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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缓缓图之(2)

    英国人把军舰最先进的技术都捂了起来,根本不可能给中国人使用,而且这个时候的大清,说实话,基础教育并没有普及到理科所有的方面,那么在这样的军事技术研究上,也没有十足的开创性,没有一个好的底子来给中国补一补身子,海军的技术能难有大幅度的提升,而法国人放弃了远洋军舰技术,改向绿水海军计划,这些技术成为了法军海军的鸡肋,却成为了中国人眼里的香饽饽,花的价格根本是便宜到不行,这在后世之中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国家的海军政策发生了改变,就比如美帝突然现在说,他们准备从远洋海军改向近海防御,所有的航空母舰包括航空母舰的技术都打包送给中国,中国不乐疯了才怪,也必然会无论任何条件都要答应下来,这是永不会亏本的生意。

    巴蒂斯特也因为英国和国内议会大佬们的狙击而黯然下台,这是一个政治丑闻,但是巴蒂斯特很有套路,当年就没有什么把柄留下来,加上这件事儿议会的国防外交委员会全部知情,没有黑箱操作的可能。而且中国方面也坚决否认有任何在正式谈判达成前有什么密约,根据郭嵩焘在北京的解释是:“只是为了促进两国友好,降低之前商谈确定好之赔款数目,特意在法国政府不需要的资料之中购买了一些我们认为是需要并且是不影响法国国防之建设的内容而已。”而也是因为这次风波,国内的许多人才知道了朝廷已经买了法国的军舰制造技术了。

    巴蒂斯特靠着谨慎和一部分人在法国国内的支持,蛰伏两年之后,又卷土重来赢得议会选举继续执政,英国人在倒巴蒂斯特的风潮之中起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作用,所以巴蒂斯特开始稍微和英国拉开距离,稍微和德国靠近了一些,这倒是连带的变化了。

    购买回来远洋军舰的技术之后,南洋水师学堂和南洋船政在马尾港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研制,当然单独靠着自己是不行的,原本法国的许多远洋军舰技术的工程师都失业了,养家糊口都是困难的事情,在中国砸下重金的情况下,拖家带口,不远万里前往中国谋生,获得了慈禧太后的称赞,慈禧太后称赞他们是具备强烈的“国际主义精神”。这些法军的远洋军舰技术到这里来之后,德国人也连忙前来取经了,德法的军舰模式构造和设计思路都是不同的,虽然德国人十分坚持自己的军舰技术是最优秀的,但是如果他山之石借鉴借鉴,也是很不错的,当然这又涉及到了一系列的利益交换,交换的最后结果,就是德国的军舰工程师也参与到了马尾港内的法国远洋军舰技术研究之中。

    任何一样科学的发展和研究都是极为耗费时间和金钱人力物力的,也实在是因为中国之前在军舰制造技术上一片空白,之前拉下的课程实在是太多,需要补起来的课程也十分的艰巨,军舰的制造涉及了许多的工科内容,这一点就算是慈禧太后再不通军事,也明白,这其中涉及到的相关科学是多么的复杂,想要凭借中国现在的技术,迅速的建一艘先进的军舰出来,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这时候武林至尊想要传授他绝世武学,就算是这个孩童十分聪慧,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学会所有的绝学,只能是慢慢来。

    慈禧太后不懂怎么建军舰,但是她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户部,让阎敬铭绝不吝啬的投银子到马尾港这个黑洞里面去。

    每年马尾港这里投入的钱,多的足够每年可以从英德等国买上好几艘军舰,许多人,甚至包括朝中许多大佬,

    都对马尾港的造船以及军舰的研究等不以为然,认为这种过度的投入,实在是浪费银子,“造不如买,买不如租”是许多急功近利的人最常说的法子,或者要把银子省出来,留给民生之用。这不能说他们是短视,只是实在是观念不同罢了。

    “这里每年花的银子,户部除了几个司的郎中之外,就只有两位尚书知道,( ukanshu.com)兵部尚书知道,军机大臣里头都不知道,只有礼亲王这位军机首辅才够资格知道,”阎敬铭冷冷的说道,“您若是知道这一回事,就应该明白,为什么要保守的如此严实,因为这个银子的投入十分庞大,庞大到公布出去,绝对会让所有的人吓一大跳。”

    当然是不怕国内的人吓一大跳,而是要怕国外的人迅速的对中国生出忌惮之心,你们大清国,要这么多银子花在海军上做什么?是想要挑战英国日不落的霸权,还是想要成为最强大的海军国家,在全球开展殖民地的争夺?无论如何,你这样的行为,都会让所有的人忌惮你。

    所以,当然要保密,阎敬铭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咱们这里的研制,将来必然有成效,可这里头的开销极大,”阎敬铭板着脸,而且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朝中还有许多工程要建设,李大人您在直隶坐镇,许多事儿,也不能瞒你,接下去要发新币,这是一定的事儿,新币若是发的好,自然是万事大吉,你将来也有银子使,但若是发行不顺利——太后恕罪,银根儿还是不够,这万一如何,总是要绸缪着办。”

    “何况,”阎敬铭继续说道,“马尾港那里投了那么多的银子进去,自然是会有成效的,这里头不能急,将来有了成效,也没必要买英德等国的军舰,等到咱们自己个的军舰下水了,不用说,当然先配给北洋水师用。”

    慈禧太后把盖碗递给了李莲英,对着李鸿章笑道,“少荃啊,这会子知道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北洋水师要银子,别的地方何尝不是要银子呢?”(未完待续。)

23、缓缓图之(3)

    慈禧太后是绝对没有想到,在洋务办了这么多年之后,经济慢慢的好了起来,工业商业都逐渐兴旺起来之后,居然会发生财政危机,就算是发行了许多次的国债之后,还会发生财政危机。如果现在所有的持有国债的人都向银行要求即刻兑换银元,只怕大清政府马上就要宣布破产。想来想去原因也就是因为摊子铺的太大了,官道自然不用多说,现在除却西北省份之外,东南各省要求所有的府都必须要通水泥铺设的官道,这样就是密密麻麻的一个官道网络需要建设,铁路自然不用多说,后世的几横几纵铁路网,现在也都提了出来,务必要先南北两条,东西三条铁路线都要铺设成功,这些基础建设,花的钱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相关的直接收益,那真是少的可怜,而且许多的线路,商人们根本不会投资,就是需要政府直接出银子,交通的便利和迅捷,政府是无法直接在其中得到什么经济效益的,只能是别的地方,比如税收,或者是居民收入的全面提高之后所带来的其他效益,来慢慢的赚钱,想要急功近利的在基建这里赚钱,是不可能的事情。

    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就是在于能够解决劳动人口的温饱问题,这是促进经济发展的不二法宝,后世的中国就是靠着基建来刺激内需维持住gdp的增长,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太后老早就把这些赔钱的官道和铁路建设给丢了出去了。

    另外慈禧太后没想到的一个变数就是得了法国的远洋海军技术,这个技术的获得的确是十分幸运的事儿,那么这个意外的变数就要付出巨额的资金投入,阎敬铭不是来骗人的,他说的是实情,饶是慈禧太后的内库银子多的很,但是每天看到这样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也不免心惊肉跳,忍不住念佛,看着账本想要马上把账本丢出去,再也不想看到。如果不是后世来人,知道这核心的科技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慈禧太后一定会马上下令废了这个靡费银子的自主造军舰计划,改为更经济实惠的购买军舰之策。

    花钱花的多,而且成效极为缓慢,到现在,已经五年了,都还没有一艘军舰下海,朝野的物议沸腾,认为这是一个十分没用的鸡肋技术,外国人原本有些警觉忌惮,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放松了对马尾港的关注,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如果不是无用的技术,那么就是中国人没用,研发不什么屁东西出来。

    花钱不可怕,可怕的是花钱没用效果,不见成效,如果马尾港离着北京再近一点,慈禧太后只怕会忍不住天天跑去瞧一瞧,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焦急之心。现在她已经快忍不住要外行指导内行,让南洋那里快速的要给出成效,有了一点点成效,就可以堵住反对者的嘴,也避免让自己现在有些动摇的本心继续动摇下去。

    说起来慈禧太后到底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她是最心急的人了,但是她还知道“百年海军”这句话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强自忍了下来,一直还在继续给马尾港投钱投钱再投钱,而且决不允许任何人对造军舰的事儿说怪话闲话,谁要是说怪话,虽然太后不至于让这个倒霉鬼罢官免职,但是白眼加上训斥是免不了的。

    另外第三个,还是之前的八旗改革,把这几百万人工作要慢慢的都安排下去,这些人刚开始肯定是要消耗原本内务府工厂的积蓄的,但还要继续拓展业务,继续发展,然后继续招收员工来吸纳进入到这些所谓的国企之中,目前很大的一块,比如这个什么退休金还要很多年才会实际支付,

    但是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支出。

    慈禧太后头顶的三座大山,基建、八旗、海军,虽然没有夸张到压的慈禧太后喘过不气来,但也已经让慈禧太后坐立难安了,说起来,慈禧太后并不是不会赚钱,内务府的工厂,这么多年来都是盈利。但是显然开销更大,三座大山,任何一样的解决都是要银子的,没有银子寸步难行,而且,最要紧的一点,银子还不知道从那里来,U看书( www.)现在的大清实行的还是金属货币,所谓的银元,虽然加了一点别的金属,大部分都还是银质的,也就是说,这些货币都是要贵金属做的。贵金属的储蓄量是有限的,制造出来的量也是有限的,不比后世的美帝,钱不够了?没事,印钞机刷刷刷的继续印出来,剪全世界的羊毛就行,我只要刷刷刷的把纸币付出去,就可以通行天下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慈禧太后一力要主张发行新币的缘故。新币必然是要用纸币,纸币发行起来,才是不需要多少成本的,只要维持住纸币的信用,不要让他快速的不正常的贬值,就一定可以解决财政上的窘境。

