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我能让你死在她前面(七更)
既然守陵卫所是地陷,那为何温萦能埋的浅从底下爬出来,且毫发无伤。
温萦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她趁着起火进了隔壁厢房,按照母妃交代的进了另一条密道,拉了墙上的铜环,启动机关炸了半个守陵卫所,把阮软和苏渔她们困在了底下。
她之所以无事是因为她启动机关后,便躲了起来。
但这些,祁凉又不可能知道。
温萦扬了扬脑袋:“关我什么事,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让这地陷。
要说有此能力的人也该是你才对吧?
你们东璃帝后跑我西岐皇陵来作乱,难道不该你好好解释解释?”
解释?她配么。
祁凉脸色冷静的一批,淡漠的眼神扫一眼四周,不见温珩,他问:“温珩在哪儿?”
方才他太慌,乱了阵脚。
这会儿祁凉细想之后,冷静下来。
以温珩的心思,他不会让阮软死。
他最想做的是把她藏起来才对,藏到一个他不会找到的地方。
祁凉眸色深邃,就这么片刻功夫,温珩能把她藏到哪儿?
“我不知道大哥在哪。”
一旁沈叁连忙补充道:“温珩也被埋了,在一个屋里地陷的。”
“一个屋里?”
“是。”沈叁道:“三人一起被埋了。”
祁凉面沉如水,他松开温萦,将她仍到沈叁脚边,直接了当地问:“密道入口在哪?”
温萦呆愣,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底下有密道?”
说完,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可是西岐皇陵的守陵卫所,你是怎么知道这有密道的?”
“不是你自己承认的?”祁凉冷笑。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不知道。”
“入口在哪儿?”祁凉没功夫跟她耗。
要猜出这底下有密道并不难,说不定,底下四通八达错综复杂,有多条密道。
以温珩对阮软的占有欲,他不会让她涉险,只会想将她藏起来。
可藏在什么地方他想不到的,祁凉沉着眸子,蹲下身盯着温萦,问:“这底下有多条密道,通往地宫是不是?”
温萦一时无言,她没见过思维反应这么快的人。
不过片刻功夫,就推算准了七七八八。
但她不能承认,温萦死不承认:“我哪知道这些。”
“不承认也行,沈叁,把她处理了。”
“你敢么?”温萦扬眉,语气笃定:“你应当知道我的身份。”
她可是西岐四公主,祁凉敢在这里处理她,他敢跟西岐撕破脸?
“那又如何?”祁凉淡漠,神色睥睨。
是西岐四公主又如何,他压根就不在乎。
“你敢这么对我试试?”温萦怒瞪着眼:“你收拾我,你也找不到阮软。”
“入口不止一个,我能找到。”
“等你找到入口,她早死了。”温萦咬牙切齿。
祁凉眸色清冷看她一眼:“我能让你死在她前面。”
他奶奶的,这男人是真敢。
“你大哥既然也在底下,他就不会让阮软死。”
这是目前祁凉唯一有把握的事了。
温珩不会让她死,可温珩对她有别的心思。
第1007章 你觉得脏,是你的心很脏(八更)
祁凉想起昨晚阮软说的那个梦,她说梦里被人锁在了石室里。
若梦魇与现实互通,便是温珩将她锁在了地宫石室。
“那你也知道我大哥有多喜欢她了,他是不会让阮软死。
可身处地下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你说,我大哥那么喜欢她,会不会强迫她?”
温萦这话刚落,沈叁就见祁凉沉了脸。
这是他的痛点,温萦自然知道,她特意往他心口上戳。
“你闭嘴。”沈叁咬牙怒斥。
温萦缓缓笑了,她微微仰着脑袋看祁凉:“我大哥连你的孩子都不介意,自然不会介意她不干净的身子。
就算同你生过孩子又如何,大哥一样会跟她有肌肤之亲。”
她想看祁凉动怒,想看他怒不可遏丧失理智的样子。
沈叁亦跟着捏了一把冷汗,温萦这每一句都是往祁凉心窝子上捅。
自家皇后娘娘被视若珍宝,若是温珩他真的敢……
沈叁不敢想日后两人之间该如何相处……
他这会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自己当初就该寸步不离的跟着皇后娘娘才对。
万万不该到了临近戌时时掉以轻心,前功尽弃。
“不想死就闭嘴。”沈叁捂着她的嘴,不许温萦再多说一句。
祁凉深沉的眸子比夜色还深,他缓缓开口:“让她说,她也就剩这张嘴能逞强了。”
温萦面色一僵:“你就不担心我说的这些会发生?难道阮软脏了你还会要她?”
“她不脏。”
“自欺欺人。”温萦冷嗤。
她最见不得这种自己骗自己的男人了,明明在意女子的贞洁在意的要死,嘴上还不承认。
祁凉面色沉稳:“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
阮软的心思从来没有半点在温珩身上,她若被欺负,是温珩卑劣无耻,与她何干?
你觉得脏,是你的心很脏。”
温萦被怼的哑口无言,面色赤红难堪,她不服气道:“漂亮话谁不会说,等你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再说吧。”
祁凉神色清冷淡漠,他无需向温萦证明他是否在意。
“怎么?没话说了?”温萦挑衅。
祁凉懒得同她浪费口舌:“既然不肯说,留你也没什么用处。
西岐四公主在我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身份,温萦,你威胁不了我。”
温萦拧眉,她才不信祁凉敢真的把她怎么样。
就这说话的功夫,祁凉的暗卫从外包抄清了场,这一片守陵卫所都换成了他的人。
祁凉折身去找密道入口,身后沈叁看了眼灰头土脸的温萦,道:“主子,这西岐四公主可是能随意处置?”
“嗯。”祁凉颔首。
沈叁挑了挑眉:“那属下这就把人带下去了。”
他说完,拧着温萦的后衣领将人提起来,温萦不配合大喊:“你敢动我试试?让我父皇砍你脑袋。”
沈叁可不怕她:“砍我脑袋前,能玩一玩四公主这娇嫩的身子,值了。”
温萦深吸一口气,气的不轻:“你敢。”
她不知道沈叁是个断袖,对女子压根没兴趣。
“我有什么不敢的?等我玩腻了,我就把你剥光了吊在云城城门口。
让四公主你颜面扫地。”
第1008章 你觉得除了祁凉,谁能这么快找到密道入口?(一更)
无耻!
温萦怒瞪着他,不过是祁凉身边的走狗罢了,也敢凌辱她?
