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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金色大厅(四)

    约瑟夫一世转身出了包厢,太后继续坐在椅子上,安静地观看着接下来的剧目,高心夔默默的走了进来,“皇帝已经走了。△頂點小說,”

    “恩,”太后点点头,“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太后真的会预知未来?”高心夔问道。

    “未来?”太后嗤笑,“我是会预知,但是,伯足,我们每次做的不同举动,都会引起无数的变化,就比如,”太后指了指舞台上正在吞着一根宝剑的艺人,下面的观众发出了阵阵惊呼,“我现在离场,奥匈方面会觉得此人表演不能引起我的注意,而选择把他开除,让他没有差事,失业了之后,他一家人就会食不果腹,原本可能成为军火工人的儿子,被迫失业,而成为了流浪者的领袖,推翻了一个国家,而这个国家可能是我之前就预知到要成为大清的奥援的,结果,这个人知道是我的原因让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从而对中国仇视了起来,原本我努力经营的平衡局面被打破了,这个领袖甚至自己组织了远征军来讨伐中国,你说,我知晓的未来,还是真的未来吗?”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是的,听说了我的语言,约瑟夫说担忧的不一定发生,他多加注意,说不定就会好转了,但是也有可能还是发生了,到时候,那我就不是沟通神灵的人了,而是一个恶毒的黑魔法的女巫。”

    “微臣看约瑟夫此人,多才多艺,情感丰富,太后若是以此打动于他,将来若真应验,那在外交之事上,对于大清是一个极好的助力。”

    “是的,英国人用拍马屁来对付他们,虽然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总是要捧捧他们;德国人务实,那就用合同和钱打动他们;约瑟夫么,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唬他,哈哈哈,说不定有效果。中欧的人,保守一点。”

    “太后要求奥皇的约定是?”

    太后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穿着一双紫色丝绸的手套,“我只是要一个承诺而已,还没想好,”太后微笑,她想到了倚天屠龙记里面赵敏要求张无忌做的的三件事,和自己的这个约定很像,“不要说出来,他才有可能会履行呢。要的就是悬而未决的样子。来欧洲,大概国内许多人要说我是出来玩的,当然,我一个归政荣养的太后,自然是要玩的,另外呢,如今世界之势,犹如战国,诸强争霸,不好好搞搞合纵连横,怎么混的下去呢,哎,”太后摇头叹息道,“来英国,是为了让英国放松警惕,毕竟,石达开等人,在印度活动,触动了英国人的逆鳞。我不想和英国人对付着干,毕竟这个时代里,英国人几乎是无敌的,可既然干了,”太后的斗志燃了起来,双眸亮晶晶的,“我就不怕他英国人。”

    “德国人和英国人的关系好,我当然不许他们这样,法国人已经没落了,可还是依旧有很强的实力,也要小心谨慎,他们在越南南掌的小动作,谁都瞧得清清楚楚的。”(未完待续。)

六、金色大厅(五)

    “预先搞好关系,是不会有错的,”太后随着众人鼓掌,又一个节目结束了,差不多今日的演出到了尾声,“中国还没到和西方列强在欧洲开战的实力,可若是有人在他们的老巢添乱子,那可就是帮大忙了,在亚洲我们容易伤筋动骨,而他们在欧洲也是一样。【頂【点【小【说,”太后站了起来,演员们开始谢幕,欢呼声口哨声鼓掌声充满了整个**,“明天要和他们谈交易的事情,叫庆海盯紧一点,听说奥匈的军火也不错,若是能买,也买一些,我就不去了,准备晚上的晚宴,我要款待奥皇一家。”

    “是,那微臣多嘴问一句,太后知道微臣的未来吗?”高心夔问道。

    “哈哈,伯足,你也慌了?”太后转过头笑道,“也想知道未来?恩,我看一下,”太后想了想,“你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接下来么,恩,要赶紧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

    次日晚上,在奥皇的特兰诗亚皇宫里,太后用中国带出来的御厨准备征服奥国上层认识,今天慈禧也第一次见到了著名的茜茜公主,奥匈帝国的皇后,约瑟夫一世大约是对她说了什么,茜茜皇后紧紧拉住皇太子鲁道夫,过来感激的追着慈禧太后说了一些感激的话,鲁道夫虽然对母亲的亲昵有些别扭,但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开朗。太后对茜茜皇后说,自己也是一个有儿子的母亲,当然能体会到母子分别的痛苦,攀谈几句,两个女人大有知己之感,约定好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来中国访问。

    今日用的菜式是满汉全席里头的。奥匈帝国是中欧较为封建的国家,这话的意思呢,就是比较注重排场和体面,所以太后命随行的御厨要施展出全副手艺,满汉全席最少也是一百零八道菜式,远在海外。一时之间凑不齐这么多,所以删减内脏之类外国人可能不吃的食材之后,又加上奥匈本地出产的果蔬肉类,凑成了四道点心,四道蜜饯干果,二十八道热菜,十道饽饽,五道粥羹,甜品二道。并奶茶一道共计五十四道半幅满汉全席。如此招待奥皇等人,太后还觉得简单了些。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约瑟夫十分高兴,当然,也有布达佩斯一家军工厂在中国人的金钱帮助下,脱离了停产的险境,几百号工人没有发生暴动,其中的技术人才还有可能去中国打工。赚海外补贴。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君主,兴致来了。谁也挡不住,就在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宣布,希望慈禧太后成为皇太子鲁道夫的教母。

    太后十分惊讶,“弗兰茨,可我并不是信仰上帝的人。怎么能做鲁道夫的教母呢。”

    “没关系没关系,”约瑟夫一世笑道,“我不是很关注宗教的事,这只是一个称号,我希望我们两国皇室之间的联系能更紧密些。如果鲁道夫能在您那里得到更多的教导,那就是更好了。”

    茜茜皇后对于此事也不反对,于是这件事就定了下来,收了一个干儿子,怎么能不大出血给见面礼,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幸好唐五福知道太后经常要送人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一些丝绸锦缎瓷器之类,见到事情已经成了,除了苏杭织造最好的丝绸二十匹之外,又擅自做主拿了一整套帝后专用的明黄色瓷器套件共计两百零八件送给了鲁道夫,太后对于御用瓷器犹可,看着那些丝绸二十匹心里在滴血:这些日子用游轮运来整整一船丝绸,在欧洲发售,不知道换了多少钱回去,今天,好么,一下子就送了最贵最华美的二十匹出去了。

    宴会开始了,这一定是一场引人注目的宴会,先上了点心 :茶食刀切、 杏仁牛奶、 香酥苹果、 合意饼,四道乾果蜜饯:虎皮花生、奶白葡萄、蜂蜜鲜桃、 蜜饯青梅,前菜四品:洪字鸡丝黄瓜、 福字瓜烧里脊、 万字麻辣牛肉丝 、年字口蘑发菜,万字原本是麻辣肚丝,怕外国人不食内脏之物,所以改成了维也纳的小牛肉。

    几道前菜之中,最显示刀工味道的就是洪字鸡丝黄瓜,鸡胸脯肉撕成细丝,黄瓜亦是切成细丝,翠绿的黄瓜和嫩白色的鸡肉丝,在盘中摆成了一个“洪字”,颜色有些寡淡,茜茜皇后看着就没有动手,太后再三邀请,她才勉为其难尝试了一番,送入口中,眼中却是亮了起来,“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这个是开胃的菜,不能弄的味道太大,但是味道是十分的美味,清淡鲜美。”

    接下来的,玉掌献寿、明珠豆腐、首乌鸡丁、松树猴头蘑、墨鱼羹、荷叶鸡、牛柳炒白蘑不一而足,几道菜品之间,陆陆续续上了羹汤点心饽饽之类的,供客人填饱肚子,用的中国人的菜式和餐具,采取的是西洋的分餐制,这也是入乡随俗的一种,奥地利有很少的黑松露,御厨用粟米面加板栗点缀松露蒸烤出来的五福卷,香味奇异,入口绵软,约瑟夫一世十分喜欢,连连称赞。

    唐五福满面红光的指挥着上菜,这一日他是出尽了风头,奥匈贵族询问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太后自然是不能尽数知道,所以都是唐五福跑前跑后解答一番,众人对于唐五福把这些记得十分清楚,很是惊讶,连连赞许他用心,得了洋人的赞许,那里不开心的,更是脚下如同生了风。

    这半幅满汉全席就已经是吃了两个时辰,众人连连赞叹,最后上了蒙古奶茶和糖蒸酥酪,作为了最后的消食,佐餐的是本地的红白葡萄酒和带出来的绍兴黄酒和竹叶青,侍从们正在摆盘,高心夔急急的走了过来,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话,太后眉心微皱,随即展开,“失陪一下。”

    过了一会,太后就回来了,约瑟夫一世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殿下。”

    “没什么问题,”太后举起了酒杯,笑道,“只是国内有一点点小事情,无关紧要。”(未完待续。)

七、含笑帷帐(一)

    酒过三巡,今日的宴会就结束了,没有冗长该死的舞会,客人们告辞离去,太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脸上洋溢的假笑顿时挂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很显然,国内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情,只不过太后秉持每逢大事需静气,又有奥皇等人的宴会在此,不得不先维持住气氛而已。←頂點小說,

    太后到了起居室,庆海等人已经在里头候着了,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众人的脸上都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太后坐下来,脸上是无奈和厌烦混杂在一起的表情,“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成这样子?”