    “什么地方都要银子,家大业大开销也大,这话真是半点都没错,北洋水师那里就只能是暂缓了,”太后从掖边拿出了手帕,拭了拭嘴角,“这几年是不会继续拨款买军舰了,这一点,我先和你少荃说清楚,你要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无非是做好接下去几年北洋水师不会继续发展的准备罢了,李鸿章这时候心里恼火的很,却又不能发作出来,“是,可是西圣,若是北洋水师停滞不前,别的国家就会快速的追赶上来的,俄罗斯的远东舰队已经开始组建成行,他们的远东舰队壮大的目的,也是想在北边动手动脚,还有这个日本,日本国现在举全国之力发展海军,就是为了在亚洲的海面上争得一席之地。他们各国都在进步,咱们停滞不前,实际上也就是退步了。”

    阎敬铭抬起头对着太后说道,“臣以为,北洋水师能够打败法国,军力已经足够,无需年年配置新舰。”(未完待续。)

23、缓缓图之(4)

    这话说的就十分的短视了,饶是李鸿章颇为钦佩阎敬铭主持中枢财政,之前对于北洋水师鼎力支持,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十分恼火,“北洋水师军力如何,阎中堂大约还不清楚,若是在藩属国面前,自然是顶天立地,可若是在西洋诸国面前,那还不够看,阎大人,您大约还不知道,越南之战,为何能够全胜?”他朝着慈禧太后拿着盖碗拱手,“自然最要紧的就是全赖皇太后运筹帷幄,南下督战之功,新军水师的斗志昂扬,这也是原因,可您怕是忘了一件事儿,我大清居于东亚,远离法国本土,法人不能倾国之力前来攻我,这也是得胜的一个因素,您这个可是看到了?咱们北洋水师的实力,并不是比法国人的海军高,只是因为咱们全力以赴,而法国人偏师来攻罢了,若是以前这么认为也就罢了,咱们得了法国人的军舰技术,知道了天高地厚,嘿嘿,阎大人如今还能如此想吗?”

    阎敬铭对于李鸿章的冷笑视若罔闻,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人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饭,朝廷的各项事业,都是要权衡的看,筹谋的办,我虽然不比李大人精通军务,天下这么多的事儿,那么多的部门,都是要从户部伸手要银子的,您不在中枢,自然是不知道,中枢都是要均衡的办,若是都把银子给了北洋水师,如何能够各项差事齐头并进?手里头的刀是够重够锋利了,可若是拿刀的人身子羸弱,这又当如何是好呢?何况,户部不是就给北洋水师当差的!”

    李鸿章脸上通红,“你!”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算的闹出了真火,李鸿章正欲反唇相讥,慈禧太后连忙说了一声,“好了!”

    两人随即不再说话,听着太后说话,“都是宰相级别的国朝高官了,怎么还斗嘴起来了?这么上好的雨前龙井,怎么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啊?”

    “臣等失仪,请太后降罪。”阎敬铭有讽刺李鸿章不在中枢的资格,昔日宝鋆算是料理户部的干才,但是他自己不干净,所以对着底下人偷鸡摸狗的行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阎敬铭不一样,到了户部就屡次和宝鋆唱反调,后来入直军机,成了宰辅,行事就更加雷厉风行,肃顺是最吓人的,可在户部当差的人里面,阎敬铭的外号是“阎罗王”,这名声可是比肃顺难听给多了,他又是那种技术性的官僚,只是看银钱的走向和动态,对于政治纷争兴趣甚少,在慈禧太后面前也无所畏惧,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他只是看国库的银子如何用的最好,如何用的最能发挥作用,这是他坚持所有拨款去向的原则,用他的话来说,“无论铁路还是水师,是否重要,我都无需关心,这些具体的事儿,相关的负责人关心就是,我只需要考察这个拨款是否适度就可。”

    李鸿章自然也毫不逊色,在他看来,阎敬铭只是精通财计而已,不晓得什么叫大局观,如果水师不重要,只怕江南已经打成了废墟一片,到时候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补不回来这里头的损失,阎敬铭才是鼠目寸光的那一类人。两个人原本气势都极足,隐隐在东暖阁里头对峙,虽然没有怒目相视,分庭抗礼,平分秋色,只是突然慈禧太后发话,不过是闲闲的几句话,两个人的气势顿时消弭无影无踪,一起俯身听命。

    “这里头呢,中枢的难处也要兼顾一二,少荃,”阎敬铭说了这么久的话,慈禧太后没有反驳,李鸿章大约就猜得到慈禧太后的态度了,她大约也认为北洋水师需要暂缓投入资金,李鸿章不免失言说道,

    “西圣”

    “你先听我说完,”太后摆了摆手,“中枢的难处呢,是暂时的,凡事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中枢的难处,”她扶着腿,站了起来,“就是在于没有多的银子,原本英国法国有几家银行想要借钱给我们,第一个,咱们缺的银子多,他们怕是接济不了;第二个,他们借款的用心啊,不单纯,不是想着在咱们这里赚利息,而是,”慈禧太后站在了一盆兰花面前,U看书ww..com )摆了摆兰花的叶子,动作温柔,眼中露出的却是十分凛冽的光芒,“想要咱们的命脉呢。”

    西方人到那里,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德性,这个时代是这样,未来的那个位面时代也是这样,从来没有单纯的经济援助,这当然是正常的,但是没用正常的经济贷款借款行为,这个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西方国家,特别是英国和法国,这些国家的借款和贷款不仅仅是需要支付高额的利息,而是更要付出极多的外交或者是关税作为代价,才有可能借的到借款和贷款,并且会借机插手内政,对着国内的事务指指点点,拜托,慈禧太后只是想借钱,并不是想要供几个太上皇回来伺候他们。

    英国人最想要的是各地铁路的修建权,这个修建权倒也不算什么,英国人想的就是用英国的贷款来支付给这些修建铁路的英国公司,这样英国等于么与实际出钱,但是中国背上了债务,当然这种花招每个国家都会用,日后的非洲,某国用的十分顺手,但是不应该附加许多修建的条件,比如将轨道的宽度擅自缩小,改成英国标准的宽度,或者是只用英国国内生产的钢轨,以及需要捎带一些港口的单独贸易权和降低关税的特批手续,这些都是让人十分反感的行为。

    拿了人家的手软嘴软,真是半点没错,所以政府层面从来没有借款,私人方面听说借款的代价也很高,商业方面就没有禁止了,毕竟说好开放,银行业准入还是要同意的。

    另外他们的钱若是都涌进中国,又是重演美帝大肆印刷美金的故事了。(未完待续。)

24、削减开支(1)

    到时候就是中国在承担他们滥发货币的结果,而他们可以轻易的通过印刷货币来割中国的羊毛,这可是很不妙的境地,尽量要避免才是。

    “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是给不了的,我当然不小气,但是也不能什么东西都给,”慈禧太后冷冷的说道,“洋人这里借不到多少银子,我也不想借,那么只能靠自己个,新币的事儿,不管怎么发,是大张旗鼓的发,还是细水长流的发,这倒是要再议一议,只是这发是一定的了,细算算帐就知道了,若是不快着些准备,不要说北洋水师了,就怕是日后连百官的俸禄都发不出去了。”

    “新币发出去,再要稳得住,只怕要两三年的时间,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和你李少荃交个底,朝廷是没多少银子的,”慈禧太后放下了兰花的叶子,转过头来慢慢的走过两人的面前,“你也要体谅朝廷的艰难,这几年熬过去,接下去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短银子的事儿了。”

    “可若是目前这样的局势都停下来,恕臣直言,北洋水师的优势保不了多久。”

    “咱们的北洋水师世界第四,亚洲第一,这个地位是不容易动摇的,”慈禧太后笑道,她十分的骄傲,“位置在这里,别人想要追上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是谁想追上来,无非就是那几个国家罢了,我从得了法国的军舰技术之后才知道,这海军,不是想追就追的上来的,”慈禧太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也不是别人想做,就做的成的。”

    “这几年的北洋水师,不再购买新的军舰。”太后说道。

    李鸿章连忙站了起来,“太后,微臣斗胆,要请旨问一问别的款项如何。”

    “别的款项依旧,训练弹药等费用照旧,”慈禧太后拿起盖碗,又喝了一口茶,“只是不在增加了,也不缩减。这个我可以保证,户部没有银子,我从内库支出。”

    “是,是,是,”李鸿章这时候心下稍微少了些担忧,只是停止购买军舰,并不削减日常训练的费用,这的确是十分照顾的表现了,因为日常训练费用以及弹药的费用,这些折合起来,和购买军舰的费用差不离,“皇太后圣明无过。”

    “英国人之前购买的九千吨军舰马上就要到了,这是一个大家伙,无论如何,要好好利用起来,接下去各国的购买军舰,没有付钱的,都一概取消,让总理衙门去办这个事儿,不要出什么差错,”慈禧太后说道。

    这事儿必然会出差错,因为贸然停掉所有购买军舰的合同的话,外国人给的压力必然很大,一个总理衙门怕是抵抗不住,

    果然慈禧太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看着李鸿章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少荃哪,北洋水师是你管着的,那么这个不准备继续购买新军舰的主意,总是你来出吧?”

