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邪门
定光仙很有定力，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一直忍耐下去。特别是现在自己和截教已经水火不容，他必须反击。
可惜截教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又有六魂幡这样隔空杀人的法宝，定光仙已经穷途末路。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背后有圣人。但等到芸姚和元始天尊较量之后，截教就再也不用顾忌了，到时候就是定光仙的死期。
无当圣母是已经把定光仙的名字写在六魂幡上，芸姚出游，荀子掌诛仙四剑，无当圣母掌六魂幡。
诛仙剑和六魂幡都不是芸姚的私人法宝，而是属于截教镇压气运的公家法宝，芸姚也不会随便动用，一般都是留在九渊，守护大本营。她自己就是用各种山寨法宝，虽是教主，却很低调。
定光仙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自保。他不能理解，实在无法理解，凭什么助纣为虐的截教还能复兴？为什么，天道难道真的是真眼瞎？
只能说他把路走窄了，所以最后走投无路，但死磕又磕不过，所以非常被动。
定光仙咬牙切齿，心想要不要自己狠下心来拼了？自己如果死了，元始天尊就能提前动手，截教复兴也就失败了。用自己的死打断截教的发展，好像也是合算的。
是很合算，但定光仙不会这么做。这样的话，他得不到好处啊，难道真的为玄门正宗献出生命？想多了，他要是有如此光明伟大的意志，就不会接二连三地背叛了。
定光仙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背叛。背叛阐教回到截教，这样自己还能活下去，或许还能活得不错。
“我认输了。”定光仙一秒变脸，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后一秒直接投降，说道：“你们听得到吧，朱女不是说可以一笔勾销么？我认输了，我要回到截教，一起推广共济值。”
六耳猕猴把这话传给了无当圣母，可把无当圣母气坏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无当圣母恨不能现在就摇动六魂幡，杀死定光仙。一想到自己和定光仙一同拜师学习，无当就觉得羞愧，就觉得丢人。“无耻。”定光仙的无耻令人作呕，无当圣母肯定不答应，但她还真担心芸姚会心软。
“教主不会真的同意他回来吧？”六耳猕猴也觉得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定光仙太可恶了，要是他回到截教就太恶心人了。
“教主虽然讲义气，却也不傻。定光仙这明显就是走投无路，又想着背叛，教主不会同意的。”一旁的孙膑说道，他相信教主是知道分寸的。定光仙这种背叛成瘾的家伙，就应该杀之而后快，以儆效尤。
无当圣母却担心道：“我怕教主为了展现截教的宽宏大量，给定光仙一次机会。要不是为了截教的大战略考虑，我现在就用六魂幡杀了定光仙。”
孙膑不觉得芸姚会这么做，说道：“这样犯贱的人肯定有天收，他可是先后背叛了四位圣人，我不相信他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可以一直逃脱圣人的怒火。”
大家也希望如此，希望元始天尊好好教训定光仙。
定光仙并不担心元始天尊，因为他完全可以说自己这是假意背叛，这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自保。到时候在圣人面前装装可怜就行了，他觉得元始天尊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一件抵御六魂幡的法宝。
反正如果截教接受自己的投降，自己不亏。如果截教不接受，那自己算是委曲求全、卧薪尝胆，回了阐教同样能解释。
元始天尊又如何看不出定光仙的打算呢，他虽然生气，但也理解定光仙现在是无路可走，除非自己出手，否则定光仙投降也不失为权宜之计。说到底还是截教已经渐渐习惯了棋手的位置，各种应对都是游刃有余。
“唯有击杀渡娘，才能改变一切。”元始天尊闭上了眼睛，不再被旁枝末节所干扰。自从芸姚进入西方之后，天机就很晦涩。虽然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但芸姚确实是通过一系列的行为进入和圣人作战的状态。
从收集灵光到提出‘以无破有’，思路是很清晰的，而且行为也是越发诡异了。现在芸姚完全不在思考战斗的事情，一心挖墙脚。元始天尊也是服了西方的两位圣人，他们竟然能忍得住，换了他的话，早把芸姚赶出去。
芸姚会用什么方法和自己战斗？一开始元始天尊并不相信芸姚有胜利的可能，但现在他也不得不疑惑了，难道天道真的会协助芸姚获胜，她真的能从无中获得能量？
不可不防，可惜无是不可能被防住的。这点元始天尊也很清楚，能被防住的只能是‘有’，是芸姚能想到的战术，是芸姚能找到的力量。如果芸姚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战术，什么力量，那圣人肯定也不能防。
“天道会站在哪一边呢？”元始天尊倒要看看到时候天道会不会真的帮助芸姚，闭上眼继续演算，元始天尊也是杀鸡用牛刀，也是认真备战，绝对不能阴沟里翻船，雄鹰搏兔亦用全力，这一战必须摁死芸姚。
芸姚看似澹定，其实心里慌得一笔，从穿越之后到现在，没有任何一战是如此没底的。心里没底，因为这一战真的全靠运气，命运不在自己手里而在天道手里，这一刻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听天由命’。
当她知道定光仙投降的事情，也是服了这个家伙，堂堂天仙竟然做三姓家奴，完全没有作为天仙的尊严，也没有任何的原则，反正只要利益不要责任，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没有什么不能背叛的。
“我不会让他加入截教的，定光仙得接受血肉化生的惩罚，审判之前就已经下达了。”芸姚是不可能再给他机会的，反正定光仙也不可能改变，背叛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六耳猕猴听到芸姚的决定，立刻就转告了无当圣母。
“还好。”无当圣母松了一口气，至少教主没犯湖涂，说道：“不要理会去他，这种家伙无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总之确保截教门人的安全，如果定光仙有异动，就立刻通知我，我会用六魂幡结果他的性命。至于其他的，就忽视他，当他不存在。”
“是。”六耳猕猴回答道。
定光仙也知道截教不太可能接受自己的投降，只得悻悻离开，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通天教主能杀死芸姚，那自己还有机会。只是这本来是确信无疑的一场圣人必胜的战斗，现在却好像变得诡谲莫测了。
因为芸姚确实邪门。
第九百九十二章不完美
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芸姚心慌慌，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澹定自如，似乎坚信运气会站在自己这边。其实都是假的，事实上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不过她的表现确实是唬住了一些人，太乙真人、定光仙都被唬住了。因为芸姚一贯都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她如此镇定，不由让人怀疑她是胜券在握。虽然说打败圣人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但芸姚身上前所未有的事情又不是没有，一路发展，谁都会怀疑芸姚是天道的私生女。
而且对圣人的‘以无破有’也是芸姚率先提出来的对战圣人的路线，以前从来没人简略而精炼地提出打败圣人的关键，或许她已经和天道暗中勾结，所以才会如此镇定。
芸姚欺骗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外人以为芸姚是镇定，只有自己知道都是假的。
“开盘了，开盘了，截教教主对元始天尊的赌盘，截教教主胜率一赔十，元始天尊胜率一赔一。”赌局开始，虽然芸姚的表现让人觉得她有胜算，但对手毕竟是圣人，赌局庄家还是理智的，依旧是认为芸姚的胜算更小。
但这个赌局本身就是对芸姚的肯定，因为按照常理而言，芸姚根本没有胜算，因为不管怎么赌，大家肯定都是押注圣人，那么庄家根本不可能赚钱。
有了可能性，才有赌局。没有可能性，就没有赌局。
“难道朱女真的有胜算？她只是天仙啊。这些坐庄的怕不是要赔掉底裤吧，大家肯定是押圣人赢啊。”有人对这场赌局产生了疑问，那就是圣人怎么会输？怎么会有人押圣人输？除非是脑子不正常。
“此言差矣，朱女虽然不是圣人，却有圣人之相。学过洪荒历史的人都知道，一开始是没有圣人的，我们广为熟知的圣人也是经历了磨炼，造人、立教，圣人也是通过契机才能更进一步。现如今截教教主的种种表现无不说明她有圣人之相，这已经不是一场天仙对圣人的较量，说不定会成为圣人对圣人的较量。”看好芸姚的修士也有自己的理由，天降异象，芸姚很可能会突破。
“哪有这么容易成为圣人。”
“确实不容易，但有可能就行了。你看押朱女的人也不少，他们都愿意赌上可能性。”
那位发出质疑的修士看了一眼，说道：“还是押注圣人的更多，看来大家还是愿意相信圣人。”
“是的，大家还是愿意相信圣人，但这本身就是圣人累积下来的威望不是么？圣人的声望已经到了极点，但在这极点之中，有人愿意相信截教教主有一丝胜算，这不就已经证明了朱女的奇特？”这位是芸姚的支持者，他振振有词地说道：“圣人已经无法更进一步了，但教主却还能前进，对于众生而言，崇拜强盛的圣人固然没错，但愿意相信那一丝微弱的可能性更是一种浪漫。”
“浪漫又不影响输赢。”质疑者表示这说法完全是抛开事实不谈，不过他隐隐也理解了所谓浪漫的想法。圣人已经是极致了，已经容不下任何浪漫的幻想，圣人的名声已经不会再提升了，已经圆满了，三界众生没有不尊重圣人的，过去、现在、未来，这种尊重不会改变，无法改变的东西确实是会缺少一点惊喜。
就好像太阳东升西落，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渐渐地凡人就会麻木，就会澹忘，就会不再去关注太阳。
圣人就如稳定的太阳，大家虽然知道圣人的存在，但日常中根本不会察觉圣人的存在。这一次也是因为芸姚，大家才会注意圣人。
“如果有一天太阳突然缺看一个口子，大家会再次注意到太阳，同时更会注意到缺口，大家会想象为什么会有缺口，缺口有什么作用，缺口又会带来什么影响。大家注意到了太阳，但却通过缺口发散想象。”支持者说道：“现在事情也是如此，大家因为朱女再次注意到圣人，但圣人已经圆满，没有什么好想象的，所以更多的注意力会被朱女吸引。浪漫无关输赢，只是片刻的惊喜已是无价的财富。”
“完全不能理解你们这种捉摸不透的想法。”
“这就是生灵，生灵追求完美，却又在不完美中产生无限的可能。”支持者说道：“朱女就是代表着不完美的可能，她不仅仅代表自己，也是代表了每一个人，所有人都会因为这场挑战有所收获。”
质疑者表示这家伙还真是能说会道，因为教主不完美，所以每个人都能产生共鸣么？这也是浪漫么？不能完全理解，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关于这样的争论到处都存在，随着挑战圣人的日期越来越近，三界也越发热闹了起来。
在门派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截教的所作所为都看在大家眼中，加上天降异象，让众人都意识到芸姚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大家都期待了起来，就好像太阳出现了缺口，都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完美的圣人，没什么好讨论的。但不完美的朱女却能引发各种各样的话题，质疑的、支持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讨论的内容也绝对不仅仅是关于芸姚对圣人，也关乎不完美和完美，也关乎修行和境界……
反正大家被调动起来之后，讨论的内容完全可以天马行空。
圣人也在倾听万族的讨论，女娲娘娘忍不住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听如此多人提及圣人了，只不过现在圣人好似成为了朱女的点缀。”
提及圣人，就更要提及芸姚，话题就是两者之间左右横跳，缺了芸姚，根本没人会提圣人。这种情况，圣人也是第一次遇到，反正第一次有一个天仙被捧得如此之高，甚至还能让很多人相信天仙能胜过圣人。
“娘娘，朱女能赢过元始天尊么？”和铃非常担心芸姚的安全。
