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重生之我是慈禧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不请自来(三)

    说话的这一位身材高大,架子倒是不错,容长脸蛋,白白的脸蛋上五官十分的周正,只是生就了一双吊梢眉,看上去十分的难以接触,他这时候脸上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意思,越发的让人觉得此人难讲话,“我去陕西巷也没有哪一位红姑娘要让我等这么久的时候,柳生小姐,”他露出了微微耻笑的表情,“架子未免摆的太大了吧?”

    边上端坐的人,不免皱眉,鄙夷此人如此的不识情趣,且不说柳生小姐所暂时休息的此处梅亭居乃是日本艺妓所,艺妓并不是和陕西巷的那些红姐儿们同一个意思,何况柳生小姐,按照如今外头的**,身份尊贵无比,哪里是做皮肉生意的青楼楚馆可以相比较的?这话也只是在性子极好的艺妓们面前说说,大家伙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柳生小姐,但想必必然是一位心高气傲的,若是这话被听到了,当场反目闹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了。

    其余的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有他身边端坐的一个男子对着他笑道,“王爷,咱们今个来是看东洋景儿的,这入乡随俗,到底是要遵循他们的意思,”这个人身材不高大,文质彬彬,看上去瘦弱极了,可气势极足,太阳**鼓鼓的,“您还是请稍安勿躁吧。”

    “罢了横竖今个没事儿,就在这里折腾吧,就听你老杨的,”被称之为王爷的就是外头马车夫说的老五太爷惇亲王的第二个儿子载漪,他是二儿子,原本是没有资格称之为王爷的,因为惇亲王不是铁帽子,日后承袭爵位,需要递减承袭的,而且只有嫡子或者长子才有这样的承袭,载漪是轮不到称之为王爷的,最多日后有一个贝勒在身,也就是不错了,家产若是有多少,只怕是不能够。

    但是他自己个运气好,也有一个好老爸,昔日同治初年,惇亲王不笨,为了慈禧太后垂帘,当了急先锋,这多少要奖赏一番的,刚好,嘉庆帝四子瑞亲王绵忻的儿子瑞敏郡王奕志没有儿子,宗人府就把载漪过继给了瑞敏郡王,这是运气好的很了,掌一府的主事,虽然都是贝勒,但是当家的贝勒当然更舒坦。

    八旗改革的事儿,惇亲王也很聪明,没有自己上阵,但是摇旗呐喊的事儿,没少做,于是就在去年,这个载漪又得了大便宜,加了郡王衔,用现在四九城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享受郡王的福利待遇,这福利待遇一个是名儿上的,大朝会,他就是可以排在贝勒们的第一位,另外一个就是利上,郡王的俸禄,那可是比贝勒的俸禄高。

    运气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加了郡王衔,又不是和父亲一起住着,真真是肆无忌惮,想怎么高乐就怎么高乐,这些年,若是对宗室的子弟来说,说严是严,就是想要有个好出身,或者是要一个好差事,没有几年学堂苦读下来,是不成的,可若是想要混日子,如今的太平盛世,可真是混日子的好时候,你别学着菜市口被处斩的那几个脑筋不清楚的王爷谋反,无论你如何花天酒地,都没人爱管你。

    今天载漪也受了帖子来这里观礼,倒也不是他是什么大才子,只是他到底是街面上最热络的人,这个习性倒是和他的老子,惇亲王很是相像,惇亲王最喜欢的做的事儿就是拿着蒲扇,穿着短褂,大街上到处溜达,外头的人都称呼他为“伏地城隍”,载漪也是如此,不过他最喜欢钻的就是到处这样的秦楼楚馆,不过虽然脸色难看,说话难听,不过载漪是四九城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一位,从来不在红灯区过夜,也不和姐儿们发生关系,他有这个贼心,没有这个贼胆。

    因为他的福晋是慈禧太后的娘家侄女,虽然不是桂祥的女儿,但也是慈禧太后叔伯兄弟的女儿,正经要喊慈禧太后一句“姑妈”的,这样的一尊大佛摆在家里头,就算是慈禧太后不青睐这个侄女婿,但是宗人府这些人,多少要顾忌太后的意思,如此,载漪自然是过得极为舒坦,但是这个舒坦是有代价的,纵然是福晋最是大方不过,但是想要夜夜笙歌,载漪的胆子还没这么肥,所以也只能是做花坛的韦陀护法,看得到吃不到,做最纯洁的男女关系教主了。

    所以他是最不耐烦这些的,常在河边走,见得江河水不知道多到那里去,这样的拿腔捏调的,不知凡几,载漪喝了一口茶,不觉得皱眉,“这茶未免也太淡了。”

    边上被称之为老杨的人笑而不语,其余的人边小声交谈,边耐心等候着,不一会,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过到处都没有点着灯笼,大家伙在就昏暗之中等着,过了一会,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鼓声,咚咚咚,三长二短之后,大家顿时静气凝神,八个穿着轻薄青色和服踩着木屐的少女翩然从门外踩着碎步进入,他们并没有梳着日本人的发髻,而只是将鬓边的头发剪短,整齐的挂在耳边,脑后的长发只是用绳子扎住,长长的头发甩在后头,这个时代东方的潮流都是将面孔涂的极白,日本人也自然如此,但这几个日本少女却只是素面朝天,毫无粉黛之污,大家伙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翰林院的两个待诏窃窃私语,“李太白诗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今日一见这几位,果然是诚不欺我!”

    八个人站成两排,每排四个人,只听得不知道何处突然响起了铮铮铮的琵琶声,得了信号,八个少女一声清喝,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武士剑,身子一转,朝着八个方向用力的劈了下去,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似乎有刀风出现,一阵风吹起了八位定格住的少女,他们的衣襟翩然,宛如云中仙子,大家伙正在静气凝神的时候,琵琶声又骤然响起,随着节奏,少女们开始了舞剑。(未完待续。)

二十、不请自来(四)

    琵琶声骤然激烈,几个少女顿时交替位置,似乎是在舞蹈,又是在展演剑术,让人眼花缭乱,可每个人的身姿又十分的清楚明白,好像是戏台上的名角一样,身姿十分快速,却让人看的十分清楚,几个少女的脸上都露出了肃穆的表情,眼神十分凌厉,整个人都浸润到了剑道之中,大家伙的眼睛都钉在了这些少女的身上,曾几何时,有见过这样的英姿勃勃的习武少女,寻常难得一见,今日遇到自然是十分稀罕。

    张佩伦拿着茶杯,不发一言,他似乎对着中庭内十分精彩的少女剑术表演十分的不感兴趣,眼神发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上一次招待他的美子,这会子就在张佩伦的后面,说来奇怪,美子居然没有去招待今日客人里面最为尊贵的载漪郡王,而是依旧坐在张佩伦的身后,随时等着张佩伦的吩咐。

    少女们变化了位置,这个时候开始两两对战起来,刀光剑影一时间充斥于中庭,美子抬起头,看着张佩伦有些激动又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由得笑道,“张桑,您还是等着柳生小姐的大驾吗?是不是还是那一句诗,除却巫山不是云?”

    张佩伦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接下去有柳生小姐的鹤姿,我怎么还有心思看别人呢?”

    美子捂嘴轻笑,那笑声不会让张佩伦觉得美子在嘲笑他,也不会觉得美子在吃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生小姐的醋,实在是十分恰到好处,让张佩伦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追捧,十分的舒服。

    中庭之中的少女们舞了一阵子,原本一直伴奏的琵琶声突然停了下来,八位少女归复原位,犹如西郊的青柳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美子满意的看到了张佩伦握紧了手里的酒杯,随即马上放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中庭,其余的人也都屏住呼吸,就连见惯市面的载漪也把翘着的二郎腿收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中庭外的那扇门,等着这位大名鼎鼎的柳生小姐出场了。

    又是一声清越的太鼓之声响起,八位少女得了信号,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走了几步,将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地面上只有白色的碎石默默,不知道何处突然吹起了风,一个翰林突然喊了起来,“啊,”他十分吃惊,指着不知道何处吹来的阵阵,“这是什么?”

    他指的是风中带来的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屋檐下,穿堂中,门外,庭下,到处飞起了花瓣,每个人身后伺候的女人们都含笑的温和解释:“是樱花啊。”

    “原来就是樱花啊!”

    樱花如同粉红色的飞雪一般洋洋洒洒,一下子将暮春的时节带回到了冬天,樱花瓣好像冲淡了刚才的刀光剑影,也带给了在座的人一份旖旎的遐想,这一位柳生樱子小姐,到底是如何的人物?若是寻常人物,必然是配不上如斯美景,如此的匠心。

    鼓声又起,咚咚咚,敲了三声,第三声的时候,一位穿着纯白色和服的女子慢慢的伴着飞舞的樱花瓣,从空中降落,大家不禁“啊”的一声,又连忙噤声,生怕惊扰了这样的美景。

    花瓣慢慢飘落,穿着一袭纯白色和服的女子慢慢的从半空之中降落,转了一个圈子,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半,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位女子的和服在夜色之中似乎如皎洁的明月,幽幽的发着清微的光芒,她没有和其余的八位少女一般将头发扎起,也没挽起发髻,长发垂了下来挡住了面容,长长乌黑的头发自然的披在了身前脑后,不用多说,也无需宾客们后面服侍的女子介绍,大家都知道,是今日的主角柳生樱子小姐出现了。

    大家伙看不清楚柳生小姐的模样,饶是张佩伦,探着脖子仔细的想要看柳生小姐的样子,也只能是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柳生樱子原本是低着头,似乎察觉到了众人探究的眼神,她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秋水明眸,清冷犹如一湾幽泉,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月亮,那么的深邃又那么的明亮,她的眼神所到之处,就连之前犹如明月一般的白色和服也失去了光亮,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一双这样的眼睛,带着一丝探求,所有的人都觉得在这一双眼睛下面,无处遁形,又带着一股玩世不恭对任何事物都失去兴趣的冷漠,所有的人,看到这样冷漠的眼睛,都不觉生起一股恋爱之意,都想把这一双眼睛捂热,让这双眼睛重新焕发出活力。

    全场寂静无声,刚才的少女们出场时候,大家伙似乎只是在看表演,彼此之间的交流窃窃私语等都还在的,而此女一出现,柳生樱子看了一圈在场的人,也不说话,抽出了手里的剑,斜斜的朝着左前方指着,她没有就势劈下,而是反而往后挑,刀刃朝着脖子抹去,似乎使了一个自刎的动作,大家伙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张佩伦更是双手撑住了地板,“柳生小姐!”他轻声的喝道。

