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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帝国的朝阳txt下载     帝国的朝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3章 李鸿章的浮想

    “号外!号外!东北军数十万精锐总出击!”

    “号外!东三省总督唐帅言称不承认满清与俄国签署任何条约!中俄边界仍需再议!”

    “号外,东北军总进击,目标海参崴!国耻一日得雪!”

    无论是那四九城也好,亦或天津以及全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也罢,从上午便到处响彻着报童的吆喝声。就在凌晨时分,一封“同文转往各站”的通电震惊了全中国。沉寂多年的东三省总督唐浩然,这位人们口中的“唐大帅”用那数百字的通电将全中国搅得天翻地覆。同样也让全中国的百姓无不是为之一惊。

    东北对俄作战!

    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未曾想到。那被称为“天下第三人”,九督之中最为年青的,既是实力最为雄厚,又是实力最为弱小的唐浩然,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原本,在几乎所有人看来,李张唐这天下三督总有撕破脸的那一天,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在人们自以为唐浩然是想凭着年龄“熬死”李张以及其它各个总督,甚至“熬死”皇太后的时候的,可谁也未曾想到唐浩然在沉寂多年之后,抽刀砍去的“第一刀“不是指向李张二人,也不是那满清老娘们,而是把刀锋对准了一个超乎他们意料的强敌——俄罗斯。

    打从道光年,这大清国无论是谁,同洋人打仗就没捞着便宜,虽说这几年这总督们练着新军,可谁也没想过去同洋人打仗,可现在东三省的行动和那**裸的“不成功便成仁”的通电,还是在第一时间为国人所瞩目,而那通电更是经由各报加发的号外的传至全国。

    “此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惟有牺牲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

    举国上下都被唐浩然通电中的言语给惊呆了。自道光以来。尚未有任何一位封疆大吏能够如此慷慨激昂的言道与外敌作战,且誓不妥协。一时间可谓是舆论纷纷。拍手叫好者有之。欢呼雀跃者有之。

    当然,在京城的各国外交界同样是震惊非常,这同样出乎许多国家的意料之外,而京城的旗京营诸人更是欢呼雀跃起来。只不过他们的欢呼雀跃却与它人不同,他们是在欢呼着老天有眼,是在欢呼着唐浩然的“自寻死路”。

    “大人,现如今,那京城里头不知多少人放起了鞭炮来,听京城那边打来电话说,这北京城里头,居然买不着鞭炮了,都说是庆祝那唐子然自寻死路!”

    张佩纶的话还没说完,立于花园亭间的李鸿章这位北洋总督。却轻蔑的哼了一声,而后他说道。

    “那些个旗人,恰不知耻至如此,当真是兴世罕见!”

    冷哼了一声,李鸿章那张略带着些许病态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怒容,难怪他会愤怒,那唐浩然之所以对俄作战,固然是为了自己,可他欲要收回的,却是被满清朝廷割让给老毛子的。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即使是他并不赞同其莽撞之举,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于一旁暗自祈祷着其失败。

    “非但如此,听说那朝中还有廷意。居然有大臣说是要抚慰俄国,并且要太后下旨请友邦义师诛杀逆贼!”

    “哼哼,六王去世后,这朝中却发的没人了,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越是这般越会激起汉人之不满吗?”

    相比于过去。提着朝宫廷时李鸿章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恭敬之意,对于独掌了近十年大权之后的他来说,现在他同样不可能再容忍自己回到当年那种任由满清朝廷驱使的日子了,这地方的总督,有谁人又不是如此?

    十年前的那招“八督议政”,看似把权力归还给了地方,但实际上却助涨八督们的野心,也正是这种独掌一地之权,全无任何制约,权不下皇帝的权力,使得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野心,或许他们会合纵,但若是言道是任人驱使却极不可能。

    而早已经被世人视为“天下第一督”的李鸿章,因其掌握直隶、两广以及浙江,加之与诸国交好,在他的心中早已视朝廷为无物,现在他之所以依然维持着朝廷,实际上更多的不过只是在维持着当前的局势,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统一全国的能力,至少眼下还没。

    “他们就不知道……咳、咳……”

    话还未说完,接连的咳声却打断了李鸿章的话语,在剧烈的咳嗽中,他那张本就尽是的脸庞却是变得更为煞白了。

    而在那剧烈的咳嗽中,李鸿章发现自己在咳嗽的时候非常吃力。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见大人的咳嗽越发剧烈的张佩纶连忙走近他,在李鸿章的后背轻拍着,同时关切的说道:

    “大人,这外面天气太寒了,还是进屋子里说话吧?”

    “嗯,咳……咳……”

    按下喉咙里,那火烧火燎的气焰。看了一眼远处的于墙檐上觅食的小雀儿,李鸿章低声应到。

    “房子里太燥了,再说,在这外头,空气总好些……”

    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李鸿章继续说道。

    “幼樵,你看,这天啊,咳……”

    他咳嗽了一声,双手又无力的落下,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这天气,东北那地方能打仗吗?”

    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寒风吹来的李鸿章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熊皮披风,这披风还是刚进腊月的时候,唐浩然托人送来的。

    “这熊皮大衣,子然说是他亲自在长白山猎,当时还只道是个礼数,这小子啊,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深意啊!他是在告诉我,他要猎熊了……”

    这倒不怪李鸿章没猜出来,换成任何人恐怕都猜不出他唐浩然会这般的狂妄。居然敢以一地而敌一国。

    “大人,莫说是你,怕就是全中国也没几个人能猜出他要猎的熊是北边的那头熊!”

    张佩纶于一旁劝慰一声,然后又接着感叹道。

    “以一地而敌一国。以十万而战百万,普天之下狂妄如此的怕也只有他唐浩然了!”

    这声感叹之后,张佩纶倒是忍不住朝着东北看了一眼,想到东北的狂妄,他竟不知是喜还是忧。心情可以说极为复杂。

    “幼樵,以你之见,你是想他赢还是负?”

    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李鸿章却是缓步步出了亭子,他的脚步并不快,相比于过去却显得极为沉重,若是注意的话,那步子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在拖。

    “这……”

    大人的问题让张佩纶的心思微微一沉,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作为中国人,他自然希望唐浩然能赢,然后把满清割让给俄国人的土地都收回来,更重要的是,若是能打赢了俄国人,这世界上有那个国家还敢再轻视中国?

    “你一定是在想,若是他赢了,到时候怎么办,这若大的中国,谁人能挡住他的强兵入关是不是?”

    身后的沉寂。让李鸿章丢出了一句话,那话传入张佩纶的耳中,只让他在诧异之余,彼为无奈的摇头苦笑道。

    “是啊。或是败了话,那东北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说啊!大人!”

    提及此张佩纶的脸上顿时显出一片忧色来,

    “幼樵,你肯定是在寻思着,这唐子然太自不量力了。那俄国可不是满清,不是他放两炮,就能吓唬得住的吧……”

    两炮,就能吓唬得住,当年唐浩然不正是靠着这一招,夺了东三省嘛。可俄国人吃不吃这套?

    “大人,我觉得这次东北即便是赢了那也是一场惨胜!”

    视线北移,似乎是想看到北方的战场似的,张佩纶的话声微微一沉。

    “毕竟这俄国披甲百万,就是在欧罗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他这次,非是太过自不量力,而是妄自尊大啊!这些年他顺风顺水的,若是……恐怕非得摔个大跟头不可!”

    张佩纶的观点是普罗大众最基本的观点,或许他们会为唐浩然的勇气叫好,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中国与西洋的实力差距,若是说这些年九督议政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恐怕就是大家伙都把办新政兴洋务当成“强身之本”,而免不得要开启民智,恰如这全国上千份报纸一般,这开启民智的结果就是令国人不再像过去那般妄自尊大。

    有时候,勇气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或许这些年东北甚至中国的进步极快,但距离挑战欧罗巴列强,依然还有些差距,更重要的是东北是以一地之力战一国,若是小国倒也罢了,问题在于俄罗斯是一个人口亿万的大国。

    “到时候,能不能保得住东北都是一说……哎……”

    摇头感叹着,张佩纶的心底甚至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他看着大人说道。

    “大人若是到时候……”

    “到时候,不需要北洋出面,也轮不到咱们,到时候,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英国人自然会出面帮他维持局势!”

    “英国,大人您的意思是……”

    “哼哼……”

    冷笑一声,李鸿章看着那铅灰色的天空说道。

    “早先,赫德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不明白英国人的意思,现在明白了,不是英国人要支持他唐浩然一统中国,而是英国人支持他去打俄国人,若是他唐浩然打不赢,到时候,英国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们既然不直接派兵,也会千方百计的维持局面,而以他唐浩然的脾气,即使是输了,也会往死里在俄国身上咬一口,到时候啊……”

    叹了口气,李鸿章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继续往前拖着他的有些沉重的步子,可他的话却让张佩纶的心底一惊,连忙说道。

    “大人,他唐浩然是受英国人驱使才打得俄国,那,那……”

    那和支持他统一中国有什么区别?只要他唐浩然能打赢,到时候这天下,谁人还会再敢挑战他,更重要的是,只要他赢了这一仗,这天下的民心也就全被他赢得了,即便是那些过去视他为乱臣贼子的读书人,也会将他视为理所当然的“圣天子”。

    突然,张佩纶似乎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唐浩然要打这一仗,与其说是受英国驱使,倒不如说是利益的驱使,对于唐浩然而言,他最大的阻力是什么?就是许多国人视其为“乱臣贼子”,尤其是他那于东北行着的一套西洋式做法,虽说现在关内也是,可相比之下,他走的太远,也太早,正因如此,反倒落实了他那“乱臣贼子”甚至“勾结洋人”的“罪名”。

    可现在,他同俄国人打了这一仗之后,便再不会有人视其为“勾结洋人”的“二鬼子”,更为重要的是,他给了那些曾于百姓面前抵毁他的人一个台阶,一个重新挽回其名声的台阶。

    民心!

    没错!

    唐浩然为什么不入关!就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民心!只要打了这一仗,无论输也好,赢也罢,对于国人而言,他唐浩然都是英雄,天下第一的英雄!因为全中国只有他一个人敢同洋人打仗,也只有他一个人能……

    “大人,这唐子然心思……”

    “哎,有时候,瞧着东北的时候,我总是寻思着,若是当年,我把他留在身边,把这北洋交给他,你说……”

    回头看着张佩纶,李鸿章反问道。

    “现在北洋又将是什么模样?”

    这一声感叹之后,李鸿章的脸上全是一副无奈之色。似乎是在为当年的失误而惋惜。而在惋惜之余他却又突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些解脱,似又有遗憾。

    “这天气,哎,纵是要打仗,也要挑个好天气啊!”

    说话的时候,李鸿章的视线投向北方,那老迈的而又满是病态的脸庞上似乎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期待,良久之后,他那沙哑的嗓间却又是发出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212章 末日 上

    “雨衣……”

    看着那名上尉穿着防护服的模样,商德全便是一阵诧异。零点看书

    那里是什么防护器材,分明就是漆胶的雨衣,还有雨鞋,整个人被被包的密不透风,与过去战士们使用的防毒面积截然不同。

    “是的,新型防护服就是在借鉴涂胶雨衣的基础上研制的,不过它的涂胶层更厚,只有如此,才能保护他们免遭化学品的伤害。”

    “这次使用是什么化学品?”

    尽管还不知道所谓的四号化学品是什么,但是从上尉的那身打扮中,商德全可以隐约的猜出这种毒气的威力,其威力之大将远超过他的想象。

    “这……”

    沉默片刻,李卓然看着兴趣十足的将军回答道。

    “如您所愿,阁下!”

    几分钟后,那名上尉走出了指挥所,又过了一会,他手提着一个金属手提箱走了进来,缓步来到商德全面前,随后小心轻放在司令官眼前的桌面上。紧接着,上尉揭开手提箱,在其中有一个短小的密封的玻璃试管,里面充满着不知名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商德全手指着试管诧异的问道。

    “是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司令官阁下!”

    李卓然道出了一个化学品的名称。

    “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这是什么东西?”

    商德全不清楚,作为一名将军,他并不懂得化学,即便是对于氯气,也是一知半解,他只是知道,氯气与光气一样,都是可以大规模生产的,过去一直存放于实验室内的有毒气体,如果不是走出化学家的试验室的话。也许永远都不知道气体可以用于军事。

    “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嗯,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有着剧毒的气体,纯品是无色有水果香味的液体。工业品呈棕色,有苦杏仁气味,高浓度时有氨臭。它的毒性是氯气的上百倍,只要约一分钟的吸入已可构成生命危险。中毒征状和严重程度随吸入量和进入身体的速度而定。极少的皮肤接触有时会出现出汗和颤抖,瞳孔异常收缩。其低浓度的****对眼睛的刺激和伤害远强于氯气、光气。以及氢氰酸。并且,他进入身体后分解得极慢,所以即使吸入量极少亦会造成慢性中毒。只要通过口鼻等处摄进少量入人体,便能导致当事人瞬间窒息而死,或是完全丧失战斗力。如果将它们作为毒气弹投放到要塞上空,那么其效果将远超过光气。”

    李卓然轻轻抚摸着盛装着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的玻璃试管,里面地那看似透明的液体让人感觉非常不起眼,就有如普通的水一般静静地呆在试管中,不会对人造成丝毫威胁。但是他的内心异常清楚,这个家伙一旦被释放出来。其危害力远远高出其它任何武器对人体的破坏程度,因为他本人就曾见识过它的威力。

    早在东北大学的林蔚之教授组建研制化学毒气实验室的时候。作为军方的代表,他变曾参加实验室进行的一系列试验,在学习使用化学毒气的同时,负责该项秘密任务的安保工作。在那个过程中,他曾不止一次的的参与过毒气试验,而正在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怕还是几个月前进行的试验——上千只羊死在了草原上,不过只是在分钟内就被毒气杀死……

    “运用到实战过吗?安全性方面如何考虑?”

    商德全并不排斥利用毒气弹达到兵不血刃攻克这里的目的,他关心的是早日完成任务,打下海参崴。实现大帅的愿望——在海参崴过年!

    “实战没有进行,但我们利用羊群做过实验。从投掷毒气弹到羊群倒地们仅只用了不到2分钟,除了其残留性高之外,其几乎是一种完美的毒气!”

    确实是一种完美的毒气。至少在李卓然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它更好的毒气。

    “为防止毒气泄漏或误伤友军,我们倾向于选择无风天气,还有就是在飞艇投弹20分钟后,所有的突击部队都必须穿戴防化服……也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雨衣!因为准备的很仓促,目前只能提供5400件。在突击部队控制要塞后,防化兵就会对要塞进行消毒处理,预计一周内可以完成……”

    为了防止欧洲各国政要尤其是各国舆论的非议,毒气弹的使用将作为机密,而这意味着在这次战斗中,进行化学攻击的的要塞将不再保留任何英军俘虏,所有尸体也将会以“防疫”的理由进行焚烧。

    “……所以,需要陆军发射催泪弹作为掩护,催泪弹仅仅只是掩护,最终,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掩饰在催泪气体之中……”

    尽管毒气并不违反国际条约,虽说东北并非是条约的签署方,但基于谨慎,毒气的使用依然受到这样那样的限制,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攻克海参崴,恐怕根本不会投入如此数量的毒气。

    “上尉,我们什么发起进攻?”

    商德全并没有理会使用毒气弹会给他个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对于他来说,他唯一的关心的就是胜利。

    “阁下,今天的天气非常合适,风力很小,应该不会对海参崴造成多少影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海参崴要塞的进攻战可以在两个小时内结束!”

    两个小时……足够了!

    只要能在要塞上撕开一口子,在未来两天内,商德全有足够的信心攻下海参崴。

    “不过,这需要您的批准,阁下!”

    李卓然看着眼前的司令官,尽管大帅同意使用毒气,但是大帅只是将毒气和运输工具调至前线,至于批准……嗯,那是前线司令官的事情,与大帅无关!隐隐的李卓然能够理解大帅的意思,即便是将来引起外界的反弹,眼前的这位批准使用毒气的商长官,也就是当仁不让的替罪羊。

    “嗯……”

    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商德全几乎立即批准了采用毒气弹的命令,他同样能够理解大帅的想法,作为下属。背黑锅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发起轰炸?部队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

    当东北军的前线开始人类史上第一次化学战作准备的时候,在十数公里外的海参崴城中却是一片欢声,相比于那些风餐露宿的东北军官兵,俄国人无疑是幸运的。他们可以呆在暖和拥有暖气或壁炉的房间之中,而无需忍受室外的严寒。不过也仅只是如此了,毕竟在围困之中,所有的配给都是有配额的,普通的士兵每天只有一些极为有限的配额。

    但对于俄国的将军们来说。尽管城市陷入包围,他们依然可以享受到丰盛的配给,即便是在士兵们连喝一口甜菜汤也变得越来越困难的时候,在将军们的餐桌上,依然摆放着牛肉、薰肠等营养丰富的食物。

    一如往日,十几位俄罗斯陆海军的高级军官们都聚集在城中要塞内的指挥所内,那与地面上别无二致的餐厅里,摆上长长的餐桌,上面放有各式精美的食物和产自法国的美酒。在那墙壁上还挂着名贵的油画,似乎对于他们而言。战争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

    作为宴会主角,作为陆海军总司令官史特塞尔,总会在外表上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似乎是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镇定与坚毅,不过只是某种“自信”。

    实际上那种“自信”与其说是自信,倒不如说是“信心”——他相信即便是战败了,他和所有的俄罗斯将领以及官员们,都会得到体面的对待——这是中国人的司令官在信中所承诺的,不过。在史特塞尔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投降的时候。

    尽管有几十万中国人包围着这座要塞,尽管他们的攻城炮火极为强大。但是史特塞尔却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坚守三个月,这种自信并不是盲目的。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可以守坚守三个月,也就是港口解冻的时候。

    人们之所以深信这一点的原因再简单不过——在要塞以及这座城市有超过8万陆海军官兵坚守与此,在城市的仓库中储存有上万吨粮食。因为这是一座大型港口的关系,在港口上还存放有数万吨煤炭。

    “我们相信在史特塞尔将军的率领下,符拉迪沃斯托克不仅能够坚守下去,而且还能够击败中国人的进攻!”

    面对下属的祝贺,史特塞尔的心情非常不错,尽管昨天晚上,他们失去了一些小型堡垒,但同样也挫败了中国人的一些进攻,尤。

    “谢谢,我的将军们!”

    史特塞尔令愉快地端起自己座位前盛满伏特加酒的酒杯,高举起来。下面的军官也纷纷端起酒杯,等待着他军祝酒词。

    “很高兴,我这个老家伙能与诸位勇敢将军们在一起为俄罗斯帝国守卫这座伟大地要塞。或许,我不知道外面地中国佬正在干什么,当我相信,在冰天雪地中忍受着寒冷的他们一旦看见这里,看到被围困的俄罗斯军官还能逍遥自在着畅饮美酒时,会不会高举双手跑过来讨上一杯。呵呵!来吧,让我们为我们的沙皇陛下的地健康,为俄罗斯帝国的繁荣,为我们的胜利一起干上一杯,愿上帝继续保佑俄罗斯!干杯!”

    史特塞尔的话立即博得众人的阵阵欢笑声。

    “为了俄罗斯帝国的繁荣!”

    “为了司令官的健康,干杯!”

    “哈哈,更应该为外面该死的中国佬,干杯!”

    “是的,希望他们像拿破仑的部队一样,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中!”

    军官们的心情显得都很不错,这倒不仅仅只是因为挫败了一些进攻,更重要的一点是,气温在下降,在过去的几天中,温度下降了超过六度。

    零下21度的底温,看似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这些俄罗斯人却非常清楚,低温对于身处野外的中国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温度再这么下降下去的话,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战斗,仅仅只是凭着天气就能击退这些敌人。

    “那么,这一杯……”

    站起身来,史特塞尔看着众人说道。

    “让我们为了那位愚蠢的总督阁下干杯,如果不是他愚蠢的在冬天发动战争,又怎么可能会被天气所击败呢?”

    史特塞尔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笑声,历史总是一次次的告诉他们,冬天是属于的俄罗斯的,也只有那些愚蠢的中国人,才会在冬天里发动战争,然后被天气所击败。

    “上校,今天的那些中国佬又在耍什么鬼花样!”

