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同归于尽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在很久很久之前敖久霄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只是我从未真正的相信过他。
正如刚刚古月说出全部实情的前一秒,我依旧还在疑惑在猜忌,一如既往的没有选择相信他…
原来,我并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爱人。
古月说的没错,在记忆里宵家和小三姨的地位几乎是一样的,这些情感是在寻回部分灵识后自然而然产生的。
我也曾考虑过为何宵家不来找我?
我安慰自己说无论在哪一界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规矩,他们可能是不便插手我在人间的事。
没想到,他们就存在在我的身边,不是没找我,反而是想快点找到我好让我死。
不仅这样,他们还是压制我亲生母亲的凶手!认贼作父为贼卖命,在我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
身体里有一个东西一点点碎裂直至坍塌,好像是我拥有的那一部分灵识,它坍塌重组后和我化为一体。
我的瞳孔越发幽绿,古月清晰的看出了我的变化,眼圈一红激动道:“早知道说出来能让你进阶,我他妈早就说了!”
“这些事日后再细说,焦祈就是焦蛰对吗?他身上怎么没有了龙气?”
“他比你先知道了一切,自愿堕入妖道…也许这样才能放下心里坚守的规矩和道念,去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他要做什么?”
“没猜错的话他是要替你背这条龙筋,你现在的肉身被捆住就是个死,换他还能承受一段。”
我紧紧攥紧拳头,指甲想进血肉里也察觉不到疼。
这个傻瓜!
修行了这么久,说放弃就放弃了!
原本就是我的孽,为什么要替我背!
当时脑子里来不及思考其它,往桥上跑了几部取下那把充满煞气的匕首,从石栏翻过跳入水中。
我的动作太快,连古月都没有来得及反应更别说远在一旁的秦泽和宁之一。
“楚楚!别下去!”
落水前听到好多声音在喊我,紧接着耳畔便是灌入水后闷闷的声音。
敖久霄和宵谌打得不可开交,巨尾在水中翻腾搅起河底的泥沙。
正如古月坚信的那般敖久霄一定会赢,这一点不容置疑。
哪怕是在这个关键的节点宵家出手干预,他也一定早就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和打算,因为他是蟒家不败的神。
可我不能眼看着坐享其成什么都不做,大家都在为了我陷入泥沼中,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趁机游到黑蛟身边,他们俩很好辨认一黑一绿,况且敖久霄身上带着金色鳞片不会搞混。
我挥手将那把刀狠狠插入蛟的身体里,黑蛟身上冒着黑气伴随着吃痛的呼喊,在水底隐约听到天空中的雷更加的响亮。
黑蛟挣脱敖久霄的纠缠,凭着最后一口气卷尾将我狠狠甩开。
我感受到了他想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即便自己不能渡劫成功至少也拉着我一起死。
水中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向后推,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帮我挡了一下,不然我会直接撞到水底的壁崖上。
浑身跟散架子一般疼小腹更是隐隐作痛,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心里顿时慌的不行。
第九百零二章心甘情愿
眼下重中之重是找到焦蛰,我不能自私的让他来为我承担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苦厄。
在和古月交谈的那段时间中,他早已在水下没了影子,水底特别浑浊漆黑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
历尽千帆,我在水底看到微微红光,寻过去后见是他胸前的彼岸花在闪着妖冶的红色光芒。
我忍痛吃力的游过去拉起他的手凉的吓人,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满心就一个念头就是把他带出去。
身上早已被水沾湿,也感受不到身上黏腻的是血还是水…
我拉着他往上游发现已经没了出路,自己体力不支更别说在带一个人的重量往上走,我们俩如两片枯叶再次缓缓落入水中。
腹部如刀绞般疼,无论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只认命的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我好像听到了焦蛰的声音,他说:“傻瓜,搭上一个就够了,你跟着下来做什么?”
潜意识里我回他,“你才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一起长大,细想想我却没为你做过什么…
这么久以来自认为是在帮你没想到是在害你,也怪我自己没看清!
没想到敖久霄做的是对的,这一点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
再说,我身体比你好,一条龙筋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故作轻松的回答,意识中感觉自己好像哭了,可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哭的情绪却异常清楚。
“可你堕入妖道做什么!你以后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修到这个地步就这么放弃了?”
他平静的说,“心里的光塌了即便在坚持下去也不会重拾起最初的信仰。
不如现在这样来的逍遥自在,无论我人在哪我是谁,只要信念不断就够了,身份对我来说真没什么好在乎的。”
“你把神力封印在了胸前的图腾中是吗?”
“嗯,在妖界称王称霸也很快活,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彼岸花的图腾么?”
“不知道…的确不像你的风格。”
“我们守着归墟的日子就像彼岸花,我守白日你守黑日,我们永远没有同时出现的机会。
那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快点强大起来,我要带你离开归墟那荒芜之地。
我不想再匆匆交界时只能见你那一眼,我想日日见你,时时见你,刻刻见你。
可一切都太晚了,在我以为我在努力的日子里你出事我却没有在你身边。
在我出山后迫切想要救你于水火,到头来发现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帮着敌方害你。
礎礎,我的确做的不如他,到今天我才肯面对这一切。”
“别这么说,我们是好朋友是好搭档是像手足一般的亲人。
我记得我们在归墟的日子,也明白你做这一切的苦心。
你做的够多了…不怪你,怪我自己太笨了。连累了你,连累了这么多人!”
