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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帝国的朝阳txt下载     帝国的朝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2章 死雾(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9月3日凌晨,薄雾笼罩的战线上,静悄悄的没有多少声息。

    战壕上,飘扬的旗帜微微指向战壕对面的敌人的战壕,战壕中的战士用风速仪测量风速后,便拿起电话,向司令部报告着前线的气象条件。

    “风速每秒2-3米,风向东北……”

    若是平常,显然不会有任何人注意这风速,但今天,这风速却关系到整场战役的胜负。在风速、温度等诸多数据聚集到司令部之后,很快,那里的技术军官便给出了决断——适合发动攻击。

    在技术军官作出判断的几分钟后,总攻的命令便下达到已经待命的前沿部队,炮手摘去了炮衣之后,便开始拧掉炮弹弹头口的钢塞,为炮弹拧上引信,炮弹被平整的摆放在距离炮位只有一米多远的位置上,而在前沿的迫击炮阵地上,一枚枚炮弹从弹箱内取出,摆放在平铺的帆布上,引信的保险栓被他们直接抽掉,他们将会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内,打出最为密集的火力。

    在过去的战斗中,作为“战争之神”的炮兵曾一次又一次的用其强大的火力,为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今天同样也不例外。在炮兵们为总攻作着准备的时候,在前沿的战壕中战士们同样也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第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是最后一战了!

    应该说是这场战役的最后一战了,今天,数十万大军将从各个方向向被围困在这里的俄军发起进攻,无论等级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都必须要进攻,不停的进攻,直到彻底歼灭被围的俄军,进而在俄军的援兵到达之前结束这场战役,为未来的胜利奠定基础。

    如果失败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父亲大人安好。儿叩安,如父亲大人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儿已经身进忠烈祠享一年三祭之典荣了,身后得享忠烈祠之供奉。实是我辈之荣耀,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身为军人,身受大帅栽培,享国民奉养数载。实只能以血肉之身报还大帅、国家及国民,儿生不能尽孝,望父亲大人于儿死后,以儿不孝斥之,如此若能缓父亲大人之悲,儿亦含笑于九泉……”

    书写着遗嘱时,钱树城一边写着,一边擦着那不注涌下的泪水,钱家和许多东北人家一样,都是从关内移居过来的。在移民东北前不过是衣食无着的普通百姓,而现在,钱家非但早已衣食无忧,且是事业小有所成的小商人,从未出过什么人物。

    从战争爆发之后,身为大专生作为预备军官被征召入伍的他,就曾想象过以死报效陛下、国家,可现在真的面临这么一场大战之后,心里忍不住多了一丝牵挂,他是赵家的独子。在面临着将死之局的时候,难免会的流出眼泪。

    对于一名少尉军官来说,这确实有些有失体统,但恐惧也好、紧张也罢。在这最后的时刻没有人会去嘲笑他们,实际上此时整个战壕里都是静静的,无论是军官或是士兵都趴在空弹药箱上写着各自的遗嘱,或是仔细的填写着保险单。

    战壕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古怪,终于一张张遗嘱被装进信封,又被装进大信袋后。官兵们看着传令兵把信袋带到后方,也许明天,那里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封信寄出去,也许会是一半,也许会更多,他们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什么人,一支抵抗他们数月的、战斗意志极为顽强的列强军。

    在这场战役打的最为激烈的时候,曾一天寄出近万封阵亡通知书,而现在呢?

    活着或是死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选择。

    “兄弟们……”

    钱树城看着连里的下属,钢盔下的脸庞神情各异,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和他一样,都是在战争爆发被被征召,其中甚至有许多都是新移民,甚至刚刚抵达东北,就被征召的新移民,对于他们来说,也许,他们并不能理解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在战场上每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害怕,毕竟面对的是死亡,但是在这里,我只提醒诸位一点,是作为军人,勇敢杀敌,像军人一样战死,还是像懦夫一样被宪兵队处死,皆由各位自行决定,钱某将以军人之身死去,望兄弟们珍视此次参与改写国运之战的荣耀,为军旗增荣,为家族增耀,钱某身为诸位之长官绝不会命令兄弟们做任何钱某不能达成之事……”

    说完这番话后,钱树城冲着下属行了个军礼。

    “就此决别!”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再也感觉不到恐惧了。

    “忠烈祠相见!”

    战士们行着军礼,用整齐但却不大的声音沉声答道,这是要求,不得大声喧哗,即便是官兵决别。

    “架好梯子所有人准备!”

    几十分钟之后,在一群工兵们开始边接启爆器,风卷着旗指向俄军的阵地时,在前线地战壕之中随着士官和军官的命令,已经被紧张等待折磨了半夜的战士们便架着木梯依靠在战壕边,深达两米的战壕必须要借用梯子才能上去。

    在进攻的命令下达到到前线,战壕内的战士们明白,也许,这将是他们所经历的最后一次黎明,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太阳再一次升起。

    “上刺刀!”

    随着在上百公里的战线上,十余处战壕里十几个师旅的军官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这道命令。

    战士们便纷纷给步枪装上刺刀,战壕响彻着刺刀安装时金属撞击声,然后士兵们便据着步枪,战士们的脸色都显得有些焦急、兴奋,期待之中又参杂着恐惧的眼神仰视着的战壕胸墙,他们将跳出这条深达两米的战壕,向俄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下一秒,凌晨6时整,在天将破晓的时候,一连串的轻微的爆炸声同时在战线上响了起来,在连绵的但并不算剧烈的爆炸之后,成千上万个钢瓶并没有发生剧烈爆炸,而腾起团团浓烟。白色浓烟迅速的在风的的做用下朝着俄军的弥漫着。

    白色的烟雾像混杂在薄雾之中,像白色的精灵一般,美丽而娇艳,白色的精灵们并没有被风吹散。而是贴着地面,不停的向着前方滚动着,精灵们的触角极尽优雅的蠕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风抚动着这浓浓的白色精灵。像是宠爱它们的母亲一般,轻抚着它们的身躯,唤着它向着北方游动。

    “那是什么!”

    “是雾吧!”

    “不过似乎有些不一样……”

    战壕中的俄罗斯士兵,惊讶的看着那怪异的雾,那些雾之所怪异,是因为他们在那一层笼罩天地的薄雾之中形成一个数米高的浓雾,那浓雾吞噬了地面与空中的薄雾间形成一个分界线。

    终于在俄罗斯士兵们的不解中,甚至更多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雾的存在,“雾”只存在于雾中,白雾缓缓的滚过他们面前的胸墙。在即将滚入战壕的时候,一些士兵伸出自己的的手,似孩童一般的触摸着那浓雾。

    “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难闻?”

    在那一人多高,白色雾滚入了战壕之前,一些嗅觉灵敏的俄罗斯士兵,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刺鼻的怪味,但这些已经晚了,就在他们喊出声音的时候,烟雾便“坠入”了战壕之中,“挤出”了地面上空气。

    “咳……咳……我。我不能呼吸了……”

    剧烈的咳嗽声在俄军的防线上响了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伴着咳嗽声还有那些俄罗斯士兵发出的惊恐的喊叫声。

    “我,我喘不过气了……”

    在浓浓的烟雾中。伊万每一次大声的喊叫,都让他觉得自己的胸膛更加气闷,伴着胸口的隐痛他感觉越来越恶心。

    “呕……”

    不仅只有他一个人,战壕上到处都是趴在那大口呕吐的俄罗斯士兵,有些人已经摔倒在战壕内,更多的烟雾被他们吸入身体。慢慢的他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但空气似乎像是不够用的一样,无论他们怎么呼吸,要命的气闷感逼着他们撕开自己的衣领抓扯着自己的胸膛。

    “啊……咳……上帝……”

    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尖叫声、哭喊声在战壕上空回荡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曾顽强的抵抗中国人的俄罗斯士兵在这个时候放弃了自己的责任,他们丢下武器哭喊着朝着后方跑去,而此时白雾在微风的吹抚下,已经占领了俄军的预备壕,相比前线射击壕,这里的人更多,烟雾坠入战壕后,同样的恐慌发预备壕内的漫延着,剧烈的咳嗽声、无法喘息时发出的叫喊声,这种绝望的如坠入地狱的喊声在战壕上空回荡着。

    “嘟……”

    6时30分,凄厉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战壕内,班排长第一个踩着梯子跳出战壕,他们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命令着士兵们冲锋。

    “快……快、快……”

    战壕内,金属的碰撞声随着士兵们争先恐后爬出战壕的动作而回响着。

    “嘟……嘟嘟……”

    冲出战壕后,握着手枪的钱树城一面猫着腰飞速朝着俄军的战壕逼近,一面咬着哨子用哨声发布命令,先是联络哨,接着又是命令哨,在训练场上已经学会如何在混杂的哨声中区别军哨声的战士们,立即根据命令进行着战术动作,尽管内心紧张无比,但战术动作却娴熟无比。

    已方发射的炮弹在他们的头顶掠空而过,没有一发落到他们眼前敌军的防线上,这是远射,而俄军的炮弹却不断的落到他们的身边。

    此时战场上的哨声是单调的,只是一片急促的进攻哨声,进攻、进攻在钱树城接到的命令中,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进攻杀死敌人再进攻

    尽管带着防毒面具,可是进攻的官兵们似乎仍然能够嗅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干草霉味,那是光气的味道,,在这种刺鼻的怪味中,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们的心中涌现出来,战场上太过于诡异了,尽管在俄军防线不断有子弹射出,但那些子弹却根本没有什么准头,甚至于还赶不上远距离射击的俄军炮兵的威胁。

    这是怎么回事?

    怀揣着这个疑问,尤其是当听到俄军防线上传出的剧烈的咳嗽声时,钱树城心中的疑问更浓了,在他隐约看到俄军战壕前的低矮的胸墙,一阵雨点般的手榴弹从他的头顶甩了出去,那是第二线的掷弹兵甩出的手榴弹,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爆炸的气浪总算是吹散了一些烟雾。

    已经冲钱树城也终于能看清了俄军战壕内的状况,不过这会容不得他多想,当那些发出咳嗽声的俄罗斯士兵看到敌人冲到自己的阵地时,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发起了反冲锋,他们的反冲锋却是虚弱的,在拼刺中,战士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敌人虚弱的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甚至无法拨开刺向他们的刺刀。

    “杀!”

    伴着吼叫声,刺刀没入一个俄罗斯士兵的胸膛,为手枪换弹匣的时候,钱树城惊讶的看到,一些俄罗斯士兵在被杀死时,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解脱式的笑容,料想中激烈的战斗并没有发生,他们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几未遭受抵抗,便攻克了俄军的防线。

    在进攻部队突破俄军射击壕的同时,几十辆车头包着钢板的卡车,却在战场地上行驶着,在卡车接近俄军前沿战壕时,卡车两傍站着的工兵,随即拆掉了卡车货板,用手枪打扫俄军战壕的同时,几名工兵迅速数米长的货板被铺在俄军战壕上,驾出了两条只供汽车通过的桥梁,卡车驶过了俄军的战壕,朝着俄军的第二道防线史去,尽管子弹不断的打在汽车上,炮弹偶尔会在汽车附近爆炸,但却不能阻挡这些卡车的行驶,卡车在驶到距离俄军第二道战壕只有两百多米的距离时,立即调转方向,以车尾对着俄军的战壕,副驾驶随之启爆特制的爆炸栓,更多的光气在距离俄罗斯第二道防线更近的位置施放出去。原本看似将要淡去的白雾变得的更加浓重了……(未完待续。)

第263章 最后时刻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下士班长。

    “列队!”

    终于随着连长的命令,稍加休息的部队要出发了。在黑暗中,战士们口中的香烟火一个个在地上拧灭了。

    “一,二,三,四……”

    木屋内响着低微的报数声,伴着报数声,刺刀插于枪头的声响也随之响起。

    六连在前面带路,一场大雨之后,夜晚的寒气越来越浓。而他们的裤子大都被草枝上的雨水浸湿。

    “希望能活下来吧!”

    张国梁在心里自语了一句,生于死之间,任何人往往都会选择生,他们猫着腰朝着敌人的纵深扑去。天空中甚至没有一丝月亮,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突袭之夜。

    突然,前方传来枪声,敌军的步枪声和六连的机枪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先头部队与敌人交战时。

    作为连长一挥手,战士们便停止了前进。他们的动作一停止,刚一蹲下,那湿透的裤子只让他们感觉到清冷的寒意,身体受着湿冷的折磨。不一会儿,张国梁所在的八连折向了一条岔道。

    那边的俄罗斯士兵还在向黑暗处射击,而九连则绕开敌人阵地前进着。他们的任务是避开小股敌人,夺下俄军的据点,与兄弟部队一同将包围圈内的俄军加以分割,最终将他们分割成无数个小块,再一点点的吃掉他们。

    黑暗中,在那没有一丝掩挡的田间上走了很久,为了避免翻山越岭拉长了距离,他们只能选择在山间行军,而在这里却需要尽一切可能,避开俄军的防御据点,躲不开的就要打下来。在大雨之兵的夜晚执行渗透作战,绝不是什么轻松之事,尤其是在他们要越过满是积水的水沟时,张国梁和他们的战友们,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西伯利亚的夏天。

    西伯利亚的夏天也可能冻死人!

    在趟过河水时,张国梁只感觉自己手脚都很凉,但在慢慢的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大半身冻得不听使唤,双腿好像要离开身体一样,就是过去在冬天的时候他也没像现在感觉这么冷,那是一直传到骨子里的冷,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咬着牙苦撑着。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声响,在趟过水沟的时候,在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冰冷的河水冻得张国梁感觉自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肺像是已经冻结在冰冷的空气里。

    “现在家里一定很暖和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张国梁左脚终于上了岸,一上岸,双腿大腿以下的地方,就更冷了,甚至在连长下达停下的命令时,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快要冻结。

    “快点暖和起来吧……”

    张国梁在心里这么想着,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老家热死人的“秋老虎”了,不,现在还不是“秋老虎”的时候,现在还是夏天,可是在这里,这天气却像是要进入冬天一样。

    他抬起头趴在沟边前方看着,俄军的堑壕距离他们不过只有数十米,在数十米开外的简单战壕内,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里透出的火光,冻的浑身不停打着摆子的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枚手榴弹。

    “打到堑壕里烤把火……”

    一个营的战士趟过小河沟后,都冷得够呛的官兵们,这会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却没人敢言一声,在他们头顶上就是俄军的阵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惊动他们,张国梁隐约看到远处,依在沟边的营长似乎正在对七连长布置着什么任务。

    不一会。那边的一连已经动了起来,这边张国梁和他的战友们,纷纷端着步枪、机枪瞄准着看不清楚的敌军战壕,他们的动作不大,但却是一副猛虎下山的模样。

    “中国不会在这时用毒气吧!”

    站在战壕内听着夜空中传来的凌落的枪声。听着那些枪声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最担心的、同样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毒雾”,尽管在毒气的进攻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黄绿色的以及白色的烟雾的可怕却已经随着那些人传遍了整个战场。

    “任何人只有一沾着那死雾,立即就会失去性命”

    “身上的肉都会被化掉……”

    因为曾亲身经历过毒气的关系,所以曼纳海姆对那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他的眼睛这会还是专注的盯着空气中那薄薄的雾气,生怕那白色的薄雾会变成黄绿色的死雾,或者白色的死雾。他的部队就是在毒气的攻击下崩溃的。甚至就是他本人,也不过是侥幸逃出一劫。

    “中国人连死雾都有了,咱们怎么可能能打赢这场仗!”

    “你们听说没有,第17师几乎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虽说只吸了一点死雾,可早晚还是要死的,那可是死雾!”

    战壕内的士兵们在那里轻声交谈着,为了掩饰自己逃跑的耻辱,那些逃兵们添油加醋的形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几乎所有人唯一关心的就是死雾,而不是守住他们的防线。

    在毒气的面前,顽强的意志只会加剧死亡。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人是无法抗拒毒气的!

    听着他们言语,曼纳海姆几乎有一种错觉,就是他们如果看到黄绿色的烟雾,恐怕会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当然,如果中国人使用的是这种毒气的话。似乎相比于黄绿色的毒气,使用更为广泛的还是那种白色的毒气。

    “那些毒气是什么?”

    就在这时,曼纳海姆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朝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夜幕无数个黑点从空中划着抛物线,朝着战壕飞了来。

    “那是……”

    在那黑点儿落进战壕的时候,曼纳海姆听见的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嘶嘶响,几乎就像是本能一般,在那黑点落进战壕的瞬间,他便立即扑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下一刻剧烈的爆炸接连在战壕内外响起来,在气浪的冲击中,曼纳海姆不住的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

    手榴弹!

    与中国人的作战,使得曼纳海姆知道,那是中国人投来的手榴弹,中国人打到这里了?

    这时枪声、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在一轮上百枚手榴弹的攻击后,被炸的昏头昏脑,还没回过神来的俄罗斯士兵又被机枪火力压在战壕内无法抬头,趁着这一良机战士们,在掩护部队甩出第一轮手榴弹之后,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近了俄军的战壕。

    从泥泞中刚爬起来,曼纳海姆看到逼近到眼前的一个华军士兵举枪对准了自己,连忙拿起手中的转轮手枪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连开数枪,那个人应声倒地。

    不等他将枪口转向其它人,曼纳海姆就看随后一个身影压着枪口瞄准了自己,那枪口闪出一道火焰,刚站起身的他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他听到耳边响起密集的机枪以及步枪声,还有华军发出的吼叫声,其中掺杂着更多的俄语发出的绝望的嚎叫声和惨叫声。

    阵地被占领了……在意识消散时,曼纳海姆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暖和起来了吗?”

    天将破晓的时候,在战士们打扫了刚夺下来的俄军阵地时,感觉浑身暖和起来的张国梁冲着自己的战友们喊了一句,拿下俄军阵地后,已经不需要再执行保持静寂的命令了。

    “班长,要是能烤火就行了!”

    “你升火看看,没准下一秒俄国人的炮弹就会打过来!”

    一番激战后的战士们在那里轻声说笑着,生与死的争斗带来的热意过度,感觉小腿冷的发痛,的张国梁从阵地上里俄国人的遗物中取出干的毛毯,然后便随意的拉了几具俄军的尸体,用尸体垫着战壕里的泥泞,再把俄罗斯士兵的毛毯随意扔在尸体,靠着战壕,坐在俄罗斯士兵尸体上,盖着他的毛毯蟋缩着身体等待天明,周围的战士们大都是这么做着。

    不一会他就觉得浑身的缓和了起来,顺着战壕躺下去,躺在战壕里的张国梁舒舒服服地点了烟支烟吸,枕着这么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物像个软垫子似的,借着吸烟时的一点光亮,张国梁看清了自己枕着的俄罗斯士兵的相貌,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不少泥土,但仍能看出这个俄罗斯人很年青,那张年青的脸上依还带着恐惧,他的生命似乎定格在最后的恐惧之中。

    枕卧敌尸……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壮烈之感由然而生,张国梁叼着烟,他想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意境,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最终,他还是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俄国人,那是一名俄国军官,他有胸前中了枪,不过已经由医护兵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这是一个俄军中校!