    坐在史特塞尔将军左下首,一名正费劲啃薰肠的将军,冲着对面与其他军官高谈阔论地校询问起来。

    “该死的。还不是如同以往一样毫无动静,只是偶尔的张望了几眼,一切都没有了动静。他们非常清楚,与先前的那些炮垒不同,现在他们所面对是堡垒式防线,或许重炮可以摧毁棱堡,但是他们想要夺取这些棱堡,仍然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所以,他们现在只是试图想要孤立剩下的堡垒,但他们根本就是白费心机,即便是他们夺取五十座堡垒,在要塞与要塞之间,还有上百座堡垒等待着他们去夺取,最终他们会累死在这密集的堡垒之中……”

    上校的回答再度引来众人的欢笑,人们异口同声的赞同上校的观点。确实,中国人有攻城炮,但是相比于数量有限的攻城炮,他们却有足够强大的要塞群,那以多座大型要塞堡垒为核心的要塞群,对于任何进攻者而言,都无疑于一场噩梦。

    “该死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出问题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俄罗斯帝国的要塞决不可能被中国人占领,是的,决不不会!”

    面对众人的笑声,史特塞尔却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阵不安感来,他只能不住的为自己打气,试图劝说自己摆脱这种不安感……(未完待续。)

第213章 末日 中

    readx();    这一天,是冬天里极为难得的一个无风之日。

    更为难得的是天上骄阳当空,如洗的碧空甚至不见片朵云彩,这是冬天里极为难得的好时光,对于那些在战争状态下的忍受着紧张气氛折磨着坚守要塞的俄军士兵而言,这是最好的时光。

    这时光甚至能让他们忘记战争,来到阳光中去享受这明媚的阳光。一开始,这些俄国士兵非常谨慎,尽管阳光诱人,但是他们同样担心中国人的炮袭,可在等待许久之后,中国人的大炮却陷入了沉寂,似乎,中国人同样也在享受着阳光。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士兵或是来到要塞的顶部,或是来到了露天的炮垒、工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骄阳,即便是军官们同样也是如此。

    作为列兵的伊万诺维奇无疑是幸运的,当他来到炮台上值勤的时候,正是阳光最为明媚的时候,他一边在炮台上走动着,一边享受着这阳光,偶尔,他会把视线投向那如洗的碧空,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感受着阳光热量,有时候,他会放下手中沉重的步枪,静静的享受着阳光。

    今年刚满20岁的伊万诺维奇来自乌克兰的基辅城,不过他并不是哥萨克,只是农庄里的一个普通的乌克兰农夫,对于他来说,服兵役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与其它人一样,每一天他都在倒数着,倒数着兵役结束的时间,现在距离他服满役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

    但是现在,希望却泡汤了——战争爆发了,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他是不可能回到农庄之中,回到他心爱的女孩身边。

    再过两个月,所有人企盼已久地春天才会到来,只有到那时,看似极为寻常的阳光才不会像现在这般宝贵。

    此时的伊万诺维奇正回想起自己在家乡的美好时光,乌克兰的大草原。河流,田野以及森林,最美妙的是不会有西伯利亚的酷寒,即便是在冬天里。那阳光也是永远明媚的。只可惜,现在那一切只是他美好回忆罢了。

    “该死的中国佬!你们那些该死的黄猴子都该下地狱!”

    懊恼着自己的役期被无限期延长的伊万诺维奇在享受着阳光的同时,恶狠狠地咒骂着。和其他俄罗斯士兵一样。他们总是把自己遭遇到的不幸“归于”中国的“入侵”,丝毫未曾想到的正是他们一群强盗首先霸占了别人土地。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从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对于贪婪的俄罗斯人而言,似乎他们的眼中去占领别人的土地是再正常不过的“正义之举”,而他人的收复国土于其眼中则成为了一种罪恶。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伊万诺维奇再一次抬起头来,突然,那如洗的空中出现的黑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让疑惑的伊万诺维奇连忙收回视线,赶紧拿着步枪重新跑回岗位上,那是他听出来这是军官们军靴所发出来的声音——那是马刺发出的些许声响。普通士兵的靴子上并没有马刺。

    “将军,您看,就是它们!”

    一名值班大尉手指着远处天空漂浮着20多个小黑点,站在他身旁的正是康德拉夫将军,以及其他几名军官。

    “这是什么东西?”

    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奇怪的巨大银白色漂浮物越来越靠近,康德拉夫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飞艇吗?”

    在无风的状态下,它们可以自由的移动,尽管速度不快,其目标显然都冲着要塞的方向飞来。按照现在的分行速度,很快他们就会抵达要塞上空。

    “将军。是飞艇,没错,就是中国人的飞艇!”

    一名大尉解释着,作为一名贵族军官。在成为军官之前,他曾经于欧洲游历过,自然见过欧洲的飞艇。

    “是的,是飞艇,在这里也见到过,是中国人用来进行高空侦察的。不过看起来这里地飞艇体形更大些。不,要大的很多。”

    另一个军官补充的解释着。

    “也许是因为他们之前飞的很高,现在飞的低了很多,应该是为了侦察吧……”

    “侦察?不可能!难道20多个飞艇就是为了侦察要塞吗?”

    看到这些飞艇,康德拉夫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纳闷,他也听说过有关飞艇的事情,但那都是冒险家的工具罢了,它在军事上的运用,在中国人运送之前,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或者想到过,那些谣言中的,从天而降的中国士兵,也许就是从飞艇上跳下来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士兵是怎么从飞艇上跳下来的,但是他却知道,飞艇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事情。

    且不说,有了飞艇之后士兵可以从空而降,即便是那些数公里外的气球也给战争带来了很多改变——在气球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居高而下,从而令要塞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甚至就连同他们的炮兵,也可以在气球的引导下,将炮弹准确的砸在要塞的要塞部位。

    “这些中国人,总是能够把那些新技术应用于战争之中……”

    想到在这场战争中被中国人大量使用轻机枪以及重机枪同,还有现在的飞艇,康德拉夫不禁感叹起来,似乎是在为俄罗斯帝国的保守而叹息,

    当康德拉夫感叹着中国人对新技术应用时,在数公里外浮空飞行的2号飞艇吊舱中,在数十平方米区域内,分布着4名士兵,而在他们的身边,那一辆辆木制的吊舱吊,存放着多达6000公斤炸弹,而最为沉重的则是一枚2000公斤炸弹,仅仅只有一枚,它是作为飞艇的配重最后投掷的,至于其它的4000公斤炸弹,则是分成四批堆积在吊舱内,也就在那枚重型炸弹的四周。

    在艇长与飞行员操纵着舵盘控制着绳索以调整飞行方向的时候。在吊舱的最前方,瞄准手正,借助机械式的轰炸瞄准器瞄准着要塞,这种由飞艇员自行研制的瞄准器看起来极为简陋,只有角度盘与表尺的机械瞄准器结构简单。但是轰炸准确度颇高,加之使用极为简便,从两年前研制成功后,便成为飞艇部队的标准装备。而在舱室内,4名投弹手却显得极为轻松。因为还轮不到他们忙活,几个人便站着眺望外面景致,时不时还与其他飞艇上的同伴挥手示意。

    实际上,他们的工作非常简单——只是在接到命令后。打开投弹舱口,然后依次拉下投弹杆,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了重力——炸弹会在重力的作用下,以自由落体的方面落入地面。

    “报告目前风向,飞行高速与敌舰方位!”

    飞艇上的艇长掏出怀表,看见时间已是下午1点40分,抬头对着身旁观测员询问起来。

    “继续无风。当前高度1000米。”

    “距离要塞7000米,按照当前的飞行速度,5分钟后抵达作战区域。”

    编队的速度是由速度最慢的也是最为庞大的“苍龙3”型飞艇来决定的,而在1500米的高空。则是六艘载弹量仅只有5吨的要员艇,他们并不参加第一轮轰炸。

    “保持目前速度不变,打开空气房阀门,逐步下降飞行高度至700米。注意!务必要保持飞艇稳定。2分钟后,全体进入临战状态。”

    刚一发布完命令的艇长,便扭头对着身边的铝制的传声筒大声喊道。

    “好了,弟兄们,接下来的就看你们的了!”

    铝制的传声筒将艇长的话声传至观测员以及投弹手的耳中,投弹手们只是悠闲的为即将到来的轰炸作着准备,他们的眼睛无不是盯着舱壁上的灯光。如果红色的灯光变成绿色,那么意味着他们就要拉下投弹杆。

    在紧张的期待中,坐在皮椅上的瞄准手前向探着身体,此时他就像是步枪手一样。借助机械表尺的帮助瞄准着要塞,从他的视线里可以看到,要塞是典型的棱堡式要塞,在要塞的上方可以看到一门门重炮,在要塞的周围,还有密集的堑壕、堡垒。但在他的眼中,这个看似不可攻克的要塞,却如同纸糊的一般,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撕碎这座要塞。

    “投弹准备!”

    在传声筒内传出瞄准手的命令时,投弹手们立即忙活了起来,他们首先解脱第一道布扣,那是炸弹的固定扣索,然后又解开了投弹拉杆的保险,在两道保险解除后,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木铁挂架上的炸弹似乎在微微摇曳着,全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分钟后,飞艇准确抵达目标区域上空700米处,在飞艇正下方正是俄国人的眼镜蛇堡,这是一座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的大型的要塞堡垒。

    “停止飞行?”

    艇长再度询问道。

    “高度持续保持!”

    “连续不间断投弹,务必彻底摧毁俄罗斯人的要塞。”

    命令接二连三的下达着的时候,在眼镜蛇堡垒上,康德拉夫和军官们都在仰望头顶的大家伙,虽然有人认识这东西叫飞艇,但他们却不知道飞艇为何要停泊在要塞上空,难道是为了进攻要塞?

    出于谨慎,在飞艇逼近要塞的时候,康德拉夫便命令一个营部队部署防御,以应对来自空中的威胁。

    直到保持静止状态下的飞艇底部开出五个孔洞时,从望远镜中看到那孔洞,康德拉夫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安,恍然大悟似的大叫大嚷起来:

    “该死的,中国佬要投掷炸弹!隐蔽!所有人自由射击,目标,飞艇……”

    只是康德拉夫的命令下达的未免太晚了一些,话声落地的时候,便有十几个小黑点从空呼啸着快速落下,它们都是重量只有50公斤高爆弹,尽管其重量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它的装药系数却高达35%,其威力远远高于只有10%装药的炮弹。转眼间,十几枚炸弹便落到要塞中,剧烈的爆炸瞬间便吞噬了半个要塞,无数高爆碎片在要塞中炸飞开来。

    相比于炮弹,航空炸弹的威力更大,如雨点般的炸弹从十数艘飞艇的艇舱投入要塞以及要塞周围的防线上,在人类史上的第一次空对地的轰炸中,那些先前还在享受着冬日阳光的俄国兵们四下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躲避着从高处袭来的炸弹,至于他们手中的步枪,根本无法对700米高度的飞艇造成任何威胁。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炸弹落到要塞以及防线上各处;他们想要抵抗,却无法威胁到空中的飞艇,想要逃避,却又会被钢铁碎片撕碎血肉之躯。

    “该死的中国佬!”

    在堡垒中,看着陷入火海中的要塞,康德拉夫一边咒骂着,一边大声下达着新的命令,命令部队进入要塞、进入蛇腹堡以及战壕边缘的一个个掩体之中。现在,堡垒要塞似乎是唯一能够保护他们免遭轰炸的藏身之所以。

    “如果我回到圣彼得堡,一定会告诉每一个人,俄罗斯也需要飞艇……”

    就在空中的轰炸进行的同时,地面的炮兵也加入了其中,朝着要塞实施炮弹,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们打出的炮弹并不是高爆弹,既有老式的辣椒弹也有新式的催泪弹,黄色的、红色的烟雾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大山,各种颜色的烟雾顺着射击孔洞、大门涌入掩体内,许多人在那呛人的烟雾中发出剧烈的咳嗽,泪流满面的人们只能浸湿后地毛巾捂住在口鼻处,但这不过只做着徒劳无益的挣扎。

    “咳……,这是什么、咳……”

    嗓间不断的发出咳嗽声,尽管不知道这烟雾是什么,但在那烟雾中,康德拉夫却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是辣椒的味道,是辣椒燃烧时的味道,在这呛人的而又刺激的烟雾中,听着掩体外的爆炸出他猜出了中国人的用意。康德拉夫几乎本能的以为自己看透了中国人的阴谋——他是想用辣椒炸弹把人们赶出掩体,然后用炸弹收割人命。

    “这些中国是人想用这种辣椒烟雾把我们赶出去,命令所有人,除非中国人发起进攻,否则绝不能离开掩体……”(未完待续。)

第214章 末日 下

    “这一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过去的百年之间,围绕着“眼镜镜堡”有着太多的说辞,从极少数的幸存者记忆中的咳嗽、流泪和那刺鼻的辣椒味来看,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军方的解释是可信的,他们并没有采用氯气、光气以及氢氰酸之类的化学武器,他们采用的是无杀伤力的辣椒弹以及催泪弹。

    但是军方的解释同样也显得苍白无力——至少在俄国人以及军事史学家们看来,他们的解释非常无力,为什么要火化尸体?为什么没有人活下来?为什么……?

    当然那一天,有太多事情需要解释,也许,人们永远也得到不真正的答案。也许官方的解释是正确的——无论如何,对于当时的东北军高层而言,赢得战争是压倒一切的中心,至于有关于海参崴使化学武器等诸多指责。十几年后的世界大战中,相比于参战国纷纷使用化工武器的行为,对于当时已经掌握氯气、光气以及氢氰酸等高效化学武器的东北军来说,他们没有在每一场战争中使用毒气,本就是一种极为高尚的人道主义。

    甚至即便是现在,也有观点认为,在战争爆发之初,就使用化学武器,也许,战争根本就不会拖延那么长时间!”

    《东亚圣战百年祭》

    在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中,整个要塞都被硝烟吞噬了,尽管那枚重达2000公斤的炸弹并没有准确击中要塞,但是却在半山腰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弹坑,炸起的数百吨尘埃笼罩着整个要塞。

    在剧烈的摇晃中,要塞内的俄国士兵无不是被从头顶上落下的尘土给吓的脸色煞白,许多距离炸点较近的士兵更是被震裂了耳膜,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为靠着墙壁内脏被直接震碎。甚至还有一截长达数十米的蛇腹堡被直接的炸塌,数百人都被活埋在土石下方。

    但凡是经受那攻巨型炸弹爆炸的人们,都被这剧烈的爆炸给惊呆了。在他们看来,这种爆炸甚至超出了人类的感知。

    “将军!将军!我们怎么办!”

    一名上校最先反应过来。望着头顶上那摇曳着的电灯,急忙回过头,催促着身后的康德拉夫将军。

    “如果他们再投下这样的炸弹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

    康德拉夫赶紧在脑海里搜索着无法避免灾难的方法,长时间的军旅生涯终于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与理智。呛人的辣椒烟雾呛得他不住的咳嗽着,现在又要面对这样的威力强大的炸弹。

    “炸弹落在了什么地方?”

    不一会,他冲着自己周围的军官们命令道。

    “命令所有人员撤出要塞,在要塞周围的堑壕以及掩体中寻找安全位置。留守少数观测人员防止中国人趁机偷袭,其余全体官兵隐蔽到要塞低洼地带。等候作战任务下达。另外,告诉你们的士兵,每个人都必须准备好一条浸湿的毛巾捂住鼻口处……”

    中国人显然是以要塞为目标,这意味着他们的重型炸弹肯定会瞄准要塞,现在撤出要塞,进入外围阵地无疑是安全的,至少可以避开那些重型炸弹。

    接下来的一切正如康德拉夫的意料一般——12艘飞艇停泊在要塞上空。它们都将体内的高爆炸弹全部抛洒出来,纷纷呼啸着落到俄罗斯人头顶。只是整个轰炸看似惊天动地且热闹非凡,密密麻麻的炸弹不断在要塞内外掀起一团团炸焰,爆炸的冲击波和着大量的岩石与铁制碎片。落在俄罗斯人掩体一边;而其中还又有两次剧烈的爆炸,一次是要塞的边缘,两千公斤的炸弹直接将要塞的一角炸的粉碎。在剧烈的爆炸中,一门10英寸火炮被炸飞半空中,而另一次则是在要塞的中央,剧烈的爆炸令要塞中央的避弹掩体瞬间蹋下——但却没有达到多大实质效果,并没人给俄国士兵带来太多的杀伤,6000俄军官兵在此之前就撤出了要塞,在要塞周围的堑壕掩体中避开了这两次地动山摇的爆炸,仅有数个人遭遇到不同程度的身体伤害,即便是辣椒弹爆炸时释放出的刺激性气体。只是增加一些士兵们的眼泪。让很多人感觉有点模糊不清而已。

    “哈哈,该死的中国佬。滚吧!你们永远无法摧毁俄罗斯人的意志!”

    望着天空四下散去的飞艇,那些躲过一劫的士兵们纷纷爬出掩体。手指着天空齐声叫骂起来。

    而这只不过

第215章 交易 上

    readx();    眼镜蛇堡陷落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都处于震惊之中,每一个市民的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他们从未曾想到一切来的竟然如此之快,眼镜蛇堡……那是通往城市的大门,在那扇大门被打通过后,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像中国人敞开了大门。

    既然是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在眼镜蛇堡陷落后的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在城中临湾要塞的的壁垒中,史特塞尔在那里举行了军事会议,面对中国人的炮击,早在多天前,他的司令部就迁至了要塞之中。

    尽管是地下要塞,但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却拥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此时,置身于司令官中的他,并没有沉浸于眼镜蛇堡的陷落的惊愕之中,而是看着面前的劝降信,久久无法言语,又一次,他看了下手中的信,这封信并不是给他的,实际上,官方的劝降信昨天也送到了他的手中,对于那封信他并没有多少感触,但是这封信给他夫人的信,却让他整人处于从未曾有过的犹豫之中。

    “贵妇妆次。偶逢军使之便,谨申至深之忱,兹冒昧呈上朝鲜银行支票十万元,务祈笑纳,以供慈善事业之需。

    东北军滨海战区司令官商德全谨启”

    这是典型的贿赂,在任何人看来,这所谓的“慈善之事业”,根本就是用来贿赂他的夫人,而他的夫人一面观赏银行本票,一面说道。

    “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被包围,我又怎能兑到这笔款子呢?”

    作为守卫这座城市的俄军最高长官的史特塞尔,在昨天接到那官方的封劝降信的时候,还曾嗤之以鼻的伸出一个拳头,但把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吩咐部下说:也不用给中国佬写什么回信了,你们就照我的手型儿画张画,寄还给他们!

    面对那种官方的劝降。他自然要给予最直接的回答,甚至还在官方会议上用嘲讽的语气那般回答道。但是那封给予他夫人的本票,却被他收下了,因为城市不会永远被围。战争不会永远进行下去。在战争结束的时候,也就是那张本票兑现的时候。

    在昨天之前,他并不觉得那封官方的劝降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在眼镜蛇堡突然陷落之后。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或许,那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中国人将会不惜代价的打下这座城市。

    至于那十万元,无疑是在提醒他,提醒他在必要的时候做出理智的选择,什么样的选择呢?

    “阁下,所有人都到齐了!”

    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他茫然的点点头,而后便站起了身来。走出办公室来到会议室中,会议室内已经聚集着二十多人,有将军也有年青的校官还有几分海军将领。墙上挂着一副符拉迪沃斯托克战区地图,图上绘有各个炮台以及堡垒,在地图上满是叉号。

    那是傅克用红铅笔在地图上作出的标记,标志着一座堡垒或炮台的沦陷,就在几十分钟前,他在的眼镜蛇堡上打出了一个叉号,甚至还特别强调了一个堡垒陷落的时间——1901年2月17日。

    如果有一个中国人在这的话,也许会向他提醒一下。今天是中国历法的腊月29,距离年三十,只剩下一天了。

    即便是身处包围之中,对于这些俄国人而言。中国人军队的目标也不是秘密,实际上东北军从未曾掩饰自己的目标,甚至就在东北的各个报纸的头版,也能看到那句话——“到海参崴过年”,这是号召,也是承诺。军人们对国民的承诺。

    为了兑现这一诺言,东北军数十万将士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夺取战争的胜利,但是,现在,俄国人仍然在坚守着,至于史特塞尔这位俄军司令官,更是无意拱手相让。

    “诸位注意!”