“傻丫头,我们是亲人还说什么连累?
是搭档我自然要帮你,你现在束手束脚能做的太少,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难要危险。
为了你我不介意和他联手,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把属于你的通通找回来!
宵家野心太大不配在高位必须下神坛,反之天下大乱。
我院子里的小锦鲤是她,你在归墟的那条锦里。
她说了很多关于宵池的事情,以后在同你慢慢讲。”
“焦蛰…谢谢。”
“心甘情愿。”
第九百零三章瓜熟蒂落
彼岸花,梵文别名叫做曼珠沙华,它又叫隐魂之花、幽灵花、地狱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他的身份没有办法再用原来神位焦蛰的名字,自己改成了祈愿的祈,我们谁也没有认出他来。
他换了样貌,生出异瞳,褪去一身正气,亦正亦邪存在在世间不在循规蹈矩,本可以获得另一番洒脱肆意的生活…
不料,这一切都因为我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渊。
也许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要的并不是逍遥快活无拘无束,叶茎受困,让花绽放。
可我将一辈子活在内疚的阴影之下,还有还不尽的情。
在一声爆炸般的巨响中,我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周围水里漂浮着炸烂后的血肉,原本浑浊的河水变得更加深沉血腥。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瓜田,我弯下腰乐此不疲的去捡瓜,挑中了两个我最中意的瓜抱在怀里。
顺着羊肠小路走到尽头,见有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盘口锦缎套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下乘凉,阳光一照她的肌肤透亮肤如脂凝,墨长的发纹丝不乱的盘在脑后,即便身上一件配饰也没有又素面朝天,可依旧能看得出她身份尊贵骨子里的气质超凡。
她赤着白净的双足,悠哉悠哉晃动着手中的蒲扇,见我怀里抱着的瓜仰起下巴含笑问,“甜吗?”
我疑惑着摇头回道:“不知道,没尝。”
她手心朝上对我的方向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又细又长,掌心毫无纹路一点血色也没有白的异样,常人的手心会微微发红还有手纹,而这手心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手。
“这两个瓜我要了。”
我抱着没动,丝毫没有要给的意思。
她挑起柳眉噙着笑问,“怎么?舍不得?”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她的笑容更加深邃,自顾自的晃动着蒲扇道:“你看你现在瘦成这样抱得动它吗?等你养壮点再来找我要!”
我刚想说后面还有你自己去捡,可转过头一看那片瓜田哪里还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土地。
“怎么会?”
女人收起弯着的嘴角,面色凝重起来带着一丝难言的威严,“快回去吧!两个瓜都舍不得,还指望你办什么大事!”
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不愿意给她,不过还是被她的威严所震慑乖乖将瓜交到了她的手里,还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会回来找你要的。”
她满意的笑着颔首,“你这是生瓜,熟了就还给你!”
紧接着伴随着她一挥手,我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我缓缓睁开眼睛时,模糊的视线好一阵才开始慢慢聚焦,直勾勾的盯着陌生的棚顶看整个人显得呆滞,紧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谢遇扯着嗓子喊道:“醒了!梨姐姐醒了!”
耳膜快被她喊穿,不过喘了口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活过来的感觉,还是庆幸的。
第九百零四章瓜的寓意是孩子?
谢遇风风火火一溜烟跑出去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头脑发沉双手撑着床身体栽歪着试图坐起身来,感觉身上十分轻盈连忙向下一看…小腹特别平坦…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联想到在水里时身下粘哒哒的感觉…
崽崽们呢?!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大家伙一起出现在门口,几个人争相恐后想挤在门框旁要进来。
宁之一率先一步强行挤了进来,连忙跑到我身边一把抓起我的手,问道:“楚,感觉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我焦急着问,“之一,我的孩子呢?”
宁之一一愣,眼神左右飘忽不定,结结巴巴的说,“孩子…你那天情况很危险,然后…”
我心里着急根本没有耐心听她长篇大论,催促道:“别然后了!先告诉我孩子是死是活?”
宁之一松了口气,“你瞧你往哪儿想呢?
当然活着了!
只不过早产,他们俩营养又不太够看起来又瘦又小特别可怜。
楚,你真厉害!一儿一女!
他们被君上带走了。”
“带去哪了?”
宁之一眼神茫然着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君上走前说办完事他会回来接你,孩子的事让你放心。”
我突然联想到刚刚做的那个梦,怀里的两个瓜…那女人让我先给她…她的意思是不是孩子?
听到他们俩平安这才放心了不少,孩子跟着敖久霄不会出事的。
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崽崽们的情况,两个孩子加一起才六斤多小小的一团,妹妹还要比哥哥胖一些。
宁之一说毕竟他们不是一般的孩子,可能是心疼我的身体,不敢吸收足够的养分,所以才会那么瘦。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失落和遗憾萦绕心头。
曾幻想过生他们时的场景,也幻想过见他们第一面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没成想连累他们提早出来不说,连最基本作为母亲该给他们提供的养分都没能给足。看来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角色的准备。
“焦蛰呢?他怎么样了?”