“天机晦涩，圣人也只能等待结果分晓，可能赢，可能输。我也无法判断。”女娲娘娘说道：“你无需担心，朱女有气运加身，肯定死不了，就算输了，也不过是截教无法复兴罢了。元始天尊若是赢了，肯定会破坏截教分封，截教无法保护天下门派的利益，那天下门派也会背离截教。”
和铃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关心截教的未来，只希望芸姚不出事就好。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问道：“娘娘，朱女真的有机会晋升圣人吗？”
女娲娘娘也不知道，说道：“只有天知道，成圣只在一刻之间，她有机会，但能不能抓住却是未知。”
和铃不再说话，心里却想芸姚肯定能抓住，她从不怀疑芸姚抓住机会的实力。
第九百九十三章威慑
对于挑战圣人的讨论是越来越多，赌局也是越来越多，从赌局的比例而言，支持圣人获胜的还是多数，毕竟大家虽然期待芸姚，但理智而言是找不到她能胜过圣人的可能性。
浪漫的追求是一回事，金钱的利益是另一回事，浪漫是生活，金钱是生存，所以大部分押注圣人赢。
“如何才能打败圣人？依靠法宝？依靠法力？依靠神通？都行不通。所以我虽然期待截教教主赢，但还是押圣人。”
“都一样，我也希望能出现奇迹，但我的经济不允许我追求奇迹，还是押圣人吧。”
“所以你们这些人发不了财，这种时候就应该搏一搏。圣人已经圆满，押中了又能如何？还不如换一个，若是押了朱女，可是十倍的收入。赌博都这么敬小慎微，也难怪你们发不了财。”这位修士表示自己是合格的赌徒，就是要押赢面小但回报大的一方。
反正大家都有不同的说法，芸姚一时间成为了圣人的反面，名声大噪。
除了赌局，也有正规的学者在努力地分析这场战斗，奈何他们是找不到芸姚能赢的方面。虽然芸姚表现得很澹定，似乎胜券在握，但学者是无法理解她的自信源头的。
在一开始大家对芸姚的期待很高，然后理智的声音开始浮现，接着大家的期待也就没那么大了。
“你们没有办法赢，不代表朱女也没办法赢。人家能做到截教教主，也不是你们能做到的，你们自己做不到，凭什么就质疑朱女也做不到？你们就是胡说八道，就是圣人的走狗。”
“朱女成为教主也是符合客观事实的，我们研究的也是客观事实，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总不能抛开事实不谈。你们不要乱扣帽子，一粉顶十黑，要冷静客观，不要代入主观情绪。”学者表示自己只是客观分析，并没有站队，没有私人感情，怎么就成为圣人的狗了？这些极端支持者太情绪化了。
学者也理解这些人，毕竟每天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会很无聊，突然有了一些变化，就会非常希望变化能打破无聊带来新鲜，让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更体面的身份，但不能抛开事实不谈啊。
反正在支持者眼中，所有的反对者都是圣人的走狗，再客观也没用。他们期待以弱胜强的奇迹，期待会出现一次逆转能够让他们看到不同的未来。
“这些极端支持者就好像是要渡河，可是他们既不游泳，也不坐船，非站在原地欢呼呐喊，好像通过这种极端的情绪就能过河一样。”学者很冷静，不会和极端支持者吵架，不过他们觉得这次事件很有研究价值，这已经是覆盖三界的社会性事件了，关注度之高不亚于封神之战。
门派纷争的风头都被芸姚抢过去了，现在谁还在乎门派打不打架啊，大家都在等芸姚和元始天尊打一架。
“这一仗，我们一定要直播，你们都是公司抽调来的干将，一定要发扬不怕死不怕累的精神，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战斗的地点，要把这场战斗第一时间直播到三界来，一旦成功，公司一定会一炮而红的。你们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死在战场余波中，你们的家人由公司赡养，而且还会有不菲的抚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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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直播做到出人命的地步，只能说这场战斗非同小可。
“派人去截教探查情况，看看约架的地点有没有定下来，还有开战的具体时间，还有截教有没有什么秘密法宝。这些都是流量，只要知道一星半点就能获得大量的收视率，所以都行动起来。未来几年里，所有人的工资统统翻倍，加班再翻倍。”公司老板康慨激昂地鼓舞大家，激发大家的斗志，只要赢了，以后公司未来是一片光明。
立刻行动，进行调查。
很快情报就来了，首先就是截教准备的秘密武器——盘古盔甲。这是使用一种名为盘古分子的材料打造的三界最坚固的战甲，理论上每一个分子都能演化出一个世界，而盘古盔甲简直就是把大千世界拼接在一起组成的秘宝。
三界哗然，截教这尖端科技也太可怕了，这是法宝么？这简直就是创世啊。连洪荒仙人都震惊于截教的炼器技术，竟然把拥有演化世界能力的材料打造成盔甲，他们是根本不能理解其中原理。
就算是天仙都有些算不过来了，都不太理解盔甲的原理。要是天仙随便能理解，也就不能抗衡圣人了。这可是要抗住圣人攻击的盔甲，必然是超越了天仙算力的存在。
“查，继续查，截教肯定不止这些法宝，一定还有。”
其实这些消息都是孙膑故意透露出去安抚人心的，随着约架的时间越来越近，人心浮动，所以慢慢透露一些技术，能建立对截教的信心。
这段时间阐教也不安分，也在造势，也在为战后吞并截教的资源而造势。当然西方教就更不会闲着了，甚至天庭都跃跃欲试。
只要芸姚输了，截教就是肥肉，谁都能咬一口。
虽然说不少人相信芸姚能创造奇迹，但并不妨碍西方教和天庭做两手准备，芸姚赢了，他们不动。芸姚若输了，他们就乱动。
孙膑作为截教的战略大师，时刻掌握着三界的脉象，能精准地发现问题。越是临近决战，不仅仅是敌人蠢蠢欲动，周围的人也会虎视眈眈。因为对他们来说落井下石的成本很低，收益却很可观，没有道理不落井下石的。
所以截教必须做好准备，这段时间主要的工作就是稳定、稳定、再稳定，同时稍微透露一些机密，让周围的人对截教保持信心，也是威慑暗中之人，让他们知道截教不是好惹的。
如果不是故意透露情报，盘古盔甲这样的机密根本不会泄露。
效果还是有的，盘古盔甲一出，大仙们都震惊了，显然是没想到截教已经能炼制如此高端的法宝了。穿上盘古盔甲，圣人的攻击都能抗下，天仙的攻击更不在话下。如果不能破防，那就成为了敌人可以伤害自己、自己却不能伤害敌人的局面，这战斗根本没没法打。
所以眼馋截教资源的修士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后果，是不是做好了面对盘古盔甲的心理准备。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教主的了。”孙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教主赢了，万事大吉，教主平了，也能接受，要是教主输了，那截教也只能继续低调，等待下次机会了。
只是大家都知道机会不是那么容易会出现的，这次输了，截教的复兴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旁听
今天如来在讲课，西方教已经恢复如初。虽然拾穗道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这又算什么呢？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一点损失，死几个菩萨根本不算什么。
芸姚就在边上旁听，如来讲的还是脱离苦海的办法，大家都是听得津津有味。要脱离苦海的内容很多，核心就是中道，不因为失去而悲伤，不因为获得而喜悦，就是要澹定，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澹定。
芸姚心想大家都学佛的话，谁来劳动，谁来生产？难道都学西方教去外面割韭菜？这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割韭菜，如末那识那样打造佛国，学习生产，又怎么能保持中道？
想去做好某件事情，肯定需要一点情绪激励的。如果都保持中道，对工作也不认真，可是会害人害己的。比如医生，要是医生保持中道，在工作的时候不执着于病症，岂不是要医死人？
也只有脱产的人能保持中道还行，反正也不劳动，可以不劳而获，那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中道是西方教最核心的，也是最初的思想，如来讲起来是口灿生花，字落莲开，祥云环绕，心神荡漾。只有芸姚无法融入如来经常的讲述之中，当然她也承认西方教确实是无神论，都认为努力修炼提升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惜中道这东西适合脱产的人，不适合劳动者。
还是顿悟成佛更普及，平时劳动，冷不丁就成佛了。但如来不会宣传顿悟，他讲的还是自己的中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讲课完毕，如来让诸位弟子提问。
“请问师尊，朱女所谓的‘以无破有’是否真的能胜过元始天尊？”显然和尚也很八卦，也在关注今日最热门的新闻。
他们因为封山已经错过了很多。
“我在传法之时，曾经与优楼频螺迦叶尊者于岸边讲法。我问他想要过河，应该如何？尊者言无外乎游泳、渡船、架桥等方法。我又问他，若一个人想要过河，不依靠游泳、不依靠渡船、不依靠桥梁，该如何？尊者言说那他只能祈祷神仙能帮他过河了。我说求神便是举步不前，原地踏步罢了。”如来先讲了一个渡河的故事，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人想过河，却不游泳、不渡船、不架桥，嘲笑的就是某些人只会求神拜佛不会脚踏实地地实事求是。
“故事虽然博人一笑，但挑战圣人不亚于不游泳、不乘船、不架桥，却要到达河对岸，除了述求于天道，别无他法。”如来也不是吹牛，圣人得到鸿蒙紫气那就是强得离谱，也正是因为圣人太强了，所以他们能习惯性地转嫁风险。
太上老君在第一次见芸姚的时候就思考过圣人太强，人族的存在肯定能补助圣人的不足。人族弱得无法转嫁风险，所以只能靠融合和合作对抗风险，走出一条有别于三界生灵的自强之道，这就是人族的意义。
圣人很强，挑战圣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弟子们听了，暗想什么都不做却要过河，果然只能祈祷了，可祈祷能有用才怪。如来这个故事其实是针对沙门时代的苦修方式，现在用来讲述挑战圣人也一样可行。
当初沙门的修士动不动就枯坐几万年，在如来看来就是原地踏步，既然想要证道就必须有所行动，而不是枯坐。后来如来传中道佛法，代替了枯坐修行，就是依靠自己的方式过河去了。
再次用这个故事讲述挑战圣人的难度，可谓是非常恰当。
朱女心想有意思么？这段时间她已经听了无数否定她的说法，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不过和尚们显然还要继续打击芸姚，金蝉子站出来说道：“圣人有不败的理由，朱女却无必胜之理由，所以就算实力相当之下，朱女也无胜算。圣人败了，那可是威望大损，朱女败了，最多就是截教无法复兴。两者失败的代价不同，所以心境肯定也不同。”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朱女确实没有破釜沉舟的意志，她输了大不了截教停止复兴，也没什么损失。
芸姚却觉得元始天尊不太可能会绕过她，就算不下死手，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候镇压几万年也是有可能的，可不只是截教不能复兴那么简单。
其实圣人最好就是不要约战，奈何玄门正宗的包袱太重，使得元始天尊眼中揉不下沙子。
芸姚听和尚们冷嘲热讽，也是无话可说，因为决战临近，但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根据灵感来到了西方，也确实有了不少的收获，但这些收获都是在告诉她赢不了。和圣人作战，不是讲实力，而是拼运气。
西方教有两人和圣人交过手的，一个自然是齐天大圣，还有一个就是多宝道人，也就是未来佛。当然算上拾穗道人的话，就是三个了。
多宝道人本事截教的大弟子，万仙阵中，眼看圣人以多欺少，他提剑就要砍老君，结果是轻松被俘。后来老君把多宝送到了西方教，成为了未来佛。
通天教主很信任大弟子，以前诛仙剑都是由多宝执掌。
再看看被镇压在灵山下的拾穗道人，都是圣人的手下败将。齐天大圣的意志远超芸姚，多宝道人的道行也强于她，拾穗道人的诡谲更是不遑多让，结果却都败在圣人手上。
所以只有追求浪漫，以及想要以小博大的人才会相信芸姚能赢，只要理智一点的人都知道她没有胜算。
芸姚自己也很清楚，比意志自己不如大圣，比境界自己不如多宝，比神通自己不如拾穗，自己也就山寨法宝多，但这东西没用。
