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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我老婆是花木兰txt下载     我老婆是花木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2章 大比武

    皮豹子走进来看见拓跋玉灵正站在拓跋健身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脸苦涩的上前抱拳道:“原来王爷已与五公主见面了!”

    拓跋健冷着脸看着皮豹子:“皮将军你行啊,五妹都到了你军中这么长时间了,你却隐瞒不报,到底是何居心?”

    “这”皮豹子像一个受气包一样看了看拓跋玉灵。

    拓跋玉灵拉了拉拓跋健的胳膊:“五皇兄,是我威胁皮将军要为保守秘密的,不关他的事情,你要骂就骂我吧!”

    拓跋健被妹妹缠得不行,只好答应:“好好好!别拉了,再拉我这骨头架子都被你拉散架了!皮豹子了,这事本王看在五妹的份上就不予你计较,但是本王还是要禀报给陛下知道!

    皮豹子连忙抱拳:“多谢王爷!”

    拓跋玉灵对习武似乎有着很强大的毅力和决心,自从知道花木兰是赵俊生的未婚妻,又在军中是一幢幢将,平日带兵操练也似乎颇懂兵法,她顿时有了与花木兰一较高下之心。

    平日里,她把大半时间都用来习武修炼,只用少量时间就能处理手头的手头上的军务,其他的时间则用来研习兵书战策。

    赵俊生也没怎么管她,只要她不整天时刻缠着他,他就烧高香了,平均每日拓跋玉灵有一次找他询问修炼疑难之处,他也尽心指点,只求快点把她打发走。

    三军大比武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各军将士们都摩拳擦掌,大有在这大比武之中一展雄风的打算。

    赵俊生对这帮人如此热衷的模样嗤之以鼻,心中暗自嘀咕:“这些傻逼,他们不知道表现得越好,被派去面对敌军的机会就越多?死的机率就越大?”

    其实赵俊生自己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功名利禄而来的,在战功厚赏面前,他们对死亡总是心存侥幸,很多人都不怕死,上阵杀敌只为立下战功,能得以升迁和获得丰厚的赏赐。

    赵俊生的心里其实也很矛盾,他并非不向往高官厚禄,实际上他很向往,可是他又怕死,因为他知道无论武艺多高强,到了战场上千军万马冲击之下,再高的武功在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能不能上战场就不上战场。

    再说了,他是汉人,是辎重兵编制,作为辅助兵种的将校官员想要转为战兵序列是很困难的,除非有皇帝亲自御批,否则没有可能,他如今已经是一军的辎重兵都尉,一般情况下,这个官职已经是辅助兵种的最高职衔,除非出于战略需要临时另外设立官位。

    以这样的官职去战场拼命,升无可升,不值得啊!

    五月二十,三军大比武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首先进行的是团体性大比,分为四个级别,分别是什与什;牙与牙;队与队、幢与幢之间进行比武。

    一个牙一般有三个什,互相比斗,选出战力最强的一个什晋级参加下一轮的比武,两日之内决出全军排名前三的三个什,这三个什将参加三军大比,这是什一级的比武。

    接下来就是牙一级的比武,两日之内决出全军战力最高的三个牙参加三军大比。

    之后依次是队一级的比武和幢一级的比武。

    因辎重兵不是战斗兵种序列,不需要与镇戍军和右卫军记性幢一级一下的比斗,直到幢一级的比斗之前,辎重兵的比武都是在自己营中内部进行,赵俊山对此并不放松要求,反而严厉监督,让他们全力以赴,关起来门来也不怕他们的实力泄露出去。

    为了激发这些辎重兵的热情,赵俊生提出了丰厚的奖励,全辎重兵排名第一二三的什、牙、队和营都能够得到金钱、布帛和肉食等方面的赏赐。

    这年头从军当兵,特别是辎重兵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为了一些微薄的薪俸工钱,辎重兵的官职在地方上根本不受重视,别人也看不起,金钱、布帛和肉食方面奖赏对于辎重兵兵将们来说无疑要比官职更具吸引力。

    六日之后,什、牙、队三个级别的比武都已经有了结果,头三名也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

    到了第七日,三个营之间就要进行对决了,这三个营当中获得第一的要参加三军辎重兵的幢一级的比武,此后还要参加镇戍军步兵对抗。

    在校场上,薛安都指挥自己的兵卒们对高旭的兵卒发动了进攻,他先以两百四十人正面死死顶住高旭营的进攻步伐,然后用一个战力最强的牙从后军调到左侧对高旭营发动快速进攻。

    高旭急忙调动兵力抵挡,但调动的兵卒们慌忙之中跑散了阵型,抵挡不住,被很快就被冲散,再右翼遭到攻击之下,高旭营的兵卒们开始慌乱起来。

    薛安都又以一个战力强悍的牙冲击高旭营地左翼,在进攻受阻、两翼同时遭到夹击之下,高旭营终于抵挡不住,被全面击溃。

    薛安都营获得了辎重营全军第一的名头,高旭营排第二,高修营地垫。

    赵俊生知道高修营和高旭营为何败给薛安都营的原因,高修和高旭这二人都出身在北方,对骑兵作战方面比较熟悉,训练和指挥步兵作战方面要比薛安都差不少,辎重营虽然有马,但不多,而且辎重兵平日里大多训练的都是步兵战法,因为骑兵战法方面暂时还用不上。

    牙帐内的油灯烧得滋滋作响,赵俊生坐在主位上看着薛安都问道:“明日就要跟右卫军和沃野军的辎重营较量了,跟辎重营比武,咱们不需要再担心,一定要拿第一,但又不能赢得太轻松,这个尺度一定要把握好,你有没有跟兄弟们交代好?”

    薛安都苦着脸抱拳回答:“都尉,既要拿第一,又不能赢得太轻松,这就算不是真的打仗,可在交锋时依然会有损伤的,尺度哪能把握得那么精准?这活属下真干不了,以属下之见,不如让高修兄的营去参加比武!”

    赵俊生看向高修:“高修,那就让你的营参加,拿到第一名全营每人奖励五十个大子、肉一斤、面两斤!”

    薛安都连忙道:“别别别,都尉,这活我们营能干,真的能干!”

    高修忍不了了:“薛安都,你几个意思?刚才你说干不了,现在都尉说有赏赐,你又说干得了,你是成心欺负我高修人太老实是不是?要不咱俩练练?”

    如果说带兵和指挥打仗,薛安都面对高修和高旭都不会害怕和含糊,但如要说单打独斗,他还真不是高修的对手,他讪讪一笑:“别介啊,我就是开个玩笑,既然你愿意接这个活,那就交给你干好了!”

    赵俊生当即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明日由高修营出战右卫军和沃野军的辎重营!”

    次日一早,赵俊生和高修带着两百兵卒来到了右卫军营地,前来观战的三军将士都围在右卫军营地栅栏外,还有许多人都爬上寨墙找一个好位置观战。

    赵俊生和高修带来的兵卒其中七十名长矛兵、七十名刀盾兵、六十名弓箭手,根本没带陌刀队,这种战争利器轻易不能在人前显露。

    反观沃野军和右卫军的辎重营,除了右卫军辎重营的装备能勉强与赵俊生的人马相比,沃野军的辎重兵简直惨不忍睹,这些辎重兵一个个面黄肌瘦,严重营养不良,兵器倒是人手一把,弓箭只有十几张,盾牌也是残缺不缺的,至于甲胄,有少量兵卒连一具完整的甲衣都没有。

    开打之前自然要定好规矩,这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干,而是操演,赵俊生和另外两个辎重兵都尉都被叫到了安大帅的牙帐。

    除了赵俊生和沃野军辎重兵都尉刘畅、右卫军辎重兵去斤在场之外,三军军阵大将拓跋健、拓跋剑和皮豹子三人都在。

    安原看了看在场众人,说道:“今日上午进行的是三军辎重营的比武,三个辎重营各出两百人,兵种由指挥官自由搭配,所有兵器和箭矢的箭头都必须要用布包裹,沾上石灰。兵卒身上只要被兵器或箭矢击中留下石灰印记,就宣告阵亡,要自动退出!本帅会派专人进行监督,如发现有人明明已经受创阵亡还继续留在战阵上,则取消全营资格,就算获胜也要取消成绩!其他相关规则想必尔等已经熟知,本帅在这里就不再一一重复了!你们三个辎重兵都尉还有何疑问或者对规则不满意之处可以提出来!”

    赵俊生立即站了出来,他抱拳道:“大帅,属下有疑议!”

    安原看了看赵俊生,他对赵俊生的印象还算比较深刻,当初赵俊生和花木兰带兵奇袭了柔然大军,活捉了社仑,当时他还以为那次的功劳应该算在花木兰头上,不过后来他从万度归那里知道出主意的其实是赵俊生,是花木兰具体执行的,这让他对赵俊生留了心。

    安原抬手道:“赵都尉有何疑问可以说出来!”

    赵俊生抱拳对安原和其他几位说:“大帅、王爷、拓跋将军、皮将军,属下刚才进来之前观察了一番,沃野军辎重营的装备不齐,有相当一部分穿着很旧的破烂盔甲,还有一些人甚至连盔甲都没有,很多的兵器也都是一些破铜烂铁,如果被击中之后算相同的伤亡程度,属下以为这是不公平的,在战场上,有盔甲多少可以抵挡记下,没有盔甲一下就得完蛋,这与真实的战场不相符,所以属下认为如此规定实在不妥!”

第253章 就你事儿多

    安原听赵俊生这么一说,也觉得在装备防御程度不相同的情况下,以受到相同攻击而判定相同的受创程度确实存在着不公平。

    就以柔然人和本朝军队做比较,柔然人的装备防御力要薄弱许多,本朝军队装备防御强大不少,相同的一刀砍在相同的部位,防御力薄弱一些的柔然兵肯定扛不住,一刀就被撂倒,装备了盔甲的北魏兵在盔甲的保护下至少还能扛上几刀。

    安原看向拓跋健、拓跋剑和皮豹子说道:“赵俊生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你们几个觉得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拓跋剑和皮豹子都不好说话,他们两个都是双方当事人的长官,理当避嫌。

    拓跋健却没有这么方面的顾忌,他说:“既然如此,不如就以装备差或没有盔甲的兵卒防御力较弱,挨上一击就判定阵亡,盔甲完整者挨上两击判定为阵亡,不知大帅以为如何?”

    安原听拓跋健这么一说,点头道:“如此规定却也符合情理!”

    这样的规定却是对沃野军辎重兵大大不利,他们的装备不齐全,很多人甚至都没有盔甲,在这样的规定下,他们明显要吃亏很多。

    拓跋剑立马反对:“大帅,末将不同意,这不是摆明了针对我沃野军吗?”

    皮豹子听了这话不干了,好像这事是他在指使赵俊生针对沃野军,当即说道:“拓跋将军,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并非是我等要针对你沃野军,谁让你沃野军连兵卒的装备都配不齐全?这能怨谁?”

    吗的,一个个都是大爷,这兵还真不好带,安原心里骂了起来,为了这点小事他也不好发货,只能打圆场:“行了行了,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参加比武的兵卒必须统一装备!拓跋将军,本帅准许你重新给辎重营参加比武的兵卒配备装具兵器,给你两刻的时间,过时不候!”

    拓跋剑立即抱拳道谢:“多谢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来人,去镇戍军运两百套甲具和兵器过来给辎重营的兵卒们换上!”

    “是,军主!”

    安原起身向外走去,“走吧,我等去校场上等候!”

    从牙帐出来,右卫军辎重营都尉去斤凑到赵俊生身边笑问:“赵都尉,皮将军对你这辎重营还挺看重的,把镇戍军的甲具兵器都装给你们,比我这辎重营的装备都要强,你看沃野军的辎重营,简直跟叫花子没两样”

    赵俊生笑道:“那是,我们怀朔镇连续两任军主都对辎重营比较看重!”

    去斤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注意这边,低声问道:“赵都尉,有没有办法给我弄几百套甲胄兵器,你看我那些兵卒,有一半的装具都是七拼八凑起来,其实有些不能用了!”

    赵俊生纳闷:“辎重营又不打仗,你的兵卒要那么好的装备作甚?”

    “嘿,赵都尉,你我都是明白人,想必你也知道做辎重兵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押运粮草军械的途中难免会遭遇敌军截断粮道,咱们辎重兵营押运粮草军械任务繁重,操练和粮草供应方面本身就比不上战兵,若是连装备都置办不齐全,这不是拿兵卒们的性命开玩笑么?”

    赵俊生很是惊讶的看着去斤,敢情这看似莽汉的鲜卑人都尉也不是一个浑浑噩噩之人,他说:“你若想要装备,直接去找你们军主永昌王禀报就是了,何必找我?再说你让我给你弄几百套装备也不太容易!”

    去斤苦着脸说:“军中盔甲兵器弓弩箭矢这都是有定数的,给各部的配额也都有严格的限制,永昌王是一个严守规矩的人,又如何会把配给战兵的装备分给我辎重营呢?我知道你在善无县军需处那边有关系,帮忙给我弄几百套,兄弟我一定承你的情!”

    赵俊生对这话嗤之以鼻,达勃孝义是个见钱眼开的贪财之辈,没有真金白银,他肯把装备拿出来?简直做梦!

    “去斤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虽在军属处那边有门路,可人家不会把盔甲兵器弓弩箭矢白白送给我呀,你若是拿出金子或丝帛布匹,我倒是可以想办法给你弄几百套来!”

    去斤苦着脸说:“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咱辎重营就是一个苦差事,干活累又脏,还没钱,就算打仗大获全胜,辎重营也没有赏赐,我哪有金子或丝帛布匹?”

    赵俊生左右看了看,把去斤拉到一旁低声道:“你不想办法挣钱肯定是没钱,我这里有一条门路,你若是愿意,我保管你能挣大钱!”

    “还请赵兄赐教!”

    赵俊生在去斤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子,去斤听了之后颇为心动,问道:“一张能卖多少?”

    “具体能卖多少我说不准,但我敢保证绝不会少于这个数!”赵俊生说完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金?”

    赵俊生摇头:“一千金!”

    去斤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真、真能有这么多?”

    赵俊生伸出胳膊揽在去斤肩膀上:“你若不信,又想立即拿到金子,我可以先行垫付,你给我三张,我给你三千金,一手交文牒,一手交金子,你意下如何?”

    去斤想了想,咬牙道:“好,我想想办法从永昌王那儿弄几张过来,别到时候你不认账!”

    “不会!”

    不知不觉谈成了一桩生意,若能把右卫军这边拿下,那么可以通过右卫军去接触中兵其他各军,若是能把中军剩下的领军、护军、左卫、骁骑、游击等军的通关文牒全部拿到手,倒是就能形成一张庞大的利益网。

    两人跟上安原和几个主将来到校场阅兵台前,赵俊生和去斤手下的辎重兵都坐在草地上聊天打屁,赵俊生的手下兵卒们是故意装成这样的,而去斤手下的兵卒原本就是这副德性。

    拓跋剑的沃野军如今驻扎在盛乐城,但设在金陵的营地仍然没有撤销,军需库房还留在这里,给辎重营换装也很容易。

    不到两刻,沃野镇的辎重营两百人已经换上了全新的甲胄兵器,都尉刘畅上前来禀报:“启禀大帅、军主,我辎重营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安原当即道:“时候不早了,那就开始吧,三个都尉抽签,第一轮有一人轮空,抽中的二人率军两两对决,获胜一方与轮空一方进行最后一轮较量!”

    赵俊生又站出来抱拳:“大帅、军主,属下有话要说!”

    安原有些不爽,他娘的,你有话怎么不早说?就你事儿多!他心中不悦,脸上就呈现出来了,“赵俊生,怎么又是你,你若有疑问可以一次性提出来,这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又来咋呼,你到底要怎样?”

    其他人也有些不爽,皮豹子更觉得脸上过不去,正要呵斥,却见赵俊生说:“大帅,既然是比武,为何镇戍军和右卫军都有彩头,唯独我们辎重兵的比武没有彩头?若没有彩头,弟兄们也不会尽心尽力,这比武也没什么看头了!”

    旁边有武将呵斥:“赵俊生,你还真把你们这些泥腿子当一回事了?你这也提要求,那也提要求,有完没完?”

    赵俊生听这人如此一说,很是光棍:“照您这么说的话,让我们辎重兵比武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这又何必呢,我看还不如取消算了,弟兄们不用心,没有士气,这比武有何看头?索性取消了还来得轻松自在!”

    实际上还真没有人把辎重营当一回事,安原也是存着让辎重营走一个过场心思,只要不是太差劲,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了,可被赵俊生这么当面提出来,他这个主帅面子上也有些过不过去,只好说:“行了,都别挣了!竟然赵都尉提出来,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本帅做主了,辎重兵比武一样有彩头,镇戍军和右卫军相同!”

    赵俊生急忙抱拳:“多谢大帅!”

