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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宫内宫外(一)

    “臣说句实话,这些事儿听听过去就是了,”王恺运笑道,“绝非堂堂正正之言,再者,政事之繁琐,日后皇上必然会体会到的,一件事儿要完成,不会就在这么几个字几句话之间就能一蹴而就的,比如这始皇帝攻灭六国,在微臣这里,不过是半节课的时候就讲完了,可秦国君臣,花了几代人的功夫才有这样的样子,故此,政事是不能急的,而是需要极多的沟通协调命令下达和让步的,皇上日后会发现,就算是贵为君上,也有许多事情是无法一言而决的。”

    他这样的话倒是和别人的说法不同,无论是谁,不管是有意无意,灌输给光绪皇帝的说法就是皇帝为天下之主,任何权柄都操于上手,出口成宪,绝没有皇帝做不到的说法,光绪皇帝不免有些疑惑,“王师傅的话,朕有些不明白。”

    “倒也没什么,”王恺运站了起来,拱手行礼,“历朝历代的君主,除却极个别的,都不会愿意国家倾颓,都想立志要干出一番事业的,为何成为千古明君的帝王极少,更多是昏聩不堪的,要知道这本心是不会错的,为何干不成事,这就是其中的阻力,这个阻力包含了许多的方面,如果不能因势利导,帝业的成就必然不高。”

    王恺运说了这些,鞠躬离开了,光绪皇帝还在沉思之中,就坐在御座之后,托腮想了半盏茶的时分,太监硬着头皮上前,“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军机处大臣都在养心殿候着了。”

    光绪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那就快着些吧。”

    天气有些不好,风从袖口领口卷了进去,有些发冷,光绪皇帝也不坐轿子,披着披风就一路从毓庆宫走到了养心殿,这时候军机大臣都已经到了。

    军机大臣鞠躬行礼,光绪皇帝看到了御案上厚厚一叠的奏折,不免得皱眉,责怪的对着御前伺候的太监说道,“什么事儿,都先要让皇太后审阅才是,怎么又拿到这里来了,真真是糊涂!”

    太监连忙跪下请罪,礼亲王给这个太监缓颊,“西圣的旨意,就是让皇上先历练起来,所以把这些折子都先送到皇上这里,等皇上和军机大臣们商议好了,再由皇上把要紧的事儿,告诉西圣,所以也不是底下的人不懂事。”

    光绪皇帝摇摇头,“皇太后的疼爱之心,朕是知道的,只是本朝以孝治天下,断断没有说儿子的独断专行的,这些折子,朕就先不看了,等会朕去储秀宫请安,到时候朕亲自送过去,请皇太后批示。”

    礼亲王大赞皇帝仁孝,实在是天命之主,又说起了军机处添人的事情,把名单呈了上去,光绪皇帝打开一看,“奕劻、郭嵩焘、肃顺、荣禄、许庚身、张之万”六个人,礼亲王解释道,“这六个人里面,倒也不是说都要入选的,这是奴才等僭越了,先选了几个人出来,请皇上朱笔圈几个,再请西圣御览。”

    “这里头的人,”光绪皇帝点点头,“都是极好的人选,奕劻主持总理衙门,郭嵩焘管着外交诸国之事,对着洋人们十分熟稔,肃顺是皇考当年重用的,”光绪皇帝说的皇考,就是指的咸丰皇帝,他是过继给咸丰皇帝为子的,“荣禄是兵部尚书,主持新军,许庚身也是知晓兵事,张之万,恩,也不错,礼王你用心了,这几个人很妥当。”

    “皇上谬赞,”礼亲王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请皇帝选几个出来吧。”

    光绪皇帝摇摇头,把折子放了下来,“这也不是朕应该做的事儿,等朕问过了皇太后。”

    于是又问了问别的事情,礼亲王把奏折上选了一些重要的事儿说了,光绪皇帝只是耐心听着,偶尔发问,却也不发表自己个的意见,末了说到新币发行的事情,阎敬铭将此事一说,光绪皇帝倒是有些特别的兴趣,“朕听闻这次发行的新币,发的是纸币,西洋诸国已经有了纸币,咱们大清到现在还没有,这个纸币的事儿,到底如何?”

    阎敬铭有所准备,从袖子里拿了一个条陈出来,献给了皇帝,然后侃侃而谈,说着这里头发行的事情,这么一说又是小半个时辰,光绪皇帝边看边点头,然后想了想又发问,“前明的时候,宝钞也是纸币,可起初的宝钞还是有些价值,可到了最后,就是普通的纸张,根本无法用作货币使用,若是今个咱们来发行纸币,如何保证这个新币有用?若是发了之后不值钱,可是有损朝廷的颜面的。”

    “是,户部早就想到了这点,故此,新币将来发行,银子是一概早就不许用了,但是银元一直用的极好,新币发行,银元还是继续使用,不会一下子全部取消掉,再者新币可以不限任何金额数目同等兑换银元,这样的话外面对于新币的疑心就可以消除了。”

    “国库之中只怕是没有许多的银元预备着吧?”光绪皇帝说道,“每年的银子收进来就要马上花出去,若是要直接拿来换,只怕是不够。”

    “是不够,所以臣的意思,就先发一千万两的纸币,一千万两的纸币,无论如何,也能换的过来,而且等到市面上商人老百姓都接受了之后,再进行大量发行新币,这就很稳妥了。”

    光绪皇帝点点头,显然他也觉得阎敬铭的主意十分妥当,但正准备说什么,却又突然停住了,“朕知道了,”他说道,“朕要去储秀宫给皇太后请安,你们跪安吧。”

    这里又是花了小半日的功夫,时辰差不多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光绪皇帝起身,绕过后殿,沿着长长的宫巷朝着储秀宫行去,两边行走的太监宫女,见到皇帝的御驾,纷纷转过身子,天气原本是阴沉沉的,但到了中午,阳光终于露了出来,虽然还是有些干冷,到底是有些暖和起来了。(未完待续。)

四、宫内宫外(二)

    光绪皇帝到了储秀门外,储秀宫总管朱执义已经到了门槛内等候,见到光绪皇帝,连忙打千行礼,“起来吧,”光绪皇帝点点头,“你是伺候皇太后的老人了,是体面人,不要老是跪啊跪的,皇太后这会子,在哪里?”

    “回万岁爷,西圣爷正在花房里看花,皇贵太妃陪着。”

    “哪一位皇贵太妃?”

    “是丽皇贵太妃。”皇帝皇帝点点头,跨步进了储秀门,绕过了正殿前的两对铜鹿铜龙,朝着北边走去,后面的偏殿抱夏之西,建了一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盒子模样建筑,外面用的都是钢条搭着玻璃铺成的,里面一片绿茵,北京这个时候的天气,外面风沙大,春天的气息无处可寻觅,只有这里,似乎是春天常驻的样子,宫女在门口候着,见到皇帝来了连忙打开玻璃门,清宫的规矩,只要是当差的就无需行礼,所以宫女只是自顾自的做事,光绪皇帝进了里间,只觉得里面的暖气轰的一下扑面而来,不由得浑身暖洋洋的,如同浸润在温水之中,里面没有设宝座,只是放了两个圆凳子,并一个天晴水墨山石屏的圆桌子,一个宫装女子背对着门口,身影有些寂寞,边上一个穿着天蓝色鹦鹉梅花绣金线璎珞旗装的女子正在拿着一个银剪子在修剪花枝,她的脸微微昂起,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她的年纪应该不年轻了,因为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皱纹,脸上的皮肤也有些松弛,岁月夺去了一些东西,但是赐予了她很多旁人似乎难以得到的东西,猛地一看似乎已经不年轻,但是再一看,只是觉得她的浑身上下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样子,任何人看到了她,都不会觉得她的年纪很大,大约总是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她正在拿着一把银剪子来修剪着一盆山茶花,京中的山茶花,名贵品种极多,现在正在修建的一本就是“十八学士”,这个“十八学士”并非天龙八部之中所说的一本山茶花开出十八种颜色来,而是指的是花瓣的轮数,从外面到**,一共有十八层花瓣,层层叠叠,花朵形状十分奇特,层次分明,排列有序,十分美观,这位女子拿着银剪子,看着那几朵近乎完美的朱红色山茶花,不知道怎么下手,花房其实早就修建的很好了,自然是有些多余,光绪皇帝看到的这一幕,其实只是在片刻之间,太监就禀告,“万岁爷来了。”

    拿着剪子的女子转过头来,她的头上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一个翠玉如意簪子,簪子挂着的流苏是用粉红色的碧玺串成的小米柱子,她看到了光绪皇帝,眼神之中温和慈祥却又十分威严坚定,皇帝不敢怠慢上前打了个千,“儿臣给亲爸爸请安。”

    这就是慈禧太后,她见到了光绪皇帝行礼,“起来吧,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是。”光绪皇帝起身,微微弯腰对着慈禧太后说道,“从养心殿过来的。”

    “来的正好。”慈禧太后把银剪子交给了边上的宫女,拍了拍手,对着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点点头,“你丽娘娘正在伤心呢,她是最听皇帝你的话的,来劝一劝她。”

    丽皇贵太妃站了起来,手里的手绢连忙抹着眼角,对着光绪皇帝微微一福,光绪皇帝侧着身子让开了丽皇贵太妃的行礼,“丽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丽皇贵太妃只是不说话,眼圈通红的,慈禧太后坐在了凳子上,把丽皇贵太妃拉了下来,又吩咐太监,“拿凳子来,皇帝你也坐。”

    “她这会子正在想着她的阿玛呢,”慈禧太后拉住丽皇贵太妃的手,爱怜的望着她,丽贵妃的父亲就是去年逝世的庆海,其实算不得早夭,因为已经七十一岁了,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这个年龄是属于高寿了,只是丽皇贵太妃,在这个初春的时候,不仅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更是想到了另外的人,“荣安虽然去了这么多年了,”慈禧太后喟然,“也难怪你还想着,她是那样的乖巧,”她有些怔怔,见到丽皇贵太妃的眼中泫然欲泣,连忙说道,“哎哟,让你别伤心,反而要你哭了,真是不应该。好了,皇帝在这里,可别丢了你长辈的面子,让皇帝笑话你。”

