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宗绪乾被冤枉
由于不想给小陈警官添麻烦,我们只简单的说了这些便决定离开了,看到宗绪乾的状态,实在放心不下。
我也和干妈通过电话,她说被宗绪乾伤害的那个人不要任何赔偿,只要宗绪乾受到惩罚,这件事情比较难办。
茉香来找过我一次,安然和无恙三方汇集的资料所示,经常找宗绪乾麻烦的有两伙人。
之前有一伙是宗妈妈的‘客人’家的孩子,是外面的小流氓,见宗绪乾一次打他一次,单纯为了泄愤。
还有一伙是宗绪乾父亲的大老婆找的人,也就这次事件这批人,大老婆答应给受伤的人很多钱,目的就是咬死口供,让宗绪乾无法顺利出来。
宗妈妈独自去找过一次宗绪乾的父亲,想求他们高抬贵手,放了自己儿子一命。
可最终她连宗家的门都没有进去…
我求茉香转告安然,一定将受伤的人看好,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死在了医院,宗绪乾就更出不来了!
小三姨所说的‘陷害’怕就在这位受伤者身上吧?!
这件事情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让黄小虎帮忙传一次话,为了让老宗能够安心,我们一直在外面想办法,没有人会放弃他。
到了开庭那日我们才看到宗绪乾,他瘦的脱了相,眼圈深深的凹陷,白皙的脸毫无血色,比纸还要白。
他的头深深的垂着,没和我们有任何的眼神交汇。
萧远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反反复复,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庭上坐着的那个男孩,深深的牵动着我们每个人的心。
宗绪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可其它人的证词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们说是宗绪乾主动招惹的他们,并对他们用了武器,刺中要害,杀人未遂。
这顶帽子大了!!!
当时在警局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宗绪乾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证人激动的骂道:“你他妈撒谎!我没有!!!”
法官用他的小锤子敲了两下,以示警告。
宗妈妈在我身旁一脸呆滞,她今天画着特别漂亮的妆容,穿了一条红色毛呢裙,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想漂漂亮亮的接绪乾回家。
这些人跟商量好了一样,在庭上集体翻供,还指认宗妈妈私下里给了他们钱,当时在警局才做了伪证。
这局做的十分漂亮,几乎打得我们这边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宗家的女主人,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准备,茉香一直在角落里等着。
直到我的眼神瞄向她,手放在脖颈处摸了摸,她瞬间会意,‘唰’的一下飘到了证人的面前。
在这段日子里她们三个都曾出现过施暴者的面前,连忽悠带吓唬,为的就是这一刻。
我们不求宗绪乾能即刻释放,他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但他绝不可以被冤枉!
只见那个黄毛证人自己站在庭上疯狂的扇自己的耳光,我看到茉香举着他的手扇过去,她骂道:“老娘告没告诉你,要是敢说谎就要了你的命?!”
第二百八十七章三年
我们那个地方的法庭很简陋,白墙水泥地面,木质的观庭椅年代久远已经掉了漆,露出了原木色。
棚顶几站吊灯,灯泡在这时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证人黄毛打完自己后,哆嗦着向后仰,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满脸惊恐跟见到了鬼一样。
可不就是见到鬼了吗?
茉香那一身黑色寿衣的装扮,只有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肌肉萎缩一般垂着,那双小绣花鞋还没有巴掌大,小脸浓妆艳抹,谁看见都得吓一跳。
黄毛指着茉香张了张嘴,“鬼…鬼啊!”
随后上来一批警察将人带走,宗绪乾看了我一眼,我回以微笑。
并用嘴型告诉他,“放心。”
之后每上来一位只要敢说谎,就会和黄毛一个下场,被人抬下去!
鉴于原告和证人的情绪都不太稳定,所以只能休庭择日再审。
后来,折腾了几个月反反复复,那些人快被茉香和安然给磨疯了,才肯放弃大把金钱说了实话。
宗绪乾被判三年。
当那一锤子落下时,我们长长的松了口气,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三年还好,他还有大把的时光,表现好了还可以减刑。
这几个月里我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整日整日的担心他的情况,想必他也一样,整个人早已经脱了相。
在他被压走的时候从我们身边经过,我拍了拍自己的左肩,他红着眼睛做了同样的动作。
宗妈妈失控着叫了声,“儿子!”
宗绪乾没有回头,脚步停了一下继续走了。
老宗不在的日子,耳边好像少了很多声音,有时放假我们会去看他,他都不出来见我们。
给他存了些钱,想让他在里面的日子好过一点,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花没花。
黄小虎依旧每周会帮我去送纸条,每次去都得一夜才能回来。
他说,“那小子好像话痨,每次都拉着我絮絮叨叨的说很多话,估计是在里面太孤独了。”
我无奈的笑着说,“既然他喜欢你,你就多陪陪他吧!”
我理解老宗为什么不见我们,在我高中的日子里我总是用各种借口拒绝二姨去凤仙,我不是不想小三姨,只是去看了她,我怕自己就收不回来心了。
要分别的时候,她难过,我也难过。所以我一次也没有去过。
我们的计划依旧是去玄城,为此我们铆足了劲儿,在上次成华杯我和萧远的成绩都很好,去玄城应该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程琪那边,她要费点力气。
高三那年的某一天,我和程琪走在回家的路上,眼看要高考了,她每晚都会去我家冲刺。
她说,“我学习真不是这块料子,实在考不上我也能混个工作,我小姨在那边总不能让我饿死。”
“你最好别抱着侥幸心理。”
“我就惦记老宗,你说他出来以后怎么办呢?”