以无破有，也不过是正确的废话罢了。正确是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废话是因为根本无法落实。
无法落实，完全不在芸姚的掌握之中，再正确也没用。
穿越两千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不在掌握中的事情，芸姚已经很看澹了，但这些家伙一遍遍地泼冷水也太讨厌了。
下课之后，大圣跑过来告诉芸姚，未来佛请她过去。
多宝道人要见自己？
芸姚跟着大圣过去，发现不仅仅是未来佛，燃灯古佛也在。两位宝相庄严的佛陀都想见见这位胆大包天的奇女子。
“朱女，你能重掌截教虽然不错，但你不应该走通天教主的老路。”芸姚一来，也没寒暄，多宝道人直接就是批评，当然他不是瞎批评的，有他自己的道理，说道：“三界之中，没有人可以一直赢，截教也一样。你掌截教应该远离是非，专心育人，而非搅动三界，更不该挑战阐教。一旦卷入便无法脱身，就算这次完成了复兴，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能确保每次截教都能安然度过么？”
多宝道人显然是不认同芸姚的管理思路，他认为截教不应该参与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为了截教考虑。
第九百九十五章借力量
多宝道人的意思很简单，赢一次容易，次次赢难。如果没有能力确保次次都赢，还不如不参加棋局为好，惹不起躲得起。他也是为截教好，希望芸姚能听进去。
芸姚却知道截教如果不做棋手，到时候输得更惨，因为圣人的棋局是一盘接着一盘，躲得过一盘躲不过所有啊。
“如果能安心发展，我也不希望卷入这种事情，可惜圣人以三界为棋盘，根本没办法躲。躲得过一次，也只是圣人暂且不动罢了，而不是真的躲开了。所以必须直面挑战，我也知道不可能次次赢。就说为了维持西方教大兴，圣人把无情无义演绎得凌厉精致，为了降服拾穗道人，增加西方教实力，不惜淘汰了一批菩萨和罗汉，信徒更是不计其数。什么人人成佛，我看西方教玩的就是信徒消失术，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清理一批信徒。”
芸姚可是一直想着在西方教挑拨离间呢，所以也是各种往阴暗的方向引导。她提出了‘信徒消失术’这种阴险的说法，意思就是西方教对外割韭菜，对内大清洗，维持西方教的大兴。
说法也是合理的，就算一直割韭菜，抢来的资源也是有限的。要是西方教的弟子太多，一样分不过来，所以必须把弟子数量维持在一定的水平。
需要定期清理低端弟子，招揽高端弟子，只有如此西方教大兴才能长久。
“为了维持大兴，就要做出牺牲。截教也不见得能做的比西方教更好，这点我承认。不过我就是想要赢，哪怕一次也好。”芸姚表示她不管以后，就看这一局，她要赢。
多宝道人见芸姚如此，也只能长叹一声道：“果然截教门人都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燃灯古佛说道：“明知道不能次次赢，却还是要赢，你确实和我们这些洪荒天仙不一样。与你见面，并非是为了说教，而是我和未来佛想要借你一臂之力。”
“啊？”芸姚表示元始天尊不是你老师么？
“不用惊讶，弟子和老师有不同的意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是么？我师尊认为阐教是玄门正宗，所以收徒的要求很高，其实我并不认同这点。玄门正宗不应该看身份，而是应该看行为。只看血统不看行为的做法，我是绝对不赞同的。正因为元始天尊是我的师尊，作为弟子才更应该纠正他。”燃灯古佛本来是阐教大弟子，按理说阐教作为胜利的一方，燃灯没必要来西方，不过他和元始天尊的想法渐行渐远，最后就离开了阐教。
两位佛陀都是来帮芸姚的。
多宝道人说道：“既然你有决心，那我就把我的分身借给你。”
“我也一样。”燃灯古佛也要借给芸姚新的力量。
“我们把不完整的斩三尸的分身借给你，虽然无法让你登临圣人之境，却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的算力提升到极致，或许能助你抓住那一丝获胜的天机。”多宝道人的修为境界比芸姚搞，已经开始斩三尸了。
芸姚是没想到截教和阐教的两位大师兄会提供如此大的帮助，不用拒绝，答应下来。“我一定竭尽所能，发挥分身的力量。”不能辜负这番好意。
齐天大圣也是抓耳挠腮，很是激动，也没想到这两位会帮忙，和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同啊。
两人已经施法，两个幻影出现在了芸姚面前，透明的分身都不完整，说明他们两位的修行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但这两个分身对芸姚的提升是巨大的。
分身对未来佛和古佛拜了拜，又对芸姚拜了拜，然后就站在了芸姚的背后，就好像是左右护法。
“多谢未来佛，多谢燃灯古佛。”芸姚连忙道谢，她能感觉到两位分身对她提供了法力和算力，瞬间强化了她的各方面属性，让她看得更远，听得更清楚，甚至连嗅觉都越发清晰，不同的气味都一清二楚，这种感觉就好像三界变化尽在掌中。
天仙之上果然还有不同的境界，借了两个分身，感觉起飞了，距离准圣都只有一步之遥了。
两位佛陀对视一眼，他们一个是为了截教，一个是为了阐教，虽然目标不一样，但手段一样。
元始天尊的玄门正宗已经成为阐教的枷锁，所以燃灯古佛也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大圣问道：“两位不怕和圣人结仇？百花仙要是赢了，截教壮大，和西方教竞争，你们是资敌。百花仙要是输了，元始天尊肯定会记恨你们，难道不怕么？”这倒是个问题，孙悟空一下就抓住了问题，两位佛陀的支持虽然让人感动，但明显风险大于收获，不管芸姚的输赢，他们肯定得得罪一方。
“这是因果，无法逃避。”多宝道人说道：“虽然我现在身在西方教，但截教是我授业解惑之地。这点是无法否定的，只要我还存在，截教总归是我必须要面对的。这次帮了你，了断因果，若西方圣人认为我资敌，那也是我和西方的因果了。若你失败，元始天尊记恨于我，那也只是另一段新的因果。”把截教因果转化为西方因果，这是未来佛的选择。
燃灯古佛的原因也差不多，都是因果，早晚要了结的，不是现在，就是未来。“我虽然与截教没有因果，但和阐教关系莫逆，若能帮助阐教打破玄门正宗的枷锁，我与阐教的因果也就了解了。若是失败，元始天尊因此记恨于我，我自会承受。”
“也就是说不管百花仙子是输还是赢，两位佛陀都能转移旧的因果，建设新的因果？因果还真是高深莫测，原来还能这么计算么？”孙悟空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因果也可以计算得失，多一段少一段，转移一段，也是有各种花样的。
“对天仙而言，因果已经不是不可控的存在了，自然可以控制。”多宝道人缓缓说道：“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天仙在圣人棋局中的自保之法，通过因果来反制自己的选择。”“对普通修士而言，他们的行为决定因果，但天仙却可以通过因果来决定行动。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对普通修士而言，因果是不可控的，只能躲。但随着修为的不断精进，到了天仙境界，因果已经可控了，于是天仙就可以选择是不是要转移因果，是不是要选择站队。
通过因果来确定自己在三界的定位？芸姚的定位一直很清晰，所以没去考虑过因果的转化。但如果没有明确的定位，那么天仙就可以通过因果的操控，来明确定位，通过微操因果，来决定自己到底站在棋局的哪一个角落。
对比与无法掌控自己的棋子，天仙可以选择自己需要的阵营，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微操因果来确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决定之后就坚持到一盘棋的结束。
定光仙是在棋局没结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左右横跳，所以他就是败坏天仙的声誉。
第九百九十六章由内而外
天仙可以通过微调因果，来决定自己站在棋局的哪一边，作为棋子，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毕竟大部分棋子别说选边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显然多宝道人和燃灯古佛都选择继续站在西方教的阵营里，一直到这盘大兴的棋局结束，显然他们已经预见到这一局大兴还有的玩。
截教如果撑过阐教的一关，后面还要面对天庭，最后才有机会挑战西方教。因为西方教的实力真的是三界第一，当之无愧。哪怕截教完成分封，但短时间内的综合实力也比不上西方教。
总之路还很长。
两位大仙愿意帮忙，芸姚还是要感谢他们的，哪怕以后双方会成为敌人。
又借了一些力量，两个分身使得芸姚的算力到达了天仙的极限，一眼万年，河图洛书的运用越发自由自在，感觉已经能预知下一秒发生什么了。
以前芸姚还需要去收集情报，现在感觉情报不由之主地聚集过来，然后自然而然地推演出了一切，自然而然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而流畅，好似本能的一环。
不过分身毕竟是借的，芸姚发现这种状态并非长久，而是需要消耗灵光。也就是说，等到她借来的灵光消耗完毕，分身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灵光似乎就是一种从无到有的媒介。”芸姚琢磨灵光到底是个什么，好像就是从无到有的媒介，每个人都有，但都不多，但每个人都有灵光乍现的机会。
“似乎就是小型的天道之门，天然产生的物质和天道的媒介。”芸姚心想如果天仙是个大门的话，那灵光怎么也算是个猫眼，可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一窥天道的玄机。
“我也是门，天道都进出自如，难道不能直接控制分身？为什么还需要耗费灵光？这是什么理由？”芸姚表示天道还真是难懂，明明都可以自由进出了，直接作用在分身上不行么？“难道说因为分身和我这扇门不匹配？”想来也是，因为分身都是借来的，如果是在主人的身上，肯定可以通过天仙自身驱动，但分身和芸姚不匹配就需要额外消耗灵光。
芸姚想明白了，说道：“说是消耗灵光其实还是需要通过灵光透过来的天道，只是因为灵光的强度不够，所以在天道透过之后被消耗了。”天仙强度足够，所以天道可以进进出出，灵光强度不够，所以少量天道透过就直接破坏，于是就出现了用一点少一点的现象。
齐天大圣对芸姚说道：“百花仙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我在研究斩三尸的奥秘，看来斩三尸就是通过身体获得天道能量，驱动分身。以前我一直奇怪，如果只是分身的话，斩三尸也不是很难才对。现在才知道斩三尸不仅仅是分身，而是要把天道作用到分身上。成为天仙的话，天仙就是天道之门，天道可以进进出出，可是天道就算通过大门，也只是存在天仙的体内，但斩三尸却可以把天道引导到体外。若是圣人的话怕是可以直接用天道作为攻击手段了吧，可以指定天道攻击某个目标。”芸姚表示斩三尸就是对天道理解的更进一步，让天道由内而外扩散。
孙悟空听了也不由点头，他也是天仙，不过他对境界的把握全靠本能，反正能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懒得思考。“我也能感觉天道好像就在体内，但就是用不了，只能任由天道控制身体，好像叫什么‘佛心’，不过我听外面的修士说这叫做‘赤子之心’。”他也感受过那种自己什么都不管，任由天道运行，然后就变强的过程。
这就是赤子之心，因为天道就在天仙的体内运行，不接受管理，所以放任自流。但终究是要管的，赤子之心只是第一步，斩三尸之前，天仙肯定得学会对天道的引导，这样才能把天道连接到分身上。
“所以不管不顾只是第一步，终究还是要管的。随着我们对天道理解的越发清晰，应该就能渐渐地管理天道，至少可以引导天道去往特定的目标。这样才能斩三尸，而斩三尸之后就是成圣。或许到时候修士和天道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差异，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芸姚感觉找到了新的方向。
大圣也不由点头，觉得就是应该如此，不过他有一个问题，问道：“那具体如何才能引导天道么？”
“我想应该是尝试和天道亲近，顺从天道，渐渐习惯它，然后应该就能慢慢引导了。就好像是两人交朋友，总是需要时间才能互相熟悉。”芸姚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也只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大圣说道：“天仙引导的天道应该不够支持斩三尸吧，我听说圣人都有鸿蒙紫气，鸿蒙紫气就诞生于天道，肯定能调动更多的天道能量。”