    “这个黑锅,我瞧着你来背,是挺合适的嘛。”

    李鸿章一时震惊到无言,“这”

    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目前这位很明显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掀起惊涛骇浪的大臣,很显然,李鸿章很想说“no”。

    “让你来上折子报备无需新军舰,自然是有原因在里头的,朝廷现在还是要和洋人们交好的,虽然许多人总是觉得无需对洋人如此客气,若是他们不服,直接开战就可,这样好战的说法,想必你李少荃也听到过不少,不是我说,如今许多人是盲目的乐观了,当然这种乐观对于咱们国家来说,危害不大,民心士气提起来,对外交往更自信些,办起差事,有信心总比畏畏缩缩要好,所以这种势头虽然不太对,但是也没必要去堵住他,但是咱们这些食肉者,看待这些就不能够这么乐观了,冷静谦逊,凡事朝着难的程度考虑,这才是咱们敢做的。”

    “既然需要和洋人交好,那么这个黑锅就不能中枢来背,”慈禧太后笑盈盈的说道,“一下子停了军舰的购买,那么现在就要即刻得罪英德两国,甚至美国也要得罪,现在曾继泽还在柏林会议上探消息,若是他们求着咱们,自然,这个军舰订购的问题摆出来,列强们就没有什么怨言,可若是咱们在会议上有所求,”太后停下来话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阎敬铭和李鸿章一起抬起头看着自己,( ww.uanshu.cm )她微微一笑,“这是一定的,”她的双手交叉着放在了绣着麒麟凤凰瑞兽绛紫色旗装上,“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多少要拿些东西回来,日本人去参加柏林会议,自然就是想要东西,咱们是正经被德意志帝国邀请过去的,这个志气难不成还不如日本了?想必不会,若是要东西,原本是自己本分的自然不用洋人帮助,”太后弹了弹护甲,“可若是我所图甚大,那洋人们的帮助就是极为需要的了。”

    “要洋人帮助,但又必须在军舰的事儿上,停下向他们继续订购,这势必要得罪了洋人,少荃啊,”慈禧太后闲闲的说道,“你肯不肯为朝廷分忧啊。”

    慈禧太后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李鸿章出来做这个得罪洋人的角色,水师的军费看上去虽然是只是少了军舰的购买,但是这个购买军舰的费用,实际上已经占了北洋水师年度支出费用的一半,等于一下子削减了百分之五十的费用,这个降的幅度大的惊人,李鸿章得罪人是不怕的,可这样削减军费,简直就是把他手里的军权砍掉了一半,就算按照阎敬铭的描述,这个削减计划只有短短的三两年之间实行,但是未来如何发展,这个谁说的清楚呢?万一新币发行不利,出了什么篓子,户部的国库还是缺钱,到时候该怎么办,李鸿章不怕得罪洋人,但是怕这个削减的临时承诺,成为长时间的政策。(未完待续。)

24、削减开支(2)

    除了这个担心之外,李鸿章也十分恼火,自己这个新科的直隶总督还没上任,这里一下子就少了千万白银的户部拨款了,这让直隶地方、北洋水师这些人怎么看自己个?但是御前慈禧太后这样的开口,将朝中的大事,柏林会议还有发行新币这些事一一相告,又是十分信任自己的样子,虽然没有入直军机,但隐隐以宰辅视之,这是很难得的殊荣,也是证明自己确实是慈禧太后十分重视的人物,李鸿章十分为难,他思来想去,只能是咬牙应了下来,“西圣所言确实,北洋水师上下必然会体谅朝廷的难处的。”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阎敬铭微笑,但是慈禧太后似乎有些失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李鸿章继续说道,“既然朝廷有难处,直隶和北洋自然要体谅,但是,也不能说是朝廷一直都艰难,西圣,若是臣不能够让北洋水师发展,那么担任北洋大臣也是素餐尸位,是不够格的,这个暂时性的削减军费,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微臣斗胆,请户部定一个期限下来,到底是几年,须知道这军舰是越新越强的,微臣咬着牙停上一两年不要紧,但是若是停了太久,那么就很难赶上别的国家了。”

    “一两年?”阎敬铭不满的接话说道,“至少需要五年。”

    李鸿章半合着眼,冷然说道,“若是停了五年,那么阎中堂,你不仅仅是北洋水师的罪人,更是大清国的罪人。”

    “是不是罪人,无需你总督大人来判定,”阎敬铭还以颜色,“北洋水师训练弹药等种种费用持续支付,保证不削减,如何能说我是罪人?”

    “没有削减,自然就没有增加,”李鸿章继续说道,“查诸国之军费支出,没有不是历年增加的,咱们这里没加,等于也就是减了!”

    慈禧太后点点头,“这个话,不错,就算是朝廷也是要讲信用的,说好的事儿,不能办不好,我的意思,”慈禧太后想了想,“今个是光绪十六年了,今年的军舰已经支付了,今年不用再说什么买不买的了,那么明年和后年的先停下来,这样如何?倒也不用担心日后没有新的军舰,南洋那里正在研制,想必再来几年就可以出成效了。”

    李鸿章微微摇头,等着南洋那里想要研制出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但是慈禧太后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是绝对支持南洋马尾港的军舰自主的,所以李鸿章不去触那个霉头,既然是定下了两年为期,这个期限定了,但是李鸿章显然还不够满足,“此外,臣想要请旨,自筹军费投入北洋水师!”

    太后挑眉,显然对于李鸿章这个提议很感兴趣,“自筹军费?你预备怎么筹?”

    李鸿章今天是受到了突袭,

    被迫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迫接受北洋水师削减军费的现实,他急切之间想出了法子,还不知道这个法子具体的方案如何,“微臣今日才知道削减军费一事,故这个自筹军费的事儿是急切之间想出来的,微臣想着天下之大,有钱的人必然不少,若是能够得到他们一点的襄助,筹到的银子虽然不能够军舰费用之巨,但对于北洋水师的训练和建设是有益处的,别的地方不说,就说旅顺、威海等处的炮台和港口就需要修缮和新建,原本今个微臣是来请西圣的旨,再多拨一些军费给北洋水师的,但是如今也只好是另作他想了。”

    慈禧太后目视阎敬铭,阎敬铭开口了,“旧年西圣就下过旨意,百姓拳拳爱国之心朝廷是感谢的,但是绝不会用摊派和劝捐的方式搜刮地方,攫取民间的财富,李大人,您这个尺度是要把握住啊。”

    “这是自然,只是凡事还要先拿出方案,这事儿请容臣回去仔细筹谋一番,有了准的方案,再请西圣定夺,只是,若是想要北洋水师能够不至于太过于缺银子,”李鸿章恳求慈禧太后,“请西圣准许直隶地方自筹军费。”

    慈禧太后听到了这个主意,沉思了一会,殿内寂静无声,阎敬铭和李鸿章两人沉住气等着慈禧太后的旨意,“你既然这么说,这爱国之心是不差的,能够想到自筹军费,这个事儿,我先答应下来了。”

    李鸿章起身谢恩,“先别忙着谢,”太后点头说道,“这事儿你说没有个具体的说法,是不能下去办的,所以你先把章程写出来,等中枢看了章程之后,若是好,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慈禧太后看着李鸿章和阎敬铭两人,“你们两个都是朝廷的得力干臣,寻常的时候政见不同,吵吵自然是无妨,但是绝不能因为小事儿坏了朝政大事。”

    两人称是,“少荃你这个恶人是难为你做了,”慈禧太后吩咐李莲英,“告诉总理衙门,等到这个消息确定下来,诸国的关系一定要搞好,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嗻。”

    “好了少荃你先跪安,(ww.uukansucm )你过些日子就要出京的,事儿有烦,阎敬铭先留下,我还有事儿问你。”

    李鸿章沉着脸回到了安徽会馆,今个倒不是要谦虚的闭门谢客,而是真的心情不佳,毫无会客的想法,回到签押房,长随李三上来伺候着李鸿章脱了朝服,露出里面穿着的花衣,李鸿章摸了摸脑门,“杏荪到哪里了?”

    杏荪是盛宣怀的字,李三见李鸿章询问,“昨个来报,盛大人已经在通州,不日就可以前往天津候老爷的驾了。”

    李鸿章摇摇头,“让他直接进京,眼下有一件最紧要的事儿要他办,没有他在京师里头谋划,办不成!”

    李三听命下去,又被李鸿章叫住,“小姐呢?这会子在做什么?快让小姐过来。”

    才过了一会,菊耦拿着一本书款款走了过来,看到了李鸿章脸色,“爹爹今个是怎么了,怎么,朝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吗?”(未完待续。)

    ;

34、削减开支(3)

    “不顺心?何止不顺心啊,”李鸿章无奈的摇摇头,一脸的不悦之色,“今个是糟心了!”他把养心殿内的这一出仔仔细细的说给了李菊耦听,“你老子为什么想做直隶总督,无非就是看重直隶总督和其他总督位置上最大的不同,就是为了这个北洋水师,洋务我那里不能搞?偏偏要在这天子脚下,束缚最多的地方搞?”李鸿章痛痛快快的发着牢骚,“就算在陕甘那里,也能搞的高,天高皇帝远的,可为什么我想要来直隶这个地方,无非就是看重北洋水师!”

    两广总督代管南洋水师,水师建造由浙闽总督代管,而北洋水师是由直隶总督直接管理,山河总督协管,载凌这样的新科山河总督,大约是插不上多少水师的差事的,这不是职位的问题,而是在于人,王文韶总督直隶的时候,他不乐意管,顺水人情送给李鸿章管,但是李鸿章总督直隶,大约载凌再想兼管,是太可能的事儿了。

    李鸿章旧年就因为海防还是疆防之争和左宗棠闹得不可开交,水师更是他最为执念的东西,这个执念在昔日被主张“疆防”的左宗棠主持两洋水师合击法军海军之后,越发的强烈起来,“可如今倒是好,我才刚上任,水师的军费差不多就减了一半,这叫我怎么和水师的上下官员将士们交代?那个阎罗王,把银子看的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我看着他怎么把银子带到棺材里头享用去!水师的事儿,大部分的人是不知道的,和新军比较,最要紧的不是人,最要紧的是军舰,越大越好,越快越好,越贵越好,这些技术比多招几千几万的水师士兵重要多了,不用大把的银子砸下去,怎么办的好事儿?”李鸿章显然是生气极了,“若是如此削减,我倒是觉得这个阎敬铭不如昔日的宝鋆,宝鋆到底如何,只要礼数到了,款项上是绝不会有所折扣的!”