    光绪皇帝笑着说不敢,丽皇贵太妃被慈禧太后逗的有些发笑,原本有些忧伤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好了,你阿玛也是高寿遐龄,没瞧见各藩属国一个都不敢耽误,都抢着披麻戴孝呢?这是你阿玛的余泽,别人不知道,他们都是知道的,你若是想家了,得空自己个回去就是,用我的仪仗,在外面不拘呆多久,总是要痛快才是。”

    丽皇贵太妃这才稍微高兴了些,“都听娘娘的。”

    她解了愁绪,于是又来打趣了光绪皇帝,“恭喜皇帝了,马上就要立皇后了。”

    听到这话,光绪皇帝倒是闹了一个大红脸,“你还说嘴呢,”太监们拿上来了茶,慈禧太后喝了一口茶笑道,“你也是皇帝的母亲,到底是叫你一句丽娘娘,怎么什么事儿都不管?如今都要选秀女了,你倒是来说打趣的话儿,要正经来帮衬着选一选好的才是。”

    “臣妾瞧着哪一位都是好的,”丽皇贵太妃笑道,“这些年眼神越发不济了,戴着老花镜都瞧得不真,以前最喜欢的针线活都做不动了,说起来,这次进了几幅老花眼镜还算不错,要谢谢皇帝了。”

    光绪皇帝摇摇头,丽皇贵太妃继续说道,“老眼昏花的,那里敢去选别人呢?只是到时候有人来敬茶,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个要求倒也不算高,还怕没人敬茶呢?”慈禧太后转过了脸,看着光绪皇帝,点点头笑道,“皇帝今年二十岁了,大婚的时候,刚刚好。”

    光绪皇帝连忙站起来,“儿臣还不想这么快大婚。”(未完待续。)

四、宫内宫外(三)

    慈禧太后微微诧异,“这话是怎么说的?”她看了看光绪皇帝,“这个年纪也应该是成婚的时候了,怎么,还不想大婚吗?”

    “是,儿臣还年轻,古人云成家立业,儿臣自觉还不够好,自然不能够就这样大婚,”光绪皇帝连忙解释道,“还想着在亲爸爸膝下多侍奉您老人家几年。”

    “这话说的不通,”慈禧太后微微一笑,她转过脸,对着丽皇贵太妃说道,“看看,皇帝真是孝顺。”

    “这是自然的,”丽皇贵妃点头说道,“皇帝从小入宫,娘娘又要打理前朝的事儿,又要每天注意咱们皇上的起居,说句不尊敬的话,那真是如同外头老百姓讲的,是又当爹又当妈,这么多年操持下来的,宫里头,宫外面,谁不清楚,大家伙嘴上不说,心里是明镜似的,皇上长大了,自然懂得孝顺,古往今来的明君都是这样的。”

    慈禧太后点点头,“你们也是辛苦多年了,还有瑛皇贵妃,也是帮了大忙,现如今,皇帝终于长大了,那么接下去咱们就可以好好享福了,好好让皇帝孝敬咱们,一味的听戏玩乐逛园子罢!这个大婚是一定要的,”慈禧太后捡了一个蜜汁樱桃慢慢的吃了,“世祖圣祖都是十几岁都大婚,那个年纪似乎早了些,皇帝今年二十岁了,读书读的不错,论起勤学,先帝是连你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如今行万里路还没有,万卷书是达到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自然是一起的,你大婚了之后,有了皇后,有了媳妇,就有了责任,就自然是大人了,大人就要有大人该做的事儿,将来的朝政,这一副千钧重担就交给你了。”

    显然慈禧太后听懂了皇帝不愿意这么早大婚的真正原因,皇帝又连忙站了起来,“儿臣没有经验,也不怕亲爸爸笑话,儿臣心里实在胆怯的很。”

    “坐下,坐下,”慈禧太后慈祥的笑道,“我知道你的孝心,可外头的言官上了好几年的折子,说尽快奏请皇帝大婚,我想着也不错,再者也要顾及到外面臣子的意思,总不能说是让正牌的皇帝在边上看着,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后还垂帘听政,妹妹你说是吧。”

    说到朝政的事情,丽皇贵太妃就不敢随意插嘴了,只是微微一笑,低头喝起了茶来,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外头人这么说,总是有些人有这个意思的,这是自然,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就连军机大臣也要时常换,我垂帘这么多年,估摸着许多人也厌倦了,倒不是说他们讨厌我,只是大约有一种腻歪的样子,这太正常不过了,再好看的角儿,再好听的戏,****唱,也会腻的。”

    “中法之战后这么些年,事儿办的不多,但是都这么平平稳稳的过下来了,左宗棠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算是急流勇退了,八旗的事儿,料理的差不多了,原本这开始的试点,一部分人有了差事,可还有许多,眼巴巴的看着前头这些人,然后想着自己今后如何,所以这需要慢慢做,别的事儿,都料理的差不多了,和西洋各国如今关系也不赖,外面风平浪静,国内呢几年了都没有大的灾害,算的上风调雨顺,如今交给你,我也放心。”

    “再者,我年纪也大了,再怎么说,累了这么多年,也要好好休息,好好玩几年,这才是晚年生活嘛,”慈禧太后笑盈盈的说道,“你若是真的有孝心,那么就别让我再继续这么累着咯。”

    皇太后这么说,皇帝也无法,只好站起来垂着手听吩咐,这个时候膳房的太监前来禀告,说是午膳的时候到了,太后也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今日倒是有口福,”她拉着丽贵妃,“知道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三个人一起到了体仁殿,这里是慈禧太后吃饭的地方,慈禧太后面西而坐,光绪皇帝和丽贵妃南北对坐,朱执义在殿门外,拍拍手,一溜的太监就捧着食盒进来了,当着帝后的面,把盒子一一打开,将一碗碗菜端了出来,今天的菜式大部分都是苏式的,樱桃肉,松鼠桂鱼,这两样是乾隆皇帝最喜欢的菜,昔日有一名苏州来的御厨唤作冬官者,发明了樱桃肉,就是一大块五花肉,只是在肉皮上划出一个个小方块,等到煨烂之后浇上酱汁,看上去犹如一颗颗的樱桃放在碗中,十分鲜艳,这两样都是有些酸甜口味的,还有一样蟹粉狮子头,用阳澄湖的大闸蟹蟹粉加上猪肉打上劲,搓制成肉丸,再用鸡汤烧熟,放在盅内,配上清脆的绿叶子,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别的菜式有太湖二白,太湖二白是银鱼和鸭蛋白烩的羹,味道也是很清淡,除了苏式菜外,干烧鹿筋,琵琶大虾,白果烧羊肉,挂炉鸭子,这是北方的菜了,主食有韭黄盒子和荠菜肉丝银丝面,慈禧太后喜欢吃米饭,又上了一份胭脂米饭,这是从越南的田里出产的,比北京庄子里的红米饭颜色更深。慈禧太后是不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三个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慈禧太后问光绪皇帝,“今日的课上的如何?王恺运讲的好不好啊?”

    “好的很,儿子很感激亲爸爸把王师傅拨给儿子,让儿子可以听他的高见,王师傅今日讲了史书,实在是让儿子大开眼界,”光绪皇帝说起了王恺运,原本有些拘谨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他把今日的授课内容简单的说了一说,“儿子还不知道这六国之败,居然是各有不同,且各自都可以参照当今世界各国,这样中外比较,儿子对于政治得失看得更清楚了。且王师傅看世界大势,犹如掌上观纹,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儿,他这么一说,儿子就明白了。”(未完待续。)

四、宫内宫外(四)

    慈禧太后点点头,“王恺运最出众的就是他的这些权谋之学,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帝王之术,不过他也崇拜法家,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家伙都应该按照规矩来办事,然后在规矩之内争权夺利,”她微微一笑,继续吃碗里的狮子头,“这话我倒是也觉得不错,若是大家伙都斯斯文文的,也不会有这么的烦心事。他既然说的好,那你就多听听,为君者,当然是不能够只是读圣贤书,自然这圣贤书,陶冶道德情操是极好的,但是若是听赵普的半部论语治天下,只怕是要糟糕。”

    光绪皇帝称是,不一会就用好了午膳,三个人出来,沿着廊下溜了溜,丽贵妃知道皇帝这些日子每日都是将政事那里请示皇太后的,这会子肯定要商议政事,于是借故退下,回寿康宫去了,皇帝亲自扶着慈禧太后,将今天的事儿禀告,先说了军机处的人选,“礼亲王选了六个人上来,儿子来请亲爸爸的旨意。”

    “恩,军机处其实就是前明的内阁,实际上的宰相,军机大臣,若是选的不好,那么朝政就是有问题,这个干系重大,是要斟酌着好好选,”慈禧太后听了这六个人,微微思索,“都不算差,外交的军事的文教的都察院的,都一应俱全,宗室亲贵翰林,也都在,都是好人选,一个个资历够,倒是难选,也难为你定不下主意了,”她转过脸见到了光绪皇帝的脸色,突然想到了什么,“皇帝你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啊。”

    “儿子没有,听亲爸爸的。”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用人如何,我现在做个主,将来还是瞧你的,不过我倒是可以把这个选人用人的心得说给你听听,且不说这六个人,我只是问你,这军机大臣,总理朝政,接下去这一段时间的执政主线,或者说是执政的要点是什么。”

    光绪皇帝微微沉思,“既然是八旗改革还要做,那么此事必然是重点,别的事儿,倒是不能太急。”

    “不错,”慈禧太后赞许的点点头,“不能太急,这四个字一语中的,再也没错处了,不能太急,自然就要求稳,你亲政在即,一切求稳,军机处里头就不能太杀伐过多,所以肃顺和荣禄,不宜进军机处。”

    “肃顺管着都察院,这些年拉了多少官下马?饶是在军机处外,就已经是人人侧目,人人胆战心惊了,我是支持他搞吏治的,毕竟这吏治不清,政策再好,也是打折扣,如果他进了军机处,外头的人必然以为,咱们是要杀尽天下的官儿了,这官儿,自然是抓不完贪的,所以这个,还需要一个控制的度,所以他不能入阁,倒也不是我小气,我自然让他起复,昔日之怨早已一笔勾销,不再计较,他在军机处外发挥的作用更大,他自己个估摸着也不乐意进军机处,整日被这些繁琐的事儿困着,施展不开。”

    “亲爸爸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若是肃顺入军机处,抓太多的官儿,就是军机处的意思,是中枢的意思,更是亲爸爸的意思了。”