    史特塞尔用铅笔敲着地图桌框。

    “刚才接到了前方的电话,眼镜蛇堡失守了……”

    他的眉头紧皱,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之意,怎么会呢?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同康德拉夫通过电话,甚至就在一个小时前,参谋长还从康德拉夫那里确认——他们可以坚守,但是现在,眼镜蛇堡上却已经飘扬起了中国人的旗帜。

    那面烟雾中的赤边日月旗,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们的堡垒上升起,那面旗号象征着中国人的胜利,却意味着俄国人失败!

    但现在史特塞尔最好弄清楚的是眼镜蛇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陷落?康德拉夫和他的下属们怎么了?可除此之外,压在他面前的现实问题却又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

    “眼镜蛇堡陷落之后,原本完整的北方防线,也就出现了突破口,现在城区与中国人之间只有一些孤立的炮台和简陋的野战阵地,所以,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书,究竟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防御,今后能否继续下去!”

    这才是史特塞尔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两个星期之前,在战争爆发的当天,全世界都以为符拉迪沃斯托克足以坚守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甚至仅凭要塞他们就可以让中国人铩羽而归,但是,两个星期后的现在,史特塞尔以及在坐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甚至面对中国人猛烈的进攻,也许很难坚守一个月。

    司令官的问题让到会的人开始发言,要塞、海军以及第七、第九师的师长们都一致认为,必须继续抵抗,但是第八、第十师的长官们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观点,他们认为继续抵抗下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眼镜蛇堡已经被中国人所突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从后方切断各堡垒与城市的联系,从而孤立各个堡垒……”

    第八师的的参谋长德米特力耶夫斯基中校语气坚定说道。

    “一但各个堡垒被孤立,那么陷落只是时间问题,再抵抗下去,也只是增加无畏的伤亡!”

    “现在各个要塞的仓库中还存有超过50万发各种口径的炸弹和榴霰弹!我们的军队主力仍在,完全可以战斗下去!”

    “即便是战斗下去又能怎么样呢?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还知道康德拉夫中午吃饭时喝了一杯伏特加。而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战死了!甚至就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要塞就陷落了,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也许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所有的要塞都会陷落……”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去!徒劳的死去!”沙维茨基、盖杜宁等人也用与德米特力耶夫斯基相似的立场反驳着他的人话语。

    “可是不要忘了,中国人的日子并不比我们好过,现在天气温度正在下降。他们冻的远比我们厉害,士兵们还能支持下去……”

    拿吉安这位第七师师长仍然坚持着他的观点,必须要为俄罗斯的荣誉而战。

    “如果我们仅仅只抵抗两个星期,就宣布投降的话,那么,俄罗斯军人的荣誉也将会在我们的手中丢弃,无疑我们都将是俄罗斯的罪人!”

    “是的,荣誉很重要,但是不要忘记那些士兵,只有残酷无情的人才会强迫他们继续作战。他们已经尽力了,你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我们英勇的士兵不是在同中国人打仗,而是同钢铁去打仗,中国人用大炮、用飞艇、用军舰将成千上万吨钢铁倾倒在这里,即便是铁人也难以在那样的火力下坚持下去,但是他们却坚持下去了,为了俄罗斯的未来,必须要把他们保存起来,他们有权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白白的牺牲在这里!”

    提及那些勇敢的官兵时,涅克拉什维奇的眼里甚至含着泪,在他看来,中国人把战争变成了地狱。而英勇无畏的士兵们却在地狱中坚持了下来,现在,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现在还没到缴械投降的时候,我还有至少五十个方案能够守住这里!绝不会再丢那怕一座堡垒……”

    斯米诺夫的话声刚落下,一名年青的参谋军官便急匆匆的打断了他的话语——通往城市的一座炮台陷落了,上千名俄国士兵防守的防线被撕破了。

    前线传来的消失。让会议室内的气氛为之一变,所有人无不是无奈的摇头苦笑,尽管他们并不熟悉中国的历法,但是他们却非常清楚,现在距离中国人给自己制定的时间表,只剩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了,中国人会拼命撕开通往城市的通道,至于两侧的要塞……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甚至期待着要塞防御部队冲出要塞。也许明天早晨,他们就会把旗帜插进城市。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使命,在于保卫舰队,而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从一开始,便已经终结了,因为舰队并不在这里,现在对于整个远东的局势而言,我们继续在这里防御,非但无助于战局,甚至可能会成为整个战役的累赘,继续防卫下去,只能使中国人冲进来,占领城市,并付出更多的代价……”

    第十师参谋长雷斯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一个港口城市,它曾是太平洋舰队的基地和俄罗斯帝国远东桥头堡,但是现在,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东移的情况下,这座城市自然也就没有坚守的必要。

    “没有继续坚定的必要,如果增援的舰队来了呢?他们如果来到这里的话……”

    雷斯的话立即遭受第九师师长反对。就在两天前,他们接到了来自圣彼得堡的密电,电报中请他们继续坚守下去——很快援兵将会陆海两个方向抵达,在派出数十万陆军增援部队的同时,俄罗斯还将派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的海上舰队增援远东,在打破中国人对太平洋舰队封锁的同时,赢得海上的胜利,进而结束这场战争。

    “他们是为了前往康斯坦丁,是为了同太平洋舰队会师,而不是为了同我们一同沉在这个水洼里!”

    史特塞尔嘲弄似的说道。

    “如果为了这个目的,那么他们就用产丰不从欧洲来这样的一个长途旅行了!”

    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非常清楚,现在对于圣彼得堡而言,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否能够守得住,实际上并不会影响战局。现在数十万军队正在从欧洲往西伯利亚调派,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的远征舰队,也正在组建之中。

    但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拯救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的目标是挫败中国人对西伯利亚的进攻。至于海军舰队,嗯,则是为了保护沙皇皇冠上的那颗明珠,是为了保住尼古拉总督区。

    至于符拉迪沃斯托克,当然需要坚守下去。需要尽可能的坚守下去,最好守到欧洲的部队抵达外贝加尔州,至于他们如何坚守那么长时间,那就是……就是他的事情了。

    会议上绝大多数人发表的意见,还是赞同继续防守。

    “这样看来,本次会议的结果是主张防御到底了!”

    做出这一结论后,史特塞尔看着众人说道。,

    “那么,既然决定如此了,我们今后又在那几条线个进行防卫呢?”

    “请让我报告!”

    斯米诺夫举起手来。然后指着地图说道。

    “第一步就是守住这一条防线,在此地,我有五个方案”。

    “请您不用再说这一套了……”

    “首先,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在眼镜蛇堡失守后,作为突出堡垒的1号堡垒已经成为孤立的要塞,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再坚守下去,包括前方尚未陷落的多座炮垒亦没有坚守的必要……我的建议是是撤出这一地区,退到弗拉斯米尔河以及涅维尔斯科伊山一线利用业有野战工事固守,最后我们再死守本城。当然到那时,还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方案,但此刻我用不着一一表述了……”

    “我认为所的这几条线在防御上都没有严重意义,在突破口形成后。面对中国人的突击这每道防线上都不能支持很久,并且现在说来,这也无关紧要!”

    相比于斯米诺夫的自信,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却显得极为悲观,现在的局势确实非常悲观,在会议结束后。傅克就坐在他史特塞尔的写字台旁迅速起草着命令,放弃了“Б”“А”“Д”等多座炮垒,放弃了7号堡又以及全部的第二道防线。

    “我本人直接退到城中央去!”

    傅克看着司令直截了当的说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亚历山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刚才的会议上不是已经决定继续防卫吗?”

    “防卫?即便是撤出了这些地方,又怎么样防卫呢?现在他们随时都能突破我们的防线,这是毋庸置疑的!”

    傅克认真的盯着司令官,用一种无奈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懒得听他们说那些废话,如果到了明天,这里还没有投降,你我可就要丢掉几百万卢布!我的朋友,这点很重要,无论如何,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你我都有可能上军事法庭,虽然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残烛余年,但到时候也可以养尊处优,安享太平,好了,我走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别急,别急,走也不能走这么快!”

    史特塞尔还想他再留下一会,面对傅克的决定,他甚至变得有些拿不定注意。

    “你命令雷斯准备一封提议投降的公函,这公函要在明天晚上八点之前到达华军司令部!”

    傅克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史特塞尔一个人。

    “明天晚上八点……”

    参谋长的离开,让史特塞尔反复在心底念叨着这个时间,这是通过某一个私人渠道里获得的时间,也是中国人的最后通牒。

    实际上,既便是城市陷入包围之中,在这座城市中依然有很多中国人的间谍——毕竟在这座城市中生活着数以万计的中国人以及俄国人,他们通过一些渠道同史特塞尔取得了一些联系,而早在战争爆发之,就曾有中国商人向其开出了一个价码。

    如果要塞投降的话,财产得到保全的“商人们”将会以合适的价格“购下”各个要塞的设备,以作为补偿。当时,他们开出了高达一千两百万卢布的高价,而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中,一千两百万已经缩水成了四百万。如果说刚开始,史特塞尔把这当成一个笑话的话,那么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之所以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财产的缩水”,而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同样赞同傅克的判断——现在城市的陷落已经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那么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除非能守住这里,直到战争胜利,否则他们都无法避免上军事法庭的命运。那么,在必然的失败到来之前,也许应该抓住机会作最后的交易了……(未完待续。)

第216章 交易 中

    “嗖……”

    炮弹的啸声划过漆黑的夜幕,剧烈的爆炸在几秒后打破的天地间的宁静,实际上,从昨天直到今天,这片天地就再也没有平静过,数以千计的突击部队官兵在这片并不算宽敞的天地间进攻着,那从西侧俄军要塞、炮台上发射的灼热的炮焰甚至将能大地上厚厚厚的积雪消融,但是却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实际上,现在,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们的脚步,现在,对于每一名东北军的战士而言,他们只剩下了一下念头——攻进海参崴。

    到海参崴过年!

    即便是在前线的战壕之中,也有用弹箱板写下的口号,这是口号,也是命令,同样也是催命书,像短短的六个字,督促着战士们在战场上挥酒热血,督促着他们不计代价的向俄军阵地推进。

    夜间的浓雾中,在一处遭受爆破破坏的俄军炮台边的堑壕中,排头戴钢盔的战士立正站在那,他们身上白色的伪装服这会已经布满了灰土,战士们的脸膛上满是硝烟,甚至还带着凝固的血痂,但所有神情坚毅,既然没有退缩之意,更没有胆怯之色。

    看着面前的战士们,作为连长的刘及第走到李渭然面前,先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在对方回礼时,用严肃而庄重的语气说道。

    “李上士,君自出征以来奉军旗而转战各处,于沙场可谓忠勇难挡,今易职晋为上士。然国家更望君努力忠勇报国!”

    这是简单的、标准的,甚至条令式晋升词,如果需要的只需要换一个名字和军衔就可以成为其它人的贺词。实际上,这或许是也是东北军的呆板之处,用一些标准言语去固化许多事物,比如军人典仪条令就规定了太多的军人需要遵守的条令典仪。晋升的用词也会为战时和非战时,而战时又细分成为了前方与后方,而这时他所道出却是标准的前线战场式的命令。

    在向下属表示祝贺后,刘及第又把视线投向自己连里的兄弟。

    “好了。弟兄们,明天就是年三十,后天就是新年了。没有其它可说的了,大家都知道,无论如何,今天都会对俄军阵地发起总攻击。我与诸君寝相共已半年余。虽不忍作别然期望诸君努力,以我等军人之血肉为军旗添彩,不负大帅与国民之厚望!”

    说罢,刘及弟向着战士们们鞠首作礼,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其它人的选择了。

    “请长官放心,我等定奋勇杀敌,以死报国!”

    近百名战士同时鞠躬答礼。他们并没有行军礼,而是用最传统的礼节给予了回答。

    “好了。兄弟们,今天就此决别,望各位忠勇报国!拜托!”

    刘及第同样也没并没有行军礼,而是双手指掌相交过首,冲着下属行了一个深鞠。

    军人总有一种预备感!

    对死亡的预感!

    又一次,在命令下达之后,刘及第率领着战士们越过这漆黑的夜幕,朝着前方推进,此时他们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那为夜幕所笼罩的城市轮廓。

    在刘及第与战士们再闪发起突击的时候,在距离海参崴城市前线炮台只有不到十五公里的一个典型的“和式村落”,就是滨海战区司令商德全的司令部所在,不过他本人并没有住进和式的房屋,而是住进了一栋俄式的砖石楼宇之中。他本人就住在最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四周的墙上挂着海参崴的作战地图,上面标注着着各炮台和堡垒。

    在这个幕色深沉的夜晚,商德全同他人参谋长都弯着腰坐在写字桌旁上面就放着上面就放着刚刚由递交过来的由参谋科拟写的关于最近几次进攻的报纸以及突击部队的损失报告表,那些精锐的突击步兵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损失远超过想象,超过20%的伤亡足以让任何军官命令部队下来修整。

    “长官,我们不能再进攻了,不然我们的部队会伤亡殆尽。那些突击步兵都是从各个部队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损失了,不仅仅只是损失一点人,而是好几个旅游的整体战斗力的下降……”

    参谋长报告说道,组成突击部队的步兵都是从各个部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本应就是各自部队的战斗骨干,也正因如此,部队才会承受不了突击步兵的大量损失,他们损失几百人,甚至可能会是一个团失去战斗力。

    “但是别忘了,大帅要我们立即占领海参崴,因为现在俄国人的部队正在往远东调派,俄国人每个月都有两个生力军团增援到后贝加尔,如果在正月前打不下海参崴,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在后贝加尔遭到进攻的时候,在这儿处于防御状态,在滨海留下更多的部队用于警惕俄国人。更不能把这里的部队调到其他战线实施第二期作战计划!那么我们很有可能战败,不是很有可能,而是一定会战败!”

    商德全从容不迫地反驳道,作为军团司令官,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次战斗中的任务,他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座城市,向全世界去证明一件事儿,俄国人的防御在中国的进攻面前,就想纸糊的一半,是不堪一击的,

    只有如此才迫使俄国人向远东调派更多的军队,进而在下一次会战中,重创俄国人,从而为第三次作战铺平道路,为赢得这场战争打下基础。

    这场战争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要迫使俄国人作出根本性的让步,但如何能令那些贪婪的俄国人作出让步呢?除非彻底打垮他们,迫使他们回到谈判桌前。

    “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要忘了我们的战士。已经连续作战,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部队。而且他们又极度的疲惫,如果在这么下去,我担心明天我们没有办法发起进攻,到时候怎么办?”

    参谋长的话语,让房间陷入了沉寂,前线的战士们很疲惫,这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在另一边,命令却像崔命书一样,督促着他们不得不做出迫不得已的选择。

    “我的参谋长。如果明天拿不下,这座城市,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摘了,算是给大帅、给国民一个交代。”

    商德全盯着自己的参谋长。一字一顿,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猛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请进!”

    不高兴自己的话语被打断的商德全冲着门外的吼一声。

    一名参谋官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他一见到司令就高兴的说道。

    “向阁下报捷:史特塞尔将军已经同意在正月一日以前命令要塞缴械,向我军投降。恭喜您阁下!您已经击败了俄国!”

    什么!

    俄国人投降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商德全,让他整个人的脑袋里嗡嗡响的,一时间竟然不知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捷报来的如此突然。

    也就是在这一刻,商德全接到了部队发来的报告——突击部队已经抵达城市边缘!一前一后两个捷报先后在短短几分钟内摆到了他的面前。

    “城市边缘。发现了中国人!”

    突然的消息,让整个城市陷入慌乱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的听着夜幕中的枪炮声,那是从城市边缘传来的声音。

    几乎是在得知中国人已经打到城市边缘的瞬间,将军夫人便疯狂的问道。

    “傅克在什么地方?趁现在中国人还没有冲进这里,把我们赶尽杀绝的事,要立即开始媾和谈判,安那托里你要马上派人去找雷斯上校!”

    相比于其它人,对于史特塞尔的夫人来说,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以及生命安全。如果中国人打进城市,那么所有的承诺都有可能泡汤,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果在中国人进城之前,达成协议的话,她还能够保住自己的财产。

    当然,这是因为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他们能够赢得胜利的话,她一定不会考虑这一问题,只是现在,这里的战斗注定要失败,她必须要为自己作打算。

    只过了一分钟,慌忙焦急的参谋长雷斯上校跑来了。

    “亚历山大诺维奇,要立即写信给商德全,同他们谈判投降的问题!”

    史特塞尔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焦急,中国人已经找到了城边,这意味着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口,如果再不抓住机会的话,那么很可能失去一切。

    “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

    上校从脚边的一袋里取出一张纸来,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但我们还没有接到城防司令斯米诺夫和陆上防卫司令傅克将军关于各部队情形的报告……”

    “用不得斯米诺夫参与这件事,可是傅克无论如何都要立即找到他,”

    史特塞尔吩咐道,在投降的问题上,傅克是站在支持的立场上。

    “他刚刚回到家!”

    “立即请他过来!”

    几分钟后傅克穿的大衣系着白腰带,腰间挂着指挥刀和手枪,阔步走进了办公室,他向史特塞尔立正报道道。

    “司令官阁下,现在我军各部队在优势华军压迫下,现已退到最后一道防线上,因为弹药消耗殆尽,加之官兵疲惫万分,职下以为继续抵抗下去,那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

    史特赛尔听着他的报告,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继续抵抗,这点我完全同意,不过阁下认为今后怎么办呢?”

    “职认为必须开展投降的谈判!”

    傅克坚定不移的回答道,中国人已经抵达了城市的边缘,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现在再犹豫下去,那么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中国人的子弹,而不是中国人开出的支票,作为城防司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战争结束之后,他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到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那笔钱。

    史特塞尔站在那里,他的脸色苍白,心情焦灼,他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垮了下来,平时那种赳赳武夫的神色,在他的身上完全消失了,

    “我以沙皇陛下侍从将官以及符拉迪沃斯托克最高军事长官的资格……决定投降……”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史特塞尔整个人都跨了下来,犹如最后一丝力气从他的身上,抽出一般,他的肩膀低垂,甚至就连腰身都弯了下来。

    “雷士上校关于这点,请费心与中国人进行谈判……”

    他用正式的口吻,说完之后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抱拳,祈祷着。

    “主啊,请救救我,免遭各种灾难……”

    现在似乎对于他来说,唯一能祈求的就是上帝的搭救了,他知道,作为指挥官他必须要承担责任,失败的责任……

    “阁下请让我念给华军总指挥的公函……”

    看着司令官,雷斯上校开口说道。

    “华军总指挥商德全阁下:窃察当前战场形势,自认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继续抵抗,以全无意义可言,为避免无谓损失,避免贵我两国将士伤亡,甘愿向贵方投降,并就此问题进行谈判,如蒙采纳,请指定全权代表,从事谈判缴械条件与手续,指明贵我双方代表聚会地点,兹乘书使之使,谨致至深之忱……”

    “很好!”

    史特塞尔继续一声就接过手来,在这张纸上签了字,实际上,至于这封公函的文采好与不好,他并不在乎,他只是麻木的签着字,并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我是为了可怜的士兵们,是为了他们,而不是自己……

    15分钟后,在那漆黑的夜幕中,马尔琴科上尉骑着马,在两名哥萨克骑兵的陪同下打着一面白旗,向那得刚刚为中国人夺下的炮垒边缘走去,在他朝着中国人的阵地走去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却是一张张悲愤的脸,那些满面硝烟的俄国士兵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投降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投降?

    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自问着,但在这种自问中,阵地上却是一片诡异的沉默,他们每一个人的的悲愤之余却又感觉长松了一口气,现在,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终于结束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生与死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217章 交易 下一

    在沉寂了半个月后,又一次,在符拉迪活斯托克海军大楼的宴会厅里,再一次响起了乐队的演奏声,又一次,陆海军的将校与他们的夫人以及城市的交际花们,在这里端起了酒杯,一如战前一般,开起了舞会。

    但现在,在这里却看不到多少欢声笑语,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也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举行舞会,今天过后,一切都将会结束。

    “符拉迪活斯托克死了,我们现在为他喝最后一杯丧酒吧?”

    尼基柯将军哈哈大笑着,他的眼中带着一些泪水,尽管他赞同投降,但是在最后一刻到来的时候,他仍然为这座俄罗斯的城市而感到悲伤。

    “这绝不是战争的结束,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在欧洲,我们还有上百万军队,在日本,我们还有舰队。在大西洋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开来。俄罗斯一定会赢得胜利!”

