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东宫西宫(六)
“您太客气了,”本杰明古板的说道,双目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我认为我的文章还是很公正的。∑頂點小說,”
“文章只要是人写的,就没有绝对的公正,”太后接过了一杯香槟,闻了闻,喜悦的饮了一口,“任何人都有立场,包括你我,带着偏见或者是傲慢去写作,就不会有公正,威廉首相,您说,是不是?”
本杰明的浓眉高高竖起,狠狠的看了慈禧太后一眼,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弯腰鞠躬离开,有不少人壮着胆子上前和太后搭讪,太后谈笑风生,说起莎士比亚雪莱的名言脱口就来,又颇为热情,介绍起远东的趣闻,引得边上的人连连惊叹。
依旧穿着中国服饰的高心夔等人被冷落在餐桌旁无人问津,郭嵩焘乃是大使,认识的人颇多,还能有人前来打招呼,庆海等人原本就是第一次出洋,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战战兢兢犹如鹌鹑一般缩在这里,唐五福双腿瑟瑟发抖,“庆海大人,你瞧瞧这些洋婆子,都是袒胸露**的,真不害臊!”
“你别管那些人了,”庆海哆哆嗦嗦的拿起来一个高脚杯,一个伯爵夫人对着庆海脑后的孔雀羽毛颇有兴趣,过来和郭嵩焘说了几句话 ,又对着庆海眨了眨眼睛,庆海心里虽然默念非礼勿视,可眼睛一下子就被白花花的玉兔给花了眼。
太后在人群里谈笑自若,香槟酒也喝了不少,又和几个伯爵公爵约好了过几日一同去看《哈姆雷特》,然后再一起喝下午茶。又有一位年轻的子爵邀请太后去他在牛津的别墅一起打猎的时候,礼宾官又跺了跺手杖,“女王陛下驾到!”
乐队奏起了激昂的序曲,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朝着门厅看去,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白色丝绸的长裙,头顶一个闪闪发亮的皇冠,斜挂着蓝色的绶带,她边走边和身边的人示意,男的鞠躬,女的展开自己的裙子行屈膝礼,爱德华陪在她的身后,走到了中间,她就朝着慈禧太后这里望过来。
太后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身边的人,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了维多利亚女王跟前,也双手微微拉起裙摆,屈膝行了一个礼,“尊敬的女王殿下,远东来的中国太后,向您问好。”
庆海在角落里看着怒气勃发,眼眶都充血了,“胡闹!”他低吼着,就要上前制止住,却被郭嵩焘拦着,郭嵩焘拼命拉住,“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英人太过无礼!我大清和英国乃是平起平坐之国,为何有单独行礼之事?太后如此礼貌,英国女王却无任何反应,倨傲无礼,实在是不可!”庆海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此事传回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我们而后快!有辱国体!”
“大人,”郭嵩焘拼命拦住,而高心夔只是默然看着庭中两个人的表演,维多利亚女王受了慈禧太后的一礼,颇为欣喜,点点头,邀请慈禧太后到了一边,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话,慈禧太后满脸笑意,而维多利亚女王依旧是十分的高傲,时不时的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死不足惜,血溅三尺,也要让英国女王低头!”庆海难得爆发出了血性,郭嵩焘似乎都要拦不住了,他们身边不少洋人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中国官员。
唐五福上前也拉住了庆海,“庆大人,还是算了吧,”唐五福有些难过,“咱们主子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这样做不会是胡乱做的,咱们做臣子,做奴才的,看着太后就是,咱们别的帮不上忙,别添乱就是了,主子的想法,咱们是跟不上的,她思量的东西多,来了英国没几日是睡得好的,殊不知就是为了这些事儿,咱们,看着就是。”
庆海转过头,看着忧伤的唐五福,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坐井观天,果然不行,想着在东方,藩属来朝,真是中央之国,来了西洋,才知,咱们在他们这里,其实远远不算什么。”高心夔依旧默然,庆海愤然转过头,拿起案边的一杯血红色的葡萄酒,一口饮尽。
慈禧太后在维多利亚女王面前陪着笑,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需要赔笑这种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了,不过慈禧做的很到位,没有展露出卑躬屈膝的表情,因为刚才那主动矮人一等的行礼,就已经让差不多整个英国都满意了。
这位东方来的女人还是很有礼貌很谦卑的,威廉给慈禧太后打了一个标签,就拿着酒杯在两个东西方最有权势的女人身边,听着两个人说话。(未完待续。。)
四、东宫西宫(七)
维多利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太后殿下,来英国的路上顺利吗?”
“谢谢女王陛下关心,”慈禧太后笑道,“贵国的海军是世界一流的,从印度过来,就十分的妥帖,我看了许多的风景,印度洋的风浪,红海边的埃及土地,美丽的地中海,最后来到了最漂亮的伦敦,这里和中国完全不同,是一个文明进步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国家,”慈禧大吹法螺,“是一个完美的文明国家,恕我直言,中国是完全不能拿出来和贵国比较的,我觉得这一切都归功于女王陛下的英明统治。”
维多利亚矜持的客气了一番,太后似乎把溢美之词都要用在了她的身上,维多利亚终于有些吃不消了,脸上露出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周围的人识趣的离开了,侍从送上了两杯淡黄色的香槟,太后举起酒杯,为维多利亚敬酒,“为女王陛下的活力,激情和热情干杯,愿女王陛下青春永驻。”
“谢谢,您也一样。”维多利亚女王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也为我们两国的友谊而干杯。”
“谢谢女王陛下,” 慈禧太后拿着酒杯,“就我个人来说,是十分喜欢大英帝国这个国家的,不然我不会请赫德先生教我英语,让我能更方便的和女王陛下交流。”赫德无奈的中枪了,“我也希望能和贵国保持良好的关系,不管是私人方面,还是在政府方面。这是我亲自来英国的原因。”
“国与国的关系,是不能用情感来衡量的,”维多利亚微笑的说道,“太后能给大英帝国带来什么好的呢?”
真是见利忘义的国家,就连一国之主也是如此,就算想要什么,也要先演示一番,如此一说,未免也吃相太难看。太后暗暗腹诽,不过想到当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的时候,登基不久的这位女王,就亲自到下议院宣布演讲。要求议员们为了利益而同意发动战争,于是也就释然了,太后心里想了许多,其实也就是过了几秒,太后笑着说道。“女王说的在理,所以我准备好了许多的方案和计划,来推进我们两国的交往,促进友谊,除了继续购买军舰之外……”
维多利亚打断了慈禧接下来准备的长篇大论,“这些具体的事务,请和首相大人洽谈就可以了,我现在都不过问具体的事务,请见谅。”维多利亚转过身子,示意礼宾官开场。“我要去做发言了。”
慈禧太后眯着眼看着转身离去的维多利亚,红唇勾起了一抹奇怪的微笑,边上又过来了一位搭讪者,太后掩去笑容,谈笑自若的和边上的人讨论起来。
维多利亚女王致辞表示欢迎慈禧太后的到来,大家鼓掌欢迎,太后越出人群,朝着大家一起招了招手,接下来维多利亚女王让大家玩的开心点,自己却走出了门厅。准备离场了。
首相威廉送维多利亚出门,上马车之前,维多利亚女王问威廉,“你觉得这个中国来的太后怎么样?”
“她的态度这么友善。大概是真的想从我们这里拿什么去。女王陛下,我个人认为,可以让她,让她背后的中国,为我们的经济提供新的动力。”
“这是必然的,不光是你。本杰明也是这样的想法,问题是怎么做。”维多利亚女王上了马车,里头已经坐着了男仆布朗,她准备去剑桥处理一点小事情,简单来说,是想去清净的地方住上几天,虽然说着不处理具体的政务,但是维多利亚女王对着国家的掌控力,还是紧紧地,“要不要战争,还是不用战争,就能攫取更多的利益,这需要仔细的考量。”
“但是她不可能在伦敦耽搁太久的时间,她还有接下去的安排。”
“让她去议会吧,”维多利亚说道,“让她去接触下议员们,我们来看看议员们是什么意见。”
“我不得不提醒女王陛下,中国人的很多东西都很丰厚,也很诱人。”
“我会考虑的,伯爵。”仆人拉上了马车门,威廉鞠躬送走女王,转身又回到了宴会厅。
爱德华亲王走到了慈禧太后边上,“茜茜,对不起,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太后转过身,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爱迪,为什么你的母亲,看上去似乎不太喜欢我。”
“她一直都是这样,对我们几个子女才稍微好一点,”爱德华说道,“希望你别见怪。”
“没关系,”慈禧太后摆摆手,把香槟酒又拿了起来,“或许她在嫉妒我的美貌吧。哈哈哈。爱迪,别介意,只是开玩笑。”
乐队的乐曲变得优雅柔和低沉起来,标志着舞会要开始了,爱德华邀请太后跳第一支舞,“不知道您会不会华尔兹?”