    柳生樱子没见她如何行动,就看到了上半身朝着身后倒去,剑划过了自己的面庞,这个时候她的面孔朝着天,头发都挂在地上,原本应该是看得清楚容颜的,可是因为剑光亮了起来,反而更让柳生樱子笼罩在一团冷光之中,越发的看的不清楚了,剑划过了她的面前,朝着右下方劈去,她不同和之间的少女剑舞一样的英姿飒爽,而是透着一股柔弱的意味,慢慢的,软软的,却不会没有力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了,中庭之内,只有柳生樱子一个人慢慢的舞剑,长发和袖子时不时的飞起,如此舞了一段,柳生樱子身子朝向东方,脸看着北边,朝着载漪等中间面北朝南坐着的最尊位劈出了一刀,这一刀和她之前的刀法截然不同,突然之间就带了一丝凌厉的意味。

    “唰!”(未完待续。)

二十、不请自来(五)

    载漪还没有发觉柳生樱子的刀法变得凌厉了起来,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场内,被柳生樱子的身姿迷惑了,这个时候他神魂俱消,什么都顾不及了。就在柳生樱子劈出一刀的时候,载漪身边一直没有动静对着歌舞没兴趣正在闭目养神的老杨,突然睁开了双眼,箭一般的眼神直射庭内舞剑的柳生樱子,他的双手突然做劲,在胸前摆了一个云手的姿势,全身戒备,老杨是武林中人,知道刚才劈出的这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剑舞。

    柳生樱子劈出了这一剑,唰的一声,原本在四周候着的少女们和柳生樱子一起舞剑起来,有时候动作整齐划一,有时候各少女动作不一,衬托着柳生樱子的剑术越发的犹如云中仙子,超凡脱俗,如此一会,柳生樱子将长剑朝天,换了一只手,拿剑的姿势十分的古怪,好像是在拿着一把扇子一般,边上的少女们一起换成了这个手势。

    柳生樱子懒懒的开口了,她的双眼看着地上,似乎对于世间上任何事务都不关心,“樱花啊~”

    她手里拿着剑,好像拿着一把折扇一般,慢慢的摇动着,慢慢的开口唱了一段。

    “樱花啊,樱花啊,

    暮春三月天空里,

    万里无云多明净。

    如同彩霞如白云,

    芬芳扑鼻多美丽。

    快来呀,快来呀,

    同去看樱花。”

    平心而论,柳生樱子小姐的声音绝不是黄鹂鸟那样的清脆动人,而是带着一丝沙哑低沉,这种沙哑低沉反而比别的声音更带来了一种魅惑之意,她慵懒的舞蹈着,拿着剑轻歌曼舞,四周一点乐器声都不见,只有柳生樱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樱花啊,樱花啊,同去看樱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又开始吹去了,之间的樱花雨又随风轻舞了起来,八位少女伴着柳生樱子一起起舞转圈舞剑,整齐划一,在慢慢飘下的樱花雨之中分外的好看,这样的伤春,这样的美好,却只存在这一瞬间,柳生樱子用中文唱了一遍,又用日语唱了一遍,唱到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她又举起了手里的剑,迅速的收进了刀鞘,也不说话,也不扫视众人,转身翩然离去,被少女们簇拥朝着门外,边走还边带走了樱花瓣,如此翩然而来,悄然离去,离开了中庭。

    众人默然无语,这个时候去惊扰柳生樱子小姐,让她留在原地,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件不礼貌的行为,饶是粗鄙如载漪,也沉默着不说话,大家都被柳生樱子的歌舞所震惊了,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宾客们不说话,身后服侍的少女们也低着头不发一言,过了许久,还是张佩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舞剑器动四方,”他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手,连续的鼓掌起来,“实在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禁都鼓起掌来,张佩伦用了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来称赞柳生樱子的剑舞,边上的一位翰林学士也连连点头,“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以前不知道如何形容,今日一见,才知道这诗文非虚也!”

    载漪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些文人的酸话,“好的很啊,柳生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他兴奋的对着身边的老杨说道,“瞧见没有,人家这才是舞剑的,比你那个乡下把式可好看多了!”

    边上的老杨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王爷,人家这个是舞蹈,小的那个是搏击之术,两种不同的。”

    载漪连忙掉过头,对着身后伺候的侍女说道,“快,快,请你们家柳生小姐出来,这样的风姿我的确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他虽然没有看清楚柳生樱子的样子,却已经固执的认为这是一位美人了,“有资格让本王爷等那么久,快请柳生小姐出来,我不敢说让她陪我们喝一杯酒,无论如何,”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让我们有幸见到了如此的美景,实在是感激的很,请她出来,我要敬她一杯酒!”

    大家伙都有这个意思,柳生小姐宛若天上谪仙,如何能够唐突,虽然有这个心思,但是没人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载漪是不顾及这些面子不面子的问题的,他是天潢贵胄,从来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他说出了大家伙的心里话,大家伙不免都有些期待,从不见客的柳生樱子小姐,会不会被载漪的话所劝动?

    载漪身后的侍女恭敬的低头在地板上行了一个磕头礼,“十分抱歉,柳生小姐是不见外客的。”

    “恩?”载漪急切的说道,“咱们又不是什么外客!今个见到了柳生小姐的舞,已经是相见何必曾相识了,”他这个时候乱用起了诗句,“何须在意这些俗规矩,要我说,柳生小姐的品格乃是天上的神仙,何须拘泥于这些俗礼儿呢?真真是不能够啊。”

    无论载漪如何说,身后的侍女虽然语气谦卑,但是执意不肯,载漪原本十分兴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人在高兴的时候,若是有人违背自己的意思,只怕是这怒气来的更快,“好大的胆子,”他也不是暴怒,只是阴阴的冷笑道,“我的意思,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违抗,”他慢悠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桌子,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你们这些,日本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眼见着载漪就要发怒了,他的性子看上去不好讲话,但是对着红姐儿是脾气最好,但实际上若是有人忤逆了他,只怕是谁都不管,也要发作了才是。张佩伦用拳捂嘴,咳嗽一声,隔着栏杆对着载漪喊道,“王爷,大家伙都是听闻柳生小姐的大名,慕名而来的风雅之士,您帮着大家请柳生小姐出来,大家伙实在是感激的很,虽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也只有您这位花国大护法才有资格提,幼樵这里先谢过了。”(未完待续。)

二十、不请自来(六)

    这话的意思把载漪的位置提的很高,载漪听了脸色就稍微好看了一些,张佩伦继续说道,他朝着载漪遥遥一拱手,“可强人所难,岂是您这位大护法的所为呢?不若哈哈一笑,就此散了就是。”

    “是啊,”边上那个老杨也站了起来,劝着载漪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王爷,天色晚了,若是再不回去,福晋可是要不高兴了。”

    载漪的脸上微微一窘,笑骂道,“不高兴就不高兴,怎么地,”他在这里是脾气大的很,“难不成她还能还吃了老子我?”

    老杨笑而不语,显然是明白自家的主人现在如此嘴硬,看上去牛气冲天,不过是纸老虎一只罢了,载漪见到张佩伦起来劝阻自己,有了台阶可下,他也就不再一味觉得失了面子要发火了,他也知道张佩伦的身份,一甩袖子,“罢了,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今个就饶过你们,”他点了点身后侍女的鼻子,“你们也是可怜见的,这么逆来顺受,”这会子他又是怜惜起身后的人来了,“老杨咱们走,明个咱们天一亮就再来!”

    载漪离开了,其余的各宾客见到请不出柳生小姐出来,于是也大感失望,张佩伦身后的美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庆幸的对着张佩伦说道,“天1朝的大人物,实在是威严无比呢,刚才那位王爷生气的样子,美子这心都差点吓得停止了呀。”

    张佩伦微微一笑,美子继续恭维张佩伦,“但还是张桑风度翩翩,才是君子应该有的样子呢。”

    别的宾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有的人准备留下来,再小酌一杯,张佩伦也十分想见柳生樱子,只是实在无法见面,他非常失望,叹了一口气,起身也准备离开,美子连忙挽留,“张桑请问不再喝一杯酒吗?今天有我们的日本清酒,这种酒,最适合在暮春的晚上品尝滋味呢。”

    张佩伦摇了摇头,他正准备说什么,只见一抹青色的倩影站在了面前,原来是刚才剑舞的少女之一,她穿着白色的袜子,跪坐在地,“张桑,”这位少女也说着流利的中国话,她的手里有一个淡绿色的信笺,“这是我们小姐送给张桑的。”

    张佩伦连忙接过信笺,“柳生小姐实在是风雅极了,”他迫不及待的犹如一个毛头小子,他打开一开,不觉微微皱眉,上面有字迹秀丽飘逸的一句诗,“孤帆一片日边来。”

    “这是什么意思?”

    张佩伦当然知道这一句诗出自于李白的《望天门山》最后两句: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问题是这个和柳生小姐的意思,有什么关系?

    柳生小姐在打什么哑谜?饶是张佩伦自诩才智绝伦,也实在猜不透就惊鸿一瞥的柳生小姐是如何的想法,他沉思许久,然后不禁苦笑,“孤帆一片日边来,这到底是何意啊?”