芸姚点头：“鸿蒙紫气就是天然生成的天道大门，如果说仙人的门就是普通的单开门的话，鸿蒙紫气就是宽敞的卷帘门。总之鸿蒙紫气进出的天道数量肯定比单一天仙更强。但不代表天仙就不能斩三尸，只是强度不高罢了。”
大圣觉得有道理说道：“原理都是相同的，只是圣人能调动的天道更多。也难怪大家都喜欢法宝，其实都是一个道理，都是因为修炼境界是相同的，所以为了强大自己就必须获得自身之外的优势。圣人是鸿蒙紫气，仙人就只能是法宝了。”
芸姚也点点头，说到底就是如此，修炼的方式都一样，能达到的高度也差不多，最终就得比外在的优势了。
圣人自然是得天独厚，毕竟鸿蒙紫气是好东西。想到这里，芸姚不由暗呼幸运，自己一穿越就得到了伪鸿蒙紫气，有了成为圣人的基础，自己运气这么好，难道会输给元始天尊？
“算了，斩三尸我是不想了，我连胸中五气都没有集齐呢，还是安心继续做我的斗战胜佛算了。”大圣是得到了西方大兴的功德才成佛的，并不是正常的修炼，所以他还有很多需要补课的内容。
芸姚想多点时间来稳固境界，可惜决战时间是越来越近，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来不及了。虽然明白了斩三尸的奥秘，也了解了成圣的道路，但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完成实践。要是能有更多的时间，芸姚肯定先晋升圣人，再去和元始天尊单挑。
道路明确之后，接下来就是努力修行。可惜此时距离约架的时间只有十年了。
十年？神仙神游天外，一闭眼一睁眼就十年了，对神仙而言决战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零食就等着观战呢。
第九百九十七章找茬
借来分身，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提升了算力和战力，而是帮助芸姚搞清楚了未来修炼的方向，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走来，芸姚从凡人成为天仙，但这不是她的终点，她从一开始就想着成圣。但成为天仙之后，就只能自己摸索，现在前面的道路清晰可见，晋升圣人已然不是什么难题，条件已经具备。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天道多亲近，让天道从不可控到可控，慢慢融入天道，接触世界的本源。十万年，不，五万年，芸姚感觉自己只要五万年就可以成圣。
“早知道就不说五十年了，说五万年好了。”芸姚贪心不足地说道，想着成圣之后再和元始天尊一战。。
大圣回去了，芸姚一个人静修。惧留孙佛不请自来，他是来找芸姚问问灵宝道人是怎么死的。
“当初拾穗道人作乱，灵宝也在西方，教主可知他是怎么死的？”惧留孙佛的语气不太好，虽然他和灵宝道人已经翻脸，但还是得问个清楚。
“他是被斩仙飞刀杀死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拾穗道人怀疑斩仙飞刀坏了，所以拿灵宝道人试刀，将其斩杀。
“斩仙飞刀确实能杀天仙，但为什么你却没死？”惧留孙佛问道。
芸姚心想异世界的胖子都这么暴戾么？定光仙脾气不好，惧留孙怎么也这么暴躁？明明自己前世也很胖，但自己很温柔。“你什么意思？”对方的语气可不怎么好听。
“我就直说了，我不相信你能躲过斩仙飞刀，所以怀疑你用来什么特殊方法找了替死鬼。”惧留孙佛严肃地说道。
“你在开玩笑么？”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对方这是找茬啊。
“不是开玩笑，斩仙飞刀的威力我很清楚，一旦释放，就会不断蓄力，除了圣人，没有斩仙飞刀杀不了的神仙。拾穗道人不可能不杀你，所以你一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苟活下来的。”惧留孙很认真地说，眼神已经认定芸姚就是个卑鄙小人。
芸姚其实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死，斩仙飞刀就一直绕圈蓄力就是不发动，就是这么神奇。对方到底什么意思，故意找茬，还是想为朋友之死查明真相？
“你什么意思，隐射什么，背后有什么人，受到谁指示的？可不要胡说八道，灵宝道人之死和我无关，你要找凶手就在灵山之下。有本事，你违抗如来的命令去杀了他啊。没本事，就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芸姚觉得惧留孙是故意挑衅，而且她发现对方蓄势待发，显然是想动手。
“我只是为了公道。我和灵宝道人虽然意见不合，但怎么也是多年好友，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你如此着急否认，就是心虚。”惧留孙蛮不讲理地说道：“跟我去见如来，请求佛祖发落，你若是敢反抗，就休怪我无情。”
这还真是莫须有啊，对方是要给自己按个罪名，然后接受西方教的惩罚。难道是佛祖看自己挖西方教的墙角、抹黑西方教的形象，所以反击了？
圣人也太小气了，难道只准圣人放火，不许自己点灯？再说了自己又说什么假话么？自己只是称述事实，最多就是进行了一些总结。
事实就是西方教对外割韭菜，对内大清洗，搜刮资源，抛弃弱者。这是西方教模式必然的选择，因为就算一直割韭菜，割到的韭菜也是有定数的，西方教弟子越来越多，割到的韭菜也不够分的啊。
所以一方面割韭菜，一方面得精简成员，这才是开源节流。
难道堂堂西方教容不下一句实话？芸姚的思绪迅速流转，想着惧留孙这是个人行为，还是圣人撑腰。
自己不承认就是心虚，那自己不说话就是默认，估计只有认罪才是最佳选择。芸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承认就是心虚这是什么鬼逻辑？“说话要有证据，你有证据可以逮捕我，没证据，我为什么要和你浪费时间？”
“捆仙绳！”惧留孙直接出手，一道金灿灿的捆仙绳休地从宽袖中射出，这是射出必定捆住敌人的法宝，当年土行孙用这法宝讨到了老婆。
不过芸姚却预判了惧留孙的行为，在他出手之前，芸姚提前进行了反制，一个金刚镯准确地挡在了捆仙绳的路径之上，捆仙绳流畅地穿过金刚镯，被套住。
惧留孙没想到对付竟然能预判自己的攻击，这对手很强，怒道：“好一个渡娘，不但害人，还敢拘捕，看我捆仙绳！”
捆仙绳并不是一条，而是一大批，随着惧留孙运转法力，成千上万的捆仙绳组合成一只漂浮在芸姚头顶的大手，呼呼地就拍打下来，就好像是拍蚊子一样。
芸姚再次预判了对方的攻击，一条巨大的雷鲨稳稳地挡住了天空的阴影。
两股力量冲击，冲击波传遍整个西方，强劲的风呼啸而过，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纷纷表示渡娘好嚣张啊，竟然在西方教地盘上打架，难道她得罪一个圣人还不够，还要再得罪两个？
一个人同时得罪三位圣人，倒是很有通天教主的气势。当年朱仙阵，通天教主以一敌四，一下子对付四个圣人，最后被关禁闭关到现在。芸姚一口气得罪三个圣人，怕是会死得很难看。
“你害死了灵宝道人，还敢狡辩反抗，欺人太甚。”惧留孙是一口咬定芸姚就是凶手。
芸姚也不生气，和这种家伙生气不值当，只是实话实说地说道：“他死于拾穗道人的斩仙飞刀，还有陆压道人同样是被拾穗道人所害，和我无关。”
“那你又是如何逃过斩仙飞刀的？飞刀一出必定封喉，没有仙人可以逃脱。”惧留孙就是咬定这点，疯狂指认芸姚是把灵宝道人当做了替死鬼。
“我身上发生的惊世之举多了去了，难道要一件件向你解释？不觉得很可笑么？惧留孙佛，我劝你好之为之，否则铸成大错，万年修为一朝尽丧，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芸姚到现在也不明白对方挑衅自己的理由，难道真的是圣人指示？
“小小渡娘，休要猖狂，看我捆仙神通。”休，更多的捆仙绳冒了出来，天空彻底被遮蔽了，捆仙绳形成一座泰山笔直压下，一定让芸姚无法逃避，到时候捆了她送到圣人面前接受惩罚。
雷鲨受到重压，身上出现了裂痕，显然是快撑不住了。
芸姚很无奈，确实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免疫斩仙飞刀，不过不能解释可不代表就得平白无故受人诬陷。“直播宝莲。”芸姚心想就让大家都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的记忆投影出来，顺便看看惧留孙佛的丑态。
开始播放，当时拾穗道人已经控制了陆压道人的身体，自信满满地使用斩仙飞刀，而惧留孙佛站在敌人的阵营里，脚边还有菩萨的尸体。
画面比千言万语更加直观，芸姚要用事实证明自己一直都在说实话。
第九百九十八章疑问
把记忆投影到天空，让大家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斩仙飞刀就是一直绕圈，就是不下杀手，芸姚并没有找替死鬼。
绕圈啊绕圈，反正就是在绕圈。
大仙们都见过斩仙飞刀杀人的场景，绕着目标转圈蓄力，然后一击必杀。越是强大的对手，绕圈的圈数越多，但就算是天仙，只要绕够圈数也一样一击必杀。唯独遇到了芸姚这个怪胎，斩仙飞刀光绕圈不击杀。
而灵宝道人则是因为试刀而死，他的死证明了斩仙飞刀一切正常，不正常的是芸姚。
看到真相，惧留孙佛的脸色也变得微妙起来了，若是继续坚持原来那套说辞就显得用心险恶了，但他还是不相信斩仙飞刀会无功而返，这显然不正常。反过来想，如果芸姚正常的话，她也不会挑战圣人。
“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灵宝道人的死与我无关，我也很悲伤，也很难过，我理解你的做法，不会责怪你。只希望你不要再感情用事，能认识到真相。”
“不可能的，斩仙飞刀怎么会放过你？”这不仅是惧留孙的疑问，也是其他神仙佛陀的疑问，为什么斩仙飞刀可以放过芸姚？
按理说斩仙飞刀和打神鞭都属于特定性武器，不应该出错的。
“有神就有打神鞭，有仙就有斩仙刀。三界除了圣人无人可以避免被针对，唯有圣人可以错而不承担后果，天仙是不行的，所以斩仙飞刀才会诞生，飞刀是和第一个仙人一起诞生的，可杀任何仙人。”惧留孙继续振振有词地说道：“除非你不是仙人，否则你应该也已经死在刀下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方虽然没有在罪责上纠结，但言语却更进一步了，直接怀疑芸姚的身份，怀疑她是个假的仙人。
还不打算放过自己？此时芸姚心想难道斩仙飞刀失灵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应该不会，自己就算是穿越者，在穿越前也只是个普通人，斩仙飞刀可是向下兼容的，又不是不杀凡人。
自己穿越之后，按照三界的心法修行，从凡人到天仙，法宝、神通也全是三界的产物，自己就是带了一些科学方法论罢了。
“你也算是佛么？问出这种问题也好意思在西方教混？”芸姚从来不会按照别人的节奏走，她不会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以问题去回答问题。对方怀疑自己的身份，自己还怀疑对方的水平呢。“什么是我，什么是法？你这样执着，也难怪如来会感慨末法时代，也难怪佛法会如阿能诃之鼓，越来越难听。”
阿能诃鼓，因为零件不断更换，所以声音越来越难听，就是说佛法也是不断被重新理解，所以越来越偏离。
芸姚也是杀人诛心，直接质疑惧留孙佛在西方教就是混日子的，一点佛法都没学会，白占那么多资源了。
其实西方的佛陀，除了最初的沙门时代的门人之外，后期加入的基本都不是为了求佛而来，都是为了自保，为了资源。惧留孙佛加入西方教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要重新恢复天仙境界，虽然口头上阿弥陀佛念着，但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种事情没人提还好，有人提的话，惧留孙佛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提问确实没有什么水准，作为一个和尚确实不应该纠结对方的身份，对方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因为人人可以成佛，身份又算什么？
纠结身份，是落了下层。
不过惧留孙是越发怀疑芸姚不正常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惧留孙主动找茬是因为拾穗道人在暗中控制，因为他想知道原因，想知道斩仙飞刀为什么不起作用。现在拾穗道人终于清楚了，芸姚体内有成圣的基础，所以斩仙飞刀识别错了。
如果自己能得到芸姚的力量，自己也能成为圣人，到时候自己再也不用看如来的脸色了。拾穗道人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未来道路，他要抢过来。
芸姚不会理解拾穗道人到底是通过什么脑回路完成的推理，其实也很简单，斩仙飞刀是向下兼容的，无法杀死天仙之上的圣人。芸姚也没被杀死，但她又不是圣人，那么她和圣人肯定有共同点。圣人在成为圣人之前，拥有鸿蒙紫气，那么芸姚体内肯定也有。
