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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炎垅     三国末世录txt下载     三国末世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25章 随机应变和兵不血刃

    房陵的城墙之所以那么低矮,是因为这种山城的安全主要不是依赖城墙,而是依赖城外险要之处的防御。

    偏偏当下房陵周遭的险要之处无人设防。因为申氏父子从来没想到有人会来进犯房陵。毕竟,这种乱世,谁又会打这偏僻山郡的主意?山外面的平原上,还有那么多废弃城池没人要呢。

    可现在真的有人大举进犯房陵,并且居然还是乘船从水路而来。申豹渔具也不要了,那名奴婢更是弃之不顾,甩开老胳膊老腿向房陵城一溜烟的跑去。

    边跑边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敌袭!有人来了!都快进城!”

    农田内,也有人吆喝起来,间歇有皮鞭的声音响起。“快,都收起农具,快进城!”这些衣不遮体的农奴们在驱赶呵斥之下,表情麻木的扛着各自农具,向城中行去。

    那名青衣婢女慌乱中不忘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方才向城中迈着碎步跑去,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根树枝绊倒。正当她要倒地之时,却被一双大手扶住,扶她的人是一名筑阳军的山地斥候…

    远处,房陵城本是敞开的北门已轰然关闭。城墙的墙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兵丁,胡喊乱叫着。向着河面上的船队指指点点。

    房陵城的西门此时却悄然打开。近十名全副武装的兵丁乘骑着驴和马杂交的骡子,从城内奔出。在山道上,这种骡子比马要便利的多。

    很显然,他们这是要去上庸通风报信。当他们出城不久,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穿行而过时。伴随着嗖嗖的破空之声,利箭从两边的山林中密集飞出。

    早就有数十名山地斥候埋伏此间,有的藏身于树冠上,有的伏于蒿草中,还有的卧于巨石之后。

    这些要去通风报信的房陵兵丁纷纷被乱箭射落马下。只有一名为首者侥幸在这场伏击中幸免。

    就在这名幸存者要穿过这段山道尽头的山隘时。他感到自己坐骑猛然一颤一顿,而后他便从空中飞了出去。原来是中了绊马索。连人带骡翻倒在地。

    此人有些功夫,就势一个翻滚卸了冲力,这样一摔竟然没伤着他。起身又要奔逃,一条人影早已飞奔过来,钢刀穿透他的甲胄,直入他的身体。

    一艘艘艨艟靠上河岸,陆续降下跳板,兵士有条不紊的从船上涌到岸上,并迅速的向房陵城方向移动,在城门前集结起来。

    面向这条河流的房陵城北门前,筑阳军已经列阵以待,十面旌旗代表着十队方阵在山谷中迎风招展。

    其余三门也各有山地斥候加以监视。特别是西门外,通往上庸的山道要冲处,那里依旧有五六十名斥候在暗伏着。

    申豹和两个披甲戴胄的儿子已登上了城楼,向下眺望。他一看到对方的军容,就知道房陵城已经完了。只有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完结的问题。

    房陵只有三百户部曲,一千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人口被自己做为农奴使用,真正能战的家丁也就百十来人。

    即使强迫那些农奴拿起锄头,粪叉充当炮灰,甚至连壮妇也算上,满打满算也没对方人多。更何况对方一个可能顶自己十个。房陵又没有高大城墙,城内也没多少粮食储备,断不会有侥幸的可能。

    此时,他看到两个年轻将领,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的向房陵的北门稳步行来。

    冯宇勒住乌鬃马的缰绳,驻足在城门前。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城头,而是投向挂在城墙上的那些尸体。

    刚开始,他以为是房陵城中宰杀腌制的牲畜,还奇怪怎么会将这些东西挂在城墙上晾晒。等走近了,才看清竟然是人。而且男女小孩都有。

    冯宇不禁胃中一阵翻腾。偷眼向廖化望去,对方却是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必是当年在黄巾军中见识多了。

    “阁下是何方人士,为何要袭我房陵?”城楼上,情绪平定下来的申豹发问道。

    冯宇冷声喝道:“某乃筑阳县候,奋威将军冯宇是也。特前来接收此城以做军用。尔等速速开城迎接大军入城。否则将被视为叛逆加以剿灭。”

    申豹继续打着哈哈周旋说:“哦,原来是筑阳侯爷。久仰久仰。只是不知君侯要这座山中偏辟小城能有何用。若是君侯欠缺军资,鄙人能够尽力提供一二。只恳请君侯引兵撤去。”

    不用冯宇开口,他的一个眼神,廖化已经心领神会,高声喝骂起来:

    “城上老儿,休要啰嗦。我家主公要征收此城,速速打开城门将城池献出。否则定要将你全家老小,屠的鸡犬不留。”筑阳军的兵士们也紧接此后,发出有节奏的吼啸之声。

    申强对满脸阴沉的申豹小声说道:“父亲,怎么办?若是我们降了,以后在申氏宗族断无出头之日了。若是硬扛,肯定是扛不过去的。逃也逃不掉,别人已经在四门设了伏兵。”

    另一边的申壮说:“要不我们集中兵力冲出去吧。我们对这一带地理地形肯定要比对方熟悉的多,拼死一搏怎么也能跑出去几个。”

    申强皱眉说道:“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定然对此早有应对。他们若无拦截住我们的信心,早就遣兵封堵四门了。我在西城楼亲眼看见,去上庸报信求援的令兵在西门不远处被人伏击了,一个没活下来。”

    申豹眨着三角眼,制止住他们的争论道:“都别争了,我等需随机应变,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而后,申豹对着城下高声说道:“君侯勿急,我等这就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房陵城的北城门缓缓打开,在兵士的簇拥下。冯宇策马行入城中,廖化伴随在他身旁,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城中街道上的每一个人,以及街道两旁并不密集的屋舍楼阁。

    实际上,冯宇也一直用系统监视着全城各个角落的动静。为了以防万一,斥候与两队弓箭手,一队枪盾兵任旧在城外设防,封锁城池。

    其余部队一入城后,便控制了各个城门,将申豹的兵丁缴械集中看管起来。同时也将申家的其余部曲男女老少集中看押,但最后发现这是多此一举,因为申豹的部曲本就是被集中在一起,并且有人监视着。

第026章 真真假假

    大概由于群山环抱的缘故。夜幕下,房陵谷地的夜色似乎更加深沉。但房陵城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街道上的炭盆中燃起一堆堆照明篝火。城头与街道上,不时还能见到手持火把巡逻的筑阳军兵士们。挂在城墙上的那些亡者,已被冯宇吩咐人好好安葬了。

    申豹的府邸内,十几个家奴忙的脚后跟挨着了后脑勺。他们正为家主和客人准备着晚宴。

    本来,府中是有四五十名家仆的,但有一大半被筑阳军调走了。只留下一些类似厨房伙夫,杂役等必要仆佣。连门丁都被换成了筑阳军的兵卒。

    厅堂内,依旧身披甲胄的冯宇携剑蹬履安坐上首。缪化位于他旁边的席位。申氏父子三人则分列于下席。厅堂门口处的还站立着数名筑阳军甲士。

    各种菜肴主食,美酒被盘盘坛坛的端盛上来。申豹先是端着酒爵,恭恭敬敬的向冯宇敬着酒,寒暄着客套话。态度和蔼亲善,仪表儒雅。

    若不是他的头顶有个通红的-90以及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剥皮人尸。冯宇不定就会将他当成对自己友善的乡间贤士。

    而此时,不动声色的冯宇只是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要怎么走下步棋,另外看看有没有能利用他的机会。

    酒过三巡,申豹终于将话锋转到正题上,满脸堆笑着对冯宇拱手说道:

    “吾观君侯仪表,谈吐,实为胸怀鸿鹄之志的当世英雄。故而断定君侯此次西进必是为了大展宏图,而不会止步于这小城之中。”

    末了他还加问一句:“敢问君侯,不知道老朽可猜对否?”

    冯宇沉吟稍息,便笑着说:“申公妙算。你说的不错,某这次西进要攻取汉中郡的整个东三县。敢问申公对此有何见解?”

    申豹泯了一口酒,又微捋胡须,故做高深状摇摇头说:“君侯取我这房陵容易,但取那上庸与西城就难啰。”

    “何解?”冯宇故做不解的茫然问道。

    “老朽本是与世无争之人,只想择一山川秀美之地终老而已。所以今年年初方率家室和三百部曲来这废弃偏城开荒复耕。本以为这种地方没人会瞅的上,所以都未在要冲处警戒设防。谁知君侯也看上了此地。老朽本就不愿与人相争,而且这点人马也无法与君侯相争。将此城池献给君侯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说到这,申豹饮了一口酒,借此机会观察了下冯宇的面色没什么异常,又继续说道:

    “但那上庸与西城却是与这房陵不同。那里人口密集,兵力雄厚,守将也是能征善战之人,且在这汉中郡东三县颇有民心名望。若是君侯硬取,老朽不敢说君侯拿不下来,但怕是要付出巨大代价。”

    冯宇脸色微变,说道:“申公对我说这些,莫不是要劝本侯引兵撤去?”

    申豹看冯宇被引入话题,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不不,老朽绝无此意。相反,老朽希望能辅助君侯以图天下大业,因为老朽看出君侯乃天下少有…”

    冯宇打断他的话,疑惑的问道:“申公是要入幕本侯,尊本侯为主公?可是申公刚刚才说,自己乃与世无争之人,怎么现在又要入幕为僚,参予到这乱世之争中来?”

    冯宇这一问倒出申豹意外。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些话语矛盾疏漏之处,当然也就没为此预先准备一个合理解释。

    但当他端起酒具泯了一口酒,利用这片刻间隙,一个说辞便想好了。放下酒具,他拱手对冯宇说道:

    “君侯误会了,老朽已近花甲之年,确实与世无争,心如止水。老朽本人并没有入幕君侯的意思。但老朽这两个儿子还正值壮年,总不能让他们陪老朽出世,荒废一生吧。所以老朽一直想为他们寻得一个明主,能在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而君侯正是老朽值得托付之人。”

    冯宇点点头,客气道:“原来如此。晚生承蒙申公器重了。”

    申豹乘热打铁,对他两个儿子喝道:“两个竖子,还不速速来参拜主公!”申强,申壮连忙从各自席间出来,先后跪倒在冯宇的席前,齐拜道:“我等叩拜君侯,愿奉君侯为主公,以效犬马之力。“

    冯宇只好客套的回应几句,让他们各自回席。而后方对申豹拱手问道:“以刚才申公一席话的意思,莫不是申公已有收取上庸,西城之良策?请申公不吝赐教,晚生洗耳恭听。”

    申豹又捋着他的胡须笑着说:“实不瞒君侯,那上庸,西城二城的守将正是老朽的堂侄申耽,申仪。所以老朽可以前去说降他们。”

    冯宇看着申豹头顶通红的-90,心道:【原来你就这点东西,表演这么半天就是为了逃跑开溜通风报信?】

    冯宇起了杀心,正要吩咐门口甲士将这父子三人拖下去斩杀时,那申豹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使得冯宇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然,以老朽对申耽,申仪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轻易归顺君侯的。所以这说降,其实是老朽给他们献计,要他们诈降于君侯,然后君侯可以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上庸,西城二城一但没有主将,又丧失精锐,且又有老朽为内应。君侯再取之,岂不易如反掌?”