    美子突然发出了哎呀一声,张佩伦转过头来看着美子,美子抱歉的鞠躬,“打扰了张桑,实在是对不起呀。”

    “美子,你来说说看,”张佩伦似乎找到了救星,“你和柳生小姐是相熟的,自然知道她的心事。”

    “实在是不敢说呢,”美子推脱的说道,脸上露出了忧伤的表情,“美子大概猜到了柳生小姐的心事,可这件事不是一件和善的事情,所以美子不能说呢。”

    张佩伦一再坚持,这时候知道了佳人心里有心事,那里还不花费所有的解数去知道佳人的烦忧,然后再化解掉的呢?张佩伦一再要求美子说出来她所知道的事情,最后美子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要一五一十的说道:“我也只能是根据我的猜测来说一下,若是说错了,请张桑不要见怪。”

    “美子你说就是,我绝不怪罪。”

    美子似乎在斟酌着字句,她慢慢的说道,“柳生小姐的哥哥是在日本的长崎港口里面担任着官员,这本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最近也不知道那里听说,说天1朝想要和日本国开战,那这样的话,长崎港口就十分的危险了,柳生小姐听到了这个消息,”美子的眼珠子一转,低下了头,掩盖了眼中的精光,“这些日子十分忧心她的哥哥,所以才会写这一句诗吧?孤帆说的肯定是她对哥哥的思念之情呢。”

    张佩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他恢复了之前从容不迫的名士模样,“柳生小姐实在是多虑了,大清和日本乃是友好邻邦,怎么可能会发生战争呢。”

    “可是为什么美子又听说,有很大很多的军船要去长崎港呢,美子以为是发动战争了呢。”

    张佩伦想了想,这件事儿不是机密,外面的人早就都知道了,他解释说道,“新购买的军舰只是去长崎港上油漆而已,不是作战,这是旧年就有的例子,是给日本赚钱的机会,说不定柳生小姐的哥哥还可以靠这个升迁呢。”

    美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美子明白了,这个好消息美子应该快些告诉柳生小姐才对呢。”

    “是应该告诉柳生小姐,”张佩伦点点头笑道,“不过这件事外面早就知道了,怎么你梅亭居这里,却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张佩伦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是因为这不是秘密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脑子,机密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但是他不曾想柳生小姐这样的消息闭塞,美子解释道,“我们只是一些女人,怎么知道这些大事情呢,”她对着张佩伦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还是张桑知道这些国家的大事呢。”

    “这不算什么大事,”张佩伦笑道,“我们兵部的公文早就发出来了,外面都知道,我只是告诉了你们。快去告诉柳生小姐吧,别让她再忧心忡忡了。”

    美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最完美最温顺的笑意,她弯腰鞠躬,双手放在膝盖上,“哈伊,张桑。”(未完待续。)

二十、不请自来(七)

    梅亭居,如此热闹了半个晚上,到了子时的时候,就已经都安静下来了,日本国的艺妓和八大胡同的姐儿不同,从来都不留客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艺妓是正宗的卖艺不卖身,从不做什么皮肉生意,所以在四九城里头,倒也是一股别样的清流,大家伙山珍海味吃腻歪了,倒是来这里享用清粥小菜一番,倒是别有风味,既然是不留客的,自然也就没有继续闹下去的理由,到了子时这里就已经尽数散了。

    一盏油灯放在地上点着,发出昏黄的灯光,掩映的室内十分的昏暗,原本雪白的墙壁变得灰黄色,一位穿着暗紫色长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正在不急不慢的梳头,长发披地她也不在意,左手抓着一把头发,放在梳妆镜前,慢慢的用木梳子梳着,她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夜半时分,这样的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做着一件奇怪的事情,是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儿。

    她不急不慢的梳着,抓起了一把头发,梳了一会,又换了一把头发,如此换到了第四把头发的时候,她所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不一会,她的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门被打开了,她也一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梳着头,水银的梳妆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张完美无瑕的精致面孔,这张面孔上带着十分恭敬的表情,这位进来的女子,对着梳头发的女子低头说到,“柳生小姐,中国人已经都走了。”

    梳头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是刚才一歌一舞艳惊四方的柳生樱子,她似乎对于进来这位美子小姐说的内容十分的不感兴趣,依然是慢慢梳着头,美子显然是知道柳生樱子的脾气,顿了顿,就继续说了下去,“中国人们的交谈记录,已经全部整理好了,等柳生小姐审阅之后,就可以发出去。”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发,她半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樱子开口了,“张佩伦有没有起疑心?”

    她的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十分的低沉,但是这种低沉,不是那种苦哑的感觉,而是十分悦耳的女低音,听到了柳生樱子的问题,美子鞠躬,“哈伊,因为柳生小姐的计谋,他以为我们是不懂世事的艺妓,连外面已经发生确定的消息都不清楚,所以他认为他没有泄露机密,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发,虽然没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很容易感觉到她轻笑了一声,“没有泄露机密,是的,这没错,所以我们要慢慢来。”

    “是,那个载漪一直在纠缠我们,还好是张佩伦给打发了。”

    “载漪,只是一个废物,”柳生樱子冷酷的说道,“只是皇室的成员而已,按照他的程度,在日本国内早就被开除皇室了,腐朽的清国,还把这些人留在皇室内,实在是太可笑了,不用去理会他,但是也不能得罪他,只要他继续来这里,我们才能继续的在北京城做好发展,我们需要一个愚蠢的人为我们遮风挡雨,张佩伦,他的能力还不够,如果你们真的挡不住,我当然可以出去见他。”柳生樱子似乎对于自己有关的一起都十分的不关心,“无非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吧!”

    美子连忙说道,“请柳生小姐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是可以应付过去的,这一位郡王阁下,他的妻子是皇太后的侄女,他不敢随便动手动脚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们需要快速打通的是清*事部门的情报,北洋水师新购买的军舰是去长崎上油漆的,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他们在朝鲜的举动是什么,安排是什么,这需要我们快速的去查清楚这些事情,还有中国人在德国的外交举动,他们想要在那里做什么,他们的行为对于大日本帝国,有没有损害的地方,我们有没有可能获得更好的利益,这都是我们必须要加快节奏,必须要获取的内容,这也是梅机关把我们放在北京的原因,如果,”柳生樱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美子在里面听出了一些不一样意味,“我们还无法得到一些可靠的情报,那么我的存在,”她继续梳着头发,“你们的存在,都是没必要的。”

    “哈伊!”美子的心砰砰砰的直跳,这话绝不是没有威胁力的恐吓,她是十分清楚柳生樱子的决绝和杀伐的。“我们一定会全力而为!”

    柳生樱子把木梳放下,放在了梳妆台上,她看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身影,“张佩伦这个人,在兵部担任着重要的职位,而且根据情报分析,接下去主管朝鲜事务的北洋总督李鸿章大人,是最赏识张佩伦的,李鸿章在北洋的举动会直接影响到大日本帝国在东北亚,在朝鲜的利益,我们必须要拿下这个人,通过他来影响李鸿章,来影响直隶总督的政策,所以,张佩伦虽然不是最位高权重的,但他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目标,对付张佩伦,美子,我们必须要不惜任何代价,”柳生樱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白吗?美子,我们不需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如果我们的身体,对国家有任何贡献的话,献祭出去,”樱子明亮的双眼越发的明亮了起来,她的红唇如血,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这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

    “接下去我们当然还要继续拓展其他的业务,但是,张佩伦是我们的重点,我们必须要拉住他,美子,你就专门负责他吧,等到我们掌握了张佩伦,”柳生樱子重新捡起了梳子,继续重新梳头起来,“那么我们在清国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中国人也有自己的情报机构,所以,美子,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柳生樱子冷漠的说道,“所有的资料都不能泄露出去,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传递消息,如果任何人坏了大事,那我会亲自担任他的介错人的。”(未完待续。)

二十、不请自来(八)

    柏林会议的第一天是非常无聊的程序性的内容,德国年轻的皇帝,显然认为他还需要处理更多更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在致开幕词后,一溜烟的走掉了,接下去把这个开始会议的议程留给了各国代表,当然不愿意参与这样十分聒噪繁琐的会议,这不仅仅是德皇威廉二世的想法,甚至也是许多中国代表团成员的想法,各国依次发言,然后各自表述,继续争吵,没人可以说服对方,靠着说话声音大,是毫无作用的,曾继泽第一次认为,“这种会议我瞧不出任何的用处。”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柏林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钟了,威廉宫里面的欢迎酒会才刚刚开始,他和安澜躲在了一个角落里,拿着酒杯窃窃私语,“大家伙除了吵来吵去,增加一些无谓的火气之外,只怕是不会有任何进展,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

    安澜点点头,“是,大人,不过咱们接下去在这里,倒也不是什么法子学不到。”

    “当然学得到东西,”曾继泽笑道,“昔日陆放翁的诗,功夫在诗外,我之前还不太懂什么意思,到了这里可算是知道其中的三味了,在这些会议里头,桌面上如何谈,不要紧,最要紧的私底下的接触谈判才是最要紧的。”

    曾继泽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他的话不是乱说的,才不过是休会准备晚上参加欢迎酒会的一会子功夫,曾继泽就接受到了不少国家暗地前来的邀请,邀请中国代表团“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一次单独的双边会谈。”

    这种会谈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很清楚,就是为了寻找支持而已,葡萄牙有英国人的支持,法国有德国人的支持,比利时也有意大利和荷兰的支持,这意味着就要拉帮结派的进行沟通协调了,比如说比利时最后获取了与会的大部分国家支持,那么就算是英国,大约也无能为力。

    “大人,您的意思是什么?”安澜说道,“您预备选哪一边?”

    曾继泽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咱们先按兵不动,瞧一瞧各国的意思再说,咱们来参加这个会议,朝中的意思,郭中堂的意思,对于非洲的事务,咱们不需要过度的插手,那么咱们自然也无所谓过早表明立场,先看看各国的反应就是,”曾继泽压低了声音,“咱们先瞧一瞧德国人开什么条件。”

    “下官以为,德国人会拿出来他们的军事设备来作为交换,”安澜说道,“我们也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试试看,毕竟如果就算是那边的金矿分给我们,只怕我们也到不了那个地方拿金子。”

    “你说的有道理,”曾继泽点点头,“我们接下去,先各方面了解一下,看看各国的意思,不过现在就已经三个国家宣称,这就十分想要刚果河流域了,除了这三个国家之外,我估摸着其余的国家,只怕也是各怀鬼胎的居多,就算要不到这个地方,别的地方若是能顺便占了过来,只怕也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的好事儿。”

    安澜点了点头,不用说,自然是各国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起来,好像还是就中国一个国家来柏林,完全只是为了观摩国际会议而已,并不存在什么自己的主张和议题。

    所以现在他们还是很闲适的,说说这个,说说那个,但是没人会让一个力量强大到在国际事务上举足轻重的中国在这里作壁上观的,两个人不过说笑了几句,就有人过来骚扰了,打头来的是一个红头发带着绶带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三五个的随从,他朝着曾继泽等人鞠躬,随即伸出手,“鄙人比利时王国外交副大臣德尔马林向大清国大臣曾,大使安问好。”

    德尔玛林的法语用浓重的口音,不过曾继泽还是听懂了,曾继泽把右手的酒杯放到了左手,和德尔玛林握了手,“谢谢您的关心,我也向您问好。”

    “谢谢,”德尔玛林笑道,“清国这么遥远的前来,实在是我们欧洲国家所有人的荣幸,作为我个人来说,当年贵国的皇太后出使欧洲没有来比利时访问,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谢谢,”曾继泽点点头,“比利时一直是我们十分友好的国家,我们愿意持续的和比利时王国继续进行双边的贸易和外交往来。”

    这话说的很一般,甚至曾继泽有些言不由衷,中国现在的外交原则来说,对于欧洲国家是十分势力的,对于小国家,根本就不屑一顾,也不会花大价钱投入外交,这当然是仅仅对于欧洲的小国家,对于身边的亚洲藩属国,中国人还是十分的和气的。

    现在的大清认为欧洲的强国就那么几个,别的国家可以忽略不计,特别是北欧那几个挪威丹麦瑞典的国家,中国就很少发动外交的活动,除了日常的外交的建交互设大使馆之外,这其中的原因主要还是在国家的大小势力悬殊差距过大而已,现在并非联合国时代,联合国时代一个国家一票,所以需要多拉拢不管国土大小国力强弱的国家,现在只需要抓住牛鼻子,把那几个大国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就行了,这一点慈禧太后最清楚,她早就对总理衙门有所训示,欧洲国家里面,英美德奥俄五国才是总理衙门的重点。

    德尔玛林显然也不会把曾继泽的话当真,他微笑着点点头,“我和大臣您的想法是一致的,”随即扯了一大通废话之后,德尔玛林终于把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了,“请问大臣先生,对于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刚果河流域的归属,您是怎么看的?”