    “就是这个道理,你说礼亲王喜欢银子吗?还有那个奕劻,都喜欢银子喜欢的要死,如今这个还暂时没法子,只能是迁就他们,只要他们用心当差,吃一点拿一点我也只当做看不见了。再者官场的陋俗,这些冰炭孝敬,太多了举不胜数,肃顺在外面搞这些腥风血雨,倒是让大家伙收敛了不少,这是好事儿,但是不能变成全国都做的好事儿。”

    “既然不能见杀戮,自然这个荣禄也不用入了,这些年,内外都平静的很,如今并不是战时,所以他的才干还用不上,各国关系颇好,咱们大清如今是大国了,国内的任命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国的注意,他若是转任他部,我又不放心新军交给别人,所以还是让他在兵部上再干几年,等到两任满了,再让他入阁吧。”

    肃顺没有入阁,倒也不算奇怪,毕竟他年纪大了,而且脾气也不好,昔日端华载垣等都是奉他为尊,可如今礼亲王虽然温和,到底也是亲王之尊,八旗勋贵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如果到时候闹得下不来台那可就麻烦了,而且肃顺最喜欢做的就是指手画脚,他昔日最擅长的差事就是户部尚书,如今阎敬铭的脾气也不算好,两个人将来不冲起来,那么就真是见鬼了。肃顺不入不奇怪,但是荣禄乃是慈禧太后一等一的亲信,主持新军建设劳苦功高,中法之战更是赫赫战功威震天下,饶是如此,她居然也没有让荣禄入阁。

    这大约也只能用大公无私来解释了,这里面两个就被否决了,“你六叔昔日为什么权倾天下,不是因为那个什么议政王的劳什子头衔,而是一手抓了军机处,一手抓了总理衙门,一个内政,一个外交,都尽数握在手里,以内政压洋人,以洋人之势影响国内,故此有这样赫赫的威风,所以,日后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总理衙门大臣,就不要入军机了,除非他辞了这个总理衙门大臣,不过我想想奕劻这样的人,应该是舍不得这个总理衙门大臣的,毕竟比来军机处当空筒子的一个大臣,要来世实惠多了。再者,他还那么年轻,如今才四十多吧?日后有的是机会。”

    “是,那么就剩下郭嵩焘,许庚身、张之万三人了。”

    “张之万么,倒也可以,许庚身,恩,这两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显山露水,为人谦和低调,宰辅之臣,不能一个个都个性鲜明,调和阴阳的任务更多一些,他们两个可以入值,庆海去世后,外交的事儿,稍微懂得人就没有了,郭嵩焘也可以进,”慈禧太后点点头说道,“他功劳有了,也是左宗棠的亲家,还是湘人,这么多年来,湘人就在军机处没有断过,这是个传统,有资格的湘人,咱们当然不能拦着。”(未完待续。)

五、补入军机(一)

        若是以反肃顺的人来选拔,许庚身和张之万是符合的,许庚身昔日在军机处担任章京时,就屡次和肃顺作对,张之万更是在祺祥政变之后,力主要诛杀肃顺,似乎看上去这些人选对着肃顺十分不利,不仅仅是以前,就是现在这些人也经常上折子攻击肃顺主掌都察院,杀戮之心过甚,毫无体恤之心,这些人对于肃顺不利,似乎也就是表明了,太后对于肃顺并不是十分待见,但是今日这话一出,光绪皇帝就明白了,肃顺在慈禧皇太后的心里,还是十分重要的,或者说,慈禧太后可以不喜欢肃顺,但是明白肃顺的作用。

    所以还有昔日在肃顺门下为幕僚的郭嵩焘入直军机,以表示中枢对肃顺还是隐晦的支持,这样的用意,大家伙都看得出来,所以也不仅仅是光绪皇帝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

    “张之万诗文书画俱佳,是文教里头的极好人选,他之前办理《英宗实录》这个差事不错,在教育部当差也妥当,许庚身家室渊源,天文地理风土人情都知道一些,将来处置地方政事不至于下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两个人不错。”

    慈禧太后这么说,光绪皇帝连忙点头,“是!就请亲爸爸用印到军机处吧。”他见到慈禧太后心情甚好,“折子儿臣也都看了,别的事儿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寻常之事。”

    “这倒罢了,横竖每天都那么多折子,事关国家大计的,没有多少,军机处的设置就是让他们去办理这些庶务的,不要亲力亲为,凡事都要操心,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儿,那么就等着下午叫起吧,”慈禧太后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午睡时间到了,光绪皇帝十分识趣,扶着慈禧太后进了西暖阁,就要告退而下,慈禧太后说了一句,“下个月就是三月了,八旗选秀的旨意已经下去,这些日子内务府就在张罗着这事儿,三月份差不多就要正经的选秀了,前头英宗皇帝的时候,我也是让他自己个立自己称心的人当皇后,如今你自然也是一样,所以有空叫身边的太监去打听打听,哪家的秀女好,先有个数,日后就不会乱选一通。”

    光绪皇帝红着脸称是退下了,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光绪皇帝离去,这时候,李莲英端了一碗奶茶上来,慈禧太后喝了一口,淡然问道,“小李子,皇帝你瞧着如何?”

    “万岁爷自然是好的,看着有孝心。”李莲英说道。

    “你既然这么说,自然就没错了,”慈禧太后点点头,“劳累了这么多年,若是说不愿意继续执政,不是假话,可若是自己没有了权柄,将来大清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我也实在不愿意在边上看着,皇帝长大了,总是要历练着办,不能什么事儿都我自己做主了,俗话说,当家三年,猫狗也嫌,何况我都当家了二十多年了,早就是天怒人怨了,还是早点抽身好,这么说起来,到底还是左宗棠聪明,该做的事儿都做了,然后马上就要辞官,绝不恋栈,我倒是不好意思留着他。”

    宫女红枫上前伺候太后午睡,李莲英退了出去,一时间储秀宫内,垂帘布幔,暗香沉沉,人影声皆无,廊下的画眉也收着翅膀歪着头打盹,一时间储秀宫就安静了下来。

    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太后睡醒,宫女们梳洗妥当,给太后披上了一件满地绣着月牙白色兰花的葱绿大氅,太后精神抖擞,“走,上班去。”

    太监宫女们响亮的喊了一声“嗻!”随即簇拥着慈禧太后一同出了储秀宫,刚睡醒慈禧太后有些犯懒,于是就叫了轿辇,搭着慈禧太后到了养心殿的后头,光绪皇帝已经在后殿候着了,上前扶着慈禧太后下了轿辇,转过了两个多宝阁,上面叠着许多册子,然后穿过一道偏门,就到了养心殿的东暖阁,军机大臣已经到齐,见到帝后来临,低头鞠躬行礼,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升座,慈禧太后坐在了纱屏之后的宝座上,光绪皇帝就坐在纱屏前面的宝座,“不必多礼了,”慈禧太后非常有力气的声音响起,“今个有什么事儿,一个个都说来吧。”

    礼亲王先出班说军机大臣要增补人选,请皇太后定夺,“这事儿,皇帝已经和我说了,我们娘俩商议了一番,就补三个人入直军机吧,郭嵩焘、许庚身、张之万。”

    “是。”军机大臣都没有什么意见,两旁伺候的御前大臣,一个惇亲王一个庄亲王,自然不会有意见了,慈禧太后继续说道,“三个人的职务要动一动,总理衙门管外交的协办大臣,这个位置,还是要郭嵩焘继续做,所以他暂时不动,许庚身的兵部尚书,张之万的教育部尚书都卸任,把这些位置空出来,礼亲王,你们新一任的军机班子,再选人上来。”

    这几乎是恢复了昔日前明的制度,慈禧太后当年在光绪初年就下诏,说明一个制度,绝不会从军机处提出的备选官员之外擅自提拔官员,这是一个自我约束的行为,显然是深得人心的,军机处的人十分满意,这样子就增加了军机处的权柄,和以前的内阁,几乎就差不多了。这次也是一样,军机处提出来的六个人,慈禧太后选了三个人,都是在这三个人的名单里面简拔出来的。显然,她不准备逾越自己划定的这个界线。

    “六部九卿,还有地方的督抚,吏部应该好好查一查,那些人时候到了,说好了十年一期,自然就不能够在任上一直呆下去,查一查那些人到了,就换,或者是升,或者是降,总要是个说话的。”慈禧太后说话了,“还有内蒙古和外蒙古两个总督,这是新设的,两个人选,也要好好选出来,我的意思就一个,不要选那些年纪大的,在内陆地方养老倒也罢了,蒙古两个地方,地广人稀,气候也不好,要肯干事的年富力强的人去当差,才能胜任不是?”(未完待续。)

五、补入军机(二)

        外蒙古就是乌里雅苏台和北海,北海已经设省,但是乌里雅苏台还没有设置行政机构,只是各地设了提督将军等军事职务,原本的乌里雅苏台大臣继续保留,只是在乌里雅苏台和北海省两个上面再设一个外蒙古总督,内蒙古诸部再设置一位总督,这样的话,基本上军事的官员机构设置都可以放下去了,这直接的原因就是中法之战后,许多有功的军官退役之后需要安置,军官安置除了地方上的警察署县尉等官员属于行政系统外,其余的都是安排到地方团练,或者是进入讲武堂丰台大营或者兵部任职,士兵好说,当着警察是最好的工作,但是这军官们有品级的就不能去当普通没有品级的警察了,可上述的这些地方到底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安排不了许多人,于是也只好是拿着西北或者是北疆这些地方来安排军官,这些地方自然不是不如内陆省份,可胜在品级高,倒也算是弥补,这只是解决士官的一个办法,其余的法子还有,不过和这事儿无关,暂且不提。

    虽然总督没设,但是两蒙古底下的游击参将总兵将军或者是提督,以及都统协领等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兵部选好了人,额勒和布把折子拿出来,李莲英接过,将折子递给了慈禧太后,慈禧太后翻开粗粗的看了看,上面原本的官职品级,和拟任的职务看了看,不仅仅是两蒙官员,还包括了一些陕西甘肃青海东北等地的任命,她点了点头,递给了李莲英,李莲英再把折子捧给了光绪皇帝,“皇帝你也瞧一瞧,”慈禧太后说道,“若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明发吧。”