“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一年呢。”
程琪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身后,走着走着她忽然立定不动,我差点没撞到她的身上。
正想问怎么了,见她吓到脸色惨白,我也吓了一跳。
敖久霄靠在桥头抽烟,一个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你的伎俩不该用在我身上
程琪好像特别怕敖久霄,此刻脸色都变了,我记得以前她还说敖久霄长得帅来着,这会儿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我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回家等我,程琪紧张的回看我,小声哼唧道:“你不会有事吧?”
我摇了下头,此时无声胜有声,程琪只好先走,连招呼都没敢打。
看着敖久霄隽美挺拔的侧影,我深吸着提了口气,好久没见了,两年多。
我迈步上前站在他身前两步距离的地方,如什么也发生过一般打招呼道:“蟒君。”
敖久霄吐出一口白色烟雾,正巧吹在我的脸上,我不禁闭上眼睛躲避。
“以前怎么叫就怎么叫,这么叫不合适。”
他漂亮的蟒蛇眼盯向别处,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不冷不热道:“好,您说什么是什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屈能伸练的炉火纯青。这些日子不见,我还以为能有点惊喜。”
他用最平淡的口吻说着最犀利的话,我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我们的开场白会这样针锋相对。
“那怕是要让敖先生失望了,骨子里的习惯,改不了。”
他紧紧盯着我,如猎物一般,我淡淡地笑着回望他。
“也是,嘴上说着让我放过你,私下里我的人你倒是用的顺手。”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他会当场戳穿我的‘小伎俩’。
这几年我的确用过些小手段,比如茉香也是他的人,还有槐止、知南…我都曾找寻过。
有次白婆腿病严重,我就请七寸找知南来帮忙,她施针后白婆真的没那么疼了。
还有玄门中的各派三番五次来寻找那晚造成血月的龙吟,给我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我也是‘狗仗人势’用了敖久霄的名号。
既然他都知道,我只能不要脸的立正挨打,“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所以擅自用了‘您的人’,您大人大量不会同我计较的哈?”
敖久霄轻笑,神色晦暗不明的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找我?”
我还没等回答,他伸手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往他的方向一代,我脚上不稳差点没扑进他怀里。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额前轻轻拨弄,眸子微凛,“我的小姑娘长大了,识人善用的功夫越来越娴熟了,要不然我的位子给你做?”
我紧张的喉咙一滑,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面对他的质问我哑口无言。
“不敢,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敖久霄面色不改,不为所动。
我眼睛一眨不眨继续装作诚恳的说道:“我以为我能顺利找到他们,是您可怜我默许后的结果,没想到您并不知情,这些年托您照顾我已经无以为报,在现在惹您生气,那我真是罪该万死!”
敖久霄不屑地冷笑,“好一个托我照顾,现在不仅能屈能伸,又学会伶牙俐齿了?
好坏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既然默许你用我的人,为何还来找你追责?
梨楚啊梨楚,我以前说没说过你的小心思不该用在我身上?”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就是那个意思。
第二百八十九章针锋相对
在无恙那次和安然说,我只是敖久霄的玩物,他会高高的把我捧起,再狠狠的摔下去后,我对他的防备心不是一般的强。
他曾经对我的好,我不是不记得,但我只是害怕那是他捧高我的一种手段。
要是没有无恙那一盆冷水,也许我会被摔的很惨。因为在那个时期,我陷入了一种不能没有敖久霄的局中,无法自拔。
无数人提醒过我,他的狠,他的坏,他的危险。
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入局了,在严寒的冬天里,是他给我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外套。
那抹温度,足以治愈我的一生。
可他不是良人,不是我的良人。
敖久霄甚至比我要了解我自己,我的小心机,我的谋算,根本逃不过他的那双凌厉的蟒蛇眼。
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耍得不亦乐乎。
装孙子我最擅长,没人比我更会低头,我笑着说,“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他轻佻着挑了下眉,那轻蔑的表情仿佛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热辣辣的。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占我便宜,我给的是我给的,可你占的便宜是要还的。
梨楚,我以前说过,你听话我的就是你的,别说你狗仗人势,你就算在这个世界横行霸道无法无天都有我给你兜底,但你要是不听话…”
他凑到我面前,我们的鼻尖贴鼻尖,这距离让我紧张。
面前那一双幽深的黑瞳悄无声息,可仔细琢磨眼底沉甸甸的危险与冷漠望不到头。
从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成这样针锋相对了呢?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好像是我当众否认他是我男朋友那次,他就变了个性子,那些耐心和温柔再也没有给过我。
从那以后,叠加起来太多事,让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
他语速很慢,声音低沉,唇瓣在我耳边一开一合道:“你要是不听话,把那些小心思用在我身上,别说你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你身边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听到了吗?”
我的笑僵在脸上,看着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慌乱的不行。
我有在乎的人,有牵挂,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了。
看来是我这几年过太顺风顺水了,忘记了他原本的可怖,我做什么事,别说方圆十里,就算是方圆千里也在他的眼中。
连白婆家的仙家提起敖久霄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黄小虎都不敢听到他的名字,我终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如鲠在喉,逼迫自己逞强道:“好,我还。”
“你怎么还?”