    。。。

    皇后坐在榻上默然垂泪,鸣翠在一边安慰不已,“主子娘娘,快别伤心了,万岁爷正是震怒的时候,心气不痛快,若是万一过来瞧见娘娘的样子,这脾气发作出来,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皇后用手帕拭着眼角,“这可如何是好?外头的事儿都这样了,我心里能不担惊受怕吗?这里头还牵扯到阿玛,真是的,阿玛不好好当着承恩公享福,一定要插手这里头的事儿,好了,如今这样怎么收场?”

    鸣翠继续说道,“外头不好,也是外朝的事儿,万岁爷自然会处理的,娘娘不用担心,可六王爷和七王爷劝谏的在理啊,万岁爷宠着那个,还天天在外头……”

    “不许浑说!”皇后呵斥了鸣翠,鸣翠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却还是停下了说话,皇后继续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些话,不能多说,万岁爷第一个就是厌烦,亲政事儿繁多,外头的人都是虎视眈眈的,六宫的人,也没有省心的,万岁爷自然烦恼,只不过是外出游玩多几次而已,都在西郊,没什么大事,这也值当这么一说。”

    “可我打听到的消息,”鸣翠有些犹豫,“也不知道真假,奴婢还是不说了,免得污了主子的耳朵。”

    “你说呀,六叔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大闹了起来?我听着似乎也不对劲,若只是骑马射猎,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至于大动干戈劳师动众的。”

    鸣翠欲言又止,阿鲁特氏急了起来,“你是要急死我啊,还不快说。”

    “御前的人嘴严得紧,套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听人说,有人在那些脏地方见到过澄王爷。”

    “什么脏地方?”

    鸣翠跺跺脚,“娘娘,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些下贱人呆的地方,京里的人都叫那里是八大胡同。”

    。。。。

    恭亲王用力的打了载澄一个巴掌,“啪”的一下,载澄整个身子朝后头倒去,“糊涂东西,被猪油懵了心的兔崽子,来人,来人!”内管家垂着手听吩咐,“拿绳子拿板子!我今日要打死这个混账东西,丢了我的脸面!”恭亲王显然是气急了,胡子都抖动了起来,“你自己混账我也不管你,你居然还敢,还敢带着……”恭亲王哆嗦着嘴巴,“真是胆大包天!我今天就打死了你,免得日后给我们招惹祸害!”(未完待续。)

七、含笑帷帐(二)

    圆明园外恭亲王府的别院之中,载澄连忙跪下,连连磕头,“阿玛请勿动气,我虽然不成器,可也不敢胡作非为,什么胆子敢做那样的事情,就算杀了我也不敢如此的!”

    “还敢狡辩!”恭亲王大声喝了一声,“外头都传遍了,说是恭亲王府在八大胡同大名鼎鼎的澄郡王,自己**无忌也就罢了,”恭亲王额头暴起了青筋,“还勾了天子去那些地方一同寻乐,真是气煞我也!”内管家带着人和板子进来了,恭亲王喝道,“捆起来,绑起来,给我今天就打死罢了!”

    内管家装模作样的把身子轻轻放在载澄的肩膀上,动作缓慢之极,险些让人误解他得了风湿病,恭亲王看不过眼,更是怒火三丈,亲自上前要绑住载澄,又拿了一个板子没头没脑的朝着载澄打去,载澄不敢抵抗,只是抱着头,怕被打的破了相。

    福晋瓜尔佳氏及时的出现了,死命拉住恭亲王,“爷,您若是再生气,也不能拿着板子打人,澄儿是在御前当差的,万一有了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我正是要打他这个御前当差的,我不求你要怎么上进,为国分担什么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当差,你倒是好,和那些不成器的八旗子弟一样,日日花街柳巷的,倒是把府里头的福晋落在里头,外面去招惹那些不着调的,还带着什么王侍读,什么国舅爷一起厮混,呸,你问问你的好儿子,”恭亲王看着福晋,手指着载澄,“做了什么龌龊事出来!”

    瓜尔佳氏扶住载澄,“你阿玛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这么生气 ,你快说出来,给阿玛赔礼道歉!”

    载澄捂住脸。“阿玛冤枉我带着万岁爷下窑子了。”

    瓜尔佳氏一听就急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儿子那里敢这样做,”载澄叫苦连天,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恭亲王瞪了一眼,载澄又连忙收声,“我是最怕皇太后的,就算皇上要杀了我的头,我都不带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恭亲王又喝道。

    “只是万岁爷有些好奇,一定叫我在八大胡同外头带着他去看一看,阿玛,”恭亲王气的又要挥起板子,“绝对没有进去过,儿子愿意用性命担保!”

    。。。。

    “到底是谁说的这样的混账话,”皇后又惊又惧,“该把这样碎嘴的人都找出来。一个个的都打死!”

    “怕是错不了,上个月还在宫里头的时候,神武门出了一个乱子,皇帝微服游幸,日暮归来,拉车的一匹马不知怎么受了惊吓,由神武门狂奔入宫,直到景运门,才经守卫宫门的护军拦住。这件事被当作新闻一传,大家伙才知道了。万岁爷都经常出宫去玩。”

    皇后珠泪滚滚流了下来,“想必出宫去也是寻常事,只是为什么要微服呢,只怕。只怕,”外头的话多半是真的。

    “皇后娘娘还是多劝劝万岁爷才是啊,外头的流言蜚语可真是难听,八大胡同里头已经有女人自称是怀了龙种了。”

    “可笑,”皇后大怒,“宫中人都没怀上龙种。外头的那些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儿,万岁爷在那里?我要去面圣!”

    “伏思皇上亲政以来,一年有余矣!刻下之要务,不可不亟讲求者,仍不外读书、勤政二端,敢为我皇上敬陈之:前数年皇上日御弘德殿读书,心志专一,经史记诵甚熟,读书看折,孜孜讨究,论诗楷法,亦日见精进;近则工夫间断,每月书房不过数次,且时刻匆促,更难有所裨益,不几有读书之名,而无读书之实乎?夫学问与政事相为表里,于学问多一分讲求,即于政事多一分识见,二者诚不可偏废也。伏愿我皇上懔遵皇太后懿旨,每日办事之后,仍到书房,计真讨论,取从前已读已讲之书,逐日温习,以思其理;未读未讲之书,从容考究,以扩其识,诗论必求其精通,字画必求其端整。沉心静气,涵养圣德,久而久之,自受益无穷矣。皇上亲政之初,凡仰蒙召对者,莫不谓天禀聪明,清问周至,钦佩同深,气象为之一振。迩来各部院值日诸臣,未蒙召见,人心又渐懈矣!咸丰年间,文宗显皇帝每日召见多至**起,诚以中外利弊,非博采旁咨,无以得其详细也。若每见不过一二人,每人泛问三数语,则人才之贤否,政事之得失,何由得悉乎?夫臣下之趋向,视朝廷为转移,皇上办事早,则诸臣莫敢不早;皇上办事细,则诸臣莫敢不细!不如是则相率偷安,苟且塞责,其流弊有不可胜言者。伏愿我皇上仰法祖宗定制,辨色视朝,虚心听言,实事求是;于披览章奏之际,必求明其所以然,则事理无不贯通矣。而又勤求法制,屏无益之游观;轸念时艰,省无名之兴作。”

    一个淡淡的声音歇下,皇帝睁开了眼,“难怪前几日李师傅的这个折子上来我居然看不懂,原来这里头的意思是叫我少白鱼龙服来着,嘿嘿,”皇帝一阵冷笑,“外头的人胡言乱语,说我去陕西巷一带,宪德,你说朕去过吗?”