“当然,”太后靠近了爱德华,左手搭上了这位未来的英国国王的肩膀,“我还从未和别的男人跳过舞。”
两个人滑入了舞池,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爱德华挽住太后,两个人优雅的起舞,舞步是如此的合拍,转身下腰抬腿,穿着蓝色礼服的爱德华和穿着红色长裙的幻化成了潺潺溪水,润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田。
一曲舞毕,爱德华揽住太后的腰,轻轻的往下放,太后的腰肢折下地,爱德华的眼中露出光芒,整个脸慢慢靠近,太后惊觉,一下子挣扎跳了起来,拉住爱德华的手,左脚往后行了一个答谢礼,满殿掌声雷动。
太后牵起爱德华的手,朝着他的白手套亲了一下,“太棒了,爱迪!”满室复又大笑,大家一一选定舞伴进入了舞池,太后的举动无疑成为了今日的焦点,一个远东来的太后,不仅精通英语,又会跳舞,更是大方热情,远非本土那些矜持的贵妇可比,见识又是极为广阔,身边一下子就聚集起了不少的男男女女,一下子和伯爵夫人讨论身上的丝绸和东方流行的款式,一下子又在武官的手里点起了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谈笑风生自己以前也骑马射箭捕获了不少猎物,随后又和人玩起了飞镖,对于任何人的邀舞从来不拒绝,满场飞舞了起来。
威廉刚刚和太后跳了一只慢三,气喘吁吁的走到了爱德华亲王的身边,见到爱德华亲王一直在注视人群之中高声谈笑的太后,“这位太后真不是一般的人,今天她已经征服了这里差不多一半的人了。”
爱德华喝了一口酒,“是啊,她是如此的迷人,谁都不能忽略她的存在。”
威廉打趣爱德华,“亲王殿下,你对她有兴趣了吗?要知道,古老的东方,和我们的风俗是不一样的,您看那些中国的官员,”威廉指了指那些一直枯坐在角落里的高心夔庆海等人,“就知道,他们的死板和无趣,中国女人在丈夫死后,不能再婚,而且不能找情人。”
“首相大人真喜欢说笑,”和本杰明相比较,爱德华还是喜欢眼前的这位首相,对于王室的态度,威廉也比本杰明柔和,“她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我觉得。”
“希望她对于英国来说,”威廉看着正在吐出连续的圆形烟圈的太后,她的身边一群男人在兴奋的鼓掌,“也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一个不错的盟友。亲王殿下是知道的,远东那里,并不平静。”
“不用和我汇报这些事,”爱德华转过头,“凡事有女王陛下做主就可以,我不用听到这些。”(未完待续。)
四、东宫西宫 八
readx(); 太后醉醺醺的挣脱开一个侯爵的八爪鱼之手,摇摇摆摆的走到了爱德华的跟前,爱德华扶住了太后,太后气吐如兰,媚眼如丝,“爱迪,对不起,我失礼了,喝的有点多,英国的酒是如此的醇香,我不禁有些醉了。”
“那边有很好的罗宋汤,茜茜,你要不喝一点,肯定会舒服很多。”
太后摇摇头,“不喝了,已经喝了很多了,你知道吗?我在中国永远不会有这么自由的机会,和大家一起喝酒抽烟聊天,在中国,他们永远只会说好的,是,遵命这样的话,而没有一个自由开放的社会,或者说,我居住的皇宫里面,永远是这样,一潭死水,唯一的消遣只是看戏,看戏,再看戏。”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太后抬起头看天上的月亮,月光和灯光一起掩映在她的脸上,“虽然过着物质上很舒坦的生活,可我的内心世界有谁知道呢?爱迪,我也希望能一直吃喝玩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和想认识的人交朋友,不用管外头的事,也不用管国家怎么样,这样的日子是多么舒服的日子啊。”
太后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原本在眼中的柔弱和无助消失了,只留下无奈的坚定,“可是我们都不能这么做,我们必须担负自己肩膀上存在着的责任,而不是只是想着自己,我明白,爱迪,你和我一样,都是有情感的人,都希望纯粹的活着,不愿意担负太多的事情,”
“但是,”“就像宴会终于会散去,太阳也终将会升起,我们都无法逃避,”太后的眼角晶莹,“我该走了,”太后抱了抱爱德华,“过了今天,我就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人,承担起原来的责任,更多的,”太后无奈的苦笑,“不是作为个人,而是要为国家和家族存在着,晚安,爱迪。”
太后转身离开,绕出了人群,出了宴会厅,高心夔一席人已经在候着了,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摆摆的驶出去,庆海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太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怎么了?无非是英国女王摆架子罢了,”太后闭着眼,唐五福递上了毛巾,“有什么好激动的?如今就看出来了吧,”太后的脸色很差,“咱们大清,咱们中国,在洋人们的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特别在西洋第一强国,英国女王的面前,我这个大清的皇太后,也只有作低伏小的份儿!更别说他们的内阁首相对着咱们的要求,一味搪塞拖延了!”
“太后,”郭嵩焘跪了下来,“臣等无能,罪该万死!”
“不是你们无能,是中国太无能了,还没被放在洋人的眼里,”太后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已经忘记了多少年以来自己哭的时候了,是什么时候?咸丰皇帝驾崩的时候?还是自己诈死脱身见到儿子的时候?时间久的已经不记得了。
“主子,”唐五福跪了下来,心疼的喊着,高心夔也默默跪下,“庆海,伯足,你们要记住这一天,我自诩办了这么多年洋务,想着也能和世界一流强国一较雌雄,不过如今看来,嘿嘿,只不过是井底之蛙,我素来会讽刺朝中的清流是井底之蛙,如今看,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算起来也是一丘之貉,还是被洋人看不起!为什么看不起!”太后猛的一拍靠垫,“还不是自己不够强,还要仰人鼻息!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赚的,自己赚不到,就不能怪别人不给面子,”太后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我多想能醉生梦死过这一辈子,可惜啊,我还不能这样做,我还不到四十岁,没到养老的时候儿!”
“今日一聚,已然差不多,再等上几日,若是再没法,也就不谈了,我就不信,没有张屠户,我就要吃混毛猪了。”
“筠仙,”太后问郭嵩焘,“前几年叫你留意的人,都有什么进展了?”
“已经找了不少人,不过,”郭嵩焘有些犹豫,“他们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否可靠。”
“没关系,都拉过去,就算是不靠谱的,内务府也不差这点钱,养起来就行,就当做千金买马骨,”太后说道,“今日的事发生,我是一定要挖英国人的墙角的。”
“是。”郭嵩焘说道,“不日就让人悄悄运出去。”
“过几日英国女王准备让我在当年他们宣布发动鸦片战争的地方演讲,”慈禧太后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们准备好稿子吧。”(未完待续。)
四、东宫西宫 九
次日,庆海又代表慈禧太后前往唐宁街和威廉首相进行洽谈商贸之事,正式提出了中国方面的要求和条件,这次不是密室协商,而是明确的照会,中国方面早就已经安排好各大报纸的埋伏,庆海和通译刚刚走进唐宁街,市面上的报纸就已经刊登出来,泰晤士报头条:“中国拟提出数千万英镑的大订单!”太阳报:“中国准备全面禁止鸦片贸易!特伦特议员表示不顾一起要在下议院组织发动对中国人的战争。”伦敦报:“中国可靠官员透露,要提高英国产品的关税!”“中国总税务司赫德先生表示:中国政府的诚意和目的是可见清晰坚决的。”
消息满天飞,大家都不明真假,所以这几日,庆海在唐宁街的行踪分外引人注目,几日之间庆海连续变了好几次脸色,时而怒气冲冲,时而春风拂面,又有冷漠难以接近的样子,叫人琢磨不透,论起演戏的功夫,中国官员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在第三天和首相以及贸易大臣第五次会晤之后,庆海终于开了金口,对着堵住路的泰晤士报记者说了这几日的情况,“这几日的谈判稍微有了一点进展,但是进展甚微,我坦白的说,还没有多少进展,我们大清的诚意是有的,准备继续扩大从英国进口的产品,但是,首相大人对有些东西还是很不放心。”
太后去拜访保守党的党魁本杰明的时候,本杰明正在看报纸,两个人各分主宾坐下,“尊敬的太后,我看了今日的报纸,我想你们的主要目标。在英国的目的,是不可能达成的。”
“是吗?”太后笑道,“本杰明先生为什么这么确定。”
“贵国的强大对于远东的局势来说。不一定是有利的事情。”
“怎么不会?”太后挑眉,喝了一口茶
。“中国从来没有海外殖民的愿望,中国本来的土地上能够差不多开发出来就足够几亿人的生活了,我们没有对外扩张的野心,也无意和大英帝国发生冲突,不是吗?我自从执政以来,对于外国人的友善态度,您是看得见的。”
“可贵国已经由您的儿子,现在的皇帝执政了。”本杰明眯着眼说道,“您已经退隐了。”
“可他是一位出色的继承者,从小接受的就是中西方一起的教育,对于外国人的东西,他比我还有兴趣,天津到北京的铁路,就是他一力主持的,包括他对英语、机器、火枪都十分喜欢,这样的开明的统治者,清楚贵国的实力而不会做出损害我们两个国家关系的人。您觉得还需要担心这个吗?”