温萦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赌沈叁不过是吓唬她罢了,不敢真的让她赤身见人。
沈叁见她还不打算开口,一脸无谓的耸了耸肩:“四公主身娇体软,细皮嫩肉,馋你身子的人应该不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便要动手。
温萦冷笑一声:“来啊,我看你倒是真敢还是假敢。
你今日敢脱我一件衣裳,日后我定要把你活剥了。”
沈叁并不惧怕她的威胁,比起自家皇后娘娘的安危,西岐四公主算什么?
他上前,一把将温萦的外衣扯了下来,而后便是面不改色的脱,直至温萦身上仅剩一件肚兜。
沈叁内心嫌弃,面上还得继续:“四公主还不打算开口么?”
“呸,走狗一个。”她嗤鼻不屑。
沈叁勾唇笑了笑:“四公主既然嘴硬,那我便要带你去外面脱了。”
他说完,当真一把把温萦扯到了屋外,往守陵卫最多的院子走去。
温萦可不想被人看见她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一出房门,她整个人炸了毛。
又羞又怒。
沈叁同祁凉学的处变不惊,沉声道:“想来四公主应该是不在意女子名节这种东西的。”
温萦狠狠咬着牙根,闭了闭眼:“把我衣裳给我穿回来。”
“密道入口在哪儿?”
沈叁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用这种卑劣手段换温萦开口说出入口,他觉得没毛病。
“把衣裳给我,我带你们下去。”
“不着急,你先说在哪。”温萦这厮狡猾,给她穿上了她改口就麻烦了。
温萦狠狠瞪他一眼:“西边柴房里还有一条密道入口。”
沈叁闻言,进屋将温萦的衣裳丢她身上:“四公主早点说不就没这些事了。”
“你且给我等着。”温萦记仇的要命,今日这出,她得让沈叁还回来。
“赶紧穿上,脏人眼。”
“你还敢嫌我?”
“可不怎么滴,多看两眼都嫌脏。”沈叁一脸晦气。
要不是为了自家皇后娘娘,沈叁才不受这委屈。
等温萦将衣裳穿好后,沈叁便带着她去了西边柴房。
他本想先验证一眼,看温萦说的是否是真话,不曾想,等他俩到时,密道已经被人发现了。
柴房那处隐藏的角落被人挪开,一条暗着的通往底下的台阶赫然在眼前。
沈叁微愣了愣,转头看温萦:“还有人知道这里?”
温萦无语翻了个白眼:“你觉得除了祁凉,谁能这么快找到密道入口?”
这个男人,她还真是低估他了。
“说的倒是。”
如果是自家主子发现的,沈叁觉得倒没什么稀奇了。
不得不夸一夸自家主子,是真厉害。
温萦率先往下走:“我倒是低估他了,你说他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就只娶了阮软一个?
这天底下怎么样的姑娘不得倾心于他啊。”
沈叁微微抬眼:“你不懂。”
温萦嗤鼻:“这点看起来倒是蠢了。”
沈叁懒得同她争辩,说了她这样的人也不会明白。
不是什么人都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
这世上深情且专一的人大把,温萦这样的人遇不上,也不配遇上。
下了密道后,沈叁担心温萦再使绊子,他上前将温萦的双手捆了起来,以防她暗地里动手脚。
温萦觉得好笑,扬了扬眉道:“你以为这样捆着我就万事大吉了?”
“只要你暂时动不了手脚就成。”
将温萦双手捆好后,沈叁继续往前走。
这条暗道幽黑且深不见底,他拿着火折子慢慢往下走,又有点不确定祁凉是不是走的这条路了。
“你确定是这条暗道?”
“我只知道这条暗道了,如果不是,那我也没辙了。”温萦一脸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闻言,沈叁不再说话,顺着台阶继续往下走。
……
与此同时,昏迷多时的阮软终于醒了,她揉了揉后脑勺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阮软拧着眉想起,自己昏迷前是被温珩给打晕了。
但现在,她在哪儿了?
她挪了挪身子,想站起来,身边兀得传来温珩的声音:“醒了。”
第1009章 你算计好的吧(二更)
阮软猛然抬眸,顺着声源看去,而后下意识往后退。
但她很快发现,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地方。
后背就是泥土和石头,退无可退,阮软后背紧贴着泥土,尽量与温珩保持距离。
似是察觉到她的抗拒,温珩失笑:“不必害怕,我伤不了你。”
不知是不是阮软的错觉,她发现温珩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吃力。
“这是什么地方?”
“地下。”他答。
阮软从他微重的呼吸里听出来了,温珩不太对劲。
但她懒得管他,继续问:“苏渔呢?苏渔在哪?”
“在我身后,我怀里有火折子,你拿出来。”
阮软拧眉,浑身抗拒的不行:“你又想骗我。”
“我骗你作何?”温珩喘了口粗气:“我拿不了。”
“莫非你手断了不成?”阮软一阵无语。
“嗯,同断了无异。”温珩笑了笑,他已经举着砸落下来的大石好些时候了。
阮软眉眼间皆是防备:“温珩,你到底在干什么?”
“掉下来时,大石砸了下来,我不撑着,这石头就砸你和苏渔身上了。”
他这话说的不像假话,他沉重的呼吸骗不了人。
阮软犹豫片刻,顺着声音的源头摸去。
很快,便确定了温珩的位置。
他道:“火折子在怀里。”
阮软忍着厌烦从他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狭小的空间里瞬间有了亮光。
温珩弯曲着身子顶举着大石就在她面前,而苏渔则蜷缩在他身后的更加狭小的空间里。
若是温珩不能动弹,苏渔便出不来。
阮软打消了带着苏渔溜不管温珩的想法,毕竟,他不脱险,苏渔是出不来的。
“我没骗你。”温珩舒了口长气。
“这石头,怎么挪开?”她问。
“你走过来些,受着点力。”她醒了,温珩便能将大石卸在阮软之前待的地方。
阮软眉眼间的厌烦不加掩饰,走过去:“然后呢?”
温珩没舍得她受太大的力,几乎整块石头的重量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让她过去,无非是想靠近她些。
温珩动作艰难缓慢的将大石卸在阮软之前躺过的地方后,他们三人能待的位置瞬间拥挤起来。
阮软过去扶苏渔起来,而后扫了眼极其拥挤的四周:“你带我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地宫。”
闻言,阮软神色无奈看向他:“温珩,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过?