    去斤暗中向赵俊生竖起了大拇指,若换做是他,他可不敢当着安原的面前提出来。

    “好了,你们三个都尉开始抽签吧!”

    一个文吏拿着一个盒子过来,赵俊生、去斤和刘畅三人各自抓阄,赵俊生打开一看,哟,运气不错,竟然轮空了。

    第一轮由去斤和右卫军辎重营与沃野军辎重营对决,这两人亲自指挥,双方的装备几乎没什么差别,但兵种配备方面有较大的出入。

    沃野镇辎重营的长矛兵占了绝大多数,有一百二十人左右,刀盾兵有六十人,而弓箭兵只有二十人;右卫军辎重营这边刀盾兵有一百人,长矛兵有六十人,弓箭兵四十人。

    阅兵台上令旗挥下,厮杀正式开始,刘畅下令全营二百人全线发起攻击,所有人向右卫军辎重营这边冲过来,在跑动中,长矛兵装备较轻,跑在最前面,刀盾兵居中,弓箭兵最后。

    右卫军辎重兵这边在去斤的指挥下还算稍稍有些章法,以刀盾兵一百人顶在最前面,但军阵队形也不太整齐,冲锋过程中也差不多跑乱了阵型,六十名长矛手从左右两翼包抄过来,四十名弓箭手不停的跟在后方放箭。

    双方不停有人中箭退出,去斤的一百刀盾兵最先与刘畅的长矛兵撞上,因双方阵型松散,冲击交错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弓箭的整体杀伤力大为减弱,双方混战厮杀,原本沃野军辎重营占着人多势众一开始占据了上风,可一盏茶的工夫后果,来自两翼的攻击让刘畅的人马就顶不住了,受创退出者越来越多,剩下的兵卒更加慌乱,再加上本身营养不良,体力不济,很快溃败。

    右卫军大将、永昌王脸上露出了笑容,周围观战的右卫军兵卒们也纷纷叫好,他们虽然不待见辎重兵,可获胜的毕竟是自己人。

    裁判立即宣布:“右卫军辎重营获胜!”

第254章 骑兵对阵

    拓跋剑的脸上有些难看,但却没有出声,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也只是辎重营,他本就没拿这个营当一回事,输了就输了,只要在战兵比武时获胜就行了。

    “右卫军辎重营休息两刻,怀朔镇辎重营做好准备,两刻之后开始对决!”

    时间很快就到了,赵俊生把高修召来:“我看去斤的兵卒也操练不多,根本就没有军阵战法,冲杀时也是乱成一锅粥,待会儿你就用松散的小三才阵对敌,不要赢得太轻松!”

    高修抱拳答应:“明白!”

    只见高修走下了阅兵台,安原看见赵俊生依然留在阅兵台,只派了一个营头下去,疑惑道:“赵都尉,你不去指挥?”

    赵俊生抱拳笑道:“回大帅,卑职管管后勤、押运一下粮草军械还行,这指挥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有才能的人去做为好!”

    安原狐疑的看着赵俊生看了一阵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摆摆手让赵俊生退到了一旁。

    高修来到己方兵卒们面前交代:“待会儿打起来,前面的刀盾兵和长矛兵组成松散的小三才阵各自为战,多余的长矛兵从两翼包抄,弓箭兵要拉开距离,不能与敌军接触,交锋之后若是双方混战在一起,弓箭兵就自由放箭,瞄准了再射,就当练习射术了,可别射中了自己人!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随着阅兵台上令旗麾下,铜锣声响过,对决开始。

    这次去斤没有更换进攻策略,依旧以一百刀盾兵冲在前面,以长矛兵从左右两翼包抄,四十名弓箭兵居后支援。

    高修见状立即下令两名刀盾手和一个长矛兵组成一个小三才阵向去斤的人马迎上去,再把六十名弓箭兵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跟在松散的三才阵后方提供火力支援,另外两部分跟在多余的长矛兵身后从左右两翼提供远程支援。

    交锋之后,双方阵型都松散,很快就混战在一起,不过高修这边都是小三才阵,既有攻击力又能够配合防御,去斤的人马损失很大,后面的弓箭手也受到了远程牵制,不能提供支援。

    而在左右两翼,去斤的长矛兵人数是占多数的,但是高修这边两翼的长矛兵身后又有弓箭兵支援,不停放箭,一个个右卫军辎重营兵卒中箭退出,人数越来越少。

    双方打了两刻,去斤的人就支持不住了,被打得纷纷后退,但却没有全线溃败,高修立即指挥,集中兵力攻击抵抗力量顽强的右卫军辎重兵。

    又打了一刻钟,最后一个右卫军辎重兵也被干掉退场,就连去斤都被围在中间,去斤只好投降认输。

    裁判一声大喝:“怀朔镇辎重营获胜!”

    “好,好啊!”周围围观的怀朔镇戍军和辎重兵都纷纷举手叫好欢呼,赵俊生神色淡然,皮豹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花木兰走过来对赵俊生抱拳道:“俊生哥哥,恭喜你的营获胜了!”

    赵俊生笑道:“辎重营而已,反正都上不了台面,刚才你也看见了,都是一团混战,没有什么章法,瞎胡闹而已,获胜了无非也就是获得一些奖赏!对了,你的幢在军中拿第一应该没问题吧?”

    花木兰摇头道:“这可说不准,同袍中那些幢主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胜他们也不容易!我军十个幢,除了乞扶罗的第六幢,其他八个幢,我谁都不惧!”

    赵俊生有些惊讶,不过他对镇戍军的操练还真不怎么了解,问道:“难道乞扶罗的第六幢很厉害?”

    花木兰点点头:“乞扶罗对操练兵马、带兵方面都颇有经验和心得,那些兵卒都被他调教得很不错,若我这一幢兵马与他对上,我没有把握!”

    赵俊生知道,这个乞扶罗一直与花木兰不对付,看花木兰不顺眼,对花木兰从一个无名小辈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升到了幢将很不满,事事都与她作对。

    “乞扶罗从前是从中兵六军之中调过来的,他长期带兵操练和作战,自然是要比其他人都有经验和心得,你只不过是初出茅庐,暂时不如他也是正常,不必妄自菲薄!我倒是有一把办法可以让你获胜!”

    花木兰颇感意外,问道:“是何办法?”

    赵俊生在花木兰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花木兰听后有些犹豫:“这个办法就算赢了似乎也不太光明正大吧?”

    赵俊生笑道:“木兰你如此想就错了,战场上为了获胜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你这么做也算不上使阴招,没有谁规定指挥官不能亲自上阵,只不过数百人的战斗而已,又不是数万人的大兵团作战!指挥官亲自上阵反而对战斗有利,可以临场激发士卒们的士气!”

    花木兰一想,觉得赵俊生的话也不无道理,真要到了数万人的战场上,他们这些幢将也不过是小虾米,还想安稳的坐在后方指挥?不可能的!

    相反,幢将乃是带队冲锋陷阵的最佳人选,指挥的兵马不多不少,统带的兵马太多,临阵时无法及时把命令传达出去,太少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有幢将一级的战将既能够在战场上及时下达命令,又因为亲自带队冲锋厮杀而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我试试看吧!”花木兰如是说了一句。

    下午赵俊生没什么,回到营地安排了日常操练之后就来到了镇戍军营地,镇戍军各幢正在营地内的校场上关起门来两两相互对决。

    不出意外,花木兰的第二幢连续两轮获胜,第三轮轮空。

    次日一早,怀朔镇镇戍军各幢之间的最后对决由花木兰的第二幢和乞扶罗的第六幢进行。

    乞扶罗一直跟花木兰不对付,早就看她不顺眼,一直想要找机会羞辱她,而这次大比武明显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交锋时击败花木兰的第二幢比做其他事情都有说服力。

    在点兵台上,皮豹子对花木兰和乞扶罗二人说:“时辰差不多了,谁胜谁负就在这一战,你们二人下去准备吧,看到令旗挥动,你们就只剩下一盏茶的时间,鼓声响起则表示对战正式开始,二位还有疑议否?”

    花木兰和乞扶罗都摇头。

    “好,你们去吧!”

    乞扶罗走下点兵台后之后来到了自己的兵马军阵之前,发现有人在附近正向他招手,扭头一看,见向他招手的是武参军,连忙走过去抱拳道:“末将见过五见过武参军!”

    “嗯!”拓跋玉灵点点头,她瞟了花木兰那边一眼,问道:“乞扶罗,你可有把握击败花木兰?”

    乞扶罗抱拳回答:“回武参军,属下的兵马士卒在弓马骑射和对战劈砍战力方面要略强于花木兰的第二幢,属下有七成把握可以击败她!”

    拓跋玉灵交代:“别小看她,这个人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函使做到幢将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一定要小心谨慎应对,不可粗心大意!”

    “明白,请武参军放心!”

    这二人正说话之前,花木兰已经打马来到了军阵前方,高声道:“都听好了,待会儿本幢会亲自带队冲杀在前,尔等当听我号令行事,不可违背,若有违背,事后军法从事,都明白吗?”

    所有人都齐声大吼:“遵令!”

    作为一幢指挥官,独自带兵作战,乞扶罗也如同其他幢将一样下意识骑马站在了军阵的后方指挥,并没想过要亲自带队出击。

    “咚咚咚”鼓声响起了,意味着双方可以发动进攻或防守。

    只见他拔出弯刀向前一指大喝:“众将士听令,全军以散兵阵型出击,先骑射后厮杀,攻”

    倘若敌军军阵有大规模的弓箭兵,除了全身披重铠的铁甲重骑兵在冲锋时要以密集的军阵队形发动攻击之外,其他骑兵兵种在出击之时,绝对不能以密集阵型发动集团冲锋,否则必将遭到敌军大规模弓箭远程打击,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此乃军事常识!

    鲜卑人与东晋王朝的军队作战时间长,早已经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而且骑兵想要以密集的阵型发动攻击也并非易事,骑兵在高速飞奔之时想要保持密集的阵型谈何容易?

    而在此时的欧洲,凶悍的匈奴骑兵就是以松散的冲刺阵型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对罗马帝国的军队和哥特人发动攻击,打得哥特人和罗马帝国的军队屁滚尿流、一败涂地。

    数百年来未尝一败的罗马重步兵方阵在匈奴骑兵的攻势面前折戟沉沙,经常成建制被消灭殆尽。

    花木兰左手取下骑弓,右手举起向前一挥:“众将士听令,弓箭准备,随我出击,杀”

    “杀杀杀”所有人齐声大吼,策马跟着花木兰冲了出去。

    双方原本整齐的军阵队列在跑动起来之后,很快就松散开来,这是主动为之,这就如同后世军队在进行枪炮密集的阵地战时,进攻的军队一定要呈散兵阵型发动攻击,如果排成密集的阵型,敌人的重机枪扫射、炮弹轰击之下,士兵们肯定是成片成片倒下。

    “轰隆隆”大量骑兵跑动起来的声音如同天雷阵阵,地面都在震动。

第255章 陷阵斩首

    双方骑兵各自打马相向飞奔而行,眼看着就到了骑弓的射程范围之内,双方就都在同一时间发动了骑射。

    “嗖嗖嗖”

    “嗖嗖嗖”

    双方不停有箭矢射向对手,都不停有兵卒中箭之后放慢速度退出了战场。

    几波箭矢射下来,双方都损失了数十人,这其中乞扶罗的人马损失要少一些,他麾下的骑兵骑射技明显要高明,射术要精准一些。

    弓箭打击完毕,双方最前面的骑兵几乎都要撞上了,这时花木兰一声大喝:“弃弓,拿兵刃,杀”

    身后的骑兵们纷纷丢弃骑弓,拔出弯刀挥刀向近在眼前的对手劈砍过去。

    花木兰手持一杆大刀左劈右砍、横扫,前方冲过来的第六幢兵卒纷纷被她砍倒扫落。

    当然,因为只是操演比武,不是真正的战场厮杀,所以双方兵器箭矢上都包裹了沾上而来石灰的白布,可即便如此,在如此冲撞打斗之下,难免有人会坠马身亡或受伤。

    前方向花木兰冲来的第六幢骑兵没有一个是花木兰一合之敌,冲锋时的阵型又松散,花木兰带着身后骑兵们很轻松就穿透了第六幢骑兵松散的阵型杀到了乞扶罗的面前。

    看着花木兰一脸杀气的提刀策马冲杀过来,乞扶罗脸色大变,惊叫道:“你要作甚,停下,停下!”

    花木兰策马冲到近前挥刀就砍,乞扶罗立即拔刀格挡和躲避,但他哪里抵挡得住?花木兰的冲击速度又快,攻击招式又迅猛,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连续施展了三招,乞扶罗只是勉强抵挡了两招,第三招就被花木兰一刀劈落下马。

    “哎呦!”乞扶罗跌落下马,发出惨叫一声。

    花木兰没有理他,大叫一声:“乞扶罗已死,众将士给我杀!”

    乞扶罗一听,躺在地上大骂:“你姥姥的花木兰,老子还没死呢!”

    “乞扶罗你他吗耍无赖,还不滚蛋!”花木兰回了一句,继续挥刀劈砍乞扶罗手下的兵将。

    第六幢兵将们见花木兰如此生猛,大刀劈砍起来,虽说没有开锋而且蒙了一层白布,但砍在身上绝对不好受,一刀砍下来很可能震伤内腑,若是被砍落下马,摔死也不是稀奇事。

    一时间,第六幢兵卒们纷纷避让花木兰,被她带人追杀,又失去指挥之下,第六幢骑兵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行了,敲锣让他们停下来吧,宣布第二幢获胜!”皮豹子看到校场上这副场景下达了命令。

    这场比试进行到这样,很明显在乞扶罗被花木兰一刀“斩落”下马之后,第六幢就失去指挥乱作一团,军心涣散,各人无心再战。

    双方收兵集结,不久花木兰和乞扶罗各自来到了点兵台上,乞扶罗对花木兰大骂:“姓花的,你他吗疯了吗?这又不是真的开战厮杀,你用得着亲自带队对老子下如此狠手吗?老子的腰都差点摔断了!”

    花木兰淡然道:“没有规定主将不能带队冲锋陷阵吧?再说了,操演就要尽量做得与真实战场一样,否则的话又有何作用?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杀穿敌军军阵取敌军上将首级,虽不是常用战法,古今战场上多有用之!”

    乞扶罗气得差点吐血,吗的,敢情他已经被花木兰当成是敌军上将,头颅都被摘了。

    “姓花的,好好好,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你别犯在我手里!”乞扶罗丢下了一句狠话。

    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赵俊生这时说道:“乞扶罗将军,既然输了,就应当输得起,木兰是在规则之内取胜的,又没有违反规则,你说这话明显是对刚才吃了败仗不满,心中嫉恨,我跟你讲,今后这段时间,木兰无事则罢,若有事,肯定就是你干的!”

    “你别胡乱栽赃,我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乞扶罗赤红着脸辩解。

    皮豹子立即阻止:“够了!正常的操演比斗而已,又不是生死厮杀,都是军中同袍,营中之事没有仇恨,诸位心胸都放宽阔一些,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怨恨和芥蒂?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嫉恨对方,谁都不许因此生事,谁若生事,本将就治谁的罪!”

    花木兰和乞扶罗各自后退一步抱拳答应:“是!”

    皮豹子宣布各幢解散带回,众兵将们于是纷纷散去。

    赵俊生对花木兰道:“木兰,恭喜你!如今你这个幢成了怀朔镇戍军名副其实的第一幢了!”

    花木兰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这都是依靠俊生哥哥你指点,若不然我哪能这么轻易取胜?不过俊生哥哥你这一招似乎在骑兵对决中很有用处,只要穿透敌军军阵,击败或杀死敌军主将,敌军必然溃败!”

    赵俊生早就惊讶花木兰在军事上的天赋,没想到他只是随便说了这个办法,她就能从这个办法上联想到大型骑兵对决战场上使用这一招。

    很明显,在此时东方,重甲铁骑的数量很少很少,大规模骑兵对决时,阵型一般都不会密集,特别是柔然骑兵,他们装备简陋,几乎都是轻骑兵,冲锋时不会排成密集的阵型,这对于拥有精良装备的北魏骑兵来说绝对是有着很大优势的,如果能聚集一支骑兵以迅猛的速度穿透柔然人的松散军阵,带队冲锋陷阵的将领又有着强悍勇猛的武艺,要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军首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种斩首战术绝对不能常用,首先它的危险性极高,一旦陷入敌阵之中被围,很容易全军覆没。

    其次,这种斩首战术,一般使用它是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的情况之下,但又必须有猛将可以用,带队的将军不够悍勇、武艺不够高强都无法成功,所有要使用斩首战术必须要满足好些个条件。

    在公元424年,也就是四年前,拓跋焘刚刚登基的第二年,柔然南犯,拓跋焘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又年轻气盛,带队攻打被柔然人占据的云中,柔然大军在中途设伏,形势万般危机之下,拓跋焘就决定带队杀穿柔然大军的包围阵势直接击杀柔然可汗大檀,可惜他还不够悍勇、武艺还不够高强,跟随他的北魏骑兵们不是所有人都有赴死之心,不能力往一处使,他们陷在阵中无法突围,若不是军中有人用箭矢射杀了包围他们的柔然大将,造成柔然大军军心涣散,拓跋焘趁机带队掩杀、制造混乱,击溃了柔然大军,那一次很可能就是拓跋焘的末日。

    赵俊生郑重其事的告诫花木兰:“木兰,你一定要记住,此等战术乃是把自己陷入绝境之下,若不是万般无奈,战况危机,决不可轻易动用!再者,要使用它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想得到需要何种条件才能成功施展这个战法!”