    “儿臣没有异议,一切听亲爸爸的吩咐。”光绪皇帝侧过脸,连忙说道。

    “且不急,你先瞧一瞧,然后若是有什么疑问,让荣禄来告诉你,”慈禧太后说道,“看几天再发下去吧。”

    “是。”

    孙毓文又来上奏有关于出使德国参加柏林会议的人选,拟定曾继泽,曾继泽是曾国藩的长子,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外交家,昔日在伊犁交涉北海归属问题,就是他在圣彼得堡担任大使期间主持的,后来担任驻英大使,协调了购买军舰之事,他的才干很是了得,如驻外领事部署,何地当设,何地宜缓,何地不应役,都随时向总理衙门各国事项建议,差不多外交系统就是他创建的。还改进驻外公使与国内联系电报通讯办法。在外交界享有声誉,与郭嵩焘齐名,时人并称“郭曾”。

    这个人选可以,重要的是他还年轻,如今不到五十,刚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知道郭嵩焘已经七十多了,慈禧太后原本就属意他在郭嵩焘之后,继任为外交事务的主管官员,这个机会可以拿来给他增加履历的厚度,并且柏林会议是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事关大局,不容有失。

    “德皇的来信说的很清楚,这是一次各国在非洲寻求权利的会议,那么自然,咱们也不能干巴巴的看着各国上阵,咱们在边上看戏,昔日战胜法兰西,就足以证明我们大清可以参与到世界范围内的争夺之中,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谨慎小心把握,曾继泽可以就职,既然去和各国外交部长会谈,或者是说在谈判桌上厮杀,官位低了不好看,如今本官是什么?英法股员外郎兼任理藩院侍郎?太低了些,加总理衙门协办大臣吧,出使德国。”

    慈禧太后下旨,“过些日子出洋的时候,让郭嵩焘和曾继泽一起递牌子,到时候我还要面对面的说些事情。”

    “嗻。”

    柏林会议原本要在中法战争之后就召开,但是在这一空间之中不知道为何拖延到了现在,慈禧太后分析,大约是欧洲的力量得到了改变,原本在中法战争取得胜利的法国把战略重心都放到了海外,德国在欧洲本土受到的法国压力现在变大了,他不得不先应付欧洲事务上面对法国的挑战,那么无暇出手来涉足非洲事务,显然现在可以进行有关于非洲事务的决定了,德国也必须要通过类似英国举办世博会一样的事情确定自己在国际事务上的名声,并且用一个方式来宣告,自己必须要在世界事务上有发言权,在相关殖民地上,必须要存在自己的利益。这一点慈禧太后是十分赞同的,因为中德两国,说句不厚道的话,都是借着踩法国人的脸上位的,都需要在国际利益上发声,那么自然,要求各国给自己分一杯羹。

    另外一个问题,大约是布尔战争的变化影响了英国的整体布局,第二次布尔战争没有和第一次战争那样迅速的结束,布尔人不知道何处来了动力和资金,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军事器械和英国殖民军继续战争,这一场战争已经断断续续维持了七八年的时间,这在任何一个地方,对面世界上最强大的英国,这么长的战争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发生了,这个原因到底如何,德国和慈禧都心知肚明,布尔人肯定是发现了金矿,并且用金矿和德国就近的东南非洲殖民地发生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藉此,英国人也暂缓了他在非洲的战略政策,“两c”从开普敦到开罗,纵贯北非南非的战略被迫卡在了布尔地区,但是英国人也不是笨蛋,从军械的制造出处,以及那些在布尔人的军队里面出没的日耳曼军官,都很容易推测出这件事情肯定和德国有关系的,毕竟布尔人的祖宗荷兰人,现在已经是死螃蟹一只了,那么英国人也必须要在一个适合的场合内和德国人寻求妥协,交换什么利益,让德国人撒手,不要再去管布尔人的闲事。两个大国都需要这个会议,那么这个会议自然就要举办了,当然直接举办柏林会议的诱因,不仅仅是这些。(未完待续。)

五、补入军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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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暂时都和国内无关,国内如今重要的事情,除了军机大臣的人事案之外,最关键的就是两件事情,第一件要发行新币,“新币的事情,我已经听银行上折子说过了,这里头的事儿,我的意思还是要快这些,自然,你阎敬铭说的缓办,是老成谋国之言,不过这新事物,推行的太慢,只怕是将来反对的声音更多,皇帝马上就要亲政了,”慈禧太后放下了手边上的折子,对着帘子外的军机大臣们说道,“下半年归政之前,我是一定要把这个事儿办好的,第一个,咱们缺银子,不管是八旗的事儿,还是军务,都要银子,如今虽然是税收收的不少,岁入也比文宗朝翻了两番,可到底还是不够用,家大业大,开销也大啊,所以要想法子找银子。第二个,也是顺应潮流之举,西洋人自然不用多说,就连日本也已经发行纸币,这是世界大势,银元虽然比以前的碎银子方便妥帖,可到底没有纸币轻便,而且如今市面上这么多票号,我自然是都知道的,这么多票号,明里暗里还是用散碎的银子来冲击市场,搞的银元的价格一直偏低,这是最大的隐患。重病需要猛药医,错不了,所以,这事儿不能缓,安排好具体的计划,就准备发行吧,等过几日,你和胡雪岩一起递牌子,咱们再商议吧。”

    慈禧太后有了决断,阎敬铭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这事儿也定下来了,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建新的园子,“之前建园子的事儿,军机处商议的如何了?”

    孙毓文看了礼亲王一眼,见到礼亲王半合着眼眼神,也不开口,他只好出班奏对,“工部和内务府已经在西郊选定了地点,就靠着清漪园在北边的建一个大型的园子,样式雷已经准备好了烫样,就等着呈送西圣御览了。”

    “很好,”慈禧太后赞许的说道,“那么到了后年八月份,就派的上用场了,不过也要抓紧,时间来得及?要知道,就剩下两年而已了。”

    “工部已经会同建筑师等进行了合算,如今用钢筋水泥来建房子,极为迅速,原本是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只是要尽善尽美,务求处处周到,故此需要两年的时间,将花草树木等一概都要准备齐全了,这才是大功告成,”孙毓文喜滋滋的说道,“西圣说要办的这事儿是破天荒的第一遭,那么这个园子自然也要处处都好的。”

    “那就好,不着急慢慢来,”慈禧太后赞许的点点头,“这事儿我就不管了,日后交给皇帝。”

    “是,”光绪皇帝说道,“儿子知道了。”

    孙毓文看了一眼光绪皇帝的脸色,随即低头不再说话,退回到了班内,然后又商议了一些别的事情,山河总督李鸿章一任满了,调动还是继续留任,这也是个问题,不过显然,慈禧太后今日还没想着此事,只是问礼亲王,“皇帝选秀的事儿,你要多操点心,你是长辈,这事儿,长辈要多管着!”

    礼亲王连忙说是,“是,奴才尊皇太后的旨,只是有一样,奴才还要请旨,是否仿照英宗皇帝的例子,”他显然是从内务府那里得到了准信,知道以前的旧例,“将民人秀女也选进来。”

    “如今也没什么旗人民人了,所以这个倒是无妨,”慈禧太后说道,“不过若是大规模的选秀,只怕是物议沸腾,你冷眼暗地里瞧一瞧,那几家是合适的,就先报上来选一选,不用大张旗鼓的了。”

    礼亲王是内务府大臣,这事儿原本也管的到,原本有些暗地里揣测帝后关系的大臣,这会子也熄了心思,这当母亲的给儿子这样积极的张罗婚事,绝不是说关系不好的母亲该做的事情,今日的事儿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其余琐碎的事儿也一一定下来,饶是如此,差不多也过了一两个时辰,“好了,今日就先这样,你们跪安吧。”慈禧太后吩咐道,军机大臣和御前大臣鞠躬行礼退下。

    慈禧太后摇了摇了脖子,呻吟了几声,“坐在这老半天的,真真是累坏了。”

    皇帝起身绕到后面,扶起了慈禧太后出来,让她坐在了靠山炕上,养心殿的东暖阁靠山炕后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龙”字,是康熙皇帝的御笔,慈禧太后就坐在龙字下面,“皇帝你也坐,这么半日,累坏了吧?”

    “儿子不累,只是觉得亲爸爸这么些年,都是这样累着过来,儿子实在是难受。”

    慈禧太后歪在炕上,摸了摸手边的明黄色绣金线祥云金龙图案宁绸的靠枕,微微一笑,“这自然没什么乐趣所在,只是到底要做这个,时候长了倒是成了习惯。”

    窗外的夕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斜斜的照了进来,炕桌上摆着一个宝石盆栽,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温和的光芒,“有个事儿,倒是要先和你说,七爷身子最近不太好,老是咳嗽,听御医说,肝也不甚好,我想着要亲自去瞧一瞧他,只是怕他又要迎接什么的,受了风就不好了,再者七福晋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你也代替我,回太平湖那里,一来是探视,二来是贺寿,一举两得。倒是免得我跑了。”

    光绪皇帝连忙站了起来,“儿臣去,怕是不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你尽管去,一来呢,你是晚辈,去不打紧,我若是去,他们必然要诚惶诚恐,对七爷的病体无益,再者,你虽然是入继文宗大统,可到底这亲生父母,是永远变不了的,按照礼节也要多回去瞧一瞧,”慈禧太后也不容光绪皇帝说什么,吩咐李莲英,“叫内务府准备好车驾,再告诉七爷府里头一声,就说明日,恩,就明日罢,皇帝要幸醇亲王府。”她对着光绪皇帝温和的笑道,“也给你放一天假,出去转转。”(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五、补入军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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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从隆宗门走出,朝着西华门走去,宰辅当差是可以带一个伴当的,所以两个人的身后不近不远的缀着两个家人,不至于太远让人怀疑,也不至于太近听到两位中堂大人的交谈,过了崇楼,就到了慈宁宫和武英殿之间的广场,这里头辽阔空荡,除却把守各处的侍卫外,就没有别的人了,之前孙毓文耐心的东拉西扯,说一些闲话,到了此处,果然清净之地,董元醇开口说话了,“莱山公,您是最心明眼亮的,今日叫起的样子,您瞧见了吗?”