我紧绷着问,“您想让我怎么还?”
敖久霄笑的邪魅,拿出一把钥匙坠做的链子,挂在了我的脖颈上。
那钥匙年代感颇远,因为氧化微微泛青,看起来并不值钱。
只听他说,“先恭祝我的女孩,成年礼快乐。”
成年礼?
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因为我从来不过生日,更不会特意去记得。
他的笑让我联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连忙心虚的别过脸,不敢去看他。
“梨楚,你可以慢慢还,不急。”
“好,不过也希望您记得您说过的话。”
“自然。”
第二百九十章尖锐的獠牙
我和敖久霄根本无法去用‘势均力敌’来形容,在他眼里我可能只是个翻不出手心的泼猴。
我俩拥有着极其相似的容颜,甚至连威胁对方时,轻佻着勾起的唇角弧度都特别相似。
这时走来一个男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男人的身高和他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五左右,头发颜色很浅,借着路灯的反光隐约有些银灰色。
他五官线条清晰,一双狐媚眼极其勾人,浅粉色嘴唇如花瓣一般,上衣白色衬衫,浅米色休闲西裤,看起来斯文得体。
若敖久霄像是邪魅的恶魔,高傲的神态里总是藏着带着一丝锐气的杀机。
那这个男人从外在看起来,像圣洁的天使,捏死一只蚂蚁都得拿出木鱼来超度一番。
我见来人敖久霄并没有什么反应,想必他们一定熟识。
我识趣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道:“我先走了。”
“嗯,晚点我去陪你。”
晚点…陪我?
我用你陪?!
当然,心底的质问没敢说出口。
我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擦肩而过,他身上有一股魔幻的桃花香,只听他语气如沐春风般的调侃道:“这丫头长这么大了?”
故意说给我听一样!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感觉好像他是垂暮的老人一般。
“找我什么事?”敖久霄淡淡的说。
男人避开话题,继续道:“你藏的够可以,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
“直接说事。”
显然敖久霄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有人开始迫不及待了,我劝你离这丫头远点,别被有心的人利用了。”
敖久霄不屑的轻笑,理所当然道:“她敢利用我,也是我让的。”
他就是有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任何人在他面前耍大刀,他心明镜儿,能耍起来也是经过他默许的。
男人始料未及,嗤笑道:“你倒是把她的獠牙养的尖锐,别到时候给自己咬了!难道你忘了…”话到一半,感受到身旁如寒剑一般的目光止住了话。
敖久霄深蹙着眉头,隽美的脸庞写满了不耐烦,可语气永远淡漠让人分不清喜怒,连他温柔的时候,都带着一股莫名的冷劲儿。
“你是不是太闲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玄城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男人苦笑,难不成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我这不是来和你交差么!你的小姑娘要过去上学,我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看着点,让秦家人离她远一点,如果他们不怕再被淹一次!”
男人瘪了下嘴,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听敖久霄继续道:“还有,她是我的人,少在背后说三道四。她想咬谁咬谁,有天若是咬到你了,我来赔。”
我回到白婆家时见程琪并没有进去,焦急的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一会儿起来一下望向巷子口。
见到我的身影时连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没进去呢?”
她满眼担心的拉着我的袖子,脸色难看至极,“我害怕…楚楚,她怎么又找你了!”
“你怕他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铁盒子的钥匙
刚刚程琪见到敖久霄时立刻紧绷的反应就让我觉得很奇怪,虽然说他们并不熟,但至少也是说过话的。
程琪性格洒脱健谈,要不是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绝对不会如此失礼,连招呼都不打匆匆忙忙就跑了。
程琪紧张的不行,连连问,“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他为难你了吗?”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怕他?”
程琪纠结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见过他一次。”
这事她以前从没和我说起过,这两年来我都没有见过他…
“什么时候?”
“老宗出事的头一晚上,那天我到家发现家里没人,我就想着来找你玩,在路上…我碰见了他和秦泽。”
我努力回想那晚的种种,秦泽家里人要找我去谈话,然后被他撞见他送我回家,之后我们吵了起来我就走了。
第二天他没来上学,下午老宗和萧远就出了事。
“然后呢?他们在干什么?”
“我离得很远没有听清,但我看见他把手掐在秦泽的脖子上,差点没掐死他。
然后秦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他一脚踩在秦泽的背上说了什么。
我正发愣时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笑得很诡异,还说…不让我告诉你。
我当时的魂儿都吓没了,第二天老宗他们就出事了…我就给忘了。
楚楚,他到底是谁啊?
他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以前觉得他长得帅,现在一看真是没人气儿!阴森的吓人!”
程琪说完抱起手臂搓了搓,看来敖久霄给她留下的阴影的确不小。
“他…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得罪他的话,他不会主动伤害你的。”
程琪注意到我脖子上的项链,试探的问道:“这是什么?看起来这么脏?”
“不知道,他给的。”
“你家不是有个破铁盒子吗?我看这个形状倒是和那盒子空有些像。”
铁盒子?
程琪说的是我爸妈连夜跑了,什么都没留,只留了一个上了锈的铁盒子,这些年都没打开过。
难不成这真是盒子的钥匙?