    也是张国梁俘虏过的最大的敌军军官,没错,这是他俘虏的,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如果不是尸体动了一下,他差点就用刺刀扎上去了,但现在他却俘虏了一个敌军的中校——指挥不到三百人的中校。不过因为现在还未与后方取得联系的关系,所以现在他和其它俘虏一样,都被捆在战壕之中。

    “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杀了自己了?”

    感觉到敌人投来的目光,曼纳海姆默默的在心底想着,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而在紧张的同时,他却又有一种觉悟……

    “看来这次俄国真的赢不了了……”(未完待续。)

第264章 援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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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在欧洲的大地上轰鸣着,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欧洲各国之间的交通由铁路相连即便是不通铁路的地方,亦有运河相联接,也许你上午在巴黎,下午就可以到达柏林,早晨又会在维也纳享受早餐,次日的傍晚又会进入意大利,便利且现代化的交通体系,使得这一切成为了可能。

    不过这种可能过去往往存在于人们的推测之中,没有几个人进行过类似的尝试,毕竟谁也不会闲着在欧洲大地上火车、轮船的交替着,将时光浪费于交通工具上,不过并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至少从1902年2月起,有一个东方人就在欧洲大地上如此这般“旅行”着。

    “火车什么时候到达日内瓦?”

    又一次,明石元二郎有些焦急的看着窗外,他之所以会这般急切,原因倒也非常简单,他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新任领袖约好在那里会面,两人将在那里探讨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在过去的半年中,在得到大本营的同意之后,明石元二郎等人便奔赴俄国流亡革,命者的巢穴——日内瓦、奥地利、德国、法国、瑞典等欧洲国家,遍访俄罗斯的革,命同志,不知疲倦地进行鼓动工作,获得了更多响应,民权社会党的普列汉诺夫、革,命党女杰普列修柯夫斯卡娅等都先后表示赞同,赞同明石元二郎“让本国政府失败”的革,命观点。

    两个月前,明石的工作得到了回报。俄国各革,命党决定7月1日在巴黎召开统一战线的联合会议,会期5天,除民粹党和民权社会党外,各党派都派代表参加了会议,与明石一道发起这个会议的西里雅克斯被推为议长。而那场会议作出了一个最终决议:“各党派各显其能,以示威游行、暗杀等行动打倒政府。”

    巴黎会议在沙俄全国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波兰社会党立即领导罢工;革,命党动员大学生、工人参加游行示威;自由党在州、郡的议会、律师会、医师会等展开了攻击政府的论战;拉脱维亚党和高加索党采取袭击银行、暗杀高官的暴力行动。暗杀官吏、军人的事件,每天都有十几起,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在7月1日的会议之后为了给俄国的革,命添柴加火。在充足的财力支持下明石元二郎从瑞士给波罗的海方面的革,命党购买三万支毛瑟步枪以及一千万发子弹;给黑海方面的革,命党购买步枪四万三千五百枝、子弹一千二百万发。

    甚至就在今天,在离开维也纳的时候,他还同波兰社会党的毕苏斯基进行会面。向其提供了一百万元的经费以及五万支步枪,还有芬兰的独立分子,总之,为了支持俄国的革,命,在过去的半年中,大本营向他拨付了超过三千万元,这远远超出最初的一千万元经费,甚至就在此时,从本土运出的超过二十万支缴获自俄军的步枪以及火炮。都在运往欧洲的路上,那些武器将被直接用于支援俄国的革,命者。

    但是这并不能满足明石元二郎的希望,他希望能够同俄罗斯的革,命者展开更为深入的合作,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看到俄国政府被推翻,进而整个国家都在未来陷入动荡之中。

    入夜,日内瓦的街灯亮起,在日内瓦的一家饭店的套房间。两名客人彼此面对而坐,两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尽管他们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变凉,但是两人却根本没渴茶的意思。反倒是偶尔的发出一些争论,似乎两人在某些观点上有所分歧。

    “真的想不到啊!”

    借着倒茶的功夫,明石元二郎在心里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同时给乌里扬诺夫倒上茶。

    “作为一名革,命者,竟然维护起了俄罗斯帝国的利益。确实,我们是希望借助的俄国的革,命打倒俄罗斯帝国,但是,请注意,俄罗斯帝国不仅是我们的敌人,同样也是你们的敌人,也是贵国的敌人。”

    明石之所以会主动联系乌里扬诺夫,只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与很多俄国的革,命者不同的是,乌里扬诺夫是一个暴力革,命的鼓吹者,而且鼓吹为了革,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那怕是同敌国合作。

    只不过,现在乌里扬诺夫却拒绝了明石的“帮助”,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们每个月都拿着十万元资助,那是给《火星报》的资助。

    “我也没想到!”

    乌里扬诺夫摇了摇头。

    “你的野心会如此之大,对于有些国家而言,他们与俄国为敌是因为利益上的冲突,而你们却是因为土地,你们所希望的是击败俄国,在俄罗斯的残躯上撕咬下一块肉来,明石先生,我想,任何一个俄罗斯的爱国者都会拒绝您的要求,或许,我是一名革,命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背叛了俄罗斯,要知道,我之所以投身革,命之中,正是因为我热爱俄罗斯,推翻沙皇统治才是俄罗斯的未来。”

    “阁下说的是实在是太棒了!”

    明石元二郎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为他鼓起掌来。

    “正因为你是爱国者,所以我们才会有现在的共识,乌里扬诺夫先生!”

    出人意料的是,明石元二郎并没有因为乌里扬诺夫的一番“自白”,而露出任何嘲讽之意,反而是由衷的为其讲话喝彩,爱国者,在过去的半年中,他接触了太多的俄罗斯的爱国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些爱国者是如何“热爱”他们的国家,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乌里扬诺夫先生,你能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

    乌里扬诺夫当然知道明石元二郎问的是什么,问的是他是如何热爱俄罗斯的。

    “我想,每一个俄罗斯人都应该热爱他的国家。”

    乌里扬诺夫直截了当的说道。

    “但是,阁下,似乎您有鞑靼人的血统,这样的俄罗斯,是你的祖国吗?一个欺压各民族的俄罗斯?”

    “这……我确实有鞑靼血统,但我也是俄罗斯人。”

    乌里扬诺夫平静的回答道,但在他说话的时候明石元二郎觉察到他的眉间似乎带着一些其它的情绪。

    “是啊。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我同样也是俄罗斯人。”

    明石元二郎感叹了一句,过去的日本是现在的尼古拉总督区。

    “确实。这倒也是事实!”

    乌里扬诺夫非常想知道明石元二郎在说什么,他们都是俄罗斯人,至少在某种意义上。

    “的确,这的确是事实,但是……”

    明石元二郎的话声稍稍一顿。看着乌里扬诺夫说道。

    “比如,我曾真诚的以为,在日本并入俄国之后,我们可以友好相处,可事实上呢?我们要看到的是,俄罗斯在日本的残酷无情的统治,这正是我反对俄罗斯的原因。”

    “是吗?”

    乌里扬诺夫眼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当然,我的朋友,难道你就没有看到,沙皇的残酷统治。正在毁灭俄罗斯呢?我的朋友,俄罗斯的民族正在遭到压迫,人民正在遭受苦难,这就是你口中所热爱的祖国,我的朋友,这个沙皇的俄罗斯,并不是人民的俄罗斯,同样也不是你的祖国,你的祖国应该是照料它的人民的政府,而不是压榨人民的政府。”

    听着明石元二郎的话。乌里扬诺夫放下手的茶杯,然后长叹一声。

    “确实如此,但是,明石。中国人对俄罗斯的野心,却不是任何俄罗斯人会接受的!”

    “是的,也许中国对俄罗斯有着领土上的要求,但是,我的朋友,不要忘记。现在中国所夺取的不过仅仅只是被俄罗斯强占的国土罢了,对于其它的属于俄罗斯的土地,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要求……”

    见的乌里扬诺夫在听自己说话时,频频点头,明石元二郎便继续半真半假的说道。

    “领土,中国的国土已经足够大了,即便是夺取了寒冷的西伯利亚又能干什么呢?当然或许,对于你来说,海参崴是你们的,但是对于中国而言,海参崴却是中国的土地,俄国人强占那里不过只有短短几十年罢了。”

    明石元二郎看着面前的乌里扬诺夫说道。

    “乌里扬诺夫,以你的判断,中国有可能放弃自己的国土吗?曾经被迫割让的国土?”

    乌里扬诺夫喝了一口酒茶,慢慢的放下茶杯。

    “当然不会!但是,明石先生,你可以保证,中国的仅仅只会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吗?”

    “当然,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的保证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石元二郎在心里暗自嘲讽道,他知道,所谓的保证不过只是眼前这位革,命者说服自己的理由与借口罢了,对于他来说,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理由,一个与敌国合作的理由,在过去的半年中,他见过太多的革,命者,知道对于革,命者来说,他们相信一句话,或者说相信他们的革,命真理——革,命者是没有祖国的。

    当然在明石看来,这句话还可以作另一个翻译——革,命者是可以出卖一切的,那怕是自己的灵魂!

    “我们必须要明白是,对于中国而言,在赢得这场战争之后,还有更为紧迫的任务,比如国家的统一,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中国而言,我们并不希望与北方的邻居因为领土问题而陷入关系的紧张……”

    话声稍稍一顿,明石元二郎看着乌里扬诺夫说道。

    “也正因如此,对于中国而言,我们更希望在未来能够与一个对华持以友好态度的邻居为邻,我相信在俄罗斯众多的革,命党中,贵党以及革,命无疑是最受人民支持的,而且也是对华持以友好态度的党派,因此,我们愿意给予贵方一切力所能及的支持,以帮助贵方一举推翻****统治!”

    “明石先生!”

    抬头看着面前的明石元二郎,乌里扬诺夫先是一惊,不等他出言相辩,却听到明石继续说道。

    “乌里扬诺夫先生,即唯有人民革,命方能实现国之富强,那么人民革,命目的在于打倒帝王****之政权,实现国家的彻底民主,使俄罗斯各民族享受共和,得以树立人格之尊严。可是,阁下至今犹坚决主张行以人民革,命,却又坚称不愿背叛祖国,何其矛盾。千百年来,俄国人一直压迫支配至今,打倒沙皇独裁统治,不但是俄罗斯人的解放,也是俄罗斯的国家的解放,这不正是革,命者的本份吗?。”

    “革,命者的本份!”

    乌里扬诺夫重重的叹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说道。

    “可是,你应该知道,沙皇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了!”

    他的话换来的只是明石元二郎的一阵嘲笑。

    “可是强大如沙皇,他的军队也在远东遭受了重创,现在,有近六十万俄罗斯军队被我们包围于远东,还有五十万援军在西伯利亚,现在,俄罗斯在欧洲地区还有多少军队?相信我,随着我们在后贝加尔的胜利,沙皇为了挽救失败,他们必定会把更多的军队抽调至西伯利亚,到时候,整个俄罗斯都将出现前所未有的力量真空……”

    “力量真空?”

    听到乌里扬诺夫的疑问,明石元二郎连忙在那里不断的添油加醋的解释了起来。

    “……总而言之,沙皇为了挽救失败,会不断的把力量调往亚洲,到时候其在欧洲地区的力量势必将得到最大程度的消弱,到时候,革,命的时机自然也就成熟了,乌里扬诺夫,沙皇的力量或许庞大,但是你们却有人民的支持!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人民是否支持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会不计代价的帮助他们。

    “而且你们还将获得一个强大盟友的全力支持!”

    说到这里,明石元二郎已经从口袋内取出了一张支票,然后朝前一推。

    “这是两百万元,了表我国对贵国革,命事业的支持!”

    面前的支票让乌里扬诺夫一愣,看着这张支票,他犹豫着是否应该接受,在战时接受敌国资助算是什么呢?

    “革,命需要金钱,需要武器!这只是第一笔资助,以后我们的支持将是源源不断的!祝贵国革,命早日获得成功!”(未完待续。)

第265章 释放(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由于潘多拉的好奇,灾难与瘟疫逃出来,从那时起,灾难们****夜夜、处处为害人类,使人类受苦。”

    五千万可以干什么?

    这是一个命题,实际上这个命题倒非常容易回答,一艘镇海级的造价为75万元,一艘定波级装甲巡洋舰的造价为3万元,一支汉式步枪的制造费仅为25元。五千万元可以购买6艘镇海级战斗舰,可以购买十艘定波级装甲巡洋舰,或者近五百万支汉式步枪,而根据东北军编遣组成,五千万可能以组建二十个步兵旅。

    如果放之于工业,那么五千万则可以办更多的事情,比如规模庞大的堪称亚洲第一兵工厂的沈阳兵工厂在过去十年间的累计总投资不过只有两千一百万元,至于大连沙河口机车制造厂的总投资仅只九百万元,再加上鞍山钢铁公司,这才勉强只有五千万元。

    五千万!

    真是的一笔巨款!

    五千万可以用来干很多事情,但是五千万可以打败一个当世列强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英国人与布尔人的战争于1902年结束,这场与南部非洲小国小邦之间的战争消耗了英国人5亿英镑军费。

    而在东北与俄国之间的战争中,通过提前出售公地、加征“地租”等一系列的方式东北准备了多达十五亿元的特别战费,即便如此,还在国内外发行了十亿元的特别债券作为战费的补充,如果有必要的话,还会再次发行债券。

    总之一句话。五千万,对于一场战争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或许可以影响一场战役,但绝不可能击败一个国家。

    但是。如果用对地方的话,也许,五千万甚至有可能改变历史。

    早在战争爆发之初,已经策划对俄国展开“试图”的明石便已经握有百万元的工作经费,这笔经费绕过的情报局。同样也绕过了参谋本部,而是由总督本人以“机要费”的名义划拨。第一笔经费高达两百万元,在得到这笔钱的第一时间,明石便将这笔钱分发给俄罗斯国内的各****,这一恰到好处的“适时提供”,使得陷于困难重重的反对派们,好象起死回生一般,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机。一度受到挫折的行动计划也随之得以继续执行。

    开展大规模示威运动的日内瓦决议,在充足的经费的支持下有了实现的可能性。在宫廷暗杀行动暴露后,多数俄罗斯革。命党员惨遭逮捕。其国内的反对派、革,命党的领导成员兵分两路,东奔西走进行党的重建工作。柴可夫斯基、加邦神甫、绍斯基等人,继续潜伏在俄国国内,负责恢复组织和鼓励反对派成员重振士气;希利雅克斯、杰加诺基、切尔克索夫等人则负责购买武器,以在俄国国内掀起一场新的革命浪潮。

    在俄国的反对派、革,命党表现出了这一诉求之后,明石元二郎自然是给予全方位的合作——以政府的名义在欧洲各国采购武器,以支援俄罗斯革命。对于武器的种类,各个反对党的要求有所不同。革命社会党和波兰社会党因以工人为主体。他们不愿意使用步枪,更乐意使用便于隐藏的手枪。而以农民成员占多数的芬兰和高加索的各反对派却异常欢迎步枪。

    对于他们的要求,明石自然一一加以满足,他委托各地领事馆内武官在奔走购买步枪。那些武器大都是在政府的名义采购的,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那种采购根本就是掩藏耳目,因为他们采购的武器是各式各样的,其中既有法国人处理的旧武器,也有兵工厂生产的新式武器。购买武器并不困难,只要有钱,就可以购买到足够的武器,而且除了明石元二郎以及领事官员们千方百计的购买武器之外,各党自身也积极物色和购买各自shuyaya的威力会有多大。如果把足够的资金和武器提供给控制了一个国家的全国性组织,不管是铁路、通信,还是金融的全国性组织就如同武装占领了那个国家一样。

    那么这样的谋略工作正是想起到这样一个作用:俄国无需等待东北军的进攻,就会彻底摆脱罗曼诺夫王朝的统治。事实上,在另一个时空中,在德国面临两线作战的时候,德国人正是通过放出那个人,并给予那个人以支持,从而瓦解了俄罗斯帝国。

    现在,明石同样选择了那个人,而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唐浩然选择了支持他,支持他对那个人的支持——三千五百万!

    这是唐浩然亲自批准的特别经费,这笔经费中的80%将用于支持那个人的革命事业,有可能获得成功吗?

    凝视着窗外的雨,唐浩然反倒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革命成功的话,自己释放出来的又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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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分歧(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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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污秽不堪腐朽到顶的国家之中,唯一能够让人们感受到希望的恐怕就东北,在东北方方面面都能让人感受到希望,在这里见不到呆然滞木清国人,有的只有那种充满朝气与希望的中国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中国人,而有别在满清愚民政策下的遭受奴役的清国人。”

    《莫理循日记》

    作为一名旅行家,莫理循早在八年前就从上海徒步旅行到达仰光,两年后又从曼谷到昆明,次年又作横穿东三省的旅行。1897年,莫理循成为《泰晤士报》驻华特派记者。在二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中,清末民初的变革,莫里循始终在场,他有记者的锐利眼光和宽广胸怀,他报道了许多划时代事件。

    当然,他同样也见证了过去十年间,中国各个方面的变化,在东北与俄国之间的战争爆发之后,作为《泰晤士报》驻华特派记者他立即来到了东北,当全世界都关注着前线的战报时,他反倒是更关心东北,准确的来说是战争对于东北方方面面的影响,这是一直为外界所忽视的。

    “影响就是影响,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面对提问,一名在农商部就职的官员的直截了当的承认道。

    “战争怎么可能不会对经济造成影响呢?战争当然会造成影响,而且是各个方面的。”

    此前,有很多欧美媒体报道称,东北并不承认战争“影响”到了经济,只承认是东北的经济完全进入“战时状态”。但于农商部的人士的表态显然否认了上述说法。不过,他们同样也认为,作为一个人口只有不到4000万人的刚刚完成工业化的地方政权,“贸然与列强开战”的情况下,只能断然实施战时状态,以谋求战争的胜利。不像俄国这样的大国,对战争冲击有着更强的抵御能力。

    但对经济的关注并不是他的全部,实际上,他还用超出其它的目光关注着东北的整体。

    多年来。作为记者莫理循曾多次来到东北,也正是在他的丫丫电子书将泾渭分明将中国人分成了关内人与关外人,在他的丫丫电子书,那些摆脱了愚民统治的关外人,已经锐变成了“截然不同人种”。那种截然不同不是歧视,而是一种赞扬,在那些人的身上,他看不到中国人普遍具备的麻木不仁。而现在,在战争期间,再一次来到东北之后,莫理循所受到的冲击却是空前的。

    “在铁路两侧的移民点中,我随处可以看到武装起来的中国平民,与战争爆发初期,因对俄罗斯的恐惧而导致清国各地人心惶惶不同的是。关外的民众尽管受到战争的直接影响,但是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坚定的站在东北地方当局的一方……武装起来的平民,不仅保护着铁路,保护着东北军的后勤线,还直接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移民点的“俱乐部”变成了战地医院,数以万计的伤兵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治疗……”

    在台灯的照明下的莫理循书写着他的最新的一篇新闻报道,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他一直在北方铁路两侧的城市以及乡村采访着,他诧异的发现自己所身处的并不是一个地区。而是一个庞大的军营,在这个军营之中,所有人都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主动的为这场战争服务着。

    “……如果说东北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恐怕就是东北的移民农场。当然在官方的词语中,其被称之为“移民定居点”,十年前,东北大地上尽是广阔的草原有如澳大利亚的腹地一般,尽是无主之地,而现在那些广阔肥沃的草原现在完全变为耕地。上亿英亩耕地被有组织的开垦,再分租给内地的移民,而不是一次性的出售,农场的收成四分之一作为地租上缴国家,四分之一则作为地税上交,四分之二归移民个人,看似繁重的租税实际上相比内地的居民赋税却相对减轻了20%-30%,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十年后承租者其可以按照承租初始地价购进土地。过去很多人都忽视了上亿英亩的耕地的作为,但根据官方的资料表明,这些耕地每年可以提供超过5亿元的收入,尽管东北的民族相比关内以及欧美等国都承受着极为繁重的税收——除了直接的地税之外,还有隐形的地租以及经济统治下的低廉的官定粮价,但正利益于此,在过去的十年间,东北方才获得了充足的资金用于工业建设以及军备建设……”

    写到东北的民众承担的税收时,莫理循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所接触到的那些面色红润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移民,那些移民无不是居住在环境良好的定居点中,那里不见关内农村的破败,尽管他们承担着相对沉重的税收,可为什么他们的生活还会如此的安逸?