    流言皇帝曾出现在陕西巷,韩家潭一带,那里是有名的“八大胡同”,犹如唐朝长安的平康坊,“苏帮”的“清吟小班”集中之区,岂是万乘天子所能驻驾的地方?

    “微臣也是御前伺候的,”王庆琪淡淡笑道,“万岁爷的行踪微臣是知道的,若是在京中出游是真的,若是去八大胡同,想必万岁爷料理朝政又要进学,大约是没空的 。”

    “还是有个知心人的,”皇帝微微点头,笑道,“外头的人怎么说朕不理会,皇额娘说过,最难堵住的就是天下人的流言蜚语,陈胜文,告诉李师傅,今个就不去书房了。”皇帝伸了伸懒腰,“前几日闹得慌,要静下心来,想想怎么处置才好,宪德,你也给我出出主意。”(未完待续。)

七、含笑帷帐(三)

    “皇额娘有高王二人依为智囊,虽然不入中枢,可隐隐和参政无异,我亲政了,可外头的人和事儿,靠着我的不多,”同治皇帝皱起了眉,脸上有些愁倦,“除了仰仗你们之外,朕也想不到别的人了。…頂點小說,”

    王庆琪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微臣才疏学浅,只是怕帮不了万岁爷出谋划策,只是承蒙皇上不弃,愿意分担一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皇帝站了起来,拍了拍王庆琪的肩膀,“你出园子之后,去朕的翁师傅府上一趟,有些话儿,朕不方便叫奴才去传,只好委屈你做一趟传话的了,你就如此如此和他说了就是。”

    “这事儿,何不上了书房,请徐桐大人主持?”

    “徐师傅他不行,眼高手低的,可李师傅,他最是方正,我怕他不肯,再者,哎,如今朕不能和师傅们多见面,罢了,你就去传话就是。”

    “嗻。”

    王庆琪走了出去,同治皇帝在暖阁里头转了转,六月里的阳光甚是毒辣,虽然是室内点了冰,皇帝的头上还是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子,布满了整个额头,陈胜文走了进来,“万岁爷,皇后娘娘在外面求见。”

    “请进来。”皇后就着鸣翠的手,进了暖阁,行了礼,皇帝摆摆手,“这样大日头的,怎么过来了?仔细中了暑气就不好了。”又叫陈胜文,“把冰碗拿一碗给皇后用些。”

    皇后脸上有着忧色,“皇上,”说了一句就不说话了。皇帝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出去,让皇后坐下,身子倾斜关切的问,“怎么了这是。”

    “臣妾失言,外头传起来有些不像样的话,还请皇上要谨言慎行啊。”

    “谨言慎行?”皇帝复述了一遍,微微冷笑,原本今日就是不豫,听到皇后的规劝,这下子又黑了脸,“这外出体察民情,素来是有的,怎么在皇后嘴里,倒成了不谨慎的意思了。”

    “可外头的话实在是难听。”皇后担忧的说道。

    “这些没影子的话都是外头闹起来给朕难堪的,你倒是当真了,”皇帝烦恼的挥挥手,“你是皇后,也该知道,我要让恭亲王世袭罔替的缘故,无非是想着若是他能乖觉一些,自己申请去了这个议政王的称呼,若是再识趣一些,退出军机是更好,这外头的人怎么闹起来,为什么这么说,你也该明白了,无非是造谣中伤而已,额娘在园子里头享福,没把这些不像样的话听进去,你倒是听进去了,巴巴的来见朕。”

    皇后听到皇帝有些不悦,连忙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惶恐,皇帝发作了一会 ,觉得不对,又有了歉意,“是朕不对,这些日子,都在烦恼这些事儿,火气大了些,你快坐下,放心吧,朕心里有数,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皇后阿鲁特氏低低的应了一声,“是。皇上,这虽然是流言,可穿起来,到底是不好听,臣妾担忧的紧,我已经下了命令,不许宫里头的人再乱嚼舌头。”

    “如此就是最好,”皇帝又开心了起来,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皇后很能帮着朕,朕外头那么多事儿,内里可就不能担心了。”

    “是。”

    陈胜文走了进来,“万岁爷,议政王和军机大臣们递牌子求见呢。”

    “知道了,叫他们在勤政殿候着,”皇帝扬了扬脸,“载澄那个小子呢?”

    “今个没进园子呢。”

    “唔,皇后你等着朕用晚膳吧,这天色已经晚了。”

    皇后应了一声,皇帝走了出去,一时间太监撤去了一半,九州清晏静静的,窗外有几声丽丽莺声,婉转清脆,皇后就坐在炕上,想着心事,鸣翠走了进来,“老太爷打发人传话进来,问娘娘的意思。”

    “爷爷想问什么呢?”皇后问道。

    “问,”鸣翠看了看左右,暖阁里头没有别人在,只有自鸣钟在打着拍子,她靠近了皇后的耳朵,“军机处是不是有进人的意思,老太爷说了,他才七十多 ,不算老。”

    “爷爷就是爱凑热闹,”阿鲁特氏苦笑,“政事上的,我怎么知道,罢了过几日就让他进园子,陪陪我,顺便让皇上也见见他。”

    鸣翠点头退下,皇后就歪在炕上,天气闷热,皇后有些懒怠,于是昏昏沉沉就睡了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惊醒发觉全身大汗,窗外天色有些暗了,皇后连忙叫人,进来了小朱子,“万岁爷还在勤政殿?”

    “是,万岁爷还在勤政殿,陈公公正叫人来禀告娘娘,那里头出了乱子。”

    “什么!”(未完待续。)

七、含笑帷帐(四)

    皇帝到了勤政殿,坐了下来,不一会,军机大臣们就都到了,恭亲王依旧没有跪下,只是鞠躬请安,皇帝微微皱眉,点点头,“都起来吧,今个有什么事儿?”

    “臣等有本敬上,请皇上一观。”恭亲王说道。

    “拿上来,”皇帝漫不经心的拿起了那个折子,打开一看,开头就是说的极为不客气,“当此兵燹之余,人心思治久矣!薄海臣民,无不仰望皇上亲政,共享升平,以成中兴之治。乃自同治十一年皇上躬亲大政以来,内外臣工感发兴起,共相砥砺,今甫经一载有余,渐有懈弛情形,推原其故,总由视朝太晏,工作太繁,谏诤建白未蒙讨论施行,度支告匮,犹复传用不已,以是鲠直者志气沮丧,庸懦者尸位保荣,颓靡之风,日甚一日。值此西陲未靖,外侮方殷,乃以因循不振处之,诚恐弊不胜举,病不胜言矣!臣等日侍左右,见闻所及,不敢缄默不言,兹将关系最重要者,撮其大要,胪列于后;至其中不能尽达之意,臣等详细面陈。”

    “关系最重要”的话,一共六款,前面一个,和别的都是废话,只有“慎言动”一款,就说得相当露骨了:

    “皇上一身为天下臣民所瞻仰,言动虽微,不可不慎也。外间传闻皇上在宫门与太监等以演唱为乐,此外讹言甚多,臣等知其必无是事,然人言不可不畏也。至召见臣工,威仪皆宜严重,言语皆宜得体,未可轻率,凡类此者,愿皇上时时留意。”

    皇帝铁青了脸,“外出游历,乃是母后皇太后钦定下来的,朕即位以来,巡视同文馆,体察八旗民风军务,抑或来园子,并无游乐之事。尔等听风就是雨,谣言无忌,也这样拿到勤政殿来说,如何能为国之肱骨,立足于朝堂!”