嗯?只要我日子过得顺当些,你便能想着法子的折腾和折磨我。”
“非我本意,中间出了些意外。”
他本来是要直接带着她从密道到地宫的,结果有人坏了他的计划。
密道竟然出现了地陷,他们得从这里出去,然后重新找到去地宫石室的路。
“你让开,我看看如何出去。”
阮软不言,同苏渔避开他。
温珩拿着火折子,很快便找到了一处相对松软的泥土位置,多挖了片刻,便有了一个半人高的洞,能出去。
“我先出去看看。”
“嗯。”
温珩从这狭小的地方钻出去,走了不稍片刻,便遇到了一道石门。
他折身回来,站在口上同阮软道:“能出来,前面有一道石门。”
“能出去么?”她指的是离开地宫。
“应该没那么容易。”
就知道如此,阮软这会儿的表情就一个字,烦。
“先出来。”温珩伸手扶她。
阮软只当没瞧见,自个从半人高的洞里出来,然后叫醒苏渔一起。
苏渔昏睡的时间比她久,被唤醒时,瞧见眼前的人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阮软?”
“嗯,能爬出来么?”
苏渔看了眼半人高的洞,点了点头:“能。”
“那就好。”她扶着苏渔出来后,三人一起朝着温珩说的那扇石门走去。
地底阴暗潮湿,阮软很不适应,温珩亦是如此,他用手背捂着嘴,压抑的咳嗽了两声。
“自找罪受。”阮软讽刺道。
温珩缓缓笑了笑,又忍着不适咳嗽两声:“不算受罪。”
“找找石门的机关在哪。”
她方才看过了,这周围除了这道门能算出路,其他地方都被泥土和石块封死了。
要想出去,只能从这里试了。
温珩显然比她了解地底下,轻车熟路就找到边上的机关打开了石门。
阮软转眸看他一眼,语气笃定:“你算计好的吧。”
第1010章 眼看着苏渔出去和石门缓缓合上(三更)
“碰巧罢了。”温珩摸了摸鼻尖,忍着笑意。
这话,阮软可不信。
一声响动过后,石门缓缓打开,石室内一股浓烟呛的人难受,阮软蹙着眉,用衣袖捂着口鼻。
待浓烟散去后,重重呼了一口气:“难闻。”
一旁苏渔亦觉得这味道不对劲,她同阮软捂着鼻子一同进了石室里。
这是一间完整无损的石室,并未因地陷而受损。
只是石室四面都是封闭的,并无其他路可走。
苏渔就这阮软手里火折子微弱的光线,打量结结实实的石壁:“怎么办?这里是不是出不去?”
阮软细细观察着墙体,想看有没有其他路可走:“不知道,好像除了这,也没其他地可走。”
“那再找找看。”苏渔道。
“嗯。”
身后是被地陷过的废墟,她们回不去,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这石室找出路。
阮软耐着性子观察着室内的每一处细节,温珩则在一旁温柔看着她。
她被他眼神盯得心烦,扭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找出路不会么?”
温珩答非所问:“你身上衣裳湿了,不换下来容易感染风寒。”
阮软当然知道她这身湿衣裳穿着难受,可眼下怎么换?
在这换么,脱了她穿啥?
“没法换。”阮软无语。
温珩将自个外衣脱下来:“穿这个。”
“不用了。”她很嫌弃好么:“你要是真担心我感染风寒,就赶紧找出路吧。”
温珩坚持:“熄灯,把衣裳换了。”
阮软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搭理他,很烦。
她不同他说话,拿着火折子专心找机关和出口。
温珩等了片刻,上前,将她圈在臂膀内:“把衣裳换了。”
阮软忍无可忍:“温珩,你是不是疯了?”
“把衣裳换了。”他无比固执。
阮软厌恶的抬眸看他:“我要是不呢?
温珩,你管的太多了。”
管的多么?温珩不认为,他是为她好。
“要是你嫌麻烦,我可以帮你。”
温珩话音刚落,阮软冷着眸子,抬手便是一耳光打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石室里响起,苏渔被惊呆了。
她小步往阮软身边挪,生怕温珩动怒。
石室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凝重,阮软从他臂膀内出来,一言不发的继续找出口。
她是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耐心去顾及温珩的感受。
被温珩打晕后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是身处地宫哪个地方。
她只知道祁凉发现她丢了会着急会失控。
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出口,然后带着苏渔出去。
身后,温珩眸色幽深,他并不恼她动手的那一巴掌,他恼的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
“就这么想上去?”他问。
“废话,你不想么?”被困这么个鬼地方,谁不想上去啊。
“我不想。”温珩开口。
“那是你有病。”
阮软在石壁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后,终于找到了机关。
她心下一喜,手指重重按下去后,便发现之前眼前的石壁竟然缓缓打开了。
原来又是一道石门,门外是一条幽深的甬道,她拿着火折子探了一眼:“这条甬道是往下的,要下去看看么?”
苏渔脸颊有些酡红上前:“下去看看吧,这太热了。”
“热么?”阮软挑眉看她,见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拧着眉道:“好像是有点。”
“走吧,下去。”
“嗯。”苏渔点头,想着离开这个又闷又热的石室就好了。
她实在觉得闷热,所以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
下了台阶后,苏渔发现石壁内槽有不少油灯,她用火折子点亮这一带的油灯后,甬道内瞬间明亮不少。
但身体那股子燥热感还没下去,苏渔蹙着眉:“这里真是太难受了。”
她说完,身后没人接话,也不见阮软跟上来的脚步声。
苏渔转眸看过去,正好瞧见身后石门缓缓合上,而阮软和温珩还在石室里头。
……
石室里,阮软浑身不能动弹的站在石门口,她被温珩点了穴,不能言不能动。
眼看着苏渔出去和石门缓缓合上。
第1011章 温珩,我后悔了(四更)
温珩在她面前站着,微微弯着身子与她对视,眼神痴迷又疯狂:“这里只剩我和你。”
阮软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她眼底带着绝望,当真是遇上变态了。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轻触她额头,语气很轻:“阮软,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她厌恶的要死,不想不愿意。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温珩继续道。
他明知她不能言,说不出不愿意,偏刻意扭曲她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闷的,阮软双颊绯红,闭着眸子不想看他。
温珩伸手抚了抚她脸颊,有些烫。
“这里是闷了些,我带你去其他石室。”
说完,温珩蹲下身,摸出一副精致的金脚链,套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熟悉的铁链声令阮软浑身一震,她瞳孔猛缩,想挣扎,却动不了。
温珩做完这一切,而后仰着头看她:“一直陪着我。”
他点了阮软的哑穴,明知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他还一直同她说话。
阮软觉得他是真的疯魔了,心理病的不轻。
温珩自觉没病,他只是太想得到那个把他拉出阿鼻地狱的人了。
他将阮软打横抱起来,打开了另一个机关,竟是直接下另一层的石门。
阮软全身只剩眼睛能动,她用眼神询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这里石室很多,祁凉不会知道我们在哪的。”
阮软觉得温珩多少有点天真,他真的太低估祁凉了。
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不管温珩把她藏在哪里,祁凉都会找到她。
温珩抱着她下了另一层石室,而后顺着另一条甬道离开。
她不知道温珩是怎么了解底下这些石室位置的,起先她还想记下路线,可几次七弯八绕之后,她便迷糊了。
这地底下的密道未免也太复杂了些,她根本记不清。
且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离开了第一间石室,她竟然觉得身体更加燥热了。
又过了片刻后,阮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因为不止她觉得如此,连温珩也是一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炙热和迷离。
阮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之前是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不觉有异,这会儿想来,那石室里的浓烟应该是有问题的。
意识到自己中了药,阮软更加绝望了。
温珩大步将她带到一间黑暗的石室,然后把不能动弹的阮软放在石床上。
她脚上铁链的另一端扣在了石壁上,防止她跑。
等做完这一切,温珩蓦地松了口气,轻笑出声:“阮软。”
她不答。
温珩伸手,解开她哑穴,轻笑道:“我终于把你锁在身边了。”
“然后呢?你能锁我一辈子吗?