    花木兰点头:“嗯,我知道了!”

    在镇戍军的一顶营帐里,拓跋玉灵颇为恼怒,看着跪在面前的乞扶罗冷着脸怒斥:“你怎的如此无用,连一个花木兰都对付不了?”

    乞扶罗面带愧色:“公主,并非末将无能,实在是末将没想到花木兰亲自带队冲杀,早知他如此这般,属下专门针对他设下陷阱,管叫他有来无回了!”

    “哼,你在这里马后炮有何用?”拓跋玉灵恨这家伙不争气,有让花木兰在大比中拔得头筹,出尽风头。

    乞扶罗眼珠子一转,连忙对拓跋玉灵道:“公主,接下来就该花木兰带着他的人们跟右卫军和镇戍军进行对决了,我认为我们可以想办法打探出他打算如何排兵布阵,再把消息透漏给沃野镇和右卫军那边,保管他输得极惨!”

    拓跋玉灵冷着脸蹲下看着乞扶罗训斥道:“乞扶罗啊乞扶罗,难怪你难成大器!咱们与花木兰虽然有嫌隙,但也没有生死大仇,本宫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若我等把她的消息透漏给右卫军和沃野军就是吃里扒外的行为,你能不能涨涨志气?咱们和她内部斗一斗也就算了,若把外人扯进来就令人齿冷了,明白吗?”

    乞扶罗连忙答应:“是是是,卑职明白!”

    乞扶罗走后,拓跋玉灵一个盘腿坐在羊皮软垫上闭目打坐,修习赵俊生传给她的心练之法,只有修炼出心力才能催动幽冥鬼舞剑,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仅凭肉身力量连它的三成威力都无法发挥出来。

    右卫军营地。

    刘继宗、奚炎和杜贵三人坐在一顶营帐内。

    刘继宗对杜贵抱拳笑道:“恭喜杜兄在我右卫军这次大比中拔得头筹!今日看见拔拔抗、拓跋斤和步六孤俟三人那泄气的模样,我简直高兴坏了!”

    奚炎也对杜贵抱拳笑道:“杜兄今日大涨我兄弟几人的志气,来来来,我敬你一盏!”

    杜贵连忙拿起就酒盏:“多谢二位哥哥,这次能获胜夺得第一,全赖兄弟们效死力,也并非我一人之功!来,我回敬二位哥哥!”

    三人一饮而尽,刘继宗放下酒盏就对杜贵和奚炎说:“刚刚收到消息,怀朔镇戍军获得第一的是花木兰的第二幢,沃野军获得第一的是源贺的第五幢!”

第256章 各有算计

    源贺,原名秃发破羌(鲜卑名贺豆跋),本是南凉景王秃发檀之子,南凉亡国后投降了西秦,他的哥哥和王后姐姐曾秘谋杀死西秦王乞伏炽磐,却因事泄被杀,秃发破羌和秃发保周只好逃亡北魏,被北魏太宗皇帝拓跋嗣赐姓源,封为龙骧将军,改名源贺。

    如今源贺以龙骧将军之职出任沃野镇军副,暂代第五幢幢将。

    源贺本是鲜卑人,先祖秃发匹孤本姓拓跋,与当今北魏拓跋氏乃是同根同源,又因北魏太宗皇帝在世时很欣赏他的才华,收录他进族谱,视为宗室,所以他在北魏朝廷的地位是不低的。

    奚炎喝了一口酒对二人说:“我听说这个源贺很有些本事,无论与柔然人作战还是与胡夏作战都奋勇争先,勇猛果敢,每遇强敌都亲自陷阵!杜兄,接下来就是你和花木兰、源贺三人争雄了,是否有把握击败他二人?”

    杜贵傲然道:“若是论武勇,我可能不及花木兰和源贺,但若要领兵征战,我自认不输于他们,而且我右卫军常年征战,将士们个个凶悍绝伦,岂是还没有经历过大战的沃野镇和怀朔镇军可比的?”

    刘继宗大笑:“哈哈哈,杜兄所言不假,若是我右卫军连沃野镇和怀朔镇都打不过,还有何脸面?杜兄,我等提前祝贺你在此次三军大比中斩获第一!”

    “是极是极!”奚炎也拿起酒盏敬酒。

    杜贵的脸皮虽厚,却没有厚到还没开打就认为已经胜券在握的地步,谦虚一番:“还没开打了,要祝贺就等到夺得第一之后再祝贺不迟!来来来,吃酒吃酒!”

    黄昏时分,花木兰吃过晚饭来辎重兵营地找赵俊生,恰巧在营门外碰到刚出门的赵俊生。

    “咦,俊生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俊生一看连忙说:“我正要去找你呢,不想你先来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两人沿着营寨墙根并肩散步,赵俊生问道:“木兰,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事?”

    花木兰说:“还不是为了明日与沃野镇和右卫军对战之事!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次我要对战的是右卫军的杜贵部和沃野镇的源贺部。沃野镇的源贺部我不太清楚,不过右卫军杜贵部都是精锐,多次经历大战,兵将个个都很凶悍,想胜他是难之又难!”

    赵俊生点头说:“你说得不错!今日你已用过斩首战术,杜贵的个人武力比你差一大截,你若跟他对上,他必防备你再次使用斩首战术!所以这一招必然行不通了,若是硬碰硬强攻,以你麾下兵卒战力还比不上杜贵麾下的右卫军!”

    花木兰闻言秀眉蹙起来,“是啊,跟杜贵部对上,我获胜的机会渺茫!”

    赵俊生想了想,说:“如若真对上杜贵部,硬碰硬肯定不行,不过若使用特殊战法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俊生哥哥有何法子可以击败杜贵部?”花木兰满脸渴望的看着赵俊生。

    赵俊生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杜贵的人马虽不是装备重铠,人马却也都是身披铁甲,防御力远远超过一般的骑兵,但这些铁甲重量大,战马短时间负重冲刺还能承受,若时间长了就会耗尽气力失去速度,所以想要战胜这样的骑兵,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避其锋芒、拖垮他,等拖到他筋疲力尽了再发动攻击!”

    花木兰听得眼睛一亮,赵俊生这个法子很明显就是针对铁甲骑兵的弱点而设计的,看来防御力强大也并非只有优势,同样也有着它的缺点!

    她很快想到了对付杜贵部的办法,又问道:“沃野镇源贺部的情形我不太清楚,只是见过源贺几次,看他的身形和精气神,想必也是武艺高强和勇猛之辈,我听说他这几天多次跟随皇帝征战,积累了不少战功和征战的经验心得体会,要胜他只怕也不那么容易,我觉得这个人比杜贵更难对付!”

    赵俊生笑道:“木兰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也不想想,沃野镇也都是一些新兵蛋子,就算源贺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把一支骑兵操练成无敌之师!从操练的时间上算,他们应该还没有太熟练的战术战法,会用的无非也就是骑射,这个你和你的兵卒也都会,你若与他对上,我估计他很可能会亲自与你交手,我打听过了,这源贺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以他的性情,交战时只怕要与你单挑斗将,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对于沃野军和右卫军的情况,赵俊生早就让吕玄伯打听刺探清楚了,从操练上来说,沃野军的操练进度和程度还比不上怀朔军,所以从整体战斗力方面来讲,沃野军要稍弱于怀朔军,源贺想要获胜是不容易的。

    花木兰说:“我听说战场之上,主动叫阵斗将的一般都对自己的武艺自视甚高,若源贺真要斗将,想必武艺是不错的,我要胜他也不容易!”

    赵俊生停下来转身看着花木兰,双手放在她肩上:“木兰,个人武勇在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为将者当为万人敌,逞武夫之勇终归是落了下乘!他若真要找你单挑斗将,你要是没有把握,可以拒绝的,不会对你的颜面有损失,也不会让将士们士气下降,大家排兵布阵堂堂正正一决高下!”

    花木兰沉默了一下,又嫣然一笑:“行,我知道了!对了,俊生哥哥,我以前只习练武艺和弓马骑射,对排兵布阵并不熟悉,自从到了军营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特别是做了幢将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我想请俊生哥哥帮忙给我找一些兵书战策过来研读,不知可否?”

    赵俊生笑道:“你想读兵书战策啊,这个容易,你跟我来!”

    花木兰疑惑的跟着赵俊生回到了辎重兵营地,在赵俊生的引路下,二人来到了牙帐的后面一顶营帐。

    营帐门前站着两个守卫,赵俊生掀开帐帘对花木兰说:“进来吧!”

    花木兰跟着赵俊生走进营帐,只见这营帐内四周摆放着书架,书架上堆放着一卷卷竹简、木牍、书轴、册页、羊皮卷、丝绢。

    赵俊生介绍道:“木兰你也知道我们家从前是猎户出身,没有什么底蕴,我父子两代人倾尽家财收集古籍书册,全部都在这里了!你喜欢看什么书随便看,也可以拿回去看,但看完之后一定要还回来,因为这里全是孤本,若是丢了就没有了!对了,你要看到兵书战策在这边!”

    花木兰顺着赵俊生的手指方向走过去,这一排书架上放的全部是兵书战策,共有百十几卷,她抽出一卷,解开细绳后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尉缭子》,这是第一卷。

    花木兰匆匆看了几眼,如获至宝,抓在手中。又抽出一卷,打开一看,这是一卷阵法图,记载着十种常见军阵图以及相互变化之道。

    “俊生哥哥,我先看这两卷!”花木兰把这两卷兵书战策紧紧抓在手中。

    赵俊生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手里都是骑兵,这卷军阵阵图及变化之道只适用于步兵,对明日的对战起不到多大作用,不过日后前往怀朔镇再操练步兵应该能用得上!”

    “嗯,我先看看!”

    赵俊生把花木兰送出营门外,看着她远去后才转身回营。

    拓跋玉灵从旁边寨墙拐角处闪身出来看见赵俊生转身进了营地,又扭头看见花木兰离去的背影,“哼,军营之中光明正大的私会,真是岂有此理!”

    次日,花木兰的怀朔镇第二幢、源贺的沃野镇第五幢、杜贵的右卫军第三幢在右卫军大营校场上展开对决。

    经过抽签,杜贵的右卫军第三幢竟然轮空了,第一轮由花木兰的怀朔镇第二幢和源贺的沃野镇第五幢对战。

    源贺今年二十五岁,长得相貌威猛,额头宽阔,狮鼻阔口,嘴唇上的胡子向两侧上翘,下颌的短须密而粗,他手执一杆三尖两刃刀,怕不有几十斤重。

    只见他骑马立在军阵之前,打马上前几步对花木兰大喝:“对面花幢将何在,还请出来搭话!”

    花木兰目光流转,左手一抖缰绳,战马上前奔跑几步停下来。

    “不知源将军有何赐教?”

    校场周围上万观战的兵将,包括阅兵台上的安原等人都听见源贺说:“本将早就听闻怀朔镇除了一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就从一个文职函使做到了一幢之主,又廷尉花幢将武技高超,难有敌手,今日恰逢其会,源某想向花幢将讨教几招,不知花幢将可敢赐教?”

    观战的兵将们听了源贺这番话就知道他这是要跟花木兰斗将,斗将也是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斗将失败的一方往往士气直接跌落至谷底,根本无法再战,以为失败的一方将领要么阵亡、要么丢下兵马逃走,没有了主将指挥的军队还怎么打仗?

    “吼吼吼战,战、战”观战的兵将们纷纷叫嚷起哄。

第257章 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面对上万名围观兵将的起哄声,花木兰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扭头看了一眼阅兵台上的赵俊生。

    赵俊生微微摇头,提醒她不要逞强,如果以兵马战阵可以取胜,那就没有必要冒险接受源贺的挑战斗将。

    花木兰收回目光,她并非是一个可以被别人左右想法的人,现场的情形让她骑虎难下,若不接受源贺的挑战,势必会引起所有人的吁声,她麾下的兵卒们必会大失所望。

    稍稍思虑一番,花木兰便打马向源贺飞奔而去。

    源贺看着打马飞奔而来的花木兰,他眼神之中精光一闪,举手一挥,大喝:“沃野镇的将士们,随我杀”

    “杀”沃野军骑兵们在源贺的带领下向花木兰和她身后还骑马站在原地没动的怀朔镇杀过去。

    “轰隆隆”大量的马蹄声传出,校场上尘土飞扬。

    阅兵台上的赵俊生看得脸色一变,这源贺竟然使诈,诱使花木兰单挑斗将,却在花木兰出阵之后立即下令并亲自带队全线出击,阅兵台上安原和其他将校军官也对被源贺这一手感到意外,不过源贺并未违反规则,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花木兰已经远离军阵,对面的源贺已经打马冲过来,她来不及下令全军迎击,只能继续打马提刀迎上源贺,希望身后的麾下兵将们能够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及时主动迎击。

    但花木兰希望的没有成为现实,她平日里军法森严,严令麾下兵将没有命令不得擅动,军令下达必严格执行到底。

    她的威严已经在麾下兵将们心中根深蒂固,面对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沃野军,怀朔军兵将们又恐又惧,他们不知道是该主动迎击,还是该继续原地待命,就在这犹豫之间,延误了战机。

    眼看着沃野军越冲越近,几个队主才咬牙下达另迎击的命令,但为时已晚,他们刚刚出动,战马的速度还没来得及加起来,就迎来了对面沃野军射来的箭矢,许多兵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宣布阵亡,不得不退出校场。

    此时花木兰正跟源贺打得难解难分,战况极为激烈,源贺一边出招一边大笑:“哈哈哈花幢将,你的人马已经被我军冲散,聚拢不起来了,如今就剩下你一人,独木难自,你死扛着又有何用?索性不如认输吧?”

    花木兰被源贺的话语搅得心神大乱,招式凌乱,精神不集中,很快被源贺抓住破绽,一招将她扫落下马,好在她身手灵活,落地之时及时卸去了大部分力道,没有受伤。

    “这一局,沃野军获胜!”

    花木兰有些失魂落魄的带着兵将们离开了,赵俊生看见她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阑珊,心里颇不是滋味,如今三军将校官员稍稍有些份量的官员都在这阅兵台上,还有一场对阵还要进行,他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立即离开。

    等到沃野军源贺部和右卫军杜贵部对阵厮杀开始之后,赵俊生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他才悄悄溜了号。

    来到镇戍军营地内,赵俊生经过询问才知道刚刚败阵的第二幢人马已经被花木兰解散休息,她本人则在营帐。

    赵俊生来到花木兰的营帐外,花魁和花海正站在门口,两人的神情都很焦急。

    “木兰在里面?”

    花海和花魁一看是赵俊生,连忙说:“姑爷你来了,快去劝劝小姐吧,刚才输给了沃野军,小姐心里难受得很”

    赵俊生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掀起帐帘走进营帐内。

    只见已经卸甲的花木兰正趴在简易的床铺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赵俊生心里暗暗叹息:“终归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要强的女人,经此挫败难免感觉委屈!”

    走到床边坐下,赵俊生轻轻拍了拍花木兰的香肩劝道:“木兰,胜败乃兵家常事,看开一些!万幸的是这只是一个比武,不是真正的生死对决,若是到了战场上再次经历刚才的一幕,你只怕连伤心难过的机会都没有!没关系,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吸取教训就是了”

    花木兰起身,脸上泪雨如梨花般,她一头扑进赵俊生的怀中哭道:“俊生哥哥,他耍诈!”

    赵俊生抱着花木兰,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说:“傻丫头,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对于为将者来说,耍诈就是常用的迷惑敌将的手段!只要能干掉敌人,任何手段都可以动用!好了,别伤心难过了,刚才整个对战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他不耍诈,只是跟你单挑斗将,以你的武艺想要获胜也不易!你若觉得心中的恶气难出,我这就去把源贺打一顿为你出气!”

    赵俊生说完做势就要起身去找源贺算账,花木兰急忙抓住他:“俊生哥哥别去了,源贺你是沃野军军副,你一个辎重兵都尉无缘无故去找他打斗,不但道理上站不住脚,还会被元帅问罪的!”