在我叫出焦蛰名字的时候,大家表情上没有丝毫意外,想必他们也应该知道焦祈就是焦蛰这件事。
宁之一脸色十分难看又气又心疼的说,“他早没事了,比你还早醒两天呢!
现在生龙活虎的安排镇子里的人重新修缮家园呢!”
没事了?
我清晰记得被龙筋捆过的感觉,发病起来生不如死,恨不得自己亲手了结了自己的命,怎么可能没事?!
我笑的勉强,道:“没事就好。”
宁之一帮我掖了掖被角,嘟嘟囔囔道:“你生了孩子元气大伤,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吧!”
“那条蛟…久霄受伤了吗?”
“蛟就是蛟,虽然咱们拿他没有办法,可即便他再凶君上还是能镇得住的。君上毫发未伤,那蛟已经碎成沫沉河了。”
听到他没事,我提着的心彻底放下。
“那就好,镇里有伤亡吗?”
大家纷纷互相交流眼神笑了起来,谢遇插话道:“梨姐姐,你真是操心不嫌老呢!
大家都平安只是镇子被水灾损害的严重,需要重新修缮一段时间。
唯独剩下你没醒过来,这几天可吓死我们了!”
第九百零五章不用去古庙了
我仔细看过每一个人,大家的脸上和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只不过轻描淡写的描述了一下当日的事情,谁也没有讲的太过详细。
秦泽右手缠着纱布,眉骨上方也涂着药膏。
宁之一白皙的脖颈处好长一道黑紫色勒痕,在我下水之前他们都还没事,想必之后的打斗一定非常惨烈。
我没有在继续追着问,心知问了他们也不会说实话。
谢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我给宗绪乾回个电话,他那边还惦记着呢!”
“你问问他位置,这边要是没事我晚上过去一下。”
谢遇微微瞪大眼睛问道:“过去?
梨姐姐,你现在不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我已经没事了。”
宁之一微微推了我一下,碍于屋内还有男人只能小声道:“你刚生产完得坐月子!亏你以前还是医学院的!”
“哎,这么多乱事我在床上躺一个月就真的不用在下床了!
这边的事平息了他们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不去看看也不放心。”
谢遇依旧没有拨通电话,呆呆的站在那儿拿不定主意。
秦泽想了想颔首答应道:“听她的吧!她要是不去肯定睡不着觉,我们晚上一起过去看看把他们俩接到这边来。”
宁之一憋了下嘴,语气略有讥讽的回道:“那个大小姐能不能跟着回来可两说,那是你说接就接的?”
秦泽抿着嘴唇没再说话,老宗前前后后在程琪那边二十来天,再继续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事。
午饭时焦祈风尘仆仆的从镇子里回来,我们都住在他的宅邸中。
他见我醒了脸上多了笑意,我们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提起在河水中发生的事。还有那段如梦一般的对话,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记得,但我记得特别清楚。
他依旧放荡不羁的敞着胸口好像不知道冷一般,只不过胸前的曼珠沙华彻底的变成了黑色,不知是不是因为龙筋的关系?
他得知我们要去虎啸崖找人,嘱咐我道:“接人就接人,古庙不用去了。”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黑蛟原本就在古庙下修行,一切恶神乱力的事情多半都是它搞出来的。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了。”
难怪,之前他说先办他的事情,古庙的事等结束后再说!
“你的意思我师母他们考古队遇难跟他有关系?
如果他在人间无恶不作的话,怎么可能走到渡劫这一步?”
他冷笑了声眼底渐寒,道:“他那么聪明怎么会自己动手呢?
古庙那种地方你也知道,不点香火后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寄宿在那。
要不然怎么说被遗弃的庙宇千万别乱闯,会出事情的!
他在那本应该镇压那些东西,可他不但不管还让幽魂胡作非为,考古队擅自进去招惹的脏东西到不是他,不过也有他推波助澜!
只要他不在了,那些东西没人撑腰自然也不可能在像以前那般胡作非为。
再说古庙已经荒废了,你进去也找不到什么。”
“我倒没想找到什么,只是想找我师娘的魂带她回玄城,这是我答应过史教授的。”
焦祈垂眼想了一下叹息声继续道:“那晚上我和你们去吧!你去接朋友,我去帮你招魂。”
第九百零六章宁之一的过往
我感激的看了他眼,宁之一冷哼了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人呐!变化可真大!
这要是以前你一定说:人各有命数,魂无法归乡也是她的缘法,不要试图改变他人的缘法,天命不可违!
怎么?
现在不是神了,一切规矩也可以抛在脑后了?”
宁之一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以前老成持重的语气,焦祈脸不红不白的看了她眼,语气颇重的回道:“我是不是神你也是我的手下,不愿意的话就滚蛋!”
宁之一咬了咬后槽牙眼圈顿时红了,不甘示弱的回道:“不知好赖的东西!本姑娘还不干了呢!”说完,快速转身跑出了餐厅。
面对他们俩突如其来的争吵搞得我们这些外人措手不及,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宁之一只是心疼他放弃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而现在的焦祈跟曾经的焦蛰看起来毫无半点关系,从容貌、神态、性格、说话方式,完全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饭后我去找之一,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进去。
推开门后对面窗前的化妆台首先映入眼帘,宁之一坐在化妆台前背对着门口,从她面前的黄铜镜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她好像在哭。
我出声唤她,“之一?”