    看到申豹停下话语,冯宇说:“这里没有外人,请申公继续说下去。”申豹沉吟了下,便滔滔不绝的将自己整个计划讲了出来…

    冯宇听完后,欣喜的说道:“不错,此计甚妙。就依申公此计而行,若本侯能轻取上庸,西城二城。申公当是大功一件。本侯必不吝封赏。而且汝等依旧是房陵之主。这里依旧是你出世养老之地。”

    申豹连忙鞠身拜道:“多谢君侯承诺恩赏,老朽定不辱使命。”说话间,他头上的-90还上升了五个点,变成了-85,但还是通红色的。

    第二天一早,房陵城西门大开。申豹带着十几名亲信随从骑着骡子从城中奔出。行过那道山隘时,申豹最后看了一眼房陵城,心想:

    【自己的计划已经顺利的走出第一步,只可惜自己两个儿子没带出来,以后有可能会命丧冯宇之手,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还不到花甲之年。成了大事,再多纳几个妻妾生些就是。】

第027章 奥区禁道

    就在申豹回头眺望房陵的同时,冯宇也在城头看着他。这是个阴险狠毒且老谋深算之人,奇怪的是系统给他的智商属性评估值,也就和廖化在一个等级。

    申豹所献的计策,冯宇当然不会全盘相信。冯宇在心中推演了数遍,反复权衡利弊风险收益后,方才决定放申豹回上庸。

    这个决定若是产生损失,最多不过是申耽申仪二人提前得到了有人要攻袭上庸,西城的消息。但若是产生收益,就真的能以微小代价获取二城。这个风险收益比划得来。

    申豹的动机无外乎有三个可能,一是如其所说,完全按自己计划实施,帮助冯宇夺取上庸,西城。二是实际是帮助申耽申仪二人攻灭冯宇。三是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利。

    申豹头上通红色的友好值将第一种可能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在这个计划中不可能实现。最多让筑阳军无功而返。那么就只剩第三个可能…

    冯宇下了城楼,径直来到集中看押申豹部曲和兵丁的地方。此时正是午饭时间,这些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细面饼,还有炖羊肉。

    他们平时当然不可能吃到这些东西,冯宇入城当天,就下令改善他们的伙食。为此,房陵城放养的羊被杀了一半。

    这些人看到衣甲鲜明的冯宇到来,都向他投去惊奇而疑虑的目光。直到看护他们的筑阳兵士给他们介绍说,这就是奋威将军,筑阳候时。人群产生一阵骚动,开始有人跪伏在冯宇走过的路径两边,而且越来越多。

    到最后,全场的人都跪伏在他面前。人群中开始的小骚动没有扩大化,现场反而变的寂静无声。但这种寂静无声的集体行为更让人能感觉到他们想表达的意思。

    冯宇即兴对他们说了一段简短的话语:

    “汝等若为我部曲,某誓言汝等将不再为牛为马为奴,更不会被人随意生杀予夺。当然,汝等依旧需要辛勤劳作或英勇作战来换取温饱,安全乃至更好的生活以及荣誉。若不愿为吾部曲,亦可自行另寻他处。汝等可否愿为我筑阳侯国之部曲?”

    现场的寂静瞬间变成轰然做响。无论男女老少齐声应答道:“吾等愿为君侯部曲,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这些人中包括那些申豹的兵丁,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是这些名为“部曲”,实为奴隶之户的家人。平时他们都是为申豹的所谓“治人之术”控制,为其驱使,欺压残害他人。一但摆脱这种控制,怎么可能还忠于申豹。

    ……

    上庸城县衙内的一间书房,都尉申耽正翻阅着主簿送来的账册。一名仆役急冲冲的进来禀报:“启禀都尉,房陵申豹回来了,有事要面见都尉。”

    申耽眉头微微一敛,有点惊讶的说道:“他怎么自己跑回来了,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让信使送来吗?”

    “启禀都尉,据他所说,是紧急军情,只能向都尉亲自呈报。”

    申耽心中一凛,忙说:“快让他进来!”

    申豹一见申耽就老泪纵横起来:“贤侄啊。出大事情了,房陵被人夺了。而且此贼还要来袭取上庸,西城。为叔我是想尽办法才骗过此贼,逃了出来。如今,我那两个儿子还陷在城中!”

    申耽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心中默念【想不到真有人会打自己这汉中郡东三县的主意。】嘴上却安慰起申豹来,要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道来。

    申豹给申耽讲的版本,从头到尾几乎都符合实情。他唯一说给申耽听的虚假情节是--他向冯宇诈称自己可以劝降申耽,申仪。冯宇这才将他放出房陵,让他来劝降申耽,申仪,另外还夸大了些冯宇的兵力。

    申豹说完,又做痛心疾首状道:“哎,为叔我没用啊,对不起申家列祖列宗。未曾一战,就丢城失地…”

    申耽忙劝阻道:“叔父不可如此说,那房陵本就是一座废城,且兵力如此悬殊。将消息传递出来远比死守房陵,做无谓牺牲重要的多。叔父能想方设法将消息传递出来于我申家以已是大功一件!”

    而后,申耽立刻吩咐下去,令上庸驻军加强房陵方向的戒备。增强要冲处的防御。同时派出信使,向西城的申仪通报此事,并让他酌情带兵增援上庸。

    从房陵进军西城,必定会经过上庸。所以让西城之兵增援上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等他这些做完,申豹又向他进言:“贤侄啊,冯宇此贼,兵势浩大,且兵精将良。我们仅仅在上庸进行被动防御,只怕也就是拖延些时日,最后还是会被此贼攻入进来。”

    申耽听出申豹意思,问道:“叔父可是有了退敌良策?”

    申豹眨着三角眼吐出两个字:“诈降。”看到申耽略显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冯宇此贼不是要我来劝降你们吗?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诈降于他。他必定要派出主力军旅,甚至自己亲自前来上庸受降。”

    “叔父是要我等半路设伏于他或是在这上庸城设伏于他?”

    申豹摇摇头说:“为叔见识过,此贼的斥候在山林间的本事不亚于我们这技艺最高超的山间猎人。且此贼生性多疑狡诈。半路设伏必定会被其发觉。他也不会入城受降,兵临城下后必然会让你等带兵到他指定的空旷处受降。”

    申耽的表情更是疑惑了,问道:“如此说来,这诈降能有何用?”

    申豹诡异的一笑说道:“当然有用,他派出兵力受降之时,房陵必然兵力空虚,而且因为听闻敌方已降,守军会疏于防范。这个时候,我们若有一支奇兵克复房陵,并迅速在房陵通往上庸的山道要冲处设置防御。那此贼不就如同被堵在竹筒中的老鼠,无处可逃了吗?任其如何凶悍,迟早粮尽而亡。”

    申耽哑然一笑说:“问题是从房陵到上庸只有一条山道和一条水道,水道要下沔水绕个大圈不说,还要经过别人的筑阳,断不可能。而山道沿途也没有适合藏兵的地方。那么我们如何绕过带着精良斥候的敌军?难道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不成?若真能如此,又何须诈降。等他们分兵来攻时,我们飞去攻下房陵,截断他们后路就是了。”

    申豹突然表情肃然起来,说道:“不,还有一条路。只不过这条路万分难走。所以才需要诈降,这样才能掐准时间。而且这条路是我们申家…”

    申耽表情也肃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那条通过奥区的禁道?这个得等仪弟来好好商量下。”

第028章 奥区之王(求推荐,求收藏)

    尽管已是盛夏时节,莽荒万年的山林中依旧阴暗无比,散发着腐朽潮湿的气味。参天大树,如幕布般的藤蔓将绝大部分阳光遮挡在外面。只有数缕光线能透过不多的空隙,照射到积满腐叶的地面上。

    远处,传来连续不断的嚓嚓响声。那应该是大量两足动物行走在落叶层上所发出的音效。果然不一会,幢幢人影就从林间深处显现出来。

    这种盛夏时节,他们除了披甲戴胄,每个人都还包得严严实实,甚至头部都裹着细纱制成的头罩,以此来规避蚂蟥和蚊虫。

    队伍为首的汉子正是申耽,他的兄弟申仪也跟随而来。在申豹的怂恿下,他们最终决心依照申豹的计策冒险一试。

    他们脚底下的这条“路”正是通过奥区的禁道,沿途凶险无比。穿越万年人迹不至的原始森林只是挑战之一。还有无数险山恶水,深幽洞穴,毒蛇猛兽等着他们。

    这条道路两百多年前王莽篡汉,天下大乱时,从荆州来此避难的申家祖先就已走过,并详细记载了下来。

    但申家祖训,除非万不得已,禁止子孙走这条秘道,原因不仅仅是路途凶险那么简单。而是据说,他们和奥区的“主人”有所约定。

    所谓奥区在汉语中的含义就是人迹罕至,与世隔绝的深奥之地。在天下人眼中,位于秦岭大巴山万重山岭之中,除汉中平原外的地方都可称的上奥区。

    但在东三县的人眼中,这片位于房陵,上庸之南,长江巫峡以北的广大区域才是真正的奥区。这里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即使广泛分布于大巴山秦岭中的蛮夷--板楯蛮,在这里也见不到踪影。

    申耽眼前突然一亮,林木犹然稀疏了起来,天空已是豁然开朗。身后的众兵士们一片欢呼,原来他们已走出了身后这片原始森林,来到一片深谷之中。

    申仪对申耽道:“大哥,穿过这片林子,我们应该到达房陵以南的奥区了。越过这道山谷,再行向北翻过两道山梁,最后穿过溶洞就能进入房陵南境。”

    申耽盘算着说:“我们已经出发有四天了吧。按约定,冯宇那厮应该如期出兵去上庸受降。从房陵到上庸走大路疾行只需一天多点时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准时赶到房陵,否则被他发现是诈降,可能会在我们赶到房陵之前就蹿回房陵,那样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申仪点点头,而后面带难色的说道:“可是儿郎们连日跋涉,已疲劳非常。还是让他们稍做休整吧。”

    申耽扭头看了看这些兵士,他们是他和申仪亲自拿着名册,在上庸大营的校场上逐个挑选出来的精兵。

    一共有八百人,一路行来已损失近百人。这百十余人不是命丧险崖深涧,就是在密林中走失,甚至还有在猛兽爪牙下丧生的。此时,剩余的这些人脸上已是疲态尽显。

    “好吧,传我命令,让他们休整片刻!”申耽对身边的亲卫兼令兵吩咐道。

    兵士们如得大赦般,迫不及待的解开紧裹着自己的衣物。而后三五一群围坐一起,从背囊中取出干粮肉脯,就着凉水吃了起来。

    猛然,山谷深处传来一声怪啸,鸟雀呼啦啦的从远处的林间腾空而起。申耽,申仪,还有诸兵士们并没有在意。虎豹猛兽呼啸于山林间是这荒莽之地常有的事。除非落单,这么多人,虎豹之类一般是不会主动招惹的。

    但是,啸声似乎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多,并不是单个个体所发出的。有猎户出身的兵士也听出端倪,这啸声绝非虎豹的声音,而且虎豹也不可能成群的活动。

    兵士们都不由自主的顿住了各自的活动,脸上现出惊诧的表情,而后开始小声窃窃私语起来。一名兵士哆嗦着嘴唇小声呢喃道:“难道是奥区之王?是传说中的奥区之王来了!”

    申耽,申仪也已发现事态不对,连忙站出来稳定军心。申耽大声喝道:“无非一些豺狼虎豹,我们不常见的野兽之类,有何惧哉。儿郎们听令,刀枪弓弩在手,戒备野…”

    他的话刚说到这,就听到兵士们一阵惊呼;耳边传来一阵迅疾的风声;眼前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等他再定睛看去,那道巨大的身影已消失在不远处的密林之中。

    “不好了,申令君被掳走了”,“申令君被奥区之王掳走了!”申耽听到兵士们的胡喊乱叫,扭头一看,原先站在他身后的申仪已不见了踪影。

    “追!”申耽急的大声吼道。这些兵士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士气和斗志。一声令下后,就有数十人抄起兵器向林间追去。

    他们刚入林不久,林间就发出几声宏亮的怪啸。紧接着就有七八条人影从林中被抛出,而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其中几人头颅已经被钝器击的粉碎,他们是被对方拽住脚脖,抡到树干之上,摔碎颅骨而亡。还有人是被一种钝器生生洞穿躯干而亡,身上的札甲碎成一片片的。其余幸存者也四肢筋骨俱断。

    片刻时间后,那些敢于入林追击的勇士方大多惊魂未定的退了出来,他们自然是一无所获。少部分没出来的人,应该就此永久的消失在这莽荒之地中了。

    过了好一会,申耽才从惊变造成的呆滞中清醒过来。捶足顿胸的哭嚎道:“仪弟呀!当初某要你守着上庸不出来,你非要跟出来。你非不听!非不听啊!这要我如何向弟媳,侄子们交待啊!”