    军机大臣们都跪成了一排,默不作声,“正是为了此事,”恭亲王扬起脸,“圣人垂拱而治天下,皇上乃是万乘之君,如何能时时游荡于外,失却天下人之望!且臣等还有别的要事禀奏,皇上才看到这里,想必接下来的都还没看到,容臣面读。”

    皇帝铁青着脸,不发一言,恭亲王拿出了折底,站直了身子,“上旬皇上提起革去八旗之事,臣等均觉万万不可,八旗乃是大清立国之本,太祖皇帝钦定八旗,之后从龙入关一统天下,立下赫赫功劳,如今八旗绵延各地,乃是国朝立足的根本,虽武备不修,难以为继,可八旗民心所向,不可轻视之,洋务大开,民间日富,八旗原本就有怨言,如今若是革去八旗丁银,更是断了他等之活动,如此以来,人心不稳,若有恐怖之变,必然一毁同治元年以来兴旺局面,到时候皇上悔之不及,不若从长计议,才是为君之道。”恭亲王越说越急,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重,说到最后,似乎都是一个教训子侄辈说的话了。

    皇帝越听越不顺耳,“朕只是说要改革八旗之事,昔日定下的八旗青年要参军亦或者办洋务的差事,要不就是进学读书,这亦是改革之事,什么时候说过要革了八旗的制度!再者,你亦是说这八旗丁银,于如今之事,于他个人,无非是杯水车薪,可八旗繁衍人数之多,累计之数,算在户部,乃是一笔巨款,若是用前明宗室较之,亦在伯仲之间,如今赋税虽多,可用处也多,军备、洋务之事,都要用海样的银子,还有这改革官制,吏员改官,百官俸禄又是一大笔开销,”皇帝一样样的说着,显然对着朝政的具体事务十分清楚,“更别说,各省的学校了,都是要户部拨款的,朕思来想去,这才要拿八旗丁银想法子,你却是如此的样子,还拉了军机处一帮人来一起进谏,李师傅,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皇上,”李鸿藻磕了个头,“八旗之事乃是国朝多年流转下来的,如今皇上刚刚亲政,朝政不稳,不宜有如此大动作。”这话的意思是李鸿藻并不是说不赞成改革八旗丁银之事,只是觉得如今不是时候。

    皇帝是年轻人,正是兴冲冲的时候,如何能听得进去,恭亲王听到李鸿藻的意思,又说道,“太后垂帘之时,凡大政,无不和臣工仔细商议,皇上才亲政,更应该多听外头的意见,多纳谏!”恭王讲到最激昂痛切之处,陡然有击案的暴响,一惊抬头,才发觉皇帝的脸色青得可怕。

    他指看恭王,厉声说道:“朕这个位子让你好不好?”(未完待续。)

八、中枢之事(一)

    “出什么乱子了?”皇后刷的站了起来,刚刚睡醒,这心还是扑通扑通跳着,“到底怎么了?”

    “大约是在叫起的时候,万岁爷和六王爷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万岁爷都拍了桌子了,看来是动了大怒了。+◆頂+◆点+◆小+◆说,”

    “为了什么?”皇后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手帕,“怎么好端端的闹了起来?之前几日,不是已经说的清楚了吗?”

    “这就不知道,只是知道,有位军机大臣被太监抬了出来,或许是身子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皇后烦躁的甩了甩帕子,“我就说,阿玛的事儿不该这样操之过急,不说亲戚朋友都得罪了,如今可好,连军机处都得罪了,不用说,”皇后看着鸣翠,“必然是阿玛闹出来的那些事儿,自己有了俸禄有了爵位,又是状元,就瞧不起那些旗人的兄弟,哎,这可怎么办?”皇后脸上全是懊悔,“万岁爷就不该让阿玛去管什么宗人府的差事!闹到现在的样子,哎哎哎,”皇后连连跺脚,十分焦急,又问,“现在呢,勤政殿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去打听了吗?可真是急死我了!”

    “已经叫人去打听了,这会子,军机大臣都已经跪安了,想必就算有什么大事,也必然是安抚下来了,”鸣翠安慰着皇后,想必是没什么大碍。

    “我只求别生什么大事,”皇后担忧的说道,“皇太后远在西洋,宫中大小事务都是我来主持,我就怕有什么错处,被抓住了,那,以后的日子,哎,”

    可就难过了。

    。。。

    “哦?”慈禧太后听到了高心夔的禀告,微微挑眉,“这电报就是这么几个字?”

    “是,电报价贵,且不易传达,所以言辞简略。”

    皇帝的勇气超出了自己的考虑范围,慈禧太后用手托着下巴,依靠在田园风格麻布绷着的软垫椅子上,若有所思,“就凭此几个字,国内想必已经是暴风骤雨了,接下去稍有不慎,朝政必然会有动荡,洋务之事,原本就是艰难,若是有别有用心者推波助澜,如何是好?伯足,你怎么看?”

    “微臣以为,太后还是速速起驾,回国才是上策。”高心夔说道,“皇上毕竟冲动了些,不过不碍事,再者,若是论恭亲王,想必如今的恭字,他也大约不记得了,太后论亲戚,是他的嫂子,论名分,更是母后皇太后,太后回去了,犹如泰山在前,些许风波自然会消弭无踪,有些跳梁小丑也自然会偃旗息鼓。”

    太后摇摇头,“我回去,如何来得及,就算我明日启程,返航之期,只怕也要数月,若是他们自己个不解决,僵在那里,怕是不成,反而误了大事,”太后吩咐高心夔,“不过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只是不能急,切勿叫人看了出来,我们回去是救火了,你发电报回去,如此如此,便是最好,再告诉皇帝一句话。”

    “请太后示下,说什么话。”

    “仿越王勾践事。”(未完待续。)

八、中枢之事(二)

    皇帝一声喝下,殿内众人均已惊呆,恭亲王身子巨震,手里的折子毫无知觉的掉了下来,身子一软,就跪倒在地,大家心神巨震,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大殿之内死寂一片,还是胡林翼机敏,连连磕头,高声喝道,“万岁爷请慎言!”

    皇帝红着脸怒视恭亲王,文祥原本就是身子孱弱,加之殿内闷热,听闻一国之主说出这样的话,一声哀号,顿时晕厥了过去,这倒是给了人台阶,宝鋆也不顾及这时候该不该说话,连声叫人:“快快快,抬出去,取凉水来!”

    陈胜文连忙交了两个小太监,搀扶起文祥,皇帝也被吓了一大跳,“快叫太医。” 等扶起来时,文祥已发出**之声,殿上君臣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未曾昏厥过去。但就是这样,已是一件令人震动之事,从开国以来,两百年间,皇帝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李鸿藻双眼通红,砰砰砰磕了几个头,“皇上,这等话,如何能从皇上的口中说出!”

    恭亲王一时间已然浑浑噩噩,脑海里一片空白,惊愕之余未免又有些灰心丧气,耳边传来李鸿藻劝谏的话就没听进去,只听到李鸿藻的话语声越来越高,抬起头来,皇帝的脸也越来越白。

    “文祥公忠体国,力疾从公,如刚才的光景,皇上岂能无动于衷?倘或拒谏饰非,圣德不修,诚恐国亡无日!”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皇帝又有些来气,“我亲政才一年半,莫非就这一年半,把国事搞得糟不可言?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臣等不敢推诿责任。只要皇上进德修业,人心日奋,虽然内忧外患,交替迭生,总还有措手之处,大小臣工,亦决不敢敷衍塞责,营私自肥。天下者,皇上之天下,如果皇上不以社稷为重,大小臣工,何能勤奋效力?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

    “我不懂你的话!”皇帝愤愤地说,“从那里看出来,我不以社稷为重?”

    “圣躬系四海之望,乘舆轻出,就是不以社稷为重。”

    “还有呢?”

    “圣学未成。皇上如今第一件大事,就是勤求学问。皇上践祚之年,与圣祖仁皇帝差不多,圣祖十四岁擒鳌拜,除大患,在皇上这个年纪,已经着手策划撤藩。御门听政,日理万机之余,不废圣学,不但常御经筵,而且没有一天不跟南书房的翰林,讨论学问。皇上请细想,可曾能象圣祖那样勤学?”

    “还有呢?”

    恭亲王此时不能说话,所以也只能是李鸿藻继续说下去,“八旗之事,乃是国朝根本,不可轻易动之,”其实他说这个话是不合适的,但是李鸿藻也只能咬牙继续说下去,皇帝向来敬重这个师傅,恭亲王不能说话,只好他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丁银更是八旗日常敷用,不能随意改之!崇琦其人,用心险恶,用奇巧之事邀功于上,臣请罢崇琦礼部八旗司员外郎之职!”

    皇帝只是吐着粗气,犟着头不说话,他环视了众人,“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吗?恭亲王,你说!”

    恭亲王默不作声,“是,臣等皆是此意!”

    “很好,”皇帝突然不生气了,起码在面上,看不出来,“你们退下,朕想一想,再定夺。”

    恭亲王等人磕了个头,无言退下,皇帝坐在宝座之上,嘴勾着一丝冷笑,拿起手里的一个调任官员的空白纸,上面写了一列的人头,都是近期要提拔的人员,户部左侍郎魁龄拟升任工部尚书,皇帝的记性很好,这个人和恭亲王的岳父,已故的桂良是同宗的,“说的如此公忠体国,还不是一味得任人唯亲!哼,”皇帝拍下了那张纸,叫陈胜文,“载澄那个小子呢?!”

    “今日没进宫,叫人打听了,听说被议政王打坏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

    “哼,苦肉计吗?”皇帝阴着脸,“折子里头皮里阳秋说朕整日闲游,又不擅进学,更是懒怠政务,好啊,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这外头的人都要管个够!”