    “兵部那里可有转圜的法子?”李菊耦拿着书想了想说道。

    “兵部对于具体的水师事务是不太管的,”李鸿章摇摇头,“兵部主管新军之事,对于水师的事儿不太管,水师的事儿多在地方办,故此这大清国,地方总督里面,权柄最大的就是这沿海的几个,有水师的权柄在手里,胆气也足一些。”

    “爹爹既然想出了自筹军费的法子,想必是可行的,”菊耦点点头说道,“虽然不能够绕过朝廷来问着外国人购买军舰,只是士兵的军饷训练的弹药以及港口的营建,这些都是顶花银子的,若是能够有些补益,也是极好。当然了,”她劝慰李鸿章,“这个黑锅,既然是太后让您背的,自然背着就是了,太后从来不亏待自己人。”

    “我李鸿章从来不怕背什么黑锅,”李鸿章摇摇头,“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身上的骂名不可能会少,有人喜欢你,有人讨厌你,毁誉参半,太正常不过了,我从来不怕这些,何况,每一个重臣都是会背负骂名的,若是没有骂名的,我倒是要怀疑,此人不是王莽一样的伪君子,

    还是素来不干活,只是卖弄口舌之快的清流。”

    这是有感而发的话,这些年政坛上的重臣们,哪一个都不是尽善尽美的人物,世人都认为曾国藩乃是完人一个,岂不知他昔日在江南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更是在金陵之内屠城,大肆搜刮民间财富充做军费,江宁一带民生凋敝,这么多年来才算恢复了元气,嗜杀之名闻名天下,两江的士子风评是十分不以为然的,而且认为他约束宗亲不利,没有管好自己的亲弟弟(曾国荃中枪);左宗棠打击和自己政见不同的政敌起来毫不手软,更是毫不保留的和李鸿章以及曾国藩相互攻讦,后来功成名就担任首辅之后就在军机处大搞一言堂,不容许任何人有任何反对意见,当然也不擅于团结下属同僚;恭亲王当差勤勉,但是胆子小,而且没什么担当;沈桂芬有计谋,但是气度小,和荣禄昔日因为书写遗诏的事儿,一直有所龃龉;宝鋆自然就更不必说了,家里富可敌国,说他是清正廉洁,只怕是一个极大的笑话;肃顺么,跋扈一直都是,始终如一,从未变过。至于如今的军机处,礼亲王这一届,更是被人笑话是“应声虫”和“点头虫”,一丁点儿主见都没有,但是他们当着官儿舒舒坦坦,别人无论如何挑刺,也不影响他们的地位,这就是李鸿章所说的,就没有干事不被骂的。

    “那父亲您在担心什么?”李菊耦疑惑的问道,“得罪洋人们也算不得什么,咱们得罪人也不在乎多洋人们了。”

    “我不是担心自己个啊,”李菊耦到底不通国际事务,()李鸿章摇摇头,担忧的说道,“你还不知道这个不买军舰的严重性,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对于洋人们来说,只怕是十分严重的挑衅,和他们打仗是差不多的意思!”

    “没有如此严重吧?”菊耦连忙说道,“这买卖不过是双方自愿的事儿,我不愿意买了怎么还碍他们什么事儿了?”

    “道理是如此,但是国与国之间的买卖就没有这么的简单了,”李鸿章捻须说道,“买这些军舰,第一个自然是为了增强咱们水师的实力,这是表面上的理由,但是实际上的理由,却不仅仅是这个了,菊耦,我问你,咱们大清是什么时候朝着洋人开始买军舰的。”

    菊耦沉思,“是先头咸丰年间,咱们胜了八里桥之战后,和英国法国签订了条约,要大举购买两国的军舰,后来又加上了德国。”

    “咸丰末年英法来袭,借口就是为了鸦片,但是这个鸦片,为什么他们两国家要卖给咱们鸦片?”

    李菊耦皱眉凝思许久,摇摇头,“女儿不知道,世人都以为是为了毒害我们中国百姓,但女儿私心想着,必然不会如此简单。”(未完待续。)

24、削减开支(4)

    “自然不会是为了如此简单,他们为什么要发动鸦片战争,就是为了一个字,钱!”

    “钱?”李菊耦疑惑的说道。

    “就是为了钱,为了银子。”李鸿章点点头,“咱们中国最有名的就是丝绸茶叶瓷器,这三样,在西洋是最炙手可热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洋人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拿着真金白银来买这些,可咱们中国是不需要外国的东西的,或者是需要的程度有限,这样一来,世界上大部分的银子因为买咱们的好东西,源源不断的流入了中国,可我们并没有买他们的东西,这样银子就永远的留在了中国,你若是英法列强,你忍得住这样的局面吗?”

    “啊!”菊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若是英国法国,自然是不肯的。”

    “就是此理,故此拿了鸦片来毒害咱们是一点,是他们的歹毒心肠,最要紧的是从咱们这里把银子赚回去,不至于他们国内的银子都朝着咱们中国流来,之后的纷争如何,你是都知道的,咱们吃了败仗,鸦片挡不住,银子就哗哗哗的流出去了,后来第二次也是如此,也是为了从咱们这里多赚点银子回去,不至于差距如此悬殊。”

    “所以,购买军舰的这个方案,也是为了送银子给外国?”李菊耦连忙说道,“这个,”她虽然聪慧,素来足智多谋,但是没用见过国家与国家在国际社会上的莫测风云,所以听到了李鸿章这样的观点,虽然之前听到这个,不免大吃一惊似乎为不可能之事,但低下头仔细想想,的确是半点都没错,想通了这个,李菊耦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冒然停下来,可是要闹出大乱子的!”

    “就是这么说,”李鸿章长叹一声,“我来做这个恶人不打紧,但我实在是担心,贸然停了这个贸易,将来,不用等将来,英国的报复肯定就会马上前来,德国也不会高兴,”李鸿章摆了摆自己的烟斗,“这么每年几百万的银子收入,突然少了,任凭是谁,都不会高兴的,他们不是乡野村夫,不高兴,乱骂一通就算了,他们不高兴,是要闹出乱子的。”

    李鸿章果然眼界十分广阔,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北洋水师暂停购买外舰,不仅仅是削减军费的这个会造成亚洲各国海军力量发生对比的军事上问题,也会发生各国外交政治上对于中国态度的改变,海军力量可能萎缩的危险性远远比不上这个各国政治力量对于中国的重新布局!

    “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李菊耦的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细的汗珠,“父亲您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和皇太后进言?这事儿若是透露出去,转眼就是一场大风波。”

    “正是因为是一场大风波,

    所以什么话儿都不能说,只能是大家伙心里暗暗的明白,这一个关节,你以为皇太后不知道?皇太后必然心里有数,而且这个数里头的意思,是必然是要削减对外购买的!不然不会让你爹出马来做这个恶人,你爹出马来做这个恶人,将来多少有点转圜的余地。”

    养心殿东暖阁,李鸿章跪安离去,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李鸿章的背影,对着阎敬铭说道,“你觉得这个李鸿章会不会看出来我真正的用意?”

    “臣以为,他是看的出来的,”阎敬铭淡然说道,“李鸿章办理洋务这么多年,外头的事儿,最是清楚,不会不知道,出口和进口的白银差距有这么的大。”

    太后扬起了脸,一脸的骄傲,“这是没法子,谁叫咱们的东西,洋人都那么的喜欢呢?”

    贸易顺差,这个问题,从古到今都是如此,英国连续发动两次鸦片战争,最直接的导火索当然是鸦片的问题,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追究到底,还正如李鸿章所说的那样,就是为了“钱”。

    发动战争所攫取的赔款,实在是九牛一毛,最要紧的是为了扭转这个贸易逆差,两次鸦片战争,英国和法国最想要的事情就是打开中国这个市场,想到和四万万的人做生意,所有的人都疯狂了,但是这个传统的中国市场是自给自足最排外,就算有一部分的生意涌入了中国,所带来的效益也是十分有限的。

    中国的对外贸易经济是属貔貅的,U看书(w.uukansu )一切的白银都吞了进去,但是付出的极少,而且中国出口的三样代表性的东西,茶叶,丝绸,瓷器,茶叶是泥土里面长的,丝绸是土里面长出来的桑叶变得,瓷器更是彻彻底底的用泥土做的,都是用泥土拿出来,成本极低的东西,放在外国去,倾销并且席卷了整个的欧洲市场,特别是慈禧太后执政后,特别注重对外的这三样东西贸易,亲自访问欧洲也有为了这些东西铺路的意思在里面,华美的丝绸,精致的瓷器,味道独特的名贵茶叶,让西方人大为开眼界,见过了大清皇室内用的好东西,外面的那些地摊货简直粗糙的不堪入目,内务府更是和法国的最大丝绸销售商合作,将江宁、苏州、杭州三地织造府的最好丝绸通过官方的商船运到欧洲去,每一次都是供应不求,这个利润早就比得过贩卖黑奴的利润了,简直是一本万;西方人也逐渐喜欢喝起了中国人喜欢的龙井碧螺春等等绿茶,要知道这些以前在欧洲是没人喜欢的,这样的新茶每一年初春的时候在杭州的茶叶公会拍卖,那些外国商人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银子花的不要命一样,饶是如此,运到西方,又是有价无市。

    中国市场的出口货物,就好像一个无底黑洞一样,把世界上所有的白银都吸入了自己的肚子,世界范围的白银减少,这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灾难。缺乏货币,巨大的贸易逆差,是英国法国对中国忍无可忍发动战争的根本原因。(未完待续。)

写书3周年,感恩!