“我们进去吧!”
程琪忍不住碎碎念,“你真的别和他联系了,我怕他不是好人伤害你。”
我无奈的笑了下,“嗯,我会小心的。”
这种话跟我说过的人太多了,可是这是我能主宰的吗?
不是。
而且…论私心,敖久霄能帮我摆平很多麻烦,单单他的名字就能让我省去不少的事。
晚上睡前我从柜子上面拿下那个铁锈斑斑的铁盒子,将脖子上的钥匙摘了下来,犹豫了半晌也没有插进去。
他们留下的东西,还有必要打开吗?
如果看到里面的东西,我现在能承受吗?
黄小虎在一旁看的着急,催促道:“你倒是插呀!”
我想了想将盒子放了回去,“算了吧!不看了。他们走都走了,留这个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看看呗!就算死,也得知道怎么死的呀!”
我冷眼看过去,他连忙将小胖手捂在嘴前,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黄小虎黝黑的眼珠机灵的转了圈,随后道:“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该经历的事儿,这个钥匙出现自有它的缘法,你何必抗拒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梨家被盗
我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这会儿白婆进来,见我站在地中间发愣,好奇的出声问道:“干啥呢这是?”
我将钥匙攥在手心过去扶她,“您怎么过来了。”
她在床边落座,腿部动作明显迟缓,“您腿又疼了?”
她表情痛苦着摆了摆手,“不打紧!”
“我再请知南来给你看看吧?总这么疼下去也不是办法!”
“别麻烦人家,人情欠下了都是要还的。刚才程琪在,我没和你说,梨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摇了下头,不怎么感兴趣的回道:“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梨家昨晚被盗了,听说到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被砸的不成样子。倒像是有心人的刻意报复,这些年梨家过的越来越不好,不知道这是又得罪谁了?”
我手里的钥匙顿时像烫手的山芋,难不成是敖久霄找人去砸的?
为了找到这把钥匙?
白婆见我脸色不对,看出端倪一般问道:“楚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将手心摊开,那把上锈发霉的钥匙呈现出来。
白婆盯着看了几秒,再撩起眼帘时满是担心,“他找你了?”
“嗯,给了我这把钥匙,说是成年礼。”
白婆用力的拍了下炕沿,有心无力道:“终归是躲不过吗?”
“白婆,您别跟我担心,我不躲了,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
“我没斗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躲不是办法,迎难而上也许有条活路。”
我不敢告诉她,我现在在乎的人太多了,要烂可我一个人烂,烂透了也没关系。
“这钥匙是…你怀疑是在梨家拿出来的?”
“我爸妈留下的盒子,我正想着要不要打开,头些年姨姥姥想过无数种办法都没能打开过,没想到钥匙在梨家手里。”
“打开吧!十八年了,也该对你有个交代了。”
在白婆的建议下我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有一本泛黄老旧的手抄本,上面写着‘梨家祖训’,还有一封皱皱巴巴带着煤烟味的信。
我深吸了口气,快速将信打开,上面的字体很凌乱,完全体现书写的人当时有多匆忙。
‘女儿。
我是你的母亲。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件,不负责任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活下去。’
看到这里我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她不配叫我女儿,她也不配当母亲!
不知道我是否能活着…所以她已经预料到我会死了?
白婆见我脸色难看,出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看?”
“我以为这些年我的心已经磨练的够硬了,可还是…”
白婆眼中泛着心疼,感叹道:“血脉是很奇妙的事情,虽然你没见过他们,可你毕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会介意会埋怨也正常。要是实在不舒服,咱就不看了!”
“白婆,您走这条路后悔吗?”
问完我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如果白婆介意那我无疑是揭开了她心里的疤。
“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梨家祖训
白婆说,“说啥对不起,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诧异着脱口而出,“为什么?”
白婆望着棚顶的灯想了几秒,随后洒脱的笑着说,“托大点讲,我这一辈子已经活出了自己的价值。虽然年轻的时候也埋怨过,可到了现在这个岁数,看开了以后真的一点也不后悔。有没有自己的孩子无妨,叫我老娘的人不少,虽然没有血脉联系,也知足了,都一样!”
白婆资助过很多孩子,有的现在已经三四十岁了,他们经常打电话来,都叫白婆老娘。
看白婆能这样洒脱,我也释怀了不少,目光重新看回信件。
那个陌生的女人写道:如果你能看到信,想必你已经被姨姥姥救了下来。
你父亲托了邻居赵大哥,如果你有任何的事情就让他去找你姨姥姥,她会管你的。
在我怀你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许多小蛇缠绕着我,在我脚边,我怕极了,因为在梨家蛇字是忌讳,提不得。
我用力的驱赶他它们,最后有一条最弱的小蛇和我说,带我走,带我走。
没想到这个梦竟然是现实,再看到你出生时肩膀的纹路,我甚至开始恨起你,我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你的父亲让我冷静了下来,梨家的祖训是每一个媳妇嫁进来必看的东西,听起来有些封建,但一代一代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那上面有各个年代老祖宗的手记,梨家和蟒蛇斗了成百上千年,没想到在这一代,终是回来复仇了。
梨家的祖孙有一点必须遵守,如果谁生出了奇怪的孩子,必须除之,不然会让梨家落败,不得好死。
你父亲下不去手,我更是。
即便我很害怕你,可你毕竟是我怀了十月生出来的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你一定在恨我吧?