    陈胜文不敢接话,只是让皇帝自己发泄,不一会,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进来磕头禀告,“禀告万岁爷,承恩公准备进宫,就被一群无赖围住,拆了轿子,放了火,还把承恩公打了一顿!”

    “好好好,”皇帝原本就此忍下,没想到,还居然有了这样的变故,皇帝的眉毛倒竖,“好的很!叫起,把御前大臣都叫进来!”(未完待续。)

八、中枢之事(三)

    慈禧太后的访欧之行,最后一站就在奥匈帝国结束,总理衙门协理大臣庆海作为太后的特使,出访意大利,这趟欧洲之旅又被人称之为“环法之旅”,差不多就靠着法国扰了一圈。

    约瑟夫亲自护送慈禧太后一行北上到了德国的港口不莱梅,奥匈皇帝对清国太后的热情程度,不免让严谨的德国人都感到了十分惊讶,原本以为这位大方热情的太后有了一位入幕之宾,可维也纳传来的消息,不免让德意志的容克贵族们对着太后又有了趋之若鹜的动向,太后在港口短暂停留几日,一是参观德国人的港口建设,二是等邮轮的到来,在此之间,太后名气之大,似乎丹麦挪威荷兰的皇室政府也纷纷来函要求太后去他们国家访问,太后微微惊讶,又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影响力甚大,不仅西欧诸国所向披靡,就连德国本地的容克贵族们也纷纷到太后下榻的庄园拜见,只是大家没说了几句,就吞吞吐吐的请求太后“沟通神明的意志,来寻找未来的命运道路。”

    开玩笑,我这看见未来,只是记得住那些大名人好不好,谁还知道你们这些小人物,小虾米的未来?太后脸上冒出黑线,默默流汗,面上只能是装着十分的威严正经,“我虽然能预知未来 ,但是不能轻易使用,约瑟夫皇帝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勉为其难要帮他看一下而已,就是如此,我也损失了好几年的青春呢。”

    俾斯麦对此嗤之以鼻,但似乎也动了一点心思,太后倒是没和他说什么,只是谈了几句刘备和诸葛亮的故事,再说到刘阿斗而已,俾斯麦就有些惊惧了。开玩笑,我还要说什么预知未来,这些事儿,我往前一千多年,找出例子,让你明白自己的退路就好了。

    太后在不莱梅登舰,在奥皇和德国首相的欢送下,离开了欧洲,海上波涛隐隐,白色的海鸥鸣叫飞旋,太后脱下了在欧洲穿着西洋服饰,穿着朝服站在甲板上挥手,等到人群远去,邮船在德国海军的护卫之下,慢慢驶离不莱梅港,太后放下了手,微微叹了一口气。

    唐五福红光满面,在维亚纳的半幅满汉全席让唐五福在奥匈帝国彻底红了起来,中欧的美食界彻底被惊动,美食家和贵族们纷纷来唐五福处请教如何烹饪食材,唐五福皱着眉矜持的传授他们一些基本的料理知识,就是如此,让人眼界大开了,更别说唐五福炮制出了几分所谓的东方宫廷菜谱秘籍,弄得维也纳洛阳纸贵。唐五福得了慈禧太后的准许,又在维也纳搞了一次中国文化推介酒会,把烹饪,瓷器,丝绸,茶叶,漆器,雕刻,建筑等众多中国文化代表进行了宣传,一时间十分轰动,其中世代负责宫廷建筑的样式雷家族,拿了建造天坛和地坛的烫样出来,做工之精良,毫无误差的比例,让人啧啧称奇。主持此次盛会且对于任何事物都能说的头头是道的唐五福大出风头,奥匈皇室特别颁了一块勋章给唐五福,眼下正挂在他的胸前呢。

    唐五福看到太后叹气,“太后,是不是有些凉了?还是进船舱休息吧。”

    “不碍事,”太后说道,“五福,你说这趟来欧洲,有意思吗?”

    “奴才不懂别的,”唐五福笑眯眯的说道,“这次来欧洲,见了许多西洋景,见了许多皇上和贵族,也吃了许多西洋的吃食,这算是没白来,自然是有意思的,只是还是觉得家里好,家里头什么都舒坦,不比这外头的,凡事都要依着他们的规矩来。”

    太后微笑,“你说的有道理,外头也有规矩啊,不见得随心所欲,但是外头舒坦,”太后看了一眼高心夔,“伯足,你说呢?日后回国了,又是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过了。”

    “苏东坡作词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高心夔笑道,“太后驾前,何处都会过安稳的日子,只要太后此心一定,凡事都是无忧也。就算有那么一些波澜,也是逢凶化吉如履平地的。”

    “希望如此吧,你倒是有些像白莲教的人了,说的都是吉祥话,”太后笑道,“欧洲之行,大有裨益,将来总理衙门料理西洋诸事,也有了方向。”眺望慢慢远去的海岸线,海上交通信息传达不便,也不知道,国中的局势如何了?皇帝得了自己传来的信息,会做什么反应。(未完待续。)

八、中枢之事(四)

    听到勤政殿叫起,刚刚回到值房的军机大臣们不免面面相觑,皇帝的性子倒是比天气变得还快,这才刚刚出来,怎么又叫起了?

    文祥已经醒转,大家都看着他,恭亲王这时候脸色发白,神情十分可怕,显然是不能拿主意的了,宝鋆问着文祥,“文公,这事儿,怎么办,您说句话吧。”

    文祥喘了几口气,摆摆手,“问我没用,问李相吧。”

    大家又看着李鸿藻,李鸿藻死命的捏须,“且不急,”他是想要尽数废除洋务党人,可不是如今这样激烈和不负责任的方式来废了这些恭党,“御前大臣都是诸王大臣,位份尊贵,更是皇上的长辈,我们请他们过来一起商议一番,只要好好说,好好劝,皇上听得进去,想必是没事儿的。”

    文祥点点头,朱学勤连忙叫苏拉去请今日的御前当差大臣前来,一会儿,惇亲王、醇郡王、科尔沁亲王伯彦讷谟古、六额驸景寿、东阁大学士承恩公,皇后的祖父,珣嫔的父亲塞尚阿五位都到了。

    御前大臣,日日在内廷当差,这几天知道有了不妥当的地方,更不敢疏忽,都是全数在里头伺候的,一闻恭亲王宣召,都到了军机处。

    塞尚阿今年已经76岁,老当益壮,丝毫不以年迈还在御前当差为苦任,进了军机处,倒是先抢着给恭亲王行礼,胡林翼搀扶去塞尚阿,又把内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不偏不倚的说了清楚,愚钝如惇亲王,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不好了,深吸一口气,讶然说道,“六弟,怎么会闹得如此?要我说一句,皇上虽然是咱们的晚辈,可他也是天子,这一节可不能错!”

    塞尚阿眯着眼不发一言,醇郡王怒不可遏,连连跺脚,“五哥说的什么话,”他一脸刚毅,“凡是君上有了错处,咱们那里不能劝谏的,就算是言辞激烈了些,也是咱们的本分,有什么不能说的!”

    伯彦讷谟古是晚辈,两个长辈说话,他不方便插嘴,于是只问恭亲王,“那万岁爷叫咱们一起进去,咱们该怎么说?议政王,您该拿个总。”

    “我是什么都不能说了,皇上把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恭亲王苦笑,听到伯彦讷谟古发问,摇摇头,“你们听李师傅的吧。”

    贾帧已经告老,文祥和李鸿藻算是元老级别的了,李鸿藻沉思,“咱们这些都是皇上日日见的人,想必咱们劝着,皇上能听进去,只是这话,需要软和些。”

    “是这个理,”惇亲王点点头,“比如这家里头的少爷不懂事,家里头的管家、叔叔、西席一齐关上门来劝一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几个人商议妥当,于是进了勤政殿,还没进东暖阁,恭亲王就叫太监,“拿厚垫子来!”

    惇、恭、醇三位皇叔,皇帝亲政前太后就已经下旨,入朝不用跪拜,今日居然要厚垫子来,可见今日所奏的大事非同小可,说不定,必然又要生风波了,太监们心里警钟敲得巨响,口里连忙答应下来。

    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分成两排,跪了下来给皇帝请安,同治皇帝高踞宝座之上,看着众人嘿嘿冷笑,还没等惇亲王开口,皇帝就先发话了,“不用多说了,你们的意思朕都明白,这里头有旨意一封,五叔,你们拿下去,明发!”把手里头的一张纸递给了陈胜文,一面急促地说:“恭亲王无人臣之礼,我要重重处分!”