    “人均15元!”

    这是东北农民承担的租税,东北三省亿万亩耕地产出之半,都被政府以税收及地租的方式收取,即便如此,其官定的粮价仍然比内地低了15%,在政府统制粮食贸易的情况下,通过这种不公平的定价,他们又进一步榨取了原本应属于农民的收益,尽管如此,东北的民众却依然乐意接受这种“压榨”。

    “真像是工蚁般的人……”

    那些民众给予莫理循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们像是工蚁一般,任劳任怨的辛苦劳作,并承担着他国难以想象的沉重税收,但在另一方面,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农民承受的沉重负担,那么就不会有现在东北的工业化,同样也不会有现在东北进行的这场战争——在过去的十年间,数以十亿计的军费开支以及现在日均数百万元的军费开支,都足以拖垮一个国家,但现在,尽管东北的经济受到影响。但这种影响在莫理循看来却是有利于东北的经济。

    “……钢铁产量在迅速增加,数以亿元的军需生产刺激着东北地区的工业发展,除了传统的军装制造以及罐头等军需品的生产之外,对民间的军火采购同样在刺激着东北的工业发展。仅在滨江市一地的国防采购会议上,军事采购官员向民间工厂下发了五百万枚手榴弹、一百万发炮弹的定单,现在如果有人询问此时的东北投资什么利润最高,投资工厂无疑是新世纪利润最高、回报最快的投资,尽管这种军事上的刺激是短暂的。但是对于东北工业经济的刺激却是长久的……”

    放下笔的时候,莫理循却是一副眉头不展的模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切。准确的来说,他已经看不懂这个国家了。

    “未来的中国会在国际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作为驻大连总领事的朱尔典吸着他的大烟斗,坐在吸烟室的壁炉边的沙发上,此时这位“中国通”的眉宇间闪动着一丝忧虑。

    而在忧虑之外,更多的却是疑惑。

    与大多数英国驻华外交官一样,这位出身于农家的爱尔兰人,同样也是一位真正的“中国通”,但与其它号称“中国通”的外交官全然不同。他在中国生活、工作了26年,作为英国人的他,对中国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英国的了解。

    26年前,不过才24岁的朱尔典便来到中国,先在北京公使馆任见习翻译员,后到沿海各口岸学习领事业务。1888年升为北京公使馆馆员,3年后成为中文书记长,十年后升为驻大连总领事。

    在1901年之后,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有一天,大连当局会取代京师当局,作为总领事的朱尔典在未来极有可能出任驻华公使,甚至驻华大使。作为英国驻华外交官员,朱尔典非常清楚,一但中国的政权发生如其所料的更迭,那么其与英国的外交级别势必会升级为大使级。

    但这一切并不在朱尔典的考虑之中,甚至作为英国驻大连的外交官,他都未曾关注过正在进行的战争。尽管伦敦更关心战争的变化,而他的不关心完全是基于一个原因——他相信中国人赢定了!

    “中国实在是太大了!”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而对莫理循,朱尔典用极为无奈的口吻道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我们为了对抗俄国人,不得不选择东北作为我们的同盟,如果东北是一个国家的话,那么这个同盟无疑是有利于英国的远东政策,但是,我的朋友,我们必须要注意到的是,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东北势必吹响统一中国的号角,到时候,英国不得不面对又一个现实——”

    话声稍稍一顿,朱尔典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在解除了俄罗斯对远东以及东南亚的威胁之后,我们又将不得不面对来自中国的威胁!”

    “中国的威胁?”

    眉头微微一扬,莫理循用诧异的语气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谈论的可是中国!”

    莫理循的语气显得极为诧异,中国会对英国造成威胁?难道这是在说笑话吗?确实,在许多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中国会挑战英国?挑战英国治下的世界,这可能吗?中国拥有这样的实力吗?

    “我的朋友,我相信圣彼得堡在此之前,也曾有同样的念头,他们也曾如你一般质疑过这个问题,当然他们也曾在发出同样的疑问时,也曾大笑不已,但是现在呢?我们都非常清楚,中国人赢得这场战争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只要中国人击败俄国人的舰队,中国就将会赢得这场战争,嗯,至于后贝加尔的战事,现在对于库罗帕特金而言,唯一的选择就是投降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可是,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中国,或许他们可以挑战俄罗斯,但是挑战英国,这根本就不可能!”

    尽管意识到中国的变化,但是莫理循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中国不可能挑战英国,当然,这是因为其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或许他们能够在英国的支持下挑战俄罗斯,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有威胁英国的本钱。

    “时间!”

    吸一口烟,朱尔典认真的说道。

    “时间会改变一切!”

    这正是朱尔典担心的地方,只有身处东北,身处中国才能最直观的了解到中国所发生的变化,那种变化是惊人的,而这一切不过始自于十年之前,短短的十年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年前,你来到东北的时候,东北有什么呢?”

    朱尔典反问一声的同时,又将视线投向窗外,他似乎是在回忆着十年前的大连,那时候这里不过只是一个海边的渔村,但是现在,这却是远东第二大都市,其在远东的地位仅次于上海,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城市规模以及工业经济早已远超过上海。

    “那时候,东北除了大豆、牧场其它的几乎什么都没有,这里与17世纪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我们现在去看这里的话,你看到的是什么?你从火车向外看去,看到的是什么呢?我的朋友,我们看到的是一座座工厂,那些工厂都是在过去十年间建立的,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东北!”

    是的,仅仅只是一个东北,如果是整个中国呢?

    如果东北当局拥有了全中国,那么在其引领下的中国会在未来十年内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恐怕并不仅仅只是“翻天覆地”那么简单,到时候,全世界都将会震惊于中国所蕴藏的力量,而更让人担心的是,英国届时所面对的威胁,甚至可能大于现在俄罗斯给英国造成的威胁。

    “这,这只是一种假设,再则,我想……”

    话声稍稍一顿,莫理循的眉头紧皱着。

    “我想伦敦非常清楚,也许在未来中国很有可能会给英国造成威胁,当然,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的,对于英国而言,中国的威胁是将来的,但是俄罗斯的威胁却是现实存在的!”

    “所以……”

    无奈的苦笑一声,朱尔典吸了口烟。

    “我们才会支持中国人去打俄国人,现在,相比于中国人的胜利,我更希望俄国人能够少输一点,至少这样,这样他们才会有牵制中国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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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图存(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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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珊,你曾经向我说过,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海军需要不断的扩充力量,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不计代价的扩充着海上的力量。你也曾又对我做了担保:海军能够赢得这场战争,能够击败我们的敌人,现在,真正的考验已经到来了。”

    在海军部的作战会议室中,唐浩然的头也不回地说着。他向前躬着身子,俯看着桌上巨大的海图,那是大幅的世界海图,在海图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两只舰队所处的位置。准确的来说是三支舰队,在东京湾的水雷闭塞线内还有一支存在舰队。

    专注着海图的唐浩然而不去理会容尚谦,这位东北的海军部长,尽管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只是位“过渡”,但是他这位“过渡部长”却“过渡”了近十年。他的神志越来越集中,有些嘶哑的腔调调越来越低,半寸长的黑发看起完全竖立着,一双神情复杂的眼睛炯炯发亮。

    大比例尺南美火地岛一带完全落在他的眼中,地图在他的脑海中立刻变成了蓝色的峡湾、满是荒无人烟的荒岛和白色的雪峰,当然还有企鹅。

    现在随着时间的临近,对于那场大海战唐浩然越发的紧张起来了,这多少总与中国海军的近代有着很大的联系,近代中国海军可是毫无胜迹的,而更为重要的是,十年陆军,百年海军,东北海军委实太过年青了,在看似强大的东北海军之中,充斥着大量的年青军官,在其它国家的海军之中,那些不过毕业七年的军官们不过只是刚刚成为巡洋舰舰长,而在东北海军中,他们却已经堪当大任的成为主力舰舰长,这又如何能不让唐浩然担心呢?

    39岁的容尚谦谦恭地在一旁站着。他穿着整洁的海军军服。作为广东人的他中等个子,此刻面容疲倦,眼皮松弛。但是在内心里。他的思想却像绷得紧紧的缆绳,他的情绪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患得患失,甚至有时候会忧郁沮丧。简直糟透了。

    尽管从未就读过真正的海军军官学校,但是作为海军部长的他却也是一个标准军人,性格可以说极为坚毅,尽管作为“过渡部长”,但是从他主掌海军的那天起。他生平最高的志向,就是为中国建造一支世界最强的大舰队。

    为此,他曾向热衷于军备的唐浩然提出了雄心勃勃的“三十年计划”,准备在1922年的时候,让中国海军舰队的实力足以和英国皇家海军相抗衡。他的这个的时间表自然得到了批准,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海军军官学校,在过去的几年间,每年以一千六百人的速度毕业者,现在其已经发展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海军军官学校。

    但计划总归是计划,三十年计划是为三十年后计划的。眼前更为迫切的是现实的战争时间表,

    于是,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不断的调整着那个时间表,努力打造的着东北海军的核心力量——“镇洋舰队”。

    这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在开始这一道路的时候,东北海军甚至只有一艘炮舰以及一艘巡洋舰,前者是投诚而来的日本人,至于后者则是在旅顺缴获的,再就是几艘用商船改造的训练舰了。

    伟大的事业开始于一片空白,或许对外而言。这种一片空白,也许可以被视一个传奇的开端,但是对于作为海军部长的容尚谦来说,他却非常清楚。这种一片空白对他个人以及东北的挑战,尽管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打造了强大的“镇洋舰队”,但是出于谨慎,在战争爆发之后,“镇洋舰队”却并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甚至海军都没有去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海战或者两栖登陆战役了。那怕是在整个菲律宾只有不过三个旅的俄军的情况下,那怕是在菲律宾分舰队几度被打回马尼拉湾的情部下,镇洋舰队依然在那里“镇着洋”。

    而现在,这种谨慎却已经结束了,“镇洋舰队”早已驶出了镇海湾,甚至已经驶向了靠近南极的沃伍拉德岛,准确在那里迎战俄罗斯第二、第三太平洋舰队。他们的命运又将会如何呢?几乎是从镇洋舰队主力驶离的那天起,他就每天患得患失的处于那种恍惚之中。

    大帅的问题把容尚谦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低声回答。

    “是的,大帅,这是真正的挑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是了。俄罗斯海军的实力非常强大,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我们的战术使得我们牺牲了自己的优势。”

    容尚谦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如果说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那就是把留守的镇海号以及定海调过去增援它们,当然,我这仅仅是建议而已。”

    唐浩然的头终于从桌面上抬起来,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犹豫不决,甚至整个人都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

    把镇海号、定海号都调过去!

    调动东北海军的每一分力量!

    办公室显出不寻常的寂静。高大的天花板、吊灯、巨大的门窗、厚重的整幅地毯和精致的家具,这栋带着东方色彩的建筑物有一种深沉的压抑感,而现在这座办公室的的主人,正在那里思索着,思索着改变着历史的进程的决定。

    对于海洋,一直以来,唐浩然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渴望,这种渴望可以说是任何二十一世纪中国青年都具备的共同情怀,那怕他从未在任何一艘船上待过,那怕他对海军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设想过一只强大的舰队,想象过舰队纵横四海的模样。

    但同样,对于海洋他却也是畏惧的,这同他对陆战的熟悉形成鲜明的对比,尽管他并不了解海洋,但并不妨碍他从历史中获得答案,唐浩然是熟悉历史的。他知道,自从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英法海峡惨败之后,一次次的海战胜负,都曾左右过一个国家的兴衰,而东北海军无疑是那些试图赢得海战的力量中,最“自不量力”的一方。因为东北海军建军是如此之短,力量看似雄厚,可实际上……他却是以其羸弱的力量去挑战一个巨人。

    正因为对制海权毫无底气,唐浩然整个人才会显得如此紧张。甚至患得患失,毕竟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中,总充斥着太多的偶然性。

    “不!”

    猛的摇摇头,在长时间的沉思之后,唐浩然断然说道。

    “我相信他们。我相信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我相信他们是一定能够赢得战争胜利,一定能够把好消息带给我们的。请你记住,太平洋虽然浩瀚,但这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巨人!我相信,我们是唯一的巨人!”

    他按了桌上的电铃,一位侍者端上了两杯咖啡。不加糖与牛奶的黑咖啡一口下了肚,唐浩然又一次恢复了往昔的镇静,那冰冷的意志和顽固的决心又回到他身上。他望着窗外的街道——街道上气氛冷清。行人匆匆。

    战争对于东北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15%的人口被征召入伍之后,即便是在大连,这街道也显得有些冷清,现在东北为了赢得这场仗已经决定投入自己的每一分力量了……哦,不!并不是每一分力量,至少海军还有两艘主力舰,之所以未将它们编入舰队,原因非常简单——其性能落伍,不能与舰队共同作战。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远东,远东仍然需要舰队加以威慑,需要他们去阻挡俄罗斯的太平洋舰队。

    “建勋。你知道吗?我们的民族,曾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我们曾经统治着整个亚洲,现在,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是“不列颠治世”的时代。但是在几百年前,千百年来,亚洲一直处于“中华治世”的时代,而现在,我们所努力的,所倾力想要去构建的,就是重新找回昨日的荣光,这场战争不仅仅只是“黄种人的崛起之战”,同样也将是吹响“中华治世”的号角,当然,如果我们不用枪炮去说话的话,那么,就没有人会认真听取我们的声音……”

    唐浩然背着双手,滔滔不绝地扯起了关于历史和民族的话题,十三年前,他不过只是一个在历史论坛里打“嘴炮”的穷小子,他的言论是会被抨击,甚至就是现在所说的这些所谓的“历史荣光”的言论,在一百多年后,也是不会被普遍认同的,但是现在,那些从历史论坛获得的,又被这个时代的文人们所加工的,已被长年的政治生涯所消化,甚至出于政治需要而进行报适当的扭曲,进而变成一个全新的观点——“中华主义”。

    当然,与过去一样,在任何时候,于唐浩然看来所谓的“主义”都是拿来用的,是随用随拿,不用可弃的玩意儿,所谓的“中华主义”说好听了是主义,说不好听了,只不过是“中华优越论”的一个核心罢了,只不过是为了团结中、日、朝三方,将后两方纳入“中华”的思想基础罢了,仅不过只是拿来一用罢了!

    但谎言重复一千遍后,不仅会欺骗他人,有时候连自己也会相信这一点,就像现在,唐浩然似乎完全相信自己的这一观点,相信中国对亚洲的天然保护权,相信中国应该是太平洋唯一的“治者”。

    “日本应该是中国的。我们不去占领它,俄国人、英国人,甚至美国人也会占领它,到那个时候,在西洋国家控制下的日本,就会成为我们的恶梦……”

    在另一个时空中,日本不正是这样吗?那种近在家门的威胁不是唐浩然愿意面对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千方百计的阻止美国染指亚洲,当然这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之强。

    “有不少人认为,我们是为了日本进行这场战争,我可以说,他们根本就不懂,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背后实际上是有色人种同白色人种之间的生存之战,如果我们输掉这场战争的话,那么无疑将会输掉黄种人生存的希望!”

    是这样吗?

    唐浩然并不知道答案,但他却非常清楚,如果中国输掉这场战争的话,那么中国势必将会成为任人鱼肉的弱者,而这无疑不是唐浩然所能接受的,毕竟这正是他欲扭转的局面。

    有些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相信,就像是所谓的“黄种人”的未来,那种种族的命运、未来,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他一直在用类似的观点去“忽悠”着他人,就像现在如果说谁最相信“东亚三族同文同宗”,恐怕就是唐浩然了,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这一观点背书,当然这是站在强者的立场上,是中国去“同宗”日本人,“同宗”朝鲜人,若是反之的话,他必然会去反对,甚至如果需要的话,他并不介意鼓吹一下“大东亚共荣圈”,只要是对自己有利。

    “所以,我们之所以这场战争,是因为种族,是种族的图存之战,至于日本嘛……嗯,我更倾向于其是一个战利品!”

    战利品!

    对于唐浩然而言,对日本早就形成了他的观点,与朝鲜千百年来依附于中国不同,日本尽管一真吸收着中华文化,但却游走在中华之外,而现在日本必定将是这场战争的战利品,其将会作为战利品并入中国,而不是作为一个所谓的独立国家。

    “日本应该属于帝国。我们的利益需要日本,需要朝鲜……”

    转过身来,唐浩然招呼了一下静听他演说的容尚谦,指着那幅大地图说道:

    “你看,日本作为一个列岛,其不仅仅是我们通向开放海洋的巨大基地,同样也是大陆的屏障,有了日本作为中国的太平洋屏障,有了夏威夷作为我们在太平洋中的根据地,那么,未来的太平洋必定属于我们。从夏威夷出发,我们的舰队可以威胁美国的西海岸,而美国即便是越过夏威夷,也将被阻挡于日本以东。相反,如果日本获得了独立或者为其它国家所控制,那么我们不但将失去这个屏障,而且我们还将会处于岛链的封锁之中,我们的沿海地区将立即处于威胁下。”

    用指关节叩击着地图,唐浩然的眼睛一眯。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赢得这场东亚种族生存之战!而海战……”

    话声猛然一顿,唐浩然看着容尚谦说道。

    “直接关系到这场图存之战的胜负!”(未完待续。)

第268章 极光(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这是战争,容不得有一丝的疑误,在驶往夏威夷的道路上,舰队曾扣留了十三艘各国商船,现在他们仍然被扣留在珍珠港,也正因如此,才使得直到现在,全世界都不曾知晓镇洋舰队主力早已离开了亚洲。

    同样,更不知道现在镇洋舰队主力正在往世界的最南端驶去,由于他们避开了常规航线,所以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遭遇任何船只,除去遭遇了十几艘北洋渔业公司的捕鲸船外,再也没有发现其它船只,当然那些捕鲸船是作为戒哨船和通信中继船存在的,毕竟舰队需要同本土联络,而舰载的无线电并不能保证从世界最南端同本土的联络,只能通过设立电报中继船的方式,同本土进行联络。

    在舰队越过南纬四十度开始,航线上的冰山便越来越多了,此时正值南极的冬天,冰山遍布整个南太平洋,而那些冰山尽管限制了舰队的航速,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又为舰队提供良好隐蔽,当然重油燃料又保证战舰的烟囱喷吐出的是极为轻微的烟雾。

    在紧张的航行之后,随着距离沃拉斯顿岛越来越近,舰上的气氛也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舰队上的每一名官兵都知道,战争随时都有可能有打响。

    “镇波号”是第二战队的旗舰,第二战队是以“波”级装甲巡洋舰为主体的装甲巡洋舰战队,由十艘波级巡洋舰组成的巡洋战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巡洋舰队,而作为第二战队的司令官,黄钟英却总有那么些失望,作为整个东北海军中资历最老的军官,尽管他已经晋升为海军上将。但对于他来说,内心中所渴望的却是面为镇洋舰队的司令官。

    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来说,镇洋舰队司令官,是许多海军军人的毕生梦想。同样,作为镇洋舰队副司令官,他同样明白,在对俄战争之后,组建多年的镇洋舰队便很有可能解散。毕竟海军不可能永远将舰队主力集中于一只舰队,本土以及南洋、太平洋,都需要要舰队。

    “快到了!”