    赵俊生故意气愤填膺的说:“难不成就让你这样白白受委屈了?我可不干,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那你也不能去!”花木兰死死抓住赵俊生,不让他去找源贺算账,说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得自己找回场子!不过你刚才说得不错,我的武艺与源贺还有一些差距,他战斗经验丰富,又天生神力,筋骨强壮远超常人,我又是女子之身,气血天生弱于男子,想要胜他,我还必须继续勤加苦练,可是”

    赵俊生询问:“可是什么?”

    花木兰叹息一声说:“哎,可能我的周身气血和肉身强度已经练到了极限,这两年我的武艺已经进步很缓慢,这半年来几乎没有进步了!除非能够找到更加精妙的震荡气血、锤炼肉身之法,否则想要进步很难了!”

    赵俊生沉吟一番对花木兰说道:“我这里有一个震荡气血、锤炼肉身之法,配合药浴修炼的话,效果很更明显,只是不知道是否对你有用,你且先看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卷递给花木兰。

    这篇法门乃是当初在睢阳城的张神医送给他的,他修炼的也是这一篇法门,配合药浴、再以内力真气同时修炼,这一年来效果极为显著,别看他身体不是很强壮,但他形体匀称、个子高、四肢修长,仅仅肉身力量也有千斤神力了,只是他不轻易在人前显露。

    花木兰接过羊皮卷正要打开,又迟疑了,对赵俊生说:“俊生哥哥,古今修炼之法都是各家不传之秘,视若珍宝,对外更是严加防范,唯恐泄露出去,大多还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拿!”

    赵俊生伸手刮了花木兰的鼻子一下,“傻瓜,你是我的未婚妻,迟早都是我的人,等我们成亲了咱们就是一家人,让你学又不是传给外人。拿着吧,看看对你是否有帮助!”

    花木兰听了赵俊生这么一说,脸色红了一下,果断的展开羊皮卷看了起来。

    这篇法门配合药浴效果更佳,上面还写了药材的配方用量,当初是写在一张白纸上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军中自然是要随行携带,可以纸张在身上容易损坏,羊皮卷就不同了,要结实牢固得多,特别经过特殊方法鞣制的羊皮卷,后来赵俊生就把这篇法门和配套的药方抄录在羊皮卷上,他本人也记得混瓜烂熟。

    花木兰看完之后欣喜的对赵俊山说道:“俊生哥哥,我觉得这应该是一门很高深的修炼法门,应该对我的修炼很有帮助,不过这上面的药材初期还能承受,等修行一段时日之后就要换成药性更猛的名贵药材,财力方面负担会很大啊!如今我在军中,哪里去搞这些名贵药材?”

    赵俊生摆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觉得这篇修炼法门对你有用,你只管修炼就是了,药材我那里还有不少,你只管用,若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花木兰又扑在赵俊生怀中,缓缓闭上眼睛,“俊生哥哥,你对我真好!”

    赵俊生抱着花木兰,把下颌放在她的香肩上,“傻姑娘,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我们是未婚夫妻,是要互相扶持,白头偕老,共同度过一生的人呐!”

    良久,两人分开,起身走出营帐,只见花海、花魁还站在营帐外,花木兰对花海说:“我没事了,花海你去传令让弟兄们集合,我有话要说!”

    “是!”

    赵俊生跟着花木兰来到第二幢校场上,花木兰走到高台上看着下面的第二幢兵将们。

    兵将们队列站得整齐,全部都看着台上的花木兰,花木兰高声道:“将士们,咱们刚才输了,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以操练的进度和强度而言,我们要强于沃野军,若是堂堂正正对决,我们绝不会输给沃野军,但我们还是输了,这是我花木兰指挥失误!源贺虽然耍诈,但他没有违反规则,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是我不会一直认输,我们不可能一直输,希望将士们能振作起来!传我的命令,让伙房杀牛宰羊,准备酒水,今夜给所有人加餐!大伙儿吃饱喝足,明日我等继续加倍努力操练,一定要把沃野军给压下去!”

    “吼吼吼”

第258章 把柄

    第二幢人马的士气被花木兰简单几句话和一顿大餐给再次提升起来,这不由让赵俊生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兵将们解散之后,吕玄伯抱着剑走了过来。

    赵俊生问道:“是不是源贺击败了杜贵?”

    吕玄伯对花木兰微微欠身,回答:“看来少爷早就料到了,源贺此人为将勇猛、敢身先士卒,又有谋略、善临机应变,他手下的兵卒战力虽不及杜贵的右卫军骑兵,可他抓住杜贵部的弱点,把人马分成十个牙,不与杜贵部正面交锋,把杜贵的人一点点引开,然后亲自带一个牙冲锋陷阵杀到了杜贵面前,杜贵虽然防备他直取中军,留了一个牙作为预备队,但仍然没有能挡住他的冲杀,被他杀到身前,杜贵的武艺本就不怎么样,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就败了!”

    “看来这人果真是一个将才啊!”赵俊生感叹了一句,对花木兰说:“你原本是打算用这一招对付杜贵的吧?如今源贺用了这一招,这个人不可小觑啊!你若想超过他,还需要更多的学习和磨炼才行!”

    花木兰脸上显露出坚定。

    没过两日,一个伙夫来向赵俊生禀报:“都尉,这几日我们养的鸡每日都不见好几只,小人怀疑是被人偷走了,若是不管,只怕要不了一个月,鸡就会被偷光了!”

    这还是赵俊生第一次听到辎重营养的牲畜被人偷走,他大怒道:“真是好胆,谁他娘的如此贪吃,敢来我辎重营偷东西?每日都来偷,真当我辎重营是菜园子,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来人,去吕玄伯叫来!”

    “是,都尉!”

    吕玄伯很快走进营帐抱拳道:“少爷,您找我?”

    “方才伙夫来报说我营中连续好几日都丢了鸡,怀疑是被人偷走杀掉吃了,你去探查一番,看看是谁干的,查到后把人捉来!”

    “明白!”吕玄伯抱拳答应。

    不过一日工夫,这天一早,吕玄伯就带着几个亲兵押着三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兵卒走了牙帐。

    “少爷,就是这三个家伙偷的鸡,连续几日都是他们干的,昨夜我等守株待兔,人赃俱获!”

    赵俊生盯着这三人扫了一眼,发现这三人穿着镇戍军的衣甲,他喝问:“我怀朔镇辎重营没你们这几号人物吧?说出你们的番号、姓名!”

    跪在地上的三个兵卒低着头不说话。

    赵俊生冷哼一声:“不说是吧?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打死之后把尸首挂在营门外示众!”

    这话让三个偷鸡的兵卒吓住了,其中一人急忙道:“将军手下留情,小人说,小人三人都是沃野镇第五幢的兵卒,小人名叫王二、他们两个分别叫吴刚、刘逵!”

    赵俊生听了这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好啊,沃野镇的人竟然偷到本都尉这里来了,你们的狗鼻子也太灵了!来人,带上他们三人去沃野镇找拓跋剑兴师问罪!”

    “等等!”吕玄伯站出来阻止,对赵俊生抱拳:“少爷,难道您忘了,沃野镇第五幢幢主乃是西平侯、龙骧将军源贺!”

    赵俊生一愣,看了看吕玄伯的神色,他突然明白了,脸上露出笑意,“上次木兰在他手里吃了亏,本少爷正愁没有借口找他的麻烦给木兰出口恶气,现在机会来了!”

    源贺在此次三军大比武之中拔得头筹,但他并未显得特别高兴,作为一军军副,他的地位和军职要比那些参加大比武的幢将们高得多,他还是西平侯,夺得第一才算正常,若败给了这些幢将,那才是丢脸。

    源贺并不因为自己受到拓跋焘的信任而沾沾自喜,他很明白自己在北魏朝野上下没有靠山,也没有可以依仗的势力,他若想在北魏立足,就必须要效忠皇帝,让皇帝知道他的才能。

    这日早上,他吃过早饭正要让亲兵下令让兵卒们集结操练,帐外走进一个营门守卫,“军副,营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书信,特意说要亲手交给军副!”

    “哦?”源贺疑惑的接过书信,拆开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听闻将军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在下心向神往,欲与将军结识一番,西边四里外的小湖边恭候将军大驾!将军可以不来,不过将军麾下有几人在我手中,若将军不出现,在下就将他们丢入湖中喂鱼!只许将军一人前来,若将军带兵马随行,后果自负!无名之辈手书”。

    源贺脸色一变,抬头看着送信来的营门守卫问道:“送信的人呢?是哪个营的人?”

    “已经走了啊!不知道是哪个营的人,衣甲跟我们一样!”

    看来查不到对方是哪个军的人了,源贺立即对亲兵吩咐:“传我命令,让将士们立即集合待命!”

    三百人马很快集结完毕,通过清点人数,源贺发现的确少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老实,都是刺头。

    “传令:各队自行操练!”源贺下达了命令,然后带上兵器、弓箭,跨上战马出了营门向西边四里外的小湖边飞奔而去。

    源贺抵达小湖边的时候,一轮红日正悬挂在西边,很快就要落下地平线了,夕阳洒落在湖面上泛出一片金光。

    湖边果然有人,一个身披皮甲的年轻武将坐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旁边有一个家丁随从抱着剑看管着三个被绳索捆缚的兵卒,这三个兵卒正是他麾下之人。

    源贺策马跑到年轻武将跟前,他发现此人有些面熟,似乎见过几面,再一看,这人胯下战马好生神骏。

    年轻武将面带笑容向源贺抱拳道:“西平侯果然是信人,在下怀朔镇戍军辎重营都尉赵俊生见过侯爷!”

    源贺冷着脸盯着赵俊生,冷声轻喝:“你一个小小的辎重营都尉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我营中将士,就算本侯不找你的麻烦,军法也容不得你!”

    赵俊生笑道:“只怕要让侯爷失望了,最近一连好几天我营中放养的鸡每日减少好几只,今日这三个偷鸡贼又跑到我辎重营偷我的鸡被我麾下逮了一个正着!若要行军法,他们三人该当何罪?”

    “你”源贺被怼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扭头看向三个跪在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兵卒喝问:“本将问你们,你等真偷了他的鸡?”

    三个兵卒心中有鬼,不敢看源贺,其中一个连连磕头:“我等只是一时嘴馋,才做了此等错事,侯爷救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外两个兵卒也是连连磕头:“侯爷救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不争气的东西!”源贺铁青着脸骂了一句,看向赵俊生问道:“赵都尉,你把本将约到这里来,又用他们三人的性命做威胁,想必有所图,说出你的条件吧!”

    赵俊生面带微笑:“侯爷果然是精明之人,在下佩服!听闻侯爷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卑职也是习武之人,虽不及侯爷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但也是见过血的,近日侯爷一时风头无两,卑职有些技痒难耐,想向侯爷讨教几招,侯爷若赢得了卑职一招半式,这三人任由侯爷带走,若赢不了在下这三人只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哈哈哈”源贺大笑几声,笑罢说道:“自从本侯武艺大成之后已经鲜有敌手,慕名而来挑战者不计其数,但每一个都是威名赫赫之辈,被你这等无名之辈挑战还是头一遭!也罢,为了这三个小鬼的性命,本侯就给你这个机会,出招吧!”

    赵俊生挥了挥手,吕玄伯把三个偷鸡贼拖到了远处,以免两人在厮杀时误伤他们。

    “侯爷小心了,在下得罪!”赵俊生说罢取下得胜钩上的长枪,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突然发力冲向源贺,他手上长枪直取源贺咽喉。

    “好快!”源贺心头一惊,手中三尖两刃刀已是抵挡不及,只得不停侧身偏头闪避。

    赵俊生一枪又一枪,快若闪电,招招攻向源贺的要害。

    武将的武技修炼与江湖武人又有很大不同,武将武技修炼以身体强悍度为主,以招式、反应和灵敏为辅;没有修炼出内息的江湖武人以招法、身体灵敏、反应度为主,以身体修炼度为辅;而有修炼内息功法的武者少之又少,他们以修炼内息为主,其他为辅。

    身体越强悍,对内息的抵抗越强,特别是武艺高强的武将,一般的内息打入他们体内,他们仅凭自身澎湃的气血就可以冲散内息。

    一般来说,既修炼身体,又修炼内息之人很少很少,因为仅仅修炼一种就已经够他忙活的了,哪有那许多时间同时内外兼修?

    源贺的身体显然是极为强悍的,他本身就是天生神力,又修炼有成,一身力量不在千斤之下,赵俊生经过试探,他的内力真气攻击无法对源贺造成伤害,主要是因为他的长枪枪杆乃是木制,无法传输内力真气,他本身的内力真气又未达到外放的程度,所以想要打败源贺,只能用本身的实力。

    源贺一连躲避了五招才抓住机会反击,他挥舞三尖两刃刀卡住赵俊生的枪头,把枪头带到一旁,再闪电般劈向赵俊生。

第259章 武艺上的缺陷

    赵俊生立即收回长枪双手向上架住劈来的三尖两刃刀,这一招力道奇大,他只感觉胯下宝马浑身一震,若不是宝马良驹,就算是上等马肯定架不住这种力道,会直接跪下去。

    枪杆被劈弯了,这杆长枪还是他当初去救花木兰在途中杀了拦路的山匪首领抢来的,这杆长枪的枪杆应该是特殊方法制作而成,即便被接近千斤的力道砸中也只是弯曲,而且它还能够反弹。

    赵俊生死死架住源贺的三尖两刃刀,他额头上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大喝一声:“起!”

    三尖两刃刀被架开,赵俊生闪电般刺出三枪,枪枪要命,杨家枪法不需要太强的力道,但对身体的要求却很高,好在赵俊生这一年来每日不断打熬身体和气力,想方设法提升和壮大气血,增加身体的柔韧性、反应速度和灵敏度,已经足以施展杨家枪法。

    但在足够强大的力量支持下,又能保证身体的柔韧性、反应速度和灵敏度达到要求的情况下,枪法的施展获得的气势和威力更加强大。

    赵俊生这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源贺如此强大的对手,这家伙就是天生神力的典型代表,就算赵俊生这一年多年利用药物和特殊的修炼方法,每日坚持不断,力量达到了千斤之力依然不及源贺这种天生神力者。

    但招式的精妙和变化无常完全弥补了他力量和气力上的不足,两人缠斗了两百多招不分胜负。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源贺有些着急了,攻击招式更加迅猛,力道更加强大,赵俊生利用枪法的灵活多变不时招架和反击,两人胯下的战马也累得气喘吁吁。

    赵俊生的宝马黑风本是柔然大帅社仑的坐骑,是一匹绝世宝马,远比源贺的战马要神骏。

    两人又交手了一百多回合,源贺的耐力明显不足,胯下战马的体力也消耗甚大,浑身大汗淋漓。

    赵俊生因修炼了内力真气,气息悠长,源贺越打越累,他是越打越精神,源贺渐渐招架不住,心中大急,开始犯错,被赵俊生抓住机会一枪扫落下马,正要翻身爬起,赵俊生的枪尖顶在了他的咽喉处。

    自从武艺大成以来,源贺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败,这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伸手抓向枪头就要刺入自己的咽喉了结一生。

    哪知枪头突然消失,源贺抓了一个空。

    赵俊生收回了长枪,笑道:“侯爷这又是何必呢?一时失败不等于永远会失败,咱们这是比武较技,又不是生死搏杀,今日我胜侯爷只不过取巧而已,若真到了战场上,往往是一招见生死,相信侯爷不会给我机会打斗如此长的时间!”

    赵俊生这话说得不假,不过源贺却也知道他并未放水,即便是生死搏杀,他也不见得能赢了赵俊生,这个人的枪法精妙,气力悠长、连绵不绝,这种人最难缠。

    不过赵俊生算是给了源贺一个台阶下,他心里好受了一些,收回三尖两刃刀刀,跨上战马向赵俊生抱拳道:“怀朔镇戍军果真是卧虎藏龙,一个辎重营的都尉都有如此高绝的武艺,本侯佩服!这三个混账小子触犯军法,干了偷鸡摸狗的恶心勾当,罪有应得,赵都尉要杀要剐,本侯绝不求情!若无其他事情,本侯就先告辞了!”

    “且慢!”赵俊生叫住源贺。

    源贺以为赵俊生还要不依不饶,脸色有些难看,“赵都尉还要怎的?”

    赵俊生抱拳笑着说:“侯爷误会了,这三人虽然触犯军法,却也只是偷鸡摸狗而已,罪不至死,他们不是我赵俊生的麾下兵卒,既然侯爷知道此事,索性交给侯爷带回去处置吧!老吕,解开他们!”

    “铿”的一声,长剑瞬间出鞘,唰唰唰,连续三下,捆绑三个偷鸡的兵卒的绳索瞬间断裂。

    这一幕看在源贺的眼里,直看得他眼神一凝,一个家丁随从的剑术都如此高超,这赵都尉果然不简单。

    “本侯承赵都尉的情,日后若有需要本侯帮忙之处,赵都尉只管言语一声,告辞!”源贺说完对那三个兵卒大喝:“你们三个混账,还不走?”