    曾继泽笑的风轻云淡,“我的看法并不是十分重要的,正如法国总理巴蒂斯特阁下所说的那样,大清在刚果河没有话语权,虽然这一点很难接受,但是他说道没错。”(未完待续。)

二十一、各方角力(一)

    “这个观点当然是错误的,”德尔玛林急切的说道,“我们任何一个国家,参加这次旨在解决刚果河流域的会议,当然就天然存在了提建议和发表意见的权利,法国这是大国主义,我们当然是不同意的。”

    “法国人自己对刚果河也有一部分的主权,”曾继泽喝了一口酒,“他们当然是不愿意其他国家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情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那请问贵国的立场是什么?”德尔玛林继续说道,他的语气里面透着一股兴奋劲,他听出来了曾继泽话语里的不满,加上白天曾继泽和巴蒂斯特的交战,很明显,中法之间还存在着六年前的那种敌对状态,“比利时王国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他连忙做着保证,“如果有朋友愿意帮助比利时,整个王国都会十分感激,并且提出十分丰厚的回报。”

    安澜在背后心里偷偷的窃笑,这些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现在就上赶着求人,岂不知求人的话,别人狮子大开口是最难以承受的条件,不过转过头来想想也对,葡萄牙有英国支持,法德现在看上去媾和在了一块沆瀣一气,只有比利时王国,这个西欧平原上的小小王国,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大国宣称会支持他的利益诉求,换做是谁,在任何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得不着急起来,病急乱投医,太正常了。

    “谢谢,”曾继泽眼神闪了一下,“我十分相信贵国的外交原则是十分高尚的交朋友之道。”但是除此之外,曾继泽虽然说了许多看上去十分友好的话,但是一句有表明立场的话都没有,德尔玛林眼见着谈话和拍马屁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悻悻然的离开了,安澜看了看德尔玛林离去的背影,“比利时人有些等不及了。”

    “这一位外交副大臣只是一个小人物,他们这批人就是过来打前站的,最要紧最核心的人物,还没有到来,当然,如果他们在核心人物到来的时候在会议上都无法取得进展的话,那当然他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比利时的国王听说会亲自降临,是吗?”

    “是的,大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位野心勃勃的国王,就会来到柏林了。”

    两个人正在交谈之间,突然有一个男声就插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话的是一个古怪语调的中国语言的声音,曾继泽抬起头来,看到了日本代表团的代表,那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个子男子,他朝着曾继泽走来,走到他的面前,弯腰鞠躬,“非常唐突的前来打扰,十分抱歉。”

    “这是大日本国外务省次大臣,木茨三郎先生。”边上的亲随介绍道。

    “木茨大臣您好,”曾继泽点点头,“没想到您会讲中文。”

    “是,”小个子的木茨三郎再次弯腰,十分的谦卑,“中国乃是礼仪之邦,我十分的仰慕,所以学习了中文,说的不好,请您多谅解。”

    “木茨大臣说的已经十分好了,”曾继泽朝着木茨三郎拱手示意。

    “曾大人您的父亲,庄献王爷,是我日本国之中最为倾慕之大清豪杰,挽倾覆之社稷,立不朽之道德文章,实在是人杰中的人杰!”

    日本人是最崇拜强者的,所以木茨三郎这几句话不算是客套话,感情十分的真挚,曾继泽肃穆了表情,“多谢您的夸奖。”

    “十分冒昧的前来打扰,”木茨三郎谦和的说道,“只是想要告诉曾大人您一件事,这一次的会议,日本国愿意跟随中国的立场,希望可以和中国,共进退。”

    安澜不敢置信的挑起了眉毛,这个日本人,突然跑过来说这些莫名其妙效忠的话,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中国的立场是什么?”

    曾继泽微笑说道,“我们没有任何立场,我们这一次过来,只是为了学习西方相关的外交经验,来提高我们处理事务的水平。”

    “任何国家都有自己的立场,”木茨三郎坚持的说道,“我们愿意和中国一起,希望可以来帮助中国,这是我们的决心。”

    “恕我直言,”安澜在边上冷冷的开口说话了,“可贵国是和英国一起入场的。”

    “我们更看重都是亚洲国家,都是黄色人种共同的权益,”这话的意思,如果将来中国和英国在这次会议上产生矛盾,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中国的一边,木茨三郎鞠躬行礼离开,“请相信这一点。”

    曾继泽眯着眼看着木茨三郎离开,“这些日本人,没有一句实话,但是往往是永远这么谦和有礼,倒是不能让人发什么脾气。”

    “逆来顺受也是他们的一个特质了,”安澜点点头,“不过他们的话,应该是不能相信的。”

    “是不能相信,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其他国家的意思,”曾继泽点点头说道,“大国里头,沙皇俄罗斯还有奥匈帝国,什么个意思,现在还不知道,咱们也要问问他们的意思,没必要咱们就平白无故和他们的意见不一致。”

    “俄罗斯人最红了,”安澜朝着另外一边伸出了手指,那边已经喝酒喝的半张脸通红的俄罗斯外交副大臣,在大家伙的簇拥下,正在说说笑笑,十分的开心,“他们大约是最能置身之外,地位尊崇的国家了。”

    “是啊,他看不上刚果河的土地,那么他的意见就十分重要了,”曾继泽说道,“所以当然需要各国的追捧,现在三方角力,其余几个大国的意见,就十分的重要了。”他突然看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葡萄牙的外交大臣又来了,他实在是太啰嗦了,我们赶紧着躲开。”

    木茨三郎离开了酒会的现场,到了一个起居休息室,他走到里面,沙发上已经有人在喝着威士忌等着他了,见到了木茨三郎不由得笑道,“哦,木茨先生,你来了?我给自己倒了威士忌,你呢,需要什么?”(未完待续。)

二十一、各方角力(二)

    沙发上的英国外交副大臣潘德森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这样对着木茨三郎笑着说道,木茨三郎鞠了一个三十度角的躬,挥挥手,让他的侍从官全部退下,这个休息室里面,只留下了两个外交代表团的团长,英国外交副大臣潘德森又朝着茶几上的酒杯点点头,“木茨大臣你大约不习惯喝西方的酒水,给你准备了你们国家的清酒,一起喝一杯吧?”

    “谢谢大臣您的厚爱,”木茨三郎又鞠躬行礼,“不过我在外交场合上绝不会喝酒,请你见谅。”

    “哦,这就是东西方的不同了,”潘德森挑了挑眉毛,满不在乎的说道,“当然了,保持清醒的头脑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呢,按照我们欧洲人的规矩,永远是在酒会上解决问题,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你可以看到,刚才的酒会上,许多国家都进行了交流,这种交流是十分有效的,比正式的会议更为有效,”潘德森看着木茨三郎,话里有话,“在欧洲就要遵守欧洲的规矩,大臣你还是喝一杯比较好。”

    “是,”木茨三郎垂在身边的双手紧了紧,随即放松,他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喝了半杯,清酒十分的醇厚轻灵,“这样的清酒在东京也是十分难得可以喝到的,太感谢潘德森大臣您了!”

    “木茨大臣你喜欢就好,”潘德森朝着木茨三郎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之后,轻轻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块清脆的发出声响,“那么,中国人是什么态度呢?他们愿意跟在大英帝国的身后吗?”

    “他们没有表露什么态度,中国人很清楚,他们的分量,如果中国支持任何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就会增强声势,”木茨三郎冷静的说道,清酒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判断能力,“所以他们在待价而沽,等着别的国家出价格。”

    潘德森摇了摇头,啧啧出声,“这些留着猪尾巴的原始人,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一盘菜,值得上到白金汉宫的国宴上去?真是太滑稽可笑了,这次的会议,我相信木茨大臣你也很清楚,表面上是商议刚果河流域的归属,而实际上是,并不仅仅局限于此,更多的内容,我认为,不仅仅是我认为,整个英国政府外交部都这么认为,这是一次分割非洲殖民地的会议。”

    “刚果河流域土地的争议内容只是一个开胃菜,这个和广袤无垠的非洲大陆相比,当然是无关紧要的,不然就凭借刚果河流域的归属问题,根本不会让世界上所有的强国都来参加这个会议,大家十分清楚,根本是为了在非洲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频繁的殖民地争夺纠纷而来的。”

    潘德森说的当然是**裸的实情,除了刚果河这里的纠纷需要这次会议进行解决之外,布尔地区的战争也必须要予以解决,英德两国十分默契的没有将此事放在会议里解决,毕竟两个大国之间,不需要把这件事交给别人评判。除了这些之外,英法在北非的争夺,法国和葡萄牙在西非的争夺,这些都一系列引发了许多的纠纷,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那样,非洲的好地方多的很,为什么要为了一点点眼前的东西而打破头呢?所以各国之间,现在看上去十分的和谐,在酒会上觥筹交错的,但是内里不知道有多少龃龉和纠纷呢,大约在非洲现在不存在利益的就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俄罗斯,另外一个就是中国。

    俄罗斯不用多说,他在中亚和西亚所可以侵占和直接殖民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精力来经营海外的殖民地,要知道他当年都把阿拉斯加给放弃了,现在也不会对非洲感兴趣,而中国出现在这次柏林会议上,这个行为让英国人十分的紧张,中国人是不是存在了也想进入非洲的想法?非洲很大,可以容得下中国,但是英国整个的世界政策,容不下中国在非洲出现。