    “中堂,有什么事儿,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不必说这些别的,”孙毓文笑眯眯的说道,“咱们都是西圣的人马,虽然往日没什么交情,可相互扶持这个词,孙某还是记得的。”

    “如此说就是极好,那我就也直说了吧,”董元醇捻须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今天的场景,咱们大家都瞧见了,不管如何,也不管外头人怎么说,西圣如今的意思,已经是铁了心,不用别人多说什么,她就预备着撤帘归政了。”

    “恩,这我瞧见了,英宗时候,我还是当着小京官,听说,英宗皇帝当军机大臣的面给西圣爷没法子下台阶,要西圣撤帘子,如今大约是以防万一,故此要先做好准备,提早着说,预备着将来撤帘子归政有个时间,就是让皇上大婚之后就亲政,这倒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西圣爷是未雨绸缪了,咱们有没有?”董元醇追问道,“孙大人,您想过这事儿了没有?”

    “董大人的意思是?”孙毓文慢慢的说道,“咱们也要未雨绸缪吗?”

    “难道不是?皇上的心意如何,咱们还不知道,到底是向着旧党,还是洋务党,这是琢磨不透的,咱们跟着西圣,西圣是洋务党人,这总是没错的?自然咱们也就是洋务中人,”夕阳慢慢掉了下去,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抹上了一层暗红色的晕光,“新旧党争如何,前宋瞧得很分明,您是翰林出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第一个自然是为了自己,我也不说什么正义凛然的话,自然要先为了自己个,那么也是为了国家大政着想,西圣这么一下子就放了手,将来朝政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靠着咱们这些当差的臣子,拦得住皇上嘛?”

    “自然是拦不住,本朝君臣分隔之严,远胜前朝,”孙毓文凝重的点点头,“中堂您说的是这个理儿,没错!”孙毓文是一个极为醉心权势的人,从他居然愿意请求和李莲英拜把子的这件事儿就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为了权势会不择手段的人,于是他问董元醇,“可咱们该怎么办呢?皇太后的圣意,如今瞧着已经是定下来无法再改的。”

    董元醇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孙毓文的话,只是继续谈起现在的局势起来,“军机处礼亲王当家,他是不会反对君上的,咱们自然现在,也不会反对西圣,可京中的许多人,已经对着西圣的一些事儿有意见了,”他这个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你和李总管关系好,自然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对着西圣建园子的事儿议论纷纷的。”

    “这是从何说起?”孙毓文连忙说道,“要知道西圣建园子可不是为了自己个玩乐用的,怎么还有人议论纷纷,他们议论些什么?”

    这个事儿不由得孙毓文不提起了心弦,要知道他是分管工部和交通部的,营造的事儿,大部分都是他来管,建新园子的事情,是他总负责的,将来若是倒霉,第一个就是会轮到他的头上。

    “不了解的说是挥霍享乐,知道这建园子用途的,说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总是反复就是这些话,若是学堂里头的学生议论也就罢了,可如今是朝中的官员不少也嘴碎说着这些。”

    “嘴碎的自然就是那些御史詹事府科道官了,”孙毓文说道,“别的官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都察院那里倒是清闲,没人说这些话,肃顺这个人管理的很严,都察院现在都不太过问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第一个不是詹事府也不是六科给事中,而是翰林院!还有太学!”董元醇摇摇头说道,“翰林院是谁在那里?那些人管着太学?这若是您莱山公还不知道是那些人捣的鬼,那您可真是天上人了!”

    天上人意思是不识民间疾苦,不接地气,自然不知道底下人的动静,只适宜当一尊神仙,孙毓文悚然而惊,他自然知道,是哪些人的手笔。(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六、法人之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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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孙毓文转过头看了看西华门外的余晖,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西华门外的侍卫开始挂灯笼了,“不管怎么着,咱们深受西圣大恩,不能就这样让西圣简简单单的退下去,总是要有个说法的,您说的不错,不仅仅是为了咱们自个,更是为了西圣的大业。”

    一下子就到了晚间,储秀宫内已经上灯,小太监们把角落里的开关一开,明晃晃的电灯就点亮了整个储秀宫,到了用膳的时候了,皇帝没有留下来作陪,所以只有慈禧太后一个人,今天有一道松江送上来的四腮鲈鱼,只是抹了粗盐,然后配上姜丝黄酒,大火蒸熟献了上来,如此烧最是美味,她也不需要别人伺候,拿起银勺子,把鱼腹拨开,然后先喝了一口鱼肚子里的汤,再用银质的小匕首,将鱼肉割碎,将里面的鱼刺挑出来,放在了一边,然后最后用筷子夹起鱼肉,沾着镇江陈醋吃,饶是如此安逸从容自得的时候,李莲英还是站在一边小声的汇报宣礼处的事情。

    “英国方面,他们已经开始研制了一种新型的军舰,军舰新在何处,眼下还不知道,英国海军部门看管的很严。我们的人现在还没有进展。”

    “英国皇家海军去年通过扩军案,要继续扩大他在海军上的优势,既然是要扩大优势,那么必然要创新继续发明新的军舰,咱们虽然不想和英国人在海面上别什么苗头,可也不能落后太多,法国人的东西咱们慢慢消化还来得及,英国这里,也要抓紧时间挖到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慈禧太后说道,“必须要让他们研制的新型军舰,及时的让我们知道。”

    这个时候只能痛恨自己是个军事白痴了,特别是海军上的知识完全不懂,所以在这个角度上来说,文科生似乎不适合穿越,不然若是知道前面发生的一点点海军技术的革新,然后冲到英国人的前面去,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成就啊不至于现在都还跟在英国人后面捡他们的牙慧。

    李莲英称是,“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跟在洋人们身后捡便宜就好,听说有些人已经在酸溜溜说什么,中国最喜欢做的就是搭顺风车吗?”

    搭顺风车的意思就是说中国人已经习惯去购买西方已经成熟的技术和机器,来迅速的运用到他们的国内,这样的话,他们就免去了大量时间和资金投入来自行研发,这种腔调当然是很让人不舒服的,但是当然是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毕竟英国号称还需要领导世界一百年,那么中国就继续搭顺风车一百年好了。

    英国的事儿还有一件,“伦敦来报,说是女王的身体最近不太好,肺部出现了问题。”

    “这个无需管她,”慈禧太后说道,“女王的身子好的很,大约还有许多年可以活,现在不用准备女王会不会驾崩,或者是驾崩之后的布局,就先盯着,若是有人在里面动手脚,咱们也要快着些知道。”

    说完了英国的事儿,就接下去谈法国,“法国总理巴蒂斯特联系了我们的人,说他在国内的选举有些问题,要求我们帮助。”

    “他有什么问题?”慈禧太后也不停下筷子,还在大快朵颐,“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理了,还没搞定国内的事儿呢?”

    巴蒂斯特从顺利的解决好中法战争后续谈判之后,就藉此功劳坐稳了总理的宝座,这么一当就当了三年,虽然在后面一次选举之中因为议会的大佬们合力,他被赶下了总理的位置,但是随即中国方面配合着他的势力,使得巴黎的民生,比如商品价格的暴涨等等,又逼得尔比和沙比联合组成的内阁倒台,巴蒂斯特重新又上台执政至今,这真是难得的奇迹,要知道单单在中法战争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已经换了三个首相而巴蒂斯特可以长时间执政,可见其的才干和抓住机遇,是多么的厉害。

    “还是议会里头的事儿,”李莲英解释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六、法人之请(二)

    法国现在的政体是总统议会制,但是总统只是拥有形式上的许多巨大权力,而实际上只有一个机关能够对全部权力进行染指,那就是议会,议会选出的总理人选秉持议会的意志组阁并且治理国家,而且党派议员们对于内阁的容忍度很低,这个容忍度很低的原因来自于弹劾内阁的门槛实在是太低了,在多党制的国家里面,随便几个小党派就能组团围攻内阁,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政治制度是以不稳定而著称的,这种不稳定的制度在平时还可以接受,但是在战时就会爆发出巨大的弊端,很大程度上内阁的频繁更迭会造成国家政策的混乱,进而影响到前线战略的部署,这是一定会发生的,而且在中法之战中表现的十分清楚,不负责任的内阁和频繁更换的总理都对于前线的作战做出了消极的影响。

    巴蒂斯特只是一个极小党派的党魁,在议会数百的席次之中只是占有十几席,平时时候只能是看着别人执政,但在中法之战中得到了机会,顺顺利利的把局面维持了下来,民众是看不到政治的肮脏和密约的,看不到海军被打包出售给了中国人,他们只会知道这一位总理阁下,不仅极大的减少了国家的损失,还让海外的殖民地得到了保留,那些被俘虏的士兵也可以妥善的返回法国本土,并且他十分厉害,和中国人达成了许多的贸易协定,让法兰西的出口迅速的超过了中法战争之前的水平,那么巴蒂斯特迅速的站稳了脚跟,他本来就是代表了巴黎城郊底层多数的农民的利益,中法之间,几乎没有农业上的冲突,反而是中国人现在十分崇尚洋货,对于法国的葡萄酒和白兰地热烈的追捧,而且对于法国某一些牌子,比如什么lv之类的手工牌子十分青睐,在农业和手工业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冲突,所以很快的,出口到中国的白兰地箱数超过了英国出口的威士忌,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才可以打动人民的选票,中国旺盛的胃口迅速的刺激了法国的种植业,农场主和农民们是不会忘记是谁的功劳。

    所以巴蒂斯特的位置一直坐的很稳当,出人意料的稳当,但是议会的大佬们是不可能看着原本一个无名小卒成为稳定时期的总理的,后来就借着“军舰资料出售案”来扳倒巴蒂斯特,一时间国内议论汹汹,把巴蒂斯特看成了卖国贼,但是巴蒂斯特在中国方面的提醒下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出出售的事情是在议会大多数人都同意废止远洋海军将海军建设中心转到绿水海军之后,中国方面提出了购买这些技术和图纸,这对于法兰西来说是一个十分得利的行为,把没用的废纸和未完成品出售,还卖了一个好价钱,这是完全符合法兰西的利益。