    置身于舰桥上,黄钟英放下望远镜的时候,于唇边轻叹一声。

    “是的阁下,按照现在的航速,我们应该会十二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立于长官身边的王威,虽说他只有三十一岁,但却已经是“镇波”号的舰长,尽管镇波级装甲巡洋舰打着“巡洋舰”的名义。但众所周知,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却等于“二级战斗舰”,其拥有两座双联十英寸炮塔,其舷侧火力拥有多达十二门六英寸舰炮,可以说,其用8700吨的吨位达到英国万吨战舰火力,当然其防护稍逊其装甲仅只有180毫米,也正因如此,在世界海军年鉴中才会将其划为“装甲巡洋舰”。而非二级战斗舰,毕竟其防护稍逊。

    防护稍逊一筹,可以说是东北海军军舰的“通病”,即便是作为海军主力舰的“镇海级”其装甲也不过只有区区210毫米。在外界看来这或许是“东北造船技术不足”的象征,但实际上,这却是源自于技术的自信。

    “嗯,这意味着,距离战争更近了……”

    点点头,黄钟英的视线朝着前方的“经海号”看去从后方看去。那两座舷侧的单联十二英寸舰炮并不怎么显眼,但是他知道,在整个舰队中,这看似老旧的军舰,或许就是舰队中最强大的力量所在。

    “我们都看过《海权论》,我们知道任何欧洲列强想要称雄,在一定的时期之后,都必须会建立海军,必须向英国人的海权挑战,无论是拿破仑也好、德意志也罢。但是没有人能成功。不列颠皇家海军天下第一的神话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了……”

    不知为何,黄钟英此时显得有些感慨,他所感慨的也许正是这种挑战。

    “我们都看到,在现在的欧洲当德国的工业实力开始赶超英国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冯?提尔匹茨伯爵有如当年的拿破仑一般,开始试图挑战英国,他想要建造了一支世界第二的大舰队,因为英国人是世界第一。所以他们要一步一步来……”

    话到这里,黄钟英沉默片刻,而后又说道。

    “不过,在我看来德国海军无法占据世界首席,这不是个人的力量所能改变的。德国是个大陆国家,东方有俄国,西方有法国,还有一些其他二流强国。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把主要的人力物力放在陆军上。因此,能用于海军的人力和资源就有限了。事实也是如此。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和俄国人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我们同样也是!”

    王威用极为平静的言语道出了这么一个现实问题。

    “自从德国公海舰队在斯卡帕湾凿沉后,几乎没有人敢重温老提尔匹茨的旧梦了。谁知普鲁士这块土地上将才生生不息,偏偏又出了个雷德尔。

    “是啊,我们同样也是……容部长……”

    话声稍稍一顿,黄钟英用平静的言语说道。

    “或许,他并不是正规海军科班出身,但是他却非常了解海军,更了解如何发展海军。所以他想逐年建造一些最优秀的军舰,同时不断的培育军官,用十年的时间建立一支海军,然后,再用三十年的时间,去扩充一支海军,这个道路无疑是极为妥当的,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战争的现实,迫使得大帅不得不拿出更多的预算建设海军……”在过去的十年间,海军的军费一直超过陆军,这对于一个大陆国家而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这却使得东北海军拥有了一种可能,超越老牌海军强国的可能。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场战争意味着个人的功成名就。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沉默片刻,黄钟英长叹道。

    “这场战争同样也是海军的未来之战,只有赢得这场海战,才能让国民意识到海军于国家的重要性。也只有如此,海军才能在这个大陆国家中,谋求一席之地……”

    黄钟英的话声落下后,舰桥内立即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这些军官们未尝不知道。在这个大陆国家之中,海军的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这场海战关系到国家的未来,同样也关系到海军的未来,未来海军在这个国家中的地位。

    突然,一片极强的光在舷窗外闪亮起来,舷舱里的几名年青的军官们立即发出惊叹。

    “快看……极光。”

    极光并非只有北极才会出现,南极同样也有极光,其美丽并不比北极光逊色,南极光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就连同黄钟英和王威两人也被吸引到船舱外,欣赏那叹为观止的南极光。

    东方的地平线上,先亮起几抹垂直的绿光,在那里轻悠地飘动,渐渐淡化了。一瞬间,东方的整个天空都亮起来,一壁无穷大的翡翠色和湖蓝色的光的瀑布,缓缓从高天上泄下。先静定几分钟,然后开始扭曲,皱折。抖动,变幻,仿佛一群硕大无朋的山精在光的原始森林中跳舞。人间最奇幻的景色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像一群玩偶。久久陶醉在美的激情中,忘却了夜航中的庞大舰队,完全暴露在美的南极光下,赤裸裸的,成为敌人一只最理想的靶舰。

    如果,此时有敌人的话的!

    当然。这只是片刻的沉寂,很快旗舰“靖海号”便升起了的战备的旗帜,尽管舰队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但战备旗的升起还是用战斗警报将人们从对美丽的震惊中唤醒。官兵们纷纷冲上岗位,所有的副炮、主炮都摇低炮口,警惕地盯着海面。

    作为旗舰的“靖海”号在灿烂的极光中,劈开波浪,仿佛一艘观舰大典上的旗舰,进入了智利的领海,现在,舰队已经抵达了世界的最南端——火地群岛,借着极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些岛屿中,一个个巨大的峡湾隐约可现。

    当舰队驶过几座小岛,抵达沃拉斯顿的无名峡湾的湾口,那湾口的山峰出现在军舰两舷时,极光渐渐熄灭了,海洋和天空又恢复了黑暗,仿佛比以前更黑,只有微红的星辰在寒夜的天穹上瑟瑟抖动。

    “太美了,我简直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形容极光。”

    王威有些兴奋地说道,尽管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极光,但是每一个都为其美丽而赞叹,在他看来,或许那才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致,而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多愿意将极光视为大自然对东北海军的犒赏——只有航行到世界的尽头才能欣赏到美丽的极光。

    天地再一次陷入黑暗之后,警报解除了。

    “虽说我曾率领舰队不止一次来到这里,但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极光,在东北可是没有这种福气的。”

    “我见过两次了,上次是舰队演习的时候,当时我还在经海号上。每次见到它,我都觉得像是在欣赏最壮丽的大自然奇观。”

    久久难以平静的王威在这一声赞叹之后,又看着身边司令官说道。

    “长官,我认为,无论如何,我们在海洋之路上都不会停止的,以后海军还会进一步扩建。我听人说,现在北洋船舶工业已经计划要造一艘世界上最大的军舰?”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王威却知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便肯定有那种可能。

    “确实有这个倾向,听说……”

    黄钟英的话声压低,轻声说道

    “听说新的战舰是一种全新的划时代的军队,他一推出的话,包括“经海级”在内的所有军舰都会被淘汰,包括我们的“镇波”,嗯,都会变得落伍。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的是,在中国的历史上,我们在海洋上是没有什么抱负的。我们之所以建立海军,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应对来自俄罗斯的威胁,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在海军的建设上走的还不错,但是在未来,国家是否会在海军的无底洞上赌博呢?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因为北洋的教训,使得黄钟英担心海军的建设是否能够持续,就像北洋一样,一朝获得所谓的“亚洲第一”之后,便停止的建军,直到俄国的威胁临头时,才匆忙的再次建设,但却已经浪费了几年的时间。

    “长官,大帅并不是光绪,我们也不是满清,满清会无视海洋,但是我们不会,我相信大帅也不会,我们会在未来建立更为强大的舰队,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威胁,即便是没有了俄罗斯的威胁,我们还需要考虑到美国的威胁,美国可是同时开工的15艘战列舰,或许,我们与美国并不为邻,但是我们却是太平洋上的邻居,我相信即便是未来与俄国的战争结束了,面对美国的威胁,海军还是会继续放手大规模建设,新型的战列舰已经被设计出来了,到时候,如果它们真的有那么先进,这也许将是我们赶超其它海上列强的一个良机,毕竟这会导致我们与他们重新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我想,到时候大帅是绝不会错过这一良机的!”

    不仅仅只是大帅,同样他们,他们这些满怀抱腹的海军军人同样也不会错过这一良机,甚至,没有任何国家会错过这一机会。

    “那……都太遥远了……”

    突然,黄钟英发出了一声感叹。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赢这场海战,否则,这场海战,也许会是我们的最后的绝唱!”

    “长官,我将同你一样竭尽全力取得这场海战的胜利!”

    天空开始发白,峡湾两岸显出了绰绰山影,会合点到了。王威整整衣冠,神情肃穆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主机停车、抛缆绳、抛两个副锚、铺设伪装网、炮火值班……(未完待续。)

第269章 南大西洋的雪(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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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速6节!

    这是第二太平洋舰队与第三太平洋舰队会师后其平均航速,在这支庞大的舰队驶离法属圭亚那之后,其便以6节的航速一速向南航行,他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方才抵达南纬四十度,并继续向南航行。

    在这十五天中,他们完全看不见陆地,其间甚至还进行了一次海上的补煤。不过让人感觉庆幸的是,除了几次偶尔刮起的狂风之外,天气是平静的,不时下着小雨,但热带的天,海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夜是多变的,有时清静、明亮,有时黑暗、朦胧,而当星月照耀时,它又非常美丽。

    第二太平洋舰队的航向是一路向南,在舰队之中,许多人都显得极为沮丧,甚至还有士兵跳海了。而除了长时间航行造成的心理的压力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漫长的航行已经让军舰达到了边缘,每天不是在这条舰上就是在另一条舰长,不是机器,就是锅炉,或者舵轮发生故障。遇到这种情况,出事的舰船会离开战列,或只使用一部机器缓缓的行驶,由运输船拖着的驱逐舰经常挣脱拖缆,这些小事故当然使舰队的前进受到影响,因此舰队的平均航速能保持每昼夜一百四十海里,已经是极限了。

    在过去,舰队一直是在港口加煤的,但是现在,因为巴西拒绝了舰队进港的要求,使得第二太平洋舰队不得不在公海上加煤,每四五天装一次煤,早上旗舰发出信号后,各舰停了机器,因为海水很深,所以他们不敢抛锚,随后各艘战舰都放下较大的划船和汽艇,而煤船也同时把船上那些特为装煤而造的驳船放下来,每艘军舰上各自派出一百人到一只煤船上去,他们在煤船的船舱里把煤装进口袋。再把煤袋装到汽艇上。

    在公海上补充煤炭的时候,“第聂伯河号”、“里昂号”以及“库班号”因为船舱很大,堆存着足够的煤,就担负起守卫巡哨的任务。时时从地平线上向旗舰发出信号。

    在公海上补充煤炭就像在海港里装煤一样,每个人包括军官在内,都要轮流工作,装煤的方法也非常原始,一部分人在煤船在货舱内把煤装进口袋。另一部分人把煤袋扛到艇上,再运到各自的军舰旁,然后再用起重机把那些煤袋吊到舰上,由人把它倒进舱里,每隔一个小时,各艘军舰都会把装煤的情况报告旗舰,而无形之中的竞赛也在同时展开着,在这一过程中,那些满面煤屑的军官们则在那里大声的叫嚷着。

    “小伙子们,加紧干啊。我们不能落在别人的后面……”

    在这种呼喊声中,穿着破鞋的水兵们一心一意的干着活,在离开本土的时候,他们都是衣冠楚楚的水兵,而现在完全变成了衣衫褴褛的装卸工人,水兵们的叫喊声和起重机的哒哒声,冲破笼罩在各舰的乌云,拖着小艇和驳船的汽艇不断的鸣着汽笛,急速从煤船驶往战舰然后再返回。

    这样的活从日出一直干到日落,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歇上一会。直到“苏沃洛夫号”发出装载结束的信号后,舰队才把汽艇和划艇吊上船来,煤船也把驳船拉上去,随后各舰组成占线。舰队又一次开始航行了。

    又一次,当这支舰队再一次恢复航行的时候,在十数海里外的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半潜的潜艇的指挥塔上,丁伏涛用望远镜观察着这支舰队,在过去的半个月中。他们一直以追踪着这支舰队,同时保持着无线电静默。

    在注意到第二太平洋舰队再次恢复航行的时候,他立即命令潜艇驶离观察海区,以驶暴露自身,与时同时他又对身边的马国功说道。

    “也许,全世界海军都会觉得很奇怪,一支庞大的舰队没有固定的供煤站,怎么能进行这么遥远的航行呢?”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疑问,完全是因为过去一段的追踪,他亲眼目睹了俄国水兵是如何任劳任怨的在烈日下******上“倒煤”。

    “其实原因非常简单,罗杰斯特温斯基和他的幕僚们并没有发明什么新东西,他们只是原始的使用经过训练的士兵的体力和肌肉罢了!”

    马国攻给了一个最直接的答案,为了能够进行远洋航行,同样没有固定供煤站以及海外军事基地的东北海军作出了另一个选择——用重油取代煤炭,在海上补充煤水时的只需要水兵用射缆枪发射缆绳引吊油水管上舰,即可以自动补充重油,完全不需要人力的介入,自然也就谈不上耗费水兵的精力。

    “如果我是司令长官的话,我会命令舰队进入太平洋,在他们完成补充煤炭之后,向他们发起进攻!”

    丁伏涛随口说了一句,舰队的服役经历使得他非常清楚补充煤炭是个体力活,在大海上更是困难重重,如果在他们补充煤炭之后在其疲惫不堪的时候,向他们发起进攻,那么他们的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精力进行一场海战。

    “可惜,这只能想想罢了,毕竟……”

    话声稍稍一顿,马国攻笑说道。

    “阿根廷人不可能给我们港口供我们使用,就是智利人……”

    那也是偷偷摸摸的使用!如果让那些人知道在他们的海湾里泊停着一只庞大的舰队的话,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突然他的话声一顿,他感觉到脸上有些许凉意,伸手摸了一下,然后再朝着夜空中看去,突然,马国攻的神情显得有些诧异。

    “雪?怎么会有雪?”

    雪!

    突如其来的消息,突然在“奥里约号”上传开了,那些原本还疲惫不堪的水兵们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先是不敢相信,然后突然,所有人都朝着甲板上冲了过去。

    “下雪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西蒙诺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其它人一样,同样疲惫不堪的他几乎是拖着双腿来到甲板上,那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的时候,让他立即一扫浑身的疲惫。

    “雪!”

    “快看。真的是雪!”

    “真的是雪啊!”

    “好漂亮的雪……”

    尽管那雪花并不大,尽管这不过只是一场小雪,但是这些在白天时还忍受着热带娇阳的水兵们,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雪给惊呆了。这雪怎么会下起来的呢?

    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的寻求原因,相反,他们甚至在甲板上大笑起来,似乎是为这好天气而欢呼。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好天气,相比于炎热,俄罗斯人更适合寒冷。

    几乎每一个水兵都发出了由衷的笑声,他们笑着,追逐着那些许雪花,这种小雪在俄罗斯是不值一提的,但是在这里,对每一个水兵来说就像是宝贝一样,甚至一些水兵会用舌头去品尝那雪花。以辨别其与俄罗斯的雪有什么不同?

    就在舰长们也因为这雪心情变得舒畅起来的时候,了望手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冰山!

    “冰山!”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在桅杆顶部传了出来,人们顺着了望手手指的方向看去,每一个人都被惊呆了——那是一个庞大的冰山,就像是一座庞大的岛屿一般飘浮在海上,而雪正是从冰山上吹来的,那是被海风吹来的雪,并不是从空中降下的雪。

    因为距离较远。所以舰队并没有调整航向,在驶过冰山的时候,在那雪花消失的时候,每一个水兵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不是真正的雪?

    水兵们失望的情绪在舰队中漫延着,骤然的失落,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同样,水兵们的心情也直接传到了罗杰斯特温斯基的耳中,别说是普通的水兵。就是他的心情也同样的失落到了极点,原本他以为“好天气”来了,水兵们可以休养身心了,可是没曾想只是空欢喜一场,怎么样?

    面对那些失望的水兵,罗杰斯特温斯基非常清楚,情绪正在舰队中酝酿着,他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必须提前让水兵们休整身心,只有如此,才能在未来的航行中继续下去。

    有时候,人们总需要做出一些选择,再一次返回舱室之后,罗杰斯特温斯基再一次趴在海图前,他的双眼盯视着海图,在那里寻找着合适的休整地点,尽管巴西人拒绝了他们进港的要求,但是并不意味着阿根廷人同样会拒绝。

    当然,他们当然会拒绝,但是他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去修整,让士兵们养足精神,可什么地方最为合适呢?

    “英国会不会同意中国人进攻福克兰群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根据他所获得的情报显示,现在中国舰队仍然在尼古拉总督区警戒着太平洋舰队,即便是他们现在驶出港口,也不见得能够来到这里,即便是他们来到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劳师远征罢了,那样的话,也许自己还有机会赢得这场海战。当然对于罗杰斯特温斯基千方百计的避免与中国人之间的海战,才是上策,也正因如此,在看了一遍海图之后,最终,他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泊停点。

    “什么?俄国人进入了德塞阿多港?”

    准确的来说是正在朝着德塞阿多港驶去,在接到这一情报的时候,李唯忠猛然睁大自己的眼睛,他未曾想到,俄国人居然会这么干,他们为什么要驶向那个小港?

    “他们是为了休整!”

    韩彻用极为平静的口吻说道。

    “那里的温度现在最高不超过5度,可以说是再宜人不过的天气了,”

    如果说两次环球航行韩彻学会了什么,就是记住了航线上的几乎每一个港口,而十年对俄备战又使得记住在南美,有那些港口、海湾可以泊停大舰队。

    “德塞阿多港是一个小港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甚至……”

    “可是那明有德塞阿多河!”

    韩彻一边说,一边摊开一张海图,在海图上找到德塞阿多港的位置后,指着海图说道。

    “你看,德塞阿多河在入海口处形成了一个海湾,这个海湾深达十海里,最宽处超过一海里,而且平均水深在10米左右,在这里泊停大舰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阿根廷人在这里并没有设立炮台……”

    这才是最重要的,俄罗斯舰队进入海湾后,几乎不会遭到任何“抵抗”,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轻易进入海湾,并在海湾内进行修整。

    “或许阿根廷人对他们的闯入会感到愤怒,但是阁下,他们闯入海湾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没有能力驱逐他们离开的时候,阿根廷人会怎么办呢?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提出外交抗议,然后与俄国的外交部在那里扯皮,就像当初的西班牙一样,外交官的扯皮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谈不出任何结果,而那时,俄国舰队已经休整个差不多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那里呆上一个月,等到最后,俄国外交部会同意舰队撤出,这样也就给了阿根廷一个台阶,但是,俄国人却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他们在那里进行了休整!”