    “所以我们大英帝国必须要在刚果河流域这个问题上采取到优势,让所有的国家明白,没有英国同意的秩序是不可能存在的,”潘德森继续说道,“只有英国主导的秩序,才能够在非洲存在。”

    “我完全认同这一点,潘德森阁下,”木茨三郎快速的说道,“任何国家都不能超过英国划定的范围,我们日本国是完全愿意站在英国的立场上发表意见的,请您相信这一点。”

    潘德森矜持一笑,显然他对于木茨三郎的话十分的满意,“谢谢你的表态,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英国会带领日本进入到会议现场的原因,当然大英帝国是日不落帝国,但是我们不会嫌弃更多的朋友,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助力,包括你们日本,也包括中国。”

    “所以您让我拉拢中国,对不起,潘德森大臣阁下,”木茨三郎抱歉的说道,“我没有做到这件事情,让您失望了。”

    木茨三郎的话语谦卑到无以复加,就好像是面对自己的长官一样的谈吐,潘德森摇摇头,“没关系,这才是第一天,我个人认为,这次的会议需要认定的内容会让整个会议议程拖的十分的冗长,所以我们完全不需要急,而且如果在很早的时候就敲定了有些东西,将来这些东西反悔的可能性更大,中国人不能让他继续倒向德国,”潘德森显然是不同于国内的那些人一样,国内的一些老顽固以为中国只不过是凑巧打赢了中法之战,完全不可能对于英国的全球霸主地位产生什么威胁,潘德森十分敏锐的发现了,他通过这么几十年有关中国的信息分析看出来,虽然中国在科学技术的进步方面乏善可陈,但是他们的国力,的确有了缓慢而且十分可观的进步,这种进步就体现在了本次会议的开幕式上,德皇十分重视,居然表露出对于中国的友善。(未完待续。)+本站官方手机最新阅读器APP上架了!每日更新新品海量小说内容,体积小省流量,无广告,查找小说更方便,下载手机客户端】

二十一、各方角力 三

    而那些和中国之前十分友好的国家都表达了十分的善意,这样的情况明了中国已经成为了国际社会上不可或缺的力量了。

    这是值得警惕的现状,所以潘德森十分在意中国人的倾向性,“中国如果倾向于东道主德国,那么中德之间形成的共识,会让法国人也加入进来,这一次德国是支持法国的,所以,那么法德中三国之间形成的共识,是无法轻易撼动的,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中国不要倒向德国,因为法国是不可能想要改变自己在刚果河主权的宣示的。”

    “据我所知,贵国和中国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十分的良好,为什么不是贵国亲自和中国交涉呢?”木茨三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臣阁下,为什么要让我们日本代表团出面呢?我必须要,我们和清国在朝鲜事务上一直闹得不愉快,两国之间的关系不算很好。”

    “这个很简单,”潘德森笑道,他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威士忌,“既然是日本希望参加这个会议,也愿意跟随英国一起,那么当然,贵国也需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吧?不能任何事务都不参与,而且,既然大臣你谈到了中国和贵国之间由于朝鲜问题而发生了不愉快,现在在英国需要中国帮忙的情况下,贵国的外务省,我相信木茨大臣您应该知道,接下去需要怎么做了吧?”

    木茨三郎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本来十分清冽甘美的清酒顿时变得苦涩无比,“日本国必须要在朝鲜方面对着中国妥协?”

    “只是暂时的妥协,”潘德森笑眯眯的道,“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情激怒我们目前的助力中国,所以,如果日本国愿意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愿意有所取舍的话,我当然希望贵国现在和中国保持好关系,不要让两国的关系恶化,影响到柏林会议的进程,当然,”潘德森耸耸肩,“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只是提供一个参考。”

    但很显然,这个“参考”类似像下达的命令,其中的意味,木茨三郎是很清楚的,他不得不惨淡的认识到这个事实,就是必须要为了其他国家的利益而放弃本国的利益,“当然,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举动,我们对于日本国在东亚的发展是十分看好,而且是十分支持的,这只是暂时的妥协,英国必须要全力将所有的力量结合起来,来应对非洲事务。

    ”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国内有关于英国方面的意见,让他们迅速的做出反应,”木茨三郎很清楚这是必须要付出的,既然如果是站在英国这一边,那么当然,就必须要优先考虑到英国的利益,这就是结盟,或者是依附强大势力必须要冷静面对的问题,但是他还有一点不死心和祈求,“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您,潘德森先生,就是之前我们商议过的那件事情,我们日本国,”他十分艰难的道,“能否按照英国方面的规划,在非洲占据一小块的土地。”

    潘德森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帝啊,对不起,木茨大臣先生,我十分体谅贵国想要扩张自己实力的决心,但是贵国现在有海军能够到达非洲吗?如果没有能够到达非洲的舰队,那就算贵国占据了一块殖民地,守不住的话,那请问这样的殖民地还有什么作用呢?”

    “日本人去了柏林会议,可真是夜猫子进宅,没什么好事啊,”额勒和布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在军机处一起看了柏林发回来的电报,“才第一天就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别的我倒是没看出来,筠仙,”他亲热的喊着郭嵩焘的名字,他点了点桌上的电报,“就看出来了一点,日本人是铁了心抱英国人的大腿了。”

    郭嵩焘点点头,“您的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英国人想要在咱们东方也维持他们的大陆均势政策,这些年咱们大清兴旺的很,英国人是不会等着咱们继续做大的,他们当然需要扶持更多的力量来制约咱们,日本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了,日本人是不是扶的起的阿斗,英国人会不会花大力气栽培日本人,这都是要接下去看一看的。”

    “日本人的秉性还有这些年的发展,咱们到底是邻居,多少都是知道的,他们这些年也兴旺的很,只是比不上咱们家大业大,他们那里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些,”许庚身道,“最关键的也要看英国人的态度,您的不错,那筠仙您继续,英国会不会花大价钱栽培日本人?”

    郭嵩焘沉思许久,笑道,“这倒是不是日本人了算,还是要看咱们的。

    若是英国觉得咱们大清和他的霸业不相干,那么也不会花大价钱到日本去,若是觉得咱们要成了霸主,自然是要限制着咱们了,这老祖宗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例子,多的很呢!”

    大家哈哈一笑,许庚身点头,“这么来,日本要想兴盛,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咱们的。”

    “是这个理儿,没错!”

    大家在笑笑,这几日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各部院补上来的人都已经到齐开始当差办事儿,李鸿章和载凌也马上要上任,就等着陛见。用人用好了,其余的事儿,按部就班做下去就是,过几天就要起驾圆明园,只是这是内务府办的事儿,繁琐了些,算不得重要,所以也没什么烦心事,大家伙乐呵呵的,都想着去了西郊,约好去许庚身的府中喝酒,让他做东道。

    一个苏拉走了进来,“启禀各位中堂,李鸿章大人已经入宫,内奏事处来问军机处的中堂,派哪一位去养心殿?”

    原本大臣觐见都是御前大臣陪着的,但是一般来,御前大臣当差就是那么几个时候,其余的时候都出门回家抱孩子了,哪里有空天天呆在禁中。

    ps:基于很多原因,本书改名成《重铸清华》,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让我顺利的完结本书。(未完待续。)--本站免费APP阅读器正式上线啦!热门小说免费全部任您看!支持离线下载功能,让读者无网阅读更轻松!下载请关注微信)安装手机阅读器!

二十一、各方角力 四 多谢盖鸿的盟主打赏!

    ,。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k1xsw)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所以其余特旨觐见的大臣,都是由军机大臣临时拉壮丁,陪着觐见的,这也是符合昔日垂帘听政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不单独见大臣,这个时间点,御前大臣都散了出去,或者是躲在值房里头偷懒休息,所以还是日日辛劳的军机大臣最方便使唤,礼亲王懒洋洋的,看了看四周,这个时候大家伙都放松的很,就一个阎敬铭还是低头看着一个折子,显然是十分专注的,“就让丹初去吧?恩?丹初管着钱袋子,将来李鸿章若是要为了北洋水师要银子,直接了当的去丹初那里闹就是了。”

    阎敬铭站了起来,“这话倒是没错,他李鸿章别的事儿我管不到,这个水师银子的事儿,他就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孙毓文微微皱眉,正准备什么,“筱山,”礼亲王似乎知道孙毓文要什么,“有些事儿也没必要都别人帮着干,户部的银子不多,但水师的银子要的多,这两个事儿,原本就是矛盾的事儿,别人在里头怎么,怎么出主意,都不合适,一个要花钱,一个要存钱,公公有理,婆婆有理,他们怎么个意思,到御前的闹腾闹腾,听听圣断就好了。”

    孙毓文心里一惊,显然礼亲王的话,到了孙毓文的心里所想,礼亲王不愿意沾染这里头最难为的两件事,一个是缺银子,一个是要继续建水师,所以他不出面,甚至他劝孙毓文也不要出面,就让阎敬铭去御前就是了。

    孙毓文点点头,神态安然了下来,既然礼亲王不愿意掺合,他也不想掺合,孙毓文只是要帮一帮李鸿章而已,并不是,以后他就要和李鸿章共进退,“我就听礼王的。”

    等到阎敬铭到了养心门的时候,李鸿章已经在等候有一会了,他见到阎敬铭到来,连忙拱手笑道,“阎中堂,居然劳动你的大驾来,鸿章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阎敬铭瞪着他的那双大小眼微笑,满脸麻子不断的抖动着,倒是比哭还可怕,他也朝着李鸿章拱手笑道,“您客气了,总督大人,还未恭喜您就任直督,今个倒是要恭喜一番。

    ”

    “愧不敢当,第一个自然是西圣青目,第二个就是军机处的各位中堂大人们抬举李某,”李鸿章今个真是春风满面,十分得意,“不然李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福分,能够为朝廷效力,拱卫京畿。”

    两个人寒暄着话,进了养心门,这里头就不好乱讲话了,两棵巨大的松树中间就是养心殿的正殿了,殿门两边八字站着一排苏拉,一排太监,这都是内奏事处当差的,引导李鸿章和阎敬铭进来的太监上前轻声问了几句,连忙又退了回来,“两位大人,请稍后片刻,这会子老佛爷还不得空。”

    李鸿章不好问什么,阎敬铭还兼任内大臣,内廷的事儿,他管的着,所以他有些皱眉,不悦的看着内奏事处的这个太监,“你们当的好差事!”他轻轻的呵斥了一句,“军机大臣要请见,怎么西圣没得空?西圣爷这会子在哪一位?”