“何况我虽然不执政了,可毕竟还有影响力的,如同本杰明先生一样。不是内阁首相,”太后微微刺了本杰明一下,“外面还是有这么多人会听从您的指挥,我也是一样,我手下的大臣,包括皇帝的叔叔,恭王他的手下,都是洋务的铁杆支持者,您是知道的。中国人讲究人在的话,他的政治主张是不会废除的。我今年才38岁,”太后自信满满。“您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本杰明默然看了看慈禧太后,“有关于印度的问题,不用我说,内阁会和你解决的,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我的政治主张,和海外的殖民地有很大的关系。”
“我们完全支持贵国在印度的统治,中国人有句话,天于不取,反受其咎,印度人自己不争气,有贵国帮他们打理着,非常好。”至于那些阿三么,目前不是自己该可怜的地方。
“我说的不是这个,”本杰明说道,“我国对于印度的统治,不需要任何国家支持,我说的是,恒河三角洲的叛乱。”本杰明神色严峻,“前几年因为我们在大选,所以忽视了那里的事情,这些中国人,太后殿下,准备怎么交代?”
“我的大臣已经和首相大人在商量了,”太后一本正经,“对贵国来说,他们是叛乱,对于中国来说,一样是逆贼,我们已经准备联手,一起对付这些人了。”
“我希望不是贵国在那里动了手脚,”本杰明凝视太后许久,见到太后面不改色,“他们已经建立了国家,还联系了缅甸,我们对于普通的小股流寇并不在意,毕竟印度那么大,但是他们的行为,又引发了印度别的民族的举动,这是非常坏的榜样,我们不容许印度,恒河三角洲,我们大英帝国统治下的世界各地出现什么乱子。”
“这就是老子希望看到的效果!”慈禧太后心里呐喊,犹如泰晤士河上一千只黑天鹅在挥动着翅膀尖叫,太后说道,“必须的,中国周围的安定,也是中国能一门心思办洋务的外部良好条件。”
太后心里继而冷笑,殖民地,嘿嘿,虽然号称是日不落国家,可这几年,各地殖民地也开始闹腾了起来,英国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听说种植鸦片和烟草的商人,在下议院的代表人物是本杰明先生您,是吗?”
“作为议员,代表的是选民的意愿,”本杰明圆滑的说道。
“贵国两次和中国发生战争,都是因为鸦片的原因,我希望这次能妥善的解决好鸦片进口的问题,”太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毕竟,我不希望有这么多的鸦片进入中国,毒害我的臣民们,而且,贵国肯定也不希望就这么一点点,在如今的中英贸易里面,占不到多少份额的鸦片而让两国的贸易中断吧。”太后摸了摸那个茶杯,是景德镇的粉彩。
本杰明脸上古井无波,“任何人和政府都不能阻挡大英帝国的商人做任何生意,因为我们身后强大的军队。”
太后笑了起来,“本杰明先生话里的意思可真可怕啊,我这小女子听着都吓到了。本杰明先生不应该是保守党的,而是应该激进党的。”
“殿下说笑了,”本杰明说道,“政治人物是没有性别的。”(未完待续)
四、东宫西宫 十
“这句话说的好,不过我也不准备用强硬的措施来制止鸦片的进口,我清楚,贵国的种植业,对于国家政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我会用一种柔性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慈禧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已经贴上了卖国者的标签了。
“什么方法?”
“请容许我稍微卖一个关子,”太后起身,笑道,“有关于中国的诚意,我会在上议院的演讲之中说明,到时候,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本杰明先生不吝指教。”
。。。。
“黑夜无论多么悠长,白昼总会到来。”太后在上议院的第一句话,就引用了莎士比亚在麦克白里面的名言,太后今日穿了一件白色丝绸收腰长裙,上半身却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戴了一串珍珠项链,耳朵也是珍珠耳环,头上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整个人端庄无比,又英姿飒爽,甫一亮相,就让议员们交头接耳了起来,太后用标准的英语开始了演讲。维多利亚女王和爱德华亲王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东方来的女主。
“就像中国和英国,必须会迎来靠近的时刻,以前由于执政者的愚昧无知,两国的交往一直都不通畅,所以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数人死在了两国沟通的阻碍之中,我对于死者表示哀悼 ,并衷心希望,接下去,两国能一直保持着和平的状态。”
上议院里面鸦雀无声,不管是否真心想听,还是不以为然,这个时候都保持了起码的礼貌,“……英国是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日不落的荣光照耀整个世界,工业革命和人文关怀从这里出发,通过无敌的海军,传播了整个世界,用世界的领袖。来表扬和赞美大英帝国,是完全恰当的。”
“从来英国之日起,我就对英国表示出极大的敬意和极大的兴趣 ,我希望在这里。从女王陛下这里,从尊敬的议员们这里,学到值得学习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迷醉,我想到了我们国家的现状。……中国拥有古老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这是优势,但是古老和落后,也是我们的劣势,我在这里郑重表明,中国人必须从英国这里学习各种知识和制度,让古老中国可以发挥出自己的能量,为英国人在亚洲的利益,做出职责内的贡献。”
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中国希望成为英国在亚洲以及远东维持秩序的助手。和英国共同携手并进,向英国学习,做一个东亚的优等生……我宣布,以下对英国的优惠政策会在我归国之后立刻实行:第一……”
坐在边上的本杰明身子微微前驱,专注的倾听,“有关于鸦片贸易,中国会逐步减少外国进入中国的鸦片箱数量,”议员们大哗,开始交头接耳,本杰明微微冷笑 。“这就是优惠政策?”
“在1973年进口的鸦片箱数上,减少的箱数以优惠的价格来支付给鸦片商人,”太后无动于衷,淡然笑道。“贵国的商人可以用这个补贴运到别的地方进行销售,绝不对侵害商人们的合法权益。”
“第三,减少向英国出口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的关税……继续欢迎英国的商人来中国经商旅行……欢迎教授和学者来中国传播知识,我们会提供最好的薪资条件……我以大清皇室的名义捐赠牛津剑桥两座大学学术经费十万英镑。”
“……我们的外交大臣已经和伦敦钢铁公司商量好,准备签订四百万英镑的炼钢设备……”
“还有军事上一系列的合作,”太后宣布完了给英国人的大礼包。她知道,最实惠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过这些还需要首相大人的首肯,我们正在商谈之中。”
“尊敬的女王殿下,尊敬的首相大人,尊敬的各位议员,最后让我再用莎士比亚的名言来结束我今天的演讲:‘时间的大钟上,只有一个词,那就是现在!’谢谢大家。”
掌声雷鸣,维多利亚女王站了起来,亲自鼓掌,爱德华也随即起身,维多利亚女王偏过头,轻轻的对着爱德华说道,“她的口才很好,不是吗?”
“是的,母亲,”爱德华说道,“对英国的诚意也是很足。”
“告诉威廉,”维多利亚转过身,准备下去迎接慈禧太后,“除了造船厂,别的都可以卖给中国人。”
。。。
“贵国还是不准备卖给我们造船厂吗?”庆海皱眉,再三问了一遍,“要知道,我们皇太后最关心的就这个。”
“是的,我们认为,贵国目前没有能力来进行独立自主的建造军舰,为了不让贵国的资金浪费了,”威廉用绒布揉了揉金丝眼镜,“所以我们目前没有出售造船厂的打算,我认为,贵国在近海的水师,只要我们提供军舰给贵国就可以了,贵国也省下无数要操心的事,要知道,建造军舰是很繁琐很全面的工业制造,贵国,还达不到这样的要求。”
想到福州造船厂和金陵造船厂那些自己瞎建不成样的军舰,太后心里就暗暗恼火,听到庆海在禀报此事,心里更是不爽,“除了这些军备上的东西,别的东西哪里还花钱买不来,可见英国人心里还是忌惮的紧啊,罢了,你再去争取协商一番,若是造船厂不行,若有保养船只的船坞出售,亦可。”
“是,那军火方面,火炮火枪的采购是否?”
“停了,除了以前就定下来买的,就不用买了,”太后起身,“我接下来还有更好的商店可以买,为何要挤在这里?筠仙,你辛苦一趟,回法国去,如此如此,明白了吗?咱们退而求其次,没有最好的,就来一些次好的。”
“是,有些造船厂的工程师,微臣也收罗起来,准备带回国。”
“很好,你出去,最好把他们也带去,他们是内行,肯定有用。我来英国拍了女王的马屁,结交了无数贵族,然后顺便签了几个合同,英国之行,已经差不多了,这几日,你们议定好事务,就准备离开吧。去一下站,德意志!”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 一
readx(); 太后搭乘“十月柳”号邮船在五月初的时候到达了汉堡港,德意志帝国外交副部长在此地迎接,随即换了中等船只,一路沿着易北河南下,到了梅塞,下了船,换乘铁路前往首都柏林,易北河是德国最大的河流,其中的商船来往频繁,且都是冒着黑烟的内燃机船,行驶速度极快,易北河两岸都是连片的工厂,自然风景倒是看不见,都是看到这些工业化的东西,太后十分感兴趣,对着驻德国大使连连发问,驻德国大使乃是一位家道中落的旗人破落户出身,算起来也是镶蓝旗下的,马佳氏,名叫安澜,在德国数年,眼看着威廉一世从普鲁士国王升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因为是穷苦人出身,对着德国的风土人情,底层情况都分外留意,太后垂问,安澜都是如数回答,“我听说威廉一世是在法国即德意志皇帝位的?”