不知不觉,写书三周年了,这才惊觉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总觉得下笔开始写这本书的第一章的时候,还是在昨天……

    这三年,生活过的不怎么样,小说的成绩也不怎么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坚持到了现在,也是蛮不容易的。

    本书的目的,是为了昔日的中国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其余的我懒得说,书评区热闹的很,大家要吵继续吵。

    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本书妥妥的写完结,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造成烂尾,加油。

    咳咳咳,最重要的一点,接下去为了大酬宾同时感谢粉丝们,下周一开始加更,加更的幅度,看大家的热情哈。

25、连锁反应(1)

    ,。

    而现在对外贸易的进口贸易数额也进行了爆炸式的增长,除了民间会买的民生相关的商品机器外,国家层面朝廷的物资数目金额大的惊人,官方收购的各种技术、机器、货品,品种繁多,而是生冷不忌,只要是比中国好的,都是不计成本的,去年就从奥匈帝国进口了一整套的重型切割机,价值五十万两白银,折合德国马克二十五万,直接将这个濒临破产的工厂从死亡边界上拉了回来,又支付了二十万两白银将这套设备的方法尽数买来,一套在西欧可能很常见普通的设备居然了一个这么好的价格,简直让其余的国家看的眼红死了。

    还有这样最贵的军事设备了,军舰自然不必说,法国自从丧失了远洋海军之后,再也没什么军用的船只可以出口了,只有一些民用的船只可以给中国,德国取代了法国在对华军的位置,除了大肆将军舰之外,更是了许多德式的大炮等陆军作战所用之军械,这样的话中国的武器模式,就是五花八门了,几个重要的国家,都在中国有相应的军事利益存在。

    德国方面虽然加大了对中国的武器,但是对于一些核心的技术,还是看管的很严格的,如果不是下一代的武器研发有了巨大的进展,绝不将上一代的技术,中国当然不希望继续现成的军备,喜欢自己进行技术的掌握,但是这个目前,还在艰苦的谈判之中,如何进展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磨。

    政府采购占据了不小的比例,而且这个采购一下子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砸下去,快速大额而且绝不拖延,商人们自己单独或者数额极小的采购行为远远不能和其相较的,当然是深受欧美各国的欢迎。

    进口货物的金额越来越高,种类数目越来越多,这是都看得到的,但是出口的数目决不含糊,在中法战争平定之后的第二年,出口货物的数量爆发式增长,各地出口的海关商船络绎不绝,南海上面到处都是商船,相比较欧洲更需要考虑到比如最低工资或者是工人们的许多要求,中国这些原始的做工者们的报酬低廉到了极点,不管是高档的中国奢侈品,还是低廉的手工业产品,都在欧洲国家所向披靡,唯一和各国难以比较的就是机械化生产的工业品,这个目前中国的工业化效率不够高,出口是很难争得过欧洲本地的企业的,但是咱大清有一位很厉害的太后,她想出了一个极好的法子来帮助这些工业产品更能够以优惠的价格来获取国际的竞争力,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所以进口的增长还是比不上出口的增长,但是这个顺差,在各国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没有到达一个可怕的数字,当然,这个局面是慈禧太后在苦心经营维持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和以前貔貅一样只吃不吐出来的话,是会被全世界的强国一起揍的,那么军舰和军械等相关的技术或者货物,都是能够来减少一些逆差的,所以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后世的领导人需要经常出去撒钱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但是相比较于民间的自动,朝廷买的钱,可都是财政支付的!这个财政支付的银子,不一定能够全部在进出口货物的关税里面收回,那么财政的银子就因为军舰等金额的越来越多,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缺银子。这就是慈禧太后认为必须要推行新货币最要紧的原因。

    但是显然,现在慈禧太后不想继续军舰了,这一来是省银子,二来也不愿意继续再砸钱买各国的满意了,“咱们的东西洋人们喜欢,可洋人们的东西,咱们朝廷喜欢的更多,这里头就不太均衡了,你之前说的不错,花了太多银子到外国去,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慈禧太后说道。

    “太后圣明,”阎敬铭说道,“南洋统计的很清楚,马尾港边上大约有三千老百姓为马尾港的造船厂直接干活,所辐射的钢铁、煤炭产业,更是不可计数,一万两的银子投进去,只怕是十万银子连带着的效益都不止,这个和咱们要砸银子修铁路修官道是一样的,这个银子拿了出去,只是拿了现成的东西来,什么生计都刺激不到的。”

    慈禧太后点点头,“这个是经济上的帐,李鸿章大约是想不太到,但是政治外交上的帐,( ww..com)他应该瞧的很清楚,这里头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太后摆了摆护甲,闲闲的说道,“他看破不说破,却不知道能够做到几分呢?”

    阎敬铭不接话,他从来不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务发言,这是他的特点,也是慈禧太后赞许他的一个方面,“这事儿,将来是必然会反应在柏林会议上的,到时候各国之间只怕还有更多难为的事儿出现了。”慈禧太后遐想了一番,“却是不知道那边有什么进展了,好了,”她挑了挑眉,“阎敬铭你跪安吧,新币的事儿,耽误不得,我需要一个既快速又稳妥的方案,确保新币发行一定要成功,这件事,你和胡雪岩一起去商量,我知道你看不上胡雪岩,可当差干事,是要众志成城,将所有的劣势去掉,将所有的优势整合起来的,这才能够得到最好的成果,你是最理智不过的,应该明白这一点,只是我想想李鸿章这北洋的差事很难当啊,”太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表情,“看来他得罪了你这位阎罗王,又和胡财神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得罪了我们大清国的两位财神,不知道他在直隶要怎么花银子?”

    “大凡知道我这个人性子的,都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要别人去背黑锅,有人说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喜欢地下的人背黑锅,如果背了黑锅,我就不会让他们去送死。”(未完待续。)。

25、连锁反应(2)

    ,。

    这是皇太后的经验之谈,她当然是伟光正的女神,慈悲的观世音菩萨,地下所有得罪人的差事,都不会是她的旨意,民间都说的很清楚,“皇太后自然是最贤德最圣明的!都是地下的那一干奸臣,比如抄八旗家的载凌崇绮!比如抓贪官的肃顺!比如巴拉巴拉这些人,撺掇着西圣爷,西圣爷最圣明不过,什么时候必然雷霆发动,将这些奸人都一打尽了,才是称心如意!”

    但是她绝不会行武后对付来俊臣那种兔死狗烹的一套,只要把她承担的压力和骂名分担去,绝不会有任何可能被抛弃的下场,所以包括左宗棠肃顺载凌崇绮等人,毫不在乎自己的身后事可能被清算的结果,可以完全的执行慈禧太后的意图。↑△小↓△ . .m】“阎敬铭,接下去这个新币的事儿,得罪的人必然多,胡雪岩他当然是能干的,可到底还有自家的产业在那里,怕是也不能太过于得罪人,我知道你以前当过山西巡抚,在山西任上和那些晋商相处的不错,可将来这个得罪人的事儿,就还是要交给你们办了。”

    阎敬铭不卑不亢,“臣知道轻重缓急,绝对会做好此事,私交是私交,公务是公务。”

    慈禧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响鼓不用重锤,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今个的事儿,和李鸿章说了清楚,日后就是他来料理这事儿了,你跪安吧。”

    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阎敬铭出去,继续说道,“小李子,叫郭嵩焘准备好个各国交涉的事儿,你有什么情报,也赶紧着告诉他,不要面对英法德等国猛地来的压力,突然慌了神,乱了手脚就不好了。”

    “嗻。”

    安徽会馆之内,李鸿章和女儿的交谈还在继续进行,“这样一来,外国对咱们大清的压力必然会增大,柏林会议那里,我原本估摸着,说不定能够赚点什么小便宜过来,可如果现在,”李鸿章摇摇头,“怕是难了。”

    “这倒是也没什么,柏林会议原本和咱们没什么干系,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也就是罢了,可你爹爹当的这个北洋大臣,可不仅仅是被洋人们骂几句这么简单轻松的了。”

    李菊耦挑了挑眉毛,右手下意识的拍了拍手里的本,“父亲的意思,各国会在朝鲜,或者是日本哪里,做许多针对咱们的小动作。↑△小↓△ . .m】”

    “不错,国家的不满,少赚了银子,都会直接反应出来,这个提议既然是老父要提出来的,”李鸿章微微苦笑,“那么直接的不满会表达在北洋这里,各国必然会改变方式,明里暗里的要给我们好果子吃,

    别的我不知道,之前英国的军舰里面,最好的都是优先给咱们的,日本人都是轮到次的,可接下去咱们不买了,日本人就会得到更好的军舰,这样的话他们在朝鲜是会越来越嚣张的,哎,”李鸿章十分忧心朝鲜的局势,虽然他还未上任,但已经谋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其政了,“日本这个国家,国家虽小,但是志气甚大,前头明朝的时候,丰臣秀吉,以小国挑衅大国,若不是万历皇帝下定决心帮助朝鲜,只怕起码朝鲜就是保不住了,小国的胃口还分外的大,不仅仅是要朝鲜,更是要咱们中国这块土地,日本人最近似乎出了一个什么征韩论,就是重新捡起丰臣秀吉的理论,以朝鲜为踏板,进而占领整个中国,囊括东亚,嘿嘿,这样的野心,是其他国家没有的,不仅是过去,也不仅是现在,只怕是将来,这个日本国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欧洲强国远在天边,日本的确是离着咱们最近的,”李菊耦对着其父这样重视日本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这也不怪她,什么时候中国人正眼看过这边上的小国了?客气一点的,唤他们做“东洋人”,不客气的,都是直接“倭奴倭奴”的喊着,他们身材矮小,在中国的大部分人都十分的谦虚,甚至对于辱骂都是点头哈腰,这样的人谁看得起呢。再者,日本人号称的第一代天皇,大家普遍认为是秦始皇时代的徐福过去的,原本就是同文同种的人,这么几千年来,都是中国最温顺的臣子和最谦卑的徒弟,日本上层人都是用汉语写诗汉语交谈,这样的国家,虽然偶尔有什么不恭顺的时候,那也只是好像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儿子一样,吵闹一番,最后还是要孝顺中国这个老子的,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将来想要和诸国争雄,日本国这样的好下属,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的,这是世人普遍的看法,菊耦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李鸿章如此说,做女儿的倒是不好反驳,“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ww.uukansh.co )若真的按照爹爹所说,日本国真的有了其他国家的扶持,只怕是越来越要嚣张了。”

    “是这个理儿,”李鸿章点点头,他还在边抽着烟,边想着这件事,“这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的幸福,大约你老父亲还知道其的珍贵的,直隶这里,统领京畿,管辖北洋,遥控朝鲜,这个差事说难,是真难,只怕天下督抚里头,没有一个比这个直隶总督更难的,但若是说容不容易,只怕是天下没有一个差事比这个直隶总督更容易当的,菊耦你可知道如何容易的当差?”