    实际上,申仪确实没理由也跟出来。但被申豹一通鼓恿,申仪担心他哥一个人无法应付突发情况,需要分兵和接应时连个可信的人手都找不到。所以坚持要跟着申耽一起出征。

    申耽终于恢复了常态,周边的兵士们都眼巴巴的等着他下一步的决定。申耽深吸一口气说道:“传我军令,继续向房陵进发!”

    在申耽看来,已经付出这么大代价,就更不能半途而废了。况且,此时原路返回比继续前进的路程还要长。

    只是他没有考虑,当下他的队伍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

第029章 奇怪的任务(求收藏,求推荐)

    空闲下来的冯宇查阅着系统的“包裹”,上一个【占据房陵】任务的奖励物品早已收到。当他正要退出时,又一个任务提示信息出现在他视线中。

    【任务:擒拿申耽;任务内容:击溃申耽的部队并擒拿住申耽;任务奖励:巨猿训练营设施建筑卡×1,将臣收降紫卡×1,巨猿重装步兵训练解锁】

    冯宇看到任务内容,心念一动,想到【申豹的计划不是将申耽,申仪二人都诓来杀掉吗?怎么任务只要生擒申耽一人,难道情况有变?】

    前日,上庸的降书已经送到,冯宇知道申豹已经得手,自己只用在房陵守株待兔即可。即使这里面有什么变化,或者申豹有什么其它诡计。对于冯宇而言不会再有什么其它的损失。

    等冯宇看完任务奖励的内容,心里更加奇怪了。这巨猿训练营还有巨猿兵是什么鬼东西?原来的那个世界,冯宇在动物园里见过最强壮的灵长目动物--大猩猩,那应该是最大的猿类了。

    当他看完这两项的详细信息,才知道这里的巨猿虽然也属于灵长目,但却不是猴子,而是人科人属下与智人种并列的一个直立人种—巫山猿人,是步氏巨猿的近亲,也称巫山人。

    看到这,冯宇哭笑不得。

    他从系统的帮助信息那了解到,这个系统可以无中生有的事物只有两类,设施建筑物,以及附属于这些设施,一般意义上的人工种植养殖的农作物,家畜家禽。

    比如,建成一块水稻田,就会配给相应的水稻种子。建成一个养马场,就会配给包括种马,幼马在内的初始马匹。

    除此,其余东西系统都不能无中生有,包括人口,自然矿产资源,以及一般意义上的野生动植物。

    也就是说,假如冯宇在筑阳建了这个巨猿训练营,并不会无中生有的就凭空冒出几个巫山人来。他必须像收容人口一样,在这个世界找到这个物种,而后将它(他她)们“请”到筑阳去,方能收为己用。

    但是冯宇到哪去找这巫山人去?他清楚的记得一个常识--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二十一世纪时,地球上的灵长目人科人属下只有一个种,也就是他自己所属的智人种。其余的人属下的人种早都灭绝了。

    在这个世界,他活了快二十年了,没听说过,更没见过什么其他种类的“人”以及这个“巫山人”。所以他认为这要么是系统的一个bug,要么是系统给他开了个玩笑。

    冯宇正在胡思乱想着,廖化进来禀报说:“启禀主公,兵士们等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冯宇连忙收起系统,应了一声便从席子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门外的广场上,两百名枪盾兵,一百名弓箭手还有五十名山地斥候已集结待命。

    冯宇留下廖化和大部分人马驻防在房陵,继续警戒着上庸方向的可能来敌,就是提防申豹可能玩的花样。若申豹真的玩花样,他同样可以房陵不失,全身而退。否则他才不会照着申豹的计策来。

    冯宇带着三百五十名兵士,在房陵境内向南行不到一个半时辰,便来到申豹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道山坳,山坳谷底只有一个出口通向房陵谷地。山坳尾端就是一个溶洞出口。按计划,申耽的“奇兵”将从这个溶洞出来。冯宇即刻将兵士布置在山坳四周的高地上,严阵以待。

    他已经巡查过此地数次,确信如此地势之下,自己不可能反遭到另外一支从天而降的军队包围。除非对方有数千上万的人马,但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有也早被自己斥候发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坳里没有半分动静。严令之下,设伏的兵士们不能有大的动作,即使小便也要尿到裤子里。冯宇和他们一样,不过他自早晨起就没喝过水,口里含个酸杏解渴。

    冯宇的心随着太阳的西斜也沉了下去,若是天黑,对方还不出现,这计划就算失败了。因为,即使对此间地理极熟悉的申家军,也不可能晚上摸黑在山地中行走。冯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此时还是有种失落感。

    猛然,冯宇眉毛一扬,山坳下传来细微的响动……

    虽然外面太阳已快落到山脊后面,申耽从黝黑的溶洞中钻出来时,还是觉得阳光刺眼。在他的催促下,他那残存的七百精兵鱼贯而出,陆续钻出了岩洞。

    看到所有兵士都出了洞穴,申耽从胸中吐出一口闷气,暗道:“冯宇,因为你,我仪弟身丧荒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念罢,便带着兵士向坳口急急走去。刚行了几十步,便听到轰隆隆几声如同雷鸣般的巨响。

    有长期山区生活经验的申耽一听,便以为是山体滑坡发生了,大惊失色之下扭头望去。溶洞出口已被落下的巨石,碎石堵塞了大半,只留了顶部一个豁口。

    转念之间,申耽已知不好,但还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这是偶然发生的大自然恶作剧。紧接着又是同样一阵声响,前方的兵士呼喝起来“坳口被落石堵住了。”申耽这才确信自己着了别人道了。

    四周的高地上,鼓号声四起,憋了一天的筑阳兵士们精神抖擞的冲到崖边,持弓搭箭,将箭矢对准了坳底的瓮中之鳖。

    申耽绝望的仰头向四周扫视着,看到一个披红色大氅,着玄铁札甲的年轻将领对着自己露出一丝诡笑。

    申耽用手中刀向对方一指道:“汝是何人,敢设伏于本都尉?”

    冯宇噗的一声吐出口中的杏核,呵呵一笑说:“这还用问吗?我们当然是筑阳军。至于我,乃筑阳县候,奋威将军冯宇是也。你就是申耽吧,某早已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申耽听完冯宇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跺脚骂道:“申豹这个狗贼,竟然吃里扒外。吾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冯宇又笑道:“你现在先别想他了,想想自己处境吧。”他话刚说完,山坳后方传来几声惨叫,原来有几名申军兵士试图向山崖上攀爬,被居高临下的筑阳军射手用重箭当场射杀。

第030章 一边倒的单挑(求推荐)

    “申耽,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天黑之前,你等若不投降,某只能将尔等全部尽诛于此了!”冯宇做着最后的劝降努力,他所说的绝不是吓唬申耽。

    即使冯宇不想如此,他也必须这样做。因为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山去。筑阳军将无法再对坳底的申军进行严密监视,也就无法再保证他们逃脱不出去,最终可能会造成功亏一篑。

    申耽扫视了一眼身边的这些兵士,吼叫道:“儿郎们,你们可否愿与我同生共死。”兵士们轰然应答:“愿随主公同生共死。”

    冯宇听他们如此说,以为申耽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心里叹口气,这就要下令将坳底敌军全部射杀。

    不料申耽哈哈一笑道:“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而后又转身对冯宇高声喝道:

    “汝可敢单独与某一战?若你能胜的了我。我等就降于你。若你输了,便放我们一条生路,可否?若汝不答应,那某只能与这数百儿郎在此死战到底了!”

    冯宇凝视申耽几息时间,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几息时间里,冯宇已然将申耽的属性探查清楚。

    申耽虽然身为主公,但具备将臣属性。他的将臣等级为二星,其中智力60,武力60,统帅力80。而武力的二级属性中,力量这项低于冯宇两成,敏捷和速度则只有冯宇一半。这就是冯宇敢于接受他挑战的原因。

    申耽见冯宇答应了,便对周边的兵士们吩咐道:“某若战死,你们需遵守诺言向此人投降,切莫做无谓抵抗而枉死。”说罢,便顺着筑阳军兵士投下的一根绳索攀出了坳底。

    筑阳军兵士们早已让开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冯宇将手中的长枪随便往地上一杵,抬另一只手做个手势,向申耽招呼着说:“汝放马过来!”

    申耽双刀在手,深吸一口气,便冲上前来。冯宇却是枪未抬,腿未动,如同雕塑般。申耽大喜,近至三尺,右手钢刀已抬到半空中准备劈砍,左手钢刀却做捅刺状。

    等申耽两道刀光闪出,冯宇身影犹然一晃,已不在申耽视线正中。申耽一击不中,冯宇乘势用枪杆扫去,将本带着惯性前冲的申耽一下扫了个狗吃屎。

    但冯宇并未乘胜斩杀申耽或叫兵士将其擒拿住。只是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等着。申耽爬起来后,再次杀向冯宇,但他的速度和敏捷与冯宇相差太远,结果依然差不多。

    如此三番两次后,申耽知道对方在做猫鼠之戏。又羞又恼的大喝一声,再次冲上前来。这次他只是缓慢靠近冯宇,也不躲避防护,只是挥刀乱砍,口中哇哇乱叫,似是要搏命般。

    冯宇这才将手中长枪舞了起来。当的一声挡住一刀,而后一个底盘横扫,一个回合便将申耽扫倒在地,而后呼喝兵士将其绑了。申耽输的没话说,但又不服气,只是赤红着脸,呼呼的喘着粗气。

    反观冯宇脸上,一颗汗珠都没有。冯宇对坳底的申军兵士喊道:“你们的主将已经落败,汝等需按照事前约定,速速丢掉兵器,向我军投降。”

    这些兵士们见事情已经如此,只得纷纷丢下兵器。按照筑阳军兵士的指令,逐一攀出山坳底部。而后被集中看押,解往房陵。系统承诺的任务奖励此时自然已全收入冯宇的系统包裹中。

    ……

    房陵城的府邸中,申耽被兵士押解到冯宇面前。冯宇吩咐兵士解开申耽身上的绳索。申耽不屑一顾的说:“这是何故?”

    冯宇道:“你已降我,何必再捆绑于你。”

    申耽当时没想到自己会被擒于冯宇之手。他认为自己搏命而击的情况下,输便就是死,所以没想那么多。现在他见冯宇如此说,便强词夺理的说道:

    “某已愿赌服输,投降于你。但降于你不等于就要尊奉你为主公,为你部曲,替你做事。某说的投降只是放弃抵抗,不再与你为敌而已。君侯若要某死,某自会以一死兑现诺言,但君侯要我为你部曲,这是断不可能。”

    冯宇笑道:“谁说要你为我部曲的。”

    申耽疑问道:“那汝是何意?”