温珩,你所谓的对我好,就是把我锁在这种鬼地方?”
“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黑暗中,温珩在她身旁坐下,语气很轻:“你不愿意靠近我,我想不到其他办法得到你。”
阮软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骂人,温珩又道:“你知道我那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不想知道。”
温珩恍若未闻,他道:“阮软,那时候我想过很多次死,死了一了百了。”
“那你怎么没死?”
这话对旁人来说多少有些恶毒的,可对温珩,阮软不觉得恶毒。
她救他,不是为了让她来给自己的生活制造麻烦的。
他所谓的深情和执念,她只觉得是负担罢了。
“你不让我死。”温珩竟然缓缓笑了出来:“你救了我,把我背出来了。”
阮软闭了闭眼,无比后悔:“温珩,我后悔了。
真的,我早知道当初救你,会让我自己陷入这种境地,我肯定不会救你的。”
第1012章 阮软,我能不能亲你(五更)
“没有后悔药。”
温珩缓缓蹲下身,将脸颊贴在她手背上,轻蹭了蹭:“你既然救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阮软气笑了:“当初你要是这么说了,我肯定就看着你死。”
“你不会。”
“我会。”
“你心软,不会看着我死。”
阮软无语死了,怎么还耍起无赖来了。
“你说话便说话,能不能离我远些。”
“为何?”他仰着脑袋看她,即便四周黑的看不清人,但阮软还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了。
她轻咳两声,主要担心温珩待会药效发作。
“我不喜欢与旁人亲近。”
“我很快便不是旁人了。”温珩道。
阮软拧眉:“你能别套近乎?”
温珩低笑,倒是听话的松开她:“等过些日子,咱们便成亲。”
“成你个大头鬼,姜瑶呢?你跟人小姑娘不是好着呢?”
“你吃味了?”温珩一本正经解释:“我不喜欢她。”
可拉倒吧,明明之前还跟人好着呢,还把人带到渝州去了,这就突然不喜欢了?
“姜瑶她待你极好,你为何不喜欢她了?”
“没喜欢过。”温珩从怀里摸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四周便有了光亮。
阮软在黑暗里待习惯了,突然有光她有些不适应。
温珩便把火折子往边上移了移,又说道:“她很好,可她不是你。”
“你是不是犯贱?喜欢你的你不要,不喜欢你的你上赶子?”
她跟温珩说话是真的半点没有客气过,不过他对她包容度很高,她说什么,他都不气不恼。
温珩一本正色的盯着她,说:“我到底哪里比不过祁凉?你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哪里都比不过,祁凉不会拿铁链锁着我。”
“你要是愿意留下,我也能解开你。”
“我不愿意。”阮软没好气道。
“那等你愿意了,我再把你解开。”
“尼玛。”阮软气的骂人:“这辈子都不会愿意的。”
温珩眸色有些黯淡,他很不解很不解,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她的人。
“我等你愿意的那天。”温珩低声:“过两日,我命人准备好嫁衣,委屈你在这成亲。”
阮软当真是恨得牙痒痒,她怒瞪着他:“温珩,你能不能别作死了?”
温珩微微往她身边靠了靠:“作死?是什么意思?”
“离我远点!”她咬牙切齿。
阮软觉得她要是再跟温珩待在一块,她估计会被气死。
温珩这次没听她的,他眸光炙热的看着她,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眉眼:“阮软,我能不能亲你。”
“你想都别想。”她一脸惊恐,她现在不能动弹,真怕温珩乱来。
“走远点,听见没?”
温珩没动,有点忍不了,他低头,不等他靠近,阮软又道:“你他妈敢亲我试试?”
“就一下。”
“滚。”挨她一下都不行。
温珩往后退了退,身体里燥热明显,他道:“很想。”
“你能不能离开这个石室?”
“为何?”
“我怕你一会儿兽性大发。”
“我不会。”
“我不信。”阮软是真信不过他,他不知道温珩这会儿意识到自己中药没有。
她担心待会儿就晚了,得赶紧让他出去。
温珩沉默片刻,抬手,解了她的穴道。
阮软能动之后,立马从石床上爬起来,她这一动,铁链就哗啦作响。
她垂眸看去,脚上这铁链实在碍眼。
第1013章 祁凉,他来了(一更)
真没受过这种委屈,她看向温珩,温珩同样亦在看她。
只是,他的眼神里占有欲太强。
“我能不能亲你。”他当真是很想,忍不住。
阮软满脸防备:“不能,温珩你出去。”
温珩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我不出去,你也中药了是不是?”
阮软面色微愣,刚要否认,就听温珩又道:“我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了。”
他们应该都在第一间石室里中了媚药,只是他后知后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胡说八道。”她呵斥:“你不走,我走。”
阮软倒是想走,只是这铁链把她的行动限制的死死的。
她一闹腾,石室里铁链声就没停过。
温珩忽而盯着她笑了:“我不碰你,我等你主动。”
主动尼玛。
阮软今天已经两次问候温珩的母亲了,真忍不住不骂人。
脾气再好的人碰上温珩这个狗东西都得炸毛。
……
与此同时,祁凉顺着柴房的密道下来之后,便一直凝神听着底下细碎的声音,跟着声音走。
他是习武之人,听觉优于常人,有声音便意外着有人在。
所以当他耳朵里传来细碎的铁链声时,祁凉立马疾步往铁链声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持久,他一时无法判断准确的位置。
正当祁凉凝神细听时,铁链声又没了。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眼底皆是倦意。
温珩觊觎阮软已久,他越晚找到她,她便越危险。
就在祁凉起身要继续找人时,身后不远处兀得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祁凉折身往回走,那脚步声越发近了。
他刚要熄灭手中油灯,下一瞬,苏渔从密道的转角处跑了出来。
见着祁凉,苏渔如同见着救星:“快,跟我去救阮软。”
“阮软呢?”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苏渔累的大喘气:“被温珩困在石室了,我在前面走,我以为她跟上来了,结果没有。
等我回头找她的时候,那石室门关上了,她和温珩在里边。”
“在哪个石室?”祁凉沉声问。
“我带你过去。”苏渔就记得他们出来那个石室的位置了。
“嗯。”
祁凉跟在苏渔身后,走了片刻功夫后,他忽然停了下来。
苏渔慌的要命,狐疑道:“怎么不走了?”