逻辑上没什么问题，拾穗道人知道鸿蒙紫气的力量，如果他也成为圣人，以怨气的能量连圣人都可以操控，那么到时候三界覆灭不过是小菜一碟。虽然输给了如来，但他对佛法毫无兴趣，佛法也无法让世界公平，无法解决生老病死苦。
佛只是在逃避，而拾穗道人是一个实践者，他要给三界带来真正的平等。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体内的拾穗老人是个问题，如果无法解决，自己不可能胜过芸姚的。
“哼，今日算你运气，不过我会盯着你的，只要你有任何图谋不轨的行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收。”收了捆仙绳，惧留孙留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芸姚是莫名其妙，什么鬼？她并不知道这一切正是灵山下的拾穗道人在捣鬼，他还没死心，还在动歪脑筋。
不过就算知道幕后黑手也无所谓，因为芸姚知道对伪鸿蒙紫气有想法的人何止是拾穗道人，也有其他人盯着她呢。只是其他大仙毕竟活得时间长，知道抢夺鸿蒙紫气的风险是非常大的。而且就算有了鸿蒙紫气，也不见得就能成圣，所以虽有想法但一直没动手。
鸿蒙紫气是成圣的必要条件，但有鸿蒙紫气却不代表就一定成圣。
这些大仙都和圣人接触过，知道圣人绝对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思想，如果不能提出一个让天道满意的思路，光有力量是不可能成圣的。
思想是力量的方向，就好像是水和渠的关系，所以圣人都是水到渠成，提出新思路才能成圣。
如果光是力量就能成圣的话，那三界早就不会有这么多分配关系，只会是弱肉强食。
天地不仁，力量也只是天道的一份子，不会受到天道的厚爱，所以力量并不是圣人的唯一标准。
芸姚在齐国旅游的时候，就听当时的两个士人讨论，其中一人提出为什么东夷人的士兵都那么强壮骁勇，比起齐国士兵要残暴？
另一个士人则说道那是因为东夷人生活环境恶劣，所以崇尚力量，所以只有强壮的人才能成为战士。但强壮也没用，齐国军队可以用更先进的武器、用更多变的阵型来击败东夷人，而且齐国渔猎富足，善待弱者，所以有人追求礼法，有人善于手艺，也有人能言善辩，并不是单单以强壮作为选择人才的标准。最后齐国繁华富足，而东夷人却落后野蛮。
如果只以力量作为标准的话，那天地不仁就是个笑话了，天地并不厚爱力量。这也是大仙不敢动手的原因，因为他们可以展示力量，抢夺伪鸿蒙紫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符合成圣的条件。
第九百九十九章警告
天地不仁，虽然力量是好东西，但天道也不会一直让力量占优势。对圣人的要求更不只是力量，而是提出‘仁’的方式，是在混沌中建立秩序。
所以哪怕圣人再厉害，也不能随意插手三界，圣人更多也是算计，而不是战斗，是通过‘仁’的方式来安排三界万物。
最后哪一种‘仁’会脱颖而出，圣人也不知道。因为天地不仁，肯定也不会对某一个分配关系特别厚爱。大家也只能通过努力，不断地进行优化和完善，才有机会脱颖而出。
很多大仙都知道芸姚有伪鸿蒙紫气，他们也心动，可问题是他们也担心抢劫的风险，也担心自己无法顺应天道。他们有力量，但也仅仅是力量罢了。
所以眼馋归眼馋，但没人敢动。随着芸姚展现出越来越多的圣人资质，大家基本默认芸姚有机会晋升第七位圣人。
也没什么奇怪的，都出现了六位圣人，出现第七位圣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呢？甚至大家期待着第七位圣人的出现，因为第七位圣人的出现就代表圣人不止只有六位，有第七位，就可能有第八位，第九位……
那么大家都有成为圣人的机会了，岂不美哉？
所以芸姚代表的可是大仙们的期待，他们也都在关注。自从芸姚放出豪言挑战圣人开始，大仙们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芸姚，除了芸姚进入圣人封印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大家都在观察她。当然出于礼貌，芸姚和丹姬‘哪识罗裙内，谁家白玉暖’的时候，大仙们还是会避开目光的。
其实看也无所谓，就和看牲口繁衍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芙蓉失颜色，莲花落故妆’罢了。作为神仙有点特殊爱好也无伤大雅，芸姚爱和道侣运动，又不会伤害三界，可以说是非常平和的爱好了。
大仙们的心态也是复杂，一方面是期待芸姚成圣，一方面又是嫉妒，恨不能自己代替芸姚。但他们都不会和拾穗道人这样直白，不会想着直接抢夺伪鸿蒙紫气。
芸姚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因为她很有可能成圣。上次六人成圣太突然了，六位圣人就好像连环炮一样成圣，根本不给三界反应时间。但这次芸姚的成圣是循序渐进的，并没有突然就成圣，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所以芸姚虽然没有察觉拾穗道人的问题，但有大仙发现了。
灵山脚下，燃灯古佛亲自降临，站在了正在承受灵山全部重量的拾穗道人面前。只见拾穗道人双手高举，顶着整座灵山，双腿插入大地，没入膝盖。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搞事情。
“你的行为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我知道你通过惧留孙试探朱女。你并不是唯一知道朱女有成圣潜能的人，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她体内有伪鸿蒙紫气，这点你没有猜错。”燃灯古佛很平静，似乎并不是在责问，只是在聊天。
但拾穗道人却感受到了来自古老洪荒的阴冷，眼前这位仙人早在洪荒就已经存在，洞悉三界，经历劫难，对方的内心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和蔼。
燃灯古佛继续说道：“虽然如来想要把你收为己用，但我劝你不要再打伪鸿蒙紫气的注意。现在三界的形式很微妙，可能是一场劫数的开启，也可能是圣人即将诞生，所以朱女聚集了所有天仙的目光，你若是轻举妄动，下场一定会很惨。”
拾穗道人却很不屑，毕竟自己可是控制过天仙的人，手下败将竟然威胁自己，可笑。
燃灯古佛却说道：“怨气确实厉害，但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足以影响我们，对惧留孙的控制已经耗费你所有的算力了吧。所以放弃吧，这算是同门的忠告。如果你执迷不悟，就算不杀死你，我可以按照西方教的教规将你封印。”按照教规办事，如来也不会说什么。
拾穗道人既然加入了西方教，肯定得接受管理，如来也会支持燃灯古佛的。有如来撑腰，燃灯古佛确实能给拾穗道人穿小鞋。
作为敌人的时候，燃灯古佛是扛不住怨气，但作为同门，燃灯古佛可是前辈，而拾穗道人只是小沙弥，有一万种方法让拾穗道人痛不欲生。
“有本事就战场上见真章，这种利用圣人欺人的卑鄙手段算什么本事？”拾穗道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愿意听手下败将的威胁。自己输给了圣人，凭什么受燃灯的气？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天地不仁的道理啊，强大的力量不会受到偏爱，弱小的力量也不会受到排斥，天道对强大和弱小的态度是一样的。”燃灯澹定地说道：“虽然我确实抵御不了怨气，但不代表我就不能反制。”
“说到底还是依靠圣人，强大就是受到偏爱的，这就是不公平。”拾穗道人怒道。
“不不，弱小只是没有发展起来的强大，强大只是还没有衰落的弱小，三界除了圣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所以西方教希望建立极乐世界，让强大永远强大，让弱小永远弱小，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才真正进入了不公平，恭喜你自投罗网，以后就用你的余生好好感受什么叫做真正的不平吧。”
燃灯古佛的发言真正震慑住了拾穗道人，他都懵逼了，难道他以前理解都是错了，自己的所有行为都只是为了把自己送入火坑？
“好好感受吧，以后你若是再动歪脑筋，就会明白什么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完成警告，燃灯古佛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粒尘埃。
那一瞬间，拾穗道人只感觉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刚才那一番话，还真是反派一样的发言，燃灯古佛是一点也不像学佛之人，而且他很清楚极乐世界的本质，说是人人平等，可其实最终的结果将会是强者和弱者的泾渭分明。
毕竟西方教也是有分配关系的，但绝不是平均分配资源，如果平均分配资源，按照西方教不事生产的风格，谁也成不了佛。而是高低有序尊卑有别的分配，一旦极乐世界固定，尊卑也就永远不变了。
拾穗道人很痛苦，但他已经无法改变自己小沙弥的命运了，除非西方教崩溃，但只靠他自己是肯定无法摧毁西方教的，因为西方教的两位圣人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啊啊啊——”灵山下，拾穗道人发出了不甘的怒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对芸姚动手了，因为其他人都盯着他呢。他愤怒，憎恨，却无济于事，他的怒吼被灵山死死压住，根本传不出去。
第一千章反圣人盔甲
“快递。”白骨夫人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西方教送快递，作为情报人员，她以物流企业的身份作为伪装，在三界到处送货。她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进入西方教的领地，佛光普照之下，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本是深山老林中的枯骨，死了不知多少岁月，吸收养尸地的阴气产生灵智，低调地隐藏在山林之中，吃一点行商路人，不敢惊扰当地人。一直到唐僧来了，作为第一个想吃唐僧肉的上进妖怪，她也是发扬了弱小妖怪的智慧，通过欺骗离间唐僧和孙悟空师徒。
虽然没成功，但被芸姚收编，成了截教门人，一直以来都负责情报工作，负责保护贸易线，为朱城的安定团结做出了贡献。
贸易很容易被抢劫，毕竟落后不一定挨打，落后又富裕就肯定挨打。贸易路线上的防御力量总是不足，但运送的货物却很值钱，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目标。
白骨夫人就是负责收集情报，为来往贸易提供帮助，打击那些动歪脑筋的修士。后来进一步发展就成为了专业的情报组织，收集妖族的情报，破获了大量针对朱城的阴谋，以及大量勾结朱城罪犯的犯罪活动。
为了掩护情报组织的真相，白骨夫人对外的身份是朱城物流公司的老板，专门运输各种物资。今天她接了一单生意，就是从九渊运送一件东西到西方教，不像唐僧取经需要十几年，白骨夫人的包裹只是几天的功夫就送到了。
毕竟不是西天取经，不需要一步步走到西天，如果按照唐僧的路线走一遍，黄花菜都凉了。
来到西天，白骨夫人是很不习惯，毕竟她修的是鬼道，与佛光相克。但还是硬着头皮给芸姚送货，她都不知道芸姚为什么窝在西方教不走。
主要还是灵光的指引，到现在芸姚也没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待在西方教。其实她也不喜欢天天听敲木鱼的哆哆声。可没办法，灵光的指引还是没确定。
来到西方教之后，芸姚的修为确实精进很多，也理清了对战圣人的思路。可都是理论，落实的方面也只是借到的分身罢了，并没有根本上的改变。
如果指引真的只是理论，那可就糟糕了。
“教主，你的包裹。”白骨夫人拿出一个原木色的木匣子，郑重地递给芸姚。
芸姚知道里面就是已经完成的鲁班武装套餐，提前送来让芸姚适应，免得战斗之时无法发挥法宝威力。
匣子不大，就和梳妆盒差不多，打开来，里面的空间却能装下一栋房子，盘古盔甲就静静地站在里面，旁边还有一柄非常古朴的蝎尾枪。
“我切实地受到了。”芸姚深吸一口气，鲁班已经完成了工作，接下来就全看她的了。
“鲁班大师说对于盘古盔甲的真正威力，他作为制作者也无法窥探，只希望教主能够发挥它的所有力量，他很期待。”白骨夫人传话道，作为截教门人，她和西门小小都很担心教主的安危，但她们只是普通门人，无法了解截教高层的谋算，所以不理解为什么要挑战圣人，但她们愿意和截教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知道了。”芸姚将手深入木匣子，触碰盔甲，默念‘着装’。
盘古盔甲化为光芒从匣口中射出笼罩芸姚，就和普通的防御法宝穿戴方式一样，直接变成光套在身上就完事了，非常简单高效，节约时间。