她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我进入后顺手将门关紧,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两侧,没有选择直接坐在她身边。
之一生性好强,肯定不愿意让人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楚,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无聊的人间?”
“不太清楚。”
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没什么语气生硬的说道:“我在等你。”
我感到意外,“等我?”
她侧过身子拉过我的手让我坐下,我们两个面对面才看清这丫头的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认识神尊的时候他还在闭关,我是被派到他身边的守关童。
我从没见过那么呆板的神尊,在我所见过的神尊里有的谦逊随和,有的一本正经,有的不怒自威,唯独他给了我一种很呆板的感觉。
他从不跟我说话,我好无聊,从没那么渴望期盼过什么,唯独盼着他赶紧出山…
有次我馋嘴贪了酒壮着胆子进了无极,他闭着眼睛坐在那像是一尊白玉雕像完美无瑕,不得不说蛰龙神尊长了一副好皮囊,呵呵。
我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凑到他面前看,我想看看他是怎么长得?
怎么这么好看呢?
他突然睁开眼睛一动没动…我直接飞出去撞在了远处的岩石壁上。
那次我差点没死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妄想过什么,单纯的觉得他好看而已!
而他却说,我有未婚妻了。
哈哈哈哈,你说说他是不是很搞笑?”
宁之一夸张着几乎笑弯了腰,可我清晰的看到有水迹从她的眼角蕰了出来。
我心疼着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九百零七章蒙在鼓里
宁之一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逞强的道:“你干嘛一副这么难过的表情?
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不过当时我真有一种他马上就要杀我一样的表情,危险窒息的体验我永远也忘不了。
神龙哪有脾气好的?
他只是看着呆板罢了!
当时我灵机一动爬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说,小童从不敢妄想,只是想让您收入麾下。”
宁之一描述的十分生动,手脚跟着比划来还原当时的场景。
“楚,你说我聪明吧?
要不是当时我脑子转得快,他要是还觉得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估计我也来人间了…不过是被贬下来受罪的!
没准是什么猪啊!羊啊!牛啊!毛毛虫啊!
那段他很少和我说话,我们说过最多的话题就是你,所以我不认识你,却提前知道了好多年。
神尊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曾一起守着归墟的结界,等他出了无极结界就回去娶你。
我问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闷不爱说话吗?
他当时的表情别提有多搞笑了,他很紧张的问我:我闷吗?是不是女孩子不喜欢闷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有类似人类的情绪,焦虑、不安、紧张,我也清楚那些都源自于在乎。
他从没答应过收我,不过教了我很多东西。
在无极那段日子我真的学了很多,也慢慢了解他是个多么古板的神,不过他在我眼里特别厉害,他绝对能走的更高,更远…
现在的你一定无法想象蛰龙出山的场面,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么恢弘壮阔的景象,万物朝拜的盛举。
我以为在他出山后我们会彻底分道扬镳,等他再次找上我的时候…他说,你不见了。
他眼底的光随着消失了,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颓败的模样。
他问我还愿不愿意为他做事?
我说我一百个愿意,只要您愿意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说,去人间呢?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直到你来了玄城,黄小虎给我递信说你就是她,我才在这人间找到一点乐趣。”说到这儿,她垂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心如死灰的眸。
她吸了吸鼻子,调整下状态继续道:“楚楚,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你现在已经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且这么久以来我能感受得到君上是真的爱你,他为你付出的也很多…
可我觉得焦蛰做的这些你应该知道,他从不是一个会邀功或者花言巧语的人,如果我不说你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你们在河底被捞上来那天他比你的情况严重好多,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叫了一声我当小童时的名字,我这才知道他是神尊…
可我在他身上摸不到神脉,只有妖脉!
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以为他会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君上帮了很大的忙,你看着他白天跟正常人一样,可一到晚上卧室里便开始发出砸东西的声音,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猜测他是受伤了。
我明白他选择这条路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他想守护的人…
我刚刚失态不是冲你,我真的真的只是觉得可惜,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真的太可惜了!”
第九百零八章不同路了
宁之一说完一头扑进我怀中小声啜泣着,我一下下拍着她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低声回道:“我明白你今天这样不是冲我,不过确实是我耽误了焦蛰的前程。
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还,我会尽量想办法去弥补。
你先别和他生气,我还指着你陪我一起想办法呢!
听你说完这些我觉着自己既幸运又可恨,幸运有这么多人帮衬和眷顾,可恨的是因为我连累了大家。
焦蛰也好幸运,有你发自内心的担心他牵挂他。
我想你的想法他心里是明白的,只不过他不会表达也羞于表达。
等闲下来我找个时间和他谈谈,让他给你道歉。”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擦干眼泪倔强着说道:“我可不敢让他给我道歉,他现在是妖…我们已经不同路了。”
’嘟…嘟…‘
这是我给敖久霄打的第八个电话,每次响两声就会自动挂断。
我想问问他孩子们的情况也顺便告诉他一声我这边已经没事了,可怎么打也打不通,槐止那头也一样。
我只能将电话拨到古月那,他倒是接得很快,“小梨子,你醒了?”