    尼基柯将军一边说,一边喝着酒。这时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所有人无不是抬着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水兵们没有让俄罗斯失望!他们正在炸毁军舰,尽管只有那么几般,可一根钉子也不要给中国人留下。”

    一名海军少校激动地说,爆炸声是从港口的方向传来的,是海军在炸毁自己的军舰。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的军舰交给中国人!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为海军的决定叫做好!

    “真是一群勇敢的人啊!如果舰队再做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战败了!”

    在夫人们的赞叹中,一名将军得身边的上校下达命令。

    “你现在就去炮台把各个大炮都炸掉,把炮弹火药全都炸掉!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把一切能毁掉的东西都沉到大海里去!总之一点东西也不要留给中国人?那怕就是一发子弹也不要留给他们!”

    “遵命,我的将军!”

    在上校离开始,宴会厅的人们都走到了窗外凉台处,他们站在那里,窗外的暮色很沉,左边在要塞的方向。升起了两团大火,把天空烧得通红,熊熊火焰衔接着浓雾。空气中一片寂静,听不到平常的。步枪声。在冰封的金角湾,腾起一些明亮的火光,火光映亮某只军舰的身影。

    “哦!上帝那一定是巴阳号!”

    在港口的上空,腾起一股大火,在火光中又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高达数百米的火焰将冰封的金角湾照的通红。

    “哦,天啊,他们炸毁了整个港口!”

    一名夫人大声的惊呼道。

    “这样就对了,什么都不要给中国人留下!”

    “天啊!我感觉金角湾就像灌满了人血!”

    火光映红了天空,映红了,冰封的海湾,天空和海湾就像是到满了人血,通红通红的!在宴会厅的人们为这火红而感伤的时候,在要塞里,军官们却正在做着最后的部署。而同时,还有一些军官却赶到了港口。

    “费心,请告诉我“斯达提克”号破冰船,在什么地方?”

    之别列夫带领着一群军官来到了港口,他们是在寻找破冰船,当所有人都要投降的时候,他们却决定离开这里,前往尼古拉总督区,在那里继续战斗下去。可是港口已经被冻结了,如果想出海需要破冰船。

    “嗨。你们找到破冰船了吗?我们是不会投降的!我们也要离开这里,在尼古拉总督区,那里还有我们的舰队!”

    一名海军上尉大声喊道,在他身边的舰桥上有一些水兵在走动着。并不是所有人都遵从了破坏的命令,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现在他们必须要离开这里,那怕在大海上遭遇到中国人的拦截。

    “如果你们找到破冰船的话,我和你们一起离开,我这里有一艘水雷舰!到时候可以给你们提供护航!”

    终于他们在港口找到了破冰船。还有两艘愿意离开的商船,那些商船主非常清楚,如果留在这里,他们的商船极有可能成为中国人的战利品,与其这样,还不如冒险离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至少那些船员并不愿意冒这个险。

    幸好,许多水兵并不愿意呆在这里作俘虏,在军舰被炸毁的情况下,他们还可以驾驶商船离开这里。在水兵和士兵上船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在要塞里,军官们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每一门大炮都关好了火棉炸药,火炮旁放置则几百颗,十寸的炮弹,只要一接通电流,也都会被炸上天。在炮台的各个掩蔽体也都安装好了炸药,他们绝不会把这座要塞完好的交给中国人。

    “炮垒爆炸后我们又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如果不想离开的话,水兵们就回到水兵的队伍,我们同伤员住在我们的兵营里。”

    昨天夜里,所有人都没有睡,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最后的命令。是战斗还是投降?天还没有亮,就接到炮兵司令部的通知,说中国人已经同意进行投降谈判。

    “严格禁止炸毁和破坏任何东西,如果违反命令,系由该炮垒指挥官个人负责。”

    尽管命令是从炮兵司令部下达的,但在命令下达之后所有人毅然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不遵守这一命令。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接连不断的献出爆炸的火光,每一座山头都在轰鸣,弗拉明米尔,圣彼得,十字山,几乎每一座堡垒都在轰鸣着,都陷入剧烈的爆炸之中。仿佛整个城市又在遭受敌人的进攻,仿佛他们正在拼命的抵抗。

    是的,这是这座城市最后的抵抗!

    “这是符拉沃斯托克的自杀。”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中意大利领事发出了,一声叹息。似乎是在为这座城市?也是在为俄罗斯?

    曾几何时,这座城市的外交官们还以为,在未来的一年之中他们都将会身陷战区,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甚至没等到他们适应战争,这场战役就结束了,俄罗斯人就失去也这座城市。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上午七时许,破冰船在冰封的海面上开出了一条通道。一艘、两艘、三艘多达十几艘军舰商船在破冰船开出的航道里航行者,在他们身后,剧烈的爆炸声不断的响起。在城市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士兵们正在捣毁商店和私人住宅,正在焚烧城市中的大楼,同时不可避免的,很多视频正在抢劫,对于这种行为据他们的解释。是为了“不留给中国人!”

    步兵水兵挺胸抬头的走过军官的面前,大声的对军官们叫喊着。

    “现在大家平等了,将军也好,军官也好,士兵也好,现在大家都当了中国人的俘虏!”

    士兵们大声的叫喊着。他们的手中拿着酒瓶,那是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伏特加,有的士兵的肩膀上还披着皮毛,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

    “将军们,把我们同这里一块儿出卖了!老爷请你快点儿走过去!要不去的话。就会挨耳光的!”

    喝醉了的士兵跌跌撞撞的在一名军官面前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

    一名年轻的准尉不知所措的说道,他不知道士兵们怎么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投降,也许是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血白流了,总之士兵们,现在都醉了。

    “好了!你看这位姥爷也是受伤的,他曾和我们一起战斗过,”

    一名士兵劝说道,显然。他注意到准尉头上包裹的纱布,和那渗出来的血液。

    “长官,您还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吧,就坐在家里不动好了!”

    现在城市已经失去了秩序。所有人都躲在家里,等待着秩序的恢复,但是现在谁能恢复自信呢?只有等待,中国人进城的时候,秩序才可能得到恢复。

    在史特塞尔的家里同样也是一片混乱,军官。市民,警察,甚至日本人,中国人,都在不断的来来去去打听投降的消息,他的夫人正在那里慌忙的收拾东西,有十几个士兵正在装箱子里面塞满了各种东西,然后一一地将它们钉上,箱子越来越高,俨然如小山一般,这一切都证明她不愿意丢掉任何东西。

    史特塞尔几位最亲近的朋友和助手都聚集在他的办公室那,办公室的房门紧闭着,城内秩序混乱,远超乎他们的想象,这事得史特塞尔以及他的朋友们惊恐万分,有一些军官试图维持军纪却遭到了士兵的殴打,尤其是几位最为士兵所痛恨的军官,更是被迫躲了起来。

    一得到这个消息,史特塞尔就调来了,城市里唯一的一支骑兵部队,东贝加尔湖哥萨克骑兵第一师。这只骑兵的到来,阻止了城市里的混乱,士兵们统哥萨克发生了增值,甚至殴打了起来,可相比城市里的士兵,哥萨克实在太有少了,根本就不足以维持整个城市的秩序。

    “派人去请中国人,让他们派出部队进城来维持秩序,”

    将军夫人提出了一个最为稳妥的建议,现在必须要恢复城市的秩序,否则极有可能导致正要举行的投降谈判陷入僵局。

    中午,一支哥萨克骑兵队护送着拾史特塞尔私函的军官,骑马来到华军总指挥部,没有任何迟疑,在获知城市陷入混乱之后,商德全就派出了军队协助他口中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勇敢的保卫者”史特塞尔维持城市里的秩序。对于失败的对手,他不吝惜于称赞,任何夸奖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对对手的吹捧,在某种程度上,正是间接的炫耀。

    下午三点,一个旅的东北军官兵,进入了这座城市,这是自1856年以来第一只进入这座城市的中**队,甚至洪武皇帝以来第一只来到这里的汉人军队,他们穿着黑色的大衣,头戴军帽,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进入了这座城市,当他们进入城市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有有军人,有市民,有士兵,有军官,有俄罗斯人也有日本人。相比与俄罗斯人神情的复杂,那些日本人却大都面带笑容,他们不断地摇动手中小小的日月旗,大声的呼喊着,

    “班哉,班哉!”

    并用生硬的南京话,欢迎着这些从东北来的军人,无论如何看到这些东北军他们就像看到了,亚洲的未来一般,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未来的日本会是什么样?但他们却知道,现在日本已经不再孤独了,在中国人的帮助下,日本一定能赢得自由。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高兴,也有一些日本人在伤心地流着泪,或许他们对撒谎,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正因为他们是俄罗斯人,所以才能够在这里开垦土地,现在中国人占领了这里,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东北军是以几个方向同时进城,他们进城是在维持秩序,发现趁火打劫的士兵,他们就会直接将其逮捕,就地枪决!一批就是几十个!鲜血染红了墙群。

    就在这个时候,史特塞尔将军和他的朋友们,正在举杯欢迎,欢迎第一批进城的中**官,为他们的胜利而欢呼!

    “根据司令官阁下的请求,大帅准许各位军官,如果愿意时,可以向我军签字声明不再参加此次战争,并回到俄罗斯去!战争对于你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在宴会上一名中国上校大声用俄语向这些军官宣布者这一消息。这是绅士与绅士之间的战争,真是们,当然应该受到优待,当然这种就带不包括那些俄罗斯的“灰色牲口”,尽管他们的音乐,让中国人也为之叹服,可是那种优待却只存在于军官之中。

    “上校,首先我必须要感谢元帅阁下的仁慈,但任何一个正直的军官,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士兵不管,回到俄罗斯去!”

    一名少校坚定的回答到,他的回答得到了史特塞尔等人的赞同。但更多人却陷入思索之中……(未完待续。)

第218章 交易 下二

    在一个昏暗的会场里,从各个部队来了三百多名军官,有步兵的,炮兵的,工兵的,哥萨克的还有海军的以及司令部的,在军官的宴会餐厅里,都摆着一张很长的桌子,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甚至还摆放着银光闪闪的餐具。零点看书▲∴▲∴,

    史特塞尔在参谋长和助手的陪同下来到了会场。

    “全体起立!”

    全体立正!

    史特塞尔站在那里,向所有人点头致意,随后他又从将军和上校们握手!然后就走到桌子的另一端。

    “请坐!”

    军官们移动椅子按照军衔依次坐下,史特塞尔两边坐的是将军,将军以下是上校,如此类推。“我们最后一次吧,这个和睦的家庭,召集在一起!”

    站于席首的史特塞尔用彼富感情的声音说到。

    “许多人已经不在我们这个队伍里了,有的人躺在医院里,也有很多人已经英勇的牺牲在战场上,现在让我们为他们祈祷!”

    大家都站了起来,静静的站在那里为死去的和活着的人们祈祷着。

    “因为各种防御工具都损耗殆尽,加之中**队已经兵临城下,继续抵抗已不现实,所以我才派人去谈判投降问题,而中国人开出的投降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文明国家的典范!士兵去当俘虏,各位军官,准许回国,他们还有权携带武器,勤务兵以及定量的物品,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回国还是当俘虏,现在我们应该来讨论这个问题。我个人更倾向于我与我的士兵一起但是我的责任。却要求我回到俄罗斯。以便直接向沙皇陛下当面报告这里的全部权限。谁愿意发表意见,请不要客气!

    “让我说两句。”

    几乎是在史特塞尔话声落下的瞬间,便有一名军官站了起来,一面用带着高加索人的口音,说道。

    “我们大家都应该像一个人一样,与我们的士兵一起经受考验,同他们一起去当俘虏,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将他们弃之不顾,我个人决定去当俘虏,并且认为所有身体健康和受轻伤的军官都应该这样去做,我的讲话完毕!”

    他的话刚一说完,就遭到了其它人的反对,立即有人站起来大声说道。

    “在战斗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分享了士兵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在这一点上,他们又是怎么报答我们呢?我们所得到的回报,只是侮辱与威胁。甚至于殴打!这样的事情在,今天我们都曾亲眼看到过。请恕罪,我说这些人简直是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什么会战败也许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不出去,我认为绝不能把我们同这般忘恩负义的野兽混为一谈,当然,我要回到俄国去!”

    “对呀对呀,不能把我们的命运同那些下贱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话得到了赞同,同样也遭到了激烈的反对。

    “大卫像你这样的军官是不配当军人的!你简直侮辱了我们军人的荣誉!“

    “收到他们的英勇,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他们承受的牺牲,你们没有看到吗?”

    “诸位请安静,士兵们的英勇是有目共睹的。当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在今天发生在城市里的混乱!”

    史特塞尔在一旁说到,讨论的最终结果是一部分人赞同去做俘虏,一部分人要求回到俄罗斯。

    “如果战争还没有结束,而我回到了俄罗斯那么我简直连自己都对不起!我甚至没有面目去见我的妻子!更不知道如何向我的孩子们解释!”

    在双方的意见,没有达成的一致的时候,一名将军大声的说道,他站在那里看着所有人。

    “所以我要同士兵们一起进战俘营!我想这是军人的荣誉!”

    坐在他身边的军官们大声的鼓着掌,史特塞尔都心里不满的低估一声,然后扭过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在会议结束后,史特塞尔回到了家里,在他的客厅中他看到,夫人正在同一名中国人讲的话,他认识那个中国人,不,他是俄罗斯人,他叫纪凤台,是城市里的一名商人,早在十年前,就加入了俄罗斯国籍。

    在战争期间,他一直活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同许多军官都有着接触,也正是他开出了那个价格,促成了这次谈判。

    “将军阁下,向您致敬!”

    见到史特塞尔进了屋子,纪凤台大声的说道。

    “您用个人的牺牲保住了这座城市,您无愧与这座城市的守卫者!向您致敬,我的将军!”

    他的声音显得颇为激动,似乎是在为史特塞尔决定而激动,事实上他却是为了这次胜利!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早在十年前就潜伏到这座城市,现在他成功了,成功的睡服了眼前的这名将军,一起达成了一笔交易。

    而现在是兑现交易的时候。

    “我的朋友,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史特塞尔看着纪凤台说道,但心里,他却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不过他现在有些担心,担心是否能够按最初商定的价格获得那笔报酬,毕竟现在士兵们破坏了要塞以及武器。如果中国人趁机减少他的报酬,那么……

    “将军,正如最初我向您许诺的……”

    说话时他去出了一张银行本票,是朝鲜银行开出的银行本票。

    “将军,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是遵守诺言的!即使是你的士兵破坏了要塞,我们仍然遵守最初的诺言!”

    这是一张面值高达150万元的银行本票,许多人甚至终其一生也无法挣到这么多钱,但这却是给史特塞尔的酬劳,为了他的那个决定。也许会有人觉得150万很多?但实际上。作为商人。纪凤台非常清楚,这一切是值得的,即便是城市里,未被破坏的那些建筑,都远超过这一价值,而更重要的是,战争在这里结束了,这里的部队可以调往其他地区。去赢得下一场战役的胜利。

    “我……”

    面对巨额的银行本票史特塞尔一时间确实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接受。

    就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的夫人愉快的接过那张本票,欢喜的说道。

    “谢谢你我的朋友,请问什么时候这里的朝鲜银行才会开始营业。”

    相比于其它,她更关心的是这钱什么时候才能够兑现,实际上这才是她所关心。作为上流社会的夫人,她非常清楚,这笔钱不仅仅关系于他们的将来,同样也关系到她的丈夫能否保住性命。没有任何疑问,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他的丈夫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但可以肯定的是,只需要几十万卢布,就能改变这一切。

    这天晚上,在史特塞尔的私邸中,高朋满座,这里正在举行盛大的舞会,这是最后的晚会了,今天之后,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座城市将不再属于俄罗斯,尽管现在中**队已经开始在城市中巡逻,但是现在这座城市飘扬着的依然是俄罗斯的国旗。

    除了众多的俄罗斯将校军官以及地方官员,还有“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胜利者”——商德全将军以及他的参谋长,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迟迟未到,正在史特塞尔急不可耐,认为这种迟到带着侮辱性的时候,忽然间一辆汽车驶进了这座私邸,两名穿着黑色东北军服的军人走出了汽车,史特塞尔连忙同他的夫一人同到门口迎接贵宾,下车的正是商德全以及他的随从参谋徐子川少校。

    “欢迎您,将军阁下!”

    此时史特塞尔的脸上不见一丝骄傲之色,在他表示欢迎的时候,商德全却是满面歉意的说道。

    “非常抱歉,将军阁下,我并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根据我的元帅的要求今天晚上……”

    话声稍稍一顿,商德全用极为无奈的语气说道。

    “今天是中国的农历年三十,我必要同士兵们一起度过,”

    这并不是客气,而是事实,作为军事主官的商德全新年时,必须要同士兵们一同度过,这是东北军的惯例,而这种官兵一致却是俄军无法企及的。

    “请原谅夫人,不能够邀请您共舞一曲,实在是人生的遗憾……”

    对此,史特塞尔夫妇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表示惋惜,但是他的随从参谋却留了下来,在商德全离开后,史特塞尔夫妇就请客人入座,不过参加宴会的并不仅仅只有俄**官和官员,还有进城部队的一些东北军军官。谁又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互相撕杀的人们,这会却共坐一席,甚至为了宴会的气氛,徐子川少校更是首先举杯为俄罗斯沙皇的健康干杯,而史特塞尔同样也提意为东三省总督的健康干杯,当然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俄国人会愚蠢到为清国的皇帝干杯,人们又为双方的英勇的士兵干杯,然后又为商德全以及史特塞尔干杯,总之,彼此互相夸奖着对方,互相赞扬着彼此。

    “鄙人今天真是不胜荣幸,能够与诸位英勇的俄罗斯将领共聚一堂……”

    手中举着酒杯,徐子川颇为感慨的说道。

    “在战争爆发之前,我们曾计划十天内打下这座城市。请不要怀疑,各位将军,因为我们在这里投入超过两千五百门火炮,四千六百架机枪,以及上百门攻城重炮,我们的炮弹可以撕碎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但是……”

    看着那些神情尴尬的俄国将领,徐子川把声音一扬。

    “你们,英勇的俄罗斯军人,却用你们的血肉之躯阻挡了这一切,先生们,请不要为你们的失败而气恼,因为你们面对的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对手,我们之所以能够击败你们,完全是得益于武器以及兵力等方面的优势,先生们,我提意,为英勇的俄罗斯军人干杯!”

    徐子川的赞扬让那些将军们神情中的尴尬消失了,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俄罗斯,也为中国干杯,在宴会的气氛越发的高涨时,徐子川悄悄的离开餐桌。同时离开餐桌的还有史特塞尔的参谋长傅克将军,他们都来到了史特塞尔的私人书房之中,

    “根据我们原本商定的数目,现在我把朝鲜银行的一张银行本票奉给阁下!”

    从衣袋中取出一张高达七位数的银行本票交给傅克。这是他们之前达成的协议,不过这笔钱与给史特塞尔的钱不同,这是给傅克以及十几名俄国将领的。相比于其它,这才是真正的交易,用于收买那些将领的交易。

    “哎……”

    看着面前的这张支票,傅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这是他和他的朋友们的回报,通过出卖俄罗斯获得的……不,没有出卖,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攻占这座城市。

    又一次,傅克在心底安慰到自己。

    “这笔钱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片刻的沉默后,傅克开口反问道。

    “随时都可以,朝鲜银行驻海参崴分行将会于明天重新开业……”

    一直以来朝鲜银行都是东北最重要的金融机构,与充当东北央行的东北银行不同,朝鲜银行作为商业银行其网点不仅分散在中国各地,同样也在英美俄法等国设立有分行,海参崴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我们亲自兑换之外,是否可以由他人代为兑换?”

    傅克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在明天之后,他将不得不进入“战俘营”,到那时这笔钱如何兑现,如何保管都是问题。

    “阁下,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委托银行代理这笔款子,将这笔钱分别存一些银行帐户之中……”

    看着面前的将军,徐子川的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临了时他又特意强调道。

    “请您相信,我们永远不会亏待我们的朋友!”