    “女儿不知道,”菊耦笑道,“女儿若是知道,何须父亲您当直隶总督,我来就任这天下第一号封疆,也可以了!”

    “哈哈,”李鸿章哈哈一笑,他倒是未见面对危险困局的窘迫担忧之感,反而觉得挑战十足,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这些困难了,“想要容易的当差,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字,”

    “稳!”

    “无论是洋务还水师,还是朝鲜,或者是日本,最要紧的就是稳,不能变,起码不能突然的变,”李鸿章定下了自己主政直隶的基调,“一切求稳!”(未完待续。)。

25、连锁反应(3)

    原本一直锐意进取挥洒如意的李鸿章,如今换了地方,行事风格大约也准备改一改了,“凡事都有一定的准则,外头虽然是风云变幻,咱们这里不能乱,以不变应万变,若是自乱了阵脚,只怕是纷争更多,”李鸿章说道,“所以这京畿,自然洋务要办,铁路要修,水师要训练,但是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务必求稳,务必不能出乱子。”

    菊耦担忧地看着李鸿章:“局面如此复杂,父亲您是快七十的老人了,我只怕您的身子吃不消。”

    “不打紧。”李鸿章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一点都看不出来快七十岁的模样,“我这个人,说起来,权欲熏心,实在是俗到极点,这差事若不是疑难复杂,千丝万缕,我倒是没什么心思去干,只有这样的难事儿,我干起来,才觉得有意思,才觉得斗志昂扬,”他就在这交谈之中确定了好接下去的走向,他叼着烟斗说道,“对付日本人,软了不行,硬了不行,不阴不阳,不急不慢的对付,这才有的玩,袁世凯又要去朝鲜,他可以做得好,不过我也不能就看着袁世凯自己在那里孤军奋战,李三!”他吩咐自己的亲随,“先拍电报去朝鲜,问一问朝鲜国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上次说过要让朝鲜世子进京,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准备违抗太后的圣旨吗?若是没有合适的护卫,就让咱们的驻军护送过来就是了。”

    慈禧太后特别命理藩院下达严令,命朝鲜世子必须入京学习之后,闵妃终于被迫不得不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要承担作为一个类似人质的身份前往清国,当然这个过程尽量要拖得更久一些,目前正在说希望春天海上信风结束之后再行入京朝见之事,“信风有什么大不了的,朝鲜的世子若是这点信风都怕,将来怎么当国王?”李鸿章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过这也是推托之词,咱们和朝鲜,我如果不是老糊涂,还是知道有陆路接壤的,接下去绝不能让朝鲜国王和这位闵妃有任何投降日本人的可能,朝鲜国王的变数,若是变大了,朝鲜的事情就难收场,”这样是绝无可能达到李鸿章所追求的稳定,“这个王世子,就算是押也要押到京师来!”

    “若是押了过来,怎么让人家心服口服呢?”菊耦笑道,“到时候反而把朝鲜人推到日本哪儿去了。”

    “倒是不要他们心服口服的,只要把人送过来,有这样的人在手里,国王和闵妃,想必也知道这个世子的前途是咱们大清说了算的,闵妃在朝鲜搞后宫干政的那一套,”菊耦突然咳嗽了一声,李鸿章哑然失笑,“她治国理政不成,搞阴谋诡计那一套是最厉害的,她不笨,知道如何取舍,朝廷的意思定下来,在东亚这里,没人能够反抗,且不要说朝廷的意思如何,就是我北洋大臣的钧旨,她也必须垂首听命。”

    李鸿章摇了摇手指头,“这事儿就交给袁世凯办就是,他知道怎么和朝鲜人打交道。”

    这样的一番长谈,就已经差不多是到了入夜的时候,说完了正事儿,李鸿章这时候才关心起了女儿起来,他看到了菊耦手里一直拿着一本书,“这些日子倒是时常见你捧着这本书?怎么最近又出了什么新鲜的书吗?若是好文,倒是可以给为父瞧一瞧。”

    李菊耦把手里的书按了按,笑道,“这倒不是新鲜出版的,是几十年前英国的一位女作家写的小说,今年才到了咱们中国出版的,唤作《简爱》,讲的是一个小姑娘的故事,京中女学的学生们人手一本,

    前些日子我去玩,也借了一本来。”她轻描淡写地说道,“父亲想必是不会喜欢看这些故事的。”

    既然是小姑娘的故事,想必也没什么可看的,李鸿章点了点头,菊耦起身,将手里的书珍而重之的让丫环拿回房间去放好,又命下人把晚饭拿上来,李鸿章吃饭素来是以食不厌精著称的,他是安徽人,喜欢吃的是徽菜,安徽会馆还怕少了安徽的厨子?徽菜的特点是烹调方法上擅长烧、炖、蒸,而爆、炒菜少,重油、重色,重火功。今日上的是刀板香、腌鲜臭鳜鱼、虎皮毛豆腐、问政笋、火腿炖甲鱼、清蒸石鸡几道菜最是地道不过,李鸿章兴致勃勃,吃了几口,www.uashu )又喝了甲鱼汤,用了晚饭后,他不免感叹,“整日在山东吃鲁菜都吃腻了,鲁菜味道不错,可到底不是家乡的味道,没想到在北京这里,还能吃到如此正宗的徽菜,实在是难得。”

    李菊耦是不吃石鸡和甲鱼的,别的菜倒是一一都试了,听到父亲如此感慨,不免笑道,“根在徽州,口味也在家乡。父亲您是喜欢徽菜,女儿从小在上海杭州长大,倒是更喜欢那边甜鲜的口味呢。”

    李鸿章摇头无奈的笑道,“这也是宦游之乐了,我记得是徽州的味道,你倒是更记得住上海杭州的味道。”

    “不过咱们父女两人,一样喜欢的是这个,”李三捧了一壶茶上来,“祁红特绝群芳最,清誉高香不二门。这上等的祁红,可是咱们都喜欢的!”

    李菊耦接过了李三手里的茶壶,倒了一杯祁门红茶给李鸿章,茶汤红亮,茶香馥郁,李鸿章点点头:“就算是英国女王最喜欢的就是祁门红茶,可这茶汤,她也喝不到,这是咱们的福气。”

    他拿起茶盏正准备品尝的时候,管家来报:“张老爷到了。”

    “幼樵来了?”李鸿章停住了茶盏,“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可是等着他好一会了。”

    “这会子才吃了饭,怎么他就来了,可见没什么礼貌。”李菊耦的兴致似乎被不速之客给打扰了,显然有些不高兴。

    “怎么会呢,今个咱们父女谈话谈多了,吃饭吃的晚,这会子刚刚好,可见这张幼樵是有口福的,咱们爷俩都想喝的祁红,他也能分润到咯。”

25、连锁反应(4)

    李菊耦的脸色冷了下来,她朝着李鸿章微微一福,“女儿觉得有些累,还是先回房休息了。”

    李鸿章点点头,“你若是累了回去歇息就是,幼樵不是外人,原本应该见一见才好。”

    “这位张世兄听说这些日子忙得很,”李菊耦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时事的无知少女,多少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女儿倒是也不去浪费他的时间了。”

    李鸿章不知道菊耦说的是什么,菊耦也没有多谈,只是翩然绕过垂花门,离开了这里,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本英国传过来的小说,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标题,标题的下面写着中文的楷书,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汉字,李菊耦抚了抚这本书,好像是自己个最喜爱的珠宝一般,突然之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苦和不情愿的郁闷之色,“哎,”菊耦叹了一口气,意态萧索,“这位简爱的女孩子,以前过的是苦日子,可后来呢,人家到底是幸福极了,而我这个东方的小姐,锦衣玉食,现在比那简爱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却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呢。”

    张佩伦到了花厅,见到李鸿章就准备大礼参拜,被李鸿章拦住了,“幼樵啊,咱们何必搞这一套,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请坐,请坐!”

    “大人您是宽仁,学生却是不敢放肆,”张佩伦还是跪下了磕了头,起身对着李鸿章潇洒的笑道,“这些日子知道大人您得升隶督,之前知道您大约忙的很,我已经很是失礼没有前来道贺,今个过来,恭贺之礼还是要的。”

    李鸿章笑眯眯的点点头,“如此我倒是要受了你的礼了,”他伸手朝着边上一让,“请坐,今个你的口福不错,刚好泡了一壶极好的祁红来,你算是赶上了。”

    “是,如此就叨扰了,”张佩伦坐了下来,又偏过头对着李鸿章说道,“老大人,晚间用茶,怕是会扰乱睡眠,您还是少在晚间喝茶的好。”

    “不碍事,年纪大了,原本就是睡的时候不多,喝点茶也没什么大影响,何况喝茶喝习惯了,”李鸿章笑道,“不碍事,倒是你们年轻人,喝上一点,怕是晚上就睡不着了吧?”