祁凉拧眉:“你确定是这边?”
“确定啊。”苏渔重重的点头:“我一路做了标记,就是这条路。”
祁凉凝神听了一会儿,四周太静了,除了两人的呼吸声,根本没有其他声。
且,跟之前听到的铁链声越来越远。
“走错了。”
“啊?”苏渔诧异。
“不是这边。”祁凉重新回到之前去过的那条密道:“那边太静了。”
“你能听这么远?”苏渔愣神。
“嗯。”
“可我分明记得是那边……”
祁凉沉声:“温珩应该会转移地方。”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找他们?”
“方才在这里听到铁链声了,阮软她说梦里被人锁起来了,想来锁她的是温珩。”
闻言,苏渔接过话头:“所以哪里有铁链声她就在哪里?”
“大概率如此。”
“那你赶紧再听听。”苏渔催促。
祁凉面色微沉,继续凝神听位置。
可,身边苏渔的呼吸声实在是太重,他微微拧眉,苏渔赶紧道:“方才在那边石室待久了,太闷,身子燥热,所以呼吸重了些。”
“你从那边出来多久了?”
“有好一会儿了。”
祁凉敏锐捕捉到信息:“除了觉得燥热外,还有其他反应?”
第1014章 你怕祁凉看见我俩躺一起么(二更)
听他这么问,苏渔除了双颊酡红,就连耳尖也红的快要滴血:“就,还有……”
有点想要男女之间那种事,她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几次嘴也没发出声。
祁凉沉着眸子,正色道:“你有的反应,阮软都会有。”
“啊?什么意思?”苏渔不解抬眸。
“你从那边石室出来的时间不短,若只是闷,不会到现在还会觉得燥热。
所以,你大概率不是闷的,而是中药。
阮软从下来后便与你在一处,你中药有的反应,她也会有。”
苏渔恍然大悟,而后想到了什么,捂着嘴道:“那完了啊。”
祁凉垂眸看她,苏渔解释道:“我们进的第一间石室里面有浓烟,我和阮软都吸入了不少。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时候中了药,更要命的是,温珩应该也中药了。”
她说完就在心里直呼完蛋了。
阮软现在被温珩困住,岂不是完了?
祁凉眸色晦暗,幽深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祁凉周身寒气逼人,眼底情绪翻滚,几乎按捺不住想把温珩挫骨扬灰。
昨晚她深陷梦魇的恐惧还历历在目,祁凉只要一想到她害怕委屈,求救无望,便觉得心口疼。
疼得要命。
他并非是在意她的贞洁,他在意的是她被温珩强迫,受委屈。
若温珩真敢伤她,来日他必定踏平西岐。
一旁苏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她要开口宽慰祁凉,应该不会到这么糟糕的一步时,他率先从袖口取出药瓶给她。
“这是什么?”苏渔一愣。
“解药。”
“嗷。”苏渔吃下,担心道:“那咱们现在……”
“走左边。”。
“好的。”苏渔赶忙跟了上去。
她不敢跟了太近,担心呼吸声扰乱了祁凉的听觉,只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也不知道祁凉单凭声音是怎么判断位置的,总之,七弯八绕之后,他在一面石壁面前停下。
“到了?”苏渔问。
祁凉微微拧着眉:“得过这面石壁。”
铁链声是从这石壁后面传来的,说明这后面是有人的。
“那咱们要怎么过去?”
祁凉面色微沉,思索片刻后,开始着手解决眼前这面石壁。
苏渔觉得自己是半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
与此同时,阮软被关的那间石室里,她渐感药效越来越明显。
额上细汗密布,在咬牙死撑着让自己不失去意识和理智。
若是这石室里就她一个人,她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可偏偏温珩这狗东西故意在这候着,他不主动亦不出去,就在她面前坐着看着她。
“温珩,你出去。”
温珩亦在抵抗药效,他摇头:“不要,我等你主动。”
“你做梦。”
阮软咬牙切齿,这狗东西。
温珩勾唇笑了笑,心情愉悦,他熄了油灯:“天黑,确实适合做梦。”
石室陷入一片黑暗后,阮软整个人神经紧绷。
她摸黑往石床边上靠了靠,正好摸到温珩的衣袖,他竟然躺石床上了。
这不要脸的东西。
“阮软。”黑暗中,温珩嗓音极低:“你也过来躺着。”
躺尼玛。
她不动,亦不说话。
温珩轻笑着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黑暗中她的方向:“你怕祁凉看见我俩躺一起么?”
废话,她当然不想祁凉误会他俩。
“我还挺想他看见的。”温珩语气里带着期待。
第1015章 祁凉,我想亲亲你(三更)
“变态。”阮软恨得牙痒痒。
温珩莞尔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石床:“放心,他寻不到这来。”
这话说的,跟她在这偷情担心被夫君发现一样。
阮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温珩又道:“他没有这么快能寻过来。”
“自负死得快。”
“是么?”他勾唇轻笑。
阮软不再搭理他,她是真的快被药效折磨到失去意识。
难受的要命,还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担心被温珩这厮发现。
而一旁温珩如同静待猎物的猎人,他半点儿不着急,即便自己也在被药效折磨,但他就想看阮软主动到他身边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珩没等到她主动,倒是在空气里闻到了一丝血腥。
他拧眉,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大步朝着她走去。
温珩伸手,果然在她手心摸到了一手血。
“你疯了?”温珩怒不可遏。
她为了不让自己被药效折磨到失去意识,竟然用发簪划伤手心,用疼痛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温珩当真是又怒又气,情绪失控的吼:“你就那么舍不得他是不是?”