    惇王心里咯噔一响,把那张纸接到手里一看,大惊失色,朱笔写的是:

    “传谕在廷诸王大臣等:朕自去岁亲政以来,每逢召对恭亲王时,辄无人臣之礼;且把持政事人、任人唯亲,种种不法情事,殊难缕述;着即革去亲王世袭罔替,降为不入八分辅国公,并撤出军机,开去一切差使,交宗人府严议具奏。其所遗各项差使,应如何分简公忠干练之员,着御前五大臣及军机大臣会议奏闻。钦此!”

    还未看完,惇王已经俯下身,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慨,用枯涩发抖的声音说道:“臣不敢奉诏!”

    听惇王这一说,可以猜想得到,必是恭王遭受严谴,所以其余诸人,包括恭王在内,一起伏在地上不说话了,皇帝自己也是中心激荡,不能维持常度,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唯有不顾而起,径自下了御座,头也不回地出了东暖阁。(未完待续。)

九、惊雷清风(一)

    “坏了坏了,”听到了小太监来报,说是皇帝处分了恭亲王,皇后双眼发直,之前听到自己父亲准备进园子被人殴打,阿鲁特氏只是心疼,外头再怎么闹起来,自己的父亲就算做的再不对,最多失了体面而已,性命必然是无忧,可听到了勤政殿的变故,皇后也不是一门心思专博皇帝宠爱的无知少女,外朝的政事多少也知道一二,如今皇帝发了大怒,要把恭亲王处分了!

    可这处分能顺利下达吗?这不免让人十分担忧了,皇后手心全是汗,自己父亲提出的政策是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外头的人奈何不了皇帝,必然会找父亲的麻烦,这还是小事,“议政王在外头多年,军机处可都是他说了算的,皇上,怕是急了些啊。”

    “老太爷就在御前当差,娘娘要不要使人去问老太爷?”鸣翠问道。

    “不能去,这时候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必然是一块的,我贸然宣召,怕议政王误会。”皇后拼命的在殿内踱步,又叫人,“看看皇上去那里了?我要立刻去见皇上!”

    “六爷无非也是臣子罢了,”鸣翠有些不以为然,“主子娘娘何须担心。”

    “议政王早就不是臣子了,在皇上眼里,”皇后说道,“皇上的性子要强,政事上都有自己的主见,平时也喜欢异想天开……哎,议政王总揽军机,凡事都有一定之规,可皇上对着恭亲王的意思,十分没趣,总是觉得恭亲王阳奉阴违,许多事情不肯按照自己的意思办,时间久了,自然就觉得恭亲王桀骜不驯了。”

    “可这处分的旨意是万岁爷亲自写的,难不成,军机处敢抗旨不尊不成?”

    “不是军机处,”皇后得到了皇帝的准信,在牡丹台,连忙传轿辇,“是御前大臣,御前大臣把皇上的旨意发出去,可这会子,御前大臣必然是没有发出去的,这是大事!那里就是如此,如此,这样轻率的定下来了,议政王必然不服,而御前大臣不把旨意发出去,皇上必然又要动怒,快快快,我要马上去见皇上,不管处不处分议政王,”皇后咬着下嘴唇,“不能让皇上再动怒了。”

    皇后饱读史书,青史昭昭,多少权臣以下虐上的,董卓曹操自然不用说,想到伊尹霍光,不觉亦让皇后芒刺在背,她在轿辇上让太监快点再快点,抬轿子的太监只恨爹娘没有再生两条腿,片刻之间就到了牡丹台,盛夏的黄昏,牡丹台外柏树深深,不觉给人清凉之感,下了轿子,皇后阿鲁特氏就要进镂月开云,陈胜文满脸无奈的拦住,“皇上这会子谁也不想见,求皇后娘娘饶过奴才。”

    皇后搅着帕子,头顶的金凤瑟瑟发抖,“这可如何是好?偏生这时候皇额娘不在宫里头!若是她老人家在,内外必然都不会这样的!”皇后十分懊恼,鸣翠悄声提醒,“慈安太后不是在园子里吗?”

    “对对对。”皇后的眼中亮了起来,“走,去舍卫城,去求皇太后,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的。”

    “这是乱命,”惇亲王把手里的诏书递给了醇郡王,“咱们可不能奉召!”

    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都见过了,大家十分惊骇,反倒是恭亲王十分平静,“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恩出于上,我原本是不能辞的,只是这无人臣之礼、把持政事、任人唯亲我是万万不敢受的。”

    “这时候还管这个做什么,”醇郡王跺脚,“不是论这个的时候,”醇郡王是十分看不起自己这个六哥温吞水似的性格,他是个急脾气,“还说什么别的,咱们再求见,务必要劝的皇上回心转意!赛翁,你什么个意思?这可是都是你儿子闹出来的事情!”

    醇郡王有些埋怨塞尚阿,塞尚阿在咸丰元年就是文华殿大学士,领班军机大臣,资历之老,更在桂良之上,如何能看得起醇郡王这样的愣头三,只是人家现在是郡王,所以也只能应付道,“这逆子,等到我回家,必然就要行家法,明个就让他辞了这闹得人不安静的差事,醇王勿忧。”

    朱学勤叫苏拉,“去禀告皇上,就说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递牌子求见。”

    几个人心急如焚,亲贵一体,几个兄弟之间往日虽然有些龃龉,可如今也知道不好的地方,一个议政王,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说撸了就给撸了,如此以来,谁都是担心受怕的,什么时候自己头上这个顶戴就没了。(未完待续。)

九、惊雷清风(二)

    御前大臣原本就有规劝皇帝的职责在内,大家想到这时候还在西洋的皇太后若是日后回来,见到国内一地鸡毛一塌糊涂,御前的几个人能得了好,那便是见鬼了。景寿是最知道太后的手段的,他从顾命大臣被免去一切职位,之后起复了,又因为儿子的痨病想和荣寿公主结亲,被慈禧太后训斥了一番,这样几起几落之后,他如同瘟鸡一般,是最怕慈禧太后的,所以,虽然他不发一言,可坐在那里的姿势最是僵硬,双眼不安的看着值房里头的人。

    塞尚阿心里直乐,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顾及尊上者的面子,才招惹来的祸事,自己的主意是还不如让皇帝的旨意下发了,恭亲王回家自己呆着,上个请罪折子,这日后皇帝气消了,自然会想起这个兢兢业业十几年的皇叔来,不然,这满朝的政事全都托付在皇帝自己身上?像|[m世祖宪皇帝那样以批折子为乐的皇帝,估计是没有了。这时候这些人,还指望着,想着把皇帝的旨意顶回去,皇帝的气岂能消掉?自己的儿子被打了,做老子的可以打,就靠着八旗的那些废物,也敢在承恩公头上动土?崇绮可是皇上的老岳父,皇上心疼阿鲁特氏就是有人情味,塞尚阿冷笑,他巴不得闹得不可开交才好,所以也就不把话里的意思说出来,只是一味着闭目养神。

    这些人,嘿嘿,大约是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了。

    苏拉回来禀告,只有一句话,“皇上在镂月开云,谁都不见!”

    这就无法了,只是众人一致认为,这旨意发不得,胡林翼觉得如此把皇帝的旨意凉了下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只是亲王大臣都是异口同声,自己不便发言,只是婉转提醒,“母后皇太后眼下不在京里,咱们都是御前当差的,有些宽慰皇上的话,咱们不方便讲,不如请能说上话的人,劝一劝皇上吧?”

    一国之宰辅,说这些暗通款曲的事儿,胡林翼不免有些脸红,醇郡王一拍手,“让我府里头那位进园子,赛翁,您的福晋不如也请进园子一趟?”

    塞尚阿点点头,“只怕没用,我府里头那位,和万岁爷可不熟。”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惇亲王也不顾及自己说话是否得体,“六弟,你看,咱们就先当做这事儿没有,明日见了皇上,再做定夺如何?”

    皇后阿鲁特氏到了舍卫城的时候,慈安太后正穿着一袭黑底西番莲纹泥金团寿旗袍,跪在蒲团之上朝着佛像,双手合十默默念词,皇后到了里间,也顾不得舍卫城如此安静的氛围被自己打扰,跪在地上,对着慈安太后的背影说道,“额娘,外头发生了大事儿了。”

    慈安太后的发髻上有一个精巧的和合二仙金簪子,她的发髻梳的一丝不乱油光发亮,听到皇后有些惶恐的声音,一动也不动,只是淡然开口,“什么事儿?让你这个六宫之主如此慌乱?”