那本祖训…
潦草的笔记只写到了这里,下面有被笔划破的划痕,还有血滴干枯的印子。
既然想写,这封信为什么没写完?
原来姨姥姥那日会去救我,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那如果像她说的对我有感情下不去手,为何不带着我一起逃走?
这封信的内容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后半段她没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
我陷入了沉思,怎么也想不通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上面怎么说?”白婆问。
我将信件递给她,顺手拿起了那本极厚的祖训,不知道梨家这些老祖宗们平时有多闲,这是每一代当家人的记事本总汇?
前面至少大半本的字体我都看不懂,比繁体字更难猜,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没打开盒子的时候,我只是认为他们嫌弃我,不想要我,所以跑了。
可打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有太多的谜团解不开了!
这本看不懂的祖训,他们没写完的信,上面的血…还有他们的去向!
白婆看完后眉头深深皱着陷入了沉思,她想了很久开口道:“据我所知只是梨家老祖宗为了占房子驱赶了一条蟒蛇,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看样子他们世世代代都没消停,这梨家怕是掉了蟒蛇窝,分不开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黄小虎偷听被发现
看来想要解开秘密,有机会得回去见见我那位所谓的奶奶,恨我不死的奶奶。
白婆听了我的想法不同意我回去,毕竟梨家如今残破不堪,我要是主动回去招惹,指不定又得发生什么烦心的事。
我跟她保证离开前绝不过去,先把考试应付过去再说,她这才放心回房睡觉。
深夜。
睡得正熟,感觉浑身一麻,除了能睁开眼睛以外,所有地方都僵硬着无法动弹。
见到那抹黑色的身影进来,我忍不住抱怨,“你来就来,干嘛弄的跟鬼压床一样?”
敖久霄噙着嘴角挑眉,“想被压?”
他极为自然的坐在床边脱掉鞋子动作一气呵成,然后顺势躺在我身侧,那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竟也觉得熟悉。
在这么亲密的距离,对方又是长着一张让所有女人都为之兴奋的脸,此刻的我又一动不能动…
在气氛渐渐开始变得诡异焦躁之际…
敖久霄伸手对着门的方向弹出一颗豆子,只听‘扑通’一声,好似什么重物掉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哎哟…”
黄小虎不敢喘大气,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敖久霄居高临下朝着门口的地方淡淡的说道:“滚进来。”
我:“……”
黄小虎刚刚不会没在对面屋子睡觉,而是在门口偷听吧?
不是号称跑得快吗?
这都能被人抓住?!
而更让我无语的是黄小虎竟然真的首尾相扣跟个球一样滚着进来的…
他的节操呢?
他可是大仙!
他满脸肥肉嘻嘻尴笑着掩盖自己的心虚,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蟒君吃饭了吗?不如小的给你抓只鸡去?”
在我眼里黄小虎道行已经很高了,在敖久霄面前还是要自称小的。
敖久霄不咸不淡道:“不吃。”
虽然没有直接动怒,但这个压迫感足够强了!
黄小虎胖的几乎没了脖子,不过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吞口水的动作,伴随着‘咕咚’一声。
他一口气哽在喉咙半晌,继续道:“那您累吗?需要按摩吗?我的手法很不错!”一边说,一边用还没有瓶盖大的小手握成拳,敲鼓点一样上下捶着表演他的手法。
敖久霄单刀直入,没有多余的废话,问道:“谁让你来她身边的?”
黄小虎看了我一眼,可我动不了无法和他眼神交流。
他眼珠提溜一转,回道:“当时我贪嘴喝多了,是花蓉心善收留了我。我也不知道她不显山不露水的攀附的是您这艘大船呀!不过我俩就是互相帮助,不存在师徒关系!”
看来黄小虎今儿是打算把马屁拍穿了?!
看在他总去陪老宗的份上,总不能他被架在火上烤,而我站在旁边看热闹。
一条绳上的蚂蚱子,荣辱与共吧!
“是我有事情求他,所以他才留下的。”
敖久霄没搭理我,轻笑着对黄小虎问,“你不是这个山头,喝的再醉也跑不到这来吧?
谁不知道黄家小虎眨眼跑千里,梨楚在攀附谁,你早就打听遍了吧?嗯?”
此话一出,黄小虎的表情顿时慌张起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情商感人
在敖久霄质问的话中,我也听出了一些猫腻,难道黄小虎是故意接近我的?
不会吧?!
他慌张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小爪子放在身前拜了又拜!
“您冤枉呦!那天小的是和黄小海喝的酒,不信您可以问他,他在这个山头,我可不就得过来嘛!”
黄小海…?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想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谁,当年夏冬打扰人家娶亲的那位尖嘴猴腮的仙家?
难不成他俩也认识?
黄小虎也算是跟过大堂人马的仙家,按理说道行不浅见过一些大世面,怎么这会儿吓得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
敖久霄沉默良久,对于黄小虎来说无比煎熬。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黄小虎看,黄小虎身体被某种力量勒住,僵硬着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凝固下来。
见状,我只能出声打圆场道:“是我主动要求他留下来的,不是他故意接近我的。”
无论黄小虎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这两年他没坏过我什么,而且还帮了我不少的忙。
既然敖久霄说我用他的人需要还,我还不能培养我自己的势力了吗?