    冯宇收起笑容,正色说:“没什么意图,就是给你松绑,还你自由而已。”

    “你意思我可以随意走动了,难道你不攻打上庸和西城了?”申耽还是不相信冯宇的话,认为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冯宇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不,上庸和西城,某志在必得。只是放了你不影响我这一目标的实现,除非你降而复叛,重新率兵对抗于我。但我相信你能遵守诺言。”

    “这…”申耽一时语塞,他可以强词夺理说自己降于冯宇不等于要尊奉冯宇为主公,但肯定是不能再起兵对抗冯宇,除非他背弃此前的诺言。

    “好,既然君侯如此信的过某。那某就谢过君侯了。你可别后悔啊…某这就告辞了。”说罢,申耽就做势要走。

    “等等…”冯宇将他唤住。

    申耽心中得意道【我就知道你这点心思,这下让你自己打了脸吧。】不料冯宇接下来的话让他呆住了。

    “你们出来时是兄弟两个,如今回去一个,如何向你弟媳,侄子们交待?所以本侯劝你多等几日,和你弟弟一起返回。”

    原来,冯宇从被俘的申军兵士口中已经知道了申仪被奥区怪物掳走的事情。

    “你…君侯知道我弟弟的下落了?他现在还活着?!”申耽又惊又喜的问道。

    冯宇回应说:“不知道,但某有办法找到你弟弟。”

    申耽惊喜的表情又变得失望起来,莽莽林海荒原,找一个被未知怪物掳去的人谈何容易。更何况申仪现在可能都已变为怪物的腹中之餐了。但他看到冯宇老神在在的样子,内心还是多了几分希望。

    他不知道,冯宇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因为他系统里带有堪比卫星测绘的高精度地图,还有能俯瞰方圆数公里超大视野。

    再以申耽所带来的人马中一些有经验的猎人,和筑阳军的山地斥候做为配合,找到申仪的下落还是很有希望的。

第031章 拯救西城令君申仪(求推荐)

    堵塞溶洞的乱石被扒开部分,让余留在洞顶部分的空隙变得更大,直到行人足够穿行翻越其间。

    冯宇带着一行人等穿过了溶洞。其中除了六十名山地斥候,还有四十名本地猎人出身的兵士。他们是从申耽队伍中抽选而来。

    申耽本也坚持要来,但被冯宇婉拒了。冯宇也不担心他留在房陵城中会有什么造次。除了申耽需要他的帮助找到申仪下落外,另一个原因就是申耽头上的友好值已经是黄色的30点了。

    经过近两天时间的行军,便进入到当时的事发地点。冯宇打开地图仔细分析起来,并以山涧溪流山脊为界划分出若干区块。同时在怪物老巢最可能存在的几个区块中,调派人手,逐一搜索起来。

    当天,除了在山林间找到一具已经腐败的尸体外,一无所获。这具尸体被那四十名申军兵士确认为就是此前失踪的一名兵士。看尸体上的伤痕,致命伤是被钝器击碎颅骨而亡。

    但是这个发现让冯宇更加确信一点,就是怪物应该是素食动物。否则就不会杀死兵士后,弃之尸体不顾。至少这怪物是不吃人的。如此一来,申仪活着的希望便大了一分。

    第二天清晨,远方突然传来猛兽的咆哮之声。几名申军兵士一听到这声音,用颤抖的嗓音道:“就是这怪物,奥区之王,在奥区,老虎也得向它们称臣。”冯宇却开玩笑似的霸气说道:“以后这里只有一个王,就是君侯我,它们也得向我称臣。”

    前些时日,冯宇已经从他们的言语中大概了解到这所谓奥区之王的一些特点--直立行走,身材高大,身长一仗两尺有余。四肢健壮,来去如风,前肢爪中似乎还握有工具。

    再多的细节,这些兵士也没看清。不过他们还知道关于这些怪物的许多民间传说。当然这些传说过于离奇,冯宇也就没当回事。

    冯宇的山地斥候已经从这些啸声中判断出大致方位。而后冯宇结合地图,勾划出一个更小的范围。集中人力在此逐个区域的进行搜索。

    此时,冯宇也不敢将人手分开,以防备怪物偷袭,各个击破。而是让所有人都一直呆在自己系统能俯瞰到的场景中活动。

    这一天,除了发现了几个长达两尺的巨大脚印,以及离那些啸声更近外,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冯宇相信他们正在靠近怪物的巢穴。

    又继续搜索了两天,发现了更多的不明生物活动痕迹。有脚印,粪便和毛发等。但依旧未见到它们身影。

    中午时分,大家来到到一条小溪旁休整。众人啃着干粮,喝着山泉。冯宇却愁上心来,队伍所带的干粮除去返程所需,最多只够支撑一天,所以再找不到,只能打退堂鼓了。

    就在此时,那似吼非吼,似嚎非嚎的怪啸之声再次响起。而且不同于前两天,这声音似乎很近了。甚至比上次申耽申仪遇袭时都近。众人不等冯宇吩咐,便各持兵器弓弩,严阵以待。

    冯宇也立刻调出系统面板,细细查看。在他的俯瞰视野下,十一二个巨大的身影正从三个不同方位向溪水边迅速移动。

    他立刻通过系统布置好自己那六十名山地斥候埋伏在对应的位置。同时大声吼叫着,要那四十名申军兵士中的三十人分头跟随山地斥候一起行动,自己身边只留下十个人。

    最后自己也弓箭在手,准备接战。此时,每个人的肾上腺素都被大量分泌出来,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速了一倍。

    东边的四个怪物最先出现,它们显然没料到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尽管它们以每步近仗的步距大步流星的狂奔而来,还是没能冲过近三十支重箭构成的防线。

    每具庞大的身躯都中了六七支箭矢。它们体型庞大,但皮并不如同野猪般厚实,更何况此次的队伍专门带了重箭,即使沾满硬树脂的野猪皮也能射穿。箭矢毫无阻碍的穿透了它们的身体。

    怪物们先后扑倒在地上,手中粗糙的石斧,棍棒,石矛等摔出去老远。他们倒地之时,距离近的兵士甚至都能感觉到大地微微一颤。

    有只怪物带着巨大的惯性,踉跄着往前又冲刺了几步,方扑倒在地上。它那长满毛发,硕大的脑袋距离其中一名兵士脚尖只有一尺之遥。吓的后者连退了几步。

    紧接着,另外两个方向来袭的怪物也遭遇此厄运。不过有一只怪物没有受致命伤。

    但它并没有像野猪,熊这样的猛兽般,受伤后越发狂野。而是和普通人类的情感类似,看到同伴都扑街的情况下,它开始恐惧起来。调头向回奔逃。只是它的大腿被箭矢射穿,再也不可能像之前跑那么快。

    “跟上去”冯宇大声喝道,同时自己带头跟着奔跑过去,众兵士哪敢怠慢,紧随其左右……

    ......

    申仪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西城,躺在床上等待正在洗浴的妻子。但是房门打开后,进来的竟然还是那只雌性的猿人,咧开厚厚的嘴唇朝他笑着。同时骑到他身上,扶着他的肩头摇晃起来。

    他一惊便睁开了眼,竟然真是有人在摇着他赤身果体的身躯。不是猿人,而是和自己同种的人类。

    他们一边摇还一边喊着:“申令君,快醒醒,快醒醒。”这些人中还有一名衣着不同于他人的年轻人,后来他才知道,此人便是筑阳候冯宇。

    此时冯宇已确定这些怪物就是一种直立猿人。而且就是系统中所说的巫山猿人,和系统图鉴上的图像完全符合。

    这是一个人类生物学上的奇迹,他们竟然一直未被智人所灭绝,一直在这与世隔绝的奥区生存至今。而且显然今日冯宇灭掉的只是其中一个小部落。

    冯宇分析原因。智人之所以能独霸人界除了大脑容积,语言这些优势外,更重要的是因为有着高度发达的社会组织。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偶尔进入的都是个体或小群体的智人,是无法与这些“人”类为敌的。所以这些猿人能幸存至今。

    它们为何要掳走申仪?冯宇猜测这也许和它们还是母系社会有关。部落需要不时补充外界雄性成员,才不会导致因近亲繁殖而造成的遗传缺陷。

    刚随着那只受伤猿人进入洞穴时,兵士们便发现了七只幼体猿人,大概两岁到五岁不等。

    冯宇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便一行人离开这块万年人迹不至的荒莽之地。带着获救的申仪和捕获的七只小猿人匆匆返回房陵。

第032章 难道还不相信老夫?

    上庸一所府宅内,一名奴婢正飞快打扫着案几上的杯盘。那置于案几上的饭菜只动了几口。一旁的申豹低头垂目,想着心思。

    申耽,申仪已经出发多日了,委任申豹坐镇上庸,暂行令守之责。

    虽然申豹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很足,但事情没落实之前,依旧心绪不宁。几日来都吃不香,睡不好。

    此时,一名令兵进来向申豹通报说:“启禀令君,前方要隘处守军有军情传来。说是有一彪人马正向上庸而来。打的旗号是冯字旗号。人数在千人上下。”

    申豹焦虑的目光瞬间就转换成了惊喜,看样子自己的计划进行的挺顺利。但他为人极为谨慎,依旧吩咐道:“速速着快马斥候仔细打探,看队伍中有什么特别之处。探查完后,快马报于老夫。”

    仅仅一个多时辰后,令兵又前来报道:“启禀令君,队伍并无太多特别之处,只是用旗杆挑着两颗人头。但人头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也看不清面容。现在队伍已经接近我军所驻守的关隘要冲之处。”

    申豹心中暗自笑了起来,心想【这定是冯宇已将申耽,申仪二人顺利斩杀。前来上庸接受城池了。自己的计谋已接近成功,离自己成为这东三县之主的目标,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立刻吩咐下去:“速传老夫军令,让关隘处的兵士不得抵抗,也不得阻拦对方,而是要大开寨门,并且只管按照对方指令行事。”此前,申豹就让驻守关隘处的申军撤回大半,如今那营寨中只有数百兵士。

    那令兵听了如此奇怪的命令,不禁大感疑惑。他稍有犹豫间,申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两眼一瞪道:“这是军令,违令者斩!还不速速去传令。”令兵连忙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冯宇抵达位于上庸城东部的一个关隘要冲处,申军早已在此扎了营寨,设置了防御。

    不过,此时寨门大开,寨中剩余的几百兵士正列阵以待,但手上并没持有兵器。为首的校尉军官对申豹的军令也是大为困惑。但军令如山,不能不遵。

    他看到对方大军行到寨门前,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尔等可是筑阳军?”

    冯宇勒住马缰,对这校尉说:“某就是筑阳候,奋威将军冯宇。”

    校尉一看是对方大人物,连忙单膝跪地叩首道:“启禀君侯,我等已奉上官军令,在此迎候筑阳军。任由君侯指挥差使。”

    冯宇点点头说:“如此甚好。”接着他就吩咐筑阳军接管了这座屯于险要处的营寨。带着剩余人马继续向上庸进发。

    不多时,冯宇的大队人马就行至上庸城下。上庸城的城墙虽然不比山外的大城那么高大,但却比房陵城的城墙要高大许多,有三仗多高。

    申豹早已在城头恭候,城门也已大开,似乎已准备好向冯宇献降。当冯宇的人马近了时,申豹满脸堆笑,拱手向冯宇遥拜道:“老朽幸不辱使命,为君侯取来这上庸,西城二城。请君侯入城受降。”

    然而此时的上庸城,瓮城之上,主街两旁的建筑物上暗藏着近两千兵甲。瓮城之内,街道旁的杂物中堆放着大量引火之物。

    半个时辰前,申豹将上庸城内所有兵将集合起来。申豹声称前去偷袭房陵的申耽申仪兵败被杀,但他已用诈降之计将冯宇引诱上钩,只待冯宇入城之时,便将其伏杀。要将士们奋勇杀敌,为申耽申仪报此血仇。

    申豹相信自己已经完全取得冯宇信任,所以方敢如此用计,否则稳妥的选择应当是固守关隘,将冯宇拒之于境外。但是他哪里知道,冯宇从头到尾也没相信过他。

    现在,申豹盯着冯宇的身影,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只要对方再向前移动两百步进入城中,自己便可大功告成。

    他看着冯宇策马一步步向城门迈进,每迈进一步心中便多了一分喜悦,同时也多了一分急切。冯宇行了两步,又突然将马缰勒住,停在了原地。

    此时申豹心急的像猫抓一般,但又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君侯,请快些进城吧。老朽已为君侯准备了盛宴,还有美女歌姬助兴。”申豹继续满脸堆笑的说道。

    冯宇却不紧不慢的说:“申公,城中还有多少兵力?”