    看见源贺带着三个兵卒走远,赵俊生问吕玄伯:“老吕,你觉得刚才我与源贺的马战如何?”

    吕玄伯想了想说:“少爷,毫无疑问,源贺天生神力,又修炼有成,我虽然不是武将,却也看得出来,此人的修炼有些偏门,他只一味的注重力量和身体强横程度,却忽略了身体的柔韧性、反应和灵敏度!”

    赵俊生点点头,吕玄伯说得不错,不过他又说:“你当源贺不清楚吗?他这样的身体条件想要继续提升柔韧性、反应速度和灵敏度又谈何容易?你看出我的缺点了吗?”

    吕玄伯说道:“我认为现在的缺点存在着几个:第一,少爷的骑术还不行,如果像源贺一样能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就完美了,少爷的马是绝世宝马,很通人性的,要比其他马更容易沟通,也更容易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第二,我以为少爷的攻击还不够迅猛,气力爆发还不够强横,如果能达到源贺这种爆发程度,一枪刺过去快若闪电,让人反应不及、招架不住就被刺死!第三,我以为少爷还有很大的提升余地,特别是气力,若少爷的身体还可以强壮一些,应该能超过源贺!第四,以少爷现在的气力用枪稍显轻盈飘忽,如果改用槊的话”

    赵俊生听了吕玄伯的意见和看法之后说:“你说的三点我都比较赞同,第四点你建议我改用槊,这就有些难以实现了,首先用槊要有槊法,我没有,一时间去哪里弄一套槊法?就算弄到了,想要练得如我的枪法一般精熟又谈何容易?”

    “那我建议换枪,重新换一杆稍重的长枪,这杆强虽柔韧性有余,却对少爷来说太轻了,兵器加重虽不一定能够提升攻击速度,却能增加攻击气势和杀伤力!”

    赵俊生思索一番点头同意吕玄伯的看法:“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这杆枪还不能完全发挥我的战力,应该是要换枪了!上次我从善无县弄来的那块极北万年寒铁也不知工匠队的铸造师是否把它打造成了我需要的兵器!走,咱们回去问问!”

    两人骑着马赶回辎重营,赵俊生找来工匠队牙主焦云哲询问:“本都尉的兵器打造完成了吗?”

    焦云哲面有惭色,拱手回答:“都尉恕罪,直到前两日,王大师才把那冰球状的极北万载寒铁熔炼,所以还未开始铸造!”

    “什么?这都大半年的工夫了,你们才把那寒铁熔炼?”赵俊生面带怒容的站起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焦云哲急忙说:“都尉息怒,这其实也不能怪罪王大师,军中陌刀的铸造需要王大师监督提点,甚至还需要他亲自轮锤,王大师的能腾出时间给都尉铸造兵器的时间实在不多!而且,这极北万载寒铁的寒气实在太重了,王大师把它放在火中焚烧了整整五个月才去掉它的寒气,又用了一个月才把它熔炼成兵器雏形,所以”

    赵俊生惊讶道:“那玩意竟然如此难以熔炼?”

    “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赵俊生想了想问道:“上次王珂给我测试气力、丈量身形,他说本都尉可以使用三十六斤重、一丈六的长枪,是吧?”

    焦云哲回答:“是的!”

    “你再去把他叫来给本都尉测试一下,这次能用多重的兵器!”

    “是,属下马上去!”

    不一会儿工夫,工匠队的兵器铸造师王珂被领了过来,他在力量训练场地给赵俊生测试了力量和身高臂展,然后面带惊讶的对赵俊身说:“都尉,想不到您这半年竟然长高了不少,气力也增长惊人!以您现在的气力和身高臂展,可以使用重达四十七斤重、长达一丈八的兵器了!不过以您的年纪,如今您的身高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只怕无法再长高,气力是否能够增长就难说了!”

    赵俊生想到自己或许还能提升不少力气,对王珂说:“王大师啊,我想要你给本都尉铸造一杆长枪,重量增加到四十九斤,长度不变,枪杆要是全金属的,但又要有很强的坚韧性,弯曲之后能够自动复原,手握长枪时不能打滑,这是长枪的图形,你看看能不能铸造!”说罢让亲兵取来一卷画轴。

    王珂接过画轴打开一看,只见这画轴的画着一杆造型怪异,却又杀气腾腾的长枪,它的枪头头部宽大厚实、枪身长,枪尖和忍口锋利无比,呈四棱形,枪头尾部有两个张开的锋利小枝。

    “都尉这枪形状好生奇特,不过打造出这个形状不难,枪杆需要有极强的坚韧性也能做到,只要在铸造枪杆的材料中添加一些其他的金属可以增加它的坚韧性,能在弯曲之后恢复原状!”

第260章 你出师了

    “好!除了这杆长枪之外,应该还有多余的材料,把剩下的材料给本都尉打造成一柄腰刀,你认为本都尉可以使用多重的腰刀?”赵俊生问道。

    “不知都尉是使用单手刀还是双手刀?”

    “自然是双手刀,咱是武人,要在战场上用的,又不是江湖厮杀!”

    王大师思索一下说道:“若是双手刀,以都尉的气力和臂展身高,属下建议重量当在十三斤、刀全长要达到三尺,刀柄要比单手刀长一些方能使用!”

    赵俊生点头道:“可!就按照你说的铸造,要多长时间能锻造而成?”

    王大师摇头道:“少则三个月,多则三年,小人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极北万载寒铁做原料锻造兵器,稍有不慎就会把这么珍贵的材料炼废了,所以无法确定准确时日!”

    技术上的事情,赵俊生知道急不得,只得任由王大师自由发挥,他挥了挥手:“好吧,你尽量抓紧时间,早日锻造完成,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这时营门守卫走了进来禀报:“都尉,镇戍军的武参军来了,是否放他进来?”

    赵俊生一听见拓跋玉灵的名字就头疼,可总躲着不见她也终究不是个事,她总能找到机会和办法,于是摆手:“让她进来吧!”

    “是!”

    没过一会儿,拓跋玉灵就蹦蹦跳跳走进来,面带喜色的问:“师傅,你猜我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赵俊生没好气的说:“我早就说了,别叫我师傅,我只是传了你一套武技,没有收你为徒!还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这么高兴?有事快说,没事就走人,我营中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置呢!”

    拓跋玉灵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很快又笑着说:“那我告诉你吧,我修炼出心力了!”

    赵俊生一边看着桌上的公文,一边说:“你开什么玩笑?这才一个多月你就修炼出了心力?你哄谁呢?”

    “真的,不信你看啊!”

    赵俊生抬头一看,只见拓跋玉灵拔出腰间宝剑就开始施展幽冥鬼舞剑,速度远超从前!他倒抽一口凉气,这绝对是修炼出了心里才能获得如此速度,这套步伐和剑法有心力催动和没有心力催动有着天壤之别,他对此很清楚。

    令赵俊生赶到惊讶的是拓跋玉灵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修炼出了心力,这种天赋简直是万中无一,他曾听寇谦之说过,这老道有一百二十个弟子,都是他每年从前来拜师的数千人当中精挑细选的,每一年最多只选中三个资质最佳者,有时一个也没有。即便如此,这一百二十个弟子当中也只有三十二个修炼出了内息。

    等拓跋玉灵把一套幽冥鬼舞剑施展完毕,赵俊生良久才说出一句:“你出师了!”

    拓跋玉灵急忙道:“我才刚刚修炼出心力,哪能这么快出师呢?还有很多疑惑之处要向师傅请教呢!”

    赵俊生无奈,只好说:“你要留在金陵大营,我也没办法赶你走,但我相信皇帝不会让他的妹妹一直待在军营之中跟一群臭烘烘的男子在一起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拓跋玉灵撇撇嘴:“那不用你管,皇帝哥哥不是还没派人来吗,等他派人来了再说!对了,明日就要举行三军个人大比武了,你觉得我若参加能夺得第几?”

    幽冥鬼舞剑可是皇帝身边暗卫消愁的看家绝技,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来?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可就遭了,一旦传到拓跋焘那里,拓跋焘必然派人来追查。

    赵俊生严肃的对拓跋玉灵说:“你不准参加比武,就算你要参加,也不准使用我传给你的武技!”

    拓跋玉灵不高兴了:“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准,你若不听,我就废了你的心力海,让你无法再聚集心力!”

    拓跋玉灵泄气了,只好瘪嘴答应:“好吧,不参加就不参加!”

    打发走拓跋玉灵之后,赵俊生带着李宝、高修、高旭和薛安都等人巡视营地营房营帐。

    众人在营地内穿梭,高旭边走边问:“都尉,明日就要举行个人比武了,我等要不要前去参加?”

    赵俊生停下转身看着面前几人,沉吟一下说:“以你们的武艺想要在这次个人比武中获得名次应该是有可能的。我听说了,普通士卒若能获得名次便能被提拔为兵头或牙主,队主以下军官获得名次可以升官一级,队主以上获得名次可以得到金钱或其他奖赏!辎重营的兵卒军官只要获得名次,都能够调到镇戍军或中军当任军官!一旦调到镇戍军或中军,辎重兵身份桎梏就会消失,可以参加作战获得战功和将士,以战功获得升迁!”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若要参加,我不拦着!”

    薛安都犹豫了一下询问:“都尉,你会参加吗?我知道以你的武艺,这金陵大营能够做你的对手的只怕没有几个!”

    赵俊生摇头。

    “为何?”高修问道。

    赵俊生叹道:“咱们是汉人呐!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廷那些鲜卑贵族对我们都防备甚深,就算能摆脱辎重兵的桎梏,想要晋升更高官职也会很困难,即便投靠朝廷某一方势力,我们还得担心会不会只是被人利用,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啊!”

    面对这几个人,赵俊生暂时还不敢跟他们说实话,他还不敢保证这些人是否真心效忠于他,要放心使用他们并信任,这些人还需要经过他的一些考验。

    李宝吐出一句:“都尉不参加,我也不参加!”

    “我也算了吧!”高修表了态。

    薛安都和高旭也同时说:“那我也不参加了!”

    盛乐城,沃野镇戍军驻地。

    源贺走进大堂,看见军主拓跋剑正在处理公务,上前抱拳见礼:“末将拜见军主!”

    “嗯!”

    拓跋剑合上文公,抬头看着源贺笑着说:“这次你的第五幢为我们沃野镇夺得了第一的荣誉,击败了右卫军,大涨我沃野镇戍军的气势,将士们的士气很高啊!明日就要举行个人赛了,以你的弓马骑射和武艺,必定夺得魁首!怎样,参加一下?”

    源贺沉默了。

    拓跋剑诧异,问道:“为何不说话,不想参加?”

    源贺抱拳回答:“军主见谅,末将这昨日夜里吃酒过多,导致战伤发作,只怕无法参加个人比武,恐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所以”

    拓跋剑大惊:“怎会如此?是否要紧,严重否?”

    “末将已请军医看过了,要吃几副药,暂时不能与人打斗厮杀!”

    拓跋剑叹息一声:“可惜了啊!算了,你的身体要紧,不参加就不参加吧,你可是我沃野军的宝贝啊,千万不能出岔子,要好生休养,下去吧!”

    “多谢军主体恤,末将告退!”

    源贺走出大堂,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松了一口气。

    怀朔镇戍军大营。

    皮豹子带着一些将校官吏巡营完毕经过花木兰的营帐前,想起一事停下来走过去。

    在帐外当值的花魁看见皮豹子等人远远走来,立即对营帐内低声喊道:“小姐,军主朝这边走过来了!”

    帐内的花木兰听到声音,立即套上甲胄,戴上盔甲,等她刚刚穿戴完毕就听见花魁的声音:“拜见军主!”

    皮豹子在外面问花魁:“花木兰在否?”

    “在的在的!”花魁答应,立即对帐内喊道:“幢将,军主来了!”

    花木兰走出营帐抱拳:“花木兰见过军主!请军主跟诸位帐内说话”。

    皮豹子点点头,走进帐内,其他人也在后面依次进入。

    到了帐内,皮豹子在主位上坐下,问道:“木兰啊,明日就是个人比武了,以你的骑射功夫和武艺,我怀朔镇戍军中只怕找不到第二人可以超过你,所以这个人比武你得参加呀!”

    花木兰想起那源贺,她跟源贺打过,虽然那次她是心神受到了影响,但她感觉她的武艺跟源贺还是有差距的,若不能拿第一,她又何必去凑热闹呢?

    想到这里,花木兰摇头道:“军主,那沃野镇的源贺武艺比我高强,我若参加也只不过做他的陪衬,我就不参加了吧?”

    “诶”皮豹子摆手,“木兰你这就想错了,胜负不是全由武艺高低来决定的,除了武艺之外,还有心情、临场发挥等各方面的因素!源贺这个人天生神力,这是他的优势,他不跟她硬碰硬就是了,专找他的弱点攻击,不是没有机会打败他的!”

    旁边一个将官也说:“是啊,你若不参加,我们镇戍军就没人有资格参加了!”

    多人相劝,花木兰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次日一早,金陵大营三军大比武的个人赛开始了。

    这个赛事无需事先报名,随到随时参加,也不限制身份,不管是普通士卒还是军官将校,都能参加,但要参加就必须要有些本事,普通的小兵武力值上不了台面参加了也是丢人现眼。

    如今的北魏军队以骑兵为主,即便是镇戍军也依然保留着相当数量的骑兵,所以比武的科目也是骑兵科目:骑射和骑战,这两个科目都要有精湛的骑术才能有资格参加。

第261章 卧虎藏龙

    闹哄哄的校场周围站满了兵卒,一万三千多人围在校场四周黑压压的一大片。

    刘继宗、奚炎、杜贵等人摩拳擦掌,上次的军阵对决输给了源贺,杜贵等人一直耿耿于怀,那一次输得太憋屈了,右卫军骑兵的威力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这一次个人赛无论如何也要夺得头彩。

    奚炎脸色平静的对刘继宗和杜贵二人说:“二位兄弟,骑战有源贺和花木兰等人在前,还有三军其他将校,这其中不少人武艺高强,我等兄弟想要夺得名次只怕有些困难啊,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骑战,而把精力放在争夺骑射的名次上,你们以为如何?”

    刘继宗有些不爽:“我说奚兄,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都还没开打呢,你怎的就害怕了?他们武艺高强又怎么样?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奚炎立马说:“谁说我害怕了?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道不行还要强上,这不是自讨没趣么?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只参加骑射比赛!”

    “那好,我参加骑战!我还不信我真斗不过花木兰和源贺!杜兄,你呢?”

    杜贵可是亲身领教过源贺的武艺的,自己知道自家事,他根本不是源贺的敌手,哪里愿意再主动送上门去给源贺打一顿?

    “我也选骑射吧!刘兄,你要选骑战我们都支持你,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花木兰和源贺的!”

    这话让刘继宗心里舒服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行,那就这么定了!”

    骑射的比赛是进行逐轮的筛选,所有人都可以上场试射,达到要求则晋级下一轮。

    远处竖立着一排箭靶,骑射区外聚集着数千骑兵,都是三军之中想要参加比赛的兵将,一个裁判官走到旁边高台上高声大喊:“每人十支箭,策马跑一趟射一轮,中靶五箭者晋级下一轮!现在排在最见面的人上马进入骑射区,第二个做好准备!”

    骑射区的门被打开后,一个骑兵跨上战马打马进了骑射区,在一个裁判的领路下来到了起始点。

    裁判一声令下:“参赛者可以开始了!”

    这骑士取下骑弓,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胯下战马在他双腿的策动下向前方飞奔而去,他一边策马一边向侧面远处的箭靶射箭,射完一支迅速从箭壶中抽出一支张弓搭箭继续射,连续不断,一连射了七支箭矢,还有三支箭没有射完就跑到了尽头,按照规定,他不能掉头再射,在这边裁判示意下在一旁等候结果。

    “一号射七箭,一箭中靶,六箭射空,淘汰!”裁判官高声宣布了结果。

    一号选手黯然骑马离开。

    接下来又依次有三个骑兵参加了比赛,可成绩最好的都射八箭、命中三箭,五箭脱靶。

    这个成绩让裁判官有些恼火,他站在高台上高声大喝:“人要有自知之明,射不中三靶以上的就不要参加了,以免丢人现眼,耽搁所有人的时间!下一个进场!”

    原本很多人都是来凑热闹的,也是本着在这种大场面之下感受一下气氛,锻炼一下心理素质,可裁判官这番话让很多人都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了,不少人打退堂鼓掉头离开。

    骑射是一种技术性很强的战斗方式,它比步弓手的要求高许多,因为只能用臂力,无法把腿部和腰部的力量调动起来,射程要短不少,再加上本身在马背上颠簸,命中率就要下降几个层次,这绝对是需要天赋,同时也需要勤学苦练的一个技术活。

    一些打算凑热闹的兵卒们骑马离开后,剩下的参赛者都算是自认为自己的骑射技还能上得了台面,而且骑射也并非全靠技术,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运气好一口气连中十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因此,剩下这些人当中也有不少想要碰运气的。

    “下一个!”