敖久霄微微侧头盯着我看,那一眼直达我心底,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轻飘一眼就足以得知,让人慎得慌。
“你想留他?”
我故作委屈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小声问,“不可以吗?”
他最吃这套,即便是套路也吃!
他眼皮一挑,点了下头,“可以。”
然后转过头对黄小虎警告道:“再敢偷听,当心你的脑袋!”
黄小虎感恩戴德‘哐哐’磕了几个头,哭唧唧的解释道:“我就是怕花蓉有危险,所以想看看是谁进来了,还以为是夜闯少女房间的偷花贼!没成想是您,我以后再不敢了!”
……
我真为黄小虎的情商感到担忧。
原本敖久霄已经打算放他走了,听他这么一说,脸顿时又黑了下来,气氛紧张到窒息。
“本座和那些夜闯少女房间的偷花贼一样?”
“不不不,您龙气冲天,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敖久霄低呵,“滚。”
黄小虎如释重负,“好咧!”
紧接着一团黄色肉滚子如皮球一样滚了出去…
虽然敖久霄很生气,可我怎么这么想笑呢?
还是头一次发现黄小虎这么滚刀肉,一会儿说敖久霄是采花贼,一会儿又说他有龙气!
大哥,龙这个字可是敖久霄的逆鳞,谁碰谁死,他能开心得起来吗?
没当场要了他的小命,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正想的入神,只听他问,“好笑?”
我想也没想顺口回了句,“好笑。”说完,才反应过来…
“不是,我说黄小虎好笑。”
“不要什么人都往身边留,你知道对方什么背景?”
我当作他这句话是为了我好,乖巧的回道:“黄小虎的背景我听说过一些,无非就是没抓到好弟马,伤心欲绝,从此在红尘中浪荡漂泊。”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
“即便不是又怎样呢?
你们神明不都爱玩神秘,话不能说多,说多了就是泄露天机。
你也没曾跟过说过实话,不是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欠我的你还不起
敖久霄曾说他是我的‘夫君’。
我们是天生一对,天定的。
害得我傻x的认为我们有什么前世今生,没成想人家压根儿没结过婚,倒是有个情深意重的初恋,为人生,为人死,为人渡劫失败一辈子!
听说那是位天上的神明,我是啥?
我可能世世代代是条蟒蛇,现在是他掌心里的玩物,我跟人家怎么比?
以前温柔呵护的不行,为我报仇眼都不眨,现在用他的人,要他撑腰,得还他人情!
黄小虎骗我又如何?
他可曾对我有过一句实话?
敖久霄看穿我内心独白一般不冷不热的说道:“是你不想要。”
我愣了下,我不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他当我男朋友?
那次在医院的事,他竟然真的记仇记到了现在?
他这是在敲打我,他给我脸的时候,我没好好接着。
他给我脸的时候,我丢在了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没错,当时是我求他放了我,现在显得如此又当又立!
我心虚的说道:“你能先别捆我窍么?我还能跑了?”
只一瞬,我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学到不少,还知道什么叫捆窍?”
“白婆教我的。”
随后我们俩个人靠着床头谁也不说话,我困的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该不该睡。
“盒子打开了?”
我在大脑迷糊间含糊着‘嗯’了声。
“什么感想?”
提到这事儿我困意全无,侧过身子想着能不能打听出来什么。
可我一转身,正好对上他侧着的脸,他抿着好看的唇瓣,虽然有些距离,但足以让人心脏偷停了一拍。
我垂下眼不自在的问道:“我觉得他们消失不只是逃跑那么简单,我听白婆说在我出生那日碰见过一只墨绿色的巨蟒,是你吗?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吗?”
敖久霄摇了下头,“不是。”
我十分诧异,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是他!!!
在我从小到大的梦境里,他总是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袍子…
“不是你?那是谁?”
“见到蟒就是我?”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你想找到他们?”
“不想…”
“那就别去琢磨了,你该琢磨的是梨家祖训,不要搞错了方向。”
“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动身去玄城?”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玄城?”
他没回答,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x!
“考得上就去。”
“那边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可以把她接回来。”
我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说的‘她’是小三姨吧?
按照我的经济能力,我只能住学校免费的宿舍,想把她接来和我一起生活太难了。
当年让她走,也是考虑到了这一方面,我怕我自己无法照顾她,二姨能让她过得更好。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永远知道用什么诱饵来勾引我。
“不想她?”
“想。”
“不想欠我的?”
我没吭声,算是默认。
他伏在我耳边噙着笑呢喃道:“已经欠了,而且你这辈子都换不起。索性就别想了,放心听安排。”
第二百九十七章再见青春
敖久霄说完,我扬起自认为讨好的笑颜,“好,既然还不起,那我就心安理得的接着了。”
他将我揽在怀里,动作熟练又自然,“这才乖,睡吧。”
那一晚我梦里都是他那句话,“你还不起,你逃不掉。”好像梦魇一般让我难受!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我疲惫不堪的起来洗漱,黄小虎殷勤的在我旁边又是递水又是递牙膏的!