    “奴才不敢,是承恩公爷!”太监又加了一句注解,“是老佛爷的亲弟弟。”

    养心殿内,这个时候,太阳西晒进了窗棂,原本有些昏暗的东暖阁变得明亮起来,李莲英就站在炕边上,垂着手伺候着,慈禧太后看完了一本折子,把这本折子合了起来,这才慢慢的看着地下,地下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影,“怎么了,”太后冷冷的开口,“只这么跪了小半个时辰,就忍不住了?”

    地下的人影没有回话,慈禧太后继续道,“哦,想来是大烟的瘾儿发作了是不是?小李子,”她吩咐李莲英,“上好的烟土给公爷来一管子!”

    “奴才,奴才不敢,”桂祥跪在地上,虽然伏着身子,但是慈禧太后还是感觉到了他话里头,跪着的姿势里头,透着一股倔强之意,“奴才今个来,”他干巴巴的道,“是给皇太后请罪的。”

    “请什么罪啊?”慈禧太后歪着身子,倚在窗边,漠然的眼光看着底下的桂祥,她弹了弹护甲,“若是抽大烟,也不算什么罪过,除了新军之外,其余的人,想抽就抽,算不得是什么罪过,抽大烟还能给国家交税银子,算是支持国家了。

    不用请罪。”

    “奴才请罪的是,当年擅杀了恭亲王福晋。”桂祥冷冷的道,“没有听太后的旨意。”

    “这话我就是不爱听了,擅杀?”慈禧太后也冷冷的道,“没有听我的旨意?难不成我是想要杀恭亲王福晋吗?只不过是你动作太大,引起了恭亲王的察觉?”

    “奴才,是这么觉得的。”桂祥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太后剥着折子边上的一盘龙眼干,李莲英上前准备接过碟子来剥龙眼,被太后拦住了,“你这个感觉是错了。”

    “奴才的眼睛没有瞎,看的出一些端倪,”桂祥道,“皇太后知道我看出来的是什么。”

    慈禧太后只觉得桂祥这样貌似恭顺的话语里头透着一股莫名的揶揄之意,“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她只觉得有些恼羞成怒,一下子就把盛着龙眼干的乾隆粉彩西番莲珐琅嵌金丝高脚莲花托瓷盘从炕桌上扫了下来,瓷盘掉在了金砖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龙眼干滚得到处都是,见到慈禧太后骤然发怒,李莲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站在东暖阁外面的太监也连忙跪了下来,“老佛爷请息怒。”

    “我的事儿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操心了?”慈禧太后怒道,她挥挥手,李莲英连忙走了出去,把外头的太监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守在东暖阁的门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揣摩上意了?我若是要杀人,只会直,绝不会这样要什么隐晦的暗示都没有告诉你!”

    多谢盖鸿的盟主打赏!十分感激涕零,原本应该是加更的,但是因为存稿不够,避免虎头蛇尾,故此延期在本月下旬痛快爆发一次,现在先欠着哈,么么哒。(未完待续。)。

22、我心欲托(1)

    桂祥沉默不语,只是磕头不已,慈禧太后继续说道,“我从垂帘之后,不是那个时候,甚至更早,自从我当了皇后,我就知道,你抬起头来!”桂祥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十分憔悴的枯容来,太后伸出了自己的手,手上宝石紫金护甲在黄昏的阳光下熠熠发光,她对着桂祥说道,“我就知道,我手里的权力有多么的大,多少人可以因为我的一念之间家破人亡,多少人因为我的一个旨意,而飞黄腾达,也有多少人因为我一己喜恶而为国捐躯,也有多少人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我从来都是谨慎再谨慎,除了昔日两王政变,我从未乱杀人,就算是两王政变,我也是株连甚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慈禧太后冷冷的说道,她不准备让桂祥回答,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治大国若烹小鲜,若是滥用自己的权力,只怕是会给任何人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和灾难,政变之后,有多少家庭会受牵连?你以为,这个权力是肆意使用的?我难道不喜欢和桀纣隋炀帝一样,可劲儿的花钱,可劲儿的享受?想杀人就杀人?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你就看到了权力的滋味,却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责任和承担!”

    “汉武帝可谓是一代雄主,百年豪杰!说起来,他平匈奴,开西域,武功赫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文治也是了得,为何西汉从汉武帝他开始就从强盛转向衰落了?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那就是汉武帝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己不知道控制,不知道约束自己,故此穷兵黩武至于这样的境地,纵使晚年有所悔悟,也来不及了!”慈禧太后毫不留情的训斥道,虽然她看到了桂祥那枯瘦的脸颊,不免心里有些酸楚,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你说,看出了什么东西?恩?是我和恭亲王的私情吗?”

    桂祥不防慈禧太后如此的直接不顾及任何体统的戳出了自己的,不免身子巨震,“奴才不敢,但此事的确是有端倪可见。”

    “呵呵,所以我说你桂祥还是蠢得很,”慈禧太后朝着后面靠去,不屑一顾的看着桂祥,“你看得出来,我很忌讳说这个事儿吗?”

    “太后,奴才不明白,”桂祥十分的迷惑,甚至有些恼怒慈禧太后对于自己的态度,还是和很多年一样,觉得自己是不懂世事的孩子,他冷冷的说道,“我不是遂了您的意了吗?就算您要发作,意思一下也就得了,恭亲王福晋第一个是障碍,第二个,恭亲王也是您的障碍。”

    “福晋从来不是我的障碍,”慈禧太后淡淡的说道,被桂祥的话勾起了有关于瓜尔佳氏的回忆,那是一个十分温和的妇人,虽然慈禧太后不欣赏这样的女子,但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家主母的风范,也是恭亲王的良配,“你以为,就算没有福晋在,我可以太后亲自下嫁?”

    桂祥摇摇头,“您是不会下嫁的,您是天上的凤凰,恭亲王是什么东西,怎么配和您同舞?”

    “所以其实是为了我大权独揽?恩?”慈禧太后追问道,“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什么都没问过你,你不愿意来,我就不去找你,今个你来了,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为了我,这个皇太后,你的亲姐姐大权独揽?”

    “是,”桂祥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窗外的阳光开始慢慢的低沉了下去,室内有些昏暗了,“这天下只能有一个大权独揽的君上,这个人当然不可能和而一个臣下分享权力,太后垂帘,亲王秉政,这原本就是权宜之计,不可能让臣下继续行使君主的权力,

    所以奴才就替着太后料理了恭亲王福晋!”

    “是为了让我和恭亲王决裂吗?”慈禧太后幽幽说道。

    “是,太后是最重视感情的人,奴才一直知道这一点,昔日有过情谊,自然是不舍得舍弃,若是没有人推一把,只怕太后还会继续忍着,”桂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变态的微笑,“奴才这也是为了保全恭亲王,若是太后心里头的不满一直积蓄着,将来只怕恭亲王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还不如早点把这个脓包戳破了,太后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当机立断嘛, ukanshu.com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太后心慈,这些龌龊事就让底下的奴才做了就是,脏的是奴才的手。”

    慈禧太后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桂祥,“这是你的心里话?”

    桂祥磕了个一个头,“是奴才心里话。”

    “撒谎。”

    慈禧太后下了一个结论,“你在撒谎。”

    “奴才没有。”

    “你不仅仅是为了我吧?”慈禧太后突然笑了起来,“桂祥,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说自己想要,都说是梅儿想要,就是为了给自己若是得不到东西,有一点点的回旋余地,长大了还是这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这样的本性,你是为了我,这我不否认,不过我也不信你,全是为了我。”

    “奴才的心苍天可鉴!”桂祥诅咒发誓,“若是有欺骗太后的话语,奴才甘愿受烈火焚烧而死!”

    “这些话说给谁听呢?根本就应验不了,”慈禧太后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还是为了自己个,”她俯下身子,直盯盯的看着桂祥,“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喜欢听真话,虽然这些真话,可能不太让人舒服,所以我再问你一句,你要说老实话,”

    “你是不是想当王莽?”

    桂祥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随即展开,他看着慈禧太后的双眼,许久没有发出声音,太后也不催促,只是拿着审问的眼神盯着桂祥,过了好久,桂祥才下意识的点点头,“太后你都如此的不愿意放弃权力,皇帝亲政之后还要继续训政,自然是知道这权力的滋味如此美妙绝伦,奴才为什么不可以想着?”(未完待续。)

22、我心欲托(2)

    “我是您的亲弟弟,自然是可以享受权力,”桂祥痴痴的说道,他似乎被慈禧太后的眼神魅惑住了,忍不住把心里最深的想法给说出来,大约他也是憋了太久,久到如果再不说出这个心思说出来,就要忍不住了,最值得的话应该说给最重要的人听,太后这么问,桂祥终于忍不住说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意思出来,“您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拥有了权力,就可以凌驾于皇帝之上,文宗皇帝奈何不了您,英宗皇帝也奈何不了您,当今皇帝,只怕将来也是奈何不了您,都是因为您有了权力。”

    慈禧太后直起了身子,靠在靠垫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满意的看着桂祥,“你算是说了实话的。只是我不想做王政君,我也不想改朝换代。”

    桂祥继续说道,“是,您这样的例子,给了多少人眼红的机会?多少人想学一学您?外头的人说你为了权力,害死了英宗皇帝,这话别人是信的,我却是不信,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是最重感情的,这一点我最清楚,我伺候在宫里头,瞧得很清楚,英宗皇帝之死和您没什么干系。只是奴才知道,英宗皇帝宾天之后,您伤心之余,处理政事却是痛快了许多,”他看着慈禧太后的脸僵硬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渐渐消隐了下去,桂祥这时候却是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权力对您来说,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了。”

    “大胆!”慈禧太后轻轻的呵斥道,她端正了面容,“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绝不是此意,只是太后到底是给了奴才一个效仿的好榜样,只要雄心勃勃,就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不是吗?那么就算是恭亲王的福晋,我杀了,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荣禄这个时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复又跪了下来,“只是奴才到底是做错了事儿,今个是来谢罪的,请太后处置奴才,给恭亲王一个交代。”