    申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这厮起疑心了?若真是如此,这厮端是多疑之人,都如此这般了,他还能怀疑老夫!但事已至此,戏还必须演下去,但如老夫所愿,他能顺利跨入这道城门】

    他只好随意做答。谁知,冯宇又接连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申豹还是耐着性子一一作答。就这样居然耗费了几刻时间。

    最后冯宇才指着那两根吊着首级的竹竿说:“申公,难道你就没想过验证下这两个首级,万一本侯杀错了人呢?”

    申豹此时已知事情可能有变,心已如同一个快炸的皮球。但嘴上还是回应道:“君侯英明神武,怎会将敌军将领也弄错。这断不可能啊。”

    “诶。申公还是验证一下为好。”冯宇说罢,便命挑着竹竿的兵士上前,将头颅凑到申豹近前,让他观看。

    申豹一看,整个人如同沉入冰水之中,方才明白他的计策早就让冯宇识破。那两颗首级竟然是他两个儿子申壮和申强的人头。

    他脸色一变,继而似哭非哭的狂笑起来:“冯宇,老夫还真小瞧了你这厮。老夫这般连环计也能要你识破。不过老夫还是成功了一大半,依旧是这上庸之主。”

    而后,他脸色又是一变,厉声喝道:“传我军令,关城门,令伏于街道,瓮城内的兵士上城头御敌!”

    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城门并没关闭,也没有更多的兵士登上城头。那去传令的令兵也一去不回。申豹这才真正惊惧起来,心里突然闪出个念头【难道…】。

    一直驻足城门前的冯宇此时突然动了起来,带兵策马快速冲入城中。不一会,他就带着大批兵士登上城头,将申豹堵在城楼之上。

    申豹身边有数十多名亲兵,有几个刚想反抗,就被格杀当场。剩余哪敢抵抗,纷纷丢掉了兵刃,束手待擒。

第033章 意料中的襄阳受袭

    冯宇冷眼看着申豹,对方却像变色龙一样突然又换了付表情。噗通一声跪倒冯宇面前,痛哭流涕的说道:

    “君侯恕罪啊,都是老朽一时起了贪恋权柄之心,方铸成大错啊。老朽开始确实是诚心诚意要辅佐君侯的,但是老朽…老朽不知怎的…”

    此时,两名将领从后面上得前来,对冯宇叩拜道:“启禀主公,上庸全城已经被我军控制,全城将校兵士业已重归我军统帅。”

    正在捂脸而泣的申豹偷眼望去,此二人正是申耽,申仪。

    自冯宇将申仪从巫山猿人那里救回房陵后,他们的友好值分别上升到80和60,冯宇趁热打铁,施放了两张将臣收降绿卡,将他们友好值提满,收入到麾下,成为自己的部曲。

    此次前来上庸,冯宇在东门与申豹周旋,拖延他的时间。申耽与申仪却带着数百兵士绕到西门,亮出自己身份,要守门兵士打开城门。守门的将兵一看是他们,岂能不从命。二人入城之后,接着做的,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收回各部指挥权。

    实际上,他二人可以大张旗鼓的带着冯宇直入上庸,但为以防万一,冯宇依旧采用这更为稳妥的方法。

    看着惺惺作态的申豹,申耽满是厌恶之情,但也没有向冯宇提出如何处置申豹的意见。因为他觉得自己刚刚归附主公,这样做不合适。

    冯宇却指着申豹说:“这个老贼就由你们兄弟二人发落处置了!”

    申耽抱拳对冯宇说:“多谢主公。不瞒主公,当初就是因为这老贼一家在上庸,西城两地为非作歹,方才让他前去房陵。不想这老贼没丝毫反省,变本加厉残害部曲平民不说。甚至想加害我兄弟二人和主公,据东三县为己有。此亦为申耽之过也。”

    申耽最后一挥手说:“来人,将此老贼拖下去,腰斩弃市!”话音刚落,身后数个兵士上前,将已瘫软成一堆,哀嚎不止的申豹拖了下去。

    ……

    上庸城的府衙内,申耽与申仪向冯宇献上了两城的户口图籍。冯宇翻阅一看,吃了一惊。这两处偏僻的山城,合计居然有近万户,三万五千余口,兵甲三千有余。

    若不是申豹来这么一出,冯宇要将这两城硬打下来,还真会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当时冯宇通过各种信息情报判断东三县最多也就两万来人的样子,认为出其不意,各个击破应该不成问题。

    庆功宴上,冯宇表露出要转移部分人口去筑阳的意思。他本以为申氏兄弟对此会有抵触,甚至都做好了对方友好值下降的准备。不想,听完他的话后,这二人头上的友好值一点没变。

    申耽抱拳向冯宇说道:“主公即使不说,申耽也正有此意。不瞒主公,此前,我们本就打算向更远处的深山谷地大量转移人口的。但那样一来,难免会和居于深山中的板楯蛮部族发生冲突。而且那深山中生活相当艰苦,平民部曲都不甚愿意去。所以一直拖着没实施。”

    冯宇好奇的问道:“哦,此话何解”

    申仪抢先回禀道“主公有所不知,上庸,西城两城位于被群山环绕的盆地谷地之中。所以两城没受到什么外来兵祸,大瘟疫时,我兄弟二人又及时隔绝了瘟疫的传播。再加上两县接收了不少入山求活的流民。所以人口才膨胀到如此程度。但是同样因为上庸,西城位于崇山峻岭之中,可耕种的土地非常稀少,即使加上房陵土地,养活这么多人也勉为其难。稍有什么天灾,这东三县的平民百姓就要闹饥荒。”

    申耽接过他的话道:“所以如今主公能收纳转移一些人口,正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听了他们的话,冯宇轻松下来,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先从上庸,西城调三千户过去吧。不过一定要他们自愿而去,不可强迫。”

    申耽,申仪回道:“这个请主公放心,只要有安全保障,山区的民众哪个不想移居到平原地区去呢。大家肯定会抢着报名成为主公的直属部曲。”

    三人把酒畅饮至深夜,方才散去。

    清晨,冯宇刚刚醒来。系统就在视线中展现出一个任务提示界面。

    【任务:攻克巫县。任务内容:攻克巫县这一产盐地。任务奖励:精盐炼制作坊设施建筑卡×1,一千亩土豆田设施建筑卡×5,100里山地栈道建筑卡×1,骑兵斥候训练解锁】

    等冯宇洗漱完毕,门外的令兵来报――廖化亲自到了上庸,说是有紧急军情要向冯宇亲自禀报。冯宇眉毛一敛,便向厅堂急行而去。

    冯宇看到廖化赤红的双眼,就知道他是赶了整整一晚上的夜路,来到上庸。而廖化一见到他便急急说道:“主公,家里出大事了。”

    “是不是荆州军袭我襄阳?或是筑阳?”冯宇用平静的神态问道。

    廖化惊讶的张了张嘴说:“主公,你知道了?...是襄阳,我们的襄阳坞堡正遭到围攻。属下昨日接到补给船从筑阳带回的信息,就立刻连夜赶来向主公禀报。”

    “不用担心,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们西征之前,我就预料到荆州会近期袭我襄阳坞堡。他们并不是乘虚而入,以筑阳的保密水准看,他们现在可能都还不知道我们主力不在筑阳城中。”

    廖化恍然大悟的说:“啊,原来主公早有准备,那现在东三县已平。我等可随主公返回筑阳,先去救援襄阳坞堡。而后再来攻打巫县。”

    “不,现在我们不能回援,而是要全速南下攻下巫县。”

    看到廖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冯宇又说道:“我们西征有段时日了,所以我们攻略东三县的消息这段时日可能就会传到刘表等人的耳中。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稍微动点脑子,就能猜到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巫县这个产盐地。所以…”

    廖化抢着答道:“主公,我懂了。我们要赶在他们通知巫县加强防御,甚至是出兵增援巫县之前,夺下巫县。”

    冯宇点点头说:“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回一趟筑阳的时间都没有。今日便要从上庸发兵去攻打巫县。”

    “可典青他只有七十名兵士啊!”

    冯宇胸有成竹的答道:“我相信典青守的住襄阳坞堡。”

第034章 坚硬的坞堡

    就在冯宇带兵向上庸进发的那个清晨。一大队人马同样正沿着郁郁葱葱的沔水西南岸向襄阳方向进发。

    数十成百的旌旗在夏日的晨风中飞扬跋扈的飘荡着,乍一眼望过去,似有铺天盖地之势。

    在他们距离襄阳坞堡还有五里地时,负责外围巡逻警戒的堡中斥候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坞堡中,斥候们被集结在天井,聆听典青的战前动员和部署。典青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此时他情绪中的兴奋成份大大超过紧张。

    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从坞堡中腾空而起,一个时辰后,筑阳鸽房就会收到信息。

    动员和布置完结后,典青吐出简短的四个字军令:“换甲上城”。斥候们纷纷脱下他们的轻便皮甲,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全套玄铁甲胄。这种沉重的甲胄并不适合斥候们平时装备,但现在已不是平时。

    玄甲的札甲每一甲片都是用百炼钢打造。即使以生产效率极高的筑阳兵器工坊来生产,一个月也不过四五件。整个筑阳也就只有七十余套这样的札甲,绝大部分都配给了襄阳坞堡。

    来袭的这支兵马自然是刘表的部队,有两千人之多,领军将领便是刘表新提拔的勇将文聘。此时,骑着枣红大马,领军前行的文聘又不禁回想起刘表令自己攻取襄阳坞堡的场景。

    府衙中,他在两列幕僚武将复杂的目光中接过主公刘表的军令。

    刘表要他率两千人之兵攻取襄阳坞堡。文聘不知道这个襄阳坞堡的规模有多大。但再怎么大,也就是个坞堡而已。

    他一度以为自己对军令的理解错了,向刘表询问道:“主公,可是要属下拔取襄阳坞堡后,再袭占筑阳?”

    “不,就是拔取那所坞堡,而后占据襄阳这座废城。”

    刘表的回答让他确信这是个给他送功劳的机会。难怪同僚的眼神会如此羡慕和嫉妒。刘表将这种任务没给他小舅子蔡瑁,而是给他,足以见对他的器重。

    ……

    两千人的兵力在人类漫长的战争史中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文聘眼前这个高不过五仗,长宽也就五六仗的小坞堡而言,可谓是兵甲遍地,乌云压城。

    尽管如此,文聘依旧保持着冷静,没有丝毫骄兵轻敌的情绪。他并没将坞堡中的守军放心上,而仅仅是忧虑可能到来的敌方援军。若这一战有什么意外,那定是筑阳方面突然而来的援军所致。

    文聘在亲兵簇拥下,纵马在襄阳城周,沔水上下奔驰数圈,认真查看地形地貌。最后又回到阵中,下令说:

    “传我军令,分出一半兵力,分为两股,沿着沔水西南岸,襄阳上下游巡逻警戒,防范筑阳军从沔水登陆袭我侧后。”

    他这个决策的理由显而易见。因为筑阳和襄阳间的沔水西南河岸全是高山深崖。筑阳军若要支援襄阳,即使走陆路,也只能从沔水东北岸行来,而后渡河方能到达襄阳城下。所以只要沿河布防,就能断绝敌方可能到来的大股援军。

    只到文聘看到两股兵士开到沔水河畔进行巡弋后,方才将手高高扬于空中,而后狠狠的挥下。绝然的吐出两个字:

    “攻城!”