    花木兰对花魁说:“该你了,快去吧!”

    “是!”花魁抱了抱拳,跨上战马打马跑进了骑射区。

    赵俊生站在一旁问道:“花魁的骑射如何?”

    “他的成绩算是比较稳定的,一般十箭能射完九箭,命中五到六箭左右!”

    两人说话之间,花魁已经开始了,他的骑术还不错,用双腿御马,双手完全腾出来用于开弓放箭。

    一口气跑到了赛道尽头,花魁也射出了九支箭,剩下一支箭已经没有时间了。

    “怀朔镇花魁射出九箭,命中六箭,三箭脱靶,晋级下一轮!”

    旁边花家堡的兵卒们都纷纷跳起来叫好,花魁是花家堡众人当中第一个晋级成功的,其他人自然为他高兴。

    赵俊生没有参加,辎重营的人都没有参加个人比武,对规则也不是很熟悉,他问:“木兰,你什么时候进场?”

    “军官将校的比赛是定在明日,兵卒和军官将校是分开的,兵卒筛选三轮之后才和军官将校合并一起比赛!”

    “原来如此!”

    花木兰转身问赵俊生:“俊生哥哥,如今你的武艺和骑射应该不比我弱了,为何不参加?”

    赵俊生摇头笑道:“我是辎重兵,就算夺了第一有何用处?”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元帅欣赏你的才能,向皇帝举荐,对你委以重任呢?”

    两人正说话间,薛安都带着一个兵卒走过来,“见过都尉、花幢将!”

    赵俊生点点头,问道:“你们也来看热闹?”

    薛安都指着身边的兵卒说:“都尉,这是属下帐下兵士曹蛟,自认为骑射技还过得去,想要来参加骑射大赛,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哦?”赵俊生看了看这叫曹蛟的甲士,对此人有些印象,见他身形高于一般兵卒,双臂臂展也长,粗壮有力,应该是练过射术的。

    “好啊,我辎重营有人想要参加骑射比赛,本都尉当然是支持的,你去参加吧,只要能进前十名,本都尉都重重有赏!若能进三,你想要离开辎重营转到镇戍军,本都尉也会向军主大力举荐!”

    曹蛟躬身抱拳说:“多谢都尉提携,小子只想出来露个脸,给咱辎重营争口气,免得那些中军和镇戍军认为我们辎重营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泥腿子!”

    “哦?看来你志气不小啊!”赵俊生说着就自己笑了,“想不到我辎重营竟然还真是藏龙卧虎!行,本都尉记住了,你先去参加比赛吧!”

    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卒们参加比赛,也出现了不少骑射技精湛的人,成绩最好的已经能够把十箭射完,并命中九箭。

    曹蛟原本就排了队,很快就轮到他了,他上马跑进骑射区之后,在裁判一声令下,他打马向前飞奔而去,竟然是也不瞄准,拉弓就射,右手不停的从箭壶中取箭,不停开弓射出,一口气就射完了十支箭矢。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怀朔镇戍军辎重营兵士曹蛟射十箭,全部中靶!”

    “轰!”的兵将们一片哄闹声,这是直到现在为止骑射成绩最好的一人,而且这人还是辎重营的人,这就有些令人震惊了。

    一个辎重营的泥腿子竟然有如此本事,比这些镇戍兵和右卫军兵卒都厉害,要知道镇戍兵都是兵户子弟,家中有田又有马,平日里又没啥鸟事,习武和骑马射箭的时间多得很,右卫军兵卒又都是部落兵转变而来,都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人,怎么着都要比辎重兵这些泥腿子强得多吧?

    可如今这些镇戍军和右卫军兵卒却败给了一个辎重兵,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赵俊生大笑,排着曹蛟的肩膀说:“哈哈哈曹兄弟干得好,大涨我辎重营志气!”

    “多谢都尉赞赏!”曹蛟行了一礼,把马还给薛安都:“营头,谢谢你借给我马让我参赛!”

    “等等!”赵俊生叫道,“你这马还是向薛安都借的?”

    “让都尉见笑了!”曹蛟有些不好意思。

    赵俊生立即对身侧的李宝吩咐:“待会儿回营之后去找马厩选一匹宝马给曹蛟!”

    “是,都尉!”

    曹蛟有些不好意思收,“都尉,这太贵重,小人不能收!”

    “如何不能收?你大涨我辎重营志气,让镇戍军和右卫军的人都对我们高看一眼,这就是大功啊,我说收得就收的,若是让人知道你这个百发百中的骑射手居然连一匹自己的马都没有,岂不让别人笑话我辎重营?此事就这么定了!”

    曹蛟见赵俊生这么说,盛情难却,只好答应:“那就多谢都尉,小人感激不尽!”

    花木兰在旁边一直看着,她对这个曹蛟也很好奇,这个没有马的人竟然骑射功夫好生了得,十发十中,若是步弓手十发十中倒也没什么,骑射手十发十中就不简单了,这绝不是碰运气就能做到的,说明他是有真本事。

    曹蛟和薛安都离开之后,赵俊生笑着问花木兰:“这下开了眼吧?我辎重营也是有人才的,你有把握在骑射上胜过他吗?”

第262章 黑马?

    花木兰笑着说:“十发十中我也能做到,谁的骑射技更精湛就要接下来几轮的比试了!”

    北魏以武立国,骑兵乃是主要兵种,就在此时,全国的武力有八成以上都是骑兵,别说中军和镇戍军,就连各地维持治安的县兵和郡兵都有不少骑兵。

    会骑射的兵卒又多少?这个没法统计,更没有具体的数字,仅仅在金陵大营内,骑射技十发十中的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人,想要靠十发十中夺得名次那也是痴心妄想。

    果然,接下来参赛的骑兵之中不断出现十发十中者,不过都是中兵和镇戍兵,如曹蛟这般是辎重兵也出现了好几个。

    次日,军官将校参加的骑射大赛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十发十中,没有十发十中的全部被淘汰。

    接下来,晋级的兵卒和军官将校混合参赛,参赛总人数有两百六十九人,第一轮要淘汰大部分,只剩下一百人。

    第一轮,平行距离射移动靶,由十个兵卒在一条深沟之中扛着靶子跑动,参赛者配备十支箭,骑马在骑射区射平行移动靶,靶上有环,环数越多者,晋级的可能性就越大。

    “第三十九号,怀朔镇第二幢幢将花木兰上场准备!”

    花木兰上马,从花魁手里取过骑弓,把箭壶挂在马腹右侧,花魁已经被淘汰了,只能跟在花木兰身边做些杂事。

    赵俊生站在一旁说:“木兰,放轻松一些,以你的骑射技只要正常发挥,晋级是绝对没问题的!”

    “嗯!”花木兰点头,打马走进了骑射区。

    随着裁判的旗帜挥动,她打马向对面奔跑过去,侧面远处的靶子也开始依次移动起来,她拉弓射箭又取箭拉弓再射箭,战马飞奔,马蹄掀起一蓬蓬的泥土。

    一口气射完十支箭矢,花木兰的射箭动作如行云流水,看着舒服极了。

    成绩很快出来:“花木兰射十箭,全部命中,八十九环!”

    “好啊!”第二幢的兵卒们纷纷跳起来大声欢呼。

    等花木兰骑马走出来,赵俊生上前牵着缰绳让她下马,说道:“木兰,这次射得不错,八十九环的成绩在前面这三十人当中已经是排名前几了!”

    花木兰没有显得太高兴,参加比赛的有两百多人,谁也不知道后面会有多少人能射出九十环以上。

    这时杜贵骑着马经过,他看了看花木兰和赵俊生,皮笑肉不笑:“花幢主,八十九环不错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晋级”。

    花木兰懒得理会这种无赖之辈,扭过头去也不看他。

    赵俊生却不想让杜贵太过嚣张,抬脚往地上一踢,“嗖”的一声,一枚石子被踢出去飞向杜贵。

    “哎呦!”杜贵脑门被射中,大叫一声跌落下马。

    几个亲兵随从惊叫着七手八脚把杜贵扶起来,周围众人一看,只见杜贵脑门上已经凸起了一大紫青色大包。

    “哈哈哈”众人被杜贵这副尊荣都给逗笑了。

    杜贵一抹脑门,摸到了大包,只觉得一阵疼痛,顿时气急败坏的跳脚大骂:“哪个混蛋干的,谁?谁啊?有种站出来!”

    赵俊生再次踢了一脚,又一枚石子射中了杜贵,杜贵再次疼得大叫:“哎呦快走,快走!”

    亲兵随从们护着杜贵仓惶离开了,只看得周围之人纷纷大笑不止。

    花木兰把赵俊生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笑着责怪:“俊生哥哥,你也忒坏了,那杜贵连续挨了两下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心里估计窝火的很!”

    赵俊生苦着脸说:“木兰,我这都是为你出气,你怎能说我?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了!”

    花木兰只好安慰他:“俊生哥哥,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领情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么?”

    “那还差不多!”

    两个人这边正说着话,杜贵却是已经骑马上场了,别看这家伙武艺稀松平常,骑射功夫却是了得,一趟跑完,十支箭射了出去,等到成绩出来,就连赵俊生和花木兰都有些惊呆了。

    “右卫军第三幢将杜贵,十箭全部命中,92环!”

    赵俊生有些咋舌:“这杜贵的骑射功夫竟然如此精湛?”

    花木兰见赵俊生有些担心,安慰他:“一个人总有不擅长和擅长之处,杜贵有如此骑射技也不足为奇,况且这也不是最后一轮,还有好几轮呢!”

    接下来上场的是曹蛟,赵俊生等一干辎重营的军官们都对他寄予厚望,纷纷为他打气鼓励。

    曹蛟骑上了赵俊生送给他的宝马,又换上了一声崭新的铠甲,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看上去颇为英武。

    令旗挥下,曹蛟策马向对面飞奔过去,在上万人的注视下,连续不断把十支箭射了出去,待他勒马停下,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结果。

    “怀朔镇戍军辎重营兵士曹蛟,十箭全中,九十九环!”

    校场周围突然发出一道巨大的轰然声,这个成绩可把之前所有人都比下去了,九十九环简直是一个逆天的成绩。

    所有人都对曹蛟这个辎重兵议论纷纷,也有不少人打听曹蛟的家世出身。

    正在帅帐喝茶的元帅安原听到麾下亲兵报告:“你说怀朔镇辎重营一个兵卒射了九十九环?本帅没听错吧?”

    亲兵抱拳回答:“绝对没有错,这个成绩真实有效,这人叫曹蛟!”

    安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这个怀朔镇辎重营竟然藏着这等人物?曹蛟是吧,本帅记住了,你继续盯着,看看这曹蛟最后能到哪一步!”

    “是,大帅!”

    等曹蛟从骑射区出来,赵俊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哈哈哈曹蛟兄弟真是神射,射移动靶竟然都射了九十九环,以后谁还敢小看我们辎重营,干得好!今日晚间来本都尉的牙帐吃酒,别忘了!”

    曹蛟面带喜色,抱拳答应:“多谢都尉赏识!”

    刘继宗、奚炎、杜贵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也知道曹蛟是赵俊生的手下,他们与赵俊生可谓是颇有瓜葛,赵俊生两次对他们下重手,其中一次还把他们扒光了吊在寨墙上示众,这对他们简直是奇耻大辱,发誓要让赵俊生尝尝他们的手段。

    可如今赵俊生的手下又大出风头,把他们几个的光芒都压下去了,这让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杜贵对奚炎说:“奚兄,现在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射中一百环就能把赵俊生那厮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奚炎张了张嘴,没好气的说:“你说得轻巧,一百环是说能射出来就可以射出来的吗?这可是要靠真本事啊!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正说话间,裁判叫喊让奚炎上场,奚炎立即上马跑进了骑射区。

    一通箭矢射下来,很快就出了成绩,“右卫军幢将奚炎,十箭全中,九十四环!”

    奚炎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是冲着一百环去的,可只射了九十四环。

    杜贵和刘继宗纷纷安慰,“奚兄别泄气,九十四环已经很不错了,这又不是最终结果,只要能晋级,还有好几轮呢!”

    奚炎点头叹息:“也只能这么想了!我说几位兄弟,我等都是出身豪门,若是连一个辎重营的泥腿子出身的人都比不过,哪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军营之中待下去啊?”

    刘继宗和杜贵二人互相看了看,都说不出话来,他们都知道说狠话也没用,骑射靠的是真本事,不会因为你是豪门就能获胜。

    半天的时间淘汰了两百人,只剩下七十个成绩在八十环以上的,这些人还九成以上都是军官将校。

    下午接着进行淘汰赛,这次靶子的距离拉远了,距离骑射区足足有八十步,这个距离差不多已经到了骑弓的最大有效射程,骑弓比步弓短小,因此弓的张力小不少,射程自然是比不上步弓。

    一排十个靶子,每一个靶子的前面都吊着一枚铜钱,参赛者要用箭矢穿透铜钱,把铜钱钉在靶子上,铜钱钉在哪个环内就是几环。

    “这个难度简直直接拔高了几个层次啊!”赵俊生有些瞠目结舌。

    花木兰点头说:“不错,这一关完全就是为了骑射技极为精湛的人设置的,如此远的距离连铜钱都看不太清楚,如何能射中?这一关不但考验骑射技,还考验目力,目力不佳者,肯定射不中!”

    赵俊生问道:“木兰你又没有把握射中?”

    花木兰也没有从来没有这么练习过骑射,但骑射技到了她这种程度,其实射箭时都不用瞄准了,而是依靠感觉射箭,若是还要依靠瞄准来射箭,这一关绝对过不了。

    花木兰说道:“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试试看了!”

    “一个上场的是怀朔镇辎重营兵士曹蛟,曹蛟进场!”

    随着裁判的声音传出,所有人都看着骑马走进骑射区的曹蛟,曹蛟此时整个人显得很自信,脸上看上去神采奕奕,看来这几轮下来他取得的成绩已经让他找回了自信,骑射是他熟悉和精通的领域,能在这种环境下有这种自信也属正常。

    一阵马蹄声响起,所有人就看见曹蛟策马飞奔的声音闪过,一连串的“嗖嗖嗖”的声音传出,他已经策马跑到了尽头,十支箭矢也已射完。

    “怀朔镇辎重营兵士曹蛟,十箭全部命中铜钱,八十二环!”

    “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成绩。

第263章 这不是花将军的丈夫么?

    “这是要逆天啊!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别说骑马射箭命中了,平常人连铜钱都看不清,这曹蛟竟然十发十中,还射了八十二环的成绩,神射手也不过如此也!”

    “是啊,想不到辎重营当中竟然有如此人物!真是凤凰落在了一堆草鸡当中了!”有人感叹不已。

    站在旁边的赵俊生恰好听见了,当场大怒痛骂:“你们这群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之辈,如何得知我辎重营乃是卧虎藏龙之地?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我辎重营兵卒乃是一群草鸡,我看你等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旁边被骂的人当中有人斜眼看了看赵俊生,不屑道:“你谁你啊?”

    “老子就是辎重营都尉赵俊生,曹蛟就是老子带出来的兵,你待怎的?”

    人群中有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辎重兵都尉而已,泥腿子头儿,拽什么拽!”

    赵俊生正要发作过去揍人,旁边快步走过来一将对众兵卒大喝:“都聚吵闹成何体统?再吵闹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问罪!”

    众军士看见来人,纷纷色变,一个个抱拳躬身见礼:“小人等知错,请将军恕罪!”

    来将转身对赵俊生抱拳道:“这些都是一些无知之人,还请赵都尉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本将在这里代他们向赵都尉赔罪!”

    赵俊生一看来人是源贺,于是笑道:“原来是侯爷,无妨无妨,卑职也有错,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大家伙儿都要要继续观战呢?”

    “既如此,多谢赵都尉宽宏大量!”源贺说完转身对众人呵斥:“还杵在这里作甚?都跟本都尉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众兵卒跟着源贺离开,路上有人问:“侯爷,这赵俊生又何能耐,竟然侯爷都对他如此恭敬?”

    源贺想起自己被赵俊生击败的事情,顿感脸上火辣辣的,如今又是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立马火冒三丈:“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给本侯听好了,日后别去惹怀朔镇辎重营的人,谁若不听本侯之言,本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没?”

    众军士唯唯诺诺:“是,是,是,我等谨遵侯爷吩咐!”

    源贺带着兵卒们离去后,花木兰有些疑惑:“源贺竟然没有参加骑射比赛,想必他是想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骑战上吧!”