    “皇上在勤政殿吵了架,下了旨意,要把议政王免了,还把他的亲王世袭罔替改成了不入八分辅国公!这会子勤政殿都闹成一团了。”

    “哦?皇帝怎么发了这么大火?”梅馨扶起,慈安太后站了起来,转过头让皇后也站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

    皇后也跟着皇帝一起叫慈安太后“额娘”只是没加上皇字,以表示嫡庶尊卑有别,皇后上前了一步,“皇上一个人蒙在牡丹台,谁都不许见,儿臣没法子了这才来求额娘。”

    慈安太后淡然看着阿鲁特氏,“我去见了皇帝,我说些什么?”

    皇后顿时语塞,慈安太后转着佛珠,“皇后啊,你也太浮躁了,空闲的时候还是多看看佛经吧,要知道你这个位子和皇帝是一样的,内廷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你,你这样慌乱,别人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儿呢。”

    “这事儿,不是小事,也不会是大事,皇帝刚刚亲政,血气方刚,姐姐又不在宫里头,恭亲王虽然是臣子,也是皇叔的身份在上头,平时多碎嘴了些,皇帝讨厌约束,自然就不喜欢议政王,平日日积月累的下来,这怨气不是这么一下子能消解的。”慈安太后半闭着眼,“咱们插不上手,该皇帝自己个解决。”

    “但是,这可乱了套了。”皇后怯生生的说道。

    “乱不了,放心吧,”慈安太后转动着手里的珈深楠木镶碧玺佛珠,“我问你,丰台大营乱了没有?”

    ( )

九、惊雷清风(三)

    “丰台大营乱了没有?”

    “这,”阿鲁特氏心中雪亮,“额娘的意思是,只要丰台大营那里没动静,咱们就不用担心?”

    慈安太后点点头,继续说道,“是这个道理,我知道你的父亲受了委屈,不过皇帝拿着要撤了议政王的世袭罔替给你出气,这也是给足面子了,皇帝要出气,你拦不得,我更不会去拦,或许只有姐姐才拦的动,可如今是皇帝亲政了,外头的事儿,咱们少过问,这才是后宫自立之道,明白吗?”

    慈安太后淡然发问,阿鲁特氏身上却是冒出了一身密汗,懦懦开口,“儿臣知道了。”

    “不过你担忧的也是,议政王是皇上的六叔,这算起来也是家里头的事儿,”慈安太后说道,“只是这时候皇上在火头上,你别搅合进去,免得让皇上不乐意,要知道皇上是最重感情的,所以会为了你的父亲发大火,只要记得这点,就不会错。”

    “这几日,外头的命妇必然要进宫来朝见的,你打点好精神头,别让外头的人觉得,皇帝发落了恭亲王,就连皇后对着外命妇也不待见了。”

    皇后出了舍卫城,一路走了出来,准备回上下天光,鸣翠扶着皇后往前,看到皇后有些魂不守舍,便说道,“太后说的有道理,娘娘安心吧。”皇后摇了摇头,“话虽然是如此,可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啊,你说,鸣翠,要不要打发人告诉皇额娘?”

    “还用娘娘吩咐吗?”鸣翠说道,“您还不知道德龄公公那边?想必这会子,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如此就放心了,”皇后定下了心,“皇额娘知道了,就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置,我这做小辈的,也可以稍稍定心。”两个人正在说话之间,鸣翠眼尖,在碧海花波之中瞧见一顶软轿朝着牡丹台行去,扶着轿子前行的丫鬟看清楚了,“那不是瑨贵人的丫鬟吗?难道皇上宣召了瑨贵人?”

    皇后的脸绷得紧紧的,鸣翠撇撇嘴,“这厢说让主子好好做照顾外命妇,那头又叫瑨贵人上赶着去伺候万岁爷,太后偏心。”

    “别说了,咱们回去,”阿鲁特氏有些不悦,“她有句话是说对了,皇上是重情的,我不能惹皇上不高兴!”

    瑨贵人到了牡丹台,皇帝这时候倒是心情好了起来,把勤政殿的事儿告诉了瑨贵人,瑨贵人瞪大了眼睛,用帕子捂住嘴巴,“万岁爷您可是真厉害,臣妾以前在外头就听说,这议政王咳嗽一声,满朝文武都不敢说话的,只有万岁爷的霸气才能震住议政王呢,臣妾实在是服了呢。”

    同治皇帝搂住瑨贵人,就坐在太湖石之上,远处是烟波浩渺的福海,得意极了,“还用说,朕是天子,凭谁都要听朕的,这不也是给你出气吗?桂莲,”皇帝叫了瑨贵人几年前做宫女的名字 ,笑道,“让他知道,尊卑有别。”

    瑨贵人就是以前在钟萃宫伺候的小宫女桂莲,兜兜转转,这时候已经成了贵人了,瑨贵人微微一怔,没想到皇帝还有这样的心思,瑨贵人的眼睛慢慢湿润了,“皇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哈哈哈,别说什么了”皇帝哈哈一笑,“这会子刚刚凉爽了些,你陪我去游湖吧,若是再唱几首小调,朕就是最开心了!”

    军机大臣次日又和御前大臣联袂请见,皇帝不以为意,也就宣召了,没想到进了勤政殿,恭亲王又是赫然在眼,皇帝越发大怒,任何人苦劝皆是不听,一发狠又是下旨:“军机大臣一概退出军机,”又命:“李鸿藻主持军机事务!”

    李鸿藻这时候如何敢承担这样的重任,只怕担下来,外面的人唾沫星子都要把他淹死,这时候只能是共进退,这时候大家也不好意思继续在军机处呆着了,恭亲王一发狠,“咱们撂车!”

    于是大家都回家,只有御前几位大臣还把皇帝的旨意压下,不肯发布出去,只是这时候中外都已经知晓圆明园内发生了这样大的风波,人心各异,流言蜚语满天飞。

    这是惇亲王等人第三日求见皇帝了,这时候也顾不得礼数,惇亲王跪在地上,“皇上,请三思啊,恭亲王有大功于朝廷,且前些日子刚刚许了他世袭罔替,如今如何能骤然罢黜!”

    “好啊,你们这些人,一起合起伙来对付朕,”皇帝不耐烦离开,心里却在咬牙切齿,“陈胜文,告诉通政司,明个,我要叫大起!”

    “大起”是在京的一二品大员,亲贵大臣全部都到场的朝会,陈胜文悚然而惊,皇上这是要当众宣布自己的谕旨让恭亲王万劫不复了吗?(未完待续。)

九、惊雷清风(四)

    这时候皇帝已经骑虎难下,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恭亲王党人势力之大,远非自己这么一句话就可以尽数罢黜的,自己的五叔惇亲王说的没错,“恭亲王有功于朝廷”,平定长毛、捻贼,又平定新疆,主持洋务,开放商贸,内抚朝堂,外交洋人,功劳是一等一的。

    “可这功劳自然是赏了的!”皇帝瞪大了眼睛,一拍炕桌,“这不是给了世袭罔替了吗?载澄这个小子,也先给了郡王的头衔,外头的人说什么朕还能不知道?说朕小气,两个铁帽子王的爵位还没还给他们房里的人,所以朕要给恭亲王这个体面,没想到,他是越发得寸进尺了,”皇帝气极了,“素日里不恭敬也不说了,朕一心为了国家大政,居然还要再三阻拦,实在是可恶!”

    皇帝知道这事处理的有些急了,“想着给他世袭罔替的爵位,好让他知道自己该把议政王的帽子让出来,他倒是好,受了铁帽子王,议政王的头衔倒是装作不知道,多少御史,上折子,请恭亲王自除,他都装作听不见!你说,他是不是脸皮厚了些!”

    皇帝在大吐苦水,皇后只是垂着头,不答话,皇帝发作了一会,情绪终于平定了下来,慈安太后的意思是让皇后不要插手外头的政事,可见到皇帝发恼,作为妻子,焉能有不关心的道理,于是斟酌字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皇上说的在理,可这外头的事儿,皇上预备着怎么处置呢?”

    “外头的事儿?你说的是折子吗?”

    “是啊,折子这几日皇上都看的眼花了,”皇后关切的说道,“这且不说,皇上辛苦些就罢了,只是这军机处都回家待罪了,朝政的事儿。我不懂,但是也知道,这没人料理,想必是要出茬子的。一时间也没有人愿意得罪六叔,来担这个胆子,皇上是万乘之君,有容乃大,何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给六叔一个面子呢?”