    ……

    典青一直眯眼观察着百余仗外的敌军军阵,而他的那些斥候们则都平静的蹲伏在墙头垛口后面。

    荆州军突然动了,从三面向坞堡迅速靠拢,接着是鼓号齐鸣,千人齐声呐喊,造出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典青抬起手中的长弓,将一支利箭射出,方才平静的下令道:“准备接战!”

    远方,一名荆州军校尉飞奔的脚步突然顿住,眼窝中已插入支箭矢,向前猛的扑倒在地。滚滚人流中,谁也没在意他的倒下。洪流继续从三面向坞堡涌去。

    “洪峰”距离坞堡还有百步不到时,蹲伏在墙垛后的斥候们突然起身,向“洪峰”射出一发发利矢。

    数十支利矢齐射而出,看上去相当密集,但对于这千人洪流,就如同池塘中投入颗小石子般。也就是能让这“洪峰”变得稍稍紊乱。

    荆州军兵士甲胄简陋,就是系个只挡着前胸肚皮,后背都没覆盖的肚兜札甲。但好赖也算是披着甲,总能减少些箭矢杀伤。一波箭矢下来,仅有十几名荆州军兵士中箭伤亡倒地,其余兵士依旧向前迅猛冲锋。

    接下来的两波箭矢之后,“洪峰”已冲至坞堡墙前不到十仗处。这两波箭矢攻击因为不要求距离,斥候们全用的是破甲重箭。前后又杀伤了六七十名敌军兵士。

    典青本人已连续射杀了五人,此时他大喝一声“伏!”。众斥候几乎同时重新藏伏于垛墙之后,城下的箭矢已如同飞蝗般密集向城头袭来。

    远处观战的文聘,看着前方抬下的近百名伤兵和尸首,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和焦虑。他没想到坞堡中有如此密集而又凌厉的箭矢。真正的攻城还未开始,便折损了半成多的攻城兵力。

    不过他依旧相信这座坞堡很快就能被攻克,因为此时密密麻麻的云梯在坞堡的三面墙体上架起。梯与梯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将三面墙体都覆盖满了。荆州兵士们如同蚁群般向城头密集而又快速的攀去。

    但是坞堡的墙头却是无比诡异的平静。一名荆州兵士刚刚爬上垛口,他耳边传来声高喝:“杀!”。那是典青发出的口令,

    随着这声高喝,藏身垛墙后的数十名斥候齐齐闪出身来,数十把缳首钢刀向着刚要登上垛口的荆州军捅刺而去。猝不及防之下,这四五十名荆州兵被利刃瞬间贯穿身体,摔落城下。

    只有一名行动最快,已经跳上坞堡城头的荆州兵幸免,他举着手中的短矛,狂吼着向一名斥候侧翼狠狠刺去。

    矛刃在半空中就僵硬住,一把钢刀刀尖从他张大的口腔中冒了出来。典青从他的后脑干中拔出钢刀,顺手将他的尸体抛于城下。

    云梯上的荆州兵拨开掉落的同袍尸体,继续义无反顾的向城头攻去。城下的荆州军弓箭手们弯弓搭箭,试图找到能够向敌军射冷箭的空隙。

    无奈人影太密集了,眼中晃动的全部是在云梯上蠕动着的本方袍泽身影。若要顾及误伤,这种冷箭很难射出。

第035章 一举两得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这是荆州军退兵的信号。正在坞堡城墙上下浴血的荆州兵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在墙根处留下无数尸体。堡内的斥候们乘机将那些还挂在墙上的云梯全部推倒在墙下。

    经过第一波攻势,文聘立刻就明白了驻守堡内的全是对方的精锐之兵,用传统攻城方法无异于送人头。他当机立断的停止了进攻,及时终止了这没有意义的损失。

    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整和重新布置,荆州军再次蜂涌而来。此间又下了一场夏日的倾盆大雨,将之前的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但同时也弄的整个世界湿漉漉一片。

    这一次文聘改变了策略,依旧是架满云梯,兵士蚁附而上。但用于进攻的云梯后面站满了弓弩手。他们不停的向城头进行近距掩护射击,丝毫不顾及是否会误伤已攀爬到城头的袍泽。

    箭矢如同骤雨般被抛射到城头,密集到只要有人现身垛口处,几乎肯定会中箭的地步。

    一名身上已插有两支箭矢的斥候再次将一名现身垛口的荆州兵刺下城头,就在对方落下城头的瞬间,他当胸又中了一箭。幸运的是箭矢虽然穿透他的铁甲,却只伤及皮肉。

    但不是每个人运气都这么好,他旁边一名斥候刚斩杀一个敌兵,便被箭矢钻入了脸面,将他的口腔从左到右整个贯穿。另一名荆州兵刚好此时翻跳过垛墙,正蹲在他面前。

    斥候忍着剧痛,不假思索用尽全力的将缳首钢刀横扫而去。刀光闪过,还没来的及起身的那名荆州兵已然身首异处,脑袋骨碌碌滚落到坞堡天井之中。

    登上城头的荆州兵虽然不断被筑阳斥候们斩杀。但如同飞蝗般的箭矢和荆州兵疯狂进攻也造成了斥候的伤亡。每伤亡一个斥候便减少了一份防守力量。同时因为坞堡太小,荆州军的伤亡却不会影响攻城的力度。

    尽管攀爬上墙头的荆州兵被筑阳斥候们不断斩杀,但能站立城头的荆州兵逐渐多了起来,这种局面只要维持片刻,攻陷坞堡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放滚木!”满脸血污的典青将缳首刀从一名荆州兵脖颈中拔出后,高声喝令道。几个斥候突然窜到附近的几根梁柱下,探出手去,将几个绳索的活扣猛然拉开。

    三根长达五六仗,几乎和坞堡城墙等宽,直径一尺有余,钉满铁钉,并且遮盖在麻布下的粗大滚木,猛然从六根梁柱上落下。顺着靠满城墙的云梯向下滚去。

    巨木撞击骨骼的声音伴随着哀嚎惨叫,所有正在攀爬,准备攀爬的荆州兵士,甚至那些云梯附近的弓箭手无不被滚碾的血肉模糊。

    而后现场寂静了几息,解决掉所有城头之敌的斥候再次向城下呆立的荆州军展开射杀。后者这才清醒过来。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失控的向后撤去。更准确说应该是溃去。

    远处观战的文聘内心焦急,不时的催马上前靠近观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靠坞堡较近的位置。此时,他看到这一幕,不禁捶足顿胸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他责怪自己应该及早发现那三根“横梁”其实是三根滚木。

    就这么一晃的功夫。一支劲矢挟带着破空的尖啸,钻入他头盔侧面的缝隙,射穿了他的耳朵。若是刚刚文聘没有那么捶足顿胸一下,这支箭矢便会从眼中射入他的脑袋。

    文聘惊惧之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危险区域。忍着剧痛,拨马向阵后逃去。

    远处的坞堡城头,典青说了句:“可惜了。”便再次抽出一支特制的箭矢,弯起了他的长弓,寻找下一个目标。

    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荆州军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今日他们不大可能再发动进攻了。那三根滚木被坞堡中的斥候们用绞盘再次吊起。

    夕阳西下时分,沔水河面上突然行来两艘船。坞堡斥候们看到船上的旌幡,一片欢呼。那正是从筑阳赶来支援。

    船只先后停靠在坞堡后门,将堡内的伤兵,阵亡者尸体转移到船上,而后又补充了新的兵力和补给。这才从容返回筑阳,河岸上巡弋的荆州军只能望河兴叹,毫无意义的射出一些箭矢。

    ……

    入夜,距离襄阳战场仅七十里的宜城。一所府邸的厅堂中,油灯已被仆佣们逐一点起。灯火映照在堂中上首一个儒雅中年人的身上。

    他就是刘表,亲自前来宜城督战。刚刚,他已经获得了前线失利的战报。不过对此,他好像并不惊讶,似乎已是意料之中。

    刘表扭过头,望向一名少年:“德珪,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来领军打这一仗了吧。”

    少年正是刘表的小舅子蔡瑁,鞠身说道:“原来主公早就知道文聘会出师不利。”

    刘表点点头:“以后私下里不用称我主公,就叫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

    他停了下,接着说:“某来荆州第一个撞见的就是冯宇,自然知道他的一些底细。别人都以为攻取襄阳的功劳唾手可得,但我却知道不是那么容易。”

    他品了口茶汤接着说道:“所以让你前去,对于在军中树立你的威望,有弊无利。而让文聘先去,却是一举两得之举。你可知是哪两得?”

    蔡瑁应道:“德珪这方面愚钝,请主…请姐夫指教。”

    刘表叹口气,心中却甚是满意。他就需要这样在其它方面有天分,但在权术上愚钝的亲信之人。刘表开口说道:

    “第一是让文聘先行取这似乎唾手可得的功劳,他会感觉自己受到我们的恩惠。第二自然是他失利后,你再去取,别人才会知道这并不是件简单事,这才能认同你的功绩。”

    蔡瑁认真的听完,赞许的点点头。此时,仆佣入堂,对刘表道:“启禀使君,蒯越蒯太守有事求见,正在外候着。”

    刘表眉头一敛,心说他这么晚来干什么?

    ……

    蒯越见都刘表,做礼后便说道:“主公,属下刚接到消息,冯宇那贼如今正攻略汉中郡东三县。属下断定,他的最终目标定是巫县。为的是夺取盐泉。属下刚刚派出信使前去通知巫县方面加强防御警戒,但恐怕还不够,请主公调拨一定兵力前去增援巫县!“

    刘表却没有立即回答,低垂双目沉思起来…

第036章 水陆并进

    一湾碧水从两堵千仗高崖间淌过,山崖虽陡峭但却郁郁葱葱,满是植被和藤蔓。其间突然传来了猿猴的啼叫,栖息在崖上的它们似乎觉察到什么。

    果然不一会,碧绿的水面之上,峡谷后方犹然漂出一只只竹筏。竹筏上满是持刀拿矛,披甲带盾的兵甲。涌入这段峡涧的竹筏越来越多,似乎都要将整个河面铺满。

    “启禀君侯,穿过这道深谷,再向下游行十五里,便是巫县。”一名兵士对站立在竹筏上的冯宇说道。

    这名兵士是从上庸本地军士中抽选出来的向导。此次前来,冯宇带了十几名这样的向导。他们共同特点是对巫县和巫县上庸间道路都较为熟悉。乱世前,他们都曾做过经常来往巫县的私盐贩子保镖。

    尽管冯宇有系统的精密地图,还拥有山地斥候。但为了快速拿下巫县,带上这些向导还是很有必要。因为巫县不是如同房陵,上庸那样,位于相对平坦的山谷坪地上。而是依山而建的一所城池。

    原世界的二十一世纪,若不用导航,只开着电子地图在重庆市区开车转上两圈。就会对在这种地形上所建的城市或城池深有体会。

    冯宇平静的下达了巫溪之战的第一条军令:“传令,一出峡谷,斥候便先行上岸,前去进行探查以及拔除敌方暗哨明岗的任务。”

    一个时辰后,在一片碎石滩前,竹筏陆续靠岸。离河面稍远处,倒卧着二十几具尸体。这片石滩本就是巫溪畔的一个天然码头,日常驻守着二十几名兵卒。他们在冯宇的船队到来之前就被先遣的斥候干掉。

    登陆后的筑阳兵士们在向导带领下迅速沿着山道向上攀爬而去,这里离巫县城还有三里地距离。剩余的二十几只载人竹筏继续沿着河道向下游漂去。

    ……

    巫县的东城墙,临水依山而建。它即是城墙也是高大的河堤。城墙墙头和城墙后的街道几乎平齐,连为一体。

    此时,这条街道上正巡游着三五成群的几股兵卒。其中一股兵卒的头目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城墙下的巫溪河面,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

    “有敌来袭!有敌从巫溪来袭!”他手指脚下河面,高声惊叫起来。

    “敌袭!快关城门!”…“快去通知都尉,河面有敌来袭!”…其余兵卒也看到河面上的数十只竹筏,以及其上满载的兵甲。都七嘴八舌的叫喊起来。

    他们慌乱的时候,筑阳军兵士们早已弃筏登上城脚河畔的石滩,箭矢已是纷纷向城头抛射而来。

    城门洞其实是一个梯道闸口,洞口处的闸门正在缓缓落下。但是随着一声闷响,闸门戛然而止的被卡在了半空中。

    筑阳兵士用早就备好的两根木桩顶在了闸门之下。其余百十名枪盾兵挺盾抬枪向城门洞处涌去。

    八名守军兵卒挥舞着兵器,顺着梯道向下对冲而来,试图击退敌军,让闸门落下。涌入梯道的十余名枪盾兵,乱枪向上扎去。这种情况下,居高临下者肯定要吃了大亏。

    枪盾兵锋利的矛刃刺穿了守方兵卒的小腹,裆部。守军手中的兵刃却只能在空中凌乱挥舞。七个人在凄厉的哀嚎声和血花飘散中,倒落在梯道上。唯有一名持大盾的守军兵士挡住致命一击,但小腿胫骨上中了一枪,翻滚到梯道下后被人一枪扎入后背。

    城外石滩上的一队筑阳弓箭手们继续对城头做着覆盖抛射,竹筏也被从水中拖出做为橹盾使用。城头上巫县弓弩手也做出还击......