    赵俊生很清楚源贺没有参加骑射比赛的原因,只怕这家伙连骑战都不会参加,他附和花木兰:“可能是吧!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也许源贺身体有疾,不能参加比武,说不定他也不会参加骑战呢!”

    花木兰一笑了之,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右卫军幢将步六孤俟骑马走进了骑射区,这时曹蛟骑马走了出来,赵俊生很是高兴,“曹兄弟这次射得很好,十箭十中,还射出了八十二环的成绩,这个成绩只怕很少有人达到,前十名是妥妥的了!”

    曹蛟颇为谦虚的说:“都尉谬赞了,仅仅八十二环罢了,与一百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天下英雄何其之多?想必比小人强的人不在少数!”

    正说话间,步六孤俟射完后的成绩也出来了,“九箭命中铜钱,七十二环!”

    这个成绩也算不错了,若只论平均环数,步六孤俟每一箭的环数与曹蛟差不多,可这一轮只看环数成绩,而且少命中一箭在档次上就差了一级。

    参赛者一个接一个进入骑射区,成绩也一个接一个出来,等到七十个人全部射完,曹蛟的成绩排名第一,没有人能超过他的十箭命中八十二环的成绩。

    花木兰射了六十八环的成绩,暂时排名第八。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局,刚才这一轮的前十名参加下一轮的角逐,其他人全部淘汰,这一轮也是最后一轮,将最后对这十人进行排名。

    最后的决赛完全模拟战场,在十匹马的马背上绑着稻草人,在稻草人的背部和胸部绑上箭靶,以兵卒在七十步外驱赶这些驮着箭靶的马匹,参赛者立即策马追击射箭,命中环数最多者为第一名,其次为第二名,依此类推。

    按规定,参赛者在三十息之内必须射完十支箭,射不完的不作数,时间到了就不能再射,只计算射出箭矢命中环数的成绩。

    第一个上场的常山王拓跋素之子拓跋斤,此人能走到这一步也算是很不简单了。

    只见裁判的令旗挥下,七十步外的十个兵卒同时抽下了马鞭,吃痛的马蹄嘶叫一声向前冲去,拓跋斤立即策马追击,一边追击一边射出箭矢,在三十息之内一口气射完了十支箭矢。

    这个比赛与之前射铜钱和箭靶又不同,上一次只有射箭者在马背上颠簸,铜钱和靶子是不动的,而这一次不但射箭者在马背上颠簸,就连靶子都在颠簸不停,想要射中的难度极大,而且要射中更多的环数,其难度更大。

    “幢将拓跋斤,命中八十八环!”

    剩下的九个参赛者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拓跋俟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目标,还射出了八十八环这个堪称恐怖的成绩,这拓跋俟的骑射功夫当真厉害。

    赵俊生看见花木兰的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安慰道:“木兰别担心,别人射别人的,你射你的,不用管别人射出什么成绩,你只要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就可以了!我想到了你们这种程度,射箭恐怕不是依靠瞄准,而是靠感觉射箭了吗?”

    花木兰点头:“嗯!可是这种境界能否射出好成绩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时的心境,所以成绩是极为不稳定的,若心静不下来,可能会出现脱靶的糟糕场面!”

    赵俊生立即说:“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就应该放空脑子,什么都不要想!来,你听我的,深呼吸,再呼吸,对,就是如此!”

    他也知道感觉很重要,一箭能不能射出好成绩,箭矢离弦时就能感觉出来,但是好的感觉很难控制和把握。

    花木兰一连做了几分钟的深呼吸,的确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怀朔镇戍军幢将花木兰上场!”一声高呼声从骑射区传过来。

    赵俊生拉着花木兰的手说:“不要有心里压力,放开了去射!”

    花木兰点了点头,转身上马,接过花魁递来的骑弓,打马进了骑射区。

    “驾”一声娇喝从花木兰嘴中传出,整个人骑着马如同离弦之箭出去,背后的白色披风随风飘起,“嗖嗖嗖”十支箭矢连续不停的被她射了出去。

    不到半分钟,花木兰就骑马奔跑到了尽头勒马停下,她脸不红气不喘,扭头看着远处一些兵卒们正在数环数,结果很快送到了裁判官的手里。

    “怀朔镇戍军幢将花木兰,十箭全部命中红心,一百环!”

    全场雅雀无声,校场周围一万三四千人观战,所有人都惊呆了。

    骑马射无规则移动中颠簸的靶子,竟然射出了一百环的成绩,这几乎碾压了所有参赛者,第二幢的兵卒们听到这个结果纷纷把头盔向上抛起,一个个高声欢呼。

    赵俊生抱着胳膊,脸上露出了笑意。

    吕玄伯凑过来说道:“少爷,你脸上有光啊!”

    赵俊生很是得意:“那是,木兰是我的未婚妻,她取得如此佳绩,我脸上自然倍有面儿!”

    吕玄伯又很不适时宜的说了一句:“可是少爷,若日后别人在路上遇到你,肯定会说,这不是花将军的丈夫么?叫什么来着?不知少爷您听到这句会是何感受?”

    赵俊生脸都绿了:“吕玄伯,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聊天?天都被你聊死了!我操,不会聊天赶紧滚蛋!”

    吕玄伯脸上抽了抽,嘴角露出笑意退到了一旁。

    此时花木兰已经骑马出来,赵俊生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迎上去:“木兰,你太厉害了,竟然射了一百环,第一名绝对是妥妥的了!”

    花木兰跳下马来,笑着说:“还有好些个没有上场呢!说不定就有人同样射出一百环的成绩,到了那时,元帅行营肯定要加赛的!”

    “这种机率太小了!”

    接下来奚炎、杜贵、拔拔抗、步六孤俟等人先后上场,分别射出了九十二、九十一、九十四、九十的成绩。

    轮到曹蛟上场时,他已是最后一个,他骑着马来打骑射区门前时看见赵俊生跟花木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还跟他打招呼,大声对他鼓励,他抱拳回礼打马跑进了骑射区内。

    所有人都看着曹蛟,可以说他是此次骑射大赛中最大的黑马,本身只是一个辎重营小兵,居然一路闯到了决赛。

    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飞奔出去,他右手不停拉弓放箭、取箭、又拉弓、放箭,前方奔跑的马匹背上的箭靶一一被他射中。

    马蹄声停了下来,曹蛟坐在马背上等待成绩出来。

    几个数环数的兵卒们在远处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校场周围围观的一万多兵将们都很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啦?

第264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时,裁判官把几个数环数的兵卒叫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其中一个兵卒禀报了实情。

    裁判官听了之后叫人取来箭靶查看,沉吟一番之后向众人宣布:“因曹蛟的第十箭射在了红心与第九环的交界线上,所以判定为九环半!其他九箭全部命中红心,曹蛟最后的成绩为九十九环半,位列第二名!”

    “好,曹蛟好样的!”辎重营的兵卒们心里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但还是都高声欢呼起来。

    曹蛟神色淡然的骑着马走了出来,举着手向同袍们挥手致意。

    花木兰看见曹蛟的神色,心中若有所思,对赵俊生说:“俊生哥哥,我怎么感觉这曹蛟是故意相让的呢?”

    赵俊生闻言很是诧异:“不会吧,肯定是你想多了,他就算故意相让难道能控制箭矢射在这环线上?如此说他岂不是成了箭神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不偏不倚射在了环线上,这种机率太小了!”

    赵俊生笑着说:“咱们在这儿瞎猜有何用?不如把曹蛟过来一问就清楚了!李宝,你派人去把曹蛟叫来!”

    “是,都尉!”

    曹蛟很快牵着马走了过来向赵俊生和花木兰见礼:“拜见都尉、花幢将!”

    赵俊生摆手:“免了!叫你过来是有一事问你,你得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故意把这箭射环线上的?”

    曹蛟笑着抱拳回答:“都尉太看得起小人了,若小人能如此精准的控制箭矢,那岂不成了神仙?箭矢设在环线上纯属巧合,小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赵俊生转身对花木兰:“木兰你看,我就说吧,哪有那么神的人?行了,你们俩上台去领取奖赏吧!”

    前十名除了花木兰和曹蛟,其他人都出自豪门权贵家族,“穷文富武”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一个人若是没钱就买不起马和弓箭,而且弓箭这种武器还不允许民间私藏。

    骑射比武前十名获得奖赏都是金子,有两个是牙主,按照安原事先承诺的,队主以下获得前十名可以晋升官阶一级,因此这二人都从牙主晋升为队主,并从三军编制之中寻找空缺,当场任命。

    安原来到了曹蛟面前问道:“你叫曹蛟?”

    “回大帅,小人正是!”

    “哪里人氏?”

    “回大帅,小人是魏郡人!”

    安原其实早就派人查过曹蛟的底细了,得知了他的情况,笑着问道:“以你的本事待在辎重营实在浪费人才,本帅麾下还缺一个帐前小校,若你肯来,本帅保证你必有立功之机,届时你凭本事立功晋升,一路高升不在话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蛟心中犹豫着,安原的势力庞大,父子数人都在朝中为将,身居高位,若是投靠安原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不过曹蛟对安原半点也不了解,若跟错了人,这后半生就毁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舍弃辎重营赵俊生和薛安都等人,转投安原,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这名声怎么也不好听。

    “多谢元帅厚爱,只是辎重营赵都尉和薛营头对小子有提携之恩,小子不好弃赵都尉和薛营头而去”

    安原脸上笑意不变:“若是赵都尉和薛营头都不反对呢?”

    曹蛟默不出声。

    安原心中明了,把赏赐交给曹蛟,笑了笑转身走到花木兰面前说:“花幢将箭法通神,果然是少年英杰,恭喜你夺得此次骑射大赛头名!来人!”

    一个兵士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摆放着十个金饼。

    “这是给你的奖赏,收下吧!另外你这次骑射比武夺得第一名,给你在功劳薄上记上一功!”

    “多谢元帅!”花木兰接过托盘道谢。

    赏赐结束后,所有人都散去。

    花木兰走到赵俊生身边说:“刚才安大帅招揽曹蛟了,许给他一个帐前校尉的官职!”

    赵俊生忍不住叹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刘继宗、奚炎和杜贵三人脸色有些难看的回到了营帐,杜贵咬牙切齿道:“这下好了,赵俊生身边有了一个如此箭法超强的人,日后就更难对付了!”

    奚炎目光闪烁不定,突然笑道:“曹蛟不是第二名吗?按照规定,三军之中只要有将官愿意,就可以把他调过去,官升一级!以你我三人的官阶都可以把他调到麾下任职!”

    杜贵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对啊,咱们就把他调过来!得赶快,迟了恐被其他人抢了先!”

    刘继宗这时泼了一盆冷水:“我看尔等是一厢情愿,若曹蛟本人不愿意,尔等又若之奈何?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奚炎却淡淡一笑:“人生在世无非是功名利禄而已,不管何人想要他,我等都可以比其他人开出更高的条件,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杜贵哈哈大笑:“哈哈,没错!奚兄,这事是你出马还是我出马?”

    “当然是我出马,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先去试试,我若不行,你再出马也不迟!”

    “既如此,我等就恭候奚兄佳音!”

    刘继宗起身对二人抱拳说:“二位,我明日要参加骑战,须得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先走一步,就不奉陪了!”

    这二人也不好强留,让他早些回去休息养好精神。

    刘继宗回到营地,感觉浑身疲倦,他心里一直担心着参加骑战的事情,他嘴上虽然不怕源贺和花木兰,实际上心里也没底,他跟花木兰交过一次手,当时他们是三对二,却依然被打得落花流水。

    一个亲兵走进来禀报:“四少爷,刘福回来了!”

    刘继宗摇了摇手:“让他进来吧!”

    一个中年甲士走了进来行礼:“刘福拜见四少爷!”

    “嗯,家中一切可都还安好?”

    刘福回答:“家中都安好,老爷依旧圣眷正隆呢!”

    刘继宗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刘福却没离开,说道:“四少爷,老爷听说五公主在金陵大营,又听闻你对五公主有意,特意让小人给四少爷带个话!”

    “什么话?”刘继宗忍不住起身问道。

    “老爷说如若四少爷能够在这次三军比武中获得前三名的名次,他就向陛下提亲,请陛下下旨给你和五公主赐婚!”

    刘继宗瞪大眼睛,面带喜色:“我阿爷真这么说?”

    “小人岂敢哄骗四少爷?这是老爷亲口说的原话!”

    刘继宗一脸疲惫尽去,整个人变色兴奋异常、红光满面,在营帐内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兴奋劲过去,人也恢复了理智,他很清楚,想要获得前三名,以他的武艺还有些困难,他琢磨了一下,立即转身走出营帐。

    刘福跟上来询问:“四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我去找杜贵和奚炎他们!”

    刘继宗来到杜贵的营帐,见杜贵正在吃酒,立即招呼杜贵的亲兵:“去,给本少爷也弄点酒菜来了!”

    杜贵纳闷的看着刘继宗,忍不住询问:“我说刘兄,你不是回去养精蓄锐了吗?”

    刘继宗当即说:“杜兄,兄弟的终身幸福就依靠你和奚兄了!”

    “咦,看你这话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刘继宗立马把他老父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说:“杜兄,你觉得我想要打进入前三名有没有办法?以我的武艺能不能打进前三?”

    杜贵鄙夷道:“就凭你?得了吧,这三军将士之中有多少武艺高强之辈,你知道吗?别说是你,就算我和奚炎想要靠实力打进前三都别想!”

    刘继宗顿时有些泄气:“这么说我想娶五公主是终身无望了?”

    杜贵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对刘继宗说:“也不是没办法!”

    刘继宗立马又精神了一些,“有何办法?杜兄快快说来!”

    杜贵笑了笑,“这就看刘兄是否舍得下血本了!”

    “我怎的听不明白啊,杜兄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杜贵招了招手,在刘继宗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刘继宗听完后目瞪口呆,“刘兄这动作也太大了吧?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被人看出了破绽,到最后只怕无法收场啊!”

    杜贵喝问:“你想不想娶五公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想啊!”

    “你若真喜欢五公主,真想娶她,你就会连死都不怕!这才是小场面而已,就算被人发现了捅到安大帅那里,也罪不至死。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安大帅看在刘尚书令的面上也不会杀你啊!”

    刘继宗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咬牙道:“好,干了!”

    此时在辎重兵营地内,赵俊生正在与曹蛟一边吃酒,一边闲谈,同在的还有高修、高旭、薛安都、李宝、裴进等人。

    曹蛟被人灌了一圈,他本人又向众人敬了一圈,喝得有些醉意了。

    赵俊生对曹蛟的骑射之术颇为佩服,问道:“曹兄弟,别人看不出,本都尉可是看出来了,今日你肯定是让了木兰了,对吧?”

    曹蛟笑着摇头不语。

    众人见他模样,更加肯定如此了。

    赵俊生对他有如此精湛的骑射之术颇为好奇,热不住问道:“曹兄弟,你如何能够做到箭无虚发、百发百中,想射哪儿就射哪儿?就似木兰那般只怕也不如你吧?”

    曹蛟微微一笑,颇为得意的说:“都尉也是习武之人,对弓马骑射应当也比较清楚,骑射之术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是凭眼力,而是凭感知!须知肉眼的目力终究有限,到最后还是要凭借感知来射箭,但感知很不稳定,不少神射手达到这一步就再无寸进,而想要随心所欲的使用感知来射箭,就必须要牢牢抓住属于自己的那种感知,一旦达到那种境界,就想要想办法去体会它、熟悉它,要能够随时随地触及它,甚至到了最后能够掌握它!”

第265章 抉择

    赵俊生听了曹蛟的话若有所思,他练骑射虽说是半路出家,可也练了一年多,除了外出公干无暇,他几乎每日都有练习骑射技,平均每日射掉五六百支箭矢,也曾经偶尔出现过那种弓箭在手,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仿佛箭靶就在眼前,只要拉弓射箭就能百发百中。

    赵俊生感觉这种境界应该是身体本能的自动调整,它会自己把风速、空气湿度、目标距离、移动速度和自身移动速度等等这些影响精准度的因素进行综合分析后调整射击角度,并同时反馈给大脑,而不需要去主动进行计算,要知道出手的机会稍纵即逝,它不会给人去计算的时间。

    仔细去回想那种感觉,赵俊生又觉得它似乎尽在咫尺,特别清新,但它又很快消失不见,看来要随时感知到它还不是很容易,想要掌握它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曹蛟离开牙帐的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走在回营帐的路上,旁边突然走出来一个兵卒喊他:“曹蛟!”

    曹蛟停下努力睁了睁眼,又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一点,“你是何人?”

    “我也就是一小兵,就是个传话的,营外有人找你!”

    “何人?”

    “我也不知道啊,看样子是个大官!”

    “行,我知道了!”

    曹蛟来到营门外,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走过去问道:“敢问是何人找曹某?”

    奚炎转身过来面带笑容,旁边一个亲兵说:“此乃右卫军第六幢幢将奚炎!”