    秋山真之的语气显得非常平静,似乎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俄国人会选择德塞阿多,原本他更倾向于更往南的圣克鲁斯港,那同样是河流的入海口,相比于德塞阿多港,那里更适合舰队泊停,因为河湾有山岭作为屏障。

    “这么看来,我们将不可避免的要与一个养精蓄锐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作战啊!”

    李唯忠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深思片刻说道。

    “不过,似乎对于我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啊!”

    是的,并没有多少影响,只要他们不通过麦哲伦海峡就行,

    “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韩彻笑了笑,指着地图的南端说道。

    “他们的强行闯入,只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智利人恐怕会派出军舰进入麦哲伦海峡,如果这样的话,除了德雷克海峡,除了合恩角,俄国人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270章 外交

    “什么决定战争命运?

    在百年后的现在,在许多人看来,决定那场大海战命运的无非是中俄两**舰的数量,军舰的质量以及主炮甚至炮弹上的优劣。

    百年来,在无数海军专家以及研究学者都曾对那场海战给出了他们的结论,他们的结论似乎也都集中于此,什么黑火药对无烟药,什么***高能炸、药对棉火药,还有再就是12英寸管退炮对架退炮,诸如此类的技术对比,似乎早就没有了什么新意。

    但是究竟是什么决定了这场海战的最终结果呢?

    百年来,无数的学者争持不休,似乎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论点,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证据,似乎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尽管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战争的命运是由无数事件的总合所决定的,诸多事件共同促成了那一结果。

    而在无数历史学者的研究之中,有一群人却被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似乎从未曾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工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也许,战争会以另一种形态结束……”

    弱国无外交!

    这从来都是一个荒谬的“伪命题”,因为对于弱国而言,它更需要外交,因为外交是其维持权益的唯一选择,弱国需要外交来保障自己基本的生存,而对外交的需求在于,借用其他国家的力量来进行合纵连横,从而确保本国的利益。

    在满清的外交地图上,南美一直都是一片空白,至多只是委任几位“侨领”,仅此而已,不过,这却为东三省总督府“接管处交”创造了机会但早在十年前开始,通过有计划的派出外交官员,先是在公使驻在国派出领事,再向非公使驻在国设立总领馆。东三省总督府则一点点的控制了中国的外交,至少大多数外交事务,

    十年前,外交决于于天津。定于京师,而现在,十年后的今天,外交却出于东北,相比于的“京师”派出的仅局限数国的数位驻外公使。东北以中枢的名义派出的总领事、领事却多达上百人,而在一直未设立领事的南美各国,更是早在七年前便开始设立总领事馆,至于智利更为保护数量众多的华工利益,在七年前设立了总领事馆,

    在过去的七年间,随着东北工业其对原料的需求,促成了北洋公司在海外的矿产投资,五年前,北洋公司更是在智利中部奥伊金斯大区卡查波阿尔省苏埃尔镇投资收购了智利埃尔特尼恩特铜矿。并在那里修建了公路和选矿厂,随之开始在智利北部大规模开发智利铜矿,在过去的几年间,其更在这些铜矿中采用了新发明的低温浸取方法,以提高铜矿的产量。

    铜矿的投资使得东北成为智利最重要的投资伙伴之一,加之多年来的军舰访问,更是作为领事馆的某种后盾,使得智利从未曾轻视过东北以清国之名派驻圣地亚哥的总领事。当然,实际上至少于名义上,十年的新政使得“清国”悄悄的迈过双腿从“东亚次强”加入了“准强国俱乐部”。至少名义上,现在的“清国”拥有世界第四大海军力量,仅次于英法俄三大列强。

    当然,这一切对于外交官而言会有所帮助。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外交官需要通过个人的努力谋求进一步的利益。对于三年前以驻洛杉矶领事馆参赞调任圣地亚哥任总领事的孙臣刚来说,毕业于哈佛的他了解西方人外交的游戏,同样出身旧官僚家庭的他,也知道如何在**的官场游走,他同前智利总统费德里科?埃拉苏里斯?埃乔伦是好友。与现任总统赫尔曼?列斯科?埃拉苏里斯更是知己,而且与那些国会议员更是知交好友,甚至就是在去年列斯特参选总统时,他也曾为其提供过帮助,为其争取了多张选票。

    尽管作为一名外国外交官,但在过去的多年间,凭借种种手段,孙臣刚在智利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也正是在这些关系网的帮助下,华工以及华资企业的利益才能得到保证,当然,至少在外界看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企业的利益,是基于商业利益。但事实绝非如此。

    “我的朋友!”

    放下手中的酒杯时,孙臣刚的口中还带着法国红酒的余味,他盯着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弗斯科,他是国会议员,同样也是国会海军委员会主席。

    “现在,阿根廷人非常头痛,他们头痛着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闯入,你应该看到,俄国人的闯入,在那里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在那里甚至暴发了多次游行,要求政府将闯入阿根廷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你也看到了,至少在俄国人达成意愿之前,他们绝不会离开那里!……”

    不是阿根廷人的愤怒!

    作为外交官,孙臣刚自然知道,在第二太平洋舰队进入阿根廷后,阿根廷人之所以会愤怒,完全是因为两天后其报纸舆论界的煽动,正是在报纸的煽动下,阿根廷才会爆发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要求将侵犯其主权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阿根廷有能赶驱赶他们吗?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而策动这一切的并非是某一个阿根廷人,而是驻阿根廷总领事馆的工作,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只需要十几万比索,就足以掀起一场风浪,一场足以让任何政府为之头痛的风浪,当然所需要只是一个良好的契机,比如俄国人侵犯其领土的契机,同样,这一契机,对于其它国家而言,同样有效。

    “我们都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费斯科品着杯中的美酒,看着马场上正在奔腾的纯血马,继续说道。

    “现在胡利奥?阿根蒂诺?罗卡正陷入他的麻烦之中!”

    对于这位阿根廷总统,因为领土纷争的关系,弗斯科从来就没有任何好印象,自然乐得看到其陷入麻烦之中,甚至乐意看到他的内阁垮台。

    “可是,我的朋友,如果俄国舰队闯入麦哲仑海峡呢?”

    反问一声之后,孙臣刚便不再言语了。而是端起了酒杯品起杯中的红酒,这可是价值200英镑的红酒,尽管那味道并不怎么样,可他必须要学会品尝西洋酒。因为要和这些洋人打交道。

    “啊!”

    先是一愣,尔后,弗斯科又说道。

    “俄国人应该知道,我们是绝不会同意他们进入麦哲仑海峡的!”

    麦哲伦海峡是南大西洋与南太平洋之间最重要的天然航道,尽管其大多数时候因其天气恶劣。很难航行,但却依然是各国船只往返太平洋以大西洋的主要通道。东端与阿根廷相接,余部全在智利领海内。东起大西洋畔的维尔赫纳斯角与圣埃斯皮里图角,西至德索拉西翁岛皮勒角抵太平洋。东连大西洋,西通太平洋。一但俄罗斯海军闯入麦哲伦海峡,那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眉头紧皱着,弗斯科可以想到种种可能,以俄国人的航速,其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才会通过海峡。而那时,没准在圣地亚哥已经不知掀起了几场游行,甚至就是连忙内阁都有可能倒台,而到时候……

    作为总统的亲信,弗斯科自然不愿看到政府垮台,实际上他与总统是一体的,离开了总统的支持他不过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国会议员。

    “我的朋友,我想,你既然提到这一点,应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吧!”

    看着面前的孙臣刚。弗斯科可不相信什么“朋友之间善意的提醒”,对于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他可以说非常了解,或许每个人都可以和他成为朋友,但是朋友之间同样的是需要回报的。他可以极为爽快的将价值上万英镑首饰送给朋友们的妻女,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朋友们同样需要给予同样丰厚的回报,他们之间的友谊,与其说是友谊倒不如说是交易,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中国正在同俄国进行着这场战争,他提到了麦哲伦海峡,自然是不希望俄国人走那里。

    毕竟,尽管麦哲伦海峡天气恶劣,但是合恩角却更为恶劣,而且遍布冰山,难道……难道他希望俄国人从合恩角走?

    “这是智利的事务,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并不好发表看法!”

    孙臣刚耸耸肩,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准确的来说,他是用一副外交辞令的方式作了回答。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合恩角一定布满了冰山,舰队、冰山,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我的朋友,你是希望冰山为你们消灭掉一些敌人呢?”

    弗斯科的问题让孙臣刚耸下肩膀,他摇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红酒在杯中转动,慢声细语的说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想上帝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话声稍顿,孙臣刚继续说道,

    “但是,你我都知道,那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那是一只训练有素的舰队,我想……”

    盯视着对方,孙臣刚的唇角微微一扬。

    “对于智利民众而言,是不会接受俄国舰队进入贵国领海的!”

    只是不能接受俄国舰队罢了,实际上在你们的国土上,已经悄悄的驻进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作为外交官,原本孙臣刚的级别并不能了解那种军事机密,但是因为他是驻智利总领事,在未来的外交风波中,必须要由他出面,去解决相应的麻烦,所以,他才会提前获知镇洋舰队的多艘侦察舰已经潜入智利某座无人峡湾之中,在那里等待着俄国舰队的到达。在私下里,他早已经获得了智利政府的默许,默许中**舰进入智利领海,当然,这种进入不能是公开的,否则无论是总统亦或是眼前的弗斯科都不会承认他们曾经给予的诺言。

    当然,这也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他并不知道,实际上镇洋舰队现在就在智利的最南方,就在距离合恩角不远的地方。

    “我个人认为,智利海军应该为保卫智利的领海做出一定的努力,这样的话,我想总统先生才可以向民众有所交待,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之下,你觉得呢?”

    孙臣刚的建议,让弗斯科的眉头猛的一皱,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海军?你是想让我们把海军的军舰派到麦哲伦海峡吗?我的朋友,智利并不是中国!”

    是的,智利并没有挑战俄罗斯海军的舰队,更没有那个实力,尽管与其它任何一个南美的官员一样,弗斯科也极为自大,但是海军军官出身的他却非常清楚,在国际事务中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像现在的阿根廷人一般,正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使得他们的政府无所作为。

    “智利不可能同俄罗斯开战!”

    “当然!”

    点点头,孙臣刚反问道。

    “那么俄罗斯会敢于向智利开战吗?不,他们绝没有这个勇气,在我看来,你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往那里派出军舰,在俄罗斯军舰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一切都会结束,俄罗斯人绝不敢向你们开战,而且……”

    话声稍稍一顿,孙臣刚接着说道。

    “现在,英国已经派出了他们的军舰,他们正准备访问阿根廷,我的朋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肯定会访问贵国的,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人……”

    外交,在俄国舰队闯入阿根廷的时候,中国的驻外使领馆就纷纷活动起来,正是在他们的努力下,看似保持中立实际上支持中国的英国立即表示了对阿根廷的支持,甚至派出了一艘巡洋舰“访问”阿根廷,这显然是在表示对其的支持,现在,他所需要促成的仅仅只是让智利阻挡俄罗斯人的前进脚步,令他们不得不选择合恩角。

    “俄罗斯人是绝不敢侵犯贵国领海的,我的朋友……”

    “嗯……”

    沉默片刻,弗斯科看着孙臣刚说道。

    “我想总统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但是,朋友,我非常好奇的是,他们走合恩角,你又能得到什么?”(未完待续。)

第270章 外交(求月票)

    “什么决定战争命运?

    在百年后的现在,在许多人看来,决定那场大海战命运的无非是中俄两**舰的数量,军舰的质量以及主炮甚至炮弹上的优劣。

    百年来,在无数海军专家以及研究学者都曾对那场海战给出了他们的结论,他们的结论似乎也都集中于此,什么黑火药对无烟药,什么***高能炸、药对棉火药,还有再就是12英寸管退炮对架退炮,诸如此类的技术对比,似乎早就没有了什么新意。

    但是究竟是什么决定了这场海战的最终结果呢?

    百年来,无数的学者争持不休,似乎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论点,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证据,似乎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尽管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战争的命运是由无数事件的总合所决定的,诸多事件共同促成了那一结果。

    而在无数历史学者的研究之中,有一群人却被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似乎从未曾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工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也许,战争会以另一种形态结束……”

    弱国无外交!

    这从来都是一个荒谬的“伪命题”,因为对于弱国而言,它更需要外交,因为外交是其维持权益的唯一选择,弱国需要外交来保障自己基本的生存,而对外交的需求在于,借用其他国家的力量来进行合纵连横,从而确保本国的利益。

    在满清的外交地图上,南美一直都是一片空白,至多只是委任几位“侨领”,仅此而已,不过,这却为东三省总督府“接管处交”创造了机会——但早在十年前开始,通过有计划的派出外交官员,先是在公使驻在国派出领事,再向非公使驻在国设立总领馆。东三省总督府则一点点的控制了中国的外交,至少大多数外交事务,

    十年前,外交决于于天津。定于京师,而现在,十年后的今天,外交却出于东北,相比于的“京师”派出的仅局限数国的数位驻外公使。东北以中枢的名义派出的总领事、领事却多达上百人,而在一直未设立领事的南美各国,更是早在七年前便开始设立总领事馆,至于智利更为保护数量众多的华工利益,在七年前设立了总领事馆,

    在过去的七年间,随着东北工业其对原料的需求,促成了北洋公司在海外的矿产投资,五年前,北洋公司更是在智利中部奥伊金斯大区卡查波阿尔省苏埃尔镇投资收购了智利埃尔特尼恩特铜矿。并在那里修建了公路和选矿厂,随之开始在智利北部大规模开发智利铜矿,在过去的几年间,其更在这些铜矿中采用了新发明的低温浸取方法,以提高铜矿的产量。

    铜矿的投资使得东北成为智利最重要的投资伙伴之一,加之多年来的军舰访问,更是作为领事馆的某种后盾,使得智利从未曾轻视过东北以清国之名派驻圣地亚哥的总领事。当然,实际上至少于名义上,十年的新政使得“清国”悄悄的迈过双腿从“东亚次强”加入了“准强国俱乐部”。至少名义上,现在的“清国”拥有世界第四大海军力量,仅次于英法俄三大列强。

    当然,这一切对于外交官而言会有所帮助。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外交官需要通过个人的努力谋求进一步的利益。对于三年前以驻洛杉矶领事馆参赞调任圣地亚哥任总领事的孙臣刚来说,毕业于哈佛的他了解西方人外交的游戏,同样出身旧官僚家庭的他,也知道如何在**的官场游走,他同前智利总统费德里科?埃拉苏里斯?埃乔伦是好友。与现任总统赫尔曼?列斯科?埃拉苏里斯更是知己,而且与那些国会议员更是知交好友,甚至就是在去年列斯特参选总统时,他也曾为其提供过帮助,为其争取了多张选票。

    尽管作为一名外国外交官,但在过去的多年间,凭借种种手段,孙臣刚在智利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也正是在这些关系网的帮助下,华工以及华资企业的利益才能得到保证,当然,至少在外界看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企业的利益,是基于商业利益。但事实绝非如此。

    “我的朋友!”

    放下手中的酒杯时,孙臣刚的口中还带着法国红酒的余味,他盯着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弗斯科,他是国会议员,同样也是国会海军委员会主席。

    “现在,阿根廷人非常头痛,他们头痛着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闯入,你应该看到,俄国人的闯入,在那里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在那里甚至暴发了多次游行,要求政府将闯入阿根廷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你也看到了,至少在俄国人达成意愿之前,他们绝不会离开那里!……”

    不是阿根廷人的愤怒!

    作为外交官,孙臣刚自然知道,在第二太平洋舰队进入阿根廷后,阿根廷人之所以会愤怒,完全是因为两天后其报纸舆论界的煽动,正是在报纸的煽动下,阿根廷才会爆发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要求将侵犯其主权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阿根廷有能赶驱赶他们吗?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而策动这一切的并非是某一个阿根廷人,而是驻阿根廷总领事馆的工作,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只需要十几万比索,就足以掀起一场风浪,一场足以让任何政府为之头痛的风浪,当然所需要只是一个良好的契机,比如俄国人侵犯其领土的契机,同样,这一契机,对于其它国家而言,同样有效。

    “我们都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费斯科品着杯中的美酒,看着马场上正在奔腾的纯血马,继续说道。

    “现在胡利奥?阿根蒂诺?罗卡正陷入他的麻烦之中!”

    对于这位阿根廷总统,因为领土纷争的关系,弗斯科从来就没有任何好印象,自然乐得看到其陷入麻烦之中,甚至乐意看到他的内阁垮台。

    “可是,我的朋友,如果俄国舰队闯入麦哲仑海峡呢?”

    反问一声之后,孙臣刚便不再言语了。而是端起了酒杯品起杯中的红酒,这可是价值200英镑的红酒,尽管那味道并不怎么样,可他必须要学会品尝西洋酒。因为要和这些洋人打交道。

    “啊!”

    先是一愣,尔后,弗斯科又说道。

    “俄国人应该知道,我们是绝不会同意他们进入麦哲仑海峡的!”

    麦哲伦海峡是南大西洋与南太平洋之间最重要的天然航道,尽管其大多数时候因其天气恶劣。很难航行,但却依然是各国船只往返太平洋以大西洋的主要通道。东端与阿根廷相接,余部全在智利领海内。东起大西洋畔的维尔赫纳斯角与圣埃斯皮里图角,西至德索拉西翁岛皮勒角抵太平洋。东连大西洋,西通太平洋。一但俄罗斯海军闯入麦哲伦海峡,那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眉头紧皱着,弗斯科可以想到种种可能,以俄国人的航速,其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才会通过海峡。而那时,没准在圣地亚哥已经不知掀起了几场游行,甚至就是连忙内阁都有可能倒台,而到时候……

    作为总统的亲信,弗斯科自然不愿看到政府垮台,实际上他与总统是一体的,离开了总统的支持他不过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国会议员。

    “我的朋友,我想,你既然提到这一点,应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吧!”

    看着面前的孙臣刚。弗斯科可不相信什么“朋友之间善意的提醒”,对于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他可以说非常了解,或许每个人都可以和他成为朋友,但是朋友之间同样的是需要回报的。他可以极为爽快的将价值上万英镑首饰送给朋友们的妻女,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朋友们同样需要给予同样丰厚的回报,他们之间的友谊,与其说是友谊倒不如说是交易,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中国正在同俄国进行着这场战争,他提到了麦哲伦海峡,自然是不希望俄国人走那里。

    毕竟,尽管麦哲伦海峡天气恶劣,但是合恩角却更为恶劣,而且遍布冰山,难道……难道他希望俄国人从合恩角走?

    “这是智利的事务,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并不好发表看法!”

    孙臣刚耸耸肩,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准确的来说,他是用一副外交辞令的方式作了回答。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合恩角一定布满了冰山,舰队、冰山,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我的朋友,你是希望冰山为你们消灭掉一些敌人呢?”