“嗯。久霄在哪儿?我打电话打不通,你们在一起吗?”
“不在一起,他回蟒灵岛了你当然打不通,不过他出来就会去接你,我提前…”
这时电话里传来一记很熟悉的声音,焦急的说道:“古先生,你快给想想办法,这么闹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我怎么听怎么像魏老到声音,连忙问道:“是不是如意楼出事了?”
古月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还不是鲁潘死的事闹的,你在那边多待些日子,先别回来了!
我这边有点忙,晚点和你联系。”说完电话被匆匆挂断了。
过了这么些日子,竟然还没有处理好?
房门声响起,我听到后转身去看,秦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
我收起电话拿过一件不知是谁为我准备的大衣,长度直接盖到脚面,这么热的天糊在身上不是很舒服。
到门口时秦泽问我,“刚跟谁打电话,脸色这么难看?”
“古月,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你的人有给你传回来什么信息吗?”
秦泽面色凝重着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麻烦,一直有人在煽动情绪。
如意楼之前又碰了太多人的蛋糕,这次正好是搬倒如意楼和你的最佳时机,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不过听说沈镜亭已经下山了,有他在为如意楼撑腰,玄门众人明面上也得给他面子,只能偷偷在背后搞鬼。”
“除了玄门…还有人下场参战吗?”
秦泽眼底似有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
“各大家族上场了吗?
比如康家康明,或者其余的家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他们是人是鬼。”
“你还真别这么说,你之前死咬着康家不放,这次反而康明为你说话了。”
“哦?难怪他的口碑一直不错,看来康先生好度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各大家族不会轻易参与玄门的事,大家会观摩最后的风吹向哪里在做决断。”
第九百零九章宗家找上门了
其实玄城这个城市根本不大,可它是玄门聚集的中心地,各家中间参杂的关系太过复杂。今天的敌人没准明儿就变成了能够合作的搭档,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对秦泽道:“有什么最新进展记得告诉我。”
“嗯,小三姨那边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们驱车赶往虎啸崖,到了虎啸崖边界前面焦祈的车便与我们分开,他带着人去古庙招魂回家。
出发之前我让宁之一和他一个车,到了那边有什么事可以互相照应,也给两个人一个和解的台阶下。
我们要去和老宗汇合,他事先发给我们一个旅馆的位置。
我以为进了边界很快就会到,没想到虎啸崖周围山路这么多,七拐八拐行驶很久才进入城市中心。
到了旅馆找到老宗所在的房间,他开门那一刹那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一向以走在时尚前沿著名的人,竟然遭的跟老头子一样!
下巴上的胡茬儿很久没有打理过,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带了一顶米咖色鸭舌帽,黑色T恤同色系运动长裤。
这还是我们所认识的花蝴蝶么?
身上竟然看不见半分色彩?
我们俩对视了几秒,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中的担忧这才四散开来。
谢遇抑制不住眼里的兴奋撞开他的身子率先一步进了门,在屋里环视一圈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面前扇着,嫌弃道:“宗绪乾,你这屋什么味儿啊?你在这蓄窝呢?”
老宗看起来很疲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地面的行李箱大敞四开,衣服胡乱的丢在上面,随处可见的外卖盒子,饮料瓶,环境脏乱到没有办法形容。
他有洁癖,小时候即便鞋子已经穿得磨出毛边可鞋边依旧擦得白又亮。
这里哪像是他能住的地方…?
我直接开口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破旧的黑色皮质沙发上,双肘拄在膝盖处两只手交叉着撑在嘴前,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前方,语气淡淡的说道:“我见过宗家的人了。”
秦泽对身后的云水使了个眼神,他的人退到门外守着顺手关上了门,我们俩坐在他对面的塑料凳子上。
“他们也在虎啸崖?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宗绪乾哼笑了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我现在深有体会!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我刚开始来这边想带程琪回去,她这个死心眼子就是不肯走,跟他妈被人下蛊了似的!
我心思着她现在不甘心不肯走可以理解,我跟她在这耗着,早晚有一天她能跟我走!
后来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程琪因为陆来欠了好多钱,不仅仅是欠我的钱,还有银行、高利.贷,债多的数不过来!
我心思着走归走,不能让陆来那个王八蛋占了便宜,我得把程琪给他的钱要回来!
这钱喂狗也比给他强吧?”
第九百一十章狗血剧
老宗说欠钱的情况我事先知道一些,之前偷偷调过程琪的账单。没想到听老宗这么一说,没上账单的债比之前我所看到的还要严重。
老宗继续道:“我想着我空口无凭说人家陆来程琪肯定不信,死脑瓜骨!
我就心思找点证据什么的,直接摆在她面前,也许她就能想得通!
我偷偷跟了陆来几天,发现他租了一台挺不错的车,浑身上下全是名牌,你猜这混蛋怎么着?
他穿着程琪给他买的衣服,开着程琪欠债给他的钱租的车,出去跟各种女人约会!
最可恨的是还不仅仅是这样!这几天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他不念的时候是和这个小姑娘一起出来打工的,也是咱们老家那边的一个女孩,俩人算是相互依偎互相取暖吧!
