是哪里吧,内心中抱着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的念想。”沈言说到这儿,眼神中故意浮现一丝莫名的哀愁,一股成熟的忧郁气质油然而生。
“谁知造化弄人,我竟然遇到了高老大,恰巧高老大又遇到了匪徒,我被迫加入厮杀,这一次又差点死掉,幸亏高老大救了我,将我带到金陵,又凑巧的惹上了一场官司,恰巧又遇到了皇上,皇上见我自辩的时候条理清晰,便赏了我一个官做,谁知,被上司不容,被上司调到了另一个衙门做事,而另一个衙门的上司也容不下我,就让我去训练士兵去了,我哪是这块材料呀。”沈言娓娓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希望通过这些痛苦的经历化解林佩蓉的恨意,或者说,让自己这些痛苦的经历换取林佩蓉的同情,毕竟女人在情感上天生富有同情心。
“幸运的是,这些士兵并不像想象中难免难处,跟他们待久了,就想兄弟一样,然后,皇上就派我来陵南剿匪。当初我的心中既是兴奋有是忐忑。兴奋的是我终于可以实现很多男人梦想的事了,忐忑便是我知道一旦到了陵南,我们必定会碰面,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这个感觉让我转辗反侧。”沈言说到这里,忧郁的眼神偷偷的瞄了林佩蓉一眼,只见林佩蓉俏丽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同情。
看到这个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既凄苦,又爽朗,心中知道,自己的这一关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兄弟泡妞的水平绝对一流,瞧这口才,真是没话说。”一直静静聆听着沈言的述说,眼神的余光瞧到了林佩蓉的神态,高庸真为林佩蓉感到惋惜,又一个姑娘要沦陷在沈言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甜言蜜语,难道他心中没有我吗?”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委屈,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的忧郁之色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见沈言如此,李韵涵的心中就多了一分酸楚。
难道随着和沈言相处的日子久了,自己已然爱上他了吗?李韵涵有些不太敢面对自己的情感。
当然,不管是高庸还是李韵涵,都知道沈言的这一段过往,只是没想到沈言为了化解这一关,竟然编造出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真实到让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似乎突然忘记了沈言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脑海中只有沈言是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男子汉,一个女人的绝佳良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