    巫县府衙中,镇守此地的蒯津已得到敌袭的消息,正在亲兵的帮助下,慌乱的披挂着甲胄。

    蒯津本不姓蒯,原先只是蒯家的一名家奴。因为身体健壮,孔武有力而被选为家丁。又因军功而被蒯家提拔,赏他改姓为蒯,甚至将一名旁系庶出蒯家女子许配他为妻。

    做为对主家的回报,他毫无怨言的长年驻守着这个远离荆州核心区域的孤城。勤勤恳恳的为蒯家守护着这颗产盐的摇钱树。

    “敌人都兵临城下了,驻守巫口的兵将为何没拦截他们?难道没有发觉敌情!?”蒯津一边忿忿的说着一边给自己戴上头盔。

    此时他依旧认为是益州刘焉派人来袭。巫口就是巫溪汇入长江巫峡的入口,刘焉来攻,必须先攻下万仞悬崖上的巫口要塞。而后再从陆上摸入或继续从水路进入巫县县城。否则崖上早就准备好的乱石落下,任你什么战船也要葬身鱼腹。

    为他穿戴甲胄的亲兵嚅嗫说道:“都尉,敌军好像不是从长江而来,而是从巫溪上游来的。”

    蒯津心中一惊,口中说了句:“这怎么可能!”此时他已穿戴好盔甲,随手抄起他那把奇特的兵刃--长柄大砍刀,大步流星的向外冲去。

    蒯津当然清楚,巫溪上游就是上庸,申家的地盘。他了解申耽,一个守成,毫无野心之辈。即使自己把巫县腾空,申耽也不一定会来占据,他会担忧因占据盐泉而成为众矢之的。

    巫县上庸虽然有路相通,但路途险峻,两地之间除了每两三个月来一次的北方贩盐商队,几乎没什么人员交往。所以,巫县的重点防御方向一直是巴蜀的刘焉,对于北边几乎没有什么防范。

    ……

    当蒯津来到东门战场时,两方还在对峙。城上城下的双方射手你来我往的对射。城下筑阳军的射手已将竹筏横立起来,排成一道竹墙掩护自己。竹筏一面已满是箭矢。

    门洞梯道上方出口处,伏着几具刚刚断气的筑阳军兵士尸体,身上插满了箭矢,几个枪眼还在汩汩的淌着血。

    守军不敢下梯道。筑阳军的兵士同样也不敢从梯道中冒出头来,否则守军弓箭手不将他们变成刺猬,那围了几圈的守军矛兵也会将他们捅成蜂窝。

    蒯津见到这般场景,冷笑一声,对手下将校笑骂道:“你们真是废物,就这一两百号人对付不了?来硬的不行就动点脑子,先向坑道里投火烧他们,将他们赶出门洞,然后冲出去将他们斩尽诛绝!”

    他的话音刚落,巫县县城的北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第037章 失效的大刀

    在廖化率两百兵士从水路佯攻巫县的同时,冯宇亲自率领主力从陆路攻击巫县的北门。

    北面城墙纵向建在山坡上,与高大的东面城墙不同。越往山坡上走,城墙越矮。到最后,那城墙只有一人多高一点,也就是只起个防御野兽的作用。

    筑阳军在向导带领下,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一条通往城墙下的山间小道。

    低矮的城墙墙头,两名当值的岗哨刚发出几声惊声高叫,便被乱箭贯穿了身体。远处十来名兵卒听到动静,向此处跑来,几十名山地斥候迅速的徒手攀上低矮城墙。挥刀与他们战在一起…

    片刻后,北城门就落入筑阳军手中。大批筑阳兵卒从北门涌入巫县县城,并向紧靠东城墙的巫县主街冲来。

    冲在最前方的枪盾兵排成数道盾墙,向前稳步推进。其余兵士尾随其后,山地斥候和部分枪盾兵不时闯入街边可疑建筑物,或小街小巷中进行搜索。

    沿途遇到的小股守军兵卒皆被瞬间击溃,有的呼喊着向后奔逃而去,有的跪地乞降。当他们快杀到东门前时,街道前方突然涌出大股巫县兵士。

    看旌旗数量就知道这是城中守军主力,正是蒯津亲自带兵前来拦截。他得知敌军从北门攻入巫县后,令小股兵卒守住东门梯道入城出口,自己则带着绝大部分兵力向北门杀来。

    在冯宇的系统场景下,两股人流对向而行。相距不到四十仗时,筑阳军的推进嘎然而止,但盾墙依旧,枪林如故。后方的弓手们弯弓搭箭,做出随时向敌军抛射的姿态。

    蒯津见对方扎下阵脚,也做个手势,停止了本军前进。而后他向前两步,出列到阵前,将手中长刀哐当一声杵在地上,地面上的石板顿时裂开几道细缝。口中高喝道:“吾乃荆州蒯津,尔等何方鼠辈,敢来犯我巫县!”

    筑阳军的盾墙犹然闪开一条三尺宽的缝隙,蒯津看到缝隙中走出一人,扛着大枪,对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吾乃筑阳县侯奋威将军冯宇是也,今日要取这巫县,快快放下兵刃,献城投降,方能免于横死街头!”

    蒯津惊讶的说道:“你就是冯宇,你是怎么从上庸冒出来的?你的筑阳离这有好几百里山路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申耽那厮借道给你。来日,某定要取他的人头以报此仇。”

    冯宇一笑说:“只怕你没这机会了。”说罢,他就退回阵中,盾墙又重新闭合。蒯津本还打算找对方单挑,见对方退回,只好催动兵士上前厮杀。

    冯宇看清蒯津只是个三星蓝将,但属性点大部分集中在武力值上,竟然高达80。虽然冯宇还是有十足信心能单挑胜他,却不会这样做。做为一方诸侯,没必要的情况下,何必要呈匹夫之勇。

    筑阳军阵后,箭矢如飞蝗般向敌军抛射而去。在蒯津的催动下,巫县守军顶着箭矢冲到盾墙前,在此他们拥挤成一团。

    盾与盾间的五尺短矛不断向前进行着捅刺。有的巫县兵卒被捅成蜂窝,尸体却被挤压在盾墙上,一时无法倒落在地。巫县守军也奋力挥舞兵刃砍杀捅刺,无奈碍于盾墙,杀伤效果大不如对方。

    双方挤在一起大砍大杀。巫县城中喊杀声,哀嚎声,兵器撞击与箭矢破空之声已是混成一片…

    双方陷于胶着时。巫县守军后方也传来喊杀声。又是一大股筑阳兵士杀到。片刻钟前,冯宇用系统指挥部分兵士从其余街区绕到敌军后方,首先击破了那一小股看守东门梯道出口的巫县兵卒,而后和廖化部合兵一起,向蒯津后方杀来。

    除此部分山地斥候也登上了山坡上另一条更高的街道。居高临下,用弓箭不停向巫县兵卒射出冷箭。蒯津处于三面围攻之下。唯有一面没有敌人,就是城墙下的巫溪。

    “蒯津,你已是瓮中之鳖。投降,可放你一条生路!”冯宇大喝一声,做最后一次劝降。

    蒯津赤红着双眼瞪着冯宇,他知道当下自己只有最后一线机会免于覆亡,就是击破正面军阵,于乱军中斩杀冯宇!

    他猛的大喝一声,抄刀从己方军阵中杀出,他要以身先士卒来提振己方濒临崩溃的士气,同时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在对方密不透风的军阵中打开一个缺口。

    数名亲兵配合默契的簇拥在他身前两侧。前方两名奔跑的亲兵突然蹲伏于地上。蒯津踩着他们的背,高高跃到空中。

    他落下后后继续踩着挤成一团的人群肩膀和头颅,两步就奔跃过盾墙。手中大刀已高高扬起,只待自己落下便斩落一片人头。对方军阵会因此瞬间混乱瓦解,冯宇也会被自己或己方乱兵所斩杀。

    然而最终他只造成两名筑阳军兵士伤亡,就是他落下时踹倒的那两名枪盾兵。

    当他落下后,才发现对方军阵兵士太过密集,手中长柄大刀无法横抡。被迫改为竖劈。恍惚的功夫,一把大枪枪刃便生生穿透铁甲,没入了他的胸膛。

    那正是冯宇的枪。顿在半空中的大刀伴随着飘落的血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冯宇将枪从他的胸膛拔出,冷冷的说了一段话:

    “下辈子记得换种武器。这种长柄大砍刀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适合它的做战场景极少。除了对普通兵士有心理威慑优势,并没什么其它太多优点。”

    蒯津的人头很快被冯宇身边的兵士们割了下来,挑在他自己的那把长柄大刀上。

    “蒯津已诛,降者不杀!若是顽抗,三族皆夷!”很快,筑阳兵士打油诗一样的喝降之语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所占地几十亩的大院的大门被打开。院子中不是园林,只有几十口盐井。沿着院墙还有一溜架着炉灶的作坊。

    冯宇又进入一所房间,这里堆着小山样的一堆淡黄色结晶体。他从中取出一小块,端详起来。自己这些时日来,历经千辛万苦,转战千里就是为了这个东西—食盐。

    一天后,巫口要塞的五百守军也向冯宇投降。此时蒯越的信使方才赶到巫县,被兵士们当细作拿住,送到冯宇面前。冯宇一看,原来是老熟人—蒯通。

第038章 诸葛毒计

    烈日骄阳下,头上缠着绷带的文聘一动不动的坐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眯眼望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坞堡。

    现在,每一个荆州兵士的伤亡都会增加一分他内心的不安。并不是他对这些兵士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这些兵士都是他主公刘表的珍贵资产。所以,他已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向宜城请调工匠来打造专门的攻城器具。

    “你说这坞堡能装多少兵士,三十?五十?还是一百?”文聘突然开口向身边的副将发问道。

    副将不知他这问话何意,小心谨慎的答道:“末将估计,大通铺,晚上人挨着人睡,顶天了也就百十来人吧。”

    “就算他一百五十人吧,我们两千大军竟然攻之不克。丢人啊,真是丢人啊!”