“是,就在法王的行宫凡尔赛宫的镜厅,那里由数百幅落地玻璃镜子构成,十分富丽堂皇,奴才也随着各国使节前往凡尔赛观礼,那一日,在色当被俘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也在那里观礼……”
“不用说,法国人如丧考妣,是吧?这一手,未免有些过度咯,”慈禧太后笑眯眯的说道,“在他国皇帝行宫加冕,又让被俘的法国皇帝观礼,这梁子,可就结下了,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想想接下来的一战,再接下去的希特勒,再接下去的二战,法德两国可算是世仇了。
“听说皇帝威廉是准备回柏林加冕的,但首相俾斯麦坚持要在巴黎,羞辱法国人的同时,以宣扬新成立的德意志帝国的权威,所以这才在镜厅加冕的。”
俾斯麦,想想就要见到这位铁血宰相,真是心里十分激动。维多利亚女王,太后并不是十分欣赏,毕竟,她的出身在那里。成就一番事业当然是很轻松简单的(当然了也有同性相斥的嫉妒心在里面),而俾斯麦,却是不同。
1815年4月1日,奥托?冯?俾斯麦出生在普鲁士王国一个名为兴奥森的小镇上。他的家族为传统容克地主,拥有很多土地及庄园。俾斯麦的父亲。斐迪南?冯?俾斯麦是一位地主和退休军官。
俾斯麦原为布兰登堡的一个采用资本主义经营方式的容克贵族。他狂热地维护容克的特权和君主制度。历任联邦议会的普鲁士代表、驻俄和驻法大使。1862年得到国王威廉一世的赏识,被任命为首相,他立即推行代表容克地主利益的“铁血政策”。他在议会上公开宣布:“德意志看得起普鲁士,不是它的自由主义,而是它的实力…当前各种重大的问题的解决,不是靠演说和大多数人的决议……而是靠铁与血。”
“铁与血”的政策成就了俾斯麦和普鲁士王国,通过普丹战争、普奥战争、普法战争三场战争,为普鲁士王国统一德意志扫清了一切障碍。
“自德国统一后,首相俾斯麦便不希望再有对外战争,以便让德国可以休养生息。培养国力。因此他并不像其它欧洲国家一般,大量掠夺殖民地。但他又担心法国报复,因此他采取结盟政策,孤立法国。去年奥皇和沙皇一同访问柏林,三帝同盟的架构马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三帝同盟?”太后微笑,“安澜,欧洲之势,犹如春秋战国,外交来说,从来都是远交近攻。你见过三个接壤的大国能形成同盟吗?就算有了,也必然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我听说奥匈和沙俄正在巴尔干虎视眈眈呢,同盟什么的。在政治家的眼里,是一张废纸。”
“俄罗斯驻德国大使已经和我私下谈过,请太后若是此时方便,也可以顺道去俄罗斯访问。”
“哦?想当年,我花了大价钱买了金州,就是为了和俄罗斯人搞好关系。免得他们动不动就在北边搞事,没想到阿古柏叛乱之中,还有俄罗斯人在捣鬼,他们的心思可真难猜啊,什么意思,不在亚洲上的领土就可以卖掉,别的土地却是垂涎三尺?也是醉了,浩罕国主已经上书好几次,要求左宗棠大军入浩罕,协助他们抵抗俄罗斯人的入侵,看来,沙皇的农奴制改革很成功啊。”
太后说了一大通,还是没说明,要不要去俄罗斯,“那太后,奴才要怎么回复他?”
“先看看,我要先看看在德国人这里得到什么,再做决定,”慈禧太后说道,“你是搞外交的,知道的也很清楚,咱们西边,可不是那么平静,英国人有了印度,还侵占了阿富汗,可俄罗斯也要南下,里海和咸海已经成为俄罗斯的内湖,两个庞然大物就在身边,我有心一个都不理会,明哲保身么,到底也是做不到,若是能在欧洲寻得一两个盟友,基于共同的目标和敌人结成联盟,那就是政治上最大的收获了。”
“所以我要先看看德国人的态度,”太后下了车厢,外头德国的外交迎接人员已经到了,为首的就是德意志帝国皇太子,腓特烈威廉。
他的妻子就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女,维多利亚公主,他早年也是在英国留学,今年是42岁,爱德华亲王是32岁,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今年55岁,三位欧洲强国的统治者或者是未来的统治者,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惜,除了亚历山大二世,爱德华和腓特烈都十分的憋屈,一个长时间被笼罩其英武的母亲光环之下,一个,只是担任了100天不到,就去世了。
算起来,还是自己最有福气了,慈禧太后喜滋滋的下了马车,腓特烈王储朝着慈禧太后鞠躬行礼,而太后伸出了手,“王储。”
腓特烈留着一口大胡子,这是中欧人习惯的装束,他低头亲了一下太后的手背,“欢迎您来到德国。”(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二)
腓特烈以前少年时候一直都在英国留学,相比较来说,英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明的国家,所以腓特烈十分健谈,敞篷马车上一直用流利的英语来给慈禧皇太后作介绍,德国道路两旁多植针叶林,建筑的样式简单朴素,色调多为灰色和黑色,道路两边欢迎的人也不多,不一会到了夏洛滕堡宫,这是德意志帝国成立之后加以修缮来招待外国元首的地方,之前的沙皇和奥皇都曾经下榻此地,干净青葱的草坪之上已经站满了人群,乐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德皇威廉一世和首相俾斯麦已经在宫门口迎接了。
德皇威廉一世是一个七十多岁,红色头发,温和的老人家,传统谦和的普鲁士军官的样子,尽管他看上去颇具威严,但他经常被地下的臣子认为有些妇人之仁。
“尊敬的皇帝陛下,谢谢您邀请我来德国访问。”太后伸出了手,说道,威廉一世亲了亲太后的手背,“愿意为您效劳,”然后介绍自己的首相,“这是德意志帝国的首相,俾斯麦。”
“首相大人你好,”俾斯麦穿着一袭军装,只是没戴帽子,留着长长的八字胡,嘴巴紧紧的抿着,神色十分严肃,慈禧太后继续说道,“您是在我心目之中西洋最优秀的首相。”
“谢谢殿下,”俾斯麦微微鞠躬,牵住了慈禧太后的手,“祝您在德国的日子过得愉快。”
“我希望和首相大人谈的很愉快,”太后的话里别有含义,“要知道,我这次来德国,是为了向德皇陛下,”太后看向威廉一世,又转过头看着俾斯麦,“和首相大人,求助的。”
威廉一世哈哈一笑,不动声色,“这些事请以后再谈,太后殿下,我给您介绍我的家人,”帝国皇后是德意志帝国里面某个大公的公主,生下一子一女,公主已经下嫁,唯一的皇室继承人,就是腓特烈王储,王储的妻子是维多利亚公主,长着一头红头发的女人,她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威廉一世看着那个小男孩的眼神充满了宠爱,向慈禧太后介绍说道,这是弗里德里希?威廉,太后弯下了腰,看着这个未来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作为穿越者,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这些叱咤风云的人少年或者窘迫时期的样子,皇太孙威廉的左手有些残疾,他把左手紧紧贴住裤管,朝着慈禧太后弯腰行礼,太后也微微鞠躬回礼,这个举动是把皇太孙当做了大人看来,大概还是在青春期的皇太孙十分激动。
德国人素来务实,所以迎接仪式之后,德皇威廉一世就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夏洛滕堡宫,准备回去皇室居住的桑苏西宫。
小威廉兴奋的挥着右手,“妈妈,你看到了那个皇太后对我行礼了吗?是多么礼貌的一位领袖!”
维多利亚公主不以为然,嘴里却是说道,“是啊,韦斯利,”她喊着自己给儿子取的英文名字,“你也是个小大人了呢。”
“我早就是大人了,”小威廉鼓起了胸膛,对着自己的父亲喊道,“父亲,您说是不是?”
腓特烈含笑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和英国王室比起来,德国皇室的子嗣未免太少了,三代单传,“是的,弗里,你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
小威廉拍拍手,他的左手因为有点残疾,所以一直都带着白手套,他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希望可以在看到这位中国的太后!她很漂亮,衣服也很神秘!”
腓特烈笑了起来,维多利亚公主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丈夫,“母亲发来电报,说这个东方的太后,可能不仅仅是来观光的。”
“当然不是来观光的,不过你放心,英国的报纸不是说了吗?”腓特烈说道,“她是一个务实的统治者,能看清现实,她清楚中国的实力,不会对英国怎么样的,”腓特烈很矛盾,他很欣赏英国的风格和方式,但是自己的立场在这里,他是德国的皇太子,一切事情的处理,做出的行为,应该从德国的立场上出发来思考。
“薇薇安,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要知道,父亲是不喜欢女人干涉政务的,你的地位很尴尬,”腓特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首相大人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他从父亲加冕之后就一心想谋求和平的环境,但是也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放弃德意志的权益,尽管我们没有和英国抗衡的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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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意志国(三)
“尽管贵国没有和英国人抗衡的意思,”威廉一世走了之后,务实的俾斯麦也不顾及中国客人的舟车劳顿,立刻就开始了会议,太后笑盈盈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贵国成为欧洲大陆的新霸主,这是无疑的事实了。”
“我们只是为了统一德意志而已,”俾斯麦眉头微皱,“保证德意志帝国的利益。”
“当然,当然,我并不是挑拨贵国和别的任何一个国家的关系,但是,要知道,欧洲大陆就这么大,你强盛了占了多的资源,其他国家就要减少,地缘政治就是这样,我听说贵国并没有海外扩张殖民地的意思,那么说来,”太后继续说道,“贵国是准备就在欧洲大陆发展了?”