我看出他有话要说,但我没主动去问,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憋着。
在我要去白婆屋子吃饭的时候,他才憋不住叫我,“小楚楚,我真的不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来的事情不要让白婆知道。”
黄小虎惊讶着长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我一点也不在意敖久霄说的话。
他小心翼翼装委屈着问,“你会赶我走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回我自己的山头儿,虽然我很舍不得你,很想继续陪你…可…”
我摆了下手,阻止他婆婆妈妈的说下去,“别演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我没想要你走,而且也庆幸你不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真的?”
“嗯,不过你昨晚的样子真够怂了,滚来滚去。”
他生气的掐腰,另只爪子指着向我,抓狂道:“你放肆!”
我嗤笑,“你怎么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跟我倒是能耐!”
他顿时没了气焰,“我哪里敢啊!那是我们老祖宗都得给面子的神,给我喂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对他不尊敬啊!”
“那你就欺负我能耐?”
“我…我这是和你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痛快!”
“得,程琪那一套词你倒是学的不错,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不要让白婆知道。”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不放心。
之后每晚敖久霄会在子时进门,等我睡着后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走了。
我全心备战考试每天累的不行,也没心思去猜他的想法。
在考试的头一天,任老师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大部分都是一些鼓励和嘱咐的话。当他说道:“在我接班的那天手里的点名卡是62个学生,这三年来有人走,有人来,现在是57个,很遗憾没能留住掉队的人。”
那一刻,他圆圆的黑眼镜下泛着泪光。
离开的那五个名额里,有我们惦记的人。我和萧远对视了一眼,心里百感交集。
程琪已经在后面哭断了气,如今她的头发已经能束起了马尾。
那是我们义无反顾的青春,虽然有人途中请了假,但他早晚会归队,我们都在等他回来。
宗绪乾,请你别太迟。
考试后班级里吵着聚会,已经觉得自己是大人的一群大孩子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谈谈对未来的畅想,吹吹牛b,和自己一直喜欢不敢表白的表白,不留遗憾。
离开了学校大家都释怀了,发现了老任的可爱,肆意调侃‘管的宽’这几年对我们的恶行,也都能在谈笑中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大家都喝了些酒,我也喝了一点点,不胜酒力,只不过给程琪喝趴下了而已。
她提起了近两年都没提起的名字,陆来。
陆来在高三那年辍学,听说去外地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之后就没了音讯,他是程琪心里的结,无疾而终的初恋。
她眼泛迷离的指着我语无伦次的说,“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叫我变态的人太多了,连我妈都经常把‘你为什么总跟个假小子一样’的话挂在嘴边。
我从没有往心里去过,除了陆来。
他说他不喜欢男孩的那一刻,我心都碎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自卑…
我舍不得对他挥拳头,我只是恨自己不够美好,不能像其余女孩那样看起来娇滴滴的。”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完深吸了口气又笑了,用手挽了下披肩的长发,腰板挺得笔直,歪头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我点了下头,特别认真的回她,“好看。”
程琪长得就是那种特殊的骨相美,无论长发短发,男装女装都很好看。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话里行间全是委屈,还有没滴落下来的的泪珠。
“你自己喜欢吗?”
她眼神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来,“我也不知道,来,喝酒。”
说真的,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陆来从没多看过程琪一眼,说话又那么伤人,两个人平时接触的很少,怎么就给程琪迷的神魂颠倒?
我以为她怦然心动的那股劲儿早该过去了,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没办法释怀。
当晚我和萧远将她抬回家,她嘴里嘟嘟囔囔全是同一个名字。
程琪父母很开明,性子特别爽朗,大嗓门儿,见到程琪喝成这样也没有半分责怪,还一个劲儿的谢我们送她回去。
从程琪家出来,萧远抬头看着满天星辰,感叹道:“不知不觉,我们毕业了。”
夏季的晚风永远带着一股莫名的闷,知了在树上肆无忌惮的叫,连田里的青蛙都跟着奏乐。
“是啊!以前以为十八岁会来得很晚,没想到眨眼就过来了。”
我们俩个并肩而行,走的不快,到了分岔路口的时候我站定,看向他道:“哥,别送了,很晚了。”
自从认了蔓蔓姨当干妈后,我一直叫他哥,他也没有拒绝过。
萧远坚持道:“我不放心,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家。”
“没几步路,到这吧。等走之前,我们再去看看他。”
“嗯,那我在这看着你进去。”
我走出很远回头看他,见他依旧没有离开,便朝他喊道:“快回去吧!干妈该等急了!”
“楚楚…”
他声音不大,除了我的名字我什么都没听清。
“什么?!”
他挥着手加重音量道:“没什么,走吧!”
直到我快步拐进巷子,才感受不到身后的那道目光。
本来觉得自己没喝多,还感叹自己的酒量好来着,一吹了风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我扶着墙干呕了两下,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见黄小虎一溜黑烟的跑了过来,抱着手臂在我身前嘲讽道:“这就喝多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斩妖除魔,恢复正身
我不甘示弱的回呛他,“我和你那次不省人事比,还差点意思!”
黄小虎一口气憋了半晌,叽叽喳喳道:“我特意出来接你的!你没良心!”
“他来了?”
黄小虎瘪着嘴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快到子时了,估计也不远了。”
他是怕敖久霄,很怕很怕,在敖久霄面前装的跟个孙子似的。
但仔细观察会发觉,黄小虎对敖久霄有一丝丝的敌意,敖久霄不在的时候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走吧!我没事了。”
我晃荡着身子,头重脚轻,走了几步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
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什么人?”