    现在,这一切只是开始,在未来无论是史特塞尔也好,傅克也罢,都有情报部门能够用到的时候,对此,作为一名情报军官徐子川从未曾怀疑过。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把钱直接交给你的家人,当然,这需要征得您的同意!”(未完待续。)u

第228章 北洋无男儿?

    readx();    十年前的“壬辰事变”改变了许多事情,从以“八督议政”为标志的地方势力的崛起,再到地方上大办洋务,操练新军。太多的变化,让人应不暇接。

    不过对于地方而言,最大的变化恐怕当数北洋,当属北洋舰队。毕竟那一年北洋失去了旅顺港,失去了旅顺的船坞,要塞。

    也正因如此,为北洋舰队另辟母港则成为北洋衙门的当务之急,当时,摆在北洋面前的有多个选择,山东的胶州湾,福建的三门湾还有台湾的基隆,在这些选择之中,最终李鸿章选中了胶州湾作为北洋舰队的母港。

    经过十年的建设,胶州湾当年那片荒芜的海滩,已经变成了一座初具规模的海滨小城,港口,船坞等各种设施散布在胶澳半岛,这里成为是南中国最大的海军基地。

    昨天碧空如洗,港口那一艘艘战舰,彩旗飘扬。李鸿章在一大群官员、随从的簇拥下,登上了胶澳山炮台。

    胶澳山炮台是胶澳要塞的核心,在这座海拔只有百多米的胶澳山上建有要塞地下指挥部。可以说是关内规模最庞大、设施最完善的地下军事建筑。

    在炮位上,数门12英寸管退要塞火炮巍然雄峙,炮口直指大海,而与一旁,有可见数门十英寸速射炮。

    走到一门十二英寸大炮边,李鸿章看了一眼炮身上的铭文。并不是洋文,而是他所熟悉的方块字。

    “12英寸要塞炮,东三省兵工厂造”

    简单的十几个字里,却透露出许多信息,这些大炮都是东北制造的,堂堂北洋的军港,所用大炮却是有东北制造,传出去定会被人轻视了。

    可作为北洋的主持人,李鸿章非常清楚,相比于关内。东北的军事工业可谓是非常发达,莫说是要塞所用12英寸巨炮,便是北洋新军所用的步枪,也是由东三省兵工厂提供图纸生产。甚至最初制造的步枪,也是有东三省兵工厂提供零件,北洋机器局组装而成。

    修建胶澳要塞时,李鸿章最初并没有考虑从东北购买武器,他属意的是德国的克虏伯大炮。但最终,他却无法拒绝性能更先进,价格更低廉的东三省兵工厂制造的巨炮。

    正应为了解,所以在看到东三省兵工厂的标志时,李鸿章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他只是在巨炮边驻足片刻,然后便继续朝炮台边走去。

    站立于要塞边极目远眺,春日的阳光洒在碧波荡漾的港湾上,泛起万点金鳞似的光波。周围的山岭上。各海岸炮中的雄姿隐约可见。

    盛宣怀跟在李鸿章身旁,眯缝着眼,东张西望,像孩子似的对一切都充满新鲜好奇的感觉。

    李鸿章看他那样子,禁不住笑着说到:

    “杏荪是第一次来胶澳?”

    中堂大人的问题让盛宣怀连忙点头应到:

    “是啊,早听说胶澳港乃是东亚第一良港,第一要塞,今日得见,方知此言不谬!”

    点点头李鸿章回答道:

    “不容易啊,胶澳港建设十年。耗银千万,方有了今日之规模……”

    提及这座要塞李鸿章便来了兴致,一一指点着对盛宣怀说到:

    “你看这港内的码头和锚地,可驻泊北洋海军的全部舰艇;周围山岭上。遍布海岸炮台,计有四十余门巨炮控制着方圆数十里的海面;再看这港内,电报局、机器厂、弁兵医院、水雷营……一应俱全。”

    中堂大人的如数家珍,使得盛宣怀惊叹道:

    “中堂大人怎地如此谙熟军港情形,真是如数家珍啊!”

    一直随侍在旁的丁汝昌不失时机地插嘴说道:“胶澳港与旅顺军港一样乃是中堂大人一手擘划,亲自缔造的。试问这周遭方圆百里的山山水水,哪一处没有留下中堂大人的足迹?”

    丁汝昌的迎奉让李鸿章拈须笑道:

    “禹廷,言过其实了。”

    丁汝昌知道李鸿章对这样的奉承十分受用,便放心“顶撞”道:

    “卑职并未言过其实,卑职还记得修筑旅顺炮台时,中堂大人就曾跣足短衣,亲临此地,参与建造,修胶澳山……”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缄口不说了。周围的人们,脸色也变得极为复杂,这也难怪,毕竟现在旅顺已经归于东北,甚至就连北洋舰队之所以移师这里,归根到底那不还是被别人逼过来的吗!

    对于北洋而言,当年失去旅顺,可以说是一件极为难堪之事,相比于旅顺,胶澳虽好,但毕竟当年北洋先失去了旅顺,方才移师胶澳。

    不过以海军看来,胶澳军港条件只优良远非旅顺所能相比,这里港湾水深更深,海面更阔,可以停泊更大,吨位的军舰。

    也许这正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更何况,当年东北也没有白得旅顺,那几年,北洋舰队的军舰,可就是在仁川保养,维护,甚至也是在那里,更换了舰上的旧式火炮。

    现在北洋所使用的可是一色速射炮,那些速射炮都是由东三省兵工厂制造,而且他们只收了一个成本价,若是细细算起来,与其说是北洋失去了旅顺,倒不如说是把旅顺卖给了东三省。

    “修旅顺军港那会儿,老夫还正值老壮,到了胶澳,老夫可是连石头也抬不起来了……”

    心情似乎不错的李鸿章,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反而兴致勃勃地说:

    “走,到到港口那边看看,禹廷,这舰队可是老夫的底气啊!”

    李鸿章笑呵呵的说道,然后人便直接朝要塞外走去,与外面坐上了等候多时的电车,相比于旅顺,胶澳要塞有电车与内部各处相连,从要塞炮台到港口只需要十几分钟。

    离港口尚远,就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戒备氛围,在路边一排用石头彻成的房屋墙面上,用红漆写着“军港重地,严禁烟火!”几个大字。

    而在军港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执枪佩刀的兵士,警戒森严。

    这些都是执勤的海兵,如果说当年的奇袭旅顺。让北洋学会了什么?

    恐怕就是要加强军港的防御,要建立专职的海军陆战队以保护军港。至少现在,即便是再有人进入港口,也很难在上万海军陆战队的保卫下夺取这座军港,更不要提控制要塞了。

    港口上的军舰一艘挨着一艘。海天,海圻,海容,海筹,海琛以及镇远,定等等十余艘军舰停泊于港湾,如往日一样,北洋海军的主力军舰,依然停泊于港口。军舰上彩旗飘扬,那是为迎接李鸿章的到来。特意悬挂起的彩旗,只有海军才能看出来,那些彩旗悬挂的规格,是迎接国家元首得规格。这若是传出去的话可不仅仅只是逾制的问题了,但话说回来,即便是传了出去,那满清朝廷又能拿李鸿章怎么样?

    “恐怕到时候他们只能装聋作哑,毕竟对于满清朝廷来说,咱们的那位中堂大人,可是维持时局的不二人选。若是没有中堂大人……”

    陈幼泉的唇角微微一样,语气中尽是浓浓的嘲讽之意。

    “恐怕这满清朝廷,早就不复存在了!”

    作为一名海军军人,对于满清朝廷陈幼泉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甚至在私下里,对于中堂大人也是颇有微词,就像是现在。

    “这话你在我耳边说说就行了!”

    看一眼陈佑泉,邓世昌把声音微微压低,轻声提醒道。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定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都快是要做管带的人了。怎么连这点轻重,也分不清。”

    邓世昌苦口婆心的叮嘱道,对于陈佑泉这位毕业于美国海军学校的后辈,他一直都非常欣赏,实际上在北洋舰队中那些毕业于美国海军学校的军官,同样也深得中堂大人的欣赏。

    这些年,在中堂大人的刻意提拔下,他们正一点点的取代闽省人与北洋舰队中的主导地位。

    “我不是分不清!”

    面对邓世昌的劝说,陈友权固执的说道。

    “我到宁愿想自己分不清,分不清是非曲直,分不清孰轻孰重,那样的话也就少了许多烦恼,邓大人!”

    话声稍顿,陈佑泉看着邓世昌,不无苦恼的说道。

    “我们是军人!我们是中国海军!现在东北海军,正全力备战!他们为何而战?是为唐大帅一人之私欲?还是为这个国家?若是为一己之私,又岂会贸然挑战列强?既然是为了我中国,我等身为中国海军,有岂能与此坐视?”

    想到曾经的同学们置身于这场关系到国家民族命运的战争之中,而自己却只能于港湾之中坐视,他又岂能心安?

    “不要忘了中堂大人,对于你我的知遇之恩!”

    沉默良久之后,邓世昌话声一沉。

    “我等必须谨记这点,若没有中堂大人的提携,又岂有我辈之现在!”

    “可是国家哪!谁考虑过国家?”

    一声质问之后,陈佑泉无奈的摇头轻叹。

    “若是我真没有考虑过中堂大人的提携之恩!恐怕我早已经……”

    视线投向北方,陈友泉甚至有些嫉妒起那些同学们,嫉妒起他们的境遇,嫉妒起他们能够将自己的所学报效这个国家。

    “大人,若是将来,将来……”

    不等陈佑泉把话说完,邓世昌便开口说道。

    “将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若是将来东北有用得着咱北洋的,我想中堂大人必定会有国为重,到时候我等自然甘愿为国效命!”

    “大人,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陈佑泉看着邓世昌,语气严肃的说道。

    “我要问的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摇摇头,邓世昌想起了军舰的水兵们喜爱看的书籍,还有他们喜欢听的评书,甚至在这军舰上,还藏有日月旗。

    “可是中堂大人对邓某有知遇之恩……”

    丢下这句话,邓世昌便起身返回舰桥,恰在做时,他看到了走来的中堂大人一行。

    登上了“海圻号”战斗舰,李鸿章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高兴,他兴致勃勃的在军舰内部查看着,有时候他还特意戴上白手套在火炮的角落里,用手指擦擦灰土,已确认水兵们是否偷懒。

    “这12寸炮能打多远?”

    进入主炮塔,李鸿章兴致勃勃的问道炮手,在得到准确的回答后,他又继续追问道。

    “那么炮弹人要在空中飞行多少秒呢!”

    这些都是炮长们需要掌握的知识,炮长的回答让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对邓世昌说。

    “很好!若是咱们北洋海军都是这样,有何愁海防不兴?”

    离开主炮塔后,邓世昌又陪着中堂大人继续参观者军舰,李鸿章一边走,一边对邓世昌说到。

    “正卿,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告诉我,若是东北海军,与俄罗斯海军打仗的话,他们谁胜谁负?”

    也许是害怕邓世昌不和自己说实话,李鸿章有刻意强调到。

    “正卿,你都为人,秉性,老夫是知道的,若非了解你,老夫又岂会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鸿章可以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发出轻微的哼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人在发出哼生,除了那些闽人还能会是何人?

    在“五海”的任用上,那些人对自己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意见。即使如此又有何妨,现在的北洋可不是,离了他们就玩儿不转的当年了。

    “回中堂大人,一卑职看来,即便是俄罗斯人派出增援舰队,也很难击败东北海军,必竟她们是劳师远征,若是卑职所料不差,到时候,东北海军主力必然会出击迎战俄罗斯增援舰队,绝不给其进入日本休整的时间。”

    “哼哼,你以为他东北,想拦截变成拦截?不要忘了,在康斯坦丁还有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在那,要是东北海军主力尽出,到时候,没准儿太平洋舰队会把东北海军的老家给抄了!到了那时……”

    不等那人把那冷言冷语说完,陈佑泉便在一旁正色说道。

    “到了那时候,难不成我北洋舰队就是摆设不成?”

    转脸看着中堂大人,陈佑泉行了个军礼。

    “中堂大人,难道我北洋建军数十年就是为了让世人耻笑不成!笑我北洋无男儿不成!”(未完待续。)

第235章 四九城

    readx();    “号外!东北军兵峰受挫于赤塔,俄军总司令官库罗帕特金称东北军攻势已被扼制……”

    “号外,唐大帅笑称库氏高兴过早!”

    大清早的,四九城里头卖报的报童挥着手中的号外,大声的叫喊着,从几个月前东北挑起中俄战事之后,这有关东北战事的消息便不断的占据着报端头版,海参崴克复近十万俄军投降的消息,更是震惊天下,这四九城自也是被这一消息震惊了。

    在震惊之余,这四九城里头那些不管是那平素提着鸟笼子打千喝茶无所事事的,还是那忧国忧民的主,这会都似疯了般的抢着一个铜元一张的报纸。

    “老天有眼啊!”

    初得战事爆发的消息时,纵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们,也是呜咽着言语着。

    可不是老天有眼是怎么的,那东北的“唐逆”猖狂了十来年了,何时把朝廷放在眼里,甚至就是在其治下东北,也把旗人给坑苦了,别的不说,那垦荒的地可都垦到皇陵边下了,瞧那架势,不是想要刨大清国的祖坟还是咋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京营可被坑苦了——那落地银子刚开始被朝廷以练新军的名义克扣着,到后来干脆直接不发了,纵是老少爷们去哭宫,太后却铁着心思要废了旧制,究其原因那根子可不还在唐逆身上,若非唐逆当年起兵造反,弄了个什么八督议政,又岂会有现在的乱臣贼子当道?朝廷又岂会给逼得练新军,为了筹银子把八旗的饷给断了。

    现如今好了,不等皇上发兵收拾那唐逆,他自己个就去寻死了,这可真是老天爷有眼啊!

    可随后传来的消息,却让这些在旗的爷们笑不出声来,海参崴的光复,他们笑不出来,近十万俄军投降的大胜仗。他们同样也乐不出来,似乎对于这些人来说,唯一能让他们笑出声来的恐怕就是新闻纸上传出的败迹了,嗯。东北军的败迹。

    老天爷保佑,让那乱臣贼子败了吧,大清国收拾不了乱臣贼子,就让老毛子代为料理了吧!

    在京营的老少爷们们祈祷着的时候,“好的”。“坏的”消息总是会从新闻纸上传出来,有时候,那“好消息”会让他们乐呵的放着一鞭炮来,有时候那“坏消息”会让他们恼的几天喝不下茶去。

    可无论如何,这日子总是要过着。更何况,这京城里并非都是所有人都梦想着“俄国大军试卷东北,一日平逆”,有人盼着他输,同样也有人盼着他赢,这。就是立场。

    “不用掐,不用算,光绪过不了二十八年!”

    虽说这四九城里聚着百多万旗人,可那要饭乞丐依还是在那打着快板要着饭,与那些生下便有落地银的“旗人”不同,这些要饭的乞丐们,在道出这顺口溜的时候,同样也是立场,那骨子里的血脉告诉了他们应该持以什么样的立场。

    “天下翻了天,犯人全出监。红衣满街走,长毛在眼前!”

    乞丐打着快板,念叨着天变的言语,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天变了,他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嘿,小子,说什么那……”

    一提着鸟笼子主不过刚嚷了句,那要饭的乞丐不仅不怕,反而在那里又继续说打着快板说开了。

    “旗大爷。气大爷,骑爷气,爷气急,气急杀,杀旗人、兴大汉、大汉兴……”

    不惧反乐的乞丐打着快板说唱着,反倒是那把旗人给惊着,脸白着、心惧着,急忙转身离开了,这位旗爷的惧反倒让那些个乞丐更乐了,挥着快板在这四九城里窜着,哼着……

    这天下在变,任谁都能感觉到。

    天要变了!

    茶馆里,几名穿着新军军衣的八旗兵,听着外面乞丐的言语声,默默的在心里这般寻思着,几人互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发自内心的忧虑。

    “富六,你说,若是东北军进关的话,咱们能挡着人家吗?”

    赵国伟的话还没说过,一旁的富明礼便哼了一声说道。

    “姓赵的,我说你就是一汉军旗,便是换了姓唐的做了皇帝,又能怎么得了你?你是汉人,担心个鸟……”

    富明礼的话让赵国伟的脸色憋的通红,汉军旗从来都是一个极为尴尬的存在,在旗人面前他们是汉人,在汉人面前他们是旗人。

    “搁,搁旁人眼里,我,我是旗人……”

    赵国伟嘴里这般说道着,倒是一旁的勒尔明说道起来。

    “啥旗人,汉人的,不都是自己人嘛,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唐逆进了关……”

    不待勒尔明把话说完,领上挂着排长衔的富六用筷子夹起一块肉片,冷哼一声。

    “得兴,先等姓唐的过了这一关再说!”

    把话声压低,富六继续说道。

    “这报纸上说着什么百万大军集结********,可实际上,现在老毛子的兵可比唐逆多出十几万出去……”

    朝着左右看去,像是在说道着什么秘密似的,他小声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听大人说,现如今那,俄国人正朝东北那边调兵那,最多下个月,那个库什么来着……”

    “库罗帕特金……这老毛子的名字可真够别的!”

    “可不是,就是这个什么库罗帕他金,库爷!”

    点点头,富六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

    “手里的兵至少得破八十万,那可是八十万洋鬼子!”

    “我的个乖乖,这,这人也忒多了吧!”

    众人一听,无不是被吓了一跳,八十万洋鬼子,当年咸丰爷那会洋鬼子打京城的时候,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万人。这八十万洋鬼子,往狠了说去,莫说是灭东北,就是灭了大清国也足够使得了。

    “嘿嘿,可不是,告诉你。到时候库爷只要用小拇指轻轻一推,那姓唐的还能好过了?不单不能好过了,没准到时候能不能保着命都不一定!”

    “该!”

    富明礼立即喝了一声,

    “依我说。那姓唐的不挫骨洋灰,都是轻饶了他,这么些年了,咱大清国可被这乱臣贼子给坑苦了……”

    可不是嘛,大家伙可被那人给坑苦了。

    虽说在新军里当差,一个月拿着六两七钱的军饷,可这钱总归是辛苦钱,爷们儿一把汗一把泪挣来的,更何况打从五年前起,大家伙儿的铁杆庄稼便给停了,虽说名义上是“暂停”,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暂停”不过也就是一个说辞罢了,什么时候发。可是没影的事情。

    没准儿大家伙的铁杆庄稼这辈子都别想见着了。

    “我说富六,你这是从谁那听说的?”

    勒尔明看着付六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从大人那!”

    富六有神秘兮兮的说道,

    “告诉哥几个,不出半年,这天下可就没有姓唐的什么事儿了?别说是姓唐的,便是其他的那几位,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然后又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说。

    “这可是军国大事,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看着富六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几人似乎明白了,知道他是从哪儿为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大人的府上当差总能知道点儿事儿,更何况那位爷可是恭亲王临终时亲点之人。

    在这四九城里除了“端白脸”端方,还能是谁。

    “你是说……”

    不等勒尔明说完。富六神秘的朝着左右看了一眼。

    “你们不知道,现在那老毛子可是成天同那位爷打交道,像孙子似的,为啥?不还是想从咱大清国这里得到些帮助吗!我告诉你们啊,你们瞧好吧!等老毛子收拾了,姓唐的。哼哼……”

    一声冷笑后,付六又紧张兮兮的说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可不能传出去啊!要是那位爷知道了……”

    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富六显得有些紧张,可那神情中却又带着些得意,似乎是为自己知道,这般机密之事而得意。

    “莫非这次朝廷准备出兵?”

    富明礼紧张的看着付六,于富六在府里当差不同,他可是在禁卫军里当差,万一要是打了起来,到时候,这小命可就难保了。

    “我没说过,你这小子,哪个耳朵听我说要出兵了?”

    富六为自己辩解着,然后却又故作神秘的说道。

    “其实吧,这打与不打,都是大人们的事儿,咱们拿着朝廷的军饷那也就是听军令的事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事这个理儿,可,可是……”

    富明礼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

    “直说了吧,那军饷谁都想拿,哥,咱爷们儿也没白拿不是,三伏天里出操,那太阳可是像烤油的一样,咱爷们儿一个个可都给晒得掉了几层皮?咱对朝廷那可也是仁至义尽啊!”

    “话糙理不糙,老付啊!”

    赵国威看着福六说到。

    “这军饷咱可没白拿,要是没有咱爷们儿在这儿撑着,这朝廷没准儿早都被那些乱臣贼子给夺了,若是想让咱去东北,那可不跟让咱去送死差不多……”

    原本的忠肝义胆,一听朝廷要出兵,顿时也就显出了原形来,对于这些享惯了轻浮的旗人来说,拿军饷,不过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搁过去那军饷领的是天经地义,谁让他们祖上就从龙入关,帮大清国打了这天下。现在朝廷克扣了军饷不说,还成天逼着他们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可不是要了人老命吗?