    皇帝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说道,“如此一来,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陈胜文捧了一本册子进来,也不顾及是帝后私语的场合,“万岁爷,皇太后的电报。”

    “快拿来!”皇帝原本是歪在炕上,连忙坐直了身子,朝着陈胜文招手。接过来打开封条一看,瞬间呆住。“越王勾践事,越王勾践?勾践?卧薪尝胆?”

    皇帝把电报递给皇后,“看来你的意思和皇额娘的意思一样,”皇帝苦笑,一脸的不甘和愤恨,“朕的面子是小事,这八旗丁银之事!”皇帝又拍桌子,“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许久之后,陈胜文走出了九州清晏。招呼内奏事处的太监,“去,叫起!”

    “陈公公,叫谁呢?”这会子军机大臣可都在家里头呢。

    “当然叫军机大臣!还有御前的。都叫起!”陈胜文说道,“旨意还没下发,他们可都还是军机处的!”这时候皇帝和皇后一同从九州清晏里头走了出来,皇后微微一福,“臣妾告退。”

    “你出的好法子,如此一来。朕的面子多少还有一些,”皇帝握住了皇后的手,感激的说道,“皇额娘不在园子里,也只好是让额娘出来装装样子了。”

    。。。

    军机大臣们狐疑的到了九州清晏,御前大臣都到了,宝鋆看了看恭亲王,“王爷,今个皇上,唱的又是哪出?”

    恭亲王半合着眼,“皇太后的电报到了。”恭亲王管着内务府,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虽然还不知道电报里头的内容。

    “可这在寝殿召见军机,似乎也不太对劲啊,”宝鋆原本是心里一松,有了垂帘多年,知道如何和外朝臣相处的太后的电报,想必如今的危机能安然度过,只是,这时候,他又担忧起朝见的地点来了。

    惇亲王连忙喝住宝鋆,“这时候还说什么,安静些,到了里头,可别再闹事了,今个皇上可是下旨叫你们进来的,万一惹的不开心,又要闹出什么了!”

    陈胜文出来,带着十多个大臣一同进了里面,九州清晏的东暖阁亦是有宝座,只是众大臣进了东暖阁,大吃一惊,坐在宝座上的赫然是慈安太后!

    皇帝倒是反而跪在了地上,背对着殿门,恭亲王等人不敢怠慢,也连忙跪下请安,“太后万安。”

    “五爷六爷七爷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大家也都起来,”慈安太后温和的说道,“各位都是为国尽忠的能臣,实在是辛苦了。”

    恭亲王说着不敢,眼睛却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帝,慈安太后转过眼,对着皇帝一顿教训,“这些年,不是你皇额娘和你六叔在外头一力应承着,如今那里还有你这样舒服的日子过着,你倒是好了,对着你六叔耍脾气,要知道,你六叔,除了议政王之外,更是你的亲六叔,你五叔和七叔也是一样,都是你的长辈,你做的不对,教训你几句,你倒是发起脾气来了,不许你这样,陈胜文,传我的懿旨,”陈胜文袖手听命,“议政王、五爷、七爷劳苦功高,今年辽东最好的山参和鹿茸,叫内务府分下来,拿到三位的府里头去,其余的都是老臣,我自然就不用说了,必须要让皇帝好好尊敬各位。”

    皇帝唯唯诺诺,十几个人跪在地上谢恩不已,“皇帝,你处分六爷的旨意发下去了没有?”

    “回额娘的话,还没有。”

    “那没下去,自然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慈安太后温和的说道,“你要下诏好好褒奖你六叔,皇帝,知道了没?”

    “是,儿臣遵旨。”

    “那你们议事吧,妇人家原本不应该插手这些政事的,”太后站了起来,皇帝也站了起来,转过脸,脸上古井无波,只是扫视到恭亲王的时候,微微僵硬,“你们都跪安吧,李师傅,你写一道褒奖议政王的旨意来看。”

    。。。。

    鸣翠给皇后奉上了一杯松萝云茶,“主子,您怎么把东边的抬出来了?这人情白白被东边的受了去。”

    “人情?”皇后喝了一口茶,自在的笑道,“这是人情吗?”(未完待续。)

十、海不扬波(一)

    “事到如今,皇上也明白,哎,这和恭亲王闹翻,眼下还不能够,别说别的,就瞧着,李师傅还不敢接皇上的旨意执掌军机处,就知道,恭亲王的势力之大啊,皇上秉持母后皇太后教导多年,性子虽然急了些,可看的清楚呢,”阿鲁特氏说道,“皇额娘已经有了定夺,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出了那个圈子,如今就是看着怎么借坡下驴而已,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母后皇太后的意思是让皇上暂且忍让一时,皇上不会不知道,所以我这主意才出的恰到好处,惇亲王和醇郡王都是外臣,也是皇上的臣子,内里的长辈,在园子里的只剩下东边的,不请她这尊大佛出来,我还能请谁啊,难不成我自己上台子去?我可是晚辈,不能干政。再者教训皇上的话,我可不敢说。”

    皇后放下了茶盏,抚了抚鬓边的流苏,午后的阳光照进了澄影纱,室内一片明亮,只是丝毫不觉的热,皇后的翠绿岁绣喜鹊玉色百合花旗袍在夏日之中分外清凉,“你说是人情,只怕东太后想起来,反而觉得今日我给她设了一个套子呢。”

    “娘娘这话的意思呢?”

    “垂帘听政是西太后一个人的事儿,召见外臣也是西太后一个人做的事儿,今日固然是西太后不在国内,这才找了东边的,可这皇额娘心里会不会起了疙瘩呢?”皇后笑道,“鸣翠,你说,皇额娘会不会心里犯嘀咕?”

    “母后皇太后最是大度,发怒想必是不会的,”鸣翠悄悄笑道,“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哎,这宫里头,日子实在是太长久了,”皇后叹道,“做事说话都要带着些心机,倒是不累,只是厌倦了,不过细想想,若是这些事儿,不弄着心思去做,这日子也太无聊了。”

    宫女来禀告“瑨贵人来请安。”

    “就说我睡下了,让她回去吧。”皇后淡然开口,“把那盘吐鲁番来的金玉葡萄,赐给瑛妃。”

    “是。”

    。。。。

    逼着皇帝必须要妥协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年的七月十三日,日本派遣出了舰队,骚扰琉球国。琉球国一日三惊,原本作为航运中转站的琉球国几日之间,港口里的商船消失无踪,日本国又派遣使节大久保利通来京中筹办建交事宜,并对琉球国之事交涉,说琉球国渔民无礼,擅自闯入日本海域捕鱼,并化作海盗,上日本诸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日本国必须对琉球国做惩戒,此番来京,只不过是报备而已。外患来临,藩属有危,皇帝自然不好继续折腾恭亲王以免在外国人面前失了天朝的脸面。

    庆海还在欧洲,自然无法接待,恭亲王也不欲理会日本人,加上琉球国多年不朝,恭亲王也想着给他们一个教训也罢了,所以只是对着大久保利通说道,“琉球国虽是天朝藩属,可其国内之事,天朝从未干涉,其渔民越界犯法之事,贵国自行与琉球处理便是。”

    大久保利通巴不得恭亲王有这样一句话,电报拍回国内,成立不久的日本海军即刻出征琉球国,可怜琉球国主几日之间,还没来得及派出使节前往北京求援,日本国海军就已经兵临城下,虎视眈眈的了,国王不得已之间投降了事,此事一经在《大清日报》上刊出,瞬间在国内引发了轩然大波。

    还是前门大街上,最热闹的祥福茶馆,说起来,这些日子倒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了,前些日子,茶馆里头是半只脚都插不进去,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消息,说如今已经外放江苏省镇江府知府的方老爷,原本的那位穷章京,就是在祥福茶馆遇到了贵人,这才一跃冲天的,如今已经是四品黄堂,所以前些日子,祥福茶馆一下子涌进来许多穷京官,和补缺的官儿,一时间祥福茶馆官气逼人,只是流言蜚语不足为信,且过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在这里遇到什么贵人,得了什么大官,这热闹的样子才慢慢散去。

    只不过这祥福茶馆还是热闹的紧,今日在大门口就听到里头人声鼎沸,“要我说,什么时候轮到日本人在咱们头顶撒野了?”一个嗅了鼻烟的大胖子嗓门洪亮的很,“你说以前的洋鬼子,什么英吉利,什么法兰西,以前也是得意过的,拿着大炮把咱们国门给轰开了,咱们也容不下他们,八里桥外头还有多少金头发的洋鬼子头颅在那里呢?这就是得罪咱们天朝的教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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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重生之我是慈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是慈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