“是啊。”她语气轻松:“祁凉会来救我。”
温珩冷嗤:“他寻不来。”
阮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太不了解他了。”
“我了解他干什么,我又不打算娶他。”温珩气的要命。
他摸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石室里瞬间有了光亮,他低头去看她伤口。
发簪划的很深,殷红的鲜血还在往外冒。
温珩眉头紧紧蹙着,忍了片刻,起身道:“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阮软微微阖着眸子,听着温珩离开的脚步,以及石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强撑着意识,自己用手帕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便去解脚上的铁链。
这脚链是温珩特意让人打制的,除了钥匙,根本打不开。
她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正当她逐渐失去理智,快要忍不住低吟出声时,耳边传来石门缓缓打开的声响。
完了。
阮软直呼完蛋,她死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石门打开后,祁凉手拿着油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石室。
阮软听着这脚步声便要往石床边上躲,她是真怕温珩又回来了。
然而下一瞬,脚步声在面前停下。
阮软呼吸一滞,刚要睁开眼,祁凉便蹲下身将人抱在怀里了。
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让阮软安了心,直到被祁凉彻底抱在怀里,她整个人才敢松懈下来。
“祁凉。”
“在呢。”
阮软委屈死了,鼻尖酸酸的,整个身子贴在他怀里,委屈巴巴:“我太大意了。”
祁凉微微垂首,眼底皆是心疼,他亲了亲她眼角:“不怪你,哪儿受伤了?”
他方才一走近便闻到了血腥味。
“手。”她委屈的噘着嘴给他看:“是我自己划伤的,中了药,怕失去理智。”
“对不起。”祁凉自责:“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不晚,一点不晚。”
阮软面色潮红,微微抿着唇,眼神迷离着看他:“祁凉,我想亲亲你。”
中药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折磨人。
第1016章 我男人真是聪明(四更)
祁凉微微垂首,阮软便主动缠了上来,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亲的很用力。
他大手掌着她后脑,任由她舌尖探入口腔,唇舌交缠。
“难受。”唇瓣相贴时,她低声呢喃。
“我先带你出去。”祁凉微微松开她。
阮软被药效折磨的渐失理智:“不要不要,我难受。”
祁凉只得由着她,任由她亲昵和厮磨许久。
“好受了?”祁凉低声问。
“还是难受。”她瓮声瓮气,在祁凉面前她就娇滴滴的。
大概是无论她怎么闹腾,祁凉都会惯着她宠着她。
“乖,忍着点,出去了给你。”
阮软双手挂在他脖颈上,娇声娇气:“抱抱我。”
祁凉都顺着她,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我给你把铁链解开。”
“没钥匙,解不开。”她瘪嘴,她试过了根本打不开。
她话音刚落,祁凉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对着铁链斩了下去。
咔哒一声,铁链断了。
阮软愣住了:“这是什么好东西?”
祁凉轻笑:“给你。”
阮软忙揣进袖袋:“没收。”
他失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好东西都是你的。”
阮软这会儿黏他黏的紧,她将脸贴在他手心里:“祁凉。”
“嗯。”他低嗯,微微垂首看她。
“宝宝。”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覆在他手背上。
这一摸,便发现了不对劲。
祁凉微微蹙着眉,忍着疼,阮软目光落在他手上,变了脸:“手怎么伤的?”
“自己伤的。”
她将他两只手都摆在面前,两手都磨伤严重,血迹混着泥粘在手上。
“怎么伤成这样的?”她心疼死了,自己划破手没哭,倒是看到祁凉受伤,难受的直掉金豆子。
“小伤,哭什么,养几日就没事了。”他伸手揩掉她脸上的眼泪,又一脸心疼的亲了亲她。
阮软垂着脑袋,难受的要命:“你是不是以为我被埋了啊。”
“嗯。”祁凉点头,低笑:“一开始以为你被埋底下了,失了理智。”
“后来呢?怎么又理智回归了?”
“看到温萦爬出来了,猜想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冷静思考后觉得守陵卫所下面应该是地宫,温珩不会让你死。”
“我男人真是聪明。”她破涕为笑,凑过去重重亲他一口。
“亲够了?”他低笑。
“才不够,回去再好好亲你。”她说完,慢慢站起来,越过祁凉后这才看清石门口站着的苏渔。
“三嫂什么时候来的?”阮软耳尖爆红,她怎么没看到苏渔啊。
“来好半天了。”苏渔憋着笑。
阮软:“……”那她刚刚跟祁凉那么腻歪,她都瞧见了?
苏渔轻咳一声,证实了阮软的心里活动:“都看见了。”
“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啊。”
“你俩腻歪的这么投入,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阮软:“……”嘤嘤嘤。
她要知道苏渔在,她肯定会收敛点。
比起她觉得尴尬的要命,祁凉倒是面色淡然,他牵着阮软往石门走去。
两人腻歪完了,苏渔才得空问她:“温珩呢?”
“他出去找药了。”
“幸好他不在。”苏渔暗暗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担心起来了:“咱们可别一会儿撞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娇妻们,接下来我要开始搞事情了呀~
第1017章 本宫方才那话,是不是伤他心了?(五更)
与此同时,容贵妃宫里来了一位客人。
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容贵妃面前,他沉声道:“守陵卫所被炸了一半,温珩,被埋底下了。”
“当真?”容贵妃面带欣喜。
“当真。”男子回:“还发现那东璃帝后也在地底下没上来。”
闻言,容贵妃直接面色激动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让他们永远上不来。”
“包括东璃帝后?”男子抬眸问。
“是。”容贵妃冷哼道:“阮软她闺女那个小贱蹄子把本宫的澜儿训的听话的要命。
他不听本宫的话,倒是对那小贱蹄子言听计从。
本宫可容不下她。
再说了,先惹这祸的是温珩他们,咱们只借此机会在后面稍稍推一手罢了,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与咱们容家也没关系。
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温珩的命岂不是可惜了。”
“贵妃娘娘说的在理,那我这就去办了。”
“去吧。”容贵妃眉眼间的笑意藏不住:“把底下所有出口全都堵住。”
“是。”男子颔首领命退下。
他退下时,正逢温澜进殿,他一身月牙白锦袍,不知在殿门口站了多久。
男子欠身行礼后,便要退下。
温澜出声将人叫住:“你去哪儿?”
那人微愣:“我,自是回府。”
“回府?”温澜低声重复了一遍:“难道不是去害人?”
“三殿下都听见了?”他说完,拿不定主意的看一眼容贵妃。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看向温澜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偷听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温澜有点想笑,他没想偷听,是她太过激动,声儿太大,被他听见罢了。
见他面带讥讽,容贵妃微微沉了脸,厉声:“听见了多少?”
“全听见了。”
听见他的母妃用龌龊的言语去辱骂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听见她吩咐人堵住温珩和阮软他们的生路。
“既然听见了,那母妃就不瞒你了。”容贵妃招呼温澜在身边坐下。
“温珩他自个去那找死,可怪不得母妃推波助澜。”
“那阮软他们呢?他们也是自己去找死?”