    弗斯科的问题让孙臣刚耸下肩膀,他摇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红酒在杯中转动,慢声细语的说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想上帝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话声稍顿,孙臣刚继续说道,

    “但是,你我都知道,那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那是一只训练有素的舰队,我想……”

    盯视着对方,孙臣刚的唇角微微一扬。

    “对于智利民众而言,是不会接受俄国舰队进入贵国领海的!”

    只是不能接受俄国舰队罢了,实际上在你们的国土上,已经悄悄的驻进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作为外交官,原本孙臣刚的级别并不能了解那种军事机密,但是因为他是驻智利总领事,在未来的外交风波中,必须要由他出面,去解决相应的麻烦,所以,他才会提前获知镇洋舰队的多艘侦察舰已经潜入智利某座无人峡湾之中,在那里等待着俄国舰队的到达。在私下里,他早已经获得了智利政府的默许,默许中**舰进入智利领海,当然,这种进入不能是公开的,否则无论是总统亦或是眼前的弗斯科都不会承认他们曾经给予的诺言。

    当然,这也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他并不知道,实际上镇洋舰队现在就在智利的最南方,就在距离合恩角不远的地方。

    “我个人认为,智利海军应该为保卫智利的领海做出一定的努力,这样的话,我想总统先生才可以向民众有所交待,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之下,你觉得呢?”

    孙臣刚的建议,让弗斯科的眉头猛的一皱,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海军?你是想让我们把海军的军舰派到麦哲伦海峡吗?我的朋友,智利并不是中国!”

    是的,智利并没有挑战俄罗斯海军的舰队,更没有那个实力,尽管与其它任何一个南美的官员一样,弗斯科也极为自大,但是海军军官出身的他却非常清楚,在国际事务中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像现在的阿根廷人一般,正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使得他们的政府无所作为。

    “智利不可能同俄罗斯开战!”

    “当然!”

    点点头,孙臣刚反问道。

    “那么俄罗斯会敢于向智利开战吗?不,他们绝没有这个勇气,在我看来,你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往那里派出军舰,在俄罗斯军舰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一切都会结束,俄罗斯人绝不敢向你们开战,而且……”

    话声稍稍一顿,孙臣刚接着说道。

    “现在,英国已经派出了他们的军舰,他们正准备访问阿根廷,我的朋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肯定会访问贵国的,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人……”

    外交,在俄国舰队闯入阿根廷的时候,中国的驻外使领馆就纷纷活动起来,正是在他们的努力下,看似保持中立实际上支持中国的英国立即表示了对阿根廷的支持,甚至派出了一艘巡洋舰“访问”阿根廷,这显然是在表示对其的支持,现在,他所需要促成的仅仅只是让智利阻挡俄罗斯人的前进脚步,令他们不得不选择合恩角。

    “俄罗斯人是绝不敢侵犯贵国领海的,我的朋友……”

    “嗯……”

    沉默片刻,弗斯科看着孙臣刚说道。

    “我想总统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但是,朋友,我非常好奇的是,他们走合恩角,你又能得到什么?”(未完待续。)

第271章 偶然(求月票)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战争是一个充满偶然性的领域,是一个充满不确实性的领域”。

    克劳塞维茨

    无疑,在战争之中,外交的努力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战争的进程,正如同闯入德塞阿多的俄罗斯舰队一般,最初他们曾计划在那里尽可能长时间的修整,但是,在阿根廷的外交抗议下,尤其是英国介入之后,两国间的勾通并没有变得漫长,只是在其于德塞阿多河口休整十三天后,第二太平洋舰队便再一次驶出了河口。

    不过尽管如此,十三天的时间,也足够他们维护军舰,更重要的是在德塞阿多那0至2度的宜人的天气里,那些在热带饱受折磨的水兵们,终于恢复了精气,就连热带皮肤病等疾病也随之消失了。

    一切都像他们的那位司令官的预料一样,他们成功的恢复了战斗力。尽管对于水兵们来说,他们当然希望能够在德塞阿多再呆一段时间,但离开总是不可避免的。

    在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水兵们愉悦的拉响汽笛离开德塞阿多的时候,在舰队十数海里外一直跟踪着他们潜艇却无奈的于海面上飘浮着。

    又一次,在机械师无奈长叹着用电话告诉艇长发动机的故障还需要时间才能排除时,丁伏涛的脸色完全变了模样,难看中又带着些无奈。

    怎么会这样,其实也不难理解,尽管柴油机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实用化,但是海军的潜艇从未曾航行这么远,数万海里的日夜航行,对于动力机械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在漫长的航行中,两艘远洋潜艇的柴油发动机发生故障。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一次次的维护之后,其机械故障也越来越频繁,早在几天前。发动机的故障已经让“虎鲨01号”退出了海上的追踪,现在02号的故障,无疑是在在传递着一个信号,他们很有可能将在战争即将打响的时候,退出未来的海战。进而沦为战争的旁观者。

    尽管百般不愿,但最终丁伏涛还是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发出了一份电报。

    “俄罗斯舰队出港,我艇发生故障……”

    尽管突然冒出的电报信号并没有暴露“虎鲨02号”潜艇的位置,但是刚刚驶离德塞阿多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却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追踪了,于是他们立即变得谨慎起来,而在俄罗斯人变得的谨慎起来的同时,在福克兰群岛附近的海面上,数十艘“远洋渔船”组成的侦察船队,同样日以继夜的搜索着海面。搜索着俄罗斯舰队的踪迹。

    而在追踪的潜艇因为故障暂时退出追踪之后,鉴于俄军舰队已经驶出德塞阿多,向着麦哲伦海峡的方向航行,由北洋渔业公司派出的“捕鲸船”以及远洋渔船组成的搜索舰只更被增加到了近百艘,甚至就连同渔业母船也投入了搜索之中。

    在每一艘搜索舰上,那些曾在大海上搜索渔获、追踪鲸鱼水柱的了望手们无不是睁大眼睛看着海面上任何可疑的船只,以求能够发现俄罗斯海军的船只。

    在某种程度上,中俄之战完全改变了战争的态势,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一个区域内的数千万人。在一场战争中,被从上至下的全面动员了,这些在海上加入这场战争中的水手们并不知道,他们在有意无意间开创了一个历史。军事史上被写下浓重一笔的一个历史。

    一个总体战的历史!

    也正是从这时起,战争不单单是军队的事,它直接涉及到参战国每个人的生活和精神,任何国家若想赢得战争,全民都必须决心投入战场,每个人都必须不遗余力。奉献全部身心。战争的本质从国王和将军的战争,锐变成为需要民族的总体力量的投入。

    当然,此时,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场战争在战争史上的革命性意义,对于参与这场“总体”战争的中国人来说,他们唯一需要做事情就是在这场战争中各尽其职,尽职尽责的为战争的胜利作出自己的努力。

    在东北的大后方,上百万工人生产着各种各样的工业消费口,用于出口为东北换取外汇用于进口机器、军火、军舰,兵工厂的工人日夜不停的生产着军火,供应前线军需,农民生产小小麦供应军需,生产大豆用于换取外汇,每一个人都间接或直接的为这场战争服务着。

    而在这里,在远离祖国数万海里之外的大海上,数以千计的水手们,无私的为这场战争服务着。

    “为了国家的命运!”

    几乎所有的东北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这场战争将决定中国以及这个民族的未来,这个沉沦两百多年的国家的命运将由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决定,当每一个国民都在为赢得战争的胜利付之自己的努力时。

    同样在远离本土的沃拉斯顿群岛,直接参与这场海战,去左右国家未来的“镇洋舰队”却处于一种紧张与压抑,甚至于恐慌的心理之中。

    士兵们在为即将到来的海战祈祷着,他们祈祷着胜利,当然在祈祷胜利的同时,同样祈祷着自己能够在战争中生还,士兵们的想法是单纯的,责任与本能在每个人的心理交织着,他们期待胜利,同样渴望生还,人性总是如此!

    相比于士兵们的勇敢与胆怯的交织,军官们的思绪却是纷杂的,相比于水兵,军官们的考虑更多。

    能打赢吗?

    计算战舰,6对10!

    计算装甲巡洋舰,8对4。

    好了,终于找回了一丁点优势,在数字上,双方的军舰对比似乎是公平的14对14,然后计算舰只数量、吨位,镇洋舰队占有全部优势,而且镇洋舰队还有“半主场优势”——在沃拉斯顿群岛的峡湾里,有一座浮船坞为舰队服务,所有的军舰都在那里得到了充分的保养。而且水兵们还在这里休整了一个月,尽管这里远离本土,但他们却通过种种努力获得了“主场优势”。

    至于俄罗斯的第二太平洋舰队,那可是进行了“世界第八大奇迹”的一万多海里远征。虽说通过水兵们的潜水作业部分军舰得到维护,在港湾里官兵得到了休息,但人的精力却不是短暂休息能恢复的,同样漫长的航行之后军舰的损伤,也不是仓促的维护能修好的。

    还好。还有一些优势!

    可为什么不放心呢?

    尤其是在大战将近,甚至是在发出准备作战的命令之后,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崩到了极点,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从未曾打过那怕一场海战,至于他们的对手却是一个老牌的强国,他的海军曾一次又一次的卷入战争,甚至曾多次同世界第一海上强国英国交手。

    9月26日傍晚在夕阳的西下,沃拉斯顿岛的峡湾面被残阳映成血色的时候,在大山的阴影笼罩着峡湾的时候。似乎在每一个人的眼中,这是血色的海面似被镇洋舰队的血染成的,起伏的海面掀出的阴影,似就是那些水兵的残肢断臂。

    在天地间似乎是被一股不祥之氛笼罩着的时候,在镇洋舰队的旗舰“靖海号”战舰上,从战争之前,就认定中国必胜,而且向来都是那么自信的秋山真之,这会对罗杰斯特温斯基的动向也是非常不安,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一直在计划着如何击败罗杰斯特温斯基的他,这会完全被一种前所未来的不安,与紧张之情所笼罩着。

    长时间的脑力透支、智力透支,早已让秋山真之变得有些神智失常。在军官餐厅内,在乐队伴奏中,当牛排被端上餐桌的时候,切开一刀,看着那带着血丝的牛肉,秋山真之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心。他似乎看到镇洋舰队灰飞烟灭、大海被染红的瞬间,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出了了餐厅。

    在秋山真之“逃到”舰舷透口气的时候,第四驱逐队司令官李云杰中校也跟了过去。

    见到的李云杰时,秋山真之便吐露出了心声来。

    “真不知道俄国人去了哪儿,如果走合恩角的话,我们也应该已经发现他们了啊。”

    是的应该已经发现他们了,在这一个个荒无人烟的无人岛上,海军设立了一个个观察哨,水兵们拿着高倍望远镜搜索着海上的目标,可是,他们只看到了冰山,却没有发现俄国舰队。

    应该来了!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秋山真之和每一个镇洋舰队官兵的心头,等待往往是最让人心切的,尤其是没有任何音信的等待。

    而李云杰却摇摇头说道。

    “不会吧,没那么快,阁下,你估计他们的速度是多少?”

    “6海里吧。”

    沉默片刻,秋山真之吐出了一个数字,这个速度应该差不多吧,这是他们的基本航速。

    “不可能!”

    李云杰断然否认道。

    “我们不考虑罗杰斯特温斯基带了那么多老爷船,路上要出机械故障,而且还要加煤以及其它原因,这个6海里是过去的航速,可别忘了,这里有很多冰山,在不了解海情的情况下,他们的速度会更慢的,而且现在的风浪,似乎比往常更大啊!”

    秋山真之点了点头,这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已经被内心的焦切与等待干扰了,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口说道。

    “云岭,你的估计应该是正确的,罗杰斯特温斯基舰队的度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过6海里,甚至可能只有两三海里。”

    在点头赞同的时候,秋山真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儿。

    “三天前,智利海军已经派出了他们的舰队去了麦哲伦海峡,除非俄国人准备打一仗,否则他们绝不可能通过麦哲伦海峡,可以判定罗杰斯特温斯基除了走对合恩角再没有其他选择。”

    提及这个情报之后,秋山真之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已经被幕色笼罩的峡湾说道。

    “如果到明天凌晨,还没有俄国舰队的踪迹……那么我们就要准备在勒美尔海峡之外的其它对方拦截罗杰斯特温斯基舰队了!”

    如果那样的话,整个作战方案都需要进行调整。

    9月27日,深夜时分,在火地岛阿根廷领土的一座无人的为积雪所笼罩的山岭上,用雪砖的堆起的护墙后方,两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亚洲人用望远镜搜索着海面,像这样的,不为主权国所知的戒哨,分布在航线附近的几乎每一座岛屿上,其设立的位置都是人烟罕至的地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罐头是他们唯一的食物来源,就像在这个戒哨内,即储存着可供六人食用半年的罐头。

    与其它岛屿上的那些“侵略者”不同,他们是拿着外交护照进入阿根廷,在这里设立了戒哨,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一直用高倍望远镜搜索着这片海域。

    深夜时分,借着天空的星月光亮,雪墙戒哨后方的了望手在西北方现一道光亮,现这道光亮的第一时间,了望手便立即报告道。

    “发现灯火!”

    发现灯光并不意外,几乎是在他们发现灯光的第一时间,电报就被发出了,在附近海域航行的“侦察船”立即朝着朝着灯光位置靠近。

    在靠近了发出灯光的那艘白色的船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红十字”医疗船之后,那艘不过只有八百多吨的捕鲸船的船长,却出人意料的下达了一个命令。

    “绕目标一圈,确认目标身份!”

    “是俄国舰队的医疗船!”

    在这些大胆的捕鲸手们确定了船只的身份的时候,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于危险之中,也许……整个第二太平洋舰队就在他们的身边。

    尽管空前的紧张让这些大胆的捕鲸手们后背冒着冷汗,但是他们仍然固执的执行着任务,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个灯光信号,这个灯光信号用的居然还是明语,是另一艘船只发现了他们,在询问他们的身份,也正是借助那灯光,大胆的捕鲸手们终于发现了自己真的身处于空前的危险之中——整个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都在他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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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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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直到今天关于无线电,到底是东北大学无线电研究室于1894年发明,亦是马可尼于1895年发明,在中国以及西方仍然存在着诸多争议。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自1894年7月海军采购了第一批无线电台起,东北海军一直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无线电台,尽管海军可以于夏威夷建立大功率电台,可以同本土相联络,但在1902年,至少在距离本土近两万公里的沃拉斯顿岛于本土联络却是极为困难的。

    现在反观当年海军征调后派******上的上百艘搜索船,其在太平洋、大西洋上组成的搜索线,实际上也是一个个无线电中继站,也正因为这些无线电报中继站的存在,使得本土可以最短的时间内获知前方的一切!”

    《德雷克海战》

    在大连郊外的山顶上,几座高耸的铁塔显得亦常突出,这里就是海军的无线电报中心,多年来,经由这里的大功率收发报机,海军部可以向在大海航行的舰队布命令,接收数千海里甚至上万海里外的电报,当然,在绝大多数时候,其最远的联络对象是夏威夷的分舰队,也正因为大功率无线电塔的存在,使得多年来,美国海军多次的“冒险尝试”都被成功的阻拦,也正因如此,多年来,如何建立全球性的无线电咨询网,一直海军的宏愿,当然,现在对于海军而言,保持于远在合恩角的舰队之间的联络。才是重中之中,来自那里的电波经过多次中继加强之后,传至这里。

    在“远捕163”号渔船发现俄军舰队的灯光后,立即发出了一份电报。这一份有关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位置的电报在火烧岛以东洋面数十海里处发出后后,在随后的数万公里距离上,经由多次转发之后,最终由夏威夷的电报站接收,并向本土发出。

    “远捕163”号搜索船发出的电报。在大连海军部无线电报中心接受后的第一时间,密电立即被译成电码,在经过再三确认无误后,半个多小时后,通过地下特殊的真空式邮政速递管道仅只用一秒的功夫,电报就被送至海军部大楼,与此同时骑着边斗摩托车的摩托手飞快地驱车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以将机密电报送至总督府,在这份机密电报经由专用管道送往海军部后,标注着“特急、绝密”字样的电报随即当即层层上送。最后一直递交到海军部作战室内一名海军上校的手中。

    此刻,时针正指在上午4时35分,日历牌上的日期是炎黄4600年9月27日。东北海军海军部接到数万公里外的电报,前后只用了半个小时,接报时间与镇洋舰队司令部相差不过只有二十几分钟罢了。

    一切正如同过去的的无数次测试一般,迅速而精确,

    “凌晨4时于发现敌舰,发现敌舰的位置是南纬54度16分,西经64度42分,第二太平洋舰队肯定是往勒美尔海峡而去”。

    电报的内容随即被那位海军上校读出。随着他读出的话声一旁见习军官敏捷地把一个个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模型摆放到作战室中央,那张庞大的火烧岛附近的海区地图,此时所有人都盯着勒美尔海峡的海图,围在海图边的军官们这会却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好了。第二太平洋舰队的航向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一名参谋军官用手指着海图说道。

    “今天之后就会消失在这一带的冰山之中。”

    这是一种极为自负的言论,尤其是那些未佩军衔的和裔“军事顾问”他们因为未归化中国,只能作为顾问参与到这场空前的大海战之中,此时他们中的一切人,甚至有些后悔了,也许他们应该归化为中国人。那样的话,才不至于错过这场大海战,他们当然更嫉妒李唯忠的运气,此战之后,他甚至可能会成为纳尔逊之后,最为杰出的海军将领。

    “那个长州藩的家伙,真的太走运了……”

    不知是谁小声的嘀咕一声,但立即遭受其它人严厉的目光,旧日本海军都是萨摩藩的,长州藩出身的李唯忠自然受到百般的压制。正如现在北洋海军的高层将领大都出自福建,尽管李鸿章通过建立天津水师学堂等举措试图改变这一切,但福建独大的局面并没有改变。

    相比之下,也只有东北海军才能做到不计出身,地域的唯才是举,不说其它,单就是其对李唯忠的任用,便已经足以证明这一点,也正因如此,许多流亡中国的日本人甘愿于东北归化为中国人,甚至在他们的口中,更是此时的东北与历史中的唐朝相提并论,毕竟在中国历史上,只有唐朝在对待异族官员上,能够与其相媲美。

    几分钟后,又有一份电报被送至挤满了海军高级将领的海军作战室内,

    “俄海军舰队航速5节!航向已经确定了,是勒美尔海峡!”

    勒美尔海峡!

    此时,这个位于南美洲的脚趾尖之下的充斥着大小冰山的海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对于镇洋舰队来说,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接过电报之后,容尚谦扭头冲着一旁的岛村速雄,这位多年来一直深得信任,却一直未曾归化的海军顾问说道。

    “看来,这次罗杰斯特温斯基当真是插翅难飞了!”

    5节,从勒美尔海峡通行,而也正是在勒美尔开始,为了这一天苦心谋略了数年的“镇洋舰队”却早已处心积虑的为俄罗斯海军准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至于盛宴之后会生什么情况,大家早已经是心知肚明。

    相比于前线的紧张,在海军的统帅部中,这里反倒是显得极为平静,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是东北海军的初战,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们对自己拥有的力量却非常自信,因为东北海军的实力远胜于俄罗斯海军,海战与陆战不同,尽管海军同样充满着太多的偶然。但海军是一个技术兵种,只有技术上的领先才能获得胜利,至于所谓的吨位,或许有一定的意义,但是当技术悬殊极大的时候。吨位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那看来大帅需要考虑一下如何结束这场战争的问题了!”