    张佩伦微微一笑,“倒也无妨。”

    “听说你最近忙的很,”李三上来倒了茶,李鸿章喝了一口,“好茶,”他赞了一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部里头的差事,”张佩伦说道,“兵部这些日子倒不算很忙。”

    “下了班后呢?”李鸿章又问了一句,

    “都干些什么事儿?听说忙的很啊。”

    李鸿章又问了一句,张佩伦明白了,他有些惶恐的站了起来,“倒也没什么别的,寻常偶尔和同僚一起,找一些清净别致的地方喝酒。”

    李鸿章也是翰林出身,岂不会不知道这些“清净别致”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若没有别的心思,这会子倒是要赞扬一句名士风流,可听到这样的话,这个时候李鸿章倒是有些不悦了,他微微冷哼了一声,“现如今朝廷许多事儿管的严,你也要注意着些,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儿惹上什么麻烦,哪些地方要少去一些。”

    “是。”张佩伦连忙说道。

    “你的妻子过世有几年了,”李鸿章说道,“什么时候我帮着你张罗着再找一个,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说起来,你这样的才子,应该不至于没有续弦的。”李鸿章倒是真心欣赏张佩伦,觉得他学识极佳,文章道理诗词歌赋样样来得,当然当年他在南洋大臣的任上没什么建树,那也是因为左宗棠的打压罢了,单凭他上的那几条痛陈越南重要性的折子,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才学了,所以后来张佩伦在李鸿章的帮助下,分润了一些功劳,藉此回到了京中,在兵部里头担任差事,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些年官运一直不通,兵部的职位坐了六年都还没有变化。

    李鸿章这会子和乡间的媒婆子没什么区别,想帮着张佩伦介绍婚事了,张佩伦连忙说道,“旧年拙荆过世,我倒是歇了续弦的想法,只是好好当差罢了,多谢老大人厚爱,只是学生,”他不知道想起了谁,“如今倒是还没有这个念头。”

    “那倒也无妨,可以慢慢的寻着,”李鸿章笑道,“不急在一时。”

    于是又谈起了一些官场上的事儿,李鸿章想了想,“我在直隶,财计上的事儿,有杏荪去主抓,政务和军务上的事儿,倒是还缺一个得力的助手,天津巡抚指望不上,不会来当我的属官,我这么私下想着,( wwukanhu. 你在兵部也许久了,可以要动一动,你若是乐意去,那么我就上折子,要你这个人,皇太后是不会不准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官场上有眼力见的人来说,李鸿章这个国朝最当红的总督,地方上的实权派,更是慈禧太后最亲密重用的大臣,他亲自看中的人,绝对是将来必然会飞黄腾达,别的不说,起码一个巡抚侍郎的前程是一定的,将来发展的好,登堂入阁,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张佩伦听到了这个事儿,不免脸涨得通红,刷的又站了起来,“佩伦何德何能,居然能得老大人如此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感激涕零,实在不知如何报答老大人的大恩大德!”

    张佩纶在参加科举的时候,李鸿章是他的主考,在考试之后,张佩纶前往李鸿章的住宅拜见老师,李鸿章对他的才华非常的满意,加上张佩纶之父张印塘早在镇压太平天国时,就已官居安徽按察使,与李鸿章有着生死之交,这是李对张佩纶青眼有加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李鸿章微微一笑,“无需如此,你的才干我是知道的,只是欠缺一个极好的机会,北洋海阔洋深,最合适你大展拳脚的了!”(未完待续。)!!本站重要通知: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 下载免费阅读器!

二十五、连锁反应 五

    张佩伦自是感恩不已,又再三拜谢,李鸿章摇摇头,“无需如此,快请坐下,”他对着张佩伦笑道,“我这里头倒也还不急,总要我个先去了,接了大印,看了看直隶的情况如何,再上折子请旨把你调,故此先问了你的意思。”

    “现如今倒是有一件难为的事儿要你去办,”李鸿章说道,“既然是答应了来直隶帮忙,使唤你幼樵,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老大人若是有吩咐,学生没有不从的,”张佩伦只觉得这时候踌躇满志,“请老大人示下。”

    “这件事儿,原本还是机密,不过既然要你帮忙,自然要和你说,你在兵部当差,接下去朝鲜的军械,我会请兵部多拨付一部分,兵部里头的阎王或者是小鬼,我就是一概不管了,都交付幼樵你去应对。”

    “是,”这事儿不算很难,但也不容易,拨付各省的;无;错;小说ww军械每年都有定数,若非紧急情况是不会增派的,朝鲜是局势有些烦乱,但还不至于要突然增派,李鸿章显然不愿意直接去麻烦哪一位昔日的袍泽,如今的大司马荣禄,只是让张佩伦出来,张佩伦到底是在兵部里头当差的,由他来处理此事,倒也方面,但是难就难在,就单单李鸿章如此说,张佩伦实在是想不到为何要多增军械,“只是朝鲜的局势,学生以为,还是稳健的,日本人到底不敢对中国如何,现如今在朝鲜嚣张,也不过是主官当差不利,学生看邸报,之前在朝鲜平定内乱的袁世凯又起复后重新前往汉城——老大人的淮军老部下的确是十分能干,有他在汉城,必然可以遏制住日本人的嚣张气焰。何况老大人主管北洋水师,北洋水巨舟连海,吨位乃是亚洲之首,世界第四,有这样的重器在北洋坐镇,日本人翻不出大浪花来。”

    “幼樵你却是有所不知了,”李鸿章摇摇头,“你说北洋水师厉害,可我却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三年之内,北洋水师不会加一艘军舰!”

    “!”张佩伦震惊的刷一下站了起来,“会如此?兵部每年在北洋水师编列出的军舰清单都是增加军舰的,可能会不加军舰?”他突然明白了,“难不成,今个老大人入大内,就是为了告知此事?”

    李鸿章点了点头,张佩伦怒的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胡闹台!真是胡闹台!朝中这衮衮诸公,难不成都是酒囊饭袋?南洋水师远在天边就罢了,可这在家门口的北洋水师,到底有用处,这么多年了,朝中诸公,难不成还不如天桥那里说书人看的透彻吗?镇守京畿,遥控东海,镇守黄海,这是北洋水师的任务,也是这么多年海疆平静的功劳,到了如今,老大人出任隶督的时候,就要把军舰尽数给不加了呢!这事儿绝不能善罢甘休!”

    “我你幼樵的脾气,所以先和你说了,让你有些准备,”李鸿章这时候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语气十分淡然,“不要因为不这事儿是谁提出来的,而闹出弹劾来。”

    张佩伦看着李鸿章的表情,“老大人的意思是,这件事儿是您提出来的?”

    “是老夫的意思,必须是老夫的意思,幼樵,你明白吗?”网不跳字。

    张佩伦的嘴巴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鸿章,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了的面前,一个还没有上任却雄心勃勃的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居然先要拿手里权柄最重的北洋水师开刀,接下去三年绝不会再有新的军舰加入!

    这个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而且,这个主意还是李鸿章个提出来的,这又是让人十分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李鸿章也不顾及张佩伦的表情,只是乐呵呵的继续说道,“这事儿如何上奏,还要劳动你的大笔,今个趁热打铁,也无需再下帖子请你了。”

    “老大人,这,”张佩伦瞠目结舌,他敏锐的抓到了李鸿章那一句“必须是老夫个的主意”,“您这个折子可是您的本意?”

    “自然是我的本意,朝中的财政缺了不少,北洋水师是军费的大头,自然要稍微减一减,把富余的银子拿到南洋去造的军舰,熬过了这几年,新的军警研发了出来,自然就是先归着北洋使用,只是艰难这么两三年罢了,朝中的困难,老夫不体谅,谁体谅着?公忠体国,我自问是评的上这四个字的,不过北洋水师的其他,我就是不能让了,”李鸿章嘿嘿一笑,也不仔细往下谈,“别的事儿交给杏荪办,你幼樵既然愿意去直隶当差,这第一个差事,可是要帮我办好了咯。”

    既然是上峰定下来的事儿,张佩伦自然是只能听命行事,虽然他不这么认为北洋水师已经强大到可以不需要新的军舰加入,他是昔日翰林四谏之首,文笔是翰林院之内的第一,不是本意的折子,一下子挥就洋洋洒洒数千言,北洋水师当然不算是最强大,也不算是不需要新的军舰加入,但根据李鸿章的意思不需要新的军舰来上这个折子,到底是有些难为,也幸亏有日本九千万吨的巨无霸新军舰可以上漆使用,这个可以作为北洋水师暂时不需要新军舰的理由,一道折子写的是花团锦簇,先说了北洋水师的强盛之现状,又谈起昔日大胜之功,再说起朝中户部音量紧缺,地方应该体恤中枢,特申请暂停北洋水师从国外购买军舰之事。这折子里面又有暗地里讽刺中枢,特别是户部不愿意挤银子拨款给北洋水师的春秋阴阳笔法,李鸿章原本就对着阎敬铭十分的不爽,还有发钱的胡雪岩,这样连消带打,皮里阳秋,十分合李鸿章的胃口,看得他连连点头,“好的很,幼樵你的笔锋是又厉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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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连锁反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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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连锁反应 六

    张佩纶的弹章写得极好,这在当时是有公论的。他曾上《疏陈大员子弟不宜破格保荐折》,称四川总督丁宝桢特膺保荐大学士宝鋆之弟候补道宝森,恐以虚誉邀恩;刑部郎中翁曾桂系翁同龢侄子,京察列入一等,恐为奔竟夤缘口实。军机大臣王文韶在日记中称其“风骨俱佳,可谓朝阳鸣凤,无形之裨益良多也。”而翁同龢,也认为“张侍讲原折甚切实,真讲官也”,这样的评语由被批评的人讲出来,可见其立论及文字的把握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1882年,云南报销案起,案涉王文韶,御史洪良品、邓承修连续奏劾不能动摇其地位。张佩纶旋上三折,终使王文韶挂冠而去。稗史中说,后来王文韶东山再起,出任直隶总督,“见文卷中有张手笔,自谓愧对”。可见其笔锋之厉,且有理有据不得叫人佩服,李鸿章赞叹道,“你的笔锋,越发进益,将来若是有什么弹章,也和老夫昔日在文正公麾下捉刀一般,只要写上去,必然就会得罪一大片!”