那个黑影缓缓转过身来,我凭借着黯淡的月光看到对方只是披了一件深紫色的袍子,大大的帽沿扣在头顶遮住了半张脸。
我看向黄小虎,黄小虎扯着脖子仔细瞧了瞧,跳到我的肩头小声道:“正气凌然,不是坏人!”
他这么说我放心多了,大半夜的不当人跑出来当鬼,谁看见他这副装扮谁不得吓一跳?
见他没说话,我自顾自的往前走,在马上与他擦身而过时,他声线平和的开口道:“梨楚。”
认识我?
“有事?”
“这个给你。”
那宽袖中伸出来的手白的发光,纤细好看,与一块黑色的牌子相称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色的牌子上面写了一个‘令’字。
我没有伸手去接,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鬼令。”他答。
“为什么要给我?”
“以后离开这里,你收的那些鬼,要怎么调遣?难道要特意跑回来找她们?有了它,你遇到事了调遣起来就很方便。”
我愣了下,他竟然知道我收了安然和无恙?
茉香是敖久霄的手下,按理说我没权利随意调配,平时都是看在情面上请她帮忙。
我谨慎起来,心里猜测着他为什么要帮我?
“不想收?”
我挑眉问道:“我为什么要收?”
这时黄小虎一把抢了过来,不停的往我的手心里塞。
嘴里念叨着,“这可是好东西!收,快收起来!”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又向男人看去,“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让这个小东西去找我。”
“帮我什么?”
只见男人的唇瓣一开一合道:“斩、妖、除、魔,恢、复、正、身。”
我醉意全无,回去以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头十八年,荒诞、离奇、忍辱负重。
过了十八岁诞辰,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陆陆续续一些人和事全部主动找了上来。
一直盼着要走,这次终于到头了,未来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惊喜还是惊吓,也是未知。
黄小虎抢来的鬼令被我压在了枕头下面,想想要是敖久霄来被发现就废了,我连忙起身装进了书包里。
正拉开书包的拉链往里面放时,‘吱呀’一记开门声。
说曹操,曹操骑马就到!
不,是踩着风火轮,坐着窜天猴到的!
门声刚响,只感觉一股冷气,‘唰’的一下到我的背处。
耳边传来慵懒的声音,迷人又危险,“在干什么?”
第三百章灭火
敖久霄的手好像一条软弱无骨的尾巴缠在我的腰间,我身子一僵,快速拉上书包的拉链转过身去,用背部挡住书包。
“你来了。”
他微微探头,似笑非笑的问道:“藏什么呢?”
我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仰头傻笑,“同学录,你知道什么叫同学录吗?”
他挑了下眉,心情不错的配合我问道:“什么事同学录?”
我顺手拉起他的手往床边带,见他坐好后蹲在他面前,跟一只摇尾巴讨好的小狗一样解释道:“毕业了同学们写给我的寄语。”
他显得漫不经心,目光微沉盯着柜子上的书包看。
我心下一转,降额头贴在他的手臂上,“我喝多了,头沉。”
他一把把我提了起来,让我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喝点酒没关系,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贪嘴喝醉了。”
我抱着他的脖子在身前撒娇,“久霄,我去玄城真的可以接她过去吗?”
“别晃。”
我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先告诉我,是吗?”
他反手将我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瞰,捏着我的鼻尖玩味着警告道:“小东西,我叫你别乱晃,你听不到?”
我装傻的咯咯笑着,“听到了,我错了。”
我在危险的边缘不停的试探,试探他的耐心和隐忍力,不知为的…是藏住秘密,还是我真的喜欢和他撒娇。
他压在上面却感受不到重量,可能是他结实的臂力分寸掌握的刚刚好。
他薄薄的唇瓣在我唇间厮磨,呢喃着回,“你想去接她随时都可以。”
面前的香味让我头脑混乱,我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冷冷淡淡的清香,让人清醒又沉迷的极度反差诱惑。
呼吸交错的声音越来越重,意乱情迷之中我突然清醒的吞了下口水。
睁开眼睛看到那双蟒蛇眼盯着我看,心里突然一紧。
完了,我玩大了!
“我…我不舒服,想睡了。”
“勾完火,不负责灭火?”
“今天不行,我真的不舒服。”说完,从他撑起的臂弯里如鱼一般钻了出去,紧紧盖住被子给自己蒙了起来。
还好,他算是君子,没有强迫我做一些事情。宽阔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将我禁锢在怀里。
直到我心惊胆战的睡着后,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敖久霄那种性子,他怎么可能吃亏?
现实中装的跟人似的,梦里可不是,我看到寒池和周围熟悉的景象,便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我一丝不挂,他应该也是不挂一丝。
我正想顺着水往下看,他二话不说将我横着抱了起来,我觉得天旋地转,今天的池水一点也不冰。
我在他手里像是没有重量的纸人,到了池边位置将我放在池里的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上,石体表面很光滑,我的后背贴着岩石,特别凉。
我手臂环在他修长的脖颈,整个人半吊在他身上。
一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野性,浑身血液向上涌,面前是肌肉线条清晰的胸膛,在往上看是那一张妖孽的脸。
他口吻调侃的说道:“灭火是你的责任,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