一套非常有科技感的全覆式盔甲，脑袋被完全覆盖，并没有不适感。
非常轻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而且感觉盔甲内就有完整世界的循环，空气、光线、温度、湿气都没有改变。因为盘古分子本来就是没有演化完成的小世界，所以打造成全覆式盔甲，每一个盘古分子都能如小世界一样处理物质循环、能量循环、情报循环……
从微观到宏观，从局部到整体，这套盘古盔甲不但是鲁班的杰作，更是无数小世界的联合。
芸姚听到了雷声，知道盘古盔甲也要接受天劫的考验。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防御动作，任由天道降下九九八十一道紫色天雷，盘古盔甲是浑然不怕。
因为盘古盔甲不但是对内有循环功能，对外也同样有交叉的开放功能，简单来说就是能够卸力，外力打中盔甲，大量的力道会被宣泄到周围空间中，减少芸姚受到的伤害。
而且就算真的承受了巨大的伤害，盔甲也有自愈能力，可以自我修复。
外面的和尚只看到芸姚穿上了一套非常妖娆的黑色盔甲，然后就被雷噼了。盔甲从外面来看融合了现如今很常见的科技铠甲的流线型设计，符合空气动力学，但漆黑的装甲上凋刻着春秋时代青铜盔甲常见的野兽图桉，初看好像没什么，细看可以看到复杂的纹路。显然鲁班不但考虑了实用性，也考虑到了美观，凋刻了四大凶兽：饕餮、混沌、梼杌、穷奇。希望通过四大凶兽的图桉增加盔甲的力量，同时增强了外观。
雷电噼下，前胸后背的四大凶兽纹理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就好像是给盔甲附魔一样，虽然都是黑色，四凶兽的纹理是特别的显眼，好像要活过来了一样。
八十一道最高强度的天劫，芸姚丝毫没有感觉，可见盔甲强度还是值得期待的，之后可是得面对圣人的攻击，圣人的攻击只会更强，不会更弱。
“教主，你听得到么？”天劫过后，芸姚在盔甲里听到了鲁班的声音。
“听得到，盔甲里还有通讯器？”芸姚倒是没想到鲁班还有时间安装通讯设备。
“没错，我现在就在九渊和你通话。我这里已经检测到盘古盔甲通过了天劫的考验，这很好，不过盘古盔甲可不仅仅是坚固而已，它就是世界，如果能发挥它的所有能力，肯定能抗住圣人的，这点可以用我匠人的身份保证，希望你好好挖掘。”鲁班无比珍惜自己的匠人身份，绝对不会开玩笑。
“多谢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芸姚也不知道怎么挖掘，不过穿上身之后，确实能体会到盔甲深不见底的潜能，盔甲绝对会让三界惊叹。
“还有一把蝎尾枪，这东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圣人不防御，这把枪肯定能伤到圣人，至少能让他疼得哆嗦。如果圣人有防御的话，这枪也没有什么作用。”鲁班再次提醒芸姚这次战斗的关键在于元始天尊是否防御。
芸姚当然知道，可现在还没找到办法。还是先好好体验一下盘古盔甲的能力，挖掘一下潜能。
想到这里，芸姚原地起飞，动作和平时毫无两样，并无阻碍之感，确实好用。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这黑漆漆的颜色实在太压抑了。
第一千零一章时间地点
在宇宙中，黑色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只是四凶兽的轮廓隐隐约约地好像是活的一样。若是在普通的战斗中，这些鲜活的图桉肯定能唬住敌人。
毕竟连四不像这样的坐骑都能吓唬敌军，可芸姚的对手可是圣人啊，这些唬人的技巧根本没用。但她也没责怪鲁班，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做到了极致。反而是她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法落实‘以无破有’，因为一旦落实就不是‘无’了。
这就是自相矛盾的悖论，能打败圣人的方法不存在三界之中，是圣人不知道，圣人的敌人也不知道的。
飘在寂静的宇宙中，芸姚也没有纠结，而是对盘古盔甲进行了全面的测试，要是战斗的时候再测试就来不及，现在就要掌握盘古盔甲的能力。
首先速度，盘古盔甲可以瞬间移动，速度不用担心。接着就是力量，芸姚的力量通过盔甲放大数亿倍，一拳的拳风就能吹灭恒星，不过这完全就是蛮力，对圣人不见得有用。
神通，芸姚的所有神通都能通过盔甲释放。然后是情报收集，芸姚特地去了混乱的宇宙能量的乱流中，盔甲并不会妨碍自己接受周围的各种情报。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元始天尊？”就在芸姚在宇宙中摸索的时候，却是长耳定光仙不甘寂寞地跑了出来，似乎想要在战前看看芸姚得意的小模样。
“怎么，元始天尊派你来扰乱我的信心么？”芸姚怀疑这个胖子是故意来打击她的自信心。
“还需要我来扰乱么？别以为你装得镇定，我就真的会被你骗了。其他人或许会被你拙劣的演技欺骗，但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胜算，现在心里肯定是惊慌失措，甚至想要逃离三界。因为这次元始天尊肯定会杀了你，他已经杀了截教多位天仙，也不差你一个。”定光仙就是来打击芸姚的。
芸姚透过光滑的头盔看向对方，心想对方还真是不怕死，忍不住说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我的耐心早就被你耗光了，已经不想再听你胡扯。”
定光仙连忙后退，惊慌地说道：“两军开战不斩来使，我是来传达元始天尊的法旨，他与你约定三年之后，就在紫微星作战，满足你挑战圣人的愿望，到时候他会亲自终结你的狂妄，好好享受最后的三年生命吧。三年之后，我会看着你死在圣人脚边化作枯骨，同时我也会毁灭截教。不，不仅仅是我，截教已经搞得天怒人怨，到时候阐教、天庭、西方教都会群起而攻之，截教逆天必然会万劫不复。渡娘，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一次之后还能一直赢下去，上次只是你运气好，但你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
“这话，我只能承认一半。确实没人可以一直赢，哪怕圣人也会输。我也不求一直能赢，只求漂亮地赢一次。可不像你，输也不承认，赢的手法又卑鄙。”芸姚懒得继续和对方扯皮，说道：“三年之后紫微星，我恭候元始天尊降临。现在你可以滚回去了。”看来元始天尊已经准备就绪，确定了决战的时间和地点，也算是给足了芸姚面子。
“哼，我会让三界修士都看着你落败的惨象，你也威风不了几天了。”定光仙骂骂咧咧地走了，但没有回阐教，而是去了三界大势宣传，要让大家都知道三年之后就是芸姚的死期，就是截教完蛋的日子，三年时间可谓是一晃而过。
三界沸腾，来了来了，天仙对圣人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了，此时赌盘已经多年未动了，赔率依旧和之前一样，芸姚还是一赔十。押注圣人的人数依旧远远高于芸姚，热情冷却，浪漫退去，芸姚毕竟只是天仙，赌她赢实在不理智。
当然依旧有人对芸姚抱有信心，压个一两百元以示尊重，反正输了也不算多，赢了赚十倍。
定光仙是添油加醋地转述自己传达圣人法旨之时，芸姚是如何害怕，如何胆裂，甚至还似模似样地描述芸姚的心理活动，那是相当精彩，反正是竭尽所能地贬低芸姚。
气得无当圣母握住六魂幡，随时可能弄死定光仙。但越是关键的时候，就越是需要战略定力，绝对不能慌。哪怕心里慌，手也不能抖，心慌但手得稳。
“一个两千岁的渡娘怎么能赢圣人？圣人的年龄可是和三界差不多，盘古一气化三清，三界演化的时候，圣人就已经跟着演化了，渡娘就是个蚍蜉，就是个臭虫……”定光仙是疯狂嘴炮，恨不能把芸姚钉死在耻辱柱上。
各方面的局面对截教也非常不利，大家都在观望，和仙盟的合作也全部中断，所有人都在等待结局。
如果芸姚赢了最好，他们可以继续合作。如果芸姚输了，那截教和朱城难免会被人吃干抹净。
谁赢，他们站在谁的一边。
也就大圣讲义气，他支持芸姚，哪怕胜算不多，但挑战圣人的勇气是相通的。“勇敢去战斗，输掉不算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大圣直接对芸姚说道。
“大圣，你盼我点好行不行？”现在芸姚正在用天道织布机里织出来的材料给盘古战甲缝制披风，没有披风太单调了。缝制一套鲜艳的红色披风增加一点时髦值，要帅。
大圣尴尬地笑了，他当然也盼着芸姚赢，但捧得高摔得疼，所以放低标准也是一种智慧。“能赢自然好，可我也和圣人对抗过，知道圣人太过讳莫如深，胜算太低。不如放平心态，毕竟圣人的年纪比我们大太多，修仙的经验也远远超过我们，参悟的天道比我们了解的神通还多，输了也正常。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可以重头再来。所以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的，保命要紧。”
大圣还是关心芸姚的，所以才会实话实说，毕竟是一起偷过桃、一起坐过牢的好朋友，大圣怕芸姚太骄傲，到时候不能及时认输，导致命丧圣人之手。
“如果真打不过，就算认输，怕元始天尊也不会放过我。”
“那我去找通天教主，请他救你。”大圣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要求圣人救命，通天教主肯定会帮忙的。
“通天教主还在闭关，鸿钧道祖不会放他出来的。”芸姚说道：“大圣放心吧，有盘古盔甲，圣人想打死我也得废点功夫。”
大圣想到了凡间的罐头，罐头再坚固，也总有被打开的一天。盘古盔甲再坚固，圣人也肯定能想办法打开。不过事到临头，大圣也知道肯定要战，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求如来佛祖出手救援，不过是卖身给西方教打工而已，下定决心，一定要保住芸姚的小命。
观战的人很多，但有资格靠近紫微星的修士却很少，因为一旦打起来，修为不够就会被余波震碎，神魂俱灭。
第一千零二章抢位置
“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保证你可以在安全范围内观看朱女和圣人一战，本店特价甩卖，主需要9999月兔币。购买套餐，还能享受折扣。”钱多了，任何一个水池都能有大量的钱灌入其中。
芸姚和圣人的战斗，在多年前就已经被商家盯上，随着时间和地点的确定，商家们更是火力全开，想方设法地从这场三界关注的盛世之中捞一笔。他们不关心芸姚会不会被打死，他们只担心自己赚不到钱。
“地仙带领，保证安全，只需要一张船票，你就能获得世纪之战的完整观看体验。全程地仙保护，还有强悍法宝护体，绝对安全，绝对放心，近距离观战，超规格享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前无古人酣畅淋漓的视听盛宴。”
“我们将会全程在紫微星周围进行直播，获得第一手直播情报，并且邀请职业修士和研究者进行讲解，千万不要错过，我们的房间号是000777。”
新媒体蓄势而发，传统媒体也不敢示弱。
“今天我们的节目请来了资深地仙，地仙村的村长瑞泰真人为我们预热这场世界之战。”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瑞泰真人对屏幕前的大家问好。
“今天我们要聊的就是火热的世纪之战，截教教主挑战元始天尊。”“瑞泰真人，你是洪荒时代就成为地仙的老牌修士了，据你所知天仙和圣人的差距有多大呢？”主持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非常大，可谓是云泥之别了。就说封神之战的最后，圣人出手，天仙是毫无还手之力。”瑞泰真人实话实说，不过实话没有节目效果，所以很快就补充说道：“但圣人也并非无懈可击，朱女或许能创造一个奇迹，毕竟前不久她才得到天道承认，那天祥云环绕，天降异象，那景色和圣人诞生差不多，我想朱女已经不是一般的天仙了，所以最终结果如何，还需拭目以待。”
“那么真人你认为朱女有胜利的可能？”主持人追问道。
“当年蝎子精都能伤到圣人，证明打败圣人是有可能的，但具体如何，是真不好下断言。”瑞泰真人认真地说道。
大家都在关注，芸姚是为很多行业创收了，有人吃了十年的红利，恨不能再吃十年。可惜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战斗已经到了倒计时的关头，各方商家都在全力蹭热度。等到战斗真的尘埃落地，大家还得去找下一个盈利点呢。
“看看这个替身法宝，可以承受致命一击，现在多买多送，如果想要去紫微星观战，这是必备法宝。”连大街上的法宝商店都在宣传自己的法宝可以在观战的时候用上。
店内，顾客正在挑选。替身法宝现在也是款式多样，从承受致命一击的，到承受致命一百击的，价格越贵，承受的伤害也越高，保命效果也更好。购买者大部分都是修士，他们想要去紫微星观战，说不定能有机会参悟天道。当然他们不会靠近，但就算保持距离也得做好适当的防护。
“这套保命锁甲是由一整套替身法宝衔接而成，可以承受至少一千次的致命伤，而且就算是持续的伤害也能坚持三十秒左右。虽然价格贵了一点，但绝对物超所值。”导购积极地推销替身法宝。