俾斯麦并不否认,硬邦邦的说道,“欧洲大陆的稳定是德国稳定的基础。”
“当然,亚洲稳定也是中国稳定的基础,”太后笑道,“我听说皇帝陛下是在法国的凡尔赛宫即位的?那贵国将来就是要防备法国是第一要务了?我看欧洲的局势,欧洲大陆上,只有贵国、法国、英国堪称强国,别的都不足一提,英国是岛国,他对大陆上的领土并不关心,只要维持均势就可以了,这也是他们光荣孤立的政策所决定的,所以,归根到底,欧洲的局势,就是贵国和法国的关系决定了,您说对不对?”
“您说的很对。”
“贵国拿了阿尔萨斯和洛林,又赔偿到了那么多钱,这是很要命的一件事,贵国不怕法国人将来报复吗?”
“德国不惧怕任何国家的报复。”俾斯麦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远东来的女人以为就靠着几句话,就想谋求到什么利益,这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慈禧太后哈哈一笑,“当然,我相信日耳曼民族不惧怕任何报复,我不知道贵国是否知道中国的历史,在公元前,有一个国家,是中原核心地区最富庶的国家,他应该成为一个时代的终结者,统一中国,但是由于地理位置太差了,处于四战之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没有海洋的阻挡,这个国家在抵抗四处的侵略战争之中渐渐消亡,我说这个,只是想提醒贵国,贵国的形式也是这样,南方有奥匈,西边有法国,东边有沙俄,海上还有英国,啧啧啧,对于贵国的未来,我表示很担心呢。”
“那和贵国又有什么关系呢?”俾斯麦反问,“难道远在万里之外的贵国,也准备兴师动众,围攻德意志帝国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太后摇摇头,“我希望和贵国结成联盟,共同发展,共同抵抗未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这时候只是一个非正式的会谈,首相也只是带了自己的外交大臣,军队的领袖,被称之为德意志统一的三大功臣:罗恩、毛奇并不在现场,“结成联盟,我需要军队的同意,而且,”俾斯麦冷冰冰的说道,“而且我们已经准备好和俄罗斯和奥匈帝国的联盟,目前对于远东,没有任何打算。”
这是很婉转的拒绝了,太后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我刚刚和我的大使说过这句中国人的古话,叫做远交近攻,就是说远处的国家适合交好,近处的国家是攻伐的对象,我从未听说过三个国境接壤的国家可以达成联盟,这种情况,大家都很清楚,维持不了多久,奥匈帝国和俄罗斯人在巴干尔半岛都有利益要求,贵国和俄罗斯之间,只隔着一个波兰大公国,连绵的中欧平原,并没有什么阻拦,而贵国又和奥匈帝国接壤,两者都是德意志昔日最大的公国,且不说将来会发生战争,当然我们都知道,首相大人这么做是为了孤立法国,怕腹背受敌,这方法当然没错,我也是很乐意看到法国人倒霉的。”
“孤立法国,维护欧洲现状和保障德意志帝国安全,在我看来,是一样的,”俾斯麦说道,“德俄关系是德国外交的基础,贵国要是想在远东对付俄罗斯人,我们是不会站在贵国一边的。”
慈禧太后心里巨震,脸上却是纹丝不动,“我何时说过要对付俄罗斯人了,首相大人说笑了。”
“三国同盟之中,奥匈帝国和德国在远东并没有利益所在,您除了想对付俄罗斯之外,还能对付谁呢。”俾斯麦微笑。
“不不不,中国是一个友好的国家,没有对付任何国家的意思,”太后连忙解释,“但是我们和德意志帝国有一样的过去,对于国家的统治遭受到了外国的威胁,并且,我认为,我们两国是新生的国家!”(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四)
“神圣罗马帝国绵延到今天,不知道多少年了,”其实是太后根本不知道多少年,所以只是用了很多年这样的词语,“统一西欧大陆的帝国,现在终于看到了复兴的曙光,贵国的神武的皇帝陛下和明智的首相大人,联手开创了德意志帝国的辉煌,可要是想维持下去,首相大人以为,这个辉煌,三战三胜的辉煌,可以延迟到什么时候?”
“太后,你到底想说什么?”俾斯麦平静的说道。
“统一战争几乎得罪了所有的邻国,当然,当然,为了国家的统一嘛,这是必须要做的,就想中国也先后得罪了英法俄,主权问题不能商量,只能用铁和血。贵国现在的局势不平静吧?”
“殿下您的情报很灵通,”俾斯麦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矛盾的。”
“但是首相大人真的能把矛盾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吗?”太后悠悠说道,“大家都是明眼人,就不要说假话客套话了,我可是知道德国人是最务实的,中国也是刚刚稍微有了一点发展,我就说实话吧,无心对外扩张,只是想好好的发展国内,这一点我相信和首相大人肯定是保持同一个观点的。”德国人这时候巴不得安安静静的消化洛林和阿尔萨斯的煤矿,那里有空还管着外头的闲事。
“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当然不会和贵国有什么领土纠纷,或者核心利益的冲突,也不会有着能彼此呼应的协同能力,这点我很清楚,但是两国都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为什么不在一起,好好协作呢?”太后微笑,“我是来做生意的,喜欢大家一起赚钱。”太后站了起来,伸伸懒腰,“今日有点倦了,有什么正式的交易,请和我的外交大臣谈吧,驻贵国的大使我也十分信赖,都可以沟通一下。”
俾斯麦起身,送了皇太后出去,转过头,看着坦然自若的庆海,“贵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后,您来德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太后在起居室翻阅国内电报寄出来的要件,高心夔在边上问道,“来英国,一是来结交英国上层人士,二是购买军舰等武器以及机器,三是网络洋人之中洋务的干才。可为何来德国?微臣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他能打败法国人,就值得我来,”太后放下手里的册子,国内基本无事,恭亲王受了世袭罔替的王爵,军机处依旧,皇帝处置政务也很稳妥,太后放心了,抬起头对着高心夔说道,“要知道,前几年,法国人还敢开着军舰来威胁我们的。”
“那太后的意思,是来德国,寻求和德国人结盟共抗法国人?”
“没错,德国人得了大便宜,正想法设法保全自己的胜利果实,所以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能在远东帮着他们拖一拖法国人的后腿,想必也是可以的。还有就是想要买一些德国的军火设施,我现在不需要继续买入火枪大炮,我需要制造的设备和制造的系统,”太后说道,“买鸡蛋,还不如买母鸡,自己生蛋,一劳永逸。”
“英国人有一句话,微臣倒是觉得在理,洋人们的军械是好,可是咱们自己若是想自己造,还是不能够。”郭嵩焘说道,他已经从法国赶来,看着脸色,似乎收获不大。
“是不够,”高心夔说道,“可咱们可以学,这学,还省去了无数弯路,直接上手,把洋人最好的东西学来,英国人不肯给咱们的东西,咱们就问别的国家买,买不到一流的,二流三流也都可以,就不能是残次品和淘汰品。”
“对咯,”慈禧太后笑道,“我呢,出来一趟,公费旅游不容易,所以要多走几个国家,若不是法国人傲慢无比,拒绝了我的访问要求,我还想去看看凡尔赛宫呢,若是我也能在那里加冕就好了,”太后打了一个响指,“中国大清朝尊贵无比的皇太后,统领南海东海黄海的岛屿,东亚各国的保护者,这个名头怎么样?恩?”
唐五福连忙拍马屁,“太后娘娘配不上,凭谁还配得上呢?要我说,若是要在凡尔赛加冕,那必须再加一个,法兰西国的统治者,才是极好的呢!”
太后哈哈大笑,“若是有那一日,我必要火烧罗浮宫!”
“总是要和德国人合作,别的国家,都是十分傲慢,只有这样的新兴国家才有可能平起平坐来谈合作的事情,对付法国人是一个事,还有别的事,” 太后指了指东方,“还有别的人要对付!”(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五)
“中国人要购买德意志最好的军火设备和机械,你们怎么看?”威廉一世放下了手里的单子,上面写了中国人想要的东西,“这些可是一大笔钱。△頂點小說,毛奇?我的参谋长?”