    沉默片刻,岛村速雄抬起头来,看着容尚谦说道。

    “到时候要着手准备在日本的登陆作战了!”

    作为一个日本人,尽管流亡中国,但是对于岛村来说,他内心里所渴望的却是日本的独立,尽管他知道这种独立也许是有代价的,但他仍然希望未来的日本是独立的,而不是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如朝鲜一般的行省。

    实际上。现在,在流亡中国的数十万日本人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分歧,他们之中有超过七成的人早已经归化为中国人,其中更是不乏知名人士,他们在归化中国人的同时,同样鼓吹着“东亚一体”,“同文同种”早已经为日本人所接受,但是“东亚一体”却多少总受到岛村以及许多日本的抵触,相比于中国的一省。他们当然支持独立。

    那怕就是那种独立是在中国指导下的独立,那怕日本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属国,有如澳大利亚与之英国一般,但独立的日本总好过作为行省的日本。

    在岛村速雄提及在日本的登陆作战时。容尚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事关重大,这并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

    早在数年前,海军就制定了在日本的登陆作战计划,但是容尚谦却非常清楚,大帅对此并没有任何兴趣,相比于派兵解放日本。他更倾向于在未来的和谈中俄罗斯“割让尼古拉总督区”,这能够使未来中国对日本占领的合法化,或者说吞并其合法化,如果是解放的话,极有可能会造成一种理解上的误区。

    当然更重要的是,陆军现在没有充足的力量投入到那个战场。

    岛村速雄连忙点头说道。

    “那么阁下应该立即马上把这一报告呈上去,毕竟到时候,俄罗斯已经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们了。”

    任何人都知道,一但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战败,那就意味着东北海军将腾出手来“解决”日本的问题。日本的解放与自由也就近在眼前了,毕竟在日本只有不到十万俄军,嗯,还有大约二十万所谓的“治安军”,也就是征召的日本人组成的部队,在过去的多年间,正是那些甘心为俄国人驱使的“日奸”,一次又一次的镇压日本的起义。

    “嗯,是应该报告一下……”

    容尚谦点点头,但他的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一建议在大帅那里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几乎全世界都明白,中俄战争,无论是中国或是俄罗斯,都已经在战争中付出惨重代价,这场战争最终会耗尽了两国财力、物力,相比于不能决定战争胜负的“登陆日本”,军队恐怕更倾向于向西进攻,只有如此,才能迫使俄国来到谈判桌前,至于日本以及菲律宾,恐怕大帅更倾向于通过战争获得“胜利者的犒赏”。

    当然,也许会进行菲律宾登陆作战,那是为了避免英国以及其它国家阻止中国染指其,而不是为了解放菲律宾,相比于作为行省并入中国的日本,从来都不是中华文明圈的菲律宾显然不可能成为中国的一分子,其将会是中国的殖民地,中国仅有的一块殖民地。

    在每一场战争的背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许多政治上的问题,并不是作为军人的容尚谦需要考虑的,当然,许多机要事务同样也不是他可以告知岛村速雄的,毕竟,他只是“半个中华主义者”。

    “岛村,你觉得我们能打赢了吗?”

    在两人离开作战室的时候,容尚谦突然开口问道身旁的岛村速雄,因为海军参谋长身在舰队的关系,所以,在这个时候,岛村反倒成为了他身边的参谋长的,实际上,在过去的多年间,岛村和他的那些同僚们的确扮演着参谋的角色,尽管不过只是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却再简单不过,答案早以为大家所认可。

    “那就得看是俄国人是否配合我们了,单就以实力看来,我们的实力对俄罗斯海军占有绝对优势,当然,在吨位上,我们并没有优势,但是现在吨位真的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火力上以及弹药上的优势,足以弥补这一差距……”

    “哎,要是俄国人到时候分散的话,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苦笑着,容尚谦似轻叹的看着这长长的走廊,到时候何止是麻烦大了,甚至整个太平洋都有可能变成战场,到时候,海军恐怕将不得不头痛于在浩瀚的大洋上搜索拦截俄罗斯军舰,对于东北海军而言,那无疑是一场灾难。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海军需要一场完美的胜利,为俄罗斯的战败加上重重一笔,一场完胜将有助于瓦解俄罗斯的意志,将有助于中国赢得这场战争,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将会为列强的外交干涉创造机会,在俄罗斯海军战败的情况下,国际斡旋必将随之展开,那怕就是敌视中国的美国,也不会乐意看到俄罗斯输掉最后一点家当。

    可如果一但未能重创俄罗斯海军主力,甚至导致其主力进入太平洋,那么,这场海战甚至可能会在一些西洋人的推波助澜下变成一个笑话,一个海军的笑话。

    到时候,全世界都会嘲笑东北海军的自不量力!

    声誉上受损到是其次,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也许整个计划都需要改变,战略上的错失之责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是不是应该询问一下那里的情况吗?”

    但这个念头在容尚谦的脑海中也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不能够出面干预镇洋舰队司令官的决策,大帅都没有出面干涉,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干涉呢?

    希望一切顺利吧!

    心里这么寻思着,容尚谦脚步却同时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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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待佳音(求月票)

    终于要开始了吗?

    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唐浩然的内心显得有些紧张,在接到发现第二太平洋舰队的电报之后,他整个人就处于这种恍惚之中,有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这一切来,他甚至动起了用潜艇、鱼雷艇伏击的念头,至于能否取得战果或者说,能取得多少战果,反倒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能将俄国人重创就可以了!

    为什么会畏惧?

    为什么会胆怯?

    自己心底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是害怕!

    你是在害怕失去未来吗?

    不!

    我是害怕失去海军,如果失去海军的话……

    闭上眼睛,唐浩然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的甲午,想到了那个没有海军的中国,那怕是作为存在舰队也是好的。

    既然可以用小型潜艇、鱼雷艇重创俄国人,那为什么还要冒险用舰队呢?

    舰队留在家里不是更好吗?

    是……

    不!

    不!

    舰队是用来进攻的!

    自己绝不能容忍舰队作为存在舰队,镇洋舰队是要威镇大洋的,留在家里干什么?数鸭子吗?

    可是你的舰队才组建十年,不,你的海军才组建十年,你的舰队不过只有区区数年!你的海军之中……

    他们有慷慨为国的勇气!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也那些海军官兵坚毅的眼神,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变得苍白无力了,甚至因为激动,唐浩然的双臂都开始颤抖了。

    这绝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激动!

    是的,唐浩然是在为那些海军官兵而激动,他们都可以为国家不惜己身,可以为国牺牲一切,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恐惧呢?

    这,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只要赢得这一仗。中国就能从地区次强一跃成为真正的强国,而你,你就可以挥师南下,入关统一。是的,到那时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你的脚步,即便是李鸿章……他快死了。

    张之洞?

    不过就是即将被时代淘汰的老人罢了!

    你一直所渴望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要知道。你的海军力量可比当年的日本强多了!

    苦笑着,唐浩然第一次现自己真的非常无能,无能到了极点,曾几何时,眼看着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自己却胆怯了,没来由的胆怯。

    “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几艘破船罢了,打沉了……!”

    一声长吟,唐浩然微垂着头。看着那份电报。

    “打沉了,还可以造新军舰!”

    在这个念头浮现的同时,唐浩然立即想到海军舰政处研制的新型军舰——统一主炮的战斗舰,也就是另一个时空中大名鼎鼎的“无畏舰”。

    很好!

    既然现在镇洋舰队已经出击了,而且不可避免的将要遭受严重的损失,那么就建造更多的无畏舰,不是有那句话吗?一夜之间无畏舰把各海军国家都拉回到了起点。

    钱,钱从那里来?

    可以卖地!

    东北的土地还能卖几十亿元!

    闭上眼睛,唐浩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另一个时空中看过的一篇文章,根据那篇文章的介绍。在军备竞赛期间,英国皇家海军从“无畏”号到“胡德”号共计51艘主力舰的总造价为1亿1100万英镑,总共还不到11亿元,有什么好担心的。

    东北的耕地价值可是超过50亿。而且将来统一之后,还可以……没收旗产!

    嗯,钱,没问题,只要有钱,既便是镇洋舰队打完了。也可以再建一只舰队。这不过只是最坏的打算了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将那份不知不觉中草拟的电报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着窗外,这会唐浩然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苦恼的,剩下的却只是平静,异常的平静。

    “一切都交给前线去决定吧!”

    心里这么想着唐浩然长叹一声,是的,真的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他反倒是能够接受任何结果了,毕竟,这并不是甲午,无论如何,既便是海军败了又有什么呢?

    陆军一样能赢!

    “只要我还活着,这个国家就绝不会不战而降,即便是打到最后一人,也要坚持下去!”

    自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唐浩然整个人反倒是放松了下来,只要自己活着,即便是海军败了又怎么样,自己是绝不会投降的,以俄国的国力,他们有可能无限期的将战争进行下去吗?无非就是一切回到原点罢了。

    既便是回到原点又有何妨?

    要知道,十几年后,还有一个机会,即便是错过这个机会,十几年后的世界大战,还有一次机会,没准,那次还更容易也不一定。

    是啊,有什么好纠结的,大不了,就把这场战争当成一次总演习!

    一直以来纠缠着唐浩然的问题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他的心里再也不担心胜或负了,是的,胜与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并不是最后一次机会!

    “有什么比掌握历史更让人欣喜的事情?”

    整个人完全解脱的唐浩然笑看着办公室的那个地球仪,过去自己看到这个地球仪时,所思所想的不过只是如何保证眼前的利益,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远一些呢?十几年后的机会,何止只有一个俄罗斯,也许,还有更多的机会!

    可不能再错失机会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随手接起电话一听话声,唐浩然便知道是容尚谦打来的电话。

    “大帅,他们已经到达预设地点了!”

    “哦!我知道了!”

    听着容尚谦的话语,唐浩然只是点点头,而后他又听其在电话中询问道。

    “大帅是否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的?”

    是否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挂上电话的时候,唐浩然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否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闭上眼睛,唐浩然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张年青的脸庞。东北海军十年建军精锐全都在一万海里之外,为了这一战,建军不过只有十年东北海军押上了一切,是否有什么对他们的说的呢?

    终于。他拿起了笔,在纸上先写了一句话,写了几次之后,却依然不满意,垃圾桶里的纸张越来越多。最后,他甚至有些无奈的放下的笔,闭上眼睛沉默良久之后,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在信上书写着,电报的内容极为简单,在书写完这篇简单的战前动员之后,唐浩然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是一皱眉,最后猛的拿起了笔。在信上又补充了一句。

    最后,他拿着那份电报仔细看了一会,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几分钟后,这份电报从大连拍发了出去。

    在大连的无线电波发出的同时,在京师西郊碧云寺那片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之中的红墙青瓦之中,某一座幽静的寺内四方小院那株半黄半绿的古树下,几名客人却正在那里交谈着,似乎是在商讨着什么,在他们面前。小炉上铜壶内正烧着茶水。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镇洋舰队,现在应该不在东洋吧!”

    张佩纶随口的一句话,让李光泽的眉头微微一跳。却是毫不言声的品着茶,似乎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似的。

    对方的沉默倒是让张佩纶的心头一紧,难道说自己猜错了,实际上并不是他“猜”,而是北洋舰队的那些人在猜。他们曾与韩彻等人一同于美国留学海军,他们了解韩彻,了解秋山,了解东北海军,如果说北洋海军因为中堂大人的关系偏于守,那么,东北海军无疑就是一只进攻性的海上力量,他们更倾向于主动的进攻,面对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东来,他们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在港口中等待俄国舰队主力会师,对于东北海军而方,届时他们必定会选择主动进攻,通过海上的拦截重创第二太平洋舰队,进而掌握东洋的制海权,但是问题偏偏就在这——没有人知道镇洋舰队主力在那里,在外届的猜测中,其极有可能在已经被中**夺取的日本外岛某处泊地。但在北洋内部却有一个猜测——镇洋舰队极有可能已经部署到了夏威夷,至于所谓的外岛,不过只是障眼法。

    “于我看来,镇洋舰队无论身在何处,必定是为战争之胜利而做准备,再则我并非军人,对此亦不关心!”

    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光泽的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镇洋舰队在哪?这个问题过去时常在报纸上浮出,不过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镇洋舰队身在何处。

    其实,这种猜测反倒有利于东北,毕竟对于困守东京湾的俄国太平洋舰队来说,这种舆论猜测反倒会加重他们的谨慎,令他们更加小心应对,万一要是这些消息都是假消息怎么办?如果他们拼死冲出水雷封锁线,结果却需要面对镇洋舰队主力,到时候又会是什么结果,这绝不是太平洋舰队所能承受的。

    也正因如此,在面对外界的询问时,李光泽总会故弄玄虚的言道着什么“战争准备”,这种障眼法,别说是别人,有时候还他自己都相信。

    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李光泽微微一笑,看着张佩纶说道。

    “幼樵先生,听闻现在北洋舰队业已进入战备,不知这个战备,所对何人?”

    这反问之后,李光泽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现在,朝廷的禁卫军一部身处张恒,一部身处库伦,有情报显示,其极有可能为俄人煽动,进而于我为敌,也只有满鞑者,方至如此,其不为中国人,中国之利自然与其无关,可若是我等中国甘为他国驱使,那到时候可是要千夫所指的……”

    话声稍顿,李光泽的唇一扬,反问道。

    “幼樵先生,你说是吗?”

    “这……”

    作为李鸿章的智囊,经过太多风浪的张佩纶自然没有被李光泽吓唬到,他反道极为平静的说道。

    “有些人做事,是为他人所驱使,有些人,做事,却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神情一肃,张佩纶认真的说道。

    “当前,镇洋舰队主力身于何处,尚是不知,然当前北洋海面海防薄弱却是事实,我北洋舰队之所以施以战备,为的正是一解海防空虚之实,我北洋舰队虽逊于东北,然必竟是中国之舰队!”

    张佩纶在言语中特意加重了“中国舰队”四字,了解东北的他非常清楚,这些东北系的官员根本就没有将朝廷视为朝廷,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北洋心里装着朝廷,只是北洋还维持着面子,而东北,就是那位朝廷旨下的三省总督,也是言必称“满清”。在他们的心中,国家只有一个,就是中国。

    “哦!”

    眉头微微一跳,李光泽倒是认真的盯视着面前的张佩纶,就在他欲出言询问时,却听到其继续说道。

    “只有如此,方可应对他日将出之变故!”

    他日将出之变故?

    这回倒是轮到李光泽诧异了,会是什么变故?

    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李光泽的心底立即涌起一阵疑惑,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过去一段时间获得的各种情报,就在这时,他看到张佩纶将茶水倒了一些在石桌上,然后在石桌上写下几字。

    “啊!”

    双目猛然一睁,李光泽盯着张佩纶,眉头猛的一挑。

    “幼樵先生,你要知道,我们绝不会接受任何变故,至少现在不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

    心底暗思索着,李光泽的双眼直视张佩纶,似乎是想等他的解释,其方才提出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这倒底是北洋的意思,还是……

    “打从年前起,中堂大人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话声一顿,张佩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最终他又长叹了口气,用满是无奈的口吻说道。

    “虽说中堂大人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可自打从唐大帅对俄用兵之后,中堂便****关注此事,虽是担忧不已,可中堂却常言,若能见唐大帅功成之时,此生便足矣!为兄冒昧问上一句!”

    迎着对方的视线,张佩纶用看似平静的语气询问道。

    “不知何时,贵方方能传出大捷佳音?”(未完待续。)

第274章 出击(求月票)

    9月27日,凌晨。

    几乎是发现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朝着位于南美洲的脚趾尖之下的勒美尔海峡驶去的时候,在沃拉斯顿岛的那看似平静的峡湾里,一艘艘军舰泊停着,而那喷吐着些许烟雾的烟囱提醒着人们,这些军舰尽管泊停于此,但仍处于点火状态。

    在过去的近一个月里,隐藏于这片异国的海域中的“镇洋舰队”一直以这里苦练炮术,大海上的冰山变成他们的炮靶,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可谓是高度紧张,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最终命令的下达。

    在接到发现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电报时,身为舰队指导员的苏跃扬,此时正同参谋长韩彻一起在后甲板,他们两人吸着烟,而苏跃扬甚至还准备写首短诗,作为这次海战作战计划的制定者之一,他有足够的理由去紧张,或者说窃喜,但出人意料的是,随着战事越近,他们表现的便越发冷静。

    相比之下,作为副参谋长的秋山真之,整个人就显得有些过度紧张了,甚至整个人开始变有些有神经质,或者说过于敏感,也正因如此,他们三人才会在后甲板上透透气,放松一下。

    “发现俄国第二太平舰队!”

    发现俄国舰队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了过来。

    “走!”

    随手丢下烟头,韩彻便快走了起来,准确的来说,他是在跑,年龄不过三十七岁的他,看起来和普通的水兵没什么两样,浑身都是肌肉,面孔黝黑,再加上那光头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水兵。

    其实,如果不看军衔的话,很难看分清楚东北军中的军官与士兵。他们都是相同的面色黝黑,都是相同的光头,身材看起来都是相同的精壮有力。

    进入到幕僚室后,韩彻的双肘往桌上一靠。探出上半身,两眼习惯性的转动了起来。他作为参谋长,他事先已经完成了九成的他所应该做的工作。接下来只有通过真正的战争接受考验了,不过至少还有一件他现在必须马上完成的工作。

    向大本营发出电报。

    是代表“镇洋舰队”在奔赴决战战场之前,向大帅和国家表示舰队决心的电报。而作为参谋长的他现在必须马上起草电文。

    而在他旁边,还有几名参谋都在那里不停的舞动着铅笔。

    “敌踪已现,镇洋出击,全员奋勇,以为大捷!”

    “不错!”

    看着这份刚写好的电报,韩彻点了点头,这是表明着决心,表明着镇洋舰队的决心与意志,同样也是讨着口彩。

    那名参谋军官立刻站了起来。他拿着草稿想要前往指导员那里时,韩彻突然说了一句。

    “等等”。

    接着他手上已经拿了一支铅笔。然后把草稿拿了回来,先是斟酌片刻而后稍做修改。

    “乌云蔽日,风高浪急,镇洋接敌,国候佳音!”

    在电报发出之后,作为“经海号”战斗舰舰长的方靖之在向一言不发的李唯忠请示道:

    “司令官阁下,是否下令出港!”

    没有任何疑问,是时候出击了!

    在获得了司令官的同意后,他又征求了航海参谋的意见,然后向信号长大声命令道。

    “各队按预定顺序出港!”

    这一命令下达得十分迅速。从信号长向信号兵下达命令到信号兵在桅杆上挂起第一面信号旗,整个过程只用了三十秒钟不到的时间。

    命令并不是用无线下达到各个军舰的,而是用了旗语信号。命令从舰队下达到了战队,又从战队下达到了各舰。

    信号长站在“经海号”的信号旗甲板上。用闪闪发光的信号旗连成旗语。而各舰在接到了命令后把应答旗升起到一半,当“经海号”发完旗语信号之后,各舰全部都升起了应答旗,全部都表示明白了。

    “各舰,收到!”