容贵妃面色冷淡:“都是自个下去的,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她是那小贱蹄子的娘,纵容小贱蹄子使唤你,母妃自然看不下去——”
她左一句小贱蹄子,右一句小贱蹄子。
温澜脸色越来越黑,直到忍无可忍,冷声喝道:“够了。”
容贵妃一愣,变了脸:“你为了个贱蹄子要跟母妃翻脸?”
“你到底要作恶到什么时候?祁慕北她就一个孩子,你到底在同她计较什么?
我不过是喜欢小北,娇惯她一些罢了。
你犯得上说话如此难听?”
“母妃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你不看便是,为何要整日想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
容贵妃面色一僵,狡辩:“本宫还不都是为了你。”
温澜笑得讽刺:“可别说是为了我,我不需要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
“可母妃需要,他们不死,母妃难安啊。
且,又不是母妃让他们埋在底下的,是他们自己找死。”
温澜瞧着眼前的容贵妃只觉陌生,为何他的生母要是个如此恶毒之人。
他良久没说话,容贵妃缓了片刻,情绪平静后,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当什么都不知道即可。”
“你整日想着害人,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遭到报应吗?”
温澜这一开口,又让容贵妃刚缓和下去的情绪瞬间飙升。
她怒不可遏的抬手,狠狠一耳光打在温澜脸上。
容贵妃气到极点,即便这一耳光打的温澜嘴角渗血,她仍不觉得解气。
“报应?”容贵妃气的身子轻颤,歇斯底里的喊:“你跟本宫提报应,你是不是就盼着本宫死。”
温澜面无表情,他揩掉嘴角的血迹:“我没想母妃死。”
他觉得该死的是自己罢了,省的母妃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害人作恶。
“温澜啊温澜,本宫真后悔当初生下你这么个不求上进的东西。”
“那母妃为何不早点掐死我?”
话落,容贵妃面色又是一沉,她气的脱口而出:“你以为本宫没想过?”
闻言,温澜缓缓笑了:“原来母妃真的想过掐死我,那怎么没动手呢?
或者,现在动手也不晚。”
容贵妃被问的哽住,她方才是气糊涂了,才说了这不计后果的话。
她害人也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澜,要是他死了,那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本宫方才说的是气话。”容贵妃语气软了下来:“过来母妃看看你的脸。”
她那一耳光下手挺重,容贵妃自己心里明白。
“不脏母妃的眼了。”温澜表情疏离,往后退了几步:“我先回去了。”
他无法劝说容贵妃不害人,也无法劝说自己跟她一起害人,温澜觉得这事挺无解的。
温澜离开后,方才还强势无比的容贵妃瞬间泄了气。
一旁的嬷嬷赶忙上前宽慰:“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容贵妃摇了摇头,问:“本宫方才那话,是不是伤他心了?”
“奴婢不敢说。”
“说吧,本宫不怪你。”
“娘娘方才那番话,确实不该说。
三殿下心善,没有害人的心思,娘娘可自己去做这些事,何必与他争辩该与不该的?
娘娘且想想,您和殿下母子二人见面,哪次不是闹的剑拔弩张。”
这话,可就容贵妃说了不怪罪,嬷嬷才敢说。
“还有那小姑娘,娘娘实在不喜,当着三殿下的面不提就罢,何必为了一个丫头片子闹成这样。”
“你说的在理,倒是本宫糊涂了。”
“奴婢不是这意思,奴婢就是觉得,三殿下与娘娘这关系越来越僵,不是好事啊。
且,娘娘在气头上说的这番话,也着实伤三殿下心了。”
容贵妃这会儿冷静下来,亦是有两分后悔。
“不该说那么难听的。”她道:“等武义把皇陵的事办妥了,本宫再去修补修补这母子关系。”
武义便是方才那黑衣男子。
“你也让人盯着些良妃那边的动静。”容贵妃又交代。
“奴婢明白。”
第1018章 让他把我背出去(重新看)
这头,阮软把温萦留在密道里后,总算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们兄妹二人既然喜欢用这种方式留人,那她便有样学样的还回去咯。
把温萦系在了密道里,倒也不担心他们出去的路上她动什么手脚。
毕竟,她行动有限。
然而,他们一行人刚走到通往柴房的那条密道,脚下的台阶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四周石壁亦是如此,阮软身形不稳险些摔倒,祁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反手快速搂住他腰:“怎么回事?”
不等祁凉回答,脚下台阶竟是直接断裂,她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幸好祁凉将她护住。
而后,头顶的石块和泥土掉落,生生堵住了上去的路。
“往回走。”祁凉冷声道。
“是。”
沈叁听命,让苏渔走在前面,他则在后面挡着碎石和泥土。
一行人快速往之前待过的地方跑去。
与此同时,因着石壁的距离晃动,温萦脚尖站不住,重心不稳,直接被脖子上绳子勒晕了。
沈叁原以为又是温萦动的手脚,结果等他们到温萦这边时,才发现她的现状竟然比他们还惨。
“怎么回事?不是温萦动的手脚?”沈叁愣住了。
阮软拧眉,上前看了眼温萦:“她晕了。”
温萦竟然真晕过去了,那不是她动的手脚会是谁?温珩么?
沈叁掐着她的人中片刻,温萦面色痛苦的醒了过来。
一看见他们便怒骂道:“差点把我勒死,你们瞎碰什么机关了?”
“没碰。”沈叁如实道。
温萦脸色涨的通红,拼命踮着脚尖:“没碰机关底下会这样?
你们活够了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别瞎碰。”
阮软淡漠看她一眼:“不是你动了手脚?”
“我被你吊在这呢,想动手脚我也没机会。”差点被勒死,温萦这会儿说话火气很大。
闻言,阮软没说话,在思考温萦话里的真实性。
他们方才过来时,温萦已经被勒晕了,要是她自己动的手脚,她怎么也会等自己脱险之后再动手。
不然,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可如果不是温萦,那又是谁?
阮软转眸看向祁凉,低声问:“你觉得是温萦么?”
“不像。”祁凉方才看过温萦脖子上的勒痕了,除非她想死在他们前面,否则没理由动暗处的机关。
“那会是谁?温珩?”阮软说完,又觉得应该不是他。
“不确定。”
温萦这会儿也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来了,她蹙着眉:“我以为是你们瞎碰了机关,结果你们都以为是我动了手脚?”
“嗯。”
闻言,温萦拧着眉:“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没碰。
你们先把我放下来,快站不住了。”
“不放,你站不住关我什么事。”
就算不是温萦动的手脚,那也没必要把她放下来,让她吃点苦头是好的。
温萦这会儿是真的脚尖算的要命,疼的都快没知觉了。
“我好歹是西岐四公主,你真看着我在这勒死不成?