    两方攻讦不休,但是这个时候议会还是被尔比和沙比等大佬控制着,巴蒂斯特的名声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在担任两年总理后,无奈宣布解散政府,但是随即在第二年的议会议员改选之后,巴蒂斯特的党派一跃获取了超过九十席的议员席位,这样的话,虽然没有单独过半,但可以轻轻松松的联合其余小党派当选执政了,这第一个是巴蒂斯特不笨,借助之前的执政权攫取了大量的公职,让自己的党派后备力量迅速的卡位,并藉此赢得了注意力——这其实也是执政权的魅力所在;第二就是在中国的帮助下,马塞省的新科省长就已经是巴蒂斯特的儿子担任,这是帮助的一个方面,其余的间接的支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当然巴蒂斯特的付出和许诺也是不用多说了,但是就算是巴蒂斯特现在执政了,成为了最近二十年以来执政时间最久的总理,他也还是避免不了议会的掣肘,毕竟他没有在议会占据绝对多数,这样的话,不得不要应付议会的刁难和诘问,巴蒂斯特没有想当第三个拿破仑的野心,但是他也不愿意一直这样被刁难。

    “帮他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巴蒂斯特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法国现在已经成为了宣礼处和总理衙门的试验田,到底干涉一国内政可以到什么程度?这是两个衙门现在正在联合研究的课题,巴蒂斯特虽然是靠向中国,但是在外交上并没有多少帮助中国的举动,他靠向英国忌惮德国更胜过了和中国联合在一块,“这帮助当然是要交换的,他要是不愿意交换出咱们想要的,咱们也帮不了他,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慈禧太后夹起了一块鲈鱼鱼腩,肉质肥嫩,晶莹剔透,入口即化,姜味和酒味恰如其分的衬托出了鲈鱼的肥美鲜嫩,“好吃,”慈禧太后不由得赞了一声,宫女给倒了小半杯的绍兴花雕,温的刚好可以入口,她又喝了一口酒,“巴蒂斯特怎么说呢?”

    “他说愿意在柏林会议上帮助咱们,”李莲英说道,“可以为我们谋求在非洲的殖民地,如果必要的时候,可以将法国的一些的确转让给咱们,只是这个转让需要支付费用。”

    “柏林会议?”慈禧太后微微挑眉,显然是来了兴趣,“这个巴蒂斯特好聪明啊,知道咱们和德国一样,眼巴巴的想着去非洲了。既然他这么有诚意,自然就要帮助他,海军之前的参谋上将,现在的海军部长,拿了咱们那么多的银子,让他说话,先声援巴蒂斯特,”任何一国的军方出面声援行政官员,这都表明了行政官员的人脉极深,一般情况下,可以减少外界对他的批评,或者说是弹劾之类的,“其余的,先等到开会了再说,不过巴蒂斯特愿意给殖民地,别的地方再卖一点东西给咱们,那咱们什么事儿都支持他!”

    “可只有一个法国,再加德奥,只怕也不能压服所有的强国。”(未完待续。)

六、法人之请(三)

    “那就再找人来帮忙,仔细找找总是找的到,”慈禧太后自信满满,也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之前中法之战,连带着攻打吕宋,得罪了西班牙人,西班牙大使降旗宣布断绝两国关系长达三年,后来又去照看兰芳国,又把荷兰给得罪了,虽然没有断交,但荷兰一直在各国之间煽风点火,意图组织起一帮人来对抗中国,当然,这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总免不了有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李莲英实在是想不到欧洲除了德奥还有什么国家会帮助中国,“再者说了,若是德奥法三国都支持我,自然就不怕任何国家不同意我们去要土地了。”

    一碟四腮鲈鱼堪堪吃完,慈禧太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角,“味道不错,只是以后不要经常上了,松江运过来,未免也太麻烦了些。”

    松江运来,要保持新鲜,只能是用铁甲船盛满松江之水,才能养活鲈鱼,李莲英应了一声,“那奴才就把老佛爷的旨意发下去。”

    “日本呢?那里有什么动静?”

    “日本昨日又通过了四千万日元的军费拨款,全部放到了海军的建设里面,大约三分之二的用来购买军舰,其余的部分仿照大清之例,把海军士兵放到英法德等国培训。”

    “四千万日元?那不是有一千多万两银元了?”慈禧太后已经吃好了,用手帕擦了擦手,“日本国应该是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吧?”

    “是,不过日本得到了一笔巨额的法郎贷款,利息颇高,所以,加税不太多。”

    “法国人就是这样子,一天到晚想着放高利贷赚钱,而不是想着如何发展实业,实业才能兴国,”宫女奉上了漱口的茶水,又拿了一个盂来,太后吐了漱口水,又端上了喝的茶,“这话是半点都没错,整日搞这些虚拟经济,能有什么用?”

    “要不要将此事通报给巴蒂斯特?请他禁止贷款给日本。”

    “不用这么麻烦,这是经济行为,巴蒂斯特也不能去干涉银行业,算了,咱们知道就可以了,暂时不用管他。”慈禧太后说道,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袁世凯呢?回京之后就消失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回西圣的话,这些日子,他在陕西巷住着呢。”

    “陕西巷?”慈禧太后微微一笑,陕西巷是八大胡同之一,“他受了弹劾,辞职落魄之际,居然还有那个闲工夫去逛窑子?这心可真是大啊。”

    “是,要不要把他找来?”

    “找来做什么?”慈禧太后摇摇头,“他一个驻朝鲜通商大臣,多少品级?没有四品吧?没有四品我叫他做什么?我现在又没有什么职位安排给他,让他继续在陕西巷呆着吧。”

    慈禧太后显然是有些看不惯沉迷于花街柳巷的人,这大概让她联想起了昔日同治皇帝的传闻,所以她虽然一直否认以貌取人,或者是以事取人,但是显然她带上了一些主观偏见,“人不磨砺,成不了材,他自己个出不了这个泥潭,我拉他出来,将来也成不了大器。”

    当天晚上就已经发出了旨意,诏令“郭嵩焘、张之万、许庚身”三人入直军机,这一夜又是闹闹腾腾的,三个人的府邸车水马龙,堵住了半个西城,如此到了第二天九点左右,三个人一起进了军机处,先递牌子拜见慈禧太后,太后温言勉励几句,随即三人回到军机处的值房,这一届的军机处就召开闭门的会议,商讨施政折子要如何写,大家伙原本就有了腹稿,各自分管的事儿,内容一说,然后再由张之万和许庚身润笔,这两个文采斐然,十分了得,不过是两个时辰,还不到下午两点,就已经将施政折子写好了,写好了还不是立刻要献给慈禧太后,而是又要六部九卿并各地总督巡抚会商,有关于这个扯皮的事儿,是自然的,哪一个部门都觉得自己的差事是天下最紧要的事儿,所以必须要在施政纲领里面体现,哪一个省也是必须要重视的,东南各省是富裕了,难道西南西北内陆省份就不是大清的省份了?要不要一视同仁还是看菜下饭?这都是需要时间去扯皮的。

    所以这个施政折子还没有定,需要发下去,给大家伙看一看,议一议,免得说中枢独裁专横,发下去又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事儿有了了结,礼亲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头一块大石落了地,神态也轻松了许多,他对着几个军机大臣笑道,“今日添了人,就把事儿办的差不多了,真真是好运气。”

    于是又要商议起别的事情,督抚几个位置要换,或者是留任,但是总理衙门、并六部尚书,就空了三个位置出来,这会子礼亲王预备着就趁热打铁,把这些人事案也一并处理掉,礼部尚书拟任直隶总督王文韶转任,王文韶资格够了,而且昔日是进过军机处的,虽然后来病休,可起复也有些日子了,所以这个是转任,并不是什么升任,阻力就少了些,王文韶的外号叫做“琉璃蛋”说明其八面玲珑,滑不留手也不得罪人,和他作对的人少,所以这个方案倒是轻轻松松的通过了,新来的军机大臣根本就不会马上插手人手,特别郭嵩焘很明白,自己的分工就是理藩院和总理衙门管外交的事儿,这两块的人事,他可以建言,但是别的地方,新人就不方便多嘴什么了,只是听着他们在说,那么这个直隶总督就又空出来了,礼亲王原本属意载凌出任,他现在是宗人府尚书,职位上说,是够了,当然履历上还是有些缺的,不过是宗室,又好说一点,只是载凌的任命有人出声反对了,反对就是孙毓文,“王爷,我说句不妥当的话,您别怪罪——这个直隶总督的人选,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未完待续。)

六、法人之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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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毓文有些咄咄逼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说礼亲王的这个人选不成,礼亲王有些惊讶,但是他的性子,若是赞美的话呢,就是宽厚,若是讽刺的话呢,就是绵软。换做是左宗棠,孙毓文绝不敢如此,但是理气丸听到了孙毓文的反对之声,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生气,“莱山,怎么不妥当?你快说说看。”

    “直隶总督乃是诸疆之首,虽然从同治年后,两江浙闽的财计更为突出,可直隶这里,兼管天津省和山西省,海运,水师,铁路,炼钢煤矿,还有热河行宫,这些都是一等一重要的事儿,所以绝不是可以轻易托付给人的,一般来说,直隶总督担任之后若是转任六部尚书,那么必然是要礼部或者是吏部这样尚书才可以的,加大学士头衔或者直接入直军机,都是寻常之事,下官倒也不是质疑载凌,载凌八旗的事儿办的不错,自己有贝子的身份,到哪里都是可以当差的,可直隶总督一职,十分重要,现如今,大家伙也是知道的,日本人在朝鲜越来越会搞事情,时不时就弄一些事端出来,直隶总督兼任北洋大臣,管着朝鲜的防务,也管着北洋水师,说句犯忌讳的话,这就是一个小型的军机处,这个小军机处的领班大臣,非等闲人可以担任的。”

    这话说的没错,直隶总督现在不仅仅是政治地位还在第一,在经济和军事方面也成为了国内最为重要的区域,没有之一,南边的军事防线,原本福州马尾港是南洋水师的老巢,因为中法战争的全身,防线往南拉,在海南文昌和台湾高雄分别设置了一个军港,加上越南的岘港,和一些藩属的港口,所以马尾港在军事上不再重要,逐渐演变成造船基地和民用港口,这样的话南洋这里,防御的重心依旧转到了两广,但是在北边,直隶总督的军事重要性还是一直没有改变过,一直是北疆之首,原本以前没有的水师,现在有了,铁路原本没有,现在也有了,港口海运没有,现在也有了。至于煤矿铁矿还有海关等等种种,不是一般人可以将这个位置拿下来的,王文韶十分自觉,在当了一年多时候自动上书请辞,就怕在这个位置上干的不好,还被京中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时候被群起攻讦就不好玩了。