    那给量银子是白拿的?不白拿!

    可能爱新觉罗家,却想让大家伙拿到这几两银子,为他们卖命!天底下有这么没有天理的事儿?

    “天理?”

    看着眼前这位被恭亲王一手捧进了军机处的端方,荣禄苦笑一下。

    “端大人,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他是在笑着端方的天真,若是换成旁人,恐怕他早就笑了出来。

    “不信,这个还能信什么?”

    端方看着面前的荣禄,无奈的说道。

    “朝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当兵打仗,那是天经地义,这怎么就不是天理了!”

    “没错。这是天理!可……”

    放下手中的茶杯,荣禄认真的说道。

    “即便是咱们把这两镇禁卫军,调派到蒙古,又能怎么样?我的端老弟。你不会真想为老毛子火中取栗吧!”

    “火中取栗?”

    端方诧异的看着荣禄,摇头长叹道。

    “咱有那个火中取栗的本钱嘛?”

    他说的是事实,堂堂大清国朝廷,现如今,不过也就是个摆设罢了。所谓的三镇5万禁卫军,不过就是大清国维持体面的最后一点依仗罢了。

    相比之下现在那东北军可是有百万大军,即便是端方有意为俄国人火中取栗?也没有那个本钱不是。

    “俄国公使希望咱们把部队派过去,不是为了打姓唐的,而是为了让那姓唐的分兵。毕竟只要咱们在哪儿,他姓唐的就不拉能安心……”

    然后端方又说到。

    “只要咱们办了这事儿,等到老毛子把姓唐的给收拾了,到时候他们可是要把东北交给朝廷!”

    “什么?”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铁良一听,立即面露喜色的说道。

    “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别的不说。只要咱得了东北,什么李合肥,张南皮,还得瑟个什么?”

    作为禁卫军第三镇统领,虽说心知禁卫军绝不是东北军的对手,可听到这个条件后却依然心动不已!

    若是朝廷得了东北,那这天下可就……太平了!

    到时候那些个汉臣……

    “东北……”

    荣禄念叨着这两个字,然后又说到。

    “朝廷若是得了东北,那固然是好,可……”

    看了眼面前的端方还有那跃跃欲试的铁良。荣禄接着说道。

    “弟兄们,可不一定愿意去啊!且不说其他,消息传出去的话,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咱们要和东北军大打出手。恐怕……”

    别说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就是他荣禄也没有和东北打仗的底气。

    “咱们又不是去东北,咱是去蒙古!就说……”

    思索片刻,铁良的眼前突然一亮。

    “就说咱是去维持中立的!咱可是大清国的朝廷,不能什么事儿都让他李合肥干不是!”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荣禄点了点头。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

    瞧着眼前的两位,荣禄道出了另一方面的担心。

    “若是这两镇禁卫军都掉到了蒙古,那京城可就空虚了……”

    “空又怎么样?”

    端方自信满满的说道。

    “敢在这风头上,谁又能如何?谁又有胆量能如何?那大英帝国,可是说了这关内可是要维持现状的。”

    除了那个二半吊子,大清国这么大谁敢得罪洋人?

    端方这么一说,倒是让荣禄松了口气。

    可不是有英国在一旁看着,谁敢怎么样?

    “那,咱们派兵?”

    试探着说了一声,荣禄看着端方询问道。

    “派兵!”

    端方点了点头。

    “可皇太后那边……”

    对于皇上,荣禄连提都没提,作为禁卫军总统领的他,心里从来只有皇太后,至于皇上,可从来都没入过他的眼。

    “皇太后那边,咱们得一起去说!毕竟……”

    毕竟这可是要把看家护院的兵都调出京城去。

    看似听着戏的慈禧虽说眼睛都没朝跪在地上的荣禄与端方看去,可是心里却是嘀咕了起来。

    “荣禄,当年六爷在世的时候,要练新军,练禁卫军,那可是为了咱大清国,为了保住咱京城的几十万旗人,现在若是都给调了出去,这京城怎么办!”

    听着太后的问题,荣禄连忙回答道。

    “回太后老佛爷,禁卫军在京城还有一协兵,再说这京里头还有两千多警察,即便是大军袭城,就凭着这京城的城墙,守上一两个月也没问题,到时候,东交民巷那边的自然会插手,”

    荣禄的话声刚一落下,端方便叩头说道。

    “太后老佛爷,现在俄国公使那边已经和奴才讲定了,到时候,只要把东北的铁路租给他们便成,至于其它的他们寸土不要,都交给朝廷,有了东北一年几万万的捐税,朝廷还至于像现在这般任人欺负吗?”

    端方一边说,那眼泪似乎都要流了下来,似乎全是一副主忧臣辱之状。

    “这些年,朝廷苦心维持着,虽说靠着福建,可福建毕竟是远在东南,但东北满洲却不一样,那是咱旗人的祖地,只要咱们守住了东北,即便是将来再不济,咱们也算是有条退路,这中原……”

    虽说这话有些诛心,可慈禧倒也没怪过,实际上的当年恭王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曾说过这事,千不该万不该没守住东北,若是按着祖训,守住了东北,又岂会有今天?

    见太后沉默不语,端方连忙叩头说道。

    “奴才实在是罪该万死……”

    “哎,你这奴才啊……”

    长叹口气,慈禧把视线投到戏台上,摆了摆手,打断了端方的自责。

    “这天底下,也就是你们心里头还念着咱大清国,这军国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话音落下的时候,慈禧又依如过去一般对坐于下方的光绪说道。

    “皇上,你看呢?”(未完待续。)

第236章 双英

        位于科尔沁草原上的绥安城(既今通辽),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东北渗透草原的象征——这座城市因铁路而生,因铁路而兴的城市以车站为中心,因草原贸易而兴。随着沈阳至库仑铁路的开通,在铁路沿线兴起了一座座市镇,那些市镇无一例个都以车站为中心,以从事草原贸易为主。

    因为沈库铁路为商办,加之铁路公司购进沿线附属地,使得这些沿线市集形成与其它任何中国城市不同的特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沿线市镇“商人自治城市”,至少在名义上,其既非蒙古王公贵族所管,亦非东北所辖。

    作为进入草原的第一站的绥安,与其说是一个城市,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贸易站,冬去春来,随着冬天的结束,在蒙古牧民纷纷剪下绵羊的羊毛,毛商们依如往年将数以万吨的优质羊毛运至绥安的时候,他们却意外的得到一个通知——没有车皮。

    什么时候会有车皮?

    答案无从知晓,尽管车站回答没有车皮,但无论是毛商也好,牧民也罢,都看到了这个中国仅有的一条米轨铁路上,机车轰鸣着牵引着车厢往西北,往库伦的方向驶去,****夜夜,从未曾停止。

    吴佩孚睡不着。车厢外风的呼啸声透过厢板的缝隙传入车厢,透过铺位上方的小窗可以看到绿色的草原上如同云朵般的绵羊。

    在东北总督府的主导下经过长达十年的推广,蒙古草原成为了东北的牧场,每年为东北提供十数万吨羊毛,而在这一过程中,蒙古与东北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同样,曾贫苦非常的蒙古牧民的生活也日益改善,尽管在这一过程中,那些蒙古王公获利更多。但经济上的紧密联系却使得蒙古的王公日益亲近东北而非满清。

    经济,有很多时候。经济上的征服,甚至远超过枪炮的征服,当年东北的商人为蒙古人送去的绵羊甚至还有优良的牧草,看似是在帮助蒙古牧民。但那却是一种变相的征服,与晋商的商利贷盘剥不同,东北把蒙古变成了东北的奶牛,一方面为东北提供着毛纺业急需的羊毛,另一方面。其又是东北商品的倾销地。

    当然,对于身为军人的吴佩孚而言,他并不知道身上的羊呢军装的原料就是出自这片草原,士兵们同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军靴、腰带以及携具所用的牛皮,也是来自这里,他们所知道的仅只是一点,他们奉命北上!

    机车怒吼着喷吐着烟雾,拖着一节节闷罐车厢在大草原上疾驰着。在轰隆作响的车厢的昏暗中,在车轮磨擦冰雪的尖叫声里。在士兵们却发出呼呼的呼噜声,对于他们而言,在这车厢里,除了睡觉似乎没有任何事情中。

    但作为旅长的吴佩孚却没有睡,他的眼睛只是凝视着远方。凝视着这片草原。

    在列车抵达绥安城市,大家登上沈库铁路公司的窄轨列车时,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军人们算是弄清楚了:现在要把他们的师紧急调往北方,不是象他们最初推测的那样调往********地区。

    而是真正的北方!

    此刻吴佩孚也知道了,知道参谋部的计划了——他们将越过俄罗斯军队的侧翼,从蒙古出击。直插入俄军的大后方,尽管现在在报纸上呼喊着进攻赤塔,但实际上,吴佩孚却非常清楚。军队的攻势在石勒喀河被俄国人阻挡了。

    在石勒喀河一带复杂的山林地形内,中俄两国上百万军队对峙着,而现在,他们却要从俄军的侧后方向发起进攻。

    如果成功的话,这将是人类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围歼战!

    超过五十万俄军陷入包围圈之中。

    只有十几小时的路程了!

    想到自己即将参与到这场战事之中,刚刚晋升为第103步兵旅旅长的吴佩孚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兴奋感再一次升涌出来了,对着大草原默默沉思着。

    “如果能将这五十万俄军包了饺子,那到时候……”

    整个车厢在磨牙声、尖叫声和车轮滚动的轰隆声中沉睡着。一切都在紧张地颠簸着,上层铺位由于列车疾驰而摇摇晃晃。吴佩孚的铺位靠近小窗边,虽说时近五月,但草原上的风却带着些寒意,只把他吹得浑身没了热量。他连忙把敞开的衣扣扣上,羡慕地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参谋长——徐树铮。

    与吴佩孚出身朝鲜新军不同,不过只有二十二岁的徐树铮是正经的“天子门生”——毕业于东北陆军军官学校,与吴佩孚的半年短训、一年再培训不同,徐树铮读的是两年制的步兵科,甚至其毕业时还是全校前十名,其半年前才离开总督府,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大帅的侍从室作大帅的军事参谋,两个月前,第103步兵旅组建时,其从侍从室调至103旅。

    也正因如此,吴佩孚从未曾因为其年青而轻视对方。有时候,面对徐树铮,吴佩孚甚至也感觉自愧不如,就像这时候他的酣睡,面对即将爆发的战争他能很平静的入睡。这不能不让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又朝着副师长,同样也是师指导员的熊义仁看去,尽管这位出身警察部队的“监军”看似在睡觉,但吴佩孚知道对方肯定没睡,估计他现在脑子里想的肯定是,在抵达前线之后如何调派宪兵营督战,不,应该说是维持军纪。

    或多或少的,吴佩孚都听说过熊义仁的名声,当年还是排指导员时,他就曾亲自开枪击毙过试图命令部队撤退的排长,结果……一个排的人,就只活下了两个人,但是他们却顶住了一个营的淮军进攻。

    可以说,在其眼里头除了军令,再也没有了其它,吴佩孚甚至不怀疑,在战场上如果自己抗拒军命的话,熊义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也正因如此,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主官愿意与其配合。这次上前线,估计其也是铆了劲,准备大展身手的!

    到时候别的不说,得想办法把宪兵营的那两架机枪弄到手……要不然。这机枪被他掌握着,没准打不了多少俄国人,反倒收拾了不少弟兄。毕竟103旅是一个新编部队,

    “不行,如果指导员不能发挥作用。万一要是弟兄们不自觉的话……”

    吴佩孚在心里这么嘀咕着,刚刚晋升为旅长的他,同样也希望在这一仗中有出色的表现,毕竟将来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旅改师将是不可避免之事。只要在这次战争中有出色的表现,那么第103旅很有可能升格为师,到时候他这个旅长自然也是水涨船长,成为一师之长。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成为将军!

    现在,吴佩孚只是陆军上校,只需要再进一步!再进一步就是准将!就是陆军将官!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

    吴佩孚是这样。同样,看似闭着眼睛在睡觉的徐树铮,同样也是如此,他早已经醒了,但盖着毛毯的他,并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睛的他,想了很多,甚至还想了家中的娇妻,当年。若非是她拿出陪嫁,恐怕他连前往东北考取军校的机会都没有,若非如此,科考失败的他。又岂会成为校长的侍从参谋,现在更是以陆军少校出任103旅参谋。

    “又铮,我等你从前线带来的好消息!”

    又一次,徐树铮想到了一个月前,在他离开侍从时,校长对他的期许。想到这。他的心底不禁一热,在侍从室的时候,校长总将他以及其它侍从参谋视若家人,除去在工作中循遁善导的教育他们之外,甚至在他的儿子出世时,校长与夫人还亲自送去了礼物。

    现在是报答校长厚爱的时候了!

    徐树铮默默的想到,心底这般想着,他握紧了拳头,暗自发着誓,而在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了那位,与他一样沉默寡言的吴子玉,

    “毕竟是当年老卫队出身的,应该也不差吧……”

    想到吴子玉的出身,徐树铮暗自寻思着,在东北军中资格最老的无疑就是当年的“驻朝总理大臣卫队”。东北军的很多师旅长官都是卫队出身,可并非所有卫队出身的都会获得晋升,东北军不比关内,这里不讲资历,甚至不通人情。

    这种习惯多少源自校长,校长的性格就是说一不二,公事绝不徇私情,而校长的这种刚直不阿的性格,同样也是徐树铮所佩服的,若是说在中国,谁能做到公平,恐怕也就只有校长了,而这也是他选择留在东北的人原因,因为他本身也是这种性格。

    就在徐树铮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听到一旁的行军床上有人起来了,是熊义仁。

    “旅长,这到什么地方了?”

    刚起床的熊义仁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大声说着。他的话声的长相都很粗犷,但是谁知道在这粗犷的背后,又是什么样的性格呢?

    他伸了个懒腰,踏着摇晃的地板走到车门口,用力推开那又重又大的车厢门,对着门缝看外面的大草原。顿时,车厢里便是冷气逼人,一股凉意冲进了车厢里,机车发出的威胁般的咆哮声,夹着隆隆的车轮声一齐冲了进来。

    “嘿,蒙古这地方,放眼看去,除了草地就是沙地,要不就是荒山,瞧起来都一个鸟样!”

    熊义仁耸着肩说。然后他便走到小桌边。他那带着嘲弄神情中带着些睡意,朝着车厢里睡着的人看去时,那嘲意更浓了,他已经睡了,其它人也别想再安睡了!

    他在吴佩孚旁边蹲了下来,在火炉上搓搓手,然后掏出银质的烟盒,忽然又想起什么事,笑了起来。

    “旅长,我又梦见好吃的东西了。烤骆驼,也不知道这蒙古有没有。”

    在风的呼啸声中,车厢里的人都“睡醒”了,见人都起了床,熊义仁便对一名年青的,甚至可能刚从少年学校毕业的作战参谋吩咐一声,让其把门关上。

    “烤骆驼,那是新疆的,咱们去是蒙古……”

    从床上坐起来的徐树铮,皱起鼻子,嗅了一下空气中的烟草味,有些不太适应,他并不吸烟,甚至就是在侍从室的时候,他都不喜欢烟味——虽说校长喜欢吸烟。

    “听说俄国部队里头有从中亚那边来的,到时候,咱们俘虏几个,让他们给咱做烤肉吃,管他是什么烤牛也好,烤羊也罢。”

    “嗯,俘虏归宪兵管理,你怎么拾掇他们都行……”

    吴佩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摊开一份地图说道。

    “既然都醒了,那咱们研究一下,你们看过地图了吗?”

    吴佩孚展开的是一份普通的商务地图,那是为商人们准备的蒙古地图,还是他在绥安火车站买的,不知多少小商贩就是凭着这么一份地图闯荡大草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库伦到买卖城的铁路,去年六月才立的项,去年冬天军校的参谋旅行班回来的时候,我问过,连路基还没修那,即便是现在赶工,我觉得至多也就是往北修个几十公里,这刚进春天……”

    吐了口烟,熊义仁眯起眼睛,看着徐树铮说道:

    “参谋长,你是从侍从室出来的,肯定知道些消息吧!你们侍从室的人,不都是大帅的参谋官吗?”

    在东北,只有每届的前五十名毕业生,才能成为大帅的侍从参谋,他们有一半的时间在参谋部学习,这使得他们晋升上有着他人难及的优势,也正因如此,熊义仁才会有些嫉妒,嫉妒对方的好运。

    “怎么样,到时候部队的后勤怎么解决?”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现在部队在后贝加尔之所以进展不大,就是因为每往前推进一公里,距离后勤兵站就远一公里。

    “这,我不太清楚!”

    徐树铮只是笑笑,他那有些跋扈的性格在侍从室时发生了一些改变,毕竟在那里,他接触到的大都在高级官员。

    “这毕竟是绝密,不是我所能接触的,但我想,参谋部既然制定了这样的计划,那么在后勤上,肯定也就没有问题!我想,现在,我们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咱们到了那里之后,如何尽职尽责的打好这一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第243章 第二太平洋 上

        1902年五月,白天开始变长了,尽管早晨还带着一丝微寒,但人们却感觉非常舒适,丛舰队所停泊的芬兰湾望过去,海岸趁着地平线就像一条细长的线。

    西蒙诺夫市一级巡洋舰“明宁号”上的一名军需兵,休息时他经常跑到前甲板上,那里经常会有一些人躺着,有些人坐着读报纸儿报纸上最吸引人的就是和中国人打仗的消息。

    尽管经过严格的新闻检查,水兵们还是从报纸上,获知了俄国在亚洲的情况并不妙,俄国的统治者给过去的荣耀迷住了,他们期盼着打一场大胜仗,然后与大连签订和平条约,当然,到时候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战争赔款。

    但事与愿违,从战争爆发,初期俄罗斯军队便全线亏退,现在滨海以及阿穆尔地区完全为中国人所占领,在后贝加尔上百万两**队正在厮杀着,第一太平洋舰队现在更是被困于康斯坦丁港,只有少数军舰分布在菲律宾等地。

    报纸上的消息是有关菲律宾分舰队的消息,几天前,菲律宾分舰队试图离开马尼拉湾前往康斯坦丁与第一舰队主力会合,但是他们的突围并没有成功,在马尼拉外海他们遭遇了中国人的巡洋舰队,“留里克号”被击沉了,他的两个伙伴不得不返回马尼拉湾的港口中。

    现在整个亚洲以及太平洋完全成了中国人的天下,圣安德烈的旗帜,只能黯然的飘扬与港口内。

    “现在他们完了!”

    工程兵托卡列夫哀叹道,平常他是一个只关心自己的人,但是现在他也开始关心起身边的事情了。

    周围的人一听他这么说,便一起问道。

    “谁?是谁要玩?”

    托卡列夫玩,躺着,因为阳光强烈,所以他闭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稀疏的头发遮盖着他的额角。过了几分钟,他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当然是第一太平洋舰队!无论如何,整个第一太平洋舰队没有一艘军舰脱离现在的困境,她们要么是被。水雷和军舰闭于塞口内,要么是困于港口,我们的海军实力被消弱了,可是中国方面,却没有什么损伤。”

    炮长**科夫是一个性格活跃的家伙。他立即开口说道。

    “第二太平洋舰队很快就可以出发了,他们一定可以为第一太平舰队解围,要知道我们的舰队实力,可是远远超过中国人,而且不要忘了中国舰队,一共才只有几年的历史!”

    **科服的话语中充满了骄傲,或许俄罗斯海军旗规模无法同英国相比,但是却绝非中国海军什么相比,即便是加上那支北洋舰队,也不是俄罗斯的对手。

    西蒙诺夫阴郁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不懂。即便是现在,第二太平洋舰队经准备妥当了,可是从这里好像到亚洲需要多长时间,至少也要几个月吧!没准儿到时候整个尼姑老总独居都被中国人占领了,我们在那里的军舰也早都沉没到海底了。”

    不久之前当第二太平洋舰队正匆匆忙忙地组建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相信会把这支舰队派到远东去,可是现在在没有怀疑的余地了。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整个波罗的海舰队几乎所有的主力军舰都被调到了第二太平洋舰队,舰队司令官是罗杰斯特文斯基中将,他住在旗舰“苏沃洛夫号”上。稍后还有几艘战列舰巡洋舰准备编入舰队,现在他们还在喀琅斯塔得的船坞里。

    西蒙诺夫大声的给同伴们念了一篇在一家报纸上发表的自吹自擂的文章,文章的作者描述了第二太平洋舰队,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他说这个舰队和第一舰队的军舰合并之后,将足以击溃中国舰队,然后封锁东北的海岸线。由于东北最繁华的地区都在海边,届时舰队将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经济中心,届时东北将被破投降,总之。对于俄罗斯而言,这一回是稳打的胜仗,

    “这家伙一口咬定我们的舰队实力比中国强的三倍!”