    曹蛟看了看奚炎,抱拳问:“见过奚幢将,不知奚幢将找在下何事?”

    “本将在营中略备了薄酒,不知曹兄弟可肯赏光小酌几盏?”

    按理说陌生人请喝酒,曹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的,毕竟他与这奚炎没有任何交情,不过奚炎毕竟是一幢之主,还是中兵将领,而他只是一个辎重营兵卒,地位天差地别,来头如此之大的人物亲自来请,他若不去就真是不识抬举了。

    曹蛟此时酒已醒了大半,他略作思索后抱了抱拳:“在下惶恐、受宠若惊!”

    “好,请!”

    曹蛟跟着奚炎来到了右卫军营地的一间营帐,营帐内已做好布置,两张小几上摆放着酒肉。

    入座后,奚炎不停的劝酒,曹蛟又不能不喝,只能浅尝即止,唯恐被灌醉。

    酒过三巡,曹蛟有些坐不住了,他向奚炎抱拳询问:“不知幢将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奚炎笑着摆手:“不急,不急,先吃酒,来来来!”

    曹蛟却说:“幢将不说事,在下这酒也喝不下去啊!”

    奚炎沉吟一番,放下酒盏说:“也罢!既如此,本将就说了,曹兄弟昨日和今日的表现让人大开眼界,本将极为欣赏,以曹兄弟之才窝在辎重营太屈才了,如今本将这里有一队主的空缺,只要曹兄弟有意,本将虚位以待,编制上本将也会替你想办法,给你改姓,让你进入我鲜卑族之中,如此一来,你进入中兵编制就名正言顺了,你觉得如何?”

    曹蛟当然想玩高处爬,谁不想出人头地?进入中兵编制序列很明显是一个好途径,奚家也是鲜卑大族,投靠奚炎也不错,可是要改姓就不妥了,他本汉家儿郎,如何能改为鲜卑姓氏?

    但不改姓鲜卑,成为鲜卑族人,就不能进入中兵序列。还有,进入中兵从军是鲜卑壮丁必须要做的,是义务,那是因为朝廷给他们分了牧场、牛羊马匹,鲜卑人还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权力,享有诸多便利和福利。

    曹蛟从奚炎的话语中听得出来,除了一个队主的官职许诺之外,其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牧场、田地、牛羊马匹、仆人、马夫呢?不给我这些,我凭什么替鲜卑人卖命?

    奚炎见曹蛟有些犹豫,他也知道必能逼得太急,向旁边挥了挥手,一个亲兵抱着一个木箱过来放在矮几上打开了箱盖,只见木箱里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黄灿灿的金饼,目光粗略一扫,足足有五十个。

    曹蛟眼神一凝,抬头看向奚炎:“幢将这是何意?”

    “加入右卫军是大事,我知道这事急不得,你也可以慢慢考虑,你若考虑好了,便可来找我!不过如今本将有一事想请曹兄弟帮忙,只要曹兄弟应个声,这箱子金子就是曹兄弟了!”

    曹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辎重营营地的,他抱着装满金子的木箱在营帐外坐了一夜,心里经受着激烈的挣扎和煎熬。

    早操开始之后,他趁着同袍们都去集合,立即把木箱藏在自己行李之中然后去集合,等到早操结束了要开饭之前,他又回来取走木箱,犹犹豫豫来到了牙帐门前。

    赵俊生手拿长弓从靶场回来,他看见曹蛟站在牙帐外,立即说:“曹兄弟,你来得正好,今日我去习练骑射之术,按照你说的方法果然很凑效,我已经摸到了门道,只是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向你请教!”

    曹蛟躬身回应:“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小人不小人的,以后不许这样自称了!咦,你来找我是有事?”赵俊生发现曹蛟脸色不对后询问道。

    “是,属下有一事想向都尉禀报!”

    “行,咱们进去说,进来吧!”赵俊生招呼一声,先走进了营帐,曹蛟跟了进来。

    赵俊生把弓箭挂起来,解下佩刀放在案桌上,又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曹蛟,“有事你就说吧!”

    曹蛟躬身接过茶杯放下,又把手里抱着的木箱放在矮几上说:“昨夜属下从都尉这里离去之后被人请到了右卫军营地,那人是右卫军第六幢将奚炎,他先是许诺给我一个队主的官衔,然后又拿出这些财物让我暂时留在都尉身边监视都尉的一举一动,每日向他禀报一次!”

    “哦?”赵俊生心中一惊,奚炎这帮人这么快就想到在他身边安插钉子盯着他,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思索一番之后,赵俊生问道:“奚炎给的条件很优厚啊,一个队主,以你的情况若走正常渠道那是千难万难,如今有如此捷径为何不答应奚炎?”

    曹蛟抱拳说:“都尉说得没错,高官厚禄谁都喜欢,可奚炎要我害都尉,这就不是属下能接受的了。属下若想要功名富贵,但凭手中弓箭战刀取得,又何必做此小人行径?”

    赵俊生看了看曹蛟,走到桌边打开木箱,“哟,奚炎出手还挺阔绰的哦,一、二、三整整五十金,他为了对付我出口恶气可谓是下了血本啊!曹兄弟,奚炎既然给了你,你就拿着呗!”

    “这”

    “让给你收了你就收了,天上掉馅饼,不要白不要!他要你每日向他报告我的行踪,你就如实禀报!”

    曹蛟犹豫了一下,抱拳答应:“是!”

    “还有一事,我想向都尉禀报,今日在台上,元帅问属下愿不愿意当任他的帐前小校!”

    赵俊生还以为曹蛟不会禀报这事,没想到他还是说了,于是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想的?”

    “安大帅毕竟是高官大帅,属下不好当面拒绝,就找理由把这事推给了都尉和薛营头!属下想过了,若要进入中兵,就得该鲜卑姓,属下是汉家儿郎,怎能改鲜卑姓呢?所以进入中兵的事情就算了,属下也不做这个打算”。

    赵俊生不由对曹蛟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有些气节。

    “你既然不想改鲜卑姓就不能进入中兵,这辎重营终归是小了一些,你若有志向就不能一直窝在这里,有没有想过进入镇戍军?以你的才干,进入镇戍军之后最少也是牙主,虽说入了兵籍、是兵户了,再想改成民籍几乎不可能了,不过以你的本事一路升迁应该不在话下,是不是兵籍已无所谓了!”

    这个时代兵籍乃是贱业,从军当兵是被人瞧不起的,从军当兵经常打仗,常常是有去无回,汉人们几乎没有人愿意干,还有一个原因,如今是鲜卑人当权,汉人壮丁们也不愿意给鲜卑人卖命。

    不过一旦当上军官,情形又有不同,安全性要高得多,特别是有本事的人,立功受奖升迁也快,奖赏田产、牧场、牛羊马匹都不在话下。

    赵俊生又接着说:“你若想进入镇戍军,我可以向皮将军举荐。幢主可能做不了,做一个队主是没问题的,如何?”

    镇戍军又不同,镇戍军虽然也是兵户,但没什么强制要求,不需要改鲜卑姓,因为镇戍军的兵员本身就是来自各族杂胡,只有少量的鲜卑人。

    曹蛟短时间之内无法做出决定,对赵俊生说:“都尉,属下还没想好!”

    赵俊生点头:“那行,你可以慢慢想!这样吧,以你的本事再做一个小卒子也不妥当,你暂时去给高旭做营副吧!”

    “谢都尉!”

    元帅行辕,一间营帐内。

    裁判官面带笑容的看着刘继宗和杜贵二人问道:“二位将军深夜前来本官这里,不知有何指教?”

    杜贵笑道:“我和刘兄都是小辈,哪里敢指教您呐。这么晚来求见您,只是有一桩小事想要请您帮个忙而已!”

第266章 惨遭淘汰

    裁判官面带笑容端坐,抬抬手:“哦?说说看!若是本官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若是在本官能力之外,本官就爱莫能助了!”

    杜贵指着刘继宗对裁判官说:“近日刘兄家的老爷子来信说若他能在这次大比之中夺得头三名,便给他说上一门亲事,而且还是刘兄喜欢的女子!不过刘兄自己也知道,以他的武艺想要进入前十倒是没问题,可是要进入前三就有些困难了,所以我们想请您想想办法,不说让他夺第一、第二,夺得第三也行啊,只要有了这个名头,他家老爷子就不得不履行承诺,这可是关系到刘兄的终身幸福,所以无论如何还请您帮帮忙!”

    杜贵说完向刘继宗打了眼色,刘继宗立即从地上拿起一个木盒放在桌上推到裁判官面前。

    裁判官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手打开木盒瞟了一眼,抬头看向杜贵和刘继宗,“二位将军说的可不是小事啊,不把所有人都打点妥当这事绝对办不成,本官可是当着很大风险,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贵和刘继宗互相看了一眼,刘继宗拍了拍手掌,对外面喊道:“抬进来!”

    两个甲士抬着一个木箱子走进来放在地上,在刘继宗的示意下,一个甲士打开了大木箱子,露出一箱子的金饼,最少也有百金。

    裁判官看着金光闪闪的满箱子金饼,顿时眼开眉笑,“这些金子虽不能让刘将军获得第一、第二,但是想想办法获得第三还是没问题的!”

    刘继宗连忙说:“不知您打算如何让刘某获得第三名?”

    裁判官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将军只管上场比试就行了,全力以赴,只需记住一点,若对手认输,你就得立即住手,不得下杀手,否则就可能会搞砸!”

    刘继宗虽然不太明白裁判官到底要如何操作,但他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还是答应:“明白!”

    从裁判官营帐出来后,刘继宗和杜贵二人往回走,刘继宗停下来对杜贵说:“杜兄,我想来想去还是花木兰对我的威胁最大,你说万一比赛途中撞见了他,我又不是他的敌手,肯定会败北啊!”

    杜贵摸了摸下巴点头:“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如何做?”

    “我是这样想的”

    杜贵听了之后愣愣的看着杜贵,“我说杜兄,你该不会对我也用这一招吧?你若这样做就太毒了!”

    刘继宗讪讪一笑:“杜兄你想哪儿去了,咱们是兄弟,我怎能对你下手?花木兰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吗,这小子上次跟赵俊生一起把我们揍得太惨了,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杜贵一想也是,说道:“可要按照你这么做,这事有些难度啊!”

    刘继宗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记得你在怀朔镇戍军那边有个熟人吧?”

    杜贵一听,就知道刘继宗说的是谁了,他有些犹豫,“想要让他出手,只怕”

    刘继宗一拍手掌:“不就是金子吗,兄弟我还有,只要你让那熟人出手,兄弟我保证不会亏待他,也会给你一份酬劳!”

    “看你说的,咱们兄弟谈什么金子?行吧,你先回营准备,我先去探探口风,然后再去找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骑战比武与骑射不同,需要事先报名,由于报名的人数较多,因此元帅行辕在校场上设下了二十个擂台,把报名的参赛者分组两两对决,失败者淘汰出局,获胜者自动晋级。

    只要有人愿意,在正式比赛进行的第一天一整天之内都可以报名,此前已经报名的自不必说,但是第二天就不能再报名了。

    “都尉,咱又不参加骑战,您去大校场做甚?”李宝带着几个亲兵跟在赵俊生身后问道。

    赵俊生边走边说:“木兰今日要参加骑战比赛,我得去看看!”

    “第一天的比赛有何好看的?以花幢将的武艺难道连第一天都闯不过吗?”

    赵俊生笑着摇头:“你啊,不懂!”

    憨憨的李宝摸了摸后脑勺嘴里嘀咕:“这有啥不懂的?”

    来到大校场,此时大校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参加骑战比赛的,没有参加却来观战的,还有前来为同袍加油鼓劲的,里里外外把大校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赵俊生和李宝等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内圈并找到了花木兰一行人。

    花木兰看见赵俊生带着几个人过来捧场,笑着说:“俊生哥哥,今日乃是第一天打擂比武,没什么好看的,你怎么来了?”

    “只要是你比赛,我肯定要来的!”赵俊生笑着说了一句,又问:“怎样,是否做好准备,即便是第一天也不能大意,还是得全力以赴才行,以免阴沟里翻了船!”

    花木兰的精神很好,“俊生哥哥就放心吧,我警惕得很咧!”

    “那就好!”

    此时校场上的二十个擂台早已开打了,有些擂台已经进行了好几轮,一个个骑兵不停被淘汰,黯然退场。

    这时花魁挤过来说:“幢主,马上就要到你了,不过你的第一个对手就有些强啊!”

    “哦?是谁?”花木兰问道。

    “是右卫军幢将拔拔抗!”

    花木兰听得眼神一凝:“是他?”

    赵俊生忙问:“拔拔抗是谁?他武艺很高强吗?等等,他姓拔拔,他是拔拔家的人?”

    拔拔抗是一个好对手,花木兰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幢将的武艺不下于她,她回答了赵俊生:“俊生哥哥说得不错,拔拔抗就是拔拔家的人,他父亲是廷尉卿拔拔道生,叔祖父是北平王拔拔嵩!拔拔抗的武艺很不错,应该不下于我!”

    “哦?这么说这个拔拔抗是一个劲敌,看来木兰你要全力以赴才行!”

    赵俊生说完后突然感觉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有些不正常,这才刚开始就让两个武艺相当的幢将对决,这不符合常理啊,不管是出于可观赏性,还是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元帅行辕都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们两个对上吧?”

    花木兰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笑着说:“俊生哥哥你就是疑心重,什么事情在你嘴里就得嚼出三分味来!放心吧,不管对手是何人,我都得面对。你就别琢磨了,我得进去了!”

    “那你小心点!”赵俊生在后面大喊。

    骑着马正要进场的花木兰举手向后挥了挥。

    来到打擂场地,在裁判的宣布了规则之后,花木兰骑马走进了场地,对面的拔拔抗显然很惊讶第一次就遇到花木兰,不过他也很快调整了情绪,他对花木兰抱拳说:“想不到第一个遇上的对手竟然是花兄,待会儿还请花兄手下留情才好!”

    花木兰抱拳回礼:“拔拔兄客气了,咱们点到即止吧,请!”

    “请!”

    拔拔抗抢先攻击,他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上来一枪刺来,花木兰立即挥刀挡开,顺势一招反撩,拔拔抗收回长枪挡住刀锋,双方角力一番,巨大的力量让两人的坐骑连连后退,嘴里也嘶叫起来。

    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鸣之后,两人已经是交手了二十多个汇合,双方都没有显露败相。

    这时正打得激烈时,花木兰的坐骑突然拉出一长串的酸臭稀粪便,腿脚顿时有些发软,战力不稳,马背上的花木兰也受到了影响。

    对面拔拔抗一枪扫来,花木兰收刀格挡,“当”的一声,花木兰的坐骑受到冲击之下竟然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向地面,马背上的花木兰也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午。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花木兰把大刀往地上一撑,整个人才没有摔下去,当她再一抬头,一杆雪亮长枪已经顶在了她的咽喉处。

    拔拔抗“嗖”的一下收回了长枪,看着倒在地上喘息的战马不停的拉稀,酸臭无比,他皱了皱眉头说:“看来花幢将的坐骑好像出了问题,要不这一局不算,花幢将换一匹马再战吧!”

    花木兰此时虽然疑惑自己的坐骑为何会出现拉肚子的情况,但她听了拔拔抗的话之后,心想我花木兰虽然是女子之身,但也是一幢之主,也是要脸面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岂能以此为借口再战?

    她对拔拔抗抱拳说:“拔拔兄武艺高强,在下佩服!不管是何原因,在下这一局总归是败了,岂能再耽搁时间?告辞!”

    裁判立即走到中间宣布拔拔抗获胜,晋级下一轮。

    拔拔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这么轻松就赢了花木兰,这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场上发生事情早已被赵俊生看到了全过程,等花木兰牵着腿脚发软的坐骑从校场走出来,他立即带人迎上去焦急的询问:“木兰,你没事吧?”

    花木兰看上去并未因此此事受到影响,她摇头笑道;“没事,没有摔倒,也没有受伤,只是这战马不知为何突然拉肚子、腿脚发软!”

    赵俊生瞅了瞅花木兰的战马,对她说:“咱们回营再说!”

    第二幢的兵将们都围过来安慰花木兰,赵俊生等人反而被挤到了一边。

    李宝走到赵俊生身边低声道:“都尉,我瞅着花幢主的坐骑似乎是被人下了药,马匹一般拉肚子不会如此严重,只有被人下了药才会站立不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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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为花木兰的未婚夫,赵俊生表示鸭梨很大!刚开始花木兰只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小女孩儿,可她却代父从军,在军中磨砺成了一个的杀伐果断、战功赫赫的女将军,赵俊生有点儿担心婚后生活。是选择做这个成功御姐背后的那个男人,还是选择撑起家庭、当家做主?群254765694我老婆是花木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老婆是花木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老婆是花木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