    昔日李鸿章在曾国藩麾下,因为代替曾国藩弹劾翁同龢之兄不法一事,和翁同龢结下了世仇,这么多年都是互相老死不相往来的,李鸿章把年少的自己和张佩伦想比,是对张佩伦极高的评价,张佩伦这时候也恢复了从容的表情,“老大人过誉了,学生弹章虽然写的还不错,只是可惜,哎,没什么地方上当差的经验,接下去能够随着老大人去直隶,也不求什么官儿,只要是能够干些实事,增长一些具体的经验,就是最好的了。”

    李鸿章把折子塞到了袖子里头,显然他是对这份折子极为满意的,“幼樵你这样说,老夫心里很是安慰啊,在高位,不如在事位,在事位上,若是你能做到这个位置离了你就不成,就算离了你也要时时来请教你,这样当差,才算是成功咯。”

    事儿谈的差不多了,一壶上好的祁红也喝的差不多了,张佩伦起身告别,李鸿章亲自送着张佩伦到了花厅门外,张佩伦连忙说不敢当,李鸿章笑道,“你我是世交,无需如此客套,”如此寒暄了一番,李鸿章状若无意的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可有去李保定的府里做客?”

    李保定就是世人对于李鸿藻的称呼,向来都是用某籍贯来代指某一人,李鸿章是保定人,所以称呼他为李保定,李鸿章是合肥人,所以他自己个被称之为李合肥,翁同龢是常熟人,所以称之为翁常熟,“一来兵部的差事不算清闲,昔日在翰林院的老上官和同僚接触的少;二来,保定公的性子刚正,他倒是不太乐意见到我和李慈铭这种,”张佩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所谓放荡不羁的人物,故此请见的少了些。”

    李鸿章摇摇头,李慈铭也算是名御史,昔日在越南之战中没有直接的军功,但是在后方处置违法的官吏军民,监察整个对法作战的,事后回京嘉奖,之前也到了詹事府主事的位置,可还是因为生性风流,最喜欢寻花问柳,故此风评不佳。他是这样的德性,张佩伦也差不多,李鸿藻为人是迂腐了些,私德却是毫无挑剔的,他自然是看不惯这些翰林出身的异类,何况如今御史台也不算是什么清流盘踞的根据地了,张佩伦是御史出身,可对着洋务的事儿,多少拒绝倒也没有,故此李鸿藻不怎么看中张佩伦,也不太乐意见到张佩伦,这完全是个人情感上的问题,所以李鸿章说道,“此乃小节,李保定又不是读书读坏了的腐儒,怎么会因小节而看轻大事呢?你也不用这样揣度李保定,”他意味深长的对着张佩伦说道,“要时常去走动走动,你到了地方上,就知道朝中的一点点小风声,到了地方上,就会变成狂风暴雨,吹的人都站不住脚,没有人说好话,起码要做到没人会来说你的坏话。”

    张佩伦若有所思,“老大人既然这么问,我也不瞒您——这或许也是学生自己个胡乱想的,皇上马上要亲政了,原本保定公应该是最开心,他到底是帝师!可旨意后头又加了一句,皇太后还要训政,故此,皇上这个亲政还不知到底是真的亲政,还是空筒子的亲政,故此保定公那里怕是使不上什么力吧。”

    “内外朝,中枢和地方从来都是互为援引的,”李鸿章笑眯眯的说道,“我原本就是翰林院出身的,说起来,李保定还算是我翰林院的后背,只是彼此政见不同,素来少了往来罢了,我倒是有心拜见他,只是如今在京中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太过于张扬,你既然是翰林院出来的,他自然也是你的师傅,去拜见一样也是好了,再者帮着老夫转达一下敬意就是,幼樵啊,”李鸿章显然是十分看重张佩伦,把自己个的为官之道都悉数教导给他,“凡事都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现在若是李保定十分显赫,还需要你去雪中送炭吗?”

    张佩伦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李鸿章叼着烟斗又开始抽烟,烟斗里上好的青条烟,发出了刺鼻却又馥郁的烟雾,夜色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淹没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若不是有心人,根本不会在意到这两人的私谈。

    次日李鸿章就不再停留,直接从会馆出发,搭乘火车前往天津,到了天津,先和盛宣怀商议了一番,将自筹军费的事儿敲定,又上了秘折给皇太后,李鸿章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中枢首肯了这件事儿之后,再自己上明折,说明,“北洋水师几年之内无需再购置军舰,并请将此军费转用于其他更为需要的用地。”一个折子这样明发了天下,谈不上举国震惊,因为国人永远是最健忘的,这么多年下来,大家早就忘了北洋水师了,或者说,早忘了不打仗的北洋水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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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少年之国 一

    军队只有在战时,才会被所有人重视到他的重要性,在战争爆发的这个时候如果是疏于训练或者是军费投入不够造成的失败,所有人都不会把责任归咎到的身上,不会归咎为没有钱投入到军队之中,在和平时代所有人都会努力的去做削减军费这样政治完全正确的事情,但是每当到战争爆发的时候,缺少资金投入的军队往往会战败,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责怪军队的羸弱,统帅的无能,根本不会去追究为会失败,那么北洋水师在承平许久的情况下,渐渐的被大家遗忘,实在是一件太过正常的事儿了。

    暂时扣减北洋水师购买军舰的军费折子一出来,国内的人大部分不太注意,许多人的眼睛盯到了柏林会议,也有人把眼睛盯到了国内的庶务上,北洋水师的新闻,除了在水师系统和兵部引发了一些有心人的震动之外,几乎是春水了无痕,反而倒是国外*无*错*小*说wWw.qulEdU的人对于这件事更为关心和看中。

    日本,东京,议会大厦。

    今年日本的春天来的不算早,所以东京大街小巷里种植的樱花,现在是开的最好的时候,大朵大朵的樱花,像是粉红色云朵漂浮在半空之中,樱花瓣慢慢的随风飘洒下来,飘在了来往匆匆的行人身上,若是抛却两国的服饰不同的特点之外,北京城和东京城最大的区别就是东京这里的人永远是快步疾走的,任何人,包括人力车夫,穿着灰黑色和服面容憔悴的女工人,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学生,还有来往的人力拉动的车辆,永远是急匆匆的,柔弱的樱花瓣慢慢的飘过,底下的人来来往往,很少人抬起头,看着这暮春难得的美景,自从明治二年,天皇陛下将“江户”改名为“东京”并将都城从“京都”迁往此地后,已经了二十一年的,东京,这座古老又崭新的城市,他将明治维新的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城市的建造之中,许多的木质结构被推到,用石头和水泥修建起了最好最能抵御北海道寒流的高楼大厦,普通的人都喜欢穿着木屐,这样能够在湿冷的泥地里迅速的行走,但是更多的马货车还有铁路,包括学生们穿着的皮鞋,这些时代新出现的产物出现了,这当然是“明治维新”的功劳,明治天皇从登极开始通过倒幕运动把封建势力都打倒之后,亲自主持的改革,整个东京出现了和北京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北京永远是那么的巍峨气派,洋务运动在北京城里的痕迹远远比不上古老的历史在北京城努力维持住的原貌。

    议会大厦是去年落成的,是一片占地面积极大,但是楼层只有四层楼的建筑群,当然,这里当然会种植着类似千叶樱等最名贵的樱花,到处都是犹如云霞一般的花朵,花瓣不断的飘落下来,地面的人行道上没有人走动,别处繁忙的景象,在这里,丝毫不见。

    大楼是纯粹欧式风格的建筑,包括窗户门厅大门,盘旋而上的楼梯,装潢的大理石,都是如此,议会当然不会有急匆匆行走的行人,所有人都无暇呆在室外,所有的议员都聚在了最大的会议室之内,今天要召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

    如果按照改革的进度来讲,日本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大清,明治四年(1871年)实行废藩置县。明治五年(1872年解除禁止土地买卖的禁令。制定学制,设立教部省。明治六年(1873年)1月发布征兵令,7月发布地租改正条例,着手土地改革。明治七年(1874年)1月提出民选议员的建议书。明治八年(1875年)6月,明治政府制定报纸的诽谤罪。9月,与李氏朝鲜发生了江华岛事件。明治九年(1876年)10月,发生神风连之乱,秋月之乱、萩之乱。明治十年(1877年)2月,西南战争爆发。明治十一年(1878年)日本陆军卿(陆军部长)山县有朋发布《军人训诫》,要求军人必须把天皇当作超人的神来崇拜,必须以“武士道”作为军人精神的根本。明治十四年(1881年)发布《军人敕谕》。明治十五年(1882年)颁布《军人敕谕》,强调效忠天皇的建军思想。派遣伊藤博文赴欧洲考察制宪,贯彻天皇主权、宪法钦定的立宪原则。明治二十二年(1889年)制订并颁布《大日本帝国宪法》和《皇室典范》。明治二十三年(1890年)10月发布《教育敕语》。

    这样的改革速度简直不是大步走,而是飞奔,不难怪英国在情感上更为看中一心仰慕西方文明恨不得马上就把从黄种人洗白成白种人的日本,“日本这样的国家,能够在英国的帮助下,大步走向了现代文明国家,我们是十分荣幸的,”英国驻日本大使在离职的时候发表了这么一番讲话,“我们英国欢迎日本成为现代国家的一位成员。”

    所以这个时候的日本国议会,已经进入到了十分皿煮的阶段了,议事厅是一个长长的长方形,长方形房间长的两边,从后面高到前面低,放了三排用绿色天鹅绒布罩住的长条桌子延伸到了尽头,桌布的下摆挂着金色的长长流苏,三排桌子的后面放着一只只金灿灿的软垫椅子,这样林立的高椅子上面,坐着许多高矮胖瘦却都统一穿着燕尾服和穿着白手套的议员们,他们的神色都很激动,有的人在奋力的拍着桌子,边上的议员似乎看着面前的一本册子上的内容惊呆了,有的议员在悲伤的摇头叹气,如此闹哄哄的情况下,一个上嘴唇留着短须的议员站了起来,对着房间的尽头大声的喊道,“总理阁下,请问为内阁要再次申请议会通过加拨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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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少年之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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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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