    礼亲,王点点头,孙毓文见到礼亲王不生气,脸上也没有不悦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王爷,如果载凌贝子,别的地方去当总督,我绝没有二话,只是这直隶总督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天子脚下,大家伙都瞧得清楚,有功没人会说,但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错处,只怕就马上要被人抓住说上个好几年,京中往来都要经过直隶,往来接受,容不得任何错处,载凌贝子,到底是年轻,在直隶只怕是难为啊。”

    孙毓文这么说,额勒和布倒是有些不悦了,“莱山,管杀还要管埋,那你有什么人合适?说出来大家伙参详参详。”

    孙毓文假意说着礼亲王在前,自己不敢举荐什么人,又被额勒和布说了几句,“您这么说,自然是有人选的,痛快着说出来就是了。”

    这里面的几个人,都是在甲申易枢那一日一起进军机的,所以算不上有什么前辈后辈的区别,除了礼亲王在御前最早得知要入军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同时进的,所以没什么先来后到,额勒和布也不和孙毓文客气,孙毓文笑了一笑,说了一句,“李鸿章进京了,王爷,您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崇文门外,车水马龙,一架青色油布的西洋马车慢慢的驶来,边上站着两个仆人,未见任何其余的侍从,看上去有些寒酸,但马车的装饰和仆人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崇文门这里原本是税关,历史悠久,和珅昔日就在这里当过差,如今也有个税官儿在把守,仆人把通关的文书拿了上去,原本鼻孔朝天的税官见到了那个文书,连忙把头低了下来,蹭的到了马车边上打千行礼请安,“小的给总督大人请安!”

    马车的拉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车厢内出现了一个清瘦的老者,他留着长须,双目如电,不怒自威,只是除了眼神之外,其余的样子看不出来一点是什么总督的身份,“快起来,你又不是我的下官,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李三,”他吩咐长随,“赏!”

    长随塞了一个银币给这个税官,“是,多谢总督大人的赏,您老人家公侯万代呐!您这从商丘赶过来,费了不少日子了吧?”

    “罢了,你也别拦住我了,也别盘我的底,”老者微微一笑,捻须摆摆手,“我急着进城,你退下吧!”

    商丘是山河总督的驻地,不过自从面前的这位老者担任河南山东总督之后,他常年驻扎青州,青州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的。

    这一位就是从浙闽转任山河总督五年的李鸿章了,今年刚好到了五年一次述职朝见的时候,所以他从青州出发,北上入京述职,从宣德府一路火车北上,刚到了火车站,坐了马车准备进京,马车关上门,继续往前驶去,李鸿章闭目养神了一会,也不睁开眼,说道,“菊耦,看了这么一路的书了,怎么还不休息一会?”

    “不打紧,等会到了住的地方,不就有功夫歇息了?”对面传来了一个沉稳清脆的女声,李鸿章微微一笑,“你的兄长们若是有你一半的好学,只怕是现在清华大学堂都考进了。”

    他睁开眼,看着对面的女子,对面的女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宽大的青色衣裳,头上只带着一支玉钗,脸上也只是薄薄涂了一层胭脂,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听到乃父开口说笑,“兄长们有父亲您这位大靠山,进了清华大学堂也会被人说是靠着关系进的,不进也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七、出将入相(一)

    被称之为“菊耦”的女子俏皮一笑,“兄长们各自都有出息,何必去挤那些千万人选一个的大学堂呢?若是进了,反而外人要说父亲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还不如按部就班的当差就好。”

    李鸿章洒脱一笑,“你爹爹我,就算是要走关系,搞手脚,怎么地,别人还有什么意见唧唧歪歪不成?我李鸿章想要提拔自己的儿子,难道谁还不让不成?真是可笑,”李鸿章的话里霸道十足,“自己人不用,难道把便宜留给外人吗?忧谗畏讥,可是要不得的哦。”

    原来这是李鸿章的女儿,菊耦放下书本,“您呀就是嘴硬,若是您不忧谗畏讥,怎么今个又要巴巴的进京呢。”

    李鸿章失笑,“你啊你,人家是看破不说破,你是看破还要说破,真是半点都不给你老父亲面子啊。”

    “咱们父女之间还计较这些做什么,”菊耦显然是十分大度,“我就怕父亲您现在满耳朵听的都是好话,这些不中听的话,没人敢说咯,哥哥们胆子小,在您面前是半句不敢提的。”

    “是该有个人说说这样的话,只是你父亲我,”李鸿章望着窗外慢慢越过路边场景,不由得看的痴了,几年未曾进京,京师里已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李鸿章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些年听到的闲言碎语,受的弹劾,还有少的时候吗?”

    菊耦不再说话了,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落寞之色,一入江湖岁月催,当年三十出头就南下组织团练,一路从布政使、到上海巡抚再到浙闽总督,如今又到了山河总督,这么一下来,小半个中国回转,他也已经到了耳顺之年,想当年鲜衣怒马,如今已经是头发花白了,若是说仕途不顺,这未免太假,李鸿章升官之快,大约在同光两朝,已经是一等一的快了;可若是仕途飞黄腾达,这也是不对,在总督一职上已经当了超过二十年,大约也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担任了这么久的总督之职,而不升任或者是转任其他职务。

    当然,这也有李鸿章拒绝之意,之前中枢有意让李鸿章入京接掌兵部尚书一职,但是李鸿章毫无兴趣,因此上折子暗示自己并不想入京为官,故此拖延了下来,他对于六部的首脑并无任何兴趣,若是要入京,必然是要剑指军机处!

    何况如今他也有另外的心思,父女两个一时间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安徽会馆”就到了,这里是徽商建造的,沿着猫儿胡同,占了半条街的位置,一溜的马头墙高耸,白墙黑瓦,和京中风格大为不同,菊耦扶着李鸿章下了马车,李鸿章抬起了头,看了看牌匾,这个牌匾上的四个字,就是李鸿章所题,昔日他是安徽人之中一等一的人杰,而如今也有别人起来了,门口已经站着不少人在候着李鸿章,见到他下了马车,连忙行礼请安,李鸿章倒也不摆架子,笑眯眯的点点头,和几个相熟的人说了会闲话,这才慢慢缓步进了会馆,在车上还是矫健很的样子,到了下面,在众人面前,倒是显得十分苍老,饶是有女儿菊耦扶着,还是走的极慢,好不容易到了花厅,坐了下来还喘着粗气,“老咯,不中用了,这一次入京,我倒是觉得差不多可以乞骸骨了。”

    乞骸骨就是要告老还乡的意思了,一个礼部的主事笑道,“老大人如今才多少岁年纪?本朝的重臣们,哪一位不到了七老八十才致仕呢?西圣是多倚重老大人,总是要让老大人劳累二十年,才肯放您回家休息呢。”

    李鸿章微微一笑,也不否认,自觉有资格进来陪的都是安徽籍上的了台面的一些官员,当然品级也不会太高,说不上什么贴心的话,李鸿章不摆架子,脸色从容淡定,说了一句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交好之声,几个相陪的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李鸿章的亲随悄然溜了出去,不一会进来禀告,“是后天的花园里头今日叫了四喜班唱堂会,说是给老爷接风洗尘的。”

    长随的脸上神色有些古怪,李鸿章挑了挑眉,“怎么招待老乡都这么客气作甚?我虽然在外地做官,可到底是安徽人,是哪一位办的?老夫倒是去谢一谢了。”

    “是,是胡大人。”

    “胡大人?”李鸿章见到长随脸上好似便秘的表情,“难道是胡雪岩吗?”

    “是。”

    花厅之内半响无声,“自古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今个胡雪岩居然会给我安排戏码,”李鸿章慢慢的说道,“这倒是真真难得,却不知道,他胡财神,给老夫安排了看什么戏啊?”

    李鸿章的语气悠然,花厅之内的人额头上却是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李鸿章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已经退入了后厅,只是还在侧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时说话越是悠闲,只怕是越生气,这会子内心已经是暴怒无比了,于是就悄然站在屏风之后,静静听着,“一出是走麦城,一出是火烧连营。”

    长随战战兢兢的说完,就低下头了,花厅内越发没人说话,只听得大家伙粗气呼吸声,走麦城是讲关公走投无路,兵败麦城被宵小所害,火烧连营,说的是刘备气势汹汹朝东吴问罪关公之死,却被陆逊一把火烧毁所有大军的惨败,官场中人,最是迷信,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不吉利的戏码,素来堂会是绝不会唱这些的,没想到胡雪岩是**裸的来打脸了!“好啊,”李鸿章冷哼一声,原本十分淡然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垂首战战兢兢的候着李鸿章大发雷霆,“如今越发多人瞧不起老夫了!”

    “父亲,”李菊耦款款从后堂走了出来,“女儿住在哪儿呢?倒是还不知道呢。”(未完待续。)

七、出将入相(二)

    李鸿章是多年的封疆大吏,权威甚重,加上昔日平叛御敌,这么一路尸山血海的杀出来的,当年在苏州一日之间就砍了太平天国的十个王爵,可见其杀性极重,所以他一板起脸,花厅之中顿时气温都平白降了几度,真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李菊耦她这么一出来打岔,把花厅之内的肃杀气氛顿时冲乱了,大家伙一抬头顿时瞧见了李菊耦,只见其容长脸蛋,朱唇明眸,脸上十分从容,也不会因为见男客而有些拘谨,她朝着站着的一群人微微一福,“见过各位叔叔伯伯。”

    几个人连忙回礼表示不敢,她微微弯腰,对着李鸿章说道,“父亲,听说这京师里头的戏儿不错,三庆班更是其中翘楚,可女儿却一直没福气见到,今个儿有了机会,您倒是要多陪陪我瞧一瞧。”

    李鸿章脸色缓和了一些,李菊耦继续说道,“刘备关羽均为人骄傲自大,固有麦城之败,猇亭之辱,不过末了,吕蒙陆逊又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李菊耦款款而谈,“不知天时,不尊人心,末了如何拼命,不过也是镜花水月,三国归晋罢了!父亲您说是不是?这出戏,咱们倒是要好好瞧一瞧呢。”

    一些话说的十分得体,把原来因为带着一股气进京又受到胡雪岩羞辱险些暴走的李鸿章给拉了回来,把一场大风波消弭于无形,李鸿章哈哈一笑,花厅内顿时轻松了几分,“罢了,咱们不生那个闲气,女儿你说的极是,有人花了银子请角儿唱戏给咱们听,这心意不得不领受了,才是有礼貌,走,”李鸿章大手一挥,“咱们听戏去。”

    父女两个退了下去,花厅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哎,”有一个年轻些的到底忍不住,心里的话总是要说出来,“安徽两位最杰出的人物,若是一起携手,只怕天下那里都可以去得!如今却是闹得如此水火不容,我真真是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了!”