    殿内安静极了,李莲英在外头听到里头的话是一清二楚的,饶是他知晓许多秘密的情报,也不由得为这一番对话听得心惊肉跳,“你到底是我的亲弟弟,我不用拿着你出去给恭亲王交代,何况,昔日我也给他交代了,”慈禧太后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似乎失却了许多的力气,说话懒洋洋的,“我替你挨了一个巴掌,我虽然不觉得自己多高贵,一个巴掌抵不过他福晋的一条命,可到底我也是代你受过,这巴掌是委屈受的,抵得过了。当然,外头无论如何都会认为,就算是你做的,那也是我指使的,桂祥,有时候血脉是割不断的。”

    桂祥磕着头只是不说话,“你既然和我说了实话,那么也好办,”慈禧太后翘起了下巴,重新振奋了精神,淡然继续说道,“戒了烟,你以后就继续出来当差吧。”

    桂祥不防还有这样的好事情,身子不免一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慈禧太后,黄昏降临,殿内变得渐渐的昏暗下去,桂祥看不太清楚,只看到了慈禧太后穿着的青鸾绣纹月牙白的旗袍在殿内幽幽的发着光芒,“关了你这么多年,也差不多可以抵罪了,若是还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那就是将来将功折过吧。”

    “只是我倒是要多说一句,桂祥,”慈禧太后看着地上的满地狼藉,“许多年轻人靠近了权力,就错误的以为自己拥有了权力,觉得自己就可以指点江山,决定别人的生死。我不得不说,这种人是最不中用的,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何就敢越矩行事,通常会死的很惨,如果你不是我罩着,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慈禧太后说完了这一番话,

    “今个入宫也久了,家里人怕是担心的很,还是早些跪安吧,过些日子就会有旨意的。”

    慈禧太后的架势是不准备再继续交谈下去,的确今个说的话,传出去,只怕是立刻就要掀起惊涛骇浪的,一个说话露骨,一个说话也不藏私,说的最直接的话语,慈禧太后显然认可桂祥的话,桂祥坦诚了自己有私心也有为太后着想,这就已经足够了,这样的陈年往事不需要慈禧太后花太多的时间去耽误,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刚才殿内的刀光剑影这会子顿时消弭无踪,又是一副溶溶的晚春暖和宫闱气派景象,太后的气场收了起来,准备结束这次交谈,桂祥听到这里又磕了一个头,“奴才斗胆再请太后赐一个恩典。”

    “你说吧。”

    “奴才的女儿静芬,今年十八岁了,”桂祥这时候已经毒瘾发作了好一会,( www.)浑身湿透,颤抖的险些跪不住,只是他还咬牙坚持着,“奴才想着自己个不中用,不能连累家里的子女,静芬虽然年纪不大,倒是还沉稳的紧,若是能够进宫伺候皇太后,得皇太后的教导,就是她的福气了,奴才也粉身碎骨感谢不尽!”

    “前头已经和你的福晋说过了,什么时候带进宫来见一见就好,”慈禧太后恍若无事的说道,“若是静芬真的好,自然我不会不喜欢,到底是自家亲戚,”她见到桂祥没有说话,微微皱眉,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想要静芬入宫吗?”

    桂祥点点头,“奴才就这点念想了。”

    慈禧太后一声冷笑,“我说你犟了这么多年,怎么今个来求饶了,原来是还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心真不是一般的大,想要静芬入选秀女,怎么的,想让你的女儿,成为皇后?然后你这个国舅再成国丈吗?”

    “静芬有还是没有这样的福气,全赖皇太后的眷顾,”桂祥咬着牙脸色惨白,他抬起头,哀求的看着慈禧太后,“若是没有皇太后,奴才不敢说这个,只是到底静芬是您的内侄女,这一层关系在里头,不拘当个什么,都不会吃了亏。”

    ps:我本来是不想改名字的,但是有许多的压力存在,那么,我就想着改名字能够金蝉脱壳,重新穿个马甲再奋斗一些日子也很不错,所以就改了,改了名字只是形式,本书的风格和思想不会发生大的变化,请大家继续支持一下吧,接下去基本上就靠着老书友的支持了,大约前景很难,但是,希望可以坚持到最后的结束。(未完待续。)

22、我心欲托(3)

    “你怎么知道我会看中静芬呢?”慈禧太后看着桂祥,想着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我虽然不太知道静芬如何,起码她不是什么八旗出了名儿的美女,不然我不会没听说过她。”

    桂祥瘫跪在地上,脸上全是冷汗,“静芬是皇帝嫡亲的表妹,这是最好的关系,这当然算不得什么,可她是太后您嫡亲的侄女儿,血脉的关系,是最牢靠的关系,任何事儿,任何人都无法斩断的。皇帝虽然是您最亲近的人,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奴才以为,是要安排贴心的人在皇帝身边才好,您是最博古通今的,难道不知道崇庆皇太后的旧事吗?”

    崇庆皇太后大家伙大约还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位神圣,但是如果换成是甄嬛传,大约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钮祜禄·甄嬛在乾隆皇帝登基之后以养母的身份——当然,这只是另外一种说法,内廷记载上都是说亲生母子,乾隆皇帝十分的孝顺。这一位搞不清楚养母还是生母的崇庆太后,衣食住行无不养尊处优,寿康宫就是乾隆皇帝为她专门修建的宫殿,饶是如此孝顺,崇庆太后还要担心皇帝会不会不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于是也安排了许多的中意体己的八旗秀女服侍乾隆皇帝,乾隆皇帝十分体谅母亲的用心,凡是母亲安排的秀女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收拢到后宫里头,得封高位,而崇庆皇太后在刻薄寡恩的雍正皇帝后宫能够有一席之地,也是手段了得的人物,而她也知道本分,终乾隆一朝,从未过问朝政之事,两方知趣,故此崇庆皇太后得享高龄,乾隆皇帝六十岁的时候还亲自彩衣娱亲,跳舞给崇庆皇太后行礼,成为清朝孝道的一个典范。

    桂祥的这个意思,慈禧太后很明白,如果想要自己和崇庆皇太后一样在乾隆皇帝心目中一样在光绪皇帝心中有地位,那么后宫的眷助是少不了的,只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桂祥,你是我的弟弟,这不假,可你不懂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太后似乎在打哑谜,说话的口气里透着一股遗憾的意味,“皇帝的心如何,当然是重要的,但也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我根本也就没有拿着用那些后宫后妃的能量来帮助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罢了,和你说了也不懂,”太后转了话题,“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不会拦着你,皇后我本来有了几个人选,让静芬加进来,我不会反对,当然,我也不会把静芬朝着皇帝跟前凑,什么祸福,她自己个担着,皇帝喜欢不喜欢,也她自己个担着。”

    得了慈禧太后的准信,桂祥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原本哀求的看着慈禧太后,这会子一口气泄了,顿时瘫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勉强的做着磕头的姿势,低沉的说道,“多谢太后,多谢太后。”

    “好了,今个你的话都说开了,想必这心结也可以去了。”慈禧太后招手让李莲英进来收拾满地的瓷片,“你这么多年,无非是有心结在,我今个就告诉你一句痛快话,我不想当武曌,你也别给我搞什么风雨出来,想当什么王莽,明白了吗?这个话我说开了,也就是决不会更改的,所以许多指望我不同意,你就别想了,没用。你把身子养好了,你说的不错,我是重感情的,没有你那么搞一下子,”慈禧太后有些唏嘘,“我下不了手对付恭亲王,你回家里头把身子养好,再把大烟戒了,再出来当差,无论如何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血脉是不能轻易断了的,额娘昔日过世的时候,

    让我好好照顾你,姐妹几个好好相互扶持着,可惜,世间万物,想的都是极为美好的,实际里头,没有多少人做的到的,梅儿。”太后叫着醇王福晋婉贞的小名,“自从皇帝入宫之后,她是极少来我这儿了,我不是傻子,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大约还嫉恨我把皇帝从她身边夺走,姐妹三个,不,是四个,帆儿难产死了,你们大约还是以为她只是一个奴婢,其实她算是我入宫之后最密切的依靠了,把她抛在一边,咱们三个,如今过得都不怎么样。”慈禧太后摇了摇头,今个听到的真话不算少了,面对的现实也实在是够多了,“算起来,额娘的嘱咐,(www.uuknshuom )咱们没做到,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头最挂念的还是这些亲情,身为太后,友情自然是没有了,若是这些亲情都没了,只怕这日子过的没甚趣味。”

    “把承恩公扶下去,”慈禧太后从炕上站了起来,李莲英连忙扶住,“赐个轿子出宫去,再让太医院的准备好戒毒的法子,日日就在承恩公府候着。”

    小太监们进来把桂祥扶了出去,“太后。”桂祥摇摇头,“奴才的身子好不了,若是断了大烟,只怕是即刻就要含笑九泉了,请赐恩典给奴才,奴才就混吃等死罢了。”

    桂祥的意思是不愿意戒毒,慈禧太后微微皱眉,“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的,不管如何,先把身子养好了。小李子。”她吩咐李莲英,“过些日子,就让承恩公府的二小姐,递牌子进宫,我要看看她。”

    桂祥被搀扶着下去了,慈禧太后站在东暖阁里头,看着桂祥伛偻的背影,不知道如何,神色变得落寞了起来,“小李子。”她悄悄的开口说话了,“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老佛爷的旨意比天大,自然无论如何都是最对的。”李莲英连忙说道,“您把话说开了,承恩公死了不应该的心儿,郁结發散了,身子就会好起来了,别人瞧不见,奴才是瞧着真真的,您对承恩公爷,实在是好的很了。”

    “希望他能够悔改,许多人,一旦离开了就不再回来了。”慈禧太后幽幽说道,“桂祥会吗?”

    ps:多谢大家在书评区给我加油给我打赏让我续一秒,谢谢。

22、我心欲托(4)

    慈禧太后最近才想到,自己的名字,杏,妹妹的名字,梅,桂祥的名字,桂,三种都是花的品种,真是许久不记事了,这事情似乎昔日母亲有谈起过的,只是穿越之后,这些小节都已经没空去记了:“我瞧着他的身影,虽然回来请罪,可人心到底是越走越远了。”

    “老佛爷还是想开些才是。”李莲英回道,“承恩公必然会体谅您的一番苦心的。”

    “也只能如此了。”小太监麻利地把东暖阁收拾好了,原本有些阴沉低闷的气氛被一扫而空,慈禧太后打起精神,“好了,浪费了这么久的时候,也不知道外头还有没有人候着?”