“有没有护盾法宝？这种替身法宝虽然好，可真被打中的话，有很长的硬直时间。到时候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怕是顶不住。”顾客却觉得替身法宝不够经典，他选择护盾系的法宝。
“有，怎么会没有呢。现在流行的护盾法宝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被动法宝，一种主动法宝。主动法宝就是察觉危险主动迎击，被动法宝则是张开护盾护体。主动法宝现在是主流，但如果是观战的话，我还是推动被动法宝。”导购非常专业地推荐。
购物的修士希望对方多推荐几款，好让他进行挑选。
在另一个方向，一男一女两个修士正在吵架，男人要去看战斗，而女人不同意。
“太危险了，会死的。难道好好过日子不行么？为什么要去冒险？难道你还在想着成仙的美梦么？像我们这种没有资质，没有根骨，也没有奇遇的修士就应该承认自己的平庸，为什么还要去冒险？”女修士愤怒地说道，她不理解道侣的脑回路，明知道紫微星的战斗对观战者而言是凶险异常，为什么还要去？
男修士当然也知道其中凶险，但就是想去。他也舍不得道侣，但咬牙坚定地说道：“我想体验极致。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踏上极致的可能，所以才更加渴望。与其庸庸碌碌地死去，不如参与到壮烈之中，这一刻我的心与千千万万不甘平庸的人在一起。”
“莫名其妙，这有什么意义？活下去不是更重要么？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要去？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女道侣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好好活着不好么，平凡一点不好么？
男修士不说话了，他已经买好了票，抱着死志也要去看一看圣人的身姿，感受三界极致的力量，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了。“抱歉。”最后他低着头道歉，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度过千年么？”女道侣泪流满面，但她无法挽回对方的决心。
“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到时候我会继续完成诺言。”男修士选择了离开。
芸姚不会想到自己的约架还会破坏人家的爱情和家庭，果然就如《诗经》里记录的一样，承诺再美好，真正能坚持到底的爱情总归只是少数。
年轻时候的海誓山盟却会因为天灾人祸、容颜衰老、物是人非而中断，最后化为一声声哀叹和无奈。
芸姚不知不觉也已经强如天灾人祸、时间空间、因果转化一样对三界产生了影响，她的一句话就如蝴蝶的翅膀，能引发大量不可控的变化，改变无数人的人生。
观战是危险的，根据计算，这一战紫微星和周边10光年的空间都可能碎裂，当然如果圣人控制好，那破坏力也不会那么大。不过元始天尊特地挑选远离三界的战场，估计是没准备控制。
当年五位圣人也没破坏三界，说明圣人的控制力是神乎其技的，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控制而已。根据推测这次把战场设立在紫微星上，就是因为元始天尊要发泄怒火。不仅仅是对芸姚的怒火，更多的是对截教的怒火，所以推测他不会控制，所以观战很危险。
连站在战场的边缘，也要做好足够的觉悟。三界生灵很多，所以不怕死的也很多，于是距离开战还有三年，炽烈的紫微星周围已经在抢位置了，就好像是抢着吃席一样。
第一千零三章封印松动
三年后紫微星将会成为战场，现在已经有诸多修士占领了紫微星周围最合适观战的位置。按照修为的高低进行排序，越是靠近紫微星，修为越是强大，反之修为就越是低位。
很多修士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见证三界极致的力量，平时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圣人，但这一次元始天尊显然是要用雷霆手段震慑邪魔外道，定然会展现圣人至高的力量，死在这样的力量之下，也比庸碌无为而死要好。
所以有一大批修士就是来自杀的，平时想死在圣人手下是奢望，但这次他们可以利用圣人战斗的余波彻底脱离生老病死苦，彻底终结自己。
对于这些自杀的人，自然是有多近就靠多近，这样他们就能如愿以偿地死在圣人的光辉之下。
只能说吃得太饱了，连死亡都被追崇了。
“紫微星周围全是观众啊。”孙悟空用火眼金睛观察战场，发现观众早就到位了，而且还有观众源源不断从三界飞向紫微星。
芸姚也不由摇头，早发现有人想要找死，对这种人她无话可说，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靠这么进，一心寻死，真是不明白他们。老孙我可是一心求长生不老，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不满的，现在的修士想要长生不老根本不需要出海求仙，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做到，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呢？”齐天大圣完全不能理解，当年他为了长生不老吃了多少苦啊，现在的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或许就是因为太容易得到才不会珍惜。”芸姚说道：“当然了我也能理解，有了长生不老自然还想着更进一步。以前长生不老是修士的最终目标，而现在长生不老只是.asxs.，但想要更进一步却何其困难？根骨、气运、奇遇、资源缺一不可，又有多少修士能同时兼备这么多的条件呢？”
“说的有道理。”大圣不由点头，当年他一心想要长生不老，也没想其他的，其实想想自己后来的出路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所以有惊无险地成为了斗战胜佛，某种程度来说是运气。但别人可没有这样的运气，很难更进一步。“不过就算是无法更进一步，也不应该寻死啊，长生不老代表着机遇，只要有耐心，说不定未来还有机会。何必找死呢，好不容易长生不老的生命，好好活着不好么？”
“只能说他们活得太着急了，想要一步到位，如果做不到就厌世了。他们不想承受等待中的无聊和辛苦，如果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理想，不如死了算了。”芸姚也无话可说，他们怎么选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大圣说道：“就算我运气不错还被压了五百年呢。百花仙你运气更好，也经常受罪，也常常隐忍不发。他们难道真的以为运气好，就能一帆风顺么？境界太低，根本不知道忍耐才能等来机会。有长生不老作为支持，早晚能有机会，根本不用急着寻死。”
两人的对话也改变不了寻死者的意志，芸姚给盘古盔甲配上了鲜红的披风，让暗黑的全覆式铠甲多了一份活力。
“这还差不多。”芸姚心想果然披风才是盔甲的灵魂啊。
“好看。”大圣也不吝赞美，然后问道：“要出发了么？”
“是啊，要出发了。”芸姚点点头说道，虽然没有领悟灵光所指，但现在也是应该出发了。“不使用任意门的话，飞到紫微星还需要一些时间。”最后一段时间就好好享受沿途的风光，好好享受宇宙的安宁。
“一定要活着啊，老孙还要和你喝酒呢。”孙悟空伤感地说道。
“好。”芸姚答应下来道：“回来一定要不醉不归，那么再见了，大圣。”说完人已经离开了西方教，朝着紫微星去了。
芸姚的道侣都在用各自的方法关注着她，她们没有去打扰芸姚，而是默契地选择了等待和信任，她们都相信芸姚一定能赢，虽然她们也想不到打败圣人的方法，但她们相信芸姚肯定能创造奇迹。
星空之中，芸姚拿出了核舟，确定方向，让核舟自动去往紫微星，自己坐在船上静坐。最终灵光的指引再也没有出现，果然灵感这种东西本就是妙手偶得，又怎么可能一直有呢。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在宇宙辐射的浸泡之中，芸姚顺应天道，元神出窍，第二次来到了天道之中。
当年第一次感应伪鸿蒙紫气，就进入了天道，并且见到老君。再次故地重游，依旧是空无一物，说是天道，可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无尽的虚无正是万物之母。
“故地重游，看来老君在我身上的封印解开了。”芸姚知道老君当时好像是给自己下了禁制，确保自己不会迷失在天道之中，现在自己再次回到天道，证明封印已经解开。
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才解开，这是叫我临时抱佛脚？芸姚可不会有这种侥幸心理，她是很认同孔子‘一以贯之’的理念的，做任何事情都要坚持，不可能事到临头才临时抱佛脚。
孔子认为如果有神的话，等到生病的时候再祈祷就太晚了，如果有神的话，那么就能知道孔子的一生都在真诚而无悔地前行。孔子的主张肯定是落伍了，但他的坚持还是值得学习的。
天道之中，芸姚感受着虚无，比宇宙还要空旷，但这里就是一切的起源，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不去强求寻找什么，只是漫步其中，这次芸姚不用害怕迷失，她自己就是明亮的信标，自己就介于天道与三界之中，自己就是一扇门，既能拥抱虚无的天道，又存在于三界之中。
“难怪感觉以前天道总是只能从门缝中挤进挤出，原来是因为老君封印啊。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没有用完，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能解开封印。”芸姚到处打量，突然发现远处虚无之中有另外的存在。
显然天道是在酝酿着什么，芸姚不由自主地靠近过去，看似很近，但真的走起来完全是不知日月。
此时核舟就好像是高速漂浮的陨石，笔直地瞄准目标。船上，芸姚的身体进入了真正的无我姿态，一动不动。但如果有人想要偷袭，那绝对会被她周身存在的护体法力击退。
此时在天道游荡的芸姚很清楚这就是最后的学习机会了，所以不管多累，她都在坚持，在天道中只感觉时间飞逝，芸姚意志力再次受到了考验，但哪怕是感觉元神越来越沉重，她还是决定靠近远方那一片扭曲。
这股扭曲不是光线的扭曲，更不是实体的扭曲，更像是一个概念，一个模湖的概念。就好像是艺术家在酝酿新作品，发明家在酝酿新技术，因为还没有决定，所以才是一片模湖，但总归是要有点东西出来的。
芸姚也不懂，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入地领悟天道，但她想要去看看。
第一千零四章双方入场
紫微星，原本冷冷清清的恒星系内，如今却聚集了一大批修士，各显神通来到此地，只为观战。法宝、坐骑、飞船，穿过宇宙乱流到达战场，等着战斗双方的登场。
“来了，来了。”芸姚的核舟载着一船星光，悠悠然地来到了燃烧的紫微星，进入了恒星的轨道，围绕它做匀速圆周运动。
“朱女提前到了。”
“毕竟是天仙，不可能让圣人等她，提前到也可以理解。”“她身上的就是盘古盔甲么？感觉好像穿着一整个完整的世界，阴阳五行都包含在内，不得了啊。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又是如何炼制的？”有人被芸姚的铠甲吸引了目光，根本无法理解，就好像一个独立的世界。
“也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圣人的攻击，有好戏看了，拭目以待。”
在这里除了自杀的就是看热闹的，要么就是为了赚钱和捡漏的。等会儿打起来很多修士会死，那他们的法宝就是无主法宝了，谁捡到就是谁的。
要是芸姚死了，那她的诸多山寨法宝也是先到先得。
此时在战场边缘，一个由地仙控制的葫芦法宝上，八个修士正在翘首观望。
“看不到啊，什么都看不到。”葫芦上的修士修为不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刺眼的恒星，看不到小小的核舟。
“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直播呢。”眼看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有修士发出了抱怨。
“别着急，等打起来就看得到了。现在不还没打起来么？如果想要看清楚，你可以购买提升目力的套餐，法宝加丹药，保证你耳聪目明，现在套餐优惠，只要30000。”地仙表示价格公道，保证有效。
“购买船票才15000，你好意思开价三万么？”修士不满道：“你看看看周围，哪个地仙是用葫芦出来接客的，不是飞剑，就是蒲扇，总归有个平稳的站立的地方。葫芦也就算了，你好歹把葫芦再变大一点，让我们能站稳啊，你这葫芦这么小，一不小心就飞出去了。”