这个小姑娘我见着眼熟,但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以前好像也是咱们学校的,这个女孩怀孕了,现在就住在程琪那。
我他妈的,真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烦躁着摘掉帽子,十指插入发丝中抓着自己的头发,情绪躁的不行。
陆来的初恋住在程琪那?
她怀孕了,程琪负责照顾?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陆来还敢到处聊骚?
这他吗都哪跟哪儿啊?
我单单听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电视剧恐怕都不敢这么演!
我气的浑身发抖,问道:“程琪现在什么意思?”
“她脑瓜子里跟灌了水银似的,我咋知道她啥意思?
我让她跟我走,欠的钱我们一起想办法,她那驴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说不走,死磕到底!”
我忍不住骂道:“病得不轻!”
谢遇小声插话道:“这姐姐还真是为爱痴狂啊!
这也太狗血了吧?
这男人长得有多帅啊?
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被他骗?”
屋内沉默了一阵,大家各有各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秦泽开口道:“那宗家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老宗眼里凶光大盛,腮部肌肉滚动一番,道:“在我和梨楚在酒店的视频被传开后,宗家就已经盯上我了,只不过没有联系到我而已!
说来也是巧,陆来约会的女人当中有一个叫宗欣欣是老头子最小的女儿。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在陆来给她送回家后我把她拦住跟她说了陆来的情况,心思能救一个是一个。
没成想她当场就把我认出来了,回家以后跟老头说,老头第二天找到了我。
他那个老婆生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之前他老婆不是死死抓着我不放怕我抢他儿子的财产,说实话咱压根儿也没有那个心思!
我在监狱的时候老太婆还见过我,他说我要敢找老头认祖归宗,他就把我妈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让世人都知道我妈有多下三滥!
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婆作恶太多报应来了,他那个儿子…听说得了绝症活不长了!
老头还说这些年她们做的事他都不知道,鬼才信他不知道!
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当年老宗入狱也是被设计过的结果,我看向他布满疤痕的手腕。
安然也曾说老宗自*杀是因为有个女人去监狱找过他,不知说了什么导致他一下子想不开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半死不活
宗绪乾的父亲也是个人才!
别人家的家事我没法过多的去评断谁是谁非,我只是心疼老宗因为父母的错所经历的这一切苦难。
我问他,“那你怎么想的?”
“我?你说他认我回去这事啊?
我是这么跟他说的,认我回去行啊!你先进去蹲个几年,我心里平衡了我就回去管他叫爹!”
谢遇看向老宗的目光更加心疼了。
我叹了口气,“先去找程琪吧!今天无论如何捆也得把他捆回去!
你工作也不能再耽误了,相幽给我打了好多电话催你回去上班。”
老宗点了下头,拿起帽子起身扣回头上,“行,我们过去吧。
这地方洗澡什么的都不方便,等这事儿结束了我可得好好洗洗澡,我要脏死了。”
谢遇这才有机会捞到跟他说话的机会,“你还知道你脏呀!”
老宗顺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调侃道:“我还没说你呢!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谢遇吃痛着皱眉嘴角却微微弯起,挺着胸膛说道:“我是来照顾梨姐姐的!”
“孩子呢?我干儿子干女儿在哪呢?怎么没抱来给我看看!”
我回他,“孩子被他抱爸抱走了,别说你没看见,我都没见到。”
“你身体行啊?
你一会别真跟程琪那傻子生气,不都说刚生完孩子得养着,现在是关键时期不然会留病根的。”
我笑他,“一个大男人知道的还挺多!”
从我们进门老宗一直在骂程琪,一会儿说她脑子里灌水银了,两会儿说她是个傻x,反正没有一句好听的。
可朋友不就是这样吗?
骂你,但也爱你。
不会因为过得比对方好而有优越感,也不会因对方比自己过得好而心生妒忌。
彼此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骂骂咧咧嘴上说着嫌弃,却愿意伸出手拉着你磕磕绊绊继续往前走…
老宗住的地方距离程琪家走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我们到楼下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老宗抬手指着一个按着护栏亮着光的窗户道:“那就是程琪家。”
我看了眼附近的位置,有一台车子与这个老旧小区不太相符,道:“看样子陆来也在?”
老宗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颔首道:“对,那个就是他租的车。”
“我们上去吧!”
楼道很窄两个人并肩前行都会觉得拥挤,而且连一盏声控灯都没有,只能借着手机的光亮慢慢往前走,还好楼层不算太高。
在三楼时我就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和咒骂声,程琪住在四楼好像就是从她家发出来的。
老宗丢掉烟蒂道:“又干起来了,他们打架跟吃饭一样,一天三顿。”
我不理解为什么走到这种程度程琪还不肯放弃,这样窒息的日子到底在熬个什么劲儿?
到门口后老宗用拳头用力的砸门,屋内的哭声嘎然而止,过了好一阵程琪打开门个门缝,估计光线太暗她只看到了门前的老宗,鼻音极重的说了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说完转身往回走。
声音里夹杂着疲惫和气死儿,一点生机都没有。
老宗一把把门开的更大一些,见她半死不活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来看看你被没被欺负死,死了好替你收个尸。”
第九百一十二章打成一团
我们全部进门后程琪才反应过来老宗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猛的回头和我对上了视线,眼圈顿时更加红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这房子大约五六十平的样子,极小的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到处堆满了杂物连个站人的地方都没有。
屋内的装修是最老式的白墙搭配猪肝红色地板,墙面泛黄棚顶有许多发霉的痕迹,看起来破的不能再破了。
虽然程琪的老家在农村,可也是当地最早一批改建二层小楼的人家,长这么大也受过这样的苦。
仅仅几秒,她的脸上闪过很多情绪,尴尬、羞愧、逃避…
她最不想让看到她现在落魄的人,估计只有我了吧!