    “李鸿章已经在候着殿见了。”

    “叫进来吧。”太后转过身子,坐在了宝座上,并没有坐到帘子后头去,“许多事儿倒是要交代一二。”

    等到阎敬铭和李鸿章进了东暖阁,端坐在宝座上的慈禧太后恢复了一副从容不迫端庄大度的模样了,她微笑的看着李鸿章和阎敬铭,两个人鞠躬行礼知州,阎敬铭站在了一边,李鸿章复又行了跪拜大礼,慈禧太后笑道,“这个时候又不是正经的节庆,怎么好端端的行什么大礼了?”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李鸿章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正色说道,“臣虽然不敢自诩是千里马,但若非皇太后这个伯乐,臣绝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也不可能成为直隶总督,这头是真心实意的磕头,特意一定要跪拜叩谢的。”

    慈禧太后点点头,她伸出手,朝着上面摆了摆,李莲英过来扶起了李鸿章。“说实话,旧年就可以让你来当这个直隶总督,但是我想了想,这个直隶总督不是这么好当的,先把你放在山河那里再瞧一瞧,瞧一瞧,这些不太富裕的地方,你李少荃的手段如何,能不能也干出一番事业来。”小太监拿了两个凳子过来,让阎敬铭和李鸿章坐下,“在东南是因为地方富裕,所以得心应手呢?还是你李鸿章真的有本事,今个看来,是你李鸿章真的是有本事,这么一看,当然我就是放心了。”

    “你那句话说的不错,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虽然别的方面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但是这个识人用人,还是算的上敢自夸的,你李鸿章是千里马,这一点无需自谦,岂不闻脱颖而出?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里,就算我没瞧见你,一样也是会发光的。少荃啊,我很看好你,在直隶总督的任上好好干,洋务和军务,你都是最精通的,京畿的事儿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也放心,”李莲英奉上了茶,“日后你的成就会很大,这一点我很相信,给阎中堂和李总督都来一杯茶吧,润润喉,”慈禧太后笑盈盈的说道,“你们两个一起来了,礼亲王安排的很好,我倒是免得多说一次了,趁着你们都在,有些事儿,户部和直隶这里,要好好的协商一番。”

    御前赐茶是最尴尬的礼遇,因为能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吃东西,这是相当程度上十分丰厚的礼遇,因为只有在十分亲近的人一起,才会说大家一起吃东西,显然,这是皇太后把你当做自己人来看,可这吃东西也不能是真的在吃东西,所以这个是很尴尬的礼遇,你难道真的在太后面前不顾及礼仪的大吃大喝吗?若是吃相不佳,反而要让太后厌恶,特别是喝茶这种,若是赐点小点心什么的,干净利落的塞进去吞下去就是了,喝茶,内务府的茶水都是八分烫,这个温度拿在手心不算烫,可若是想要一口气喝下去,

    这可是不能的,但是若是撇着盖子,慢条斯理的喝,你怎么做奏对呢?所以这个赐茶,一般来说大臣们都是捧在手心里头,等到太后说话差不多该到了跪安的时候才喝上一口,除此之外,只是拿在手里头,起不到润喉的作用。

    两个人只是捧着茶盏,慈禧太后继续说道:“原本是你李少荃今个辞朝,之前的惯例,都是要问一问你们这些封疆大吏到地方上去,怎么个施政,本省的情况了不了解,另外呢,施政的重点是什么,今个你李少荃来,这些话我倒是也不用问了,我相信你有数得很,就和你说一说,接下去直隶要做的事儿,遇到的困难是什么。”

    太后原本看着李鸿章,( uuknshu.com )这个时候把头转向了阎敬铭,“你来听一听阎中堂是怎么说的。”

    李鸿章看着阎敬铭,恭敬的说道,“刚才中堂大人已经略微和和臣谈起过,说这户部的钱。”他又抬起头看了一样慈禧太后,“不多了。”

    慈禧太后微微皱眉,她看着阎敬铭:“阎敬铭,你户部是这个意思吗?”

    “回皇太后的话,是这个意思。”

    “还是这个意思?”

    “是。”

    慈禧太后眉心慢慢地展开,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她点点头,对着李鸿章说道,“你去直隶,要办的事儿呢,两件算是大的,你的折子上写的很清楚,一件是洋务,一件是军务,军务里头,最要紧的就是北洋水师。”

    “是,皇太后说得极是。”

    “你去直隶如何建设,我不管,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慈禧太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你听清楚了。”

    太后说的很正式,李鸿章站了起来,聆听圣训:“臣听皇太后的旨意。”

    “北洋水师,接下去几年,大约没有多少银子拨给你了,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李鸿章大吃一惊,手里的盖碗突然变得烫手无比,险些就要掉落了下去:“皇太后,这!!臣不明白。”

    “没什么不可明白的。”阎敬铭在一边冷冷地开口,“户部没有多少银子,想要和以前那样可劲儿的花银子买军舰买火炮,是不能够的,李大人如今是正经管了北洋水师,将来是要勤俭着过日子,不能再大手大脚的了。”

23、缓缓图之(1)

    李鸿章抬起头看着阎敬铭,阎敬铭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北洋水师这些年的支出,与日俱增,这不是一个正常的表现,军费是要控制在一定的数目之内的,养军队,建水师要多少银子,李大人您是操持团练出身的,又在威海管了那么久的北洋水师,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开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说的就是建设军队的费用是何其昂贵,论起来,虽然光绪十年在越南和法国人打仗,但是军费的开支远远没有如今的多,李大人,这里头的关键您是应该知道的。? 八一中??文 ㈠??㈧”

    李鸿章点点头,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震惊的心情,他当然为何军费开支越来越大,但是他不认为是可以削减北洋水师的开支,“西圣,”他对着在边上默不作声的慈禧太后微微弯腰,“纵使再艰难,北洋水师这里,实在是不能削减拨款。水师之重要,已经在旧年越南中法之战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若非水师御敌于国门之外,就算6上之新军大胜,东南沿海繁华富庶之地,必然会被法国人的军舰袭扰,甚至京畿一带都会一如咸丰末年之故事重演,东南沿海,直隶山东,都是洋务的核心之地,若是这些地方被法国人惊扰烧杀,只怕是许多年不能恢复元气,洋务的工厂建设经济等各行各业,若是有了损害,只怕是这税收更是要收不上来,别人不知道,阎中堂难道不知道,中法战争时候,单单是两广的出口就折损了多少?只怕是数千万计!幸好之后开越南,并出售矿山等,这才稍微有了一些补益,但饶是如此,两广的出口较之以往还是少了许多,要知道,这还是法国人没进到咱们大清的海域上,没有打到两广的时候就有如此威海了,海疆防御之重要,自然就在不言中了。”

    慈禧太后静静的听着,耐心得用盖拨了拨略烫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不一言,阎敬铭只是微微冷笑,也不说话,他倒也不是对李鸿章有意见,他是对着任何一个乱花钱,大手大脚的人都有意见,管着钱的人最是看不惯别人花钱大手大脚,别人,包括慈禧太后对着李鸿章在山河总督任上把两省的洋务办的红红火火十分赞赏有加,阎敬铭当然也认为李鸿章才干不错,但是他觉得李鸿章没有厉害到什么地步去,李鸿章的法子,就是花钱。

    花钱办官办的企业,修铁路,建公路,然后轮船招商局,这些一样样最花钱的东西办下去,洋务的样子自然是越的好看,当然,这么些年下来,用这样花钱修路办企业等的模式带动着来让百业都兴盛起来,经过检测是一个十分行之有效的政策,这个政策就是要花钱,李鸿章虽然比不上号称是“银屠”的张之洞会花钱,但是两兄弟也是不分伯仲,并驾齐驱了,在山河的任上,花费的银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当然,之前是慈禧太后支持,朝中的收入也可以支撑,另外,北洋水师的钱,也一部分转到山东去使用,这一切阎敬铭都忍了下来并且在户部的公事上没有任何刁难,但是不代表说,他就要去欣赏一个挥金如土的李鸿章。

    “北洋水师最大的作用,不是要和其他国家开战,

    也不是要和英法俄德等国为敌,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我大清这么多年来的和平稳定局势就已经动荡了,水师最大的作用,甚至说,新军最大的作用,军队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

    “本朝和以前历朝历代均为不同,古往今来,中原最大的威胁,都在北方,秦汉有匈奴,隋唐有突厥,两宋有辽金元,这些都有北方的强敌来威胁中国,但如今却是不同了,宣宗朝英人用船坚炮利的军舰,文宗朝英法两国同时而来,本朝法国人又来骚扰南洋,可见,本朝之敌,都是从海上而来,那么水师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

    “前两次,咱们输了,但是越南的这一次是,我大清是赢了,这更是说明,水师的重要性,震慑,并非直接消灭所有的敌人,拳头只有在不清楚力道,不清楚攻击的方向,蓄势待的时候才是最有威胁的时候。用强大的武力,用强大的水师,来震慑意图对中国不利的宵小之国,让那些不轨之心国想明白想清楚,想要对我大清不利,就必须要过水师这一关,想要重演昔日英法两国海上围攻的局面,就要先过了北洋水师这一关!”

    李鸿章慷慨激昂, ww.uuans.om )一番陈词,有理有节,慈禧太后听了不禁连连点头,“阎敬铭,听到了没有?”太后闲闲的说道,瞥了一眼阎敬铭,“人家说了这么一车子的话儿了,你户部是什么个意思啊?”

    “回皇太后的话,李鸿章的话不算错,水师自然是重要的,可户部这里也没错,绝不会是扣着钱不给的道理,”阎敬铭沉着的说道,“臣在中枢,又管着户部的事儿,看的不能仅仅就是水师这里,或者说,绝不能就看着北洋水师这里。”

    他抬起头来,看着李鸿章,“就说水师的事儿,李大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之前从法国人那里拿来的远洋军舰的相关资料吧。”

    李鸿章心里微微一沉,他就知道,阎敬铭必然会拿这个说事。当年中法之战后,中法密约将赔款金额的一半作为支付相关远洋军舰图纸技术甚至是工程师的费用,马赛的几家军舰制造厂,尽数宣告倒闭,原本暗地里是十分的妥当,沟通协调,在光绪十一年初就将所有的技术,不管看得懂看不懂都尽数收拢了回来,可后面那个相被爆出和中国有暗地里损害了法兰西国家利益的军舰技术的这个消息出来,不仅法国政坛大哗,就连英国人也十分的震惊,及二连三的对两国外交部提出了严正的抗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87/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作者:因顾惜朝所写的《重生之我是慈禧》为转载作品,重生之我是慈禧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我是慈禧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我是慈禧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我是慈禧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重生之我是慈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是慈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