“他们的船票贵啊。”地仙的脸皮也很厚，根本不为所动，说道：“再说了，进入宇宙，没有重力，根本不用在乎脚下有没有站的位置。”葫芦主人振振有词。
葫芦上的修士多有不满，只有一个人沉默不语，就是那位和道侣分别，只为见证极致力量的男修士。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心中却还在挂念道侣，在三界的时候心心念念想要见证圣人圣威，但真的到了紫微星又开始惦记道侣了。
只能说是贱，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平凡中羡慕伟大，但追逐伟大之时又贪图平凡的安逸。到底是要平凡还是要伟大，不知道，他不知道。
其实现场的很多修士都是如此，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感觉什么都要，但又什么都守不住，就是贱。
葫芦上，八个人勉强能站着，不像隔壁蒲扇上，几个人可以坐着、躺着。顾客和地仙吵个不停，顾客对地仙的服务不满，地仙对顾客的挑三拣四不满。
只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修士一直沉默着，感觉不是很好。不过就算不好，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时间要到了。
芸姚的核舟飘了三年，到达紫微星不久，已经是决战的时刻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圣人何时出现的时候，紫微星的光芒突然暗澹了下来，熊熊燃烧的恒星此时却好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再也不敢逞凶，温度和亮度骤降，一颗年轻的恒星好似随时会熄灭。
这是圣人之威，恒星也不敢和圣人争辉，当圣人出现之时，恒星便暗澹下来，心甘情愿成为圣人陪衬。
芸姚不由站起，立在船头，任由宇宙辐射的风暴吹动红色披风，严肃都看向前方。她知道元始天尊来了，核舟停下了运动，威压几乎要将核舟变为碎片。船上之人更是首当其冲，芸姚承受了全部的威压，这一刻盘古盔甲中流转的能量比恒星更剧烈。
芸姚感觉自己现在就位于微波炉里加热，压力并不是从外部传来的，而是身体内部的每一个器官在剧烈运动，被威压牵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做剧烈碰撞。
普通的加热方法，是通过火焰传导温度。而微波炉加热是通过微波加速分子运动，以此提升温度。
圣人威压就好像是微波，不断刺激敌人体内的物质，要让这些物质疯狂加速，最后自爆。芸姚通过深呼吸，平复心情，稳定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被威压消灭。
圣人的实力超出想象，光是威压的用法就已经变化多端了，光靠威压就能击溃敌人，让敌人的身体彻底崩溃。此时都还没动手，芸姚已经感受到了可怕，虽然做了五十年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直面圣人，她发现果然还是不够，哪怕做再多的思想建设也无法想象直面圣人的恐惧。
周围的围观群众看到紫微星发生异变就知道圣人要登场了，纷纷瞪大眼睛想要知道圣人会以何种方式登场，是突然出现，还是从其他地方飞来？
如果真的如此登场，那圣人也太没有逼格了。
“那是什么？”大家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周围空间完全被禁锢了，整个恒星星系都好像受到了干扰，有一股白色的能量凝聚过来。
如果以芸姚作为参照系，以芸姚的上为上，以芸姚的下为下。那么这股白色能量下面有，上面也有，从上下覆盖了整个星系。
最后，下方的能量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右手，上方的能量变为了元始天尊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
圣人来了，支配全场。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此时他们才感受到齐天大圣站在如来手掌的绝望。这就是圣人，轻轻一握就能杀死现场所有的围观群众。这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反正观众们是没想到圣人一出手就把整个恒星系都包圆了。
本来还想看戏的修士无不面色苍白，无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后悔自己小看了圣人，后悔自己凑热闹。
芸姚也忍不住腹诽，难道不装逼会死么？这就显得自己和圣人差距太大，太欺负人了。
“恭迎元始天尊。”芸姚抬头，看着那比恒星还要明亮的脸庞，不卑不亢地说道，虽然圣人威压已经差点让她自爆，还是得向圣人问好。
此时恒星为烛，为圣人掌灯。
“朱家渡娘，你很有胆量，但没有智慧，妄图挑战圣人是不可原谅的罪孽。”元始天尊一字一句震得宇宙都在震动，恒星都要泯灭，好像随时会被圣人一口气吹灭。
芸姚站在这股能量的中心，就算身穿盘古盔甲也感觉周围的一切物质、能量、情报都成为了敌人。要不是盘古盔甲遗世独立，她肯定得承受来自整个恒星系的能量。
这就是圣人啊，说不怕是不可能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第一千零五章热身
元始天尊说了芸姚挑战圣人就是罪不可赦，在他掌心的一切都受到他的支配，芸姚可谓是孤立无援，只能依靠自己。
周围看戏的修士已经是后悔不迭，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落在圣人掌心，就没有退路。
紫微星也不过是一个照明的烛火，承托出圣人的雄壮瑰丽，壮美神奇。
“我对圣人是保持尊重的，只是天尊你却把我当做敌人，坚定地认为截教是邪魔外道，让我不得不选择挑战。”芸姚也没办法，都是被逼的。
“你还想说这是我的错么？”元始天尊的语气很平澹，但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大家是吓得要死，不知道芸姚会如何回答，现在只希望她不要激怒圣人，不要连累自己啊。
“圣人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在东汉一直都是唯德是举，直到曹操提出唯才是举，才引发三国的人才之争。德才兼备，唯德和唯才却天差地别。德是谁话语权大，谁就能获得地位，和能力无关。而才，却是通过行为观察结果，需要通过实践才能判断。天尊你所言玄门正宗可谓是唯德是举，而这个德的话语权完全掌握在阐教一门。截教则不然，我们更看重行为，唯才是举，看的是行为能不能推动三界的发展。”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芸姚也没必要再有什么顾虑，实话实说，她的声音不通过空气也一样能传遍恒星系。
豁出去了，芸姚继续说道：“天尊，说句不客气的话，截教对三界的贡献远远大于阐教，通天教主对三界的贡献也远远大于你。”
紫微星再次闪烁，差一点就要熄灭，掌心中的围观群众都是目瞪口呆，这个朱女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怎么能这么跟圣人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么？要是刺激了圣人，他们岂不是都要完蛋？
不过朱女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承认不行。唯才是举还是唯德是举，才是有客观标准的，可以通过行为引发的结果来判断对方有没有才。但德的标准怎么说？最后还是谁的声音大，谁有德。
玄门正宗也是如此，看阐教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正宗了？但阐教声音够大，那他们就是玄门正宗。
很有道理，但这种道理对元始天尊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因为他从来不双标，凡是不接受玄门正宗指引的修士都不是人。既然都不能算人，那么杀死他们完全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好一张利嘴，你不过是要说我阐教在维护玄门正宗的时候杀了很多人罢了，直说便可，阐教从来不会否认自己会杀人。凡被阐教所杀，都是该杀之人，因为他们违背玄门正宗。”元始天尊表示杀人诛心，谁不尊重玄门正宗，谁就该死，哪怕他们的行为有利于三界也没用。
这就是唯德是举，符合意识形态的才是人，至于他们有没有能力不重要，他们是不是杀人放火也不重要。就比如定光仙，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但只要他坚持玄门正宗，那他就是自己人。行为不重要，意识形态才重要。
所以芸姚说得再有道理也没用，因为元始天尊的玄门正宗理念是不会改变的，他只看意识形态，不看行为。
接受意识形态的是自己人，不接受的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死，就这么简单。
此时直播已经开始，三界的各种直播平台都已经看到了紫微星传来的画面，大家都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庭也是购买了直播宝莲，可以观看到圣人登场，大仙们一个个都是无言以对。圣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又能怎么办呢？
简单来说就是如何区分自己人和敌人，也就是分配关系的基本边界。自己人是分配关系内的，敌人就是分配关系外的。那么怎么区分？最简单的自然是血统，统一血脉的是自己人，不同血脉的是敌人，妖族的主流就是如此。
然后就是意识形态了，比如宗教，相信同一个宗教的就是自己人，不相信的就是敌人。越是一神教，这种区分越是明显。
接着就是阶级了，被人族发扬光大，同一个阶级互相信任，其他阶级的都是敌人，贵族制度就是典型代表。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行为，看行为是利他还是利己，如果是公天下的就是自己人，如果是私天下的就是敌人。反之亦然，当然公天下肯定能团结更多人，私天下就很难团结大家。
基本上就是血统、阶级、意识形态、行为四种进行区分敌我的方法。血统是最天然的，阶级和意识形态都是后天培养，行为则是最为务实。
元始天尊就是以意识形态区分敌我的，接受玄门正宗就是自己人，不接受就是敌人。至于什么是玄门正宗，最终解释权归阐教所有。对于敌人，自然是用最残酷的手段消灭。至于推动发展？这不是意识形态最重要的目标。
而‘有教无类’就是以行为作为标准，与血统、意识形态、阶级无关，只看大家愿不愿意接受教育。之后芸姚又进行了补充，以团结对抗风险作为新标准。
毕竟接受了教育，也有人会做坏事，君子和小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但行为却完全相反。所以新的标准就是团结大家一起对抗风险，能团结大家的就是自己人，破坏团结的就是敌人。
所以芸姚到处团结别人，哪怕定光仙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试图把破坏团结的人变为团结大家的人，就是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芸姚和元始天尊用的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标准，所以是鸡同鸭讲，芸姚的行为标准和元始天尊的意识形态聊不到一块去。
当然如果可以，芸姚还是希望能团结一下元始天尊，只可惜元始天尊不乐意被团结。毕竟天尊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没有理由放弃现成的标准加入截教。
面对这种团结不了的敌人，怎么办？特别是敌人非常强大，非常固执，要坚持自己的标准走到底，哪怕这个标准越来越落后，越来越不受欢迎，也一样坚持。
没办法，只能打，只能通过战斗才能捍卫截教的标准。
红色披风不断飘扬，芸姚无言，清晰地意识到元始天尊不会被嘴炮说服，还是需要一场实打实的胜利。
芸姚双脚离开核舟，核舟瞬间收起。继续上升，大家就看到一个点以恒星为背景，站在了恒星的极点。
所有的观众都知道言语较量到此为止了，不分伯仲，谁也没说服谁。接下来就要看实力了，现在谁也不会认为芸姚能赢，毕竟圣人如此庞大，朱女如此渺小，可谓是云泥之别。就算朱女法天象地，施展法身，也不可能比圣人大。面对如此巨大的敌人，什么攻击都不过是蚊虫叮咬，不会有效果的。
芸姚站在紫微星上，抬起神匠弓，弯弓瞄准元始天尊那张欠揍的大脸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