我还记得她挺着胸脯威风凛凛的和我说,梨楚,我会幸福的,你也记着我以后要饭都不会要到你家门前去。
她做到了,她骄傲的自尊心导致她债务环身,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来缓解,也从未和我提过一个字。
陆来指尖夹着一根烟站在程琪身后,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个子不高上身穿着紧身黑色针织衫,小腹的位置微微隆起,看起来也就四个月左右的样子。
她素面朝天绑了一个低马尾,脸蛋两侧微微发红,小眼睛皮肤发黄,纹的眉毛眉头皱着一副不刻薄脸。
我观察一圈周围的环境后,轻笑着对陆来问道:“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还在家搞起三宫六院那一套呢?
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穿越到了裹小脚的年代了。”
陆来受刺激似的高声吼道:“梨楚,你他妈说话别那么难听!你知道什么啊?”
“我是不知道什么,那你来给我讲讲你当初是怎么花言巧语把程琪骗来的?
又是怎么对大伙起誓发愿的承诺会对她好的?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身旁这位女士又是谁?”
陆来还没等说话,女人率先开了口道:“你又是谁啊?
你管我是谁?别人的家是轮得到你管吗?”
我冷眼扫过去语气不悦的警告道:“我没和你说话,请你把嘴闭上!”
她愣了一下仅一秒抱着肩膀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她朋友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是朋友就要做好朋友的本分,不该参与的事少参与!
你又不是她爹她妈,你跑着来指责谁呢?你有什么资格呀?”
程琪朝她吼道:“江露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别说我扇你!”
陆来上前迈了一步,惩罚一般用力伸手去推程琪的上臂,估计程琪没想到他会动手,身子不受控的往后栽歪,我和老宗同时去扶这才没有摔倒。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陆来抽疯一般腥红的眼,江露抱着手臂得意的笑,这些种种都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凭什么如此肆意妄为?!
我松开程琪大步走过去,抡圆了胳膊狠狠甩给陆来一个巴掌。
‘啪’的一记清脆的声音让一切都静止了,因为大家都了解我是一个极其不爱伸手的人。
第九百一十三章打成一团(二)
以前我总是认为吵架动手是无能的一种表现,无论男女,那只是愤怒后无可奈何才会有的举动。
但此时此刻我无法冷静下来控制情绪,他们太狂妄的表情,使我动了撕了他们的心!
我也确实是毫无对策无可奈何,如果早有办法让程琪听话,也不至于撕破脸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发泄一腔怒火。
陆来被打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江露率先朝我扑了过来。
她发疯似的推我,道:“你凭什么打我老公?啊?你算哪根葱?”
她是孕妇,无论我在生气我也不能还手。
老宗跑过来帮我扛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与江露互骂。
秦泽反应最快,他掐着陆来的脖颈一路将他逼退到墙面,后背撞击墙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秦泽的拳头一下比一下狠的砸在陆来的脸上,他从小就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人,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打到你不敢还口,打到你求饶!
只不过当了秦家的家主后,成熟稳重了不少,凡事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陆来吃痛的闭上眼睛,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那边江露仗着自己是孕妇没人会碰她,又长又尖锐的指甲肆无忌惮的往我和宗绪乾的脸上招呼。
老宗发挥出他特有的不要脸的品质,不能动手就动口,一口口往江露的脸上吐吐沫,滑稽又可笑。
谢遇见老宗的脸被抓破,撸起袖子咬着牙参与战斗,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大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打成一团,空中充斥着爹长妈短的骂声,拳头碰触肉和骨骼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老宗发出的‘呸!呸呸呸!死b子!贱人!’。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那年的操场也是因为程琪告白陆来被球队的男孩侮辱,我们三个集体和对方伸了手,那时候我们还能以一己之力保护她,而现在…算是替她出气么?
我想也不太算,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事后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更没想到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还能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来。
程琪撕心裂肺的喊了声,“别打了!你们够了!”
大家也正因为她这声嘶喊渐渐冷静了一些,老宗回头骂道:“你他妈有点出息,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你们走吧!”
老宗被她上来这犟劲儿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程琪是倔但我想她不至于傻到如此地步!
女人怀着孕都追到家里来了,她还能忍受?
我走到她面前定睛看着她,她别过头不肯与我对视。
我问她,“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办法还要逞强!”
她紧紧咬着下唇害怕自己哭出声音,浑身不自觉地抖着,除了哭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你告诉我,这男人做的这么过分,你在这坚持什么呢?”
“
第九百一十四章双方受骗
程琪瘪着嘴不停的摇头眼泪成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你们别管了,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是生是死都是我活该!”