“我只负责军队的战斗部分,陛下,”德意志统一三大功臣之意,参谋长毛奇就坐在桌子边,他是一个干瘦却十分挺拔的老头子,“不过对于中国人的一点,”毛奇带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纸,“他们要求德国派遣武官对他们的军队进行训练,陛下,这不得不说,是安排不少退役士官一个很好的去处。”
中国领土辽阔,若是每个省份都能派出士官,这能解决掉不少因为统一战争极具扩招应征入伍而如今无法安置的军官和士兵,毛奇是参谋长,所以他觉得这点很不错。
威廉把视线转向军政大臣罗恩,罗恩也对于此十分支持,“我们需要解决军备的新陈代谢和老化的问题,虽然他们要求要机械和装备,我们可以给他们最新的装备,顺带一些熟练的老工人也让他们去中国,所得来的资金又可以发展最新的装备,要知道,在欧洲大陆上,是找不到这样豪爽而且购买数量极大的买家了。”军政大臣算是管理军备和后勤的,他不得不为因为统一战争而极具膨胀的军备系统负责,这些都是容克贵族的产业,骤然削减,他们的愤怒,就是皇帝也压不住。要是中国人真的肯要,这烫手的山芋一下子就能扔出去了。
“我的首相,你呢?怎么想的?”威廉看着自己的首相,威廉一世在凡尔赛宫加冕之后的酒会上,对三位功臣说了一番祝酒词,“您,罗恩将军,磨亮了宝剑;您,毛奇将军,正确使用了宝剑;您,俾斯麦伯爵,多年来如此卓越的掌管我的政策,每当我感谢军队的时候,就特别想到您们三位。”
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但也是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三驾马车十分和谐,为德意志的统一立下了赫赫功劳。俾斯麦面有忧色,“中国人的条件是很优惠,但是我怕他们有别的企图,当然,陛下,中国人的太后,说是要对付法国人。”
“这是肯定的,”毛奇幸灾乐祸,“法国佬还有心思派遣海军去远东管几个商人死掉的闲事,得罪了中国人。还有以前也攻打了中国,这孀居的女士的亡夫就是被英国佬和法国佬一起气死的,她想对付法国人很正常,我们应该和他们联合起来,说不定,”毛奇来了兴趣,“我们也能在远东,把法国人的殖民地敲一点过来!”
“是的,这当然是没错,”威廉一世犹豫的说道,“可是过度的激怒法国人,并不能让德意志帝国受益。”
“中国人也不会说要求和德国签订攻守同盟,”俾斯麦说道,“中国人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军火的设备、派遣军官参与中**队的训练,还有海军的一些军舰的制造。”
“海军他们也需要制造设备吗?”罗恩饶有兴趣,“要知道我们的海军还不算很好。”
“是的,傲慢的英国人似乎对中国人的要求很不重视,对中国要求制船厂的要求拒绝了,但是他们认为,德国的军舰制造也很好,所以,关于海军方面也想合作。”
“那您还在犹豫什么?”罗恩看着俾斯麦,“伯爵大人,你应该快签订这些合同!”
威廉一世也点头,“国内的局势十分不安,经济形势也不乐观,中国人现在看来是很可靠的买家。”
“他们刚刚起步,就像以前的普鲁士王国。”毛奇唏嘘说道,“所以不计一切为了国家的兴盛而想方设法。”
俾斯麦把和皇太后交谈的话复述了一遍,“既然陛下也决定了,那我就尽快和他们签约吧,”俾斯麦隐隐有着不安,不过他清楚的明白,国内的局势十分不安,自己擅于军务和经济治理,却不擅长社会治理,有很多反对他的声音出现了,就连腓特烈对于自己也十分的不满,腓特烈充分学到了英国人所谓的自由,铁和血,他不感冒,他必须要安抚好国内的各个政治派系,让大部分人的既得果实得以保障,“陛下,三皇同盟,可能还是先别签订了,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为什么?”威廉疑惑的说道,“外交部这一年来都是在忙这个事情的。”
“中国人的眼睛很毒辣,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俾斯麦冷漠的说道,“我也认为,相邻的大国之间,没有什么共同利益值得结盟,就比如我们和法国。”(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六)
“这就是地缘政治啊,”太后看着人来人往的餐厅,听到了三国同盟暂时停滞的消息,打了个响指,得意的对着高心夔说道,“老祖宗的智慧,咱们学上那么一点,就够忽悠洋鬼子的了。”
“可如今来看,”高心夔微笑,“太后并未在其中获得多少利益。”
“怎么没有?若不是我说动了他们,怎么肯卖给我们这么多东西,”来德国收获最丰盛,《中德柏林条约》详细规定了林林总总的约定,一起支付的话,户部的银子要全部搬完,太后在自吹,“再说了,来了欧洲,不煽风点火,不挑拨离间,岂不是白来一趟?”
“德国人怕奥匈、沙俄和法国结盟,这是必然的,昔日魏国,也是如德国一般,四战之地,虽然肥沃,可东挡西征,两次围魏救赵,就让魏国的霸主之梦破碎了,他们也怕,所以有危机感,所以他们的军备会一直好起来,对我们才有用,北洋水师延请的都是英国人的教官,留学归来者,也多数是英国的,所以,水师之中都是亲英派,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陆军之中,德国人最为严谨,整顿军纪,训练军队,我看好他们,”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日后袁世凯小站练兵,全套搬用了德国人的练兵模式,现在的讲武堂虽然有了一些新进展和新模式,可她还是不满意,步子太小了,大概是因为都是老式管理的缘故吧。
“现在他们东西好,我们就用拿来主义嘛。”太后虚抓了一下,“要知道,这种感情培养起来,他们不亏,俾斯麦知道我这些东西是有些不对劲,为了稳定国内的局势,”太后微笑,“他也不得不吃下去。”
唐五福上前禀告,“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德国这里没什么新鲜的玩意,菜色有些简陋,幸好他们有四只大熊掌,厨子炮制了三天三夜,今日的筵席才算有了些样子。”
慈禧太后大吐苦水,“没想到德国皇室这样的简朴,”吃的是什么菜啊,都是最简单的东西,难怪德国皇室被称之为过的是清教徒式的苦修生活,“我实在是受不了,今日就让我来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唐五福脸上满脸红光,“娘娘您就请好吧!”
太后穿了德国人最流行的裙子站在门厅处迎接,高心夔翻了翻手里的册子,“法国不愿意出卖船坞和有关的技术工人。”
“他们这么穷了,还不舍得卖?”慈禧太后奇道,“罢了,不卖就不卖,免得日后有什么纠纷,闹起来,两方都是他出产的东西,叫人为难,不过现在他们还不肯卖,嘿嘿,过个几年,打包半价送给我们都说不定了。”太后想到了日后法国十分白痴的绿水海军计划。
“奥匈帝国也想邀请太后去维也纳,”高心夔笑道,“太后您在英国的风采,半个欧洲都为之倾倒呢。”
“谢谢,”太后满意的笑道,“入乡随俗,这在那里都不会错,我只是会一点英语,拍拍他们的马屁,就让他们这样了?其实作为他们的执政者,对我这些花样是看的很清楚的,只是,若是能赢得一些好感,那也是不错,起码,”太后慢步走到前,德皇的车驾就要到了,“这趟欧洲之行就值得了,去,维也纳,为什么不去,我要去维也纳**听歌剧!”
太后对着走下马车的德皇提起裙子,“您真准时,陛下。”
“谢谢您的邀请,”威廉一世笑道,“我来到我自己的宫殿里面做客,还是第一次。”
“请原谅我的无礼,皇后,王储,王妃,哦威廉王子,”太后对着一行人打招呼,“我只是想让贵国来尝一尝我们中国人的手艺。”太后优雅的伸出手让威廉王子亲吻自己的手背,威廉王子拿了一个小相框送给太后,里面是上次见面时候,太后屈膝朝着威廉行礼的照片,“哦,威廉王子,你彬彬有礼,真是一位日耳曼优秀的绅士,这礼物我太喜欢了!”
三大功臣以及容克贵族们都到了,满满当当的一长桌,用的都是中国带来的餐盘,绣着金龙和祥云图案,不少贵族对这些东方来精致的餐具十分感兴趣,相比较自己城堡里收集的中国瓷器,似乎全变成了一堆垃圾,一个伯爵询问边上坐着的庆海这些餐具如何购买,庆海板着脸说道,“这皇太后和皇帝才能用的餐具,对不起,概不出售。”(未完待续。)
五、德意志国(七)
极具中国特色的菜式流水般的送了上来,不过也按照西方的礼仪,实行了分餐制,凡此种种,就算是不耽误在饕餮之欲里面的德国人也不忍食指大动,天后敲了敲杯子,“今天我原本是客人,但是却临时充当一下主人,请皇帝陛下原谅我的无礼,”威廉一世微笑点点头,“今天我设宴,用中国烹饪的方法来招待贵客,第一呢,要为了我们两国签订了如此内容实在而且十分详细的条约而庆祝,不得不说,这些全面的合作,一定能使我们两国的实力得到进一步加强。第二,希望我们两国的友谊能进一步加强,是的,首相大人,”慈禧太后开始调侃俾斯麦,“您若是什么时候不想在自己国家干了,中国首相的位置,我一定为您而空着。”
俾斯麦微笑的站了起来,右手抚胸,“尊敬的殿下,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是真心话,首相大人,我来到德国,看到了贵国如此蒸蒸日上,团结一心的局面,这种朝气,在中国是很难见到的,我很羡慕,”太后微笑,举起了杯中碧绿色的酒,这是中国带来的竹叶青,“请容许我发表祝酒词,祝愿德国繁荣昌盛,请为了我们两国的友谊,为了德国而干杯!”
“为了德国,为了友谊,干杯!”