    信号长在信号旗甲板上高叫着。

    航海参谋在海风中听到了以后,马上向苏跃扬重复了一遍。

    “各舰。收到!”

    方靖之又向李唯忠重复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于是航海参谋又向着信号长喊道,

    “降旗!”

    他命令他把信号旗降下来,这时候已经向各战队下达了“准备出港。起锚”的命令。

    各舰上都是一样的情景,军号手的喇叭声四起,传令兵吹着哨在舰内奔跑着。每艘舰上的起锚机都嘎嘎的发着巨响使舰体颤动着。

    从接到命令,到战舰出航,前后仅仅只用了不到15分钟,速度之快,即便是让一直都极为苛刻的韩彻在这个时候,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最近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家庭神经质的秋山真之更是满意的用力击了下拳掌,然后认真的说道。

    “看来,这次咱们一定能赢!”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从一开始,舰队就展现了强化训练的成果,如果他们在交战时能达成平时的水平,那赢得这一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副长的话让方靖之这位第一批留美生出身的“经远号”的舰长,朝他看了一眼,他那看似凝重的神情中显露出一丝得意,数年如一日的强化训练,在这个时候完全显现了出来,只要大家能够表现出平时成绩的话,肯定没问题!

    在舰队开始出航的时候,在作战令下达的同时,舰舱内的水兵们立即忙活了过来,狭窄的舱道内,到处都是是奔跑的水兵。

    “搬掉所有的可燃物!”

    经远号的舱室内,随着水手长的命令,水兵们不断在舱室内奔跑着,帆布吊床、军官们的床垫以及其它所有的可燃物被直接封闭在小舱室内,除非战斗结束,否则舱室是不会打开的,而手拿着纸条的水兵,则在舱道间奔走着随着他们的张贴的纸张,“陈尸室”、“紧急医务室”一个个战时名词被张贴在舱门上。

    而这些名词无疑是在提醒着水兵们,战斗很快就会开始。

    当舱室内的水兵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作准备的时候。在正值清晨时分,而在那甲板上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色,甲板喷管源源不断的将海水喷洒在甲板上,北美红橡甲板虽然不可能完全被海水浸透。但是多浸一分钟的水,也可以减少一分燃烧的可能。

    对于东北海军来说,他们总有着许多其它国家海军所不曾具备的经验,比如说甲板的防火,舱室的防火。都是根据过去的演习,准确的来说是根据“下濑炸、药”的性能制定的,而这种火药是东北大学化学系教授下濑雅允于九年前研制成功,填充下濑火药的炮弹于当年正式成为东北海军的制式武器,此举在当时世界都极为少见,由于担心苦味酸炸、药爆性不稳定,欧洲列强海军并没有采用这种烈性炸、药,直到现在各国的炮弹弹头内填充的还是爆性较弱的棉火药甚至黑火、药。而相比于黑火、药这种炮弹具有一系列惊人的特性,首先炮弹的灵敏度极高,即使命中细小的绳索都能引发爆炸。而且爆炸后不仅会形成普通黑火药炮弹爆炸时那样的冲击波和炮弹碎片,还会伴随有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的大火,号称对钢铁都能点燃,这种火药爆炸形成的火焰会像汽油着火一般四散流动,即使在水中都能持续燃烧一段时间。

    尽管现在更为稳定的新型的***炸,药已经得到广泛应该,但下濑炸、药却因其原料易得、成本低廉,直到现在仍然是陆海军的主要炮弹装药,至于***因其性能稳定则被海军用作穿甲弹。而下濑炸、药的广泛应用给东北海军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其损管极为重视防火。这是根据过去多年的试验得出的结论。

    “王鹏飞,你们快点,再来一个沙袋……”

    在李建国的喊声中,一个沉重的防弹沙袋被捆扎在司令塔舰桥栏杆边。而在炮塔的下的装甲护裙处,亦被加装了数层防弹沙袋,待沙袋被捆扎固定之后,损管兵又拖着水管朝沙袋上喷水。

    “冲透,一定要让沙包浸透水!”

    指挥着损管队的士官大喊着,捆扎防弹沙袋可以阻挡弹片。但是却不一定能阻挡炮弹的引燃效应,浸水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尽管并不知道俄罗斯海军是否使用苦味酸炮弹,但是必须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而且浸水的沙袋防弹能力更强一些。

    “有用吗?”

    一名军官看着在那指挥着下属的士官反问道。

    “苦味酸炸药即便是落在海上也会燃烧,落在甲板上自然会燃烧的更为猛烈,这能有什么用,我看到还是要做好捐管。”

    “总能起一点用,至少可以让它们少烧一会!”

    士官笑说了一句,这会他看起来很是轻松,可事实上,他的心底却早已经敲起了鼓,没准,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想到日出的时候,他朝着海平线看去,此时军舰已经驶也了峡湾,在东方的山脊梁上可以看到那刚刚跃出的太阳,太阳为乌云笼罩,乌云的边际一片通红,海面上波涛起伏,海浪拍击海岸的声响甚至盖过了战舰动机的轰鸣声。

    这并不是一个适当交战的天气!

    走出舰桥的韩彻默默的在心里这般寻思着。

    “看来,要拉近距离了!”

    没有任何疑问,尽管过去海军的炮术训练强调远程,但是今天的天气却清楚的告诉韩彻一个事实——不能再考虑8公里左右的炮战了,为了提高命中率,应该拉近距离,只有如此才能弥漫天气恶化带来的影响。

    如果说在美国学习海军给韩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那就是对于他来说,他非常清楚海战的本质,海战的本质与其说是比拼英勇,倒不如说是计算与科技的总和,科技铸就了战舰,而精密的计算决定了胜负,至于英勇,有很多时候,英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去否认英勇。

    此时原本沸腾的忙活不停的军舰,在忙活了近两个钟头后,所有的军舰都已经完成了战备准备之后,所以显得静悄悄的,在韩彻于舰桥外注视着甲板的时候,他可以看到伙夫们拖着成箱的饭食出现在甲板上,备战时期,不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到餐厅用餐,至于往常的轮流用餐,更是被抛于一旁,现在每个人都必须要抓住用餐的机会,谁都不知道午饭会在什么时候吃,也许到那时海战已经打响,这甚至有可能是很多人的最后一顿饭。

    “吃饭,大家伙抓紧时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轰的一声,累的气喘吁吁的水兵似疯抢一般扑到那木质的食箱旁,直接用饭盒抢着饭菜,接着便狼吞虎咽似吃了起来,可以看到他们那满是汗水的脸庞上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甚至带着些不安,可却又强迫自己吃下去。

    “喂,军士长,瞧这天,今天不会下雪吧……”

    强撑着吞下几口饭的王立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是抱着饭盒,眼神看着天空,望着那密布的乌云,心思似乎有些沉重,他的心早已经回到了数万里外的家乡,想着家中的爹娘。

    “怎么,吃不下去了?”

    继续和米饭、肉块的奋战的刘峰吱呒的应了一句。

    “快吃,多吃点,下一顿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咱现在拼命吃,等到打仗的时候,就拼命去打!”

    话音一落,刘峰又是吃了一口米饭。

    “死,咱不单要拉垫背的,还得他娘的当个饱死鬼!”

    一句死,只让炮塔护裙后围着的几十名水兵,都停了下来,这是他们一直不愿去想的,想要刻意回避的,而现在呢?却终于有人开了头,众人的神情一黯,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刘峰随手放下手中的饭盒。

    “哭吧!想哭就哭吧!等大家把泪哭完了,然后擦干眼泪,像,像个水兵一样,一同赴死吧!”

    是的,对于水兵来说,勇敢的与懦弱的命运都是相同的,他们要么同生,要么共死!(未完待续。)

第275章 分兵(求月票)

    9月的大连,秋高气爽。

    9月的德雷克海峡,却肆虐着冷彻肺腑的凛冽寒风,一座座冰山在这个地球最南端的海峡中散布着,在空中,不知是冰山上刮来的还是空中落下的雪花飘扬着,这是地球上气候最为恶劣的海峡,同样也是最为危险的海峡。

    在数百座冰山之间,一只被漆成白色的舰队于冰山间均速航行着,舰队的速度极快,大约只有十八节左右,而这一航速对于通过这里的舰队而言,无疑是高速——甚至从未曾有军舰以如此高的航速通过这里,但他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于此航行。

    在每一艘战舰的桅杆上,都有多名了望手观察着周围的海情,他们总是不断的发出信号,以调整战舰的航向,此时,这支绵延的白色舰队在了望手的引领下,于一座座冰山之中内行驶着,舰队是白色的,舰身上还落着一些雪花,雪与白色的涂装,使得这只庞大的舰队看起来就像是浮动的冰山。

    这,就是一座冰山!

    一座由钢铁与意志组成的冰山,而现在,这座冰山的任务非常简单——他们要在勒美尔海峡阻挡俄国第二太平洋的进入太平洋的脚步。

    作为“济波”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此时罗子威显得极为悠闲,在韩彻的眼中,他是一个性格看似有些麻木的家伙,在整个舰队所有的舰长之中,只有他,从不曾担心海战问题,用他的话来说。

    “有司令官去指挥,有参谋长去谋划,有指导员去督促,至于我这个小小的舰长,嗯,只要操心好本舰的训练就行了!”

    是的,这叫各尽其责。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们就不会失败,很多战争的失败。恰恰是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到了各尽其责。

    就像现在,他则像是一个闲人似的,离开了舰桥,在甲板上闲逛着,他之所以有这份闲情逸志到也简单——在他看来。距离海战爆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所需的仅仅只是放松一下,如果有太阳的话,他甚至可能会考虑放一个躺椅在舰尾甲板,然后在那里晒太阳,正如当年他把“长春号”巡洋舰变成了“私人游艇”一般——在海上钓鱼。

    当然,现在他倒是不会那么做,顶多只是瞧着远处的雪山时,心底会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在冰山上拍张照片会不会是个很好的纪念?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口令打断他的思绪。

    “立正!”

    在经过前炮塔时,正在为战斗作着最后准备的水兵们,见到主官之后纷纷立正敬礼。在这片冰海上航行的舰队里,每个人看起来都一样,因为他们领到的是同样的御寒衣物——一件厚重的海军呢大衣,在战斗打响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大衣势必会被脱下,实际上在过去的演习中,他们只是穿着略为单薄的秋装,即是如此。一场演习结束时,他们的身体也被会汗透。

    在战争时期,军人无须行礼,连航海中常用的手指触额礼也可以省略。不过这些水兵们在看到了舰长的时候。,还是行了点头礼。

    水兵们的尊敬让身为舰长的罗子威轻轻点头致回礼,

    “怎么样,弟兄们,紧张吗?”

    笑看着面前的水们,罗子威一改过去的说法。而是换用了有些类似陆军的更为亲近的口吻。

    见没人说话,罗子威只是笑着,在一旁的舰体上,他看到不知是谁用笔与炮塔尾部书写的六字。

    “吾为国死,职耳!”

    看着那六字,罗子威点点头,拍了拍身旁炮长的肩膀。

    “职耳!我等尽职便好!”

    尽职便好!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甲板,返回了舰桥,而就在他返回舰桥的时候,一旁却传来了电讯官的报告。

    “长官,舰队司令官长官训示!”

    同样的电报传至舰队的每一艘军舰,在电报传来的同时“靖海号”战斗舰,这艘舰队的旗舰舰桥内,李唯忠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报的,神情肃穆的站在话筒前。

    “全体都有!立正!”

    随着扩音器内响起李唯忠那标准的南京官话时,原本正在忙碌的水兵们纷纷立正。

    “大帅电!镇洋舰队将士!”

    李唯忠的喊声在舰内回响着,这多亏了五年前中国电气公司依照电话传声筒的原理发明了锥盆喇叭,这才使得声音通过电线传输并放大成为可能,而军队无疑又成为了第一个采用喇叭的部门,成为了新技术的采用者。

    “国家兴亡,系于此战!全员一体,奋励努力!”

    大帅拍来的电报文字非常简单,仅不过只有十六个字而已,但是却足以挑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此战成败事关国家命运,从未有任何一场战役被赋予过这样荣誉,也从未有如此少的人去成就这样的辉煌。

    收起那份电报,神情因这十六字而更显凝重肃穆,李唯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帅的电报,相信已经鼓舞了诸位将士骁勇善战的忠诚之心!的确,这场赌上国家兴亡命运的战役,胜败关键在于充满荣誉和自信的将士身上,今天在这里,在东洋文明面临西洋列强入侵之时,在东洋民族的存亡之时,我不再做无谓的战前动员了!”

    现在,任何战争的动员都是毫无意义的,现在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用最简单的言语,去告知“97年前纳尔逊在特拉法加下令升起Z字旗!成不列颠国运于百年无人能撼!今天我们也将升起“Z”字旗出击俄罗斯帝国海军!”

    特拉法加战役中,纳尔逊在率领兵力稍弱的舰队向敌纵队冲击时升起了“Z”字旗,而那时“Z”字旗地意思就是“不列颠期望每个人恪尽职守。”在那次辉煌绝伦地海战之中,纳尔逊指挥的英国舰队彻底打败了拿破仑的法西联合舰队,他自己也付出了生命。那是他最伟大地胜利。也是他最后的胜利。

    从此。英国皇家海军对“Z”字旗,对这个二十四个字母的最后一个字母的旗帜,就怀有特别有感情。也正是这时开始,受英国的影响,世界各国海军。对纳尔逊、对特拉法加、对“Z字旗”,也总抱有一种共鸣般地情绪……

    “Z”字旗之后。再也没有其它!按中国的老话来说,这是破釜沉舟!

    李唯忠的话音一落,随着各舰上长官重复长官的训示,整个舰队地上空立即响起数万人同时发出地如同潮涌般的吼声。

    “誓死报国!”

    誓死报国!

    简单的四个字。道出了海军将士的心情,或许,他们只是一支建军不过十年的在世界海军之中,如幼儿一般的“初学者”,他们或许会被轻视。或许在列强海军的眼中“只是一群拿着大玩具的婴儿”,但是他们却将通过自己的行动去证明自己!

    随后“靖海号”升起了“Z字旗”,那对角四色三角形地字旗迎着海风飘荡着。九十七年前在波涛汹涌的特拉法加当不列颠舰队与法西舰队决战时,纳尔逊的旗舰上也曾飘扬过这面旗帜,而今天中国海军同样升起这片袭自纳尔纳的“Z字旗”。

    “Z”字旗是海军中最伟大的战旗!

    当Z字旗在旗舰上空飘扬时,所有军人都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命运在此一役军人当恪尽职守。

    “这个速度不行!”

    又一次,在幕僚室中秋山真之的双眼盯着海图,此时,在舰队出击之后,他那在过去的那些天里。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精神,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他的手指着地图说道。

    “按照现在20节的航速,我们很难在俄罗斯海军通过勒美尔海峡时,同时抵达预计汇合点!”

    所谓汇合点,实际上就是与火地岛相对的埃斯塔多斯岛,那是第一个伏击圈,舰队将在那里首先给予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以致命的重创。

    但是现在,计划却因为发现俄军过晚,而发生了改变。如果舰队不能在俄国人通过海峡之前抵达预定地点,整个海战都有可能不按他们的设想发展下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一场利索的“歼灭战”极有可能变成虎头蛇尾的追击战。

    “那你的想法是……”

    韩彻看着秋山唇角一扬。

    “巡洋舰队!”

    将代表着巡洋舰的铅笔抛出航线。秋山继续说道。

    “镇波级的航速很快,平均航速25节以上,我认为,可以首先把他们调派过去!”

    分兵!

    分兵的建议让李唯忠的眉头猛然一跳,他手中的力量就这么多,还要分兵的话。

    “阁下。现在只能这么办了,再则继便是分兵,我们也有优势,只有巡洋舰队首先到达这里,计划才有可能完全实施……”

    一一分析利弊之后,最终眉头紧锁的李唯忠猛的一敲海图桌,沉声说道。

    “分兵!”

    分兵!

    在分兵的命令下达至“镇波号”,下达到巡洋舰队司令官黄钟英的手中时,他只是波澜不惊的点头道。

    “回复舰队长官,我舰队已接到命令!”

    命令旗号官发出旗语时,王威看着波澜不惊的司令官,沉声说道。

    “阁下!这样的话,我们要做好至少两个小时的准备!”

    两个小时,在未来的两个小时中,他们必须要做好以八对十的思想准备,不!

    准确的来说,在开战后的两个小时内,他们必须要做好以八艘装甲巡洋舰对抗整个第二、第三太平洋舰队的准备,这种兵力上的悬殊几乎是致命的。

    “应该是三至四个小时!”

    黄钟英用极为平静语气说道。

    “在交战时,俄军舰队的速度会更慢,海战的时间将会拖的更长,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做好长时间交战的准备!”

    巡洋舰队一共只有八艘“波级”装甲巡洋舰以及八艘“府级”装甲巡洋舰、六艘“县”级驱逐舰,而相比之下,俄罗斯舰队的实力却不可不谓之强大,十艘战斗舰、两艘一等装甲巡洋舰,4艘二等巡洋舰,7艘三等巡洋舰,另外还有八艘辅助舰以及10艘驱逐舰,可以说,其无论是吨位,亦或是数量,都远超过巡洋舰队。

    事实上,如果镇洋舰队不分兵的话,镇洋舰队对其将拥有优势,但是现在一经分兵,兵力对批立即呈现截然不同的局面。

    “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似平静的黄钟英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是因为过于激动,或许,他没能如愿成为镇洋舰队司令官,但是他却获得了一个机会,一个打响这次海战的机会,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拖住俄国人,把俄国人引向第二伏击点。

    一切都还不错!

    黄钟英默默的在心底这么寻思着,于此同时,他又下令巡洋舰队脱离驶离舰队,朝着另一个航向驶去,如果从空中看去的话,可以看到,原本航行的舰队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个倒过来的“人字形”,分别朝着两个方向驶去。

    “加速至25节!”

    在接到命令后,罗子威立即平静的下达了命令,在最终离开战列舰队的时候,他的视线再一次朝着镇海、定海等舰看去,看着那一艘艘威武的战舰,心底暗自嘀咕道,现在轮到他们去格尽职守了!

    尽管“波级”装甲巡洋舰有着二级主力舰的火力,但众所周知,他的装甲却是薄弱的,现在,这一群胸甲骑兵却要去挑战俄罗斯重骑兵,在他的心思变得沉重的时候,舰桥内突然响起了航海官的话声。

    “长官,旗舰发出旗语!”

    旗舰发出旗语!

    在“靖海号”发出旗语的时候,整个巡洋舰队都看到了,旗舰发出的旗语非常简单——“中国要求你们每个人恪尽职守!”

    一句简单的旗语信号,在为乌云遮挡的太阳跃出乌云的时候,一支看似庞大的舰队兵分两路,朝着未知的命运航行着,只有那迎风飘荡的旗帜,无声的向水兵们传递着最后的要求——“中国要求你们每个人恪尽职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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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介绍: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一代人的理想,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的人们,像那个时代的人们一样,为了心中的理想挥洒满腔的热血,只为那一次炫丽的绽放……嗯,这应该是一个很爽的架空小说!
帝国的朝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国的朝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国的朝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