    有人对托卡列夫,说道。

    “不过你以为他们能打败我们吗?”

    “再没有比那些不看事实说话的人更会瞎说的了!”

    托卡列夫讽刺道。

    “那些不过都是一群卖身投靠的蠢货罢了,别人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只会瞎吹牛,第一太平洋舰队不比第二太平洋舰队弱小,而且更熟悉那里的海况,可是结果怎么样呢?被封锁在港口里,现在我们要老师远征的从欧洲航行到亚洲,这一路上天知道会怎么样!”

    他的话立即引得其他人的赞同!

    “可不是嘛,第二太平舰队的组建实在是太仓促了,“乔治大公”号刚刚建成,“奥列格”号现在还在船坞里,这么仓促组建的舰队,派往那么远的地方,根本就是去送死,你看,士兵们的情况怎么样?”

    “有些人很想打仗,有些人则没有那种兴致!”

    话题又转到战争的目的上来,这场战争似乎越来越不得民心了,就像现在发生在各地的暴乱,现在俄罗斯大地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即便是在军队中,他们同样可以感觉到越来越不一样的气息。

    甲板上的哨子响了起来,随后是一阵喊声。

    “军需官,军需官西蒙诺夫,舰长叫你。”

    这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西蒙诺夫丢下报纸慌忙的走过去,边走边整理衣服,到了,敞开的门口,行了个礼。

    “阁下,我来了!”

    威廉舰长是一个典型的德意志人,他的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与其说他是一名海军军官,倒不如说像一个律师,他正在书柜里寻找着什么,现在转过身来茫然的看着西蒙诺夫。

    西蒙诺夫走过去,等着她说明为什么要叫他来,过一会儿,舰长走到桌边,就在纸堆里寻找了一会儿。对西蒙诺夫说道。

    “这是岸上参谋部送来的命令,我不愿意失去你这样的军需官,但没办法,你的工作已经调动了。收拾你的行李,尽快出发吧!”

    “阁下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调到什么地方去呢?”

    “调到战舰“奥里约号”!”

    间长的声音非常平静,可是在西蒙诺夫听来这句话却跟丧钟一样,他不希望自己到远东前线去。甚至他的志向也不在这上面,对于她来说她所关心的是政治上的变革,而这种变革在西蒙诺夫看来对于俄罗斯而言却是最迫切的,在这里,他一直与朋友们谈论者俄罗斯的命运以及未来,一有机会他就会阅读最新出版的这一类书籍,可是现在命运却驱使她朝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行程,应该很有意思。”

    “你可以见到许多新的地方,并且还可以跟中国人较量一下,可是最要紧的是你将扩大你的事业得到新的启示。这一路上,你可以到很多国家真正的看一下,了解一下那些国家……”

    什么列,不想这也许就是暗示他在政治上有嫌疑吧。

    舰长停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想你是喜欢这个新任务的吧?”

    “当然!”

    西蒙诺夫马上回答道。

    “阁下,我非常荣幸能够接受这一认命。”

    西蒙诺夫诚恳的说道,而且脸上带着笑容,这样舰长,才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知道你会高兴的,那么再见吧!”

    “谢谢!阁下,”

    尽管并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西蒙诺夫只好到“奥里约”号上去了。

    在西蒙诺夫看来,相比与巡洋舰,战列舰“奥里约”看起来就是像是一个巨人。首先让她惊讶的是,它的体积极为庞大,他的水上部分和军舰的上层建筑,全都漆成了黑色,前方和后部都装着十二英寸大炮的双联炮塔,左右两舷各装有六英寸大炮的炮塔。这些大炮的炮口使人感觉到一种恐怖的力量!上面两个平台是炮里板,专有专门对付鱼雷艇的2口径的速射炮,在上甲板上面是舰桥,前舰桥分为三层,后舰桥则分为两层。在前后舰桥的上面装有口径较小的47毫米速射炮以及探照灯,尊敬的中央耸立着两个七层黄色的烟囱,两个烟囱之间是小艇,气艇和鱼雷发射管。无线电的天线重主桅杆绕到后桅杆,桅杆上面都有栏杆和钢甲做掩护用做僚望台。

    当西蒙诺夫登上战舰的时候,整个“奥里约”号乱的一塌糊涂,水兵们正在从泊停在船边的驳艇上钓起军火,箱子,以及各种补给品,到处是人们的叫喊声,水手长的笛声,铁器的当当声以及起重机的嗒嗒声。

    西蒙诺夫走上甲板,在喧闹声中朝军需长的办公室走去,在那里,他碰到一个年龄相当大的军官,他是索尼斯科夫,他们两人之前就认识,他告诉西蒙诺夫哪些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是比亚特夫斯基是个资深的事务长和军需长,另一个是布尔那雪夫,是个监察官。

    “比亚斯托夫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自私的家伙,作为军需官你知道的,他总是把钱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他也不是聪明人,懂了吧?”

    “监察官怎么样?”

    “就是一个懒骨头,什么也不干,公文不看就签字,完全把军舰当做一个设备齐全的宾馆,就是这样!”

    索尼斯科夫是一个多嘴的家伙,但却不瞎说,一提起一个人的姓名,不管他是大官儿还是小官儿,他早就知道他的性格。

    “第一副舰长西多罗夫是一个特殊的大人物,从圣彼得堡来的,他舞跳的很好,也喜欢女人样子看起来很凶,可是像开玩笑一样,用不着怕他。想了解那些水手长嘛?沃耶沃金和巴夫利科夫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你会跟他们处的很好。不过水手长领班啥耶姆,这个人你要当心跟他来往,越少越好,他很得到长官们的欢心,因为他懂得他份内的工作,西多罗夫驾驭这几个人就像驾驭三驾马车一样老练……”

    当一个佩戴银色肩章的人走进办公室来到时候,索尼斯科夫马上住嘴了,这个走进老人的人态度看起来很威严,还留着褐色的胡子,西蒙诺夫立即猜到这个人一定就是军需长,也就是他的长官。

    索尼斯科夫马上把西蒙诺夫介绍给他。

    “你来了我很高兴,这里有许多事情要办,我一个人已经累得够呛了!”

    简单的客套几句之后比亚让西蒙诺夫自己向监察官报道。

    检察官在他的苍术的写字台边坐着他的样子像是打瞌睡,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西蒙诺夫一眼。

    “好吧,你到第一副舰长那里去,把这些文件送给他,”

    西蒙诺夫便到处找第一副舰长,因为他不在上甲板上,最后总算找到了他,在西多科夫看公文的时候,西蒙诺夫观察着自己的长官,果然他看起来摸样,似乎很凶恶,留着浓浓的胡子,

    “好的,既然你已经报道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干活儿,把你要干的事情很多,你们要把所有的仓库都装得满满的!”

    “是的,阁下!”

    “不要偷懒!要是给我查出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你喜欢喝伏特加吗?”

    “我从不喝酒,阁下!”

    与身边的朋友们不同,西蒙诺夫从不喝酒,以至于朋友们会拿他开玩笑,说他除了模样之外,也就只有名字像俄罗斯人。

    “那就很好,喝酒总会误事。可是我有点怀疑你的身体究竟是否像一名军官应有的那么结实?”

    西多罗夫打量著眼前这名新来报道的军官,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现在什么样的人都吵,第二太平洋舰队里塞,这个人身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名军官,反倒像是一名营养不良的少年。

    “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阁下,但我的身体却非常结实。”

    西蒙诺夫的反驳,并没有换来长官的脾气,西多罗夫只是很平静的转身走开了,似乎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留下西蒙诺夫站在那里,置身于这个陌生的环境,西蒙诺夫知道,从现在起这艘战舰便是自己的家了。很快,他将随同它一起前往遥远的亚洲,在未知的旅途上,迎接未知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249章 远航

    readx();    夕阳将海平线尽头的海天染成了红色,在夏威夷,在这片中国最为遥远的领地上,气氛依如往日般的祥和,尽管战争早已爆发,尽管美国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里,大有趁火打劫的念头。

    几乎是在战争爆发后的第一时间,美国既派出了由印第安纳号战列舰与纽约号装甲巡洋舰奥林匹亚号装甲巡洋舰组成的“访问舰队”前往夏威夷进行访问,在某很大程度上这是一种试探,是美国的那位罗斯福总统在试探东北的反应。

    尽管战争的爆发对东北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几乎是在美国对夏威夷进行友好访问的第一时间,东北总督府即作出决定——增援太平洋的决定。对俄国的战争并没有削弱这里的防御——在获知美国海军的“友好访问”之后,东北海军即成立了太平洋分舰队,并将其便调至夏威夷,对于拥有八海十三波的东北海军则言,调出“两海五波”七艘主力舰与常驻珍珠港的伏波号装甲舰汇合,则意味着太平洋分舰队拥有八艘战斗舰,这远远超过美国海军的实力。

    在某种程度上,则是在向在警告那些试图趁火打劫的西洋人,更准确的来说是美国人——东北决不会放弃夏威夷,也就是在太平洋分舰队主力抵达珍珠港后,美国海军结束了对夏威夷的“友好访问”。

    也正是在那时起,美国海军明白了一个事实——东北绝不会放弃对夏威夷的拥有权,即便是战争也在所不惜,在实力不及人的现实情况下,罗斯福一面鼓吹着美国海军的扩军,一面又不得不黯然的接受这一现实,也正是从那天起,笼罩在夏威夷上空的战争阴云,总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淡去了……

    “要出征了!”

    前的珍港港内的泊停的两艘海字级战列舰以及六艘波字级装甲巡洋舰,有些心神不定的丁伏由问道身边的刘子林。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东北海军仅有的两艘远洋潜艇都调至夏威夷。而现在,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出征!

    目标——大西洋!

    只不过他们前往大西洋并不是为了作战,而是为了实施一个特殊的作战任务。

    从衣袋中取出半包烟来,刘子林在递给丁伏涛一支的同时自己也点了一支。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让丁伏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在吐出烟时,那烟又被海风吹到脸上。只呛得他差点没流出泪来,好一会才说道。

    “是啊。今天晚就出发了!”

    两人都静静的口,东北海军的八艘主力舰现在就泊停于此,尽管这支所谓的太平洋分舰队是在美国的“逼迫下”临时组建,但实际上,那不过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罢了,只是一个派出舰队的借口,即便是没有那个借口,海军也会将舰队派到太平洋。而且现在,更多的舰队随时等待着从镇海湾启航。

    自从战争爆以来,为了封锁日本海岸,海军不但派遣了大批舰艇昼夜监控各条水道,而且布设了十数万颗水雷,海军布设的水雷的确战功卓著——自战争爆以来仅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舰艇就被水雷炸沉了24艘之多。

    受到这一战果的鼓励,海军更是在日本东京湾外布设的“神风大雷障”。那恐怕是历史上最为密集的的水雷阵。有这样一条水雷长城在前面顶着,再加上一支泊靠在大岛的由多艘军舰以及近海潜艇组成封锁舰队严密的警惕着俄罗斯的太平洋舰队,可以说任何一支舰队试图穿过那片危机重重的海域,都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所谓惨重的代价不过只是计划,如果俄国人不惜一切的话,他们还是有机会冲出封锁线的。到那时,如果海军主力尽出的话的……谁来保卫东北?

    “如果……舰队主力出发的话,到时候后方可就空虚了!”

    静静的吸完一根烟后,面对朋友的这担心丁伏涛的唇间冒出了那句名言。

    “我们的封锁线是太平洋上的铜墙铁壁。就是一条鱼想从东京湾游进太平洋,它也跑不了要向我报告说明白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什么要去?”

    这是海军封锁舰队司令官对记者的言语,这同样也诠释了一个事实——东北海军实现了闭塞战术,将俄罗斯海军死死的封锁在东京湾内。就在两个月前,一支俄罗斯海军的破袭舰队试图冲出东京湾时,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先是一艘巡洋舰被炸沉,随后其又沦为封锁海军舰炮的靶子——其它军舰在雷区内甚至无法机动,两艘战列舰在躲避鱼雷艇的攻击时,被水雷炸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第二太平洋舰队便放弃了出海的尝试。

    “封锁线上的水雷,还有二十几艘鱼雷艇,应该足以阻挡其驶出东京湾了,嗯,还有大岛上的远程要塞炮……”

    为了实现闭塞战术,海军制定了一个又一个计划,从特攻艇攻击,再到小型潜艇,再到水雷,而这一切都无法同部属于大岛十二门12英寸远程火炮相比,与海军舰队使用的12英寸重弹不同,在海军陆战队夺取几乎无兵力守卫的大岛之后,部署于大岛的的52倍12英寸舰炮发射的是重量仅250公斤的轻弹,其射程高达4公里,这意味着其几乎可以于炮击东京湾与浦贺水道的相接处,而其使用的800磅轻弹,亦有45公里的射程,在这两种远程炮弹以及先进观瞄设备的帮助下,即便是没有舰队,以巡洋舰鱼雷艇为主的封锁舰队配合鱼雷要塞炮,仍然可给予试图逃出封锁线的俄军舰只以重创。

    “应该没有了问题吧!”

    “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封锁线!”

    摇摇头,刘子林说道。

    “我们的封锁线完美,但实际上并不是没有漏洞,可以说其严重依赖大岛上的观察哨,如果碰到恶劣天气的话,受观察哨的影响,我担心到时候要塞炮能不能打那么远?而且你也知道,距离那么远,发射出去的高爆弹威胁意义大于实际效能。归根到底,那些要塞炮打的是心理战。是为了……”

    是为了让俄国人产生误判——封锁舰队中有主力舰!而且不止一艘主力舰,那些12英寸要塞炮的射速是5发,其射速远大于军舰,12门12英寸要塞炮会令俄军产生六至八艘主力舰的错觉,而这正是海军所需要的。

    “欺骗战术也是战术,别忘了,俄国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岛上有要塞炮!”

    实际上。若不是他们随潜艇一同曾经于大岛执行过封锁任务,恐怕也不知道大岛上部署了多达十二门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要塞炮。更不知道那些大炮的目的不是为了击沉俄**舰,而是为了让俄国人产生误判。

    “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

    丁伏涛子林一眼,然后默默的说了一声。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时间上的缓冲,只要有了这个缓冲……”

    有了这个缓冲,海军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海军就能够把“八海十三波”把海军的主力调往交战海区,去拦截俄罗斯海军。进而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只要海军能够调动“八海十三波”就会对第二太平洋舰队形成决定性的优势。

    到那时海战的胜负将不再有任何悬念。

    “可是……”

    话声稍稍一顿,刘子林并没有争辩什么,仅仅只是直视着对方说出了事实。

    “不要忘了,到时候咱们可也是劳师远征!就像这次一样,咱们可是要航行到大西洋,这么远的航行。对咱们来说是个挑战,对海军来说,未尝不是……”

    尽管海军的每一艘远洋军舰都曾为那个备战计划,进行过远洋训练,对于东北海军而言,他们早就习惯了远洋作战。但是,航行上万公里本就需要面临很多技术问题需要解决,现在海军解决了那些技术问题了吗?

    “知道美国人吗?”

    突然,刘子林再一次讲述了一个事实,美国人。

    “美国人表面上立,但是他们实际上已经介入这次战争,可以说他们只差没有缕开衣袖赤膊上阵了。他们可是邀请俄国的第二太平洋舰队进入诺福克海军基地进行“友好访问”……”

    什么是所谓的“友好访问”,那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即便是民间的报纸上也指责美国人这是在破坏国际公法,破坏美国的中立地位,在第二太平洋舰队在美国进行“友好访问”的时候,俄**舰可以在诺福克海军基地进行保养,俄国的水兵可以在那里得到休整,从而为接下来的航行作准备,可以说,对于东北海军而言,美国对中立法的破坏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俄军将会在美国再一次养精畜锐,同时,法属的圭亚那也向俄国人敞开了大门,在第二太平洋舰队驶离诺福克海军基地之后,他们还可以在那里再次保养,而且俄国还可以游说南美各国向其开放港口,邀请第二太平洋舰队进行“友好访问”,这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反观东北海军呢?

    “为了保密,我们这一路上,不会进入任何一个港口,确实,在过去的几年间,我们所有的远洋军舰,都实现了燃料上的变革,通过使用重油,通过运油船解决了远洋燃料问题,但是,到时候,军舰的保养问题怎么解决?还有舰员有休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不要忘了,如果不是英国人同意我们在百慕大进行维护,恐怕……”

    如果不是英国的同意协助,恐怕潜艇根本不可能进行这次远航。

    “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相信……”

    话声稍稍一顿,丁伏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相信海军部那边肯定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里约热内卢是巴西的首都,这里同样也拥有整个南美条件最为良好的港口——里约热内卢港,其位于瓜纳巴拉湾内。瓜纳巴拉湾腹宽口窄,风平浪静,为世界三大天然良港之一。自葡萄牙人于1505年1月远航到此,其一直是南美最为重要的港口之一。

    这一天,1902年5月的一天,在里约热内卢港的佛尔得船坞公司迎来了他的客人,一位来自英国人的商人。

    “什么,你要购买我的浮船坞?”

    路易斯诧异的前的英国商人,他的脸色甚至带着些疑惑的表情。

    佛尔得船坞公司的那座全钢质的18000吨浮船坞,是整个巴西最大的钢质浮船坞,其于1900年建成启用。浮船坞只需30人操作就能浮起在坞船只,哪怕是身长180米的巨轮。

    而来自英国的商人则恭敬的用英式英语回答着他的疑问。

    “欧洲需要智利的硝石,而你知道,在智利没有一座船坞,准确的来说,没有一座万吨船坞,而现在运输硝石的商船吨位越来越大,我相信万吨船坞在那里会有自己的市场,你是知道的,将船坞从英国或者美国拖往智利,一路上会有很多问题,但是巴西……”

    笑了笑,英国来的客人继续说道。

    “距离智利无疑更近一点,这安全系数自然也就更高……”

    这是再好不过的解释了,毕竟英国企业一直控制着智利硝石的开采,显然,这个英国人一个其它人不曾注意到的投资良机。

    “我们都知道,你的这个船坞自建成后,其利润极为有限,毕竟,这里只有极少数的船需要这么大的船坞,我的朋友……”

    在英国商人的话声落下的时候,那人递过去了一份合同。

    “路易斯先生,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是极为合适的价格!”

    确实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价格,只是接过合同一易斯立即心动了,这或许是他见过的最合适的开价——与他当年购买浮船坞的价格相当,考虑到折旧以及这两年的利润,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生意。

    “我的朋友!我想,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你的开价……”

    手夹着雪茄烟,路易斯感叹了一声,又谨慎的说道。

    “不过,我需要让我的律师这份合同!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成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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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新大陆

    readx();    浩浩荡荡!