筵席结束之后,俾斯麦、毛奇和罗恩三个人又一起和皇太后用了些咖啡,密室之中,不知道谈了什么,几个人走出茶室的时候神色各异,毛奇和罗恩有些轻松愉快的感觉,而俾斯麦还是一副十分不悦的表情,“好了老伙计,”毛奇是知道俾斯麦担忧之事所在的,“中国人自己都还在担忧内政的事情,我们这里社会发展的更快。他们帮不了我们,能通过贸易来让我们的财政缺口有些缓解,那你的劳工法案和最低工薪的事情,就有了办法了。至于别的嘛,”毛奇笑的像是一只老狐狸,“要靠德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太后嘴里唱着小曲儿走出了茶室,高心夔已经等在了外头。“德国没有白来,签了这么多协议,告诉安澜,务必要盯着德国人履行的情况,可不能弄什么幺蛾子。”
“微臣大约估算了一下,”高心夔苦笑,“德国的大单所涉及之数,户部收上来的银子,可有几年周转不开了。”
“这原本就不可能全部一下子落实。”太后十分高兴,“一半能在几年之内落实就可以了。有些军械什么的,要是过几年有新的,自然也要买新的,此外,教育培训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起支付的,户部花不了多少钱,我签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叫咱们周边的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瞧着,咱们也不是孤家寡人。一样有盟友的。退一万步讲,现在建了关系,将来若有类鸦片战争的事,也不至于两眼一抓黑。找个靠谱的人调停都不成。”
“国中传来消息,”高心夔不再说此事,转而说起国内的事情,“别的都没什么大事,只是,恭亲王似乎不愿意下了议政王的职位。”
“恩?”太后眉头微皱。“已经给了他世袭罔替的爵位,他还不舍得这个议政王?”和国内的事情相比,在国外的日子是最舒服的了,根本不用勾心斗角,只要花钱买买买就行。
高心夔看着慈禧太后的脸色,继续慢慢说道,“有人说恭亲王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太后嗤笑,“他不会的,他要是有那个心思,当年先帝驾崩,他就应该自立,不会等到现在皇帝都亲政了。曾国藩的信里不是早就对恭亲王有了评价了嘛,‘处周公之位,而无周公之政’,没有周公敢为国先的精神,自然也就没有王莽的心思了。”
“此一时彼一时,”高心夔说道,“皇上刚刚亲政,而太后您,又在海外,”高心夔看到太后皱眉,就掩口不说了。
人总是这样,自信满满的事情,在别人的言语下会发生不可捕捉的动摇,太后沉思了一会,摇摇头,“他不敢,帝位一系并无动摇,就算有心人要有所动作,也没有环境给他,再者,他还不舍得议政王这个位置,我就知道,他舍不得现在这些有的东西。”
“那太后的意思,要恭亲王去掉这个头衔吗?”
“当然,”太后笑眯眯的说道,脸上的笑容一脸无害,“所谓名正言顺,议字大有讲究,虽然比不上当年多尔衮的摄字,但凡军国大事,都轮得到议一议,可如今皇帝已经亲政了,大柄独揽是必然的事情,本朝军机处,比不得前明的内阁,只是参赞军务罢了,不是真正的宰相,昔日肃顺倒是有几分宰相的意思,文宗皇帝悉数以政事托付于他,只是那时候的肃顺,里头还有我代为批朱,还不能是大权独揽,如今里头没有我管着,外头他全部料理去了,时间久了,皇帝怎么会同意如此?皇帝可以容得下一个亲王领班军机,大概是容不下一个叫起都不跪拜的议政王吧?恩?伯足,别试探我,有话直说,我虽然不小气,可那些事情我可还是记得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当年弘德殿的一群人,跳出来要我归政还于皇帝,他可是作壁上观的,我如今小小的报复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吧。”
皇帝迟早是要归政的,只是昔日那样闹起来,未免让太后有些没面子,而恭亲王不发一言不动声色,更是让太后下不来台,文祥说的对,内外敌体,相互制约,相互平衡,但是内里的太后撤帘了,因为皇帝年幼而无法正常理政设出来的议政王,焉能独存?胜保在建议垂帘听政的折子上说的很清楚,“朝廷权柄操之于上,非臣下所得而专,我朝君臣之分极严,尤非前朝可比。”胜保虽然是武人,可这话说的十分在理。
何况我退了,他也要退了才是。(未完待续。)
六、金色大厅(一)
六月,太后离开柏林,搭乘火车,一路往南,到了维也纳,受到了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招待,他是一个热情善变的英俊皇帝,兴趣爱好十分广泛,他的妻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茜茜公主,而目前的这位中国太后,已经在西方有了自己的称呼“茜茜太后”。
奥匈帝国是二元制的国家,皇帝同时拥有着匈牙利和奥地利皇帝的称呼,辖区内包含了整个巴尔干半岛除了奥斯曼土耳其的部分,还有南斯拉夫等地方,甚至还有一部分意大利的国土,这样多民族而且十分混乱的帝国,没有向心力和凝聚力,虽然文化事业和社会思想发展蓬勃向上,但是太后想到几十年后奥匈帝国要不复存在,于是也颇为可怜的看着眼前这位42岁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欧洲最英俊的美男子皇帝,如今是风光的时候,可是,在不远的将来,他美丽的妻子会被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刺杀,培养出来的儿子和情人殉情自杀,好不容易选出的王储,又在萨拉热窝被刺杀,自此掀起滔天血浪,他却在无尽凄凉之中死去。太后知道这些,所以觉得眼前这位皇帝分外的可怜,所以隐约提了几句德皇威廉一世为了避免社会党人的刺杀,加强了自己和皇室成员的安保工作,并真诚的建议约瑟夫一世也要做好安保设施,不过约瑟夫一世有些不以为然,太后也就放下不提了。
约瑟夫一世对于皇太后居然知道**十分的惊讶,**在三年前的1969年才竣工成立,还不是什么非常著名的舞台,所以这一日,演出《卡门》的时候,华贵的天鹅绒包厢里面,只有约瑟夫一世和慈禧太后两个,身后两个侍从而已。
太后好奇的望着下面看,下面大厅里的贵族们站起来鼓掌,太后招了招手,有几个贵族妇人朝着皇帝大声尖叫,约瑟夫一世也回之以飞吻,太后笑道,“皇帝陛下,看来您的红颜知己不少啊。”
“是的,身为皇帝,总是避免不了女人投怀送抱的。”约瑟夫把自己怀里的丝巾丢了下去,又有不少女的尖叫了起来,约瑟夫一世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慈禧太后,“殿下也很漂亮。”
色鬼一样的,太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您那位漂亮的妻子,大名鼎鼎的茜茜公主,怎么不在维也纳?”
“她更喜欢呆在布达佩斯,不知道怎么回事,匈牙利人更喜欢她,在维也纳,她总是格格不入,不过我已经让她来这里,因为有您这位贵客。”太后是文科出生,也不知道这时候奥匈帝国有什么可用的,只是叫人去谈,把那些偷偷运出来的学者们拉过来鉴定,那些是可用可行的,所以约瑟夫一世对着太后十分热情,这年头谁也没有余粮啊,财大气粗的人到哪里都是贵客,约瑟夫一世指了指对面的包厢,“那里是我的儿子,鲁道夫,恩,瞧见了吗?帝国的继承人。”
就是眼前这个阴郁深沉的黑发年轻男子,杀了自己的情人之后再自杀的?太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那个男子神色有些呆滞,双手交叉,斜望着地上默不作声。
太后看了几眼,“恕我直言,皇帝陛下,您儿子的脸色不好啊,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母亲不陪在他们的身边吧,”约瑟夫一世无奈的说道,“伊丽莎白生下了的子女们都被母亲大人抱走了。”
“对于女人来说,丈夫的关爱和长辈的疼爱,还有子女的慈爱,起码要有一样,”慈禧太后说道,“我个人建议,咳咳,还是让他们和母亲呆在一起才好,皇帝陛下忙着处理政事,儿女们的照顾,还是不能麻烦皇太后了。”
“你说的有道理,”约瑟夫一世用白手套的手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茜茜是很好的妻子,是完美的王后,匈牙利人不喜欢我,但是十分喜欢茜茜,茜茜最近这些年看上去都很忧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找情人的关系……咳咳,对不起,我失言了。”
“没关系。”
“不过,亲爱的殿下,我听说中国人很擅长探知未来的事情,”约瑟夫一世起了兴趣,“通过方法来祈求神灵,让神灵对未来的事务产生指点,我听说了,什么龙先生?还有鬼先生?都是贵国历史上很厉害的人物,殿下,您知道谁会干这样的事吗?”
龙先生?卧龙吗?鬼先生?不会是鬼谷子吧,太后悄悄捏了一把汗,“当然,我就会!”(未完待续。)
六、金色大厅(二)
“真的吗?”约瑟夫一世来了兴趣,虽然几十年之前,西方的中国热,因为中国国力衰落被英国人打的溃不成军,消去了一些,不过这十来年,中国国门大开,对外贸易频繁,欧洲的贵族和皇室们,又对东方的神秘提起了兴趣,特别是慈禧太后来访欧洲,更是带来了一阵中国旋风,“这种技能不是应该掌握在宗教年老的智者手上吗?”
“不,”慈禧太后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在东方,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是通过学习和积累能够获得的,而是需要天赋,我恰巧掌握了这个能力,和神灵沟通,才能提前做好准备,只用了半天,政府军在江边一举烧死了几万人,”慈禧太后的嘴唇隐隐发紫,分外的灵异,“皇帝陛下,这个传闻你听说过了吗?”