    文聘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副将正要劝解时,一令兵突然前来禀报:“报!宜城都尉蔡瑁前来拜会将军。说是有使君军令传达。”文聘心里一沉,立刻就猜到蔡瑁为何前来。

    果然不出文聘所料,蔡瑁要来接替他的指挥权。刘表的手令并没责怪文聘出师不利,而是说因文聘战场受伤,才让蔡瑁前来增援,并暂时接替他的指挥。

    某种程度上说,文聘应该感谢典青给他的这一箭,让他存留了不少颜面。

    文聘拱手对蔡瑁道:“多谢蔡将军来接担此重任,不知蔡将军带了多少增援兵马。”

    蔡瑁微笑着对文聘回礼说道“不瞒文将军,末将今日前来没带一兵一卒。只带了一人前来。”

    文聘正疑惑不解时,蔡瑁已向文聘介绍起他身旁一纶巾赭袍的中年儒生:“这位是诸葛先生,乃主公当年京城中至交,现已来荆州辅佐主公。主公特让他协助末将参予此次攻战。”

    文聘对这个诸葛先生并没特别在意,拱手做礼寒暄客套两句。便将二人迎入军中大帐,吩咐召集诸将,向蔡瑁交接手续,并介绍此前战况的具体细节。

    蔡瑁与那位诸葛先生回到自己帐中后,便向对方说道:“听刚才文聘所说,这坞堡实是不能硬取。即使我们能将其强攻下来,其兵力损失也让我荆州得不偿失。”

    这位名为玄的诸葛先生立刻附和说:“不错,如今荆州实际还四分五裂中,使君所有可用之兵合在一起也就两万有余。若是在此战中损耗过大,会动摇我荆州之根本。”

    “那诸葛公可否有破敌之策?“

    诸葛玄笑道:“蔡将军,且莫再称某为公了,这是折煞玄了。某与使君,也就是你姐夫是至交好友。汝如此称呼某,岂不乱了辈分。“

    蔡瑁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诸葛玄这才接着说道:

    “坞堡之中,兵士虽精,但人数甚少。他们能固守住坞堡完全依赖坞堡高大坚固。所以请蔡将军调配几百名工匠来此耐心打造攻城器具。并调水师前来封锁沔水,同时配合陆上进攻,用高大的改装楼船同时夹击,定可一举而破。”

    蔡瑁面有难色道:“某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之理,但现在南方形势也日益趋紧。某希望能为主公早日拔掉北边这颗钉子,建起我荆州北部的屏障。“

    诸葛玄低垂头颅,思考十几息时间,突然抬起头说道:“那我们可以用火攻先行一试。“

    蔡瑁摇摇头犹疑的说:“这坞堡全是坚石硬砖垒砌而成,似乎还用米浆粘合。大门也用的是钢板夹着硬木的闸门。都非易燃之物。这火攻…”

    诸葛玄笑着说:“不然,坞堡用不易燃材料建成不假。但它太小了,如此骄阳夏日,烈火四面焚烧烘烤,如此狭小空间中的兵士如何能耐的住?只要不天降暴雨,应该没有意外。但是为防万一天公不做美,蔡将军还是尽早调工匠和水师前来。”

    蔡瑁眼睛一亮,带着赞许的口气说道:“诸葛先生此计甚妙!某现在就双管齐下,令兵士收集柴薪。同时调宜城工匠前来赶制攻城器具,并令水师溯水而上。”

    此时,坞堡天井上已经搭起帐篷,遮住强烈的阳光。四壁开有气窗气洞,不时有对流的空气从此间穿过,带给酷热中的兵士们一丝短暂惬意。

    坞堡中的这些斥候们正喝着山楂酸杏煮制的酸梅汤解暑,吃着粟粉豆粉混合蜂蜜所制的一种糕点来补充能量。包括典青在内,谁也不知道一场血与火的考验又将到来。

    ……

    第二日拂晓,坞堡外又传来鼓号之声。堡内的筑阳军斥候们喧嚣起来,互相打着气,七嘴八舌的聊侃着:

    “荆州那帮龟儿子消停了两日,今日又要来做死了。”…“上次杀了他们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人,这次再斩杀他个五百首级。”…“就是,老子功勋分还没赚够,这下又有机会了!”

    只到典青站立在他们面前,他们才齐齐停止了话语,静等着典青的发号施令…

    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典青的玄色铁甲上,泛出一丝金属光泽。他眯眼望向远方。荆州兵士再次从三面铺天盖地而来,但这一次他们手上没再抬着云梯,甚至都没有持刀拿枪。除了一些手持弓弩的兵士,全都是抱着一捆捆柴薪。

    典青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不过他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照旧抽出箭矢,架起长弓向对面射去。同时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隐蔽自由弓射。”

    堡中斥候们立刻蹲在城垛后,只露出肩部以上部位,不时对外放出冷箭。城下的弓弩手也将箭矢如同骤雨般投向城头,但是因为对方隐蔽于垛墙之后,命中率大大降低。

    坞堡外的空中,箭矢破空之声不断的鸣啸着。不时有堆柴薪的荆州兵士中箭倒地,但是坞堡外的柴堆还是被一点点的堆积起来。

    典青依旧不为所动,一支接着一支的强矢利箭由他手中威力巨大的长弓射出。箭无虚发,已有十几名荆州兵士命丧其手。

    最后时刻,荆州军弓弩手向柴堆投射了火箭,堆在三面墙下的柴堆逐一被引燃。甚至搭建在坞堡天井上的帐篷也被一支火箭够到,烧出一个直径两尺的大洞方才熄灭。火势越来越大,并升腾起浓烟…

第039章 归心似箭

    在襄阳坞堡下大火升腾起的同一时刻,冯宇在巫县,上庸间的悬崖峭壁上搭建出百里栈道。

    两地之间虽有巫溪水路沟通。但这条水路是单向的,沿这条水路,从上庸到巫县容易。从巫县到上庸,险涧之中逆水行舟不仅异常困难,而且风险极大。

    所以从巫县到上庸一般是走山路,只是这山路虽然相对水路好走,风险小。但行走起来依旧异常艰苦。

    如今这百里栈道将上庸与巫县间的陆路打通了最难行的一段环节,将其变的相对之前便利多了。栈道这种不需要专门人力日常维护和运转的设施,可以建在远离系统城池的地方。

    冯宇虽然对典青信心满满,但依旧心急如焚。六百筑阳军兵士们跟随着他在栈道上如风般疾进。廖化和另外五百筑阳军兵士被暂时留在巫县,包括一队山地斥候,两队枪盾兵,两队弓箭手。除了他们,镇守巫县的还有千余名本地降兵。

    巫县没有农业人口,绝大多数男丁不是兵士就是制盐的工匠。所以只有四五千人口的巫县能养活千余兵士。

    至于少数主要以蒯家家丁为构成的荆州兵士,他们不可能安心长期驻扎在巫县。冯宇便将他们驱逐,让蒯通将他们带回荆州。

    此时,冯宇系统包裹里已经堆满了系统的道具物品。还有大量的三县人口等待他组织迁移,收纳为系统人口和分配岗位。但冯宇心思都不在这些上面。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赶回筑阳,解襄阳坞堡之围。

    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提示又闪现在他眼前:

    【任务:解围,任务内容:解除荆州刘表势力对襄阳坞堡的围攻。任务完成奖励千人收容卡×10,投矛枪盾兵训练解锁】

    ……

    “放水!”坞堡上的典青大声喝令道。随着几声应诺,六个斥候迅速的抄起六根竹竿,仔细看,竹竿后还拖着皮革缝制的软管。不一会,竹竿前就喷出水龙。

    六条水龙向堆积在坞堡三面,正在燃烧的柴堆扑去。在坞堡靠沔水的一面,顶部筑有一米多深,面积十平米的水槽,平时是供坞堡兵士日常用水的设施,如今被当成消防设施来用。

    荆州军看到有水流落下,加紧了箭矢的射击频率和密度。但筑阳斥候们早有准备,每个操纵水龙灭火的兵士身边都有另外一名兵士手持大盾为其掩护。纷乱而来的箭矢不能伤他们毫发。

    远处,蔡瑁和诸葛玄一直在观战。他们脸上本略显兴奋的表情此时变得失落起来。

    诸葛玄叹了口气说道:“吾早就料到他们会打水救火。所以要蔡将军多多安排了弓弩手,射杀抬桶浇水的敌兵。但没想到他们不是用手工拎桶救火,而是早就做了准备,专门建了这灭火的设施。此计败亦!”

    “诸葛先生不用惆怅,宜城的工匠已经抵达此处,正在加紧打造各种攻城器械。来日我们定能攻破此处坞堡。”蔡瑁虽然内心失落,但很快消除了这种情绪,转而安慰起诸葛玄起来。

    坞堡下,在六条水龙的“攻击”下,大火很快就被扑灭,只剩下柴堆中冒出的缕缕青烟。荆州弓弩手们自然已在号角声中退去,部分荆州兵打着白旗来收集那些中箭身亡的袍泽尸体。

    坞堡上的斥候没有用弓弩攻击他们,毕竟让尸体留在战场上腐败,他们也不想看到。这一次荆州方面又伤亡了近两百人,斥候却是零亡三轻伤。

    接下来两天,荆州军再没有丝毫动静。但到了第三天,从沔水下游驶来一支船队,大小船舶近十艘,其中有一艘是庞大的楼船,巨大的船身在行至沔水狭窄处时,甚至占据了整个河面四分之一的宽度。

    蔡瑁已吩咐人在它的船楼之上装置了飞梯,靠上坞堡后,飞梯直接平搭在坞堡墙头,船上兵士就可如履平地般,直接杀入堡中。

    但是它们还没接近坞堡附近河道就发生了意外。在虎头山附近一河道狭窄处,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楼船居然“触礁”了。片刻后它就开始倾覆,船上兵士不得不弃船。

    原来在此处,水下早就被人布设了大量由巨木和大石所造的“人造暗礁”。中小船只过得去,大船却无法过去。更何况这么大的楼船。

    听到这消息,诸葛玄和蔡瑁又是一惊,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设计之人怎么处处都能算计到。】

    但是其余船只还是顺利抵达了坞堡附近的水道上,按计划巡弋起来。算是彻底切断了坞堡和外界的联络。这多少给了蔡瑁和诸葛玄一些安慰。

    在几百名专业工匠的日夜赶工下,在火烧坞堡的第五天。三种攻城器械如期打造完毕。这三种攻城器械是诸葛玄和蔡瑁共同商定的。

    第一种是投石机,能发射三十斤的大石,缺点是一台这样的投石机需要数十人操作。不过总共也就造了六架。

    第二种是攻城楼车,其高达数层,内设梯道,外设飞梯,最上层做为箭塔使用。靠近后放下飞梯,楼车上兵士便可直接沿着飞梯飞奔杀入城中。整个楼车外还包着竹篾,防止守城兵士弓射在楼车梯道中行走的本方兵士。为了防止对方用火箭点燃竹篾,可以攻城时用水浇湿。

    最后一种是攻城坡车。整个器械就是一个带轮子的斜坡坡道。靠上城墙后,甚至骑兵都能顺着坡道冲上城头。

    又是一个夏日拂晓,荆州军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而且日出之前恰巧又来了一通雷阵雨。诸葛玄对蔡瑁笑道:“这是个好兆头,老天都帮我们的忙,直接浇湿了楼车,省了兵士们的功夫。”

    蔡瑁也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鼓号声中,各种攻城器具都进入预定位置。

    此时的坞堡三面,有一面本就是空旷的野地。另外两面的襄阳废弃城区也早就被筑阳军,荆州军先后清理过。成了面积相当大的空旷地带。正好适合攻城器械的放置和移动。

    蔡瑁一声令下,首先是投石车发难。荆州军兵士们,二三十人一组呼儿嘿呦的喊着号子,齐拉投石车的缆绳,将块块大石向坞堡抛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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