    1902年七月三日,美国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这个名字的含义,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驶进了切萨皮克湾。W

    清晨时分,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水兵们,看到了美国的海岸,同样美国的渔民,水手也看到了这支浩浩荡荡的舰队。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舰队了,有45艘军舰组成,而更为庞大的则是有70首煤船组成的运煤船队,这是德国向德国的汉堡美洲航运公司租借的运煤船,沿途向第二太平洋舰队提供补给。

    不过,这些运煤船散布在整个大西洋,太平洋到的个港口上,随同舰队一起航行的仅仅只有20艘运煤船而已。

    即便如此这仍然也是人类史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船队。

    当这支浩浩荡荡的舰队驶入切萨皮克湾口,驶过亨利角时,在航道附近,到处都是前来“围观”的美国人,对于美国人而言,这或许是他们所曾目睹过的最大的舰队了,浩浩荡荡的舰队,足以让任何美国人为之感叹,感叹着舰队的庞大,同样也在感叹着美国海军的弱小。

    在切萨皮克湾口,美国的第二十六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顶着海风,站在线条优美的总统游艇——2690吨的“五月花”号上,注视着正从大西洋鱼贯而入的数十个喷着黑烟的庞然大物——代表着俄罗斯帝国海军力量和精华之所在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下属的45艘战列舰,而其中威力最为强大的要数十艘战列舰,那是俄罗斯帝国最为新锐的五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以及两艘尼古拉级战列舰。

    这引起俄罗斯帝国的军舰的舰体都漆成了黑色,舰艏处金色的俄罗斯帝国双头鹰徽在阳光闪闪发亮。这种涂装使战舰尽显出其凛凛杀气。而那些高高扬起的12英寸大炮却仍然明确无误地向世人表明了它们贮藏着的威力。

    这些跨越了波罗的海北海横穿大西洋来到新大陆的俄罗斯战舰依次从“五月花”号旁通过时,都以21响礼炮向美国总统致敬,空气中弥漫着礼炮喷出的硝烟和煤烟。滚雷般的炮声在海面上回荡。

    目睹了这个宏伟的场面,罗斯福总统不由回过头,用激动得发颤的声音对随员们说:

    “你亲眼目睹过这样雄伟的舰队吗?你们见到旧大陆的力量了吗?我们难道不该建立属于自己的舰队吗?”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原本还在讨论着海军规模的美国国会,在目睹了旧大陆海军的强大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便通过的新的决议——批准美国海军在三年内建造16艘战列舰!这或许才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造舰计划,即便是米哈伊尔二世上台后制定的雄心勃勃的海军扩张计划,亦远无法与之相比。

    或许这就是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访问美国带来的最意想不到的变化,但是对于汉普顿锚地的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而言,他们并不在意“访问”如何唤醒了新大陆的海权,他们所在意仅仅只是在“友好访问”期间,俄罗斯帝国的军舰可以在美国的船厂得到维护,甚至就连同那些疲惫的水兵们。也可以在海岸上得到休整,对于俄罗斯而言,没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了。

    在俄罗斯决定派出第二太平洋舰队之后,尽管有着日俄战争时的远洋成功经验,但是与上一次俄罗斯舰队得到欧洲各国的支持不同,这一次因为英国的插手,沿途受限于中立法规的影响,加上俄国又没有海外基地提供补给,一切都要依靠舰队本身的补给舰支援。漫漫长途,世界各国一开始就不相信俄国海军能平安到达东亚。到达尼古拉总督区。

    只有德国与法国更是暗中给予俄国舰队帮助,允许俄舰停靠各海外殖民地港口,当然。这不免引起一阵抗议。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美国却在“多佛尔事件”之后,主动向俄罗斯伸出了橄榄枝——邀请这支舰队访问美国。

    甚至罗斯福更是在邀请中*裸的表示——“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军舰想在美国呆多久就呆多久”,而且还指示海军造船厂以及其它船厂,做好维护俄罗斯军舰的准备。对于俄罗斯而言,或许他们需要沿途靠泊法国的港口,但是他们更需要美国的船厂,需要利用美国的船厂维护保养军舰。

    “奥里约”号的军官和士兵们都聚集的甲板上,眺望着岸上的景色。现在他们正在朝着马里兰的船厂驶去,海岸上一栋栋建筑掩映于绿荫之中。这是一幅十分美丽的景色,在海湾里到处可以看到本地船舶。

    甲板上的每一个人总是满怀喜愉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战争,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哎,出外的申请没有获得批准!”

    看着海岸上的美国,西蒙诺夫突然感觉有些失望,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已经有上百名水兵借上岸的机会逃离了舰队,在这种情况下,舰队司令官下令,所有水兵不得不岸——除了美国海军的腾出的一片营地之外,水兵们不再获离开舰队,即便是军官离开,也需要提前申请,这无疑让西蒙诺夫有些失望,原本这是一个了解美国的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增加见识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想到现在,大家都被困的军舰上了,就像是囚犯一样。

    “那是因为罗杰斯特温斯害怕还没有到达东亚,第二太平洋舰队上的水兵都逃离了美国……”

    在西蒙诺夫身边响起了一阵抱怨声,禁止外出的命令让所有人都非常失望,不满的怨言更是在舰队内弥漫着。

    “也许,现在他正在后悔为什么要接受美国人的邀请。要知道美国的花花世界可实在太过诱人了……”

    美国是不是花花世界,西蒙诺夫并不知道,但仅仅只是通过两次上岸,他就感受到美国与众不同的气息,并且为之着迷。短短的两天,西蒙诺夫就迷上了这个新大陆的国家,只不过现在。似乎他已经失去了再次了解它的机会。

    “如果舰队离开美国的话……”

    看着远处的船厂西蒙诺夫默默的在心底想到,现在舰队中的绝大多数军舰都得到了维护。一但维护结束,他们就很有可能离开美国,毕竟这个国家对于舰队中那些从未曾见过世面的水兵来说,充斥着太多的诱惑。

    “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当西蒙诺夫这么想着的时候,在一艘从波托马克河驶出的汽船上,几名绅士打扮东方人,正全神贯注盯着锚地上的那些俄罗斯军舰,他们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军舰。

    “那是尼古拉号……”

    其中的一个亚洲人用中文说道,而另一个人则立即补充道。

    “尼古拉大公号是博罗季诺级的扩大改良型,一共建造了2艘,分别由波罗的海工厂建造尼古拉大公号和加列尔尼岛工厂建造乔治大号,这两艘军舰是为了纪念于日本被刺杀的尼古拉大公以及乔治大公,其原定计划是用于增强太平洋舰队,两舰直到一个月前方才完工。排水量16400吨,两座双联炮塔的昂角增至35度,以增加射程。副炮为8门舰炮,装在前后桅。另有12门速射炮……”

    尼古拉大公号是俄罗斯威力最强大的军舰,几乎是在其刚一开始建造,就出现在海军情报处的情报之中。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对于东北海军而言,尼古拉大公级的威胁从其建造开始都被放在第一位的。

    “这么强大的军舰为什么没有被作为旗舰?”

    突然一个问题被问了出来,确实,为什么罗杰斯特温斯基没有将尼古拉大公号作为旗舰,反倒是选择了相对落后的博罗季诺级的“苏沃洛夫号”,这恰恰是他们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我们在船厂里的人怎么说?”

    “我们的人没有上舰的机会,只能接触到船体清理的工作,这根本没办法弄清楚尼古拉大公号的虚实……”

    拿着望远镜的中年人。放下望远镜,神情严肃的说道。

    “现在我们的工作可能直接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胜利。大家还要多多努力知道吗?要知道……”

    话声稍稍一顿,

    “万一他们离开了。我们可就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去了解他们了……”

    这是距离最近的一次了解,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没有其它的机会了。

    “长官,是不是他们要离开了?”

    另一名绅士模样的东方询问道。

    “什么时候离开并不清楚,但是我们在美国的活动还是有成效的,现在在国会中已经有很多议员抗议罗斯福在破坏美国的中立地位,我想为了避免麻烦,一但他们完成维护保养,罗斯福就会建议他们离开美国……”

    从美国总统罗斯福邀请第二太平洋舰队访问美国开始,驻美国海军处就开始与领事馆一同活动,展开舆论攻势,甚至通过政治献金等方式直接收买美国议员,以阻挠美国对俄罗斯的支持,尽管他们未能阻止第二太平洋舰队的访问,但是活动并非没有任何效果,至少现在在美国国内已经有了其它的声音——对罗斯福的指责声。面对外界的指责,罗斯福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他的客人送出去。

    “哎,真的很可惜啊……”

    另一人忍不住长叹道。

    “俄罗斯海军的到访唤醒了这个国家,长官,美国的力量……”

    实在太过强大了!

    尽管并不愿意承认,但无论是留学美国的经历,亦或于海军情报处任职的工作,都使得他们对美国的力量有着充分的了解。

    “三年内建造十六艘战列舰,如果不是了解美国的实力,谁又能相信这一事实呢?我们一共只有十三个可以建造战列舰的船坞船台,但是美国却有二十八个,两倍于我们,和这样的国家对抗,实在是……”

    实在是不太明智啊!美国的工业经济数十倍于东北,于中国,但是现在东北与美国之间的关系,似乎……似乎并不怎么乐观,夏威夷问题是横在中美两国间一个不可去除的问题。

    美国建造十六艘战列舰事实,实际上就是在向太平洋发出挑战,他挑战的又会是谁呢?是中国还是俄罗斯?

    既是中国,也是俄罗斯,更准确的来说是这场战争之后的胜者。

    “与其说是俄罗斯舰队的到访催生了美国的海军梦,倒不如说是美国的经济发展催生了美国的海军梦,太平洋很大……”

    长叹一口气,那位中年绅士凝视着锚地上的泊停着的俄罗斯舰队。

    “可实际上,太平洋实在太小了,那里不可能容纳两个大国,至于夏威夷,实在是太平洋的生命线,只要我们掌握了夏威夷,我们就可以在太平洋处于攻势,即便是美国建造十六艘战舰也无法改变这一现实,都无法改变劳师远征的现实……”

    夏威夷!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随着海军将视线放之世界之后,海军上下终于真正意识到了夏威夷对中国,对海军的意义,在赞叹着当年大帅的眼光独到之时,同样也坚定了他们绝不放弃夏威夷的信念。

    “就像他们一样……”

    视线投在俄罗斯舰队的身上,中年绅士的唇角一扬。

    “届时等待美国海军的也许是相同的命运!”

    望着那夕阳下的第二太平洋舰队,看着那些庞大的战舰舰艏处的双头鹰徽,中年绅士却又突然一笑,摇头说道。

    “哎,想得太远了,现在,对于咱们来说,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如何瓦解俄国人的攻势,怎么样……”

    扭头看着身边的青年人,他轻声的询问道。

    “我们在南美的情报人员都派出去了吗?都抵达各个港口了吗?电报联系上他们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从他的口中道了出来,那些派往南美各地的情报人员是为了掌握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动向,毕竟他们离不开煤炭,离不开那些先期抵达德国运煤船,这同样也为他们获得情报提供方便,只需要将眼睛盯入港口内的运煤船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253章 法属圭亚那

    readx();    “我们不仅派出了第二太平洋舰队,还派出了第三太平洋舰队,为了捍卫俄罗斯帝国在亚洲的利益,如果需要,我们还将派出第四太平洋舰队,直到彻底击败中国人,……”

    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英国的立场表现得越来越刺裸裸,他们不仅在外交上帮助中国人,甚至还直接插手战争事务。

    或许英国并没有派出自己的军队介入这场战争,但是英国却千方百计的阻止俄罗斯购买军舰,并帮助东北海军购买军舰。

    也正是在英国的帮助下在战争爆发之后,东北海军从英国意大利等国购买了十余艘军舰,为了抵消东北海军的扩充,俄罗斯不得不从波罗的海舰队抽调更多的军舰,组建第三太平洋舰队,以增强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实力。

    只不过临时组建的第三太平洋舰队使出波罗的海的时候,在美国进行了长达50余天的“友好访问”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即将结束访问,他们获得命令将在法属圭亚那,与第三太平洋舰队汇合。

    九月七日,结束了在美国“访问”之后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在加勒比海明媚的阳光里,抵达了法属圭亚那。海上风平浪静,水兵们享受着加勒比海明媚的阳光,心情显得极为愉悦。

    法属圭亚那是欧洲国家在南美洲大陆唯一的一块殖民地,这是一片完全为热带雨林所覆盖的领地。甚至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许多见多识广的俄罗斯海军军官都不知道这块土地,西蒙诺夫同样也是如此,他知道巴西。墨西哥等南美洲国家。可却是不知道在南美还有一块法国的殖民地。但现在,这却是他们未来休整停泊的地方。

    “在巴西人同意我们进入他们的港口之前,我想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尽管现在建队还没有抵达位于河口的库鲁……也就是他们这次航行的目的地,但是有关那里的情况,却已经在舰队中传开了。

    库鲁是一座河口小城,那里既没有设施条件良好的港口,也没有修船厂,可以说除了河口的天然避风塘。再也没有其他的设施了。可即便如此,对于第二太平洋舰队来说,这仍然是极为难得的一次休整。相比与其他国家的时间限制,法国人无疑是慷慨的,尽管他们并不能提供海军基地供第二太平洋舰队使用,但至少在法国的领地内,他们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的朋友,至少我们可以上岸,”

    “要知道那里可是热带,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现在绝大多数水兵都无法像西蒙诺夫一样看待问题。对于那些普通水兵来说,明媚的阳光。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本身就是一个天堂。

    军官和水兵们聚集在甲板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眺望这片陌生的土地,在热带的阳光下,法属圭亚那的海岸为热带森林所覆盖,海岸上欧洲侨民的白色建筑物,像惹人注目的斑点一样,掩映在绿茵丛中,在哈尔滨,甚至还可以看到几艘土著人的小船。

    在舰队抵达库鲁的河口之后,那里已经停泊着两艘先期到达的德国运煤船,舰队在修整了一天之后便开始装煤。

    同时水兵们获得了通知,他们可以像在本土一样申请上岸,实际上他们,甚至不需要上岸在几乎每一艘军舰的周围,都挤满了那些土著人的独木舟,他们高举着香蕉等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甚至还有各种野鸡等禽类向水兵们兜售着。

    对于水兵们而言,库鲁这座小城,实在是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双足踏上土地的感觉,这座城市在她们看来,顶多也就是一个乡村。

    在这个选做海军集合地点的,遥远而又荒蛮的地方,很难得到信息。更难以看到各种书籍,这让西蒙诺夫显得极为失望,这也使得他更加怀念在美国的日子,但对于水兵们来说,他们并没有权利选择,就是俄罗斯也没有权利选择停靠的港口。

    也就是从那天起,第二太平洋舰队便在这片河口的天然避风塘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着第三太平洋舰队的到达,

    在漫长的等待中各种各样的谣言,开始传播起来,一个最让人担心的有点就是,中国从英国购买了几艘最新式的巡洋舰,在英国组建了自己的大西洋舰队,他们在大西洋上伏击了第三太平洋舰队,这些谣言是从旗舰上传播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但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去怀疑这些谣言,刚一开始,对于舰队上的水兵来说,明媚的热带阳光是诱人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热带的阳光却吸引不在,人们开始感受到热带灼热的阳光,尤其是对于锅炉舱里的水平来说,用不得不忍受着锅炉舱高温的同时又忍受着热带的高温天气。

    不过尽管如此,绝大多数的水兵并没有因此变得沮丧,毕竟相比于过去,他们都有了充分的时间可以上岸,这甚至繁荣了库鲁的当地经济,这一切缓解了水兵们的不满情绪。

    当然除了不好的谣言,也会有一些很好的谣言传出来,又有人说俄国已经购买了六艘装甲巡洋舰,他们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些装甲巡洋舰是属于智利,阿根廷,甚至还有巴西,他们将会在接下来的航程中加入这支舰队。是真是假,没有人去计较,对于人们来说,似乎好消息,总比坏消息更好,哪怕这好消息是假消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舰队一直在河口停泊场等待着第三太平洋舰队的到达,在这一期间,舰队曾多次使出停泊场,在公海进行训练,热带的海军训练极为辛苦。每当夜晚一到来的时候。人们便累垮了。躺倒在地顾不上夜里的露水,直接睡在甲板上,白天他们又要受到酷热的折磨,对于这些从北半球远航至此的水兵来说,他们从未经受过这样的炎热,这样的口渴,在大海上他们喝的是通过军舰的海水蒸馏器蒸馏过的海水,暖呼呼的。叫人做呕,当然,如果加上一点柠檬,那味道会稍微好一点。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对敌人的戒备越来越严密这是因为有消息传出,中国人从新国购买了十几艘驱逐舰,他们很有可能像舰队发起偷袭,所以每天都有一艘巡洋舰在海外侦查,还有两艘驱逐舰在港口放哨,太阳一下山。鱼雷防护网九立即被放下,于岸上和个键之间的交通全都停止。小汽艇没有罗杰斯特温斯基的特许,是不许通行的,夜晚各艘战舰把那装有探照灯和小口径炮的小气艇开到河口之外,而当鱼雷防卫网撒下之后,个键,就鸣钟召集水兵归位,检查炮手是否各就各位,探照灯是否准备妥当,值班的火炮也都装上了炮弹,以备随时开炮,然后就熄灭了灯,火箭队随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哨兵的喊声,不时打破黑夜的静寂,同时在遥远的外海,那些负责警戒的小气艇的探照灯向彗星的尾巴一样在海面上掠过!

    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于是水兵们对自己的司令官的信心也恢复了,至少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她绝不会让敌人偷袭得手。似乎一切都还不错。

    尽管库鲁是一个荒蛮之地,但在长时间的等待中,舰队还是收到了大批的邮件书信和报纸。

    在多佛尔事件中被派去作证的克拉多少校发表在《新时代》杂志上的那些文章,成为了军官们谈话的中心,

    “在这次战争中,制海权可以说极为重要,现在整个俄罗斯对罗杰斯特温斯基所统帅的开往亚洲的舰队,所寄予的希望的程度,使我们对自己提出这样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在,最近必定要爆发的这次海战中,我们的舰队有获胜的把握吗?为解答这个问题我们不用切于正视现实……”

    作者接着计算的我双方的主要兵力,这些数据是普通水兵一无所知的,中国人有八艘战斗舰以及13艘装甲巡洋舰,他们无一例外的装备的12英寸以及十英寸火炮,另外他们还拥有15至20艘巡洋舰,至于他们的鱼雷战队,克拉多相信自早有50艘,其中有些是驱逐舰,其余都是比较小型的。

    而相比之下对抗这只强有力的舰队的第二太平洋舰队,有七艘最新式的战列舰,还有三艘旧式战列舰。

    在比较双方舰队的战斗力之后,克拉波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东北舰队以二比一,甚至二点三比一的优势强与俄国舰队。

    当然这并不是文章的全部,西蒙诺夫走到这里,就有人立即插嘴。

    “很清楚,我们完蛋了!”

    无疑这句话反映了他们的共同心理,在后甲板上的人们立即激动了起来,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还有呢,他只是把主力舰家一比较,如果再把小的军舰也算进去,我们的处境,恐怕比他说的还要糟。”

    “等一等,大家别那么急,不要忘了我们是整个舰队,而中国人……”

    西蒙诺夫看着周围的水兵们说到。

    “中国人现在的舰队,可是不仅部署在本土,在夏威夷,还有他们的太平洋分舰队,中国人的舰队看似庞大,可是他们却被分散了,我的朋友们!”

    看着面前的水兵,西蒙诺夫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最多只面对他们1/2的军舰,等我们抵达尼古拉总督区,到时候我们可就有17艘战列舰,到时候……”

    不等西蒙诺夫把话说完,就有人插口说道。

    “可是我们能安全的到达尼古拉总督区吗?”

    是的,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我们应该庆幸!”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舵长格罗莫夫。

    “庆幸尼古拉总督区距离中国有几百海里。庆幸中国人没有像康斯坦丁发起登陆战,要不然没准儿等我们到达尼古拉总督去的时候,康斯坦丁已经被中国人攻占了,第一太平洋舰队也就无法躲避覆灭的命运了。现在……”

    格罗莫夫吸了口烟,慢声细语的说道。

    “现在虽然,我们在陆地上,没有取得任何优势,可是尼古拉总督区却很安全,舰队被封锁在港口里也是一件好事儿,如果他们突围,很有可能遭到中国海军的围攻,到时候无疑会战败,现在,只要他们在那里,就会吸引中国人的注意力,中国人就不可能把他们的舰队都调动过来拦截我们,更何况……”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水手长在说话。

    “我说这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你们要知道,太平洋非常大,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想要寻找一直舰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是他们想要拦截我们,恐怕也找不到我们,毕竟,大海实在太过于浩瀚。”

    似乎没有任何言语比这更让人安心了,没错,在太平洋上想要找到一支舰队是非常困难的,再不能发现他们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拦截他们呢?

    可就在这时,就在水兵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一个不赞同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不要忘了,中国有许多远洋渔船,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他们可是一直停在港口里盯着我们,就是在这里,没准在外海就有中国的渔船,他们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呢?没准儿,他们现在就在太平洋等待着我们。”

    听着大家的话。西蒙诺夫沉默了,他根本就不想参加这场战争,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迫参与这场战争。

    “即便是他们想拦截我们,也要有足够的军舰,不要忘了,第一太平洋舰队还在那里等着他们,相信我,现在对于中国人来说,更紧迫的事情,恐怕是趁着我们到达之前,发动对尼古拉总督区的登陆作战,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击败第一太平舰队。上帝可以作证,中国人一定这么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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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一代人的理想,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的人们,像那个时代的人们一样,为了心中的理想挥洒满腔的热血,只为那一次炫丽的绽放……嗯,这应该是一个很爽的架空小说!
帝国的朝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国的朝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国的朝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