“是的。我在英国人的报纸上看到过,是保守党的一个老头子写的,东方人称呼你为,”约瑟夫一世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形容词该怎么讲。
“撒旦的妻子?”太后微笑,“皇帝陛下不用担心,我不介意这个称呼,能被敌人冠之以这样的称呼,说明我对付敌人的手段还是很有效的,再说了撒旦的妻子据说非常黑,我有那么黑吗?”
“当然,您并没有,”**里面的布帘慢慢合上,预示着演出即将开始,约瑟夫一世的眼中露出了渴求的光芒,“您能不能为我沟通一下神灵?”
慈禧太后看着约瑟夫一世,“未来给我们带来的不可确定性才是我们想着明天会更好的动力,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未来,那接下去的生活都是按照已经安排好的节奏来进行了,皇帝陛下,这难道不会无聊吗?”
“可是预知到未来的事情,那不是可以避免一些损害吗?”约瑟夫一世说道,侍从官上来请皇帝下令命演出开始,约瑟夫举起戴着丝绸白手套,制止住了侍从官,“我们所轩想知道的未来,不就是为了趋利避害吗?我对于未来有着深深的担忧,希望可以看清楚未来的迷雾。”
太后若有所思,看着约瑟夫,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好,病急乱投医?或许吧,“你说的有道理,那好吧,既然我来了维也纳,受到皇帝陛下的邀请,中国人讲究缘分,我来了,就是有缘,皇帝陛下要求我给你请示神灵,也是缘分,请拿三枚硬币给我,不用管金银铜。”
在座的人那里有用钱币的,侍从官连忙跑了下去,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三枚铜币,约瑟夫挥手让侍从官下去,通知艺术家们开始演出,小提琴和大提琴的伴奏响起,太后捏起了三枚铜币,闭上了眼,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中国话,反正约瑟夫也是听不懂,大幕徐徐拉起,换班的士兵到来时,一群小孩子在前面模仿者士兵的步伐开路,还在们在勤快的四分之二拍子d小调上,唱着笛鼓进行曲《我们和士兵在一起》,欢快的乐声响起,一个定音鼓敲响,太后睁开了眼,把三枚铜币随意的抛在了边上的栗木小圆桌上,三枚铜币转了转,平息了下来,约瑟夫低头看了看,“这意味着什么?”
“亲爱的皇帝陛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当然是真话,就算真话有些难听,我也会注意的,因为这是神灵的指示,茜茜不要见外,请称呼我的名字,弗兰茨。”
“好的,弗兰茨,那我就直说了。”太后今天扮演的是神棍,她装模作样的看着那三枚硬币,“第一,你是一位孤独的人。”
“我怎么会是孤独的人呢。”约瑟夫完全没有理会出场就穿着一身红衣容光焕发的吉普赛女郎卡门,只是看着慈禧太后 ,“我有我的妻子,和儿女们。”
“这是未来的命运,弗兰茨,不是现在。”太后高深莫测,“想听真话吗?你的儿子、你的妻子,会先后离你而去。”约瑟夫的眉毛竖了起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幸好大厅内灯光暗了下来,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你……”约瑟夫怒视慈禧太后,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有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言辞,这才慢慢坐了下去,“这绝对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太后漠然的说道,“还想听下去吗?还有一个。”
“请说。”
“你选定的继承人也会先离开你,而在你手里壮大的帝国,会在你离开人世之后,分崩离析。再也没有哈德斯堡家族的荣光。”太后把三个铜币叠在了一起,淡然开口,“我说完了。”(未完待续。)
六、金色大厅(三)
舞台上的卡门欢快的跳起了舞蹈,她飞舞着自己红色的裙摆,自由自在的跳动着,飞跃着,高声的唱着自己的歌曲,歌声嘹亮通透,宛如云燕,直入天霄,太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中的表演,听到卡门序曲响起的时候,左手忍不住跟着节奏打起了拍子,根本不顾及坐在边上神魂不安的约瑟夫一世,等到序曲结束,约瑟夫一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之前听到有关未来的预言,从来没有像和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说的这么真切,“太后殿下,我知道了这么悲惨的命运,我该怎么去解决?”
大幕拉起,又一幕结束了,太后脸上也隐去了灯光,太后转过脸看着约瑟夫一世,“皇帝陛下相信我的话吗?”
“对于帝国的命运,我有所预感,”约瑟夫一世脸上有着忧色,“匈牙利和奥地利的二元制,是一个隐患,还有我之前失败的外交政策,对国力,对声誉都是有影响的,”约瑟夫担忧的看着对面,那个黑发的少年,有些忧郁的坐在那里,“而我的儿子,鲁道夫,还只有十五岁。”
总的来说,约瑟夫一世是一个不太强硬有主见和有目标的君主,他在位期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迅速,而国力却一直不强,自己对外政策毫无主见,先后和法国、德国、意大利打了几仗,又得罪了俄罗斯,之后更是卷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漩涡里面,看上去十分强大的奥匈帝国瞬间解体。
“外交不要多管闲事,内政注意平等,这就够了。贵国是多民族的国家,很需要一视同仁。”太后淡然开口,装尽了世外高人的范儿,能这样开地图炮,指点江山而不用治理江山,心里实在是酸爽。“贵国和德国的位置一下,四周都是敌人。怎么处理邻国的外交关系,我的意思是不要多管闲事,我就是这么和俾斯麦说的。”
“那我的家庭呢?我的家人呢?我的妻子和儿子,甚至我未来继承人的命运?怎么办?”约瑟夫倾斜了上半身急切的问道。他虽然有很多情人,但是还是十分关心家人的,这点来说,还算是好男人,皇太后看着约瑟夫一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涌起了几丝柔情,约瑟夫半跪了下来,拉住了慈禧太后的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愿意为了他们付出任何代价?”
“真的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太后坐在天鹅绒的软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看着约瑟夫一世,身后的侍从官看到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了出去。守住包厢的门口,不需任何人进出。
“是的,只要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要去干涉你儿子的感情生活。”太后拉起了约瑟夫一世,“我们都明白,在皇室里面,婚姻不是靠自己感情来决定的,但是,不要去干涉你儿子的感情生活。”
“你的妻子和儿子的命运是联系在一块的,而他们的命运又都由你来决定,”太后望着约瑟夫一世。“用温柔能撬开冷漠的外壳。”
“感情生活。”
“是的,弗兰茨,就像你可以拥有很多情妇,没有人来约束你一样。不要去约束别人的感情生活,明白了吗?”
“那我的妻子呢?”
太后指了指台上的女主角卡门,“神灵说,她和卡门的结局是一样的,亲爱的弗兰茨,你该怎么办。明白了吗?”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转过了身子,开始专心看着台上的表演,过了许久,一个疯狂的男人把匕首插进了卡门的胸膛,卡门死了。约瑟夫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卡门是第一次在维也纳,第一次**演出,东方的太后不可能知道这个结局,难道?
我会不知道这个结局,真是笑话,不知道多少年前我就会唱卡门了。剧终了,太后站了起来,自得的笑着鼓掌,演员们排成几排和外面的贵宾们答谢,约瑟夫一世也站了起来漫不经心浮皮潦草的鼓了几下,“难道我的妻子,也会和卡门一样,被人刺杀吗?”
“这不是欧洲皇室最流行的死亡方法吗?”太后说道,“我听说威廉一世就经受过好几次刺杀了。”
“那我必须要加强茜茜身边的保卫,”约瑟夫一世下定了决心,对于自己这个表妹和皇后,他肯定是非常爱着她的,“我不容许她受到意外的伤害,我等不及了我马上就要去接茜茜!”约瑟夫一世转过头大声叫着侍从官,叫他准备好马车,“我要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留在维也纳!”
“带上你的儿子更好,弗兰茨,我喜欢和我的儿子多说话,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吃了吗没吃这样的废话,但是情感是需要交流的,你的儿子小时候就离开了母亲,你非常忙,无法照顾他,两个人就有了距离和冷漠,你平时应该对女人那样对你的儿女们温柔一点,这样他们不怕你,才能和你好好交流,命运里昭示的事情就不会再出现,你悲惨的孤独的圣命道路才会有可能发生改变。去吧,我真羡慕你,” 太后依旧坐下,接下来还有不少节目可以看,她不准备离开,来到这个艺术之都,不好好装几次比怎么行?“你有你的妻子,而我却没有了,好好珍惜吧。”
约瑟夫一世似乎明白了什么,拉起太后的手,深情的亲吻了一下,下面的贵妇们又一阵惊呼,艳羡的眼神差点要在太后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我要怎么感谢你呢,亲爱的茜茜。”
太后恶寒,叫和自己皇后一样的名字的茜茜,真是不舒服,“我不需要你的答谢,作为一个君主,你能给的东西很多,但是我也都不缺,我只需要你的友谊,是的,友谊,弗兰茨,你是一个充满情感的君主,”太后转过头,反手拉住了约瑟夫的手,两个人握住了手,“你或许还不信,不过这些事情是会预兆的,只要这种预兆出现,你就会相信神明的话,到时候,我只需要你一个约定。”太后微笑,“仅仅一个约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