    “这也难怪,”后面几个人在窃窃私语,“昔日少荃公可是没少下死手整胡大人呢,如今也是一报还一报。”

    李鸿章虽然是坐在了后头听戏,可上面演的如何,到底是没入了他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亲随来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这才有了一点精神,他对着身边的李菊耦笑道,“乖女,你要陪着为父入京,那必然是知道为父想着去那里,你倒是猜猜看,为父这番入京跑官,想去哪儿?”

    “想必不会是入军机处,”李菊耦看了一眼台上的关公,到了败走麦城,原本通红的脸谱,在这里变成了暗红色,带着一股子的末路气息,“前个才发了军机大臣的新人选,父亲若是入选,只怕这会子胡雪岩也不会拿着这些戏来讽刺父亲了。”

    “也不会是六部尚书,”虽然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了十来个部,但是通俗称呼还是称呼为六部,“父亲大人的性子,女儿是最清楚的,若是和人性格相似的话,那就是最类似朴存公,您也别不爱听我说这话,您是最不喜欢人在边上掣肘的,在地方上一言九鼎唯我独尊惯了,入京当一部院尚书,不仅上头有军机大臣管着,各部都还有狗皮官司打着,只怕是没有一处如意的地方,地方督抚,若不是为了资历更深些,谁愿意入京当一个憋屈的尚书呢?父亲大人是不会屈就这些位置的。”

    “那么自然就剩下一个了,”李菊耦捏着帕子笑道,“天下第一总督,是也不是?”

    两个人的身边都没人伺候着,最近的客人也在几丈开外,戏台子前吵得很,无虞被人偷听到,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你啊,”李鸿章哑然失笑,拿起了盖碗喝了一口茶,“把你老父亲都看穿了。”

    “您那些心思,我****伺候着您,那里会不知道呢,”李菊耦笑着说道,“旁人也不是傻子,您的用意,只怕是入了京,大家伙都能猜到了,您呀,该干嘛干嘛去,倒也不用在这里杵着了,胡尚书的戏儿,就让女儿我生受着就是。”

    李鸿章哈哈一笑,只留下了李菊耦一人坐在最中间的地方,津津有味的听着三庆班的戏。

    “李鸿章进京了?”慈禧太后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对着李莲英说道,“他住在哪儿啊?”

    “住在了安徽会馆,今个下午到的,”李莲英汇报道,“胡雪岩还送了一出戏请他看。”

    “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好戏,”慈禧太后揉了揉手腕,写了一个下午的朱批,倒是有些累了,听李莲英说是两处失败的戏码,慈禧太后失笑,“李少荃要气死了。”

    “明个就让他递牌子进来,”慈禧太后想了一会,“他的山河总督,不知道愿不愿意挪窝,不过你那个把兄弟的话说出来,李鸿章倒是想要换位置了。”

    李莲英的把兄弟就是孙毓文,当然李莲英是坚持不受的,只是孙毓文依然是贴了上来,显然,慈禧太后是知道了军机处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外头的人,会不会觉得这是我的意思。”

    李莲英不答话,只是听着慈禧太后自言自语,“罢了,明日见了他再说吧,直隶这里,也要有个妥当的人来把关着了,将来的事儿有的麻烦呢。”

    “皇帝出宫多久了?”慈禧太后又问,“是什么时辰出去的?”

    “是下午两点出的神武门。”

    “才出去呢?”慈禧太后说道,“也不知道太平湖那里怎么样了,七爷的身子,时不时好不好的,已经熬了这么些年,千万不要在这当头上出事情,”她这个时候突然对满满的奏折失去了兴趣,脸上恹恹的,把朱笔一搁,“这些烦心事,再坚持些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到时候就可以过几年舒坦的闲日子,”她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以后再也不用管了。”(未完待续。)

七、出将入相(三)

    皇帝驾临亲王府邸,自然是不能等闲视之,醇亲王府得到了消息,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将各处打扫的整整齐齐的,外界传闻醇亲王府之中有一颗龙柏,十分雄伟,绝类飞龙在天之势,时人都说太平湖醇亲王府能够出皇帝,全因为风水之眼,将天地灵气汇聚于此龙柏之内,故此有光绪爷登基大宝,将来只怕还要再出皇帝,慈禧太后是不信这些谣言的,只是一笑了之,可醇亲王十分谨慎,忧谗畏讥,自己醇亲王这一系,出一个皇帝就已经足够,有了铁1帽1子王也足够了,绝不能再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困然,连忙将这颗龙柏砍到,京中的谣言反而更多了起来,说什么树根地下盘着两头赤红的大蛇,头上都生出角了,不知道多少岁了。

    这些无稽之谈,在京城之中流传甚广,就连光绪皇帝都听到过不少,只是今日他是来探病的,无暇顾及这些流言蜚语,御驾到了醇亲王府之前,就已经命太监前来传旨,不许醇亲王出门迎接,在室内休息就是,等到车驾到了王府正殿前,光绪皇帝下了马车,疾步走进了东暖阁,里面醇亲王和福晋已经在候着了。

    醇亲王脸色不太好,虽然身上还壮实,没有清减多少,他见到皇帝走进来,连忙要跪下来请安,光绪皇帝上前一步,拉住了醇亲王的臂膀,“起来,快起来,七叔,”皇帝叫的十分拗口,“您的身子不好,就不必请安了,请快坐下吧。”

    醇亲王不能跪拜,故此两个人只是拉了拉手,算是行过了礼,光绪皇帝如今已经是二十岁了,可这十五年之间,回醇亲王府的时候屈指可数,醇王福晋见到皇帝如今这样英姿勃勃的样子,不免有些红了眼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出什么异色,连忙转过头去,假意吩咐着丫鬟们上茶,光绪皇帝知道醇亲王还病着,不能久站,拉着他的手坐上了炕,醇亲王再三不肯坐,只是皇帝坚持,他斜斜的只坐着半个屁股,皇帝又命醇王福晋就坐,醇王福晋就在地上,坐在了一个小几子上,光绪皇帝看着醇亲王的脸,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起哽咽在了喉咙上,“早就想来瞧瞧你了。也无非怕你劳累了,反而不好,一直拖到今天。”皇帝还是决定从醇亲王的身体说起,“旧年津门回来,感染了风寒,朕知道你有肝病,不能劳累,这一番奔波,必然是累坏了。”

    “没有的事儿,”醇亲王说道,他的脸色蜡黄,“能够代替皇上去检阅北洋水师,是我的福气,算不得奔波的,再者,我这身子已经将养了许多年,好不了,也坏不了,就这么拖着罢了。”

    “拖着也不是法子,”皇帝坐在东首,转过脸对着醇王福晋说道,“也应该找个妥善的大夫瞧一瞧,听说如今西郊民巷的洋医生不错,不如叫着来看看。”

    醇王福晋原本呆呆的看着光绪皇帝的侧脸,不防皇帝转过脸来对着自己说话,连忙低下头,“是,是。”

    光绪皇帝心里一酸,“我倒是不信那些洋人医生,”醇亲王连忙说话解围,“成日里头想着要剖开人肚子还说要剖开人脑袋的,这脑袋是六阳之首,略微碰一下就不成的,那里禁得住开刀呢,所以我一直没有请洋大夫来,既然是皇上的谕旨,那就不能不尊了。”

    “你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的道理。”光绪皇帝微微一笑,他被醇亲王的话逗得有些开心,“洋人们若是说的在理,那自然听一听也无妨,治本自然还是咱们中医,可西洋医术这治标的功夫也是极好的。”

    醇亲王称是听命,“是,是!咱们都听皇上的!”

    光绪皇帝看着醇亲王的精神头尚好,这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于是又问醇亲王有关于检阅水师的事儿,这些年皇帝渐渐长大,倒是不如以前和醇亲王见面方便了,君臣之别,醇亲王要行跪拜礼,可他到底是皇帝的本生父,行礼又是有悖人伦大礼,为了防着相处尴尬,醇亲王虽然照看皇帝毓庆宫读书,但见面的时候少了,难得可以这样坐着说话,故此光绪皇帝继续问道,“你去了天津,瞧见了水师如何?可真的好?”

    “的确是好,”醇亲王昔日最喜欢就的武略,年轻时候从来都是想着兴武备重现列祖列宗之荣光,自从光绪皇帝登基,他一下子就畏手畏脚起来,原本代管神机营,后来都用身体欠佳的由头辞了,可海军的事儿,他关心着倒是没人有意见,毕竟水师在海上,和陆上的事儿不相干,他自己喜欢,素日里头也喜欢帮着北洋水师南洋水师问户部要经费,慈禧太后就当仁不让派了他去天津检阅水师,听到光绪皇帝问起,他的脸上泛出了红润,“咱们的大军舰在港口里头,把日光都遮住了,从头到尾,绵延数十里,海军士兵穿着蓝色的制服,十分威武,这一次是李鸿章负责着演习的事儿,处处十分妥当,听说之前几次演练,打靶船都不能百发百中,可我到场检阅的那一次,居然是每炮必中,这真是十分幸运的事儿。”

    “李鸿章他倒是跑得快,”光绪皇帝微微一笑,“北洋水师的事儿,他只是协管,倒是比王文韶管的还要多了,他已经进京了,你还不知道吧?”

    历来大臣进京,自然是不能先去见其他的大臣,更是不能先去拜见军机,就算是中枢和地方互相勾结,起码明面上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是不是。所以这一夜李鸿章只是在会馆之内写了几封信发出去,和自己的幕僚商议了一番,别的事儿,什么都没做,什么老部下来求见也杜门谢客,老实在会馆里呆着养精蓄锐,到了第二日早上天麻麻亮的时候,果然通政司就派人来传唤,说是慈禧皇太后召见,让李鸿章速速入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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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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