见她这么说,我猜她还没达到执迷不悟不可救药的地步。
陆来被秦泽打的左眼青紫肿成鸡蛋大小睁不开,嘴角和鼻子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程琪这边没办法攻克只能去陆来身边找突破口,秦泽始终控制着他的上身,怕他突然发疯伤害到我。
我伸出手相去触碰他的嘴角,又觉得脏停在了半空中,呢喃道:“流血了,我还以为你的血是黑色的呢。”
陆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早已没了力气说话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江露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她的头发早被谢遇抓乱成一团,双手重新束了一下发,对我问道:“你现在替程琪抱不平?可谁又来为我抱不平?”
我蹙紧眉头觉得不可思议,“从进门开始我们就没有要为难你,我并不是活菩萨,看见个人就得替她抱不平!
你心里要是觉得不公平,得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身处火海中,还要给这样的人渣生孩子!”
她似乎认同我说的话,连连点头继续道:“梨楚,其实我认得你,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我和陆来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们从小村子来到这儿,刚开始住十几平米的地下室,我跟他在一起什么苦没吃过?
这些年你知道我靠什么养家?
我出去卖笑.陪.酒!
程琪什么都不清楚,她看陆来一天穿得溜光水滑装的跟个人似的,她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
我恨她、折磨她也理所应当!”
她指着程琪撕心裂肺吼着控诉气到跳脚,我能理解她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可如果程琪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存在,并且插足人家感情,连我都会瞧不起她,更不会管她这些烂事!
在感情里大家都是输家,她被骗程琪又何尝不是?!
一般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大多都是女人为难女人,可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不是陆来吗?!
我对江露道:“你需要为你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当然程琪也一样。
你恐怕还不知道陆来除了你们俩,外面还在勾搭其他有钱的女人,想要凭借对方的身份地位一步登天吧?
我们在这里吵没有任何意义,我今天也不冲你,只想陆来把程琪的钱还了,我带程琪回家。”
江露如遭雷击一般原地僵住,愣了很久才问道:“他还有女人?”
老宗冷笑着接过话,“还有女人?
你俩就是傻子被人玩的团团转,我跟了陆来几天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而且看身价比你俩好太多太多了!
你觉得他攀上了更好的高枝还会要你们?
真是蠢的不行!”
程琪的眼神早已心如死灰,除了掉眼泪以外倒显得特别冷静。反而江露疯了似的撞开秦泽过去撕打陆来,一边打一边质问他,“你他妈还是不是个人?
家里有一个你都没有处理明白,你还在外面乱搞!
你不是说等你骗够了足够的钱就会赶程琪走吗?
你不是说以后我们俩换个城市重新开始吗!
你他妈现在事什么意思!
陆来,你妈说的对,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第九百一十五章我们回家
听江露说完,我这才明白为何程琪的出现没有令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现在一下子抓狂了!
陆来背后和她说的是等把程琪榨干就会赶她走,而面前这个女人为了钱相信了也妥协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你算计着别人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看来今天想要钱是不可能拿的回来了,我转身对程琪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我走还是留在这?”
程琪擦了擦眼泪,眼神里是那么的冰冷,淡淡道:“我跟你走。”
“好,那我们回家。”
老宗觉得不解气,临走前趁机踹了陆来一脚。
陆来和江露俩人吵的不可开交,我们刚走到门口只听身后‘咕咚’一声响,伴随着女人吃痛的尖叫。
我们齐齐回头看江露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地面一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看起来摔得很严重。
最可恨的是陆来丧良心的又去补踹两脚,把心底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女人身上!
“你他妈贱不贱?
不想生就别他吗生,每次吵架都得说你去陪.酒的事,老子没嫌你脏就不错了!”
程琪很小声的说了句,“我真是眼瞎,怎么会喜欢这种败类。”
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将江露送去医院,交过费后就离开了。这个女人日后的命运该如何,轮不到我们来干预,而陆来早已没了踪影。
回到焦祈的小院见宁之一正坐在院子里小酌,到没看到焦祈的身影,没想到他们竟然比我们先回来一步。
她看到程琪的身影明显有些意外,随后热情的拍着身边的石凳说,“快过来坐!”
程琪整个人像是被乌云笼罩着一般死气沉沉,她说,“我累了,梨楚帮我找个房间吧,我想睡觉。”
“好,我带你去。”
其余的人坐在石凳上,走时宁之一挤眉弄眼使眼色让我一会回来,我点了点头带程琪先去休息。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说一个字,我也没主动和她搭话。
安慰和劝解在这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我只负责她别想不开伤害自己,其余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把她送进房间后,我回房给杨柳小姨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告诉她程琪现在跟我在一起。
杨柳小姨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我为她解决了人生中的一道难题不停的道谢,我没有提起这些可笑又气人的细节,只是对她劝慰道:“小姨,她人没事就行,您和叔叔阿姨别再说她了。”
杨柳是聪明人,心知我一定隐瞒了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沉默了一阵道:“是,她还年轻,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小姨一定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还得过几天能回去…她跟我在一起您放心。”
杨柳迟疑一下,道:“我才想起来你现在回来是不方便,如意楼都事我听说了,外面传的也比较邪乎。
楚楚,听说你三姨出事了,你把人…
小姨绝对相信你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用不用我在里面做些什么?
你有任何困难你一定和小姨说,你帮了我家这么大忙,小姨该为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