更何况还是你把我绑上来的。”
“你活该啊。”阮软无谓的耸了耸肩。
“放我下来。”温萦咬了咬牙:“我给你道歉。”
第1019章 我想到了一个人(七更)
“耍无赖是吧。”
“谁让你丢下我来着。”
温萦要是没受伤她或许就不跟着他们了,但现在她肩上有伤,且这底下情况有变,不跟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沈叁,把她带上。”阮软实在不想跟温萦在这耗着了。
沈叁领命上前,提着温萦的胳膊就把人拉站起来了。
温萦疼得直叫唤:“背我。”
沈叁不为所动,直接用胳膊把温萦夹着走了。
这姿势对她伤口不利,温萦一路上都在叫唤,阮软拧着眉,耐心耗尽:“再吵就把你扔这了。”
“给我把伤口处理了。”
“没法处理。”
“我快疼死了。”
“那不是你自己活该么?”阮软一脸无语。
沈叁沉默片刻,用破布把温萦嘴堵上,世界清净。
阮软松了口气,另找出口的同时琢磨道:“你说,除了温萦外,能把地宫底下弄出这么大动静的还有谁?”
祁凉微微沉着眸子:“难说。”
弄出大动静的人一直未露面,还真不好猜是谁。
阮软抿着唇,在想排除温萦和温珩后,剩下与他们结仇的都有谁?
难不成是温煜从床底下出来了?怀恨在心她把他绑了,所以要把自己关死在这里?
但不应该啊,以他和温珩的交情,就是恨她,也不至于连温珩也不放过。
除了温煜,亦或者,是西岐皇帝?或者是容贵妃?
阮软认真想了很久,在西岐好像也就跟这么几个人结了仇。
如果是西岐皇帝她倒不太能理解了,为了弄死她大动干戈的把老祖宗的陵墓糟蹋了,多少有点脑子有病。
而且,他自个儿子女儿还在底下呢。
再者,她和祁凉活着,西岐皇帝才能拿到对西岐最大的利益吧。
他俩若是死了,只会激起南越和东璃的愤怒,从而发起战争,对西岐并无好处。
这应该也不是西岐皇帝想要的结果。
思及此,她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排除前面两个后,剩下最有可能的便是容贵妃了。
她跟容贵妃是结过仇的,温萦跟温珩跟她也有结仇。
阮软兀得想到,温珩早前被囚做娈童,便是容贵妃的手笔,她跟温珩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
且,温萦又是站在温珩这边的人,要是容贵妃动手的话,能一下除掉两个劲敌。
这地宫底下的人,可谓各个是她仇人。
这么解释,倒是说得通了。
“我想到了一个人。”阮软开口。
“谁?”苏渔问。
“容贵妃。”阮软把自己方才的分析又说了一遍:“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堵住密道出口,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
“她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我不知道,但大概是觉得能一下整死我们所有人机会难得吧。”
“那现在怎么办?”苏渔蹙眉,他们方才已经找了好几条路,全都不是出口。
已知的唯一一个出口还被人给堵死了。
阮软微微拧着眉,她暂时亦拿不定主意。
但她可以确定,如果真是容贵妃想困死他们,那应该还有后招。
这女人是又小人又恶毒。
果然,没等他们找到上去的路,外面再次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这次的动静比前两次大,顷刻间他们身后的石壁倾倒,脚下台阶断裂,所有人都脚下失重,落了下去。
完了,这次应该会被埋的更深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想出去可太难了。
失去意识前,阮软看到他们上方落下一块巨石,而后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晚点会补上三千字
第1020章 她怕祁凉死(八更)
不知过了多久,阮软从昏睡中醒来,四周一片寂静。
“祁凉。”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她只能抹黑找人。
然而无人应她。
阮软记得落下来时,祁凉就在她身边的,可为何下来了却不见人?
她摸索着要站起身时,终于听见了头顶祁凉的声音。
阮软从未听过祁凉如此沉闷的声音,她细眉轻蹙,问:“你在哪儿?”
她伸手,顺着声音寻过去,却摸到一手血腥,阮软呼吸一滞:“谁的血?你受伤了是不是?”
祁凉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能站起来么,去找沈叁。”
四周太黑,她看不清地宫二次塌陷后,他怀里圈了一方地方护着她,而上面石头全砸祁凉身上了。
阮软就在他圈住的这一方安全区里,她摸索着爬起来,往他身上靠。
“说话啊,你伤哪儿了?”阮软急得不行。
祁凉强忍着后背剧痛,极克制道:“让沈叁带你出去。”
“你呢?”
“我殿后。”
“不要。”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要走一起走。”
“听话,你先跟他去找出口。”
阮软能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意,再联想到方才她摸到的血……
阮软连忙从他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而后去看祁凉的伤势。
这一看,她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祁凉凭己一人圈了一块安全区免她被碎石砸伤,而他自己则被一块尖石刺穿后背。
方才她摸到的血腥便是顺着这伤口滴落下来的。
除了那块尖石外,他后背还砸了无数块碎石,但好在那些石头不大,阮软一个人也能把碎石搬下来。
“你怎么不说你受伤了啊?”她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哭腔明显。
祁凉轻蹙着眉,疼到倒吸了一口冷气,哄她:“怕你哭鼻子,太难看了。”
阮软又哭又笑:“你就是嫌弃我哭的难看也不能后悔了。”
“没后悔。”他低声。
后背的所有碎石都卸下来后,阮软扶着祁凉在边上坐下。
“这里没法处理伤口,尖石我不能取出来。”
祁凉的伤口太深,这里没有处理伤口的条件,一旦把尖石拔出来,他极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嗯。”他轻嗯。
伤口疼得他多说一个字都难受。
阮软扫了一眼四周,没见着沈叁他们:“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沈叁来背你。”
“好。”祁凉阖着眸子。
“我回来之前你不能睡,听见没?”
阮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怕的要死。
她不怕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死了,她怕祁凉死。
祁凉轻笑了笑:“好,不睡。”
阮软眼泪还是流个不停,她身子轻颤,附上前亲了亲他唇角:“等我啊。”
“好。”
阮软说完,忍着心底的恐惧起身去找沈叁和苏渔,她太怕了,怕祁凉会死,一步三回头。
祁凉看着他那么珍视的小姑娘这会儿恐惧和无措全在脸上,心里不是滋味。
“阮软。”
“嗯?”
自从看到他的伤口,她眼泪就没干过,没法看,他疼,她也跟着疼的要命。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